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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渐进淡出     农女倾城txt下载     农女倾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二十九章

    ?l?p?0j?bl?{J??`c??h?&??f??也知道要说服自己的母后接受晓儿不是一时半刻的事,特别是现在闹得这么僵的情况下,但来日方长。

    现在只要母后别再称病不起,拒不见人就行了。

    “玄逸的婚事不急,睿安县主还没到及笄的年纪,母后还是先操心大皇子他们吧。再说姻缘命命中自有天定,母后随缘吧!”

    太后点了点头,好好的一场礼仪大赛就被睿安县主一个人破坏了!

    等等,姻缘命命中自有天定?她想到怎么样将那丫头退婚了!她便再忍那丫头几个月。

    皇宫里的事晓儿不知道。

    年底事儿多着呢!今天是各地铺子总管,掌柜过来汇报这一年铺子赢利情况的日子。

    晓儿,

    韵儿和刘氏两人连听汇报到交待来年的安排,由早到晚,足足用了一天才勉强完成。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明天再来吧,四季酒楼里已经订了一个包间了,大家过去吃过饭后便好好休息一下,这一年辛苦各位了。”

    送走这些管事后,刘氏松了口气:“这年底可是一年要比一年忙了。”

    “可是今年咱们家的收入也比往年翻上一翻了。”晓儿看着这个一串零的数字表示满意。

    “可是支出也比去年多了许多,下一年得省一点,我看看哪些地方咱们家可以再省省的。”韵儿看着这一年家里的收入和支出,皱眉。

    “韵儿,银子赚来都是要花的,咱们家可是比许多人家都节约了,真的不用再省了。”晓儿喜欢赚银子,但她也喜欢花。

    韵儿则是喜欢存银子,能少花就少花,能不花就绝对不花!这大概和她小时候的经历有关。

    这时沈承耀刚好下衙回来,正好拿着一家人的户纸回来。

    “都办好了?”刘氏见他回来,站了起来,亲自帮他脱下披风,递给身边的丫鬟放好。

    “都办好了。”沈承耀走到桌旁,放下手中的户纸,对着双手呼了呼气,外面的天气是越来越冷。

    晓儿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他:“爹,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沈承耀接了过来,先捧着暖暖手。

    “那样你和睿儿就不用回升平县参加县试了?”要是回升平县考试,这年都不能一家团聚了,年前他们两父子便得回乡了。

    二月初六便开始县试,连考三天。

    “嗯,不用了。”沈承耀想起自己要和儿子一起参加科举考试他就脸红。

    可是没有办法啊,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为了更加理直气壮地做这官,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也不知道其它同僚知道后会是什么表情。

    其实沈承耀心里隐隐担心自己会考砸,那样更是丢脸丢大发了。

    明年又是三年一次的科举考试了,时间过得真快!晓儿心里感叹了一句。

    “爹,不用担心,这次考不过还有下次。下次你陪我一起考好了,我们不会笑话你的。”景灏看出自己亲爹心里的紧张和不自信“安慰”道。

    沈承耀听了这话却是直接喷茶了。

    还有下次?再来一次,

    他这张老脸都不能要了!坚决只考一次!一定要过!

    “你们一个两个最近都不许打扰我,我要挑灯夜读!”沈承耀瞪了两个儿子一眼。

    “爹,这话你说得不对,我们什么打扰你了?每次都是你有不懂的地方来问我们,你才是打扰我们的那一个人吧。”景睿忍不住揭他爹的老底。

    “不许再叫爹下衙时顺路到倾城时光打包糕点回来给你们吃!我得抓紧时间看书!”这几个臭屁孩,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连自己的亲爹都敢打趣。

    “我可以叫小厮去买啊!”景灏不吃他这一套。

    沈承耀伤心了,这小子太没良心了!

    沈承耀也说到做到,真的是晚晚看书看到不愿睡的。

    就连晓儿也担心他太过紧张而发挥失常。

    沈承耀经过晓儿拿空间里的七彩仙莲给改造后,智力和记忆力好上不少,三年多来也是夜夜苦读,晓儿觉得他考上秀上不难,当然想拿好名次是不可能的。

    不过要是一个发挥失常,那就真的不是去争气,而是去坐实其它同僚对他的不认同。

    景睿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从夫子哪里得来的资料,猜题都给沈承耀看。

    景睿还有举贤书院山长寄给他的资料和猜题。

    可以说,整个年,除了必要的应酬沈承耀都是在忙碌的备考中度过。

    知道今年沈景睿他们要参加科举,黎哲伟,明治杰时常过来辅导他们,而沈子轩也让人送了他整理的资料和猜题过来。

    在这么多人的帮助下,沈承耀觉得自己考不上秀才都太没天理了。

    正月很快便过去了,二月来临。

    二月初六那天沈承耀和沈景睿带着一家人的希望走进了考场。

    三天过后,许多考生都是脸色苍白,浑身无力的走出来的。

    沈承耀和沈景睿两个人依然脚步平稳,昂首挺胸,只是看上去累有些疲倦。

    两个人的这副样子,简直天怒人怨!

    “儿子,你没事吧?考得怎么样?”有位妇人见儿子出来后忙上前询问。

    “还好,都答出来了。”那人有些虚弱地回道。

    “我见你这么劳累就知道我儿一定答得很用心了,看这两个人精神头还这么好,一定没有用心答题,辛苦儿子了,回家娘亲给你好好补补。”妇人扶着脚步虚浮的儿子,满怀欣慰。

    正在往自家马车走的两人听了这话相互看了对方一眼。

    这位妇人是在说他们吗?精神头好就一定没有用心答题?这是什么道理。

    沈承耀和沈景睿两人这才四周打量了一下,还真是每位学子看上去都是脸色苍白,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有这么辛苦吗?沈承耀表示不能理解,不就一直坐在一间屋子里写字吗?又不是挑水担泥,至于累成这样吗?只是有点手酸而已。

    这时晓儿看见他们了,忙走上前问道:“爹,感觉如何?”

    “不错,都能答出来,应该能通过吧。”沈承耀实事求是地道。

    “吹牛!”像她儿子这样才是能通过!

    晓儿:“……”

    沈承耀:这位婶子,我没得罪你吧!

第三百三十章

    ?:r?$62&?r‘#??N)?g1?S?ig0??_??S*?b??8o你将题目全都答出来了,一定很费神吧!看将你累的,可心疼死为娘了,我儿子就是用功,不像某些人,浪费爹娘的钱财,还爱吹牛皮!不学无术!这秀才可不是靠吹出来的!咱们到时候就等着看他们的笑话吧。光长一副好皮囊有什么用,我看这就是儿子你说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妇人鄙视地看了沈承耀两父子一眼。

    厉害了这妇人,居然连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都能说出来。

    不过这人是有病吗?有病就去找医馆啊!你夸你儿子没人说你什么,可是你别贬低别人抬高自己啊!

    “老爷,少爷,幸好你们身体倍儿棒,看起来精神奕奕的,不像其它人,一副病歪歪的样子。单是童生试接下来还有两场,这么快便一副想倒的样子,以后的考试难度可是越来越高的,要怎么样考?!”杨柳跟在晓儿身后,冷不丁的开口说话,吓了晓儿一跳。

    不过说得还真好!晓儿回过头来,

    给她一个赞赏的眼神。

    杨柳回了一个万事有我的眼神给晓儿。

    姑娘的身份不便与人吵起来,但她不同,她这是护主!

    晓儿觉得回去得给杨柳再加点月银了,这丫鬟机灵啊!

    那位妇人听了不乐意了,拖着她的儿子,来到杨柳脸前,凶巴巴地开口道:“我说你这贱婢,嘴巴怎么这么毒呢!难怪你当奴才!你说谁病歪歪?你说谁一副想倒的样子!你说谁接下来的考试不能考了!”

    “我在和我家老爷和少爷说话啊!你插什么嘴。当奴才怎么了,当奴才也比你高尚!真是乱咬人的疯狗!让开,我们要回府了!”杨柳给站在远处的杨梅一个眼神,让她先带主子他们回去。

    “你说的其它人就是在说我儿子,你为什么要咒我儿子接下来不能考了!你这贱婢才是疯狗!”妇人松开扶着自己儿子的手,双手撑腰道。

    “那你说的某些人又是指谁?谁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谁吹牛皮,谁不学无术?”杨柳学着她的样子双手叉腰地回道。

    “我说的就是你们,怎么了!”妇人一挺她那颇为壮观的胸膛,蛮横地凶回去。

    “娘亲,咱们回家吧!两父子一起来考试,也不知羞!我们不要和那些没有礼义廉耻的人计较。”

    妇人的儿子这话得罪的不仅仅是沈承耀两父子了,这考场里还真有好几个人是两父子一起来考的,不过沈承耀他们出来得迟,考场里大多人都走了。

    但还是被一对父子听见了,不过两人自认男子汉大丈夫,不和这头发长见识短的人一般见识,只是小声咕噜了一句:“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明明是她先嘲讽别人先的,还怪别人讽刺回去。

    杨柳将两人用不屑的眼神从头到脚的看了一遍:“酸腐!”

    杨梅这时挤开众人走了过来了。“老爷,少爷,姑娘,马车备好了,我护着你们走过去!”

    晓儿点了点头:“爹,哥咱们回家去吧!”

    沈承耀点了点头,这种人越是理会,越是咬着你不放,不理便是!

    妇人见晓儿三人居然就这样离开,就怎么能行,她还要他们给自己的儿子道歉呢!于是她保开双手拦在他们三个人面前:

    “不准走,

    你们都得给我儿子嗑头,赔礼道歉!”

    晓儿听了这话却是笑了:“我们从头到尾都只是站在一旁,一句谁都没说道什么歉?”果然是有病啊!

    “你管教不严,当然是你们道歉了!”

    晓儿听了这话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眼神,没有理会,也不必理会,越过她,走人。

    道歉?何需?他们也不配。

    妇人见状,快速伸手试图拉住晓儿。

    杨柳见状,一脚便将她的手踢开了:“放肆!”

    妇人的身体踉跄了一下。

    “哎呦,杀人啦,杀人啦!救命啊!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居然敢踢我!”妇人的一边使劲地搓着被杨柳踢痛的手,一边用尽丹田的力气,大声呼喊。

    不远处正好有一队官差巡逻。

    听见“杀人,救命”的字眼脸色巨变。

    那里不是今天县试的考场吗?

    居然出人命事故了?

    几个官差赶紧跑过去。

    “大家让让,快让让,哪里出人命了?”

    正在看热闹还没走远的学子和家长听了这话都回过头来,见是官差来了,忙让开一条通道。

    妇人见官差来了,心里暗自高兴,她表哥可是捕头!

    “李捕快,这里,这里,快将这些人抓住,还有这贱婢她想杀人灭口呢!”

    杀人灭口?旁边的许多学子听了都忍不住嘴角微抽。

    这几人摊上这泼辣妇人也是倒霉。

    李捕快是刚做捕快不久,见过这妇人给捕头送吃食得,知道她是捕头的表妹,现在她遇到恶人,知道自己遇上表现的机会了,赶紧,举着佩刀,冲到最前:“谁!是谁光天化日之下敢做出杀人灭口的事!快快束手就擒!”

    围观的人见这捕头冲上来的一股傻劲,忍不住失笑。

    身后一个老捕头见了忍不住嘴角抽搐。

    真是一个傻大冒!那里有出人命!

    他走上前厉声问道:“刚才发生什么事?谁喊救命的?”

    “捕快大哥,是我,是这贱婢打我!是他们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娘亲!孤儿寡母不是这样用的。”那位书生被他娘的话弄得脸红了,他爹还活得好好的!

    “是吗?哦,那是他们欺负我们两母子!这人还想杀我!”

    老捕头顺着妇人的手指,看向他所指的人,觉得沈承耀有点眼熟,一时想不起,然后又看向晓儿才变了脸色,忙弯腰行礼:“升平侯,睿安县主!”

    沈承耀点了点头。

    升平侯,睿安县主?那位妇人傻眼:“这升平侯干嘛还要来考试啊?这不是害人吗?!”

    沈承耀听了这话有点尴尬,脸都红了,这也没法子,他脸皮薄。

    此刻妇人的儿子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是血色退尽。

    他娘亲怎么敢给自己惹下这么大的麻烦!

第三百三十一章

    ??妇人的儿子赶紧揖了揖:“升平侯,睿安县主生有礼了。刚才我娘多有得罪,还望升平侯,睿安县主不要和她这无知妇人一般见识。”

    晓儿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他娘是无知妇人,他们要是和无知妇人计较就是一般见识了!这人真是会话啊!

    不过,虽然他这话听似为他娘求情,但他确定他一个一心护着他的娘是无知妇人这样真好吗?

    这朝代的读书人最讲孝道了,奉行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他这样当众自己的娘亲是无知妇人,绝对会被人看不起的。

    事实是在场许多人听了他的话都对他投去鄙视的眼神。

    虽然没有什么,但心里却是打定主意,以后即便在官场遇到此人也不可深交,而且还要防着。

    妇人的儿子这时又对还没回过神来的妇人:“娘亲,刚才你这般无礼,还不快过来给侯爷和县主赔罪。”

    妇人这时心里正想:她得罪升平侯和睿安县主了?这会不会影响她儿子的仕途?她儿子会不会因此考不上秀才,当不了大官?

    想到这里,妇人害怕了!

    其实她不是故意要嘲讽他们的,是有人给了她五两银子让她故意对他们些嘲讽的话,激怒他们。

    那人可是了这两个人只是一个家底稍好的普通人,家里是没有亲戚当官的,是无依无靠的,不然给她十个胆她也不敢啊!

    都怪自己太蠢了!人家是没有亲戚当官,但人家自己就是大官啊!

    呜呜……现在她快被那五两银子害死了!要是她男人知道她为了五两银子害了儿子的前途一定会打死她的,她虽然骂遍西街无敌手,可是在她男人面前,她是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的。

    想到这里她越紧跪下来磕头,抬起头的瞬间又打了自己两巴掌,哭喊着:“升平侯,睿安县主都是我的错,是我有眼无珠,我真的不知道你们是这么厉害的贵人啊!不然我也不敢这样做!是有人给我银子让我嘲讽你们我才会这样做的,我知错了,下次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不要怪罪我儿子啊!要怪就怪我吧!这不关我儿子的事的!”

    不知道他们是这么厉害的贵人,不然她也不敢这样做?果然上欺软怕硬的主。

    “娘亲,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快被你害死了。这些不义之财你怎么也敢赚。”妇人的儿子听了这话满肚子火气!

    居然为了五两银子,便害他得罪了贵人,他怎么有这么贪便宜的娘!

    围观的人听了都摇了摇头,这还算是读书人吗?这是将书都读到肚子里了?没见过一心护着他的亲娘额头都磕肿了么!脸上也有两个红红的掌印!这样还指责自己的娘亲!

    这时候应该将责任揽上身,主动赔罪才对!

    “你有人给你银子让你讽刺我爹和我哥的?那人呢?你有什么证据?如果你能证明是有人故意给银子让你这样做的,那么这次的事就算了。我们可以不和你计较。”晓儿听了这话四周看了一眼,那人刚才应该也在现场看着才对。

    背后的人究竟是谁?晓儿皱眉。

    妇人听了这话,脸上露出喜色:不计较就好,不计较就好。

    “他就在……”妇人的手指向人群中某处,“咦,刚才还在人啊!刚刚捕快过来时,我还看见他站在那里的,现在去哪里了?”

    妇人,站了起来,到处看了看,没有!那人不在了!

    妇人的脸色又白了:想到抓不到人,自己和儿子就要被定罪,儿子就当不了官,她忍不住又哭了:“候爷,睿安县主你们要想信我啊!真的是有人让我做的!”

    她又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递给晓儿:“这五两银子就是他给我的,我都还没有用出去。”

    这五两银子,她正打算用来买些好东西给自己儿子补补的,幸好还没用。

    “刚刚那人站在哪个位置?”晓儿接了过来看了一眼银子,这只是普通的银子,没有什么印记,然后递还给她。

    “睿安县主不要这银子吗?”妇人红着眼接了过来,怯怯地问道。

    “我为什么要要?你还没那人是站在哪个位置的。”这妇人的脑子想事情果然是和常人是迥异的。

    “就站在红色衣服,长长胡子的那人身后。”妇人能够拿回五两银子心里还是窃喜的。

    墨绿色衣服的人听了妇人的话,指了指自己前面红色衣裳的人:“他身后的人吗?刚刚官差大哥来时他便走了。”

    晓儿听了这话点点了点头。

    “那人是穿什么衣服的,长相有什么特征?”老官差听了忙问道。

    居然买通妇人,嘲讽朝廷命官,真是长了熊心豹子胆了!

    “灰色长袍,头上有少许白发,一个鼻子,一双眼睛,两只耳朵……”

    围观的人听了忍不住笑了,有人直接开口道:“谁不是一个鼻子,一双眼睛,两个耳朵的?你能得有特点一点吗?就像脸上有没有痣,有没有刀疤之类的!”

    “好像都没有。”那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然后又想起什么,忙一拍手道:“招风耳!他有一双招风耳!他往那个方向走的!”

    话落那人又指出一个方向。

    招风耳也不算多特别的特点,经常见啊!

    “我去追去!”年轻的傻大冒捕快本着在侯爷面前立功的心赶紧追去。

    那人一见捕快来就走,这会儿肯定是追不到了,老捕头摇了摇头。

    “升平侯,睿安县主,捉到那人后,我们一定交给府尹大人秉公处治的。”老捕头只能这样了。

    沈承耀点了点头。

    “那升平侯和睿安县主是不怪罪我们了吗?”妇人心翼翼地问道。

    “你住在什么地方?”晓儿问道。

    问她住在什么地方干嘛?她也只是了两句带刺的话啊,难道这样就要抄家吗?

    她又赶紧跪了下来:“睿安县主,我知错了,你别抄我家啊!我给你磕头!”

    杨柳赶紧上前拉住她,这人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她只是被人利用了,抄什么家!她再磕下去,她家姑娘都能有一个欺压百姓的名声了!

    “我只是有事情问你,方便派人去找你而已!”晓儿看了一眼她肿成猪头一样的脸,又看了一眼站在她身旁的儿子,真是可恶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爹,哥,咱们回家吧!”

    “好。”两人齐声道。

    “升平侯,睿安县主,我娘糊涂,着了坏人的道,不心辱骂了贵人,改日我和我娘定然会负荆请罪,赔礼道歉的。”

    这是想攀严附势的节奏

    听了这话全部人心里都觉得:太不要脸了!

第三百三十二章

    ??

    这样的人,这样的话大可不必理会的。

    晓儿他们几人回到家后,刘氏见两父子精神没有平常好,心疼地道:“热水备好了,快去洗澡,然后吃点东西便去休息,这几天累坏了吧。”

    两人都点了点头,考试本来就是很费神的事,一出考场又遇上这么一件糟心事,两个人都觉得有些累了,只想好好睡上一觉。

    景灏也看出两人没什么精神,不敢开口问他们考成怎么样,待他们都去洗澡后,景灏立刻便按奈不住了:“姐姐,爹和大哥考成怎么样了?你们怎么这么晚回府?”

    “爹说那些题他都会做,应该能通过。娘亲,你不关心爹和大哥考得怎么样吗?怎么都不问问的?”正常来说,多数人都会第一时间关心考试情况的。

    “是考试结果重要还是你爹和你哥重要?考都考完了,那结果放在那里又不会因为我立马问上一句而改变的,迟点再问不也一样吗?我看他们都有没精神,当然得让他们先去休息啊!”刘氏理所当然地道。

    晓儿对刘氏竖起了大拇指:“娘亲,你果然是贤妻良母的典范!我爹娶了你真是三生有幸!”

    “瞎说个啥!我去厨房看看炖汤好了没!”刘氏听晓儿的话有些不好意思,脸红了,然后随便找个理由便逃开了。

    “姐,你将娘亲吓得落荒而逃了,对了你还没说怎么这么晚回府?”

    “遇到一对奇葩母子……”晓儿将刚才的事一字不漏的说给了景灏听。

    “被人收买了才故意出言讽刺?”他们家这次惹上谁了?

    “嗯,得仔细查一查,总觉得这只是一个开始。”晓儿对自己的直觉,向来是很相信的。

    听了这话,景灏的脸色也凝重起来了。

    吃过晚饭,刘氏听说了这事,气得不行!

    “那些人就是嫌日子过得太安逸了,总是想搞点事出来!一个两个若是都让他们尝尝咱家以前过的日子,就知道安生了!不过当众讽刺你爹他们几句,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败坏咱们的名声啊!那人大概是觉得咱们曾是市井小民,发生这种口角之事,绝对不能忍,只要爹和哥或者姐他们其中一人受不了和那妇人吵起来,说不定咱们家便有了一个欺压百姓,侍强凌弱的名声。”

    “那现在怎么办?”刘氏听了担心地问道。

    “娘亲不用担心,当时我们都没有和那妇人起争执,而杨柳那样做只是护主,那是一个丫鬟的本分!再说凡事都有两面的,我们欺压百姓,她不也是辱骂朝廷命官,这事翻不起大浪。”晓儿安慰道。

    刘氏听了这话也觉得有道理,自古民便怕官,辱骂朝廷命官那可是有罪的,想到这里她便放宽心了。

    晓儿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拿出纸笔,闭着眼睛,慢慢回忆脑海中的画面,试图从记忆的画面中,找到那个人出来。

    完了,晓儿拿起碳笔,快速素描起来。

    第二日,晓儿将一幅画交给杨柳,让她去找出这个人。

    “姑娘这人是?”杨柳看着画中有一对招风耳,面相平凡,融入人群中会让人转眼便忘的人,心里有了猜测。

    “昨日给五两银子那妇人的人。”

    “姑娘当时就留意到他了?”只有当场留意到,特意将那人的长相记下了,才能将人画得如此传神吧,连眼睛里那一抹算计得逞的精光都画了出来。

    姑娘的画技真好!可惜画的是一个坏蛋,不然她都想裱起来了。

    “嗯,尽可能快的找到他。”晓儿忍不住交待道。

    城中流言开始四起,说升平侯欺和睿安县主压百姓,那妇人只不过不知道他是升平侯和睿安县主,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正所谓不知者不罪,睿安县主却命她将头都磕破了,脸都打肿了!睿安县主还要人负荆请罪,赔礼道歉。

    不过也有人帮忙说好话的,只是这事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挑拨和扇风点火的。

    至于当日在场的多是学子及其家人,紧接着还有府试和院试要考,都忙着备考,哪有时间关心这些流言。

    景睿听说此事后,气得一拍桌子:“简直颠倒是非黑白!”

    “哥,别生气,不值当!咱们静观其变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事情都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谣言传了几天都没有停止,言官都开始弹骇沈承耀和晓儿了。

    皇上亲自过问了一下。

    沈承耀一五一十地将当日的事情说了出来。

    皇上听后便明白了,这是有人在背后扇风点火啊!

    他下令顺天府府尹,一定要将那个人绳之以法,这样诬蔑朝廷命官,简直罪无可恕!

    顺天府府尹听了这话,心里却发苦!

    人长成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怎么去抓?

    难道当街抓一个身穿灰色长袍,长了一双招风耳的人吗?

    为什么升平侯一家和自己这么有缘,总是要给他判官司的。

    这事完了,他得劝升平侯回家时顺便买几份小人衣,打小人去!

    这老犯小人,麻烦的还不是他!

    事情到了第七天,那位妇人死了。

    妇人的儿子来到官府击鼓,状告升平侯一家逼死他亲娘。

    出了人命,这下全城都沸腾了!

    一些原本相住升平侯和睿安县主的人都不敢再说什么了。

    而那些当时在场的学子缄默了,官逼民这种事情,他们又不是没有见过,他们又没有亲见所见,还是保持沉默,明哲保身的好。

    顺天府府尹头都痛,当日六皇子如何不顾性命都要护着升平侯一家,他还历历在目!

    现在又有人状告升平侯了!

    他可不可以现在辞官,告老还乡啊?!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换好官服,顺天府府尹大八坐到堂前,威严地一击桌面:“堂下何人,击鼓所为何事?”

    “草民邢涛,状告升平侯和睿安县主逼死我娘。”邢台跪在地上,将一张长长的状纸举过头顶。

    “呈上来。”

    师爷走下去,将状纸接过,呈给顺天府府尹。

第三百三十三章

    ??

    府尹大人看着状纸上写着二月初六那天发生的事,还有睿安县主派人去逼他娘出面向百姓们澄清他们没有做流言所说的事,他娘亲不愿屈服于强权之下,昨天晚上上吊自杀了。

    府尹大人嘴角抽了抽,将这份写得声情并茂、绘声绘色的状纸放下,咳了咳,威严地开口道:

    “传睿安县主和升平侯上堂。”

    府尹大人说完这话后又清了清喉咙,问跪在堂下的刑涛:

    “你说你娘亲被迫得上吊自杀了,那尸首呢?”

    府尹大人的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哭泣声。

    “夫人你死得好惨啊~!府尹大人,青天大老爷,求求你,求你还我夫人一个公道啊~!不然她死也不冥目啊~!我夫人不畏强权,以死名志,求大人明察,还我夫人一个公道啊~!”

    堵在门口围观的百姓听了这鬼哭狼嚎,纷纷回过头看过去,然后自觉的站到两边,好让那男人更好地向大人伸冤。

    “真的死人了?天啊!不是说睿安县主菩萨心肠,升平侯一家都是大善人吗?怎么被人说了几句就将人逼死了?”

    “呸,什么大善人,他们做那些事都是为了自己升官发财,现在本性暴露了吧!”

    “太可怜了,即便被迫着出来澄清事实,这也不用自杀啊!”

    “什么自杀,迫死人就真。”

    ……

    不畏强权,以死明志?这形容真是……

    府尹大人看着一具睡在板车上,用白布遮住了的尸首和那个趴在她上面大声哭嚎的男人,太阳穴一阵一阵的发痛。

    “肃静!”他用力一拍桌面。

    “传仵作验尸!”

    “你说睿安县主派人去逼死你娘,派的是谁?可有人证?”府尹大人又问刑涛。

    “睿安县主派的是她身边一个叫杨柳的人,昨天她来我家找我娘时,我家邻居也看见。”

    “宣杨柳和证人上堂作证!”府尹大人将关键人物都传召上堂后,才开始审讯。

    “升平侯,睿安县主,刑涛状告你们侍强凌,欺压百姓,逼死他亲娘可有此事。”

    “大人明察,绝无此事!”沈承耀和晓儿站在一旁,异口同声地道。

    “好,那我问你们,二月初六那天,你们是否和刑涛两母子在贡院前发生争执?”

    “回大人,我们没有!”晓儿站了出来理直气壮地回道。

    “大人,睿安县主说慌,那天我娘收了别人五两银子……”刑涛听了晓儿否认那天的事,赶紧将当天的事情复述了一次。

    晓儿听完了他的话,气定神闲地点了点头:“所以,我,我爹,我哥究竟说了哪一句话是属于和你娘争执的?我,我爹,我哥三个人整个过程都没有说话,如何和你娘发生争执?”

    “你们是没有说话,可是你吩咐你的丫头和我娘吵起来了!”

    “我既然没有说话,我又如何吩咐我的丫头去和你娘吵起来?!我清楚记得,那时我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爹,哥咱们回家去吧!大人,各位围观的百姓,大家觉得我喊上我爹和我哥回家目的是想息事宁人不与死者一般见识,还是想纠缠不休,想要凭借身份惩罚死者?”

    “当然是想息事宁人了!”百姓们齐齐开口道!

    “你听到了?大家都说想息事宁人,而你这个即将要考秀才的人是怎样理解成我们侍强凌弱,欺压你娘了?”

    “我娘被你们逼到额头都磕破了,脸都被打肿了!你们还不是侍强凌弱吗?大人我是有人证的,他就是参加今年科举考试的学子贾正,他当时也在场。”

    “传贾正上堂作证!”

    “学生贾正拜见大人。”

    “贾正我问你,二月初六那天,升平侯和睿安县主是怎样逼得死者,磕破额头,打肿了脸的?”

    “回大人,升平侯和睿安县主是用他们的身份逼死者的。”

    “贾正,本县主问你,当时你是如何知道我是睿安县主的?”

    “是因为有一个捕快认出了你们的身份。”

    “既然身份都不是我们自己说出来的,请问我们是如何以身份逼人的?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位死者之所以会磕头,自己打自己耳光是因为死者的儿子知道了我们的身份后,对死者说:娘亲,刚才你这般无礼,还不快过来给侯爷和县主赔罪!贾公子你说是与不是?”晓儿模仿刑涛当时的语气和口音,将当时刑涛的话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这句话晓儿说出来,就和当时刑涛说的一模一样,不是现场亲眼所见的人都会以为是刑涛自己说的。

    就是刑涛自己听了,也觉得是自己说的。

    在场的人都震惊了,睿安县主这话模仿得也太厉害了!

    贾正也不可思异地看着晓儿,睿安县主这模仿能力也太强了吧!

    然而更让人震惊在后头!

    晓儿问完贾正后也不等他作答又对府尹大人说:

    “大人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你可以传一下当天那几个捕快出来作证。如果几个捕快都没有人说实话的话,我也不怕,我这里有几张画,上面画有那天在场的每一个人,我相信总会有人说出实话的。贾公子,既然你是证人,那你看看你自己当时是否站在那里,身边是否站着这几个人。”晓儿将画有贾正的那幅画递给贾正。

    贾正那天正好站在人群的前面。

    贾正接过来,看了一眼,吓得手都抖了,睿安县主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能记得这么清楚,这是将他那天穿了什么鞋都画出来了,而且没有画错!这画逼真得就像现场的一个画面一样。

    他是来做假证的,但这一刻他不敢说一句假话了,他不敢保证自己说出的话不会让这位记忆力超群,心思慎密的睿安县主抓到痛脚。

    他是要考科举,以后要在朝为官的,若是现在作下假证供,被拆穿了,那他即便考中了,也绝对没有官当了。

    虽然这样做会得罪那人,但是他不敢拿自己的前途来赌。

    “大人,睿安县主说的话没有错,是学生愚昧了,一时忘了升平侯和睿安县主当时只想尽快离开,连身份也是没有亮出来的。”

第三百三十四章一百月票加更

    刑涛听了贾正的话,满脸愤怒地看向他,这人怎么临阵倒戈了,他就不怕那人报复吗。

    贾正心虚地避开了他的目光,他真的不敢拿自己的前途赌。

    “请大人明察,到底是谁逼得死者磕破额头,自己打自己打到脸都肿了的。”

    门口的百姓听了这话议论开了。

    “太不是人了,逼自己娘亲赔罪,他娘亲头破脸肿,他自己却毫发无损!”

    “这人也太胆大了,连升平侯和睿安县主都敢诬告!真是不想活了!”

    “那妇人也是太欺善怕恶了,不知道升平侯他们的身份时,拦着他们要他们赔礼道歉,知道后又自己打自己,还将头都磕破了!”

    “两母子都不是什么好人!她儿子更不是人,满口胡言乱语,连升平侯都敢诬告!”

    “也不能这样说,那妇人可是死了,谁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事,我们又没有亲眼看见,又怎么知道。”

    ……

    “即便我娘亲不是你们逼得她头破脸肿,那也是你派丫鬟来逼死的!大人,当时就是那个丫鬟来我家逼我娘亲的!田福,可以作证!”刑涛听了百姓的话,脸都黑了。

    府尹大人用力一拍桌面:

    “田福,你老实回答,昨天你是不是见过这人来我家?”

    名叫田福的人早就被这官堂气氛吓得发抖了,现在被府尹大人这威严的架势,更是吓得胆儿都往里缩了缩:“是,是,是的!”

    “这位姑娘昨天你是不是去过刑涛家?”

    杨柳站了出来福了一福:“回大人,是的。大人请准许我问这位证人一个问题。”

    “问吧!”府尹大人点了点头。

    他也是看明白了,不用他去查什么案,估计睿安县主马上就能为自己脱罪了。

    “田福昨天你看见我去刑涛家,那你有没有看见我从他家出去?”

    “有,有!”田福点了点头。

    “为什么你会看见我从他家出去的?”

    “因,因为你,你很快就,就出来了。”

    “有多快?是刚进去说了一两句话的时间那样快吗?”

    “差,差不多!”田福点了点头。

    “大人,昨天我是拿着一幅画象去问死者:给银子她嘲讽我家主子的是不是画上的人,她说:是。我知道答案后就出去了,前前后后就是一两句话的时间!我想知道这么短的时间我又如何能逼到死者需要以死明志!”杨柳对着府尹大人义正辞严。

    “你当时是只说了一句话,你对我娘说:如果你再不出去为我家主子澄清那些谣言,小心你的命!我娘就是被你这话吓着了,她想着反正都是死,干脆以死明智好了!”

    “你既然知道你娘的想法,你为什么不拦着,由她去死?”杨柳听了他的话嗤笑道。

    “大人仵作已经验好尸了。”这时有官差进来传话。

    “传仵作!”

    仵作走了进来,跪下行了一礼。

    “钱仵作,结果如何?”府尹大人问道。

    “回大人,的确是上吊死的。”

    “娘亲,你死得好冤枉啊!我一定会将逼死你的人绳之以法的!”刑涛听了这话哭喊起来。

    晓儿看着这假到掉牙的人摇了摇头。

    “大人,我想看看那死者。”

    “睿安县主你不怕?”

    “又不是我害死的,我为什么要怕。”

    “那你去看看吧!”府尹大人心里腹诽:正常的姑娘说起死人都怕,更别说看了!睿安县主的胆子也太大了。

    晓儿来到衙门门口,想掀开白布查看。

    刑天赶紧凶巴巴地阻止道:“你这杀人凶手,你想干嘛!我娘子被你逼得悬梁上吊自尽,你还不愿放过她吗?还想她不得安宁吗?”

    “你这样将她安置在衙门门口她就安宁了?我只是想帮你找到真正的凶手!”

    “不用你假惺惺,凶手就是你!”听了晓儿的话,刑天眼神闪了闪。

    “凶手是谁,你娘子说了算!”晓儿没有错过他眼神的闪烁,心里冷笑。

    “我娘子都死了,还怎么说?都是你害的,你快认罪好让我娘子入土安息吧!”

    “我会让你娘子告诉你是谁害死他的,你不让开,就只能说明是你害死她的!”

    刑天听了这话嗤笑,心里却是不信的,他让开:“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让她告诉我!”

    晓儿掀开白布,认真地看了起来。

    好一会儿她才直起身来,回过头往衙门内走去。

    “你不是说让我娘子告诉我的吗?怎么又不让了!”

    “你且等着吧!”晓儿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大人,刑涛两父子说慌,刑夫人不是上吊自杀的,而是被自己相公杀死的。”

    在场的人听了这话一片哗然!

    “你含血喷人!”刑天在外面听了这话心虚地怒吼!

    刑涛听了这话内心掀起惊涛骇浪,她是怎么知道的,仵作都没有查出来。

    “睿安县主此话怎讲?”府尹大人听了这话也是大吃一惊。

    “睿安县主我已经看过了,那位妇人身上没有任何其它伤口,又没有中毒,而她的颈上有明显的绳索勒痕,很明显就是自己上吊而死的!”仵作见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姑娘敢在自己面前班门弄斧,心里不满了。

    “大人请随我来!”晓儿没有理会钱仵作的话,由他做仵作,她都不知道府尹大人手底下有多少冤死错案。

    未来六皇子妃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府尹大人跟随晓儿走了出去。

    “大人,你看,妇人的颈上的确有勒痕,只是这勒痕的方向不对!如果是悬梁上吊自尽,那绳子留在颈上的勒痕是不是应该这样子向上的?”晓儿在自己的颈上比划了一下。

    府尹大人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大人你看这妇人颈上的勒痕是平着向后的,很明显是被人从背后勒死了的!”

    府尹大人府下身看了一下,确是如此!

    睿安县主居然连验尸也懂,真是神了!

    围观的人听了这话都震惊了:

    “不是上吊自杀,居然是被人勒死的,天啊!这做人相公的也太狠心了!”

    “就是,勒死自己妻子,还想嫁祸给睿安县主,简直罪大恶极!”

    “我今天可算是见识了,什么叫贼喊捉贼了!”

第三百三十五章狗咬狗骨

    “就算是被人勒死的,你也不能含血喷人说是我杀的啊!这杀人得讲证据!你有什么证据!”刑天硬着脖子,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理直气壮。

    “咦?你的手背是怎么受伤的?”晓儿不答反问。

    刑天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手背,有三条抓痕,他想起这是勒死那婆娘时,被她抓的,刑天本能地撒谎道:“喂猫时,被猫抓的!”

    晓儿点了点头:“所以你就弄死了那只猫!”

    “简直胡说八道!”刑天恼羞成怒。

    “大人他手上的抓痕是勒死他夫人时,被他夫人抓的!”

    “一派胡言!大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是我喂猫时,被猫抓的!绝对不是我夫人抓的!”刑天找到借口,话说得就更加理直气壮了!

    “大人,请看!“晓儿指了指死者的手指:“她手指甲缝上还有一些皮肉,这分明就是她抓他相公手时留下。如果大人不信,可以对比一下死者这几只手指的指甲是否和他手上的抓痕吻合。”

    府尹大人弯下腰,低下头看了一眼那妇人的手指甲缝,果然是有一些皮肉。

    仵作听了晓儿的话赶紧跑到死者旁边,蹲下去,抓起她的手看了起来,这还真是!因为她的指甲涂了寇丹花汁,所以他刚才验尸时没有留意到!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姑娘居然懂得验尸,仵作颇为意外。

    “来人,将死者的手指甲和……”府尹大人回忆了一下状纸上写的这男人的名字,好像叫刑天。“刑天手上的抓痕对比一下看看是否吻合。”

    府尹大人也没想到睿安县主心细如发至厮!

    “就,就算我手上的抓痕是我娘子抓的,也不能证明她是我杀的。大人冤枉啊!我怎么会杀我害我娘子呢!”刑天不自觉地将手缩到身后。

    “你这是承认你手上的抓痕是你娘子抓的?那为什么刚才你要说慌?”晓儿厉声逼问道。

    “我……”

    “是因为你做贼心虚!那抓痕是你用绳子勒死你娘子时,你娘子反抗在你手上留下的!你不敢说出来,就骗我们是猫抓的!”

    府尹大人为官多年,早就练就一双火眼金睛了,看到刑天这样心虚的表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大人,冤枉啊!我……”刑天刚想找借口解释,晓儿却懒得听他废话,直接打断他的话:

    “无论你怎么样说,你夫人都是被你勒死的,你夫人手上留有你勒死她的证据,而你身上亦有你夫人留下的,你勒死她的证据。”晓儿一边说这话一边来到妇人的脚边,脱下她一只鞋子。

    晓儿将鞋子举起,好让大家都能看清鞋底,她接着说:“大人,他衣服上的那只白色的脚印,如果我猜得没有错的话,应该是她夫人在被他勒住颈项时,本能的作出反抗时留下的!死者这鞋底也沾有一些白石灰,如果往他身上那鞋印比一比,能对上的话,那么刑天就是杀死他夫人的凶手!他今天就是恶人先告状!”晓儿最后两句话掷地有声!

    刑天听了这话,赶紧往自己身上看去,果然,黑色的衣服上有一个白色的脚印,他平常几天都不换一次衣服惯了,他自己都没有留意到这脚印。

    他是趁那婆娘转过身,没有留意时,一条绳子套过去,将她勒死的,当时她是有挣扎和反抗的,手上的伤就是那时侯她抓的,他隐约记得那婆娘当时还踩了自己几脚,有没有踢自己他记不清了。

    刑天想伸手拍掉衣服上面的脚印,来个毁尸灭迹。

    杨柳眼疾手快地上前点了他的穴。

    晓儿将鞋子递给杨柳。

    杨柳将鞋子往他衣服上的鞋印一比:完全吻合!

    “刑天!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府尹大人怒瞪着刑天!

    不单单是他衣服上有脚印,就是他鞋面上都有被踩的痕迹,只是没有衣服上那脚印完整罢了!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大人,这样的人就该砍头!自己杀人还敢诬蔑到县主身上,简直罪该万死!”有一个清和县的人刚好来帝都买东西,遇见了这事,忍不住义愤填膺的怒斥道。

    这两父子自己杀人,还要诬蔑到别人身上,简直罪大恶极,罪无可恕,就该千刀万剐!再让他们生存在这世上都是一个祸害!

    睿安县主是谁啊!睿安县主可是他们整个清和县百姓的救命恩人!这么善良的人,怎么可能杀人!

    “大人,冤枉啊,那鞋印子只是我婆娘坐在我对面吃饭时,一抬脚不小心踢上去的!”幸好他和那婆娘吃饭时,她桌子下的双脚,经常不小心踢到自己,不然他都想不到这么好的借口。

    “哦,原来你夫人吃饭喜欢背对桌子,脚还喜欢向后踢人的!”

    围观的百姓听了晓儿的话都笑了。

    “大人他身上脚印可以分辩出是脚趾部位向下,脚跟向上的,一看就知道是向后踢而不是向前踢留下的!”

    看见那脚印的人都点头说没错,一而再再而三的说慌,再笨也知道人是他杀的了!

    钱仵作觉得自己真是白当了多年仵作了,杀人犯和死者,一同在自己面前,证据还这么明显,他都还是只验出死者是上吊自杀的。

    府尹大人看了那脚印,也是点了点头:“来人,将刑天,刑涛两个人关到大牢,刑天杀害其夫人,还想诬蔑县主罪大恶极,择日问斩!刑涛是同犯!打五十大板,终身监禁!”

    刑涛听了这话害怕了,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哭道,“大人,冤枉啊,我不知道我娘亲是被我爹害死的!我是被我爹骗了,不忍心娘亲就这样死不冥目,才来告状的啊!”

    刑天听见自己的儿子,居然将责任全都推到自己身上,怒了:“你个忤逆子!明明是你说,有贵人对你说:只要将你娘杀死嫁祸给睿安县主,你就能有个大好前程,以后我想取多少房美妾都可以的!现在你居然矢口扺懒!”

    “爹,我明明是回家后才发现娘亲上吊自杀的,是你对我说睿安县主的丫鬟逼死她的!你现在这样拖我下水是想断子绝孙吗?!”最后一句话,刑涛说得有点重,目的是提醒自己的爹,将自己供出来,他就断后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

    可是刑天不是死者,没有真心爱他这儿子,他本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他养儿子,供儿子读书,也是只是想儿子能带他过上富贵的生活罢了!

    如果要在自己和儿子中死一个人,他会毫不犹豫地将儿子推出去。

    所以这样的威胁对那妇人有用,对他却是没有用的。

    不过他们两父子都是一丘之貉,谁也不比谁好上多少就是!

    现在听了刑涛的话,刑天更是火冒三丈!如果他能动,他早就上去打一顿这白眼狼了,现在他只是呸了一声:“老子明明是被你的话骗了,才杀了那臭婆娘的,现在老子要砍头,你却还想逍遥自在?你想也不要想!请大人明察,我真的是冤枉啊!我只是帮凶,刑涛才是主谋啊!这件事都是他叫我这样做的!要砍头也是砍他的头啊!”

    刑涛听了他爹的话气得差点吐血,为什么当初设计害死的不是他爹而是他娘呢!这一刻他心里无比后悔!

    如果他娘还在,

    一定会将所有的事情揽下来挽救他这个儿子的!

    “大人,你不要听我爹胡说八道,他害死了我娘,还嫁害他人,如果不是我执意要报官,我娘死都不能瞑目!我还得继续和这种丧尽天良的人生活!幸好大人明察,将真凶找了出来!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你个臭小子,白眼狼,老子真是白养你一场了,你现在居然这样害老子,你……”两父子当众反脸,开始互相指控对方!

    围观的百姓听了这话简直刷新了他们的三观!

    这世上居然还有这样的儿子,这样的爹!这样的相公!不是人,简直太不是人了!

    那妇人摊上这样的儿子和相公也是倒了十八辈子大霉!真是早死早超生了!

    “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你还不快快重实招来!”府尹大人无视他们的狗咬狗,重重冷哼一声!

    简直禽兽不如!

    “大人,事情不是我爹说的那样的,一直以来我爹早就想休了我娘,好再娶几房美妾了,只是一直碍于我娘外家有一个当捕头的表哥,他才不敢休了我娘!前阵子我娘在贡院门口和升平侯他们发生了争执,大概他便想到了这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就是我也是被他蒙在鼓里,毫不知情的!”

    府尹大人气得胡子翘翘!这人不见官材不流眼泪是吧!

    真当他是糊涂了!背后的贵人还没招出来呢!

    “来人,将两人关进天牢!大刑伺候!”他有的是法子让他们开口说实话!不怕他们不说,就怕他们说得太快了!没有让他们吃尽苦头,没能消他心头之火!

    为官多年,审过大大小小的命案,就从没见过这样恶毒的父子!

    “大人饶命!”

    “大人冤枉啊!”两人均凄厉地呼喊。

    可惜在场就没有一个人可怜他们!

    杀人填命,即便他们死了也是活该。

    这样恶毒的父子,死了也是便宜他们了!

    有些百姓甚至朝他们丢烂菜叶和吐口水:“我呸!什么人嘛!简直丧心病狂!”

    “大人,这种连自己娘亲和娘子都杀的人就该立刻拖去午门砍首,杀一儆百!”有位书生打扮的老人气愤地道。

    “没错,杀一儆百!杀一儆百!”

    “不对,砍头太便宜这种人了,

    应该千刀万剐!”

    “对!千刀万剐!”

    “千刀万剐!”

    听见百姓这样的话语,两人都吓得不敢出声了。

    贾正心里无比庆幸当时他悬崖勒马,没有给假供词,不然自己现在也是难逃一劫了!真是好险!

    牢房里

    刑天确实是听自己儿子的话才动手杀人的,当然事实也是他早就厌烦了自己的婆娘,想要换人才会杀的了。

    而背后那个要陷害睿安县主的人是谁他是真的不知道的。

    所以面对酷刑,他也只是杀猪般的哭喊着不知道。

    刑涛本着背后的人会救自己出去的心思,硬是咬紧牙关不说出口。

    可惜他有这份忠心别人却是不领情的,半夜两父子便无声无息地死在牢房了。

    而凶手不明!

    至于那个招风耳的灰衣人,也犹如石沉大海一样!

    ……

    四月份沈承耀和沈景睿又顺利考过府试,没隔多久院试也考了。

    三场试都考完了,沈际耀才放松下来。

    院试的结果出来那天,管家天未亮就派人去衙门前的张榜处守着。

    晓儿刚起床,走出屋,便见两只喜雀在一株海棠上吱吱喳喳地叫。

    晓儿笑了笑,好事要来了。

    果然没隔多久,便有下人跑着进来通报:“中了,中了!老爷和大少爷都中了!”

    管家很快便找来炮竹,在大门处,一连放了两连。

    刘氏在屋里听见了,赶紧跑出来:“都中了吗?真是谢天谢地!”

    “老爷是第几名?”晓儿笑着问道。

    “最后一名!”景睿的小厮高兴地道。

    别看这是最后一名,帝都城的秀才也不是那么容易考的!

    帝都的试卷有别于其它州县,可是最难的!

    所以他家老爷也太厉害了,只是在小时候上过几年学堂,第一次考科举便考中了!

    “少爷呢?”刘氏听见自己的相公考了最后一名也没有不高兴,能中就好!

    “少爷第一名,案首!!”小厮高兴得想跳起来了。

    老爷厉害!可是自己的少爷更加厉害!案首啊!十三岁的案首,帝都院试的案首!放眼整个闵泽皇朝也是头一份!以往院试的案首,最年轻也是十四岁,还是帝师古文渊的孙子古硕术取得的!现在自己的少爷超过他了!

    真是太让他激动了,刚才他一路从衙门门口跑回来,激动得跌了好几跤,可是他一点都不觉得痛!

    “好,好……”刘氏不停地说好。

    晓儿拿出一锭十两的银子给景睿的小厮,然后说:“告诉帐房,今天府里大喜,所有下人赏一个月的月银,老爷院里和少爷院里的赏两个月的月银!”

    小厮接过银子,行礼谢过,高兴地跑去找帐房了。

    “娘亲,哥得了案首,咱们得将准备打赏给报喜官差的荷包再封厚一点才行。”晓儿对高兴得昏了头的刘氏说。

    “对,我这就去!我亲自准备!”刘氏听了这话忙走回屋里。

第三百三十七章

    升平县

    沈景文在屋里走来走去,沈老爷子也在炕上不停抽烟。

    沈庄氏被熏得咳个不停!

    “老头子你能少抽一点吗?”她都快被熏死了!

    沈老头子没有说话,他也不想抽,可是不抽的话,他心里发慌!

    为了这一次的科举,玉珠可是嫁给了谭大人的弟弟的,那可是大她十二岁的老男人,这年纪都快赶上能给她当爹了!

    如果当时有一分可能的话,他也不会……

    唉!一定要考中啊!

    “来了!报喜的人来到村头了!”沈承光兴奋地跑进来。

    “爹,

    快,快!咱们都到门口迎一迎!”沈承光不停地对着还坐在炕上发呆的几人挥手!

    不是等了一个早上了吗?为什么现在报喜的人来了反而没反应了!

    “确定定来我们家的吗?”想起前几年的失望,沈老爷子胆怯了。

    “爹,今年咱们村就只有景文参加科举!”蓝氏咬牙。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对!对!对!”沈老爷子这才相信了,赶紧丢下烟枪,下炕穿鞋:“老婆子,赏银备好了没?”

    “早就备好了!一直拴在手心呢!”沈庄氏不满地咕噜了一声,然后摊开手心里的铜钱给沈老爷子看。

    沈老爷子一看她手心里的五文钱,气得差点没有仰倒!

    “我不是让你准备两串钱的吗?这几文钱你是打赏叫花子呢!”

    “谁会给叫花子打赏五文钱的?真有这样的人,那我去做叫花子好了!”沈庄氏呛了回去。

    五文钱她都觉得多了!本来她是想打赏一文钱的!当然最好一文也不用!

    真是晦气!蓝氏心里闪过不满,但这样喜庆的日子,她到底没有说什么,忍了下来,赶紧跑出去。

    “你快点数两串钱出来!”沈老爷子丢下这话也跑出去了。

    这可是他盼了几十年的画面了,现在终于得偿所愿,他觉得自己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沈庄氏依依不舍地数了一串钱,然后就决定不数了!

    几百文?都够她们一大家子吃用一个月了!

    沈庄氏刚走出去时便看到蓝氏打赏了那个报喜的官差一两碎银!

    她两眼顿时放出凶光!好你个败家的蓝氏!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沈老爷子看见沈庄氏出来,忙向她伸出手:“老婆子,快!”

    沈庄氏没好气地拿出一文钱给沈老爷子。

    沈老爷子看见手心里的一文钱,恨不得直接将这一文钱丢到沈庄氏的脸上!

    沈老爷子瞪了一眼沈庄氏,沈庄氏硬是没有理会,走了出去。那一两银子她没有上前去问那官差拿回来就已经算很给老爷子脸子了好不好了!

    门口有很多看热闹的村民。

    大家都在称赞沈景文,好话连篇,都说沈老爷子家里的祖坟又冒青烟了!很快他们家又能出一位大官了!

    虽然对于这个又字,他们听了觉得有点心塞,但是到底还是高兴。

    沈老爷子自从在万寿节从牢里被放出后,从来没有觉得腰杆子可以挺得这么直!他一直除了下地,都不怎么出门!现在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林大娘一见沈庄氏出来便拉着她一溜烟的好话像不要钱一样说了出来。

    几个好事的婆子也赶紧围到沈庄氏身边。

    之前她们都不愿和沈庄氏来往,因为她坐过牢,但现在不同了!沈景文考中了秀才,以后可能会考中举人,会当官,沈庄氏就有可能成为老夫人!

    正所谓朝中有人好办事,得趁现在还早,和沈庄氏将关系处好才行!

    看着在几个老妇人中,一副斗胜母鸡一样的沈庄氏,沈老爷子捏紧手中一文银,恨不得将它揉碎,简直满肚子火气没处发泄。

    他见自己的大儿子和大孙子正在和报喜的官差聊得起劲,他赶紧跑回屋里,拿出沈庄氏藏银子的木匣子,从她藏钥匙的地方掏出钥匙,打开木匣子,也不翻找,顺手便拿了上面最大的一块银锭子跑出去。

    直到沈老爷子将那锭银子给了报喜的官差,他那满肚子的火气才算气顺了一些。

    官差没想到这一趟报喜能收到六两银子的打赏,这都赶上他半年的工钱了!

    他高高兴兴地和没老爷子他们告辞,他还得赶去其它村子报喜呢!说不定又能得几两银子!

    “文儿他奶,你家老头子可真大方啊!啧啧,五两银子就这样打赏出去了!”林大娘看得眼热不已。

    “可不是,就知道充大头鬼!刚才蓝氏已经打赏一两银子了!要我说,这五两银子就不用再给了!”这每一文钱都是她的心头肉啊!平白给出去就是割她的肉!

    等等!五银银子?不是一文钱吗?

    “你刚才说什么?五两银子?你说老头子打赏了五两银子给那官差?”沈庄印使劲抓着林大娘吃惊地问道。

    “对啊!你没看见吗?”林大娘被沈庄氏的炸毛吓了一跳。

    听了这话沈庄氏赶紧放开她,跑回屋里,只见她的宝贝匣子,就这样打开放在炕上,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直接跑出去拉着沈老爷子的手问道:“你是不是拿了我银匣子里的五两银子打赏了那官差?”

    “应该是吧!”当时气极,沈老爷子也没在意那银子究竟是几两,现在听沈庄氏说起是五两,沈老爷子顿时也有些心痛了!

    “老大!文儿!你们快去!快去将那报喜的官差给追回来!就说刚才那五两银子打赏错了!我给你们五文钱,你们快去将我那五两银子追回来!”沈庄氏推着沈承光和沈景文去追人。

    村民听了这话都无语了!打赏出去的银子再去追回来,这也太没脸没皮了。

    “娘,这给出去的银子再追回来,这让我的脸子往哪里搁?我不去!”沈承光脸都燥红了!

    “奶,我可是要当官的人了,你让我去追回赏银,这成何体统?”沈景文直接拍掉沈庄氏推着他的手,简直丢人现眼!没眼看了!他回屋里。

    “蓝氏你去!你一个妇道人家,要什么面脸!”沈庄氏听了这话改催蓝氏去追。

第三百三十八章

    “娘亲,文儿可是秀才老爷,这么一点赏银,赏了便赏了,再去追回来,多失礼人啊!再说那是爹赏出去的,你这样做不是让爹成了一个出尔反尔的人吗!”

    沈庄氏才不会管失礼不失礼,她只在乎银子!她见没有人愿意去追,直接哀嚎起来:“这么一点赏银?你整天就知道吃喝拉撒,不事生产!你们一天到晚只想着如何榨干爹娘的血汗!怎么不见你们拿这么一点银子给我?天啊,这日子没法过了!五两银子就这样打赏出去,这是吃我的肉……”

    蓝氏被说得脸都红了,什么不事生产,榨干爹娘的血汗!说得好像是她用了他们的银子一样。

    明明是他们自己想借自己儿子的光,来当上官家老爷和夫人才出银子供她儿子读书的!现在却反过来怪他们用了他们的银子!

    以前沈庄氏用这样胡搞蛮缠的招数对付三房时,蓝氏只觉得幸灾乐祸!

    现在三房四房的人都走了,

    二房也整天不见人影,只剩大房这几个月因为科举考试,回到村里,独自承受沈庄氏的母爱,蓝氏觉得是如此的难以忍受!

    沈老爷子这下更怒了,他好不容易才觉得有脸出门见人了,这老婆子又在这大喜日子,众目睽睽之下丢他的脸!

    而且她这是想弄得连大儿子也和他们离心吗?

    银子出了便出了,还不依不饶干嘛!再说银子是他打赏出去的,难道他这一家之主连用一点银子都不行了!

    不贤妻不孝子,顶趾鞋无法治!

    沈老爷子想到这里,那满腹火气,又蒸蒸日上起来。

    沈老爷扬起手一巴掌就往沈庄氏的脸上甩去!

    “啪!”

    响亮的掌掴声让大家都愣住了。

    “你再说一句话,你就滚回你庄家!别祸害我老沈家的子孙!”

    静了!每个人这一刻都静了!

    沈老爷子居然打了沈庄氏!

    沈庄氏以前对沈承耀一家如此过分,也不曾见他真正责备过沈庄氏分毫!

    没想到现在为了追回几两赏银的事就打了几十年的老妻。

    果然沈老爷子最疼爱的还是大房啊!

    不过沈庄氏早就欠打了,一些老人心里想。

    沈庄氏反应过来后,又想大闹。

    “滚!滚!你马上给我滚!”沈老爷子大吼,声嘶力竭。

    沈庄氏这下被吓住了,紧紧闭上嘴,不再出声,只是哭着跑回屋里!

    大家见此,也不好意思再留,纷纷找借口回自己的家了。

    沈老爷子也觉得心累!

    大房一家回到东厢房。

    蓝氏刚想将桌上的东西扫落地,以发泄她心中的不满。

    沈承光赶紧阻止。

    “别,这让人听到了多不好啊!”

    蓝氏甩开了沈承光抓着自己的双手:“这样的日子没法过了,我也要回帝都!”

    “娘子,我知道委屈你了,

    但是现在不行啊!你想想等谭大人给文儿捐了官,咱们就可以跟着去上任了。但是现在不行啊!听说这捐官前还有官员的人品审核的!要是我们现在不陪在两老身边,到时候被人说不孝怎么办?”

    “爹,难道我去任上还得带上爷奶吗?那我还不得丢脸死了!”就沈庄氏那胡搞蛮缠的性子,她一发作,自己不就成了整个衙门的笑柄。

    “这不能吧……”这事沈承光哪里说得准啊!他爹娘硬要跟着,他也没法子!早知道当初分家时就该想办法让两老跟着其它几房过!

    “他爹,你说要是我们将镇上的铺子给了二房,让二房去照顾两老,他们愿意吗,”

    “可是镇上的铺子,咱们好歹每个月还能拿一两半银子的租金!”沈承光听了却是不乐意的!

    爹娘又不是他一个人的爹娘,凭什么要他一个人养啊!

    他那些兄弟真是太不是人了!

    “只要爹和娘不跟着咱们到任上,你手上会少了那一两半银子吗?而要是娘跟着一起去……”蓝氏没有将话说全。

    不过沈承光也明白了,就沈庄氏那死命将银子往自己怀里扒拉的性子,他还有好日子过吗?

    想到这里,他心里就发毛!

    “那改日,见着老二,咱们探探他口风!”

    ……

    那天被沈庄氏弄坏了心情,沈老爷子气了几天才回过神来,沈景文中了秀才,他们家还没摆酒席庆祝呢!

    反正都过了几天了,沈老爷便拿出通胜,挑了一个好日子,到时候再大宴宾客。

    又过了一些时日,后天便是沈老爷子找出来的好日子了。

    傍晚吃过饭后,天才刚黑下来,村里很多人都到屋外乘凉。

    沈老爷子对沈承光说:“明天是集日,老大,你先去镇上买一些鸡鸭回来,后天一早就得开始杀鸡宰鸭了!至于蔬菜和猪肉,先不用买,这天气太热,放不下,大后天一早你再赶牛车去买好了!另外,你还买一些米面粮油回来!”

    沈承光心里很不乐意干这些活,可是现在家里就只有他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丁,他再不乐意也得去干。

    老二,老三,老四都他妈的太不是人了!

    “对了,你买完东西回来,还得到村里借些桌凳和碗碟回来……还有,顺便叫村里的媳妇过来帮忙干活。”

    村里谁家有酒席要办,都是靠那些媳妇们相互帮忙干例如洗菜,煮饭,做菜等活计,不然只靠请客的人家,哪里忙得过来。

    沈老爷子向沈承光细细地交待明天要做的事。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又一声燃放烟火的巨响。

    “今天谁家有喜事?怎么放烟火了?”

    “我听着是村头那边传来的,难道老三一家回来了吗?”

    沈老爷子听了这话怔了怔,然后便说:“出去看看吧!爹都好久没看见过烟火了。”

    两人走出家门,便发现许多人都往村头跑去。

    村头,空地上,钱管家正带着晓儿家的下人和长工一起看烟火。

    不远处放着两箩筐的烟火,有两个家丁正在点火。

    “钱管家今天是有什么好事,怎么放烟火了?”

    钱总管见许多村民都过来了,便大声道:“今天收到信件,我家主子和少爷都考中秀才了,而且少爷还是案首,这是我家小姐特意吩咐我们去买的烟火,说等到晚上放给各位乡亲看看,让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第三百三十九章

    “沈家老三考中秀才了?”他不是已经是侯爷了吗?怎么还要去考科举的?”

    “你傻啊!真以为大字也不认识一个,就能当官吗?”

    “沈景睿考中案首了?沈景睿不是才十五岁的吗?这就考中秀才了!他也太厉害了!”

    “景睿那孩子三岁就整天跟在子轩屁股后面要学字,大家又不是没有看见过,这么爱读书的人,能考中有什么奇怪的!”

    “沈老三一家脑子都特好用,别人读几年,甚至十年的书都不能考中,他们读几年就考中了,真的是太了不起了!”

    “别人种了一辈子的田,也不见有人能种出一个侯爷来,沈老三不也是种出来了吗?你说他脑袋瓜子能不好使吗?”

    “你说他们家的人都是吃什么的?怎么就个顶个的聪明?”

    “吃糠咽菜啊!那时候的他们能有什么吃!一个个都像皮包骨一样,满脸菜色!我猜他们这么聪明都是饿出来的!”

    “唉,莫欺少年穷!这话不假!你们看看人家现在,简直富贵滔天了!”

    沈老爷子眼睛看着夜空中绚丽多彩的烟火,耳朵听着众人的话语,心里五味杂陈。

    这样的荣光,却是不属于他们的。

    “我家主子吩咐我在四季酒楼订几桌席面,后天希望大家能赏个脸,到我家来吃席。虽然我家主子在帝都公务缠身,赶不回来,但是石老爷子,舅老爷等人会过来帮忙招呼大家的。”

    村民听了这话,纷纷表示一定会到场。

    沈老爷子听了这话脸上僵硬无比,他一个亲爹在都没机会出来当主人招呼客人,反而让外人得了这么一份体面!

    沈老爷子心塞得不行。

    后天!老三家的管家这是想干嘛!

    明明知道后天是他们家摆酒席庆祝文儿中秀才的日子!

    现在他们是想明目张胆地抢文儿的风头吗?

    老三家的简直欺人太甚!

    “姓钱的狗奴才!后天是我家请客的日子,你改天吧!”沈承光气不过大声道。

    钱总管只当没有听见他的话,他就是故意的!不然他完全可以安排明天请客。

    “姓钱的,我和你说话呢!我叫你改日子啊!”

    “我为什么要改!”钱总管转过头来看向他,眼底闪过一丝轻蔑。

    “因为后天是我家请客的日子啊!”沈承光理直气壮地道。

    “你们有你们请,我们有我们请。凭什么要我们改?”说完不再答理他,抬头看天上的烟火。

    他觉得现在的主子就像天上的烟火一样,灿烂了他满是绝望黑暗的世界。

    村民听了都觉得钱总管的话说得对,凭什么要人改啊!

    但同一个村子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大家都没将心里话说出来。

    沈承光被钱总管的话气得肝疼,他很想说,当然是因为他会抢走他们家的客人。

    但这话他到底不好意思说出口!因为这就等于让他自己亲口承认他不如老三!

    这让他说不出口!

    沈老爷子低下头,神色中也是有点不满,他轻轻地对沈承光道:“走吧!”

    隔日,两个沈家齐齐大摆筵席,晓儿家座无虚席,沈老爷子家席全虚座。

    气得沈承光当场掀翻了两张桌!这还是在蓝氏拦着之下才没有继续掀。

    心疼得沈庄氏骂了好几天,当然不是骂沈承光,是骂沈承耀他们。

    升平县发生什么事了,晓儿一家不知道。

    大雨过气,天气没有往常那般闷热。

    晓儿和上官玄逸两人正在观看新建的学堂。

    这算是帝都城义务教育试点学校。

    而且还不是国库出银子资助的,而是几位皇子一起出资捐建和资助那些有上进心的贫困学子的。

    反正就是国库没有这么多银子,大多数官员都反对现在就建这种免费学堂,以后国库足够充盈了再议!

    春天的时候,晓儿将之前狩猎得到的那棵千年银杏树交给了上官玄逸,让他想办法拿出来,然后栽在这所学校里。

    “到了秋天,满树金黄,落叶纷飞,地面就会像铺了一层金色的地毯一样,那画面一定很美,很有诗意!”晓儿看着这棵姿态优美,绿叶青葱的银杏树道。

    “我再派人去寻一棵,种在我们的府里?”这样她嫁过来后,每年都可以看见她口中的美景了。

    晓儿果断地摇了摇头:“不要!”

    “嗯?”上官玄逸牵着她的手往前行,听了这话低下头看向她。

    不是喜欢吗?为什么不要?

    “太多落叶了,会累死那些打扫的丫鬟和婆子的!”

    上官玄逸:“……”

    “你以为在府里种这么一棵大树,能有满地金黄的画面看吗?估计掉一片叶子就被扫走了!而且我也不喜欢满是落叶的家!”

    “那就不栽了。”上官玄逸想象了一下整个花园都是落叶的样子,确实不能看!

    “瑶柱和银杏果一起熬粥挺香的,可是银杏果一次不能吃太多,而且一定要熟吃,不然会中毒。而且婴儿和小孩最好是不要吃。”晓儿想起白果这一特点,不忘提醒道。

    白果吃太多会中毒!上官玄逸的眼睛微微眯了眯,握着晓儿的手也握得稍微紧了一些。

    “怎么了?”晓儿抬起头,看他。

    不会是有人利用这一点来害人吧?

    上官玄逸摇了摇头。

    这时飞来一只信鸽,落在晓儿的肩上。

    晓儿将信取下来,折开来看。

    这是升平县寄来的信件。

    沈景文中秀才了?晓儿有些意外,然后想起什么,又有些释然。

    “怎么了?”上官玄逸没有错过她脸上的惊讶和释然,开口问道。

    “沈景文中秀才了。”晓儿淡淡地开口道。

    如果只是沈景文中秀才这事,这丫头不会有这样的表情变化。

    沈景文……上官玄逸沉思了一下便问:“谭大人的弟弟娶的是谁,你知道吗?”

    他之前听小福子提起过谭大人的弟弟娶亲的事。只是当时他有事问小福子,打断了他的话,因此便岔开话题了。

    “是沈玉珠。”

    晓儿看向身边英俊的人,心思果然够慎密啊!

    “挺般配的!”上官玄逸想起某个没脑的花痴女,勾了勾嘴角,邪魅而又帅气。

    妖孽!晓儿转过头不再看他,免得昏头转向!

第三百四十章

    上官玄逸回到宫中信步走进七皇子的院落。

    “六皇子吉祥!”上官玄逸一路走过,不停地有宫女和太监给他请安。

    一直走到了殿内,七皇子的大宫女赶紧从内室跑出来行礼,上官玄逸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脸色缓了缓:“七皇子呢?”

    “回六皇子,七皇子正在书房里练大字,六皇子今天练字可认真了,练了一整天也没有闹着出去玩。”大宫女紫云微笑着道,言语之间透着淡淡的对七皇子的宠溺。

    上官玄逸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只见一个小小的人儿,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裳,正儿八经的坐在书桌旁,认真地书写着什么。

    上官玄逸放轻脚步,轻轻靠近,只见淡黄色的宣纸上写着“希儿”两个大字。

    果然很认真!

    七皇子看见自己的哥哥来了,忙高兴地伸出手:“六皇兄,你看我写的大字漂亮吗?”

    上官玄逸将他抱在身上,点了点头,“不错。”

    上官玄逸伸出一只手,翻看了一下他练了一整天的字,发现全部都是“希儿”这两个字。

    内心里升起一股无力之感,这小子是中了希儿的毒了!整天希儿长,希儿短不说,现在练字都只写希儿两个字!

    “怎么全部都是写希儿的?”

    “因为希儿说她都会写我的名字了,我还不会写她的名字!她以后不和我玩了!唉,我不会写她的名字确实很不应该!”七皇子满脸懊恼,他之前怎么就想不到先学会写希儿的名字呢?

    上官玄逸认同地点了点头:“确实不应该。希儿和你年纪一般大,认的字比你多,写的字也比你漂亮。你需要好好反省一下了!”

    七皇子听了这话脑袋瓜子一下子便耸了下来,一副被打击得不行的样子:“我以后会努力的!”

    然后他又想起什么,抬起头来,眼睛亮晶晶的:

    “六皇兄,你可以帮我挑一张写得最好的字给希儿送去吗?顺便告诉她,过几天我再去找她玩!”

    “好!上次我看见希儿和你一样高了,你说下一年她会不会比你高?”面对最小的幼弟,上官玄逸比平常多了一份耐心。

    听了这话,七皇子又不开心了,小脸全皱在一起了。

    宫里的吃食不比希儿家里的好吃,希儿吃得多,自然长得快了!

    想到自己的父皇比母后高出许多,六皇兄比睿安县主高出许多,某人不淡定了:“我会好好吃饭的!”

    就这样一个小胖子很快就会养成了。

    “嗯,今天都吃什么了,都吃完了吗?”上官玄逸点了点头,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银杏粥,水晶虾球,……,没有吃完,不过晚膳我一定会吃完的。”不吃不行,都怪希儿长得太快了,小小的人儿在心里郁闷了一下。

    上官玄逸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一旁的西洋落地古钟,才对守在门外的紫云吩咐道:“传膳吧,晚膳我和七皇弟一起吃。”

    “是。”紫云福了一福便退了下去。

    很快晚膳便传上来了。

    上官玄逸扫了一眼桌上的菜,冷冽而又低沉的声音响起:“七皇子的膳食都是谁安排的?”

    “回六皇子,太后娘娘这次回来带回了一个厨娘,听说很膳长做药膳,太后娘娘吩咐她给七皇子做些药膳调理身子,七皇子每天的菜式都是那位厨娘安排好,呈给皇后娘娘过目,皇后娘娘同意后才做的。”

    上官玄逸看了一眼桌上的银杏鸡蛋羹,还有一盅银杏排骨汤,眼底浮现出一抹冷光。

    “下去吧,我会照顾好七皇弟的。”

    紫云福了一福便退下了。

    六皇子吃饭,不喜欢有旁人在一旁给他布菜,他喜欢自己动手,这事在宫里不是秘密。

    上官玄逸亲自给七皇子布菜,两兄弟默默地吃着饭。

    七皇子看了好几眼那碗蒸得金黄香滑的蛋羹,可惜六皇兄硬是不给自己勺上一勺。

    无奈,他便伸长了他的小胳膊,自力更生了。

    上官玄逸在他勺了一勺蛋羹后,剩下他蛋羹他便全都吃了。

    七皇子看着空空如也的黑色瓷碗,心里那是一个哀怨,更是下定决心,以后都不和六皇兄一起吃饭了!他一点都不懂得孔融让梨的!嗯,有点想哭,饭咽不下,七皇子决定先喝点汤。

    上官玄逸在七皇子勺了一汤匙汤后,又将剩余的银杏汤全喝了。

    这下小人儿忍不住了哗一声大哭起来。

    皇兄将他的份例都吃光了!

    这么小的事都忍不住?

    上官玄逸脸黑了下来:“夫子有没有和你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

    紫云听见哭声,赶紧跑进来。

    “出去!”上官玄逸看也没有看她,厉声喝斥道。

    紫云担忧地看了一眼七皇子,赶紧退了下去。

    “再哭,皇兄以后就不带你出宫找希儿玩了。”

    一听这话七皇子不敢哭了,只是用你欺负我的眼神控诉着上官玄逸。

    上官玄逸在心里叹了口气,小儿就是麻烦!

    “皇兄好久没吃过蛋羹和喝过排骨汤了,所以不小心便贪嘴了。难道七皇弟连给皇兄一点吃食都不愿意吗?”

    什么一点,分明就是将它们全都吃完了。

    “可是,皇兄都吃完了,我还怎么长高啊!”

    上官玄逸听了这话心下好笑,“明天皇兄叫御膳房给你送一盅有助增高的汤来。晚上不要吃太饱,容易积食。”

    还有这样的汤?

    “我天天都要喝增高汤!”

    “好!”

    第二天,上官玄逸带着他新养的宠物去慈宁宫陪着太后用膳。

    饭后,上官玄逸在吃剩的素炒三色蔬上挑了一小碟银杏去喂他今天新养的宠物小仓鼠。

    “六皇弟,你随便拿一点东西喂它,它会吃吗?你养宠物也太敷衍了吧!”五公主忍不住为小仓鼠抱不平!

    “是吗?”上官玄逸看着笼子里的仓鼠,一下子便将一颗银杏果吃完,然后又接着吃下一颗。

    大概是因为第一次吃这种煮熟了的食物,小仓鼠吃得津津有味,吃完一颗又一颗。

    太后看着这只可爱小仓鼠吃东西,也是满脸笑意:没想到这世上还有长得这么可爱的老鼠。

第三百四十一章

    几个人都看着笼子里的小仓鼠津津有味地吃东西的样子。

    “太可爱了!六皇弟,你这小仓鼠送我吧!”五公主看得眼热不已。

    “好。”如果待会儿它还有命的话,上官玄逸心想。

    小仓鼠吃了五六粒银杏就不吃了,然后便在笼子里爬来爬去。

    只是没爬多久,它便倒下了,全身抽搐,然后没多大一会儿它便不动了。

    太后见此面色巨变,那菜,她刚才可是吃了不少!

    想到这里,巨大的恐惧让她生出一股反胃的感觉。

    “痰盂!”

    太后身边宫女,赶紧捧了一个痰盂过来。

    太后对着痰盂开始狂吐,恨不得将这顿饭吃下去的东西全都吐得干干净净!

    五公主赶紧跑过来帮太后顺背,她自己也觉得胃里不舒服。

    “传太医!”虽然知道太后并没有中毒,只是吓的,但生这样的事还是需要太医来解决的。

    太后终于吐到没有什么东西可吐了,宫女服侍太后漱完口后,太后见吃下的东西都吐出来后,才放下心来。

    “皇祖母感觉怎么样?”五公主满脸担忧。

    “没事了!”太后拍了拍她的手。

    “你们两人有没有觉得怎么样?”

    五公主和上官玄逸均摇了摇头。

    太医很快过来了,给几人都把了脉,幸好都没事。

    皇上,皇后听说了此事都赶过来了,见大家都没事才放下心来。

    皇上问上官玄逸:“怎么回事?”

    上官玄逸便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当然他没有说出他事先知道银杏果吃多了会中毒的事。

    太后是一个非常护短的人,她带回来的人,如果自己直接处置或揭了,太后绝对不会高兴的!甚至会做出一些让别人头痛不已的麻烦事来!只要让她亲自感受到了危机,她自己查出来,她才会比谁都狠绝。

    桌上的菜都用银针试过毒了,都没事。

    “简直岂有此理!居然敢在哀家慈宁宫下毒!查!给哀家彻查此事!不论查出是谁都直接杖毙!”太后气极,话里都带着一丝阴狠。

    太医沉吟了一下才道:“银杏果可以入药,多年来未曾听说过有毒。下官猜测,银杏果可能是本身带有微毒,吃的量少人便没事。而小仓鼠毕竟幼小,所以才吃几颗便毒了。当然是不是这样,还需要验证。”

    “太医仔细地研究一下这银杏果,究竟是如何让人中毒的,研究出来后全国都张贴告示。”皇上心里藏有火!

    皇子越来越大,这后宫的事也开始越来越多了。

    他还年轻着呢!这么快便有人开始想取而代之了!

    皇后想起自己的小七最近经常吃银杏果做的食物,幸好他没什么胃口,吃得不多,自己也舍不得勉强他,不然她会疯的。

    太后也想起小孙子的事,他的菜单,她还亲眼看过的,又想起刚才小仓鼠的样子,更是一阵后怕!

    她年纪大了,可以说半条腿踏进了棺材里了,所以她更是惜命!对于这种无声无息要人命的事,她更是深恶痛疾!

    历朝历代后宫里下毒的事件枚不胜举,用毒方式更是层出不穷而且是越来越高明了!

    只是这些年后宫里妃嫔并不多,这些事已经很少有了。

    太后经历过如此多阴私才活下来,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件事绝对不是偶然。

    太后想到了自己带回来的那个厨娘!

    好啊!没想到自己倒是引了一匹狼入室了!

    太后想起三年前的意外,被那位厨娘救了一命,现在她觉得那意外恐怕也不是意外!

    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刚好有一个身世凄惨,又擅长药膳的落难妇人救了自己一命?

    五丫头说得对:有如此手艺,在哪里都能活得好好的,怎么会凄惨至此!

    是自己一时猪油蒙了心,被她救了,就认定她是心善之人。

    五丫头来到自己身边时,她又已经来到自己身边一年多了,她暗中观察了一下,也现她时时刻刻都是紧守本分,诚惶诚恐的。

    没想到又是一个处心积累安排到自己身边的人!

    果然不叫的狗会咬人!

    想到自己带回来的厨房差点害死自己的小孙子!想到她,利用自己,欺骗自己这么长时间!这不是将自己当傻子一样玩弄了多年吗?想到这,她气得抖,恨不得将她凌迟!

    “去将顾厨娘带上来!”

    桂嬷嬷亲自来到御膳房。

    “顾娘子,太后娘娘有请!”

    “桂嬷嬷知道太后娘娘唤奴婢过去是有什么事吗?”顾厨娘心里的心思千回百转。

    难道自己做的事成功了?七皇子已经死了!

    “太后娘娘的心思,奴婢怎么可能知道。”桂嬷嬷态度疏离,冷冷地回了一句。

    不对,如果七皇子死了,宫里不该如此安静!

    此刻也不该是桂嬷嬷来召唤自己去见太后。

    难道事情暴露了?

    那七皇子究竟有没有事?或者只是中毒了,被救回来了?

    顾厨娘打量了一眼桂嬷嬷,却是猜不出究竟七皇子如何了。

    经过九弯十八曲,两人终于来到了慈宁宫。

    顾厨娘进门前快地打量了一眼在座的众人,然后低着头诚惶诚恐地走了进去。

    她整个人有点抖,赶紧跪了下来磕头行礼,眼角余光却留意四周。

    她看见放在地上的一个笼子,里面有一只死了的老鼠,老鼠旁边还有一个碟子,碟子上装有吃剩的银杏果。

    原来如此,这是被一只老鼠坏了这么好的一步棋!可惜了!

    帝王之命果然命硬,吃了这么多天的银杏果都没能要了他的命!

    顾厨娘想到太后的为人,知道这次自己是难逃一死了!

    与其被严刑逼供,受尽折磨而死,不如……她用力咬碎口中的毒囊。

    上官玄逸察觉不对时,立即上前去阻止,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太医赶紧上前,探了一下她的鼻息,摇了摇头:“回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顾厨娘断气了!”

    “岂有此理!”太后心中的怒火都没泄出来,她便死了!

    太后憋屈极了!差点没血压飙升!

    好你个毒妇!真以为死了就行了!

    “鞭尸,给哀家鞭尸!”

第三百四十二章

    诬告晓儿的幕后主使者没有找出来。

    拥有招风耳的人下落不明。

    而顾厨娘的事又死无对证,究竟她为什么要这样做的原因都不知道。

    派人去查过她的身世,的确就像她对太后所言的一样。

    上官玄逸用手敲着桌面,在想着这几件事是否是同一个人做的;还有什么地方是他忽略了的。

    然而,一无所获。

    “主子,升平县的考卷送来了。”小福子的话声响起,打断了上官玄逸的思路。

    “搁着吧!”上官玄逸回过神来,示意小福子将考卷放在案桌上。

    “暗一那边有没有消息传来?”这都过了好些时日了。

    “回主子,没有,那人就像石沉大海一样。”暗一都怀疑睿安县主给的画象是不是画错人了,他几乎将全国长有招风耳的人都查了一遍,就是没有她画的那个人,小福子心想。

    不过暗一也是因为就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人牢骚而已,却是不相信睿安县主会画错的。

    现在谁不知道睿安县主记忆力惊人的群!凭着记忆便可将贡院门外的画面复原!

    再加之升平侯长子考中案一事,最近好多同僚一看见升平侯便问他,他家娘子到底是给什么东西给孩子们吃的,怎么养得如此聪明?

    升平侯被问得多了,才说他们家一直吃的都是市里精品类吃食,吃得最多的是鱼,鱼吃多了人会比较聪明。

    此话一出,整个帝都城能够吃得起的人家,家家户户几乎每顿饭的饭桌上都有鱼。

    乐得鱼贩子笑不拢嘴。

    上官玄逸适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小福子的开小差。

    “继续找,让酒吧那边的人也留意一下!还有边关那边也安排人留意一下。”上官玄逸想了想便道。

    “是。”茫茫人海要找一个刻意躲藏起来的人着实不易。

    “顺便让暗一查一下江南那边,有没有已经没落或者灭族了的顾姓富贵人家。”上官玄逸揉了揉眉心,只能扩大范围来寻找蛛丝马迹了。

    “是。”小福子从善如流的应下。

    “一个时辰后备马,下去吧!”上官玄逸又交待一句便让小福子退下了。

    “是。”小福子行礼退下。

    上官玄逸拿起考卷开始翻看起来。

    看见写得好的便挑了出来,直到看见沈景文的考卷,看了一半,他就看不下去了,什么垃圾!简直狗屁不通!

    上官玄逸接着看了下去,然后将所有答得不错的考卷挑了出来,又看了一眼升平县这一届的秀才名单。

    查找了一下答得最好的那几个人的名字,看子一下他们这次科举考试的名次,结果让他气极反笑!

    上官玄逸将答得最好的和作弊的几人的人名写了下来。

    “小福子!”

    小福子赶紧走进来,行礼:“主子。”

    上官玄逸将名单递给他,“查下这几个人!”

    “是。”小福子双手接过。

    “沈景文那边有什么动静?”

    “准备去清河县上任。”

    “上任?连官也捐了?”

    “捐了一个县丞。”

    “好!真是好极了!”一个措辞不当,胡说八道的人都能直接当官了!

    多少莘莘学子考中了举人也派不上这么好一门差事!

    “马备好了吗?”

    “回主子,备好了。”

    上官玄逸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

    “姑娘,六皇子来了。”

    这个时候?晓儿放下手中的书站了起来,迎出去。

    “上官大哥吃过饭没?”

    “没有。”他是专程过来陪她吃饭的。

    “杨柳,吩咐厨房做一份清淡的饭菜送到亭子那边。”她已经吃过了,就不再吃了。

    “已经吃过了?”

    晓儿点了点头。

    “陪我再吃一点。”

    晓儿再点了点头:“我陪着你吧。”

    只是她就不吃了。

    屋里只有两个人,上官玄逸便放开了。

    除了他自己吃饭之外,时不时又会喂上晓儿一口。

    晓儿本来是不想吃的,可是他就这样举着筷子在自己的面前,也不说话,就这样用满含笑意的眸子看着你,颇有些和你耗到天荒地老的味道。

    晓儿无耐,张嘴一口一口的吃下他喂的食物。

    本来只吃了七分饱的晓儿,这会儿华丽丽的吃撑了。

    上官玄逸也察觉自己喂得太多了,都怪那感觉太美妙了。

    不过不急在一时,日后来日方长。

    上官玄逸放下筷子,用帕子擦了擦嘴。杨柳和杨梅每人端了一盆水过来给他们净手。

    “走吧!到花园散散步,消消食。”上官玄逸率先站了起来。

    升平侯府的花园也是晓儿带着园丁亲手布置的,一墙一角都颇有心思,处处透着诗情画意。

    晚风徐徐,花香迷人。

    “沈景文院试作弊了。”上官玄逸的声音里有一丝冷蔑。

    晓儿毫不意外地点了点头:“然后呢?”

    “准备到清河县就任县丞一职。”

    “捐官了?这是不打算考举人了?”晓儿有些意外,但又觉得理所当然。

    谭大人为了他弟弟能娶上媳妇看来是下了血本了。

    “乡试哪有那么容易作弊的。”

    “也对。”

    “上官大哥打算如何处置作弊之人?这种人绝对不能姑息的!姑息就是养奸!”

    “你觉得呢?”

    “吃过糖的孩子更知道什么叫苦!”晓儿在一片玖瑰丛中停了来。

    大房一家尝过当官的滋味,再让他回到一无所日的日子,恐怕会更让他们难以忍受吧。

    不过心心念念的东西,明明触手可及,转眼便远去,这种痛苦也是很打击人的。

    反正怎么样都好!

    她在花从中找出藏在一角的剪子开始剪花。

    吃过糖的孩子更知道什么叫苦?这是先让他当几天官,偿到了甜头再拉下马吗?

    倒是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

    “我来。”上官玄逸也蹲了下来,伸出手想夺过晓儿手中的剪子。

    “不用,我想亲手剪一束玫瑰送给上官大哥。”晓儿往一旁避了避。

    上官玄逸听了这话才作罢,他记得这丫头以前提过一下所有花都是有花语的,而玖瑰花的花语是代表爱情?

    “丫头,玖瑰花的花语是什么?”

    迎上上官玄逸似笑非笑的眼神,晓儿凶巴巴地道:“要不要!不要拉倒!哪来那么多花语?”

    “要,怎么敢不要。”看着晓儿恼羞成怒的样子,上官玄逸轻笑出声。

    这人也太坏了一些!

第三百四十三章(加更)

    漆黑的夜空,繁星点点。

    “轻点,小心别再磕着门框了,别吵醒老爷子他们了。”

    沈承光和沈景文两人一起抬一个木箱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门槛,出碰撞声。

    抱着一个大包袱跟在两人身后的蓝氏忙小声地提醒道。

    蓝氏的话音刚落,沈景文又一个没抓紧,让箱子跌落在地上,出“碰!”一声巨响。

    “不是说要小心点吗?”蓝氏气恼,怎么越说弄出的动静就越大呢!

    “还不是因为这箱子大重了!娘亲你收拾那么多东西干嘛。有什么缺的到了清河县再买就行了。”

    “这些都是娘亲的嫁妆,贵重着呢,不能丢了。”那些旧衣旧物,能丢她都丢了。

    听了这话,沈景文才没有再说什么,认命地抬着。

    抬完了一个木箱出去,两父子又回屋里抬第二个。

    “文儿这些书带不带?”蓝氏指着一箱书问道。

    “不带!”都已经当官了,还带着书干嘛!对着这些书近十年他早就厌了!

    不带就不搬了,蓝氏心想。

    “好了,最后一箱,赶紧!”蓝氏指着一个箱子道。

    沈承光和沈景文听了这话终于松了口气。

    沈承光和沈景文吃力地搬着一个大木箱往外走。

    “啊!”

    蓝氏走在前面被门口檐下的一个黑影吓得出一声尖叫!

    沈景文被蓝氏的尖叫声吓着了,手一松,箱子便掉在地上,砸在他的脚上,痛得他也大啊一声。

    大门外,黑影从门檐处走出来:“大嫂,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

    听见这声音,蓝氏拍了拍惊魂未定的心跳,幸好不是鬼!

    沈承光赶紧拖开箱子,将沈景文的脚解救出来。

    “沈承宗,你这是想干嘛!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沈承光见沈承宗站在大门口中间挡住了他们的路,他忍不住开口训斥!

    沈承宗才不理他呢!他大喊出声:“爹!娘!各位父老乡亲!大家快来瞧瞧啊!沈景文一家想扔下老人在村里,自己独自去上任啊!”

    沈承光赶紧冲上前去捂住他的嘴!

    “闭嘴!你这是想害死我们吗!”

    沈老爷子和沈庄氏听见动静,赶紧跑出来。

    他还以为有贼进屋了!

    “怎么了?是有贼吗?”沈老爷子惊慌失措地找锄头,准备打贼。

    沈承宗甩开沈承光捂着自己的手,大声道:“爹,大哥一家想撇下你们,偷偷独自去上任呢!这行李都搬得七七八八了!”

    沈老爷子听了这话愣了愣!

    沈庄氏则是直接上前扯着蓝氏的头边骂边打!

    隔壁的村民听到动静都醒了,大家听了沈承宗之前的话,看见门口的马车和地上的行李箱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全都指责沈承光没有良心,简直就是一只白眼狼!

    沈承光赶紧上前拉开自己的娘。

    沈景文则开口解释道:“大家别误会,爹娘只是不希望白天搬行李,爷爷奶奶见着了忍不住会帮手,才半夜搬的,等天亮了,咱们可是和爷爷奶奶一起出的!你们看门外不是停了两辆马车吗?”

    大家听了这话将信将疑,但到底没再说什么难听的话。

    沈老爷子对这话却是不信的,他昨天才问过老大,什么时候去上任,他得让沈庄氏提前收拾好行李,老大还吱吱唔唔地说没有这么快。

    “娘亲你听到了,咱们只是心痛你和爹才这样做的,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直接动手呢!”沈承光从沈庄氏手中救出蓝氏后,又不住埋怨道。

    此时的蓝氏头凌乱,脸上被沈庄氏抓了三条抓痕,正火辣辣的痛。

    想到过往种种,她忍不住嘤嘤地哭了起来。

    “我呸!……”沈庄氏刚想开骂,沈老爷子拦住了她的话头:“各位乡亲,实在抱歉吵醒大家了,承光白天才和我说,明天一早出,让我们早点起床的,没想到这孩子为了不用我动手搬行李,自己半夜不睡觉。吵醒大家真的很抱歉。”

    沈老爷子内心虽然伤心沈承光一家的所作所为,但到底是自己从小捧在手心疼到大的儿子,他怎么忍心看着他被众人的唾沫星子淹没!

    沈承宗见沈老爷子如此帮着沈承光,有些不满,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便被沈老爷子阻止了:“承宗,我和你大哥一家去任上后,这房子……”

    沈承宗听了这话便改口了:“各位乡亲,我大哥最是重情重义了,又怎么会干出抛下爹娘兄弟的事?以前我们几兄弟吃糠咽菜也是为了供大哥和景文考上秀才,举人,当上大官,我爹也总是说等大哥和景文当官了,就如何帮扶我们,报答我们!这话我可是铭记于心的!我就等着大哥来报答的了!大家记得给我做证啊!”

    老三家给沈老爷子盖的这座房子,他可是眼红很久了!

    沈承光听了这话,恨不得上前甩他两个耳光,太不要脸了!

    他坏了自己的好事,还想自己报答他?想都不要想!

    “各位叔伯,婶子实在抱歉吵醒大家了。景文在此给大家赔礼了。大家赶紧回去睡觉吧!”沈景文向着村民鞠了一躬。

    县丞大人给自己行礼?大家都有点受宠若惊了!

    都纷纷赞扬沈景文:

    “这读书人就是不一样,怪多礼的,我还是第一次有人向我行礼呢!”

    “官老爷都给咱们行礼,景文这么亲民,以后绝对是一个好官!而且会越当越大。”

    “对,对,对!咱们还是快点家去吧,别妨碍了官老爷一家收拾行礼去上任呢!”

    ……

    听见村民赞扬的话,沈景文心里的郁闷才消散了一些。

    村民走后,沈承光和沈景文才松了口气。然后两个人相视一眼,均看见对方眼中的苦涩。

    日头当空,大房一家带着两老一同挤在一辆马车里,往清河县出。

    终于可以过上梦寐以求的日子了,可惜,大房三个人,没有一个人心里觉得高兴的。

    沈老爷子一共生了四个儿子,分家时,凭什么沈老爷子和沈庄氏就分到自己家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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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倾城介绍:
沈晓晓穿越了,穿去了一个叫闵泽国的旮旯朝代,悲催的是由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世家大族豪门千金穿成了奶不疼,爷不爱的赔钱货。但是上天从来都是待她不薄的,作为补偿赠送给她一个随身空间。且看她在这落后的古代怎样发家致富,帮助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让整个闵泽皇朝的人都知道他们的福星王妃倾国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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