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老实人
小贩抢不回骂不动，站在楚烨身边气呼呼的。
“叔叔，给。”小兵哥给递来一根山楂葫芦。
小贩注意到小兵哥嘴唇上的糯米纸，心情好了点，接过糖葫芦，道：“还是你这娃好。”
楚烨翻白眼，往嘴里送山楂咬开。
咔嚓！
糖衣破碎，甜味之后酸味瞬间在口腔爆开，他狠狠的抖了下身体，直呼过瘾要继续下一颗，余光发现时华站着不动，就道：“赶紧的，土豆收一收跟我走。”
“我还要赚钱呢。”时华生气道。
“我全要了，帮我打包送货到家。”
“楚烨，你疯了吗？我可是听说你爸生病住医院。我警告你，不许拿治疗的钱乱花。”时华吼道。
楚烨狐疑，老爸没提过时华去医院看望过，且同学里有限几人知道，都是不会说出去的，时华是怎么知道的。
另外有点感动，这家伙在当下的情况，考虑竟然是老爸的病情需要花钱，而不是质问哪儿来的钱。
“对不起，当时我不该跟李素素走那么近。”他想起往事赶紧道歉。
“又不是那件事儿我才不读书。”
“不是吗？”
楚烨讶异，前世刚给田汤拉走，遇到去市中心打工时华，两人喝醉酒时，他被埋怨初中跟班长走挨近，导致其精神不佳，没能达到父母要求，被迫中止学业呢。
“我跟她，她有小孩了。”时华低头小声道。
“我去，你长大后真不是人，为了让我愧疚，骗我说是我害的。”楚烨数落道。
时华听着觉得有点不对头，但不重要了，抬头怒斥道：“你才不是人嗯，叔叔在医院呆着，你却乱花钱，白养你那么多年了。”
“闭嘴，把摊子收一收跟我走。”楚烨呵斥道。
时华没见过他那么凶的一面，被吓到了。
“听到没！”他又喝道。
时华心里一颤，无意识的动手收拾东西。
楚烨发现友人脚有问题，心里又生气了，前世时华说是二十岁生日喝太多酒，不小心骑摩托车摔倒导致，看来是谎话了。
给我等着，抽不死你。
他盯着时华心里暗想着。
土豆也就是三十多斤，很快就收拾好了。
楚烨想着时华骗自己，就故意不帮忙，让对方自己担。
“叔，镇上哪家餐馆好吃？”他扭头问小贩。
小贩生气他不吃糯米纸，就故意提了最贵的一家。
“走。”他也没多想招呼几人离开。
“等等，我说笑的。”
小贩最终还是受不了良心谴责，主动说明情况，一顿五百下不来。
楚烨前世记忆作祟，并不觉得五百块有问题，依旧让小贩带路。
时华回神过来，先注意自己竟听话收拾土豆跟着走，接着被五百块吓到，数落楚烨乱花钱。
“哥我中彩票了，够吃啊。”
楚烨觉得大街上结识淘客有点麻烦，就随口给了个借口。
来往的路人都投来目光。
“财不露白，你难道不懂吗？”时华信了，还替楚烨担心。
“就中三万块，除了我爸的治疗费，余下不多。”楚烨接着道。
时华又着急了。
这次楚烨不听不解释，自信兄弟会跟着自己走的。
他是对的，时华试着说服他，一群人一起来到大伟饭店。
临近中午，饭店生意爆火。
楚烨直接多花钱要包间。
不说糖葫芦小贩、担着土豆的时华，就他本人都穿着人字拖，衣服还有破洞，免不了让饭店老板担心付不起。
“给。”他直接从麻袋里拿出五百块递给老板。
“欢迎观临！”老板换了一副嘴脸。
2002年小乡镇里，五百块可不少，满堂宾客不少人被吸引目光。
时华更为紧张了。
楚烨心里直摇头，自家兄弟越活越回去，遥想初一，兄弟还带着他们几人坐大巴，去市中心吃KFC呢。
在客人注视下，他们被带进包厢。
时华等老板离开，赶紧关上门，随后又是一阵数落不懂事之类的。
楚烨听得耳朵生茧，拔了一根苹果糖葫芦，直接塞时华的嘴里。
“总算清静了。”他落座拔了根橘子瓣放嘴里。
这回倒是没撕糯米纸。
对面小贩白了眼，接着道：“鬼娃，你是淘客吧。”
“同行吗？”楚烨抽空问了下。
小贩点头，道：“你看来是赚了点，但我劝你别大手大脚，干我们这行的，开张一年吃不到几回，有时候甚至好几年只能维持个温饱呢。”
做淘客的那个不是贼精贼精，小贩却一再表现出良心，让楚烨有点怪怪的，他猜测对方肯定赚得不多。
“楚烨……”时华终于把嘴里的苹果外糖衣消化了。
“坐下，说一下你和班长有孩子是怎么回事？”楚烨命令道。
时华蔫了，往椅子上一坐，低头掰着手指，道：“就，就不小心，然后被我爸赶出门了。”
“脚也是被他打的？”
“不是。”时华摇头，道：“被班长的哥哥打的。”
“我怎么不信呢？”楚烨舔着橘子瓣外的糖衣眯眼道。
时华抬头，道：“真的。”
“我说的是孩子。”楚烨冷笑道：“时华同志，你给人接盘了吧。”
时华脸上写满惊愕。
“我日你仙人，就说你那时候咋就那么别扭。”
楚烨想到前世两人重逢后的景象，他就觉得有问题，只是没等问出来，他们就分开了怎么也找不着。
后来事业起起伏伏，跟敌人斗智斗勇，等到成为古董天王能歇一会儿，却没机会了。
“孩子的爹是谁？”他问道。
“能不说吗？”
“不能！”他过段的拒绝，接着威胁道：“不说，我自己去调查。”
“淘客都认识消息灵通的人，查起来不费劲。”小贩也加入谈话。
时华闻言，只能老实告知。
楚烨一听，时华给一个三十岁男人接盘，当即拍桌起身，冷笑道：“可以，难怪当时李素素怎么整日找我问一些男人的问题呢。”
“那还不是你看书多……”
“都这会儿你还替他说话。”楚烨低头怒视，道：“帮人背锅还被打断腿，你有病啊。”
“总不能看着素素去死吧。”
“还说！”楚烨气炸了。
时华低头不敢还嘴了。
楚烨吐了几口气，追问那男人是谁。
第302章 我只要他一条腿
楚烨用了前世身为高位者气势，逼得时华扛不住压力，如实交代搞大李素素肚子的男人名字。
时京塘？
楚烨站着眯眼嘀咕着。
时华怕他冲动，提醒道：“事过了就好，以后我跟素素会……”
“会个屁会，帮人养个崽子，不怕到时候时家人没继承者，说你骗人儿媳，把你送去关啊。”楚烨粗暴打断。
时华选择相信李素素。
“天真！”楚烨冷哼，道：“给李素素家十万，百万甚至更多，你到时候里外不是人。”
“是没错，凭借嘉陵时茂集团的财力，黑白颠倒轻而易举，且我听说，其董事长只有一儿一女，女儿跟家里断了关系，嫁给外国人，那香火的事，就剩下儿子时京塘了。”小贩附和道。
“素素绝不是那种人。”时华坚持己见。
楚烨恨不得一巴掌抽上去，如果时京塘给机会，加上李家人帮忙劝说，李素素绝对会沦陷，现在一切山盟海誓都是个屁。
他大胆猜测，前世时华消失无踪，是时京塘搞鬼。
前世错过了，今生说什么，必须帮忙处理。
他拿出手机给阿海打电话，让其过来。
没多久阿海推门进来，满头都是汗水顾不得擦拭，立马吐槽：“三个小时的车程，你花一半不到，差点害我跟丢了，要是我……”
“喝口，喘喘气。”楚烨递上茶水。
阿海反手关上门，接过茶水喝下。
嗯？
阿海注意到一桌菜没动筷子就疑惑道：“出什么事了？”
“你应该带着兄弟们过来，帮我把他绑走，放在你们站点。”楚烨指着时华说道。
时华想站起来，被阿海伸手给按住。
阿海随后电话叫人。
“楚烨，家里……”
“不会把你怎么样，等我把事调查清楚，就放你走。”楚烨说道。
时华不听想站起来，可惜被阿海绝对压制了。
楚烨跟阿海解释当前情况，随后让其找老任，动用免费咨询，查查时京塘的底。
阿海一听苦笑道：“老板就怕你去惹时茂集团，才让我紧跟着随时汇报，结果我还是耽误了。”
“缘分。”楚烨微笑道。
这时，两个汉子进门。
“陪他吃饭，吃完带回小兴村站点。”阿海吩咐。
是！
两个小哥领命接受按住时华。
“门关着就好，两位一起吃吧。”楚烨邀请。
两个小哥不敢动，直到阿海打完电话，呵斥：“楚师傅面子敢不给，回去领罚！”
“喂喂，我请客吃饭还要得罪人啊。”楚烨不满。
阿海赶紧诚恳道歉。
两个小哥也松口气，毕竟惩罚真的很严重。
小贩都一脸见鬼了，身为淘客岂能不知，本地最大的信息中介的人，阿海还是明面上的负责人。
如此有地位的人，竟跟楚烨毕恭毕敬，楚烨到底什么来头。
相反，时华管不了那么多，只担心家里李素素，思来想去就找借口要上厕所。
阿海得到眼神授意，就挥手示意两个手下带人去。
两个小哥陪着时华一出门，阿海就道：“要追吗？”
“我改主意了，让兄弟们辛苦点跟着后面。”楚烨说道。
阿海点点头，拿出手机发信息。
事情也没那么快搞定，楚烨暂时放下，转身到小兵哥手里把稻草把拿开，催促吃饭。
随后他也拿起筷子，夹了块肉片放阿海碗里，笑眯眯道：“我放慢速度了，你还是晚一个多小时啊。”
阿海心里咯噔，刚干掉的额头又布满汗珠。
“楚师傅，我我……”
“哼，老任现在离开小姑镇了，随时有可能被仇家找上门，你和阿达哥还是那么松懈，到时候可要老板了。”楚烨口吻严厉道。
阿海吓得站起来猛道歉。
“把手头工作移交给你的手下，用三个月把自己力量、速度等提升一个档次，明白吗？”楚烨喝令。
“是！”阿海绷直身子回道。
“行了，坐下吃饭吧。”楚烨面色收放自如，又恢复少年天真笑容。
对面小贩都吓傻了。
“叔……”
“不要叫我叔，我承受不了。”小贩慌忙起身。
楚烨翻白眼，道：“我就是收废品的，你紧张什么。”
小贩心里苦闷，谁家收废品把嘉陵信息界扛把子当小弟训的，自己亲眼所见，怕是要被灭口了。
阿海只是尊重楚烨，才有点拘谨，实则聪明得很，看出小贩的心思，开口道：“坐下吃吧，没人会把你怎么样。”
阿海的话还是作数的，小贩也不想死，老实坐回位置。
楚烨摇摇头，人想太多就会不快乐，看看隔壁的小兵哥，吃得可爽了。
饭吃到一半，老任电话进来，楚烨按免提放在桌上边吃边听。
老任一上来就一通喷他没事找事，非得去惹时茂集团，半响得不到回应，才收起脾气，道：“时京塘哪方面不行了，老婆生不出蛋来，最近小老头得知，半年前有个小朋友生了个男娃，正满城寻找呢。”
“这不是巧了。”
“见鬼，咋出去一趟就惹事。”电话那头老任头疼不已。
“那光头回去了吧？”楚烨问道。
“你想干什么呢。”老任话语警惕。
“救了时茂手下一命，换个说法说得过去吧。”楚烨吃着鱼肉淡淡道。
“这事我来，你别出面。”
“行，告诉时老头。”楚烨同意了，接着道：“我要时京塘一根手指头。”
“疯了啊！”电话那边老任咆哮道：“他就那么个宝贝疙瘩，你要手指头，不跟要他命一样。”
“时家无后或者时京塘一根手指头，想必时董事长会做出选择。”
楚烨说完挂掉电话。
左边位置上，阿海面色忧虑，道：“您真的要时京塘一根手指头吗？”
楚烨目光冷厉。
他记得李素素哥哥，在给什么人大人物当司机，现在想想是时京塘没错了。
这样一来，李素素认识比自己大的男人说得过去，随后怀孕了。
时华一定是知道了，然后上门去算账，结果被时京塘叫人给打断腿。
这种事他见太多了，并不会一听就上头，不巧时京塘惹打的人是他兄弟，那这笔账必须算清楚。
“看在老任的份上，否则我要他命。”他收敛目光，夹着鱼片淡淡道。
第303章 有钱好办事
糖葫芦小贩，发现眼前的盘子里，全是一根根手指头，而对面楚烨正淡定的，拿着筷子夹起来往嘴里送。
啊！
小贩终究是扛不住，吓得扔掉筷子捂着脑袋尖叫。
哎呀，疏忽了！
楚烨惊醒，懊悔没注意普通人在场，没收敛住气息。
其实别说是小贩，就是阿海也面色发白，浑身颤抖。
阿海一直认为，自己够高看楚烨了，此间才意识到错得离谱。
楚烨不止比自家老板高一个层次，而是高到仰望不到。
“饭菜冷了。”楚烨微笑提醒。
阿海回神，慌张‘噢噢’的回着，拿起筷子夹饭菜。
小贩那是动都不敢动了。
楚烨也不勉强，扭头发现小兵哥愉快的吃着，有点讶异，自己的气息，可不敢智商，小兵哥竟然没事一般，看来那木匠老头还真有几分本事。
饭吃完后，阿海告别。
一来跟着楚烨的目的，是为了老任交代的，尽量让楚烨避开时贸集团的人，现在已然失败了。
二来，小兵哥都能挡得住楚烨的压迫，自己也必要保护，回去安排事后去闭关提升实力要紧。
楚烨也不勉强，等阿海走后，挪到小贩身边位置坐下。
“大佬……”
“叔你说笑了，咱就是个收废品的。”楚烨咧嘴微笑。
小贩觉得下一刻，楚烨就要把自己吃了，想走却不敢提。
楚烨一阵无奈放弃安抚，问道：“红发家除了家具厂，还有什么背景？”
“跟你比起来蚂蚁不如。”小贩颤抖道。
楚烨眯眼不作声。
小贩觉得心脏要爆炸了，捂着胸口解释道：“石鼓镇苏家人。”
“苏家？”楚烨搜刮脑海记忆，却找到信息。
“从光绪年间就做实木家具，除了解放后一段时间，其他一直都没停过，最近这些年，更是受到周围几个乡镇有钱人追捧，算是最富有的家族了。”
常言道，有钱能通鬼神。
苏家在石鼓镇也不例外，一镇三乡每月三天大集市，都是苏家人主持，摊位管理费收到手软。
还有苏家亲戚，仗着势力找些外乡的收点额外费用，更是难以统计。
就在上月，就几个买古玩的，硬被红发的堂哥不花钱，随便挑物件。
小贩说着忘记对楚烨的恐惧，随后叹气道：“有件老物件，我看着至少值五千块，就那么被拿走了。”
“多嘴一句，您是石鼓镇的吗？”楚烨问道。
小贩点头，闭眼靠着椅背，道：“之前我有个店铺，也买些小物件，后来转手了。”
楚烨从对方的语气感觉到失落甚至是绝望。
鉴于刚没注意，用气势压非敌的普通人，有反原则，他打算帮一把，把店铺要回来。
自然这事暂时不能说，还得了解更多情况。
他问道：“那红发堂哥爱玩古董？”
“苏家到这一代都是些玩世不恭的，哪懂欣赏，不过是些败家子，那物件也不知道掉在哪个姑娘怀里了。”小贩说道。
怨气真大。
楚烨暗笑，接着道：“叫什么名字？”
“苏堂，二十七岁，不工作整日游手好闲，纠集一帮小年轻惹事。”
小贩回答完后张开眼，道：“我知道你背景很强，但我还是劝你别打主意。”
“喔，叔刚还说，跟我比起来，苏家蚂蚁都不如呢。”楚烨怪笑道。
“阎王好惹，小鬼难缠。”小贩摇头，道：“你不把苏家人都打掉，他们就会盯上你家人，你总不能直接搬家吧。”
“有道理。”楚烨点头。
小贩不再插话，又闭上眼不知想什么。
楚烨也不打搅，等小兵哥把桌上的菜全吃光，才招呼小贩，拿起背包离开。
结账时，之前预付的五百块还多出三十，他当作小费，找饭店老板换了苏堂常去的地方。
出门后，他跟小贩互相留了通信号码，就带着小兵哥前往镇上最繁华的大街。
镇和城市还是有区别的，说是大街，其实也就是一条民国时期建起来的石板路，宽十米，长有三百米，两边都是临街的瓦房店铺。
街尾巴有个‘庆庆小铺’，铺子里卖的都是老物件。
说是老物件，跟城里古玩店还是有区别的，更像是二手旧货店。
跟老任的杂货铺一样，后门连着院子民居。
店里只有一个伙计，正在柜台后打着哈欠，见楚烨两人进来，眼皮都不抬一下，慵懒道：“随便看随便选，价格公道没黑幕。”
楚烨装作一半客人，看了一圈，随便拿了个木头做的烟灰缸来到柜台。
“原松木，三十块。”伙计还是那副态度。
楚烨从麻袋拿出一张崭新的第五套红色百元大钞，放在柜台上，道：“问您一件事。”
伙计一个月才五百块工资，这张红纸至少有九成能进入自己腰包，其盯着钞票两眼发光，道：“您说。”
“隔壁的铺子怎么回事？”楚烨问道。
伙计闻言面如死灰，挥手道：“不买东西就走。”
楚烨默默拿出两张五十元钞票放上去。
伙计心里异动，但想到隔壁的主，情绪立马冷却。
楚烨眉头一抬，又拿出五十块放上去。
伙计还是不为所动，他就又加码二十块，接着十块十块加，直到三百八，看出伙计要扛不住了，便收手佯装把钱收起来。
啪！
伙计赶忙按住钱头，道：“不能说是我说的。”
“成交。”楚烨爽快道。
伙计要收走钱，他按住把麻袋递给小兵哥，抽出十块道：“回一个问题，给一张。”
“哄我呢。”伙计不爽道：“到时候你故意不问了，我冒风险却只得几十块。”
“哥，你很聪明哦。”
“那是。”伙计翘着下巴冷哼。
楚烨把钱放回去，跟扑克牌洗了下折叠，手速快到伙计看不清，最后拿起木头烟灰缸拿钱压着，笑道：“内还是外，或者是提第几张也可以。”
伙计盯着烟灰缸看了又看，没能看出个端倪，只能赌运气，道：“内。”
楚烨拿起烟灰缸，翻开钱，里面第一张是二十块。
“早知道说外了。”伙计嘟嚷道。
“都会是你的。”楚烨微笑道。
伙计立马提起精神，让楚烨赶紧问问题。
第304章 苏家叛徒
外面太阳很大，却没有‘庆庆小铺’伙计的心热，眼睛盯着楚烨手里按着的钞票发光。
楚烨不再逗伙计，问道：“隔壁铺子最初的老板叫什么名字？”
“苏家的叛徒苏明。”伙计回话后手跃跃欲试。
楚烨冲出二十块递给上去，伙计迫不及待收起来放入胸口口袋，然后手按着，激动的催促快点继续问。
“为什么是叛徒？”
“他？哼，能当富少爷不当，非得逼家里人把钱拿出来分给穷人，疯了吗？谁家钱是大风刮来的，那时候石鼓镇好几个村子被暴雨冲了，少说也有三千张没饭吃的口，苏家再有钱也经不起那么折腾。”
伙计手都忘记护住口袋，激动舞动着，接着道：“用我的爹的话来说，就是有钱日子过多了，不知道柴米油盐多少钱，整一个白痴。”
楚烨不做评价，把十块钱抽出来给伙计，随后问道：“店铺是怎么沦落到苏堂手里的？”
“简单。你不是想当菩萨，那好把家族给你的东西全收回，你好好去行善去。”
伙计撇嘴道：“结果你猜怎么着？才不到三天就混得跟乞丐一样，那几千个他想帮的人，见他没了苏家少爷的身份，连村里都不让进，被打出来，哈哈哈哈……蠢蛋。”
楚烨闻言表情没有变化，再次抽出十块钱给了伙计，问第三个问题：“隔壁铺子现在都没开吗？”
“哎哟，苏堂身为大少爷，将来很可能是苏家家长，还需要亲自赚钱？开不开看心情，这几天那么热闹，肯定是不开的，想必现在那个妞儿家喝小酒呢。”
伙计说着一脸艳羡，恨不得自己就是苏堂。
楚烨眉头微微皱了下，拿出五十块钱递给伙计，道：“苏明爹妈呢？”
“很早就没了，听我爹说当年红军长征时，偷了家里几块银子跟部队走了，然后再无消息，要不是他叔护着，早就不该留在苏家了。”伙计厌恶道。
楚烨的面色忽然冷下来，爷爷楚大兵就是个老红军，从小他就跟着爷爷一起，拜访不少战友，所以对于老战士发至内心的敬重。
不过伙计只是个普通人，也不能要求太多，他迅速收敛的了表情。
伙计内心还坐着自己是苏家少爷的美梦，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不用给钱主动说道：“苏明的叔叔前年走了，苏家终于可以算算当年家产被内鬼偷盗的仇恨了，你要知道，当时那兵荒马乱的岁月，钱……嘿，我还没说完，你咋就走了。”
楚烨拉着吃糖葫芦的小兵哥离开，余下的钱他留在柜台了，松木烟灰缸他自然拿走了。
出门后他撇头看了眼隔壁大门紧闭的铺子才离开。
走了一段路后，他拿出手机联系阿海，阻止其回大兴镇，约定在停车的小卖铺见面。
十五分钟后，他来到小卖铺。
阿海已在摩托车边上等着，收了他二十块帮忙看车的小卖铺老板，站在门口很是警惕，一见他来就比划着，让他注意点。
“好。”他对老板如此热心肠表示了感激。
老板不止热心肠，还爱看热闹，宁愿被大太阳烤也不在店里，肩膀倚着门等戏开场。
阿海恭敬道：“楚师傅下午好。”
“什么呀，认识的。”老板很是失望，但也没走，反而八卦道：“小娃，别看这家伙长得俊，你那身材，就不是什么好人。”
老板是秃头中年人，长得圆滚还白，给人慈眉善目的样子，否则楚烨也不会一下给二十块钱停车费。
他见老板提醒，就笑道：“你看人真准。”
“那可不。”老板来劲了，摇手示意楚烨上前，道：“我给你说个秘密。”
楚烨正好也想验证‘庆庆小铺’听到的信息，就示意阿海照顾下小兵哥后走上前。
老板等他到跟前伸手拉进，小声道：“我们镇上的人都说苏明是苏家的叛徒，我看却不像是，那家伙眉目一看就是个好人。”
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楚烨顺势道：“噢，怎么说？”
“有次他来我店里买东西，我妈算错几毛钱，隔了不到半小时，他气喘吁吁回来还，那时外面可是狂风暴雨，隔天听说还感冒，我都过意不去。”
“嗯，是很有原则性的人，但这也不能说是好人吧。”楚烨故意道。
老板有点不乐意，好在楚烨是外地人，所以其没生气走人，继续道：“还有，那些小牧村不让他进去，呸，我看是苏堂背后高贵，送鸡蛋送油做好人。”
“有证据吗？”
“嘿，你这瓜娃子！不过，懂得打破锅问到底是好事。”
小卖铺老板生气又自己抚顺了，搞得楚烨暗笑真好玩。
“我告诉你，苏家能有今天，还不是苏明的叔当时力排众议，请来外面的师傅帮忙，不然家具厂可就倒闭，你说他叔无儿无女，功劳还不得算他身上。”
老板顿了下缓口气，继续道：“苏明是再干得好一点，苏家现在的大家长一家人，可就难受了，还不得想着办法赶走。”
“有道理。”
“是真理。”老板纠正后，道：“我祖上可是巴南最有名的神算，看面相一绝，我不孝懂得不多，但对苏明还是很看好的，他一脸贵人相，日后绝对发达，有他苏家哭的时候。”
楚烨笑道：“什么是贵人相。”
“就是容易遇到贵人。”老板解释了下，又道：“老话说，人无横财不发，财可不见得只是钱，也有可能是大人物。”
楚烨郁闷，眼前这位大叔太能说，自己又先入为主好印象，就跟着节奏走，问了不该问的，都什么鬼。
老板见他不说话了，就道：“你娃，是不信咯？”
“没，就是有点口渴想着买点什么喝。”楚烨找着借口走进店里。
老板扭头视线跟随。
“嘿，大哥，你看我楚师傅怎么样？”阿海凑上来询问，也不计较之前被冤枉，态度很恭敬。
最主要的是，阿海手里捏着一张五十块，所以老板闻声转头，顿时喜笑颜开，伸手收了钱。
“关于这娃……”老板扭头看向店里找水的楚烨皱眉。
第305章 小兵哥走丢了
楚烨拿了三瓶矿泉水走来，见老板眼神盯着自己很古怪，就一脸狐疑。
“不行，就一普通小娃娃。”老板下了结论。
阿海道：“怎么看出来的。”
“三庭五眼一看就不是富贵相，我看收个破烂算他运气好，保不齐有上顿没下顿。”老板叹气道。
阿海顿时不开心了。
这时楚烨已知道什么情况了，没多说什么，给了钱付款。
外面小兵哥不见了。
楚烨、阿海发现后面色难看。
“楚师傅……”
“没关系，哥扛着一个冰糖葫芦把，随便问一下也能找得到，你想帮我调查下……”
楚烨冷静下来，把之前在庆庆店铺打听的消息简短地说了下，随后和阿海分开，去寻找小兵哥。
“姐姐，有看到一个……”他拉住一个路人询问。
大太阳热得很，被突然拉住询问，路人很不爽，不过提高到甜甜称呼，就心平气和指路。
“谢谢姐姐。”
楚烨还不忘道谢，惹得大姐开心不已。
就这样，楚烨一路问过去。
稍早。
阿海上去询问老板时，小兵哥见到坐摩托车的女人越过，什么话也不说用双腿追。
此时，小兵哥手里空无一物，嘴里喊着妈妈追到集市。
大下午的，集市依旧是人来人往。
小兵哥被人流卷着走。
“妈妈。”小兵哥罕见的一脸伤心，脑袋转来转去找那个女人。
他身材高大，在这里视野绝佳，然而集市太大，人流太多，就算女人真在这里，也找不到。
市场东南边，是一些生活工具的摊子。
楚烨邻居胖婶，正蹲在一个卖锄头的摊位前，拿着锄头跟摊贩讲价。
边上刘丽娜低头，对翻着铝锅的楚妈妈，道：“铝锅不能用有毒。”
“那不能，家里那个锅从小烨出生就买来了，补了又补，那小子还不是长得健健康康。”楚妈妈说道。
刘丽娜一听面色沉重，蹲下道：“那才有大问题，我看就是用了铝锅，所以楚烨才打小阴险，爱说谎，爱欺负人。”
“有道理啊。”胖婶扭头道：“小丽，这锅该换得换，别修了，一圈加一圈的什么是个头。”
“阿姨，不是啊，您……”
“我家也用一样的锅，我姑娘跟你还不是关系很好。”胖婶说道。
刘丽娜闻言更坚信铝锅有毒，毕竟楚丽丽就那样子，跟楚烨一样失败。
楚妈妈不知道刘丽娜所想，回胖婶道：“是，锅都修了好多圈，底烧坏多少个了，这次买个结实点的。”
摊贩来劲，立马减少自己的产品经过多少程序打磨，是几十年老师傅手艺。
冰糖葫芦，一串一块钱，甜甜蜜蜜，老手艺！
苏明扛着新的糖葫芦串走来，听到摊贩的吹嘘，就插嘴道：“铝锅也是那回事，主要看的是厚度。”
“干你什么事？”铝锅摊贩不爽道。
苏明不理会，跟楚妈妈道：“姐听我的，挑铝锅不要看表面，要看圈底还有厚薄，手艺全在哪儿。”
苏明这话其实是碍事，这些铝锅不合格。
楚妈妈很机灵一下听懂了，立马放下铝锅，摇头道：“家里的锅还能用，下次再来了。”
“不买啊。”胖婶惊讶道。
“再看看。”楚妈妈眨巴着眼睛回道。
家庭妇女都有神秘沟通方式，楚妈妈眨眼就是一种。
胖婶意会放下手里的锄头片，起身道：“也是，最近手头有点紧，下次再来。”
说着，和牵着刘丽娜的楚妈妈一起离开。
三人刚走，两个摊贩眼神立马露出凶恶。
苏明转身就跑。
“哥你看着摊子，我去把那臭乞丐打一顿。”铝锅摊贩拿起锅盖站起来说道。
“狠狠打，妈的破坏我生意。”锄头摊贩点点头。
铝锅摊贩抓着大锅盖猛追。
这头扛着糖葫芦的苏明懊悔，自己怎么就控制不住嘴巴，老是惹事。
妈妈……
另一边都是卖水果的摊位，小兵哥还在找那个女人。
这边的人流更多，走没几步小兵哥就要堵住一会儿。
“是他！”
对面红发看到小兵哥脑袋，一眼就认出来是害自己挨揍的人。
“老大！”
红发身边几个小弟立马询问情况。
小弟们知道发生的经过，义愤填膺表示要找回场子。
红发还记得那凶悍的小孩，所以很谨慎，确认没跟着，才带着小弟去追。
另外一头，楚烨按照路人的指点，来到镇上的小乌村。
小乌村是石鼓镇少有的平地，居民大多临河而建集中一处，其他都是稻田。
此间刚秋收过，到处是堆草，人影没一个。
楚烨直接横穿稻田，走了一半口渴停下喝水。
“那老头教育得不错，哥应该不会被伤到，但大集市鱼龙混杂，鬼知道会不会被人骗了去挖黑矿，要赶紧找到才行。”
喝完水楚烨不敢停留，抖了下身上的麻袋，快速奔向小乌村居民点。
村里人要么去摆摊，要么是买东西，大多大门紧闭，小孩也都去读书，周围一片安静。
“小兵哥！”楚烨进村后打破平静。
一个睡午觉的奶奶，被声音惊醒，推开大门探头，见楚烨穿着还背着麻袋，以为是来收破烂的，就招呼道：“收破烂的，我家里有些东西，收不。”
“收！”
楚烨脱口而出，想反悔见到是个老奶奶，就不好意思说出来，只能按耐住寻人的心思走上去。
老奶奶打开大门，让他等一下转身进门。
不多时，奶奶提着个麻袋过来，发出铿铿响。
楚烨一听就知道是铁片。
果不其然，打开后是些锈铁。
“多少钱一斤？”老奶奶问道。
楚烨蹲下拿起铁片做样子看看，才回道：“锈得有点厉害，算您五毛钱一斤吧。”
锈铁根据锈的程度定价，别人来顶多三毛一斤，所以老奶奶一听两眼发光，道：“我去拿称。”
嘎吱！
隔壁人家门打开，是一个中年男子，一脸睡眼惺忪的样子，扭头看到楚烨，就道：“收废品？”
“嗯，您有？”楚烨随口问道。
“有，得看你出什么价。”男人回道。
楚烨正想回答，老奶奶拿一杆称出来，也不让人帮忙，钩子一钩麻袋称重。
男人惊讶邻居竟然肯卖了，就顺嘴问道：“婶，给多少钱呢？”
第306章 小村藏大宝
奶奶称重边告诉男子铁的价格。
男子狐疑，邻居家的锈铁什么情况很清楚，之前来几波人，有两毛五、有三毛，就没听过给五毛的。
“娃，你不是骗子吧。”男人直言不讳。
楚烨微笑道：“哪有骗子白给钱的？”
“给假币呢？”
“铁至多十五斤，就我着价格得扛去小兴村收购站才能赚到几分钱，给假币不是亏本了。”楚烨给男子算账。
男子一听也对，让楚烨等下转身进屋子。
完了！
楚烨惊醒，自己职业习惯回应真要命，现在可是在找走失的小兵哥。
耽误点时间，尽快就是了。
他暗暗安慰自己。
“二十斤。”老奶奶放下称说道。
哈！
楚烨回神。
老奶奶就把称递到他面前，指着秤砣挂着的位置，道：“你自己看。”
楚烨很清楚老奶奶讹诈了，不过也不在意，才几块钱而已，再说自己有中转站并不亏。
当然，这不算人力成本。
他从麻袋里拿出两张十块钱给老奶奶。
老奶奶放下称拿着钱，仰头借着阳光验钱。
隔壁屋子，男人扛着一个装满东西的麻袋过来放在楚烨面前，道：“你看看，都是老物件，少说上百年了。”
楚烨觉得男人吹牛，也没说什么，弯腰打开麻袋看了眼。
里面东西有木头、有锈铁之类，算是杂物。
“我倒出来看看？”他抬头问道。
老奶奶立马说道：“等下不好收拾。”
老奶奶意思要给钱。
楚烨没意见，顶多给一两块，男人觉得自己亏了，就让他到隔壁自己家门口。
为了几分钱能都争得面红耳赤，楚烨都见过，所以一点也不意外，提起麻袋准备过去。
老奶奶叫住他，说是装锈铁的袋子要给两块钱。
袋子是装化肥的编织袋，新的都不用那么多，更别提破了不少口子的。
楚烨嫌麻烦，就从口袋拿出来之前买矿泉水找回的零钱，抽了两块给老奶奶。
收破烂的，那个不是几分钱都要计较，没见过那么好说话的。
老奶奶、男人心思都活起来了。
楚烨看出来了，却懒得思考，提着三个麻袋移动到隔壁屋子门前。
哗啦啦！
他把属于男人的袋子倒出来。
东西年头确实有，但还真是废品，什么月饼模具、破墨斗、铁锅碎片、铲子之类的。
“别看普通，是当年我爹从二厂带回来的……”男子为抬高东西价值，越说越离谱。
楚烨不打断，蹲下低头给东西分类。
咦？
这时他摸到一个木碗，触感有点意外，认真摩挲了下，确定材质为沉香木。
沉香木的作用很多，制作成碗状，都是用来供奉神明，当然也有例外，比如古时候一些巨贾，为了掩人耳目制作成普通样子贿赂当朝大员。
古董价值要高，玩的就是故事。
所以如果是后者，主人又是史书查得到的，那价值就不好定。
就算是前者，价格也有很大幻想空间，毕竟庙宇也有高僧大德加持。
男人见楚烨拿着碗多了几秒，就改口认真道：“当时我就九岁不到，亲眼见证人们很疯狂，拆庙砸神像，这里有好些东西，都是我爹拼死保护下来的，就像是你手里的碗，我爹从大官手里抢救的。”
“是哦。”楚烨随后把碗丢到木头材质堆上，继续分类。
男人眼神闪过一丝失望，很快又调整过来，继续吹牛。
东西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楚烨花了十分钟，分成木头、铁制品、其他种类。
“木头有些年头，有人会想要修补旧家具，算你一斤一块，铁有好有坏，就算你一斤五毛，至于其他的，只能给回收站拿去做填充，三毛一斤。”楚烨说道。
男人一开始就忍不住想降价，等楚烨说完后，立马道：“你这娃是不是没听我说的，东西样子是普通，重点在年头，就算没一百年也得有七八十年，我要是不是得做事，自己拿去小兴站，绝对受欢迎。”
楚烨想笑，男人话里唯一可信的，也就是东西是他爹保留下来，且是部分。
三堆东西，除了那沉香木碗，其他都是垃圾，估摸着以前收破烂的过来，看不懂碗直接就放弃了。
说那么多，无非想要抬价。
多给几块钱没什么问题，但不能随便答应，否则男人绝对漫天要价。
所以故意摇头，道：“叔叔，说实话其也就是我刚入行才有兴趣，拉到小兴村回收站，我也就赚点辛苦费，换作其他人不愿意碰的。”
男人和隔壁老奶奶，都遇到过几波收废品，老奶奶是为了多赚几毛钱，他的东西是直接被拒收，要不是老爹死前念念不忘，早扔了。
现在有人要收，价格也说得过去，哪有不卖的道理，听到楚烨的话，差点就想定下，最紧要关头老奶奶拿着几把破椅子过来打断了。
花梨木？
楚烨瞟了眼后吓一跳，其中一把凳子两条腿，竟然上等黄花梨，从形状上看应该是家具某个部件，难能可贵的整体没有破坏，只有两头被钉子钉入。
“娃，这几个都是我的嫁妆，怎么说也有四五十年了，你给看看多少钱，合适就给你了。”老奶奶把两张凳子放在眼前。
男人撇嘴，心想就想骗人小娃娃，还几十年嫁妆，我爹说你当初从外村嫁过来，手里就抓着几件衣服。
男人心里想着，嘴上跟楚烨说道：“木头算一块五，铁就按你说的，其他打包十块钱，怎么样？”
哎呀！
楚烨闻言有点惊讶，男人不光是贪小便宜，还懂得给足他面子，故意不抬铁，是避免老奶奶算前面的账。
“娃，这椅子怎么说？”老奶奶喊道。
“婶，您可不能这样，刚在你家放点东西都要给钱，我不计较，但现在在我家，谈的是我的物件，要有个先来后到。”
“我都抓在手上，也没有放地面上，还什么来后的。”老奶奶反驳道。
男人心里着急，其实他担心的是，如果楚烨给老奶奶四十五年的木头椅定价太低，自己木头不得跟着一样价格。
“婶，你有点不讲理了。”男人回道。
“嘿，怎么不讲理，你说给我听听。”
第307章 方向错了
老奶奶回应有点呛，男人脸色不好看，眼看着就要吵起来了。
楚烨不能沉默了，他说道：“木头一斤一块五，卖就说，不卖我走了。”
“卖啊。”
有钱不赚王八蛋，老奶奶和男人异口同声。
楚烨先称男人的三件东西，木头二十斤、铁十五斤、杂物二十斤，总共四十二块五。
“算四十五，袋子给你。”男人说道。
楚烨假装犹豫一番答应了。
男人收钱后进屋子，像是怕楚烨反悔立马关上大门。
两把木凳子不到十斤，在老奶奶软磨硬泡下算十斤。
老奶奶验收十五块也跑了，一样是关上大门。
诶！
楚烨一阵叹气。
两根十五厘米的黄花梨、沉香木碗，少说也能让两家人都翻修房子，顺带补充下家电。
还真是印证了老话说的，贪小钱吃大亏。
他把东西收一收扛背上走人。
“小……高价回收旧彩电、旧冰箱……”他想喊小兵哥，怕被两个买家察觉问题，就改了口。
“收什么收，没东西。”
“大集日收废品，什么脑袋。”
“……”
好几户人家传出骂声。
楚烨也不生气，绕过这一片房屋，然后改喊小兵哥。
村子并不大，就几百户又建在一起，一个小时就逛完了，小兵的人影都见不到。
“难道我被晃点了？”
楚烨从另外一个出口走出来，望着光秃秃的稻田，回盘一路走来问路的话。
没多久，意识到问题出在哪儿，当时遇到太着急，没注意到问的是个大舌头，那人形容也没问题，但出在村名上。
兴许说的是小牧村，而不是小乌村。
小牧村往哪走呢？
楚烨头疼，想了下放弃转身找村民，想着去镇上问一问，就原路返回。
他刚跨过稻田进入通往镇上的水桥，就见对面两个头发五颜六色的小青年，追着一个人跑。
“冰糖葫芦，难道是苏明？”他看到被追的人，扛着冰糖葫芦串就暗自猜测。
水桥长三百米。
对面的人跑过半路，楚烨也能看清面貌，确实被他猜对了。
这头，苏明可没他视力好，只是看到个人影堵着桥头。
“给老子站住！”
后面追着小年轻，脸不红心不跳大喝。
苏明知道停下必挨毒打，哪敢停下气喘呼呼，朝桥那头喊道：“让开，赶紧让开。”
楚烨没动。
苏明心想今天是走霉运，难道冰糖葫芦是保不住了？
桥那头，楚烨扔下身上三个麻袋，然后快速冲上来。
同伙！
苏明下意识惊呼，不再犹豫打算扔下糖葫芦跳河，还没行动，楚烨已跑到跟前了。
“是你……”苏明惊呼。
楚烨直接越过。
苏明转头视线跟随，就见楚烨一拳一个把追来的小混混放倒。
“你又惹事！”苏明大喊。
楚烨收了拳头，转身道：“被人追得跟狗一样，还担心那些做什么？”
“我……”
“这回又是干啥了？”楚烨走上来问道。
苏明想开口，楚烨却又小跑越过，让其一阵无语。
楚烨扛着三个麻袋返回来。
“那个大个子出事了，你还有心去收废品！”苏明惊呼。
“你看到小兵哥了啊。”
“嗯，之前……”
苏明语速飞快解释，之前给一个老妹说铝锅质量不行，被摊贩追的满市场跑，然后撞到打人的小兵。
小贩以为小兵是他的同伙，就按着锅盖发起攻击，哪知道小兵爆起伤人。
小兵本来打的是红发一群人，又伤到小贩，管理市场苏家人正好巡逻，事情一下闹大了，他就拉着小兵跑。
追得人越来越多，他就把让小兵躲起来，自己引走其他人。
“还好我有经验，把二十多个人骗得只剩下两人，本来这事到此结束，反正你们也是外镇的，偏偏你小子又上人。”
苏明指着被楚烨打到的两人其中一个，道：“那个瘦巴巴的，是苏堂亲弟弟，这事没法善了。”
“哦，也是你堂弟呢。”楚烨怪笑道。
苏明惊觉，道：“你怎么知道的？”
“不重要。”楚烨摆手，蹙眉道：“我小兵哥没有亲近的人同意，不会乱出手伤人，是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他一路上一直喊妈妈，问话都不回答。”苏明回道。
妈妈？
楚烨有点疑惑，但也没头绪只能暂时放下，让苏明带自己去找小兵。
两人扔下倒地的小混混，走过水桥。
“收了什么东西，背那么费劲？”苏明见楚烨脚步缓慢便问道。
“对了。”
楚烨不作答，扫了四周找到空地走上去，把沉香木碗拿出来，把黄花梨木的凳子腿卸下拿走，其他放在一起。
“别乱扔垃圾。”苏明警告。
楚烨把东西装进自己防水防火麻袋里，指了下周围。
苏明直接无言。
02年，别说是农村就是县城，东西都是随便扔，他们眼前是一片堆放各种建筑垃圾空地，两个麻袋，放这里正合适。
“你住在小牧村吧。”楚烨问道。
“你调查我。”苏明惊呼。
楚烨点头承认，接着道：“不过有个疑问，大家说村民不欢迎好像不假，为什么对你住在小牧村却不知情？”
“小牧村和小牧村有区别，去了你知道了。”苏明说道。
楚烨便不再多问。
两人绕着小路避开镇上，半个小时后来到目的地。
楚烨望着眼前的环境，明白了苏明的意思。
前方是群山连绵的尾端，左边为低洼地带，除了稻田外还有几十座破房子，看着好像被荒废。
右边地处半山腰，有些房子比较老，有些很新，不过样式大差不差，跟楚烨家一样，为西南民居风格，黑瓦白墙或木墙。
“苏家借款还是只卖建筑材料？”楚烨扭头问道。
“看来你查得不够深。”苏明笑道。
楚烨感觉到苏明内心的苦涩，望着山的右边，道：“两者都有？”
苏明说道：“走吧，去找小兵。”
楚烨心里有底了，暂时没深究，跟着苏明的步伐踩着空空的稻田进破败的村子。
妈妈……
村子里传出嘶吼声。
“找死，欺负我哥！”楚烨听到了小兵的痛哭声，抛下苏明飞奔而去。
“完蛋了！”苏明也色变，扛着葫芦串奔跑。
第308章 吓坏了
妈妈……
小兵的喊叫声让楚烨揪心，重生以来第一次如此狂暴状态。
即便此间身躯没特殊锻炼过，跑起来也跟猛虎一样，远远把苏明甩在身后。
小兵的惨叫越来越强烈，接着就戛然而止。
“完了，我完了。”
苏明像是被绑着炸弹的人头脑发懵，小兵那个智商，自己竟敢放着他一人。
现在出事了，自己两条命都不够赔。
楚烨穿过稻田窜入残破的房屋，靠着最后的声音辨别方向，左拐右突冲到目标地。
“他妈的，给老子出来受死！”
小兵哥都没生意，肯定是被杀了，楚烨也就没顾忌，在距离房屋几米就嘶吼。
残破房屋窗户，伸出了一个脑袋，道：“怎么了？”
楚烨怒火冲冠顶点时，生生给打断了，差点两眼一黑昏倒。
他的脚也来不及刹车，一头撞上房屋，麻袋都飞好几米，好在封口绑着，不然东西包括钱都要散落一地了。
嘎嘎……
屋子墙体是木头，本来就摇摇欲坠，被他这么一撞，感觉都快崩裂了。
“楚烨！”
落后的几十米苏明，刚好看到撞墙一幕，吓得魂都快飞了，毕竟楚烨可是背景通天，真出事了，可不止他苏明要出事，整个石鼓镇都要受波及。
“咋又来个疯的。”
老任维持着脑袋伸出破窗的姿势吐槽一句，接着低头对撞墙的楚烨，道：“别想讹诈我。”
“你大爷的！”
楚烨爬起来坐地上，拍拍胸膛缓和下要爆炸的心脏。
苏明在这时跑到他跟前，差点刹不住撞上。
“你怎么样，伤到哪儿没？”苏明关心道。
“没被吓死。”楚烨喘着气扭头狠狠横了眼老任。
老任扣扣鼻孔翻白眼，以他能力早猜到楚烨发什么疯了。
“我哥怎么样了？”楚烨等不及缓气就发问。
“找妈妈，找妈妈的，我哪儿去给他找，想来想去，就用你教我的办法，一巴掌送他去做梦。”老任淡淡道。
楚烨松口气。
其实老任在，说明自己脑海的不幸根本不可能发生，不过没有来的难安，让他想证实一下。
“您，您是任先生。”苏明这会儿也认出来老任了。
“你好。”老任点点头。
苏明拘谨的回礼。
“放松点，这里是你家。”老任安抚道。
“谢，谢谢，谢谢任先生。”苏明还是没办法轻松，连对视都不敢。
老任没在关注，低头跟楚烨道：“你还打算坐多久？”
“你来干么？”楚烨恶声质问。
“你让我去找时茂集团谈判……”
“要利息！”楚烨冷声纠正。
老任无视了，继续道：“我打算明天再去，听到阿海说你这里有事儿，就过来看一看，当然我主要是来参加集市，毕竟我家吃饭的人多，需要便宜量大的……”
老任后面巴巴一堆，楚烨觉得没营养不听了，起身拍拍屁股，抓起麻袋进门。
屋子外面看着残破的，屋内到是收拾很整洁，碎布拼接起来盖着桌椅，墙壁也用油布贴着。
虽比楚烨住过的大别墅差远，甚至比大兵站远远不如，但如此条件下还能整成这样，可想而知主人家对生活的态度。
“不愧是少爷啊。”楚烨感叹道。
后头跟进来的苏明，闻言脸色微红，道：“您就别取笑我了。”
“没有哦。”楚烨回了一句，问老任：“我哥呢？”
“屋里睡觉，我建议别惊醒他，否则你妈妈送他。”
“什么混蛋话！”
楚烨怒斥一声，把麻袋放桌上打开，拿出几瓶水分给两人，自己也开了一瓶灌入。
一路火急缭绕，烧心烧肺的，一瓶水直接被喝光才满足打嗝。
“我出事你会那么着急吗？”
“不会。”楚烨盖上瓶盖摇头，道：“至多准备一副棺材。”
“娘的！”老任很不爽骂了一句。
苏明站在边上不敢落座，被老任凶了一句才坐下。
“看来你打算介入这家伙的事。”老任指了下苏明。
楚烨没回话。
老任继续道：“有点难办，苏堂可不是玩世不恭那么简单，之前在古掌柜手底下做过事。”
楚烨闻言眉头一皱，前世古掌柜在市场被洪水淹过，老任离开，就跟着他做事，他对背景很了解，也没听过苏堂这号人。
很快老任给解惑了。
苏堂在鉴定方面很有天赋，特长是观察，因古掌柜欠下人情，在苏堂十八岁那年就带他在身边做事。
苏堂这人很会来事，人也很聪明，很快摸清了古玩里的规则，跟古掌柜半年后，就跑去给楚会长特助做事，之后又半年，成为楚会长的特秘，鉴定能力飞速增长。
老任顿了下，继续道：“后来人们称他为神眼。”
楚烨恍然大悟，几年前听过很多人谈论‘神眼’，连身为小学生的他都知道。
前世古掌柜对这两个字也很敏感，还不让他查，出于尊重他权当不知道，现在想想，应该是‘背叛’刺痛古掌柜的神经。
坐在他两之间的位置苏明，头低低不知想什么。
他看了瞟了眼，问道：“那现在为什么躲在石鼓镇？”
“苏家是楚会长的仓库呗。”老任冷冷道。
“原来如此。”
楚烨看着低头的苏明，道：“难怪不建议我去找苏堂。”
苏明扣着自己手指，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你背景是很强，但那可是楚会长，整个嘉陵古董圈第一号，鉴于古董圈的特殊，基本上能说嘉陵人脉最强，你惹上他基本就是死，我当然要阻止。”
“那叔为什么要留在这里？”楚烨明知故问。
苏明猛然抬头，目光怒火熊熊，道：“那畜生卖给小牧村的建筑材料，全是以次充好，如果再来一次洪水，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不解决我怎么能离开！”
“前段时间的洪水为什么没事？”楚烨问道。
苏明愣住。
“材料不好是一定的，但倒塌没那么容易，所以我猜，你想打败他，然后逼他把吃下去村民血汗钱吐出来，对吧。”楚烨说道。
“你这都调查到了吗？”苏明脱口而出。
“不，这妖孽掐指算到的，调查资料我还没跟他说。”老任纠正。
“你才妖孽！”楚烨不爽怼道。
第309章 下战贴
苏明有些不理解，楚烨都能当老任的儿子，但两人相处模式跟兄弟一样荤素不忌。
不过这不重要了，楚烨说的确实是他呆在石鼓镇不走的原因。
他低头说道：“我也有鉴定天赋，两年前跟苏堂比赛鉴定老物件，我输了，然后失去店铺被赶出来。”
“果然坊间传说不能当真。”楚烨有点肉疼给庆庆小铺伙计的钱。
苏明不知他花钱卖情报，自顾道：“输掉铺子被赶出家族，其实我无所谓的，但他说我爸妈偷银币我不能忍。”
“我爸妈跟着红军走分文未取，革命胜利后他们还回来了，开荒给战争失去家人的孩子一个家，那场运动后，因家里曾是商人，他们也被打击，被人放黑枪弄死了，我因二叔抱着逃入山里才得已幸免，几年后回来……”
苏明说着眼眶红起来说不下去。
楚烨开了水递上去。
苏明摇头，吐了口气把眼泪憋回去，咬牙道：“老不死开出条件，资助小牧村村民重建家园，不能追究我爸妈死亡的事。”
“二叔不答应，可考虑给我认祖归宗，加上爸妈帮助的孩子都长大，事都记着不用刻意引导，也就同意了，谁知道后来他们打着融合发展，引了不少外村进来，真相被掩盖了，还散播我爸妈偷家里买粮食的钱……呜呜……”
苏明彻底压不住心底悲愤，哭得跟个孩子一样。
啪！
楚烨和老任同时拍桌子，把苏明吓一跳，都不敢哭了。
“妈的，要不是两个老战士，就凭他们家的成分，那个年头早都没命了，不知感恩，还敢给我栽赃嫁祸！”老任怒斥道。
楚烨冷冷纠正：“是杀人了。”
苏明感觉浑身寒冷如进冰窟，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对不住！”楚烨醒悟道了个歉，接着道：“楚会长吗？”
“应该不是，我去问问老古，你在这里把苏堂敲成破眼。”老任提议。
楚烨知道老任有所隐瞒，应该涉及市场董事会的事，他乐得装糊涂。
老任见状眼神闪过一丝失落，没说什么起身离开。
“你和苏堂是斗宝是吧。”楚烨问道。
苏明不知道他做什么，茫然点头。
“我们再去一次。”楚烨说道。
“不行，苏堂那家伙可不是表面上那样玩世不恭，实际上不管是眼界、能力都是我不如的，而如果你介入的话，任先生会……”
“具体我来安排。”
楚烨摆摆手，拿出手机给阿海打电话，让阿海准备耳入式通信器，还有把之前帮赵蓉化妆的人找过来。
苏明可不只是买糖葫芦的，还是个淘客，立马明白楚烨要暗斗。
所谓的暗斗，是有些不好出面的事，就用伪装身份下场。
还有一些别的手段，比如楚烨现在要做的，就是利用苏明去跟苏堂挑战，自己躲在幕后操控。
“我是无所谓，反正只要赢了他，比老家伙把吞下吐出来就好，但你……”
苏明没把话说完，从打量的眼神，已说明对楚烨坚定能力的怀疑。
身为唯二的古董天王，被怀疑鉴定能力，说出去让人笑死。
楚烨却不在意，反而问道：“不帮你父母恢复名誉吗？”
“二叔走前说过，我爸妈压根就不在意什么名声，只希望那群失去亲人的孩子，能够幸福安康，如果能拿回他们的血汗钱，我想他们九泉之下也能安心去转世。”
苏明解释道。
楚烨听不得神棍的字眼，却赞赏苏明的孝心，附和道：“会的，还有你二叔也一样。”
“嗯，不过……”
“在鉴定这方面，没有人能打败我。”楚烨语气自信打断了苏明的担忧。
不过心里有别的想法，真正的楚金楚会长，也许是他的对手，当然他也敢说自己能赢就是了。
足够的底气，让他自信是那么可靠，至少苏明不再怀疑了。
“打算跟他约定什么时候斗宝？”苏明问道。
“时间地点由他决定，现在就上门下战贴。”楚烨说道。
“好！”苏明站起来要出门。
“等等，我也去。”
“不用，斗宝我比不过，战贴我还是能一个人完成的。”苏明摇头拒绝。
楚烨不放心，问道：“确定？”
“打我？那证明他害怕了。”苏明笑道。
任何时候都不能侮辱一个有觉醒的战士。
苏明显然是符合条件的，所以楚烨不再坚持。
苏明作揖行礼转身，背影异常坚定踏步离开。
“跟踪不算侮辱吧？至少不是我跟踪，对吧爷爷。”
楚烨对空气喊话，手里拿着手机给阿海发短信，让阿海守在苏家大宅外，保护苏明。
阿海很快回复信息，保证完全任务，楚烨才放心收起手机。
“妈妈……”卧室里小兵悲伤的声音传出。
楚烨讶异，老任下手绝对不温柔，小兵哥竟然那么快醒来，身体素质真好。
想到这，他不由得又注意到自己这副身体的脆弱。
“得固定时间锻炼才行。”他嘀咕着起身进卧室。
卧室里。
小兵坐在床板上，目光茫然望着天花板。
“哎哟，苏大叔还真是有洁癖。”
楚烨进卧室看到整洁的陈设，不由得感叹一句，走到床边轻声呼唤：“小兵哥，哥，醒醒，我是楚烨。”
“楚烨？”
“是我，你弟弟。”楚烨温柔回道。
小兵低头扭向床边，茫然时双眼渐渐有了一丝光芒，开口道：“弟弟，我妈妈，我看见我妈妈了。”
楚烨想到匡老汉说过，几年前在隔壁县偶遇小兵自己一个人流浪，就带回家。
匡老汉已快要见祖先去，正好他找上门，他们做了交易，他便宜一个老物件，条件是帮小兵找到家人。
这些天忙着完成两百万任务，也没认真去找，顿时羞愧无比。
他伸手抱住小兵宽阔的身躯，柔声道：“哥，你在哪儿看到的？”
小兵有十岁的智商，形容还是没问题的，就是说话有点着急，好在只是费了点劲，楚烨还是听明白了。
“你跟我形容下样貌，我画起来，然后让老任帮忙找，很快就能找到了。”楚烨说道。
“好。”小兵听闻能找到妈妈，立马摆脱楚烨的拥抱下床，催促赶紧画画。
第310章 战斗前夜人心惶惶
苏明家大厅里。
楚烨在椅子上坐着，手里拿着笔，依靠小兵的形容，在笔记本上作画。
小兵只有十岁的智力，形容比较匮乏。
楚烨画起来很费劲，好在他耐心十足，不仅不烦躁还一直跟小兵确认，光一个眼睛，就画了快一个小时。
傍晚，外面夕阳从窗户照进来。
“完成！”楚烨停下笔伸着懒腰。
秋老虎的夜来得晚，现在都快七点，开始作画时才三点不到。
可就是这么多个小时，也才画出一个脑袋。
然而小兵拿着笔记本高兴绕着桌子，嘴里喊着妈妈。
楚烨不打搅坐着看，很快看入迷了，仿佛记忆里也是有一天傍晚，有个什么人坐着一样的动作。
“应该是小高叔帮老妈照顾我，逗我玩。”他嘀咕道。
没办法，他想了半天能对上号也只有小高叔了。
这时，阿海提着装着菜肴的袋子进门，身后是精神头十足的苏明。
楚烨心里有答案了，嘴上还是问道：“还顺利吧。”
“谁会拒绝五千块挑战费。”阿海把外卖放桌上，看到小兵的高兴劲，道：“那么开心？”
楚烨简单解释了下，然后道：“正好，等回去你把画给老任，让他帮我调查下，告诉他我要启用第二次免费咨询。”
“业务是我和阿达来处理的，这事儿交给我就好。”阿海说道。
“麻烦你了，我给奸商发一条信息。”楚烨拿出手机给老任发短信。
短信刚发出去不到半分钟，老任会回信，怒斥他吃白食。
“奶奶的，输给我还讲屁话。”楚烨对老任那是能忍的吗？直接按键盘一顿臭骂。
很快老任回信，用词更脏。
两人你来我往，足足对喷半小时。
这期间，阿海先安排小兵吃完饭，也把画收走放口袋里。
楚烨发短信还用嘴念出来。
阿海倒是习惯了，苏明再次狐疑，找了个机会拉阿海去边上询问。
“我老板还想拜楚师傅为师，所以你放心，明天绝对赢。”阿海望着骂骂咧咧的楚烨说道。
“老板那边应该遇到麻烦，所以楚师傅其实是帮忙发泄。”
阿海为让苏明更安心点，免得明天斗宝出问题，就好心多解释一句。
以他的身份，说话有力度。
苏明因楚烨跳脱性格冒出的忐忑，再次消失，幻想的明天的场景。
楚烨等老任不回短信了收起手机，见一桌子菜只有小兵一个人再吃，就说道：“不饿啊？”
阿海招呼苏明上来，两人分别落座。
楚烨知道是自己的错，拿起地瓜烧给两人倒酒。
“弟弟，我也要。”小兵说道。
楚烨不敢给，小兵要是酒量不好发疯，就那么结实的身体，还得让阿海费力压制，得不偿失。
当然不能直接拒绝，让从麻袋里拿出矿泉水在桌下偷倒一杯，然后给小兵。
小兵只想要有参与感，也不会分真假酒，接过水就等着众人干杯。
楚烨知道，是前段时间，小兵和小高跟着赵大娘去隔壁县学习，沾染坏风气。
事已至此，也不能说什么，拿起酒杯道：“来来，预祝我们明天旗开得胜。”
“必赢！”阿海大声喊道。
小兵跟着重复。
苏明大受鼓舞，拿起酒杯豪迈道：“讨逆贼，必赢！”
必赢！
众人齐齐大喝碰杯，随后开动吃饭。
自从小兵到站里，天天跟着赵蓉、小高叔、章笑三人，礼仪学得很不错。
之前只吃阿海给夹在碗里的菜，筷子一次都没动打包盒里的，所以现在菜还是很完整。
众人边吃边喝好不开心。
苏明不胜酒力最先倒下去，被阿海抱进卧室里休息。
阿海出来后，楚烨面色严肃，道：“老任屁话中透露，苏家不止给楚会长当仓库，还染指董事会，目前已是倒数第二的股东了。”
“嗯，我知道的，之前苏明在我不好说。”阿海有些自责，道：“藏得很深，之前都不知道。”
老任的业务，基本是他和阿达处理，巴南古玩市场董事会就在眼皮底下，竟然对股东有变化一无所知。
“这怪不得你，那人自甘代持。”楚烨安慰道。
阿海好受了点，皱眉道：“打击太严重，就等于是老板和老古主动对董事会撕破脸，不打击的话，又起不到震慑作用，结果就赢了个斗宝，村民吃那些就吐不出来了。”
“不用紧张。”楚烨摆手，道：“跟你提这个，主要想说，楚会长这段时间没空管你们。”
阿海面露不解。
“黄石公昨晚托的梦，等我整理好再跟细说。”楚烨笑道。
阿海也知道他的习惯，就没多问，起身劝小兵去睡觉，把空间留给楚烨一个人。
楚烨一个人喝着酒思考着。
记忆里，最近一段时间楚会长被一桩关系缠身，事还不小，业务都让其他来处理。
老任和古掌柜整一整末尾的股东，其实没什么问题，但今生有点不一样。
因他的干预，巴南古玩市场不仅没衰败，还得到加强，让老任两人出手，会不会引起连锁反应，到时候没有记忆加持，能否安全度过呢？
他感觉地瓜烧有点苦。
等等！
楚烨忽然想起来，就算没有记忆加持，他还有一个优势。
‘天青山牛滚地火炼金刚身’这段密语中，目前还差滚、地、炼没有任何线索，真出连锁反应，抛出一个做交易不就行了。
“嘿嘿，我当弃之如敝屐，对你们来说是无限宝藏，就是请动世协委员们也没问题。”
他越想越开心，地瓜烧又变得好喝了。
大兵站老槐树下，被老任打造成有个半固定遮雨棚里。
老任和古掌柜对坐着，桌上茶壶已清了三壶酒，边上的瓜子壳都快堆成山了。
茶是古掌柜喝的，瓜子壳是老任的杰作。
二者一个撑肚皮，一个嘴唇干燥。
早前，赵蓉还时不时过来，劝说两人交换下，都被无视了，最后也就不理睡觉去。
半夜，老任手机震动。
古掌柜手里的茶杯抖了下，早已凉多时的茶水溅出，他却不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老任开手机锁的动作。
老任扫了眼把手机里的信息丢桌上，叹气道：“自己看吧。”
第311章 赛前紧张
古掌柜面色露出失望，放下茶杯随后把老任扔下的手机拿起来，任意键按亮查看信息。
信息是楚烨发来的，让老任两人放手一搏，出事他来担责。
“他娘的你玩我啊。”古掌柜抬头面色通红。
“哈哈……好玩。渴死我了。”
老任喜笑颜开，拿起茶壶仰头往嘴里倒，咕噜咕噜的狂喝。
古掌柜骂完低头抱着手机傻笑。
楚烨依然没打算出面执掌董事会秘书长一职，但这封信息却，等于答应当他们的头，虽然只是幕后，这也足够了。
古掌柜越想越激动，不禁喊道：“仅仅十八岁，就创造出‘天路’，不知会把巴南带到什么程度，我很期待。”
“不能太乐观了，这世界最不缺的是天才，臭小子被打击一下失去信心，到时候就有乐子看了。”老任放下茶壶说道。
古掌柜情绪也冷却不少，不只是天才，按照楚烨的说法，楚会长很古怪，他们面临巨大的挑战。
这头楚烨没想那么多，发完信息直接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阿海出来不敢打搅，去屋里拿来苏明家的毯子给楚烨盖上，还贴心点了晚上一起带回来的蚊香。
第二天一大早，苏明起床，看不惯桌上打包盒动起手来收。
楚烨被吵醒了，拿起手机一看才七点不到，距离斗宝还有三个小时，立马火起来一阵喷。
苏明被骂傻了，一直道歉。
“弟弟怎么了？”卧室小兵哥被吵醒询问。
楚烨这才收了脾气，拿起麻袋进卧室，跟小兵表示没事倒头就睡。
小兵给他盖上被子，轻声下床蹑手蹑脚离开。
“这还没比，气就蔫了啊。”阿海带着早餐进门，看到苏明状态不对就问道。
苏明不敢说。
“弟弟起床脾气都不好，叔叔被骂了。”小兵解释道。
还是个孩子。
阿海为楚烨的行为感到好笑，随后安慰苏明，等楚烨醒来如果想起来会道歉的，就算没道歉可以找他提。
苏明直摆手，道：“我就从来就没见过那么凶的，感觉要吃人一样，我可不敢跟他说。”
阿海暗暗记心里等楚烨醒来提一下，手里的东西放桌上，道：“吃早餐，吃饱才有力气跟敌人打仗。”
楚烨一觉睡到九点。
小牧村距离镇上有点距离，还得化妆，时间非常紧迫。
好在阿海提前让人把楚烨骑来的摩托车骑回来。
九点半，化完妆换好衣服。
楚烨把小兵交给阿海照顾，麻袋也留下来，载着苏明赶往镇上。
他妆容没有很夸张，只是贴了个胡子，带了顶长发绑起来，顺便配上个墨镜。
苏明在后面握紧拳头，面色紧张之余还有激动。
罕见的，楚烨没发现赶着路。
九点四十五分来到镇上。
今日还是大集日，镇上人流、车辆不少。
在苏明的指挥下，他们绕了点路，在九点五十五来到了曾经属于苏明的铺子。
铺子大门紧闭。
隔壁庆庆小铺的伙计，背靠着自家店门木板，楚烨一停下来，伙计就冷着脸，道：“苏堂老板叫你去苏家。”
“临时改地点，这……”
“苏家在哪儿？”楚烨问道。
苏明把担心吞回去想回答，伙计冷哼道：“苏家在哪儿都不知道，还斗什么宝，赶紧回家吃自己去。”
楚烨懒得跟伙计一般见识。
苏明是没有心情，指着前面道：“拐角。”
楚烨发动摩托车前去。
拐入巷子后是一段石板路，宽就一米左右，长有百米，尽头豁然开朗，面积上千平方米的广场，地板铺着新的石板，周围有两米多高的围墙，刷了白漆。
正背面坐落着古色古香的大宅院，门前一对石狮子威武雄壮，三阶台阶上大门匾额挂着‘苏府’两个烫金大字，角落有印章，乃出名家之手。
匾额本身也是名贵木材，至少在三十万上下浮动。
两扇厚度十厘米的实木门，刷着红漆表面上嵌着铁钉，一颗颗圆滚滚，如是大金球，两门的铜环也不简单。
此刻大门大开，里面是一堵麒麟照壁，从雕刻手法上，能看出是北派风格。
地处西南有出现北派，不管是做好运过来，还是请师父过来，那都是价格不菲。
要知道照壁的年份，至少百年打底。
光这样一看，苏家的底蕴可想而知。
楚烨他们进来的是小门。
苏明引导停放角落里，和其他摩托车停放一起。
今天是来惹事，但也是有方法惹，所以楚烨没任性，老实把车子停放过去，下车和苏明步行到苏府门前。
“西北粗犷风雕狮，市场价三十万，百年老杉木木门得有十万，明皇家御用师铜环一对也不便宜，算个八万，匾额也是大师出手……零零总总没个百万下不来。”
楚烨扫了一眼，把东西来历报出来。
“您眼光不错。”苏明有些惊喜道。
“鉴于这里是西南山区小镇，百来万的门面装饰确实不错，我领教了。”楚烨压低嗓音道。
苏明心里纠结了下，道：“有信心吗？”
“临阵怕战要不得！”楚烨说着侧身引苏明上台阶。
今日他是助理，主角是苏明。
呼呼！
苏明喘了喘气，拉整补丁的衣服，抬脚准备登上台阶。
“对了。”楚烨出声喊住。
苏明扭头面露询问。
“对不起，早上没睡醒，说了不好听的话。”楚烨真诚道歉。
苏明吓了一跳，敢跟嘉陵信息中介头把子对骂的人，竟会主动跟自己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道歉。
“不不，您……”
“加油！”楚烨不给苏明慌张的机会，握紧拳头打气。
苏明也只能回应，道：“加油！”
楚烨再次做出邀请动作。
苏明重整情绪，迈上了台阶。
跟僵尸一样硬！
楚烨对苏明的动作很不满，不过怕打击对方的信心，就放弃纠正。
他目送苏明跨过三级台阶，才抬脚上去。
今日他是个看不惯欺负弱小的仗义人士，所以他下巴仰起四十五度角，双手插在裤兜，走路外八。
演戏什么的他很有经验，走起来行云流水，保持着跟苏明一米距离跨进大门。
“嗯？看错了，铜环是北宋年间的，价格至少翻好几倍。”
第312章 登门
楚烨对北宋铜环心痒痒的，但他是淘客不是小偷，东西有主，也只能看着流口水。
前头苏明太紧张，没注意周围动静，自个绕过照壁右侧。
楚烨回神赶紧跟上。
照壁背后是庭院花园，一条宽两米的石板直通主建筑，两边是花盆。
花盆后面一边是假山鱼池和凉亭，一边是花草树木。
不错！
楚烨扫了眼后就没关注，主要是怕再看错，毕竟今天做了伪装。
当然主要是主建筑前情况吸引他的注意力。
主建筑回廊上坐着几个老人，个个在太师椅上，有人跷二郎腿，有人喝茶，有人摇扇子，唯有看着苏明的目光很冷漠。
回廊和地面乃是五级台阶连接，台阶前摆着一张长桌，上面是红布盖着凹凸物。
桌子的右侧是个西装革履的帅气青年，身后两个靓丽的女孩子，一个撑伞一个摇扇子。
第三个姑娘是服侍吃喝的。
这青年，就是号称‘巴南神眼’的苏堂。
楚烨更在意的是五个老人，准确说是右边两个，他直觉是同行，两外从鼓鼓的太阳穴，能看出来是练家子。
他猜测，两个老人是楚会长的人，真正的仓库守护者，实力绝对不是苏堂可比。
但他有些不明白，苏明跟苏堂斗宝，至于让两人亲临吗？
“哟，带人了啊。”当苏明来到长桌前，苏堂开口怪声道。
苏明不喜正中位置的老头，但还是点了下头。
“没家教。”苏堂冷笑。
嘴炮什么的，楚烨最不怕了，他利用长发里盖着的耳朵内通信器，小声道：“我已不是石鼓苏家人，向几位年纪大的长辈行个礼，足够了。”
苏明心里不愿意，还是照做了。
“哟哟，我爷爷他们还得感谢你给面子吗？”苏堂依旧怪声。
“声带坏了吗？”楚烨说道。
苏明通过通信器接受，立马复述，连呵斥的语气都模仿。
苏堂脸瞬间阴沉下来，一个手下败将，也敢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词，不给点教训面子往哪儿搁。
他就没想过自己先挑衅的。
“昨天你跑得跟狗一样，本少爷没来及说。”苏堂阴恻恻，道：“斗宝，是要有筹码，钱什么的，少爷不缺，你输掉了，从我胯下爬过，来回三次然后还要不停狗叫。”
“你……”
“不同意，那不比了。”苏堂冷笑把苏明的话堵回去。
苏明一时冲动，之前就说好一切由楚烨操盘，现在冷静下来，便没有回应。
对苏堂来说斗不斗宝无所谓，见苏明不说话，就当是吃瘪，心情大好朝身边女孩张口。
女孩子摘下一颗葡萄，小心翼翼放入他嘴里。
“好甜！”苏堂眯起眼，手还抓了女孩胸脯一下。
在场那么多人，所以不是第一次，女孩子还是有点害羞低下头。
回廊上五个老人神色未变，视线就没离开过苏明，这让苏明感到很大压力，要不是通信器传话被拔掉，只能单方面接收，都忍不住催促楚烨了。
楚烨见过不着调的有钱人太多，对苏堂的动作没反应。
他之所以让苏明回应苏堂挑衅，就是想引出输赢筹码。
没有第一时间向苏明传话，主要是观察几个老人的动作。
此时他有点后悔，没事伪装做那么好做什么，视力减弱还带墨镜，不能够细致观察，无法从老人表情推测心理活动。
走一步是一步了。
他放弃观察了，微微低头小声道：“你输掉，就给我去镇政府大门前当众道歉，然后退还小牧村多吃下的材料费。”
苏明复述。
“你当自己谁！”苏堂冷喝。
“别管他，眼神和几个老头对视，他们才是正主。”楚烨吩咐道。
这有点为难苏明了，虽讨厌正中位置老头，但也清楚实力、经验的差距，一对视就感觉有东西压着，浑身难受。
楚烨猜到了，就继续道：“想帮村民伸张正义，你就必须抬起头昂起胸膛！”
苏明心里剧烈翻滚。
“从死狗变哑巴狗吗？”苏堂再次大喝。
苏明还在挣扎着，脑海里是二叔长年的教导，以及洪水后三千居民的困境，好不容易二叔散尽家财，才凑够材料费。
你们不仅以次充好，还免费让村民干活，丧尽天良！
最后四个字，苏明是用吼出来的。
“你奶奶的，跟谁说话呢！”苏堂面色狰狞伸手要掌掴。
苏明内心愤怒，但不足于压制两年前败给苏堂的负面情绪，见状立即后退。
苏明身后，楚烨发现几个老人没有阻止的意思，便闪身上前抬手挡住。
苏堂被挡更为愤怒，用力下压的同时，怒声道：“你算什么东西，给我滚！”
“我乃是正义人士。”
楚烨压着嗓子改变声线，控制自己压迫感的输出，继用巧劲抵挡苏堂加力压下的手腕，道：“你手是鉴定师的手，如果我现在扳断，后半辈子你就毁了。”
他的压迫感不是针对苏堂，是做给几个老人看的，恰好强苏堂几分，确保自己的话起作用。
回廊上一排太师椅最右边的老人，开口道：“停手。”
老人的声音不强，但苏堂却听话了。
看来你是他领路人！
楚烨心想着收回手，还故意甩了几下，暗示自己很吃力。
右二老人却没有放过的意思，说道：“为什么不下死手呢？”
真多疑！
楚烨暗嘲一声，嘴上轻飘飘道：“五千块价格就这样咯。”
老人面色微微异变，却也没再说什么，他思维里保镖就是一群没底线的家伙，说话颠三倒四算不得什么。
“别废话了。”中见苏家大家长苏鱼出声，满脸冰冷道：“要是有本事赢了小堂，就按你条件来。”
这时，楚烨又退回到苏明身后。
“当然不能让你占便宜，除了小堂提出的条件，你输了就终生不能回石鼓镇，且得签下合同，每月给苏家一万补偿费。”
苏鱼继续说道。
这条件显然是要把苏明逼死的节奏。
一旦苏明输掉，二次打击下以后想靠淘客捡漏，就是痴心妄想，没有其他技能，想赚一万块难如登天，再说还要生活。
第313章 手脚真脏
楚烨有理由相信，苏家还会给苏明制造障碍，逼得苏明给不了一万块，然后各种方法折磨。
小动作可真多！
他抓到信息，苏家不敢搞死苏明，才会用这样的方法，是想逼苏明自尽。
这让他很好奇为什么。
不过这些都是基于猜测，准不准还得继续调查，现在最重要的是赢得斗宝比赛。
苏明还在等着他安排指令呢。
“你条件我可以答应，我也要加一个条件。”苏明根据他的话复述，道：“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苏鱼问道。
“当然是让你们不舒服的问题，等我赢了你就知道了。”苏明模仿语气转述。
苏鱼没立即答应，而是和两边的同伴小声商量。
楚烨耳朵了没化妆，回廊就算是蚊子飞的声音，他愿意都能听到，所以五个老人商量都听到了。
还以为你们能忍得住呢！
他边听边暗笑。
几个老人对话信息不多，有一条非常关键，今日为一起小小的斗宝聚在一起，想试探苏明，至于试探什么，几人并没有说出来。
“爷爷，别答应他！”苏堂心里一番争斗后大声喊道。
音量有点大，楚烨不乐意了，就透过通信器说道：“你怕了吗？”
苏明认为这是挑衅，不是什么好事，却也如实复述，口吻毫无差别，‘欠欠的’。
苏堂并没觉得不对，立马回怼道：“癞皮狗，真以为我不敢动手吗？”
“还少吗？”苏明越过楚烨自个回嘴，语气充满悲愤。
“别露馅了。”楚烨警告。
苏明才意思到错了，后退了下表示道歉。
这动作在苏堂看来是怯弱，立马开起一番嘲讽。
苏明冷静下来没波动。
反而是楚烨很无语，小学五年级，听闻巴南鉴定天才‘神眼’大师，他和其他同学都很崇拜，毕竟会鉴定可是能赚大钱。
没想到，大师是如此二杆子。
童年滤镜破碎一地，瞬间失去了交流的兴致。
好在那几个老人也停下商量，苏鱼代表众人，答应了他提出的条件。
不过附加了个条件，问题太离谱，只能给提示。
真狡猾，对一个天赋一般的人还那么谨慎，反观神眼大师，啧啧……呸！
楚烨还在不爽，就心里吐槽着。
同时表面也没闲着，低头嘴唇微张给苏明下令，同意了老人条件。
“比赛分三次，赢二次者胜利……”苏鱼宣布了下规则。
楚烨有绝对自信，管你规则在绝对实力面前都是土鸡瓦狗，也没去多在意，而是梳理信息，尝试找出有用的信息。
十分钟过去，终于苏鱼停下讲解。
楚烨也回神过来，忍不住佩服，八十岁的老头子精力真好。
这时，有个姑娘上来掀开红布。
红布下六个木箱子整齐排列在长桌上。
箱子前有个瓷碗，碗里两个骰子。
按照之前苏鱼的讲解，摇数字大的有资格先挑选箱子。
看似很公平，其实相当的偏袒，毕竟箱子都是苏家安排的，有什么东西，苏堂早已知晓了。
“会不会太过分。”苏明没有等楚烨传话，主动表达不满。
苏堂冷笑道：“还以为自己能赢啊？”
这话可以有很多解读。
苏明认定是作假，于是开口。
“别浪费时间，赶着中午回去吃饭呢。”楚烨传话。
苏明只能收住嘴，冷笑以对。
回廊上太师椅五个老人有点惊愕，但也没多想，苏鱼让他们开始。
苏堂一点也不客气，抢先摇骰子，摇到两个六。
“你不可能摇到一样数字的。”苏堂放下骰子转身说道。
真他娘的脏。
楚烨看到苏堂偷换骰子很嫌弃，只是也懒得跟苏明说，让其上去摇。
苏明接收到传话，便走上前。
“白痴！”苏堂嘲讽。
苏明没回应，伸手抓起骰子。
骰子做得很精巧，他没发现不对，随后就扔下。
铛铛！
骰子在碗里跳动着，良久后停下来，也是红色的，不过却是最小的点。
苏明还是没发现被换了，心里愧疚，怕被发现没敢回头道歉。
“我要这个。”苏堂抱起第三个箱子。
“第一个。”楚烨随口下令。
苏明便伸手抱起来。
有人搬来两张小桌子面对面放着，让两人开箱鉴定。
按照之前苏鱼的说法，鉴定时间为一个小时，先鉴定出来者胜。
裁判毫无疑问回廊上的五个老人。
苏明不傻相反很聪明，知道赢的几率小到忽略不计，但楚烨也没说话，就木讷放下箱子，准备开箱。
“哎哟，破罐破摔了吗？”苏堂手枕着箱子斜着身子，道：“本少爷大人大量，不爬胯下，跪着用舌头洗干净我的鞋子也可以的。”
“你想挨抽吗？”楚烨直接开口呵斥，当然声音做了调整。
他刚给的压迫感还是有效的，苏堂借着女孩递上来剥好的荔枝避开。
“垃圾！”
他追加了一句，然后不再理会，走到苏明身后，继续伪装一个正义人士。
此时，苏明已打开箱子了。
箱子里躺着一张金券，面额为一万元，字最上方是正楷的印刷单位，最下方有编号和日期。
楚烨凭借较高的身体，加上苏明弯腰时扫了眼，鉴定出来金券来历。
苏明拿出金券翻到另外一面。
“民初西南小霸王发行的纸币，而今绝版了，价值三五万五千块，背后行生大师的盖印，价格多三千。”他用非常微弱的声音说道。
通信器是阿海特殊打造过，非常精准的传达给苏明。
苏明就一个字不漏的复述。
对面苏堂还没开箱子，保持着手枕巷子斜身体靠着桌子，吃着小姑娘送上嘴的水果。
听到苏明的鉴定结果，冷笑道：“有几分实力，不过那破纸是六个箱子里最值钱的老物件呢。”
苏明没理会，等着裁判的回应。
五个老人假装商议，最后由苏鱼宣布结果：“鉴定无误，这一局苏明胜。”
“我箱子里是血纹手镯，为民国三年西北贡大师亲手打造，价值十五万。”苏堂压着箱子说道。
这是故意给苏明施加压力，显示着接下来两局，苏明无论如何也别想赢。
第314章 增加点乐趣
苏明小楚妈妈一两岁，经历也算复杂，人也聪明，当知道斗宝地点改在苏家大宅，就知道有问题了。
当看到苏鱼几人，就明白别人没给他赢的机会。
不过没那么绝望，毕竟今日真正上场的人不是他，而是楚烨。
此间面对苏堂的挑衅嘲讽，表面毫无动静，心思只在楚烨身上，想着怎么办？
至于楚烨就没在怕。
“第二轮，你还是后摇骰子。”他站在苏明身后，利用通信器下令。
苏明身体微微抖了下，暗示自己收到了。
苏鱼宣布第二轮开始。
第二轮比的是谁的点数小，谁先选择。
苏堂当然还是要抢先了，毕竟上一轮骰子做手脚了。
啊嚏~
楚烨看准时机打喷嚏，然后伸手推了苏明背后一把。
苏明没有任何准备心里，身体往前推，连带小桌子和上面木箱子一起推倒。
此时，在苏堂正好走到长桌前，伸手碰碗里骰子，倒下巷子滚了几滚碰到其后脚跟。
啊！
苏堂惊叫了一声，手连带着的瓷碗打翻，骰子也跟着掉落，在地上滚啊滚的。
楚烨移动上前，看是关心趴在倒下小桌子的苏明，实际上是凑巧让自己鞋碰到骰子。
“唷，不好意思打喷嚏了。”他弯腰捡起骰子说道。
回廊上一排太师椅上的老人们，面露出惊疑，心想这家伙难道看穿了？
不可能，带着那么黑的墨镜，苏堂换骰子速度快且隐秘，他没发现才对。
老人们互相对视一眼，发现彼此判断有差，一时间又各自头脑风暴。
楚烨手指捏着骰子，面朝回廊表情有点玩味。
老人们意见一下统一了，他就是知道苏堂作弊了。
苏鱼试探道：“来人拿碗来。”
“几位老先生，我觉得斗法有点无聊，想增加点乐趣，你们觉得怎么样？”楚烨压着嗓子说道。
人都讨厌变化，何况楚烨来势汹汹，所谓的乐趣一定不乐。
然而老人们没得选择，斗宝没禁止作弊，前提是不被发现，现在被当场抓包，那结果作弊一方无条件认输。
这是规矩，除非你不想在古董圈混。
当然也不绝对，比如说用钱买通，只是老人们无法知道楚烨的背景不敢赌。
几人眼神交流后，由苏鱼出面同意了楚烨的提议，接着想附加条件。
“几位还真是没自信，就苏先生那点三脚猫功夫，能超过你们的预判？”
楚烨怪声怪气道。
他暗指苏鱼等人，不可能不做预案，防备苏明超过想象，鉴出箱子里物件，放了一些不好搞的东西。
他的猜测是对的，所以他话老人们明白，附加条件什么的也就没提了。
“其实我是今日唯一的第三方，你们输赢我并不是很在意，主要是来玩的。”
他走到长桌前，把倒下碗扶正骰子抛进碗里。
兜子在碗里叮当作响，像是敲打众人的心里，让大家七上八下的。
因为不知道他想要什么玩法。
苏堂张口想说点什么，嘴唇动了下，半天却没能说出点什么。
“比赛人员到我身后朝大门。”楚烨喊道。
苏明立马照做。
苏堂抬头看向回廊，见右边老人点头才执行。
楚烨看在眼里，更加确定老头就是苏堂领路人，只是好奇如果老头实力不错，为什么一直没有一点信息。
不会跟我现在一样吧？
他猜测老人是否也用手段身居幕后，指导着一切，苏堂是老人的工具。
也就是说，老人才是前几年风头一时无两的‘巴南神眼’。
不重要！
他回过来，现在是比赛，老人什么身份，等后面再说。
他在长桌面对回廊，伸手打开余下的箱子，把里面的东西调换顺序。
就这？
老人们惊愕之余是冷笑，苏堂事先就把物件背景来历都背熟了，调换顺序没用的。
然而老人们很快被打脸了。
楚烨不只是掉顺序那么简单，箱子里有的放空，有的放两件。
接着要来笔，在箱子底下写下编号，最后又调换箱子的顺序，手法还很快。
老人们都跟不上，最右边的老人勉强跟上，但随着楚烨换的频率太高，也无规则，步入其他人后尘，什么也看不到了。
“你这也太不公平了吧。”苏鱼忍不住出声。
公平？从嘴里说出来怎么那么好笑。
楚烨暗暗冷嘲。
“我是第三方，等下比赛我就推到边上不就好了。”他说道。
苏鱼一时间语塞。
其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啪啪！
楚烨拍拍手转身朝苏明两人后背，道：“同志们，接下来不但比技术还有运气，抽到箱子里没东西的，就等抽到有东西的人鉴定，在规定时间内没鉴定出来，空箱子的自动获得胜利。”
“我反对！”
苏堂转身，道：“裁判，如果我抽到是空箱子，岂不是坐以待毙，这根本不是比试而是玩闹。”
“同志，你这才反应过来吗？”楚烨问道。
“什么？”
“一开始我就说了，想要乐趣。”楚烨怪笑道。
苏堂脸色顿时阴沉如水，不理会楚烨，看向回廊老人们，道：“裁判，为什么要让一个外人制定规则！”
老人们无言。
这不，楚烨都发现他们的作弊手段，如果不答应，那结果还是他们输。
苏鱼作为代表开口，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很公平，就按照这位先生的提议吧。”
“爷爷……”
“行了，自信点。”
苏鱼冷漠打断孙子的话，话里暗示，就算怎么变，东西本身没变，就以苏明的实力，一个小时想鉴定出来难，如果苏明抽到的是空箱子，那更好，直接输了。
苏堂稍微一想也反应过来。
其实如果他意气用事，对楚烨有先入为主的偏见，得知规则后只会开心。
场中只有苏明没什么感觉，毕竟身为工具人，只要结果能赢，楚烨做什么都无所谓。
楚烨按照自己制定的规则退到一边，不在跟苏明身后。
有人上场把倒下的小桌子扶正，两个比赛的人归位。
等苏鱼重新宣布第二轮斗宝开始。
楚烨站出来，道：“临时增加一条规矩，让第三人摇骰子猜点数，对的人先单摇骰子以点数选箱子，总共四个摇到五、六就重来。”
“你他妈的，想干什么！”苏堂怒吼道。
第315章 我是NO.1
不止苏堂，回廊上太师椅的老人们也要坐不住了，认为楚烨太过儿戏了。
“公平还有乐趣，比赛有看头，对吧，几位老先生。”
楚烨不理苏堂，只对着五个老人微笑。
他戴着墨镜看不到眼神，但余下的五官配合语气，还是能让老人们明白意思。
老人们心里一沉，没算到苏明会带人过来，还是来历不明的人，一步错步步受阻，即使如今不爽也得忍着。
“行，猜点数。”苏鱼再次代表五人出声。
这第三方自然不能是楚烨，再则他也‘谦让’，表示自己要避嫌，搞得在场人又是一阵无语。
第二轮都被你延后二十多分钟了，把规则全打乱了，还避嫌。
不过不管众人怎么想，不让他摇骰子倒是一致。
苏家的工作人员上场。
“慢！”楚烨在工作人员拿起骰子就又开口。
“年轻人，要知道分寸！”苏堂的师父出声，其声音沙哑却透露着冷漠。
对苏明来说如刀割一般，浑身难受。
楚烨倒是很淡定，微笑道：“老先生有什么意见？”
“不是我有意见，而是你！”苏堂的师父冷哼，道：“我几人因还有苏堂长辈身份，就一直谦让，任你胡来，你却不知进退，一而再的搞事，驱赶你外人也不说我们不知待客之道。”
你们也配说谦让？
楚烨觉得搞笑，却也不厌恶，斗宝，斗宝，斗在前，说白了就是无硝烟的战争，正所谓兵不厌诈嘛。
再说，他自己也没好哪儿去。
“刚才忘记说了，用两个碗盖骰子，这才是标准猜点数。”
他不接苏堂师父的话，只管自己的想法。
老人们以为他又要胡来，没想到是这点小事，就都没意见同意了。
可惜，他们没发现被牵着鼻子走了。
有个工作人员拿来碗，前面的工作人员两个碗对扣摇动。
铛铛！
两个骰子在碗里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工作人员摇了十多下放下，退到一边。
“两点。”
“十二点。”
苏堂先喊，苏明紧随其后，自然了，他是根据通信器里楚烨的指令复述。
“废物！”苏堂嘲讽。
骰子就两个，十二点就得两个六的概率不存在的，毕竟骰子做了手脚，只会出两个一。
他率先喊出来，就是预防苏明如果也喊两点，就能用先后顺序判断输赢。
苏明被嘲讽后也想到这点，顿时间眼神露出怒火。
楚烨是最看不得自己身边的人被欺负，当然他欺负不算。
他嘴唇微张，道：“猜数只能决定选择箱子顺序，并不影响结局，你个蠢蛋！”
没错！
苏明听到耳机里楚烨的话，顿时大喜。
心情很好，不过他也没有超纲，而是模仿楚烨的语气回怼。
妈的！
苏堂闻言气得跳脚，自己竟被一个手下败将当众打脸。
“开碗！”苏鱼看不下去出声。
工作人员上前解开瓷碗。
毫无悬念，骰子是两个点。
赢的人是苏堂。
正如楚烨所言，猜点数影响不了解决，加上他指导苏明怼人，所以苏堂非但没高兴，还气得肝疼。
“我要2号箱子！”苏堂说道。
“你就是个二。”苏明立马根据楚烨的指令怼道。
苏堂气得暴跳如雷，回廊上太师椅上的五老人表情都露出煞气。
苏明有点害怕。
“别怕，哥在，谁也拿你没办法。”楚烨安抚道。
苏明听到后心里稍安，接着又有点古怪，到底谁才是四十一岁。
楚烨可没空管苏明想法，望着长桌四个箱子，道：“最右边的是二号箱子。”
“你他妈作弊！”苏堂怒吼。
“冷静点年轻人，就四个箱子我要记不住，那得多蠢啊。”楚烨淡淡道。
啊啊啊！
苏堂觉得‘蠢’是针对自己，发出尖叫。
当然，楚烨也是确实故意骂的，毕竟小牧村那些建筑，可都是苏堂搞出来的。
虽然种种迹象表明，其不过是工具人，决策是回廊里五个老人，但下手贪污还有剥削村民的，是他无疑，骂不过是开端。
“你呢？”
苏鱼有点不喜孙子被人带节奏，但不能直接呵斥，就转而询问苏明的选择。
“一号，我是NO1!”苏明模仿楚烨的语气喊话，说完自己脸通红。
“自信点，我有那实力。”楚烨小声用通信器传达精神。
我没有啊！
苏明心底想着，脸依旧红彤彤的。
回廊上苏鱼五人蹙眉，苏明性格他们比谁都清楚，不可能那么外放，要不是换皮什么太荒唐，都怀疑苏明被代替了。
“一号箱子在最左边。”楚烨说道。
“拿箱！”苏鱼收敛心中的疑惑发令。
苏堂、苏明各自走出自己的小桌子，去取箱子。
“白痴，你就等着跪着学狗叫爬老子胯下。”苏堂小声讥笑。
苏明跟个木头人一样没反应，抱着箱子离开。
苏堂为此疑惑，以往随便一句话，就能让苏明破防暴走，在这会儿那么能忍？
两人各自回到自己的小桌子。
苏堂很自信掀开盖子，里面是空的。
工作人员立即汇报。
五老没有表情，目光投到苏明的身上。
苏明在等待楚烨的指令。
等两分钟，众人都快耐心探底，指令才到。
一号箱子里也是空的。
“怎么可能？”
苏鱼左手边的老人发出惊呼，按照先前看到的，楚烨只让一个箱子放空。
苏堂的师父看向楚烨，目光狠厉中带着惊疑。
如果之前他还有几分保留，只当楚烨是小偷之类的，手脚快了点，现在敢确定了，分明是一个天赋点在手脚的鉴定高手。
老人的想法只对了一点，楚烨确实是鉴定高手，但天赋却不知手脚，而是全系没缺点，还是顶点。
毕竟，是从古玩协会成立以来，唯二的古董天王，知道协会秘库放着什么东西的人。
楚烨观察五个老人的面色变化开口打破沉默，道：“两个都空箱子，那就是平手咯。”
“有趣，如果第三轮是苏堂赢的话，两人就一胜一平，这得搞加时赛啊。”楚烨怪笑道。
原来你的目的在这里！
老人们纷纷惊醒，加时赛一旦发生，胜负就完全超脱他们的掌控。
毕竟以苏堂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