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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来不及先生     汉室风云录txt下载     汉室风云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二百四十四章 刘邦遣将四面围堵,二王一相挣先请命

    小标题:四面布局诱困霸王,瞻前顾后大胆放权

    黥布主动请缨南下,回自己的地盘收兵。

    此言一出,周緤瞪了一眼黥布,又快速看向刘邦,

    眼神中带着示意。

    示意放黥布南归收兵,这无异于放虎归山,

    汉军打下的九江郡战果可能付诸东流。

    刘邦仅仅回视一眼,便如同没有看到周緤的暗示一般,

    他只淡淡说了一句,“可。”

    周緤眼神中满是焦急,他只好盯向黥布,

    眼神中毫不掩饰警告甚至杀意。

    黥布只是对周緤回以微笑,便向刘邦行礼,转身大步离去,

    再也没有看周緤一眼。

    气的周緤真想追上去拦住黥布,

    但又怕打不过黥布。

    “大王,黥布是一名虎将,这等于放虎归山!”周緤只能在心中发发牢骚。

    没等周緤回过神,刘邦又道出下一个作战部署。

    “连僮县、徐县,树立东面屏障,阻项羽东归,

    何将愿往?”刘邦嘴上虽然在询问,

    但眸光却看向灌婴。

    灌婴此人作战勇猛,手里握着大汉最精锐的郎中骑,

    又有左右校尉辅佐,在刘邦看来这是他的杀手锏,

    也是追击和截杀项羽的最好用的利器。

    “勃愿率兵前往。”一直固守敖仓的周勃,

    此次随刘邦追击项羽,如猛虎下山,

    很想活动一下手脚。

    刘邦却没那么快回应,而是询问周勃,

    “周将军以为项羽会由徐县渡淮水

    再由广陵(今扬州)入会稽郡吗?”

    周勃沉思片刻,“项王粮草短缺,士气低落,

    急需回江东重整旗鼓,勃以为项王必着重向东南而去。”

    “勃善用兵,可攻可守,然不知项羽此人

    孤傲,睥睨天下之心,岂会逃到江东,

    他自认无脸见江东,非绝处不愿入江东,

    南下入九江可能性较大,然东归之路多为楚将之心不得不防。

    项羽如遣将率铁骑入东海郡和会稽郡调兵,

    不得不防,需追之甚急,又能及时调转方向围困项羽,

    需我大汉铁骑不可为。

    周将军善战,然麾下多步卒,寡人忧虑南线,

    望周将军南下助淮南王锁江淮。”

    周勃得令,拜谢后立刻引兵而去。

    刘邦说的很清楚,灌婴听的明白,“婴请命率大汉铁骑抢锁僮县、徐县之间,

    构筑防御要塞,待后续汉军驻防。”

    灌婴不仅自请,还解读了刘邦“又能及时调转”几个字的含义,

    说到刘邦的心坎里了。

    生死决战,战机非常重要,抢占要塞需要时间,

    但又不能局限于一城一池,需有得有失。

    灌婴在沙盘上指出要构筑的壁垒之地,正是今天的泗洪。

    刘邦喜道,“善,后续樊哙和周灶二人驻守东线,

    婴后续可见机行事,或待令行事。”

    灌婴、樊哙、周灶异口同声,“诺!”

    刘邦在沙盘前走动,用竹仗在僮县和徐县之间画出一条线,

    在中间的位置着重的点了点;

    又走到沙盘南边,在钟离和徐县之间,沿着淮水缓缓滑动,

    尤其在今天五河这个地方,着重点了点。

    接着刘邦的眸光看向北面的防线,

    竹仗又在垓下之北戳出一个圆点,

    这个点就在今天的灵壁。

    刘邦眸光离开这个圆点,扫向现场的诸将。

    一将身如粗桐,肌筋如藤蔓,眸如烈火,此刻他也在看向刘邦所戳出的点。

    忽然感觉到什么抬头正好看见刘邦。

    “垓下之北,此处隔水遥望楚都彭城,如今彭城周边虽然多有投诚,

    让楚城池军心民意多有不稳,

    如果项羽稍有胜战,他们极有可能倒戈。

    彼时突然南下,从北面夹击过来,甚是危险,

    需有一将在垓下之北守住可能来自彭城方向的楚军,

    可攻可守方可。”刘邦正色道。

    此将立刻道,“末将愿往。”

    刘邦见是靳强请命,心中微喜。

    喜的是靳强的作战能力,在大汉诸将中可位十八豹将之列,有其前往,放心。

    喜的是北方的部署位置看似是一个难以立功之地,

    非必争之地,盼望裂土封侯之将恐不愿前往,如今靳强自请前往,

    可喜。

    越是关键时刻,往往奖励越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谁都想立功,既要考虑其心,还要考虑其能力,

    这样放在最合适的位置才能发挥到最强大的战力。

    这是刘邦自亭长一步步走到今天,多年来的体悟。

    为做到万无一失,刘邦又调遣许多战将奔赴四方,协助主将做事……

    刘邦看了看帐内,还有赵王张敖(此时张耳已故)带领的赵军,燕相昭涉掉尾和燕将温疥带领的燕军;

    以及衡山王吴芮派来的衡山军,韩王姬信率领的韩军尚未参与四面围堵。

    其中衡山军又称百越军本来由部将梅鋗统领,其战死后,

    其军被一分为三,合传胡害、揺毋余、郭蒙三人统领,郭蒙归吕泽,

    衡山军则有合传胡害、揺毋余二人统领。

    二王一相有点坐不住,这围困项羽的战略是大事,

    能参与不仅可以立功,主要是不会给事后留下把柄或隐患。

    不参战肯定不行,但主动请命又怕打乱部署,心里着实纠结。

    其中衡山军基本成为刘邦的禁军之一,倒是没啥,

    这赵王和韩王、燕相终于耐不住,纷纷向刘邦请战。

    刘邦呵呵一笑,“赵王勿急,韩王勿躁,燕相稍安,在梁军和齐军未至前,

    随寡人追击项羽还需仰仗各位。

    项羽战力非凡,麾下部将尚在,变数犹存,不可大意,

    仍需各位在左右为寡人谋划。

    ”

    刘邦轻飘飘一句话将二王一相的请命给婉拒。

    赵王张敖道,“谨遵汉王令。”

    韩王说道,“汉王所言甚是,吾等三王齐聚,无惧项王,

    待六军齐聚,项王末路不远矣。”

    燕相亦回应,“待汉王令,所指吾燕军必往。”

    燕相言毕,刘邦略有所思道,“彭城新陷,泗水郡新降者尚不稳,亦有未降者,

    燕军可遣一将徇楚地。”

    灌婴降彭城及泗水郡诸城,尚未安抚就参与追击,

    刘邦对楚腹地仍不放心。

    燕相立刻回应道,“燕都尉翟盱善战,可往。”

第一千二百四十五章 赵韩二王交兵符示诚,项王遣将回江东搬救兵

    小标题:二王一相交兵符,项羽遣将回江东

    翟盱,此燕将刘邦知道此人,曾配合灌婴在楚彭城四周征战,

    此人连下楚地数城,是个难得的勇将。

    灌婴参与追击时,这翟盱也被燕相调回参与追击,

    在燕相眼里追击项羽是头等大事。

    刘邦心喜面如常色道,“可,有劳燕相费心。”

    此时在帐内有个重量级人物一直没说话,那就是吕泽。

    吕泽和刘邦眼神交集的刹那间,吕泽心领神会,收回眼神后,对着赵王张敖和韩王姬信以及燕相一拱手,

    “在齐王和魏相未至前,汉军、韩军、赵军、燕军需有汉王统一调度,

    然汉王系六军之心脏,不容有失,吕泽不才,愿代汉王统一节制。”

    话音一落,二王一相中唯有韩王姬信微微一愣,但随即明了

    吕泽掌兵即是汉王统兵,立刻道,“韩军任由吕大将军调遣。”

    赵王张敖一脸的敦厚,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变化,先是对汉王躬身施礼,

    随后从袖中取出赵军兵符,上前一步双手奉给吕泽。

    对张敖的这个举动,吕泽微微一愣,眼神迅速看向刘邦请示。

    刘邦没说话,只是微笑的点点头。

    看到吕泽接过张敖递出的赵军兵符,韩王姬信如梦方醒,暗道,“看不出这张耳之子,竟如此心机。”

    燕相则也立刻去拿兵符,跟着韩王姬信的脚步,也上交兵符。

    吕泽爽朗一笑,“多谢二王一相的信任,吕泽定当尽心尽力。”

    接过兵符后,底气十足道,“传令诸军,即刻拔营追击!”

    旭日东升,寒霜消尽,依旧朔风潇潇。

    一袭黑服黄饰的数个铁骑迅速穿梭在林间,

    从北、东、西三个方位向一处汇聚,这里旌旗招展,

    远观似黑色的波浪夹杂一条条黄色的丝带。

    在那大大的项字帅旗下,站着一身鱼鳞甲胄的项羽。

    项羽一言不发,诸将相也不敢出声,只听得寒风呼啸,穿林而过,似凶兽哀鸣。

    远处虎啸山林,震的诸将双腿发颤,脸色发暗。

    诸将神情的变化都没能逃过项羽的眼睛,怒道,“汉王小人,寡人曾多次击败,今后亦可击败,何惧之有?”

    项羽说的很豪气,可诸将依旧眉宇间凝结忧愁。

    “追兵,乌合之众耳,寡人再败汉王,必杀之!”项羽豪气冲天,鼓励诸将。

    楚令尹灵常看向项伯,走至近前低语了几声。

    项伯看了眼东方,又看看此刻站在高处思索的项羽,冲灵常点了点头。

    随后项伯向项羽大步走来。

    “项王……羽儿……”项伯轻轻唤了一声早年间的称呼,才将项羽从失神中唤醒。

    “是叔父……”项羽想说些什么,发现竟不知和项伯说些什么。

    或许是项羽看项伯的眼神有所不同,

    让项伯有些感慨,暗道,“不知当年,是否后悔听吾之言。”

    项羽自然不知项伯的心思,过了许久道,“叔父,军中项氏情绪如何?”

    项伯如实道,“诸项氏皆信大王可再创彭城自救战之伟举,

    只待大王一声令下,皆愿随大王杀败汉王,夺回彭城。”

    闻听此言,项羽眼神汇总有一丝苦笑之意,

    暗中感慨,“此一时,彼一时,昔年尚有亚父、大司马曹咎、大司马龙且,

    诸虎将皆在,岂能同日而语。”

    项羽内心的这一想法不断的侵蚀另一种声音,“汉王,小人也,追兵,乌合之众也,

    固陵能败之,敢追,亦能再败,

    乃至擒杀汉王。”

    两种声音不断的纠缠,直到项伯道出一计,才让项羽停止内心的焦灼。

    “大王,汉王如合梁地、齐地兵马,兵力强盛,恐难抵挡,

    大王亦可考虑增兵,

    增兵并非有损大王军威,实为败汉王增加胜算。”

    项伯说的很含蓄深怕影响到项羽的自尊心。

    项羽脸色一阵的阴晴变换,“寡人亦有此意,无奈山高路远,无良将如何到达江东,

    又如何号召江东迅速发兵?”

    项伯道,“大王,臣荐一将,或可担当此大任。”

    项羽喜道,“速速道来。”

    “西楚大将项冠,大王一向称其为爱将。”项伯说道。

    项羽喜道,“项冠乃我西楚颇具兵才之将,

    可堪重任任,又为西楚贵族,

    忠诚可靠,可安心,只是少一将在侧,激战恐有不测,

    为之奈何?”

    项羽此番言论让项伯内心生出一丝的不安,自项羽起事以来,

    破降章邯,问鼎关中,击破田荣,大破汉军,

    何曾说出此番畏惧之言。

    项伯稳定心神,又对项羽道,“臣不才,再荐一人,可定王心。”

    “何人?寡人自诩颇能选才任将,军中尚有可用者乎?”项羽思来想去觉得无人可用。

    昔日用的得心应手的战将,多已战死,

    没了左膀右臂,也没个智囊为自己出谋划策。

    项伯笑道,“大王可记得咱楚令尹因何成为大楚栋梁?”

    项羽闻之,恍然大悟,“令尹灵常?”

    项伯点点头,“然也,令尹灵常本以将才建功至此,

    使令尹领兵自可弥补空缺。

    此决战非常之际,令尹职责可由臣代替。”

    项羽这才想起来,昔年灵常因追随自己作战有功而拜卿位,

    后因战事频起,迁项伯为上柱国随自己征战,便将令尹的位置给了灵常。

    项伯早在楚怀王还在的时候就是左尹,随项羽在赵地战章邯,

    左尹相当于中原的左丞相,项羽为王后,更是做了令尹。

    如今再让项伯代为处理事务,项羽颇为放心,况且非常时期

    也没啥政务要处理。

    于是项羽道,“善!”

    项羽先后分别招来项冠和灵常一一吩咐。

    项羽先是私下对项冠道,“楚汉相争已至关键时刻,

    淮南周殷反叛,使楚雪上加霜,

    淮南唯一一支战力犹存之楚军亦断绝,

    各地已无兵马可调,冠将军此回江东,肩负楚之使命,

    望冠将军谨慎行事。”

    项冠斩钉截铁道,“请大王放心,臣死也要死在江东发兵之后。”

    项羽拍了拍项冠的肩膀,“无须言死,危难之际,保命第一,

    方有后续。”

    项冠默然的点点头。

    随后项羽又在三军面前,慰劳项冠远涉江东之劳苦,

    并通告全军楚尚有十万精锐在江东。

    全军闻之,精神为之一振。

    “楚军男儿,待冠领兵归来,

    与项王合兵之时,便是灭汉之际!”项冠鼓舞楚军士气道。

第一千二百四十六章 项羽遥想江东虑前途,越王族梅鋗十万空寸土

    小标题:项羽思江东之行未卜,梅鋗十万空寸土

    项冠的一番鼓舞之词,振奋人心,

    楚军士气大涨,高呼项王万岁。

    项羽则高呼楚军万岁。

    十余万楚军男儿,异口同声高呼万岁,

    形成一道狂风,席卷周围的山林,

    山林中野兽疯狂逃窜,隐匿在巢穴中,啧啧发抖。

    项羽目送项冠率二千人马消失在天际线,矗立在寒风中,久久未动。

    薄暮已至,寒风瑟瑟,项羽依旧没有动。

    这一去,凶多吉少,前途未卜,其实在项羽心中并没抱多大希望。

    当年的江东八千子弟已是精锐,如今还是楚军精锐中的骨干。

    虽然几年之后,江东当有不少壮士长成,

    可如今形势,恐怕早被汉势渗透。

    “羽儿……”项伯一声亲昵的呼喊唤醒了项羽。

    “夜幕天凉,先进帐,再做打算。”项伯关心道。

    篝火燃起,山林里的走兽鸟羽远远的看着不敢靠近,

    有的野兽嗅到危险的气味,远远躲开。

    帐内,项羽用手撕下一只鹿腿,嘎吱一口,

    咀嚼起来,咽下后抬头看向项伯,“叔父,

    项庄此去能带回一支楚军否?”

    此情景下征兵不易,况且再打造出一支善战的军队,更难。

    “陈婴判楚为汉将,得汉王令循会稽、鄣,项庄此行,

    成败难说。”项伯思考了片刻,说出这么一个论断。

    项羽眉头紧锁,一副苦恼藏于心的憋屈模样让项伯动容,“羽儿,楚仍有援军可求助。”

    话音未落,项羽猛然抬头,眸光摄人,“叔父,言之有物否……”

    项伯道,“临江王,昔日吾项氏对其有恩,其南面称孤更是羽儿亲封,

    可依靠。”

    项羽叹了一口气,“昔年共敖尚念其旧情,今已故,此天下之势,其子愿归楚否?”

    项伯分析道,“羽儿是否还在念起昔日攻齐而彭城丢失之际,临江王未派兵支援?”

    事到如今,项羽也不想隐瞒什么,的确这是他的心结。

    项羽点点头,“昔日,如临江王、衡山王、九江王,有一国出兵,

    彭城不如遭此一难,

    寡人不责怪,毕竟彭城危机未有兵马及时突围求救于三国。

    幸寡人率兵夺回……

    哎……今日彭城已丢,再言昔日壮举无益,

    徒增感伤。”

    项伯等项羽情绪稍缓道,“临江国西临巴蜀之地,乃是汉王根基处,

    北面王陵盘踞之南阳,

    东接衡山国与九江国。

    且说衡山王虽为羽儿亲封,然其自命大将梅鋗率军从刘邦入秦,

    其越军便一直从汉,

    楚汉相争之际,未出兵助楚,又未调回越军,

    其心可见一般……”

    “或为羽儿分封其将梅鋗,未曾只会吴芮故。”项羽回想道。

    “然羽儿封梅鋗为十万户侯,

    可鸿门宴后,其既未赴台,又未回归潘君,何也?”项伯继续反问道。

    “其与吴芮有谋乎?”项羽细想,也觉得蹊跷。

    项伯笑而不语,看着项羽。

    项羽想了想又开口道,

    “叔父,实言之,羽儿当年以亚父之计分封梅鋗为十万户,

    不过为分割潘君吴芮势力,

    又以重赏之名削弱刘邦攻秦入关之功耳。

    此名义赏赐,梅鋗如怀恨在心,而有此举,属正常。

    然羽儿与汉军战,越军常为汉王奋力急战,

    却再未见梅鋗,甚奇,莫非汉为融越军杀害之?”项羽道出了自己的疑问。

    “梅鋗乃越国王族后裔,在百越将中颇有威望,

    汉王行事一向以仁义为名,此大不韪之事,

    不敢行。据臣查,越军三分,极有可能梅鋗战死沙场。

    昔年秦借助名义赏赐而崛起,幸梅鋗已死,不然南方三国皆为吴芮根系。

    ”项伯分析道。

    “九江王英布虽为羽儿封,然其为衡山王女婿,

    枕边风难料,其仅遣将将数千兵助楚,

    可谓物是人非。

    至于王陵自其母死,已从汉大有死不旋踵的意味。

    如此临江王不动,反而牵制东、西、北三方,

    其功甚大。”

    项伯如此之言,项羽恍然大悟,昔年他忙于征战,

    并未细思此事。

    项羽道,“王陵自迎汉王之父未成,

    便未有大的动作,

    如此看来的确有临江王之功。”

    “九江王如此已受汉王淮南王之封,

    衡山王一支精锐一直护卫汉王,

    其虽未曾再出兵参与楚汉之争,

    然其心难归楚,况其乃吴王之后,

    其麾下又多吴越王族后裔,对楚有世仇。

    羽儿出身楚国贵族,又以楚为名,吴芮归属难说。

    可临江王不同,可堪调用。”项伯深思熟虑后道。

    项羽道,“善,可行。”

    项羽又派出以一将渡江水向临江王求助。

    旭日东出。

    目送十几人消失在寒风中,项羽久久没有回过神。

    在僮县和徐县之间,有一座新筑的营寨,

    说是营寨不如说是个简易的城池,在今天的泗洪县

    城池上的一将目光如炬,遥见远方有一黑线,

    并有寒尘飞扬。

    此将立刻道,“速主前去查探,

    及时向我回报。”

    “得令,冯骑将。”这位士卒始终以冯骑将称呼这位从西魏降汉而来的新汉将。

    冯敬非开心,也很欣慰,自降汉以来,他没有遭受到白眼和不公,

    渐渐有了归属感,

    如今看到远方有异样,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为汉军虑,

    恐有楚军来袭。

    一炷香后,有快马来回报冯敬,

    “报……确是一支楚军,观其动向不似来袭,

    倒是急着赶路……”

    汇报后,冯敬立刻来到一幕府,乃灌字大帐,

    “灌将军,冯敬有要事求见。”

    “冯骑将不必拘礼,速速进来。”灌婴直接迎了出来。

    冯敬将自己的推测和盘托出,“今探查有一支楚军形色匆匆,

    领军之将经探查是项冠,

    然其所领楚军不过两千而已,

    如此人马敢来偷袭,岂不太过狂傲,无视汉军乎?

    此冯敬疑惑之处。

    项冠乃项羽麾下战将之一,骁勇善战,虽曾败于灌将军,

    然今日之举令人费解。”

第一千二百四十七章 灌婴破格用将试汉心,黥布复仇阻项羽南下

    小标题:灌婴遣项襄咬楚尾试心,项羽南下收九江受阻

    灌婴笑而未语,而是引冯敬先坐下来,

    亲自斟了一爵酒,“饮下,暖暖身子,

    或许一爵酒下肚,答案便揭晓……”

    冯敬带着疑惑饮了一爵酒,对于灌婴的能力他较为敬佩,

    至今决定生死的魏汉厮杀大战令他记忆犹新,

    故硬是等到帐外马蹄声疾。

    “末将华毋伤前来汇报。”一声底气十足的豪放之声,自外传入帅帐。

    “华车骑将军快快有请!”同样的,灌婴作为这支大汉铁骑的最高将领,

    再一次亲自出迎降将。

    此时的汉骑兵已经不只是初建时单一的骑兵,

    而是在秦铁骑的基础上不断完善而成的装备精良的大汉铁骑。

    由重骑、轻骑、屯骑、车兵等,还有部分善骑射的轻步兵组成,

    轻步兵的作用除了负责粮草辎重,

    还负责和骑兵打配合,组成方阵对敌。

    在骆甲和李必的精心打造下,大汉铁骑已经能对抗匈奴铁骑,只是数量不敌。

    当年蒙恬却匈奴七百余里的辉煌不是吹得,

    作为大秦骑校尉的骆甲和李必是深得其精髓和精神。

    这支铁骑是一支以车骑为主,步兵为辅的混合汉军,

    野战和攻城、筑城都不在话下。

    灌婴的领悟能力让冯敬、华毋伤二将都甚为倾佩,

    尤其是冯敬自西魏战败后,亲眼目睹灌婴在其左右校尉的辅佐下,

    将这支临时拼凑起来的骑兵打造成上马为骑射手,

    下马为轻步兵,还能临时组织攻城的全能选手。

    华毋伤一进大帐便道,“灌将军,

    还是称吾为车骑尉好,

    在诸多将领面前,吾一降将,

    怎敢以车骑将军自居。”

    这话说的,让冯敬白了一眼华毋伤,

    好像说自己以骑将自居一样。

    初建的大汉铁骑中,谁都知道灌婴如今以御史大夫的身份领骑将。

    骑将一词让冯敬如今百感交集。

    灌婴下面的话将冯敬的遐思拉回,

    “这支楚军动向如何,战力何如?”

    华毋伤道,“匆匆赶路,向东南而去,

    战力……二千楚兵可抵三千。”

    闻言,灌婴立刻判断道,“华、冯二将所言相接,以婴之见,

    项王欲回江东调兵,此霸王之气已泄,

    汉军大有为或在此数月间。”

    冯敬道,“如项冠欲南下调兵,当立刻歼灭之。”

    灌婴摇摇头,“江东有陈婴在,此项冠送与陈将军。”

    “灌将军为何将功劳让与他人?

    不过遣一将追杀之。”郎中骑将周定建议道,

    他眼中有着立功的渴望,非常赞成冯敬的提议。

    “遣一将追杀?遣何将去?

    焉知遣一将,不会影响击项王之大功?

    焉知此非项王之计?

    纵击破亦无大功,

    或影响合围项王之计。”灌婴一连串的反问,让周定无言。

    周定自认能以舍人从刘邦,靠的不只是武力,

    略有谋略的,

    如今听了灌婴的反问,深知自己和灌婴的差距。

    周定恭敬道,“将军所言,直指吾之遗漏,

    惭愧,以御史大夫之言,当任其而过。”

    “雁过留声,风过有形,

    需一探虚实。”灌婴思考道。

    周定听的明白,“某将愿往。”

    灌婴对着周定摇摇手,随后对李必道,“项襄何在?”

    李必道,“在建造壁垒。”

    “传我令,令其率本部人马去会会那项冠。”灌婴下达命令。

    命令传下,项襄进账告别,“刘襄领命,立刻出发。”

    “进餐后再行不迟。”灌婴道。

    项襄却坚持道,“幸蒙汉王留身赐姓,少有报恩,

    今有立功之机,不敢耽搁。”

    “刘将军,可知吾令将军追何人?”灌婴提醒道。

    “敌军之将,项氏,

    襄,刘氏,无论何人,末将乃大汉之将……”项襄还想再说些,

    发现多说无益。

    如果灌婴怀疑此楚汉焦灼之际他的忠心,

    就不会派他去,

    便点到为止。

    灌婴亲自为项襄牵来一匹战马,目送其离开,

    项襄颇为感动,此行如何暂且不提。

    淮水之上寒风呼啸,银白的薄冰发出咔嚓嚓的龟裂声,

    破碎如蛇一般快速向远处蔓延。

    碎裂的源头处有一批战船下水,在寒雾中迎面而来。

    如同梦境中即将破壁的战船,

    沿着淮水一字排开。

    数量还在不断的增加。

    在风声、碎裂声中夹杂着喊杀声,

    箭矢声,战船被拖拽后的咯吱声,

    不绝于耳。

    一场封锁淮水的战争悄无声息的打响。

    一匹高大威猛的战马在寒风中快速奔驰,

    战马上一楚将满脸的血迹,战袍都染成了血红色,

    快速的向一处营帐奔去。

    来不及让战马停下,就急急的跳下战马,

    钻入大帐内。

    “大王,战况不利,黥布牢牢封锁淮水沿线,

    我军伤亡不小,

    是不是……”这名战将还想再说下去,

    见项伯示意,他才硬生生住嘴。

    大帐内的项羽站在沙盘前一动不动,

    不知道他战了多久,

    忽然项羽抬头,“项悍,渡淮水之战如何?”

    项悍一脸惭愧,“大王,末将不才,未能成功击退黥布水军,

    如今除钟离昧与项声将军外,

    其余皆不利。”

    闻言,项羽怒道,“昔日,龙且尚在时,

    项声与之已败黥布,更收其兵马,

    如今何来兵马阻楚军于江上?”

    项悍猜测道,“昔日大王收黥布兵与大司马周殷,

    如今周殷亦反,

    莫非两者早已相谋阻大王南下?”

    “周殷反时,已将九江兵带走从汉,

    况黥布与周殷常年未曾坐席长谈,

    难有此合谋也。”项伯分析道。

    项羽点头,“然也,黥布断然难以短时间聚集大量兵马,

    必然是虚张声势,

    不可为逆贼黥布所蒙蔽,

    继续进攻,

    着灵常督办船只事宜,

    务必内渡过淮水,

    鼓励将士在淮南过冬。”

    项羽下达命令,继续战斗,还要鼓励士卒到淮南九江过冬,

    项悍内心有些忐忑。

    在作战中,项悍发现这支楼船军似乎不像是黥布临时拼凑的,

    倒像是凭空降下的一支训练有素的水军。

    如此情况着实诡异,但项悍见项羽如此决绝,

    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第一千二百四十八章 黥布难为无米之炊,一纸请援搅动衡山国

    小标题:拉动士气又缺船只,吴氏父子恩怨动天下

    话说项羽传令继续渡淮水,鼓舞将士到淮南过冬,

    而在不久前黥布的状况的确不是很乐观。

    当黥布要求南下回九江在淮水沿线阻项羽,

    当时那些由刘邦调给他落魄时可节制之兵将,

    选择偷偷私下让石奋给刘邦传话,

    要求回到汉军,不愿随黥布南下。

    再次回到淮南后,黥布的兵马并不多,只有近万人。

    面对项羽的十余万兵马,颇有压力。

    黥布鼓舞士气道,“吾等于淮南安然享太平,

    项王兴兵毁淮南,

    昔日龙且与项声率兵侵淮南,寡人念及昔日同帐为臣,起恻忍之心,

    又不忍昔日同袍之士倒戈相向,

    而屡失战机而败。

    寡人不惧败,然项王尽杀布妻子,其行径犹如侵害淮南父母。

    项王兵杀淮南民,犹如诛杀寡人子女、兄弟。

    将士们,楚兵杀淮南子女兄弟,

    此仇可原谅否?”

    士卒群起高昂,“不可原谅,愿为淮南父老复仇!”

    黥布句句扎心,如小火温茶,一点点燃气士卒的复仇士气。

    黥布从高处鼓舞士气结束后,便看到朱建那焦急的神色。

    黥布引朱建入帐,“相国,忧色于形,何也?”

    朱建道,“大王,士气已燃,然吾淮南国已无战船可用,此其一,

    其二,此前尚有刘贾迎大王兵共击楚,

    可昔日九江兵多随周殷佐刘贾,

    今大王独南下封淮水,孤掌难鸣,

    为之奈何?”

    黥布闻言,心中忧愁,脸色如常,“刘贾此人与彭越常互保,略得游击术,

    新得周殷佐,无意归还寡人兵,

    乃与寡人无旧,其在与否不影响大计,

    独无船只乃心患。”

    见朱建欲言又止,黥布道,“相国,有计速速道来,有功无过也。”

    朱建道,“大王勿忘己岳父衡山王……”

    黥布一点即透,闻言后思虑道,“吾妻尚在时犹可联,

    今妻死于项伯之手……”

    至此黥布戛然而止,看着朱建心领神会。

    “何人可为寡人长途跋涉入衡山国?”黥布心中已有数。

    虽未能护其妻周全,可家国之恨,岳父爱女之痛,必可有相商的余地。

    “臣行军用兵非擅长,此邦国外交之事,

    可交予臣去办。”朱建请命道。

    “善,此事多劳苦相国,事成寡人重赏。”黥布欣喜道。

    朱建乘船渡河,又快马赶路,路上无话,咱们长话短说。

    朱建入衡山国都邾城,掀起不小的风波。

    邾城内分成两派声音,一派以储君吴臣为代表,要为姐姐***,

    不能帮助黥布。

    另一派则是以柱国吴郢为首的一派,极力支持向黥布给予援助,

    不仅给船也发兵。

    两派吵的不可开交。

    吴臣最受姐姐的疼爱,情绪占据主导,“如支援九江,无异于与项王开战,

    祸福难料,九江王多彪悍依旧被项王击破,国破家亡,

    衡山国能承受项王怒火否?

    九江王不顾吾姊之安危,独自逃离,

    不仁不义,何以衡山国男儿以命相助。”

    吴郢则当庭反驳,“此一时,彼一时,昔日九江王今为淮南王,依附强汉为盾。

    往日击破九江者龙且已死,项声已挫败,楚骑天下第一铁骑威名不在,

    况且兵力受损,

    项王爱将又陆续折损,已今非昔比……”

    吴郢的言论直接反击自己兄长太子的主张,

    大殿上的诸臣都低头不语,不愿卷入这场兄弟相争。

    言至于此,吴郢快速瞥了一眼自家父王,见吴芮投来一丝赞许的目光,

    于是继续大胆说道,“助淮南王便是助汉。

    自荥阳对峙逆转之后,

    梁地枭雄彭越与善战齐王韩信已声明发兵围楚,

    天下从汉者多,助楚者寡,

    天下大势在汉,此时不助,更改何时?

    一旦山东归汉,再做不过锦上添花,

    不如雪中送炭。”

    吴臣对此番言语也是无从辩驳,对父王赞许的点头眼里有些醋意,

    然无嫉恨之心,他没直面,而是只从亲情入手,“天下熙攘,吴氏之情比金贵,此乃父王一直教导吾等居世之准则,岂能忘乎?”

    吴臣言未毕时,吴芮依旧投来赞许的眸光。

    二人迷惑,皆回身向吴芮行礼,同时开口。

    “请吾王计定。”

    “请父王定夺。”

    吴芮笑道,“谈起此事,令寡人想起一故友……”

    言至于此,吴芮特地看了一眼其他四子,继续说道,“此人乃张良,昔年项王大封天下后,张良曾一度复韩,无奈韩王被杀,

    他游走天下后入关中,成为汉王敬重之谋臣。

    在入关前曾游至衡山国,寡人有幸与之探讨过天下大势。

    彼时诸王分天下,多认为秦灭六国之前时代将回归。

    张良曾言天下分乱已久,秦一统天下之势并不可逆转,

    天下还是会一统。

    寡人询问将归于何处,张良曾言将归于得民心之仁义君。

    详细列出汉王与项王之间的差别,令寡人茅塞顿开,只是事后又迷失心乱,

    心未能全定,好在寡人曾传令那支精锐继续助汉。

    如今看来张良真乃神人,早有预言。

    天下大势将定,于公助汉为吾吴氏基业长青,

    于私项王派人杀寡人唯一爱女,此仇可报。

    那楚杀吾爱女时可曾想过衡山国,大概以为不过一王女耳,轻视如此,

    可悲,可恨。”

    吴芮这番话一说,吴臣和吴郢明了,诸臣已明了,皆言大王久远之计,甚善。

    吴芮便下令由吴郢负责调集楼船去助黥布。

    话说黥布派朱建出使衡山国,左等右等不见人影,

    心中焦躁,暗中思绪,“难道这朱建借此离开,另谋出路,

    果真如此着实可恨,当诛其族。”

    头绪一片纷乱之际,肥诛匆匆来报,“大王,快请高处观……”

    见肥诛如此慌张,以为项羽渡过淮水,心中忐忑,恐惧,可无退路,

    硬着头皮登高一观,

    颇为惊喜。

    连绵不绝的船只并非楚军,旗帜飘荡的正是衡山王的旗帜。

    颜色还是衡山国,只是帅旗撤掉了,等待黥布挂上。

    黥布大喜,极力抑制情绪,命人备酒菜犒劳援军,

    自己则沐浴迎接引楼船兵之将。

第一章 坑爹系统我想多活几年

    小标题:坑爹系统竟玩我,我还想多活几年

    痛,好痛,头好疼,怎么回事?

    眼里一会是蓝天,一会是快速倒退的路面。

    稳定心神,才听到一阵阵的人喊马嘶,还有不断钻进耳朵里的厮杀声。

    哇!

    近在咫尺的一道尖锐女声响起,竟是哇哇大哭,哭声中还带着无法言语的恐惧。

    扭头望去,见一女孩满脸污泥,灰尘和泪水交合在一起。

    女孩挣扎着爬起,一脸的惊恐,十岁左右的孩子已经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震惊和恐惧让她只剩下哭……

    我确定现实中不该有那么大规模的厮杀声。

    有点傻愣的我听到不远处一道鼓动耳膜的马嘶声,接着便看到一身甲胄的汉子向自己跑来。

    是演戏?不像!

    哪有这么逼真的演戏?关键是这环境声太逼真了!

    这汉子身如玄松,方脸剑眉,接着他和身旁的女孩就被这汉子抱在怀里,一个肩膀一个,拼命的向那停住的马车奔去。

    直到此刻我才确定自己是从马车上摔下来的,眼里是蓝天,那是摔下车,重重的摔在地上,四脚朝天而已。

    从奔跑的马车摔下,不痛才怪。

    摔的头嗡嗡作响。

    不过痛还没传遍全身,眼里又是快速倒退的路面,这是因为那汉子又将自己抱上了车。

    这他娘的什么情况?

    疑惑间,便听到令我震惊的对话。

    “夏侯婴,如再违逆寡人,我欲杀之,信否!”

    夏侯婴?什么情况?汉朝的夏侯婴?

    靠!如果真是汉朝的夏侯婴,那么刚才怒骂的就该是彭城大败的刘邦。

    那么他就不是一不小心摔下来,而是被人踹下来的。

    踹下来的还不是别人,就是他现在的“老爹”,刘邦。

    我不太相信,后世看到的太史公写这一段时,

    我曾经在想估计是司马迁在黑刘邦,毕竟他对刘氏有着断子绝孙的恨。

    虎毒还不食子呢,哪有将自家孩子踹下车,弃之了事的!

    就为自己能活命,让车子能跑的再快些?

    等等,如果我穿到汉朝,还被刘邦踹下车,那我就是……刘盈,标准的王二代,皇二代。

    上辈子穷的叮当响,一辈子只能租房住,连个媳妇也娶不起,根本不敢想。

    偷偷跑到佛前求佛祖赐个老婆,嘿嘿……丑的也行。

    嘿,这不佛祖还真灵,直接变成王二代,最后还是皇二代,老婆还会缺吗?

    电视剧看多了后,总觉得当个没出息的享受皇帝也满舒服的。

    上辈子极度渴望富有,最好一夜暴富,穷的滋味太难受了。

    这一下直接即富又贵……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十年王二代,七年皇二代……

    等等……七年皇二代……不妙啊,史记中写到刘盈这哥们被自己母亲搞的人彘直接吓病了。

    最后年纪轻轻,花样年纪,就完结了,这搁在前世才刚刚大学毕业啊。

    还没长开就完了!

    不行,我想多活几年……

    绝不能输给老妖婆!

    我满脑子在想着如何过上令人羡慕的富贵生活,最主要的是能享受的长一点,自然暂时不会留意夏侯婴的神情。

    刘盈的姐姐,鲁元公主还在惊恐中哭泣,但我这个刘盈却出奇的安静,这不太符合常理,夏侯婴心中叹息,莫不是脑袋摔坏了吧?

    可怜的孩子,估计吓傻了,一直在丰邑、沛县两地长大的刘盈,怎见过这番场景!

    “孩子,搂紧我。”夏侯婴提醒刘盈和鲁元公主抱紧夏侯婴,这才加快赶车。

    我的思绪直接被后面的追杀声给拉回,不行,还是先摆脱眼前困境再说。

    根据史记的撰写,我要摔好几次。

    谁知道写的有没有有所隐瞒,万一真摔出个脑震荡,那么吕雉专权就不是刘盈太弱的原因,而是没能力亲政,那就不能怪刘邦非要废太子了。

    谁愿意让自己辛苦打下的江山断送在一个痴呆儿手中。

    明知道要被摔,还不去阻止,那就是傻,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再发生。

    稍稍甩开追兵后,夏侯婴打算将二人放到车上,总是勒着脖子可不舒服。

    那不只是颈椎出问题,而是影响驾驶技术的发挥。

    我非常忐忑的打量着刘邦,见长的并不像史记中描述的龙准龙颜,美须髯,不就是鼻子挺点,胡子长点,而且胡子还不卷。

    不过那双眼睛倒是长的很特色,也很漂亮。

    刘邦心中着急,眸光一会看前一会顾后,不断指挥着夏侯婴,一会走这个小路,一会跑这个小道,自然没有注意到刘盈那不同寻常的眼神……

    正在打量之间,突听得后面的马蹄声如骤雨一般响起。

    这个时候刘邦又用那种非常复杂的眼神看着刘盈和其姐姐。

    我心里咯噔一下,妈的,不会又要踹我吧,“父王,揣不得……”

    闻言刘邦微微一愣,但没理会这声音,只听刘邦说道,“夏侯婴,车慢一点。”

    慢一点,啥意思,不只此刻的刘盈赶到奇怪,夏侯婴更是纳闷,“大王,追兵甚急!”

    显然刘邦对夏侯婴不能理解自己有些着急,“正因追之甚急,马疲,虏在后,有两儿在,车难疾,如追上皆难逃矣,寡人舍之两儿或能活命。”

    嗯?历史上是这样的?

    听着还算有点做父亲的良心……

    只听刘邦继续道,“快,这边,这里草丛深,让两儿躲在里面,事后来寻。”

    就这样我和其姐姐直接被扔到荒郊野外。

    草木深深,此时正值四月份,春末夏初,不仅草木茂密,别的东西也密。

    这开局被丢到荒郊野外,看来领的这皇二代的剧本人设并不怎么好,没有威风八面,也不能立刻享福。

    这是活在创业的年代,开局把我放到刘邦去世且已经继位为皇帝的时刻,那才是幸福穿越。

    叮咚……

    “签到系统绑定中……”

    “恭喜宿主,冒险系统绑定成功,可在这方世界开启你的二世人生。”

    签到系统?穿越?

    在前世看过不少穿越小说,自己还写过,对这些词汇并不陌生。

    看来老天并没有放弃过,前世过的很穷酸,是个历史系的合同工,什么研究类的苦活,累活,没少干。

    工资就是没见涨。

    “这系统怎么用?”

    “冒险系统是一个可以无限升级和成长的系统。宿主需要不断的参加冒险任务,来让冒险系统不断升级。

    “如果宿主懒惰,不参加冒险任务,系统依旧要升级,为此将自动抽取宿主的寿命值来完成自我进化。”

    “亲,从现在开始,去做一个爱冒险的人,享受惊险又刺激的人生吧!”

    ……

    刘盈(从此后面皆称为刘盈)心里千万匹麻辣马飞奔而过。

    穿成皇二代,以为可以坐享其成,做一个好吃懒做的皇二代,享受富贵生活。

    这破系统是要玩死我啊!

    还冒险系统,可我不想冒险啊!

    啪嗒……

    马蹄声越来越近,穿越后的刘盈感到危险在逼近。

    可令他感到毛骨悚然的是自己的这位“姐姐”还在哭。

    楚兵将要追上来,当然要藏好,可问题是,

    哭声不停,即便藏的再好,也白搭。

    该如何让“姐姐”停止哭泣,我有点犯愁,抓耳挠腮。

    “差点忘了,我有系统!”

    刘盈点开系统面板,立刻看到基本信息。

    “宿主刘盈”

    “男,大汉二王子,七岁。”

    “冒险值:0”

    “震惊值:0”

    “谋略值:0”

    “当前成就级:初级冒险令。”

    “搞的这么复杂,怎么玩?系统,直接告诉我该怎么让这个姐姐停止哭泣。”

    系统冰冷的声音回答道,“参加冒险任务,抽取奖励,便可化险为夷。”

第二章 这和历史不太一样

    小标题:这和历史不太一样,太史公有没有骗人

    刘盈无奈,系统强制开车,没办法,“快点吧,我参加任务!”

    任务一:扇姐姐一巴掌,冒险值50;可让姐姐因震惊而停止哭泣。

    亚德,什么?

    打女人,这是男人干的事吗!

    打人就能制止哭泣的话,这世界可就没哭声了。

    果断弃之!

    任务二:独身一人拦住楚兵,冒险值150;可获得响应的震惊值奖励,兑换礼品。

    我去,这真够冒险的,冒险系数直接飙升三倍。

    弄不好,小命就完蛋了。

    刘邦被楚兵追着打,按照史记来说,后面有个猛人丁公在追着打。

    刘盈目前只是一个小毛孩,去拦楚兵,这不是找死嘛!

    “还有没有别的任务?”

    “此时此地,只有这两个冒险任务!”

    我去!

    坑爹的系统!

    总不能打女人吧,只能选择第二个任务,但愿系统不会框我,

    想必不会这么快让宿主死掉!

    和系统的沟通不过一瞬间,也就在这个瞬间,楚兵人喊马嘶的飞驰而来。

    刘盈猛然间跳出,拦在路中间,这个举动不仅令楚军惊讶,也使鲁元公主一下子懵掉。

    红肿的眼睛里尽是惊恐,心想这弟弟是咋了。

    藏还来不及,还向外跳,跟突然间抽风一样。

    为首的一位谨慎的观察四周,正是丁公,见无异样,迈步向前,喊道,“速速退避,免为马下亡魂。”

    刘盈尽量用这个时代能听董的语句来说,“若(你的意思)等,走错路矣,速速退去!”

    在融合刘盈原本的记忆后,经过短暂的适应,先学着他们能听懂的语言交流。

    叮咚,系统响起。

    收到丁公震惊值:50

    甲楚骑士震惊值:5

    乙楚骑士震惊值:5

    ……

    头前的这数十骑皆是惊讶。

    看着小小年纪不过五六岁,说话居然小大人一样。

    看那样子,还颇有气势。

    哈哈……

    不过很快引来哄堂大笑。

    为首的丁公眸光一寒,他现在的主要任务是追上刘邦,立下不世之功,怎么能因为一个小孩就调转马头。

    丁公呵斥道,“哪家挖完,速速退去。”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震惊值:200,是否参加抽奖?”

    “当然,抽奖,必须快快抽奖!”

    “请稍等!”系统的语气依旧很冰冷,不带丝毫感情。

    “恭喜宿主,您抽到止止卡!可以令一人一事立刻止住。”

    “立刻用在我这位姐姐身上。”刘盈毫不犹豫这么选择。

    刘盈深怕鲁元公主回过神后,被这个场景吓的继续哭,而暴露目标。

    如果只是他自己一个人,怎么忽悠都好说,

    反正有系统在身,系统爸爸再不济,也会让自己脱离险境。

    可加上鲁元公主,刘盈没有十足的把握。

    “请宿主认真考虑,这止止卡只能用一次。”系统好意提醒道。

    “确定,立刻执行。”

    不过这还是晚一步,在确认前,鲁元公主哇的一声哭出声。

    丁公那一直很贼的眼神,立刻看向那哭声之处,对着身旁的一名甲士道,“去,过去查看。”

    有点背,如果被抓住,十有八九露馅。

    眼看士卒一步步靠近,刘盈的心如热锅的蚂蚁……

    残阳不舍的坠入山谷,夜风并不是令人羡慕的春风迷人醉,而是夜凉如水,尤其还是荒郊野外。

    狼吼使得我有些不由自主的抖动,我在前世哪里听过如此真切的狼吼,更不可能听到如此多的狼吼。

    相反鲁元公主反而没有注意这些,或许她已经听惯了,她的注意力多在夜空上,小脸带着迷蒙,忽然想起什么,眼眸中出现恐惧之色。

    咕噜噜……

    饥饿感很快袭击刘盈,脑海里涌现记忆,那是一幅幅蹲在吕雉身旁等着吃饭的场景。

    荒草丛生的夜晚,不仅饿还冷,周围还有狼吼,还不知道狼会不会因为饥饿寻到这里,此刻能想到什么,只有家。

    鲁元公主声音有些发颤,“盈弟,吾欲归家……怕。”

    此时的刘盈的意识还停留在不久前的危机中,刘盈原本以为这下完蛋。

    自己保护自己还来不及,如何再保护姐姐。

    就在那时,系统的声音又响起,“止止卡未能使用成功,对象已哭,宿主可收回用于其他。”

    刘盈再次毫不犹豫,用在制止丁公的举动上。

    最终丁公又下令那士卒回来,觉得没必要在这浪费时间,命人将刘盈拖拽一旁,楚军继续赶路。

    没有惊心动魄的斗智,没有濒临死亡的危机,就这样轻轻飘飘的渡过危机。

    刘盈按照任务要求,选择去拦西楚军,心里的目标期望是拦住。

    当最终没能拦住西楚军时,刘盈内心极为煎熬和自责,“难道第一次任务,失败了?”

    别人穿越,开局签到都是蹭蹭的,怎么到自己这就那啥了。

    冰冷的系统声音再次响起,“阻拦楚军任务已结束,虽未能拦住楚军,然给汉王逃跑争取时间,对历史正向发展做出1个贡献点。”

    嗯?

    也可以这样?

    刘盈懵逼!

    还以为参加冒险任务,必须成功才行,成功才会有奖励!

    这刷新了刘盈二世为人的世界观。

    “盈弟,吾怕!”鲁元公主怯怯的声音,再次将走神的刘盈拉回现实。

    从一个人群拥挤的时代,突然来到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到了晚上谁不怕,岂止只有孩子会怕。

    如今的刘盈心里年龄虽然是个成年人,但身体的荷尔蒙还是难控制,举目望去一望无际,这可比荒野求生难多了。

    看爸爸去哪儿,孩子在孤岛上有爸爸陪着还哭的稀里哗啦,现在鲁元公主可想而知。

    刘盈只好以一个成人的心神来考虑眼前,靠走回丰邑不太可能,脑海里的原主记忆中根本没有回丰邑的路线。

    记忆中的刘盈只是在沛县的府邸里待着,顶多去个后花园。

    此刻只能依靠前世的记忆,按照推断,刘邦从彭城兵败后准备逃跑,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接家人。

    欲从沛县接家人后向西,距离沛县最近的自然是任敖坚守的丰邑,在丰邑歇歇脚后,然后刘邦才从小路向下邑投奔妻兄吕泽。

    如此推算当在丰沛之间,坐车还好,走路回去没有四五个小时不可能,况又路不熟,定不现实。

    走路回家果断否决,正在想如何劝其姐姐打消念头,鲁元公主见刘盈有些呆呆的,以为吓懵掉,至今没缓过劲。

    鲁元公主的内心开始升起姐姐保护弟弟的情绪,“盈弟,不怕,跟姊走,可以一路边问边走。”

    刘盈只好摇摇头,表示不走。

    走回去,那不是傻啊。

    鲁元公主见弟弟不走,便过来拉,“快走,天黑之时无处下榻,要……”

    这时肚子又响起咕噜噜的声音,二人互视一眼,都是可怜巴巴的。

    见刘盈不走,鲁元公主有点着急,“再不走,吾可……”

    伸手想打刘盈,好在路上响起辚辚隆隆的马车声,鲁元公主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莫非夏叔来接吾二人?”

    鲁元公主当下就想冲上去,刘盈急忙拉住她。

    现在发生的事情明显和史记中写的不一样,如果来的不是夏侯婴,岂不麻烦。

    “小王子,小王子……”

    熟悉而陌生的声音,鲁元公主听着很熟悉,夏侯婴做司机的时候由于和刘邦比较聊得来,常到刘邦家做客,

    鲁元公主曾见过夏侯婴,更听过他的声音。

    鲁元公主脸上兴奋的笑容证明他们得救了,这夏侯婴还算靠谱,果然来接他们,刘盈对夏侯婴的感激默默记在心里。

    坐上马车的那一刻,刘盈开始幻想着在丰邑将如何度过那令人羡慕嫉妒恨的王子生活。

第三章 这是小王子的生活吗

    提示:此为汉室刘盈篇—带穿越(喜欢正剧的可以看其他卷,正卷会持续更新)

    车外的繁星再怎么努力睁眼睛,也无法转移刘盈对即将到来的美好生活的憧憬,但绝不会想到等待的可不是什么小王子生活,至少不是想想的那样……

    丰邑是刘盈出生的地方,搁到现在来说,沛县是县城,丰邑则是一个乡镇,或者说逢集市的地方。

    沛县各种娱乐奢侈还算齐全,丰邑就差些。

    如墨的夜色繁星点点,从山坡望去可见千家灯火星星点点,与星辉呼应,从夏侯婴宽慰的语句中得知这山坡下的一座城乃丰邑。

    鲁元公主已经兴奋的叽叽喳喳,早就忘了适才逃亡的恐惧。

    努力的从原来刘盈的记忆里提取有关丰邑的情况,可惜少的可怜,有的时候他也分不清究竟何为前生,何为今生……

    总之从后世的史记和汉书中,可以知道刘盈出生不久刘邦起事拿下沛县,刘盈便随着老妈吕雉到沛县居住,至此再也没有见到老爸刘邦。

    直到刘邦彭城大败,刘盈才和父亲刘邦在车上团聚,可惜这次团聚没有喜极而泣,而是在不断被刘邦踹下车的摩擦中得到升华。

    意外的是直接摔的刘盈不再是原来的刘盈。

    阴暗,潮湿,一灯如豆,没有柔软温暖的床,没有宽敞明亮的宫殿,也没有如梨花开满的青铜灯。

    也没有美味的饭食,嗅不到飘香四溢的美酒,更没有温柔可人的侍女……

    我去,什么情况,好歹也是个货真价实的小王子,这……

    记忆当中沛县的院落可比这高档多了,虽不及后世给县长配备的套房明亮舒适,但绝对带着威严,布衣之人难以踏足的豪强圣地。

    这也……

    “如今非常时期,丰邑不比沛城,委屈二王子暂居于此,待时局稳定,任敖定将王子送至大城……”一位面容冷峻,但却慈眉目的中年人非常恭敬的对刘盈道。

    此时刘盈有些呆呆的,在任敖看来孩子一定吓坏了。

    不过我这个刘盈只是落差有些大,一时间还不能适应这个新世界。

    任敖叹一口气接着说道,“此城虽小,但绝对安全,以臣之见,丰邑不具备成为楚军攻击之靶,二王子大可放心在此安歇,如有楚军来犯,臣定誓死护卫二王子周全……”

    不想再听任敖的忠心之言,打着哈欠,一脸困意的说,“任叔……任御史,盈困矣……”

    本想习惯性来声任叔,但转念一想不对,如此叛逆的称呼,日后传到刘邦耳里又是一条不如刘如意的地方,

    虽然现在尚未有太子之争,但如能趁早免去麻烦不是更好,想到这里立刻改口。

    任敖微微一愣,随机眼眸中闪过一丝异色,“二王子,好记性,竟知臣之职。”

    虽然任敖不知道刘盈如何知道他的职位,但对刘盈知道他职位并记得,疑惑之中多是宽慰之色。

    任敖救助过吕雉,对吕家有恩,但不代表对他刘盈有特殊的照顾。

    这个时候我忽然觉得不该以后世所知来与这个时代的人说话,需要学着忘记,重新观察这段历史,找出破解自己未来遇见死局的方法。

    刘盈搜刮着脑海里的词汇说道,“可有热水?我要洗澡睡觉……沐浴,下榻……”

    见任敖听得一脸懵逼,立刻改口。

    任敖眼中的异色更浓,怀疑是不是假的王子站在眼前,“下臣立刻遣人去烧,臣先告退……”

    “稍等,可有……侍女?”

    犹豫许久还是忍不住说出内心的小揪揪。

    出于好奇,很想看看这个时代的侍女是不是电影里演的那样丰满。

    一个不算小的城池,还是镇守此城的御史,不信一个侍女都没有,故而刘盈开口想找个侍女侍奉。

    前世的观念太牢固,电视剧中演过的王子,看过满城尽带黄金甲后,对里面的侍女念念不忘……

    并非想调戏一番增点乐趣,而是女孩子心细,确实比较会照顾人。

    结果再次超出对前世的记忆范畴,这任敖哥们当真是铁面御史,太廉洁敬业。

    看来作风相当检点,平时生活也非常节俭,恐怕连吃饭盐都不舍得多放一点,雇佣侍女这样的作风居然和他如此格格不入。

    任敖愣在当场,表情很奇怪,不知是对刘盈忽然提出这个要求感到惊讶,还是对无法满足小王子的要求感到手足无措。

    努力咽下一口唾沫,想吃了苍蝇一样,脸憋的涨红,

    盯着刘盈上下打量片刻才为难道,“二王子……请稍等……”

    说完这六个字就消失了,许久都没有动静,直到此刻才算安静下来的这个冒牌刘盈,才开始注意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夜是什么环境。

    借助昏暗而发蓝的灯光,终于明白为何这里阴暗又潮湿,

    这里的窗户不像后世一样有玻璃可以透光,这窗户也没有后世经过处理的油纸,而是缯、绢帛之类,透光度比较差。

    更没有大大的落地窗,仅仅比牢房多几个大的窗户。

    家具简陋无比,一张床(秦汉称之为榻),一张木案,就连梳妆的铜镜都锈迹斑斑……

    我去,要不要这么摆穷,任敖老哥,就不能坚守丰邑时发展下民生经济,改善一下丰邑人民的生活水平。

    和沛县也差别太大,在记忆中沛县至少是整洁干净,清爽,难怪吕雉老妈在刘邦取下沛县后就搬到沛县住。

    乡下和县城果然不是一般的差距。

    自刘邦西征到现在东出争天下,记忆中丰邑一直没有再遭遇战火,就不能发展下民生,任敖老兄!

    咚咚……

    忽然的敲门声将刘盈从思绪中拉回。

    学着古人说话,“何人?”

    门外响起陌生还算熟悉的声音,“御史任敖,谒见二王子。”

    任敖……这老家伙,我还以为他不会再来,

    叫一个侍女来能用那么久时间,故而刘盈认为他不会再来。

    看来这位后世认为废柴的身份还是能起到一点点作用。

    轻轻走到门后,伸长脖子仔细倾听一会,这才拉开房门。

    门一打开,我下意识的忽视任敖,将眸光瞥向任敖侧身后的一位少女,一袭青绿色衣裙,衬的她玉一般的肌肤愈加水嫩。

第四章 这是侍女吗

    提示:此为汉室刘盈篇—带穿越(喜欢正剧的可以看其他卷,正剧卷会持续更新)

    那略显害羞的脸蛋上正用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刘盈,

    见刘盈也在看她,立刻将眸光看向斜下方,眼角竟然流出一丝难以觉察的怒意,嘟着小嘴。

    侍女,还真找来了,啧啧……穷苦的人,这一世一定要好好享受生活。

    绝不能亏待自己。

    任敖看一眼这还在嘟着嘴的少女,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疼爱,有无奈,还有一点点不舍,“还不快拜见二王子。”

    话音一落,这侍女居然只是微微屈身,任敖眼色一厉,“跪拜二王子。”

    跪拜?

    前世记忆里,在秦汉的电视剧中见过那种跪拜的礼节,女子双手交叠,行大礼跪拜,被跪拜之人什么感觉,今日可以体会一下。

    不料那侍女眼露微怒之意,娇怒道,“父……”

    见侍女一脸为难的样子,刘盈笑道,“罢了,吾亦乃农家出身,不喜此繁文缛节……”

    任敖道,“还不谢过二王子不怪罪之恩。”

    侍女忽然冲刘盈做了一个鬼脸,然后有些敷衍的再次屈身行礼,“荷荷谢过二王子……”

    刘盈现在只想任敖早点离开,要感受一下单独和侍女呆在一块的感觉,

    是不是会像前世的记忆那样,可以让侍女好好服侍一番。

    古代的侍女的工作就是服侍主子,不让她奉献一下爱心,那是对她工作的不认可,

    尤其是王子的侍女,哪个不想凭借一朝得宠,飞上枝头变凤凰。

    摆脱奴婢,变成小主子,不就是女强人渴望的嘛,可问题是现在这侍女怎么看也不想电视里演的啊,难道都是骗人的。

    不对啊,等级制度那么森严,而且还是秦汉时代,奴隶都是一抓一大把啊……

    “二王子,时辰不早,早些就寝,臣先告退……”任敖见刘盈看着侍女发呆,眼神中时而欢喜,时而忧虑。

    猜测定是一路的惊吓与疲惫已经让孩子有些吃不消,需要休息,便主动提出离开,走的时候眼神复杂的望了一眼侍女。

    任敖一走,我顿时放松下来,然后眼神肆无忌惮的在小侍女身上游走,心中啧啧惊叹。

    看这妮子不过七八岁的样子,但已如酸酸的杏儿,虽有些青涩但咬上一口一定酸中带甜。

    前世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这一世注定要疯狂一把,绝不再做光棍,给自己心中默默打气,甚是心中开始流口水。

    如此无污染的原野之地,诞生的侍女都不一样,能卖为侍女的家庭多半不会好,肯定经常风吹日晒的去下地干活。

    可看这小妮子,肤如凝脂,这是农家碧玉吗?

    怀着疑惑的心里,刘盈的眼神继续更加大胆的游走!

    “瞧甚!”一声娇嗔的声音打断了刘盈的想入非非。

    这一声娇怒让刘盈一愣,心中惊讶,我去!这妮子还是侍女吗?

    怎么看那架势也像大姐大。

    刘盈也觉得可能自己的眼神太放肆了,总盯着不该瞄的地方游来游去,是会让人产生误会的。

    没办法,其他没女朋友的人看女孩还不一定有这么优雅……

    刘盈恢复一本正经的样子,轻轻咳嗽一声,“小侍女,你叫什么?”

    小侍女一脸惊讶,“若之言,何意?”

    忘记这带方言的现代话,古人难以听懂,很不习惯古语,稍稍思虑一下,庆幸自己前世的职业,“芳名,可告否?”

    小侍女瞥一眼刘盈,不顾刘盈的眼神,自顾自的走进房间,席地而坐,“荷荷……”

    这……秦汉时期的侍女都这么随便……都这么彪悍的嘛。

    刘盈喃喃道,“呵呵……名字倒……”

    荷荷狠狠的剜了一眼,道,“非呵呵,荷花之荷!”

    刘盈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荷花之荷,好名字,我喜欢……”

    见荷荷那怀疑的眼神,刘盈呵呵一笑,急忙转移话题,“本王子要沐浴,快为我准备水。”

    实在不太喜欢之乎者也,庆幸对方能听懂“我”这个词,这么说来到这个世界还肩负着普及白话文的重任。

    荷花居然又白了刘盈一眼,似乎一点不想留一个美好的形象。

    这还有一点尊卑之分嘛,不行!

    要是让这丫头觉得这柿子软,好捏,那这美好的昏懒生活岂不大打折扣。

    上一世受苦受累,苦逼的连身好衣服都不舍得买,全部用来买花追女孩,结果还是被嫌弃。

    这一世再也不做爱情的奴隶!

    要做爱情的主人。

    刘盈发誓要做一个人人憎恨的“昏庸”之君,反正刘盈的人设也不怎么样,犯不着为刘盈洗白。

    这一世只有一个格言,那就是做个开心潇洒的人,做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懒人,

    做个不用费力讨好,也能妻妾成群的人,让他人羡慕去吧,所以刘盈说完就一脸严肃的看着荷荷。

    谁知荷荷根本没有动的意思,看来不凶一点不行,难道真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刘盈质问道,“小小侍女可有尊卑之礼?本王子之言,轻于鸿毛否?”

    荷荷脸上再次浮现一缕复杂的神色,似乎有一种理解的费力之苦,但稍加思考大致也能理解。

    或许想到什么,狠狠的瞪着刘盈,许久才猛然转过身,大踏步而去……

    嘿……什么态度……

    刘盈有些生气,“我可是王子,婢女……荷荷回来!”

    脚步声远去才传来荷荷那很幽怨的声音,甚至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跟吾来!”

    这侍女?纵使你是野蛮女友,我刘盈也要把你顺服成温顺的小猫咪。

    来到一个房屋前,没有花瓣飘香,没有轻纱帷帐,也没有雕花的屏风,简单不能再简单的房子,里面只有一个大大的木桶。

    荷荷指指里面,“王子请。”

    刘盈再次瞄一眼侍女荷荷,眼神不争气的看几眼不该看的地方,“荷荷也进来,可否听懂?”

    见荷荷没动,刘盈再次说道,“进来,总听得懂乎?”

    荷荷眼珠滴溜溜直转,一脸警惕道,“男女授受不亲。”

    我去,我们还不到十岁,就男女授受不亲,贾宝玉、晴雯才不过十几岁的孩子,就可以……

    只能语气加重一点,“有没有搞错,我是王子,你是丫鬟!”

    这嗓门显然起到震慑作用!

第五章 反了反了无法再温柔

    提示:此为汉室刘盈篇—带穿越(喜欢正剧的可以看其他卷,正剧卷会持续更新)

    闻言,荷荷听着有些发愣,“丫鬟?”

    玛德,这代沟实在是太长,跨越上千年,“就是侍女之意。”

    荷荷站在门外,警惕的看着里面,鼻孔里挤出一道鄙夷之声,“哼!”

    看来培育出一个贴身的侍女,真是任重而道远,“我命令你,进来……你就是若的意思,明白吗?”

    荷荷竟然敢白一眼她眼中的刘盈,“荷荷乃侍女,非奴隶。”

    “哎呦,水怎么是凉的!”

    呼啦一声,刘盈只好赶紧从水桶里爬出来,立刻听到窗外那幸灾乐祸的笑声。

    嘻嘻……

    窗外的声音还带着一丝调侃,“王子只言准备水耳,不曾言凉与热。”

    我去!

    这绝对不是侍女,如果这是侍女,那么历史必定是骗人的。

    不行,一定要维持王子的威严,如果现在不能树立王者风范,那还得了。

    刘盈佯装发怒,“伺候人都不会!难道还要我教你否?”

    果然一发怒,窗外那银铃般的笑声戛然而止。

    继续斥责道,“本王子要沐浴,自然要热水!”

    原以为侍女能大大的赔罪一番,不料却听道,她再次将问题抛开,“荷荷是侍女,非火夫。”

    刘盈真的有些无奈,想在这个乱世做一个舒舒服服的王二代,看来不太容易。

    惬意潇洒的生活之路,任重而道远啊!

    穿好衣服,向外走,“你这个小丫头,行,我倒霉,我自己来烧,一会替我……”

    走到门槛前,看着这少女柔弱的小身板,心中有些不忍。

    如此欺负少女,实在……

    唉……不对,现在的我年龄也不大!

    不能怜香惜玉,绝不能,前世就是太多次的怜香,才有屡屡的惋惜!

    这小妮子,必须威胁一下才行,不然我的奢侈生活怎么实现,“我乃大汉王子,且为嫡长子,如果处处令我不满意,你懂得。”

    “懂得?我不懂?”荷荷偏着脑袋,似懂非懂。

    “真费劲,如果不替我烧热水,我可为将你关起来,不能吃饭,不能喝水,可明白?”

    对于刘盈这古怪的话,荷荷虽然听的一知半解,但还是懂了刘盈的意思,小脸吓的有些苍白。

    在刘盈的威逼利诱下,总算有一桶热气腾腾的洗澡水,试试温度,还可以。

    正准备宽衣解带去洗澡,但想想还是不妥,古代王公贵族沐浴不都是有众多侍女侍候嘛。

    怎么到自己穿越而来,连一个侍女都那么不省心。

    不行,没办法的话,只好来个侍女养成记。

    想到这里,想看看系统会给予什么。

    “系统,侍女养成记,算是冒险任务吗?”

    系统那冰冷的声音依旧没有丝毫感情,“不算。”

    没有系统的加持,只能先自己来了,这什么破系统。

    “过来,替我宽衣解带,我要沐浴。”刘盈变得威严道。

    “荷荷与王子男女有别。”

    “再不过来,我就要给任御史下令,说你违抗本王子之令,不能尽心辅佐,可会殃及你的家人哦。”刘盈坏坏的威胁道。

    对于家人二字,怕侍女听不懂,起不到震慑作用,刘盈又特地进行解释,

    待到侍女荷荷明白后,花容失色,这才扭扭捏捏走进来,眼睛还是不看刘盈。

    说是侍候宽衣解带,其实是脱去外衣,内衣自然还是由自己来。

    待刘盈享受着小美女宽衣的时候,忽然感觉脑袋上有一股力量,竟然直接把他摁进浴桶。

    这下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次湿身,居然是一个侍女干的,还是一个胆大包天的侍女。

    再也无法温柔起来,本想将刘盈塑造为一个不怒自威的仁厚二王子。

    既有仁厚温柔之名,又不失威严,现在可好,好像不真的发怒,连个侍女都敢欺负自己。

    不过后世的孔老夫子有所告诫,不能打女人,所以刘盈黑着脸,一把抓向侍女荷荷,“你干什么?谋杀王子,可要诛灭九族!”

    这下侍女荷荷真的害怕,脸色煞白,两眼一红,泪珠嘟噜噜的滚落。

    待刘盈平复心情,才发现刘盈抓在不该抓的地方,下意识的缩回,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可能自己的反应过激,心情平复下来,准备好好和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孩聊聊。

    古代女孩不都是知书达理的吗?

    还未苦口婆心的说话,就听‘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越哭越伤心。

    我去,这怎办?完全没有穿越剧本可参考。

    难道让一个王子去安慰一个侍女?

    荷荷越哭越伤心,好像将之前的憋屈全部发泄出来。

    安慰,不安慰,刘盈在抉择之间徘徊,安慰,王子的面子往哪搁,以后还怎么统领后宫!

    不安慰,这八九岁的小女孩哭的那么伤心,怎么看着不像是贫贱家庭出身,应该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啊。

    于是刘盈就在那尴尬的站着,好在这哭声很快停止,侍女荷荷反而开口道,“王子,汉于彭城大败,诸侯多叛汉,汉已危……王子不思强汉,尽是欺负弱女。”

    好嘛,教训起来了。

    闻言,刘盈脸上有些害臊,没错,这侍女说的很对,现在自己这个世界的‘老爹’刘邦恐怕还在被楚骑追击。

    根据后世的记忆推断,刘邦在下邑也没待多久,在张良的下邑画策后,刘邦就开始再次的崛起之路。

    侍女荷荷让刘盈忽然想起他这个身份所该承担的责任,后世对汉惠帝的记载太少,或许里面隐藏着未发掘的东西。

    看来在秦汉,王子想过上尊贵的生活,仅仅靠恐吓不行的,要知道刘邦在成为皇帝的时候还不觉得皇帝有多尊贵。

    君臣之间没有礼节,诸将大呼小叫,完全没一个章法,直到叔孙通制定礼仪,才感觉到皇帝的无上尊严。

    现在这个乱世,搞不好会失控,还是连哄带骗的好。

    刘盈态度略微温和,但依旧背着双手,挺着胸膛,一副小王子的模样,走到小侍女面前。

    既然身份不能令其折服,那就靠自身的魅力吧,好在这刘盈还不算丑,倒是有吕雉的美人基因和刘邦的个头基因。

    刘盈宽慰道,“一派胡言,我大汉必将战胜西楚,一统天下,四海宾服。”

    侍女显然对我能说出这样一句话,感到很惊讶,倒是不再哭泣。

    刘盈笑道,“还愣着作甚?快进来。”

    一提到进来,侍女又是泪眼汪汪,显然她发现哭可以解决问题,可以不用侍奉刘盈。

    于是眼泪又簌簌的向下掉落。

    自己前世是个那么妖孽的一个人,今生来到秦汉时代,

    怎么能被一个侍女治住,这是不能允许的,刘盈故作严厉道,“哭什么?”

第六章 想不服侍我没门

    提示:此为汉室刘盈篇—带穿越(喜欢正剧的可以看其他卷,正卷会持续更新)

    侍女荷荷抽泣道,“吾父言王子未来必为仁义之君,荷荷才愿意以侍女相奉,今却……”

    刘盈非常的好奇,“你父亲何人?”

    提到其父亲,小侍女荷荷一脸的孤傲,“吾父乃御史任敖,丰邑守将也,丰邑城中事无大小,皆有吾父决断。”

    那神情分明是个爸宝。

    这下巴差点惊掉,“什么?那任御史说你是侍女?”

    荷荷这才把刘盈要求侍女,任敖感到为难,决定让自己的女儿扮做侍女先侍奉一下,待明日再去买个侍女。

    得知真相,刘盈感到震撼,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这还真是……

    没有不疼爱女儿的父亲,这任敖老哥好样的,真是对刘家忠心耿耿,对吕氏一门也是关爱有加。

    刘盈虽然对任敖没有多大的感激之情,但毕竟后世的记忆告诉自己,任敖救助过吕雉,算是自己母亲的恩人。

    事情做的不能太过分。

    对待恩人的女儿,再继续为难下去,那可就是畜生所为,于是刘盈大方的一摆手,“你回去吧?”

    任荷渐渐已习惯刘盈将若、子说成你这个字,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回去,回何处?”

    “自然是从何处来,到何处去。”刘盈尽量用任荷能听懂的语言讲述,免得再翻译一次。

    看来普及普通话任重而道远,慢慢来吧。

    闻言,任荷楞在那里,似乎在努力咀嚼着这一句话,任荷看刘盈的眼神有些变化。

    虽然“从何处来,到何处去”听着有些拗口,甚至似懂非懂,但非常有意境,在任荷听来是这样的。

    任荷面露为难之色,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父命我今晚以侍女暂侍王子,岂能回去。”

    古代女子要不要这么实在?

    不回去,什么意思?

    刘盈的眼神又不由自主的在任荷的身上游走,啧啧,这古时的女孩发育真早,不过才八九岁。

    想想也难怪,《黄帝内经》中有云,女子七岁,肾气盛,齿更发长;二七而天癸至,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故有子。

    按照这记载,十四岁就可以生孩子,现在任荷八九岁,距离成熟还有五六年而已。

    刘盈不怀好意的看着任荷,“嘿嘿,难道你今晚要睡这?”

    任荷白了我一眼,“想入非非,荷荷有侍女房间。”

    侍女房间?

    刘盈跟着任荷来到她房间,居然在我的隔壁。

    默然闯进这个闺房,被任荷推出去,但瞬间对任敖老哥的好印象下降几分。

    刘盈心里那叫一个憋屈,“不对,这房间怎么比我的还好,好你个任敖,居然敢忽悠我。”

    打趣一会任荷,见任荷防狼一样防着刘盈,只好没趣的回自己屋去入睡。

    这一觉睡的很沉,在梦里刘盈笑出了口水。

    翌日天微微发白,旭日尚未升空,刘盈已经两眼盯着天花板。

    刘盈失眠了,也太激动,这可是一个非常刺激的年代,这身份可是有着长期饭票的。

    既然如此,那就要把这个饭票的有效期努力变长些。

    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天,不是侍女叫醒刘盈,而是刘盈叫醒侍女。

    睡眼朦胧的任荷,一脸的幽怨,努力睁开眼睛,为的是怒瞪刘盈。

    任荷道,“自此刻起,荷荷不再为王子侍女。”

    刘盈笑道,“非也,任御史有言在先,待买到侍女后,荷荷方为自由身。”

    任荷一着急说出白话,但却是一个杂合的语句,“你!你要做甚?”

    曾经苦逼的刘盈如今成为王二代,自然是要行驶特权,“有钱否?带本王子品尝此处特产。”

    任荷一脸的惊讶,刘盈立刻反应过来,这是对特产二字感到突兀,“特产?”

    话一出口,刘盈就后悔,这个心直口快的性格,到这个世界该改改,不然怎么活过三集。

    刘盈心里苦笑,“好像这里对我而言都是特产,从没吃过古时的饭菜。”

    见任荷如同看怪物一样看的刘盈有些发毛,不知道这么怪异的刘盈会不会让刘邦加速换太子的进程。

    刘盈只好立刻解释,“就是丰邑特有,他县未有者。”

    以为这么解释,可以过关,不料任荷看的眼神更怪异,“吾父家有庖厨,何须外出就食。”

    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解释,“本王子怀念中阳里。”

    这话一说出口,又欠不妥,中阳里那是刘邦的家乡,但根据前世的记忆,似乎刘盈在那没有待多久。

    心中忐忑,却听任荷说道,“也罢,王子请稍候,吾去去就来。”

    片刻刘盈看到任荷带着两个少年向这走来,刘盈突然感觉不太妙,任荷看刘盈的眼神带着一丝丝诡异的笑。

    莫非这是要强行中断侍女身份?

    三十六计走为上,看来这古时的女子惹不起。

    刘盈扭头就要走,却被任荷叫住,“王子,现可出发。”

    出发?

    敢情不是揍人的。

    恐慌的小心脏平复下来,苍白的小脸也立刻变成红扑扑,使得刘盈显得很可爱。

    刘盈走过去,故作惊讶,“此乃为何?”

    只见任荷非常欣慰的看着身旁的两位保镖,“自然负责保护,寻常之时荷荷每次外出,皆有武士随从,今天运气好,恰好二位兄长在。”

    只见这两位,一位身如劲松,眉清目秀,眸光灵动,另一位则是身如虬槐,鹰眼剑眉,透着一股英气。

    刘盈略感惊讶,“出去就食还找两保镖?”

    明显这两位保镖平时很少见到刘盈,见刘盈是嫡长子,未来的汉国太子,正欲躬身行礼。

    听到保镖二字,微微一愣,“保镖?”

    这两位非常疑惑的看向任荷,希望任荷给解释一下,怎么回事,反常不只一点点。

    任荷对二人低语几句,二人哦了一声,再看刘盈竟然带着同情的神色,什么鬼?

    试探性的说道,“二位……”

    初来乍到,刘盈想询问怎么称呼,又不敢随便说话,万一是认识的人,有些尴尬。

    任荷白了我一眼,“王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在沛县府邸待久,岂还记得吾兄长与夏兄!”

    我去,任荷之兄,那不就是任敖之子即任竟,只是这夏兄,就不知道是何人。

    “夏侯灶见过王子。”幸好这哥们主动自我介绍。

    夏侯灶,是谁?等等,让孤想想!

    不就是夏侯婴之子嘛,我去,这个也是恩人之子。

第七章 又一个敢欺负到主子头上的人

    提示:此为汉室刘盈篇—带穿越(喜欢正剧的可以看其他卷,正卷会持续更新)

    要说任敖有恩于吕雉,对这个冒牌刘盈也是间接之恩。

    可这夏侯婴就不同,那可是切切实实救过刘盈的小命,如果不是夏侯婴,可能穿越过来,活不过一天的时间。

    夏侯灶,恩人之子,的确需要感恩,可自己出去和任荷约饭,后面跟着两个灯泡终究不太好。

    可也不好拒绝,不然看样子,自己到这里来的第一次约会就要泡汤。

    刘盈立刻笑着回答,“夏兄,不必那么多礼,子之父可为我的恩人。”

    “恩人?”任荷又对刘盈说的新词感兴趣,可真是好奇害死猫,显然这女孩的好奇心很强。

    倒是一个学习的好苗子,通过她可以普及一下普通话。

    战乱年代,大家活的那么辛苦,何必说话也那么费尽。

    刘盈点点头,“救命之恩,谓之恩人。如非夏太仆,盈早已为楚军掳去,赶紧走,饿的头晕。”

    见夏侯灶和任竟对自己说的话以及发音,明显听起来很费尽,一脸的懵懂,估计跟后世听英语一样。

    没办法,刘盈赶着去吃饭,没时间一字一句的说。

    好在这个发音在刘盈本来的记忆中还残存着,经过昨夜和任荷的艰难交涉,对古语的发音算是掌握一部分。

    不然的话,这样的语速,二人一定像在听天书。

    绿树成荫,青石铺路,街上的行人不是很多,路上行人各个行色匆匆,看来楚汉之争已经波及到每个人的身上,尤其是临街的店铺,大多都还关着,居然不着急开门迎客。

    或许是丰邑城自雍齿反叛之后,再没有遭受战火的原因,人人脸上倒是没有恐慌之色。

    看来这任敖的坚守任务做的不错。

    刘盈和任荷、任竟、夏侯灶四人行走在街上,四人中就属刘盈显得神经兮兮,四下张望。

    任竟、夏侯灶倒是很简单,只负责看护刘盈和任荷,尤其那夏侯灶此刻居然闭起眼睛,来个闭目养神。

    能够闭着眼睛走路的恐怕不多,这哥们还真个性,不过刘盈寻思这或许是夏侯婴家的遗传,天生的车手,对方向感和记路那是一绝。

    不过任荷看自己的眼神则有着不解,心说一个从沛县城过来的人,怎么对丰邑这样的小镇感到那么的好奇。

    一路走来,大多尚未开店,让刘盈有些失望,这个时候任荷开始劝刘盈回任府吃。

    好不容易出来,怎么能打道回府呢?

    突然只见街道的尽处,那背靠碧潭,垂柳之下的酒肆已经开张。

    刘盈眼前一亮,就它了。

    二层木制的小楼,刘盈已经闻到饭香,好奇心促使我快点看看古人都吃什么。

    “雍兄,此话可实?”

    “岂能有假!”

    “那兄弟们日后则仰仗雍兄兮。”

    就在刘盈进门的那一刻,这声音戛然而止,进门的只有刘盈和任荷,总算找到个理由暂时支开那俩电灯泡。

    “小二,来碗米饭,好菜好肉上来,酒暂且不必……”一出口就知道不对,习惯性用电视剧的说法,果然见店家一脸的懵逼。

    在这位店家眼里,有两个概念很难懂,刘盈急忙改口,“店家,食稻饭。”

    水稻再听不懂,那又不得不再次耐心解释,可刘盈发现这店家算是能听懂,但却没有一点热情,很纳闷。

    敢情这古人做生意,这么不懂得服务意识?不对啊?

    忽然任荷在刘盈耳旁小声说,“王子,吾等还是离开为好,换一家。”

    为什么啊?不过还没来得及问,就听店家道,“尊贵食客,无稻饭。”

    “麦饭亦可。”

    “亦无。”

    “小店目前只剩黍稷饭。”

    什么鬼,怎么只有黍、稷?

    黍、稷、菽这三样是先秦时代的主要作物,是五谷中占据比重较大的三个农作物。

    到秦汉时期,五谷中比重才发生变化,则是以麦稻为主,这家饭店(过去叫酒肆)怎么没有麦子做成的饭?因为此时已经有石磨,难道拿的穿越剧本是盗版的?

    任荷信以为真,“王子,我……们还是吃黍稷饭……”

    这话说完,心中来气。

    “知道我是何人否?”刘盈尽量学着别人说话的口气,好在荷荷面前长长面子。

    这店家居然摇摇头。

    马德,什么叫只有,刘盈的眼睛早瞥见窗前有一人吃的就是稻饭,而且还有鱼肉。

    这什么意思?

    看不起自己这个穿越二王子?

    刘盈很生气,“他们所食何物?”

    “万分歉意,此店实已有人承包。”这店家说着指指那窗前的长案。

    脸上闪现一丝惧意,似乎对那几个人感到惧怕。

    小声说菽麦之饭已经被那少年包下,就连这黍、稷之饭也是那少年开恩所舍。

    意思是如果行人太饥饿,恰巧此时入店就食就施舍一些。

    刘盈还很平静,但任荷已经气的两眼环瞪。

    “速速离去,此处非尔等所入之地,吾家少主不喜人多!”一个大嘴的少年瞪着刘盈和任荷,开始赶人。

    再看那靠窗处的一个少年,正稳如泰山的慢慢吃着稻饭,时不时向刘盈望一眼,这也是位七八岁的孩子,和这个刘盈年龄相差不大。

    身旁还有一大嘴少年侍候者。

    凭直觉,那人应该认得刘盈,正要开口套几句话,却听身旁的任荷开口,“此乃丰邑之地,何时有独享之店,若为何许人也?”

    我去,巾帼不让须眉,这任荷说起话来,底气十足,还带着一股大姐大的味道。

    那名准备赶人的大嘴少年被任荷的气势给镇住。

    那一直很稳的少年抬头看一眼任荷,冷哼一声,“姿色不错,怎奈如此之凶,有失体统。”

    “哼,关若何事?丰邑之地,休要倡狂。”

    那少年还在笑道,“吾用金钱买下此店所有酒食,此乃正常交易,有何不妥?”

    “你!”任荷气的胸捕急速起伏,忽然她眼珠子一动,“你能包下此酒肆?吾观你不过无赖之人,有如此之多钱乎?”

    任荷一着急,便直接用你来替代若,发现生气时用“你”更有气势,尤其是可以咬着牙说。若,嘴型就是O形,难以喊出气势,就顺利成章的喊成你。

第八章 叛贼之子还是叛贼

    提示:此为汉室刘盈篇—带穿越(喜欢正剧的可以看其他卷,正卷会持续更新)

    显然这少年对“你”字有些陌生,但也能听懂。

    这少年大怒道,“无知,吾乃汉将雍齿之子,雍巨是也,吾父屡立战功,随便一个赏赐之物便能买下这座酒肆,吾不过包场耳。”

    我去,这家伙居然是雍齿之子,根据后世的记忆这雍齿是刘邦极为痛恨的人。

    这么一个人,居然在此碰见,那还真是冤家路窄。

    “叮咚,恭喜你受到系统指派冒险任务,是否确定参加?”

    玛德,这该死的系统,有的选吗!

    “不参加会怎么样?”刘盈用意念问道。

    “拒绝参加任务,将扣除冒险值。”系统冰冷的声音回答道。

    刘盈心想,老子是来吃饭的,不是来找事的,现在不想参加冒险。

    “我拒绝参加这次冒险任务。”

    “叮咚,宿主拒绝冒险任务,已扣除冒险值50。”

    “我勒个去,扣我多少?”

    系统没有回应。

    “那我参加,给我补回去。”

    “抱歉,已经扣除,无法撤销。”

    “什么破系统,还没撤销功能!”刘盈心中对系统一阵的咒骂,无奈屈服,“参加冒险任务。”

    “激怒冤家雍巨,冒险值20,请问宿主是否确定参加?”

    刘盈心中又是数千头曹米马奔过,明知故问,“确定。”

    “叮咚,恭喜宿主成功参加任务,请开始享受您的冒险之旅吧。”

    心中一阵阵的无语,泥马,真的够黑,扣除50,参加却只给20的冒险值。

    刘盈从出神到恢复心神不过几个呼吸之间。

    只见任荷面对雍巨的报爹之举,还想再反驳几句,刘盈抢先一步,大步上前,那原本在谄媚雍巨的两个少年,不自觉的后退。

    “子欲何为?”这两个家伙就知道重复这一句。

    刘盈笑道,“你说我想干吗?一边站着去!”

    两个横家伙根本听不懂,有些楞在当场。

    刘盈含笑的看着雍巨,“雍齿之子,雍巨?”

    见雍巨的反映,刘盈才知道原来这家伙根本不认识自己。

    事实上从刘盈原本的记忆中很少有出府的记录,基本上是在吕雉的管束下待在房间读书识字。

    这是吕雉准备将其培养成未来汉国的接班人,可惜吕雉未能想到接下来的风云变幻。

    所以刘盈根本没有和雍巨交集的机会。

    雍巨道,“正是,怕否?怕,立刻滚出去”

    “确定花钱包场一天?”刘盈依旧笑眯眯。

    “当然,吾家少主,岂为缺钱之主。若拜少主为兄,亦有赏赐。”看着雍巨的神情,那蛤蟆狗立刻耀武扬威。

    “你算什么东西,配与我说话!”刘盈冷笑道。

    这蛤蟆狗自然听不懂,询问刘盈说什么,自然懒得理他们。

    刘盈直接来到那雍巨面前,“可否收回成命,我还饿着肚子。”

    那雍巨白刘盈一眼没说话,似乎多和刘盈说一句话都浪费他的力气。

    雍巨的两个玩伴又开始赶人。

    马德,不是说古人都彬彬有礼吗?

    看来这礼乐崩坏的年代,家教也是门该捡起来的技术活。

    刘盈冷笑道,“你父事我父为主,你也该认清谁是你的主子。”

    雍巨对刘盈这种半现代的话还处在似懂非懂时,刘盈的拳头直接招呼上去,直击面门。

    砰!一拳打在雍巨的鼻子上,鲜血直流。

    雍巨直接被打懵,他没想到眼前这少年看似文文弱弱,居然敢对他动手。

    马德,老子来到这个世界是来享福的,不是被欺负的。

    前世缺钱,今生就要好好享受美食、美酒,好好的一个心情被雍巨给搅和,岂能不怒。

    就算这个世界的老爹知道,口中训斥,心里肯定开心,自家儿总算有点像自己。

    “若为何人,敢打吾雍巨!”怒意直冲雍巨的脑门,眼睛已经发红,他身边的两个“保镖”已经准备冲过来,如果二打一,肯定没胜算,因为刘盈的身子骨实在是差。

    适才一拳下去,居然有气无力,最可悲的是还感到手痛。

    这个时候刘盈对自己这冲动的毛病感到无奈,但绝不后悔,尤其是在小美女面前怎能丢面子。

    刘盈瞥了一下脑海里的系统面板,发现冒险任务已成功完成。

    “叮咚,收获雍巨震惊值30。”

    “叮咚,收到家奴甲震惊值10”

    “叮咚,收到家奴乙震惊值10”

    收获震惊值50,还不错。

    效果虽然不错,但很显然已经惹怒雍巨。

    该怎么办?

    突然间灵光乍现,想起自己的身份,急忙稳定心神,尽量使自己泰然自若,“吾乃汉王之子,刘盈是也。”

    希望刘盈的身份可以震慑住雍巨。

    雍巨的两个助手是真的被吓到,站在那里不敢动,对于王子,他们心里多少还有点畏惧。

    再看雍巨,那脸色一阵红,一红白,显然在做一个决定。

    刘盈一看,有门,但忽然间又感到浑身发冷。

    只见雍巨脸色铁青,眸光却如刀的看着刘盈。

    马德,竟然忘记刘盈现在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对面也是一个年龄相仿的孩子。

    给孩子讲道理,那不是水中捞月嘛。

    果然听雍巨狠狠的憋出一句话,“乡野村夫,竟冒充王子,打!”

    在孩子的世界里,拳头总是比大脑更管用。

    敢动手打刘盈,雍巨并非完全是小孩子自尊受挫的冲动,而是他有个很特别的老爹,雍齿。

    从小给雍巨的教育就是不能被人无缘无故欺负,只有生命受到威胁才要适当的忍。

    自己的父亲都不惧刘邦,雍巨也学着他父亲那样不惧刘盈,也不给刘盈面子。

    如今汉大败,刘邦逃窜,天下诸侯纷纷叛汉,或独立,或归楚,曾经叛刘邦归魏的雍齿,这次肯定也不会给刘邦好脸色。

    此刻雍巨知道其父在吕泽麾下坚守下邑,刘邦当时是投奔,那狼狈样别提,雍齿都不用行大礼,

    聪明的下人早将刘邦灰溜溜去从吕泽的事情告知雍巨。

    为此,雍巨才敢如此嚣张。

    真是叛贼之子还是叛贼。

    此时的刘盈根本不知道,刘邦投奔的时候,雍齿曾给吕泽一个兜底的建议,

    那就是如果楚乘胜而来,兵临城下,搞不好为保命要将刘邦交出去。

    虽然不知道现在的刘邦什么处境,但刘盈根据前世对史料的记载,推测肯定不好过。

    故而在刘盈道出身份时,就下意识伸手去拉任荷,雍巨的话音未落,立刻拉起任荷就跑。

    刘盈能感觉到任荷身体一颤,但顾不得男女有别,跑起!

    事后刘盈才想起,这秦汉之际,礼乐崩坏,男女授受不亲之说尚未成型。

    还想跑!雍巨见刘盈打完就想拉着任荷走,更加坚定他的推断,认为眼前的刘盈一定是冒牌货。

    不得不佩服雍齿此人教育雍巨的方式,定是在棍棒之下的教育。

    或许是雍齿知道乱世生存,会点武艺能提升生存几率,即便有一把力气也好。

    因而七八岁的雍巨已是一个勇武少年,带着两个左右追出酒肆。

第九章 要做孩子王

    提示:此为汉室刘盈篇—带穿越(喜欢正剧的可以看其他卷,正卷会持续更新)

    一边追,一边恐吓,“冒充汉王之子,死罪!”

    刘盈拉着任荷在大街上一路狂奔,任荷哪里经历过此等场景,也没过长跑训练,很快就跑不动。

    玛德,这个时候我想骂人!

    不知道这吕雉怎么养的孩子,身体素质怎么这么差!

    玛德,跑了几步就喘气。

    这吕雉典型的只注重孩子背书,不注重体育锻炼。

    雍巨一脸的得意,似乎马上就可以报仇,邪笑道,“跑,怎不跑?无处可逃兮……”

    三个人将刘盈和任荷二人围起来。

    三人一步步逼近,越来越近,该怎么办?难道要被打一顿?

    刘盈看到雍巨的小脸儿浮现一抹阴笑,“上,给我狠狠揍。”

    玛德,刘盈这小身板再加一个小女孩,就是被挨揍的标配。

    “系统!”

    “在的,亲爱的冒险者。”

    “有没有可以增强我武力的办法!”刘盈可不想被揍,虽然是个冒牌,但想做个潇洒的冒牌者。

    “亲自的冒险者,您目前等级不够,无法兑换武力值!”

    玛德,真够缺德的,只管怂恿人参加冒险,却不管人参加的后果。

    “那怎么办,如何摆脱眼前这可恶的家伙。”

    “您可以选择在商城兑换人物卡,可以帮助您在这个时间随时召唤人帮忙!”

    我去,还可以这样?

    很快情况逆转,那原本幸灾乐祸的小脸突然阴暗了下来。

    只见这阳光明媚之下,此刻有两个高大的身影将雍巨笼罩在黑暗当中。

    雍巨脸上微微一惊,眼眸中的惧意一闪而逝,立刻恢复如常。

    任竟见自己小妹被三人追,立刻怒意满满,“此举何为?速速离去。”

    听声音,刘盈知道自己得救了,转身一看,果然是夏侯灶和任竟。

    这二人手里带着刘盈想要的东西,一些吃食,这是二人被刘盈支开的原因。

    妈呀,这救星说来就来,看来这人物卡还真管用。

    可惜消耗50震惊值,不能用来合成谋略值。

    夏侯灶则扫视一眼三人,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用那略长于常人的手臂指着他们,“子等何许人也?”

    雍巨知道报仇无望,便冷哼一声离开,留下一句话,“敢打吾雍巨,绝不会善罢甘休。”

    转入小巷后,两个恶少随从,询问为何放过刘盈他们,那新来二人也不敢怎么样。

    雍巨说道,“此二人不识吾,吾却认得此二人,夏侯灶和任竟,不能与之硬对,来日方长。”

    第一次下馆子被扫兴的刘盈,一直想着如何教训一下雍巨,但是都没有机会。

    任敖得知此情况之后,立刻以为刘盈好为的理由,将刘盈“禁”足,声称将安全送到刘邦手中之前,他任敖不敢有半点疏忽。

    被禁足的刘盈,向夏侯灶求助,没想到这哥们儿和他爹一样,忠心耿耿,为了刘盈的安全,杜绝合作。

    无奈只好向任竟求助,可惜这哥们比刘盈现在还可怜,要面壁三天。

    思来想去,只能再向任荷求助。

    任荷小脸儿一扭,眼珠子一转,“不行,绝对不行。”

    刘盈装出一丝丝可怜样,“我只出去片刻,出去透透气,半个时辰便回,如何?”

    穿越后的幸福生活还没开始,就被禁足,这算什么事儿,来到这个世界没几天就被软禁了?

    这也太不把刘盈这个未来太子当回事,还是说刘盈这个二王子太不受人待见?

    这还是历史吗,还是说这就是历史真相?

    任荷嘟着小嘴儿,坚决道,“不行。”

    刘盈不愿放弃出去,该禁足的不是刘盈,应是雍巨,必须要让他知道谁是他的主子。

    必须要整治下雍巨,所以需要找几个人相助。

    成为这里的孩子王,刘盈未来的幸福生活才能靠得住,要靠这些和刘盈年龄相仿的人才行。

    不早早培育自己的铁杆粉丝,待到刘邦建立大汉嚷着要废太子,那个时候就只能眼巴巴的靠娘家人。

    娘家人靠的住也好!

    就怕历史框我,靠不住!

    问题是后世的影视和文学让刘盈对这个尚未见过面的老妈“吕雉”的印象,不是很好。

    只能靠自己,未雨绸缪。

    要成为孩子王,出门是关键,“透透气而已,待我被父王送回关中,我可难有自由,我们再难相见。”

    任荷脸上忽然浮现一抹笑,那笑如花香,嘴却不松,“绝对不行。”

    见这小妮子不吃软,刘盈脸色一沉,“我可是王子,你敢违抗我命令。”

    原以为可以震慑到她,谁知却听任荷冷冷道,“小女子只有父命,没有王子之令。”

    刘盈心里寻思着,眼睛一亮,“父命岂有王子之令大,忠孝难两全,你当选忠君。”

    闻言,任荷微微一愣,一脸诧异,显得若有所思。

    刘盈认为有门,不料却听她说,“我父禁王子之足,乃忠于汉王也。”

    ……

    汉二年(前205年)五月的天,本是踏春的好时节,按照后世来说已经是六月,虽然是春花烂漫,但亦是热的兆头。

    此时再不踏春,再过些日子,太阳火辣的无法出门。

    天尚未亮,任竟和夏侯灶非常惊讶又兴奋的陪着刘盈这个‘穿越’王子出门。

    一出内城,任竟就非常好奇道,“王子如何说服吾妹?又是如何说服吾……我父,不仅解禁,还能出府邸?”

    说到后面,任竟开始用我这个字,觉得顺口很多。

    刘盈的目光不断在四周搜寻,没有回答任竟的好奇。

    本来任荷是坚决站在任敖这一边,为刘盈的安全着想,坚决不让出门,但最后却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任竟本来也在面壁,却突然接到其父的命令,持剑护卫王子出城一趟。

    究竟做什么也没说。

    见刘盈不回答,任竟用求救的眼神看向一旁默默不发言的夏侯灶。

    夏侯灶只是傻傻一笑,没有立刻接话,而是拉一个很长的反射弧,“吾亦好奇,不知王子究竟如何解此结?”

    刘盈依旧背着小手,在寻找合意的车驾。

    本来刘盈打算骑马,但从刘盈的记忆中根本没找到学习骑马的场景,这个时候又想骂娘。

    难怪历史上的刘盈这么软弱敦厚,敢情一开始都没有将刘盈向秦皇唐宗来培养。

    不习骑射身体能好才怪,渐渐也难以形成刚硬的性格。

    父雄才大略,未来母又刚毅狠辣,在这两座大山之下,难怪历史上的刘盈最后只能纵情酒色。

    不然还能干什么。

    既然现在刘盈不再是原来的刘盈,绝不能让这个悲剧重演,一定要慢慢改变。

    刘盈卖个关子,“当真欲知如何?”

第十章 想活的舒服些

    提示:此为汉室刘盈篇—带穿越(喜欢正剧的可以看其他卷,正卷会持续更新)

    小标题:未雨绸缪,拉帮结派需趁早

    任竟道,“那是当然。”

    背着小手,如同小大人一般,刘盈这个模样,二人已经习惯。

    任竟和夏侯灶自然不知道此刘盈非彼刘盈,这个七八岁的少年身体里藏着一个饱经沧桑的人。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刘盈学着后世说书人(大约起源于宋代)的口气说道,使得两人心痒痒。

    这彻底勾起任竟的兴趣,“透露一二。”

    “透露一二,倒是可以,然今后必须为本王子办事。”

    任竟脸上有为难之色,刘盈又追加一句,“大可安心,非刁难之事。”

    任竟这才点点头,“能为王子效命,臣之荣幸。”

    刘盈笑道,“别言臣,我不过汉王之子耳,未来不可知,可以兄弟相称。”

    话音未落,任竟和夏侯灶皆脸色微变,“臣不敢。”

    刘盈见两人反应,看来拜把子是不可能,于是无奈道,“也罢,然在外不可如此,我游历乡野间,不可暴露我身份,以兄弟相称可否?”

    这回两人同意,我才开口笑道,“皆因中医也。”

    二人同时一脸的蒙蔽,疑惑的看着我,“中医?”

    玛德,我竟忘记,中医的说法是相对西医而言,西方医学未流入中国前,没有这个说法。

    在这之前,大多叫什么禁方、脉书、国医、医经、经络学说等。

    “长桑禁方可知?”

    对于不读医书的二人自然皆不知长桑,还是一脸懵逼的样子。

    于是刘盈又想了想,略微思考道,“黄帝、扁鹊之脉书,可知?”

    任竟这才点头道,“略有耳闻。”

    夏侯灶亦道,“曾拜读过此书,可惜天分有限。”

    刘盈笑道,“答案皆在书中。”

    “在脉书中?”二人迷惑。

    任竟忽然恍然大悟,“王子,竟通医术?”

    任竟知道自己的妹妹有个隐疾,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是肚子容易受风寒,肚疼又拉稀。

    吃的饭菜有些凉,都会肚子疼。

    肚疼不是病,可疼起来要命。

    任竟还想在问什么,刘盈的眸光扫到一辆普通的车,“就它。”

    夏侯灶道,“此车好驾驭,但甚为颠簸。”

    刘盈笑道,“无妨,抓进时间,记得付钱。”

    说到付钱,夏侯灶和任竟两人目光带笑的看着刘盈,刘盈这才意识到敢情他们没钱。

    这是想让刘盈自己出钱,只好无奈道,“本王子虽为大汉王子,可惜身边无摇钱树。”

    对摇钱树的概念两人不懂,两眼非常疑惑的看着刘盈。

    刘盈苦笑道,“先赊账。”

    夏侯灶一脸的懵懂,“赊账?”

    刘盈嘴角浮现一抹微笑,“就是先欠着。”

    夏侯灶若有所思,“王子,何时还?”

    “嘿,还真够财迷,敢向王子要钱!”刘盈直接给了夏侯灶一个眼神,但夏侯灶毫不畏惧。

    看来刘盈的威严建立起来,需要一些事情证明才行。

    “放心,等我回到关中,成为一个坐镇关中的王子,还会缺钱。”刘盈给夏侯灶打包票。

    刘盈看着他们心疼的摸出铜钱,心中偷乐,不逼着他们拔几根毛,难以混的熟络。

    交朋友是必须要花钱的,而且还要让对方也花花钱,这钱才能生出感情了。

    这是一个竹园柴门的小院落,绿树幽幽,小溪潺潺。

    门前一辆马车缓缓停下,那赶车的夏侯灶率先跳下车,然后扶着一个少年下车,最后才是月目星眸的任竟。

    夏侯灶笑道,“王子,此乃臣父在乡下一处密宅,可还满意?”

    没想到这汉王的御用伺机,靠着开车费置办不少田宅产业。

    咱这个冒牌刘盈,汉王之子,本打算找个隐秘之地,当时夏侯灶非常热情的帮忙寻找。

    后来再三询问,找隐秘之地做什么,告知他用途,夏侯灶这才想起自己的田宅。

    夏侯婴在秦时做沛厩司御,按照现在的话就是既要负责保养豪车,还要负责给领导开车。

    夏侯婴利用跑车的钱给儿子早早在丰邑(乡)置办田宅,后来起事后,官越做越大,这点田宅自然也不再看在眼里。

    来到此处,任竟更加迷惑,其父命其护卫王子出城,说是有要事,可来到这里到底要做什么?

    一路上任竟试着套话,可惜从刘盈的口中套话,没那么容易。

    任竟只好猜测道,“此次出门,仅为治罚雍巨乎?”

    刘盈神秘一笑,“非也,雍巨不过一臣子耳,本王子要其跪在我面前,认我为主。”

    认主,臣子,这些话,二人算是听懂了。

    任竟不解道,“雍巨之父乃汉将,其自然为大汉之臣民,又何须认主?”

    刘盈说到,“那不同,我要成为孩子王。”

    二人皆很惊奇,不知道刘盈口中的话啥意思,“孩子王?”

    刘盈理所应当道,“父王乃汉王,吾身为其子,自当为诸侯子之王,也就是孩子王。”

    任竟笑道,“孩子王,这名字很怪异,但很有意思。”

    “帮我将诸侯之子,凡在丰邑者,皆叫到这里来。”刘盈只能尽力的用古人能听的话和语调来说。

    去掉的、得,多用之乎。

    这句话一出,任竟和夏侯灶感到吃惊。

    连话不多的夏侯灶也忍不住问道,“召集诸侯之子,此举何为?”

    汉国的很多诸侯之子,很多皆出自丰沛,由于刘邦入汉中的时间较短,很快就打回关中。

    故而很多诸侯来不及将家眷接回汉中,准备过世袭的侯爵生活,因为他们也不知道刘邦不会待太久。

    在还定三秦后,刘邦留萧何坐镇关中,自己东争伐楚,这才有诸侯将相慢慢将家室迁移到关中。

    尤其是那些已经获得食邑的封侯拜相之人,早早将家室迁到食邑,开始经营家族产业。

    不过毕竟那是关中初定,三秦大地人心并未凝聚稳固,尚有雍王章邯在废丘固守,故而还是有些诸侯未将家室迁入关中。

    彭城大败后,楚军也围攻沛县,欲取刘邦家室,得知楚军将打来,诸侯之子和刘邦家室纷纷逃出。

    不幸的是刘太公和吕雉被楚军抓住,送往项羽那里,作为人质,但刘氏其他家室如刘盈、鲁元公主、刘仲等最终逃入丰邑。

    住在沛县的诸侯之子女也跟着一起逃入丰邑。

    不过按照后世的记忆,由于现在刘邦和项羽尚未在荥阳对峙,楚军尚未败于京索之间,韩信尚未真正上场,逃入丰邑的诸侯之子,尚未来得及出城入关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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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汉数百年,除那些耳熟能详的人物,还有多少英雄故事淹没在历史长卷里,让我们一起挖掘出来,来不及先生感谢每个打开这本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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