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烨花十块钱买下两条鲤鱼，鱼贩就给他讲述所谓的‘凤鸣朝天’。
相传，伍堡村是商朝后裔，为了躲避周朝追杀逃难至此建立的。
为了有朝一日复国，商朝人就在公鸡山种植梧桐树，等待玄鸟降世。
从此后，村里代代相传，玄鸟会迎着朝阳而来，到时候天空就会出现红色朝霞，同时伴随凤鸣之声。
“你们听听就得了，商朝到这会儿，至少都得八百年了，谁见过？”鱼贩最后说道。
楚烨笑笑不说话。
“你这娃还真信了啊？”鱼贩说道。
楚烨正想开口纠正，商朝不止有八百年，店里肉贩跑出来，道：“你自己没梦想，还不让别人信啊。”
“世界没有凤鸟，别做梦了。”
“就是有。”
“……”
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越吵越凶。
本来身为外人不好介入，但楚烨还想着买点五花肉中午一起烤，于是笑道：“老板，那卖杂货店外的那大叔，最喜欢吃鱼肉，你赶紧去问问。”
鱼贩一听有生意，也不吵架了，挑起箩筐就离开。
“气死我，越活越没志气。”肉贩看着鱼贩离开背影喋喋不休。
“老板，给我切两斤五花肉。”楚烨说道。
“稍等。”肉贩收回目光，拿起切片刀一割，拿起秤一钩挑起里面。
不多不少正好两斤。
这时，边上老任默默离开，楚烨想着有手机随时能联系也就没管，掏钱递给肉贩。
肉贩找钱时，边道：“真有凤鸟，早上我回村里就见到了天边红彤彤的。”
楚烨不信什么玄鸟降世，但刘一道的出现，意味着有好东西出来，他自然是要多多留意。
于是朝肉贩笑道：“老板，您早上真的是起晚吗？”
肉贩脸微红，小声道：“昨晚跟婆娘聊得晚，就耽误时间。”
楚烨意会，肉贩肯定是不好跟鱼贩提起来，怕被笑话之类的。
那么，肉贩所言中的时间是可以确定的。
他点点头道：“除了红霞外，还有什么异像，比如声音、气味什么的。”
肉贩隔着肉摊桌上下打量，随后一脸警惕，道：“你这小娃子，该不会是挖坟的吧。”
“哥，您误会了，我从不干那种缺德事。”楚烨摇头否认，接着表示自己是收废品的，也兼手一些老物件。
肉贩一听眼睛亮了下。
楚烨知道有生意，主动询问肉贩是不是有老物件。
肉贩有点犹豫。
“要是能成，钱可不少，哪怕东西不够好，我也给两百块看货费。”
楚烨抛出诱饵。
肉贩一天的利润也就一百出头，自然是心动了，急忙邀请楚烨进店里说。
楚烨一手鱼肉，一手扛着麻袋进店。
“婆娘，婆娘。”肉贩朝着后门喊道。
不一会，一个丰腴的女人抱着三岁的奶娃过来。
“你看好肉摊，我跟这位老板谈下生意。”肉贩说道。
女人看了眼楚烨，随后跟肉贩道：“又想推销那么破玩意？”
“这次有两百块看货费。”肉贩上前小声道。
女人闻言眼睛亮了起来，看向楚烨的目光也和善了。
楚烨点点头，随后肉贩一起进后门。
农村很多人家都是前店后居，肉贩家也不例外，格局跟老任蜗居的杂货铺大差不差。
当然，没那么奢侈，盆栽都是老物件，就很普通人家的样子。
肉贩带着楚烨越过天井进大堂，让楚烨在长条椅子上坐着，自己进后堂。
不一会儿，肉贩返回，手里多了个木箱子。
木箱子就鞋盒大小，肉贩放在桌上后打开，道：“老板，您看看。”
楚烨扫了眼。
箱子里有十来个陶片。
他伸手拿出一块认真打量，心里顿惊。
本来跟肉贩过来，只是打听下情报，就没打算遇到好东西，没想到意外的不错。
他手里头的陶片是碎片，表面有黑色水纹，样式有点单调，色度也有所欠缺。
可正因为如此，才想得珍贵。
“怎么样？”肉贩忐忑道。
“我再看看。”楚烨回了一句，从箱子换了另外一块碎片。
碎片纹络不一样，为简单的菱形条带，还是红色的。
箱子里其他碎片，材质都是陶片，也都有纹络。
楚烨都一一检查了。
十个碎片中，其中五片都是废渣没用，他没有分离出来，都放在木箱子里。
有用的五个陶片，只有两片是他真正看得上。
“这是从哪儿来的？”他抬头问道。
肉贩回道：“捡，小时候我和那家伙到处跑，有些是山里竹笋挖到的，有一些是从溪流里淘的，早前都会拿去镇上买，后来长大了，也不干了，就留下一些收藏着。”
楚烨并没有信任肉贩，但得到自己想要信息，也就不点破，随口询问当时卖出的价格。
“一片五十，几年前都是这个价。”肉贩眼神闪烁。
楚烨知道肉贩说谎，却也不生气，毕竟普通人大多如此。
他笑道：“我就以一片五十收下，您看怎么样？”
肉贩以前跟朋友确实买过，但一片最高价也就五块，其他的也就两三块，所以迫不及待道：“行啊。”
还真是怀宝而不自知。
楚烨心里感叹着，从麻袋里数了五百块放桌上。
肉贩急忙拿起来检验，确认是真钱后，怕楚烨反悔，把钱收进口袋，说道：“我知道，你们收古董的，都是买定离手，对吧。”
“是的，对双方而言都是。”楚烨点点头。
“东西归你了。”肉贩连木箱子一起推到楚烨眼前。
楚烨没说什么收起来放入麻袋里，拿起鱼肉起身。
肉贩一直怕他返回，直到送出门才松口气，转身和婆娘报喜去。
这头，楚烨看不到老任干脆不找，看着麻袋提着鱼肉，朝公鸡山方向移动。
半小时后，他来到了山脚下。
“还真是……”他仰头看着半山腰表情古怪。
距离地面的五十米的山腰处，岩石裂开人宽的孔洞，水不断流出来，像极了鸡拉屎。
水的下面是个水潭，膝盖深清澈见底。
此时水潭西边有个几个妇女正在洗衣服，老任蹲在一旁跟人聊天。
楚烨走近后发现老任，没有立即呼叫，在一旁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