第526章 番外8：鲨皇的记忆
红瑚面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过了一会儿才说：“与这两个胆小鬼相比，反倒是这个跟随我们反了的大头目，我有点不放心他坐统帅之位，毕竟中低阶的将领会有一部分换成他们狩猎队的人，凭着这层联系，他若是反了，便能轻而易举的凑出一支队伍。
不过现在也不能妄下定论，咱们先盯着他，看日后发展吧。
这番整改，再算上适应阶段，会耗去不少时间，这段时间你要保证九个新上去的长老接触不到半点兵权，也尽可能把最后一个长老的选拔拖延，这样各部落一直争这个位子，就会一直转移他们的视线。
待到军队整改适应完毕，就可以进行最后一步，找个由头把十大长老杀了，彻底废除长老会！”
听她把一整个阶段的筹划说完，我愣了好一会儿，不得不说，她这个计划非常的妙，再让我锻炼上十年，我也想不出这种法子，而且跟她以前出的主意比较，这次的计划格外的阴险，也更让我意识到这个小女人的危险性。
现在我才算是明白以前教导我的一个师傅说的一句话：脑子好使的鲛人，有时候会比武力强悍的鲛人更加危险。
而红瑚，就是这种鲛人。
我当时就想：以后我若是娶了她当媳妇儿，这家伙不会也把我弄死吧？
不过想想我们十几年的交情，就算她对我没有爱情，也该有点友情或者亲情了，应该不至于丧心病狂的把我弄死，何况我们合作的这么愉快，她恐怕再也找不到比我更合适的合作者了，这让我稍稍放了点心，同时也更坚定了立她为后的决定——我怕不立她，她哪天真把我搞死。
我收好内心那点害怕的情绪，强自镇定下来说：你说的这个计划可行，那接下来就这么办吧。
红瑚应了一声，却没告退，难得露出一副别别扭扭的神色，我好奇道：你还想说什么？
红瑚抬头看了我一眼，又快速低下头去，揪着衣角。
我一看她这含羞带怯的样子，差点以为她要对我表露心意，谁想她却说：那个，我有件事想问一下，就是螯鲛人献上来的蛋，你打算怎么处理？
听到这个问题，我愣了一下。
其实螯鲛人还没凑齐蛋，但为了防止他们暗中培养鲛人皇，那天比赛结束后，我和各部落就要求他们先把已有的蛋交上来，之后每隔半年就要交一次，一直到凑齐为止。
但是关于这些蛋怎么处理，却没人过问过，各部落大概觉得我这个鲛人皇体内杂质累积达标，肯定不能继续吸收蛋液里的力量了，我更不会那么快就有孩子，所以这些蛋就算给了我，也是白给，早晚放坏了。
反正他们只要能削弱螯鲛人就行，这些蛋就算白白浪费了，他们也都心照不宣的不提此事。
但事实上只有我自己清楚：我体内的杂质并没有累积到极限，相反，我体内没有一点杂质，完全可以吞噬这些蛋，再度蜕变。
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以前听母亲说过，她怀着我的时候，吃了那么多蛋，本来还以为自己也能蜕变，没想到那些蛋吃下去，她一点都没蜕变，反倒是体内的杂质快速的累积到了极限。
我觉得，会不会是蛋里的力量都被我吸收了，而杂质全都被母亲吸收了。
但不管原因为何，有一点是变不了的，那就是：我很有可能会成为鲛人史上第一个二次蜕变的鲛人皇！
所以听到红瑚这么问的时候，我是有点不想回答的，暂时我还不想把这个体质暴露，这个秘密我连母亲都没说过。
想了想，我就说：还没想好，你为什么这么问？
红瑚又别别扭扭了一会儿，才说：那啥，给俺吃了中不中？
我：……
反应过来她说的啥以后，我：！！？？
我眨了眨眼，有点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说啥玩意儿？你的意思是你想蜕变成鲛人皇？不对，等等等等，先不说你是女人，就说这件事，我是现任鲛人皇哎，你跟我聊这事？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这货今天是用脑过度，傻了吗？
红瑚的脸色突然变得正经了起来，直视着我说：“你爱我吗？”
我一愣，想了一会儿才说：“红瑚，我喜欢你，欣赏你，但还达不到爱你的程度，我承认我想让你当我的女人是出于男人的本能和占有欲，但我是真心的想立你为王后，因为没人比你更适合这个位子。但你今天提的这个要求，我并不能答应你，我为什么要制造出一个能对我造成威胁的鲛人皇出来呢？”
红瑚点了点头，突然说起了另一件事：“之前我所说的废除长老会的法子，陛下觉得如何。”
我虽然不懂她怎么说起了这个，却还是实话实说：“很好。”想了想又补充道：“我没想到你竟然能想出这种办法，说实话，我都觉得你有点可怕了。”
红瑚淡淡道：“那陛下觉得，就算我不是鲛人皇，我就没有办法杀你吗？”
我沉默的盯着她，洞穴里的气氛变得凝重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我才笑道：“我信你有办法杀我，但是，我为什么要帮你降低难度呢？”
红瑚说：“站在你的角度上，这件事的确有一定的危险性，但实际上你并不用担心这点危险。
因为有一件事你也清楚，就是鲛人族从来没有女子为皇的先例，我虽然有带领鲛人族重回祖地的野心，但我的身份注定我不能为皇，我若蜕变成功，不可能杀了你，因为杀了你，我也坐不上鲛人皇的位子。只要能实现我的理想，谁坐这个位子我根本不在乎，我干嘛要放弃你这个合作愉快的合作者呢？
而且废除长老会这件事的变数很大，若是没有足够的力量去应对，那这个计划不仅会失败，你甚至有可能被推翻。
但若是多一个鲛人皇，你将会得到很大的助力，史上从来没有两个鲛人皇合作的先例，我若蜕变成功，你我二人合作，在鲛人族将再没有能敌得过我们的。”
我淡漠的看着她：“你说的是很有道理，但是就像你曾经说的那样，这世间最猜不透的，就是人心。我哪知道你哪天想法会变呢？就像如今的你一样，曾经你明明说的是让我许诺给你王后之位，现如今你却不再满足，想更进一步，那会不会将来有一天你会再次不满足，将我取而代之呢？
别跟我说什么女子不能为皇，长老会还没有废除的先例呢，现在咱们还不是在计划着怎么把它废了？”
说实话，我是该杀了她的。就像她说的那样，她是有办法能杀了我的，我不让她吃蛋，她就可能记仇，留一个对我有威胁，还心怀怨愤的人在身边，真的很危险。
红瑚捏了捏拳，突然有些激动的说：“杞天我去你大爷的！你想用我，你就得先让我没有后顾之忧，王后这个位子再尊贵，说白了也不过就是‘鲛人皇的妻子’这么一个附属身份罢了，我甚至都比不上一个长老，若是你想废了一个长老，你还得使点法子，而王后的废立，完全就是你一句话的事，因为我没有母家，背后没有任何支持，你废了我不用考虑任何后果！
这样的合作完全就是单方面的对你有利，你现在说会帮我实现理想，但这只是空话，若是哪天你安于享受，我的付出就白费了，甚至还会被你一尾踢开！
你觉得我蠢吗，我会把自己处在这样的风险之中？我今天跟你摊开说明白，就是想告诉你，要么，你答应我的条件，咱们继续合作，要么，你就直接杀了我，我不会冒着浪费一生的风险，去换一场空的下场的，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被她说的沉默了，我的确没考虑到这一点，我从来都没想过哪天我会变得安于享受，但是不可否认，的确有那种可能，因为我没什么野心，没什么目标，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回应各种各样的人的期待，被身上的责任推着走。
现在我已经实现了那些人的想法，成了鲛人皇，也不用担心造反失败被杀，按理说我安安心心的在这个位子上度过一生就够了。
所以红瑚的担心不无道理，换我是她，我也不愿意把一生赌在这么一个人身上。不过……
“你为什么觉得我可能会安于享受？”我自己觉得有这种可能，是因为我知道我根本不想当什么传颂后世的鲛人皇，可在外人的眼里，我一直都是个严苛要求自己的人，像是要把一生奉献给鲛人族似的。
红瑚看了我一眼，叹息道：“因为你的眼神。咱俩相处的时间太长了，有些事情你自己也许没发觉，但我却知道。
其实你有时候经常会出神，尤其是袭杀前代鲛人皇之前的那一个月里，你常常会露出茫然的眼神。
你知道什么人会这样吗？没有坚定信念的人。
你从来没跟我说过你想当个怎样的鲛人皇，也从来不谈自己想干什么。
当一个人没有坚定的信念，却又背负着沉重的责任的时候，也许他会坚持十年，二十年，但是他不可能坚持一辈子。
我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你，是不是不想坐这个位子？”
我愣了愣，过了会儿，才点了点头：“我的确不想坐。”
不知是不是从小就被拘束在部落里的缘故，其实比起待在一个地方，我更想出去看看，以前是想出部落看看，现在不得不坐在这个位子上，我又想着出鲛人族看看。
也许我和红瑚合作，内心深处，也是想跟着她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走出这片鲛人族世代生活的地方，去见见那更辽阔的世界。
我们两个就此沉默了下来，红瑚有些紧张，大概是在害怕，记得她曾经说过，越是有野心的人，其实越怕死。
而我则是在思考着一些事，思考着我和红瑚的合作关系，思考着我这个人，她这个人。
其实仔细想想，就算红瑚不蜕变成鲛人皇，她也能轻而易举的对我造成威胁——她知道我这鲛人皇来历的秘密，只要公布出我母亲吃过外族的蛋才成就的我，她都不用亲自动手，我就会被所有人，甚至包括鲨族所针对。
我不知道她之前没把这个秘密说出去，是不是想获取我的信任，毕竟能满足她的想法的人，真的很难找，而得到我的信任，是实现她理想最快的捷径。
握着这个秘密的她，比成为鲛人皇的她，更加危险，我以前没杀她，现在因为一件风险更小的事，也没必要杀她。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如果杀了她，所有危险也就消除了，一了百了。
不过，从感情上来说，我并不想杀她。
无论是我们多年相处的感情，还是我内心深处的那个期盼，都让我下不去手。
过了许久，我才说：“我这一路走来，多亏了有你在身边，不然，这路太孤独了。我看不见光，再没人陪伴，这条路，也许我真的走不到底。
我不会杀你的，你的要求，我答应了。”
红瑚难得的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问我：“你……你说真的？你不怕我把你取而代之了？”
我扯了扯嘴角，说：“就像我之前说的，这个位子，我并不想坐。我不是个合格的统治者，身边难得有个懂我的人，我不想杀掉，不然以后的路，我真的不知该怎么走下去了。
就像你以前赌在我身上一样，我也把未来赌在你身上。将来你若是想夺位，那我拱手让给你，反正只要不是螯鲛人当，我都乐得逍遥，不过想必那时你也不会放心让我活下去，那我认栽，但你如果只是想实现你那个理想，那我就陪你走下去，因为……我也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红瑚定定的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一字一句的说：“如君所言，君不负我，我必不负君！”
第527章 番外9：鲨皇的记忆
十大长老被我杀掉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各个部落，他们一边惊骇于我的实力，一边也在打着小算盘。
因为没过多久，那些族长们就又找来了鲛人宫，他们倒是也没谴责我杀了十大长老，反倒是把死了的十个长老骂了一顿，尽管这事谁都觉得不会像明面上说的那么简单。
他们劝我尽快选出新的十大长老，不然工作繁重，怕我累着。
我感觉很好笑，却也没有拆穿他们的小心思。
我很清楚，各部落之所以对十大长老的死反应这么淡，主要还是因为以前的十大长老给他们带来的利益太少，甚至还夺了他们的利益。想想里面一半的人都是螯鲛人，剩下的五个就算不是螯鲛人，对螯鲛人也是唯命是从，弄得长老会都要成螯鲨部落的了，其他族的人早就巴不得这长老会废了，现在反倒顺应了他们心意，只想赶紧把自己部落的人塞进来，好以后谋点好处。
我按照之前和红瑚计划的那样，跟他们说长老会的新任长老已经有九名人选已定，皆是这次和长老会之战的有功将领。
族长们听我说了那九个人选之后，基本没什么意见，有功就赏，这是都认可的一件事，何况这九个人是好几个族的，而不是像以前那样，一个族的人占了一半的名额。
当然，因为有十二个部落，九个人肯定包含不了所有族，不过他们听说还有一个人没选出来以后，顿时就激动了，纷纷叫嚷着自家的谁谁谁德才兼备，可以担任。
我就跟他们说，考虑到前代长老会的事情，新一任长老的选拔一定要慎之又慎，各部落回去以后，各自决定一下人选，然后报上来，之后我会派人去各部落呆上一年，考察这些人的德行、才干，还有在平民里的名声，一年以后的祭祀大会上，这些人再进行一番比试，届时我会根据比试结果结合那一年的考察结果，来决定选谁。
众人一听，觉得也挺公平的，就都应下了。
其实这一年，是我和红瑚计划好的时间，兵权的交接，重编的适应，中低阶将领的更换，这些加起来，至少也得一年的时间。
我们不能拖得时间太长，一年后的祭祀大会作为一个选拔的时间是最合适的，而且用祭祀大会当理由，他们心怀敬畏，自然也不好拒绝。
拖住了部落，我们之后就开始了重建长老会的事，被选为新的长老的大将领们自然都是兴奋的，不过得知所有部队要重编以后，他们就不怎么高兴了，毕竟他们也不蠢，知道我设了个四方统帅，就是想把他们的兵权给夺了。
不过也没人敢说什么，他们很清楚，以前的十大长老同样有兵权，结果还是被我杀了，而他们的实力还不如十大长老，我想杀他们更简单。
至于他们会不会在背后搞事，那我就不确定了，反正军队重编的事，我只需要他们明面上答应就好，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做了。
其实他们也有办法阻止，就是拒绝成为长老，继续担任大将领，这样那个重编的计划也就不好实施了，毕竟重编的计划是要取消大将领这一阶的，他们要是不做长老，我又不能把他们降成中低阶将领，那四方统帅就得取消，维持以前的大将领制。
可惜他们的私心都太重，谁都不想头顶上再来个长老管着他们，那还不如自己当长老呢，这样他们以后就算是傀儡，最多也只听我一个人的命令，可若是为将，以后就得听十一个人的指派，太憋屈了。
于是那九个大将领依旧是准备着继任长老的事宜，我也在接收着军队的权力，重设四方统帅。
被选成四方统帅的人倒是没什么意见，那俩胆小鬼有意见也得憋着，而大头目从一个狩猎队头头一跃成为一方统帅，也没什么不满，而我那个同族的将领也清楚，比起那些傀儡长老，他这个握实权的才更受我重视，何况他只能和我一条船，自然是无条件支持我的。
之后我又寻了些由头，诸如谁谁谁和以前的哪个长老有牵连，谁谁谁与前代鲛人皇有牵连，谁谁谁私下咒骂了我这个鲛人皇，谁谁谁又在私下里传播先代鲛人皇才是正统之类的言论，通过这些把柄，我把一部分中低阶将领给撤了，换上狩猎队和我亲卫队里的人来担任。
因为撤的人只有一小部分，所以虽然有小范围的议论，但也没闹大。
按照红瑚的说法，这就是个开头，先让他们不知不觉的适应了，以后再慢慢来把剩下的将领给换了。
之后的一年里，我都没再搞出袭杀鲛人皇、十大长老这样的“大事”，我按照红瑚的建议，一直低调的，不知不觉的进行着军队里将领的更换。
不过在后半年的时候，九大长老还是找到机会和各自的部落搭上了线，他们就在鲛人宫，自然也比那些部落更清楚我这段时间在做些什么。
而那些部落自然也都知道了，不过也没找我说什么，一是因为明面上这事是长老会自己同意的，二是他们没证据说我在把军队收为自己的，四方统帅里只有一个是独角鲛人，剩下的三个分别是三个部落的，我这比起螯鲛人来，已经很“无私”了吧他们有什么理由说呢
至于那些中低阶将领，也许有些人被替换掉的理由有些过了，可各部落同样没法说什么，毕竟只是一些中低阶将领，他们要是管，就有点太多管闲事了。
而第三个原因，就是最后一个长老还没有定下人选，谁都不想在这个时候先把我给得罪了。
当一年之期来到的时候，我已经替换掉了大部分的中低阶将领，但最后那一小部分，却暂时没法替换了。
因为我们可用的人实在不足，就算现在替换上的，大部分也是从独角部落里找的，还有一部分是狩猎队的，只有一小部分是我自己培养的人。
剩下那些我实在是不敢再用独角鲛人和狩猎队的人了，红瑚也建议现在已经不用着急了，以后慢慢培养自己的人，慢慢替换上。
而这时的祭祀大会自然如期举行，当祭典过后，我们按照约定，进行了一场选拔。
而最终选出来的人选，是一个螯鲛人，目前长老会里没有一个螯鲛人长老，他若是进来，就是唯一的一个。
看到最后的名额居然落到了一个螯鲛人的头上，各个族长自然是懵逼的，就连当事人都有点反应不过来，他们都没想到我会选个对家的人来当长老。
之后各个族长自然是强烈反对，不少人就直接把前任鲛人皇和那些螯鲛人长老如何的嚣张跋扈，如何的为自己部落谋取私利的那些事给抖搂了出来。
我听他们说完，回应说“他们做错了，又不代表整个螯鲨部落做错了，鲛人宫本就有规矩进了鲛人宫，就不再是部落人。
他们违背了这一点，所以为此付出了代价，但是螯鲨部落的人又不是都跟着他们犯错了，我们鲛人宫作为最公正的一方，对于长老会的选拔，也不能有所偏见。”
听我把鲛人宫的立场需要公正这点拿出来，各族长虽然不爽，但也没话说了。
其实我选这个螯鲛人当最后一名长老的原因并没有那么简单，这个螯鲛人其实是螯鲛人族的少族长，他对我这个鲛人皇不说恨之入骨，也差不多了。
我把他放进来，就是想着他能搞事的，他搞得越坏越好，这样我也有理由对长老会动手。
选拔的事了了，各部落自然就抽出功夫来搞事了，那些长老因为背后有了部落的支持，开始插手军队的事，还美其名曰帮我分担。
他们把各自被撸下来的那些老部下，先收拢了起来，倒也没急着替换人，只是先让那些人留在他们身边当卫队。
我清楚，他们现在是在试探，就看我的态度如何，再决定下一步该不该掺和替换中低阶将领的事。
我也没急着做出什么反应，任凭他们在那儿跳。
之前我还不好区别哪些人算是他们的嫡系，现如今他们这番操作，倒是省了我一个个去找的力气。
我之前只是把那些以前的将领替换了，并没有杀人，而现在他们自己把嫡系给找出来了，那我就可以放心的下手了。
我耐心的等着，等着他们把人找齐，等着他们按捺不住。
而与此同时，我也在私下里帮着红瑚护法。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螯鲛人上交的蛋已经足够了，红瑚这些天每天都在吃蛋。
其实我把吃蛋的机会让给红瑚，并不仅仅是因为和她谈的那番话，也是因为现阶段这么做才是最有利的。
因为鲛人族史上从来没有二次蜕变的例子，我也不确定足以让高阶鲛人蜕变成鲛人皇的量，供应我二次蜕变够不够，总觉得够呛。
而我若是吃光后，却没能蜕变，那现阶段我们这边的战力就还是只有我一个鲛人皇，而若是红瑚吃了的话，蜕变成功的可能很大，比较了这两个做法，我还是觉得让红瑚吃靠谱一点。
红瑚真的是个很出人意料的女人，以前我从不知道女鲛人也有成为鲨骑的资质，但是前段时间，红瑚用她自己给我证明了，她成功契约了一条高阶鲨鱼。
若是她能蜕变成功，又会是什么样子呢我很好奇。
红瑚吃了整整十天，第十天结束的时候，还有一小部分蛋没吃，她却开始了蜕变。
这是我第一次见蜕变的过程，她被缕缕金光包裹着，化作一个巨大的光团悬浮在水中。
那个光团有着强大的斥力，我本来想靠近看看情况，却没想到以我的实力竟然无法抵御那股力量，只能在远处观望。
我们一开始选择的海域就是个几乎没人来的，之后更是派了几队人守着，所以这异象倒是没被其他人看到。
听说母亲怀我的时候，也有光出现过，不过不是化为光团，而是某天母亲吃完蛋后，突然有点点光芒出现，缓缓渗入她的腹中，持续了好多天，那时为了掩盖这异象，也是费了很大的功夫。
据说蜕变鲛人皇都会发生类似的异象，也都会持续个好几天。
因为担心生变，我一直在这儿守着。
而外面的事，我安排的人每天都会来跟我汇报。
那个螯鲛人少族长果然是个不安分的，他们螯鲛人将领已经都死干净了，他来了这儿也没人可用。但这家伙却没闲着，几天的功夫就打听明白我和其他长老争兵权的那点事了，这段时间一直来往于各长老之间，长老们召集旧部的事，他应该没少掺和。
现在那些长老发现我对此没什么反应，还来了个不见人影，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昨天就有一个长老把一个中层将领给撤下来，换成了他的一名亲卫，今天类似的事情又发生了三起。
这些家伙经过了试探后，终于决定动手了。
我注视着那个金色的光球，喃喃“不急，现在才刚刚开始。”
七天后，长老会已经替换掉了四成的将领，加上那一小部分我之前没替换的将领，他们手里已经有了六成的将领。
由于我一直没反应，他们的行事也越发的肆无忌惮了起来，一开始还找几个像模像样的理由，现在连个由头都没有，就直接换起了人来。
不过，这也正是我想要的，嚣张吧，就怕你不嚣张。
而这天夜里，一直没什么动静的光球突然发生了变化。
金光开始向内收敛，逐渐露出了一个蜷缩着的身影。
待金光彻底消失，红瑚的身影也展露了出来，我用感电力立刻就发现她的实力已经与我相差无几她蜕变成了鲛人皇。
我刚要上前打招呼，红瑚突然伸直了身体，一道金光骤然从她身上爆发而出，直冲天际
与此同时，一股强悍的威压，悍然压了下来我的孢子分身
第528章 番外10：鲨皇的记忆
我被那威压压得猝不及防，差点跌落下去，好不容易才稳住身体，顿时不可思议的朝红瑚望了过去，我知道一些强悍的海兽会给人一种威圧感，但没想到我会从红瑚身上感受到这种感觉。
这是一种来自血脉的战栗，并且还隐隐有种要臣服的感觉。
我不理解，她的光圈明明比我还要小一点，为什么会给我一种这么危险的感觉。
从红瑚身上爆发出来的金光并没有消失，而是化作了一个巨大的金色虚影，那个虚影虽然有些模糊，但能看出来是个女鲛人的模样，而且身形看起来与红瑚很像，不过还是有些许差别，这个虚影的尾鳍相对来说要大一些，臂鳍的弧度也有些不同。我和红瑚相处多年，对这些细节很清楚，这个虚影并不是红瑚，而是一个未知的女鲛人。
我对这突然的异变有些措手不及，更不知道这个未知的女鲛人虚影是好是坏，我想到了我们信仰的先祖之灵，难道红瑚是被先祖附身了？
我犹豫着叫了她一声：“红瑚？”
红瑚睁开眼睛向我看来，眼神却很是淡漠，她看了我一会儿，说：“汝虽是鲛人皇之身，但在孤面前还敢平视？下去！”
周围的威压好像重了一点，好在并不厉害，我也只是被震了一下心神。
我皱眉看了看红瑚，低头拱了拱手：“不知是哪位先祖，来此有何差遣？”
而我刚说完，周围的威压突然就消失了，我不解的抬头，就见那个金色虚影已经消失，而刚才还立在那儿的红瑚却昏了过去。
我忙游了过去抱住她，感电力扫描了一下，发现她并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
红瑚还没醒，一个亲卫就游了过来，他看到我和红瑚，露出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说：“陛下无事就好。”
我想起刚才那个巨大的金色虚影，几乎都要突破海面了，恐怕很多人都会看到，便问他：“你们看见刚才的那个金色人影了？”
亲卫道：“回禀陛下，看到了，而且感觉那个金色虚影让人战栗，本来我们打算马上过来查看情况，但是靠近到一定程度后，鲨骑和鲨鱼都会趴在海底，直到刚才那个金色虚影消失，他们才恢复正常，却也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没想到那个金色虚影还有这种能力，对其不由得更好奇了。
之后陆陆续续又过来几个亲卫，听他们汇报的情况，那个金色虚影好像惊动了很多人，就连这片海域之外的地方都能看到，恐怕鲛人宫大部分人都看到了。
红瑚这一昏迷，就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她醒来后，先是二话不说暴吃了一顿，然后才有空和我说话。
我笑道：“恭喜蜕变成功。”
红瑚朝我一笑，认识她这么久，第一次见她露出这种自在的笑容，她说：“谢谢，从小到大，这是我第一次有我的命握在我自己手里的感觉，真的谢谢。”
我见她光在那儿一脸回忆感慨了，便问她：“你不记得你蜕变结束后发生的事了吗？”
红瑚纳闷的看着我：“蜕变结束后的事？这不就是现在发生……你什么意思？”
我也有点意外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便把之前发生的事跟她说了。
红瑚听完后，露出一副思索的神色，过了一会儿才道：“你说的这事我也不是完全没印象，不过我本来还以为是梦呢，在梦里我仿佛成为了世界主宰。”
我问她：“那个金色虚影你觉得会是什么？会是先祖之灵吗？”
红瑚摇了摇头：“不清楚，不过我所了解的族史里，先祖之灵好像从来没现过身被人看到过，这个应该不是。”
我们想了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干脆先不想了，我问她：“你觉醒了什么天赋？”
红瑚道：“不知道，你先等我感觉一下。”
她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不知道，没感觉。”
我安慰她：“没事，我那时候不也一直以为自己没有天赋吗，也许你这个天赋跟我一样特殊，得有个触发的条件呢。”
只是我没想到，触发条件来的这么快。
我和红瑚本来打算出去练练，试试她现如今的实力，结果她刚看到鲨鱼，就说：“我感觉我的天赋好像也是跟契约有关。”
我不解的看着她，就听她说：“我感觉还能契约鲨鱼。”
我没听懂，问：“什么意思？”
“就是除了现在这条，还能再契约更多的鲨鱼。”
我有点意外，没想到还有这种天赋，这样的天赋虽然对自身实力没什么用，但是多个帮手多份力，何况是多一条鲨鱼了，这样同阶里打起架来，绝对是碾压啊。
但我把十二鲨族的天赋都捋了一遍，也没想起哪个部族有类似的天赋，不过红瑚是第一个蜕变成鲛人皇的女鲛人，也许是女鲛人觉醒的天赋和男鲛人不同？
我说：“你母亲怀你的时候，不会也乱吃过什么蛋吧？”
红瑚撇了撇嘴，说：“才不会呢，我父母都是很古板的人，根本做不出这样的事，也没那能力去掩盖。”
过了会儿又说：“算了，管他呢，你让人带几条没契约的鲨鱼过来吧，我试试能契约几条。”
我点了点头，叫了人进来，让他们先找上五条。
等待期间，我也把最近鲛人宫的局势和红瑚说了，我们交流了一会儿接下来的计划，便有亲卫进来说有长老拜访。
我直接回绝了：“让他们回去，就说我身体不适，不便见客。”
我知道他们找来干嘛，无非也是被那个金色虚影吓着了，想来商讨一下那是怎么回事。
但我和红瑚已经商量好了，在我们对他们动手之前，先不露面，好让他们放心的作。
他们越作，我们收拾他们的理由就越充分。
这些长老大概也是这些天嚣张惯了，骤然升为长老，又难得夺回实权，让他们有些肆无忌惮了起来，得知了我“身体不适”后，那长老说了几句客套话就走了，之后竟是一个长老都没来关心过。
根据安排在他们身边的人汇报，长老们之后聚头了一次，不过说的事跟我“身体不适”无关，而是在谈那个金色虚影的事。
这倒是个好消息，那个金色虚影把他们的注意力转移了，这样我们能更好的安排接下来的计划了。
鲨鱼在第二天就找齐了，我和红瑚已经从鲛皇宫离开，她现在的实力达到鲛人皇层次，光圈太过显眼，不适合待在那儿。
我们找了一处无人的海域，不是之前红瑚蜕变的那一处，那里因为是出现金色虚影的地点，长老会派人去那个方向查探了，不适合再去那儿。
我们到达目的地，休息了一会儿，红瑚就开始了契约。
不过看她同时面对五条鲨鱼的时候，我还有点奇怪，便把她拉到一边，说：“哪有你这么契约的，你得一条一条的来，这条不行，再换另一条，你这样当着其他鲨鱼的面，跟其中一条契约不成，其他鲨鱼也会拒绝和你契约的。”
红瑚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不过我感觉我这个天赋能同时契约多条鲨鱼。”
我有些意外，同时也觉得有点好笑，我和红瑚还真是“绝配”，天赋都和契约有关，还都这么奇葩。
我游远了一些，把空间留给红瑚，让她尽情发挥。
本来我还以为她会和那几条鲨鱼打一架，打服了再契约。
却没想到她只是在那几条鲨鱼面前静静地立着，一动不动。
我还在好奇她什么时候动手，突然一道金光从她身上射出，快速化为了一道巨大的金色虚影。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金色虚影，当时就想：什么鬼？又来？
却不想那个金色虚影这次根本没看我，而是漠然的看着那五条鲨鱼。
而那五条鲨鱼在金色虚影出现的时候，就匍匐在了海底，待虚影成型，更是齐齐恭敬道：“参见吾皇！”
金色虚影看着它们，说：“尔等可愿臣服？”
几条鲨鱼齐声道：“愿！”
而后便见那道金色虚影抬起手中的三叉戟，戟尖对着那五条鲨鱼，五条金线突然戟尖射出，分别冲向了那几条鲨鱼。
金线射到了那几条鲨鱼的脑袋上，其中三条鲨鱼的脑门上缓缓浮现了一个金色的三叉戟图案，待其清晰后，金线消失，图案也缓缓隐没到了皮肤下面。
而这时，那道金色虚影又突然消失了，红瑚身形一歪，晕了过去。
我连忙去抱住她，发现她没事才松了口气。
不过很快，我又扫描了一遍，这才发现不对劲。
之前红瑚的实力比我差一点，光圈也比我的要小一点，但现在，她的光圈却比我大了一点，亮度也比我强一些，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我又看到那五条鲨鱼回过了神来，正在茫然的看着我们。
我问它们记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结果没有一条记得，跟之前那个亲卫描述的情形一样。
这次红瑚醒来的很快，我还没把她带到山洞，她就醒过来了，她回了回神，才道：“发生了什么？”
我把之前的情形复述了一遍，就见她若有所思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才说：“那个金色虚影好像就是我的天赋，我当时应该是在契约，你说那时五条鲨鱼被金线击中，哪三条的脑袋上出现了图案？”
我把那三条鲨鱼指给她看，红瑚点了点头：“应该没错了，这就是我的契约天赋，我感知到这三条鲨鱼已经是我的契约鲨了，而且我感觉这个契约好像和普通的同心契，我好像能通过契约关系，随意决定它们的生死。”
我有些意外，没想到她这天赋这么霸道，最意外的还是那个金色虚影是个天赋，竟然还有这样的天赋？
这时我又想起红瑚的实力，便问她：“那你有没有感觉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
“身体变化？”红瑚感受了一会儿，才不确定道：“好像……感觉有力气了一点？”
我点了点头，说：“你用感电力看看，对比一下咱俩的光圈和身体亮度。”
红瑚不解的照做了，过了一会儿，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怎么回事？我变强了？”
我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对啊，第一次见睡了一觉就变强的，这也是天赋？”
红瑚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怎么个情况。
“对了，再给我找几条鲨鱼，我感觉还能契约。”红瑚突然说。
我惊讶的看着她：“还能契约？那你能契约几条？”
红瑚想了想，摇头：“不知道，反正就是感觉还能契约。”
我看了看那几条鲨鱼，说：“这里还有两条没契约成的，你要不再试试？”
红瑚摇头：“不行，感觉这俩已经契约不了了。”
我说：“行吧，那我让人再给你找几条来。”
再次出现的金色虚影，又让长老会一阵大惊小怪，之前去另一个方向查探的队伍还没回来，现在又派出了一支队伍去我们刚去过的那片海域。
接连的异象，也让他们没精力再去搞夺兵权的事了，毕竟不管怎么说，他们算是臣，办不好事，我是能问责他们的。
过了几天，我和红瑚又找了个地方，这次她契约成功了七条鲨鱼，三条没成功，那个金色虚影又出现了，不过这次金色虚影消失后，红瑚没有晕过去，却也不记得契约时候发生的事情。
而我再次发现，契约结束后，她的实力又变强了，光圈变大的程度比上次还要多。
红瑚也发现了这点，她问我，第一次金色虚影出现后，她的实力有没有变化。
我回想了一下，说：“没有。”
红瑚想了想，说：“莫非这和契约成败有关？第一次没契约鲨鱼，所以我的实力没变化，第二次契约成功了三条，实力提升，这次契约成功的更多，实力提升的也就更多。”
听她这么一说，我觉得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第529章 番外11：鲨皇的记忆
我俩现在已是没了旖旎的气氛，我像是平常交流一些看法似的，点了点头：的确如此，你有解决办法？
红瑚笑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别忘了你们部落筹谋这么多年，是打算做什么，你要真当上了鲛人皇，那你们就是造反成功，反贼当了老大，本来就名不正言不顺，甭管现在的鲛人皇多残暴，他是正统继位，你是非正常继位，这个事实是洗不掉的，无论你怎么做，都会有人喷你，我这一件，只是件小事罢了。
至于大家族的看法……你若信我，就扶我为后，上位三年，帮你拿下各大家族，如何？
我想了想，其实比起各大家族的支持，我还是更信赖红瑚，我调查过她，她其实是盗鲛人和巨鲛人打架掳来，卖给了蛛鲛人的商队，又倒手到了我们部落。她的家庭在巨鲛人里，只是个一般家庭，不是什么家族，也不会被巨鲛人拉拢，真要说她偏向谁，倒是和我这个鲛人皇绑的牢牢地，也只能支持我。
而且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她是个什么人，不说了解透彻，也有个七七八八了，某方面来说，她也是个固执的，一门心思的就想带着鲛人族去打娜迦族，根本无意于培植家族势力那档子事儿。
而若是让大家族的女子当了王后，那么若是生了子嗣，未来的鲛人皇的母家就是大家族，难免会有偏颇，让大家族做大，甚至受制于大家族，这是我万万不想看到的。每个统治者都想把权力握在自己手里，我也不例外。
所以对于她的话，我思虑了许久，觉得还是相信一次，毕竟这么多年过来，她从没让我失望过。
我认真的看着她：好，若他日我为鲛人皇，必扶你为后！
她也正色的说：我会为你扫平一切障碍，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
暧昧的气氛毁了个彻彻底底，我们……应该说只有我，也没了那方面的心思。
日子就这么照常过，我也在等待着我的鲨鱼孵化。
我和红瑚之间的关系变了一点，因为那个承诺，我不自觉的把她当成了我未过门的媳妇儿，不过她还是跟以前一样，我总觉得她这人可能没长“情筋”，在这方面木讷的要命。
心心念念照顾了两个多月，那颗鲨蛋终于孵化成功了，是条很活泼的小鲨主，刚一出生，就给我对脸来了一发独角弹射。
若不是它的角因为刚出生还很软很小，说不定我就要被爆头了，因为我是真没反应过来。
但尽管如此，我的额头也被砸了个大包。
此鲨日后必成大器，这是我当时的想法。
小鲨主的出生让我们很高兴，部落里也为迎来一个新的小鲨主而感到欢庆，因为我们鲛人认为能亲自迎接一任新生鲨主，是一种吉兆。
不过由于这条小鲨主将来会与我契约，所以也不适合庆祝，大家也就没举行什么聚会，只是在家里乐呵了乐呵。
小鲨主对我和红瑚都很亲昵，大概是把我们当成它的父母了，鲛人们喜欢把鲨蛋拿回来自己孵化，主要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自己孵化并养大的鲨鱼，将来会更好契约。
至于一开始它对着我来的那发独角弹射，并不是想攻击我，单纯是刚掌握了这个天赋，它在用这个能力破壳，而我那时候发现蛋在晃动，正好过去察看，一切纯属倒霉。
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阿追，因为它总喜欢追在我和红瑚的身后。
大家都说阿追是个极有天赋的鲨主，就像我一样，因为能在破壳时就掌握独角弹射的鲨主实在是太少了，它们一般都是出生几年后，甚至成年，才能掌握这个天赋，少有能直接利用天赋破壳的。
不过我却知道，我并没有阿追那么有天赋，因为我没有独角鲛人皇该有的天赋——独角弹射。
我的角，射不出去。
这是我最大的秘密，只有我、母亲、大哥知道，连红瑚都不知道。
母亲一直认为是她怀孕的时候吃了其他鲛人族的蛋，影响到了我的血脉，导致我虽然是鲛人皇，却没有我们一族该有的天赋。
一些高阶鲛人都会觉醒这个天赋，而鲛人皇作为蜕变体，是必然会觉醒种族天赋的，而我却没有，我只拥有了鲛人皇应有的体魄，却没有鲛人皇应有的天赋能力，在天赋能力方面，我甚至不如一个高阶鲛人，我一直为此有些自卑。
阿追的到来，就像瘸子拥有了拐杖，它的天赋弥补了我的缺陷，让我心底的那点自卑，逐渐的消失了。
随着阿追的长大，我们计划的那天也越来越近了。
现在的鲛人皇已经有些上了年纪，而我却年青力壮，就算我没有天赋能力，我也有自信击败那个老家伙。
这些年里，我们部落已经暗中瞒报了很多新生儿，他们成年后都编入了我们的军队里，但是从来不参与狩猎，一直暗中隐藏着，只等一战。
除此以外，现在的鲛人皇生性残暴，已经让很多部落心怀不满，若不是长老会里大半长老都是他们螯鲛人在担当，这任鲛人皇早该被废了。
大哥这些年一直在结交其他部落，打好关系，和各部落的关系都不错，虽然他们不知道我们的计划，但届时应该不至于落井下石，说不定还会帮忙推一把。
这是一场豪赌，赢了得到一切，输了失去一切，我们必须赢。
等到阿追七岁的时候，我终于可以和它契约了。
契约的过程很顺利，我们本就如同亲子，它对和我契约一点也没有抗拒。
不过在契约成功之后，我发现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我好像有天赋能力。
因为当契约成功以后，我的感觉里，除了多了一种和阿追更加亲密，心灵有些相通的感觉外，还有一种更加本能的感觉，这种感觉告诉我，我可以和阿追“融合”。
我们契约的时候，旁观的人很多，所以我把那种冲动按捺下去了，接受了众人的祝贺后，很晚才回到自己的洞穴。
红瑚今天一直跟着我，她对我最熟悉，自然也发现了我不对劲，她问我怎么了。
我想了想，就把我一直没有独角鲛人皇天赋能力的事跟她说了，顺便又跟她说了一下今天契约后的感觉。
她听完以后，也觉得有些惊讶，犹豫了一下，才问我：我其实一直就好奇了，但是没敢问你，为什么你小小年纪，会是鲛人皇呢？我听说你的母亲还有父亲，都不是鲛人皇血统。
我把我母亲怀孕的时候偷偷吃其他鲛人族的蛋，跟她说了，她恍然道：原来是这样。
过了一会儿，她又猜测道：那会不会是你一直以来都想错了呢，我们都知道吃其他族的蛋，除了可能会发生身体异变，其实还有可能继承到那一族的能力，说不定你现在的感觉，就是继承到了某一族的天赋能力呢。
我想了想，觉得也有这个可能。
不过到底是不是如此，我还得试试这到底是个什么天赋。
为了隐藏我的存在，我所在的大山本来就偏僻，我的守卫这些年也都已经发展成了我的心腹，我让他们去远处看着，无论谁今晚都别过来，然后我就带着阿追，找了个地方，顺着那个感觉，用了一下。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我们之间仿佛多了某种吸力，不受控制的靠在了一起，紧接着我就感觉我们的身体仿佛都化作了水一样，融合了起来。
等我回过神来，我发现我已经变成了阿追，我在以它的视角看东西，我感觉不到自己的手臂、身体，但是却能感觉到阿追的鱼鳍等身体部位传来的感觉。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神奇了。
但也有些骇人，一直都很淡定的红瑚就已经吓懵了一般，震惊的看着我。
我虽然对这个天赋还不太熟悉，但是我有种感觉，我能和阿追分离开，我试了一下，感觉身体再次变成了水一样，不过这次我明显感觉到了一种剥离感，像是什么在从我体内离开。
等回过神来，我和阿追已经变成了正常的样子，阿追完全没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还亲昵的直蹭我。
红瑚这才出声：这是什么天赋！？
我摇了摇头，其实我也不清楚这是什么天赋，已知的几个鲛人族都没有这样的天赋。
红瑚想了想，说：迪兰大人是不是没跟你说实话，她会不会不止吃了鲛人的蛋。
迪兰是我母亲的名字，红瑚的意思也很简单，她是说我母亲吃了其他种族的蛋。
我脸色变了变，有些凝重，红瑚显然也知道这点有多严重，说完以后，也沉默了下来。
当年我们一族为什么会从陆地种族变成海洋种族，我们一直都记得很清楚，就是受人蒙蔽，吃了别的种族的蛋导致的，所以我们鲛人族的祖先立下了祖训，绝不可吃其他种族的蛋，违者将被整个鲛人族所不容。
若是真是如此，这一点暴露了的话，别说造反了，我和母亲，还有整件事的参与者，恐怕会被群起而攻之，就连我们部落也不会容下我们。
我一直都没想到这个可能，或者说，是我忽略了，下意识的避开了这个可能，仔细想想就知道，一个高阶鲛人想要变成鲛人皇，都得吃一个部落一年的蛋才够，迪家再是大家族，也不可能弄来那么多鲛人蛋，那么不足的数量是用什么补上的，可想而知。
母亲的那番话，深究一下就会发现漏洞，而我却一直不想去想那个可能。而现在，红瑚给我揭开了我不想猜的那个可能。
我冷冷的看着她，我不知道现在在她眼里的我是什么样子，但自我们相识以来，她第一次露出了害怕的情绪，她退后了一些，但很快又停下了，她是个聪明人，知道我若想杀她，她逃不了。
我们沉默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最终，我闭了闭眼，说：我一直都记得我答应你的事，我希望你不要负我。
说完，我便带着阿追离开了，我没看她的反应，也不想听她的回答，事是做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这是红瑚曾跟我说过的一句话。
我只希望，我没信错人。
红瑚没跟上来，那晚她没有回来。
第二天，我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去找大哥谈我们的计划，现在我已经契约成功，我们的军队也早已训练好，只等动手了，昨天只庆贺了，却还没商量这事，我们该寻一个合适的时机，动手了。
我们聊了一天，计划在一个月后动手。
那时鲛人皇会回螯鲛人族见一下族人，这是不合规矩的，因为鲛人皇不可偏颇任何一个部落，成了鲛人皇，就不再是部落人，更不能做出“回乡省亲”这种明晃晃的举动。
但螯鲛人一族一向不尊礼法，这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现任鲛人皇嚣张惯了，自十多年前，就每年的这个时候必定要回去一次，算是给他们螯鲛人撑撑面子，让人别惹他们部落。
而现任鲛人皇实力强悍，一直不屑于带太多人保护，按照往常的惯例，他只会带着他的亲卫队——一支完全由高阶螯鲛人鲨骑组成的队伍回去。
那时没了鲛人宫的军队保护，只有这么一支亲卫队，我们有把握干掉他们，鲛人皇一直觉得就算被人围了他也能自己跑了，现在有我这个同是鲛人皇的人在，他注定跑不了了。
谈完的时候，天已经有些晚了，大哥留我吃饭，我拒绝了，因为他说母亲也要来，而我现在有些不想看见她。
我不想问她当年到底怎么回事，她既然想把这个秘密藏一辈子，那就随她吧，反正我也不想面对那个答案。
我没有回山洞，而是出了部落。
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不懂事的孩子，身边的人也都被我发展成了心腹，昨日更是契约了鲨鱼，大哥也言而有信，当场就在兴头上，解了我的禁，让我以后都能自由出入部落。
所以就算现在我要出部落，也没人会拦我了。
第530章 番外12：鲨皇的记忆
我笑着接受了众人的恭维，才道：“那么，咱再接着说说长老会废立的问题吧。”
各族长顿时就一脸苦相，嘴巴张张合合，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
这时红瑚还非常配合的添了一把，她笑着说：“各族长随意说便好，反正我是无条件支持陛下的，不管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介意。”
各族长的脸色顿时就更苦了，但犹豫了半晌，还是有人说了：
“我，我觉得吧，还是不废除的好。”
“对啊，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不好动啊！”
“陛下，要不再考虑考虑？”
我露出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一边听，一边点头，直到他们说完，我才道：“你们的意见孤都知道了，但孤经过慎重的考虑后，还是觉得该废除，红瑚，你觉得呢？”
红瑚认真的点点头，说：“陛下说的都对，是该废除！”
我又很头疼的说：“唉，可是很多人不让啊，你说怎么办呢？”
红瑚嘟了嘟嘴，说：“嗯……那红瑚帮陛下杀了他们吧？”
各族长顿时就一哆嗦，齐齐闭紧了嘴。
我拍了拍她头，无奈的说：“唉，你可是要当王后的人，怎么能这么暴戾呢？人家意见和咱们不一样的话，应该先好言相劝，如果实在不听……才能杀了，不能一言不合就直接杀，知道了吗？”
红瑚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懂了，不听再杀！”
“这就对了嘛！”我表扬似的抚了抚她的头发，又看向各族长：“长老会的事，各族长回去考虑考虑吧，希望再次见面，诸位能给孤一个满意的答案。”
各部落族长忙道：“是，下次一定会给陛下一个答复！”
送走各部落族长，红瑚立刻恢复了正常，说：“你想好怎么解释我这个王后的实力的事了吗？”
我挑了挑眉，说：“没想好啊，随他们想呗，反正也没人敢问。”
红瑚一愣，难得露出一丝笑来。
不论是立红瑚为后，还是废除长老会，都是急不来的，逼急了总会有不怕死的会反对，我又不能真杀了他们，毕竟是我把人请来的，人家赴约，我却把人给杀了，实在是太不占理了。
所以我才定了一个月后，这一个月，是在给各部落机会，也是给我动手的机会。就算我真要动手，也得等他们回了各自的部落再说。
之后的一个月里，鲛人宫里多了几分喜庆的氛围，看起来都在忙着准备着我和红瑚大婚的事，但是私下里却在调动着部队，随时准备迎战。
而各部落也不怎么安分，根据探子汇报，各部落这段时间来往密切，而且私下里也有部分部落有集结兵力的迹象。
我一直都没有发难，等着事态进展。
将近一个月之际，各部落的族长陆陆续续带着各自的人来鲛人宫贺喜。
他们带的人比参加祭祀大会的时候多一些，但也不算出格。
他们终究还是没能达成联盟，红瑚所言是对的，比起联合起来对付我们，他们的内部猜忌更严重。
我和红瑚的大婚如期举行，我按照鲛人族的传统仪式和她举行了婚礼，从此以后，她便是我的王后，我的妻子。
婚礼上的氛围还可以，虽说因为我和红瑚两个鲛人皇的存在，导致有些冷场，但好在没有不开眼的问什么不该问的，即便是螯鲨部落那个废物族长也没敢出言挑衅，这时候再蠢的人也清楚，在人家地盘上，挑衅两个实力远超自己的人的后果。
我终于名正言顺的将红瑚迎回了我的洞穴，我们的家。
缘分这种东西真的很神奇，想当初，恐怕我和红瑚都想不到我们之间会发展到这一步，我们经历了奴隶与主人，一同学习，发展成互相扶持的朋友，有互惠关系的合作伙伴，兜兜转转，最终我们还是成了夫妻。
洞穴里，我执着红瑚的手，看着她：“虽然感觉对你还算不上爱情，但要说喜欢的异性，也只有你一个了，所以媳妇儿，日后多多指教！”
红瑚娇笑一声：“大婚之夜，你却说这么破坏气氛的话，你啊，当真是块木头！”
颠鸾倒凤，一晃一夜就过去了。
第二天，我差点爬不起来。
这回我算是明白为什么有些女强男弱的夫妻，几乎没有哪个男方会找其他小老婆——实在是应付不过来啊，实力的差距，导致男女的体力完全颠倒过来了。
昨日一夜，美妙如梦幻，但我感觉自己也去了半条命，感觉浑身都被掏空了，然而红瑚却神采奕奕，跟个没事人似的。
现在想想，以前真是想多了，还其他小老婆？快算了吧，光这一个就要了我老命了，再来一个，也不用别人推翻我，我自己就嗝屁了。如果说红瑚真想杀我，我觉得哪天她让我死在床上的几率倒是挺大的。
朋友变夫妻，一夜醒来，身边还有另一个人，这感觉还挺新奇的，仿佛长久以来空虚的心被什么填满了一样。
我依然不太懂什么爱不爱，我只是很清楚，和红瑚在一起的这一刻，我很幸福。
我们赖了半天床，差点又走火，起来之后，我和红瑚携手面见了各部落的族长，这也是红瑚第一次以王后的身份亮相。
按理说这个时候，参加完大婚的各部落族长就该回去了，但是我以商量长老会存废的事把他们留下了。
不管他们底下有没有搞事，只要他们人在这儿，他们的部落就不敢搞什么幺蛾子。
我倒是不怕他们搞事，但是一生第一次的新婚，我可不想被人打扰了。
我和红瑚痛痛快快的玩了几天，除了幼年的时候，难得有这么自在的日子了，自从和红瑚认识以来，我俩每天不是忙着训练，就是忙着学习，大了之后又得忙着管理，分析，像这种属于自己的时间真的太难得了。
几日之后，我们终于回到了忙碌的日常。
我和红瑚一同召见了各部落的族长，还是商讨长老会存废之事。
这一次商讨，比大婚之前的那次要严肃的多。
我按照红瑚教我的，没跟他们谈论祖制的问题，单纯就长老会该不该存在，其利弊又是什么，展开了商讨，而红瑚也一改之前那副装出来的天真懵懂，时不时的帮我补充着。
摊开来说，长老会的存在并不是件坏事，但它对皇权分割的实在是太过了，而且十大长老人太多，意见若是不和，很容易造成决定拖沓，矛盾分裂。
而长老会最最严重的缺陷，就是它干涉了历届鲛人皇的人选，这点是致命的。
但长老会也有其优点，最主要的就是能避免一人决定犯错误。
但时代不同，统治者不同，其存在意义和作用也会不同，就如同现在，对于我和红瑚来说，我们彼此就是各自的提醒，真要是犯了错误，我们互相提醒改便好，完全不需要长老会的人掺和。
最终，我们还是决定废除长老会，当然，主要是我和红瑚都决定，各部落的族长们只能说是不得不符合，对他们来说，不管道理讲得多好，他们也更顽固的信那所谓的祖制。
但一切终究还是实力说话，就像长老会是在各族的压力下维持这么多年的，现如今，不过是鲛人皇一方的实力，让各部落没话说了罢了。
两日后，我正式在鲛人宫宣布了长老会自此之后废除的决定。
这个消息自然引起了众人的哗然，不过反对的人倒是比想象中的少，大概是前代长老会太不得人心，加上前段时间又搞了那么多事，让人们心生抵触了。
之后，各部落的队伍也被我派了几个使者一起回去了。
之所以让这些使者跟着，是怕那些族长回去了添油加醋的给我抹黑，还是跟着几个人去宣布的好。
长老会的废除，终究还是引起了一些人的反对的。在之后的一段时间，我没少处理这些人搞出来的麻烦，好在随着时间推移，人们适应新制度的越来愈多，这些问题也逐渐少了起来。
我的鲛人皇生涯正式开始，有着红瑚辅助，的确省心了不少，我也逐渐适应了鲛人皇这个身份。
就这么过去了几年，我和红瑚将鲛人宫彻底打造成了独属于我们的势力，鲛人宫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强盛程度，各个部落比以往更加敬畏，现如今祭祀大会上，我提出的决定，就连螯鲨部落都不敢唱反调。
不过我也没觉得有什么骄傲的，谁让我身边有个厉害的媳妇儿呢，跟红瑚一比，我那点傲气真是一点没有了。
这几年里，红瑚契约的鲨鱼越来越多，实力也越来越强，现如今她已是名副其实的鲛人族第一高手，她的光圈之大，是我的五倍之多！
可以说，加上她的鲨鱼，她现在一人就能组成一支军队，并且还拥有最锋利的尖刀。
然而，她那个天赋还是跟个无底洞似的，依然没感受到数量上限。
不过现如今她使用鲛皇契的时候，已经不会失去自我意识了，根据我的观察，好像随着她契约鲨鱼的数目越来越多，她失去自我意识的时间也越来越短，直至如今不会再失去意识，好像是跟实力有关。
现在的红瑚，已经比我强出太多，我这些年也在有意无意的给她放权，她现在已经发展了不少属于她的势力，加上她本身的实力，还有这些年在平民之间的经营，她若是把我取而代之，应该不是什么难事，然而，她还是心甘情愿的当我的妻子，辅佐着我。
我不知道她对我的感情如何，但这几年的相处，我感觉对她的
第531章 番外13：鲨皇的记忆
然而世事无常，就在我又一次拒绝了母亲送来的女人后，红瑚突然跟我说，她和我之间，不会有孩子。
我当时是有点懵的，我问为什么，她让我自己去问母亲。
我只好带着满腹疑问去询问母亲，母亲像往常一样面容严肃，回答我：“她本就是我送给你的玩物，你觉得我给你的时候，我会让她生下一个混血的杂种？”
我当时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就变得一片空白，半晌我才说出那个猜测：“你……你以前给红瑚喂了绝育药？”
母亲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说：“所以你跟她不可能有孩子，早点从族里选个女人，把血脉延续下去。”
我不记得当时自己说了什么，只记得我砸碎了所有桌椅，出了鲛人族，杀了不知多少海兽，直至力竭。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了鲛人宫，红瑚就在床边，她拿着一罐药藻递给我，像往日一样，声音淡淡的：“吃点吧，你身上还有些内伤没好。”
我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接过药，低头吃了几口，说：“我不会再娶的，没孩子就没孩子，有了也烦人，反正没孩子的鲛人皇也挺多的。”
红瑚清清淡淡的“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突然发出一声轻笑，说：“养你一个孩子就够我操心的了。”
听她这么说，我也笑了，过了一会儿，我吃完了药，把空罐子放在一边，看向红瑚：“红瑚，和我一起做鲛人皇吧。”
红瑚一愣，又点点头：“好。”
我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说出这话，可能是母亲的那句“玩物”刺激到了我，也可能是心里感到抱歉，总之我想让红瑚站到和我同等的高度，让所有人都不能再指点她的身份。
不过女鲛人为皇至今还没有先例，虽然我觉得红瑚使用天赋时出现的那个金色虚影可能是个鲛人皇，但是至今还没查到关于这方面的任何信息，而两个鲛人皇共同治理的例子，更是闻所未闻。
所以想要让红瑚当鲛人皇，拿以前的族史是没什么有说服性的依据的。
只能用实力来说话，现在红瑚已经算是鲛人族最强的鲛人了，起码实力是能让人服气的，除此之外，也要让众人意识到她其他方面的才能，比如治理、谋略、远见等等。
到时候，她便是一个近乎完美的统治者形象，其他人就算是反对，也只剩下性别这一点了。
树立形象和威信是个很吃时间的活儿，我从平时开始入手，先是平日里听四方统帅汇报工作的时候，让红瑚跟着一起听，偶尔去其他部落也会带着她。
当大家都知道红瑚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被养在鲛人宫的娇花后，我安排她参与到军队的事情上来，其实之前红瑚和军队接触比我还多，不过那终究只是私下里的交流，而现在开始有了我的允许，她就能光明正大的参与进来了，她提出的那些绝妙的点子，也会被人们知道是她想出来的，而不会像以前那样，都算到我的头上。
刚一开始，红瑚只是跟着我旁听，将领们虽然奇怪，但这只算小事，也就没人说什么，后来他们就逐渐的习惯了，有时候红瑚提几句意见，并逐渐参与的越来越多，他们也渐渐地习惯了起来，再也没有惊讶的表情，不得不说，习惯真是可怕。
而各个部落也习惯了我带着红瑚一起来，他们大概是觉得我带着红瑚，是为了带个强力的打手，没人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红瑚就这么不知不觉的从明面上，渗透参与了进来。
几年过去，红瑚实力又翻了一番，契约的鲨鱼几乎有一些小点的部落能拥有的一半数目了。
而且她做出的政绩已经很让人敬服，私底下甚至有很多鲛人都很崇拜她，她在平民里的声望，都有点超过我了，不论是鲛人宫还是部落里，都有了很多支持者。
我和她都觉得时机已到，先召集了鲛人宫里主要管事的那部分人，宣布了这个决定。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都很惊讶，本来我以为他们都很信服红瑚，一定会支持这个决定，但现在看，信服是一回事，支持她为皇又是一回事。
有一半人都反对这个决定，更甚者直言：女鲛人为皇简直是荒唐。或者是双皇共存不合理。总之就是不同意我们这么做。
连鲛人宫这些手底下的人都这么反对，各部落若是知道了，其态度也可想而知。
事后，红瑚建议我再缓缓，我却觉得就算缓缓，也很难改变他们的想法。
我琢磨了一段时日，觉得他们难以接受的主要原因是根深蒂固的传统，而次要原因，是我这个鲛人皇从一定程度上来说，还算是合格，起码比起前任来，我不滥杀，不胡作非为，虽然我废了鲛人族，还是造反上位，可是我针对的只是上层的人和敌人，对平民还是很好的。而且我不偏向任何一个部落，不说都一视同仁吧，也没刻意针对哪个部落，就算是螯鲨部落，惩罚了之后，我也没再故意找他们的麻烦。
若我是臣子，我也愿意让这样的人一直统治，不愿意再多出个未知数来。
所以我想了想，是不是应该搞点事呢？
假如我这个鲛人皇当的不是那么合格，而红瑚则表现得尽善尽美，两者一对比，自然人们就偏向红瑚了，这样应该会改变一部分人的看法。
于是过了几天，我派人去给各部落下令，命令每个部落半年后都必须上缴50颗鲛人蛋。
这事是瞒着红瑚进行的，也算是一举两得，既能败坏我的名声，又能提升我的实力——我并没有放弃二次蜕变的机会，这些年红瑚的实力一直在提升，我却在原地不动，本来我们年龄差不多，这么下去，恐怕我会比她先衰老而去，我可不想这样。
不过这事终究还是没瞒住，因为这个命令是对所有部落下的，独角部落自然也不例外，没几天母亲就气势汹汹找了过来，质问我下这种愚蠢的命令，是不是在找死。
当时红瑚也在，她听到我做了这事后，也很惊讶，却也没说什么。
我想了想，把其他人屏退后，跟母亲和红瑚说了我体质的秘密。
二人得知我还能蜕变一次，都显得很惊讶。
母亲想了一会儿，道：“虽是如此，可其他人并不知道，你这么做还是会招致很多怨恨，此事还是不妥，还是停止吧。”
我不在意的说：“我可是鲛人皇，说出去的话，怎么能说停就停，他们有意见又如何？鲛人宫如今实力这么强，他们能奈我何？”
母亲气的指着我：“你这样跟以前那些鲛人皇有什么区别！我们是为了让你成为这样的人，才把你扶上这个位子的吗？”
我笑了笑，说：“那只能说你们看错人了，我本质就是这种人。”
母亲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甩了一句：“自取灭亡！”就气的走人了。
待她离开后，红瑚道：“你这么做，是为了我吗？”
我一愣，然后否认道：“不是啊，我不都说了吗，我是为了二次蜕变。”
红瑚说：“可若只是如此，你没必要气走你的母亲，你这么做，只是在得罪人，你想让独角部落不再支持你，不是吗？如果说我当鲛人皇，最大的反对者是谁，恐怕就是独角部落了，若是他们不再那么支持你，那阻碍我的力度就会小一些，我说的不对吗？”
我苦笑一声：“你能不能别总是这么聪明。”
红瑚叹道：“你大可不必如此，就算其他人都不支持，只要你这个鲛人皇支持我，其他人说什么都没用，你我二人的武力，加上掌握的军队，已经可以无视其他人的反对了，最多就是惹人非议罢了，我又不是那种在意别人目光的人。”
我摇了摇头：“我这么做，就是不想再让人说你的闲话，所以我想让你风风光光的当鲛人皇。”
红瑚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那就依你。”
我笑道：“你放心交给我就好，他们如果不同意，我就做个麻烦的鲛人皇，一直让他们头疼下去。”
红瑚也笑了，过了一会儿，又说：“不过这些蛋连一次蜕变都不够，二次蜕变肯定更不够，你若想蜕变成功，恐怕还得找来更多的鲛人蛋。”
“我知道，先吃了这些，不足的以后再慢慢找机会吧。”
红瑚想了想，说：“你说……我们私下里养些鲛人怎么样？我们给他们提供食物，让他们互相交ii配，产蛋。”
我瞪大眼睛看着她：“我去，你说真的？这也太……太过火了点吧？如果被人知道了，真有可能被各部落围攻啊！”
红瑚道：“那……如果养的是混血种呢？他们本来就不被鲛人族当人看，要么被杀，要么逃出鲛人族，在外流浪，生死难料。咱们给他们提供住处，提供食物，他们只需要给咱们提供蛋，很公平的交易吧？若是以后被人知道了，人们也不会指责咱们不拿他们当人，最多指责咱们私底下吃蛋，但也算不上太严重的事，起码比起你强制各部落献蛋的事是轻多了。你觉得怎么样？”
我想了想，觉得红瑚说的这事残忍是残忍了点，但也不是没道理。不过由于我之前还有和红瑚生个混血儿的想法，所以我内心里并没有多少厌恶混血种，反倒认为他们也应该是鲛人族的一员，这也就导致红瑚的这个提议，让我有种豢养同族的罪恶感。
但考虑了一番后，我还是同意了，良心不能当饭吃，当我坐在这个位子上时，就没剩多少良心了，就算是剩下的那点良心，也是对我重视的人，对其他人，只能谈利益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的名声果然坏了个彻底，我也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当个好的统治者，你需要做很多好事，但做个坏的统治者，你只要做一件坏事就够了。
我派人搜集着各部落对我的言论，发现大部分都说我是坐稳了位子，终于露出了真面目，我和前任鲛人皇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达到这样的效果，我还是比较满意的，然后就让人散布一些消息，诸如王后劝陛下收回‘献蛋’的命令，但是陛下不听劝，还罚了王后，类似这种贬低我，赞扬红瑚的消息。
而之后，也如我所期望的那样，我的名声更臭，红瑚的名声更好了。
我也没有就此停止，在这半年里，我又搞出了浪费食物，生活奢侈，不尊先祖等一系列不合规矩的事，估计长老会要是还在，恐怕会全员一致的同意废了我。
我又在鲛人宫召集了一次人员，还是提议立红瑚为鲛人皇，这一次，大部分人都同意，没同意的一些是我的死忠，还有一些是生性谨慎。
这个结果我已经比较满意，待到半年之期到，各部落也到了献蛋的时候。
虽然每个部落只交50颗，但还是很多人不愿意，最终交齐的只有独角部落和另外三个部落，螯鲨部落直接没交，说是前些年献蛋献的，今年没新生儿，其他七个部落也都没交齐，说是没那么多新生儿。
这么好的发挥机会，我自然不会放过，我派人去催促那些部落赶紧交齐，但几次催促威逼后，只有两个部落又交齐了，还有六个没当回事。
我也没再派人去，而是带着大批鲨骑和鲨鱼前往了那些部落，直接把部落围了，逼他们把没交的蛋交齐了。
第一个部落是螯鲨部落，他们本就跟我不对付，一见我打上门来了，也被我惹恼了，部落的人不管不顾的就跟我们冲突了起来。
我也没顾忌，直接命令部队下了杀手，连杀了他们几十名鲨骑和几百名平民，我还亲自杀了他们十多条高阶鲨鱼。
好在他们不是那么傻大胆，还是被血和杀戮唤回了理智，俯首认错，不仅把蛋交齐了，还多添了几颗赔罪。
第532章 番外14：鲨皇的记忆
之后的部落大概是得了消息，不敢再拿架子，我们一到，他们就老老实实的把蛋交齐了。
直到最后两个部落的时候，红瑚突然带着鲛人宫里那批属于她的部队来了，把我们拦了下来。
我们当着那个部落的面起了争执，红瑚劝我回去，并给那个部落道歉，我则故意表现出一副嚣张的样子，把她大骂了一通，让她赶紧滚。
然后红瑚就把我揍了，顺便命令大军回了鲛人宫。
这自然是我和她早就计划好的一场戏，虽然收到的蛋少了几颗，但效果还不错，红瑚当日做的事，很快就在部落之间传了开来，人们纷纷称赞她是个贤良有才的王后，什么千古一后，文武双全，万般称赞全用上了，就是有一句‘可惜嫁错了人’让我挺不满意的。
在那之后，红瑚又带上一部分蛋，挨个去了各个部落还了回去，并很是诚恳的给他们道歉，说：“我们大王给贵部落添麻烦了，真的很抱歉只能还回这么几颗，其他的都被他生气砸碎了。”
这自然又收割了一波赞扬，我的名声算是跌落到了谷底，红瑚的名声却如日升起。
而趁此机会，我召集了各部落的族长前来，故意顶着张鼻青脸肿的脸，不情不愿的提议立红瑚为鲛人皇，和我共同执政。
这些族长都是老狐狸，虽然我的样子像是被胁迫的，但都没立马表态。
纷纷说需要考虑考虑，可否改日再谈。
我自然是同意了，他们能这么说，我已经很满意了，因为这事只要他们不是马上拒绝，就说明他们有所意动，现在他们犹豫的，无非就是这事的真实性或者说是红瑚的忠心和野心，是我和红瑚故意试探他们呢？还是红瑚掌握了实权，威胁我这么做的呢？我需要做的，就是让他们认为是第二种可能，因为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效忠第一种情况的红瑚。
之后的几天，这些族长通过各自的关系，在鲛人宫里打听了我和红瑚各自掌握的势力，还有支持者，而这些人自然都认为我让红瑚当鲛人皇的这出戏，是红瑚威胁我这么做的，因为我和她的关系只有我们两人最清楚，在外人眼里，哪怕是常年侍奉的侍女还有侍卫，也都认为红瑚是把我当傀儡。
这些族长确认了红瑚和我之间的关系，心也放进了肚子里，于是等我又一次询问的时候，除了大哥，其他族长都认可红瑚成为另一个鲛人皇，和我共同执政。
大哥在当天夜里来找了我一次，没了在外人面前的那副恭敬的样子，脸色更是臭臭的，一见面就说：“你脑子是不是被鱼吃了？你这段时间干了些什么蠢事，我们培养你，让你坐上这个位子，结果你就是这么干的？你是不是被那个女人迷晕了，立一个奴隶当王后就已经够过火了，你以为外面的人不说，他们就不知道那女人以前的身份吗？现在你还让她当鲛人皇，你个蠢货怎么不退位给她呢！”
我陪着笑，说：“大哥别生气啊，对身体不好。”
大哥冷哼一声：“我气个屁，反正到时候死的是你！”
我苦笑道：“您别动不动死啊死的，红瑚不是那种人。”
大哥冷笑道：“你知道吗，你前前任也是这么说的，结果那个蠢货最后还不是被前任鲛人皇给杀了。”
我指了指地下，又指了指上方，说：“大哥，我和红瑚的实力就像地与天，你觉得她要是真想杀我，我还能活到现在？”
大哥默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又不耐烦地说：“反正那个女人不行，你母亲说她野心很大。”
我认同的点点头：“是很大，但是她的野心和我没多大关系，这你就放心吧。她是个聪明人，真杀了我对她没什么好处，我在的话还能给她挡挡一些女人不能为皇的话，我若是不在，就剩下她一个女鲛人皇，就会一直被人针对这点。”
大哥叹道：“你既然知道这一点，那你应该也要知道，你对她这点用处，她完全可以再扶植一个鲛人皇把你给取而代之。”
我笑道：“我这么听话，她为什么要把我换掉，再扶持一个心思不明的人呢？”
听我这么说，大哥愣了愣，过了一会儿才摇头道：“有时候我是真看不明白你是在装傻，还是真傻，算了，你们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们不跟着你掺和了，你以后若是后悔，也别把独角部落牵扯进来。”
我点了点头：“这是自然，对了，你走的时候把部落的蛋带回去吧。”
大哥看了我一会儿，最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以后的路，靠你自己走了。”
提议通过，各族长也都等不及的想回去宣布，于是没几天就纷纷来告辞了。
待各族长回去没多久，红瑚将要成为另一个鲛人皇的消息就传遍了鲛人族。
作为鲛人族第一个女鲛人皇，自然是受到所有人关注的，几乎到处都在谈论着这位女鲛人皇的生平，反对女人为皇者有之，支持者也有之，不过倒是都认为比起我，红瑚当鲛人皇更合适，反正有我一对比，有意见的也都不那么反对了。
在这一年的祭祀大会上，我于祭台上为红瑚加冕，授三叉戟，她也成了第一个女鲛人皇。
自此之后，双皇时代正式开启了。
红瑚成为鲛人皇之后没多久，我就把大部分事务都交给了她来管理，反正平时也大都是要询问她的建议，让她来比我处理要好的多，还避免了她二次处理的麻烦。我俩现在的负责范围就是她处理麻烦的，我处理简单的，这么一弄，我们闲暇的时间反倒比以前多了不少，不得不说，我以前是真搞了很多无用功。
各部落之前献上来的蛋我已经都吃了，实力提升了一些，但是距离再次蜕变还差很多，于是我和红瑚商议了一下，就选出一批死忠之人，让他们单独负责寻找各部落的混血鲛人，并把那些混血种召集，管理的事。
就这么过去了七年，鲛人族在我和红瑚的治理下几乎一年一个样，日子过得蒸蒸日上。
现如今，鲛人族所占领的海域已经比以前扩大了三倍，鲛人宫占了其中的三成。而鲛人宫的兵力，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现在我和红瑚手里掌握的军队加起来，已经能抵得上八个部落，真的没人敢招惹我们了。
这些年红瑚的实力提升的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快，只是翻了一倍而已，主要是因为这些年忙着扩张海域，鲨鱼的消耗比较大，我俩身为统治者，也不能总是上前线冲锋，所以鲨鱼大都优先供应了各部落的鲨骑，导致红瑚分到的并不多。
不过她那个天赋真的很强，可以说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她契约鲨鱼仿佛根本没有极限似的，一条接一条，到如今还是没感到限制，仿佛能一直这么契约下去，鲛人宫里的鲨鱼，光是她自己就占了两成的数量，堪比一个鲨鱼最少的部落的数量，可以说很恐怖了。
不过这些年她的鲨鱼死了几条，我们也发现了她那个能力的一个缺陷，就是鲨鱼死了，她的实力也会降一些，死得越多，降得越多。
红瑚在熟悉她的能力的时候，我也没闲着，这些年我一直在研究我的那个天赋，发现我那个天赋并没有之前看到的那么简单，它竟然还有个特殊的作用——合体后，我的肉身会减缓衰老。
一开始其实我并没有发现这一点，也是有一次恰巧赶上我褪鳞期到了，才意外发现的。
褪鳞期是我们鲛人族年龄增长的证明，从出生开始计算，一年一次，与季节无关，只与出生时间有关，出生时间相同的鲛人，褪鳞期也差不多。
在褪鳞期，我们会又痛又痒，因为我们体表有鳞片的地方，会褪去旧的鳞片，长出新的鳞片，也证明着我们又老了一岁。
而那一次我褪鳞期即将到来的时候，正好赶上我们攻打一处海域，那处海域是一群很强大的海兽的聚居地。
当时为了把那处海域打下来，我亲自带兵去帮忙了，虽然打是打下来了，但却跑了几百只。
而那群海兽有个特点就是报复性很强，如果得罪了它，却没把它打残打死，那它绝对会再找回来，而且它们繁殖性也较强，还比较团结，跑了这么多，绝对是个大麻烦。
我不想放走他们将来被报复，于是就亲自带兵去追赶。
然而跑掉的那些海兽是它们族群里实力拔尖的一批，普通的鲨鱼根本追不上，于是追着追着，就只剩下我和阿追了，因为周围已经没人看着，我俩干脆就合了体，追上几只杀几只。
之后我接连追杀了它们十多天，才把那群海兽赶尽杀绝。
而等我解除了合体状态，本该已经结束的褪鳞期，却在第二天晚上就到来了，我当时算了一下，我身体的时间，在合体状态下，被延缓了至少十倍。
之所以说是延缓，而不是停止，是因为如果是停止的话，那我的褪鳞期，应该是在解除合体状态的第三天清晨到来。
那次的发现，也让我欣喜若狂。
我倒不是在高兴自己能多活几年，而是在高兴能和红瑚更般配一些，其实我一直有点担心，红瑚的实力这么提升下去，也许将来有一天，她依然是年轻少女的模样，而我却已经苍苍老矣，而我死去之后，她身边会有新的人陪伴。
我不太明白这是单纯的自尊心作祟，还是因为我喜欢她，我们相处的时间太久，我已经分不清我们之间到底是亲情多一点，还是爱情多一点了，反正比起大哥和母亲，我感觉红瑚更像我的亲人。
而比起那些只知道争风吃醋的女人，不假辞色，还总是用些小计谋把我气得头疼的红瑚，反倒让我更欲罢不能。
我想我大概中了一种叫做红瑚的毒，这辈子都解不开了。
为了尽可能的保持我肉身的年轻状态，从那以后，我一般都会在晚上与阿追合体，并让侍卫们远远地去外围守着。所幸红瑚并不是很热衷夜生活，不然我这样搞，她肯定要骂人了。
其实这几年我的实力也提升了不少，红瑚之前提议的豢养混血鲛人的计划，我们已经在暗中进行了，这些年我们找到了一些混血鲛人，不过数量不太多，而且大都是孩子，所以产蛋量自然就不多了，不过几年下来，吃的蛋还是让我的实力上了几个台阶。
不知是不是因为我的体质和正常鲛人不同的缘故，其他鲛人皇即便是吃蛋变成的，也很少有哪个鲛人皇能在吃蛋时，获得那一族的天赋，然而我在吃蛋的这段时间里，却意外收获了好几个天赋。
其中一个能力比较有意思，是变成别人的模样。
这个能力来自于一个叫做幻形鲛人的混血鲛人族，这群家伙之所以能被称为‘族’，是因为他们的数量真的很多，他们的天赋便是可以吞噬其他鲛人的血肉，变成那个人的模样，并模拟其感电力成像图，这让他们能很好的混在纯血鲛人里，比其他混血种更容易生存。
大概也正是这点，才使得他们的数量比其他混血种多的多，而且神奇的是，至今也只有我和红瑚，还有那些负责寻找混血种的人发现了这群特殊的混血种，其他鲛人依然蒙在鼓里，甚至连其他混血种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群人存在。
这个天赋对我还是比较有用的，因为它能够让我在紧急情况下，变成其他鲛人的模样，和阿追融合。
虽然很多人认识阿追，但其他人又不知道我的天赋能力，突然冒出一个模样和感电完全不一样的鲛人和阿追融合，就算人们看到，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更想不到我身上，所以虽然这个能力不能给我增强半点实力，但却是鲨鲛合体之外，我最重要的能力了。
第533章 番外15：鲨皇的记忆
我感觉自己真的很幸运，因为我获得了这么多能力，但身体却几乎没发生太大的变异，最多就是一些身体部位的颜色有些改变，但既没有变成四不像的怪物，也没变成鲨鱼。
这些年找来的那些混血鲛人里的小孩子也在渐渐长大着，估计用不了几年，就能凑齐蛋让我再蜕变一次，只是不知道届时会出现什么变化，希望我的幸运能一直持续下去吧。
我们的对外扩张还在连年持续着，红瑚说这样可以转移人民的注意力，让人集中精力攻打外敌，而不是内斗。
而我和她也在暗地里调查着各个部落错综复杂的关系，并一点点处理着这些关系，调和着各部落之间的矛盾，因为将来若是真要跟娜迦族开战，我们内部是不能出现半点问题的，必须团结一心。
因为领地的扩张，前几年我们的人口和鲨鱼还在减少状态，但经过这几年对那些获得的海域熟悉适应后，我们的人口和鲨鱼也渐渐增多了起来，我们的食物比以前更多，生活的海域比以前更辽阔，虽然还说不上躺吃的状态，但是已经近乎吃穿不愁了。
不过这也导致大部分鲛人都陷入了怠战的状态，我和红瑚商议了一番后，决定暂时停下对外扩张，先让人民休养生息，等将来人多了起来，海域不够分的，他们自己就会主动请战了，而且红瑚也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多多的契约鲨鱼，进一步提升实力。
因为食物和生活空间充裕，各部落之间的摩擦少了许多，加上我和红瑚私下里的调和，现在各部落之间已经少有冲突，处于互不相犯的融洽期。
最近我私下里在各部落之间巡视的时候，还发现蛛鲨部落搞出了一种饲养的方法，他们挖了些池子，盖上他们织造的丝网，池子里放上一些贝类幼体，平时只用把些吃剩下的食物残渣丢进去，就足够这些贝类吃的了。
而且因为贝类行动缓慢，所以虽然这个池子有些简陋，但它们还是很难出去。一般经过一年多，这些贝类就能从指甲大小，长大到巴掌大小，而且数量也很多。
我从中看到了这种技术蕴含的可能，便和红瑚说了，我们俩都觉得若是遇到灾年，这种饲养贝类的方法，会对熬过饥荒时期起到很大的作用。
我们把各部落的族长都召集了过来，很直接的跟他们讲了这种饲养方法在灾年可能起到的作用。
族长们也不蠢，作为管理一整个部落的首领，他们以前也不是面临过饥荒时的无能为力，现在听了这种饲养方法后，也都意识到这是个很宝贵的技术。
我很诚恳的请求蛛鲨部落以后帮忙传授这种技术，如果可以，也希望他们可以分享他们的蛛丝。
蛛鲨部落倒是没拒绝，只是提出了一个条件：允许他们的族人来往于各个部落之间进行以物易物，各部落要尽可能的保证他们的安全。
我当时没搞明白他们这个条件有什么用，在我看来，以物换物是种很常见的事，比较交好的部落，甚至有时候敌对部落之间，都会进行以物换物。
因为以物换物一般都是有急事不得不进行的行为，所以大家都默认不管两个部落的关系怎么差，在以物换物的时候都尽可能的别打架。
感觉蛛鲨部落要了这么个条件，就跟没要似的。
我当时答应了，红瑚也没说什么。
后来红瑚给我解释，蛛鲨部落之所以要这么个条件，是因为他们部落的人本身战斗能力就不强，也许群体战斗厉害一些，但是个人或者小部分规模的打架一般都是挨揍的份。
而以物换物这种事，虽然都默认不打架，但也不是没有一些心黑的会故意搞事，甚至还有的会在交易结束后，于半途中杀人劫物。
现在蛛鲛人要这么个条件，以后那些下黑手的人，在动手之前就要好好思量思量了，毕竟这事是得到了鲛人宫的保证的，虽说不是绝对保证蛛鲛人的安全，但是鲛人宫参与进来，本身就是让人惧怕的事了，这会打消很多人的心思，让蛛鲛人的交易更安全。
而且得了这个保证以后，蛛鲛人来往于其他部落之时，会更方便，要知道其他部落能和三四个部落有交易，就算得上人缘好了，而蛛鲛人得了这个保证以后，以后其他部落不管乐不乐意，跟蛛鲛人以物换物的时候，都得给鲛人宫几分面子，也就是说蛛鲛人以后的交易关系可能是和所有的部落。
红瑚还说，能和这么多的部落进行以物换物，只要操作得当，利用好物差，能换取到不菲的收获，蛛鲛人要这么个条件看似没用，实则是非常妙的手段。
我听了她的解释后，不由得问：“既然这件事看起来这么好，你怎么同意让他们做，而不是我们自己来做呢？”
红瑚却摇了摇头：“以物换物这种事你让我解释还行，但是我并非那方面的人才，也不擅长这些，我们鲛人宫也主要是战斗型的人才，很难找出适合做这种事的人。而且以物换物说到底，根源还是‘物’本身，我们只要手里有‘物’，不管他们将来怎么换，我们也不怕没人跟我们换。”
之后的发展果然如红瑚所说，蛛鲛人在以物换物中，利用物差换取到了很大的收获，据说都顶的上大半个月的狩猎了。
从这件事里，我看出了蛛鲛人的头脑真的很聪明，所以我拜托他们尽可能的想出更多的饲养方法，不仅仅局限于贝类，也要能养其他的鱼、虾之类的。
之所以提这样的要求，是因为蛛鲛人养的那种贝类，里面沙子很多，不好吃还是次要，主要的是蕴含的能量不多，要吃很多才能补充能量，而肚子里填满了贝肉，还有一堆沙子，肚子很容易难受，不利于出去狩猎，只能平时凑合着吃。
别说，这群家伙还真聪明，我提了建议以后，没过多久他们就琢磨出了好几种鱼、虾的饲养方法，甚至还养起了一些比较弱的海兽。
这次没用我说，他们就主动把这些饲养经验分享给了其他部落的人，倒不是他们突然变得无私了，而是单纯为了收拢人心，打好关系，以方便他们以后更好的以物换物。
不得不说，自从蛛鲛人开始在各部落之间来回的以物换物之后，部落之间仿佛多了一条纽带，关系比以前融洽了一些，而且也更有活力了一些，不再是以前那样只要食物充足，就对外不闻不问的状态了。
都说吃饱喝足了，人就想着胡搞，这话说的还真没错。
最近各部落之间，出现了不少‘私奔’事件，大都是大家族子弟和平民子弟，但是也有一小部分是不同部落的两个鲛人。
因为不同族不得通婚的祖规，这些不同族的鲛人想在一起，只能私奔，而这些人一旦被抓到了，下场自然也很惨，男女都会被处死，若是有孩子也会被杀死。
而我这段时间一直在私下里搜集混血鲛人，自然也发现了这些情况，就加派人手，帮着那些私奔男女逃离，并跟踪他们。
等他们真有了蛋，就杀人夺蛋，之所以杀人，是怕他们找回来，到时候再把当初他们怎么逃出来的事说了，各部落一调查，我们这边私下里做的那些事就容易露馅。
有了这批‘外快’，蛋的积攒也快了一些，我的实力越来越强，隐隐感觉到就要触摸到蜕变的临界点了。
在感到将要蜕变的前夕，为了不让人打扰到，我带上蛋，和红瑚游出鲛人族，找了一处幽深的深渊，决定在此蜕变，由红瑚给我护法。
我把带来的但吞噬一空，磅礴的能量顿时冲破了蜕变的界限，点点光芒飞速向我涌来，渗透进我的体内，我感到筋骨，血脉，都在飞速的强化着，光点在我的周身聚集的越来越多，渐渐地把我包裹了起来，沉沉睡意袭来，我睡了过去……
……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一个夜晚。
红瑚大概一直在关注着我，我刚醒过来，她就游了过来，问：“感觉怎么样？”
我握了握拳，只觉得浑身充满了磅礴的力量，比以前强大了好多倍，我点了点头：“应该是成功了，我蜕变了几天？”
红瑚松了口气，然后说：“整整二十天。”
我意外道：“这么多？鲛人宫没出事吧？”
我们离开之前没考虑到会蜕变这么长时间，事务只安排了十天的，现如今也不知怎么样了。
红瑚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一直在看着你呢，也没回去，不过应该没什么问题，咱们选的人也不是吃干饭的，放心好了。对了，你这次觉醒了什么天赋？”
听她这么问，我也有些好奇，感知了一下，有些不确定道：“好像……是那个变成其他人的模样的天赋？”
红瑚不解道：“嗯？这个天赋你不是早就有了吗？”
我点了点头，不确定的说：“但感觉……这次好像有点不一样了，你放点血，我试试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
红瑚也没犹豫，将食指咬开一道小口子，血液立刻流了出来，在海水中扩散开来。
她将食指伸到我嘴边，努努嘴：“喏。”
我含住她的食指吸了一口，在血液被吸收的瞬间就发动了那个天赋，我感到那滴血液迅速分解成无数微小颗粒，流向全身各处，而我的身体也在快速发生着变化。
不一会儿，那种感觉终于消失了，我外表还是那样，但的确发生了某种变化。
我试着改变了一下外貌，立刻就变成了红瑚的模样，然而总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好像还有什么没用出来。
我跟着感觉又尝试了一下，一道金光顿时从我身上冲了出来，而我也瞬间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回了鲛人宫，红瑚就在床边。
我连忙坐了起来，揉了揉脑袋，还是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我问红瑚：“怎么回事，我之前昏迷了？”
红瑚脸色复杂的摇了摇头，说：“唉，看到你刚才的样子，我总算是知道我以前被虚影控制的时候，说的话有多欠揍了。”
“嗯？什么意思？”
红瑚道：“意思很简单，就是你的那个变成别人模样的天赋变异了，不仅能改变模样了，还能使用那个人的天赋。”
我一愣，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你的意思是我之前晕过去，是因为我用出了你的那个能力？”
红瑚点点头，问我：“你不是一直很羡慕我能契约很多条鲨鱼吗，你要不也去试试？”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也有些跃跃欲动，便道：“那就找几条鲨鱼试试。”
红瑚把她还没契约的几条鲨鱼让给我，找了处偏远点的海域，看着我契约。
结果我刚一发动能力，又失去了意识。
这次我大概很快就醒来了，因为我还在原处。
我感到契约联系又多了几个，身边还有几条鲨鱼亲昵的直蹭我，感觉契约联系就是跟这几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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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4章 番外16：鲨皇的记忆
为了验证是否，回到鲛人宫以后，我吞了一名士兵的血，结果身体又出现了之前的那股感觉，待结束后，我立刻感觉之前的契约联系消失了，光圈也变回了蜕变后的大小，那个金色虚影的能力也使用不出来了，而是变成了那个士兵的种族天赋。
之后我又吃了红瑚的血，发现消失的契约联系还是没有恢复，那几条鲨鱼还需要重新契约，之前的契约关系仿佛被无形的抹消一空了。
这个结果倒也在我的预料中，不过这样的话，我若是想和红瑚一同老去，那我以后就不能再吃别人的血了，也不能变成别人的模样，只能是她或我自己的模样。
虽然有点不方便，但也算是赚了，红瑚的天赋能力那么强大，就算为此舍弃其他天赋也是值得的。
不过这样的话，以后契约鲨鱼就更不够了，毕竟以前起码只供应红瑚就行，现在又多了一个我。
然而怎么让鲨鱼的数目多起来，我和红瑚都没有什么好主意，我俩虽然实力强，但也不好去管鲨族的事，何况我们也不知道怎么管才能让它们多产子，只能顺其自然了，尽量减少征战，降低鲨鱼的死伤。
好在前些年打下来的海域非常辽阔，再多三四代人都足够了，就算不再朝外扩张，只守住现有的领海也足够生活的了。
获得新的天赋后，红瑚陪着我度过了最初的那段时间，直到我契约的鲨鱼越来越多，理智不再被金色虚影所操控为止。
在这期间，我们使用天赋的时候都会远离鲛人族，因此倒也没再闹出以前的“金色虚影之谜”。
而在红瑚陪我契约的这段时间，我们也发现了个有趣的地方，就是这个契约天赋会随着契约的鲨鱼的越来越多，威压变得越来越强，契约鲨鱼多的一方的威压，可以压制契约鲨鱼少的一方，平时红瑚阻止我契约时候的失控，就是靠着用出金色虚影后更强的威压来限制我。
我这段时间实力大幅度提升自然也被不少人注意到了，因为前些年我给自己败坏了名声，所以我实力的异常提升传开以后，一些猜疑也随之出现，大部分说法都是猜测我是不是在私下里吃同族蛋，毕竟以前我也是有过强制要求各部落献蛋的“精彩过往”的，人们觉得我会再次这么做的可能性很大，换我站在他们的角度上，我也会这么以为。
我对于他们私下里怎么说我倒也不怎么在意，反正说的再难听也传不到我耳朵里来，何况我做的事情可比他们所说的恶劣多了。
不过不在意归不在意，该处理的尾巴还是要处理的，有些事自然是能遮掩就遮掩的好。
我打算着把那些豢养的混血鲛人暗中带出鲛人宫，放逐出鲛人族。
然而就在我带人去那片藏着混血鲛人的海域时，却发现一个混血鲛人都没了。
我连忙把这个情况和红瑚说了，却听她很淡定的说：“啊，那些家伙在你蜕变成功的当天就被我派人杀了。”
我当时懵了一下，问：“杀了？你是说全，全杀了的意思？”
红瑚瞥了我一眼，不解道：“不然呢？”
我心里感觉有点复杂，也有点不是滋味。
虽然早就知道红瑚一直把那些混血鲛人当做饲养着的宠物……不，应该还不如宠物，最多像蛛鲛人养的那些贝类似的，单纯为了“填饱肚子”而存在，但当她真的把他们的命这么随意处置掉后，我还是感觉有些不忍。
也许是因为我以前幻想过和红瑚有个孩子的缘故，我对混血鲛人并没有什么偏见，总觉得他们也是群可怜人，本来之前那么对待他们，我就有些罪恶感，只想着事了之后，就送他们出去，给他们找片海兽不那么厉害的海域，让他们在那儿过上不那么困苦的生活，没想到等我回头想起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被屠杀一空了，而且干出这事的还是和我携手同行的红瑚，这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我没法指责红瑚，仔细想想她做的并没有错，永绝后患才是最好的做法，何况这一切的起因也是因为我，我不能让她为我当了坏人，我还去当批判她的人。
我只能在心底暗暗发誓，将来若是有机会，一定要让混血种也能有个家，如今的一切，算是我欠他们的。
因为没什么证据，加上畏惧鲛人宫的权势，那些传言最终还是不了了之了，除了我和红瑚，再没人知道这段阴暗的往事，就连那些参与搜集混血鲛人和管理的死士，都被我和红瑚处理掉了。
我们之后的生活踏上了缓慢的安宁的节奏，因为不需要对外扩张，所以平时需要战斗，也只有狩猎的时候，各部落因为闲下来，又重新互相找起茬来，却因为没有太大的利益冲突，即便互相找麻烦，闹得也不厉害，基本用不着鲛人宫出手，他们自己就解决了。
不过我和红瑚并没有因此就拉下军队的操练，在没有狩猎任务的时候，士兵们都需要参加训练，磨炼战斗技巧。
很多人对此不理解，有所抱怨，只有我和红瑚清楚，这么做是在为了将来有一天和娜迦族开战而做的准备。
现如今鲛人宫的军队看似是最养尊处优的，实际上战斗力却是最强的，他们本就是从各个部落选拔出来的优秀战士，部落里的狩猎，他们在鲛人宫照样也要做，平时也不懈怠的训练，他们过的远没有部落的人想象的那么安逸。
这些年鲛人宫的军队清退了一部分人，通过选拔的人也不如以前多，兵力比以前少了很多，只相当于三个部落的兵力，但战斗力却顶的上六个部落了。我和红瑚心里已经定下了个标准，鲛人宫的军队可以不要求数量，但质量必须合格，这里的士兵心性和厮杀的能力必须是极强的，因为只有这样的战士，才能熬过漫长的远征。
我契约的鲨鱼已经有了几百条，红瑚则比我多的多，已经有几千条，她现在的实力也已经达到了一种恐怖的程度。
众人见到她，无不发自内心的感到敬畏，她现在在鲛人族与其说是一个鲛人皇，倒不如说是一个神了，下面的人已经把她神化成一个神女了，不过每次提到这里的时候，人们总会说这位神女一生唯一的败笔，就是嫁给了我这个暴徒，哎，把我给气的啊。
我和红瑚始终都没有孩子，不知是因为红瑚吃过绝育药的缘故，还是因为我们两人如今的实力太强的缘故，越强的鲛人越难有孩子，这已经是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以我和红瑚如今的实力，想要个孩子的确是件可能性很低的事，我也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只是总觉得对不起红瑚，要不是我母亲，她也不会被剥夺做母亲的权利。
岁月流转，我和红瑚度过了几十岁，几百岁，我们契约的鲨鱼也从几百条，几千条，达到了上万条。
现在我们契约的鲨鱼已经不是最初的那一批了，它们已经因为衰老而逝去，现在的契约鲨大都是它们的后代。母亲和大哥也早已逝去，现在独角人族的族长名义上是我重侄孙，实则是我侄孙，因为他的爷爷是我的弟弟，母亲继我之后的第二个儿子。母亲终究还是和大哥在一起了，虽然不是名分上的，但他们却有了个儿子，也就是我那个弟弟。
少年时认识的鲛人，鲨鱼，皆已逝去，然而我和红瑚依然是年轻时的模样，岁月几乎没在我们身上留下痕迹，因为我们实力已经远远超出了鲛人族的极限，寿命也超出了界限，鲛人族几辈子的时间，在我们身上仿佛只有几年一般。
我们是鲛人族统治时间最长的两个鲛人皇了，在这几百年间，鲛人族已经比我们接手的时候扩大了上百倍，人口也增多几十倍，而鲛人宫的军队也已经更迭了几代人，现在军队的规模已经达到了上万人，七成战士是中阶战士，剩下三成都是高阶战士，整体战力已经超过了十二部落加起来的战力。
这些年我们也一直在朝外探索扩张着，最近的几十年我们已经遇不到一个像样的对手了，我们……成了这片海域当之无愧的霸主。
这几年红瑚一直在挑选接班人，因为我们觉得是时候踏上远征的旅途了。
最终我们选出来的接班人是个白鲛人，天生的高阶鲛人，名叫白魟，我和红瑚把他收为义子，从小培养。
白魟并不是什么天赋异禀的孩子，这里指的是脑子，他算不上很聪明，起码是远远比不上红瑚，不过性子很稳，心性也不坏，沉得住气，做个守成的继任者是没什么问题的。
本来我担心我们走了之后，他会不会压不住各个部落，还考虑着要不要在临走前重立长老会，红瑚却说不用，让我把契约的鲨鱼留下来就行。
我考虑了一下，就把我契约的鲨鱼留下了，我契约的鲨鱼其实不算多，只有一千多条，远远比不上红瑚，主要是我平时可以和鲨鱼融合，保持肉身的年轻，而红瑚只能通过提升实力来维持肉身的活力，所以平时寻来的鲨鱼，一般都是先尽她契约的。
我建议红瑚也把她契约的鲨鱼留下来，毕竟我们的实力来源就是契约的鲨鱼，若是在路上遇到什么意外，鲨群有所伤亡，我们的实力就会大减，还不如留在鲛人宫这个安全的地方。
但是红瑚却笑着说：“蛋不能都放在一个地方，万一真遇到意外，我们俩起码还能跑一个不是？”
我当时只以为她是心太大，随口开的玩笑，毕竟我们已经称霸海域几百年，上一次遇到可以威胁到我们生命的敌人，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我想象不出现在我们的实力还能遇上什么对手，哪怕是那娜迦族，我觉得都不是什么问题了。
将白魟扶上王位后，我和红瑚带着鲛人宫一半的军队离开了，离开的那天，我和我契约鲨里最强的一条融合了，并且难得玩心大起的给红瑚当了坐骑，不过也只有红瑚和白魟知道那是我。
那天红瑚穿了一身金甲，金甲是用金鲛人族从死火山口捡到的金子锻造的，样式与金色虚影里的那副金甲一样。
说起这个金色虚影来，也是奇怪，也不知那个天赋是怎么回事，随着我们契约的鲨鱼越来越多，那个金色虚影也越发的清晰了起来，现在我的金色虚影还有些透明，红瑚的那个却已经近乎实质了，摸上去甚至隐隐有种穿透了什么似的感觉。
我到现在都不清楚那金色虚影是个什么东西，总觉得她好像并不是先祖之灵，而是另一种存在。
根据族史，我们先祖是从北边而来，也就是说大陆就在北方。所以离开鲛人族之后，我和红瑚就带着军队向北而行。
本以为最多一两年我们就能找到大陆，却没想到，这么一找，就过去了五年。
五年的时间里，我们遇到了不少厉害的海兽，军队损失了不少人，现在只剩下五千多鲨骑，红瑚的鲨鱼也死了一千多，只剩下一万多点。
而我在这期间，也不得不暴露了自己可以和鲨鱼融合的天赋，好在这些士兵都很忠心，虽然一开始有些意外，但最终都没说什么。
这段漫长的旅途，我也算是大开眼界了，感觉几百年来局限在一个地方的憋屈感如风一般消散的一干二净，只剩下酣畅淋漓的痛快。
当然，我也明白了离开时的自己有多自大，这茫茫海域，我们终究还不是最强者，可以跟我们匹敌，甚至需要我们避让的存在，还是有不少的。
我不知道娜迦族到底有多强，但是这一路上遇到的各种强敌，让我意识到这次远征，可能不会像我们一开始想的那样顺利，我们有可能……会死。
第535章 番外17：鲨皇的记忆
在第五年旅途的结尾，我们遇到了一群奇怪的生物。
他们和我们有些像，在各个方面。
我们骑着鲨鱼，他们也骑着一些巨型生物，那种生物长着一张又长又阔的大嘴，满是利齿，外皮看起来很坚硬粗糙，有着四条腿，一条粗长的尾巴。
而那群奇怪的生物，和我们长得有点像，但是皮肤统一都是灰褐色，与他们骑着的生物颜色差不多，一旦趴着，几乎找不出来。
这群家伙身上没有鱼鳍和鳃，而且下半身是两条腿，虽然身后还有条粗长的尾巴，但还是跟我们不太一样。
他们的实力还可以，和我们鲛人差不多，不过没看到顶尖的战力，最强的只有高阶鲛人的实力，没有鲛人皇级别或者超出鲛人皇的人存在。
他们的坐骑倒是挺强的，最厉害的一条几乎达到鲨主级了。
不过他们的状态不怎么样，有不少人身上有伤，神色仓惶急切，像是在逃命一样。
在遇到我们的时候，也没有冲上来，反而显得更害怕了似的，直接就远远地绕开了。
不过我还是带人把他们拦了下来，当时他们显得很慌张，吱哩哇啦的说着什么，有的人还跪在海底一个劲儿的给我们磕头，结合这个动作，虽然听不懂他们说了什么，但应该是在求饶。
而且很明显，他们应该有自己的语言，这让我多少有点意外。
他们是我们长久的生命以来，遇到的第一个类似我们的智慧种族，壁画上的娜迦族和蹼人族不算。
其实我一直以为海洋里的人形智慧生物只有娜迦族和我们鲛人族，毕竟我们鲛人族长久以来迁徙过好几次，但我们的先祖却从来没发现过除此之外的智慧人形生物，就连我们这次远行，也是第一次见到，可见海洋里的智慧人形生物真的很稀少了。
其实有时候我常觉得有点不对劲，毕竟按照我们口头流传下来的那部分族史，当初祖先们还是陆地生物的时候，陆地上是有不少人形智慧生物的，而且可以划分出来的种族很多。
所以按理说，如果海洋里也有类似的智慧生物，那么应该也有不少种族吧？
然而并不是，目前知道的，只有我们、这群刚遇到的家伙，还有娜迦族。而这三者里，我们鲛人族还算不上大海的原住民，纯属吃了鲨鱼蛋变异而成的。
在遇到这群家伙之前，我一度以为大海里的智慧人形生物只有娜迦族一种，而什么情况下，一片区域会只剩下一个种族呢？
要么就是本来就没有其他种族，要么……就是其他种族都灭亡了。
至于如何灭亡的，我隐隐约约也能猜到，但是却不敢去深想，只能埋在心底。
这次遇到的这群家伙，又将我心底的那个担忧挖了出来，不过多少也让我安心了一些，毕竟看起来这茫茫海洋里，人形智慧生物并不是只有娜迦族一种。
不过这群家伙又是哪来的呢？
怎么人和坐骑的这种配置看起来跟他们鲛人族这么像呢？
现如今这些家伙的反应也有些奇怪，看他们的模样仿佛很惧怕我们，但是眼神看起来不仅仅是惧怕我们的实力，他们好像认识我们似的。
我心里很是奇怪，但互相之间手势交流了一顿，除了能看懂他们是在求饶之外，别的什么也没看懂，我只能先让人把他们还有他们的坐骑看管了起来。
行军中突然加上了一群外人，多有不便，队伍的行进速度慢了不少，好在这群人的实力还可以，耐力也不错，不至于为了等他们而减慢速度。
闲暇时，我问红瑚：“你对这事怎么看，我总觉得这群家伙好像认识我们。”
红瑚点了点头：“应该不是见过我们，而是认识长得跟我们类似的人。”
我也觉得这群家伙没道理见过我们，红瑚说的是唯一的可能了，不过……
“和我们类似的人，你说的难道是娜迦族？”
红瑚想了想，摇头：“不确定，不过娜迦族的确跟咱们一族有些相像的地方。”
之后我和红瑚商量了一下这些人的处置措施，最终一致决定先不动他们，就这么让他们跟着大部队行动，互不侵扰。
我们漫长的征途中，第一次多了一群同行者，虽然还是漫漫无期，但也算多了些乐趣。
平日里我和红瑚常常跟这群家伙交流，我发现他们和我们鲛人族一样，也不能用嘴巴说话，因为他们的舌头和下颚是连在一起的，几乎分不开，很难说话。
不过与我们鲛人族用腹部发声不同，他们是用喉咙发出一声声区分明显的声音的。
从某种程度上，我们的发声比较相近，他们可以发出的声音比我们更丰富一些。
于是我们尝试着把我们的语言教给他们，顺便也学习着他们的语言。
红瑚脑子好使，学的飞快，我才学会几句话的时候，她就已经能和鳄人族简单的交流了。
嗯，这群家伙是一个名为鳄人族的种族，是他们自己说的，我们的发声方式，发不出他们口中的那个‘鳄’字，但他们的确是这么个名。
在红瑚学会他们的语言后，大部分时候，都是她在中间帮我解释，教我快速掌握着他们的语言。
在彼此学习语言的过程中，我渐渐了解到了鳄人族和娜迦族的一些事，也搞清楚了当年的蹼人族为何会被娜迦族盯上。
根据这些鳄人所说，他们的确把我们认错了，认成了娜迦族，因为娜迦族也是身上有鳍，下半身是鱼尾的形态，而且听鳄人族的说法，娜迦族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八臂，大部分族人其实和我们鲛人族差不多，都只有两条胳膊。
胳膊是娜迦族实力的象征，据鳄人族所说，胳膊越多的娜迦族，实力也就越强，他们每发生一次蜕变……嗯，不是简单的进化，而是类似我们从鲛人变成鲛人皇的那种蜕变。
在蜕变成功后，他们的胳膊就会增加一对，最多能达到八条胳膊。
而这还并不是极限，当胳膊增长到八条之后，娜迦族继续蜕变的话，体色就会发生改变，一般的娜迦族体色是蓝青色，八条胳膊之后再蜕变，他们的体色就会逐渐向紫色转变，实力越强的娜迦族，紫色也越深。
根据鳄人族的说法，当初我们鲛人族先祖遇到的那个体色发紫的娜迦族女性，即便在娜迦族，也是实力极强的存在，恐怕至少也是亲王级别。
亲王是娜迦皇族特有的等级之一，据说娜迦族是个等级划分异常严格的种族，他们的等级划分从上到下分别是：君王级，亲王级，公爵级，侯爵级，伯爵级，子爵级，男爵级。
其中君王级和亲王级不仅仅需要八条胳膊，还必须是有皇族血脉才行，之后的几个等级则是实力达到就能提升等级待遇。
与等级待遇相对应的，是娜迦族庞大的帝国。
根据鳄人族的描述，娜迦族拥有一个异常庞大的海洋帝国，他们占有着一半的海洋，并将那片海洋里的智慧物种统统转化成了自己的宠物。
宠物的意思，并不是说玩物，而是帮助娜迦族战斗的宠物。
娜迦族有个很特殊的天赋，可以操控海兽，不过他们并不满足于控制那些无脑，只知道蛮干的凶兽，他们更
第536章 番外18：鲨皇的记忆
不过好在娜迦族的这个驭兽能力还有这个先烙印才行的限制，若是什么都不需要就能直接操控，那我们的大军算是废了，本来就主要靠鲨鱼来打仗，若是被人控制了，那简直是去给人家送兵力的。
这些鳄人因为在娜迦族当了很长时间的奴隶，对娜迦帝国还有娜迦族很是了解。
听他们说，娜迦族之所以能成为北方霸主，并不仅仅因为他们那奇特的驭兽能力，还因为他们的可蜕变上限比其他种族高的高。
像是我，二次蜕变就算是我们鲛人族千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了，但这在娜迦族很普通，随手抓个平民就能来个二次蜕变。
而蜕变后的娜迦，生下来的孩子一出生依然只有两条胳膊，但是，实力却不是父母两条胳膊时的实力，而是父母蜕变后的实力，孩子会以此为基础，继续蜕变，增加胳膊。
娜迦族实力的分水岭在三次蜕变，也就是八条胳膊，能蜕变出八条胳膊的娜迦，便能获得最低的男爵封号，享受贵族待遇。
当然，因为娜迦族的特质，两条胳膊的娜迦，也有可能把八条胳膊的男爵揍得满地找牙，但两条胳膊依然不能当男爵。
之所以用胳膊数量来划分等级，而不是实力，就是因为蜕变上限要远远比实力更重要，娜迦族等级的存在就是为了选拔出上限更高的娜迦，将其优良血脉传递下去。
天赋异禀，制度严明而高效，为他们的崛起提供了优良的底子和管理系统。据说娜迦族一开始也只是个类似我们鲛人族的小区域里的霸主，但他们利用身体天赋，击败了一个又一个的海兽族群，奴役它们，利用数量优势，击败比他们更强大的兽群，像滚雪球一样发展了起来。
而且不知为何，娜迦族吃其他生物的蛋并不会发生变异，也不会得到其他生物的天赋，只会随着进化，强化本身的天赋能力，所以他们可以毫无顾忌的吃蛋。
现如今，娜迦族已经是个身体能力、精神能力并重，还有着强势海兽助阵的族群，几近完美。
对娜迦族了解的越深，我对这次远征就越没底，红瑚也是，第一次得知这一切的时候，也是沉默了很长时间。
我们对此次之行要不要进行下去进行了一番深入交流，交流的结果便是继续下去，不过不再是为了战胜娜迦族，而是为了了解一下这个种族到底有多强，鳄人们说的大都是道听途说，不亲眼见证一下，我们终究还是有些不甘心。
于是我们继续向北而行，有了鳄人族的指路，之后的路顺利了许多，我们躲过了很多危险海兽的领域或是剧毒植物的海域。
不过随着越来越向北，鳄人们怎么也不愿意随我们走下去了，哀求我们放他们走，说不想再被抓去当奴隶了，不然宁愿死。
我和红瑚考虑了一下，还是把他们放走了。本来我们就不是敌人，没必要拖着人家一起去冒险，而且若是我们此次之行真的遭遇不测，这群鳄人起码还能把娜迦族的信息带到南方，说不定哪天，我们的后人会得知这些消息呢，总之算是结个善缘。
鳄人族虽然离开了，但之前常常跟我们聊起这一路上的危险，所以之后的路我们照着他们说的，倒也没遇到太过危险的事。
而且随着越来越朝北，危险的海兽领域也越发的少了起来，毕竟离着娜迦族越近，越可能被他们抓去操控，现在海兽越来越少的趋势，正表明我们离着娜迦族越来越近了。
在鳄人族离开后的第三个月，我们第一次亲眼见到娜迦族。
那是我们行至一处裂谷的时候，感电力里扫描到了在裂谷中有大量的海兽存在。
而且这些海兽在进行着一场战斗，绝大部分海兽在攻击一个光圈非常大，身体也非常庞大的海兽，还有一部分海兽聚集在一个类人生物的身边，像是在护卫一样。
那个类人生物的光圈同样很大，但比起那只海兽来，还是要小不少，而那只海兽比红瑚的光圈也小了一些。不过那个类人生物身边护卫着的海兽里，倒是有几只的光圈大小和那只庞大的海兽差不多。
当时我们已经猜到那个类人生物可能就是娜迦族，本来打算等他们打个两败俱伤再去察看，但那类人生物的海兽里，不知是不是有类似感电力的感知能力，那人不知做了什么，那群海兽突然攻势变强，仿佛之前只是为了抓捕一样，攻势变强后，那只强大的海兽，很快就被兽群杀死了。
而那个类人生物立刻就带着兽群朝我们的方向而来。
我们连忙提醒部队准备好应敌，没过多久，一群密密麻麻的黑点就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每一个黑点，都代表着一头海兽。
渐渐地，那群海兽越来越近，那个类人生物的感电力成像也清晰了起来，的确是娜迦族，因为他有着六条胳膊！
我问红瑚：“怎么样，打还是不打？”
红瑚一瞬不瞬的看着前方，说：“打。”
既然如此，我也不再犹豫，立刻和我的鲨鱼合了体。
我们选择了主动攻击，我和红瑚打头阵，鲨骑部队跟随在后，而红瑚的鲨鱼则垫底。
很快，我们便与对方接兵了，我也看清了那个娜迦族的模样，看上去是个中年男子，身材魁梧，身上还横亘着一条狰狞的疤痕，像是被什么野兽抓出来的一般。
对方虽然只有一个人，但是海兽却非常多，几乎有两千了。
我观察了一下那几只围在他身边的海兽，虽然感电力扫描着挺强的，但看外表，却并不是鳄人族曾描述过的那种生物。
鳄人曾说过，娜迦皇族身边常伴着一种强力海兽——一种拥有多个头的巨型蛇怪。
据说那种蛇怪头的数量，代表着实力，与娜迦族的胳膊类似，头越多的蛇怪实力越强，最多能有九个头，而且每个脑袋都有一种能力，但具体是什么能力，鳄人族就不知道了。
不过这个娜迦好像也不是普通的娜迦，因为一般娜迦是没有这么多海兽的，他应该是个奴隶商，或者说捕兽商，专门去各个地方捕捉海兽，售卖给需要海兽的娜迦。
那个娜迦族虽然提前察觉到了我们的存在，但他大概没发现红瑚的实力，不然怎么着也不该冲我们过来，虽然他那些海兽加起来是能比过我们军队的实力，但若是加上红瑚就不一样了。
当我们战在一起时，红瑚直接无视了那些海兽，身形快速游移，朝着那个娜迦而去。
我则留在原地和那些海兽战斗着，同时也指挥着军队，尽可能的将那些海兽分割开，它们的实力虽然强横，但若是把它们隔开，倒也不是不能分而歼之。
红瑚的实力显然超出了那个娜迦族的预料，他还没来得及布置，红瑚就接近了他。
只是他身边的那几只强力海兽反应很快，将红瑚拦了下来。
那几只海兽的光圈只比红瑚小了一两圈，几只一起上，红瑚一时之间也陷入了苦战。
而那个娜迦也趁此机会，飞速后退，隐没在一群海兽之中。
不过我们拥有感电力，只要他在感电力范围内，我们随时都能找到他。
因为斩首行动没有成功，战斗进入了拉锯战。
那个娜迦大概是识破了我们的打算，本来被分开的那些海兽，重新聚集了起来，我们的军队压力一下子大增。
在实力不对等的情况下，实力强的一方聚集冲击，实力弱的一方是根本挡不住的。
那些海兽来了两次冲锋，就差点将我们的军队给冲垮。
我见这样下去不行，一咬牙，第一次当着所有人的面用出了那个金色虚影的天赋。
当金色虚影出现的瞬间，巨大的威压也从天而降。
除了一部分实力比较强的海兽，其他的海兽还有我们这边的军队，都匍匐在了地上。
而那些实力较强的海兽也受到了影响，不自觉的后退着，不敢对我发起攻击。
我趁着这个机会，快速杀戮着那些不动弹的海兽。
而和红瑚战斗的那几只海兽也受到了金色虚影的影响，动作僵滞了一些，红瑚抓住机会，轰碎一只巨鱼海兽的脑袋。
少了一只海兽，那几只海兽顿时就力不从心了起来。
这时红瑚继我之后，也用出了金色虚影，当她的威压降临后，连我都有些抵抗不住，要不是我也用着相同的天赋，恐怕我也是地上匍匐着的一员了。
那几只围攻红瑚的海兽倒也强悍，在金色虚影的威压下，竟然没有匍匐在地，而是依然和红瑚战斗着，只是它们动作之间变慢了一些，而且还常常出错。
红瑚很快又杀了两只，但就在这时，一股刺耳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我朝声音的来源看去，正是那个娜迦。
当我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心中突然升起一股烦躁的感觉，十分想杀戮发泄，我好不容易把这股感觉压制下去，却发现身体变得有些不受控制，仔细一感觉，却是鲨鱼的意识醒来了，正在和我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我急忙和它沟通着，却发现它根本听不到我的话，我只能强行压制着它的意识，我的金色虚影也因为分心而消失掉了。
然而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本来被金色虚影压制着的海兽，在听到这个尖锐的叫声以后，突然“苏醒”了过来，而且它们的光圈在一瞬间都涨大了一些，实力变强了不少。
而我们这边本来匍匐在地的鲨鱼和鲛人也醒了过来，只是他们并没有应敌，而是突然和身边的同伴厮杀了起来。
但是那群醒来的海兽却没有受到影响，依然敌我分明，对我们的军队展开了屠杀。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那几个鳄人对娜迦族的了解不是特别透彻，我也没听他们说娜迦族还有这种天赋能力。
我大声呼喊着士兵们停下攻击，但是他们却根本听不到，他们分不清敌我，身边有什么，就和什么战斗，甚至还和自己的鲨鱼战斗着。
自相残杀的结果是残酷的，鲛人们根本打不过鲨鱼，没一会儿就没几个鲨骑活着了，他们不是被各自的鲨鱼撕碎，就是被那群海兽杀死。
鲨鱼们也因为互相残杀和海兽群的袭击，死亡数量越来越多。
见此我心中咯噔一声，连忙向红瑚看去，果然她的光圈在飞快的变小着。
她的鲨鱼也受到了那个娜迦的叫声的影响，正在自相残杀着，这么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她的实力就会变回普通的鲛人皇。
我没想到事态竟然会因为娜迦的一个能力而急转直下，战局直接被扭转了。
红瑚身边还剩下三只海兽，虽然比之前少了一半，但因为实力的不断降低，这三只海兽应付起来也有些麻烦，根本抽不出身来。
现在只有我能去打断那个娜迦的声音，但我在这具身体里实在是受限制，要抵抗鲨鱼的意识醒来，又要控制着自己不被那声音影响，行动受到了很大的干扰。
于是我干脆解除了合体状态，从鲨鱼体内脱离了出来。
不再需要压制鲨鱼的意识，果然那股干扰对我的影响也小了许多，我契约了几千条鲨鱼，本身的实力也不弱，大部分海兽的速度远远比不上我，我在海兽之间快速的闪转腾挪，距离那个娜迦越来越近。
那个娜迦也发现了我的靠近，控制着周围的海兽朝他的方向聚集了过来，并让那些海兽对我展开了攻击。
虽然我的速度比那些海兽快得多，但它们聚集起来太密集了，我躲避起来花费了不少时间，而且那个娜迦还在不断的移动着，我一时半会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眼见着战况越来越惨烈，我发了狠，用了一个吃蛋的时候得来的天赋，可以短时间内提升一定的速度，但之后身体会疲倦好几天。
速度变快以后，我终于追上了那个娜迦。
第537章 番外19：鲨皇的记忆
我赤手空拳和他打了起来，他不得不停下了吟唱应对起我来。
我契约的鲨鱼不如红瑚多，实力也远比不上她，这个娜迦的光圈虽然比红瑚小上不少，但比我却要大一点。
我也只是凭借着速度快一些，才能略占上风。
好在没了吟唱之后，我们的鲨鱼都醒了过来，和那些海兽打了起来，不然再加上那些海兽，我就完全打不过他了。
我提升的速度持续不了多久，便发了狠的和他拼杀起来。
我们两人都没拿什么武器，你来我往之间皆是拳拳到肉，我虽为鲛人皇，但这几百年间经常亲自参与厮杀，受过的伤痛早已让我麻木，对于娜迦的攻击完全抗的下来，但那个娜迦好像不太一样，不知是不是没怎么挨过打的缘故，被我打中后，他表情有些不自然。
发现了这点后，我偏了偏身子，将对方击往我咽喉的一击用肩膀受着，然后左手变拳为爪，一把抓在了他的脸上，顿时从他右眼角到左下颌划开了四道深深的血痕，若不是他后仰了一下，这一下恐怕会把他的右眼抓瞎。
“啊！！！”
那个娜迦捂着脸发出一声惨叫，空门大开，全是破绽。
我无视刚才挨的那一下，抓住机会，迅速游到他的下方，抓住他的尾巴，大力一抡，轰然将他砸在海底。
海底的泥沙顿时飞扬了起来，遮挡了视线，但我利用感电力的视野，完全没受到影响，快速游到了下方。
那个娜迦被这一下砸的够呛，还没缓过神来，刚从泥沙里拔出身子。
我趁此机会蹿到他跟前，一拳打了下去，只是这个娜迦的反应倒也快，没抬头就感应到了我的攻击，迅速抬起双臂挡住了我这一拳，但他也因此更加陷在了泥沙里。
我不给他出来的机会，一拳接一拳，连绵不断的轰击在他胳膊上，将他打的越来越向下陷，很快就陷进去了大半个身体。
这时那名娜迦突然发出一声大吼，很快我就感应到后方有一只海兽在快速靠近。
那只海兽的实力算不上强，只比普通的鲨主强一些，但我却并不想这时候被它来碍事。
我又是一拳轰击在娜迦的双臂上，但紧接着却是一尾巴从侧下方抽了过去。
突然改变的攻击方向显然让娜迦没反应过来，实实在在的挨了这一击抽击，他被这一击打在了胸口上，顿时后仰了过去。
我抓住他这一破绽，身子向下倾斜，头下尾上，双拳叠出，接连轰击在他空门大开的胸口上，发出一阵阵嘭嘭的闷响。
他被这一连串重击打的猝不及防，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血液的刺激让我更加的兴奋，直接无视了身后快速靠近的海兽，拳头越发沉重了起来，疯狂的朝他脑袋上招呼，娜迦的那张脸很快就被打的浮肿了起来。
就在我又一击要落下的时候，突然感觉抡起的右臂被什么咬住，一股大力传来，一下子把我丢了出去。
我在水中翻了几个跟头，稳住身体向之前的位置看去，便看到一只尖嘴大鱼正在我刚才的位置，正警惕的看着我，小心的护着身后的娜迦。
我冷哼一声，尾巴一摆就朝对方冲了过去。
我的速度凌驾于那条大鱼之上数倍，它完全没反应过来，就被我一爪抓爆了一只眼珠，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它的身体剧烈的甩动着，我死死抓住它的眼眶，一头钻了进去，挥舞着双爪，破坏着能够到的一切。
很快，那条鱼就从挣扎变成了抽搐。
我打爆它另一个眼球钻了出来，就看到那个娜迦正在摇摇晃晃的朝海兽和鲨群的战场逃跑，远方还有数只海兽不顾被袭的危机甩下各自的对手，朝那娜迦救援而来。
我一向奉行趁他病要他命，自然不想让他就这么跑了，连忙摆尾追了上去。
那个娜迦不知是不是被打中脑袋太多，身体很是不稳，很快就被我追上了，我从他后面一把拽住他的头发将他拉了过来，一拳砸在了他脸上，顿时给他砸出了一口血。
他脸上已经浮肿的看不出原来的模样，身体也没了之前的力量，软趴趴的仿佛就要晕过去了。
我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攥紧了拳头，接连不断的砸在他的脑袋上。
由于缺氧，本来死沉沉的那个娜迦又‘活’了过来，只是此时那个娜迦已经没了招式，手臂乱动挣扎着。
其实本来这个娜迦要是也不要命的和我打，我们的胜负真不好说，但他的战斗经验显然太少了点，竟然被我抓了一下就露出那么大的破绽，这一切只能说他平时里亲自动手的时候太少了。
随着我掐的力道加重，那个娜迦渐渐从胡乱挣扎，转为双手紧紧抓着我掐住他脖子的手，似是下意识的掰着，任由脑袋被我打得一晃一晃。
不知是感受到了主人的危险，还是受到了什么召唤，远处过来的海兽越来越多，最前头的已经快要到了，我不想再被它们干扰，便抓着那个娜迦朝反方向游着，并一拳一拳的轰击他的脑袋。
嘭！嘭！嘭！
一声声撞击的闷响声，伴随着拳头传来的疼痛，我手下的力道越来越大，最后一记重拳下去。
咔擦一声脆响，拳头上顿时传来一股软塌塌的感觉，便见那个娜迦已经满脸鲜血，脑袋也凹陷了一块，双手无力的垂着，已经没了挣扎的迹象。
而在我的感电力视野中，那个娜迦的生命亮度正在快速黯淡下去。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时一阵疲乏无力感袭来，我身形一晃，松开了手里的尸体。
是刚才提升速度结束带来的后遗症，在这之后，我需要缓几天才能恢复正常。
只是很快我就又惊醒了过来，侧身一躲，躲过了一只巨大的螯钳，却是一只巨大的如同螃蟹一样的海兽。
而在远方，那群前来救援娜迦族的海兽依然在朝这边而来，并且速度快了不少，更远处海兽和鲨群的战场更是吼声一片，战况一点结束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愈演愈烈，那些海兽的攻势状似疯狂，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现在的情况与我预想的完全不同，娜迦的死并没有带来结束，而且因为他的死，那些海兽不知为何还发了狂，不要命的向周围的生物攻击着。
而且那娜迦不知是有什么天赋，在他死后，那些海兽的生命亮度正在快速的变得黯淡，但相反的是，它们的实力在快速提升，仿佛在燃烧生命变强一样。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好不容易才把那只大螃蟹干掉，把那群追杀我的海兽甩掉。但还没来得及缓口气，突然听到一声惨叫，是红瑚的声音。
我连忙看去，就见她被一只海兽咬住了胳膊。
她咬牙用另一条胳膊使劲轰击着那只海兽的脑袋，但那只海兽眼睛赤红，无视着红瑚的攻击，咬着她的胳膊使劲甩动着脑袋。
伴随着一团血雾爆开，红瑚嗖的飞了出去，她的左臂也被那只海兽齐根咬断，但那只海兽的生命也在自我燃烧以及红瑚的轰击下走向了终点，咬掉胳膊后，刚游了两下，就僵直了下来，生命亮度一片黯淡。
红瑚身边还剩下两只海兽，那两只海兽因为实力的提升，已经和实力大降的红瑚相仿，红瑚一个人根本打不过它们。
红瑚趁着刚才被甩飞出去，借力逃窜了起来，此时她的鲨鱼还在和其他海兽厮杀着，数量不断减少，她的实力也在不断降低。
我见此连忙呼唤来我的鲨鱼，好在我那条鲨鱼实力够强，还没被海兽们杀死。
我和我的鲨鱼再次合体，之前提升速度的后遗症也消失了，我连忙去追红瑚他们。
但他们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即便我合体后，依然追不上。
随着红瑚的实力降低，她也被那两只海兽追上了，她不得不再次和两只海兽缠斗了起来。
待我追上它们，一只海兽已经死去，但红瑚也已经浑身是血，生命亮度异常黯淡，正被另一只乌贼模样的海兽用触手缠住，接连不断的砸在海底的一块裸露出来的石地上。
我连忙朝那只乌贼咬了过去，但还没近身，就见一道黑影袭来，我侧腹部一阵剧痛，直接被它的触手抽飞了出去。
鲨鱼身体那一侧的骨头全都被这一击抽断了，虽然没死，却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我只好解除了合体状态。
我以本体的形态，再次朝那只乌贼游去，只想尽可能的干扰它的行动，哪怕一点也好，给红瑚争取一线机会。
这时又是一道黑影闪来，剧痛袭来之际，我再次倒飞了出去。
我撞在了我的鲨鱼身上，顿时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上的骨头仿佛全断了，软软的用不出一点力气，眼前一片血红，七窍好像都在流着血。
有生以来，我第一次体会到生命一点点流失的感觉。
在意识尚存的之际，我用最后的力量用了合体天赋，便失去了意识。
……
当我醒来的时候，世界一片安静，没了海兽们的嘶吼声，也没了鲨鱼们的哀叫声，全世界仿佛只剩下了我自己，但水中浓重的血腥味还是提醒了我依然还活着。
我尝试着动了动身体，侧腹部立刻传来一阵剧痛。我连忙停下动作，发现自己现在正处在合体状态，看来昏迷之前用出来的天赋还是生效了。
我的合体天赋是个功能性很强的天赋，假如我和我的鲨鱼都受了重伤，合体后我们的伤势并不会叠加，反而因为实力叠加，无论是本体还是鲨鱼，恢复速度都会大大加快。
在我的感电力扫描里，侧腹部断掉的那些骨头已经长好了一半，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完全恢复了。
确认了身体无碍，这时我才向四周看去。
入目所见，除了已经染成血色的海水，便是各种残肢。
感电力范围内，扫描不到一个活着的生物，海水中漂浮着密密麻麻的海兽和鲨鱼的残尸。
在我昏死的这段时间，鲨群和海兽们好像展开了一场死战，而看现在的状况，结局明显是同归于尽了……不，应该是海兽们先把鲨群给灭了，因为残尸大都是鲨鱼的，海兽们的尸身大都比较完整，它们好像是最后燃尽了生命而死的。
我心里升起一股懊悔的感觉，有点怀疑当初杀死娜迦是不是做错了。
不过当初要是不这么做，恐怕结局会更惨，那时红瑚的鲨鱼死光，我们也会被那几只超级海兽杀死，最后失败的只会是我们。
想到这里，我突然发现醒来以后一直没看到红瑚。
我仔细扫描了一下，依然没发现她的存在。
想到昏迷前看到的那一幕，我心里有些着急，只想赶紧找到她，心里不断向先祖祈祷着一定要护佑她平安无事。
过了小半天，侧腹部的几根骨头终于恢复的差不多，我迫不及待的游了起来，在四周巡视着。
浓郁的血腥味刺激着我的神经，但我却一点进食的欲望都没有，只想赶紧找到红瑚。
我朝着昏迷之前，最后看到红瑚的那个方向搜寻而去，找着找着，终于看到了那只巨型乌贼。
此时它已经瘫在地上死去，我在它附近寻找着，却始终没发现红瑚的存在，但在这附近，的确存在着红瑚的气味，还有一个个砸出来的大坑。
我循着气味又找了找，发现那只巨型乌贼身体周围红瑚的气味最多。
我心里突然冒出了某种猜测，我颤抖着，一口一口将那只巨型乌贼的身体咬开，破开一半的时候，一道黑影突然掉了出来。
我向地上看去，待看清以后，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那是红瑚的上半身，她的腰部以下已经没有了，像是被什么咬断了一样，眼睛紧闭着，身上只剩下一条胳膊。
她身上的皮肤有些腐蚀，露出红色的肌肉，但面庞依稀还能看出一点以前的样子。
第538章 番外20：鲨皇的记忆
红瑚的感电力亮度已经完全灰了，毫无生命反应。
我呆呆的看着，渐渐压抑不住的呜咽了起来。
“阿瑚……阿瑚……”
我一声声的唤着，但被呼唤的人却再也不能回应我了。
我守着红瑚的尸体哭了很久，过往的一幕幕在我的脑海中掠过，我才发现，我早已不知不觉的爱上了她，只是察觉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回想过往，我竟然从来没对她说过“喜欢”或是“爱”之类的字眼，我心中痛恨着以前的自己，也后悔着为什么没早点发现这些感情。
也许当初我不应该答应她来娜迦族的，也许在听了鳄人的话之后，下意识感到不妙的那时，我就应该拦住她的，也许当初应该把我的鲨鱼带着，而不是红瑚的，如果这次红瑚没带来她的那些契约鲨，她绝对不会就这么憋屈的死去。
但这世间，终究没有也许，她还是死了，而我无法挽回。
直到第二天，我才从悲痛中缓过来，我翻遍了附近的泥沙，找到了红瑚的下半身，又搜寻了一下附近的海域，却始终没发现活的鲨鱼或者鲛人。
我看着这片血红的海域，还有一具具漂浮着的尸体，又哭又笑。
哭我们的悲凉，笑我们的自大。
浩浩荡荡的军队远征，一夕之间，却只剩下一人一鲨还活着。
而我们的对手，却只是娜迦族的一个奴隶商人，甚至对方只有六臂，连最低的爵位都没有，在娜迦族顶多算是个强点的平民。
我们当初想向娜迦族发起挑战的那个豪言壮志，现在再听起来，像是一个笑话，一个讽刺，嘲讽着我失去的一切。
我带着红瑚的尸身，浑浑噩噩的离开了那片海域，朝回游去。
无论如何，我都要把红瑚的尸体带回去，让她葬在家乡。
就这么浑浑噩噩的游了一个多月，有一天，我突然扫描到后方来了几只鲨主级的海兽，我那时昏昏沉沉的完全不在状态，对它们的到来完全没上心。
只是后来发现它们跟了我好几天，我才意识到不对劲。
此时我和鲨鱼是合体状态，身上的伤早已好利索了，我快速摆动了几下尾巴，就出现在了那几只海兽面前，待看到他们的模样后，我愣了愣，因为这几只海兽没有一只是一样的，有鱼有虾有螃蟹，完全是几个不同族的生物。
我心中的警钟大响，几个不同族的强力海兽聚在一起游了好几天，这绝对是不正常的，正常的情况应该是它们互相厮杀才对，这么和谐的相处，让我不自觉的想到了之前那个娜迦的那些海兽，种族各不相同，但没有他的命令，都和谐的相处。
难道这是娜迦族派来的？
目的是什么，那个娜迦又在哪儿？
我心中想着这些的时候，已经对那几只海兽展开了攻击。
我的实力远远超出这些海兽的好几倍，它们几乎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我撕咬成了碎块。
杀掉这些海兽之后，我在原地待了一会儿，警惕的用感电力扫描着周边的海域，等待着对方的反应。
但是等了许久，始终都没人出现，感电力也没发现什么。
我突然想到了鳄人族曾经说过的一件事娜迦族的边境巡守兽群。
娜迦族虽然占领了北部海域，但他们的边境并不是在南北分界线那里，而是在更北边的娜迦帝国海域边缘地带，他们的布置有点类似我们鲛人族，在帝国的边境地带散布了数量众多的智慧型海兽，这些海兽被娜迦族的士兵控制着，听从其命令护卫着娜迦帝国，同时也担负着巡守的职责，防止外来生物入侵。
不过娜迦帝国的海域极为辽阔，他们也没那么多智慧型海兽在外围铺开，一般是一只智慧型海兽，统领着几只凶兽，在一片海域散开巡守，即便是这样，也有很多的空白区域无兽看管。
我之前杀的那几只海兽，莫不是碰巧是巡守兽？
不，可能不是碰巧，之前和娜迦奴隶商开战的地方，血腥味太大了，那里若是娜迦帝国的边境地带的话，附近的巡守兽应该很容易就会嗅到那里的血腥味找过来，而我这个唯一从那处战场离开的，大概是被它们盯上了。
据鳄人族说，巡守兽发现敌人后，一般会留下一只巡守兽在巡守海域留守，其他的视情况追击敌人。
若是之前那几只巡守兽是先发现了战场，然后才找过来的，恐怕不会留一只留守，而是会直接让那只巡守兽去找娜迦族士兵反应情况，我之前遇到的那几只恐怕不是来追杀我，而是单纯的跟踪。
若我的猜测是正确的，恐怕要不了多久，娜迦族的士兵就会追来。
想到这些以后，我囫囵的吞了几块肉块，加快速度向南方海域游去。
我还不能死，起码不能死在娜迦族的手里。
我要好好活下去，既然鲛人族是红瑚付出一生为之奋斗的地方，那无论如何我都要替她守护下去。
还有娜迦族的实力、能力，这些情报我一定要带回去，不能再让我们之后的族人踏上我们这条路。
我不眠不休的游了半个多月，实在撑不住了，就解除掉合体状态，这时候疲惫的状态全都由我的鲨鱼承受，我的身体只有精神上疲惫，但是体力和脑子却是精力充沛，然后由我拖着鲨鱼继续游。
在这期间，我寻到了一些特殊用处的藻类，它们其中大部分是去除体味的，我们鲛人族狩猎之后，常常会在水里留下气味，一些狡猾的海兽认识我们的体味，一般被伤了一次后，就不会再到有我们体味的地方，所以为了猎捕那类海兽，我们往往会先涂上遮掩味道的藻类汁液。
而其他的藻类，是专门保存尸体的。
红瑚虽是鲛人皇，但被那乌贼腐蚀后，尸身的腐坏速度已经和高阶鲛人差不多，我必须采取点措施，尽可能的将她的尸身完整的带回鲛人族。
在这之后的半年，我一次也没有睡过，精神上一直清醒着。
奔逃，寻找藻类，进食，便是我这段时间的日常了。
我麻木了一样重复着这个过程，但内心深处的痛，还是止不住的冒出来，让我更加疯狂的压榨着自己。
终于在一次捕猎结束后，我倒了下去。
醒来时，已经不知是几天后了，若不是我的鲨鱼忠诚的守在我身边，恐怕我已经喂了鱼了。
我知道自己不能这么下去了，既然决定要活下去，那就好好做，我现在这样无异于在变相的耗死自己。
但我没法强迫自己不去想红瑚，她两半的身体就被我随身带着，如何不想呢？
我只能在悲痛的时候，回忆着我们平淡却温馨的过往，像是吃一口毒药后，再吃一口解药，虽然依旧痛苦，但我感觉自己总算能撑下去了。
我恢复了规律的饮食休息，继续重复着这单调的逃亡之旅。
不知是不是遮掩气味的藻汁起了作用，我再也没发现有跟踪者。
现如今的我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自由状态，身上不再肩负着鲛人皇的责任，娜迦族之征也破灭了，我完全可以死遁，不再回去，做个逍遥快活的鲛人，像我曾经梦想的那样，自由自在的去各处游玩。
但是我一点都开心不起来，红瑚的死，让我的梦也破灭了。
在这茫茫大海中，只剩下我和我的鲨鱼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并不是那么无所顾忌的向往自由，我依然渴望着群体，渴望着亲人，爱人。
独自一人的旅途，我是无法享受到的，反倒是煎熬的。
原来这就是心里有了爱的感觉吗？
但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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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9章 番外21：鲨皇的记忆
随着时间的推移，死去的鲨鱼聚集在鲨墓，使鲨墓的规模渐渐大了起来。
当初跟我一起来到鲨墓定居的鲨鱼本来已经不多了，这些年过去，它们繁衍的不多，已经越发的少了起来。
我为了能更长久的守护鲛人族，不得不更换着契约鲨合体，尽可能的延缓着肉体的衰老。
几百年过去，鲛人族的统治者已经换了几波，却还是时不时有人见到我，这让我的存在已经成了一个传说。
这些年其实已经有些人猜到了我们那次远征可能遇到的事，他们靠着一些猜测，留下了一些记录，我为了消除这些记录耗了不小的功夫，实在不想再出现一些对娜迦族感兴趣的人了。
听说最近螯鲛人再度崛起，我对此倒是很高兴，让这群蠢货当鲛人皇，那样人们的怒火都会集中在他们身上，而不会想别的事。
这些年我一直没去鲨族找鲨鱼契约，大概我内心深处是想死的，所以才这么任由周围的鲨鱼越来越少，给自己将来老死找一个借口。
但上天大概不想让我死的轻松，在几年之后，鲨墓里突然闯入了一些入侵者。
是些私奔的鲛人，还有些混血的鲨鱼。
大概是想起了我和红瑚不可能拥有的孩子，我把这些鲛人和鲨鱼救了下来，然后就没再管他们。
他们却就这么在这里定居了下来，并且还常常来我这儿给我献上供奉。
我没兴趣知道他们是想求我庇护，还是单纯的报恩，让我的契约鲨把他们挡在外面打发掉了。
从那之后，不知混血种和私奔男女们是不是得到了消息，越来越多的往鲨墓里跑。
我虽然不愿意应付他们的供奉，但有时他们遇到追杀而来的，我也会帮一把。
时间长了，他们竟然就这么在鲨墓里站稳了脚跟。
不过他们在鲨墓里分散而居，藏得很隐蔽，加上那些追杀的人和鲨鱼大都被我杀了，所以他们始终没有暴露。
看着他们如此顽强的生存着，我发现自己也无法轻易的这么死去了。
我考虑了许久，最终决定再坚持一下。
我找到了鲨墓里的混血种鲨鱼，从它们之中挑选了一些，尝试着契约，这是我第一次和混血种契约，竟然成功了。
我的实力因此而提升，生命也再度得到了延长。
既然决定了要活下去，我觉得自己不能只是活着，还应该做点什么。
我将混血种们统一了起来，按照纯血那边的形式，帮他们组建部落，传授知识。
同时我还在纯血鲨族发展自己的眼线，关注并干涉着鲛人族里的事情，尽可能的阻止他们寻找娜迦族。
当混血种们发展起来后，我挑选了一些鲛人和鲨鱼，让他们前往了南方，尽可能的搜寻关于当年娜迦族征战南方的信息。
我并不是单纯的在逃避娜迦族，我的内心依然是想复仇的。
但是前提是有足够的力量，而这批派出去的，就是为我寻找这份力量，我要知道，当年将娜迦族大军灭的只剩下一人的那股力量，到底是什么，是什么原因让娜迦族不敢踏入南方海域。
我本能的觉得，如果找到了这个力量，也许就能覆灭娜迦族。
我就这么躲在暗中操控着一切，一年年的过去，我的心越发的冷硬了起来。
我让人暗杀了不少好苗子，只为了让鲛人族维持现状，如果这些暴露出来，大概会让人骂上千年吧。
但我不在乎，只要守住鲛人族就行，只要守住就行……这些年，一直是这句话支撑着我不断的沾染上鲜血，做个恶人。
几十年，几百年过去了，鲛人族在我的干预下，不仅没有前进，反倒比以前更落后了，我做了红瑚最反感的事故意激化了各部落之间的矛盾，让他们整天忙着内斗。
而混血种反而因为团结，不可思议的在这么短的时间壮大了起来，他们的整体实力，已经快要赶超纯血种了，也许再过去一些年，他们之中会诞生第十三鲨族或者十四鲨族也不一定。
不过让我意外的是，当年被我和红瑚几乎灭光的幻形鲛人重新出现了，虽然他们自己说是纯血鲛人私奔后混出来的，但我总觉得他们所说的私奔而来的祖先，就是伪装成纯血鲛人的幻形鲛人。
我有点担心他们之中会出现和我类似的天赋，始终暗中对他们有所留意，但无论如何，我是对他们下不了杀手了。因为我认为自己终究是欠着他们一份情，若不是他们的天赋，恐怕我早就死在那场战争里了，也带不回红瑚。
其实幻形鲛人族才最适合给我当眼线，但因为不放心，我始终没有交给他们这些任务。
我之前派去的人大都没了音讯，即便回来的，也没人找到相关的消息。
我只能让他们尽可能的去找和我们类似的类人生物，并告诉了他们鳄人族的存在，我认为也许有其他像鳄人族一样逃出来的类人生物，他们或许有知道我想知道的信息。
就这么又过去了一段漫长的时间，我派往南方的人早已换了好几批，但努力终究没有白费，有一名探子传回了消息。
消息来自一个类人部落，那名探子为了学会他们的语言花了很长的时间，但不知他是没学全还是怎么着，传回来的信息有些不明所以：长角的巨蛇惩罚了娜迦。
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是指一只海兽灭了娜迦族的大军？可是御兽不正是娜迦族所擅长的吗？真要有那么厉害的海兽，他们估计会疯狂的去收服吧，怎么会老实的龟缩起来了呢？
我满腹疑惑，只能派人再去查查。
派去的人没过多久就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却很糟糕，那个部落不知遭遇了什么海兽的袭击，只剩下一些建筑残骸，人却不见了，传回消息的那个探子也找不到了。
我不想就此放弃，便加派了人手再去那个部落附近搜寻。
而我刚安排完这件事，我手下最重用的一头契约鲨突然来禀报，来了几个告状的蛛鲛人……
第540章 我是杞天
南方，裂谷中。
巨大的鳄鱼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的瞬膜眨了一眨，接着就对眼前的“杞天”说道：“杀了它，快！”
话音落下，他立刻向着远方游去，而在他后面，杞天的身体开始剧烈的抽搐了起来。
肖仁的身形一顿，但很快就又朝远方游去，他的那些复制体紧随其后，也远离了之前的位置。
随着他们离开的越来越远，感电力中杞天代表着生命力的亮度以极快的速度衰减着，待到他的亮度马上就要彻底黯淡下来的时候，肖仁突然发出了一声大吼，疯狂的朝回游去。
他连续释放出精神冲击，但因为距离过远，发出去的攻击始终没打到杞天脑袋里的枯荣虫。
等肖仁游到一半的时候，杞天的亮度彻底黯淡了下来。
“不！！！”
肖仁怒吼声刚落，突然快速合上嘴巴，狰狞的模样快速变得淡漠了起来，掉转身体快速向远处游去。
但是游了没几秒，他的表情又变得狰狞了起来，怒吼道：“滚出我的脑袋，闭嘴！闭嘴！”
话音一落，他的表情又变得淡漠了下来，但游了没多远，他又停了下来，这次他没再咒骂，而是瞪大着眼睛，急促的呼吸着，喃喃着：“我是杞天，我是杞天，我是……肖仁。”
“不，我不是肖仁，我是杞天。”
“不，我就是肖仁，而你，就是我。”
挣扎和淡漠，两种表情接连在肖仁脸上转换，而不远处，那些复制体也分成了两拨，一波有些混乱和迷茫，带着一股攻击性，另一波淡漠着，冷眼看着另一波的挣扎。
肖仁突然恶狠狠道：“不，杀了你，我就是杞天！”
那波带着混乱和迷茫的复制体突然向肖仁聚集了过来，而随着肖仁的表情再次转变，那波淡漠的复制体也聚集了过来，阻拦着那些混乱的复制体。
而随着肖仁的两种状态来回的变换，两拨复制体以一种类似回合制的方式打了起来。
没错，肖仁的意识已经出现了问题。
现在他的第一意识产生了自我认知混乱，与第一意识相通的第二意识能清晰的感应到他的感觉，那是一种类似庄周梦蝶一样的感觉，只是第一意识将自身几十年的真实经历当做了“梦蝶”，将鲨皇上千年的记忆当做了“庄周”。
而且更严重的是，第一意识认为第二意识是自身过于悲痛的情况下，分裂出来承受痛苦的第二人格，他认为只有消灭了第二意识，才会成为完整的自己。
而在他这种理智错乱的情况下，所谓的消灭，自然不是正常的消灭，而是让复制体杀死第二意识，也就是肖仁本身。
第一意识根本没考虑自己也在同一具身体里，他现在的情况比当初预想的要严重的多，过度的记忆加载，加上杞天的死，双重刺激下，让他开始出现了疯癫的迹象，若是无法让他冷静下来理智的思考，第二意识就无法通过沟通，让他找回自我。
两个意识一直是处在并存的状态，不断地交换，只是身体的控制权争夺而已，在内里他们都能看到对方掌控身体时的事情。
第二意识在掌控身体时，一边阻挡着另一方的复制体袭击，一边理智的说：“清醒过来，你冷静的想想，你现在认为的庄周梦蝶这个词语是来自哪里，是鲛人族教给你的吗？不，是你认为是梦的那里的人教会的你，他们才是真实的。”
第一意识怒吼道：“你骗我，我不信！”
第二意识说：“那你在愤怒什么？愤怒杞天的死？可你不是说杞天就是你吗，那死的那个又是谁？你愤怒的不是杞天的死，而是在惧怕着自身，你怕，你所认为的一切都是假的，反而我说的是真的，因为不自信，不想面对，所以你才愤怒。”
“住嘴！住嘴！我不信！不信！”
愤怒下，第一意识控制着复制体加大了攻击力度，被攻击的那些复制体一下就死了好几只。
第二意识赶紧抢过了身体控制权，嗅到水中的血腥味，他脑中突然闪过了一个想法。
肖仁快速冲着那群复制体冲了过去，一口咬住一只复制体，大口大口的撕咬了起来。
第一意识一直没出来捣乱，第二意识明白为什么，因为第一意识正把那条被撕咬的复制体当成了第二意识，现在与其说是第二意识控制着身体撕咬那具复制体，不如说两个意识都在发出撕咬的命令。
随着撕咬，复制体内蕴含的能量被肖仁大量的吞噬，肖仁体内的能量本就快要到极限了，当他将那只复制体吃的吃剩下半个尾巴的时候，体内传来一股久违的蛋壳破裂一般的感觉咔擦一下。
汹涌的能量顿时逸散了出来，在肖仁体内循环流转。
信息提示框出现：“能量累积达标，即将开始进化！”
一道道绿色光带出现在肖仁的周围，交缠，聚集，很快就将肖仁包裹成了一个巨大的绿色光茧。
如肖仁早先预料的那样，这次进化果然不是一次普通的进化，而是跨物种进化。
光茧内部，丝丝缕缕的绿色光带从光茧内壁抽出，渗透进肖仁的体内，与他体内的能量交相呼应，改造着他每一个细胞。
肖仁浑身暖洋洋的，像是回到了幼年，在母亲的怀里，缓缓地睡了过去……
巨大的光茧悬浮在水中，周围是一群沉睡的巨鳄，还有一些在自相残杀时留下的残尸。
血液引来了一批批小型肉食鱼，但是那个绿色的光茧一张一缩，散发出越发浓重的威压，让人不自觉的感觉战栗。
闻着血腥味而来的生物们，都不由而主的退缩了回去。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
这天，光茧的扩张收缩变得越来越慢，直至停止，它表面上的绿色光带越来越少，直至最后一丝也被内部的生命吸收。
待光茧彻底消失后，一个蜷缩着的“大球”缓缓伸展开了身体，如同一座巨山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