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请
想那么多做啥!能救他一命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他的儿子也不差,两个都在外面工作,虽说工作累点,但能养活一家人就足够了。
以后要是有机会,还是想找人活动活动,给换个好点的工作。
还是要跟他们一家多走动,不能因为离开就断了来往。就凭李炎阳的那手医术,就值得来往,谁知道什么时候就用上了呢?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心思都比别人转得快,还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小玉儿今年多大?”
“十二岁,比我家芳芳小半岁。”
一众人再次抽气,这孩子是成精了,要上天啊!
算了,别人家的孩子,越说越不是滋味。
李二妈问李芳芳道:“芳,开了年,你还是去上学吧。家里能供得起你读书,你两个哥哥每月都有寄钱回来,不要担心家里没钱上学。”
“妈,我不想上学了,坐在教室里老想打瞌睡,一天到晚就像没睡醒一样,读也是白读。
我可跟小玉儿比不了,人家那是天生的,不要拿我和她比。”
这还有一个明理的人在,李承继心时暗想,别说你比不了,就连我这个亲哥都比不了,跟自家小妹比,纯粹是找虐。
李二妈还想劝说李芳芳,结果她干脆跑出去了。
“修武,你看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让她上学还不去,有多少家的孩子想上学都上不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不想上就不上,反正再过几年就要嫁出去的人,随她去吧!”
一众人都不想提李小玉,这孩子太糟心了,怎么能这么厉害呢?把自家的孩子都比到泥地里去了,太糟心了!
天色近黄昏,村子里飘起了炊烟,李二妈三人也都各自回家做饭去。
“建元叔、幺爸,明早我们就直接走了,不跟你们道别了。
关于棉种的事,我会督促小妹的,你们在年后十二三的就可以上来拿。
五爷爷,你跟他们取棉种的人一起上家里来玩,多玩段时间,等你想回来的时候,我找车送你回来,不用你自己坐车走。”
“五爸,你就去嘛,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炎阳家,你和三爸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兄弟之间也该互相关心关心嘛!”
李建元不停地给李五爷眨眼睛,目的就是让他当面答应,这么好的走动机会,怎么能错过呢?
“那好,我就去打扰你家几天,我要去问我哥要烟叶。”
李承继笑呵呵地道:“欢迎,五爷爷我悄悄地给你说,爷爷藏了好多烟叶,有些连他自个都给忘了。”
好哇,他找到就是他的,李五爷这下更加要去了,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错过呢?
李承继心里也很高兴,终于忽悠着有人去看爷爷了,这下老爷子不会在家里生闷气了吧!
“好,那我们就年后在县城见。”
李承继回到李二爸家院门口时,李小玉早已经等候在此。
“躲到这里来了,就那么不想听她们说话啊!”
“是不想听她们的,问起来没完没了的,芳芳姐还在旁边,她们有故意之嫌。”
“没事了,她们就是问问,不会有什么别的意思!”
吃过晚饭,兄妹两人留在了李二爸家,洗漱收拾一番,各自回屋休息,明日要起早赶去县城坐车。
第二日,李小玉兄妹俩背上包袱,推着自行车临走时,李二爸递给李承继一封信。
“承继,把这封信带给你爷爷,我会尽快去看他的,让他别挂念我们。”
“一定带到!”
冬日里的早晨,风吹在脸上刮得人生疼,坐在自行车后面更甚。
“二哥,停下,我要下来走路,坐在后面太冷了。”
跳下自行车的李小玉一个踉跄,才一会儿的时间,两条腿又麻又僵,在跳下自行的时候,根不站不稳。
“小妹,慢点,别摔了!你把车收起来吧,我陪你一起走路去,路上速度要快一点,不然赶不上班车了。”
兄妹俩急速行走在路上,待身上热乎得冒汗的时候,到了镇上,直到买票坐上车,才松一口气。
回到家里还没到午时,见兄妹俩回来,李爷爷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他们。李小玉和李承继对视一眼,爷爷这是想知道一些消息。
李承继上前对李爷爷低声耳语,只见老爷子脸上露出笑容,头时不时地点一下。
李小玉眼眸微敛,终竟是老夫老妻,一点不挂念也太不近人情,可这只是对老爷子而言。
背着手叹息一声:“人生艰难啊!”
进厨房巡视一圈,见走时留下的菜已经吃完了,便拿了一个菜盆往后院走。杜外婆见她拿个盆往后院走,只是笑了笑,又看着灶里的火。
掌勺的事,已经完全移交到李妈手里。经过杜外婆调教的李妈,厨艺得了老人家的五分真传,就这样的手艺已经是让一家人很满意了。
除了特殊的日子,或者食材丰富的时候,杜外婆会主动露一手外,其他的时间就是以李妈为主。
当然一家人也不是等着要她下班回来侍候,每次在李妈回来之前,饭已经做好,菜也洗净切好,她只需要回来直接下锅炒就行。
感觉到被家人需要的李妈,对做家务乐此不疲,每天都乐呵呵,一下班就往家赶。
要是有人说她一天天的就知道围着灶头转,她也不生气,只对那些眼热的人都敬而远之。
她从来没想过,要在厂里出人头地,只想着做好她的本职工作就行,其他的事情她不参与。
家里老人和孩子才是她的重心,更不能让李父在外担心,一家人能有今天不容易,她应该珍惜现在的生活。
李小玉和杜外婆几位老人坐在堂屋里,听他们闲聊过去的事,一听他们说起过年的事,便问杜外婆。
“外婆,我想给几家亲近的人家送份年礼,你看合适不?”李小玉又将要送的几家人,都说给杜外婆听。
“可以,但不能送得太多,免得让人多心,只要心意够了就行。”
心意够了,多少才是心意够了嘛!又不明说,老人家的话太难猜!
送礼
李小玉和两个哥哥凑在一起,琢磨送什么年礼才合适,既不能多也不能少,还要符合当下环境,还真是难!
最终确定:十个鸡蛋,两斤猪肉,一条鱼,两斤大米。杨家和胡家各多两样:一只鸡,四个苹果。
兄妹三人把东西装在篮子里,让杜外婆过目。在杜外婆眼里,这些礼物有点重了,当又想到李小玉说过的对方的家庭背景,便点头同意了,只是对他们道。
“路上注意安全,别让人看到篮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也不能当着外人的面送东西。”
“外婆,你就放心吧!这点最起码的还是知道的。”
经过协商,由李承义骑自行车去送胡家、周村长家和李卫国家,其他的由李小玉和李承继一起去。下班时间,兄妹三人出门,分头行动。
史信厚家和吴振国家住在哪里,李小玉根本就不知道,干脆直接将篮子一起带到杨开文家,这样省事又省力。
纺织厂杨开文家,李小燕和秦梅正在厨房里做饭,两人有说有笑的合作很愉快。
杨开文听着厨房里传出的说笑声,心情愉悦地给墙边的菜盖上草帘子,这一招还是从李家学来的。
在冬日的夜里,给菜盖上草帘子可以保暖,不至于被霜打死。家里的菜今年有精心侍候着,就没断过吃的。
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为了一根葱都得排队去买,去晚了还买不着,老年人的智慧还真是不能小瞧。
“杨叔在家吗?”
听到那小声音,杨开文嘴角露出笑容,这丫头难得上门一次,准是有什么事。
“在家,进来吧!”
杨开文站在院子中央,双手叉着腰,他想看看李小玉能有什么事,会在这时候登门。
不敲诈她点好东西出来,杨开文不甘心,露出一脸算计的杨开文,将进院子的兄妹俩吓得后退一步。
“杨叔,收起你脸上的笑哈,好瘆人!我们可是来送东西的,小心我手滑!”李小玉举起两只手中的篮子,向他晃了晃。
杨开文还真没想到,这兄妹俩会给他们家送东西,将信疑信地看两人一眼,两人的手中都提着两个篮子。
这肯定不是只送他一家的,小心思真多,全提到他家来,就是为了让他眼红的吗?
李小玉见杨开文盯着她手里的篮子,忙将她手中的两个篮子都递上前。
“杨叔,这是我家送的年礼,大姐一份,你们一份。你们是一家人,你就代收了哈!”
听到声音出来的秦梅,接过杨开文手中的篮子。沉甸甸的,她都还没准备好送什么,亲家的年礼就送上门了,还是双份。
秦梅心里很高兴,但也有点烦恼,她该回什么礼才不会掉份。秦梅的心思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在意。
“杨叔,我不知道史叔和吴叔家住哪里,只有送到你这里,你给转交一下,我就不去他们家了。
给你商量个事哈!帮我借辆车呗,送外婆和外公回杜家村。”
杨开文内心一喜,唉哟,这丫头终于向他开口了,不然他还不好意思开口。
“车嘛,倒是好说,就是我这天天都喝的白开水,没点精神啊!精神不好,就不想开车,你说怎么办呢?”
杨开文叉腰得意地笑,要心想事成了。
李承继和李小玉都没想到,杨开文竟然会是这样的人,为了喝一口茶,竟能干出直白地开口要的事来。
李小玉捂脸,真替杨叔丢人,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杨叔。
李承继不自然地将头转向一旁,他也看不下去了,你说你都快五十的人,怎么能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呢?
秦梅在屋子里听到杨开文的话,她都不好意思出门,让两个孩子看笑话了,这老杨也太不要脸了,竟然问孩子要茶喝。
“杨叔,你这个样子别人知道吗?要不要让外面的人来看看?”
“看到了又怎样,不偷不抢的,互相交换有什么不好的。你现在就给我一句话,行还是不行?”
对于执着的杨开文,李小玉还能怎么说,不行也得行啊!她伸手在从不离身的小书包里摸了又摸,似有千斤重般。
看得杨开文心里一阵紧张,可一定要有啊,别忽悠他!
李小玉拿出早就打算好,在过年送礼的时候送给杨开文的竹筒,在手里晃了晃,随后抛向杨开文。
“哎哟,你个败家女,这么好的东西可别洒了!”
双手接住竹筒的杨开文,看看封得紧紧的竹筒,放下心来。将竹筒放在鼻子下,深深地吸一口气,眯眼沉醉其中。
“杨叔,你说的事给办成了,可别忘了我说的事哈,包括来回,年后还要去接外婆回来的。”
“小气鬼,你就不能算两次的吗?有好东西总是遮着掩着的,你都能给老史那小子,怎么就可以少了我的呢?
是不是不找我办事,就不准备给我了!”
李小玉朝天翻一个白眼:“杨叔,我都不找你办事,送你好东西干嘛,真以为好东西没地方放啊!”
“老杨,你怎么还跟小玉儿争,得了好东西就赶紧地收起来,要是被老史和老吴知道了,你又没份。
小玉儿,你们兄妹别理他,进来坐,吃了饭再回去!你姐快做好了。”
李小玉伸头看一眼在厨房里做饭的李小燕,衣服整洁,面色红润,还不错。
“秦姨,家里还在等着我们回去吃饭。外公和外婆明天要回杜家村,让杨叔帮忙送送。”
“既然要回去吃饭,我就不留你们,明天会让你杨叔去的,他简直把我家的脸都丢尽了,我都不稀得说他了。”
“哈哈,杨叔挺鲜活的!”
两人提着秦梅还回来的篮子,对厨房里的李小燕道:“大姐,我们回去了,有空多回家哈!”
“哎,姐知道了,空了就回去。”
李小玉兄妹出院子的时候,院里的杨开文早不见了踪影,李小玉大声地道:“杨叔,别忘了明天的事!”
“知道了,我又没得老年症。”杨开文的声音从屋里传出,还能隐隐地闻到茶香味。
胆大
杨开文晚饭后,和秦梅一起提着篮子出门,史家和吴家相隔不远,两家都住在东边。
史信厚见杨开文手里的篮子,伸手笑着道:“老杨,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来就来嘛,还那么讲究做什么!”
“你想得美,这可不是我送你的,而是小玉儿送的年礼。她不知道你家住哪,让我给带过来的,要不要打开看看?”
史信厚一把抢过杨开文手中的篮子,送他的东西怎么能让老杨看,再怎么也得他先看了才行。
还真是个有心的丫头,竟然能想到给他送年礼。史信厚打开篮子,蛋、猪肉、鱼、大米。
这丫头胆子真大,这些东西都敢堂而皇之地拿出来送人,不知去黑市换了多少,莫不是家底都给败光了。
“老杨,这东西是不是太重了,拿着有点烫手啊!”
“小家子气,她是感谢你帮了她两个堂哥,不然你以为就以她那抠门的性格,会送你这些东西。
知足吧!不过你要是有什么好东西,也记得给那丫头一份,要是让她高兴了,说不定也能给你一些好东西。”
史信厚听得一愣,这是不是说明老杨得了什么好东西。史信厚一把搂住杨开文的脖子,低声道:“说,你又得了什么好东西?”
杨开文用力地拍开史信厚的手,老子有好东西,为啥要告诉你。推开史信厚,顺便踢他一脚。
“秦梅,走了,去吴振国家。”
史信厚一听还要去吴振国家,他也跟着一起出门。
史家,杭竹雨翻看着篮子里的东西,脸上带上一丝笑容。她家虽然也换了一些肉食回来,但没有这么丰富,这些东西虽然少了点,但也够三个儿子吃两顿的了。
就是不知道那送东西的小玉儿,有什么目的,居然给她家送年礼来,莫不是有什么想法吧!
杭竹雨又看了看三个儿子的方向,感觉这个县城里,还没一个能配得上她家儿子的。
要是当初能带着一家人一起出去就好了,也不用在这穷乡僻壤处过这种苦日子。
杭竹雨越想越觉得,她应该带着一家人离开,去过好日子。不知道现在去,还能不能找到父母和大哥。
她在心里做下决定,如果能行的话,她又可以重新过上大小姐的生活。
李小玉兄妹回家时,李承义还没回来。此时的李承义,正在红星村的周村长家。
周村长从来没想过,李承继会给他送年礼,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
送也是该他去送,村子里得了多大的好处,只有他心里最清楚。
他连声地吩咐:“老婆子,去把地里的菜摘最新鲜的。周涛,去把家里最肥的鸡给抓来。”
李承义见他把一家人支得团团转,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便对周村长道。
“周村长,不要忙活了,我得赶紧回家,天黑了路不好走。”
说罢,骑上自行车,连篮子都不要了,一脚蹬出老远。
周村长在后面不停地喊,都没能让李承义停下。
喊得越大声,李承义蹬得越快,他可不想因送点年礼,让周村长大费周章的,那不是他们的本意。
周涛捉住一只半大的鸡出来,见院里没人,还以为在屋子里,往屋里看也没见到人。
“爸,人呢?”
“跑了,人家根本就没想要咱们的回礼,这怎么是好!你去看看篮子里有些什么东西,到时候我们心里也有个数。
不能白得了人家的好处,什么表示都没有,这李同志一家也太客气了。
等村里的小麦收了,给他们家送点新麦子粉去,让他们尝个鲜。”
周涛将篮子打开,发现里面的蛋、肉、鱼、大米,明白这是从黑市换来的。
上次在黑市的时候,他就认出了那兄妹三人,但没敢打招呼,怕给他们带来麻烦。
没想到这三人的胆子真大,竟然把换来的紧缺物资给他爸送来,还真是把他爸当成亲戚来走动了。
周涛把篮子给父母看,周村长夫妻也被李家的大手笔镇住了。
“他爸,你说人家为什么会给送这么重的礼,会不会有什么目的?”
“胡说,人家能有什么目的,我们能有什么让人图的,一穷二白。
你小儿子都已经娶亲的,家里就我们老两口,你有什么值得人家图的。”
周村长沉默片刻,决定不再想此事,车到山前必有路。他不相信,会有人好东西多得到处送人,该来的时候总会来的。只要是他力所能及的,他一定办到。
吴振国家,杨开文和史信厚三人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老杨,你给小玉儿说说,最近不要去北边了,那里出的物资太多,早已经引起了上面人的注意。
在年前肯定会有一次大整顿,让他们都老实地在家呆着,千万别去凑热闹。
一旦出了事,谁的面子都不好使。秋建树那小子,太他妈奸诈了,他纯粹的就是把黑熊当成了跳板。
现在又想用他钓出后面的人来,他的人现在正在四处找黑熊和他的手下。
姓秋那小子运气倒是好,但人品却不行,这样的人没谁敢跟他交往。”
杨开文一听这话,心里发紧,他前几日也听到一点风声,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连他们武装部都被排斥在外,某些人是想独揽功劳,等着吧!他就不信,人是那么好抓的。
能弄出大量物资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善茬。别功劳没捞着,反惹一身骚。
不让他们参与也好,只要等着看热闹就行,他很期待秋建树那个小人,能否将副县长的位置坐稳。
一切都只不过运气好罢了,结果却还恩将仇报,这种没远见的小人,怎么可能走得远?
有的人一见姓秋的上台,就去拍须溜马的,他就不动,一个走偏门上台的领导,有什么能让人信服的。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工作上的事,杨开文提着篮子和史信厚离开吴家。
杨开文揭开盖在篮子上的布看了看,两块细棉花布,一包芝麻糕,一包奶糖。
看来这些东西,都是给李小玉的,杨开文笑笑,还算是个有良心的人。
杭竹雨的想法
杨开文瞪史信厚两眼,没眼色的家伙,看什么看,他都还没见到史家的回礼呢!
“看什么看,我回去就准备回礼,肯定比这好,亏了谁也不会亏了那丫头。”
杨开文只是看他两眼,就你那媳妇会拿什么好东西出来,她只有进的份,想要她拿出来,还没谁有那个能耐的。
大户人家的小姐,却是一个抠门的人,真是有损小姐的称呼。
“老史啊,听说你家二小子跟小玉儿一个班的,怎么样啊?两人比,谁更厉害啊!”
“别叫我老史,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改不了你那臭德行。我家二小子进步很大的,但跟李小玉是没法比的。
谁叫人家的孩子聪明,我家的三个加起来都没人家一个管用。明年我准备把家里那两个大的送去当兵,将小儿子留在家里就行。”
“你媳妇能同意吗?别到时候弄得两口子不和。”
史信厚摇摇头,再什么都听他媳妇的,三个孩子都得养成废物。
一点不思进取,成天的就知道在外面混,现在就老二的改变明显些,他总算看到一点希望。
“不同意也不行,以我的意思是把三个孩子都送去,男儿不当兵保家卫国,留在家里成天像个浪荡子,算什么事儿!”
那些年,他一直忙于工作,疏于对孩子的管教,等他醒悟过来的时候,孩子已经很难扳过来了。
这一点也怪不了谁,自己的孩子没管教好,他也有很大的责任。
送去军营,在铁一般的营盘里,他就不相信他们还能跳得起来。
在那里再跳的人,都得被收拾服帖了,他很期待几年后的儿子是什么样的,但他敢肯定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到了史家门口,杨开文望着这宽大的四合院:“信厚,你家这房子比小玉儿家的房子还好,可惜的是现在不好找了,我也想换个房子,孩子们一回来,家里根本就住不开。”
“房子,那个颜老头家的房子不是空着的吗?你们可以把它做为家属房租给职工住,租期到了再还回去就是。
你们部门不是住房紧张吗?你做为一个部长到现在都没分到一套住房,这个事情还是可以达成的。”
杨开文经他这么一提,越想越觉得可行,他恨不得现在就去将房子给落实了。
住在那边,他完全可以将其中的一个小院子,做为自家的住房。
那个小院子刚好有五间房子,院里一应齐全,是居家再好不过的小院子。
比当初李家刚来时买的院子还大,完全不用再修,直接搬进去就可以住。
跟李家离得近,也方便儿媳妇回娘家,他自己也能时不时地去蹭蹭李老爷子的茶喝,那样他的不就可以省下来吗!
这个主意简直太好了,一定要促成那个房子的事,杨开文恨不得立马飞回去。
大步向前迈,连史家也不进了,史信厚见他怎么走了,大喊道。
“你等会儿啊!你得把篮子给她带回去。”
“你自己给她吧,明天我要去趟乡下,晚点回来。”
史信厚看着走远的杨开文,摇头回家去,自己得抽空跑一趟。
人家孩子都主动送年礼上门了,他总不能装聋作哑,什么都不会。
如果他不管这件事,他那个抠门的媳妇,还真有可能干出这样丢脸的事来。
“爸,你回来,怎么没见杨叔进来?刚才不还在外面的吗?现在人都没影了。”
“老杨有事急着回去办,你找他有事?”
“爸,我想找杨叔问问,李小玉家住在哪,我有好些题不会。以前在学校的时候,都是她两个哥哥给我解答的,我想找他们请教。”
史信厚一听儿子是要学习,这个必须得支持啊!
“不用去问你杨叔,我知道她家在哪,明天爸带你去。”
杭竹雨没想到,她家老史会知道那小姑娘家在哪,心中升起一团无名火。
果然是没安好心的,早就有预谋,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计,将来长大了还得了。
“明天我也跟你们一起去看看,这个被你们常常挂在口中的李小玉是何人物!”
“妈,你别乱来哈!要是把她惹生气了,她两个哥哥不会放过我的。”
杭竹雨听了更生气,好大的胆子,敢对他儿子下手,真是让她长见识。
一定要去好好地会会这个小妖精,把史家男人的心都快掏走了。
史信厚见杭竹雨扭曲的面孔,头痛异常,这人肯定是联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他自问这辈子严于律己,没和别的女人有任何的牵扯,没想到杭竹雨,却养成了疑神疑鬼的性子。
只要是在他身边出现的异性,她都会怀疑人家别有目的,还真他妈的是闲得慌闹的。
成天在家,班也不上,对三个儿子也没管教好,史信厚想到这一点就有点上头。
他真怕有一天会被这女人给气死,人常说少年夫妻,老来伴。
怎么到了他这里,老了来竟会变成这般的不能让人直视。
再不纠正过来,这个家也该散了。
“竹雨,你是不是对我们爷俩,跟李小玉接触有什么意见?有,你就直接说出来,不说出来我们谁知道你在想什么?”
史信厚单刀直入地对杭竹雨道,拐弯抹角地问,她肯定能给你装傻。
“哦,没有啊!就是有点好奇,是什么样的姑娘,能让你们爷两个把她常常挂在嘴边。”
“你最好不要有别的想法,儿子在她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有了明显的进步,这是好事!”
还真把自己的儿子当成香饽饽了,也得看人家看得上不,他都没好意思提,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杭竹雨自娘家回来后,人就大变样,感觉人被换了一个芯似的,史信厚曾一度怀疑她是被调包了。
一个变化如此大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怎么能不引起他的注意。
好像越注意她,她就越乐于表现自己,史信厚始终相信,杭竹雨是生病了。
毕竟多年的夫妻,感情还是存在的,如果不那么作就好了,还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聚
史信厚决定跟杭竹雨好好地谈谈,当他与杭竹雨说要跟她谈谈时,杭竹雨正好也有话要跟他讲,两人一拍及合,关上房门在屋里密谈起来。
都想说服对方,但最终不欢而散,几日后杭竹雨消失在县城。
与她一同消失的还有史家小儿子史志向,和家里大部分的值钱物件与现金。
史信厚一气之下,登报申明与杭竹雨离婚,此后史家再没出现过杭竹雨此人,连带着史家老三也没出现过。
2月5日,春节。
胡家、杨家、隔壁的李家都聚到李家大院子里,来时几家都带上自家的两个拿手好菜。
名为聚餐,实则都想到李家来热闹一番,顺带的蹭蹭李家的好饭菜。
李爷爷对来的人,都欢迎至极,家里很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人上了年纪,更加的喜欢热闹,看着人多,饭也多吃两口。
唯一遗憾的就是李父没回家,李爷爷内心遗憾一下,就又被眼前的热闹所吸引。
原来一帮人正围在桌子前打麻将,说起麻将的历史还是很悠久的,只是现在的打法和后来的不一样。
后来的更具有娱乐性,也更容易让人上手。李小玉的想法就是,让家里人人都会,以后就可以组成几个搭子,大家都有得玩。
颜老头对这个是相当的熟悉,因为他年轻的时候经常玩,他们称之为‘马吊’。
现在却被李小玉称之为‘麻将’,玩法也多有不同,说是什么‘血战’。
这个词有点新鲜,所以颜老头一直沉浸于麻将中,看得李爷爷心痒,手痒。见他放炮,在一旁干着急,恨不得把颜老头拉下桌子,让他来上手。
这种现象在李家时有发生,但一直介于人多麻将少,只能轮着上。
谁输谁下桌,让一众新手着急地直围着桌子转,看四方,评论桌上的人打得臭,把桌上人的牌都泄光了。
很有成就感的李小玉,感叹终于有人可以一起打麻将。但教会了一群人打‘血战’,李小玉就没了然后,因为没她的份了。
现在用的麻将还是从颜老头家翻出来的,这是一副白玉制成的麻将,手工雕刻,质地温润,拿在手里都不敢放重了,生怕给拍出裂痕。
人多麻将少,还不敢拍重了,李小玉只得教几个闲在一旁看得心痒的人,制纸制的麻将。
纸制的虽然没什么手感,跟打扑克一样,但对于新学的人来说,还是很感兴趣的。
李爷爷、颜老头、李二姑、李承义四人一桌玩的是玉制麻将,胡建设、杨开文、李卫国、李承继四人一桌玩的是纸制麻将。
李小玉没麻将打,就专抓桌上人的相公、麻糊。到后来,只要她一站在那人的旁边,就会被贿赂一分钱。
她的身后还跟着三个小的,更搞笑的是两龙凤胎一人手里提一个篮子,里面装的全是一分钱,一个硬币,一个纸币。
桌上人打的一分钱麻将,最终大赢家却是李小玉和三个小的,最终四人平均分得五毛二分钱。
麻将虽小,却给一大家子带来了无穷的欢乐,也让他们在聚会的时候惦记上了麻将。
只要有空闲时间,都会聚到李家来打麻将,整个春节过得快乐又懊恼。快乐的是有麻将这么新鲜的牌玩,懊恼的是牌出错了。
其他的人怎么样,李小玉带着三个小的不管,只要他们有钱收就行。在金钱的逼迫下,竟然很少有相公和麻糊出现。
四个人也就此失业,还让龙凤胎叹息好久,说什么那么好的赚钱机会,怎么就没了呢?让牌桌上的人一阵好瞪。
初八,李五爷、李双明、李建元进县城。曾在省城呆过的李五爷,在出车站的那一刻,内心感慨回到乡下多年,第一次走出来,竟然有点不适应人多的环境。
几人按照李父当时留下的地址,一路打听到状元街。被李家古朴的大院子震住,就连李五爷也有点胆怯,看看自己满是泥巴的鞋子,几人一时停在了大门口。
“五爷爷,你们怎么都不进去啊!家里有人在。”从袁辉家回来的李承继,见家门口站着三个人,心里还在想,这谁呀站在自家门口,莫不是有什么想法。
没想到却是认识的人,连忙招呼略有些拘谨的三人进院子。
“爷爷,你看谁来了?你不是一直念叨没人来看你吗?这不就来了!”
听到李承继喊声的李爷爷,出堂屋想看看是谁来看他这个老家伙。见到是自己弟弟,那个激动,快步上前拉着李五爷。
“你终于舍得出来看我了,再不出来我都要进土了,你想看都看不到了。”
“呸,三哥,你说的这是啥话?大过年的就不能说吉利点的话。三哥,快给我来支烟,我都好久没抽过真正的烟叶了。”
李爷爷边给他拿裹好的烟卷,边道:“这可是我裹好的,不是那个人还抽不成,颜老头都得自己动手。
你们肯定在家抽野草了吧!那几个老东西肯定也一样,他们就没抢你的烟抽?”
李五爷紧握烟杆,点燃狠狠地抽几口,连话都来不及回,先把烟瘾过了再说。一支烟抽完,才有空说话。
“咋不抢,我都不敢拿出门,就是放在家里都得藏起来,不然一准被他们上前给抽光。”
李爷爷见他抽完一支烟,又给递上一支,先让他过足瘾,老烟枪自然了解那种没烟抽的滋味。
“难得出来一次,总该多呆几天吧?你给我好好的摆摆村里的事,我这以后啊,是不容易回去一次了。
他们都忙,也没人陪我回去。人老了,走哪都不让一个人出门,说是怕出什么事。”
哼,三哥又在显摆小侄子一家看重他,想让他羡慕。他偏不,他的儿子也挺好的,出门还会和他一起。
老哥俩抽完烟,就开始聊村子里的一些琐事,哪怕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李爷爷也听得有滋有味的。
颜老头则坐在一旁静静地听他们说,仿佛他是一块石头一样,但他内心是非常羡慕李老头的。
棉种
一家人和和睦睦的,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是他一辈子都没得到过的。
李建元和李双明一进院子,最关心的人是李小玉,因为他们一直记挂着棉花种子的事。
年后天气暖和,就要育苗,又是第一次种,他们怕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就想着早点做准备。
“承继,小玉儿呢,怎么没见她人?”李双明看一圈,都没见到人,心里有点着急。
“幺爸,刚进门就急了,小妹这时候肯定在书房。这两天她在整理资料,应该快要完了,我带你们去。”
李承继带上李建元和李双明去书房,他敲响书房门,直到屋里传来李小玉的声音,才带着他们进屋。
两人对视一眼,李承继给两人解释道:“小妹和小弟都在里面学习,突然进去会打扰到他们,这也是一种习惯,没别的意思!”
两人心中揣着自己的想法,但并没有表现出来。
再亲近的人家,到了别人家里,都要遵守人家的规矩,他们不是那种不懂事的人。
“承继,叔不是不懂事的人,你就按你们平时的规矩来就行。”
李建元道,老四一家是越来越像城里人了,连兄妹之间都这么有礼貌,真是不可小觑。
听到说话声的李小玉,头也没抬,对他们道:“建元叔、幺爸,你们先坐会儿,还有一张就整理好了。”
李建元和李双明没敢出声,怕打扰到她,都站在她背后。
只听得钢笔尖落在纸上的唰唰声,一行行的行楷出现在纸上。
两人虽然书读得不多,但李小玉的那一手字,还是让他们难以自信。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一定不会相信一个小姑娘。
写出来的字有如行云流水,舒展有型,让他们两个大老粗看了,都觉得羞愧难当。
活了几十年,还不如一个十二岁的小丫头,就这一手字,就能把人甩出几十里去。
所以他们不得不佩服,李炎阳教女有方。
李小玉甩甩酸痛的手腕,将整理好的资料页给李双明。
“幺爸,这些是棉花的选种、育苗到最后的采摘,都详细地记录了过程,里面还配有各个时期的生长图。
这是一份对棉花的种植来说很珍贵的资料,不要遗失,这是唯一的一份,说不定以后你们当中,还会出一位专业的指导人员。”
这份资料是李小玉结合前世的先进方法,再加上她自己空间中种植的亲身体会写出来的。
她希望能帮村里人过上好一点的生活,也算是对他们房屋被烧的一份补偿。
虽然她知道那场大火与她无关,是那家人咎由自取,但连累村中一片的人家房子被毁,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李小玉当着他们的面,打开书柜门,拿出早已放在里面的空间棉种,一共四十斤。
“这是我得到的所有棉种,你们可得拿好了。”
李双明双手接过棉种,抱在怀里,这可是村里的希望,以后村里的分红可全靠他怀里的这袋种子了。
棉花在陵县是难得一见的经济作物,在以后的几十年里,都是农民现金收入的重要来源。
所以这一袋种子可是寄托着全村的希望,李双明只觉得肩上的担子重如千斤。抱着怀里的种子,连路都不会走了。
李小玉见他那紧张的样子,只觉得满头黑线,这要是走出去,别人不得以为他抱的是炸弹啊!
“幺爸,你放松点,这就是一袋种子,而且还是在家里,没必要那么紧张。”
“我就是觉得,这是比我命还重要的东西,不能有闪失,其他的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李建元见他那丢人像,只觉得还是太年轻了,经历的事情太少,心里素质不够。
他伸手小心地从李双明的怀中拿过袋子,虽然他心里也有点紧张,但还能稳住,没李双明那么丢人。
“小玉儿,这个还是先交给你保管吧!等我们走的时候,再给我们,不然这心里始终不安。”
得,这位和那位是一个德性,就这小心谨慎样,要是怀里真的抱一个金娃,不知会不会直接瘫倒在地!
李小玉只得认命地接过棉种,放进书柜里,随便地关上门。
李建元和李双明张张嘴,想提醒她这可是棉种,但又想到刚才就是从那里拿出来的,又是在家里,应该不会出问题吧!
“放在家里不会丢的,你们在家里多住几天,难得来一次。
要是想买什么东西,就去供销社,家里有一些票还没用。”又从抽屉里翻出一卷票给李双明。
李建元想到这种子是给他们了,可这钱却还没给呢,也不知道该给多少。
“小玉儿,这种子多少钱,总不能白拿你的吧!虽说是你找来的,但总是要花钱和人情的。
你说个数,如果不够的话,叔借着这张老脸,给你赊一段时间,等今年的棉花出来再补给你。”
李小玉沉思,这棉种本来是想白给村子里的,既然李建元这么问,她就不能直接说不要钱了,不然还会以为她是冤大头。
“建元叔,幺爸,钱就不给了,等你们收获的时候,给我一百斤皮棉就抵了这棉花种。”
“可你那份资料就不只一百斤皮棉啊!”李双明嘀咕道,他可不希望自家堂侄女吃亏,他虽是队长,但也不能他一人拍板。
要是依他的意思五百斤皮棉都值了,一百斤是真的太少了。
“呵呵,幺爸,我知道你的好意,心领了。就当是我为村里人做的一件好事吧,以后要是有需要你们帮忙的时候,能给我行个方便就行。”
李建元点着她道:“你个小丫头,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只要是能办到的,一定不余遗力。
我和双明的这条命都是你爸给的,还说什么帮忙不帮忙的,太外道了。”
李小玉对两人一笑,暗想你们俩的命是我给的。
笑得两人有点摸不着头脑,只见她搞怪地拱手。
“那就谢过队长和会计大大了!饿了吧,去厨房吃饭去,其他的事我就不管了哈,你们随意,当成自己家就行。”
全中
李建元和李双明在李家呆了两天,这两天两人吃过饭就去街上转,因为两人来县里还带着家人的任务来的。
他们这次出来,并没有让村里人知道他们的去向,不然要带的东西得不少。他们可不想因小失大,他们的重心是种子。
所以这次就只有家人知道他们到县城,采买的东西当然不会有多少。身上带的钱,是两家人凑出来给李小玉的,现在没给出去。
再加上李小玉给了一卷票给他们,两人就放心地去购物。一年里难得来一次县城,决定买点东西回去,也好证明他们来过一趟县城。
第三天,李五爷说什么也要和儿子回斑竹林,就连李承继说到时候送他回去都不行。
李小玉只得将给他准备好的烟叶拿出来,让李爷爷交给他。
李双明在李小玉家的厨房里,拿了一大抱起火用的旧报纸,将棉种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好,放进背篓里,才放下心来。
三人一人背走李家一个背篓,看得李小玉嘴角直抽抽,再来几次自家的背篓都不够用的。
年后李小玉接回杜外婆和杜外公,李小燕也带着家人,给李父和他师傅的腊货、新衣服去了省城。
开学,兄妹三人将心思都放入学业中,李承义更是废寝忘食地努力,他誓要超过二哥一次,不能老是当老三。
终于在期中考试的时候,当了一次年级第二,激动得他热泪盈眶,这对他来说太不容易了。
十六年,他终于当了一回老二,哪怕以后一直当老三,他也有资本骄傲一回。
李承继恨不得给他一脚,让他得瑟,才一次老二就得意成不知方向的傻样。
要不是他大意,看错了一道题,让他捡了一个漏,怎么会有他现在的得意。
李承继看一眼身旁的小妹,什么时候能把小妹拉下来,他就满足了。
这种念头他可不敢表露出来,没得到时候被打脸的是他自己。
李承继有注意到史志远的改变,除了吃饭和上厕所外,他都会在教室里学习,不懂的也会来问。
很奇怪他的改变会这么大,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不明真想的李承继,还真是一猜一个准。
一次看报纸,才知道史志远的父母离婚了,心里不由得有点同情这个与他同龄的少年。
对他的提问更有耐心,只希望他能早日走出父母离婚的阴影。
七月,进入高考倒计时,全班的紧张气氛更浓。甚至有的同志为了争分夺秒地学习,吃饭时都不忘背书。
被紧张气氛所带动,李承继和李承义都紧张起来。为了缓解他们的紧张心情,李小玉将空间里有的细粮、肉蛋鱼、蜂蜜、水果,全拿出来。
只希望在有好东西吃的情况下,能让他们放松心情。结果两个紧张归紧张,但吃东西却一点都没亏待自己。
就这样,在吃吃喝喝中,到了高考的那一天。
7月20日全国高考,兄妹三人在全家人的护送下走进考场。
三天时间,高考结束,兄妹三人回家将书包一扔,大喊道:“解放了!解放了!”
考完后家里的紧张气氛不再,四位老人有了出门逛街的兴趣,四人分成两组一前一后地出门闲逛。
看到什么感兴趣的事,就停下来多看一会儿,特别是遇到有下象棋的。
李爷爷那个臭棋篓子,非得说跟人家学习,要看完了才走。
在旁边蹲累了,就直接坐地上看,直到把下棋的人看走了,他才爬起来回家去。
一起的三人都受不了他坐地上的习惯,后来干脆出门的时候,每个人手里都提一个小凳子,随地都可以坐。
杜外公经过长时间的药物调理和药熏,已经能如低度近视者般视物。
而杜外婆能放开手走半小时的路,脚不再如针刺般痛,只会有酸胀的感觉。
能到这种程度,两位老人已经万分高兴,这是他们从来不敢想的。
两人常相携着在傍晚出入街面,看看外面的街景。
每天只在状元街附近走动,对周围的邻居也熟悉起来,甚至还能与人家摆上一阵,倒成了李家对周边邻居最熟悉的人。
8月,兄妹三人在报上看到自己被某大学录取的名字,便开始了天天跑邮局的日子。
下旬,兄妹三人的录取通知书陆续抵达。李承继明珠之城某医大,李承义北方某军校,李小玉京城某医大。
一家同时出三个大学生,在县城引起了轰动,有不少的人特意跑到状元街,想沾点喜气。
李家的大门被人摸得发亮,从门前过的人都会去摸一把,又从街坊邻居口中得知,这家人四个孩子都是大学生。
这下李家被人讲得神乎其神,竟有不少的人,上门来求兄妹三人的书和笔记。
这才是真正的聪明人,李承继将三人的书和笔记全部送出去,并在自家门上贴上‘送完’二字,才让求书的人止住脚步。
兄妹三人不敢轻易出门,出门得经过慎密的伪装后才敢出去,在这个年代三人享受了一把被追星的感觉。
痛并快乐着!
省城的李父知道自家孩子,都参加了高考,每天都会留意报纸上的消息。
当有一天看到三个孩子的名字,同时出现的时候。激动得手舞足蹈,兴奋地对师傅袁经略道。
“师傅,中了!全中了!”
袁经略看着这个快傻掉的徒弟,没好气地道:“什么事这么高兴,你忘了你是一个医者,需要的是严谨。”
李父马上立正站好,咧着嘴对袁经略道:“师傅,你的三个徒孙都考上大学了!高兴不?”
袁经略一听,三个都考上了,不简单啊!
“炎阳,你养了几个好儿女啊,这可是青出于蓝而甚于蓝,比你这个当老子的强。”
“那可不,这可是我的孩子,能差到哪里去,没见他们的老子都这么厉害吗?”
袁经略没好气地瞪李炎阳一眼:“说你胖还喘上了,再不多努力,就要被孩子们甩出去一大截了,看你还有没有脸说你厉害?”
舍不得
“什么厉害啊?”李博简从门外走进来,对两人问道。
袁经略指指李炎阳:“说他呢,让他多努力,别被几个孩子给超过了。老李啊,我三个徒孙同时考上了大学,怎么样,比你那些徒孙好很多吧!”
“你个老东西,那也是我徒孙,你可别忘了,炎阳现在也是我徒弟。”
两老头面红耳赤地争到底是谁徒孙,最终不欢而散,李炎阳在一旁都看傻了。
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闹起来了,还争得不欢而散,他倒成了一个多余的人。
“个倔老头,当初死活不愿意传授他的绝活,后来却死皮赖脸的非要认你做徒弟,还将一身本事说都不说一声就传授给你。
结果倒好,又白认一位师傅,你说你这都是啥运气,以后可别再招些师傅来了,老头儿我可受不了再有人来分徒弟。”
这不都是你老人家给找来的吗?现在又嫌弃别人来分你徒弟,早干嘛去了。
李父虽然知道师傅是好意,但他觉得学得太多,反而没精力专攻一门。
他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再努力也不能跟年轻人相比。
亏得跟李师傅学的是中医,他从小女儿给的医书中涉猎比较多,再加上从医来不断地学习,还跟得上李师傅的进度。
不然就以严厉出名的老头,能轻易地收下他才怪。
李炎阳暗自得意,李师傅虽说有一手绝活针灸,但与他从古医书中学到的针灸还是相差很大的。
只不过他现在不敢露出来,怕李师傅反过来向他学习,让他一个徒弟来教师傅,别人还不得笑话李师傅。
他自己不敢露出来,还记得小女儿说过几年后要发生的事。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走的时候小女儿可是重复说过,让他不要认师傅。
可现在自己还认了两个,又不知道要给家里带来什么样的麻烦,小女儿会生气吧!
李父心里有点忐忑,他知道小女儿是一片好意,可他做不到遇见师傅也不认啊!更何况师傅是为了他而来的,管他的反正一个是认,两个也是认。大不了,以后回斑竹林去。
李父想通后也不再纠结,只是想回家看看孩子,出来都一年了,虽然常有通信联系,但哪有亲眼见到真实的。
“师傅,我想回家看看孩子,他们这一走,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两个儿子都去上军校,还真有点舍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那是全家的光荣,军校可是比普通的大学更难考,你要支持他们。
你想想,两个儿子都是军人,多威风的事,好多人家求也求不来的,可别拖后腿。
不用回去,他们经过省城一定会来看你的,你在这等着就好,免得错过了反而不好。”
李炎阳被师傅说得一梗,要那么多光荣干什么,只要儿子平平安安的就好,那可是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孩子。
县城,李小玉兄妹三人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时,史信厚在征兵时将两个儿子,史志远和史志东送入军营。
自此,史信厚将全部的精力投入工作中,家只成了他睡觉的地方,甚至有时候忙起来就睡在办公室里。
杨开文和吴振国劝过多次都没用,他还说现在孤家寡人一个,除了工作还能干什么。
两人劝他重新找一个老伴,也被他拒绝:“多年的夫妻感情,想抛弃就抛弃,更何况半路夫妻。
两个儿子都当兵去了,我也不用操心他们。天天在厂里吃食堂,也不用自己做饭,这样挺好的。”
“老史,人的一辈子还长,遇到合适的就再找一个吧,咱们慢慢来,这次一定找个好女人。”
史信厚摇摇头,好女人哪那么好找。这个年龄的女人,都是拖家带口的,他可不愿意找一大家子人来养。
谁又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极品,还是一个人清闲点。
更何况两个儿子都成人了,让他们接受一个后妈更难。这样单着就好,也不给孩子增加负担。
“老杨,小玉儿兄妹三人都考上大学,我在报纸上看到他们的名字了,你说人家的孩子怎么就那么不同呢?”
史信厚感叹万千,他最近一直在深思,在对孩子的教育问题上,他错在哪?要是当年孩子还小的时候,他就接过手教育,也许就不会是现在的情况。
可惜后悔已经晚了,一个家走到今天这一步,他还是有很大的错,而他也早已经无法弥补。
“有些人是不能比的,你们现在看到的只是他们的成绩,但没看到几个孩子努力的时候。
你可知道他们从小是怎么过来的吗?我问过小燕,她说在六年前,他们兄妹三人每天早上都是四点起床锻炼,风雨无阻,坚持了整整六年。
你们说有几个人能做到这一点的,连成年人都很少有做到的,更何况是你我家里的孩子。
就他们这份恒心,不成功都难!所以别光是羡慕,谁都不是天生的,都是靠后天垒出来的。”
史信厚笑笑,后天的努力是有,但有的人她就是天生的。就如李炎阳的四个孩子,四个都那么聪明,其中尤以李小玉为最。
他原本是很看好那孩子的,但现在差距太大了,自家儿子根本就配不上。不是他看不上自家儿子,而是两个孩子的差距太大,换了谁都不会同意。
只希望自己的儿子到了部队,会有大的改变,出息了看会不会有机会吧!
杨开文和吴振国早已看出老史的心思,但他们的心里都不赞同,做为一个父亲他们能理解老史的想法,但现实摆在哪,人家又不眼瞎。
“老史,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可不能乱点鸳鸯谱。要知道那孩子非池中之物,不是普通人能配得上的,别到时候连朋友都没得做。
你和她也算得上忘年交了,别破坏那份得来不易的感情,那孩子爱憎分明,不会给人第二次机会的。”
“你们都看出来啦,有那么明显吗?”
史信厚苦笑,他有那么明显吗?这两个人都看出来了,那不是李家也看出来了,难怪那丫头从不上他家门。
最新倒爷
李双明很满意媳妇有眼色,决定一会儿带她买身新衣服,她还是当年嫁进来的时候,穿过新衣服,真是亏待她了。
饭后,李妈去上班,李小玉对李双明道:“幺爸,我们要去纺织厂,你去不?”
李双明心想你们去纺织厂,他一个大老爷们去干什么,刚想回答不去。
“双明,你也一起去,小玉儿带我去买瑕疵品,我一个人拿不回来。”
刘秋仙凑近他低声道,这么好的机会不抓住了,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有,这男人怎么傻得不会说话。
李双明不是傻得不会说话,而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来两次都是莫大的好事,他好象欠四哥一家,越欠越多了,咋整?
“要去就一起!”李小玉说完就往院外去,她得先去杨家找秦梅。
杨家自年前就搬到颜老头家的一个偏院里,主院和福叔生前住的小院,里面都住满了武装部的职工和家属。
一个大院子,被各家分占,划分成不同的块。曾雅致、整洁,带着古韵的大院,瞬间变成了大杂院,充满了生活气息。
颜老头来看过一次,就再也没来过,一个好好的院子,被糟蹋成下里巴人的大杂院。
他看着就难受,干脆眼不见为净,反正是一分钱都没收的,随便怎么操吧!到头来还能给他留个壳就行。
这房子他将来是要留给那丫头的,现在变成那邋遢样,不知道她还会不会接受?
“秦姨,在家吗?”李小玉站在杨家小院门口喊道。
“在呢,进来吧!”屋里传来秦梅的回声,听声音像是从厨房传来的。
秦梅洗完碗从厨房出来,见李小玉站在门口向里张望,笑骂道。
“臭丫头,到家门口都不进来,要我来请你吗?”
“嘿嘿,秦姨找你有点事帮忙!”
笑看不好意思的李小玉一眼,还真是稀奇,还知道不好意思了。
“难得见你来找我一回,说吧,能办的肯定给你办到。”
李小玉上前小声地对秦梅道:“秦姨,我幺爸幺妈从乡下来,我想带他们来买点瑕疵布。”
秦梅暗笑,就这么点大的事,用得着来找她,直接找亲家母就行。
“行啊,带上人跟我走吧,自己去挑,你要不要来点?”
“嘿嘿,多了可以啊?”
秦梅笑着轻点她的脑门,明明想要,却还要装一下。
“你呀,买那么多瑕疵品做什么,你妈平日里买回家的还不够用啊?”
“那点哪够啊,你也知道我们家人多,还有外家,那点根本就不够消耗的。
这马上要去外地上学了,床上用品得准备两套吧,把瑕疵品拿回家,缝纫机一踩就出来了。
又便宜又实惠,出门在外,可不能太张杨。”
要去京城上学的李小玉,准备苟着在学校好好地学习。想试试在资源丰富的大学里,她能吸引多少知识,她是决心将海棉做到底。
许久没到纺织厂,这里一点没发生改变,现在正是上班时间,厂门口很是热闹。
秦梅直接带着三人到仓库,将他们交给在库房工作的李妈,公事公办地对李妈道。
“杜同志,我带他们来选瑕疵品,你按正常价算就行。”言罢,还对李妈挤挤眼。
李双明和刘秋仙看得一愣一愣的,这两亲家是在打什么哑语,两人又不敢乱说话,怕给人带去麻烦,将满脑子的话都压在肚子里。
“幺妈,你们快去选,机会难得,下手要狠!”
李小玉见两人站着不动,只得催促他们,咋这么没眼力见的,还愣着干什么,上啊!
不管他们的,自己快步在库房里走动,看到有自己用得着的就挑出来。
刘秋仙见李小玉不客气的做法,也跟着动起来,李双明就在她身后抱着她选出来的布。
李妈见自家女儿那豪迈的动作,心脏咚咚地加速跳。
“玉儿,别买太多了,以后还可以再买的,多了也拿不走啊!”
李妈是在心痛,照小女儿的这种选法,她三个月的工资都不够买的,这孩子太能买了。
“妈,不用你掏钱,别心疼哈!”李小玉对李妈拍拍她随身的小书包。
心思活洛的刘秋仙,不仅将手里的钱全换成了瑕疵布,还找李小玉借了一百块钱。
最终两人收获满满,总共买了四百块钱的瑕疵布,仓库里的存货都被两人清了一小半。
秦梅给三人借来一辆架子车,让他们自己拉回去,她得上班去,一会儿还要开会。
“幺爸,快点拉上走了,别呆久了,会有人有意见的。”
李双明拉着被一大块瑕疵严重的布,盖着的架子车,稳稳地走在前面。
李小玉和刘秋仙走在后面,李小玉道:“我这里的布还有多余的,你们再拿些回去,以后有时间来县城的时候,把钱给我妈就行。”
“小玉儿,谢谢你,我就是想拿这些布回村里,跟别人换点路费出来。”
“我懂,记住你是换,是以物易物。”
刘秋仙点点头,她当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她家双明当着队长,她可不会给他拖后腿。
家里男人当队长,村里没一个敢对她使脸色的,她可不想因小失大。
这些瑕疵品拿回去,不是亲近的人她还不会换,别把她当傻子。
在乡下这些东西虽然是瑕疵品,但受欢迎的程度不亚于新布料。
在乡下有几个家庭能穿得起新衣服的,以前四嫂一家在的时候,还有可能给孩子换一身瑕疵品回来。
自饥荒后就再也没有换到过,可见瑕疵品的受欢迎程度。刘秋仙在心里暗暗计算着,哪些人可以交换。
这些东西拿回去最少都得翻一倍的利润,她不动心才怪,就是为了这利润,她每年都得来一次四嫂家。
她也不会空着手来,村里粮食今年足够家家户户吃饱的,还能养两只鸡。
到时候拿着鸡和粮食上门,一准能换回她要的瑕疵品。
最新倒爷刘秋仙新鲜出炉,还是在严禁私人做买卖的时候产生的。
一个女人够胆识,够魄力。
暴利
资本论中有一段很经典的话:一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如果有10%的利润,它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有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着绞首的危险。
不管在什么时候,利益都是占首位的。
三人回到家,李承继见到那成堆的瑕疵品,很是头痛,这肯定有小妹的手笔。
除了她有多余的钱,买这些东西外,他还真想不出有谁会这么做。
但这次他只猜对了一半,因为这当中有一半是刘秋仙买的。
两人各买了两百块钱的,虽然刘秋仙是向李小玉借一百块钱买的,但现在也算是刘秋仙的。
李小玉还让出一百块钱的货给她,那她就有三百块钱的货,拿回去会换回大于三百块钱的货。
这可是比她家今年的收益都多,就这短短的两天时间,一想到这点,刘秋仙的心如同大火燃烧一样热切。
“幺妈,乡下的生意好做,但也要防着点啐嘴的人,还有就是去纺织厂买瑕疵品,别太频繁,你一年去一次就够了。”
刘秋仙想想也是,如果去的次数多了,肯定会给四嫂她们带来不好的影响。
“放心,只要你妈她们说不合适,我就绝对不会去找她们,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我还想靠着你妈她们挣点盐巴钱。”
李小玉好笑不已,幺妈还挺会说话的,谁家的盐巴钱要几百块钱的。
热切的刘秋仙恨不得,马上就飞奔回斑竹林。因此两人收拾东西,要去坐回镇上的班车。
“小玉儿,我们得回去了,家里还有两个小的,实在是不放心。”
“你们这么多东西,能拿走吗?”
“能拿走,你幺爸挑个担子,我背两个麻袋,我们来的时候就是这样来的。这些东西也不重,在队里干活,我挣的可是十个公分。”
刘秋仙还对李小玉比比她那略粗的手腕,显示她有的是力气。
“在队里干活,还是悠着点吧,毕竟龙凤胎还那么小。”
言尽于此,能不能听懂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还有,我们兄妹三人都考上大学了,二哥和三哥军校,我医大,过两天就要去省城坐火车离开了。”
李双明和刘秋仙直到挑着担子出门,都没回过神来,李小玉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字分开来,他们都懂,就是组合起来就没明白。什么三个人都考上大学了,两个军校,一个医大。
直到坐上班车,两人才悟明白他们听到的是真的,一门三个大学生。
现在算起来四哥家就有四个大学生,这还是不算四哥本人,要是算上的话,那就是五个大学生。
“秋仙,你掐我一把,使劲掐!”
刘秋仙狠狠地掐在他的胳膊上,痛得李双明‘嗷~~’的一声惨叫,吓得同车的人都看向他。
“没事没事,不小心踩着了!”刘秋仙忙解释,这下怕是有人认为她是母老虎了。
果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女的跟同座的人说:“什么踩着了,明明就看到是这母老虎掐他男人,还真是窝囊货。”
刘秋仙两人不想与这种俗人多话,他们家可是出了五个大学生的家族,试问在这个县城有谁家能做到这点!
恐怕找不出第二家来,他们自己脸上也倍觉有光,他们可不能拉低自己的档次。
刘秋仙低声地对李双明说:“双明,四嫂家的事,除了建元哥,你不能对别的人说起。免得有人找上门去,给四嫂家添麻烦。
你想想以前村里人,是怎么对四嫂一家的,就凭这一点就不能让村里人,出现在四嫂一家面前。”
“媳妇,你说得太对了,好多人都是白眼狼,我们可不能学他们,做好自己的事,不要轻易去给人添麻烦。
每年过年还是要与四哥一家走动,亲戚要走才亲嘛。去的时候把爸和孩子都带上,说不定来往多了,我们的孩子也能沾点仙气。”
刘秋仙拍他一巴掌,胡说八道什么仙气,有些话可不能乱说,更不能添麻烦。
“别乱说话,四哥待你可不薄,你这条命都是四哥给的,要记在心里一辈子。”
两人回到村里,只对李建元说了李家的事,连李修武都没告诉,怕引起他的嫉妒,反而不美。
刘秋仙将手里的瑕疵布,留足给家人做衣服的,剩下的全换出去。
最终将手里的物资一折算,除去要还给李家的两百块钱,竟赚回三百二十块钱,比她预想的还要多二十块钱。
家里留下的布料就是纯赚的,这生意还真做得,不要多的,一年做一次就足够两个孩子将来用的。
刘秋仙又在心里直可惜,这样暴利的事情不能明着来做,内心一直痒痒的。
还不能让别人知道暴利的事,不然她可就要倒霉了。
为了安全,刘秋仙还是按下她那蠢蠢欲动的心。
做一次足够家里用好几年的,加上村里年底的分红,今年村里肯定会有好多人家修砖瓦房,她家也可以趁机重建。
见识过四嫂家的大房子,刘秋仙心里一直念念不忘,手里有了钱,她也要把家里修成那样的房子,过过大户人家的日子。
心里独自美的刘秋仙,对未来的日子充满了信心,还想着要多生几个孩子,只要能出一个有四嫂家孩子那么聪明的,她这辈子就满足了。
县城的李家,在李双明和刘秋仙离开的下午,家里又来了三个人。李小玉没想到自动送上门的粮食,又来一个。
袁辉带着周村长和周涛一起来的,周涛挑着一担粮食,周村长背着一背篓的新鲜蔬菜。
两人从袁辉的口中得知,县城轰动一时的一门三个大学生,正是他们认识的李承继兄妹三人。
就连身边这个给他们带路的小伙,也是一名省城的大学生,两人感觉怎么今天的运气这么好,好到出门遇见的都是大学生。
酸
周村长还从袁辉的话语中得知,李家还有两个在省城就读的大学生,这可是他活了五十几年,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事。
一门五个大学生,谁家能有,还真是没有辱没状元街的名头。周村长仔细地看着这曾经有名的街道,如今还是那么名副其实。
要是自己有钱在这里买一间房子就好了,不要多的,一小间就可以。多少也能让家里的孙子辈,沾点状元的喜气不是。
现在要是哪家出了一个大学生,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一个村里的人都会同喜,村子里的闺女、小子的婚事都会跟着水涨船高。
心里对李承继一家越发的看重,现在打好关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得上的。
即使用不上,也能多一个谈资不是,毕竟他也是认识一门五个大学生的人。回村里,让那些不重视孩子上学的人,好好地听听。
周村长看一眼身边的小儿子,这就是个不喜欢读书的人,为了让他能多读几天书,他可是黄荆条都打断了不知多少根。
到头来只读了个初中毕业,就这水平在村子里都算是文化人,可跟人家的大学生比起来,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唉!再笨也是自己的种,嫌弃又能怎样,希望孙子能比他聪明些吧!思绪繁多的周村长心里如打翻的醋瓶。
“周村长,真没想到会是你们,要是明天来我们就离家了,你们快请进屋坐。”
李承继对站在门口,有些发呆的周村长道。
“承继,叔托大叫你一声承继,我们相识也这么久了,大家彼此也算是了解。叔在这里给你套个近乎,你们一家五个大学生,实在是让叔羡慕嫉妒啊!”
“哈哈,周村长,这有什么羡慕嫉妒的,我们只是比别人更努力罢了,这才有幸成了大学生。”
袁辉在一旁抬头望天,你就继续编,骗骗不知情的人还差不多。别人不了解你们,我还不知道啊!
说话尽吹嘘自己有多努力,你们家最努力的除了李承义外,别的人都算不得努力。
周村长摆摆手,心太酸了:“不说了,越说我心里越难受,回去恨不得将家里的孩子都抽一顿。
今年的小麦和水稻都丰收了,村里人都能吃上一顿白米干饭,能有今天叔对你感激不尽。
这两袋粮食是灰面和大米,考虑到你家不好磨,就给你们处理好了拿来的。
是我们一家的一点心意,你可别推辞!不然就是看不起我这个老农民。”说完还将背篓也推到李承继面前。
“谢谢周村长,这些我都收下。如果你们村明年想种棉花的话,就去北斗镇的斑竹林,他们那里今年丰收了棉花,暂时知道的人不多。
你给他们的队长说我的名字就行,队长是我幺爸,要的话尽快去。”
周村长一听棉花,瞬间激动了。县里有个纺织厂,肯定会大量的需要棉花,那可是能直接换钱的经济作物,到了村民手里那可是实打实的钱啊!
“他们今年的亩产是多少?”
“三百斤!”
“这么高的!”周村长更激动了,他曾听种过棉花的人说,他们的产量只有一百多斤。这莫不是吹嘘!
“不会有假吧?”
李承继笑笑:“周村长你认为呢?”
周村长半信半疑,但他特别想亲眼见证一下,常说眼见为实,明天就去李承继说的斑竹林看看实际情况。
“好,我明天就带人去,如果是真的,说什么也要弄点回来种。”
李承继把详细地址写给周村长,拿到地址的周村长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道:“我回去安排一下村子里的事,明天就去,你们以后回家一定要来村子里走动。”
送走周村长父子,李承继问袁辉:“我们明天走,你什么时候走?”
袁辉抱着李承继道:“兄弟,真舍不得你,这一别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我离得近,要月底才走,你们一路保重!”
“滚,娘们兮兮的,毕业后千万不要去当老师,这是对你的忠告,一定要听!”
袁辉对李承继的话,很是好奇,为什么不能当老师,职业不都是分配的吗?
“别问那么多,自己心里记住就行,也别对外人讲,我是不会承认的。没别的事就回家去,我行李还没收拾完,赶紧走!”
李承继将傻呆中的袁辉推出门,让他自己思考去,如果他家连这点都办不到的话,也只能是他的命。
做为朋友,他能帮的就只有这么多,这已经算是泄漏天机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惩罚降临?
李承继抬头看看晴朗的天空,晴空万里,连一只鸟的踪迹都没有,他迅速地跑回屋中。
“二哥,你跑那么快做什么,人都走了吗?”听到脚步声的李小玉,抬头问道。
“小妹,做好了吗?要不要我给你踩。”
正在踩缝纫机的李小玉,听他这么一说,忙道:“好啊!”
站起身让开位置,甩甩手脚,问道:“你刚才跑什么呢?说来听听!”
李承继小声地对她道:“刚才我泄漏了一点天机,不是都说泄漏天机者必受罚吗?所以我跑快点进来躲着。”
“二哥,你这都是听谁说的,这种想法可是封建残余,千万别让人知道你有这些想法。从拿到通知书的那一刻起,你就是一个军人,唯物主义者,懂!”
“我那不是一时想起的吗!以后肯定不会再有这种想法,你可别告诉小弟,不然他肯定会笑话我的。”
李小玉嘿嘿一笑,这个她可就管不了了,因为有些人已经听到了他的糗事。
“二哥,你自己体会,缝纫机踩完了,晚上还得去后院,把妈也带上,也该让她知道后院的秘密了。”李小玉低语道。
李承继点点头,继续脚下的活,现在李父不在家,只有告诉李妈,希望她能守住这个秘密。
家里的物资不可能留在明面上,那样太被动,李妈做为这个家的女主人,这些事也该让她知道。
交待
吃过晚饭,李妈看着堂屋里的三个行李,心中的伤感再一次浮上心头。
三个孩子这一走,家里就只剩下她和四个老人,想见孩子一面就得半年。
“妈,你跟我们到后院去,有些事要交待给你。”
李承继拉上李妈往后院走,看到李妈满脸的不舍,他心中也有不舍。
“啥事啊,非要到后院去说,这么神秘的!”
李承继和李小玉都神秘地对她一笑,这一笑让李妈更好奇了,难道家里还真的有秘密不成?她怎么一点都没察觉,哪里有什么不同。
李承继提起灶头上的大锅,推动下面的石板,带头钻下去。李妈只看得目瞪口呆,这怎么和电影一样,还有密道的。
“妈,赶紧下来啊!”李承继没听到动静,伸出头来喊道。
“哎!哎!就来!”李妈迷迷糊糊地照做,完全没醒过神来。
跟在后面的李小玉,眼见她走路都是飘的。看来只有自家老妈的反应,才是正常人的反应。
李承继将石门打开,让李妈看里面放着的物资。李妈见里面一溜的都是筐子、麻袋、坛子,走近细看。
大米、灰面、鸡蛋、腊货、菜籽油、猪油,还有一堆红苕,就连蜂蜜都有两小坛,竟然有两大框活鸡、活兔。
“这,这,这些东西哪来的?你们是不是又去黑市了,不是给你们说了不要去吗?答应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反悔?”
李妈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兄妹俩满头黑线,这是哪跟哪啊?
“妈,我们没去黑市,这都是以前攒下来的,现在告诉你,是怕我们走后,家里吃的不够。
这两框活物是最近得来的,家里一直有人来往,就没拿出去,以后你们可以养在后院,要吃个肉也方便。
你上下班也要注意安全,爸没在家,你可别跟某些居心不良的人搭讪。”
李承继半真半假地告诉李妈这些东西的来源,终于让她明白这不是三个孩子刚换回来的。
“妈,密道的事,你一个人知道就行,家里的四个老人毕竟年纪大了,别让他们吓出个好歹来。
但你一定要记住,这个密道的重要性,这里藏的物资够家里用一年的,你也别太省着,要让大家都吃饱。”
李小玉又从身上摸出一个鼓鼓的信封,递给李妈道:“妈,这里面是五百块钱,你拿着用,刘秋仙那里还有两百块钱。
她如果再来买瑕疵布,你们也别卖太多给她,怕的是万一事发了牵扯到你和秦姨身上,对你们影响不好。”
“我不要,你们出门在外,用钱的地方多。你上次给我的钱还没用,家里的开销都是你在出,工资我都存着的。
一会儿妈给你们兄妹三个一人一百块钱,妈只有这点能力,你们在外面都要好好的,妈就放心了,家里你们也不要担心,我们能照顾好自己。”
李小玉将信封硬塞进李妈衣兜里,她怕家里万一急用钱,李妈又拿不出来,李父也不在家,让她一个妇道人家上哪去借。
这年代家里能存几百块钱的人家并不多,就李妈的性格她也张不开口向别人借钱,还是给她留一笔钱才是最好的。
“妈,这些吃的东西,你一次拿个几天的量出去就行。搭配着你的供应,也不太显眼。”
李妈眼泪流得更凶,孩子们要出门,最担心的却是她这个当妈的。让她觉得自己很没用,还要让孩子操心。
“妈会在家好好的等你们回来……”
兄妹俩把两框活物提出密室,在后院搭了两个简易的窝,将鸡和兔子暂时地安置在里面。
前院的四个老人一个都没去睡,都还着等着他们,目的就是为了给他们传授出门在外的经验。
兄妹三人听了一耳朵的经验,满脸虚心受教地直点头,才被四个老人放过。
离开堂屋,李小玉给两个哥哥一人一个信封:“给你们花的,自己拿好,别掉了!”
“小妹呀,你是把哥当小孩子吗,还给零花钱!”李承继笑道。
“就是啊,要给的话以后都要给!”
李承继一巴掌拍在李承义的背上,笑骂道:“要脸不,那么大的人还问小妹要零花钱,到学校什么都管完了,还有钱拿,不许再问小妹要钱!”
“嘿嘿,二哥,我们不能拂了小妹的好意!”李承义笑着将信封装入口袋里。
“都早点睡,明天要早起,别赖床!”说完,李承继也不理两人,回屋睡觉去。
堂屋里,李爷爷坐在门口抽烟,颜老头陪他坐在门口。
“怎么?舍不得啊!雏鹰长大了总是要离窝的,外面的天空才是他们的天地。”
“是有点舍不得,毕竟在眼前长大,现在一走就是三个,我们是真的老了。唉!”
“李老头,知道你心里高兴,想让人羡慕你,说真的我非常羡慕你!
人生一辈子,有这样一家子子孙,谁能不高兴呢!恭喜你!你李家的祖坟还真是冒青烟了。”
颜老头心塞地回屋去,李老头就是专门来扎他心的,心塞加酸涩!怎么好事都让李老头碰上了!老天你还真是不公!
23日(农历七月二十四),这一日是李小玉十三岁生日,24日(农历七月二十五)是李承义十七岁生日,而李承继的十九岁生日是27日(农历七月二十八)。
从来没过过生日的兄妹三人,今年也不能过上一个生日。而是怀揣着滚烫的煮鸡蛋,在晨曦中背着行李出门。
身后是四位老人和李妈不舍的目光,五人不停地对走远的三道身影挥手,希望他们能一路平安。
路过邮局时,李小玉将写给王铁头的信投入邮筒,告诉他自己去京城上大学,到了新的地方再跟他联系。
兄妹三人背着行李,于下午两点到达省城车站,李承义看着车站里来往的人群,感慨道。
“真不愧是省城,连坐车的人都要多好多,而且这些人穿的衣服也比县城的好看。”
李小玉怀疑李承义的眼睛有问题,这些人穿的衣服样式和颜色,都跟县城差别不大,他是从哪里看出来好看的。
到达省城
兄妹三人背着行李,几经辗转,找到当初李父留给家人的地址。
三人进入医学院,现在还没正式开校,校内能见到的人并不多。一路打听,才找到李父师父袁经略的住所。
这是一所历史悠久,自然名胜和人文气息混为一体的学院。其中的教学楼和图书馆等建筑都是百年历史建筑,古风古韵,著名的有钟楼、荷池、老建筑等。
兄妹三人想到马上就能见到一年没见过的李父,心情着实激动。李承继上前敲门,兄妹三人期盼地望着紧闭的房门。
希望开门的人就是李父,几次敲门后,却没听到一点动静,三人有点泄气。
“爸可能还在医院里,我们在这里等吧!如果出去找的话,有可能会错过。”李承继对弟妹道。
八月的天气还是很热,坐了半天的车,一身的汗味和灰尘,兄妹三人看起来灰头土脸的,仔细一闻还能闻到身上的汗馊味。
李小玉撇撇嘴,这味儿着实不好闻。到现在兄妹三人连午饭都没吃,肚子早已经饿得咕咕响。李小玉见周围偶有路过的人,都会对兄妹三人投来异样的目光。
仔细看两个哥哥,才发觉汗水混合着灰尘在脸上留下了印迹,还有盐渍颗粒。
“二哥,我去打盆水来洗脸。”说着将行李中的脸盆解下,拿个盆子在宿舍附近转悠。
一幢宿舍下有一排水龙头,石板做的水槽,一字排开有八个水龙头。李小玉拧开水龙头开关,手捧水先将自己的脸洗干净,再接半盆水。
“小姑娘,我怎么没见过你?”旁边一位洗衣服的中年大婶问道。
“孃孃你好,我是新来的学生,来这里找人的。你这边的衣服还没清洗完吧,我帮你洗。”
“你这孩子,年纪小小的竟这么懂事,你找谁啊?说出来或许我认识!”
李小玉等的就是这句话,不然这帮人洗衣服不就白帮了吗!当下满脸笑容地对大婶道。
“我找袁经略,孃孃知道吗?”
“你说袁老啊,当然认识了,住在这附近的就没几个不认识他的。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啊?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他有什么亲戚,只知道他有一个徒弟,天天都跟他一起进出。”
得,这下是说到正题上了,她要找的人正是那个徒弟,但李小玉又不愿意直接说出她要找的人。
她还想从侧面打听一下袁经略的人品,她怕给自己家找一个麻烦回家,那影响的可就是一家人。
“孃孃,袁经略是我远房的大爷,我们两家以前有过交往,只是近些年来往少了。这不到省城上学,就打听着过来看看他过得好不。
我大爷在学校过得怎么样?和周围的人合得来吗?”李小玉的借口是张口就来,反正也不会有人去查证。
“袁老这人挺好的,在医院和学校都有名气,教学和工作都很严谨。但脾气有点硬,想给他当徒弟的人不少,但他一个都没收,说什么他这辈子就只收一个徒弟,多了懒得教。
他那个徒弟是真不错,对袁老那是比亲儿子还亲儿子,尽得袁老的真传,在医院已经能独立坐诊了。”
李小玉一听自家老汉儿对袁经略比亲儿子还孝顺,就知道要完。要是让李爷爷知道,还不知道如何心酸与吃醋,两个老头一见面还不得掐起来啊!头痛!
李小玉没了与大婶再聊下去的兴趣,快速地把手中的衣服清洗好,对大婶道。“孃孃,谢谢你,我的行李还放在那边银杏树下的,我哥还在那等我,先走了。”
“去吧去吧,他们要六点多才会回来!”
李小玉对大婶挥挥手,端着半盆水回到原来的地方,李承继和李承义正倚着银杏树打瞌睡。
“哥,洗脸了!”
“小妹,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我们等得都睡着了。”
李小玉将盆放在地上,又从背包里掏出一袋温热的包子,拿出一个一口咬住。
“二哥三哥,洗完脸来吃包子,水壶里有开水。”几口将包子吃下肚,喝两口水,才有空解释回来晚的原因。
“我打听到了老汉儿和袁老头的信息,他们要六点多才回来,听说袁老头的脾气比较硬,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硬法。还有一点就是老汉儿对袁老头很好,要是爷爷知道了肯定会难过的。”
李承继和李承义吃包子的手一顿,心里叹一口气,这些事只能让他们自己解决,做为一个小辈也不能过多的干涉。
“小妹,别担心,爸会处理好这件事的。”李承继劝道。
“让他们自己处理去,谁惹的事谁解决。以后有好戏看了,两个老头肯定会争宠。”
李承义有点幸灾乐祸,这绝对是一场持久的大戏,每天都会有好戏上演,可惜的是不能现场观看。
吃饱喝足后,兄妹三人坐在银杏树下闲聊。在省城这一站李承继和李小玉、李承义就会分开,兄妹三人各自在一个城市,要想见一面没那么容易。
李承继最担心的还是李小玉,怕的是她往黑市跑,京城不像县城。那是一块砖掉下来,就会砸中一个当官的,有权有势的人太多,稍不注意就会惹上麻烦。
“小妹,在学校好好上学,别老往外跑,二哥会很担心你。就算是为了让我放心,你也要老实点。
知道你聪明,学业对你来说不难,但你可以多学点知识,去尝试一下你的极限,一定要把重心放在学业上。二哥有假期就去看你,你也可以来明珠城玩。”
听着絮絮叨叨,像个老妈子的二哥念叨,李小玉心中暖暖的,笑着答应道。
“好,都听二哥的,我保证老实上学,只偶尔出去。”
“我也希望你老实在学校学习,别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是你惯常用的手法。在家里的时候,有我们宠着你,出来后你就是一个人,做什么事都要三思而行。”
李小玉没想到三哥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有点惊讶地看向他。
相聚
“三哥,你好像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李承继也很欣慰,小弟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除了吃,就是以练武为重的小男孩。这样就是走到哪里,他都不会太担心小弟了。
李承继伸手摸摸李小玉的头,自家小妹一个人在京城,他始终不放心,当时怎么就没能在一个城市呢?
因为学校的关系,他一入学校,出来的机会就少了。又因时间不够,不能亲自送小妹去学校,以后相见可能只有春节的时候了。
“你们都别担心,我知道轻重,不会做危险的事,也有自保的能力。
你们在学校里才是要特别注意安全,我给你们的药包可要放好了,没有再给我写信。”
李承继和李承义知道小妹给的药包的意义,兄妹三人彼此之间都不放心对方,只希望三人都能平安归来。
“小妹,你放心我们都会平安归来的。”
时间在兄妹三人的交谈中,不知不觉到七点,下班的人陆续回家。三人都眼望着银杏树外的道路,希望能第一眼看到李父的出现。
李承义眼尖地发现走过来的一小队人中的李父,背上行李跑出树林高声喊道:“爸,我们在这里!”
李承继和李小玉也带上行李,急切地出树林站在路边,看向大步向他们走来的李父。
“爸!”
“老汉儿!”
“哎!爸终于把你们给盼来了,家里都好吧!”
“好,都好,过年你没回去,家里都很想你,爷爷可是念了好多次。”
袁经略站在一旁看团聚在一起的父子四人,心里很不爽,怎么一见孩子就把他这个老头子给忘了,也不给介绍一下。
李小玉略带探究的目光,直直地看着袁经略,见他不时地瞪一眼李父,还瞅一眼兄妹三人。
“你好,我是李小玉,是李炎阳的小女儿,请问你是袁老吗?”
“对,我就是他们口中的袁老,但你应该叫我师公,而不是袁老。”
“呃!”李小玉一听这话,就知道这是没跑了,这老头还挺直接的,一上来就承认了。
李小玉只得硬着头皮道:“袁师公好!”
喊完就静静地看着他不言语,喊了师公总得有个见面礼吧,难道还能白喊不成?
“别瞅了,见面礼早准备好了,回去就给。”
袁经略没想到,第一个与他打招呼的会是小姑娘,这个应该就是李炎阳口不离的小女儿,还是一个得宠的丫头。
150厘米的身高,白嫩的圆脸,加上好似会看透人心的大眼,眼里闪着细碎的光芒。
一头乌黑的短发,看起来就跟个十岁的孩子差不多,没人会想到这是一个医大的新生。
可惜的是竟然被京城医大录取了,要是能到医学院来,他还能亲自带带她。
毕竟这也算是他的徒孙,不知与他父亲相比,这孩子得了几分遗传。
在袁经略的眼里,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能考上大学虽有几分聪明,但并不一定是最适合学医的。
他最看好的还是那个最大的男孩,一看就成熟稳重,还有几分聪明劲,文质彬彬的,像个做学问的。
至于小点的男孩,虎头虎脑的,一看就不是学医的料。强健的体魄和180厘米的大高个,倒是个当兵的好料子。
“走了,有什么话回去说,别挡在路口。”袁经略不平的看一眼还沉浸在喜悦中的李父,到现在都没想起给老子介绍孩子,还真给乐傻了。
李炎阳听出师傅语气中的不平,完了。他见到孩子一时高兴,忘了给师傅介绍三个孩子,得赶紧补救。
“师傅,我给高兴忘了,这就给你介绍三个孩子。”
李父指着三个孩子一一介绍:“老二,李承继,老三李承义,老幺李小玉,老大,师傅你见过的。”
又对兄妹三人道:“这是爸年少时的师傅,你们得叫师公。”
“师公好!“兄妹三人齐声喊道,并微弯腰行礼。
袁经略面带笑容地看着兄妹三人,摸摸下巴上不存在的胡子,高兴地道:“好,都好,回去给见面礼,人人有份。”
言罢带头向前走,还回头对跟在后面的四人道:“走快点,让孩子们回去洗漱。”
李父对兄妹三人努努嘴,让他们赶紧跟上,慢了一会儿师傅又该说他了。
袁经略所住的宿舍位于二楼,是一个两室一厅的套间,面积大约有五十平米。
师徒俩一人住一间,通过打开的门,李小玉见到卧室后面,还有一个长长的阳台。
外面的小客厅只简单地摆放着一张饭桌,四张凳子,靠墙边放着一张长木椅。
“小玉儿,你先去卫生间冲一下,带毛巾没有?”
正在暗自观察的李小玉,听到自家老汉儿的话,抬头看去。
李父提着一个藤编开水瓶,正对他招手,示意她过去。
“老汉儿,带得有,盆子也有。”
李小玉见能冲凉,快速地翻找出自己的换洗衣服,她一身都有味儿,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进厕所冲凉的李小玉,闪身进空间好好地洗了一个澡,换好干净衣服。
去小楼内看看能有什么合适的礼物,送给袁老头。
空间里除了金银珠宝,就是药材和药品、蜂蜜和茶叶能拿出手。
李小玉思来想去,袁老头走南闯北,一定见识广,这些东西都不适宜拿出去,到底该送他什么东西好呢?
不经意间走进书房,见到桌上摆放着的手抄本,不禁一笑,这不就有了吗!
这些手抄本分为两排,一排是李承继兄弟俩背过的,一排是他们还没看的。
李小玉心想,随便抽一本二哥他们背过的,端看袁老头的运气了。
闭眼从背过的一排中间抽出一本薄薄的手抄本,书页并不多,也就八十来页。
李小玉记得这是一个老医者写的游记,里面详细地记录了他五十至六十岁时走过的足迹,和当地的一些具有代表性的药材与特殊药材。
最后两页还附上他多次实践的两个药方,药方倒是没什么奇特之处。
见面礼
最常见的流行感冒与退热方子,对现在这个时代来说,并不是什么大病。
但在古代可是要人命的,能有这两个方子,可见老医者在当时医术已经是非常了得的,但可惜的就是没有留下他的名字,至今都是一个无名者。
李小玉曾将这两个方子改良过,就是李父卖到省城制药厂药方中的两个。
所以可惜的是,这两个药方已经不能拿出去用了,李小玉动手拆掉手缝的线,将最后两页取下来后,又再一次的缝上线。
闪出空间,就着盆里的温水,把衣服洗干净,端着盆子出去。
“老汉儿,洗好的衣服晾在哪里?”
“晾我那屋的阳台上,里面有竹衣架。”李父从厨房探头出来道。
李小玉端着盆子进李父的房间,屋子里摆放着一张单人床,一张桌子和一个圆木凳,角落的凳子上放着一个阵旧的大木箱。
简陋的家具,但有一样最多,那就是书。桌子上摆放着高高的书籍,甚至床边靠墙的地方,还订了一块木板在墙上放书。
自家老汉儿还真是用功,可能除了吃饭外,就是看书了。
兄妹三人都洗漱过后,袁经略招呼道:“都过来,既然喊了师公,还是要给一份见面礼的。”
饭桌上摆放着三个小盒子,见此李小玉才想起,她的手抄书连个包装都没有,确实显得有点寒酸了。
袁经略打开一个大的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本笔记本,递给李承继道。
“这是我多年行医的笔记,里面记录了战场上遇到的,各种外伤处理方法。现在传给你,希望你能做一个优秀的医者。”
“师公,问你一个问题呗!”李小玉厚着脸皮凑近,看一眼二哥手里的笔记本。
这是一本泛黄的笔记,甚至有的地方还有沉旧的暗红色,想必是当年有血迹印在上面了。
“师公,你最善长的是什么?”
“我主修外科手术,家传中医,年少曾留学Y国。”
听到袁经略带点傲骄的声音,李不玉恨不得原地爆炸算了,后面两条都在被重点整治的范围,这下可咋办?
现在退货还来得及吗?李小玉不停地在内心呐喊,这样的人要不得,会给家里带来灾难的。
“你这孩子怎么焉头耷脑的,刚才还好好的,是不是太阳晒多了不舒服?”
“师公,我没事,就是有点发愁。”
“你一个小丫头有什么好愁的,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现在还轮不到你发愁的时候。”
袁经略又拿起一个小盒子,递给李小玉道:“这是你师奶的东西,这些年一直留在身边,现在送给你,好好收着。”
李小玉一听是师奶的东西,那可不能要,师公留着肯定是拿来做念想的,怎么随便送人呢?
“师公,既然是师奶的东西,你还是留着吧!”
“给你就拿着,长者赐不可辞。送给你,也算是全了她生前的愿望。她婚后一直想生一个软呼呼的丫头,一直没能达成心愿。”
袁经略一脸暗淡,李小玉不敢推辞了,这么贵重的东西都要送出去,还真是舍得!
“你不打开看看!”
李小玉打开盒子,吓得‘啪’的一声再次将盒子关上,直接将盒子轻轻推到袁经略面前。
“师公,你是不是拿错东西了,这个太贵重了,我不敢收啊!”
“瞧你那没出息样,不就是一串钻石项链吗?安心拿着吧,比这好的都还有!”
袁经略轻飘飘的话,震得兄妹三人都看向他,只感觉眼前坐的不是人,分明就是一堆人形钱嘛!这师公和师奶家是做什么的,这么有钱!不会是什么大富豪家族的人吧!
李小玉拿过小盒子,收了这份礼物,就不可能把袁老头抛下了。她只感觉手中的是一个烫手山芋,想扔又舍不得,不扔又烫手得很。
终于心一横,收下项链,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个袁老头是她家的人了。
袁经略将最后一个盒子给李承义,李承义猜不到他给的会是什么见面礼,急切地打开盒子。一把泛着冷光的黑色匕首,李承义心里一阵狂喜,这个见面礼好,简直送到他心坎上了。
“师公,谢谢你,这个我太喜欢了。”李承义握着匕首就不愿放下。
“小心点,很锋利的,这把匕首是我治好的一个伤员送我的。是他在战场上缴获的战利品,是从鬼子的一个少佐身上缴获的。”
李承义一听很锋利,对李小玉道:“小妹,借你一根头发用用。”
李小玉虽然没见过什么吹毛断发的刀剑,但现在有机会亲眼见证,还是不愿放过的。扯下一根头发,递给李承义,眼珠不转地看着李承义手中的头发和匕首。
只见李承义将头发对准刀刃,轻轻地吹一口气,头发应声而断。
“好锋利,没想到还真有传说中的宝贝,谢谢师公!”
礼物收完了,该轮到李小玉的礼物出场了。李小玉从背包里翻出一本手抄本,双手送到袁经略面前。
“师公,这是我们兄妹三人的礼物,此书是从一本古书上抄来的手抄本,是一本游记,给你解解闷。”
袁经略翻开书,被书上的簪花小楷惊了一把,抬头问道:“字不错,习字多久了?”
“两年!”
袁经略手一抖,臭丫头吓他老人家一跳,两年能写得这样一手好字,还是有几分聪明的,可能也就只会这一种了。
李承继和李承义都看到了刚才的一幕,以为师公会继续问下去,但他却没再继续。李承义张口想说话,被旁边的李承继拉了一把,并对他摇摇头。
既然师公都不在意,他们就更不能把小妹的事暴露出去,就让他以为小妹是只有几分聪明的小丫头。
更何况他们与师公才相识,对他根本就不了解,还是谨慎点的好。虽然见面礼收了,但以后对他好点就行了。
“吃饭了!”李父在厨房大声地喊道。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走?”
“明天,路途都太远了,怕赶不及,得早点出发。”李承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