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一章张家往事
车寒被楚烨的建议整无语了。
当秘书长先不说，就杀光张家这事，斗了上千年的风家都做不到，就他自己一个人，做得到才有鬼。
“总而言之，你的仇人死光了，这事就怎么结了，以后就不要再牵连无辜。”
楚烨顿下喝口酒润润喉咙，继续道：“当年救你的那人不顾姑娘，人家大你三十岁，做你母亲妥妥的，在你昏迷后，观察全部过程，你可以向她证实。”
“风家人吗？”车寒对于当年的救命恩人很在乎。
楚烨反问道：“风家不下于你的坏胚子数量，双脚加一起都不数清，干啥要救你？”
“打击张家啊。”
“打击个鬼，人风家收集黑历史，只是在制造谈判筹码，可不是为惩奸除恶。”楚烨撇嘴。
古今中外，凡是能活百年的家族，哪个没有黑历史。
风家去收集时，张家也在收集，然后不是去协会告，而是在秘密谈判时，往秤上扔筹码。
当时那物件最后不是归属风家，顺手把车寒灭了也不是不可能。
车寒不傻，毕竟在黑暗中活动二十多年了，很快想通关键不再纠缠，转而问道：“那是谁呢？”
“废话，大尘门的人呗。”楚烨说道：“你继承师父守护的东西，不保护你他们还得费时间精力重新培养。”
车寒点点头，随后一脸疑惑，道：“我师父交给我一个狗中爪，然后就断气了，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您知道吗？”
“就这样吗？”楚烨狐疑道。
车寒郑重点头。
楚烨心里不好的预感，询问：“你追张家人进巴南县，除了到过大兴镇还有去别的地方吗？”
“离开回收站，我发现他的行踪，追到一个很有特色的古镇，叫什么小姑镇的追丢了人，路过一家炸花生油的店铺，一个驼背老人，让我去隔壁杂货铺买情报。”
车寒边回忆边讲述：“杂货铺的人，收了我一万块，然后直接让我来邻州县三古镇木家村，还提供了一个符咒，等我来到时，一个普通话比我还标准的外国洋人，出五万请我进山，我想着……”
后面的话楚烨没听了，此刻头靠着棺材首一脸阴沉。
他恨不得把手里酒壶，甩上方延伸出来棺材盖上发泄一通。
毫无疑问，风商又把他们大尘门该做的事，又丢给他了。
日了狗的，当小爷是你们门派的保姆吗？一个废弃仓库的守护者，自己不教导，丢给我……
他在心里咆哮骂骂咧咧的。
骂归骂，他并不打算拒绝，毕竟给大尘门的老大办事，酬劳不小，身上的火凤帖在呢。
二来，也给巴南县找了个靠谱的黑市管理者，并不亏。
他没有隐瞒，直接跟车寒所守护的是，大尘门一个废弃仓库。
“自然都废弃了，还有守护的必要吗？”车寒提出疑惑。
“有。”楚烨点头，道：“每一个仓库都是建在绝地上，追根溯源都死过无数人，你当它是在镇邪，你脖子上挂的也不钥匙，而是该仓库秘技对应物件。”
车寒听到这里心头扑通跳，大尘门的三十六绝技，虽练习后要付出代价，但只要成功，那远远不是当代的古董天师可比，资源人脉都有了，到时候……
“别多想了。”
楚烨通过车寒表情变化，猜到其内心想法出言打断，接着道：“在清朝入关前，仓库被某人给毁掉，因秘技特殊性，练习的条件苛刻，从创立者之后千多年来，就一人成功过，你认为自己做得到吗？”
“谁？”车寒追问。
楚烨歪头微笑，道：“任天王。”
车寒闻言直接泄气。
世界协会、古董天王称号，乃至而今市场繁荣，都是任天王一手造就的，他可没自大到能比肩。
“另外，秘技不属于三十六绝技之一，只是当年长白山火山爆发，有个惊才艳艳的门人，融合几个绝技创造出来，你就算学会了，人们也不会认可，所想的资源、人脉、地位、财富，统统不存在。”楚烨继续道。
车寒不服气，道：“只要我实力足够强，该有的也会有。”
“说得好。”楚烨竖起拇指，脸上挂着怪笑，道：“如此自信，为什么要依靠大尘门技术，自己独创个‘车门’，当个开山祖师爷，不是更好。”
“就算雕刻技巧再经验，也还是个小年轻，才敢轻易说开宗立派。”车寒一阵感慨。
楚烨眉头抖了下，道：“我当你祖爷爷都嫌…算了，你给我放尊重点，我是你老大。”
车寒没法反驳，毕竟楚烨救了他的命，再则半月前，他还受‘天路’启发收益颇丰。
“行了，你疑惑也解决差不多了，实力提升也不是一朝一夕，以后依托巴南黑市管理者，慢慢来，你所想要都会有。”楚烨挥手说道。
“我还有一个疑问。”
“说。”
“我不用去东北守着吗？”车寒问道。
“二十年你回东北几次？谁管过吗？”
楚烨摇摇头，道：“你真正守护是脖子上挂的东西，直到下一个天才的到来。当年大尘门的人，跟你师父说得很明白，可惜老头故土难离，非得呆在那儿。”
楚烨一阵叹气，张老头的经历他同情，对方的道德水平他佩服。
这也是前世，他虽几次抓到车寒，却不追回损失的缘由。
“没能和你师父交流一番，是我的遗憾，他积累的阴德，就回报在你这不成器徒弟身上吧。”
他老气秋横的话，搞得车寒不适应，不过只敢暗自腹议。
随后两人收拾了下，起身去寻找程瞎子。
“耽搁一个小时，不知那瞎子搞出什么乱子，这责任你得付。”楚烨来到西面墙准备画空符边说。
车寒一阵疑惑。
“边走边说。”楚烨回道。
之后墙壁开门。
车寒一阵惊愕，道：“您都不用血就能画符吗？”
“这里是我家，你见谁回家要用血的？”楚烨钻入通道边说。
车寒闻言满脑子疑问，楚烨到底是什么身份。
随着两人进去，通道也跟着关闭。
对面墙壁通道开启，安东尼走进来。
他信任的助手利肯并没有跟着，身上还满是血迹，面色苍白、眼神疲惫。
进来后打开手电筒扫了下，发现三口石棺的棺材盖打开，吓得跳起来转身要离开。
来不及通道口封闭了。
第八百零二章要命还是要刀
风商放水，所以才有那么多人，能拿着上一次的密码，在外围仓库通行无阻。
本来大家捡捡漏，遇到危险就看个人运气，偏偏程瞎子为干尸引发混乱，把危机直接翻几倍，运气再好也不顶用了。
更凑巧的是，维持机关以避免有人误入危险格子间的杨老头，又被小儿子大宏法师埋怨，于是把喝醉了睡过去。
安东尼被干尸追杀的遭遇，其他人都遇到了，场面十分混乱。
当楚烨越过五个隔间，也遇到干尸了。
程瞎子他们这一脉，跟湘西干尸不一样，用的是虫子控制尸体。
为不让虫子吃掉尸体，长期用各种药物矿物浸泡加强，一般刀剑还伤不了，得用药水扒开干尸嘴巴灌入，消灭虫子才能解决。
车寒在通道内听到解释，就道：“那您有程大师给的药水吗？”
“没。”楚烨长在通道口，背对着车寒摇头道：“每个干尸虫子不见得一样，这些是他师父、杨老头制造的，他也就能激活，让干尸蹦迪。”
车寒郁闷，情况自然是这样，那楚烨为什么没打算离开？且还那么淡定。
他赶紧催促：“趁着干尸在跟别人战斗，我们离开吧。”
是的，此时有个人，正拿着一把大刀，在跟干尸搏斗，打得乒乓作响，火星四溅。
干尸身上还穿着铁锁甲，刀刃都卷口了，肉身都每一点伤痕。
再下去的话，活人要变死人了。
“我有克制的黑狗血。”楚烨把背上背包脱下来，取出一个水果罐头。
罐头能装二百毫升，但是罐头里的血，不足十分之一。
车寒看了眼，惊惧道：“这么点够吗？”
“不要小看我家黑宝。”
楚烨解释后把背包带上，拿着罐头走向战斗位置，边道：“那位英雄，我帮你解决僵尸，你把刀给我怎么样？”
“开玩笑。”那男人抽空怒道：“为了得到这把刀，我前后跟三人起冲突，最后付出帮忙找六世轮回灯的代价，想白得，门都没有。”
跟在后头一脸惊恐的车寒，此刻心里五味杂陈，自己黑吃黑到被人取了个‘雪狼’的外号，都没做过楚烨这种事。
毕竟‘六世轮回灯’不说价值，就是找寻难度足够喝一壶，楚烨竟开口就要，实在是……
“唷，看来你觉得自己命不值钱。”楚烨怪笑。
男人虽疲态尽显，可还没失智，呵呵笑道：“你人都在这里了，干尸可不长眼，也会一起攻击，到时候你不解决也得解决。”
“是啊……”
车寒也是一样的想法，让楚烨这回儿就别想着捡漏，要么走要么赶紧用黑狗血驱干僵尸。
楚烨不等其说完，面对跟僵尸战斗的男人，淡淡道：“我来这都两分钟，你看出来僵尸有想碰我意思吗？”
此话一出，其他两人瞬间惊醒，特别是那个男人。
这方空间不大，按照干尸发现活人气息，就无差别攻击的样态，预想的情况早该出现了。
然而事实上是，僵尸绕着男人挥舞僵硬的躯干，就没有理会其他。
“黑狗血味道，连玻璃和上面铝盖，都阻止不了吗？”车寒问道。
楚烨眼皮一翻。
玻璃容器要是那么容易泄漏，那全世界各地的化学实验室，不得成为禁地。
干尸之所以不攻击他，而是身体里虫子，跟大黑狗一样，能感觉出来他的精神力量的恐怖。
通俗来说，就是小兔子遇到狮子，天然被兽王威压震住，要不是这空间四处通道都没开，虫子早驱使干尸跑路了。
这事管家知道，所以才敢同意他一个人，先去找程瞎子。
解释起来不容易，再说有外人在场。
他懒得回应，只对男人再次发出交易。
这回男人没有选择的余地，起手臂被干尸给划破，鲜血飞溅着。
干尸体内大虫子，可是嗜血的，特别是滚烫新鲜的血液。
当血气被捕捉到后，干尸的攻击力度大大加强。
“刀我给…给，求大师赶紧出手镇尸吧。”男人催促道。
楚烨拧开盖子，把盖子丢给车寒，后把瓶子斜了下，用左手食指轻轻沾了点，出动前他说道：“这事儿不要跟人透露，特别是狗子、小矮人老头、瞎子，反正就是不要说。”
车寒以为说的是此间的交易，就没有多想同意了。
楚烨感觉似乎被误会，却没时间解释，因尸体在暴走，继续下去的话，他得给男人收尸了。
当他上前，干尸像是受惊的小兔子立马跳开。
“老实呆着，不然我抽你。”他喝道。
不说干尸，就是体内的虫子，根本就智慧可言，哪儿能听得懂。
随后发生非常搞笑一面。
楚烨左手食指沾着一丢丢艳红的黑狗血追，干尸疯狂的跳动。
一人一尸就绕着空间来回跑动。
车寒都看傻，没发现那个脱离危险的男人，悄悄在墙上那模版画符，打开通道跑了。
楚烨其实是发现，但没空提醒，因太无语了。
黑狗血能镇干尸内的虫子，而他精神厚度也能压住虫子，本来应该强强联合，结果成这副鬼样子。
之前的计划得改了，要么把程瞎子整清醒，或者找到杨老头来收拾残局。
足足二十分钟，在他快要精疲力尽，才堵住干尸，把沾黑狗血的手指，碰到干尸背部画了符。
他手法快得让车寒怀疑人生，十秒不到铁锁甲发出‘噼里啪啦’相声，紧接着分裂开来，一个个掉落。
整个房间叮当作响。
这期间，楚烨没闲着，抽出背包小口袋的匕首，往罐子沾了点黑狗血，随后刺入干尸肚脐眼。
当他拔出来的时候，刀身不是红色的，而是占满乳白色液体，同时间还有一声惨叫。
不过只有他听到。
此刻车寒耳朵里，全是锁甲扣掉落的声音，听不到其它的。
砰！
这时，干尸向后倒地。
“就搞定了？”车寒回神惊讶道。
“没看我头发都被汗水浸湿，气都快上不来吗？”楚烨抱怨，车寒竟然觉得简单。
车寒也有话要说，别人被打得吐血，而楚烨就跟一头饿狼进兔子圈，完全是一边倒的碾压。
要是有武术底子，不用十秒就能搞定，轻松得不像话。
第八百零三章胆大妄为
人呢？
车寒终于发现男人不见了。
“早跑了。”
楚烨随口一句，在尸体前蹲下，盯着自己用匕首搞出来的伤口，叹气道：“尸虫用处很多，还能拿来修补很多类型的古董，可惜就这么死了。”
“那还不是您动的手。”车寒在边上说道。
“有点良心好吗？”
楚烨扭头，道：“是为了身上的尸毒，不然我不会好好控制住抓出来？”
“真的吗？”车寒有点怀疑。
“半真半假吧。”
楚烨也是坦诚，在车寒表情错位中，接着道：“每个制造干尸的人都自己的手法，处理起来很麻烦，杨老头肯定不会主动跟我解释，所以我不是很感兴趣。”
“另外，我破坏一具干尸的事，别跟其他人提起，免得我要破费消灾。”
楚烨补充交代，不等车寒回应，匕首指着干尸肚脐眼伤口，道：“自己挖液体加热糊在伤口上，三天一换，伤势差不多也就可以了。”
对小命，车寒没有任何怀疑，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容器去装，还询问够不够。
“一条虫子至少一斤重，搓搓有余了。”楚烨回道。
车寒不再询问，认真收集液体。
楚烨把匕首擦干净，转头望向男人离开的方向，道：“就知道这黑心货不靠谱，不过跑得和尚难道跑得了庙，到时候上门跟你谈谈心。”
“您认识他？”车寒好奇询问。
“丰都县周围几个县，包括隔壁省的地市的古家具大老板的儿子，他们家作假手段一流，从清朝就开始了。”楚烨解释道。
“祖籍丰都县的施南市利川王家？”
“是的。”楚烨转头回来，道：“刚那人，就是一年前坑了你价值一百万琉璃瓶的那个老娘们的侄儿。”
车寒愣了下，惊呼：“您为什么知道那么深？这事只有我清楚。”
“做梦梦到的，别问了。”
楚烨随便搪塞一句，接着道：“出去后我打算去丰都县，到时帮你算个账，只收十万费用。”
“我……”
“别想着省钱了，就你现在的状态跟着去，只能当个拖油瓶。”
楚烨把车寒想说的给堵住，道：“到回收站好好观赏天路，对你有帮助，伙食住宿就，我会让小高叔安排好的，一天收你一百块，没意见吧。”
有，还很大。
车寒心里想着，表明只能服从。
“别觉得我不近人情。若是实在不想自己出钱，可以去找任升、古涛结算，他两和你相反，是巴南市场的明面。”楚烨提建议。
车寒闻言才满意，继续收集虫子液体去。
“身上有汽油吗？”楚烨问道。
车寒正好收集完，起身道：“你想毁尸灭迹？”
“对，那黑心商的儿子，是见到我对付干尸的，万一消息走漏，杨老头会狮子大开口的找我索赔。”楚烨如实道：“我穷，我付不起。”
车寒摇头，道：“只有腐蚀液，不过要收费。”
“嘿，你个家伙，竟敢跟我提钱。”楚烨不乐意了。
“亲兄弟明算账，一码事归一码事……”车寒解释很多，总结起来就是，必须收钱。
楚烨咬牙同意，等用腐蚀液把干尸毁掉后，提出来带车寒离开得收费。
车寒不意外，询问费用多少。
“一秒一百块。”楚烨竖起拇指道。
“这是抢劫，恕我无法接受。”车寒愤恨转身，道：“我也有密码，虽没有您那么好用，但也勉强能走。”
说完，车寒就要离开。
“此刻尸体到处蹦迪，很大几率还会遇到哦。”楚烨说道。
车寒之前就差点被干尸带走，闻言停下脚步，背对着道：“便宜点。”
“生意就是谈嘛…”楚烨凑上前，继续道：“其实如果觉得给现金心疼，可以用别的替代。”
“您如果了解我，应该知道，我这年从张家那边吃下的物件，都在短时间出手了。”车寒回头道。
楚烨点头，道：“我知道，我是想说，你把巴南市场，推荐给之前的供货渠道商们。”
“您看中不就是我这点吗？到时候我肯定会通知他们的。”车寒有点不解道。
“是独家，也就是把西南地区是业务总部，转移到巴南。”楚烨露出真正的目的。
“给你说吧。”楚烨拿着酒壶晃着脑袋。
车寒心里多少猜测过，所以不意外，只是还是不支持楚烨从做法，觉得太过冒险了。
大尘门一般不干涉圈子的事，到时候没人按住，乐子可就大了。
这时，楚烨从口袋里掏出‘火凤帖’，道：“够了吗？”
车寒认真打探几眼后无语，道：“有这东西，您早拿出来我也就不废话了。”
“那就成交了。”楚烨把帖收会口袋，道：“等出去你直接回巴南，养伤期间和老任、古掌柜好好规划下，如何安置那群街溜子进场的驻地。”
车寒点点头，随后欲言又止。
楚烨知道想问什么，直接冷哼道：“不是也不可能是，大尘门没资格收录小爷我。”
自然楚烨主动说破，车寒也就没顾虑，问道：“您的怨气为什么这么大。”
“你要是被关在一个破地方，不知道多少年，你也会一样。”楚烨狠狠喝了口酒。
重生前，他协会仓库呆的时间无法计算了，但那种孤独无助的感觉，他是终身难忘。
要不是考虑到，大尘门是古董市场繁荣的基础，他真想搞破坏。
“我不知大尘门怎么您了，不过师父告诉我，古董圈历来有失就有得，这些年我深有感触，所以我大胆的猜测，您应该得到了什么，天路雕刻在我看来就是证据。”车寒试着胆子说道。
楚烨不动声色、不反驳。
天路雕刻，是他一路经历的集大成，跟大尘门其实是没关系的，顶多有点间接联系。
但有一点车寒说得没错。
他能重生弥补遗憾，就是最大的收获。
“不说了，找瞎子去，不然进来的人都别想活了。”他挥手向西面墙走去。
第八百零四章坏人也是可以教育的
没有人在背后引导，进通道就没有准确性，遇到什么都可能。
不过进过协会仓库，阅读无数书籍的楚烨，其实是知道脚下坟冢仓布局。
但由于程瞎子不知道，故而在画符时，他并没有特意选着路径，做了自己最讨厌听到的‘运气’，即是真正的随机性。
通道打开后，他扫了四周墙壁，从石砖垒的层级、石头缝隙的填充物，以及伴生物件，就便看出来门道了。
“运气爆棚，我们从要从西北耳室跨越、上、右、西南、东北才能抵达空间格子，也就是此处外围仓库最长三条通道之一。”他低估道。
身后，车寒拿着手电筒扫视通道四面墙体，即便他的视力可以在黑暗中看清事物。
当听到话后，车寒把手电光打在楚烨背上，表情很是不解，心想开通道手法惊天就算了，进来仅凭通道表面事物，就在知道身处何方，实在太诡异了。
十八岁，多少孩子还在为高考头疼或在工厂打工，即便是在古董圈，也是磕磕碰碰。
而楚烨木雕技术已然惊神不说，还对大尘门那么了解，该不会是……
想到这，他推口而出：“先生该不会是大尘门老门主转生吧。”
楚烨边走边喝酒，听到这话差点被噎死，脚步顿了下，回道：“你一个大坏人还信轮回，不怕下去后被清算吗？”
“以常人认知评判古董圈的善恶，显得有点滑稽了。”
车寒不是嘲讽楚烨，而是在表明态度，对于将近二十年，对张家以及跟张家合作人员的所作所为，没有一丝丝惭愧的意思。
楚烨当然知道了，不过是转移话题而已，再次迈开脚步，边道：“很好，以后继续坚持。”
这话在车寒听来就是回答，不是大尘门门主重生的这事。
为此，车寒更加疑惑，跟紧脚步边问道：“你似乎没想创造巅峰事业的心思，能说说为什么吗？”
“什么是巅峰事业？”楚烨反问。
“比如说秘书长、古董天师乃至成为历史以来第二任古东天王。”
“然后呢？不还得吃喝拉撒。”楚烨语气随意。
他没说的话，是自己前世就干成功过，还是区区三十多岁取得的成绩。
车寒听不出言外之意，思索后确定他没说谎，就有点犹豫，自己跟了一个没有野心的老大，以后真有可能获得给张家制造麻烦的，人脉、资源、财力吗？
半响后，实在是没法定夺，于是很直接把心中困惑说出来。
“我不反对你跟张家斗，但我得提醒你，张家不止张天菱一个怪物级的大佬，否则也不会即便出风商这种大佬，风家时常还落入下风。”楚烨的语调平缓，但隐约透露出严肃。
车寒心头微微一震，当年救他的那个姑娘，也提到过类似的话。
这时忽然惊醒，细细咀嚼着楚烨的话，发现一个很关键信息。
楚烨看似不是回答，却给了个明了清晰的答案，即是支持他跟张家斗。
结合整段话来说，‘就是去闯去闹，出事了我来负责。’。
这这……
车寒仔细推敲几次，确定没错，整个人都呆住了。
之前他认为自己都足够高看楚烨，却没想到还是不够，楚烨即为可能实力，跟风商属于同一个水平。
没错，否则为什么风前辈，把门人的事交给先生来处理，还给火凤帖。
车寒想起初入圈子事，在潘家园遇到的第一个人，也二十多年固定合作伙伴。
对方很郑重告诉他，大尘门门主的‘火凤帖’，只在古董天王消失后，协会内大家为争夺秘书长等重要职位乱作一团时，冒出来过，也就是那一刻出现比天王低一等级‘古董天师’称号，以‘天王’杯比赛而获得。
酒字‘火凤帖’，在圈内成为继‘天王’之后的镇圈至宝。
“先生……”
“嘿，这有只蟑螂，还是白色的。”楚烨突然指着墙壁说道。
墙壁确实有虫子趴着，但跟蟑螂没有一点关系。
车寒可是个老江湖立马把话吞回去，拿着手电筒抱拳道：“先生请放心，雪狼必当做好份内之事。”
这话的意思是，以后在巴南黑暗面干出多少成绩，就以此筹码报复张家，绝不会多出一丝，给楚烨惹麻烦。
“我还活着，没必要焚香祭拜。”楚烨背对着缓慢移动边吐槽。
车寒愣了下随后苦笑，自己双手持手电筒一拜，确实想是朝拜死人。
此时楚烨走出十多米拐过弯，道歉什么的也没意义，追上去求教。
对于专业知识，楚烨向来不吝啬，只要你问，他就尽量回答，前提得是认可的人。
他依照前世换收集的资料，结合车寒自身情况，一一指出依靠视觉分辨古董的弱点，以及所学武术错误点，并给了修复的办法。
车寒根本不敢多余思考，专心一致的记住楚烨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
不知不觉中，两人在通道中绕来绕去，走了三公里多。
楚烨喝口酒润润喉咙，接着道：“基本就这样了，能不能成为古董天师，我是不敢肯定，毕竟涉及很多事，不过之下的大宗师，还是能摸一摸的。”
当今世界，现存古董天师才不过区区二十位，乃是凌驾与上下议院，协会最高层的长老会。
车寒从不敢是奢望，甚至以前也只想到达宗师程度，所以此刻听到‘大宗师’渴望，已是很满足了。
高兴之余，他燃起希望，试探道：“求教先生，我是否能冲击下副秘书长，或者东亚大区内部区域管事？”
“能是能，但建议不要。”
楚烨回道：“你自己就一个人，老婆也不找，到时被各种琐事缠身，没有个信任的搭一把手，结果只会徒做嫁。”
车寒闻言陷入沉思，自己没家族没关系，找个差不多的入赘不就可以，到时候多生几个，其中一个继承‘车’姓，奋斗个过个百多年积累底蕴，到时候后代争气的话，也有自己的一方小天地。
他并觉得入赘是丢脸的，于是整理了下语言，直接说出来。
第八百零五章火辣辣的女人
楚烨并不认为，入赘会有损男人尊严、
别的圈子不说，就古董圈而言，入赘是各取所需。
比如潘贾，就是典型例子，依靠法兰西涅克家族，不但成为该家族实际掌控者，还顺带得到华夏祖庭的承认并大力支持。
不过他不赞成车寒的选择。
“为什么？”
车寒不解，快步上前和楚烨并排扭头，边走边道：“传承超过百年的家族，确实内部成员构成复杂，但只要我实力足够强，也能反客为主。”
楚烨歪头斜眼盯着车寒着急的脸，喝了口地瓜烧酒，才回应：“张家人没那么大方。你在黑暗中行走，他们还能忍忍，你敢走到明面，就会被惦记，我还走得动的时候，你和你后代能过日子，可一旦我不在，谁扛住张家的压力？”
“不可能那么记仇，那么大的家族，仇人堆积如山……”
“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张家很多人对大尘门的了解，不比我少。一个废弃仓库的吸引力，可不小呢。”楚烨眯眼解释道。
车寒闻言瞬间清醒。
不说张家，哪怕你只是个普通人，进圈子混个几年，也知道大尘门仓库意味着什么。
所以楚烨的话，不是提醒而是预告。
“成也它，败也它。”车寒拿出脖子挂着的狗中爪叹气道。
“别绝望，我估摸着百年内，能练习第三十七秘技的人就会出现，所以你安心娶老婆生儿育女，别让他们进圈子，过个普通人的日子，不是什么难事。”楚烨给了甜枣。
车寒顿时精神不少，放下狗中爪，表达真诚的感激。
这时，他们前面出现一个人。
距离大约有五十米。
楚烨视力比车寒好，细节看得更清楚。
对面是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左手抓着一把剑，右手持铃铛，衣着为灰蓝道服，脚下少了一只鞋。
此刻时不时的回望，嘴里喘着气，边嘀咕着：“该死的，为什么真有僵尸，还有那个疯人是谁……”
说着，女人骂骂咧咧诅咒着。
楚烨从中抓取不少信息。
女人不是正统道士，而是家传的，平日也就在中原家乡做做法事，一个月前收到男友的短信，准备干一票大的，地点是州县三古镇。
之后就再也没消息，几天前她找爷爷算了下卦，发现男友危在旦夕，于是把爷爷法器打包后赶来。
之前楚烨开通道，她看到但挤不过包括修远在内进通道的七人。
还好人群中，有人拿出密码打开另外一个通道，她跟着混进来。
男友还个影子，打头就碰到到处蹦跶的两只干尸，被追得到处跑。
要不是本来家里就是做死人活，加上突然出现一个疯子，她就不是身上几处干尸攻击的伤口，而是命丧黄泉了。
这时，她听到异响，立马收住嘴，朝着楚烨这边一瘸一拐的快跑。
“停停，这里有人。”车寒怕女人撞到楚烨，赶紧上前堵住。
车寒早已发现，楚烨理论无敌，但本身武力值就是个普通少年，在此处谁都能欺负。
挺靠谱的。
楚烨有些满意点头喝小酒。
前头女人听到声音，非但没有停下脚步，反而提高速度。
因能进来这里，没有普通人、善良人，必须不能信任。
通道并不宽，结果自然是车寒不让过，迈开脚步迎‘击’。
车寒二十多年来行走黑暗中，给张家制造麻烦，还能活蹦乱跳，武力值没得说。
再则女人身上三处流血伤口，而车寒尸毒是被楚烨解决，所以女人没两下就被打败了。
“击败我有屁用，那头有两头僵尸还有个疯男人……”女人躺地上，又开启暴躁谩骂模式。
本来她只是性格外向，没那么泼辣，是被冲击三观事物给搞乱思维，把在做法事，有些不讲理的妇女那套拿出来用。
“刮躁。”
车寒能被楚烨称为大坏人，可没什么好脾气，拿起女人的剑就打算下手。
嘿！
楚烨出声给阻止了，道：“别喊打喊杀的，人就三观受到挑战而失去理智，可不是什么坏人。”
车寒闻言收住。
“把你身上的虫液分一点给她，不然她身上那每一道十厘米的伤口，都会要了她的命。”楚烨说道。
虫液足够，所以车寒也没有犹豫就照做了。
有道是人心都是肉做的。
女人在没有理智，也知道楚烨两人没恶意，谩骂声缓和不少，当虫液碰到伤口，清凉蔓延开来，她更为清醒了。
很快，三道伤口内的毒素，都被虫液给压住，女人也恢复平日的样子，躺在地上先感激，后介绍自己叫牛妮妮，来自中原鹰城。
楚烨闻言眉头一抖，上前蹲下，道：“牛爵是你什么人？”
“老神棍是我爷爷。”牛妮妮回道。
楚烨面色闪过一丝异样。
前世他路过鹰城，认识一个叫牛爵老头子，对方古董鉴定能力不行，但算卦绝了，算过他三十九岁就得死，但又不全死。
放战乱年代，三十九也算是‘高寿’，但这可是现代社会，正直壮年，谁听了都不会爽快。
所以他听到后就直接黑脸离开。
没想到三年后，他进协会仓库，事情也得到验证。
在仓库里自己一个人，面对大尘门历代门主的尸首那么多年，没有疯掉，牛爵那‘死又没全死’的卦象，好几次起到关键作用。
“搞得我都相信命运了。”他看着牛妮妮不禁感叹。
前世牛爵的恩，在这里回报给孙女了。
旁边两人都不知道什么意思。
他没打算解释，低头跟牛妮妮道：“你男朋友要么没进来，要么进来没命，你还是想办法出去，别折腾了。”
“你才死了呢。”牛妮妮坐起来，道：“我男朋友可是鹰城古董圈最厉害的大佬儿子，能力比你强……”
楚烨对牛家的事所知甚少，也没办法反驳，想了下只顾着让牛妮妮别在这里挂掉，说的话确实唐突了，于是就真诚道歉，随后表示可以带着对方找男友。
牛妮妮闻言低下头，小声道：“对不起，我太着急，话语没有好好过脑子。”
楚烨自然不会跟一个小女孩计较，让车寒扶着人一起走。
第八百零六章痴情种
这是一个面积大约一百五十平方的空间，北面墙壁有一排小格子，其中有六个放着包裹。
此时一个染着黄头发混血男人，正在和两只干尸缠斗。
男人虽有点吃力，但暂时还没有败象。
要知道，干尸是被体内虫子控制，时间越久，虫子被喂进去的药水越多，力量就越横。
所以最终结局，男人必败无疑，毕竟从两只干尸的衣着，能看出来有点年份了，体内虫子比楚烨干掉的那只肥大。
“游阳！”
通道口，楚烨走进来看到男人发出惊呼。
男人就是宁素素的死忠。
改革开放前，东南沿海某地就盛行黑到国外打工挣钱，游阳的母亲就是其中之一。
家里实在太穷，还有三个弟弟妹妹，只有十七岁游母，实在看不下弟、妹，天天难饿到哭嚎不止，于是瞒着父母，以某些代价，登上货轮前往北美。
也算是幸运，中途没有遇到暴风雨，到达港口后又恰逢该国人们搞事，游母顺利上岸，到达唐人街打工。
跟其他黑到北美的人一样，一条十几个小时洗盘子。
苦自然是苦的，但钱是实打实的，第一个月就往家里汇钱。
那些钱，是她父母一年辛劳都比不上的数目，但家里更关心的是游母的安危，可多方打听，却始终找不到联系方式，外婆都直接担心生病走了。
时间一晃就是三年。
20岁的游母完全张开，皮肤白皙、目光有神，就算是常年洗碗都扭曲的手指，也阻止不了人们的关注。
餐馆老板为生意，把她从后厨调到前厅工作。
有一天，店里来个洋人，只是一眼就为游母给吸引了，当场表白。
可惜，游母只想远在大洋彼岸的家人过得好，对表白毫无反应。
洋人不死心，接下来两个月天天都到餐厅消费，也不多纠缠，只是能搭上话就可以，小费给得毫不手软。
有天老板实在看不下去，就给洋人一个提示，拿结婚获得绿卡，让游母就会转变想法。
三年来，游母工作所得汇回家里，有一半是被中介给吞了，一直苦恼不已。
所以老板的提议，十分有效果。
于是两人正式谈‘恋爱’，半个月后领证结婚，虽绿卡暂时没能获得，但能光明正大汇钱了，和家里取得联系。
好事一桩。
游母很感谢洋人，却没有跟洋人坐实夫妻的意思，依旧在餐馆一天十二小时的打工，住在宿舍。
洋人也不强迫。
日子就怎么一天天过去。
人都有感情的，游母发现洋人的真诚，加上几年来异国他乡的孤独，于是渐渐的对名义上丈夫有感情。
一年后，两人成为真正的夫妇，几个月后有身孕。
洋人让游母辞职，然而游母为老家的父母不同意，两人狠狠的吵了一架。
洋人身份不简单，一年多前出现在唐人街是有原因的，那是跟人约见面，交易老物件。
给游家钱，其实没有任何负担。
这点游母后来也知道了，只是性格要强，不想依靠洋人帮助家里而已。
两人吵架的一层原因，是打从名以上领证后，洋人老是暗暗的往游家汇款，还不让岳父母说。
实在沟通不了，洋人打越洋电话，让岳父母出面劝慰，又表示汇款这事只有游母同意才能做，才迫使游母同意。
夫妇又恢复甜蜜的生活。
两年后，夫妇两人突然失踪，洋人的产业被某个自称是妹妹的女人给抢走，儿子也就是游阳，被送去孤儿院，三个月后被某个家庭看中带走养育。
那是一对老夫妇，为洋人的合作伙伴，登陆北美传辆三代的老唐人。
游阳就这么健康顺利长大了，二十岁也就是五年前，得知父母是被父亲家族的敌手干掉。
于是发誓要报仇，从北美一路追查到法兰西，仇人没找到，却遇到了改名妮拉的宁素素。
也许是基因作祟，游阳也和父亲一样，一样看中妮拉，发誓要取其为妻子。
妮拉这人很现实，游阳又没强势背景，所以不会被看中，不过鉴于其父家族背景，说不定那天会被家族承认，也就有利用价值，于是留在身边。
两年前妮拉跟安东尼交易，游阳就被派到安东尼身边做副手之一。
纯纯的傻男人！
楚烨看着跟干尸斗的游阳一阵暗叹。
前世游阳最终也没能等到妮拉，在2013年死在北美街头，是杀死其父母的凶手做的。
可悲的是，那时候游阳只是按照妮拉的交代，去跟某个古董商人交易，正好凶手接到单子，是杀古董商，其被牵连了。
“诶，这混血的，明明已快竭力了，但精神十分狂暴，为什么呢？”
扶着牛妮妮的车寒，观察好一阵后发出疑惑。
楚烨简单了讲述了下游阳的情况。
“爱得卑微，爱得太蠢。”车寒很不屑。
相反的，牛妮妮很有共情，道：“大叔，你肯定没有爱过人，才会怎么说，游阳此刻心里……”
“别胡说八道，我是没爱过人，但做人还是懂一点的，在古董圈专情的都是蠢货，不信你仔细调查下，就会发现，圈里无论男女，对爱人的忠诚，比黄金还稀有。”
车寒满脸鄙夷，这将近二十年的江湖生涯，见过太多平日爱得死去活来，结果暗地干龌蹉事的男女了。
楚烨自然也见识过，甚至比车寒还多，所以部分同意。
牛妮妮不服气，拿自己的来举例。
“你还是收住点吧。”车寒摇头，道：“你那对象如果真是鹰城古董圈大佬的儿子，身边的莺莺燕燕绝不会少。”
“大叔才要留点口德……”
牛妮妮不服气，讲述自己男朋友平日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简直是五千年来华夏第一好男人
车寒笑得脸扭曲，并反驳牛妮妮傻得可爱。
眼看着两人要吵起来。
楚烨扭头道：“你爷爷算卦那么厉害，针对你男朋友是什么评价。”
牛妮妮瞬间熄火，接着怒道：“这次我要过来，老神棍带着我爸妈追我好几十公里，说我和对象八字不合的之类封建迷信话。”
“哼，看来我赢了。”车寒冷笑。
牛妮妮正想反驳，楚烨先开口：“痴情种在那边为所爱人搏命，你两在这里废话，不觉得羞愧吗？”
第八百零七章全要了
楚烨的话，让牛妮妮着急，想拖着伤势去救人。
车寒给按住，目光看向楚烨。
楚烨有些犹豫。
眼前对游阳施暴的两具干尸，比前面打到的那一具可值钱太多了，如果用一样的方法，杨老头怕是要拼命，到时候火凤帖都不好使。
车寒看出楚烨的心思，想到之前的场景，就提议只要驱赶不要动手不就可以。
楚烨恍然，这空间三面墙除他们进来的，左右两面都有三个通道口，确实不用死战。
于是，他就手指沾了点黑狗血逼上去。
诚如有人说过，实力越厉害的，面对他越觉得惊恐，两只干尸体内的虫子，感应到他气息外加黑狗血，立马操控干尸飞奔跳走。
失去敌人的游阳，一下瘫坐地上喘气，几秒内又费力爬起来，准备去找妮拉。
“她死了，我刚来的路上，发现她的身体从腹部分开成两百，肠子都被干尸扯断，里面没消化的食物流得满地。”楚烨说道。
话里又很大破绽，然而游阳根本没发现，听到话凄厉的喊叫着，冲向通道口，不过才走出几步就面朝下砸在地上，脑袋距离通道口就只有十厘米不到。
“你干什么，帅哥要毁容了。”牛妮妮不满大叫着，摆脱车寒的搀扶，一瘸一拐的走向游阳。
“要是不让他昏倒，就他那精神损耗过度，继续下去的话会真疯掉的。”车寒说道。
牛妮妮不停，在游阳身边蹲下，把剑、铃铛一扔，准备翻动游阳，嘴里还念叨着：“可别把鼻子个砸碎了。”
车寒解释，不过是为了给老大楚烨证明，没有坏心思，并不介意牛妮妮听进去没有。
此刻楚烨正面对着北面墙壁的格子，准确的说是有包裹的格子。
当车寒来到身边，他问道：“你这些年赚的钱，全捐给山区建学校和修路了吧。”
车寒不应。
“那趁机会捞点物件当家底，免得到时候给小弟们的奖励都拿不出来。”楚烨建议道。
车寒才明白，楚烨不是想挖自己的底，松口气回道：“市场不能提供吗？没听过任升那么抠门啊。”
楚烨扭头，语气严厉道：“家大业大的，再大方也经不起消耗，再说你执掌的是黑暗面，奖励还得高过明面的，否则谁给你买命。”
“另外，你可不是以前的孤狼，对自己抠门没关系，对手下要好一点。”
“是。”车寒没听出楚烨是在劝解，当作是命令执行。
算了，目的达到就好了。
楚烨叹气一声不再纠缠，手指格子，道：“六个全拿下吧。”
车寒进来半个月了，很清楚那东西得付出代价，听到楚烨的命令，身体抖了下，道：“老大，这这……”
“格子总共三十六个，不算还有物件的，余下三十个里面有十三个，透过灰尘可以辨认，最近才被取走。”
楚烨顿了下，喝了口地瓜烧，才继续分析：“按照此地规则，取东西必须接下包裹里留下的任务条，那么由此可以推算，这六个都是好东西，你必须不能错过。”
“可这也意味着任务不简单啊。”车寒拿着手电筒扫视墙面格子，一脸担心道。
楚烨扭头道：“拿出你斗张家的勇气，去吧。”
车寒心里把楚烨实力，定为跟风商一个档次，所以听到最好两个字是命令口吻，就不敢拒绝了，老实上前取下一个包裹。
楚烨盘坐下来，手拍着地板，道：“到这里鉴断。”
车寒老实拿着包裹上前蹲下。
包裹上结，明显近期被打开过，所以任务肯定不简单，他的手狠狠抖着。
楚烨喝着酒眯着眼，罕见的没嫌弃。
我可是雪狼，区区任务还怕吗？
车寒在心里给自己打气，随后解开布结，
里面是个金属盒子，盒子上一封信件。
不用多看，信件被打开过了。
果然车寒解开信封拿出里面信纸，有新的折叠痕迹，于是面色更为难看。
“这就跟买彩票等开奖一样，要高兴点。”楚烨鼓励道。
车寒没回应，手抖着打开信纸。
纸就一张，上面写着‘我乃丰都县恭家后代恭远，望有缘之人，帮我找到明代恭家最杰出祖先的坟墓，并拿到银铃铛，事后还有重谢。’。
“我去，明宪宗时期西南古董大佬恭天禀，我能找到才有鬼……”
车寒面红耳赤咒骂。
恭天禀不仅是古董收藏家，还是一个专门给墓制作机关的大佬。
此等人物，对自己墓地自然是慎之又慎，就算找得到，进坟怕也是九死一生。
“感谢个锤子，给一千万报酬，爷我都不稀罕。”车寒暴躁的折纸张。
楚烨看出来，这是准备跟前面的人一样放弃接任务，淡淡道：“打开盒子。”
“老大……”
“自然叫我老大，就听话。”楚烨加重语气。
车寒想沉默以对，想到自己命也是楚烨救的，除非不做人不报恩，否则得老实听话。
最终他还是选着做人，把信纸放入信封，随后打开金属盒子。
金属里放着一枚铜镜。
镜面直径十厘米，周围边缘宽三厘米，上门刻着卦象，还有一些符号。
车寒看不懂，拿起来翻动。
背面是浮雕，上面刻着山水浮雕，整体很精致，里面的飞鸟走兽栩栩如生，但没什么特别信息。
“恭家人也太抠门了吧，难怪没人想接任务。”车寒吐槽。
“恭远另外一个名字叫恭朝岳，你说他抠门？”楚烨半眯着眼说道。
车寒心头一震。
恭朝岳今年九十岁，在解放前移居香江，做过食品罐头厂，后来慢慢做大，而今业务遍及整个东南亚，投资领域多元，是个隐形巨富。
之前他接到一个任务，跟恭家就有关系，最后任务失败了，还是得到一半的酬劳，整整十五万。
十年前，万元都是一笔巨款，且十五万香江币，换成华夏币，可多两万多。
对比现在找恭家祖坟的任务，那铜镜的价值不言而喻了。
“别高兴太早，找到坟头拿出东西，才是真正付报酬的时候，这枚铜镜就是个预款而已。”楚烨好心提醒。
车寒泄气嘟嚷：“不带这么玩的。”
这话是不爽恭家，也有埋怨楚烨，好好一段话非得分几次讲的意思在内。
第八百零八章利益作祟
楚烨还是很有责任的，给车寒讲述镜子的背景。
八宝巴灵镜，为西南区域某个本是汉人，后为躲避仇家追杀，迁居前山跟当地少民融合，自称青哀人的部族所创造的。
“青哀人我知道，三年前我接到个任务，在丰都县找一北宋末年青铜杖。任务是多人临时团队，总共五个人，有历史青铜锻造方面的大佬、机关大佬，最绝是两个土夫子，湘省著名挖坟老家伙。”
车寒顿了下，叹气道：“一群人全是坏蛋，当我们花半个月摸到地头，却发现满地尸骸，几人散开调查一整天，综合结论的当时两千多人的村子，在短时间被灭，手段极其残忍，用的是墓地内都会出现的病虫，从尸骸也能看出，死前有多恐怖……”
将近二十年的黑暗面行走，车寒早已见惯‘恐怖’，可对那个村子的遭遇，还是不适应，即便过去三年了。
他顿许久，才继续说道：“两个挖坟依照专业分析，人们死前至少遭受病虫折磨四十八小时，他们说病虫应该是‘鬼夜九虫’，中毒的人四肢无力，只能躺着等虫子啃噬身体内脏，自杀都做不到。”
“鬼夜九虫，是清末有个地方大土豪，为了坟墓不被盗，请西南蛊毒师制造出来，凑巧的是土豪是湘省人，结果当时一群盗墓贼遭殃，有个传承上百年的老盗墓家族，最精英的一群人被灭，传承也就断，而今后代只会给人跳大神。”
楚烨盘坐着，喝着小酒随口解释。
车寒听完，直接无语：“您该不会又知道详情吧。”
“青铜杖就是恭家要的，里面藏着他们老祖宗坟墓的地图，青哀人也是恭家分出的一部分族人，掌握恭家技术，两脉一明一暗，一直坐享巨大财富。”
楚烨顿住，看了眼盒子里的八宝巴灵铜镜，继续道：“明宪宗时期的恭天禀，就是青哀村的，不满足当幕后想走到前台，可受于祖训，于是转而夺取家族族长位置，于是把家族秘密有删减透露出去，吸引未来岳父，当时西南最大的米商合作，最终成功夺取大位。”
“不对。”
车寒不解道：“都是一家人，选拔人才不应该手指明暗，否则不是主动制造矛盾。”
“你忘记恭天禀，除了有个响亮的古董大收藏家名号，还会特殊技术。”楚烨提醒。
车寒瞬间面色释然，道：“恭家族规，是有技术天赋的人，必须留在暗面领导族人，这样一来家族继续维持财富，也避免被仇家发现被追杀？”
“嗯，是如此。”
楚烨点头，接着道：“可惜恭天禀太自负，以为北宋末年祖先是胡乱安排，他的盟友即是岳父，后来成为他真正掘墓人，物理意义上的。”
车寒满头疑问。
古董圈的人，就算自身没有武术，也会从娃娃抓起培养死士保护自己，而楚烨的话，明显是活埋意思。
这就矛盾了。
再则，恭天禀是机关方面的大佬，这类人往往武术极高，加上死士就更不好高，下毒才有可能一丝机会。
为什么是一丝呢？
因为恭天禀是墓道机关高手，加上家族的技术以及几百年的积累，一般毒素搞不定。
“他的儿子是他小舅子，从出生后就被替换，扔进河里去。”楚烨解释道。
车寒更无法理解了，生气道：“那米商失心疯吗？”
“从古至今为了利益，虎毒食子的事还少吗？”
楚烨摇摇头，喝了口酒接着道：“恭家几百年来做的就是死人生意，还都是大单子，东西太好太丰富了，出家人都能立刻还俗的那种。”
“您的意思是，他们自己还盗墓？”车寒打开思维。
“没错。”楚烨竖拇指头，道：“不愧是大坏人，反应那么快。”
“我当您真的是赞赏我。”车寒有点委屈。
“一半半。”楚烨随口一句，接着道：“正应了那句古话，有道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恭天禀死后小舅子掌权，把收藏搬回自己家，然而没想到，当年那个扔河里的孩子没死，凑巧被剥夺家族大家长的老人暗中救走，还有继承了他天赋，在青哀村跟老族长孙子一起，默默成长，长大后兄弟两配合，把小舅子给剁了，顺便追杀米商全家……”
“等下。”车寒一脸疑惑喊停，道：“那米商甚至是恭天禀，难道没学历史，就放任老族长一脉活着等被报复？”
“当然不是了。”楚烨摇头解释道：“一直在追杀，但就是跟明初期朱棣找朱允文德性，没找着。”
“内部有人在制造烟雾弹？”车寒立马接话。
“不愧是大坏人，思维转得真快。这次是贬义。”
楚烨随口一句，惹得车寒黑脸也不管，继续道：“恭天禀亲儿子，帮忙把家族拉回正轨就出走了，一直在外流浪，要赶尽杀绝自己外公一伙人，可惜事宜愿为，被他们恭家的死敌给暗中救走了，反倒是他学会不少东西，路程上找到心仪的姑娘，建立个人的伟大事业，人称帆船公，也通工程的工。”
“什么！”
车寒惊得站起来，道：“我姥爷说过，他们村开基祖叫帆船公，是个外来户，为某个大家族造房子后安顿下来的，村里大部分人，都是当时的工匠后代，到现在我姥爷村里，还是远近闻名的木工师父，师父所在的造船厂，有不少村里人呢。”
“就是同一个人，他的后代都跟妻子姓宋了，你姥爷村里那座最老宋村长墓，就是他儿子。”楚烨点头道。
“这，这也太……”车寒有点无法接受，听大半天故事，结果是自己亲戚。
“荒唐，太荒唐了。”他喊道。
“还成。”楚烨眯眼，道：“你不会以为自己接好几个西南的单子，是凑巧的吧？”
车寒闻言目光闪过一丝精光，道：“那些家族，到今日还在斗？”
“你家祖先恭送…岔开下。”楚烨面色无语，道：“那个老族长不怪乎被赶下台，把心里的想法都明面上，给那娃取这么个名字，还好娃善良，不然送谁就好说了，毕竟三十岁那年，开始修习大尘门三十六绝技的魔械手。”
第八百零九章疯了
楚烨的话，让车寒直接怔住，自家祖先竟是大尘门的人。
“不靠谱吧。”
他回神摇头道：“我姥爷之上几代人，是木匠师傅没错，但也只是在桌椅家具有点底，全他娘都棺材都不会走造，还魔械手后代。”
“谁告诉你大尘门绝技，是依靠家族传承的？”楚烨反问。
车寒一时噎住，毕竟入圈比较久的都会知道，大尘门绝技确实谁都可以学，但也不是谁都能碰，基本是门主找门人，给了对应物件进入仓库，才有可能学会。
“就算是不会魔械手，简化版总该有吧？还有收藏的宝物呢？我家就在姥爷村子不远，我打小没少去，就没看到过有，亲戚们的情况也一样。”
车寒不服气，顿了下继续道：“这也就是多年来，我从不把翻船公跟明末那家伙结合起来，只当我姥爷套故事而已。”
“简单，你那祖先跟你比，是另外一个的极端，简直是弥勒佛或财神在世。”
楚烨眯眼道：“当年东北的还是苦寒之地，为人们可以过得好一点，收藏物件不断跟关内换粮食等生存资源，所以到死的时每个家里留点有用的东西。”
“嘿，我们姥爷家就在关内边上，不是苦寒之地。”车寒提醒。
楚烨嫌弃道：“别以为古人活动范围小，你家祖先跑西伯利亚都比进京城次数多、时间长。”
车寒摊手道：“好吧，那简化版的秘技呢？”
“你祖先活得长，见到明中后期乱象。对一切的坏事，都是利益作祟的话，最是理解深刻。所以在晚年亲手毁掉秘技简化版，断了后代进圈子的可能，甚至抹除自己出身背景。”
楚烨面色带着一丝赞许，就恭家的情况，恭送做得非常好，否则车寒外公家，早已灭绝多时了。
作为行走黑暗面，见惯乱七八糟的事的车寒，也有一样的想法，他缓缓盘坐，道：“那我几次参与的任务，是不是恭家和死敌，想从我身上挖掘什么？”
“对。”
楚烨点头，道：“你家祖先实在是能人，不仅抹掉自己后代的存在，还回到祖庭把家族里仓库机关给该方向，只是留下写线索，让后人自己想办法，可惜后人无能，就打在你身上，认为你会专属于祖先简化的魔械手，能打开那处仓库。”
“蠢货，要是能打开，我早拿出来收买人心，就算干不翻张家，也能让他们鸡犬不宁了。”车寒不屑。
楚烨摇头，道：“巨大利益在面前，再厉害的人，也会个自己打造一副信息墙，在里面蹦迪，跳不出来。”
车寒理解什么意思，道：“他们疯他们的，任务我不接便是了。”
“接，干什么不解，八宝巴灵镜能值个十五万，还是你祖先打造出来的，专门用来定穴的。”楚烨说道。
“您这是把我往坑里推啊。”车寒面色阴沉，指着信件道：“里面的任务是找到祖坟并拿出银铃铛，如果我不做的话，以后别想再圈子混了。”
“不凑巧，银铃铛不在恭家祖庭坟墓里。”
楚烨怪笑道：“当年你家祖先小玄孙想要一个小铃铛，于是你祖先顺手带走，后来随着时间流逝，物件在东北的市场流转，在民国时候被某个收藏家看中，带到南方了，那收藏家还活着，到时你找个特别的物件，去跟人家换，这样一来就能获得恭家后面的酬劳了。”
“这不是在给他们说明，我会祖先独创的魔械手简化版？”
“不不。”楚烨嘿嘿笑，道：“你在换取物件的时候，就发给个任务给老任，让他提供消息，事件不小心给同行的信息中介知道，任务就变成公开透明，这样一来让疯子冷静，你也能获得报仇，简直是双赢。”
车寒感觉自己才是好人，因按照楚烨这通操作，恭家和其敌人是不发疯了，而是真的会疯掉，毕竟追几百年，结果恭送独创的魔械手真没有传承人，那仓库里的宝贝就永远没机会面世。
“您真是大大的坏啊。”他竖起拇指道。
楚烨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是好人，故而没什么反应，自顾喝着酒，手指着墙面，暗示车寒去拿下个物件。
车寒起身边好奇道：“您知道那么多，是不是恭家仓库情况也知晓。”
“直接问我能不能开启就好了，拐那么大的弯做什么。”楚烨吐槽。
车寒尴尬笑了下，然后直接询问。
“能，还不难。”楚烨给了肯定的回答。
“那……”
“没兴趣，也不想开。”楚烨果断拒绝车寒的想法。
他没兴趣为了一些财宝，就轻易介入几百年互殴的家族中，也不想车寒进去。
倒不是怕，而是不想。
在古董圈里，仓库大多数时候，同时代指坟墓。
他此生的目的是捡捡漏，顺便帮亲朋好友过上好生活，以及巴南市场能够繁荣起来，可不是去挖坟盗墓。
就像是此刻，若非风商逼迫，他连提一句都懒，更别提进来。
进来后也懒得拿，都交给其他人了，要知道这还是归属于交易的情况下呢。
“第二件，我很好奇，是不是又是恭家放的物件。”他说道。
车寒在心里纠结好久，最终说服自己，不开恭家仓库惹麻烦，只专心搞张家，放弃求楚烨。
随后他看向墙上放着物件的格子，道：“您是认为，这些东西是最近这段时间，恭家以及死敌们趁机放进来吗？”
楚烨双腿盘得有些发麻，正在换姿势，听到询问后随口道：“是的。”
“那他们为什么认为，我就一定会出现在这里？”
“简单。”楚烨坐正，道：“跟管家或杨老头交易，只要价钱给够，媳妇都帮你安排好。”
“帅哥，你醒了啊。”边上照顾被楚烨吓晕的牛妮妮发出惊呼。
犹豫时机太够凑巧，车寒不禁扭头看向牛妮妮所在的位置，道：“我大她十二三岁呢。”
“我就是举个例子而已。”
楚烨无语，这难道就是三十六年老大男人的思想吗？自动对号快如闪电。
车寒有点尴尬，转头背对着面向格子，道：“那我随便拿咯？”
“都要鉴定，先后没么区别？”楚烨催促。
第八百一十章红粉骷髅
楚烨对余下的五个物件很感兴趣，要知道恭家的敌人、竞争对手可不少。
车寒按照从左到右顺序，取下第二个包裹，返回楚烨对面盘坐下来，把包裹放地上，道：“做旧，做得真像那么回事。”
“不下血本，你那么猴精，看出来直接略过了都。”楚烨说道。
“我个人不是很想要，胆子也没那么大，一下要全部。”车寒抬头盯着楚烨。
他们之间地上放着手电光，光明照射下，车寒面色老有意思了。
楚烨知其想什么，白眼一翻，道：“我有病，为接你的单子，然后搞坏杨老头的一具干尸，等着被算账？”
车寒闻言想到之前，楚烨宰干尸前后的表情、语气，明了不做假，于是面色缓和下来。
“道歉，做错事道歉是为人基本道德，坏人也是人。”楚烨严肃道。
他不是真那么小心眼，而是车寒将近二十年，一直孤独一个人，缺乏和人的交流。
以后是巴南黑暗面的负责人，如果还是这样，到时候麻烦事少不了。
此刻车寒嘴唇蠕动了下，以细如蚊子声音说‘对不起’。
“很好。”楚烨可不觉得能一下改变，故而满意点头。
随后两人的心思，放在正事上。
车寒这次非常快速解开布结，里面依旧是个金属盒子，属于废铜烂铁的装饰物，所以没有研究的价值。
车寒直接略过开盖。
盒子里一样是一封信件，放在物件上。
车寒拆信件，楚烨眯眼观察物件。
物件是一个青花瓷碗，为清朝时闽省南部月港私人对外贸易的物品，从表面上景物纹看，是销往地中海区域的。
这类市场上存货量不少，价格一直上不去，几百到几千都有。
然而楚烨还是很感兴趣，毕竟能被放在这里，说明还有特别信息。
由于他没打算接任务，自然不想碰，抬头时车寒正扫着信件，面色十分不自然。
“什么情况？”他问道。
“让我在林江河找一副红粉骷髅。”车寒放下信件，道：“林江河就是青哀村边上的河，最快的宽大约五十米，深度不一，三年前我和临时队友们摸进去过，里面骷髅多如牛毛，这让我怎么找？”
楚烨闻言，道：“有提供相关信息吗？”
“说是大腿骨有标记，是被唐刀砍出来的，之后用清肤膏治疗过，骨头应该发红。”车寒低头看着信件说道。
“啊哈，是燕赵之地的汤家。”楚烨怪笑。
车寒抬头，道：“汤家是恭家的死敌？”
“之一，也不见得是死敌，更可能是竞争者，毕竟也是做死人生意的。”楚烨解释道。
车寒释然，接着道：“那红粉骷髅是……”
“汤梅花，清末时期嫁给恭家某人的大姐，本身实力不怎么样，但国色天香，燕赵大地某个收藏家手里还有其自画像，好家伙，那神韵、那仪态，随时要从画里走出来，当年画家还表示，自己能力有限，只能表现出汤梅花三分。”
楚烨啧嘴接着道：“你想象下，那得多美，九天玄女下凡也不过如此吧。”
“不信。”车寒摇头，道：“这些年我见过太多美丽的姑娘，能让我认为是仙女的，没有，完全就没有。”
楚烨相信车寒没说谎，毕竟在黑暗面行走，能看到人事物数不胜数。
不过，车寒还是想错了，汤梅花的画像他亲眼见过，其后代也接触过，据那画家说，不如梅花本人一分。
要知道，汤梅花后人，就是古代形容的女子一模一样，却只有一分神韵，可想象本人都绝了。
顺便说一下，那收藏家就是画家。
老头今年九十二岁了。
不过这事，跟眼前的事没关系，他让车寒拿起瓷碗看看情况。
“这任务也接？”车寒瞪大眼道。
“接。”楚烨肯定点头。
车寒歪头皱眉，道：“说了，林江河底尸骸成堆，想找出来可不简单啊。”
“林江河是标记地，红粉骷髅才是任务。”
楚烨眼皮一翻，道：“汤梅花后来真的跟恭家的人相爱，两人一辈子都在寻求大尘门的人帮助，摆脱各自家族的追杀，最终双双在青哀村陨落，死前是抱在一起，因身上有菌丝毒，所以没人敢靠近，按照这个条件找，就可以了。”
车寒松口气，新的疑问又起来：“那汤家用这事来试探我，会不会蠢了点？”
“他们家做死人生意的技术，又不比恭家差，家族也没那么多屁事，底蕴还是保存下来部分。”
楚烨分析道：“信纸上没有跟恭家一样，拿到东西又给报仇，拿就是重在参与，显示存在感。”
“确实没有，只是说找到尸骸的话，帮忙入土。”车寒说道。
“哦吼，看来是跟汤梅花有关系的后人下单的，那之前的分析改一下，此次应该是汤念梅，也就是梅花的哥哥梅鱼的外孙子。”楚烨表情古怪道。
车寒好奇，但不是问的时候，放下信纸拿起瓷碗翻看。
瓷类物件，看的是胎、着色、纹等。
这些楚烨做出基本判断，为了节省时间他直接讲出来。
车寒闻言，就把心思转到瓷碗底部的戳印。
“宣统二年赠与默娘，林悔。”车寒念叨道。
楚烨目光一亮，手拍膝盖撤，道：“果然是汤念梅下的单子，或者说是林和这老不修授意的。”
车寒好奇心起，急忙追问。
“这事儿说来话长，总得来说，燕赵有个生于宣统二年家伙，十二岁那年遇到个仙女，从此念念不忘，后来得知出生那年那月那日，仙女还一个凡人结婚，他就认为那臭凡人，夺走自己的姻缘，从此狠上。”
楚烨顿住喝了口酒，继续道：“那家伙生在好家庭，打小画画天赋极强，家里也是支持，作品全是宣称作于宣统二年，林悔是其笔名。”
“燕赵就包着京城、津门两大直辖市，是我多年来虎踞之地，我没听过这号人物啊。”车寒好奇道。
“你那叫虎踞，我是不是在巴南龙潜？”
楚烨吐槽一句，接着道：“国画大师林和灵，总该知道了吧。”
“哦吼，燕赵圈内赫赫有名的，字画瓷器大收藏啊。”车寒惊呼，接着又疑惑，道：“可没听过他会画画啊。”
第八百一十一章爱情使人堕落
林和灵一辈子只话一个人，也就是汤梅话，还从不外售，只有汤梅花的哥哥汤梅鱼，拿到过。
外界知道的不多，但凡是知道的，无不对其画技的赞扬，称有一位古董天师，开出一副上百万的高价，就在两年前。
画这玩意，无论内外，价格多少是综合因素结果，其中画家名气是很重要的加分项。
林悔完全没有，所以千禧年一百万的价格，能证明其画技有多强。
所以，当车寒科听完信息后，震惊到下巴合不拢。
“后来，老不修就让自己的儿子取了汤梅花孙女，生了个孙子，还把姓氏冠汤姓取名念梅。”楚烨继续说道。
车寒手动合上下巴，道：“您似乎对痴情男人意见很大。”
说着，车寒眼睛还瞟了下楚烨背后，被牛妮妮扶起来的游阳。
“别胡说，对于专情的男人，我一向是十分理解并共情的。”
楚烨严肃纠正，接着道：“之所以我说林和灵是老不修，是这老货明着对汤梅花爱得死去活来，结果八十岁还取第三个老婆，小了整整四十岁。”
车寒觉得没道理，爱情这玩意有时候跟年纪没关系，再说大部分人的婚姻，也不是嫁娶于爱情，而是利益使然，只要不是强买强卖，差四十岁不是问题。
“他娶的女人叫恭娜，为当年追杀汤梅花夫妇的凶手之一女儿，你说这能叫爱？”
楚烨冷哼道：“唾弃都是轻的，别说嫌弃。最重要的是一条，是他把孙子教歪了，竟给小爷添麻烦，日了……”
接下来五分钟，楚烨把能骂人，不管是普通话还是各地方言，都轮一次，那怨气冲天，让车寒怀疑，他是汤梅花的玄孙。
当然，楚烨跟汤梅花没有一毛钱关系，怨气基本是在汤念梅身上。
前世他诸多好友中，汤念梅是损友中的王者，他无时不刻在后悔认识。
有一段时间，他什么事也干不成，为损友整日就去跟风家、张家吵架或道歉。
本来这事不相关，可林和灵一死树倒猢狲，没人管汤念梅，这家伙继承外祖母的皮相，楚水仙等几个小女生迷得五迷三道。
孩子的妈妈们也差不多，一致逼着他去处理。
“爽了。”他戛然而止，指着瓷碗道：“把骷髅找到了，然后运到林家，找老不修要个画作，必要时能救一命。”
车寒有点不解。
“他第一任老婆时，对汤梅花最痴迷时，老婆吃醋，他画一幅烧一幅。第二任也差不多，最终手头上就剩下两幅，一幅给汤梅鱼当大儿媳的聘金，一幅偷偷的藏着，也就是两年前古董天师看上的那一幅。”
“哇喔，百万呢。”车寒眼睛发亮。
“那是给你当家底，关键时刻拿出来救命用的，不是让你拿去卖。”
楚烨呵斥道：“你想想自己这些年干的蠢事，真当别人没脾气吗？”
车寒老实低头不敢反驳，把话题转到瓷碗上。
“没戳印还能值个一千块，现在倒贴都不要。”楚烨嫌弃道。
车寒认为楚烨夹带私货，却也没揭破，把物件和行至放回去盖上盖子，默默起身去那第三件。
楚烨盘坐原地狠狠喝酒。
这时，他背后牛妮妮在游阳求助下，尝试着搀扶。
“别乱动。”
他透过听觉不会都都知道发生什么，警告游阳，之前虽被尸毒碰到，但发疯透支体力、精神，不想妮拉来收尸就老实点。
“先生有所不知，这地方太危险，我怕妮拉一个人……”
“用脑子好好想想，妮拉是弱女子吗？”
楚烨回头，冷眼道：“我告诉你，就算三个你绑在一起，都没人家五分力量，有脸担心别人。”
游阳不同意，妮拉的实力自己最新清楚不过了。
“狗屁！”楚烨啐了一口老痰，道：“人的潜力无限，有野心有智商，蒙蔽你个为那点小情爱的智障东西，高几百个层次不止，还你最清楚。”
楚烨实在有点恨铁不成钢。
不求这货为父母报仇，但求活个正常样子，也不枉费游母多年吃的苦头，游父死前千方百计保护。
他把自己知道的事说出来，可惜游阳心里只担心妮拉安慰，根本听不进去。
“蠢货。”车寒看不下去，走上去一巴掌拍晕。
牛妮妮愣了下，随后露出笑容，道：“大叔做得好。”
“你不是迷恋他？”车寒有点意外，都准备好被埋怨了。
牛妮妮把昏迷游阳随放地上，起身道：“父母之恩大于天，如果我爷爷、爸妈那样就算了，可按照楚烨的说法，夫妻两生命最一刻，都在守护儿子，那做人儿子的，就该为父母洗刷冤屈，而不是舔个不爱自己的人！”
“如果楚老大说谎呢？”车寒故意问道。
牛妮妮愣了下，转头看向楚烨。
楚烨背对着喝酒，回道：“意义呢？”
“他没说谎。”牛妮妮当即视线转回。
车寒点点头。
牛妮妮低头踢了下昏迷的游阳，道：“长得帅有屁用，又蠢又坏的，比我男朋友差远了。”
车寒想说点什么，这头楚烨催促开件了，边走会原地盘坐，低头看着包裹道：“有点轻。”
“盒子不一定是金属的。”楚烨说道。
车寒不说什么，伸手打开包裹。
里面是木盒子，比前面两个还小，同样是没有价值，于是车寒直接开盖子，接着就愣住了。
“没东西？”楚烨随口道。
“有，只有信件。”车寒拿起信纸，把木盒翻起来，里面真就什么都没有。
“是不是盒子本身是好东西？”牛妮妮走到楚烨身边蹲下说道。
她也是强化视觉，甚至比车寒还厉害，都不用地上手电光，也能看得清楚物件。
“木头材料有点讲究，但三五百块就能拿下来。”楚烨鉴断。
牛妮妮闻言催促，赶紧看信件。
车寒不动抬头望着楚烨，道：“会不会是没有道德的人，只拿东西不接任务。”
“有几率，但得看信件内容才能知道。”楚烨知道车寒犹豫，是怕信件里的信息可怕，却没点破。
车寒吐了口气，手指缓缓揭开信封紧贴的封口。
第八百十一二章老流氓
信纸里面是一张淡黄色的宣纸，就跟红包放钞票一样，直通通的放进去，没有折叠痕迹。
车寒犹豫了下，用两手指小心夹出来。
纸上只有个字。
杀。
狂草，笔锋蜿蜒而苍劲有力。
第一眼看上去，似乎没任何杀意，反而会让喜欢书法人，感觉到愉悦。
可端详后，会被下笔人饱含的杀气给震慑。
这是下笔人精神完全凝聚在笔上。
啊！
车寒吓得惊叫，手一抖，纸张从指尖滑落。
“大叔，你干么呢？”牛妮妮讶异，从楚烨身边站起来，上前捡起掉落信件。
她也是视觉见长，不用手电光也能看轻手里的信纸写什么。
“这写的是啥？比神棍爷爷给人算卦写的还潦草，我爹给病人开药都比这清晰，我老妈炒的菜也没那么糊。”
牛妮妮一段话充满私货，不过准确表达一个意思，纸张上的‘字’，最少得车寒的层次才能看出问题，其他就看个热闹。
嗯？
楚烨盘坐在原地喝着酒，忽然怪调一声。
其他两人询问。
“没什么。”他放下酒壶摆手，接着说道：“你爹妈和爷爷，就只是阻止你乱交男朋友，至于怨气那么大吗？”
“必须的。”
牛妮妮转身，拿着纸张在楚烨面前蹲下，道：“他们冤枉我不检点，其实在没有生孩子前，我才不会做那事呢。”
玛德！
牛妮妮身后被‘杀’字震惊的车寒，听到这话都忍不住嘀咕一句。
牛妮妮闻言扭头，道：“大叔你什么意思。”
“没。”车寒没想纠缠，低头在回味‘杀’字书写者的精神穿透力。
哼！
牛妮妮扭头，视线回到楚烨身上，瞪大着乌黑大眼睛，道：“你为什么一脸便秘的样子。”
“你才便秘，就你…算了。”
楚烨本来想吐槽，不做那事哪来的孩子，想想而今这个时代，如牛妮妮一样，二十三岁还能那么单纯，实在难能可贵，没必要‘辣口污嫩花’。
他把视线转移到牛妮妮手里抓着的纸上面。
一眼，他就能感觉出来，书写者的精神力道。
不过有点疑惑，前世调查车寒背景时，每天听过恭送乃至后代，除恭家人外，存在那么大恨意的人。
若说是车寒这些年，给张家捣乱被牵连的那些外人，那不可能。
纸张上的恨意，简直要穿透纸，而车寒惹的那些人，达不到这层次。
从他视角来看，至少得杀父母夺妻儿那么大的愁怨才能，而且还得报仇无门，积累一二十年。
他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希望车寒回忆下自己过往。
“你胡说八道吧？这杀字……”
“可闭嘴吧，你个迷糊蛋。”楚烨打断道。
牛妮妮不开心了，怒道：“你看着不到十五岁，而姐我二十三了，放古代都能当你娘，你竟敢吼我。”
“那么喜欢当少娘，怎么不回古代去。”
“回得去吗我？”
“……”
楚烨两人斗起嘴，车寒没有加入没有劝解，低头回忆这这些年，自己做过的事能引发那么大怨气的人。
半响后，他忽然想到一个人，惊呼：“我知道了。”
‘吵’架的两人，齐齐住嘴视线落在车寒身上。
“八年前，我接到一个任务，是前往西北地沙漠里，找一个消失早已消失历史长河的西域诸国之一，队伍中有个小矮子，爱笑性格开朗，很快成为队里的开心果。我也很开心，在茫茫沙海中，有怎么个乐观的人。”
车寒述说着往事，面色从喜悦陡然变得古怪，道：“半个月后，我和矮子混得很熟，晚上我们睡一个帐篷，男人你懂的，那时已是冬天温度低矮子冷，和我贴得又近，迷糊中手抓到了，认为是匕首，我要暗杀他……”
“等下，匕首跟那能是一回事？”楚烨忍不住吐槽。
“迷糊，重点是迷糊！且我后来才知道，矮子开朗的性格是装出来的，其实很没安全感，别说是那，就是我手里拿个硬币，他都能当暗器……”
“谈正事，那晚你们怎么了。”牛妮妮在楚烨前面坐下手拿着纸，抱着双膝一脸着急催促。
楚烨斜眼，敢肯定，牛妮妮就听不明白，矮子抓住的是车寒身上什么东西，可能以为是手指。
这对车寒肯定不友好，所以就没有点破，喝着自己小酒。
“很简单，我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直接武力压住并脱裤子表示清白。”
说到这，车寒顿住，脸上满是懊悔，在牛妮妮再三催促下，低头道：“娘的，那是个十七岁的少女伪装的，我却干那么流氓的事，我……”
噗！
楚烨嘴里酒水喷出，其实心里有猜测，之所以喷，主要是不想让车寒说下去，毕竟他前面坐着个单纯的大姐头，故事别太细节。
牛妮妮被酒水溅到满脸一身，气得骂娘，但更想听故事，眨眼放过楚烨不骂，着急让车寒继续讲。
车寒瞬间明白，改口道：“她因发育问题，我队伍里都没能看出来，因我本身的疏忽，就一晚上让她随便发泄，本来事也就过去，毕竟是无心之举，可谁知道昨夜队伍里人都听到响动，以为我们干那挡事，口无遮拦的调笑。”
“矮子受不了，表明自己女孩子的身份，结果被调笑得更厉害，当然大家没恶意，毕竟半月来的相处，关系融洽到好像不是临时队伍而是十多年的老团队。”
车寒顿住叹气一声，继续讲述：“也是那时候，女孩暴走了，胡言乱语中我们才知道，她极度没有安全感，开朗的性格都是装出来的，七八个大老爷们，都是干黑活的，上酒楼找个姑娘是有，正经谈恋爱为零，结果越哄越惹矮子生气，大阳光下的沙海中，被追得到处打…”
“没出息，八个老爷们，被一个少女撵着跑。”牛妮妮插嘴。
楚烨斜眼道：“你个坑货，人家那是愧疚，也该庆幸是一帮黑暗面的老光棍，对单纯可爱的小女孩容忍度高，换作‘见多识广’的光明面，完全能想象，方圆上千公里的沙海荒漠，就八男一女会是什么场面。”
牛妮妮没有意识到问题严重性，对楚烨的话还特意鄙夷一声，接着继续催促车寒讲述后来发生。
第八百一十三章半斤八两
后来…
车寒迅速带过，只是说那天之后，除了他，女孩子对其余七人态度更好，当成大哥哥依靠。
最终促使团队团结，任务非常顺利完成。
“虎头蛇尾的……”牛妮妮不满太过简略，一阵叨叨。
楚烨喝着酒没说话。
他大概能知道，车寒不说的无非是，七个老光棍，帮少女伸张正义，他被群殴还不能还手。
八年前，车寒二十七八岁，处于青年火气正旺过度壮年的沉稳的阶段，尊严促使反击，嘴巴肯定也不饶人，应该是人少女伤得不轻。
证据便是纸张上的‘杀’字。
只是他好奇，那少女什么身份，才能和恭家以及差不多能量家族势力，一同‘收买’杨老头，提前放进来物件。
他可不想在这事费脑子，于是直接询问。
“不知道。”
车寒没多说为什么会不调查少女背景，只是给楚烨提供少女模样，希望能得到用信息。
楚烨听着话，边在脑海里勾勒少女的形象，车寒才形容道少女走路姿态说话语气，他就喊出来：“她是宁素素也就是妮拉。”
“啥？”
车寒、牛妮妮异口同声，他们都透过游阳而知道宁素素是谁。
“原来你也是个蠢男人，之前还表现得那么清新，呸。”牛妮妮坐着仰头一脸鄙夷。
“别胡说八道，我对少女没兴趣，只有游……诶？游阳呢。”
三人中唯有车寒是站着，此刻他越过其他两人的脑袋，看向楚烨后方，发现空无一人后发出惊疑。
牛妮妮闻言转头，冷哼道：“那么笨，非得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想送死随他去。”
楚烨听到这话，嘴角抽搐了下，最终没吐槽，只是告知两人：“在你们被信吸引时，他醒来偷偷的爬走了，进入我身后正对着的那条通道里。”
“您知道还不管？”车寒无语。
“大叔好意思说别人。”牛妮妮吐槽：“长得那么高大有力量，下手跟个小娘们一样，让蠢男人昏迷都不到十分钟就苏醒。”
“你这喜爱也太短暂了吧，帅哥变蠢男，就十分钟。”车寒冷嘲。
牛妮妮当即反驳，车寒立马回怼，说话十分刺耳。
楚烨一阵摇头，车寒社交能来全转化成黑暗面自保力量，想跟女人讲道理就够天真，说话还没有点分寸。
现在情况很明了，八年前的宁素素虽只有十七岁，但也不是什么善茬，开朗是装的，把车寒那个当成匕首一样也是，目的明显是冲着恭家仓库而去。
只是车寒不按照宁素素的剧本走，非但没有被羞愧给缠住，更不在意美貌。
他一问之下果然如此。
无关乎平胸问题，车寒只是对小自己年岁的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面对宁素素的真情告白，很直截了当的拒绝。
宁素素或者说妮拉，野心再广但终究也是人。
是人就有尊严。
特别是妮拉还是潘贾女儿，吃准未来一定被宗祠承认，自身长相拔尖。
而相对的车寒出身烂得要死，长得不衰，她委曲求全竟被拒绝，肯定大为光火，认为是自己的耻辱点，必须找回场子。
“大叔说话真是不经脑子。”牛妮妮吐槽。
“半斤八两。”楚烨嘀咕道。
“你说什么？大叔能跟我比！”牛妮妮眼睛冒火提高音量。
楚烨不回答，喝了口小酒，跟车寒道：“妮拉讨厌自己又华夏基因，根本不会再书法上下功夫，那‘杀’字是游阳写的，那对华人养父母教的。”
“原来如此。”
车寒明白过来杀意为什么那么强，从游阳的视角来看，可不就是‘辱妻’之恨。
他知道主导者是宁素素，不寒而栗道：“为了目标，她竟然把爱自己如痴如醉的男人，当作工具使用。”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也不清高。”楚烨淡淡道。
车寒点点头，把视线转到牛妮妮手里的纸张，道：“书法了得，精气也足够强横，扔市场上应该有不少人钟意，您觉得价格多少合适。”
“一两万总有，不过我不建议现在出手，将来游阳若是能清醒，价格可以拿更高。”楚烨说道。
“有道理，但按照你的算卦结果，横死纽约街头几率更大呢。”车寒皱眉道。
“他精神厚度很不错，你就没点想法？”楚烨暗示。
车寒摇头道：“为一个女人，父母之恩不报，养父母含辛茹苦教育丢脑后，结果横死街头，太蠢了，要来只能是拖累。”
牛妮妮此刻总算听懂楚烨暗示什么，猛点头道：“神棍爷爷说过，古董圈最讲究成本、利益，帮蠢蛋太亏本，不值得。”
“你这女娃娃，见解不错。”车寒第一次满意牛妮妮的态度。
牛妮妮也一脸高兴，道：“大叔您也不错。”
两人一阵互相拍马屁，还是认真的。
楚烨白眼一阵翻，不想引导车寒去思考成本收益，直接命令：“帮游阳导回正轨，这是你跟我做事的第一个正经任务。”
“我…好，您放心，我会不计成本将他拉回正轨。”
车寒想拒绝，但和楚烨冷漠的眼神一接触，就生不出反抗，不过心里还有自己的小九九，所以透过话语暗示。
楚烨无视了。
游阳除了对妮拉爱到畸形外，其实能力是不错的，兼具母亲的吃苦耐劳、独立坚强，也有洋父亲对古董方面的天赋。
这样的人，最适合成为车寒的副手。
另外，杨老头能当应妮拉放物件在这里，明显是风商授意，老头肯定是算到什么了。
所以于情于理，车寒都必须执行，把人带回正轨。
“手段不限制，出事我负责。”他抬头说道。
车寒愣了下，随后站得笔直，道：“好。”
此刻，车寒对楚烨更为拜服了。
自己搞那么多事，仇人不少，楚烨敢担下来，现在加一个游阳，得得罪潘贾看中的私生女，竟也是一样。
先不管是否做得到，如此年纪如此胆魄，就值得学习。
“楚烨，我也想跟你学习。”
牛妮妮单纯不蠢，觉得楚烨来历不简单，想依靠楚烨镇压自己的爷爷、父母。
楚烨想拒绝，不过想到前世牛爵恩情，勉强接受了，把牛妮妮安排给车寒当助理。
第八百一十四章老爷爷的爆炸力量
车寒刚和牛妮妮互拍马屁，看着好像很满意，实际上内心还是嫌弃小姑娘太蠢，只会给自己拖后腿。
性格使然，他直截了当说出来理由，不想要对方当助手。
牛妮妮能反抗全家，非要跟当地大佬儿子交往，岂是好脾气的，当即站起来指着车寒一阵喷。
就跟之前楚烨吐槽的一样，两人完全半斤八两，骂彼此的话一样刺耳。
楚烨也不劝和，就盘坐地上喝着自己小酒，不时从上衣口袋掏花生嗑着。
等两人骂累停下来，他开口让车寒拿第四个物件。
“这样一个个看不是办法，您不是要找那叫程瞎子的人，控制住尸体乱跳？”车寒清醒后还是很理智的。
楚烨眉头一抖，惊呼：“差点忘记了，那反正都是要拿的，你全部给包一起带着，我们关闭通道去。”
车寒点点头。
随后三人快速整一整出发了。
楚烨仗着自己精神厚度，还有对坟冢库的熟悉，关通道们的速度，让车寒、牛妮妮大开眼界，嘴巴就合不上。
这一关就是数十个，遇到安东尼的助手利肯，才停下脚步。
利肯很不幸，正在被程瞎子暴打。
车寒不认识程瞎子，只是当成一个老头子，直呼：“至少六十岁，但肌肉爆发力比那洋人强横多了，而且身高差距不小，我看着感觉反而是压住对方。”
“没错，跟神棍爷爷说的一样，世上存在着一种矮巨人，说是瞬间爆发力，能引起人们的错觉，特别我这种视觉见长的人，感觉最清楚。”
牛妮妮说着转头，跟车寒道：“看来大叔你也是视觉见长。”
“我两捆在一起也比不过楚老大。”
车寒指了下楚烨，这不是恭维，而是心里实实在在的感觉，自己足于自傲的视觉，在楚烨面前屁都不是。
牛妮妮能力还是差点，所以不信，但也没反驳，毕竟前面打架实在太精彩了。
利肯长得蛮帅，可惜牛妮妮的审美在东边，不习惯高鼻梁深眼窝的人。
此刻立场，站在长相丑陋老迈的程瞎子身上，其握紧拳头激动喊加油。
利肯被声音吸引，加上车寒很贴心的用手电筒照射，让其看到几人。
当扫到楚烨身上后，利肯一副大救星降临的表情，急哄哄道：“楚先生，请您按住自己的朋友吧，我只不过是跟干尸打一架，他就发疯一样追我二百个小隔间，我我……”
利肯委屈又不解，一个只有二十五岁却提前老四十岁的家伙，为什么会有那么猛的爆发力，都两个小时，力气不减反增，要不是失智，自己早已倒下多时了。
从立场来说，他们是敌对的。
楚烨完全可以不用理会，但他很清楚发疯的程瞎子是什么德性，所以对利肯有同情，于是没多计较走上前。
车寒、牛妮妮一左一右拉住他，不让上前。
前者是怕他受伤，后者纯粹是痴迷‘老’人强悍武力，不让他去搞破坏。
“那老人是程瞎子。”楚烨说道。
“不可能，您说程先生只有二十五岁。”车寒不信。
楚烨没办法解释程瞎子的情况，也那么时间，他扭头瞪眼释放威压，逼迫车寒松手。
至于牛妮妮，力量不是很强，完全不用在乎拖着走就是。
当然他不是要介入战斗，只是来到两内距离就停下脚步，然后大吼道：“就是你杀的荀源吗？杨老头！”
师父就是程瞎子活着的动力之一，所以楚烨话音一落，其瞬间清醒过来，双眼冒火扫视四方，嘴里吼道：“杨老头…艹，没有啊。嗯？…楚烨，你怎么来了。”
“我当然得来。”
楚烨甩掉牛妮妮拉着的右臂，提着酒壶走上前，喝一口后狠狠的喷程瞎子不靠谱，乱开通道搞得干尸到处蹦跶。
程瞎子完全插不上话。
半响后，楚烨发泄爽了停下来，问道：“你激活几具干尸？”
“毛，我就没有激活过，看到都是活蹦乱跳，我以为是闯进来的奇人异士们带进来的，想着捡个漏呢。”
“你个蠢蛋，没看出来干尸出自你师父、杨老头之手吗？”
楚烨呵斥，接着嘴角一抽，道：“忘记了，你遇到尸体就跟苍蝇遇到粪便一样兴奋，能看得出来才有鬼。”
程瞎子不爽但反驳不了，毕竟真就如此。
楚烨冷哼转头，问喘气的利肯，道：“你看到过一个矮老头子和一条大黑狗吗？”
利肯点点头，在他被程瞎子暴追一百多个各自间时，就出现了，只是不管他的救助，一人一狗反方向跑了。
“明明一到就喊瞎子，结果、结果……”利肯又委屈上了。
没办法，活了怎么多年第一次如此憋屈。
实际上他年纪也不大，就大楚烨五岁而已，只是长得过份成熟。
这也不是大错，洋人一旦过十八岁老得飞速，和东亚人同年龄一比，往往看着大十多岁。
“别哭了，安东尼挺危险的，你赶紧去找他吧。”楚烨拿出黑狗血递给利肯，道：“这个给你，记得省着点用。”
“你干么给他……”
“他可是力大无比，继承世界地下拳击联赛王者的基因，不给他，你打算干尸被撕烂了吗？”
楚烨截断程瞎子的话。
此话一出，别说自己一方的，就是当事人利肯都表情错愕。
“楚先生知道我爸是谁？”利肯问道。
“知道，详细的等出去到巴南，奉上该有的报酬，我会告诉你的。你亲妈的信息也有。”楚烨说道。
无论海内外什么种族，都对古董圈要情报得付出代价，没有任何一点疑问。
所以利肯闻言，用非常标准抱拳作揖，道：“感谢楚先生，他日我必当登门拜访。”
“去吧。”楚烨摆摆手。
利肯拿着一丢丢黑狗血离开。
“这年代见鬼了，洋人说普通话比我还标准。”牛妮妮目光跟着利肯进入通道后吐槽。
“你带着中原乡音，非常好了。”
程瞎子指着楚烨嘀咕道：“这里有个明明生在西南长于斯人，却操着一口京片子，简直是西南人的耻辱，大失败。”
牛妮妮、车寒目光齐齐看向楚烨。
“虾米？”楚烨眨巴眼睛，开口吐闽省南部方言。
第八百一十五章幸福降临
程瞎子非常爱家乡。
别说华夏各大区域，整个世界都补看在眼里。
其心中只有西南最漂亮、文化最强大、语言最有魅力，人们最质朴善良。
还要求弟弟楚烨也跟自己一样。
楚烨很理解程瞎子的情感，也知道根源，但可不想认可，为不被纠缠，耍宝装傻最适合不过。
果然他闽省方言，就吸引牛妮妮的追问，一下把话题给转开了。
他胡扯两句，就又把话题转回通道四开的事。
这事是程瞎子做的，必然要负责到底，只是考虑到见尸就走不动德性，他得跟着督导。
于是四人一到离开。
遇到格子间有货，楚烨就让几人去拿，不要在意任务。
也幸好不是每个格子间都有物件，否则要惨了。
一个小时内他们，他们关闭程瞎子开启的二百多个通道口。
在东耳室停下脚步。
车寒身上带着十五个包裹，程瞎子十个，连牛妮妮都有二个。
包裹里都有盒子，为减重他们暂时停下脚步。
四人面对面坐下。
“不论上下左右，还是东西南北，上千个格子间里的格子，都又独立机关。”
楚烨开口道：“想来风老头应该祭拜徒弟结束，会去操控格子，让物件重新浮现，也许不会填满，但数量一定少不了，我算算会有六个小时的空档，是捡漏的大好机会，你们赶紧的。”
“何以见得？”程瞎子提出质疑。
其他两人点头。
“一路上你们遇到干尸没？”楚烨问道。
三人闻言愣住。
还真是如此，别说蹦跶的干尸，就是痕迹都没多见。
楚烨接着道：“明家兄弟大概率带着修远他们完成任务，这样一来就是此地对应的门人传承达成，机关开始要有新变化。按照大尘门的规矩，开仓镇市场，算是对外通知的一种手段。”
三人中，特别是程瞎子，对楚烨能力分外清楚，所以都不再怀疑，只是表示六小时是不是太短了。
“大尘门不是福利院，通知到了就可以。”
楚烨顿了下接着道：“再说这次，协会高层争斗，正好吸引那么多人来，六个小时都多了，是我对风老头了解推测，也许时间还要更少。”
众人闻言赶紧收紧心情，各自拆自己面前的包裹。
任务都放在信件，找人、找物件帮忙定风水的都有，地域涉及华夏乃至域外。
牛妮妮最倒霉，五个包裹中的一个，有价值五十万的铜炉，却要求找到海外仙山的线索。
“楚烨你个混蛋，不让我们先看任务再拿，这下好了，二千年前徐福都找不到，我有那能力吗？”牛妮妮抱怨。
程瞎子、车寒虽没那么倒霉，任务奇葩程度不高，但包裹多，加在一起的任务也不轻松，所以听到牛妮妮的抱怨，默默的跟着点头。
“只要完成任务，而不用讲价，不用满世界乱跑，简直不要太幸福好吗？还抱怨。”
楚烨先数落三人，接着跟牛妮妮说道：“你爷爷牛爵是易经方向的大佬，怕没线索？”
牛妮妮脸拉黑，道：“爷爷没那么好心帮我算，一定会提出对应条件。”
“亲兄弟明算账，有失才有得，正常。”楚烨摆摆手。
“你懂什么，他肯定要求我分手，你可知我多爱我男朋友……”
“我是未成年，我不懂。”楚烨狂摇头说道。
牛妮妮一阵翻白眼，但也没继续，反正任务也不要求时间，不用太着急。
“东西收一收准备出发。”
楚烨目光盯着螺旋梯子，喝了口酒嘿嘿笑道：“也凑巧，此地为仓库外围的东耳室，有道是东乃极也通吉，这次你们肯定发大财。”
谁都喜欢听好话。
三人一阵兴奋，东西收得差不多，程瞎子问楚烨：“你就不打算捡漏吗？身为一个淘客，你这样不专业啊。”
其他两人目光好奇点头。
一路上，楚烨就没正眼瞧过格子里的包裹。
“火凤帖在手，你们捡再多漏也比不上不说。”
楚烨眯眼闪过精光，道：“主要是风老头肯定算计我，娘的西皮的，我才不往坑里跳，否则他故意整个进协会仓库，或者找古蜀国古都，甚至是找古昆仑入口，这类等级任务，我还活不活。”
“后面两者不提，进协会仓库是坏事吗？”程瞎子说道。
其他两人猛点头。
百年来，多少人前仆后继只为能进仓库，楚烨竟嫌弃甚至是厌恶，实在没道理。
“2100年内，协会仓库就是单程票，有去无回。”楚烨起身边说。
三人不信，要他拿出证据。
他不想解释。
时间确实是随便扯的，但后半句不假，缘由很复杂，以三人层次知道也没用。
“走，时间不是很充足。”他走向阶梯，道：“风老头会坑我，但对你们不会，今日是大尘们的喜事，他又进过核心仓库，物件肯定有不需要任务的……”
一听这话，程瞎子打头冲上阶梯，车寒第二个，牛妮妮实力不行落在最后。
楚烨站在原地一阵摇头：“说好爱男友连家里长辈意见都当放屁，结果在古董面前，爱情才是真的屁玩意。”
“没有物质支撑的爱情，能长久吗？”在阶梯狂奔的牛妮妮反驳道。
“你说得对。”楚烨随口一句登上阶梯，仰头朝着疯狂飞奔的程瞎子吐槽：“不是最高处就一定有好东西，要凭感觉。”
“我感觉我的机缘在最高处。”程瞎子说道。
楚烨眉头一抖懒得理会，给其他两人提醒道：“机关已改变，六小时内完全不用密码，遇到有感觉就推墙壁，必然有通道口。”
车寒两人兴奋起来，根本不管什么感觉不感觉，身后就推墙壁。
诚如楚烨所言，机关被改变，不用怎么用力墙体就内缩。
“没有危险，可以自己走，遇到争执打不过的话，就别逞强，东西多得……”
楚烨话还没说完，车寒两人各自跑进一个通道内。
几秒后，程瞎子也跑到阶梯顶推墙壁进去。
偌大的耳室，就剩下楚烨一个人了，反正又不捡漏，于是转身下了楼梯。
他来到耳室北面墙壁边坐下，打算喝他个六小时酒，等待庆典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