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士气不振
当他运用自己超强的感知能力,从众人中抽取了几个人,感知了一下他们的表情后,他发现,大家对于自己说要除去剑魔冷剑锋的话,还是没有什么信心。
在感知到大家的这种心态后,他继续说道:“我知道,我这样说,很多人会觉得我是在痴人说梦。原因嘛,就是因为剑魔冷剑锋这家伙在江湖上恶名太盛,以至于大家很惧怕他,并由此产生出认为他很强大,不可战胜的想法。但事实上,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不可战胜之人。任何高手,他存在的意义便是被别人给打败和超越。因此说,当大家面对冷剑锋时,一定不要怕他。而只要大家都不怕他,他便一定会被咱们所战胜的。大家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是——”大家拖着长音回答。
很显然,他们回答时所使用的这种腔调表明,他们根本就没有将常不易的话给听进去。换句话说,他们心里依旧是认为他们此次出征,并不能将剑魔冷剑锋给怎么样。
感觉出这一点,常不易的心里,不免因为自己没能改变他们的想法而有些失望。同时,也为他们缺乏昂扬的斗志而感到焦虑。
但他心里很清楚,这种事情强求不了的。除非,他能够证明给他们看,剑魔冷剑锋并非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强大,不可战胜。否则,他们是很难相信自己的。同理,他们的斗志也是很难被激发出来的。
所以,他并没有在多说什么话来尝试强行改变他们的想法,而是装作没有看出来他们的问题,用力挥了一下手,大声喊了句:“弟兄们,目标断剑崖,出发!”
这他发布了这道命令后,这支对胜利没抱多大信心的队伍,便迎着朝阳,向三百里外的断剑崖出发了。
由于人太多,负责后勤的人员,不可能为征讨队伍中的每个人都配备马匹。所以,这支队伍的三万多人里面,除了各队的领队和上千名摘星门与五壕帮的核心弟子们之外,大部分人都需步行前进的。
正因为这样,如果大家都混杂在一起前行,那行军速度上便不免有些缓慢。
对于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常不易早就想到了。因而,在出发之前,他便对如何行军做出了安排。
他将整支队伍像正规的官军那样,分成了步兵和骑兵两个兵种,并就他们各自所承担的任务进行了分工。
根据他的安排,在行军时,骑兵做先锋,跑在前面为大家完成刺探军情、探查道路、清除障碍、安排住宿等工作。
步兵则作为后队,徐徐前行。每到一处,便分出一些人,建立兵站,以确保自己的补给线不会被敌人切断。
而等到达断剑崖所在的飞来剑山之后,步兵们便迅速将山周围的村镇全部占领,切断断剑崖与外界的所有通道,将断剑崖变成一座孤岛。
因为有此安排,在队伍离开星苑城,正式向断剑崖推进后,大家便是这样分头行军的。
事实证明,他的这种安排十分合理。
骑兵们因为跑得快,早早地便能够到达下一站,提前为大家的到来做好各种工作,令大家到达预定的宿营地后,不用做很多繁琐的工作,就能够快速地进入休息状态。
而骑兵他们自己呢,也因为在等待步兵到来的过程中,拥有更多的休息时间,也不会感到疲倦。
因此说,虽说他们仅用了两天时间就走完了三百多里地,他们的身体却并没有因此而感到特别的劳累和困顿。
相反,由于在这一过程中,他们合理地利用空闲时间,将出发头一晚缺少的那一觉给补上了。他们的精神头儿比出发时还好了很多呢。
正因为不缺觉,精神足,状态好,当他们到达飞来剑山山脚以后,连休整都省了,立刻便一鼓作气地将环绕在山周围的十个小山村,两个小城镇全都给拿下了。
在拿下这些山村和城镇后,常不易命令大家原地休息。而借此机会,他便带领骨干成员们,开展了走访当地百姓和审讯断剑崖俘虏的工作。
他不辞辛劳,不厌其烦地带着大家,逐户进行走访。在走访的过程中,他重点调查当地百姓对于冷剑锋是什么态度。看看他们是拥戴他呢,还是憎恨他。
经过一番亲身调查,他得出了结论。剑魔冷剑锋这个人,即便是在他的地盘断剑崖周围,也是没有人缘儿的。
大家都很憎恨他,因为这家伙不仅对江湖通道凶残,对当地的百姓,也是非常的残暴。
据百姓们说,他和他的弟子们,除非不到村镇里去,只要去了,便会祸害百姓们。
欺男霸女、强抢豪夺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就是杀人,对他们而言也不算什么的,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他们的一种消遣方式而已。
正因为这样,当地百姓虽说是表面上对他们这帮家伙十分敬畏,但实际上,他们每个人的内心早就恨透了他们了。
用当地一名,被他们砍掉了一条腿的老人的话说便是:“若是我能够办到的话,我早就将他们全都给切吧切吧喂狗了。”
常不易对这句话印象非常深刻,并将它当做,当地百姓痛恨剑魔冷剑锋和断剑崖的经典语句,在向手下的弟兄们宣讲冷剑锋他们的罪行时,反复引用。
他之所以要这样做,目的就是让大家都能够感受到,当地百姓对剑魔冷剑锋和他的弟子们的仇恨。从而,令他们心中也对那些人生出同样的仇恨。
要知道,仇恨的力量是相当大的。一旦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产生了深深的仇恨,他便不会在惧怕那个人,并且还会想方设法地去伤害他所痛恨的那个人。
很显然,常不易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利用仇恨的力量,让大家放下对剑魔冷剑锋的恐惧,激发出他们与之战斗的激情。
应该说,他这招儿还是很管用的。
仅仅在这些村镇中住了一晚之后,他手下的很多人就因为听他的宣讲或者亲自听那些百姓的陈述,变得对剑魔冷剑锋充满恨意了。
并且,常不易看得出,因为心怀这种恨意,他们真的不再惧怕冷剑锋了。甚至,在谈论到他的时候,他们还表现出了一种强烈的战斗意志。
常不易不禁因为他们身上出现的这种变化而暗自窃喜。
第三百四十五章 半山小镇
窃喜之余,他便将心中的这份喜悦分享给了高五仁、李若吉他们。
他们知道了以后,也很高兴。并且,还纷纷表示,他们也要跟他一样,使用这种方法去影响更多的弟兄去。
对于他们的想法,常不易很赞同。于是,他们便与常不易分开,各自去不同的队伍中实施去了。
和他们分开后,常不易便带着和自己形影不离的夜笑妍,以及因刻意监督他和夜笑妍,而同样与他形影不离赵小七,与她的土狗元宝一起,赶往了关押有剑魔弟子的小镇半山镇。
他要亲自审讯他们,以期从他们口中问出一些有价值的信息来。比如,断剑崖上的机关分布情况,剑魔冷剑锋有什么特别的嗜好或者习惯,柳青云父女关在什么地方等等。
他相信,如果能从他们口中搞清楚这些的话,那他们的此次行动将会变得极为顺利。
只是,他心里有点担心的是,他们作为镇守山脚的弟子,对他想知道的信息掌握了多少呢?
他倒是不担心他们不肯说,因为,有会使用各种吐真剂的赵小七在,他相信那些人没有可能不对他讲出他们所知道的一切。
因此,他对于这次审讯还是寄予了很高的期望的。也因此,虽说一路上都是山路,他们赶往半山镇的速度,却并没有比在官道上赶路的速度慢到哪里去。
以这样的速度疾驰了十几里山路后,他们一行人来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那个建在山坡上的山区小镇。
说是城镇,居民和建筑比起平原地区的大点的村子来,还有些不如。因此说,并没有什么看相。
他们只是匆匆一瞥,便直接策马进入了小镇那狭窄的街道中。
然后,只不过很随意地夹了一次马肚子,马儿便驮着他们来到了,小镇中唯一像样一点的建筑,即镇长家的大房子前,并在那儿停了下来。
由于现如今这所“大”房子,已经被常不易的大哥范大同给征用了。因此,镇长和他长得跟水桶般上下一般粗的老婆,只能屈居在大房子旁边的柴房里。
而那些被范大同给抓住的犯人,也就是冷剑锋的弟子们,则因为没地方安置,被他给绑在了镇长家的猪圈里。
在被范大同给笑呵呵地接到大房子里,并了解了这些情况后,常不易和赵小七不禁因自己大哥的这种安排而大笑不止。
“大哥,你可真行,居然让那些家伙与猪同吃同住。你这是拿他们当猪一样对待啊。哈哈。”常不易笑着对范大同说道。
范大同被他给夸了,不禁得意眯起自己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笑了一声,说道:“嘿嘿,他们平日里鱼肉百姓,坏事干了一箩筐,还不如猪呢。我将他们给关进猪圈,已经是看得起他们了。”
“赞啊,大哥,想不到你能够说出如此有内涵的话语来。看来,小妹平时真是被你这浮夸的外表给欺骗了。”赵小七伸手按在他肥嘟嘟的腮帮子上,用力揉搓了两下,玩笑说。
“咯咯咯……”因为被赵小七给揉搓了,胖子范大同的容貌变得很滑稽。这可爱的模样,一下子便将夜笑妍给引得发出一串清脆的笑声。
她这么一笑,颜值立刻提升到堪比赵小七的程度。范大同瞧见,不禁有些痴了。
“哇,又一个神仙妹妹啊。嘿嘿。”发花痴的范大同,嘴里忍不住赞叹道。
赵小七听他将专属于自己的称呼,继金玲珑之后,又一次送给了别人,忍不住很生气地揪住他的耳朵,用力扯了扯说:“臭大哥,你不好,你又叫别人做神仙妹妹了。哼!”
被赵小七扯了耳朵,范大同才从发痴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他听见赵小七向自己发出抗议,忙说:“小妹,你别生气嘛。我刚刚那样说,只是一种比喻。我是说,她好像你一样是个神仙妹妹。这意思就是说,她其实是不如你的。只不过略微有那么一点美的像你而已。”
他知道夜笑妍是听不懂自己的话的,自然便极力贬低她的颜值,以便哄得自己小妹高兴啦。但客观地讲,当夜笑妍笑起来时,那颜值真的是略微超过赵小七一些的。
常不易心里虽然有数,但却不会傻到去揭穿范大同谎话的。相反,他还帮着范大同一起说夜笑妍比不了赵小七。
赵小七在乎的不是范大同怎么说自己,而是常不易会不会跟范大同一样,认为夜笑妍比自己好看或者跟自己一样好看。因此,当她听到常不易也说自己比夜笑妍漂亮之后,马上就不生气了。
她向两人各自白了一眼后说:“你们也不用夸我。我自己个儿有多漂亮我自己还不知道?呵呵。”
常不易和范大同听了,不由地对视了一下,以眼神表达了,对赵小七这一句毫不谦虚地自夸的惊讶。
然后,他们马上将目光的焦点对准她,仔细看了看,异口同声地说:“哇塞,果然啊。小妹是最漂亮的。”
说完,还露出了非常非常假的笑容。
赵小七从他们这笑容里面,看出了两人的口是心非。便在他们两人胸口各推了一把说:“你们俩都太坏了。就会用虚情假意来糊弄我。哼!不理你们了。走了,看看那些猪去了。”
说着,她便拉起夜笑妍的手,要她跟自己去猪圈那边去。
但夜笑妍却像个三岁大的孩子依恋大人一般依恋着常不易的,以至于她的一言一行都要先问问常不易的意思。因而,就在被赵小七拉着往外走的时候,她便向常不易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常不易唯恐她跟赵小七之间生出不愉快来,赶忙冲她点了点头,挥了挥手,示意她跟着赵小七一起走。夜笑妍这才心无挂碍地跟着赵小七一同向外面走去。
她们两人身后,常不易替范大同擦了擦,他额头上因为哄赵小七开心而冒出的机智汗水,也跟了上去。
范大同见他们都往外走,便挺着他水缸般的大肚子,赶紧追了上来。
赵小七说是去看猪,实际上是去看那些被俘的剑魔弟子。因为,她觉得自己有吐真剂在手,审讯他们这事儿她随随便便就能搞定,根本就用不着常不易的。
她之所以要这么做,自然是要凸显自己的重要性,省得常不易觉得自己没用。因为她懂得,对女人来讲,俘获一个男人的心很容易,只需美貌就可以。但想让一个男人长久地独宠她自己,则必须让他觉得他需要你,离不开你才行。
第三百四十六章 审讯开始
抱着这种想法,她忍着猪圈里传来的臭烘烘的气味,拉着和她一样捂着鼻子,满脸厌恶之色的夜笑妍,来到了关押剑魔弟子的猪圈前。
隔着用石块堆砌的矮墙,她一眼就看到了,正被五六头浑身都是污渍,嘴巴里不停发出“哼哼”声的猪们,围在中间的那两个蓬头垢面的男子。
这两人可能是听说过,猪饿了是什么都吃的。因此,当被镇长家这几头饿了一夜,不停发出希望进食叫声的猪围在中间时,他们全都被吓得瑟瑟发抖,哭着叫喊。
见到他们这副狼狈模样,赵小七和夜笑妍全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们两人的笑声吸引了那些猪和那两个剑魔弟子的注意。猪们以为她俩是来喂食的,赶忙从那两名剑魔弟子身边散开,向猪食槽这边跑了来。
而剑魔弟子们,则以为她们两个是给自己送饭的侍女什么的,也赶忙趁着猪跑开了,向她们发出求告:“两位姐姐,求求你们,行行好,把我们从这里给弄出去吧。只要你们能够把我们从这里弄出去,你们要我们如何报答都行。”
听到他们求告,赵小七便想做出回应。可才刚一张嘴,就立刻被猪圈里的臭味给熏得一阵恶心。她便连忙闭上嘴巴,快速向后退去。
她后退的过程中,正好撞进刚刚追过来的常不易怀中。常不易一下扶住她,笑着问道:“师妹,你慌什么啊?是怕猪吗?”
赵小七捂着鼻子,用有些发翁的声音说:“不是怕猪,是怕猪屎的臭味。我的天,这味道真是让人受不了。”
常不易笑着推开她,说道:“谁让你抢着来呢?你也不想想,猪圈这种地方能不臭吗?所以啊,你还是快躲远一些。让我来审问他们好了。”
“师兄,别过去,太臭了。要我说,咱们还是把他们给弄出来再审吧?”赵小七建议说。
常不易听后,摇了摇头说:“没事儿,臭气熏不到我的。因为,我可以用内力封闭我的嗅觉。所以,根本就不必把他们弄出来审。就在里面审好了,这样他们才更容易讲真话。”
说着,常不易便暗自运转铜豌豆功,将自己的嗅觉给封闭了起来。
嗅觉不起作用,臭味儿对他自然就没有什么杀伤力了。因此,即便是他走到距离猪儿们最近的地方,也不会被熏到。
只见,他将一只脚踩在矮墙上面,并将上半身探进猪圈里,对着那两人笑了笑问道:“喂,我说,你们两位感觉如何啊?”
那两人见他身着一身一尘不染的青衫,且器宇不凡,料定他是个大人物,忙向他哀求说,自己实在是受够被关在这猪圈里的滋味儿了,求他放他们出去。
常不易听了,说道:“放你们出来还不容易?只要我一句话,就是放你回断剑崖去都行。但你们都是聪明人,应该能够想得到,我放你们走是不会没有条件的。”
他们两人一听这话,赶忙说,只要他放了他们,他们什么条件都肯答应。
听他们这么说,常不易一脸不信地说:“你们连我要让你们干什么还不知道呢,就十分干脆地答应下来。这不禁令我十分怀疑你们的诚意能有多少啊。你们说实话,刚刚你们答应我的时候,是不是存着随便糊弄我的心了?”
两个人听了他这话,全都因为被他跟看穿了心思而浑身一震。然后,他们两个便陷入了沉默。
常不易由他们的这种反应看出,自己猜的没错,他们两人先前果然是存了想要糊弄自己的心思了。
于是,他便将脚从矮墙上放下,站直身子说道:“你们两个家伙不老实,活该待在猪圈里受罪。因此说,我也就没必要在你们身上浪费时间了。”
说完,他便转身,做出一副要离开的架势。
这两人一看,赶忙喊住他,眼泪汪汪地恳求他,要他再相信他们一次。这一次,他们绝不敢再动任何歪心思了。
常不易便站住脚,回头说道:“好,这可是你们说的。若是做不到,我便将你们当猪食喂给这些猪吃。”
他们两人听了这话,又瞅了瞅眼前那几头长着大嘴巴的土猪,吓得浑身一哆嗦。赶忙向他保证,他们绝不敢耍花样了。
常不易看火候儿差不多了,便转过身来,向他们问道:“我实话跟你们说了吧,其实我根本就不用和你们废话的。我手里拥有最高效的吐真剂,只要给你们吃上一点,你们便会将我所想要知道的事情统统告诉我的。可我为什么不那么做呢?原因就在于我这个人心太软。我不忍看到你们被吐真剂给折腾成白痴,所以才选择使用审问这种比较费力的方法,来向你们了解我想知道的情况。但倘若你们不领情,那对不起,我只好狠下心去,让你们两个变成白痴了。”
两人被他这番颇有人情味的话给感动了,一个劲儿地冲他说谢谢,并再次保证,自己真的不会不老实了,求他把他想要知道的问题赶快告诉他们,他们也好赶紧做出最诚实的回答,争取能够早一点儿从猪圈中出去。
常不易从他们的语气神态中看出,这俩家伙肯定是不敢也不会糊弄自己了,便说道:“好,既然你们已经如此说了,那我便开始本次审问好了。”
说着,他再次靠近矮墙,将一只脚踩在上面,向他们问道:“第一个问题,你们断剑崖到底有多少弟子?”
他一提问,这两人之中胡须较多,脸盘儿较大的那个,便马上抢着回答:“这个我知道,内门五千三百一十一,外门八千六百六十五。一共是一万三千九百七十六。请您相信我,这个数字绝对准确。”
“哦?绝对准确?你怎么这么肯定?难道你亲自去数过吗?”
常不易见他所回答的数字具体到个位儿,而且他还保证其绝对准确,不禁有些疑惑他为什么能够掌握的这么精准。
那人听出他对自己的怀疑,忙解释说:“您说笑了,这个人数怎么可能是我数出来的呢。我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我们半山镇这里是上山的必经之路。所有山上所需物资,都要从这里经过的。因此说,山上的采购管事每回下山都采购了什么,采购回来了多少,我们留心一点的话,便都可以搞清楚的。这不,就在五天前,山上负责采购的管事,才刚刚定制了中秋节的福利嘛。我因为比较关心自己能够分到什么,便留心了一下他定制福利的名单。结果便发现了,我跟您说的这两组数字。”
第三百四十七章 我全知道
常不易听完这家伙的解释,不由地赞了一句:“哟,你这家伙,真是挺有心的啊。”
他的同伴听到常不易称赞他,唯恐常不易会因此而偏看他一眼,导致自己不被看重,忙从旁说道:“少侠,他那哪儿是什么有心啊?分明是碰巧看到了而已。说起有心,还得是我。可以这么说,对于断剑崖的情况,比我了解的更为清楚的,全派里面也找不出几个来。”
“你这话好像有些过了吧?你不过就是一个断剑崖外派到半山镇的弟子,对于帮中事务能有多少了解?老兄,我跟你说,你可不要吹牛哦。我不喜欢别人吹牛的。”常不易唯恐这家伙跟自己胡吹,忙警告了他一下。
这名长着一对三角眼,高颧骨,尖下巴,样子颇有些像猴子的家伙,见常不易不信自己的,忙说:“少侠,我都这样儿了,在您面前哪敢吹牛啊?我真的知道断剑崖很多事的。我没骗你。”
“哦,那你能跟我说说,你是做到这一点的吗?”常不易以审视的目光看着他,问道。
那人见常不易还是不怎么相信自己,便犹豫了一下,说道:“回少侠,说起来怪有些不好意思的。我能够知道这么多,并不是我自己有多能耐。而是因为我的那个姘头认识的人比较多。特别是,她还跟我们断剑崖的几个管事的关系比较好,能够有机会从他们那里听到很多消息。所以,我才能够知道很多帮中的事情的。”
他这话刚一出口,他的那位大脸盘而的同伴便笑着说道:“哦,我说你小子怎么成天那么多小道消息呢?原来都是从你那个相好的那里得来的啊。哈哈。”
常不易听了,也不禁觉得好笑。不过,他倒是因此而信了这人了。
因为,一般来讲,女人是比男人更热衷打听事儿的。想他那姘头,成天在一堆男人中间周旋,必定是有机会打听到很多消息的。
她知道了以后,便在枕边当新闻说跟他听,他自然便也知道了那些消息了。
更为重要的是,由于她那姘头的消息来源比较可靠,且中间传递的环节比较少,这些消息的真实性还比较高。因此说,这个人所知道的那些事情,相对来说,还是较为可信的。这对于常不易这个想要掌握断剑崖情况的人来说,这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想到这一层,常不易心中不由地一阵暗喜。忙向他说道:“如此说来,你倒是没有吹牛。那好吧,就让我听听,你都知道些什么吧。”
那人见他信了自己,觉得脱困有望,忙很积极地回答说:“少侠,我刚才说过,我知道的事情很多。也因此,比较乱。所以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要不,还是少侠您提问吧。那样我也好有针对性地做出回答。”
常不易想了想,便问道:“刚刚问了你们断剑崖共有多少弟子。接下来就问问你们山主的情况好了。对,你就跟我说说,他的武功路数,以及他现在已经达到了什么程度了吧?”
“少侠,您这个问题可真是难住我了。因为,我们家山主的武功路数真的很杂。你别看他的名头叫剑魔。可实际上,他不光剑使得好,其它的武器他也用得非常好。
这一点,从他传授弟子们的武功便可以看出来。他的亲传弟子一共有十个,每一个所使用的武器都不相同,而且武技都很厉害。由此可见,他这个当师父的,在这些武器方面的修为也是相当不错的。
因此说,就他武功路数这一点,我真的不好具体地讲。如果非要说出点什么来,除了刚刚所说的杂之外,那就得说是快了。真的,他的所有招数,无论是剑招还是其它招式,都非常的快。快到什么程度呢?还真不好形容呢。姑且就套用烂俗的话,以快如闪电来评价吧。
至于他的修为有多高。这一点也不好具体的说。因为对于我们这等小人物来讲,由于自身武功修为的限制,根本就没有能力对他那样的高手做出判断的。只能通过那些败在他手下之人的武功高低,来大致地推测。
根据这种思路,我想我可以这么回答您。一年前,有一名老者从南海来,挑战我们山主,结果被我们山主只用了三招,便将他给削成了两截。这名老者武功有多高呢?据现场观战的管事们说,保守估计应该在侠客一级左右。
少侠,三招便可以将一名侠客一级的对手给杀死,您想想,我们门主的武功该有多高吧?因此说,他的武功真的是深不可测的。说不定,已经达到了壕侠的程度,只是没有得到皇帝的册封,从而不为世人所确知而已。”
这猴子脸的家伙因为自己武功修为所限,并不能对剑魔冷剑锋的武功给出准确的评判。从而,也无法给常不易一个十分准确的答案。
但这已经足够了。结合他先前打伤鱼家兄弟,劫走冷月娇和柳青云的事,常不易已经能够大致判断他的武功修为有多高了。
于是,他便将这个问题放到一旁,继续对这人问道:“你们山主的武功你不好说,那么你们山主让弟子们所演练的剑阵威力有多大,你应该比较清楚吧。接下来,你不妨就给我说说这个吧。”
那人听他问道大阵的事,不禁紧皱眉头,一脸为难地说:“少侠,您应该知道,疯魔剑阵是由三千人一起演练的巨阵吧。那么,您以为以我的能力,可以准确地估计出这么多人所形成的合力有多大吗?我知道,我这样跟您说,您恐怕是要骂我的。不过,我也只能跟您这样讲的。因为,我真的没办法将它的威力有多大跟您说清楚。还请您千万不要责怪。”
听了他所给出的回答,常不易把眼睛一瞪,怒斥到:“我靠,你不是吹嘘自己什么都知道吗?怎么我接连问了两个问题,你都无法给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呢?你说,你这是不是找骂啊?”
那人被他责怪了,把脖子一伸说:“少侠,您骂吧。若是骂我不能让您解气,您干脆杀了我也行。因为,您刚刚所问的这两个难以用数值准确回答的问题,您就是把我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给不了能令您满意的答案啊。”
第三百四十八章 给个机会
常不易听出来了,这人这几句话看似像是在向自己认错,实际上却是为他刚刚的回答进行辩解。不过呢,他这辩解也并非全无道理。
他刚刚的那两个问题,无论是剑魔的武功修为有多高,还是疯魔剑阵的威力有多大,的确都是不好给出切实的答案的。
这样一想,他便没有再去呵斥他。而是微微一笑,说道:“要杀你的话何须用刀呢?我随随便便动一下指头,就能要了你的小命儿。可我不会那么做,因为,我还有不少问题要问你呢。也因此说,你也还有不少活下去的机会的。那么,你老实回答我,你需不需要这些机会呢?”
“少侠,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人哪有不怕死的?我当然需要那些机会的啦。所以,您放心,接下来只要您问的问题合理,我一定会竭尽所能给出令您满意的回答的。”那人赶忙回答。
常不易便接着问道:“疯魔剑阵的威力有多大你说不出。它的诸多变化、阵眼所在、有什么弱点或者说破阵的窍门,你总该知道吧?”
听到他问出这些问题,那人的同伴从旁提醒了瘦猴脸一句:“兄弟,少侠这些问题我知道的不怎么详细,只怕是回答不上来。不过,我觉得你应该没问题。因为,我知道跟你相好的那婆娘,和负责带领弟子演练大阵的长老们关系也不错。所以,你最好能够老老实实地把你知道的都说给少侠听。否则,按照少侠刚才的说法,咱们两个只怕都要死的。”
“兄弟,这事儿还用你提醒吗?可问题是,你觉得若是我将这些都说出来了,咱们是不是也就离死不远了呢?”那人苦着个脸说。
听到他们两个的对话,正因为猪圈太臭而躲得远远的范大同,忍不住喊了一嗓子:“你们两个过了今天没明天的蠢货,都这会儿了还有工夫考虑以后的事?你们也不想想,若是现在不说,你们还能活下去吗?”
范大同这话可谓是一语惊醒了梦中人。他们两个听了,顿时不再犹豫,开始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他们所知道的,跟疯魔剑阵有关的东西一一讲了出来。
据他们说,疯魔剑阵这个由三千人组成的大阵,虽然名字中带有“疯魔”二字,但实际上却是既不“疯”也不“魔”,反而还极具章法和秩序。
全阵由一百零八个小剑阵组成,与“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这一百零八个星辰暗合。因此,运行起来,便也与日月星辰运转的规律相呼应。
这么大的剑阵要井然有序地运行,当然需要有人来组织协调了。这些组织协调的人所在的位置,便是大阵的阵眼。
这些阵眼共有十五处。其中,十四处为小阵眼,负责指挥所在区域的小剑阵的运行。另外一个,为大阵眼。处于大阵的中心,负责向十四处小阵眼发出各种变阵的指令,使得整个大阵能够有条不紊地运行。
由此可见,破阵的关键在于,将大阵眼或十四个小阵眼中的绝大部分给除去。
但道理虽是这个道理,倘若不知道破阵的诀窍,真正实现起来却是困难重重的。所以,破阵的诀窍变成为了至关重要的东西。
关于破阵诀窍,他们两人也没有隐瞒,全都跟常不易说了。
诀窍便是,“逢生勿入,遇死莫逃;主次颠倒,见旗休扰;内进外退,中间可到。”
但是,他们虽然知道诀窍,却并不知道这诀窍的具体含义,因而无法为常不易他们进行详细地解释。
常不易听到此处,忍不住向他们两个说道:“你们两个原来就是俩二半吊子啊。还说自己什么事情都知道。但实际上呢,每件事却只是一知半解而已。回答你们山主的武功修为如何时是这样,告诉我疯魔剑阵的威力怎样时也是这样,现在解说剑阵还是这样。你们可真是够可以的啊。”
“少侠啊,不是我狡辩啊,而只是跟您讲讲道理。说实在的,就我们俩这身份,您本来就不应该对我们期望太高的。作为剑魔手底下最卑微的弟子,我们能为您提供这么多有用的信息已经很不错了。您说是不是?”见他有些动气,瘦猴脸赶忙跟他讲道理,以免他一时冲动,杀了自己。
应该说,他所讲的倒真是道理。常不易心里也非常清楚这一点。因此,他虽然有些生两人的气,却并没有对他们两人有什么暴力性的举动。
他只是向两人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道:“行啦行啦。别废话了。关于剑阵的事既然你们就只知道这么多,那么咱们就将它放一边儿去吧。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你们回答,若是你们能够答上来,并且答的好的话,我一样会兑现承诺,放你们一条生路的。但是,倘若你们答不上来,或者依然是给我先前那种答案。我真会对你们不客气的。”
两人一听,神经顿时紧张起来。他们全都低下头,躲避着常不易充满杀气的眼神。然后,用有些颤抖的声音向他询问,他究竟还想知道什么。
常不易便冷冷地问道:“剑魔与黑魔白魔是什么关系?他为何要帮他们抓柳青云父女?他将他们抓来之后,关在了哪里?那里由谁看守?武功如何?你们知道吗?”
“少,少侠,您,您不是说就只有一个问题要问我们了吗?可您自己说说看,您这是一个问题吗?”瘦猴脸听了他的问题后,很委屈地问道。
“怎么不是?你难道听不出,这所有的问题都跟柳青云父女有关吗?所以,我虽然使用了很多问句来问你们,其实却只不过问了你们一个问题。懂吗?”常不易两眼一瞪,呵斥道。
“好吧,您拳头硬,您说了算。您说是一个问题那就是一个问题吧。唉!”瘦猴脸十分无奈地叹了口气,说。
“啰嗦什么啊?我师兄问你们什么,你赶快回答就是了。再啰嗦,我让猪咬你。”这个问题事关到自己外公和娘亲,赵小七不禁有些着急知道答案,便忍不住忍不住催促那人快些回答。
听到她说要让猪来咬自己,他们自然是不信的。但他们却也不敢把她的话当做耳旁风。因为,他们对于赵小七身旁那条对着他们呲牙的狗,还是很忌惮的。
因而,他们赶忙就这个问题,做出了回答。
第三百四十九章 剑魔地狱
他们告诉常不易他们,黑魔白魔是剑魔冷剑锋的结拜兄弟。就在七月二十三的那天早上,他们让人送来消息,说是请剑魔出手,赶到坠星湖帮他们两人夺宝。
不知什么缘故,剑魔对于宝藏什么的没什么兴趣。因而,虽然这次坠星湖那边夺宝活动动静挺大的,他却一直都没有让门下的弟子们参与其中。
但黑魔白魔毕竟是他的结拜兄弟,也是他在这一生之中除了他亲弟弟冷一刀之外,最亲近的人。因此,对于他们的邀请,他不好拒绝,便带了一些弟子飞速赶去了坠星湖。
到了那里之后,他想起多年前他的亲兄弟是因败在柳青云之手,羞愤难当而死的。便想借这次坠星湖一带比较混乱的机会,伺机报复一下柳青云。
黑魔白魔见官军也参与到坠星湖夺宝中来了,便意识到自己掺和到夺宝活动中,多半是捞不着什么油水的了。便同意了帮剑魔对付柳青云。
原本,他们以为剑魔与柳青云之间必有一场恶战的,没想到因为在剑魔找上柳青云之前,柳青云受了很重的内伤。他们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将柳青云和柳月娇给一起抓回来了。
将他们抓来之后,黑魔和白魔就一直劝说剑魔冷剑锋,要他在摘星门的人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前,杀了柳青云和柳月娇。免得他们父女二人会被人给救走。
但冷剑锋却说什么也不同意。原因嘛,是他向从柳青云口中问出一些修炼上的秘密,并想向柳月娇打听一些江湖往事的内幕。
因此,他便没有采纳黑魔白魔的建议杀掉他们父女俩,而是将他们囚禁到了断剑崖最神秘最牢固的监牢,剑魔地狱里面去了。
那监狱的具体位置,仅有几个人知道。因此,对于断剑崖的绝大多数人来说,剑魔地狱是个天大的秘密。
但瘦猴脸告诉常不易,他却知道它在哪里。
对于他的这种说法,常不易颇为不信地问道:“这么绝密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该不会是你那姘头,跟剑魔冷剑锋也有一腿,所以她才获得了这样重大的机密,并告诉了你的吧?”
“不是,不是。山主他一生从不近女色,怎么可能会跟我姘头有一腿呢?即便是真有一腿,他那人心机那么重,也不可能将这样的机密告诉给她的啊。所以,这个秘密并非是她告诉我的。而是我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从剑魔的大弟子那里偷听到的。但自从我掌握了这个秘密之后,就从来没有向别人透露过半个字。包括我的姘头。今天若非为了保命,我也绝不会跟少侠说的。所以说,少侠在得知了这个秘密之后,一定不可以说是我说的啊。”瘦猴脸向常不易说出自己获得秘密的途径,并恳请他不要将自己告诉他这个秘密的事,告诉别人。
常不易听了,朝赵小七使了个眼色。赵小七便向着瘦猴脸的那个同伴,弹出了一枚毒针。那枚毒针飞快地刺入那人的咽喉,很快便结果了他的性命。
“这下你放心了?”常不易在那人被赵小七杀死之后,问道。
“谢谢少侠替我考虑的这么周全。这样一来,便省得我动手杀他了。”
瘦猴脸因常不易的举动,对他表示了感谢。然后,他向自己的那名同伴说:“兄弟,对不住了。在这个尔虞我诈的江湖中,我不能相信任何人。所以,由打咱们今天选择了向敌人供述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起,就注定了咱们两人中间必定要死一个。我想,换做是你,只怕是也会跟我一样的。”
“行啦,他都死了,你就别跟他说这些没用的啦。还是赶快告诉我们那剑魔地狱到底在断剑崖的什么地方吧。”赵小七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又一次催促他说。
他很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说:“剑魔地狱就在断剑崖的悬崖峭壁上,距离地面和悬崖边都各有约两百米……”
“那它岂不是悬空的?这似乎不大可能吧?”赵小七不等他说完,就质疑道。
“小七,你让他说完嘛。”常不易冲她摆了摆手,说。
接着,他便示意瘦猴脸,让他继续。
那家伙点点头,继续说道:“虽然剑魔地狱是在悬崖的峭壁上,但却并非悬空的。而是处在一个洞穴里。这个洞穴十分奇特。它有条下面宽上面窄的缝隙直通断剑崖的顶部,并在那里形成了一个入口。这因为如此,剑魔冷剑锋才找到了它,并将他给弄成了一个监牢。特别重要的犯人,他一般都会将他们给关进里面去。”
“那要照你这么说的话,人们进出洞穴岂不是要使用一个巨大的绞车啊?那这么大的绞车不得靠很多人来推动吗?既然需要很多人来推动的话,剑魔地狱的秘密又如何能够藏得住呢?由此推断,我怎么觉得你这话跟前面的话自相矛盾呢?这个监牢,该不会是你编出来骗我们的吧?”因为这人所说的事情有些匪夷所思,赵小七又一次提出了质疑。
瘦猴脸被她给质疑后,赶忙解释说:“您说的是没错,可您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其实从悬崖顶部到监牢这中间,也是有足够大的空间设置绞车的。也就是说,那个大的绞车实际上是在悬崖的内部。而推动绞车的那些奴隶们,也在其内部。所以,别人不深入到悬崖内部去的话,根本就发现不了这个秘密的。”
“那我就不明白了,你们断剑崖不过就是个江湖门派,即便是成天跟人家打架,也抓不了多少值得关进剑魔地狱这种监狱里的敌人吧。因此说,你们有必要费那么大劲,搞这么一个监狱出来吗?”赵小七还是不信。便再一次提出了质疑。
瘦猴脸听了,长叹一口气,说:“您的质疑很有道理。若是我不知道断剑崖的另一个大秘密,绝对是无法反驳您的。但很巧的是,我偏偏就知道。”
常不易一听,心中马上生出一种自己将会了解到一个惊人的内幕的感觉。因此,他赶忙向那人问道:“还有秘密?那是什么?快告诉我。”
“唉,既然已经说了那么多了,我就索性告诉您吧。那个秘密便是,剑魔冷剑锋之所以会在这里创立断剑崖这么一个江湖组织,其实都是为了要守卫剑魔地狱。而剑魔地狱本身也并非只是我们断剑崖的一个监牢那么简单。其中,还关押着很多重要的人物。”瘦猴脸长叹一声,下了很大的决心,终于将自己心中的大秘密给说了出来。
第三百五十章 消息值钱
这家伙所说的果真是一个天大的秘密。
因为,常不易由他的话,再加上自己原来所掌握的一些信息,以及剑魔与黑魔白魔的关系,完全可以得出一个令人震惊的结论。那便是,所谓的剑魔地狱,其实正是京师中那位大人物让人设立的黑狱。
由于崇武帝国法典规定,在帝国范围内,除了帝国官方之外,任何个人或势力都不可以设立监狱。所以,这座黑狱绝对是一处违法设施。
对于这一点,那位大人当然也是心知肚明的。所以,他才将自己黑狱的设立地点,选在了断剑崖内部的天然洞穴这么隐秘的地方。并且,为了掩盖和守卫这座黑狱,他还让自己的手下在断剑崖搞了一个江湖组织出来。
得出这个结论,常不易不禁有些兴奋。因为,若是自己的结论是正确的,那便等于是找到了那位大人物违法犯罪的实证。利用它,他完全可以通过胡旭刚,到皇帝那里揭发他,让皇帝治他的罪。
虽然,皇帝或许不会因此就处死他,但最起码会将他的王位和职权给剥夺。那样一来,他去找他为师父李不器等人报仇一事,便较为容易办到了。
想到这一层,他忙对瘦猴脸说:“你能确定你所说的话没有半点虚假吗?”
“少侠,瞧你这话问的,我都把自己同伴的性命搭上了,我还有可能对您说谎吗?您放心,我所言句句是真。不信,我可以发誓。”
瘦猴脸见他仍然怀疑自己,不禁有些生气。由于情绪激动,他立刻便要对天发誓,以证明自己所说的全都是真的。
常不易见了,冲他摆了摆手手:“无需发誓,我相信你便是。”
说完,他跳进猪圈里,以内力将那人手脚上的绳索全部挑断,给他松了绑
随后,他又将他同伴身上的绳索也解开,并伸手将其尸体给提了起来,飞身跳出了猪圈。
稳住身形后,他将手中的尸体轻轻放下,转身对正由猪圈中爬出的瘦猴脸说:“你同伴的尸体,若是你希望自己亲手掩埋,我可以交给你。若是你不想那么做的话,我可以让手下弟兄替你去做。就看你自己的意愿了。另外,由这里离开后,你先去替我画一幅断剑崖的草图。然后,洗个脸换件干净衣裳,就可拿上我为你准备的一千两银票,离开这里了。”
“少侠,我不想走。我想跟你一起去攻打断剑崖。以便可以将我的姘头带出来。到了那时,如果我还没死,我就会带着他去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隐居。倘若我死了,烦请少侠念在我为你提供情报的份儿上,让人将我埋了。可以吗?”瘦猴脸望了望高耸在远处的断剑崖,向常不易恳求道。
常不易听了之后,略微想了一想,说:“也好,反正你现在离开的话安全也没有保障,不如先跟在我们队伍中吧。不过,你毕竟不是我们的人。所以,在你跟我们在一起这段时间,人身自由是要受到一些限制的。对此,你能接受吗?”
“能,能接受。”瘦猴脸点点头,答应着。
然后,他便向常不易表示,自己现在又累又饿,实在没有力气埋他的同伴。因此,他的后事就交由常不易的手下去办好了。
常不易答应了他,并带着他去镇长的大房子里画地图。赵小七他们也随着两人一起回来了。
到了房子里后,常不易让人找来了笔墨纸砚给他,要他赶快画图。
由于对断剑崖十分熟悉,且粗通文墨,瘦猴脸很快就画了一份令常不易满意的草图出来。
常不易将草图收起来,然后便让手下弟兄带这家伙去更衣,吃饭。
在他被带走后,常不易高兴地一把抱住范大同说:“大哥,这下咱们发了。哈哈……”
“三弟,你说什么呢?咱们怎么就发了啊?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范大同由于所掌握的信息不全面,并不能根据瘦猴脸的话,得出剑魔地狱是一座黑狱这样的结论。更无法想到利用这座黑狱,便可以令京师一位大人物下台。当然也就更想不到,他们会从这大人物下台中所得到的好处了。因此,他对常不易所说的话自然便是无法理解的。
常不易见他不明白,也不多解释,只是对他说道:“听不明白没关系,大哥,你只需看好这个瘦猴脸,并替我守好半山镇就行了。做好这两样,到时候自有你的好处的。”
说完,他便与他告辞,带上草图与赵小七和夜笑妍一起,回他们来时的那个小村子,以便在那里与高五仁等人会合。
出了半山镇,赵小七看看周围没人,便向他问道:“师兄,你刚刚跟大哥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你在审问的过程中,发现了什么生财之道了?”
“不是。只不过是得到了一条向朝廷领取大笔赏金的消息而已。”常不易笑着回答。
“大笔赏金是多少?”赵小七似乎并不关心消息的具体内容是什么,她只关心奖金有多少。
对此,常不易倒是不觉得奇怪。因为,赵小七财迷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跟她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早已了解的。
因而,他便笑着对她伸出一根手指说:“最起码一百万两。假如皇帝因此而龙心大悦的话,说不定还会加码。”
“真的?什么消息啊,值这么多钱?”由于他说出的赏金数额过于巨大,赵小七有些不敢相信,故而连忙追问道。
“消息便是,一位当朝位高权重的达官贵人,设立黑狱,私自关押与他作对的人员。”常不易毫不隐瞒地对她说道。
赵小七听了,撇了撇嘴说:“我当是什么消息呢。就这消息啊,值得了那么多赏金吗?”
“这你就不懂了吧?对于帝国来说,对于刑罚权力的运用十分看重。所以,它的法典中才规定,任何人不得私设公堂,不得设立监狱。否则便等同于谋逆。很显然,这条规定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根本就没什么意义。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那个财力和势力去做这种事。它所针对的便是那些达官贵人、地方豪强。尤其是朝中官员。因此说,若是我能够向朝廷提供一条当朝大人物设立黑狱的消息,那便相当于向朝廷揭发了一起谋反案。而朝廷对于这类案件的揭发人员的奖赏,向来时非常的丰厚的。所以,我才说我掌握的消息非常值钱的。这下,你明白了吧?”常不易跟她解释说。
第三百五十一章 路遇同门
听完他的解释,赵小七总算明白他所说的消息为什么值钱了。她因此很高兴地说道:“想不到在这次攻打剑魔冷剑锋的行动中,咱们居然还能够顺便发一笔财。真是不错。这样一来,咱们为此次行动所花费的成本,多少也能够收回来一些。”
“是啊,这次行动花费那么巨大,将咱们所有的钱都给花光了还不算,还让我我们欠了一屁股债。我正愁等拿下断剑崖,若是从他们那里搜刮不到什么好处,咱们接下来该怎么过呢。没想到,就被咱们给发现了这么一个有价值的大秘密。这真可谓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常不易也十分开心地说。
“啧啧,师兄,瞧你得意的,还吟上诗了。”赵小七玩笑了一句。
在他们两人说笑的过程中,紧跟在常不易一侧的夜笑妍,因为听不懂两人交谈的内容,便很无聊地欣赏沿途的风景。
便在他们刚下了一个土坡,才要转弯的时候,她指着位于弯道处的树林对着他们两个喊了一声。
由于她用得是外族语言,常不易和赵小七都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不过,由她的动作和神情,他们很容易便可以猜出,她是在告诉他们树林中有什么值得关注或警惕的东西。
于是,赵小七勒住坐骑,并顺手将元宝从马上放了下去,指着树林说道:“元宝,过去看看。”
元宝便很听话地向树林跑去。
它刚一走进树林,便发出了一串儿“汪汪”的叫声。
常不易和赵小七听到它的叫声,便立刻对跟随他们的三十名摘星门弟子,说道:“大家小心,树林里面有情况。”
大家一听,赶忙将武器取出,做好了战斗准备。而常不易也催动坐骑,挡在了夜笑妍和赵小七的前头,以防她们两人遭受到人家的突然袭击。
就在大家刚刚做好准备,元宝就怒吼着从树林中飞快地跑了出来。
待到了他们近前后,它停下来,转过身去对着树林狂吠不止。
在它响亮的犬吠中,树林一阵摇动,一些身着黑色紧身衣,手持刀剑等武器的人便从里面蹿了出来。
见到他们,常不易忙大喊一声:“站住!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
但他的话对这些人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他们依旧急冲冲地向前冲。只不过,令人奇怪的是,他们前进的方向,却并非是常不易他们这边。
看到他们在距离自己他们前面十几步的地方,仓皇地转向土坡。常不易对此有些不能理解,不知他们为何做出这么奇怪的举动。
他心想,这伙人拿着刀枪猛不丁地从树林里冲出来,却又不是为了向自己发动攻击。那他们是在闹哪样儿呢?
正当大家对这伙人的行为心存疑惑之时,在这伙人的身后,又冲出一队人马来。
见到这队人马,常不易他们不禁恍然大悟,一下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这是因为,刚刚冲出来的这队人马不是外人,而是由两位长老所率领的摘星门的弟子。
显然,从这个情形来看,刚刚那一队穿着紧身黑衣的家伙,正在被摘星门的兄弟们追捕。而这也正是那些人冲出树林后,不向他们这边前行的原因。毕竟他们不是傻子,明明看到挡在前面的人跟追杀自己的那些人是一伙儿的,还自投罗网。
明白了这一点,常不易赶忙招呼自己所带的兄弟,会同那两名长老所带的人,一起向那队黑衣人追了过去。
由于常不易他们这三十多人都有坐骑,速度上占有优势。因此,他们很快便追上了那些人,并将他们给拦了下来。
就这样,他们两队人一队在前面拦截,一队在后面追击,一下子便将那队黑衣人给围了起来。
将他们给团团围住之后,常不易才有机会向门中两位长老询问情况。
“两位长老,这些都是什么人?你们为什么要追捕他们?”常不易指着被围住的那些人,问道。
“启禀少主,门主,他们应该是断剑崖的人。因为,他们刚刚才在前面的村子里,杀了我们所俘虏的几名断剑崖弟子和一名咱们的弟兄。”见他询问,一名看起来沉着干练的长老赶忙向他和赵小七行礼,并回答。
“哦,如此说来他们是断剑崖的人无疑了。好,既然如此,那就不能放过他们。让兄弟们动手,将他们给留下来。”常不易听到有门中兄弟被杀后,顿时十分气愤地命令道。
说着,他便催动坐骑,身先士卒地向那些人发动了攻击。见他动手,赵小七和那两名长老忙指挥着大家一起朝这帮被困之人奋力冲杀。
被围困的那队人见他们动手,赶忙以手中的武器进行反抗。但他们原本就是一群,被两位长老所带领的摘星门弟子给追赶的,仓皇逃命的惊弓之鸟。如今又哪有什么实力,抵抗随着常不易他们的加入,而实力大增的敌人呢?
因此,才不过刚一交手,他们很多人就被一股脑围上来的摘星门弟子给砍翻在地。他们的人数,也因此一下子便由五十多人锐减到只有三十余人。
这情形令他们的首脑人物更为着急,他赶忙大声喝喊着,让剩余的这些人向自己集中,以便可以形成一个更为紧密的队形,以更好地承受摘星门这边的冲击。
常不易由他的喝喊,一下便看出了他的意图。
他很清楚,若是让这人的目的得逞,他们这边便要多付出一份力气才能够将对方给解决掉。为了省掉这份力气,常不易立刻便在坐骑的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一掌,令其发出一声长嘶,疯了似的向那人冲了过去。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他只要先解决了那家伙,这伙人的人心便散了。自己的弟兄们要解决他们,便会相当地容易。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凭借着自己的速度优势,才向那人发动了突然袭击。
而那家伙,见他略过别人,飞速向自己奔来,也一下猜中了他的心思。唯恐自己有所闪失,致使常不易的意图实现,他赶忙向周围的人喊道:“快,快,弟兄们,快保护我。”
不得不说,他的那些弟兄对他还是很忠心的。在听到他的命令后,纷纷不顾一切地向他聚拢,妄图挡在他的前面,将常不易给拦下来。
第三百五十二章 快速突袭
见他们如此举动,眼看就要冲到那人跟前的常不易心中着急,忍不住大喝一声:“挡我者死!”
然后,他抬手便将勾魂鬼灯给甩了出去。
勾魂鬼灯体积小,分量重,因而由他的手中飞出时,初速便很快。
正因如此,它飞行的距离越远所能达到的速度也就越高,同时具备的动能也就越大。当其打在敌人的身上时,所造成的伤害也就自然越严重(如果对此不好理解,可以脑补一下十几斤重的铅球高速飞向一个人的脑袋,将会是怎样一个情形)。
所以说,勾魂鬼灯这种武器,除了比较诡异难以防范这个特性外,在快速攻击和迅速解决掉敌人这方面的能力,也是十分优异的。
只见,在常不易将勾魂鬼灯甩出去后仅仅一瞬间的工夫,人群中便传出“啪”的一声脆响。而一名被勾魂鬼灯击中脑门儿的黑衣人,便应声倒在了血泊中。
紧接着,还未等其他人看清攻击那人的武器是什么样子呢,勾魂鬼灯便在内部卷簧的拉动下迅速回卷,并在极短的时间内因为常不易双手的操控,而中途改变方向,甩向另外一个人。
又是“啪”的一声脆响,被勾魂鬼灯突袭的那人,也在来不及防备的情况下,被它击中后脑勺,一头栽倒在了地上,动也不动了。
在不过一秒钟的时间内,迅速杀死两人之后,已然接近这伙人的首脑的常不易,牵动勾魂鬼灯,隔着越五米多的距离,向他发动了攻击。
勾魂鬼灯以惊人的速度,从护卫他的那些人的空当中“嗖”的一下穿过,砸向那人的面门。
那人见了,赶忙将手中那把铁扇子呼啦一下张开,挡在了面前。
“砰!”
在他的铁扇子刚刚张开之际,勾魂鬼灯便重重地砸在了扇骨上,发出了一声震动人心的金属撞击声。
而在这声音之后,几声比较轻微的刺啦声,也随即响起。
那人闻声看去,便看到了自己铁扇子上的绢布,为勾魂鬼灯弹出的爪刃给刺破的情景。
见此情形,他心中不由地惊呼一声:“邪门儿!”
他内心的这一声惊呼才刚刚发出,手中的铁扇子上就传来了一股拉扯的力道。
感受到这股力道,他心里更为吃惊。慌乱之下,他紧握铁扇子的手赶忙用力向后缩,以同那股拉扯的力道相抗衡。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由于刚才敌人的这件诡异武器与自己铁扇子的撞击过于猛烈,他的手被撞击的力道冲击的有些麻木了。以至于,他虽然想要尽力握住铁扇子并将它向自己这边拉扯,却因为有些使不上劲儿而无法做到。
因此,他也就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铁扇子,被那勾魂鬼灯的爪刃紧紧抓握着,迅速离开他的手掌向远处的常不易飞去。
常不易扯动勾魂鬼灯的金属丝,飞速将勾魂鬼灯拉回来。然后按动它底部的卡扣,使得它所弹出的爪刃松动,令铁扇子从上面掉落下来。
伸出另一只手接住掉落的铁扇子,他将勾魂鬼灯松开,以便其在内部卷簧的作用下将尾部的金属丝收回去,并再次回到他的手中。
待这一过程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他将勾魂鬼灯隐藏在了自己的衣袖里。然后,他手举那把铁扇子,以其上面的尖刃,扫向了一名冲到他身边的黑衣人的颈部。
由于时机掌握的刚刚好,他出手之时又极为快速、准确和狠辣,那名黑衣人连格挡都没有来得及,便被铁扇子扇骨的尖端的利刃给割断喉咙,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杀死这人之时,他的马并没有减速。因而,在那人倒地的工夫,他连人带马俱都到了黑衣人的那名首脑身前。
常不易与之接近后,话不多说,一只手猛地一发力,就勒住了坐骑的缰绳。
马儿正快速奔跑,被他这么一带缰绳,立刻便因缰绳上传递来的指令而做出骤停的动作。
但在惯性的作用下,它怎么可能立刻就停下来呢。因而,它便因为快速急停,而不得不抬起了自己的前蹄,以缓解惯性作用之下,缰绳对自己柔弱的嘴巴所造成的冲击。
由于距离太近,马儿扬起的前蹄,一下就向着黑衣人的首脑踢了过去。
那人一见,急忙后退,比躲避马蹄的攻击。
常不易早料到他会如此,便在他后退的时候,他手一抬,便对着这人使出了他的鲸吞手。
鲸吞手是赵部柱所创立的另一门很邪门儿的绝学。
在使用鲸吞手时,武者先是向外发出一股内力,然后再快速地逆转经脉,将这股内力给吸过来。以此对所攻击对象产生一股吸引力。令其不由自主地靠向使用者。
一般来讲,大家的内力和武器所攻击的方向都是朝向别人的,很少有一种武功像常不易的鲸吞手这样,既能向外又能向内。因此,在使用鲸吞手对别人进行攻击时,往往都能因为对方意想不到而取得很好的效果。
今日也一样。那人根本就没想到常不易能够使出这么诡异的武功,有能力将自己向他身边拉扯。因而,当被鲸吞手打中时,完全没有防备它所产生的朝向常不易那一边的力量。
也因此,他便着了常不易的道儿,被他的鲸吞手给拉了过去。然后,又被刚好落下的马蹄给踹了个正着。
“嘭”,马蹄正好踹中他的胸口。巨大的冲击力,令他中空的胸腔里发出一声闷响。而他的身形,也便在这一声撞击声中,向后飞了出去。
接着,只听他“哎哟”一声,就实实在在地撞在了地面上。
马蹄的飞踹和落地的撞击令他一阵头晕目眩,胸口也随之发闷,整个人顿时没有了半点力气。
但他的意识还是比较清醒的,知道若是此时不能迅速爬起来,肯定就会被常不易给杀死或者擒获。因此,虽然遭受连番攻击后的他,浑身上下都难受的要命,但还是奋力挣扎了两下,企图从地上站起来。
常不易可不会给他这种机会的。
他在那人刚刚倒下的时候,便已经飞身下马,跳到了他的身边。待那人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来时,他的脚已经向他的胸口踏了上去。
“哈哈,你还是给我老老实实地在地上躺着吧。”
常不易一脚踏在他的胸口上,稍稍用力,便将这人给结结实实地定在了地上。
第三百五十三章 活捉朱九
那人一被他控制住,马上就用惨兮兮地声音向他求告道:“常少侠饶命!”
“你认得我?”常不易颇感意外地向他问道。
那人赶忙将挣扎着将脸上的黑色面罩取下,冲他挤出一丝笑容说:“少侠,当然认得啦。咱们见过两次面的。您忘了?”
常不易见到他的面容,马上就想起这家伙正是跟在黑魔白魔身旁的那名富态中年,朱九。
于是,他就俯下身,伸手点了他胸口的气海和膻中等穴位,封住他的经脉气血,使得他无法再调用内力。
然后,说道:“哦,原来是你啊。我们是见过面,不过好像你都是以我的敌人的身份出现在我面前的吧。所以嘛……”
“少侠,我知道我以前对你多有得罪,但最起码我并未向您出手吧。所以,还请少侠看在这一点上,不要杀我。”朱九听他语气不善,唯恐他立刻杀了自己,忙向他求告说。
“杀不杀你并不取决于我。而是要看你对我有没有价值。我的意思,你懂吧?”常不易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并替他抻了抻胸口起皱的衣襟,说道。
“我懂,我懂。”朱九连连点头,说道。
听他如此说,常不易便指了指他那些正与摘星门的弟子们打斗弟兄,说:“你懂就好。那先让你的人住手吧。随后,我自会验证你对我有没有价值。”
朱九自知落入他的手中,自己唯有老老实实地配合他,方有希望活命。于是,便只得向他仅剩的那十几名手下,喊道:“兄弟们,快住手吧。别再打了,再打下去,你们都要死在这里的。”
那些人听了,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的老大被抓了,弟兄们死的死,伤的伤,立刻就意识到,再做抵抗已经没有意思了。于是,便纷纷丢掉手中的武器,向摘星门的弟子们投降了。
他们一投降,摘星门的弟子们马上就上去将他们的穴位点了,并用绳索布条什么的将他们给绑了起来。
绑好之后,他们便将那些人给集中起来,等待常不易处置。
常不易便要大家先将死去之人的尸体规整地放在路边,以便他们的亲人朋友或同门能够替他们收尸。然后,他命令摘星门的那两名长老带上他们的人,押上朱九等人,前往前面朱九他们杀人的那个村子去。
那个小山村距离他们缉拿朱九他们的地方并不太远,他们一行人走了约莫二十来分钟就到了。
村子跟很多平常的小山村一样,住户不多且很贫困。大概是担心他们会抢夺他们仅有的一点财产吧,尽管他们的大门破旧的连条狗都挡不住,还是关得死死的,不给任何人开开。
常不易走进村子以后,发现了这一情况,马上向身边的长老问道:“怎么回事儿?你们到了这里之后,没有将咱们准备下的米面送给这里的百姓吗?”
“少主,送了,可是他们全都不肯要啊。说是怕里面有毒药,会把他们给毒死。”两名长老中,那名显得比较文弱的,回答说。
临出发前,常不易考虑到他们这一次攻打断剑崖,是要在敌人的地盘上作战。唯恐这里的百姓们向着断剑崖,会给他们制造麻烦。他特意让负责后勤保障的长老们,准备了一批米面,用来当做礼品送给飞来剑山周围的村镇的百姓们,以换取他们的好感,进而与他们建立融洽的关系。
他这个办法很管用。在这个小村子之前,基本上从无人拒绝他们的馈赠。他们也因此,迅速与那些接受了他们米面的百姓们建立了良好的关系。
想不到,这个住户不过百,人口不过千的小村落里的百姓,竟然如此的特别。不禁对他们充满了戒备不说,对于他们的主动示好,竟然也不予理睬。
因此,常不易在听到了那名长老的回话以后,心里不禁对这里的百姓们为何会如此,生出了想予以探究一番的兴趣。
心中有了这样的想法后,他就让两位长老,先将朱九他们给押解到村子中的唯一的公共建筑,那座年久失修的剑圣庙关押起来。而后,便和赵小七跟夜笑妍带着元宝,随意挑了一家农户,走了过去。
三步两步的,他们就来到了那家农户门前。在门前站定,常不易就对赵小七说:“师妹,你过去敲一下门?”
“为什么是我?我不去,我怕狗。”赵小七摇了摇头,一脸不情愿地说。
“呵呵,师妹,你能找个更好的理由来拒绝我不?居然说自己怕狗?你要怕狗的话,那元宝算什么?”听了她拒绝自己的理由,常不易忍不住笑了一下,说。
“元宝不一样。它是一条我喂大的狗。我说怕狗,是说怕人家喂的狗,尤其是村子里的土狗。它们根本就不通人性的,不管来人是好人还是坏人,上来就是一通乱咬。所以,我很怕我一敲门,就被他们家的那种狗咬到。”赵小七解释说。
“是这样啊。那你可要放心的,这家没有狗的。而且,不光这家儿没有,整条村子的住户家里全都没有的。”常不易用十分肯定地语气说。
赵小七见他说的如此肯定,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这个村子里没有狗?你又没有亲自人家家里看。只怕,你为了骗我去敲门,才这么说的吧?”
“才不是呢。师兄是那样儿的人吗?我说这个村子里没有狗,可不是瞎说的。我是根据元宝的表现说的。你难道没有发现吗?元宝进了村子里以后,一直很安静。既没有冲着远处狂吠,也没有偷偷从你身边跑开。这是为什么呢?原因嘛,就是因为这村子里没有狗啊。因此,他既不用对别的公狗示威,也没有必要从你身边偷跑开,去找别的小母狗玩耍。师妹,这下你明白了我为什么说着村子里没有狗了吧?哈哈。”见赵小七不相信自己,常不易便踢了踢元宝,跟她说明了一下自己说村子里没有狗的原因。
赵小七听了他这番话,又低头瞅了瞅老老实实趴在自己脚下的元宝,便认可了他的说法。
“然而,这里为什么会没有狗呢?一般来说,就算是比较贫困的家庭,也会养条狗来看家护院的。这里居然一条狗都没有,也太不正常了吧?”信了他的话之后,赵小七歪着头,对常不易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第三百五十四章 敲开一扇门
对于赵小七提出的问题,常不易摇了摇头,说:“师妹,你不要问我,我也想不出原因。所以,咱们还是敲开这家的门,问一问里面的村民吧。”
可是,赵小七还是没有动,她看了看同行的夜笑妍,然后向常不易问:“还是刚才那个问题。师兄,咱们三个人一起来的,你为什么单单就支使我呢?你不能敲吗?她不能敲吗?元宝不能上去扒一下门吗?干嘛非得要我上去敲啊?”
听了她这几句话,常不易终于知道她不肯上去敲门的原因了。原来,她不是为了别的,还是因为心里吃醋了啊。因此,才犯了小性儿了的。
常不易知道了她不肯敲门的原因之后,并没有点破,也没有责怪她,只是微微一笑说:“小七,我所以让你敲门是因为你长得好看,有亲和力。里面的人见了你,不会觉得你对他们有什么威胁并进而为你开门的。而我就不行了。我是男人,且样子长得有点凶,一身的杀气。人家见到我,就怕了。哪里还会给咱们开门呢?至于元宝和笑妍,你觉得就凭她和它,两个跟人家言语不通的家伙,能够将门叫开吗?”
赵小七被他夸了,开心了。然后,她用自己笑成了弯月一般的眼睛,打量了一下常不易说:“就你,还一身杀气?拉倒吧。我觉得吧,你要是说自己长得丑,怕去叫门的时候吓着人家的话,还算是个合理的理由。可要是说自己因为一身杀气不适合去叫门,那未免就有吹牛的嫌疑了。”
说完,她发出一阵悦耳的笑声,向着眼前这家农户的大门走去。
到了门前,她便伸手去敲门。由于专注于倾听门内的反应,她没有注意到,在她的身后,常不易正因为她刚刚对他的挖苦,而冲她比划着敲她脑壳的夸张手势。
就在他们两人正一个倾听门内的动静,一个搞怪的时候,门后传来了一个听起来有些低沉的女人的声音。
就听她说:“谁啊?谁在敲门?门没销,你进来吧。我腿脚不好,不方便过去给你开门。”
听到这老女人的声音后,赵小七看向了常不易,以眼神征求他的意见,问他要不要照里面的人说的那样,直接走进去。
常不易冲她点点头,然后又做了一个要她小心防备的手势。
得到了他的同意,赵小七便将袖箭上的机簧拉紧,然后伸手推开了这家用长短不齐的破木板钉成的破旧大门,走进了这家人的小院子里。紧随其后,常不易和夜笑妍以及元宝,也一起走了进去。
进到院子之后,小院的一切便全都映入了他们的眼帘。
只见,在低矮破旧的两间石头砌城的茅草房前面,一个手里拿着由一根树枝做成的拐杖的老女人,正坐在一棵歪脖儿子枣树下,缝补破旧衣裳。
见他们几个人进来,她没有流露出害怕的神情。而是用非常镇定的语气对他们三人说道:“原来是三位富贵家的公子哥儿和小姐啊。老太婆我腿脚不好,就不起身迎接了。不知你们到我们这里来,是游玩啊还是打猎呢?唉,无论是哪一样儿对你们这些娇贵之人来说,都是很劳累的事情啊。所以说,你们是累吧?要真是累了的话,就在我这里歇歇脚吧。你们放心,我虽然腿脚不好,但却不懒惰。凳子啊什么的都经常擦的。很干净,尽管坐上去就是,不会弄脏你们的衣服的。”
老太婆跟所有的老到一定岁数的老人一样,说话比较啰嗦。见到他们都不像坏人之后,因为少了戒心,多了热情,便说了很多话出来。
由她的话语中听出了她对自己的热情,常不易向赵小七她们两个招呼了一下,便各自找了小板凳,在老人的身旁坐了下来。
坐定之后,常不易向她说道:“老人家,您说的没错,我们是到这里来游玩并顺便捕猎野兔的。您看,这不还带着条为我们追兔子的狗了嘛。”
说着,他拍了拍元宝的脑袋,元宝就很乖巧地走到老太太面前,用蹄子碰了碰她的脚,并安静地趴在了她脚下。
老太太因此对元宝生出了几分好感。她伸手试探着在它的头上抚摸了两下,说:“你们有一条很听话的狗。真好。就跟我家的阿黄一样好。唉,可惜啊。阿黄它……”
说到这里,她竟然不自觉地哽咽了一下,眼睛里也泛出一点泪花。
常不易看在眼里,心中立刻意识到,这老太太的阿黄必定是一条有故事的狗。
于是,想要向她了解村里情况的他,马上向她问道:“老人家,你们家也有一条狗啊?是叫阿黄对吧?它去哪儿了呢?怎么不陪着你呢?”
“说起阿黄,它真是条既听话又懂事的好狗啊。是我好不容易才从邻居张大婶儿家讨来的。我喂了它十一年,把所有多余的口粮都给它了。不过,我不心疼,因为它实在是太讨人喜欢了。可是,就是这么一条跟我相依为命的狗,在去年的冬天,却被人家给抓去,吃了。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些混账东西,那些不得好死的畜生。他们抢走我们所有的粮食,还顺便抓走了我们的狗。更可恨的是,他们还……”
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看了看常不易他们三人的脸色,发现他们脸上并无异常的表情后,然后一脸忧虑地问了一句:“你们不是断剑崖的人吧?”
“断剑崖?不不不,老人家我们来自坠星湖,跟断剑崖的人毫无关系。”常不易忙回答说。
听他如此回答,老太太脸上的忧虑之色没有了。她继续说道:“你们是外人啊,那我跟你们说说也无妨的。那些天杀的断剑崖的混蛋,不仅抢走了我们的粮食和狗,还把我们村子里青壮劳力都给抓走了。说是要他们去做工,每个月都给工钱,到过年的时候就让他们带着工钱回来。可大家都不信他们的。
于是就有人跟他们讲理,要他们把人放了,结果才说了没几句,就被他们给砍了脑袋了。大家一看,谁还敢说什么啊。于是,他们就把男人们给带走了。结果,你看看吧,别说过年了,这今年过了大半了,我们也没见着他们的人影儿啊。就因为这个原因,我们这个村子里的人只要见到有外人来,就全都躲起来不见人。省得再被人家给打劫和祸害。今天要不是听见这位姑娘声音好听,不像是坏人,我也不会让你们进门的。”
第三百五十五章 一口破钟
听了老太太的话,他们三人终于明白,这个村子里为什么没有狗,以及他们全都不肯给摘星门的弟子们开门,接受他们的馈赠了。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们被断剑崖的人祸害了一次,便对所有来村子里的外人都充满了戒备和敌意。从这一点来说,他们真是挺可怜也挺可悲的。
常不易因此对这个村子里的人产生了同情。于是,他便觉得自己应该想办法帮帮他们,让他们摆脱心里的阴影,重新接纳这个世界。
心里拿定主意后,他对老太太说:“老人家,请您原谅,刚刚我们说了谎话,骗了你。跟您说实话吧,我们并不是什么出游和打猎的富家公子和小姐,而是来向断剑崖寻仇的江湖侠客。不过,请您放心,我们只针对断剑崖的人,绝不对伤害一个在他们地盘上的百姓的。相反,我们还要帮助你们,让你们摆脱他们的控制和压迫,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
老太太一听常不易说完,立刻很激动地说:“哦,真的吗?你真是来攻打断剑崖的?要真是这样的话,大爷,您说要老身贡献点什么,只要我有的,我全给你。粮食要不要?我屋里还有半袋子麦麸,虽然大爷们肯定嫌粗糙不吃,但你们可以拿去喂马啊。另外,我还有……”
“老人家,您别说了。因为,您的东西,我们一件都不要。相反,我们还会送给你一些米面,以改善你的生活。如果说,我们需要您贡献点什么的话,那就只有一点,便是信任。当然还有你们村其他人的信任。只要你们信任我们,为我们攻打断剑崖提供便利,那就够了。”常不易打断她的话,并对她承诺说。
老太太大概是从未曾想过,世上还有这样一股对老百姓这么好的江湖势力。因而,在听到了常不易的话之后,被感动的哭了起来。
她一边哭,还一边不停地对常不易道谢。
然后,她还向他说道:“大爷刚才说需要我的信任,好,我就信任您好了。而且,不光我自己要信任您,我还要让全村的人都信任您。走,我带你去跟大家说去,要他们都信任你们。”
说着,她就用拐杖撑住身体,想要从座位上站起来,带常不易去跟大家说,要他们都信任他。
常不易见她要起来,忙按住她不让她起身,并向她说道:“老人家,您肯帮我们说服大家,那真是太好了。不过,您都这么帮我们了,我们怎么还能让您劳累呢。所以啊,你不用着急起来,您只管坐好,我这就叫人过来抬您。”
说着,他不等老太太做出回应,便从老太太家的小院儿里走出,并向门外不远处的几名摘星门弟子喊了一声,要他们过来帮忙。
那些弟子听见他的呼唤,哪敢怠慢?马上就飞快地跑了过来。
常不易待他们过来后,就要他们想办法去做一个简易的轿子,以便可以抬着老太太到村子的各家各户去做说服工作。
他们得了常不易的命令,正要去做轿子。老太太便在赵小七和夜笑妍的搀扶下,来到了大门口。
一到门口,她便叫住了那些摘星门的弟子。
然后,她冲常不易说:“侠客大爷,不用这么麻烦的。因为,我要说服大家,用不着挨家挨户地去找他们的。我跟您说个我们村里的秘密,在我们村剑圣庙里吧,有一口破钟。只要你让人敲响它。大家听到钟声,一准儿会到那里去的。等他们集合到一处,我就把您攻打断剑崖的事儿跟大家一说。大家自然便会信任和拥护您了。”
常不易一听,一拍大腿说:“哎,这样的话可就太好了。省得您到处去说了。好,咱们就去剑圣庙敲那口钟去。”
说着,他便让摘星门的弟子们过来,将老太太给背了起来。
然后,他们就在常不易的带领下,背着老太太,向剑圣庙走去。
他们刚到剑圣庙门口,摘星门的长老以及留在剑圣庙的弟子们,见常不易他们背了一个老太太回来,大为疑惑。纷纷围上来,看一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常不易见他们呼啦一下都围上来了,唯恐他们这阵势吓到老太太,赶忙撑开两手去轰他们。
一边轰,他还一边说道:“去,一边儿去,都别围在这里,万一吓着老太太可就不好了。我还指望着她老人家说服村民们信任咱们呢。”
被他给轰了,弟子们赶紧躲得远远的。
常不易便和背着老太太的人一起进了剑圣庙,并来到老太太所说的那口破钟前。
当见到这口钟以后,常不易心里不禁感叹:“唉,这还真是一口破钟啊。”
只见,在由剑圣庙的房梁上垂下来的那根绳子上面,一个满是窟窿和缺角的圆筒子,纹丝不动地悬挂在那里。这东西,若非一开始从老太太口中得知它是一口钟。常不易肯定会以为,它就是一个破筒子呢。
见到这口钟如此的残破不堪,常不易心里面不禁打鼓,怕这口钟根本就起不了应有的作用。
跟他心里直犯嘀咕不同,老太太对这口钟很有信心。
她被背她过来的摘星门弟子给放下来后,先是很虔诚地冲着剑圣庙中,那尊已经看不清模样的剑圣像拜了几拜。
然后,慢慢走近那个被她称为钟的破筒子,念叨起来:“剑圣老爷,愿您在天有灵,保佑我们村风调雨顺,无灾无难。”
说着,她便举起她的拐杖,对着钟敲了下去。
“当——”
随着她的拐杖敲击在钟上面,一声令人不可置信的悠扬的钟声,由那破筒子中荡漾开来。
常不易听到这令人大感意外的美妙钟声后,忍不住暗自惊叹:“哇塞,都破成这样了,还能够发出这么好听的声音。这口钟真是神了。莫非,我看走了眼了,这钟其实真是口神钟?”
心里这么一想,他不免对这口破钟生出了很大的兴趣。他暗自决定,当这口钟被老太太给利用完以后,他便命人将它取下来,好好研究一番。
正当他心中如此打算着的时候,就听“咣当”一声,破钟在被老太太连续敲击了数下后,大概是实在太过残破,禁不住自身声音所引起的共振的缘故吧,竟然一下掉在了地上,成为了一堆碎铜片。
第三百五十六章 碎片之上
破钟的碎片掉在地上,发出一阵稀里哗啦的响声。
由于对这破钟很感兴趣,常不易赶紧朝碎片走去,并拾取了巴掌大的一块,放在手中仔细把量起来。
但看来看去,他并未看出什么特别之处来。心中不禁有些失望,便想将碎片放回去。就在这时,与他寸步不离的夜笑妍突然从旁边伸出手来,将他手中的碎片给一把夺了过去。
将碎片放在手里,看了看。她有些兴奋地指着碎片上的一点,对他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话。
常不易虽听不懂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却看得出她脸上的兴奋劲儿。由此,他意识到,夜笑妍一定是在碎片上面发现了什么。于是,他便赶忙把头凑过去,看她的手指所指的地方有什么。
由于剑圣庙已经破败,它的屋顶上几个洞全都有光透进来。因此,庙内的光线还是挺好的。常不易将头凑近夜笑妍手中的碎片后,一眼就看到了碎片上位于她手指尖端的那个小图案。
图案是以阴刻的方式刻在碎片上的,且刻的极浅。因而,很不明显。以至于若是你不将碎片对着光仔细地看,都无法看到它。而这正是常不易刚刚没有看到它的原因。
那么,问题来了。他没有发现的图案,为什么夜笑妍很轻易地就发现了呢?
想要解开心中疑问,他便不自觉地向夜笑妍问道:“笑妍,你是怎么发现的它啊?你对它很熟悉吗?知道它的含义吗?”
但当问过了这几个问题之后,他不禁暗骂了自己一句太傻。因为,夜笑妍根本就听不懂他的话,他就这么问她,不是白费力气吗?
于是,他便将手指放在那个图案旁边,用手向她比划了一下。希望以这种方式让她明白自己心中的疑问。
夜笑妍是相当聪明的。她很快就由常不易的手势和神情,明白了他的心意。
但由于言语不通,她知道自己是给他解释不了的。于是,她便伸出一只手来讲常不易的手指放在了图案上。然后,她也将她的手指放了上去。
令人感到惊奇的事情发生了。
便在她的手指放在图案上的一刹那,常不易觉得,自己的指头下的那图案上,隐隐有一股热流产生。接着,还没等他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呢,那热流就顺着经脉涌入了他的头部。随即,他便觉得自己脑海中多了一只自由飞翔的鸟。
由这陡然出现的飞鸟的影像,常不易马上意识到,自己头脑中这支鸟,应该就是图案所代表的含义。而它能够出现在自己脑海里,与那图案自身所具有的能量有关。而激发这能量的,应该便是夜笑妍。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他亲眼见过夜笑妍使用超能力。
于是,他便向她投去到了询问的目光。
感受到他的目光后,夜笑妍没有过多的表示,只是微笑着将手指抬了起来。而随着她的手指抬起,常不易脑海中的飞鸟影像立刻便消失不见了。
这种变化足以说明,他的猜测是对的。
便在他想要进一步向夜笑妍询问这是怎么回事儿时,赵小七由一旁过来,一下将他们两个给分开了。
“师兄,你们两个也太过分了吧?当着我的面儿就这么眉来眼去的。是不是当我不存在啊?”赵小七一分开他们两个,便立刻气呼呼地质问常不易说。
常不易知道若不让她亲身体验一下,自己再怎么解释也没用的。于是,他便对赵小七说道:“小七,你先别胡思乱想的。来,我让你见识一下一件比较好玩儿的事。”
说着,他拉起赵小七的手,并将其中的一根手指放在了那个图案上。然后,他向夜笑妍示意,要她让赵小七也感受一下,图案向人的头脑中传送飞鸟影像的过程。
夜笑妍会意,便照常不易的话去做,将手指再一次放在了图案上。
她的手指放上去后,赵小七立刻惊讶地说:“我的天,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我脑袋里突然就多了一只飞翔的鸟儿呢?最为神奇的是,这飞鸟的影像还栩栩如生,就跟它现在就在我眼前一般。”
“这飞鸟的影像,是夜笑妍激发了碎片上的图案所具有的能量,而形成的。不信我让夜笑妍把手指抬起来,你就明白了。”说着,他便示意夜笑妍,抬起手指来。
夜笑妍便照着做了。
在她抬起手指后,赵小七因头脑中的飞鸟影像突然消失,而向常不易说道:“师兄,果然如你所说的一样啊。夜笑妍的手指一挪开,我脑子里就没有刚才的影像了。这真是太神奇了,你说她是怎么做到的啊?”
常不易笑了笑,压低声音对赵小七说:“小七,你别声张。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就是夜笑妍具有超能力。因此,她才能够激发图案中所具有的某种特殊能量,在咱们的头脑中形成影像的。”
“真的?她真有那样的本事?”因为事情太过稀奇,赵小七有些不信地问。
“真的,刚刚的事情不是已经证明了吗?而且,上一次在坠星湖,我也曾亲眼见识过她手中能够放出红色的光芒。那光芒具有匪夷所思的能量,可以令被它所照射到的物品一瞬间就燃烧起来。当时,她便是用那样的办法放火烧了敌人一条船的。”常不易将自己亲眼所见的事告诉了她,以让她相信自己没有骗她,夜笑妍的确拥有超能力。
赵小七听了他这些话,立刻便相信夜笑妍具有超能力了。
接着,她先是看了一眼夜笑妍,然后靠近常不易,趴在他耳朵上说:“师兄,怪不得你将夜笑妍给带回来了啊。原来,你是看上她的超能力了。你老实跟我说,你带她回来,是不是打算要她当众演示超能力为咱们赚钱啊?”
常不易听了她这种说法,忙很认真地摇了摇头说:“小七,你别瞎猜。我带她回来可不是因为想要她为咱们赚钱。我带她回来,是因为我觉得她极为特殊,很可能与什么大秘密有关系。再说了,我就是想让她替咱们赚钱,也实现不了。因为,她只要动用超能力,马上就会变得虚弱的跟要死的人一般。你想想,就她这情况,咱们能指望她表演超能力替咱们赚钱吗?”
第三百五十七章 说服村民
赵小七听他这样讲,马上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说:“这样啊?那要是这样的话,还是算了吧。毕竟,我虽然不怎么喜欢她,但却也不想让她出事的。”
常不易见她放弃了要夜笑妍用她的超能力去赚钱的打算,便冲她笑了笑说:“师妹,你这样想就对了。虽然听不懂她的话,相信你从她的表情动作也能看出来,她其实是很善良的。这样的女孩子,咱们当然是不好伤害她的。因此,咱们非但不能想着利用她的超能力去赚钱,就是她拥有超能力这事儿,最好也不要跟任何人说。还有,这些破钟的碎片我看有些古怪,可能跟夜笑妍的身世有莫大的关系。你不如让人收起来,拿回去慢慢研究,说不定会有不小的收获。好啦,我感知到,村民们听到钟声已经赶过来了。我要与他们好好谈谈,要先出去了。”
说完,常不易便走向那位答应替他们说服村民们的老太太,搀扶着她,一同向门外走去。而赵小七则招呼了两名摘星门弟子,去找了个装米面的麻袋过来,与夜笑妍将铜钟的碎片全都装了起来。
常不易扶着老太太走出剑圣庙以后,没过多大会儿工夫,便被不断汇集过来的村民给围了起来。
这些村民大多数是妇女,只有少部分是老的和幼小的男人。这一点,与老太太所说极为相符。由此可见,这个村子里的男人的确是被断剑崖给抓走了。
或许是没有了男人的帮助以后,妇女们已经变得更为坚强了吧。她们带着那些老男人和小男孩儿将常不易他们给围在中间后,全都无所畏惧地纷纷向常不易质问,为什么要将他们的老奶奶给抓起来。
常不易一听,便知道他们误会了,便赶忙请老太太给大家解释一下。
老太太自然是不会拒绝他的要求的啦。她从常不易身后走向前面,用自己手中的拐杖敲击了几下地面,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她对大家说道:“你们吵吵什么啊?不要错怪好人好不好?这位侠客大爷,并没有对我如何。而是我主动要求帮他召集大家来的。”
大家一听,忙问她为什么要帮常不易,并问她,难道忘了去年村子所遭受的祸害了?
面对大家的询问,老太太说道:“大家伙儿听我说,奶奶我活了一大把年纪了。别的能力没有,看人的能力还是有的。这位侠客大爷一看就是个好人。绝不会做出祸害咱们村的事情的。而且,他不光不会祸害咱们,还会给予咱们一些帮助。他说了,要给大家发米面等生活物品,而且还帮咱们去攻打断剑崖,将村子里的男人们给救回来。”
“老奶奶,这个外乡人的话能信吗?他说没说为什么要这么帮咱们啊?断剑崖那么厉害,没有原因的话,他不可能因为咱们这些跟他非亲非故的人,就去招惹他们吧?”有人质疑道。
常不易从旁听了,就对老太太笑了笑,表示村民的这个疑问,就交由他回答了。
老太太点了点头,要他跟村民们讲话。
常不易便向大家一抱拳,说道:“诸位乡亲,我理解你们的心情,若是我处在你们的位置,我也会生出这样的疑问的。因此,我愿意就这个问题,给大家说上一说。我为什么要去攻打断剑崖呢?因为我跟你们一样,也有亲人被他们给抓走了。要不然,我绝不会兴师动众,带了数万人来这里与他们打仗的。所以,我帮你们只是顺带做的,并非是特意而为之。
可是,我为什么肯顺带帮助你们一下呢?就像你们说的,我跟你们非亲非故的。这是因为,我们跟断剑崖除了有私仇之外,还有一些‘公仇’需要解决。什么意思呢?意思就是说,断剑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已经为江湖道义所不容了,我们身为江湖侠客,武林中的正义人士,必须要挺身而出,为民除害。我这么一说,相信大家应该明白我们为什么要招惹断剑崖了吧?”
他的话讲完以后,大家互相议论了一些,然后便纷纷向他表示,他们相信他说的是真的,并请他原谅大家原来对他的态度。
常不易听大家对自己道歉,忙连连摆手,笑着说道:“大家无需客气。人与人之间难免会产生误会的。没事的,大家说开了就好。好啦,既然大家不再害怕我们会祸害大家了,就请将我们为大家带来的米面都物品,都领回家去吧。”
村民们听他如此说,自然是很高兴的。只是,他们却没有立即就照他的话去领米面。
他们中有人代表大家向他表示,说他们不能领他为大家准备的礼物。因为,他们觉得,无功受禄的话,心里会过不去。
常不易见村民们如此淳朴,心里不禁大为感动。忙对大家说:“大家无需客气,也不用觉得有愧。因为,我们发给大家礼物并不是白发的。”
“侠客大爷,您对我们这么好,又是发礼物又是帮我们救人的,我们对您有所回报是应当的。因此,您想要我们做什么,尽管说吧。只要我们能够做到的,一定会尽皆全力为您办到的。”村民中有人很干脆地喊道。
常不易笑笑说:“我要大家做的很简单,便是对我们给予你们的信任。除此之外,我们对大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他的说法令大家大感意外,他们不禁纷纷议论起来,对他这话是何意进行猜测和解读。
见大家对自己的话不理解。常不易笑着对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听自己给他们做出解释。
大家便安静了下来,听他如何说。
他朝大家笑笑,朗声说道:“乡亲们,我的话其实不难理解。我想你们也知道,我们并非本地的江湖势力,而是来自别的地方的江湖门派。我们到你们这里来与断剑崖作战,最怕的就是当地的百姓不能信任我们,并因此而帮助我们的敌人断剑崖,替他们做一些给我们制造麻烦的事情。如果那样的话,我们的行动不仅会受到影响,而且还很可能因此而失败。所以,我才说,我们非常需要大家的信任的。这下,大家都明白了吧?”
第三百五十八章 信任之外
村民们经他一解释,全都明白了他为什么需要大家的信任了。
接着,他们便对他表示,他们已经认识到,他和他的人是真心对大家好的。因此说,他们绝对会给予他和他的人马信任和支持的。这一点,他们请他不必担心。
另外,他们也再次提出,希望除了给予常不易信任之外,还能够为他们做更多的事情。
常不易见大家热情挺高的,就想了想,对大家提出了一个要。
他说:“既然大家都非常想帮我们做点什么。那我便请大家帮个忙好了。大家应该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个道理的吧,我们攻打断剑崖的行动也一样。数万人的大军,所需要的物资是很惊人的。因此,运送粮草便成了我们需要大力解决的问题。要解决它,单凭我们的人马,不免有些吃力……”
不等他的话说完,老太太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立刻就代表大家,对他表示:“侠客大爷,您不用说下去了。你们的粮草,就交给我们去运送好了。你别看我们村都是些妇女,可因为终日劳动的缘故,浑身都是力气。帮你们运送粮草,绝没有问题的。”
继她之后,大家也都向常不易表达了类似的意思。
常不易见大家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很高兴地向他们表示说,自己不会让他们白帮忙的。每个去帮着运输物资的人,他都会给大家一份工钱的。万一在这中间,有人不幸出点什么意外的话,他还会给予大额的抚恤金的。
大家原本热情就很高。听他说有工钱可拿后,热情就更高了。他们忙争着向他报名,说自己要去帮着运送粮草。
他忙回应他们说:“大家都愿意去,我很高兴。但是,在大家没有报名之前,有一点情况我还是需要向大家说一下的。那便是,这个工作并非一点危险都没有的。因为,粮草是重要的物资,在运送的过程中,是有可能遭到断剑崖的人袭击的。尽管,我们会派出一定数量的人马对这种袭击进行防范,但也难保不会有人在这种袭击中受到伤害。鉴于有这种危险存在,所以我必须得提醒大家一下,希望你在报名之前,仔细地斟酌一下再做决定。”
村民听了,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便有人向他喊道:“侠客大爷,谢谢您的好心提醒。不过,我们不怕。因为,我们都是贱命一条不说,我们还都对断剑崖的人充满了仇恨。因此说,就算是有危险,我们也要去帮您运送粮草。因为那样便等于是间接向断剑崖报仇。”
这人此言一出,大家便立刻响应。他们也都向常不易说,只要能够打败断剑崖,他们死了也值得。
常不易听大家如此说,很受感动,忙让那两名长老,给大家发放物品,并为那些愿意参加运送粮草的村民登记姓名。
于是,大家便很自觉地排起队伍,前去领东西和报名。
安排好了这件事,常不易忙向那位帮助自己的老太太表示感谢,并让人把她和她的物品送回家去休息。
送走了老太太,他返回剑圣庙。
进到庙里时,赵小七和夜笑妍已经将那铜钟的碎片给装进了麻袋里。见他回来,她们两个便过来向他邀功。
常不易便玩笑说,晚餐时会给她们两个加鸡腿。
玩笑后,他要人将那一麻袋碎片装到已经空了的大车上去。他则带上赵小七和夜笑妍,前去看押朱九他们几个的地方,对他进行讯问。
朱九他们,都被摘星门的弟子们给集中在剑圣庙旁边的一间破旧的民居中。常不易他们几个到那儿时,他们正唉声叹气地说着一些为自己命运担忧的话。
见到常不易来了,他们因知道他就是摘星门的首脑人物,一言便可决定他们的生死,便赶忙闭上了嘴巴,沉默了下来。
他们全都用可怜巴巴的眼神儿望着他,似乎希望自己的可怜相能够打动他,令他放自己一条生路。
常不易将他们的样子看在眼里,心里不禁生出几分鄙夷。不由地暗道:“哼!你们这帮混蛋,平日里欺男霸女、鱼肉乡里的时候,个个都是耀武扬威,趾高气扬的吧。怎么这会儿全都成了怂货了?不过也好,你们这个样子,我才好从你们嘴里问出我想要知道的东西来。”
这么想着,他对赵小七说道:“小七,我去审朱九。你由他们中间随意挑一个,到旁边去单独审问。咱们两个审完之后,然后将他们的口供对一下,看是否一致。如果不一致,便说明他们中间有人说谎了。那样的话,咱们便对两人同时用刑,让他们再说一遍,看谁说的与原来说的不一致。谁说的不一致,便立刻拉出村外砍了。”
他这些话虽说是对赵小七说的,但说的时候却故意很大声。使得朱九他们一听,便能够听出他是在跟自己敲警钟。
他们不禁暗自感叹,这名带人将自己给擒住的家伙,实在是太精明了。自己落在此人手里,只怕是没什么花样儿可玩儿的。只能是他问自己什么,自己便得照实回答了。
常不易不管他们是怎么想的。他向赵小七说过话之后,便径直走向朱九。
到了他跟前,他将朱九脚上的绳子给解开,然后便要他跟自己去旁边接受讯问。
朱九点点头,便跟他向一旁走去。走了两步,他向常不易问道:“常少侠,不知我可不可以跟自己的兄弟们说一句话?”
“可以,你说便是。”常不易笑笑,表示。
朱九便停住脚步,转头向自己的手下们说:“兄弟们,到了此时保命要紧,就别有什么顾忌了。人家问什么,你们只管照实回答就是。我绝不会怪你们的。因为,就我自己来说,也是会如此的。”
听了他的话,他那十几名手下,一起很干脆地回应道:“是,都听大哥的。”
朱九见他们如此回答,便冲他们点了点头,脸上挤出一丝苦笑,转头继续向前走去。
常不易便跟在他后面,走向了民居之外。
到了民居外,常不易带着他走向院子里的一对石墩,要他和自己一起在上面坐了下来。
坐定之后,常不易冲他笑笑,问道:“朱九,从你今日的表现来看,你似乎并不如黑魔白魔那样对那人十分忠心。这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