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
安顿
“行,我们可以多种几样,换回来的钱,给我小外孙女买糖吃!”杜外公非常赞同亲家的想法,当即就同意了。
李爷爷得意地想:那可是我亲孙女,就你能想着给她买糖吃,我可是想着给她换好东西,那才是她真正喜欢的东西。
你还是隔了一道,不懂她的心思啊,那就是一个小财迷,不过我不告诉你。
两老头干劲十足地去整理菜地,为他们的集市换菜大业奋斗。
杜外婆见外孙女将两老头收拾得服服贴贴的,她只笑不语地看破不说破。
有事做也好,免得屋里整得跟个烟屋一样,她还不好说。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不注意身体,有着这么好的一家子,多活几年才是王道。
将三个老人都安顿好,李小玉才放心地去书房看书。坐在自己书桌旁,一目十行地阅览着,本就有很深的记忆,现在再看,只不过是为了安慰自己。
李承继见小妹如有神助地翻书,整个书房里只听到她快速翻书的声音。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怎么小妹的记忆力这么妖孽!他自己的记忆力已经很出众了,但跟小妹比起来,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李承义已经被李小玉打击得麻木了,知道敢跟小妹比的人都是在找虐。
他唯有勤奋与加倍努力才能跟上二哥的步伐,要想赶上小妹,这辈子是不要想了。
下辈子他一定要生个与小妹一样的脑袋,他也来打击打击这个小妖妹。
李承义忿忿不平地更用心学习,要赶上二哥啊!不然又会被二哥骂的。
爸走了后,二哥在家中就是老大。要是敢偷懒,皮又得绷紧了,他都挨过两次收拾了,谁叫自己一直打不过他呢!
好象二哥的眼睛就长在他身上一样,每次都会被抓住。
李承义每每挨收拾的时候,只能在心中哀嚎:爸呀,你快点回来吧,看你的长子又欺负幺儿了!
李承继瞟一样脸不停扭曲的小弟,这小子肯定又在想什么歪主意。
小样,不懂老虎不在,猴子称霸王吗?收拾你还是妥妥的,别忘了他可有小妹专门给他炼的轻微迷药,让人不致于昏迷,但却可以行动迟缓,任你再强的功夫,都得认输。
不明白被亲哥和亲妹算计的李承义,苦逼地拼命学习中。
翻完一遍书的李小玉,见两个哥哥还在努力中,站起身对两人得意地一笑:“哈哈,看完了,你们继续哈!”
潇洒地出书房,去看一圈三个老人,他们都在忙着手里的活。李小玉也没打扰他们,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进入空间。
空间里的农作物又收获两次,全给黑熊做了交换,再加上各地的农作物收割。缺粮危机虽没有解除,但能让人喘口气,不至于再出现饿死人的例子。
再加上红星村红苕藤的分成与包谷的回收,这些换来的多是以现金为主。
能换到的老物件已经很少,多的是一些不起眼又不咋值钱的东西。
当时黑熊给李承继时,他本是不要的,但被李小玉阻止了。这些东西留在黑熊手里,更不值钱。他当时收的时候,只是看人家可怜,是用一个极其便宜的价格换来的。
这一大箱东西最终是用两百个鸡蛋换来的,黑熊的本意是要送给她的,但被李小玉拒绝。
她不缺这点东西,也不愿意占黑熊的便宜,最后才用鸡蛋换的,还能让黑熊小赚一笔。
随着每次的交换,空间里的粮食加上自家的消耗,细粮的存粮是越来越少,最多还能坚持半年。
这还是自家,平日里以黑面为主的情况下,才留下来的细粮。如果全以细粮为主食,那点库存根本就不够自家消耗的。
穷文富武,家里四个练功夫的人,对于食物,特别是肉食的消耗可是很快的。
虽然平日里摆在桌面上的食物,都是普通的,但李小玉给家人加餐的时候可不少,包括李爷爷也是一样的有加餐。
才会养成一家人在饥荒年代,必须使用易容药后才能出门。
十二月份空间里的农作物收获后,就不再种粗粮,而是改种细粮。再不种细粮,闹粮食危机的就是自家了。
那可就真成了一个笑话了,一个有空间的人,却让自家闹上了饥荒,还被人骂冷血无情。
坐在黑土边的李小玉,啃水果啃得肚圆,才将五种水果啃完。一一地将十颗果核埋在黑土里,到了明年春天,就可以把桃、杏、梨、苹果、柑橘苗,移栽到家里的菜园子里。
想吃水果就可以正大光明在吃,再也不用一家人偷着吃了。
李妈下班回来后,和杜外婆两人在厨房里做饭,杜外婆不允许李小玉进厨房做饭。
说家里这么多人,还轮不到她一个小丫头来做饭,这句话让旁边的李妈一阵心虚。
要是老娘知道她以前的所做所为,估计得脱一层皮。她用恳求的目光看向小女儿,希望她能保守秘密。
李小玉对李妈笑笑,再摇摇头,表示不会说出来。她也不想李妈挨打,那么大的人了还被自家老娘打,李妈也是要面子的人,和好了就放过她!
要是没和好,嘿嘿!
李小玉对李妈又是露齿一笑,李妈后背一冷,这腹黑的丫头,幸好与她和好了,不然还真有可能告老娘一状啊!
家里的孩子一个比一个难搞,李妈只得老实做事,不敢再有什么想法。
杜外婆利用做饭的时间,一点点地向李妈灌输当家之道,为母之道。
她希望通过教诲,能让大女儿重新赢得孩子们的尊敬和爱。夜里杜外婆和李妈睡在一个床上,给她讲自己的过往。
让李妈深切地体会到杜外婆当年的痛和恨,明白年少时为什么会对他们那么严历。
“自己的孩子,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把他们放在心里,不能与他们离了心。能做一世的母子母女缘,是多少年才修来的福气,要好好珍惜。
你外婆去得早,我就是想珍惜都没机会珍惜。雪花,孩子才是你在这个家立足的根本!”
跳级
第二日,李小玉三兄妹去学校报道。重回校园,同学们都很开心。
见面都热情地打招呼,不管认识还是不认识的,都会给对方一个笑脸。
李小玉一路走进教室,脸都快笑僵了,好多人她都不认识,只能给人家一个笑脸。
能再一次拿起书本,这是来学校的所有人的梦想,也让他们倍加地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教室里王老师在给同学报名,报好名的同学都坐在自己原来的位子上,静等老师吩咐接下来要做的事。
教室里还有三分之一的空位,王老师又等了一会儿,见再没有来报名的学生了,叹息道:“没想到事隔一年,竟然会有这么多同学没来!”
王老师拍拍手,示意安静:“因为开学匆忙,课本需要你们自己想办法准备,大家都互相借一下。
从今天开始你们是高二的学生,以前的课程会给你们补,我们的进度会拉得很快,你们要多抽时间学习。
住校的同学打扫卫生,其他没事的同学都回家借书去,有多的可以帮同学借一借。
都赶紧动起来,别磨磨叽叽的,跟个老太婆似的。散了!”
说完带头走出教室,复课得太突然,该备的课没备,还要拉进度,一年的时间要学两年的课程,别说学生难,她做为一名老师都觉得难。
一年不见,王老师还是那么雷厉风行,毫不拖泥带水。李小玉和李承义,跟在王老师后面离开教室。
“王老师,我和小妹想跳级!”李承义追上王老师,主动提出要求道。
王老师惊讶地看着他,这是一年不见长本事了,还敢跳级了。爬都没学会,就开始跑了!
李小玉上前一步道:“王老师,算我一个!”
说实话,王老师挺喜欢这兄妹俩的,一个在班里是领头羊,一个是故意卡着分数来。让她是又恨又爱,有时候都想抽这丫头一顿。
但每次只要把她单独叫到办公室,这个当哥哥的就会想方设法地在门口晃,让她想打都没办法下手。
总不能当做她哥哥的面抽她吧!有一次找到一根顺手的枝条,王老师拿在手里正想抽这丫头的时候。
她那个哥哥是一步就窜进来,把这丫头挡在身上,如小狼崽般地盯着她手里的枝条。
大有一言不和,就要咬人的架式,让王老师背后冒出一片冷汗。
她很想看看,李小玉的极限在哪里,看来是没机会了。
“要想跳级,得先通过考试才行,每科都得在90分以上。”王老师说出一个刁钻的条件,想让这兄妹俩知难而退。
跳到高三不是那么容易的,她不希望拔苗助长,脚踏实地不好吗?
“王老师,你是故意的,这是高中,不是小学或者初中!”
李承义梗着脖子道,他怕自己万一通不过,小妹过了,留他在高二,岂不是很没面子。
“要想跳级,就是这个条件,爱考不考?随便!”牛哄哄的王老师,扔下兄妹俩回办公室去。
“小妹,我怕我考不过,怎么办?”李承义皱着眉不满地道。
“三哥,放心吧,你已经很优秀了,之所以觉得自己不行,那是看与谁比!”李小玉傲骄地道。
以李承义现在的水平,能碾压全县城同年级的所有人,他之所以觉得不行,是被李承继和李小玉这两个妖孽打击多了。
“真的,你不骗我?”李承义不相信地问道。
“骗你干啥,是有饭吃?你咋就这么不自信呢,去考考不就知道了吗?大不了,再回来跟王老师上课就是了,又不少块肉。”
兄妹俩到办公室同意了王老师的条件,听闻这件事的老师都来围观,是什么人,敢直接跳级到高三的。
高三一班班主任邱志诚,是李承继的数学老师。听闻有人要跳到高三,也来凑热闹,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学生,敢吹这么大的牛。
当看到是坐在桌前答题的两个学生时,发现是他认识的,这不是李承继那个学生的弟妹吗?
那女孩不是年龄挺小的吗?怎么也跟着一起跳级,引起了邱志诚的注意。
只见那兄妹二人,头也不抬,甚至草稿纸都不用,下笔刷刷不带停顿的。
一套数学卷,不到40分钟就完成了。邱志诚先一步越过王老师,接过兄妹俩的卷子。
“王老师,我帮你看看!”
卷面整洁,无一处涂改,后面的大题条理清晰,而且还是两种方法。
邱志诚真怀疑这兄妹俩事先做过这套卷子,当他拿到这套卷子的时候,都用了两小时才做出来,最后一题只做出一种方法。
“王老师,这两孩子我要了,是我一班的了。正好他们的哥哥也在我班上,你们都不要和我抢,这是我先看好的。”
邱志诚拉过凳子,直接坐在兄妹俩的旁边不走了,一副等他们考完直接带走的架式。
大有一副谁来抢,就跟谁干架的样,还瞪着牛眼警惕地看着在场的其他老师。
在场的老师都在传阅兄妹俩的数学卷子,看后的人都激动了,这可是好苗子,不能让老邱一个人独占了。
二班和三班的班主任一人夹一边,把邱志诚往办公室外面抬,得跟他商量商量。
既然是三兄妹,那就一个班分一个,不然这事就是闹到校长面前,都得分一个走。
“你们两个混蛋,放开我,那是我先看好的,你们每次都和我抢.”
众人听到邱志诚的叫喊,都忍不住好笑,这样的情况以前也出现过一次。
那时是新生开学的时候,争抢的对象叫李承继,没想到这次又是这样。不过这次是两个,应该够他们分了。
当三个班主任还在外商量如何瓜分的时候,李承继来办公室找弟妹了。他知道今天弟妹要参加跳级考试,肯定会在办公室的。
在办公室外见到邱老师,正被另两个班的班主任挽着说话。他悄悄地溜边上过,要是被发现了,又要拉他进战场。
到办公室时,兄妹俩正好答完四门主课,剩下的王老师没再让他们考。
高三
王老师头痛地看着自己的学生,从今天以后就不再是她的学生了。这丫头平时藏得可真好,一点也没看出来。
只知道她平日里考试,是藏着掖着的,没想到现在爆出这么大一个雷。
明明那么聪明,考个尾巴回去,都没见家长来过学校,还真是心大得很。
现在的孩子真是整不了,也不知道他爸妈是怎么教的,四个孩子都那么优秀,还真是别人家的孩子。
王老师都开始嫉妒兄妹俩的父母了,以前就很少见到他们的父母,现在家也搬了,想见到就更难了。
她还真想去问问,他们是怎么教孩子的,个个都这么聪明,关键是四个孩子都长得一表人才。
她曾教过的李小燕,就不用说了,称得上县城一枝花。年经轻轻就出嫁,嫁的家庭倒是不错,就是男人是个军人。
这是不知道嫁军人的苦啊,两地分居,什么都要自己动手,李小燕那娇滴滴的样子,能行吗?
没个男人在身边护着、宠着的,没人觊觎才怪,王老师深深地为李小燕担心。那么好的一个姑娘,她是一点都不想她受到伤害。
有认识李承继的任课老师见他进来,看到三张相似度很高的脸,不用说这是一家人。
“李承继,这是你弟妹!”语文老师李秋双笃定地道。
“很像吗?确实是我小弟和小妹!”
“很像,你们的脸型、眼睛、鼻子都很像,不愧是一个妈生的,走到哪都能认出来。”李秋双打趣道
“谢谢李老师夸奖,我弟妹考得还行吧!”
“行不行的,你看看外面三个老师在干什么就知道了!”
李承继想到刚进来时,看到两个老师挽着邱老师,一副详谈的样子,这三个半老头又来这一幕。
当三位老师进办公室后,李和平和伍德海一人抢占一个学生,站在李小玉和李承义的背后,得意地看着邱志诚。
邱志诚充满算计地对李承继道:“承继,这可是你弟弟妹妹,你得把他们拉到我们班上去,离得近你也好照顾他们不是。
特别是你妹妹,那么小,你不怕别人欺负她呀!在一个班上,有你们兄弟俩护着,谁敢动她,你们就给我揍,我绝对站你们这一边。”
两位老师听不要脸的邱志诚这么说,就知道没望了,对邱志诚骂道。
“你个臭不要脸的邱老头,这种损招都能用出来!”
“我说的是实话,你们能不错眼地看着那小丫头,要是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我,我们能给她出气!”
眼见三人又要争起来,李小玉忙出声道:“谢谢三位老师的厚爱,我选择跟我哥一起。”
“我也选择跟我哥在一起,我们哥俩都要照顾妹妹,不能让她受到一点欺负。”
嘿嘿,欺负,还不知道谁欺负谁呢!为了你们班上的学生着想,我们还是把小妹看紧点吧!
最终兄妹两人花落高三一班,邱志诚趾高气扬地带着兄妹三人去教室。
将兄妹二人介绍给班上的同学,并将两人安排在李承继的旁边。
“大家都是同学,我不希望有欺负新同学的现象出现,嘿嘿,后果自负哦!”
李承继兄弟俩那健壮的体格,可不是普通家庭,能在这饥荒年代养出来的。
就凭他们衣服包裹下的肌肉,就能看出两兄弟是不好惹的。
要是谁敢撞刀口上,可有好戏看了,邱志诚很期待李承继兄弟俩能出手,治治班上的那几个地痞学生。
但愿班上的学生,不要有欺生的念头,自己想找死,他一个半老头是拦不住的。
放学回家,家里的三位老人和李妈,都知道了他们跳级成功的事,事先并没有对他们说,是想给他们一个惊喜。
“那我们今晚得庆祝庆祝,吃顿好的!”李妈大手一挥,决定做点好吃的。
全家人都同意,能有好吃的当然愿意了。李小玉和李承继进后院,转一圈后抬着一筐子加一篮子到前院。
半筐腌制品,半筐大米,一筐鸡蛋。
一家人除了杜外公和杜外婆以后,都笑得心照不宣。杜外婆再一次感叹李家的家底丰厚,在饥荒年都能贮藏这么多的肉食,雪花还真是有福了。
更加坚定了要将李妈教好的心思,这么好的家人,怎么能离心呢?
杜外婆下了心的要将大女儿教好,对她的敦促和管教越来越严。遇到她不懂的事,就掰开来,揉碎了给她讲,让她明白做人的道理,也让她懂得识人不光要用眼,还要用心去看。
这些道理有些是在厨房里做饭的时候讲的,有些是在娘俩睡一个床上的时候讲的。
杜外婆为了李妈是操碎了心,在她的教导下,李妈一天天地在发生改变,当然这种改变是李家人都喜闻乐见的。
省城的李父李炎阳同学,到学校报名,住进宿舍,熟悉环境,在学校里逛一圈,做到心里有数。
便将心思全放在了学习上,因他是插班进来的,虽然学校也停课一年,但他们都有对书本熟悉过。
比起李炎阳来说,他们的理论知识还是要强一些些的。李炎阳就读的是临床医学,课目繁多,学业重。
早上五点起床锻炼,在锻炼的时候也不忘背诵。除了每天的五小时睡觉时间外,他的时间都用在学习上。
一日,坐在教室前排的李炎阳,睁大眼死死地盯着讲台上那个头发花白的人,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世上怎么会有长得如此像的人?
这人长得太像了,跟他以前的师傅有七八分像,不知他们有什么关系?正当李炎阳发呆时,一块粉笔头砸在他的额头上。
恢复清明的李炎阳,赶紧收回思绪认真听讲。扔粉笔头的老头,眼睛里藏着笑意,这傻小子,还是那么傻,竟然没认出来。
下课后,老头敲敲李炎阳的桌子:“跟我出来!”
李炎阳傻愣愣地跟在老头后面,老头一直走在前面,对李炎阳不理不睬的,径直进办公室。
“进来,把门关上!”
师傅
师傅
李炎阳愣愣地将门关上,又目不转睛地看着老头:“你你……”
坐在桌子后面的老头,拿起桌上的书一把扔向李炎阳,恨铁不成钢地道:“这么长时间,都没把老子认出来,我怎么有会你这么笨的徒弟,枉老子还一直惦记着你!”
李炎阳一把接住老头扔过来的书,激动地扑过去,大声道:“师傅,真的是你啊!我只以为是相似的人,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你这些年都去哪了?又不给我个消息,让我好担心……”
袁经略指指凳子,让他坐下。像个孩子似的李炎阳,嘴里不停地问着他分别后的事。
“师傅,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任教的?你不是军医吗?”
“臭小子,问完啦!坐下我慢慢和你说!前些年和部队走南闯北的,一直没安定下来,也不好跟你联系。
老了总要找个地方定居,唯一的徒弟还没出师,可不能半途而废。怎么样?有没有兴趣继续跟我学?”
“要,师傅,我保证学好!我这推荐名额是不是也跟你有关?”
“还不笨嘛!”
李炎阳眼珠一转,想通了之前不明白的细节,这么一来,就全明白了。原来不是被馅饼砸中,而是师傅在背后使力,不然谁会知道他是谁。
“师傅,那你认识简浩气吗?”
“认识,怎么了,他对你使坏了?我就是托他去找你的,当时还想把你调到县城去,可你小子没同意!”
李炎阳开始向袁经略告状:“师傅,你不知道那小子焉坏,到村里搜查,把我家人都吓瓜了,我爸差点被他吓得背过气去。”
“那小子从小性子就恶劣,真没几人管得了他,他是你师母的娘家侄子。”
一听师傅说起师母,李炎阳还不知道师母是什么样的人呢!
“师傅,我师母呢?”
袁经略沉默一瞬,缓缓地道:“你师母在解放初就去世了,家里的两个孩子都跟他姨妈出国了,没再回来。他们让我也出去,我舍不得离开,也放心不下你。”
李炎阳听了袁经略的话,心里格噔一声,走之前小女儿都还着重给他说了不要认师傅。
现在的师傅,还是个有海外关系的,到时候岂不是要惨。
他小心翼翼地道:“师傅,那你有没有想过出国去找他们,老了总要享受天伦之乐的吧!”
“不想出去,还是自己的国家好,外面有啥好的!怎么,我老了你不想管我了!”袁经略眼一瞪,你个傻徒弟敢不管我试试!
李炎阳忙摆手道:“我可没说哈!要是你不想出去的话,到时候就跟我回小县城。”
“行,到时候再说!以前教你的东西都忘了没有,过来我考考你!”
两人一答一问,李炎阳对袁经略的问题对答如流,这其中的问题早已超出当年他教给李炎阳的。
袁经略心中很满意,没想到这孩子一直没有放弃学习,是个好苗子。
“看来你没少在中医上下功夫,你在中医上的造诣不浅,现在缺的就是理论知识。以后除了上课外,每天都要来我这报道,我会亲自教导你。每周二随我到省城医院坐诊!”
“师傅,你好厉害,真不愧是师傅!竟然能到省城医院坐诊,这可是非一般的荣耀。”
袁经略笑而不答,这小子精神很好啊!问了那么多问题。
“你家里人都好吗?”
一说起家里人,李炎阳就有点沉默了,离家几天,他是真的想家人。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现在复课了,几个孩子也该都去上学了。
“师傅,家里人都挺好的,我有四个孩子,两儿子两女儿。大女儿也在省城大学上学,不过已经出嫁了,三个小的都在上高中。
放假了,你和我一起回去,让他们都见见你!”
袁经略点点头,他也想去看看徒弟的家人,要是好相处的,以后未尝不可以跟着徒弟走,总不至于老了一个人。
两个出国的儿子,就不要想了,出去这么些年,联系都很少。知道他们过得好就行了,有个徒弟也一样有人养老。
“去上课吧,别忘了每天来学习!”袁经略对李炎阳摆手,让他去上课,现在师徒相认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师傅,我走了哈,下课后我就来找你,你住在哪啊?”
“红房子3-4-5,下课后搬到我那住,便于学习,其他的事我去给你办。”
李炎阳没想到他都四十的人了,也会过上让人管束的生活,还真有点回到小时候。
李炎阳恋恋不舍地与袁经略告别,能再次见到师傅,是他从来不敢想的事。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一点消息的人,突然之间站在面前,他都不敢认。
世界之大,还真是无奇不有,师傅竟然再一次做了他的老师,能再次相遇也是缘份。
李炎阳兴冲冲地往教室跑去,今天的课还没上完,可不能落下一节课。本就比同班的同学年纪大,又比他们学得晚,理论知识好多都没接触过,现在有了这么好的机会,一定要多学习。
有了师傅的教导,李炎阳相信他不会学得比同学差的。
县城的李小玉肯定不会想到,这一世的李父竟然会与袁经略遇上,这在上一世根本就没有出现过的人。
难道上一世袁经略也出现过,只不过当时的李父已经回到乡下,便被他放弃了,还真有可能。
李小玉兄妹三人同进同出,因跳级一事,在学校里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他们都想看看,这对跳级的兄妹长什么样,也想知道这对兄妹能走多远。
一时之间,李小玉和李承义,成了学校人人皆知的人物,连带的李承继也被扒拉出来。
这一消息更让同校的学生绝望,怎么学霸都是一家的,而且还长得很像。甚至有的人起了别的心思,打听起了三人的家庭。
这一打听不打紧,更是扒拉出了李小燕,曾经有校花美誉的学霸,现就读于省城大学。
揍人
扒拉出的消息,让人更加的丧气,都是别人家孩子,再也没人敢有攀比之心。
原本想低调的李小玉,因跳级一事,根本就低调不了,不得不被逼高调一回。
那就不用再藏着掖着了,李小玉成了逢考必稳居第一,第二和第三被李承继和李承义承包。兄妹三人站在高点,远远地将同级的同学甩在身后,让他们只能望三兄妹兴叹。
成绩好引来的羡慕目光多,但也有看不惯兄妹三人的,觉得这三人就是来打他脸的。
不时的就会挑畔一下,刷刷存在感。
一日课间休息,李承继和李承义上厕所去,李小玉坐在位子上发呆。一本书向她砸来,发呆中的李小玉随手一抓,接住砸向她的书。
顺原路抛回去,“哎哟!你个死丫头,找揍啊,竟敢砸大爷!”被砸中鼻子的史志远怒目圆瞪。
这丫的太可恶了,居然敢砸我史志远,也不打听打听大爷我是谁!
被砸出鼻血的史志远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他的本意是想砸李小玉的,眼见她两个哥哥没在教室,正是好机会。没想到会被反砸,这口气怎么能忍下。
史志远顾不上出血的鼻子,捏拳直奔李小玉面门而来。
噫!还有送上门来找打的人!李小玉也不发呆了。跳上凳子,使出全力,一拳轰向史志远的拳头。
“咔嚓!”一声清晰的声音,被李小玉听在耳里。
完了,打重了,李小玉有点后悔,不该使全力的。
“啊!”史志远一声惨叫,捧着右手蹲地上嚎叫。跟着史志远冲上来的两个跟班,吓得腿打抖。
完了,这是摊上事了!
“李小玉,都是你的错,是你出手伤了史哥,我们可以做证,他爸可不是好惹的,你就等着吧!”跟班王学林急吼吼地道。
“哼!技不如人,还敢叫嚣,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在挑唆。再敢逼逼,连你也揍!”
李小玉站在凳子上,不屑地看着这个所谓的狗头军师,哪都有他,就爱干些背地里使坏的事。
“别嚎啦,难听死了!”李小玉抓住史志远的手臂,捏住关节一个推拉。嚎叫中的史志远,难以置信地握着右手臂,左右翻看,居然不痛了。
“你!”史志远看着李小玉一言难尽,他是真没想到这丫头居然会功夫,而且还不错。
自己竟不是她的对手,一个回合都不到就被击伤,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
自认身手不错的史志远,深深地被打击了。前几次的挑畔,这丫的连个屁都不放,怎么这一次这么猛,是鬼上身了?
不知不觉将心中所想说出口的史志远,惊恐地看一眼李小玉,不会又要打我一拳吧?
“你丫的才鬼上身了,自己本事不济,还来找存在感,真以为全世界人民都是你妈呢?再敢瞎逼逼,两只手都打断。
识人不清的家伙,什么都听别人的,用点脑子行不行?一个当大哥的,竟然让小弟出主意不说,还什么都听小弟的,你还真是蠢到家了。你爸妈是怎么教你的?说来听听!”
憋红脸的史志远,想想自己还真是如她所说的那样,没想到竟然干了那么多蠢事,被人捧得都不知东南西北了。
想想以前的所作所为,难怪爸会对他失望,越失望挨的打就越多,这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小妹,怎么了?史志远,怎么又是你?你怎么就跟狗皮膏药似的,要想打架,放学后校外见!”
一听打架就兴奋的史志远,盯着李承继两兄弟:“你说真的!那就放学后见,一定到,不到的是小狗。”
打不出来的东西,刚还叫得大声,现在一听打架就来精神了。多吃点亏也好,不然总以为老子天下第一,要不是看在史叔的面子上,李小玉才不会管那么多。
放学后,史志远独自一人前来,竟然没再带那两小跟班,说明还有点救!那就从打架开始吧!
李小玉兄妹三人和史志远来到北郊外空旷处,李承继道:“史志远,你想和谁打,都可以?”
史志远对兄妹三人瞅来瞅去,最终选定了李承义。至于李小玉,他可不敢挑战,一拳就能将他手臂骨折的人,岂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
还是选他们中看起来最弱的李承义,这小子看起来比较好欺负。
李承继和李小玉互视一眼,都默默地为史志远默哀。
选谁不好,偏选最喜欢功夫,而且是最强的李承义。
现在李承继单纯地与他打斗,不使用外力,都打不过的。就更不要说,只会三脚猫功夫的史志远了。
这是一场注定会失败的比斗,李承继和李小玉对史志远没抱一点希望,喜欢受虐的孩子真是挡都挡不住。
只一脚,史志远就躺在地上不能动弹了。他心里充满了悲伤与失落,自己一个校内有名的高手,怎么连人家的一拳一脚都接不住?难道这个世界变了吗?
“史志远,想通没有?没死就起来,继续!”
兄妹三人围着躺地上装死的人,继续装死的史志远低声道:“死了,起不来了!”
“哈哈,死了还能说话!知道为什么你这个高手,在我们手里走不过一招吗?”
“为什么?”
“因为你爸,很多人都知道你爸是厂长,不敢得罪你,以后也想借点光。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能打得过几个人!”
“那你们为什么会不让着我?”
“也是因为你爸,你爸让我好好地教教你,懂他的心思吗?不懂就回去慢慢想,或者亲自问问你爸!别浪费他一片苦心!
别再装死了,快点起来回家去,十七岁的人了,羞不羞?”李小玉一脚踢向史志远,痛得他爬起来就跑。
“你们给我等着,回去让我大哥来教训你们!我还会回来的!”
你妈,灰太狼啊,还会回来!回来照样打飞!来一次打一次,绝对让你爽个够。
看着跑远的史志远,李小玉摇摇头,这小子不是一次两次能扳过来的,难怪史叔会烦他,真是欠揍!
史家
兄妹三人没把史志远的事放在心上,耽误了回家的时间,一会儿晚了家里人该担心了,三人加快步伐,向家里赶去。
忍痛回家的史志远,不敢让他爸史信厚知道,怕知道他欺负人会加倍的揍。
没想到却被大哥史志东和小弟史志向给拦住了:“你这是被人欺负了,你也有被欺负的时候,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说出来,我们一起去收拾他去。”
“大哥,你都不知道他们三个人打我一个,你可得帮我出出气,不然我是没法在县城中学呆下去了。”
一听说有人敢欺负老二,史志东立马道:“你让他们等着,明天中午我就去。”
“你们又想和谁打架?”一道威严的声音在三人身后响起,三人缩了缩脖子。完了,又让老史听到了,看来这架是打不成了。
“爸,没谁,我们就是说着玩的。”
“玩的,老子听得清清楚楚。你还说人家三个打你一个,是谁这么牛的,敢三个人打我儿子一个,明天我也去会会他。”
史信厚放下手中的公文包,对史志远招手道。
“你过来给我详细的说说,要是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是别人欺负你。明天我就去学校找他们去,让他们给你赔礼道歉,如果不是你知道后果是什么的!“
史志远迟疑着不再开口,眼睛看着脚尖。得,不用问就知道这小子又撒谎了,肯定是欺负人没干得过。
回来搬救兵来了,真是没出息,一点老子的气慨都没有。打架不能熊,一熊就离输不远了。
“爸,你认识李小玉吗?”史志远低着头小声地问。
“你说什么,大声点!”
史志远眼睛一闭,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梗着脖子大声道。
“你认识李小玉吗?”
史信厚听到老二的话,心里一紧,不会是这小子把那丫头打了吧!遂站起身拿起常用的尺子,朝史志远身上抽去。
“你个混帐东西,你怎么去欺负她?你枉费我一番苦心啊!老子要被你气死了,我是真没办法管你们了!
明天主动去给她道歉,直到她原谅为止!”
“爸,我都被她打了,凭什么要我去道歉?要道歉也是她道歉!”
“你给我说清楚,你们为什么会打起来,不许有一个字的隐瞒,不然老子马上把你送走!”
史志远为了不被送走,老老实实地将事情全抖露出来,当然他隐瞒了他是被跟班怂恿一事。
史信厚虽心疼老二,被李小玉一拳给打折胳膊,又被李承义一脚踹倒在地,但还是觉得这小子是真的欠收拾。
不知李承继那小子的身手如何,史信厚觉得他的手都有点痒了,多年没跟人动地手,筋骨都有点硬了。
他怎么都没料到李家三兄妹的身手如此好,自家三个儿子的拳脚功夫,虽说不是多高,但都源于他的教导。
普通的三四个人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才会养成几个小子无法无天,爱惹事的性格。
这会遇到高手了,在人家兄妹俩面前,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估计受到的打击还不小。
该,早该如此了!
史信厚在心里暗搓搓地想着,什么时候他得去会会这三兄妹。试试他们的身手,是不是真有那么厉害?
“你们三个小子,以后都不要去惹他们兄妹三人,他们是你杨叔大儿媳妇的弟妹,这么说你们明白了吧!”
“哇,是那个漂亮姐姐的弟妹呀,他们长得有小燕姐姐漂亮吗?”
“滚,你个小白痴,既然是兄妹,那肯定长得很像。爸,你怎么不早点认识李小燕,你看你儿子我还是光棍一个,你老都不着急的。”
“着急,我着什么急,又不是我娶媳妇,要着急也是你妈着急。她一回娘家就不回来了,我媳妇都跑了,还管得了你们三个混蛋。
饭做好了没有,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做饭去!”
史家三个儿子,齐齐看着史信厚,齐声道:“爸,今天该你做饭!”
史信厚一愣,想了想今天确实轮到他做饭了。叹口气,只得进厨房做饭。
他一个管几百人的厂长,回家还得做饭,不然就没得吃,这不是让外人笑话吗!
简单地做了一锅糊糊,只会做这个糊弄,其他的爷几个根本就不会。媳妇都走一个月了,再不回来爷几个非得饿死不可。
虽说天天都吃糊糊,很多时候连个菜都没有,爷四个仍是狼吞虎咽地抱着个大海碗喝得香甜无比。
“志向,给你妈写封信,催她快点回来,再不回来你就要饿死了。”
“爸,为什么你不写,你想妈早点回来,直接给她写信,说不定很快就会回来。”
“叫你写就写,毛病还真多!赶紧的,明天就发出去!”
史信厚对小儿子命令道,老子这个月又当爹又当妈的,容易吗?让你写个信还推三阻四的,瞪一眼三个儿子,才收拾碗筷进厨房去洗。
杭竹雨的娘家在最南方,靠近大海的地方,来回在路上的时间,就得小半个月。
史家自杭竹雨回娘家后,家里的活都是父子四人轮班做,一人一天,谁也没跑。
四个大小男人,生活上只能说是糊口,要想做得多好,是不可能的。家里要是有什么好吃的,就会拿到杨开文家去‘打平伙’。
所以史家人是非常希望女主人,杭竹雨能尽快回家的,信发出七八封,一个回音都没有,也不知道她娘家是个什么情况。
史信厚心里不免有些担忧,这种一去无音迅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
一个月时间,就是要做什么,早就应该做好了,但到现在都没个音讯。
史信厚这边在担心,杭竹雨那边却正处于水深火热中。她一回到娘家,就被父母关了起来,并且与外界断了联系。
所以史家写的信是一封也没到她手里,她也送不出消息。
杭家将她骗回来,目的就是想带她一起出国,如果明着告诉杭竹雨的话,她肯定舍不下她的家庭,不会跟娘家人一起走。
逃跑
可是杭竹雨却不愿意出去,她的家在内地,她一个人去外面做什么。
她一个半老徐娘,男人和儿子都不要,跑外面去,能有个什么好,况且她也舍不得。
话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在家里呆久了,肯定会被嫌弃的。
杭竹雨趴在窗户边盯着外面看,再不找个合适的机会逃出去,就要被娘家人带上船了。
当她看到大嫂马氏在外面时,忙小声地喊:“大嫂大嫂,快过来我有话给你说!”
马氏蹑手蹑脚地走到杭竹雨窗前,探头探脑地查看四周,没发现有人盯着,心里才松口气。
“大嫂,放我出去吧,我想回家,孩子和他爸都在等着我回去,我不能没有他们。求你了大嫂,同为女人,放了我吧!”
马氏咬咬牙,从头上取下一根簪子,在杭竹雨目瞪口呆时,打开房门。,
又取下身上不显眼的首饰,用帕子包好,递给杭竹雨。
“小妹,我能做的只有这些,现金家里都换成小黄鱼了,你赶紧走吧,别再让他们抓住了。
凌晨四点我们就要走了,以后能不能见面也不知道,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
杭竹雨激动得泪满眶,跪下给马氏磕头道谢。
“谢谢大嫂,我会好好活着的,你们也要好好活着,希望我们还有能见面的一天。”
马氏悄悄离去,杭竹雨收拾屋里一些值钱的首饰藏在身上,连她的行李都不敢拿,专挑人少的地方走。
从后门跑出杭家大院后,撒开腿就跑,直到跑进火车站,才有时间靠墙休息。
挑了个即将发车的车次,用两倍的价格从旁人手中换得一张硬座票,跳上火车离去,远远地看到追来的大哥和管家旺叔。
杭家大哥杭雨生看着远去的火车,只得回去交差,没带回小妹,肯定又免不了挨骂。
回到杭家的杭雨生,被老太太一阵痛骂,垂头丧气地回房。只见马氏正高兴地梳妆打扮,还在镜子前不停地转圈,连身地问杭雨生。
“生哥,我好看吗?好看吗?你说啊!”
“小妹是你放走的吧!”
马氏一愣,露出坦然地笑:“是我放走了,怎么了?”
“娘不是说了不让她走吗?不然那么远的地方把她骗回来做什么?”
“你是不是傻?让小妹一起出去,分财产的就会多一人,我们分到的就会变少。她一个出嫁的女人,凭什么回娘家争财产?”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以前可没说要让小妹回来,不争家产我争对她干什么,你才是真的傻!”
杭雨生被马氏的言论惊住了,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吧!他心里不由得发寒,对马氏也产生了警惕心。
十月,县城的上空响起阵阵雷声,如劈在耳边。豆大的雨珠倾盆而下,一场久违的暴雨落下。
大地如饥似渴地喝着琼浆,三天三夜的暴雨,将大地灌了个饱。干涸的河道,用它宽阔的胸怀接受了多余的雨水。
旱情得到缓解,雨后的野草纷纷冒头,长久的等待,已经让它们迫不及待地想出来见人。
房屋漏水,是一个很普遍的现象,虽漏,但没人会抱怨。
李小玉家的房子也是漏水中的一员,一家人欢快地用家里的盆、桶、锅,接漏下的雨水。
雨水敲打在盆桶锅上清脆的声音,能与世上最好听的音乐媲美。
下雨,预示着旱情要结束了,李小玉再也不用连续不断地种包谷和红苕了,这才是她在意的事情。
李承义更甚,头顶一个搪瓷盆,光着脚在院子里又跑又叫。雨水砸在盆上噼啪响,听在他耳里却是优美的乐曲。
“等雨停后,找人来把屋顶上的瓦片捡一下,谁也没想到雨会来得这么快,把各个屋子都检查一遍,该修的都修整一番,老房子别让水给浸坏了。”
李爷爷对李承继道,现在的李承继完全是一个成年人,李父不在家。捡修房屋这种事,就得他去联系。
“爷爷,我知道了,雨小点就去,肯定捡修的人家多,晚了就排不上号了。”
再大的雨,听着雨滴声正好入眠,一家人在雨滴声中安然入睡。
第二日,天空放晴,雨后的天空没有一丝杂质,让人心情舒畅。
大家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纷纷感谢老天的这场雨太及时了。
不但旱情解决了,连喝水的事情也解决了,再也不用到郊外的河里打水了。
雨水隔三差五的就会降下一场,在雨中行走,已成为常事。
渐渐的多雨成为一种常态,也成为了人们口中每天必有的谈资。
常言道:久旱必有大涝。
各个村子又开始了一轮抢收,不管成没成熟,先收了再说,万一真的被水淹了,就得不偿失了。
河边的红苕地,已经长到小孩子拳头大小,红星村的村民全体出动,冒雨在地里收红苕。
被饿怕了的村民,争分夺秒地抢收,河里的洪水位慢慢地升高。
奔涌的洪水暗藏危机,其中夹杂着一团团的农作物、野草,一个又一个的漩涡在河里打转。
周村长眼见河边剩下的小部分红苕来不及收,大声地喊道:“快离开,快离开,洪水来啦!快跑!”
言罢,他也转身向村里跑去,要是为了一点红苕丢掉性命,那可不划算。
后面的人见村长都跑了,谁还顾得上红苕,再耽误下去,连命都没了,抢收再多都没用。一窝蜂地往村里跑,只恨不得多长两条腿。
“村长,这雨再下,洪水肯定会进村的,我们怎么办?”周松问道,现在村长就是大家的主心骨。
“先安排人警戒水位,四人一组,不能断人。一旦水位超过村口的大石头,就要敲响手中的盆,到时我们向县城撤。
现在先把刚收的红苕按人头分了,各家守好各家的。”说罢和会计一起去统计数字。
这些红苕可是关系到村民半年口粮的事,一点都马虎不得。
仔仔细细地统计好重量,再以家为单位,全分到村民手里,周村长的心才落回实处。
洪水
劳心劳力大半年,可算是见到粮食了,周村长觉得自己可以回去睡上个三天三夜。
洪水并没有给村民带来惊慌,手里有粮,回家先吃顿饱饭再说。村民挑着分到手的红苕和红苕藤,冒雨有说有笑地回家。
借着屋檐下的雨水,将红苕清洗干净,直接下锅煮。一家人围坐在锅边,香甜的红苕味慢慢飘出,本就饿得慌的肚子更是敲起了大鼓。
在雨雾下的红星村,家家户户都飘出香甜味。周村长家也是如此,他端着满满一大碗红苕,吃得香甜无比。
直到打嗝才放下碗,满足地对家人道:“村里能有今天,得好好感谢小李同志,要不是他给我们提供种子,我们村也不可能家家分到上千斤的红苕。
以后他要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可要使全力,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人。”
“爸,我看你是想多了,人家是县城里的人,需要我们帮忙什么?”
“没有相等的价值,人家凭什么帮忙,天上掉馅饼的事最好不要想!他为啥不去帮别的村子,非要选我们村,一定是有原因的。”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周村长会有这种想法,才是正常的。人家凭什么凭白无故地帮你,没人会那么傻!
周涛却不相信,他们一个农村的能帮上县城的什么忙,这也许是人家日行一善呢!
“你只需要记住这事就行,等以后用得着你的时候,他自然会来找的。”周村长摇摇头回屋睡觉去,年轻人经历的事情还是太少了。
有些事情还是看不透啊!他得睡会儿去,老了赶不上年轻人的,连轴转还真受不了。
在周村长与周公下棋的时候,洪水涨到离村口大石头两米的距离,才停住。看守的周松吓得转身就跑回村,大喊道。
“快跑啊,洪水涨到村口了,快跑啊,洪水涨到村口了!”
惊喊声吓醒了村里所有的人,一阵人仰马翻,各自背着家里值钱的东西,往村后跑。
“周松,水涨到哪里了?”被惊醒的周村长连鞋子都来不及穿上,就被周涛拉出来了。
“村长,要涨到大石头了,还有两米的样子。”
众人一听,还没到石头的位置啊!现在跑什么?
“你咋不说清楚呢?我不是给你说过到了大石头才喊,办事真是毛燥得很。你不知道以前涨水的时候,从来没有一次漫过大石头的吗?
那可是村里的镇村之宝,走,先去看看,都不要慌,别发生踩踏。老少留在村里做好准备,年轻力壮的跟我走。”
周村长一挥手,村里的青壮年都跟上。村口的洪水一直停留在两米处,有人惊喜地喊道。
“雨停了!”
众人扔下手中的各具特色的雨具,仰脸望天空,真的停了!纷纷大声欢呼,雨停了,洪水就不会涨上来了,他们也不用离开村子。
晚上,红星村的洪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回河边。被洪水淹过的地方,一片泥泞,没收完的红苕藤更是被淤泥覆盖。
要想重新收获红苕,得用水冲干净那层淤泥,或者等淤泥完全干透后才能下地去。
被洪水浸过的红苕口感大不如前,而且不易煮软,但红星村人也没嫌弃它会口感不好。肚子都不容易填饱,哪里还会有心思嫌弃。
用河水一遍遍地冲洗淤泥,干净后的红苕还是可以吃的。
县城里的李小玉,并不知道红星村发洪水一事。她只知道她家院子里的雨水,积在院子里跑不出去,都快要漫进屋子里了。
由于连续下雨,为了保证学生的安全,学校暂时停课。通知走读生等雨停后,再到学校上课。而在校的住宿生,被集中在一块管理,不许外出。
三兄妹正在为院子里的积水发愁,因为长时间没下雨,漏道里的渣子把通道堵了。又偏偏在这时候下大雨,之前谁也没想到要捅阴沟。
家里的竹杆,长度不够,一时半会的要重新找一根长的,没那么容易。眼见着院子里的水,就要漫到堂屋门槛的位置。
三位老人也是干着急,没办法帮上忙。
李小玉也着急,家里都快要水漫金山了。忽想到也许可以用自己的神识去干活,恐怕这天底下,只有她才会用神识去捅阴沟的堵塞。
她用神识操控竹杆,穿进阴沟里,全神贯注地操控着,终将堵塞打通。
李承继和李承义只见她站在水中发呆,李承义上前两步,正要拉她上去。被李承继一把拉住,对他摇摇头,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李承义不明白小妹站在那里干什么,又不敢去打扰,只得张着嘴无声地问:“小妹在干什么?”
李承继对他再一次摇头,又紧紧地盯着李小玉,只见她脸色越来越苍白,李承继心如擂鼓。虽不知小妹在做什么,但他下意识地觉得不能打扰到她。
李小玉面色苍白地道:“二哥,通了。”身形摇晃着,就要往水里蹲。
“小妹!”李承继大叫着,一步跨上前,将李小玉抱起往堂屋跑去。将她放在椅子上,招呼还在院子里的李承义。
“小弟,快去给小妹冲杯糖水来,用水壶里的,快点!”
听闻喊声的李承义,刚准备将李小玉丢出来的竹杆捡起,竹杆也不捡了,只对堂屋喊了一声:“爷爷,把竹杆捡出来,不然一会儿被水冲进沟里,不好捡。”
李承继接过水,递给李小玉,用手给她托着杯子,让她喝水。
“小妹,还有哪里不舒服?”
三位老人也都关切地注视着她,怕她有个好歹。喝过水后的李小玉,得到缓解,对围着她的人道。
“没事了,就是刚才有点累,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李承继用不信任的眼光看她:“以后不许这么做,呆会儿再找你算帐!”
院子里的水随着阴沟流出去,家里的危机解除,但李小玉的危机却没解除。她知道,不给二哥说清楚,她是过不了他那一关的。
苦恼中的李小玉借要休息为名,闭上眼假冥,这你总不能狠心地将她叫醒吧!
美食
心中暗喜逃过一劫的李小玉,自认李承继不会对她刨根问底,躺椅子上渐渐地入睡。
本想继续做衣服的杜外婆,停下手中的活,将她搭在腿上的小被子,盖在睡着的李小玉身上。
三位老人悄悄地出堂屋,院子里的积水已经全部流出。他们心里都在猜想,刚才李小玉做了什么,才会让原本堵塞的阴沟再次畅通。
但都闷在心里,什么也不说不问,这就是他们保护孩子的最好办法。
李爷爷心中越来越清楚,小孙女是不凡之人,也许她前世是观音座下的童子吧!
老爷子啊,你想多了,前世还是你小孙女,一点都没改变,只不过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
李承继在厨房里忙活,他想做点好吃的给小妹吃,正忙活时,杜外婆扶着墙进来了。
“承继,你想做什么?”
“外婆,我想给小妹做点好吃的,一有好吃的她就有精神了!”
你不就是说小玉儿是个小馋嘴吗?杜外婆好笑地看他一眼,这个家中大外孙对小外孙女是最上心的,连那对父母都赶不上。
“想做点什么好吃的,你说外婆来做!”
“有外婆的手艺,肯定没问题,只要是好吃的,小妹都喜欢!”
“二哥,小妹喜欢的我也喜欢!”
“喜欢就进来烧火,我去后院拿肉出来。”李承继想着,幸好现在天气不热,小妹昨天才在密室里放出一批物资。
李小玉是被香味香醒的,睁开眼时,只见李承义端着一碗浓香的粉蒸肉,在对她扇风。
睡足后的李小玉,精神力恢复大半,直接从椅子上爬起,扑向李承义手中的碗。
一点没躲闪的李承义一手稳稳地接住李小玉,还用另一只手中的粉蒸肉从李小玉的面前飘过。
被香味馋得流口水的李小玉,从他手中抢过,深吸一口气,浓郁的香味让人欲罢不能。
粉蒸肉肉质酥烂,肥而不腻,香味浓郁,入口即化的感觉,让李小玉沉迷于这种美味中。
“小妹,外婆和二哥做了好多好吃的。”
“还有什么好吃的?怎么不早说,肚子只能装下一点点了,多了装不下了。”
“有好多,你去厨房看嘛!”
李小玉放下手中的碗筷,奔向厨房。除了李小玉和李承义外,一家人都在厨房里,坐在桌边盯着桌上的各种菜咽口水。
糖醋里脊、八宝蒸豆腐、叫化鸡、东坡肉、小笼包、葱包桧、酥油饼、蒸丸子、白菜包、蒸排骨。
李小玉不由得看向杜外婆,她笑吟吟的眼里似有泪光闪过,再仔细看时,又什么都没有。心里笃定,杜外婆娘家是杭城的。
“谢谢外婆,这么多好吃的,可惜老汉儿不在家!”
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李小玉,正说在李妈的心坎上。李父的离开让她很不习惯,甚至是很难适应,夫妻多年,从来没有离开这么长时间。
还想见都见不到的那种,若不是杜外婆的到来,李妈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适应不了。
因着杜外婆手把手地教,李妈才把思念的心思转移了,不然就以她那有事闷在心里的性格,不闷出毛病来才怪。
李小玉在心里暗暗地记下这件事,虽没想过要去探寻杜外婆的私事,但心里有个数总是好的。
“快吃啊,做这些菜的机会可不多。”杜外婆催几人动筷子吃菜。
“今天好奇怪,怎么颜老头没有闻着味来?”李承义冒出一句,让大家都没有想到的话来。
李小玉也反应过来,家里做这么多好吃的,那味道肯定传出很远,怎么没见颜老头上门呢?难道转性了?
“爷爷,你怎么看,最近有见过颜老头吗?”李小玉抬头问李爷爷道。
“我是在三天前见过他,他说天天下雨,在家无聊得很。过来找我喝茶,还把我种的菜摘了一筐回去,到现在都没还我家的筐子呢!”
李爷爷一想到那老头,就来气,吃了不说还要带走,就没见过脸皮那么厚的老头。
虽然每次都给东西换,但也不能次次都收人家的好东西,那自己成什么人了,只能任由那老东西摘菜。
看到自己种的菜被摘走,李爷爷很心痛,早就说好要去集市换的,一直没去成,又因下雨更没机会去了。
“估计是有事,吃过饭我去他家看看,要是需要帮忙,我们也帮上一把。他家好象也没个后人,家里就只有三个老的,年纪都不小了,别是出了什么事吧?”
李小玉边吃边猜测,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她还真不能袖手旁观。收东西收得溜,帮忙也得溜才行。
饭后,李小玉三兄妹提着竹篮子,去颜老头家。门敲了好一会,都没反应,三个互视一眼,不会真的出问题吧?
门是在里面插好的,人应该还在家里。转到后门,敲门也没人应。
三人慌了,这屋里的人肯定出问题了,决定翻进去。看着高高的围墙,近5米的高度,不好翻啊!
“小弟,你和小妹,前门等着,我回去拿梯子,马上就来。”话音未落,李承继已经跑远。
兄妹两趴着前门缝隙向里看,院里一丝动静都没有,怎么会连福叔福婶都没影,不会三人都病了吧!这么巧的!
“小妹,快让让,梯子来了!”
李小玉和李承义闪开,给李承继让出门旁边的位置。将梯子靠墙而立,李承继率先爬上去,骑在墙头,对门边的李承义道。
“小弟,你把梯子给我托上来,这边也要梯子才行。”
“来了,等着啊!小妹你让开,砸着你。”李承义赶开要来帮忙的李小玉,一个人就将梯子举起,让骑在墙头的李承继将梯子提上去,放到院子里。
“二哥,你小心点啊,先把门给我们打开。”李小玉着急忙慌地喊道。
门吱呀一声打开,因为下雨的时间太长,门轴可能有点受潮,声音很难听。
兄妹三人直奔主院,屋里也是清风雅静的,三人心里都一阵发紧,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生病的颜老头
主屋的门是里面插上的,李承继一脚踢开门,三人冲进去。
歪倒在床边的颜老头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嘴唇干裂,额头温度高得吓人,这老头发烧了,这是拖几天了。
李小玉从空间拿出退烧丸、消炎丸、感冒丸和着井水给他灌下去。
“三哥,你在这守着,多给他喝点水,将颜老头扶到床上躺好,很快汗就会发出来,那时就退烧了。
我和二哥去看看,福叔和福婶在不在?”
李小玉和李承继向福叔福婶的房间走去,以前只来过一次,凭着记忆依稀能知道是在哪里。
“二哥,福叔应该是住在偏房的,那里有一个小套间,正好适合他和福婶居住。”
兄妹二人将手重重地敲在福叔的门上,但听不到一点从屋里传出的声音。
两人再次对视一眼,这情形看来是凶多吉少。推门,竟然没插上。
屋里东西摆放整齐,床上的被子也折得整整齐齐,没有一丝凌乱。
看来福叔福婶的离开是主动的,不是被人挟持。没听说他们有后人,能去哪啊!
这事还是得等颜老头醒了才清楚,还真是个让人操心的老头。
“二哥,让颜老头一个人留在家里,没人照顾他是个问题啊,只能把他弄回家,让爷爷看着点。”
李承继也想到这个问题,雨停了肯定是要返校的,兄妹三人一上学,只能靠家里三个老的照顾。
“我现在就把他背回去,你和小弟给他收拾一些换洗衣服,出来的时候记得把门给他锁上,别让人进去把东西给偷光了。”
李承继背上微胖的颜老头:“这老头还挺沉,病了几天怎么都没把你给病瘦!”
“一点都不尊老,我都快死了,你还想我病瘦,回去找你爷爷赔我!”
背上的颜老头醒来,发现在李承继的背上,还说他沉,当下就怼回去了。
“我说,颜爷爷,你这是病了几天啊,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你怎么都不来我家找人帮忙的?”
颜老头撇嘴,你以为他不想啊,要能起得来才成啊!
“颜爷爷,福叔和福婶没在家,他们去哪了?留你一个人在家也放心!”
背上的颜老头叹气道:“小福两口子也是个苦命的人,他们以前有过一个男孩,在战争时期走失。
要是还在的话,比你爸要小个七八岁,这些年来一直没有放弃寻找。
这不一听到点消息,就赶去确认,也不知道这次是不是真的,真怕他们受不了打击。”
既然是这种事,李承继也不想再提,免得让人伤感。
“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一把年纪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要是我们今天没来找你老人家,你是不是就准备死在那屋里了?”
颜老头用无力的手拍李承继的头:“臭小子,诅我老人家呢!我也不想的,没想到会病得这么重。
好了,小子,再不快点给我弄点吃的,我就要饿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哼,快点!”
救你一命,现在是有精神了,果然什么时候都改不了爱吃的毛病,这个也是病,得治!
李承继将颜老头放在堂屋的躺椅上,还细心地从自己屋里给他拿一床被子盖上。
“等着哈,你只能吃点清淡的东西,还不能多吃!”李承继还故意说出来给颜老头听,吊吊他那好吃嘴。
“承继,你看我都这么可怜了,给我弄点好吃的,嘴里都没味了。”
“颜爷爷,生病的人就要听话,不然可就该喝中药了哈!”
颜老头听到李小玉说要让他喝中药,闭上嘴不敢再言语了,只用可怜的目光看着她。
她无视这个装可怜的老头,一把年纪做这个动作真的辣眼睛。
“颜老头,再装真的要给你喝中药了哈,还是特苦的那种,你家的锁和钥匙在哪,我还要去给你锁门。”
颜老头有气无力地道:“你去小福屋里找,应该在那里。”
李小玉重回到颜家,在福叔屋里找到锁和钥匙,将颜家里外检查一遍,没发现有问题,才将大门锁上,和等着她的李承义一起回家。
将手中的钥匙交给颜老头,没搭理他,拉着李爷爷回他的屋子。
“爷爷,跟你商量个事哈,你看颜老头病了,家里也没个人,我想让他暂时跟你住一个屋。床的话,把客房的单人床搬过来就可以用。
白天,你帮忙照顾他一下,等他病好了,就把他赶回他家去。你看要得不?”
财迷的小孙女竟然会做赔本买卖,怎么也得支持一下吧!
“同意,怎么不同意!但你不怕他看出什么啊?”
李小玉不解地想,怕他看出什么,有什么好看的,不都是一样的生活,难道还为他特殊不成。
她可没想过,有个外人在家,还会放心大胆地使用空间里的物资,她可没傻到那个地步。
人虽然要救,但防人之心还是要有的,不然哪天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李小玉满头黑线,这是把她当成什么妖了吧,还怕让人看出什么,她有什么好让人看的。
“爷爷,吃用的东西,家里都有贮备,不用操心什么。”
李爷爷见她真的不怕,才放下心来,要是泄漏了小孙女的秘密,估计这颜老头也没存在的价值了。
老爷子,你这么爆力的吗?都想到剥夺别人的生存价值了,不愧是敢跟‘棒老二’拼杀的人。
“老人家别那么爆力哈,不利于身体健康!”
将颜老头安置好后,第二日,兄妹三人早早到学校,没想到还有比他们早的人。
李小玉淡淡地看一眼,见早到的人里面居然有史志远,这小子是转性了?
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早到学校,老老实实地看书。李小玉抬头望望西边,太阳没升起来,很正常!
那就是这小子不正常,这是受了什么刺激,想痛改前非,走回正道了。
一整天,史志远都没出什么幺蛾子,放学时李小玉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谁知正抓住在偷看她的史志远,吓得史志远一个激灵,满脸胀红,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谣言
李小玉对他咧嘴呲牙,看什么看,再看揍你,别以为有你家史爹在就不敢揍你!惹着了照样揍。
“哼!”李小玉傲娇地转头离去。史志远知道她与老史认识后,再加上这丫的强悍值,不敢再有惹她的心思。
但心里却很想与李承义讨教一番,希望能从他那学几招真功夫,自家老史教的功夫简直就是渣渣,不堪一击。不然也不会败得那么惨,连一击回合都没有。
史志远想与李承义打好关系,但又怕他一个学渣会被鄙视,除了努力学习外,就是瞅机会接近李承义。
因着李小玉在教室里的一拳将史志远打骨折一事,班上亲眼见证这一事的同学,越加的不敢与她走近,怕惹着她再给自己来一拳,可承受不起。
秉着惹不起,躲得起的原则,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都是加快脚步匆匆而过,都把她当成了洪水猛兽,倒省了她不少的事。
学校里其他班也有了李小玉的传闻,传得越来越玄乎。传到最后竟然说,李小玉是个脾气坏得不行的。
仗着成绩好,在高三一班是横行霸道,一言不和就要动手打人,而且打人还特凶残,不把人打残废了不罢手。
李小玉三兄妹只要出现在校园里,就会接受到异样的目光,但这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上厕所的袁辉听到厕所里的言论,简直被那些人的神传轰得外焦里嫩,这他妈的都是谁传出来的,简直是歪曲实事。
不就是嫉妒人家李小玉的成绩好吗?当事人都没说什么,这一帮子坏心眼的竟然什么都敢说。再不制止,不知道是不是会把李小玉说成是三头六臂的怪物?
袁辉跟人争得耳红面赤的,却被人说成是同伙,当然要为他们说话。袁辉见对方人多,自己一个人,不是他们的对手,决定回教室告诉李承继,让他来收拾这帮不长眼的东西。
“你们给我等着,会有人来收拾你们,一帮乱嚼舌根的男八婆!”
气愤的袁辉跑回教室,跟李承继噼哩叭啦地将他在厕所里听到话全说了。李承继和李承义一听,那怎么行,这不是败坏小妹的名声吗?
可爱又聪明的小妹,怎么能让人说成凶残呢?不把那些造谣的人找出来,痛揍一顿决不罢休。
李小玉倒是无所谓,有胆就当着她的面说,绝对不把他打死,只是让他明白什么才是凶残!
兄弟俩课也不准备上了,站起来就往教室外走。与进教室的邱老师正好遇上,邱老师见两人气冲冲的往外走,忙拦住他俩。
看一眼教室里,坐在座位上的李小玉好好的,表情正常,放下一半的心。
“上课了,你俩去哪?有什么事不能下课后解决吗?”
“邱老师,这件事必须现在就弄清楚,一刻也不能等,这事事关我小妹的名誉!”
李承继不愿意拖下去,拖得越久对小妹的名声越不好。
“什么事还与李小玉有关了,谁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班上有听到袁辉刚才说起的同学,站起来与邱老师讲述了一遍,刚才他听到的事情经过。
邱老师一听,这还得了,这不是想毁了这孩子吗?什么人的心思这么毒?这是一个名声为重的年代,有时候谣言能致人于死地,这件事必须查清楚,而且是刻不容缓。
“你们都自己复习,这件事我和你们一起去。史志远,这件事是你引起的,你也一起。还有李小玉,袁辉也一起来,袁辉你还记得是哪几个人吗?”
“邱老师,记得,他们是高二二班的,都是县城里学生,我认识他们,还有一个是我家胡同的。”
李承继一听,还是一个胡同的,那岂不是认识的了,很好嘛!这是认为自家搬走了,就可以随便传了吗?
一行人往办公室去,这件事必须让校长出面,不然决不罢休。敢恶传年级第一,这么明显的用意,其心可诛!
校长李智渊此时也听到一些老师在说李小玉的事,校长很气愤,他不相信一个成绩那么好的学生,会是一个爆脾气。
当时在办公室里见过李小玉考试的老师,都不相信这些谣言,这不是明摆着的恶语中伤吗?
“李校长,这件事必须查清楚,还李小玉一个公道,那么好的一个苗子,不能毁在某些人的手里。”语文老师李秋双道。
“查,必须查,李老师麻烦你跑一趟,去高三一班把当事人都叫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敢传一个小姑娘的谣言,真的不怕被那兄妹三人揍吗?”
李校长拍着桌子道,这样的事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狗胆。
到时候揪出来幕后主使,一定让那人尝尝凶残的滋味,让李家兄妹拉到校外去,好好地收拾一番,现在的学生真是不打不成才。
李秋双刚出门口,就见到对面一行人匆匆而来。邱老师后面跟着的人,正是她要找的李小玉兄妹,这下不用跑一趟了,看来他们也是刚听到谣言,找校长来要公道来了。
“校长,不用去了,他们来了!”李秋双退回办公室,对李校长道。
李校长一愣,这是知道了,不会对李小玉有影响吧!可千万别毁了一个好学生。
当见到进办公室的李小玉一脸的平静时,李校长心里一松。还真是个不错的孩子,心理素质很强,好样的!
“邱老师,你不上课带着学生来办公室,所谓何事?”李校长一脸严肃地问道。
李秋双见校长明知故问,心道:二叔还真会装,刚才一脸气愤,现在见到当事人没事,有心情问了,装!
“校长,这件事事关一个女孩子的名声,不弄清楚我就不上课了,没得让我的学生受委屈的。
袁辉、史志远,你们把事情从头到尾给校长说清楚!”
袁辉和史志远老实地将事情重复一遍,校长听后又让袁辉和李秋双一起去高二二班,把那几个传谣言的学生带来。
处理
待人走后,李校长问李承继:“李同学,你想怎么处理这件事?”
“校长,不是我想怎么处理这件事,而是我要一个公道,我妹妹不能让人污蔑。如果不能公开、公平、公正地处理这件事,我们兄妹三人立马退学!
这个学校不呆也罢!还会让公安介入此事,我相信人民公安能给我妹妹一个公道!”
邱老师一听,这怎么就扯到退学上了?
“承继,你可别冲动,冲动是魔鬼,还有一个学期就要毕业了。以你们兄妹三人的成绩,肯定会考个很好的大学,可不能因为这件事放弃了!”
“邱老师,这不是冲动不冲动的问题,而是这样的谣言,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是多大的伤害。
你们在场的都是做人父母的,如果这事发生在你们家孩子的身上,请问你们能接受吗?
我妹妹才多大,十二岁,她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就被人传凶残,我爸没在家,做为长子,我全权处理这事,这事没得商量,不管是谁来都没用!
如果校长不方便出面,我自己找人出面。史志远,这件事因你而起,你去把史叔叫来。
小弟,你去把二姑父、杨叔、李卫国都叫来。这件事的影响大了,会影响我妹妹终生的,估计县城里知道的人都有很多了。
快去!”
李承义和史志远不等邱老师开口,两人都快速地跑出办公室,李承义狠瞪一眼史志远。
“都是你惹的好事,如果不解决好,看我怎么收拾你,惹祸精!”
史志远心里也恨,他妈的是谁那么大的狗胆,竟敢乱造谣,一定要弄死他丫的!自己的屁股肯定保不住了,老娘啊,快回来救救你儿子的屁股吧!
李承继越说越激动,如果不是小妹出手,你们在场的人有多少要饿肚子,甚至是饿死的。
单凭她拿出种子一事,就该让全县的人感恩她,可她默默地做了那么多,没谁知道就算了。现在竟然有人恶意地中伤她,做为哥哥,必须要讨回个公道。
原本没在意的李小玉,见二哥这么激动,马上收起脸上的平静,露出一付伤心欲绝的样子,眼泪叭叭地掉。
李承继见她哭,心里更难受了,轻拍着她的肩,哄道:“小妹,是二哥不好,让你受委屈了,一定给你讨回公道。”
李小玉趴在李承继怀里放声大哭,手却在他掌心写字。李承继嘴角抽动,死丫头,吓死他了,还以为小妹是真的伤心了!虚惊一场!
哪有那么脆弱,既然你要查,就配合你了,总得出口心里的恶气才是。
李小玉也很想看看,她是两世都刨了那人的祖坟吗?仔细想想,她好像从来都没干过刨别人坟的事,自觉自己还是一个良民。
虽然贪财点,但贪的都是用自己的东西换来的,也没去偷过或者抢过谁家的财宝。
虽然得到过一些无主的财宝,但无主的谁得到就是谁的,这些也扯不上关系啊!不懂!
校长见事态要扩大,已经不能用私下处理来解决了,如果真的不给出一个公道,学校肯定会失去这三个优生,那可真是成了学校的一大丑闻了。
要是被二中校的那个死对头知道,肯定要来嘲笑他无能,不配当这个校长,还会巴巴地白捡三个好学生。
那就等着吧,他也想看看是谁那么大的胆子,竟敢乱传!
半小时后,办公室里同时出现,李承继要找的胡二姑父、杨开文、李卫国,还有史志远的父亲史信厚。
路上都听李承义和史志远说了事情的大体经过,几人一想到李小玉受了欺负,哪还忍得住。
一进办公室,见李小玉在李承继的怀里呜呜地哭。
李承义见小妹哭得好伤心,只急得围着两人打转,恨不得把人找出来打一顿。
“小妹,别哭了,三哥给你报仇去!”
胡二姑父瞬间炸了,谁敢欺负这丫头的,都哭成这样了,肯定是受大委屈了。
“怎么回事?谁欺负我家孩子了,我是孩子的姑父,有什么事情对我说,没得欺负一个孩子的。”
“对,校长,我要求彻查此事,如果你们不方便出手,我们自己来。
我是县武装部部长杨开文,他们的父亲去省城医学院学习去了,我跟李家是姻亲,想必我有权利管吧!
还有我旁边的这位,是他们的表姐夫,刑侦大队长李卫国,他是最好的人选。”
在场的老师听到这些话,心里不住地打鼓,在这个小小的县城,有很多人还是听说过这些人物的。
小县城就那么大,扯过来扯过去都会有点关系,因此对于这些部门的人物还是比较熟悉的。
没想到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竟然会同时遇上,哪能不紧张。如果这事处理不好,后果将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
“我是史志远的父亲史信厚,想必你们当中认识我的人还是有的,至于我是做什么的,就不用再给大家介绍了。
我跟杨开文是战友,我们这几家都是认识的。因为我很看好这聪明的孩子,本来是想让李小玉帮我管教史志远的。因为这小子太皮,还没上进心,就想打击打击这小子。
他们之间发生摩擦,这事我清楚,为着这些我还抽了这小子,都是我家这小子自找的,根本就不关李小玉的事。
没想到被人恶传成凶残,我很想让那个始作甬者知道什么叫凶残!”
说完后,史信厚走近李承继和李小玉:“小玉儿,别哭了,眼睛哭肿了,就不漂亮了。这件事是史志远引起的,史叔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你们先回教室上课,学还是要上的,要是你爸知道因为这事不上学,他得多伤心。他就不能安心地在外面学习了,咱们不能让他担心。”
“承继,带弟弟妹妹去上课,这里有我们几个家长在,不用你出面。”胡二姑父也上前劝道。
“对对对,先去上课,学校会给你们一个交待的,学业为重!”李校长附合道。
处罚
李校长巴不得让他们回教室上课,先把人安抚住,事情一定会查清楚,这已经到了不查不行的地步了。
“对,承继,先跟我回教室上课,校长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公平的交待的,你说是吧!校长!”
邱老师直接对校长道,他要的就是校长亲口承诺对这事的态度。
这三个学生是他执教以来,遇到的最有潜力的学生,他不想为这些事失去他们。
“对,会给你们一个公平的交待的!”李校长不答应不行啊,这连邱老师都来要说法了,不公正行吗?
在袁辉的指认下,那五个在厕所说谣言的人,都被带到办公室,双方在走道上擦肩而过。
李承继兄妹三人将这几人印在脑海里,没想到的是其中一个人,竟是第一次和他们一起去红星村分鱼的候永昌。
还真是个白眼狼,当初得了好处,竟还在背地里说李小玉的坏话,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带他一个的,简直是喂了狗了。
李承继嘴角带上一丝冷笑,那就走着瞧。李承义则是狠狠地瞪着候永昌,恨不得将他的脸瞪出两个窟窿来。
“呸!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候永昌没想到会与李承继三人相遇,目光闪躲不敢与他们直视,低着头快速地跟着前面的人进办公室去。
此时的他万分后悔,不该贪那点小便宜的,被多事的袁辉抓住,当时的他并没有害怕,此时怎么腿有点发抖呢?
候永昌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角划落,事情恐怕没那么容易过得去了。
邱老师带几人回教室上课,坐在教室角落的某个人,眼神微动,身子向下低了低。
除了一进教室就将神识散开的李小玉外,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一微小的动作。
一丝笑容爬上她的脸,看来老鼠就在身边,真是看不出来,一个学生还有这等深沉的心思,真是人不可貌相!
兄弟俩见小妹终于露出笑,只当是有人给她撑腰,心里开心了。
只要小妹开心就好,就怕她是表面开心,却将伤痛藏在心里。
两日后,经过多方查证,终于找出背后主使者和谣言的传播者,而这人,不是别人。
主使者正是史志远以前的狗头军师加跟班王学林,自那日史志远跟李小玉打架后,骂醒了他。
史志远就跟两个跟班断了来往,但在一个班上,哪有不遇见的。
刚开始的两天,史志远还能好言好语地与王学林说话,此时的史志远特意多了个心眼,在暗地里观察他,终发现此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便断然与他断了来往,后被王学林烦得不行,就动手揍了他一顿,没想到他竟把李小玉恨上了。
李小玉只觉得这真是无妄之灾,史志远不要的跟班来恨她,这是什么道理?是当她好欺负不成!
当日回教室的时候,就发现了王学林的异样,李小玉当时就有所㺓测。
但因没有证据,也就想等调查结果了出来再确定,没想到还真的是他。真是好样的,老虎不发威,当是病猫啊!
传播者正是候永昌,被王学林半斤红苕干买通,就干起了造谣的事。
皆因他心里的不平衡,据说是第二次到红星村分鱼,只带了袁辉没带他去,而分鱼一事正是从袁朗口中无意之间流出去的。
袁辉知道这事后,觉得是他的责任,去初中扯上袁朗去跟李小玉认错。
如果不是他多话,候永昌怎么会知道鱼的事,继而传播谣言。
“这事也不怪袁朗,不是候永昌也会是别的人,只是袁朗以后说话要注意分寸。
要是因为你的大意,害了一条性命,你会心安吗?”
袁朗低着头道歉:“小玉,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以后再也不会乱说话了。
对不起,给你带来这么大的麻烦,你们家还给我们那么多帮助,我却干了这等混帐事,你打我消消气,随便打。”
咋的,真以为不敢出手打你啊!
“你确定要我动手打你,不是被逼的?”
“真的,是我自愿的,我要记住这次的教训,以后就不会再犯口舌的错了。”
嘿嘿!既然想挨打,做点好事,就成全你了!李小玉接过袁朗手中的竹条子,用力地抽在他的小腿上。
竹条在风中呜呜响,但因穿得厚,打上去不会很痛,却也给袁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只要一想多嘴或者炫耀,就会想起这次挨打的事,便立马收了心思,闭紧嘴巴,任人怎么逼问都没结果。
校方对王学林做出公开道歉,再开除学籍的处罚。
候永昌记大过一次,留校察看,公开道歉的处罚,最终他没脸在学校呆下去,自动退学。
学校召开大会,在会上校长狠批传谣、信谣的同学,如有下次,全部记过一次。
全场落针可闻,都在心里拉响了警报,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惩罚,看向李小玉的眼光都是瑟瑟的。
自觉威风了一把的李小玉,面色冷冷地看一眼周围的同学,那些人的脚步不由得后退一步。
呵呵,这是把她当成洪水猛兽了,就没看出她是那么的纯真可爱咩!一群眼瞎的!
李小玉三兄妹出校门后,一直远远地吊在王学林和候永昌的身后。不给他们一个教训,怎么能消心头之气?
那不是以后谁都可以欺负自家小妹了,敢闯头刀就得让他见点血。
兄妹三人见前面的两人拐进一个小胡同,紧跟几步在胡同中央将两人截住。
不用话多,三人上前直接动脚,一脚踹翻一个。李小玉尴尬地伸着脚,人小腿短,还没踹到人就倒了。
直接上前改用碾,狠狠地碾在王学林的手指上,十指连心,痛得倒在地上的王学林惨叫不已。
倒下的候永昌也没逃过被碾的命运,最终两人被李承继兄弟踢得连连求饶。
两人打人专打显眼的地方,目的就是警告那些传谣的人,让他们知道有些人,不是他们能惹的。各自管好自己的嘴,不听的话,不介意帮他们一把。
内讧
将两人收拾一顿后,兄妹三人扬长而去,只留下倒在小巷子里卷缩着哀嚎的两人。
候永昌发狠地扑到王学林的身上,一口咬在他的耳朵上,都是你个混蛋害的我,学也没脸去上了,回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王学林也恨候永昌将他供出来,不然他怎么会被开除,收了东西就要把事情办好,当初可是说好的,不能将他供出来。
结果一被问训就将他供出来了,叛徒!
两人扭打在一起,抓、咬、头撞,从巷子中间滚到巷子外面。被路过的行人发现扭打在一起的两人,早已经面目全非,估计连他妈来都不认得了。
将两人强行分开后,教育一通,直到看着两人分头离开,热心的路人才离去,回家把这事当成典型,用来教育自己家孩子,不许在外打架。
王学林的父亲王兵在火电厂工作,是厂里的一个小干事,因为王学林的事情,被史信厚迁怒。
在他的字典里,他的儿子可不是让别人来忽悠的,敢忽悠就要付出代价。连续几日盯紧王兵,当场抓住他上班时间抽烟,全厂通告,并发配去烧锅炉,从此以后不得翻身。
王兵几天后才反应过来,他是被迁怒了,好好的一个干事,给整成了锅炉工,天天与煤灰打交道,灰头土脸的比乡下人还脏。
王兵回家抓着王学林就是一顿揍,不久后托关系,给他找了个在汪镇下矿挖煤的活。
让他远离视线后,王兵心里才松了口气,他怕天天在县城晃,被史志远看到后会揍王学林。
离得远了,眼不见心不烦,久了心里的气就消了,等自己重做回干事后,再将他给弄回来。想得到是挺好,可惜就是没机会。
李小玉兄妹三人商量后,决定不把学校发生的事情,告诉家里人,免得他们担心,跟着上火,都是年纪一大把的人了。
颜老头病好后,并没有搬回去,说什么他一个孤老头在家不安全,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反正就是赖在李家不走了。
李小玉见他与家中的三位老人相处得挺融洽的,也就随他去。三个年龄相差不大的老头,竟真的还把家里吃不完的菜,逢集市的时候拿到北市场去交换。
换回一些筐子、背篓、篮子,最大的惊喜是换回两个竹制躺椅。冬日里有太阳的时候,三个躺椅一字排开,三个老头在暖暖的阳光下喝茶、抽烟,好不惬意。
更搞笑的是,颜老头在李爷爷的带动下,学会了抽长烟杆。微胖的身躯常叼着长烟杆在院里逛,跟个地主老财似的。
在省城的李炎阳,第一次收到老父亲的亲笔信,激动得手微抖。展开信纸,毛笔书写的竖式信:炎阳吾儿,见信安,父皆好,等你学成归来!父
李炎阳心情那个激动,当初离家的时候,李爷爷生气不理他,无论怎么和他说话,就是不搭理人。他心里肯定是在责怪自己,认为这件事有自家的手笔。
可那件事,李炎阳自认没有自己家的因素在里头,他相信恶人终究是要受到惩罚的,和平社会没得让一个人就把持住一个村子的。
是人被逼到极致都会反抗,李修文一家的死怎么也跟自家扯不上关系,反正他是不会承认的。所以当初离家的时候,李爷爷虽生气不理人,但李炎阳还是在临走前跟他告别。
不理就不理吧,等想通了就会理人的,老父亲有时候也不能太惯着,不然跟老娘一个样,他可受不了。
现在能收到老父亲的信,李炎阳对家里完全放下心,眼见着就要放寒假了,师傅要他跟着去省城医院实习,这个机会太难得了。
省城医院做为一家大型的中西结合医院,能见到的病例各种各样,李炎阳对此早已神往,有如此难得的好机会,怎能不答应。
况且有师傅带着,会学到更多的东西,李炎阳提笔写下一封信,告诉家人自己放假期间不能回去了,要到省城医院实习,让他们注意身体,照顾好家里的老人,有机会会回去看他们的。
县城的李小玉兄妹迎来寒假,三人毫无意外地稳居年级前三,连三人的排行都没变一丝。
有李小玉在,李承继就是名符其实的老二,李承义就是万年老三。班上变化最大的是史志远,曾经稳居倒数第一的人,如今在李小玉的鞭策下。
进步很明显,一步跃入第33名,全班共58名同学,能进入第33名,这对史志远来说是非常不错的进步,得到了史爸和史妈的高度表扬。
从南边逃回县城的史妈杭竹雨,在家里常听父子四人说起李小玉,她一直都没见到过真人,对她是充满了好奇。
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孩,能得到全家男人关注,是否真的如他们所说的那样聪明,可不能让人给骗了。
她认为自家儿子虽然调皮,但还是很招女孩喜欢的,没见已经有同事向她打听孩子的情况吗?她已经在暗地里给两个大的寻摸合适的对象,这个时候可不能爆出什么花边新闻。
她也不允许有攀附心的小姑娘,接近家里的三个儿子,这种人是她最瞧不上眼的。所以她总觉得李小玉接近家里的四个男人,是别有用心。
呵呵,理由很强大,杭家有皇位要继承才是真!
可惜的是,李小玉从来没上过史家的门,连他家住在哪里都不知道。也只是因为两个堂哥需要身份证明找过史信厚,其他的可从来不会去麻烦别人。
她始终相信,求人不如求己!从别人那得到的越多,终有一天会付出更多,天下不可能有白得的便宜占。
所以说史妈,你想多了,好好地守着你家的皇位,可千万别丢了,留着慢慢享用吧!会让你有一番不一样的人生体验的,只要你能承受得住!
假期里,李小玉兄妹三人第一次走出县城,一个学期都在学习,出门的机会极少,这对李承义来说已经是很难得的。
寻子
县城外的地里种满了冬小麦,地里像铺了一层绿毯。墨绿的小麦长势良好,这一次,因种子充足,各个村子都种了足够多的小麦。
剩下的小麦种被调往别的县做支援,秋建树当初接到支援兄弟县通知之前,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赶紧把小麦下种,不然就不可能是全县都有足够量的小麦种。
果然是老狐狸棋高一着,连这都想到了,还做到了,既得了名也得了利,当李小玉知道的时候,不得不感叹一句:“高手!”
“小妹,这下放心了吧!明年会是个丰收年。回家吧,外面的风挺大的,别吹感冒了。我们都放假了,爸是不是也应该回来了?”
李承继感觉到冷风一阵阵地吹来,忙劝李小玉回家去。
“但愿吧!可我总觉得老汉儿没时间回来。”
“小妹,你为什么会这么说?”李承义不明白她的意思,只得开口问。
“你们就没留意到,在信中老汉儿提过遇到他的师傅了。唉!当初老汉儿走的时候,我可是特意给他说过的,不要认师傅,结果偏去认一个回来。
放假了肯定是和他师傅一起去实习,老汉儿接受正统的学习,本就比别人时间短,再不努力的话,要想毕业可就难了!”
李小玉深深地为自家担忧,更为那个未见面的师公担忧,最怕就是知情的人背地里捅刀子。
只能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还有几年的时间,安排还来得及。
老汉儿要带一个炸弹回来,而家里还有一个颜炸弹,这老头在这周围都是有名的好吃嘴。
很多人都知道他家境好,虽不知道他来自何处,但有好物件是肯定的,就冲这一点,他就跑不了。
福叔福婶出去都两个多月了,还没有消息传回来,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如果他们都不回来,这颜老头可就剩下一个人了,那么大的年纪身边也没个亲近的人,要是真的有什么,真是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想到未来几年的李小玉,并不知道远在北方寻子的福叔福婶,此时正徘徊在生死边缘上。
原本接到老家发来的信时,福叔就不是很想回北方。路途遥远,再加上交通不便,两个加起来超过百岁的人,肯定会吃不消。
但福婶哭着非要回去找孩子不可,说好不容易有了孩子的消息,却不去找,岂不是真的放弃了吗?还在一边不断地抹泪。
福叔受不了她的哭,心中也是想找到唯一的儿子。但这么多年过去,找了无数次,钱也快花光了,老爷也给他们贴了不少的钱,却连孩子的毛都没找到,心里已经不再抱希望。
“就这最后一次,要是再找不到,以后都不找了,命中注定我们与他无缘!”福叔坚定地道。
总不能为了找儿子,连老爷都不顾,况且也没那个经济实力了。
“好,最后一次。”福婶哭着答应,心里不由得暗暗地想:“等手里有钱了,我还要去找,一直找到我死为止。”
两人坐车去了北方,找到给他们消息的亲戚郭大安,按着他的指引一起找上门,一路上冰天雪地的,行路很是艰难。
从长相、丢失时间、年龄来判断,这根本就不是福叔福婶的孩子,反倒是郭大安的孩子。
认识到这一点的福叔两口,终于明白是被郭大安给骗了。
“郭大安,这么多年的亲戚,我对你不好吗?虽说我托你找线索,可我也没亏待过你吧?明明是你的儿子,为什么要把我从那么远的地方骗回来,你的良心呢!”
“我也是没办法,人家要500块钱,才把孩子还给我,我才……”郭大安虽觉得心里有点不安,但能找回自己的孩子,他还是很高兴的,再说了这相当于是借的,以后会还的。
福叔气得要吐血,福婶当场就昏过去了。心里那口找孩子的气歇了,人也没精神,加上一路奔波,不昏倒才怪。
福叔见老伴昏倒,也没时间来跟郭大安掰扯这些东西。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可不能把钱给交出去,不然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
福叔对这家的男主人道:“我给你一块钱,麻烦你找村长,给我们老两口找个安身的暂住地,就几天,等我老伴好了我们就走。”
男主人道:“小事情,肯定给你办得妥妥的,你叫我山子就行!”
山子对里屋喊道:“翠花,出来帮把手,将人放到炕上去。”
从里屋出来一黑瘦的中年女人,她一言不发地弯腰抱起昏过去的福婶,将人放在温热的炕上。
中年女人认真地对福叔和郭大安道:“这是俺儿子,谁也不能把他带走!”
福叔有求于人,忙出声安慰:“你放心,我不带走他,只是看看,没别的意思!”
翠花认真地看着福叔的眼睛,见他不像说谎的人。又认真地看郭大安,郭大安眼光闪躲,他来的目的就是把孩子带回去,怎么会答应!
吱吱唔唔,就是不肯说出来,翠花见他一会心虚样,拿起扫炕的扫帚疙瘩,就往他身上打,要将他赶出去。
郭大安不想离开这屋子,在屋里打转地躲,身上也挨了不少的扫帚打。
“你就是打死我,也不离开这屋子,把我儿子还我就走,钱你找那老头要,他有钱!”
“郭大安,你给我滚,我没你这样的亲戚,从此以后我们恩断义绝。”福叔怒道。
“你走吧,我不会认你的,既然当初丢了,现当我死了吧!我已经过了需要父母的年纪,再说我现在的父母对我不错。
我也有自己的妻儿要养,我不会跟你走的。你快走吧,不要再来了!”
青年刚子抱起腿边的小女孩妞妞,这是他的第三个孩子,今年五岁。全家只有这一个女孩,其他的都是男孩,一家人很是宠小女孩,刚子尤甚。
“爸爸,他是谁呀?为什么要带走你?你不要妞妞了吗?我很乖的!”
小女孩糯糯的嗓音响起,如刺般刺进刚子的心里,他抱紧怀里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