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1、玛丽苏文大姑子(16)
宁时初原本以为只要她不自己往宁家跑,那宁知翼和常嘉儿的事就跟她无关了,但万万没想到,即使她不主动出现在那两人面前,那两人也可能出现在她面前啊。
这天是叶家一个长辈的生日,宁时初和席辞明一起出席了,因为叶家长辈辈分高,子孙又有出息,在商圈、政圈都很有些关系,因此这次的生日宴就邀请了不少政商名流参加。
宁家和席家都是有名的大家族,自然不可能不被邀请。
而宁时初跟席辞明来了之后,跟寿星公贺过寿,正要分开各自交际,忽然就听到正厅的一个角落里有些吵闹。
那吵闹声有些大了,引得好些人都忍不住往那儿看,看看到底是哪家的人这么不懂事,居然在叶老的寿宴上也敢闹事,这是胆大包天了!
宁时初有种不好的预感,往那儿一看,果然一眼就看见了身穿一袭流苏吊带白裙、模样清秀的常嘉儿。
宁时初:我恨我眼神怎么那么好!
常嘉儿正被几个千金小姐围在一起嘲讽,宁时初不用想都知道是嘲笑她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乡巴佬,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勾搭上宁知翼,混进这宴会来,还会警告常嘉儿有自知之明,识相的就不要缠着宁知翼。
常嘉儿肯定是“坚强又惹人怜爱”、“勇敢又不屈”地反驳千金大小姐们的话,辩解自己和宁知翼是真爱,其他人无权干涉他们谈恋爱……等等这些反抗和勇敢护爱的举动。
吵着吵着,有脾气暴躁的大小姐就朝常嘉儿身上泼了香槟酒,让她一声狼狈,然后这个时候,宁时初那个便宜弟弟就会十分及时地出现,“实力护妻”,怒骂那个泼酒的大小姐本性恶毒,非要她给常嘉儿道歉,然后那个大小姐就会一脸伤心地质问他居然为了一个低贱的女人来为难她……
宁时初不用多想都知道接下来的情况,她默默地拉着席辞明远离事发之地,这种热闹就交给她的弟弟发挥吧,她就不掺和了。
席辞明莫名其妙地被妻子拉走了,疑惑地问:“怎么?哪里的人跟你不对付?”
宁时初点点头:“是的,我和她们气场不和,凑到一起不好。”
席辞明听了,便想仔细看看,到底是哪些人跟自己妻子不对付,他以后好避开些,没想到他一看,就看到宁知翼拉着一个女孩儿的手,正一脸狰狞地朝那个女孩儿吼着什么,而他身后还有个愤愤不平的女孩。
“那不是你弟弟吗?他在干什么?”席辞明惊愕地问,他对宁知翼这个小舅子没什么深刻的印象,但凭着仅见过的几面,以为他是个稳重机敏的男人,可现在一看,他居然这么冲动暴躁,还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朝着一个女孩子咆哮,这可不是有好教养的体现。
宁时初像看下一样看得津津有味,回答道:“哦,他在为爱而战。”
“什么?”席辞明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向来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他,此时都有种呆愣的神情了。
宁时初满眼怜爱地看着他,知道他这种古板严肃的大直男不会理解便宜弟弟为爱冲动的行为,便解释道:“我是说,我弟弟在给心爱的人讨个公道呢,那几个大小姐欺负了他喜欢的人,他不就得给自己女朋友出头吗?”
席辞明这才明白了,但依旧有些不可思议地说:“你弟弟以前看着挺稳重的,怎么现在一副失了理智的模样?这是叶老的生日宴会,闹出事来不太好。”
不管多么霸道稳重的男主,遇到了有关女主的事,那就不可能理智得了,而是全凭着情感来,要是事事都理智,那就不是男主角了,但这种事情,理智过头的席辞明是不懂的。
宁时初叹了口气,颇有种“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我们要不要过去劝劝他?”席辞明问道,宁知翼到底是他的小舅子,要是在叶老的宴会上闹得不好看了,会影响别人对他、对宁家的看法。
“不用,劝不了的,你要是过去劝了,他反倒会觉得你是帮着那些千金大小姐息事宁人,来委屈他的女朋友的,说不定就怨上你了。”宁时初摇头拒绝道。
席辞明像是被宁时初的话惊住了,良久才恢复了他的面无表情,说:“你似乎不担心他?”
宁时初很坦荡:“确实不担心,他是个成年人了,做什么事会有什么结果,他肯定都知道,我又何必去做恶人?”
席辞明有些意外地看着她,虽然他是个工作狂,一天三分之二的时间在公司,但宁时初以前十分重视自己的父母和弟弟这件事,他是知道的,然而现在,宁时初却表现得对弟弟的事漠不关心,这就有些奇怪了。
宁时初任由席辞明用若有所思的眼神打量她,根本不怕,他能看出什么呢?难道真的能看出妻子换了个灵魂?
果然,席辞明只是探究地看了她一会儿,就放下了心中那点疑惑,说:“既然你说不管那就不管吧。对了,岳父岳母也来了的吧,他们现在在哪儿?咱们去打个招呼?”
宁时初点头:“好。”
不过不用他们去找了,因为她话音刚落,宁母就出现了,正好看到宁知翼和那几个大小姐的争执。
宁母连忙上前劝架:“知翼,你在做什么?这是叶老的寿宴,你有什么事不能离开再说吗?”
宁知翼怒气冲冲,眼睛都红了,说:“不能!她们嚣张跋扈,欺负嘉儿,我只不过是让她们给嘉儿道歉罢了,她们都不肯,还想让我息事宁人,不可能!”
宁母一噎,看着脸色恐怖的宁知翼,几乎不敢相信这是自己那个文质彬彬的儿子,她着急又担忧,见无法说服他,立刻把主意放到了常嘉儿身上,做出满脸歉意的模样,对常嘉儿道:
“常小姐,我知道是委屈你了,但她们几位小姐的身份都不凡,知翼要是得罪了她们,也会有不少麻烦的,你这么善良体贴,肯定会体谅知翼的不易,不忍心看他为了你的事惹上麻烦的,对不对?”
362、玛丽苏文大姑子(17)
宁母作为宁知翼的母亲,都放下身段,语带恳求地看着她了,话里话外又都说她善良识大体,常嘉儿哪里还能看着宁知翼继续为了她而得罪这些大小姐?
因此她只得忍下心里的委屈,拉了拉宁知翼的衣袖,低声劝道:“知翼,算了,我们就不跟她们计较了吧。伯母说得对,她们这样高贵的人,跟我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现在不都人人平等了吗?难道她们出身好点就能高高在上践踏别人的尊严了?她们不跟你道歉那我就不可能放过她们!”宁知翼一听常嘉儿那些话,反而更生气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硬生生把一张英俊帅气的脸扭曲了。
宁母听见他的话,眼前一黑,恨不得自己昏死过去了,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他们宁家虽然是豪门,但比他们家更强的家族并不是没有,更何况宁知翼不是只对一个家族的大小姐放了狠话,而是一下子得罪那么多家族的大小姐,这不是处处与人为敌吗?
还是为了那么一个处处不出众的普通女人!宁母简直要呕死了。
“宁知翼!你想怎么不放过我?没想到你居然跟那些色令智昏的纨绔公子哥根本没两样,亏我还因为你是不同的,是我看错你了……”那个被宁知翼抓住胳膊要求道歉的大小姐恨恨地说道。
宁知翼作为男主,自然有许多大家小姐喜欢他,个个都想当他心中最爱的女人,为此这些小姐还会时不时地明争暗斗。
可是这回宁知翼居然带着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出席这么重要的宴会,摆明了他对这个女人是不一样的,这可不就让这些千娇百宠的大小姐们气红了眼吗?常嘉儿之所以会被刁难也是因此。
可现在宁知翼居然为了常嘉儿对她们不假辞色,这些大小姐们即使爱慕他,但经过了这次之后,想必对他的印象坏了不少,甚至还有可能因爱生恨。
而这一点,宁知翼还并没有意识到,或者说他并不在乎。
但宁母知道啊,因此她急得不得了,最终还是她放下身段,在儿子和那些大小姐们之间两头劝说,才让他们停止了争执。
宁母活了这么久,出席宴会从来都是光鲜亮丽、优雅从容的,但这次为了儿子,却不得不给小辈们道歉,这让她十分狼狈,可宁知翼是她心爱的儿子,她这个当母亲的不为他着想,难道就任由他到处得罪人吗?
宁母从来没有感觉过这么累,她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隐隐显出了疲惫,无奈地对还脸上愤愤的宁知翼道:“知翼,你难道忘了今晚来参加叶老宴会的目的吗?我希望你还记得自己是宁家的继承人,不要意气用事。还有,这位常小姐,以后就不要带她来这种场合了吧,她适应不了。”
宁知翼本来听到母亲提起他来这个宴会的目的,还挺愧疚的,毕竟他这天晚上光忙着维护常嘉儿了,根本没有来得及结交人脉。
但一听到母亲让他不要带常嘉儿出席这种场合,他一下子就忘了心中那点微不足道的愧疚,不悦地对宁母道:“妈,难道你也看不起嘉儿?你以前不是常说家世背景并不能作为判断一个人值不值得结交的决定要素,道德品行才是吗?嘉儿是个好女孩,坚强善良、自强不息,比刚刚那些只会在父辈荫蔽下过活的大小姐好多了……”
宁知翼把常嘉儿好好夸奖了一顿,值夸得常嘉儿粉脸生晕,还理直气壮地说道:“我并不认为自己比那些大小姐差,她们能出席这种场合,我为什么不能?”
宁母脸色难看极了,她头疼地捂住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的这个儿子已经深深地被常嘉儿迷住了,失了智,她张了张嘴,却无法再说出什么话来劝他。
宁知翼跟她打了声招呼就带着宁嘉儿到别处去了。
宁时初挽着席辞明的胳膊,感慨道:“幸好宁知翼不是我儿子,否则我能气死。”
席辞明断断续续地听到了宁知翼和宁母的对话,大概明白这对母子之间发生了什么,听见宁时初的感慨,点了点头,评价道:“你弟弟今晚上的表现确实不够成熟,太感情用事了。”
“岳母的脸色看着不太好,我们过去看看吧。”席辞明说道。
宁时初见麻烦源头宁知翼和常嘉儿已经离开了,不会把她拖进坑里,于是答应了。
宁母看到女儿跟女婿,立刻像见到了救星,说:“时初、辞明,你们两个怎么现在才来?刚刚你弟弟遇到了麻烦,都没有人来帮忙!”
宁时初心想,我就是特意见他走了才来的,否则她还能继续在一旁看戏,但开口的时候她却一脸着急地问:“我们来迟了?弟弟遇到了什么麻烦?”
席辞明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像是重新认识了一遍自己的妻子,如果他不是从头到尾都和宁时初在一旁看完了戏的话,以宁时初现在精湛得丝毫看不出破绽的样子,那他肯定会以为妻子真的很担心这个弟弟。
但他完全知道宁时初刚刚对宁知翼的情况是袖手旁观的,因此现在他开始思考妻子是不是和小舅子不和。
宁母可不知道这夫妻俩把事情了解得一清二楚,只抱怨地跟他们说了宁知翼今晚带来的女伴跟好几个大小姐起了争执,而宁知翼又为了女伴得罪了那几个大小姐的事。
“那个常嘉儿真是个祸害,不但不能帮知翼的忙,还害得他处处树敌,偏偏知翼鬼迷心窍看中她,怎么劝都不肯跟她分手,真是气死我了。”宁母再也维持不了她的优雅高贵了,开口就是抱怨。
“你们是知翼的姐姐姐夫,得帮我好好劝劝他啊。特别是辞明,你同是男人,跟知翼会比较有共同语言,好好跟他说一说咱们这样的家族,婚姻是不能随便的,就像你,为了家族长远发展,不也跟咱们门当户对的时初结婚了吗?”宁母走投无路,把主意打到了席辞明头上。
363、玛丽苏文大姑子(18)
席辞明怔了一会儿,没想到丈母娘还会拜托他来劝说小舅子,只是他虽然是宁知翼的姐夫,但其实关系并不密切,之前宁知翼少有的几次跟他见面,都会用隐晦的同情和些许鄙视的眼神看他。
当时他想不明白宁知翼为什么这么看他,但现在见过了宁知翼今晚的事之后,席辞明有些明白了。
宁知翼可能是同情自己要跟不爱的女人联姻,即使这个女人是他的姐姐;然后又鄙视自己婚姻也拿来交易,不敢为了真爱抗争。
想明白了这点的席辞明:……
这个脑子里只有工作的男人,当然不可能理解宁知翼这种真爱至上的人的想法,他们是两个不同极端的男人,一个可以为了事业家族心甘情愿联姻,把结婚生子当成纯粹的人生任务来完成。
而另一个则可以为了爱情而牺牲事业,比如因为和两人吵架而耽误开会、因为要追回逃跑的恋人,耽搁了和大公司的项目签约,损失一个大客户……
席辞明觉得自己可能无法帮岳母劝说小舅子了,因此对宁母道:“妈,知翼和我是不一样的人,我愿意联姻,但他不愿意,这不是我劝一劝就能改变他的想法的,他是个有自己主意的成年人。”
宁母听他这么说,很是失望,但也知道他说得在理,宁知翼是什么性格,她当母亲的不可能不知道,他一向是认定了什么主意就要一条道走到头的,即使撞得头破血流也不会回头,又怎么可能轻易听人劝?
宁时初和席辞明好好地安慰了她一番,才跟她告别了。
席辞明问宁时初:“你和弟弟的关系不好?”
宁时初歪了歪脑袋,说:
“算不上不好,但也算不上好,小时候我和他的培养方向是不同的,他是家族继承人,从小接受严格的精英教育,而我则往受宠大小姐以及未来贤妻良母的方向培养,自然不可能玩到一起去。
他有他的圈子,我有我的,久而久之,姐弟感情就没法培养多少了,只有血缘关系当纽带。
宁家从来没有把我当成继承人,给了嫁妆就把我嫁出去给家族联姻换利益了,但如果我也有可能继承公司的话,我这个弟弟肯定会把我视为敌人,不遗余力地打压——但我嫁出去了,不会跟他争继承权,所以现在他能把我当姐姐。”
原主确实跟宁知翼的姐弟情确实没那么深厚,当然,跟宁父宁母的感情也没多少,否则下场不会这么惨。
席辞明点了点头,作为豪门中的一员,他当然知道豪门中的兄弟姐妹为了利益,会做出什么事来,感情淡薄很正常,闹得你死我活也不出奇,宁时初和宁知翼因为早早确定了继承人选,没了利益之争,自然能维持表面上的平和,但内里的感情有多少,就见仁见智了。
席辞明想到这里,庆幸他们席家并没有闹出兄弟阋墙的事来。
“啊,对了,席家和宁家要是还有什么利益合作的项目,你就自己看着办吧,不用看在我的份上给宁家让利,我为了宁家联姻就已经报答了他们的生养之恩了。”宁时初又提醒席辞明。
她就是个自私又小心眼的人,还记仇,宁知翼这个叉烧弟弟对她可没什么姐弟之情,那她又何必让席辞给宁家让利呢?大家各凭本事争取利益不好吗?
宁时初此时提醒席辞明,并不是毫无来由的,她是提前给席辞明打个预防针,因为她记得好像不久之后,宁知翼就会因为常嘉儿闹着要分手忙着去挽留她,而耽搁了跟一个合作公司签约手续,让那个公司的经理等了他整整一天时间,最后都没等来他。
那个公司的老板认为宁知翼没有合作的意向,把他们耍得团团转,因此十分生气,一怒之下不但取消了合作,还在业内放话永远不可能跟宁知翼的公司合作。
偏偏那个公司是行业的龙头老大,它的老板放出了这样的风声,那行业内其他公司对跟宁知翼的合作也谨慎了许多,甚至为了避免风险,也跟着拒绝跟宁知翼合作。
因而宁氏集团一下子就损失了一大笔收益,还搞砸了跟其他合作公司的合作意愿,后果很严重。
上辈子遇到这个危机的时候,不用宁知翼跟席家求助,原主这个姐姐就主动回席家求席辞明帮宁知翼了。
席辞明虽然是个利益为上、恩怨分明的人,但妻子苦苦哀求他,用了各种手段,更何况虽然他看重利益,但也不是冷酷无情之人,因此还是看在妻子的份上,对宁氏伸出了援助之手,不但帮宁氏担保成功争取到一家愿意合作的公司,还给了宁氏一大笔钱来渡过难关。
这种帮忙,对于席家来说,完全是弊大于利,甚至根本没有利的,纯粹是根本没有好处就出了大力帮助宁家。
而这,是席辞明看在原主的份上。
可惜等到宁家度过了难关,就再也不记得到底是因为谁才获得席家的援助了。
宁时初知道这辈子,这件事也会如期发生,因此早早就提醒席辞明了,既然联姻是为了利益,那就别讲慈善了。
看看到时候没有原主回来求席辞明伸出援手,宁知翼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宁时初在心里冷笑,有些人就容易把别人的付出当做理所当然,继而视而不见。
席辞明听见宁时初的话,自然明白宁家在她心中的地位了,这次,席家可不会那么大方了。
这个话题有些凝重,宁时初叮嘱完席辞明之后,就对他笑了笑,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凉薄无情,对自己的家人都这么冷漠?”
席辞明摇摇头:“你这么做肯定有你的原因。而且你跟宁家感情淡薄,那就会更偏向于席家。”不愧是理智过头的席辞明,话说得这么明白。
宁时初轻哼一声,说:“这可说不定,说不定我对席家也凉薄呢?我就只爱我自己。”
“那也行。”席辞明忽然笑了,说:“毕竟我对宁家也很淡漠,我们扯平了。”
宁时初听见他的话,愣了一下,也笑了:“这样很好,对大家都好。”
364、玛丽苏文大姑子(19)
在宁时初几乎把李杰文忘掉了的时候,孙禹忽然就告诉她,李杰文已经跟公司签约,成为公司旗下的导演了,新剧也已经开始筹备,只是不太顺利。
因为厚德娱乐的人知道李杰文不但没有如他们所愿离开娱乐圈,还有公司敢不听他们下的封杀令签下他,立马气坏了,不断地给李杰文的新剧下绊子,因此李杰文居然连副导演、灯光师、道具师和摄影师都没办法招聘到,因为那些人不敢得罪厚德娱乐。
李杰文虽然已经试过一次被封杀的滋味了,但他没想到换了一个公司,还是被厚德捏在手心里,又急又怒,却无可奈何,因为厚德娱乐就是这么没法没天,而宁时初的公司在业内平平无奇,杠上厚德娱乐,在其他人看来,就是以卵击石了。
“宁总,厚德娱乐真的太嚣张了,居然光明正大地打电话来警告我,让我雪藏李杰文!这是把我们公司当他们的附属了吗?咱们公司雪藏谁不雪藏谁都要听他们的?真是自大!害得李杰文最近都快崩溃了,妈的,真的欺人太甚!”脾气一向很好的孙禹都气得破口大骂,可想而知厚德娱乐做得多过分了。
孙禹骂完之后,又开始担忧:“宁总,厚德娱乐发话要封杀李杰文,业内其他剧组人员就都不敢跟李杰文合作,这很耽搁咱们的工作内容啊。但我听说厚德娱乐背后有人,得罪了他们的都会被整得很惨,咱们公司会不会也被他们报复啊?”
“别担心,新剧组暂时没法组建,那就让李杰文修改剧本或者准备下一个剧本,等过段时间,我会彻底解决厚德娱乐的事,到时候,他想怎么拍就怎么拍。”宁时初淡淡地说道。
孙禹听见她这话,心中一喜,虽然厚德娱乐在娱乐圈中是个庞然大物,但他有种莫名的感觉,那就是宁时初真的能解决它,于是他高高兴兴地说道:“那我就等宁总的好消息了!”
宁时初挂掉了孙禹的电话,就开始调查厚德娱乐。
厚德娱乐果然背后的水挺深的,曾经出现过旗下的明星吸、毒、出轨等大丑闻,但都被厚德的人压下来了,那几个闹出丑闻的明星被洗得清清白白,现在依旧是当红的大明星,屹立不倒地当厚德娱乐的摇钱树。
这种行事不清白、到处都是小辫子的公司,如果没有背后给它撑腰的人,搞下去应该不难,但就是因为它有保护伞,因此想搞它就很难了。
当然,这很难是对于普通人来说的,对于宁时初来说,则并没有什么难度。
她甚至不需要动用席家的势力,自己就能解决。
厚德娱乐屹立不倒是因为背后的保护伞,那她就把保护伞拆了,树倒猢狲散,到时候厚德娱乐就只能任人鱼肉了,特别是这些年它不择手段结了不少仇,想必会有很多人巴不得落井下石报复回去的。
宁时初捡起了好久不用的黑科技能,把厚德娱乐背后那几个当官的保护伞找出来,开始收集他们违法犯罪的资料。
这种人能维护厚德娱乐这样时常游走在违法犯罪边缘的公司,自然不可能是清白的好人,因此宁时初找他们犯罪的资料,那是一找一个准,什么行贿受贿,那都是基本的,而不普通的是,这几人还涉及了贩毒、逼迫妇女卖、淫这两个罪大极恶的罪行,可谓是胆大包天、欲壑难填。
毕竟是职位不低的要员,宁时初把这几人的犯罪资料分成好几分寄了出去,一份举报给监察机关、一份寄给媒体,剩下的则寄给那几人的政敌,这样就不容担心他们收买了其中哪一方来掩盖罪行了。
果然很快那几个保护伞就被调查了,而有了宁时初找的那么多证据,定罪和判刑是板上钉钉的事,而厚德娱乐因为和那几人牵涉太深,也被调查了,更何况它本身底子就不清白,被整顿是肯定的,甚至还可能因此破产。
自顾不暇的厚德娱乐自然就没法继续封杀李杰文了,宁时初满意地给孙禹打电话,让他告诉李杰文可以开始筹备他的新剧了。
孙禹激动得无法自已,压低了声音问:“宁总,厚德娱乐被查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宁时初笑了笑,说:“怎么可能?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哪有这么大的能耐?”她边否认,边动动鼠标,把厚德娱乐偷税漏税和阴阳合同的事举报给了调查组,哎,她只能帮到这里了。
“哦哦,是不是不能说?那我懂了,我会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孙禹立刻机灵地说道,果然把话题岔到李杰文的新剧去了。
宁时初虽然否认了,但孙禹其实就认定是她做的,确切地说,是认定了是她背后的席家或者宁家出手帮忙的,他知道宁时初的背后的两大靠山,所以这么猜想。
宁时初可不知道下属一下子就把自己的功劳归功于宁家或者席家了,要是知道,她可得朝孙禹翻白眼,明明这事是她自己做的,根本没让宁家或者席家知道。
厚德娱乐倒霉了,宁时初的小公司却发展得很好,送去选秀的几个练习生在节目中表现不错,其中两个进入前十,有望争得六个出道位之一,而没进入前十的练习生,也有了名气,淘汰之后就可以由公司给他们安排一些不错的工作了。
其中温迪和邹宁就是进入前十的练习生,他们两个长得各有特色,温迪是冷峻帅气的大男生,会好几种乐器,嗓子条件好,唱起歌来迷倒一大片迷妹,实力与才华兼备,是可以争夺c位出道位的种子选手。
而周宁则是爱笑爱跳的阳光大男孩,街舞跳得好,人气高,眼睛深邃迷人,经常给小迷妹们放电,迷得她们死去活来,因此也是出道位的有力竞争选手。
孙禹就把主要精力都放在这两个选手身上,不遗余力地为他们造势宣传,誓要捧出两个顶级流量明星来。
365、玛丽苏文大姑子(20)
“这两人是谁?”席辞明一回到家,就看到客厅上摆放着两个陌生男人的人形立牌,而宁时初跟几个女帮佣还围在一起欢喜地叽叽喳喳,便立刻皱着眉头问。
他一出声,立马吓得追星追得上头的几个女佣闭上了嘴,然后鹌鹑似的偷偷退下了,留下宁时初一个人面对席辞明的质问。
啧啧,这些女人真不够义气!宁时初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才笑眯眯地回答席辞明:“这是我公司的练习生,最近参加了一个选秀节目,进入了十强,人气很高,正在竞争出道位呢。家里的帮佣都很喜欢他们,所以我就从公司拿了些物料回来。”
席辞明想了想,不太确定地问:“你还有娱乐公司?”
宁时初早就知道他对自己工作意外的事情不会上心,因此并不意外他不知道自己有公司,说:“有啊,虽然不算大,但公司里的人都不错,这两个好苗子不就被我捧出来了?多亏了我当初眼光好啊,这俩男孩子一看就是会发光的明珠。”
宁时初有些骄傲地说道,现在温迪和邹宁虽然还没有正式出道,但可以说已经算是流量偶像了,他们的人气比得上二三线的明星,只不过因为没有作品,这人气就有些虚,但后续给力的话,这流量就稳了。
席辞明听到她眉眼灵动地夸赞这两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胸口不知道怎么的,莫名地觉得有些憋气,因此看着人形立像就语气不顺地说:“这两人头发半长不长的,男不男、女不女;穿的衣服也吊儿郎当半露不露,一点都不正经,这样的人哪里出色了?”
宁时初顿时拧紧了眉头,自己培养出来的优秀人才被否定了,她很不高兴:“你在开玩笑?他们出不出色难道观众不知道?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乱批一通,有点过分了吧?
他们的头发怎么就不男不女了?男人不能留长发吗?你醒醒,大清都亡了一百多年了,男人留什么发型都是个人自由!还有,他们的衣服怎么就吊儿郎当不正经了?那叫个性、潮流!你这么看不惯,该不会是年纪大了,跟不上时代的潮流,和年轻人有代沟了?”
宁时初一叠声地质问席辞明,愣是用各种道理把席辞明挑的刺都一一驳斥了,还说他年纪大了和年轻人有代沟。
席辞明听到她这么说,内心更不舒服了,如果刚刚只是憋气,现在他就开始憋屈又气愤,还带着些愕然了。
“你说我和年轻人有代沟?”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今年才二十七岁,三十岁都不到,怎么就和年轻人有代沟了?他自己就是年轻人啊!即时他是男人,也在意别人说他老的。
宁时初没好气地说道:“怎么没代沟?看看你,整天梳着大背头、穿着西装、系着领带拿着公文包,一板一眼,做什么都冷着脸,严肃又古板,走出去跟你爸这代人有什么区别?”
其实宁时初说得有些夸张了,席辞明跟他爸那代人肯定有区别的,区别就是他年轻俊朗,穿正装梳大背头显得矜贵优雅,气场十足,而他爸那代人则大多都因为上了年纪长了将军肚或者成了地中海,即使穿着正装也只有气势高人一等,并没有其他出色之处。
宁时初只是生气席辞明把她手下的人说得那么不堪,才故意气他的。
席辞明果然被她的话打击得有些颓败,他紧抿了薄唇,那双黑沉深邃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说:“你觉得我古板严肃还显老?”
席辞明脸色不太好看,盯着宁时初,要她回答,宁时初对上他那双没了冷静还带着些微迷茫的眼睛,心中叹了口气,忍不住有些心软,算了算了,她其实还挺喜欢这古板男人穿正装梳大背头的模样,又何必为了一时之气来打击他呢?
被男人的美、色迷了头的宁时初立刻利索地否认了自己刚刚的说法:“不不,我刚刚是胡说的,你哪里显老了?这么英俊帅气!跟温迪和邹宁相比也差不到哪里去,不不,应该说,其实你长得比他们还俊美,只是你气场太强大,平时大家都因此忽略了你的容貌。”
“温迪和邹宁是谁?”席辞明抓住了重点,问。
“就是这两个练习生。”宁时初指了指那两个人形立牌。
席辞明的眉头这才舒展了,胸口憋的那口不上不下的气也消失无踪,他觉得神清气爽,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宁时初说他比这两个当明星的男人还好看,席辞明一下子就气顺了,看来自己在妻子心中的魅力还是很大的。
他自诩为绅士,听到妻子夸他,也就忘了刚刚她说他跟不上年轻人时尚的话了,只记得宁时初温柔地夸赞他的神情,便也忍不住柔和了神色,说:“你也长得很美。”
这话没头没脑、没前没后,说得莫名其妙的,宁时初都愣了一下会儿,才摸到席辞明的脑回路,顿时大笑起来,这男人果真的一板一眼的,自己夸了他长得好,那他也要夸回自己长得美,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席辞明还以为是因为他夸了宁时初长得美,她太开心了才哈哈大笑,便也忍不住嘴角轻扬,跟着笑起来。
只是他眼角余光扫到那两个人形立牌之后,就觉得有些碍眼,忍不住说:“这两个人形立牌放在客厅太占位置了,出入和不方便,不如把它们搬走吧。”
“不搬,我好不容易才拿回来的,而且家里的帮工都很喜欢,我想留着给大家看呢。”宁时初拒绝道。
席辞明有些不乐意,只得退一步:“那搬到后院总可以吧?她们想看就去后院看,在客厅摆着确实不适合。”
宁时初眨了眨眼,这回同意了,吩咐人来把这两个人形立牌搬到后院。
席辞明立马松了口气,放两个年轻帅气的男明星的人像在自己家中客厅,妻子还很喜欢,他就觉得脑袋有点发绿,起码放到后院,眼不见心不烦,他还能自我安慰一下。
严肃古板的工作狂席辞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吃两个人形立牌的干醋。
366、玛丽苏文大姑子(21)
宁时初所知道的那个宁氏集团公司的危机如期到来了,起因还是因为宁知翼满脑子情爱,所造成的的后果十分严重。
而等宁父知道他是因为一个女人才造成公司那么大的损失后,顿时暴跳如雷,把宁知翼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难道不知道这个合作对公司有多重要吗?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就扔下雷曼公司派来的人,连合同都顾不上签,还让人家等了你这么久!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有多严重?是咱们公司求着跟雷曼公司合作的!不是他们上赶着求我们!你居然还不把人家放在眼里,宁知翼,你这个脑子被狗吃了的东西,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是个情圣?真是气死我了!”
宁知翼脸色也十分难看,听见宁父的怒骂声,却并不觉得都是自己的错,难道自己追求爱情错了吗?他忍不住辩解道:“我后来不是跟他们道歉了吗?不过只是让他们多等了几个小时,他们就忍不了了,这也太傲慢了!”
“蠢货!你到底知不知道求人合作的是咱们?!”宁父听见他的辩解,气得额头的青筋都快爆出来了,他之前以为自己这个儿子培养得很不错,年少有为,继承了自己的商业天赋,是个出色的继承人,但没想到,这次就出事了,而且还是因为这么个可笑的理由!
偏偏他还不觉得自己有多大的错,还说是雷曼公司的人傲慢……宁父简直想拧开他的头骨,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浆糊而不是脑子。
“父亲,就算没了雷曼公司,咱们还可以找其他公司合作,其实我们也不是非他不可。”宁知翼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就这么说道。
“你以为雷曼公司真的只是公司大点,名气大点吗?蠢货?人家为什么成为行业龙头,还不是因为手握的专利多,产品等级比其他高!你现在得罪了人家,还想拿公司的利益来为你闯的祸买单,转而去跟那些不如雷曼的公司合作?你是不是疯了?一个女人就把你迷得理智都丢光了吗?”宁父怒不可遏地说道,第一次对自己这个抱以厚望的儿子感到极度失望。
宁知翼这回低着头没有再吭声了,他当然知道跟雷曼公司合作才是最好的选择,但他这不是得罪了人家,道歉都不被接受吗?他是个天之骄子,从小顺风顺水,从来都是别人讨好他、迁就他,除了常嘉儿,还没有他去讨好别人、迁就别人的。
他都亲自打电话去跟雷曼公司的人解释和道歉了,可那些人就是不肯原谅他,还把他狠狠地羞辱了一遍,他是有自尊的,既然道歉不成,那就干脆放弃了,想要他继续低声下气地赔礼道歉,那是不可能的。
宁知翼的后背挺得直直的,只觉得雷曼公司的人太小题大作,他都道歉了还不接受,分明是故意的。
“你明天再去雷曼公司道歉!不管怎么样都得挽回这个合作,你知道要是挽不回,咱们公司的损失有多大,董事会那群人能把你生啃了!”宁父瞪着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盯着宁知翼道。
“我已经道过谦了,但人家不肯接受。”宁知翼说。
“那就继续去,天天去!做出够诚意的样子,我不管你是背着鞭子去负荆请罪,还是跪下去求人家,总之,你闯的祸,你得负责解决。”宁父冷冷地说道。
宁知翼抿紧了嘴,最终没有多说什么,只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但在心里却把雷曼公司的老板记恨上了,想着等自己以后把宁氏发展得比雷曼强了,就要狠狠地报复这一次雷曼对他的羞辱。
他这个想法,要是让宁时初知道了,肯定会目瞪口呆,到底是多自我为中心的人,才会有这种想法啊?
明明是他自己放了人家鸽子,让人家白白等了好几个小时,别说人家是甲方,而你是求着人合作的乙方了,就算是普通的地位不如你的合作者,一个理由都不给还打不通电话找不到负责人,白白地等了你好几个小时,内心都得怨气满满了,更何况雷曼公司还是你自己上赶着合作的,人家被你这么不重视,能不愤怒?
至于什么羞辱,你自己把人得罪了,还十分不在理,去道个歉不是应该的吗?人家不接受就是对他的羞辱了?难道谁还规定受害者必须接受过错方的道歉,不接受就是羞辱?他脸怎么这么大啊?
这么唯我独尊,他怎么没当皇帝呢?
总之宁知翼因为个人的过错,害得跟雷曼公司的合作机会黄了,董事会的人得知之后,就个个都打电话来质问他了,宁知翼本身脾气也不小,被人质问了,自然就跟那些长辈狠狠吵起来了,丝毫不觉得自己有愧。
宁时初还是宁母打电话给她的时候知道这件事的,宁母旁敲侧击想让她求求席家,让席辞明帮忙想想办法弥补,宁时初自然拒绝了,她又不是原主,不可能为了一个和自己关系平平的便宜弟弟,把席家拉进泥坑,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宁母十分失望,挂掉电话之前,叹着气说:“时初,你似乎变了很多,对家里的事都不关心了。”
宁时初翻了个白眼:“妈妈,我嫁出去了,当初婚礼的时候,你不是亲自对我说过,说我现在是席家的人了吗?宁家是我弟弟的,如果我多关心了,我怕弟弟以为我要和他抢公司呢。”
宁母被她的话说得一噎,但很快回过神来,语气难过地说:“时初,你这是怪爸爸妈妈了吗?可无论如何,你都是爸爸妈妈的亲生女儿啊,知翼也是和你最亲近的弟弟,我们又怎么会真的把你当外人呢?爸爸妈妈对你从小的疼爱和培养,你都忘了吗?”
开始给宁时初打感情牌了,宁时初叹了口气,说:“妈妈,不用和我说这么多,真正的疼爱和当宠物的疼爱是不一样的,区别就是我和弟弟。你说了那么多,就是想让我求席家帮忙,但妈妈,这麻烦是弟弟惹出来的,就该他自己负责解决啊,即使要求人,也该他来求,怎么能让你一个当母亲的来给他求人、擦屁股呢?妈,我是心疼你啊。”
宁时初揉了揉胳膊的鸡皮疙瘩,忍着恶心说道。
367、玛丽苏文大姑子(22)
“初儿,你弟弟他忙着想办法解决这个麻烦,暂时顾不上这些小事,所以妈妈只是做点力所能及的事罢了,也帮不上他什么忙。你别误会,你弟弟还是很好的。”宁母连忙帮宁知翼解释。
“血浓于水,初儿,你和知翼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弟,一辈子都要互相扶持的,可不能见外了啊。”宁母觉得女儿似乎跟娘家父母和弟弟离心了,便连忙弥补。
但宁时初知道宁家人的真面目,都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的人,感情十分淡薄,说什么血浓于水都是假话。
因此宁时初只是敷衍宁母的话,无论她怎么说,就是不应下帮宁知翼的话。
宁父见宁母挂掉了电话,便急忙问道:“怎么样,女儿答应让席家帮忙了吗?”
宁母哀愁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什么?那个不孝女居然不肯求席家帮忙?白养她了!”宁父见状气得大骂宁时初,“她这是嫁出去了,就觉得翅膀硬了,不管娘家了是吧?”
“她好像越来越疏远娘家了?难道女儿嫁出去了就真的成了泼出去的水了吗?娘家有难都不肯帮忙。”宁母叹气说道。
“这个白眼狼!老子把她养这么大,还让她嫁了个好人家,她不感恩就算了,还忘恩负义,果然不是好东西,我不让她沾公司的事是对的,要不然她得把娘家都挖空了去倒贴婆家!”宁父怒气冲冲地说道,十分不满宁时初不肯帮忙的事。
夫妻俩在背后把宁时初狠狠地说了一顿。
宁时初则吩咐家里的佣人帮忙收拾行李。
“你要外出?”席辞明下班回来,看到宁时初指挥佣人把家里的东西弄得乱七八糟,地上还放着四五个行李箱,便问道。
宁时初点点头:“出国玩一段时间。对了,我爸妈可能会上门去找你帮忙解决和雷曼公司的合作问题,我出国就是为了避开他们,他们要是找上你,你也不用客气,该怎么做就怎么做,都按照各自利益来,不用看在我的面上迁就他们。”
席辞明顿时了然,之前宁时初就给他打过预防针,因此这回宁家的事他就不用因为感情而吃亏了,毕竟宁时初都不希望他这么做,那他当然乐得不自找麻烦。
“那你玩得开心些。”席辞明说道,还掏出一张卡给她,“看上什么就买,不用给我省钱。”
宁时初看见他给的卡,立刻眼睛一亮,笑得眉飞色舞,接过卡,凑近席辞明,拉下他的脖子,就送上自己的香唇,重重地亲了他一下,说:“谢谢老公的慷慨大方!”
席辞明没想到她会做出这个举动,触不及防嘴上就触碰到了香香软软的东西,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什么,心脏便猛地漏跳了几拍,脸上也发起烫来,虽然他们早就亲过无数遍了,但在还有外人的情况下,却是第一次亲吻,因此他有些不自在、不自然,但却意外地并不觉得难堪,反而还有些享受。
当然,作为一个古板威严的男人,他轻咳了一声,拉下宁时初挂在他脖子上的胳膊,假装不赞同地说道:“光天化日的,在公开场合不适合做这种事。”
“那不在公开场合就适合了?”宁时初又把自己的胳膊挂了上去,凑近席辞明的耳边,挑眉戏谑地问道。
她说话时带出的热气吹到席辞明的耳垂上,让他的耳朵一下子就被染红了,他是真的不习惯在外人面前和妻子做这么亲热的举动,向来面无表情的俊脸上险些无法维持他的淡定了,只得轻斥一声:“别闹!”
宁时初觉得有趣,这男人就是假正经,明明更亲密的事都做过无数遍了,他偏偏在外人面前还要维持自己的冷淡神情,似乎跟妻子亲近一点都会有损他的威严,让他在下属的威信受损。
可宁时初偏偏就是个妖孽啊,越是不让她做的事,她就越想做,于是她更加放肆了,凑上前,猛地叼住席辞明脖子上那颗精致可爱的喉结,轻轻地咬了几下。
席辞明瞬间浑身都僵硬了,像个雕像一样一动也不敢动,被咬之后还忍不住轻轻申吟了一声,带着莫名的色气。
宁时初见自己成功捉弄了他,忍不住抱着他的脖子噗嗤噗嗤地笑出声来。
席辞明到底是个厉害的,最初的无措、羞涩过去之后,立刻就行动起来了,一把把还笑个不停的宁时初揽腰一抱,抱进了书房,毕竟卧房里有佣人在收拾,只有书房是没人的。
而那几个还在收拾东西的佣人偷偷望着两个主人的背影,面面相觑之后,便挤眉弄眼地笑了起来,她们觉得现在的男主人是越来越有活人气了,都会和妻子打情骂俏了,要知道以前,他可是个堪比冷冰块,根本没有私人感情的男人啊。
但这一切,在女主人出现一年多之后,就变得越来越少了。
被抱进了书房的宁时初,就被席辞明收拾了,席辞明不但床上的技术突飞猛进,接吻的技术也一日千里,亲着宁时初的时候,已经让她只能被动接受,无法反抗了。
席辞明把宁时初亲得双颊通红,嘴唇也嫣红发肿,才停了下来,哑着声音低声问她:“还敢再来撩拨我了吗?”
宁时初用泛着潋滟水光的双眼瞪了他一眼,以为自己很凶,但其实她被亲得眼尾带红,媚眼如丝,这瞪眼反而像抛媚眼,越发令人难以自持。
席辞明眼眸越发暗沉,恨不得立刻狠狠地收拾她一番,把她征服,但他不能,毕竟佣人们还没有离开,因此他只能小小地惩罚她一番。
“我撩拨自己的老公不是天经地义吗?”宁时初懒洋洋地窝在席辞明的怀里,理直气壮地说道。
席辞明闻言,忍不住轻笑起来,他这个妻子似乎越来越暴露本性了,明明以前跟其他大家千金没什么两样,在内在外都表现得优雅高贵、端庄得体,一看就教养良好,但现在她学会使小性子了,在自己面前也越来越任性,偏偏他自己还觉得这样很好,很可爱,还很喜欢她这样的改变。
368、玛丽苏文大姑子(23)
宁时初跟着洪芸芸出国浪去了,洪芸芸全世界到处乱窜,世界每个角落都有她的前男朋友,瞧,两人刚下飞机,洪芸芸的某个前男友就来接机了。
“嘿!杰夫,好久不见,今天一见就觉得你又帅了呢。”洪芸芸对身材高大的金发男人说道,还十分热情地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才介绍宁时初,“这位是我的好朋友,你叫她时就好。”
杰夫看见宁时初,蓝色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笑着伸出手跟宁时初打招呼:“你好,时,我是杰夫,很高兴认识你,这几天我都有空,你和洪需要帮忙的话可以找我。”
宁时初握住了他伸出来的手,说:“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杰夫。”
杰夫直接载着两人到了一个漂亮的城堡里,闲谈间,宁时初才知道这城堡居然就是杰夫家族的,现在正好借给洪芸芸和宁时初两人住。
宁时初下车之后,看见城堡前面的花园里种着满目琳琅的花,徇烂又美丽,顿时喜欢极了,她觉得她可以在这里住上半年才回去。
刚到住处,自然要先修整一下,宁时初跟洪芸芸和杰夫说了一声,就回自己房间去了。
杰夫盯着她曼妙的背影,然后猛地拉住洪芸芸的胳膊,问她:“这位时有没有男朋友?我很喜欢她,她太可爱了!”
洪芸芸翻了个白眼,扯掉他的手,警告他说:“别想了,人家都有丈夫了,你可别跑去当祸害别人的婚姻。”
杰夫一听,顿时失望不已:“真可惜啊,我还想追求她呢,她怎么就结婚这么早呢?”
洪芸芸冷笑:“就算不结婚,她也看不上你。”
“为什么看不上我?我难道长得不够高大英俊吗?其他女孩都说我是最棒的男人,不仅是身材容貌的,还是那方面的。”杰夫挺了挺他那健硕的胸肌,有些不服气地说道。
洪芸芸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心中庆幸这男人已经成为前男友了,否则这自恋的模样能让她性致大减。
“时就喜欢黑眼睛黑头发的东方男人,不喜欢你们这种金发蓝眼的。”洪芸芸说道。
“我的金发蓝眼哪里比不上黑发黑眼了?我这模样最受女孩子欢迎,你这位朋友怎么就不一样呢?”杰夫瞪大了眼睛,受了不小的打击。
“行了,别到处乱发、情了,我警告你别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去啊,她丈夫可不是好惹的。”洪芸芸又警告了他一遍。
杰夫虽然遗憾不能跟宁时初发展感情,但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了。
晚上,宁时初和洪芸芸以及主人家杰夫坐在常常的餐桌旁吃西餐。
“吃之前先拍照发个朋友圈!”洪芸芸兴致勃勃地说道。
宁时初也无可无不可地拍了几张照发到朋友圈上,就不管了,安心享受起晚饭来。
杰夫则兴致勃勃地和她们说起这儿的旅游景点和美食地图,滔滔不绝地跟她们介绍哪里的酒吧最多帅哥……
宁时初的心可耻地动了一下,别误会,她并不是想出轨,只是想去看看帅哥、饱饱眼福,毕竟这个国家可是出了名的帅哥多,男人们的颜值和身高都比普通国家的男人高出一截,打篮球、踢足球的各种运动员帅哥一出场,能引发女人们尖叫不休。
“酒吧里都有什么节目?”宁时初兴致勃勃地问杰夫。
洪芸芸看见她好奇又蠢蠢欲动的模样,不得不提醒她:“宁时初,你别忘了你现在是个有夫之妇,敢跑去酒吧看帅哥,席总知道了会不收拾你?”
宁时初轻咳了一声,正义凛然地说:“我只是看看而已,又不做什么,席辞明不会这么小气的,难道我欣赏美也是一种罪过吗?”
洪芸芸听见她的话,目瞪口呆,然后才一脸敬佩地说:“失敬失敬,没想到你连这种不要脸、糊弄人的话都说得出来,是我太小看你了。”
“不敢当不敢当,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宁时初脸不红心不跳,继续催促杰夫给她介绍酒吧的节目。
杰夫刚刚听着她们两个塑料姐妹用他听不懂的语言你来我往地交锋了一遍,听得一头雾水,直到宁时初用英语问他,他才回过神来,连忙回答道:
“这你算是问对人了,我最了解这里的酒吧,想要看帅哥的节目,那蓝天酒吧是最好的,有肌肉猛男们跳舞呢,那些男人们肌肉结实优美,跳起舞来又撩人又火辣,女人们看得都舍不得移开眼神的,围着他们又叫又跳,不知道多疯狂……”
杰夫滔滔不绝地跟她们俩说起了猛男们跳舞的事,把那热闹火辣的场面描述德十分诱、人,洪芸芸听得脸颊发烫,忍不住捂着脸,羞涩地问杰夫:“那些猛男们跳舞……穿衣服吗?”
“咳咳!”宁时初刚喝了一口酒,就听见她这句生猛的问话,顿时惊得岔了气,咳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洪芸芸,矜持一点,口水快流出来了!”宁时初提醒她。
杰夫却对洪芸芸挤眉弄眼,调笑道:“哦哦……你很懂哦,那些猛男们跳舞确实不怎么穿衣服,全身上下只在下面裹着薄薄的一条短裤,很性、感……”
洪芸芸立马双眼放光:“杰夫!我们今晚就去这个酒吧吧!”
宁时初也在一旁如同小鸡啄米般点头,一脸期待地看着杰夫。
“哈哈哈……既然你们这么期待,那我就带你们去见识见识吧。”杰夫大笑着说道。
于是晚饭过后,换上了酒吧专用的清亮热辣服装,三人就兴致勃勃地往蓝天酒吧去了。
排队进了酒吧,迎面而来就是一阵热浪,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瞬间冲击人的头脑,光怪陆离中都是密密麻麻疯狂扭动身体跳舞的人,果然十分热闹。
“杰夫,猛男舞什么时候开场?”洪芸芸满怀激动地问杰夫。
杰夫艰难地在拥挤的人群中举起手臂,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说:“快了,大概还有十五分钟左右。”
宁时初立马迫不及待地拉住洪芸芸的胳膊,大声在她耳边喊道:“我们赶紧去前台占一个最方便欣赏的位置!”
369、玛丽苏文大姑子(24)
三人拼尽全力地往舞台中央走去,十分钟之后,终于挤到了舞台边最前方的位置,要是幸运的话,说不定可以被舞蹈演员拉上台互动。
万众瞩目中,宁时初和洪芸芸千盼万盼的猛男舞终于来了!
刚出场的猛男当然还穿着衣服,上身穿着衬衫,下面穿着短裤,脚踏皮鞋,一出场就踩着劲爆的音乐舞动出来,动作干脆利落有力又刚健,带着力量和野性,与女性的柔美细致截然不同。
才刚开场,酒吧里男人、女人的尖叫声就再也没停下来过了,舞台上的猛男们已经牢牢地抓住了大家的眼神,明明身上衣服不少,偏偏跳起舞来带着光明正大地勾、引,瞧瞧那些不停朝大家放电的蓝眼睛、绿眼睛、灰眼睛,还有勾着嘴角邪魅勾人的笑容、仿佛永动机般的挺胯抖动……样样都勾得人脸红耳赤、心脏乱跳。
洪芸芸在宁时初旁边,发出的尖叫声已经快把宁时初的耳膜震聋了,而宁时初心中的狂野躁动再也禁锢不住了,跟着洪芸芸一起尖叫起来,边叫还一边举起手蹦着,等到猛男们跳舞跳到舞台边、她身边的时候,还激动不已地伸出手去够人家,活脱脱失去理智的追星族。
即使是杰夫这个只爱女人的直男,也兴奋地跟着猛男们一起跳起舞来。
台上的舞男们跳了一两分钟之后,激动人心的时候就来了!他们整齐划一地伸出手,猛地一扯自己身上的衬衫,衬衣立刻就敞开了,再抬起手一个漂亮的动作,衬衣就被脱掉了,漂亮又完美的胸肌和腹肌立刻就暴露无遗!
台下女人们的尖叫顿时又升了好几度,天花板都快被震破了。
台上美好的肉、体太多,宁时初觉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够用了,看了这个猛男哥哥鼓鼓的胸肌,又得看旁边那个八块整齐的腹肌,哦,前面这个猛男更劲爆,两块健硕的胸肌居然还会一抖一抖地动!众多各型各色的美男,令人眼花缭乱,看都看不过来。
多么美好的一幕啊,古铜色宽肩窄腰、肌肉完美的男人们使出了浑身的劲儿来散发自己的魅力,身上闪着光的不知道是涂上的油还是汗水,满身的荷尔蒙不要钱一样毫无顾忌地朝着众人发射,空气中仿佛燃着火,所有人都在疯狂地和台上的猛男们一起尖叫、舞动。
宁时初仿佛被解开了封印,歇斯底里地叫着、挑着,永不疲倦。
猛男们又一次舞动到了舞台边上,很快,他们就开始了最激动人心的互动。
宁时初只觉得自己不停挥动的手被一只灼热、宽大的手一拉,她整个人便被拉上了舞台,那个把她拉上去的猛男对她露出灿烂地一笑,然后一扯她的手,就把她扯到身前,揽住了她的腰身,开始揽着她一起舞动。
洪芸芸在台下已经疯了:“啊啊!宁时初!怎么不是我上去!”
宁时初才不理会她的喊叫,她被身后的猛男揽着,与他靠得十分近,听见他温柔地说:“别紧张,跟着我的动作一起跳。”
揽在一起的男女跳得自然是撩人极了的性、感舞蹈,猛男的一只手扶在她腰上,另一只则带着满满地色、气从她的肩膀抚到前胸,再到小腹、大腿,热辣至极,让人看一眼就能流鼻血的那种。
不过猛男还是很绅士的,并没有真的碰到女客的身体,只是做出来的假动作,让人丝毫看不出破绽,于是大家看得血液沸腾、鼻血纷飞,嗷嗷地尖叫。
宁时初作为被拉上台互动的人之一,更是兴奋得疯了,脸上的笑就没停下来过,跟猛男舞伴跳得默契无比,动作谷欠又色,撩人至极,台下的观众嗓子都喊哑了。
再美好的舞蹈都会有结束的时候,猛男舞和观众互动了几分钟之后就结束了,宁时初从台上跳下来,因为疯狂地跳了一场舞,便满身都是汗了,但她却浑身都舒畅无比,整个人精神得不得了。
洪芸芸拉住她,又酸又妒地喊道:“宁时初,你怎么这么幸运,还跟猛男们近距离跳了一场!”
宁时初朝她一笑,把她拉出了人群,找了个安静点的角落坐下,狠狠地喝完了一瓶纯净水,才长吁了一口气,说:“啊!太爽了!”
洪芸芸也吨吨吨地灌完了一瓶水,毕竟这晚上她的嗓子都喊哑了,再不喝水嗓子就要废了。
“宁时初,你和猛男热舞的场面被我拍下来了!”洪芸芸扬了扬自己的手机,得意洋洋地说道。
宁时初顿时眼睛一亮,说:“快给我看看!”
洪芸芸便点开了视频给她看,宁时初看去,果然是她和猛男舞伴跳舞的场景,啧啧,自己这细腰、这长腿,配上男舞伴的高大健美的身躯,实在太相配了,完全是力量和柔美的代表……虽然她也有跳得很飒爽的一面。
“把视频发给我。”宁时初对洪芸芸道,“我要收藏起来,多难得啊。”
洪芸芸翻了个白眼说:“不怕被你老公看见?你和别的男人这么亲密地跳舞,席总还不得吃醋?”
说是这么说,但她还是把视频放给了宁时初,不但发了宁时初与猛男跳舞互动的那个视频,还有其他的几个猛男跳舞视频也一起发给了她。
宁时初一边一一点开了看,一边夸她:“还是你有先见之明,记得把这场面拍下来,这么美好的画面不收藏就太可惜了。”
忽然又很惊讶地问洪芸芸:“你当时不是忙着尖叫舞动吗?哪里有时间拍视频的?”
洪芸芸呵呵地笑了一声,说:“想我这样优秀的人才,自然是懂得如何见缝插针地拍视频了!”
“厉害厉害!”宁时初朝她拱了拱手,佩服地道,她在激动的时候就没想起拍视频来。
“对了,杰夫呢?”宁时初终于想起自己这方漏了一个人,便问洪芸芸。
洪芸芸摆了摆手,不在意地说:“不用管他,那家伙肯定泡妞去了。”
于是宁时初便也不管了,杰夫是这里的地头蛇,蓝天酒吧来了无数次,不会出事的。
370、玛丽苏文大姑子(25)
席辞明下班回到家,梳洗过后躺下睡觉,但不知道怎么的,身边少了宁时初,房间就显得格外空荡荡,他破天荒地生出些许孤单的感觉来。
他习惯了每天晚上回来都会看到宁时初,即使有时候宁时初自顾自地玩手机、敷面膜或者做其他事,并不陪在他身边,但只要她在家里,席辞明内心就觉得很安宁、很舒适。
然而这回宁时初出国去了,家里只是少了一个她,席辞明忽然就觉得这个家太安静了,安静得他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他在床上躺了快半个小时都睡不着,一个劲儿地想着你宁时初这时候在国外做什么,想得没有一丝睡意。
最终,席辞明叹了口气,从床上起身,去了书房,想把注意力转移到工作上,或许忘了宁时初,他很快就能有睡意了。
但事与愿违,他盯着电脑上的文件看了好几分钟居然都没看进去,他的精力很不集中,根本无法处理工作上的事。
这是第一次,他这个工作狂,居然因为其他事而耽误工作,席辞明虽然没什么情情爱爱的心思,但作为一个聪明成熟的男人,自然意识到自己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
他是对自己的妻子上心了,如果不上心,他就根本不会在意宁时初在不在家,更加不会想她想得无法入睡。就像刚结婚时那样,他就算到国外出差几个月,也根本不会想起自己的新婚妻子,甚至还会把她忘在九霄云外,一心投入工作中。
但现在,他没办法像以前那样潇洒了,席辞明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轻叹了一声,总归是自己的妻子,他想自己的妻子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想明白了的席辞明,找到自己的手机,给宁时初打去了电话。
此时宁时初还在睡觉呢,毕竟她昨天在蓝天酒吧玩到凌晨,快天亮了才回到住处睡觉,自然睡得天昏地暗了。
宁时初被手机的铃声吵醒,有些暴躁,但看到来电显示是席辞明打电话给她,便没有发火,马上接通了电话,毕竟以席辞明的处事风格,如果没有重要事情,根本不会找她,难道是宁父宁母真的上门去找她了?
“席辞明,你找我有什么事?”她刚醒过来,而且昨晚又因为猛男舞尖叫了一晚上,所以嗓子嘶哑得不行。
席辞明听到她那明显比平常沙哑的声音,担忧地问她:“你嗓子怎么了?感冒了?”
宁时初这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很干,还有些微的痛感,想来是昨晚的尖叫太过伤了嗓子了,她一边起身找水喝滋润嗓子,一边回答席辞明:“没感冒,只是昨天去玩的时候太尽兴,嗓子喊哑了而已。”
席辞明听着手机那端传来的清晰的喝水声,心里好奇她到底玩了什么玩得这么尽兴,能把嗓子喊哑,于是他直接问了出来:“你玩了什么?很有趣吗?”
“很有趣啊,洪芸芸的朋友带我们去酒吧看了一场特别有意思的舞蹈表演,我们都激动得跟着大家一起尖叫,可兴奋了。”宁时初想起昨晚的劲爆场面,忍不住面带笑意说道。
“去了酒吧?安全吗?”可惜席辞明是个爸爸型老公,一听到她去了酒吧,第一个反应就是安不安全。
“那么多人呢,而且杰夫是本地人,对了,杰夫就是洪芸芸的前男友,他是地头蛇,带我们去玩的酒吧安全肯定有保证的。”宁时初说道,就算不安全,宁时初也有把握能自保,所以她根本不担心。
席辞明却依旧皱起了眉头,总感觉这个杰夫不太靠谱,便又继续追问:“舞蹈表演是关于什么的?能让你们这么激动?”
他想了想,酒吧,还能让人尖叫……他猛地瞪大了眼睛,他在国外留过学,被同学带去过酒吧见识过各种劲爆的场面,因此这会儿一联想起来,立刻就意识到宁时初去的酒吧看的舞蹈表演是什么类型的了!
“是不是那种不正经的舞蹈表演?!”席辞明脸都黑了,暗恨那个杰夫带坏了自己的妻子。
宁时初顿时一噎,眼睛飞快地眨了几下,但很快又理直气壮起来,辩解道:“什么不正经的舞蹈?你别乱想,就是普通的有些性、感的舞蹈罢了,就像热情奔放的桑巴一样,在酒吧那种场合自然能引起人尖叫了。”
可席辞明听到她说到性、感,热情奔放的时候,就反而更肯定自己的猜想了:“你跑去看脱、衣舞了?”
宁时初听到他这话,瞬间被自己的口水噎得不停地咳嗽起来,咳得她满脸通红,过了好一会儿,咳嗽终于停止了,她才连忙反驳:“不是脱、衣舞,人家穿着衣服的,你别把人想得这么龌蹉!”虽然中途猛男们确实脱了上衣,但人家的裤子不是没脱么?那就算不得脱、衣舞,最多算半个……
席辞明却半信半疑,他觉得自己说中了事实,否则宁时初的反应不会这么大,都快把心虚写在反应中了:“我不信,除非你把那舞蹈表演的视频发给我。”
宁时初眼珠子转了转,想起昨晚洪芸芸发给她的几段视频中有一段是前半场没脱上衣的,于是她立马答应了:“好,我待会儿就把视频发给你。好了,咱们说正事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席辞明被她问住了,因为他找她并没有什么事,只不过想她了而已,但他向来内敛矜持惯了,根本不可能直接坦荡地跟宁时初说自己想她。
但到底是心思灵泛的人,席辞明说:“没什么重要的事,我只是想问问你到了之后有没有水土不服、倒时差辛不辛苦、住处住得惯不惯。”
宁时初意外他居然会关心自己,但到底是人家的好意,于是她就乖乖回答道:“我没有水土不服,这里的天气还挺舒服的,倒时差现在不正在倒着呢,还行,至于住处,这是杰夫家的城堡,佣人一堆,没有不妥当的。”
“对了,我爸妈有没有去找你?”宁时初忽然问道。
371、玛丽苏文大姑子(26)
“没有。”席辞明说道,“大概还没来得及找。”
“也对,三天前才找了我。”宁时初了然,不过还是要提醒一下席辞明,“记得我说过的话啊,不用看在我的份上特意照顾宁家,按照你的意愿来。”
“好。”席辞明答应道。
“那、还有什么事吗?”宁时初捂住嘴打了个哈欠,又问道,“要是没事,我就要继续睡了,我还没睡饱呢。”
“那你继续睡吧,不也不要睡太久,记得吃饭。”席辞明连忙说道。
“我知道。”宁时初说完,便挂了电话。
她重重地躺回床上,刚想把手机扔到床头柜上,忽然想起自己答应了要发昨晚的酒吧舞蹈表演视频给席辞明,便连忙找出那个视频,发给了席辞明。
发完之后,她便把手机一扔,闭了眼很快又睡得不省人事了。
席辞明收到宁时初发来的视频,点开来看了之后,血压立马就飙升了,英俊的脸上阴沉一片,握着手机的修长手指用力得快把手机捏碎了。
他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因为宁时初发错了视频,把那段她和半果猛男亲密舞蹈的视频错当成是猛男舞衣衫完好的前半部分发给了席辞明。
那段视频里宁时初和猛男的互动亲密又撩人,热辣又性感,看得人脸红耳赤、鼻血喷发,
那猛男是半果的,毫无遮掩的、鼓囊囊的胸肌和腹肌大喇喇地几乎贴到宁时初身上了,而宁时初身上也穿着清凉,上身是露腰小吊带,下面穿着小短裙,白生生的细腰和大长腿露在外面,跟她面前古铜色肌肤的猛男形成鲜明的对比,十分吸引人眼球,席辞明一看,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
他没想到宁时初居然还跑去跟陌生男人热舞去了,亏她还说不是什么不正经的表演,这样都不算不正经,那什么才是不正经的?席辞明都快气坏了。
良家妇男会不穿上衣跳舞吗?席辞明气得想把宁时初抓回起来,好好地问问她,她的意识里到底什么是正经、什么不是正经,这种脱、衣舞是她能看的吗?她可是有夫之妇啊!
幸好他理智还在,记得宁时初说她要继续睡觉,才强忍了立刻质问她的打算,没有打电话吵醒她,但他心中憋着一团火,生气自己的妻子和一个陌生男人这么亲近,又有些委屈和酸涩,她怎么能和别的男人这么亲近?难道她不在意我的感受吗?
席辞明在国内患得患失,睡意是彻底没有了,他躺回床上,把宁时初发的那段视频看了又看,即使看的时候心里不舒服也逼着自己看。
他说服自己,宁时初有权利和其他男人跳舞,毕竟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的,虽然动作亲密了些,但还算正常,又不是出轨,而且那些跳探戈和桑巴的男女舞伴动作也很亲密,不也很普通、常见吗?难道因为动作亲密,已婚的男女就不能再跳探戈、桑巴了?所以这根本不算什么,只是兴之所起,跳个舞罢了……席辞明极力这么自我安慰。
可理智是这么想,感情上他却无法阻止自己吃醋的心情,席辞明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对宁时初的占有欲越来越强了。
毫无睡意的他在床上躺了几个小时,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两个黑眼睛,精神萎靡地上班去了,来接他的司机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个从来都精神奕奕的工作狂老板,今天居然一反常态,精神不振起来,甚至连往常挺拔强势的背影都莫名地有些萧瑟失落。
司机摇了摇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看错了,这么强大老板,怎么可能萧瑟失落啊!
席辞明上车之后,给宁时初发了信息:我认为你作为已婚的人,不适合和其他男人跳这么亲密的舞。
他看着自己写的这句话,觉得语气不太好,似乎有些强硬质问的意思,不知道宁时初会不会觉得自己是限制她的自由?
席辞明抿了抿薄唇,有些为难,他删了这句话,又写道:你和其他男人跳这么亲密的舞,我不太高兴。
这句话是不是有点太大男子主义了,似乎是个控制狂一样。
席辞明又把这句话删了,想了又想,快把脑细胞都掏空了,最终他还是用了最初那句话,改了一个词,加了一句话,变成:我觉得你作为已婚的人,不适合和其他男人跳这么亲密的舞,因为我会吃醋。
最后那句话有些示弱的意思,席辞明从来都是最强势的那个人,还没有跟谁示弱过,但他现在跟自己的妻子示弱了。
为了不让自己后悔说这句话,席辞明心一横,飞快地按了发送键发给了宁时初,还按着自己的手指,不让自己反悔撤回。
信息发出去之后,宁时初并没有立马回复,席辞明觉得她可能又出去玩了,没看手机。
等了一会儿,他便闭了闭眼,觉得先不管宁时初会怎么回复了,他要把精神都放在工作上……
但想是这么想的,可他的眼神却时不时地往自己的手机看去,就想看宁时初有没有回复他,直到到了公司,宁时初都没有回复,席辞明只好把心思收回来,老老实实地工作。
而宁时初其实在一开始就看到了席辞明发给她的这条信息,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这实在太尴尬了,因为她发现自己发错了视频,把自己跟猛男热舞的视频发给了席辞明。
她一瞬间有种社死的感觉,还是在席辞明面前社死,虽然她没有其他心思,但把这种和其他男人跳舞的视频发给丈夫,这问题就很严重了,心胸狭窄些的男人肯定会怒不可遏,觉得妻子给自己戴了绿帽。
席辞明不是心胸小的男人,因为他没有质问宁时初,而是直接说不希望妻子和其他男人跳这种舞,因为他会吃醋。
宁时初自己设身处地地想了想,如果是席辞明和其他陌生女人跳这么亲密的贴身舞蹈,那她心里肯定也会不舒服、也会吃醋,于是她瞬间理解了席辞明。
她乖乖地承认了错误,并且保证不会再犯,写完了信息,她却不太好意思发给席辞明了,但不发也不行,于是她最终还是发了,只是刚好席辞明那会儿把手机收回抽屉了,便没看到她的回复。
372、玛丽苏文大姑子(27)
席辞明工作了一个多小时,起身喝完水才拿起手机,果然看到了宁时初的回复。
“亲亲老公!对不起,是我错了,我那天晚上玩疯了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十分抱歉,以后再也不会了,你能原谅我吗?”
席辞明看到妻子这个回复,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宁时初会觉得他小题大作,太小气了才这么限制他,却没想到她这么干脆就认错而且还保证不会再犯。
心中那点不舒服终于消失了,席辞明本身并不是太大男子主义的男人,对于妻子跟其他男人跳热舞的举动更多的是吃醋,而不是感觉被戴绿帽的侮辱,因此宁时初的认错,让他心中那点芥蒂很快就没了。
“好,我原谅你了。”他回复道。
宁时初看见他的回复,立刻给他打了电话,又甜言蜜语地安抚了他,席辞明很快就忘了这点不愉快了。
挂掉电话之后,宁时初松了口气,她和席辞明虽然是联姻的夫妻,没什么浪漫爱情,但彼此之间还是要保持忠诚的,席辞明没有做出对不起她的事,那她就不能当先背叛的那个人,她还是有原则的。
洪芸芸在一旁听到宁时初和席辞明的对话,在一旁噗噗地偷笑,等她挂掉了电话,便幸灾乐祸地说:“活该!跟其他男人跳热舞被老公发现了吧?还不是得低声下气跟老公道歉认错?”
宁时初轻哼一声,说:“我老公宽容大度,我解释道歉他就原谅我了,夫妻之间还是需要点信任的。”
洪芸芸翻了个白眼,说:“别说得这么道貌岸然,要是席辞明跟一个身材火辣的美女跳热舞,你心里能不膈应,能轻易原谅他?席辞明说不定面上说原谅你了,但心里还记着呢。”
“记着就记着呗,要是他抓住我这个把柄出轨了,那我跟他离婚不就得了?男人又不是不可以换一个。”宁时初说得十分潇洒,还很没心没肺,瞧她刚刚在电话里还跟席辞明说了那么多甜言蜜语,现在却这么轻易就把离婚说出口,真是没心的女人啊。
洪芸芸听见她这话,震惊看着宁时初,说:“没想到你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很出乎我的意料,我还以为你很爱席辞明。还有,你们不是联姻的吗?难道想离婚就能离,席家和宁家不会同意的吧?”
宁时初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说:“他们同不同意有什么用?只要我想离,那就有千百种方法离……对了,你到底是怎么觉得我很爱席辞明的啊?我只是尊重我和他的这段婚姻而已。”
洪芸芸有些愣,但又觉得宁时初说得有些道理,她确实从来没表现得多爱席辞明啊,那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错觉?
宁时初可不知道洪芸芸怎么猜测他们的夫妻关系,她对席辞明的感情很简单,就是在合法婚姻之内见色起意而已,感情有一点,但不多,宁时初最爱的还是她自己,但她不介意跟席辞明这个优质的男人一起过日子。
当然,如果哪一天这个优质男人喜欢其他女人了,那她绝对潇洒放手。
远在国内的席辞明可不知道自己老婆这么无情,他在自己公司等到了宁父和宁母,因为他们俩是直接找到公司来的,席辞明便不能不见他们。
宁父宁母其实并不想自己找上门去求席辞明这个女婿,他们其实是想让宁时初出头的,但宁时初出国之后就把父母的手机号码暂时拉黑了,他们没办法联系到宁时初,而宁知翼闹出的麻烦又等不及了,因此不得不放下身段找上席辞明。
“爸妈,你们怎么找到公司来了?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给我,我下班了就去家里拜访。”席辞明说道。
宁父臭着一张脸,不怎么客气地说:“你工作这么忙,哪里能让你去找我们?我们自己来就行了。对了,宁时初去哪儿了,我打她电话打不通。”
席辞明轻咳了一声,说:“她和朋友跑国外玩去了,可能嫌弃我整天打电话烦她,就把手机关机了吧。”其实他知道宁时初是特意躲开父母的,但他不能这么说,便只好自己背下这个锅了。
“这种时候她居然跑去国外玩了?还关机,真不懂事!”宁父更加生气了,觉得宁时初这个女儿就是不靠谱,家里的公司发生了这么大一个危机,她不寻思着让婆家帮忙就算了,还跑到国外玩了,真是离谱!
“呵呵,女婿啊,时初虽然不在,但我们找你也是差不多的。”宁母连忙拉住发脾气的丈夫,笑呵呵地对席辞明说道,提醒丈夫说正事才最重要,讨伐女儿反而是小事。
于是宁父的注意力终于回到正题了,他果然开口跟席辞明说了自家公司得罪了雷曼公司,导致损失严重的事,但前因后果美化了很多,把宁知翼的责任都弱化了不少——毕竟宁知翼是宁家的继承人,宁父不想让席辞明知道他为了个女人办砸了公事。
最后宁父就把来意说出口了,果不其然是找席辞明出资给宁氏集团填补损失的资金缺口以及当个担保人化解和雷曼公司的矛盾,要是化解不了,就希望席家能帮忙另寻条出路给宁家……
席辞明因为有了宁时初的提前预警,自然没被宁父的话所迷惑,反而对事实真相了解得一清二楚,他想过宁父会让自己帮忙,但他没想到宁父居然想把所有的危机都让他来解决。
这个就有点过分了,他只是宁家的女婿,却要为小舅子见、色忘义所惹出的麻烦兜底,还是自己大出血为宁氏解决麻烦……这就很过分了,凭什么要求席家舍己为人帮宁家啊?席辞明又不是大傻子,这种挖自己血肉补贴宁家的事,宁父到底是怎么理直气壮说出口的?
席辞明仿佛第一次认识自己这个岳父,怪不得宁时初早就提醒他不要顾及两家的情谊而无底线地帮宁家,原来是因为预料到了宁父的厚颜。
作为一个上市企业的掌舵人,席辞明不但不傻,反而十分精明,因此他听到宁父的要求,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十分耐心地和他说起话来,宁父宁母被他套了不少话,最后他便说这次恐怕无法帮到宁氏了。
373、玛丽苏文大姑子(28)
“你说什么?什么叫无法帮到宁氏?!”宁父听到席辞明这句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便忍不住提高了声音质问道。
“爸,我确实没办法帮到宁氏,毕竟这次知翼得罪的是雷曼公司,他们公司是行业大龙头,我们席家都不敢得罪,知翼最好还是求得雷曼公司的谅解才好,如果继续这样僵持下去,那宁氏以后也别想再和雷曼合作了,这点想必岳父也明白。
所以我的意见就是,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是知翼能化解跟雷曼公司的误会,事情就简单多了,解决的方法关键在于知翼,岳父还是回去劝劝知翼吧,一味地不肯认输,有时候并不是有骨气的表现,反而是钻了牛角尖,把自己逼入死胡同了。”席辞明慢条斯理地说道。
宁父听了却气得胸口不停地起伏,显然气狠了,他难道不知道问题关键在于儿子跟雷曼的和解吗?但儿子就是死也不肯低头,他又不能逼他去跪求雷曼的原谅,所以只有找姻亲帮忙了。
到底还要求人,即使再气氛,宁父还是压抑住了怒火,再次对席辞明道:
“我也知道关键在于知翼能不能获得雷曼公司的谅解,但他去了好几次想解决这个问题,雷曼公司都不肯通融,知翼又是年轻气盛,就不肯再去道歉了。
你是他的姐夫,时初和知翼一向感情很好,难道就不能看在时初的份上,帮帮忙吗?”
宁父和宁母开始打起了感情牌。
可惜,这也让宁时初打过预防针了,席辞明毫无触动,照旧拒绝了。
宁父和宁母本来就满肚子气,这会儿又不能说服席辞明出手帮忙,便只觉得席辞明冷酷无情,对姻亲都这么绝情,便忍不住了,气急败坏地骂他利益至上、落井下石、刻薄寡恩、绝情冷漠……
见席辞明无动于衷,又开始骂起了宁时初这个女儿,说她嫁出去就不管娘家了,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早知道还不如一出生就掐死她。
宁父骂得极其难听,而宁母则在一旁抹着眼泪哭,时不时还用谴责和失望的眼神看一下席辞明,仿佛他拒绝帮忙宁氏,是多罪大恶极的举动。
席辞明并没有被两人的态度所刺激,他感情很淡漠到,除了父母家人,当然,现在还有一个宁时初,能让他在乎,其他人在他心里其实没什么地位,宁父宁母这种一年见两三次的亲戚,就更加没什么感情了。
偏偏他们俩还想仗着自己是他岳父母的身份来提过分的要求,席辞明又怎么可能会被他们所要挟到呢?
见他们俩骂得起劲,还不想离开,席辞明便让人把他们拉出去了,两人毕竟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被人拖出去实在太丢脸,便只得罢休,愤愤地离开了。
宁时初可不知道宁父宁母真的找上席辞明闹了一场,被拒绝后,就撕破了脸,她跟洪芸芸去了海边玩。
她们去的是度假海滩,海水清澈透亮,沙子细腻柔软,海风轻柔舒适,让人流连忘返。
宁时初捧着一个椰子吸着,看洪芸芸在海边玩水。
“嗨,美丽的小姐,我有荣幸知道你的名字吗?我想你肯定有一个可爱的名字,就像你的人一样可爱美丽。”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走到宁时初面前,微笑着对她说道,浅灰的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她,话还说得那么甜,搭讪得这么有艺术感。
“抱歉,妈妈告诉我,不能把自己的名字告诉陌生人。”宁时初无情地说道,移开视线,不去看帅哥受伤的表情,虽然是装出来的,但一个长得那么帅气的男人做出这种表情,总是让人忍不住去怜惜他,不由自主就想答应他的请求。
可宁时初记得自己是个有夫之妇,还答应了席辞明不乱撩拨人,所以她只好狠心地拒绝这位帅哥的搭讪了,唉,谁让她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呢,如果她还是单身,那倒是不介意来一段艳、遇。
帅哥听到她这话,就知道自己被拒绝了,只好失望地说:“好吧,美丽的小姐,不能知道您的名字,是我的遗憾。”
说完朝她摆了摆手,遗憾地离开了。
洪芸芸从海边跑回来,水也不玩了,盯着离开的帅哥的背影,感叹道:“这帅哥长得很极品啊,身材样貌都一流,你拒绝他真是太可惜了!他怎么就没搭讪我呢?”
宁时初朝她翻了个白眼:“别掇撮我犯错误,你喜欢他就自己去勾搭!”
“嘻嘻,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啦!姐妹,我先去了……”洪芸芸笑嘻嘻地一拍宁时初的肩膀,便乐滋滋地冲帅哥那儿去了。
宁时初无语地摇了摇头,洪芸芸果然是个花心大萝卜,见一个爱一个,也不怕哪天翻了车。
“爸妈,怎么样?席辞明答应帮忙了吗?”宁知翼看到回家的宁父宁母,便忍不住眼含期待地问道。
宁母眼带热泪地摇了摇头,宁父则气愤地说:“别提了!席辞明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我都求到他面前了,他一个小辈不但不肯帮忙,还把我们奚落了一通,说是你闯出来的祸,就要让你去收拾……”
宁父把席辞明的话添油加醋修改了一番,就成功让宁知翼以为席辞明是瞧不起他,不想给他擦屁股,于是一张脸涨得通红,又气又恼,说:“爸妈,咱们别求他了,人家才不想沾上咱们的事,何必送上门去让他打脸?”
宁知翼果然不愧是宁父宁母的亲儿子,他自己需要人帮忙,却不肯低头去求,仰着脖子想让人主动送上门来毫无保留地帮他,人家不帮,他就觉得人家无情无义、落井下石,对不起他。
却没有反省过他们家提出的要求有多过分,在商言商,即使是亲家,也得分清楚各自的利益,只有在不过分的情况下才会伸出援手,可宁家倒好,一出手就想让人把他们闯的祸全盘接过去,舍己为人帮他们毫无后患地解决问题……
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即使是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更何况宁家和席家还只是姻亲。
374、玛丽苏文大姑子(29)
宁时初在国外玩了三个月才回来,席辞明跟她分开了好几个月,便整天都催促她早些回来,但宁时初不想掺和进宁家的事,便硬生生地在国外过了三个月。
“席辞明,我回来了!”宁时初戴着大大的墨镜,穿着一袭草绿吊带长裙,曼妙苗条的身材显露无疑,红唇雪肤,活脱脱一个美丽张扬的大美女,她从机场出来的时候,男男女女的目光都盯在她身上,那样夺目耀眼。
席辞明一把抱住扑倒他怀中的人,感受到怀里温软的身躯,他才感觉到缺憾了三个月的心终于圆满了。
“你有没有想我啊?”宁时初笑嘻嘻地问他,还在他脑门猛地亲了一下,席辞明勾起嘴角,按住女人的后脑勺,狠狠地亲住了那张花瓣似的唇,用行动来表明他到底有没有想这个女人。
“好了好了,再亲下去就有警察来提醒了!”宁时初气喘吁吁地推开他,说道。
席辞明这才一边牵着她的手,一边拉着她的一个行李箱往车上走去,其他行李则被目不斜视的司机搬走了。
坐上车之后,席辞明便捏住宁时初的脸,有些咬牙切齿地问她:“终于舍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还以为自己的妻子是幻想出来的!”
宁时初理亏,笑眯眯地握住他捏自己脸的手,说:“才三个月,时间并不长啊,以前你到国外出差也有几个月甚至半年的,我都没有怪你,而且你不是整天加班加班的,忙着呢,哪里有时间想我?”
这回轮到席辞明理亏了,但他到国外出差半年是刚结婚,他们还没什么感情的时候,自然就不怎么惦记妻子了,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他们的感情不是渐入佳境了吗?当然就觉得三个月时间太长了。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我下班回来后几乎每天晚上都和你视频,要是不想你,我会这样做?”自从这次小别过后,席辞明就想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以前对宁时初的冷若冰霜、漠不关心、矜持内敛全都不见了,变得很缠人,还学会了不少情话,无师自通就会哄宁时初了。
这大概就是不上心与上心的区别吧。
“那需要我奖励奖励你吗?”宁时初好笑道。
“需要!”席辞明斩钉截铁地回答。
“好吧。”宁时初说完,主动亲上了席辞明的薄唇,席辞明立刻抓住机会享受自己的福利,车后座立马变得激、情四射起来,连空气都变得火热,前头的司机把自己当成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专心致志地开车。
回到家之后,席辞明立刻就把宁时初拦腰抱起,往卧房去了。
房门被他火急火燎地踹开,又砰地一声关上,接着便是宁时初忍俊不禁的笑声:“席辞明,你这也太急、色了吧?”
“我都三个月没吃过肉了,快饿坏了,怎么怪得了我?”席辞明即使说着骚话也一本正经。
宁时初草绿的吊带长裙被乱扔在地上,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接着是各种暧昧的声响。
都是年轻气盛的年轻人,又分离了三个月,自然是小别胜新婚,迫不及待解决双方最渴望的事情了。
宁时初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成了破布娃娃,禁、欲了三个月的男人真是惹不起啊,狼一样,好不容易吃上一顿肉,就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的胃口。
“你这只禽兽!我说了要你结束你还不肯结束!永动机吗?”宁时初软绵绵地捏着席辞明腰间的肉,却气急败坏地发现根本捏不动,这人的肉太紧实了,真是气死她了!宁时初忍不住气得干脆用拍的,拍了一下他的后腰。
席辞明抱着她,却满脸都是餍足的神色,嘴唇还不住地往上扬,掩饰不住的好心情,即使被宁时初恼羞成怒地又拍又打,也浑身都散发着愉悦的气息。
这边夫妻俩甜甜蜜蜜,而宁家就不是那么好了,宁知翼把常嘉儿带回了宁家,宁母一见常嘉儿,立马就炸了:“儿子,你把这个女人带回来干什么?忘了她害得你得罪雷曼公司,让公司损失惨重吗?我们家不欢迎她来!”
宁知翼脸色难看了一瞬,但他到底是喜欢常嘉儿的,虽然因为她让自己的工作失误承受了很大的损失,但他认为损失的以后都可以挣回来,而嘉儿可是他最爱的女人,怎么能因此就不带她回来见家长呢?
是的,这两人吵吵闹闹,误会狗血一大通,但到底是虐恋情深,感情好误会又解除了的时候,宁知翼自然就要带心爱的女孩回家见父母了。
原主那辈子,见家长这个场景,原主也出席了的,她见自己的弟弟居然带着常嘉儿这个全家都不喜欢的女人回来,自然是十分气愤,不用宁母出头,自己就叭叭叭地把常嘉儿狠狠地贬斥了一顿,骂她是祸害,是贪慕虚荣的狐狸精,是专门勾、引男人的捞女,是拼命往上爬的底层猪……
骂得太难听了,硬生生把常嘉儿这个“坚强而坚韧”的女孩子都气哭了,还来不及正式跟宁父宁母介绍,就气得冲出了宁家,而宁知翼就急得追她去了,这次的见家长也就不了了之,而原主在宁知翼和常嘉儿心目中的印象就更恶毒、败坏了。
这次没有原主身先士卒当拆散男女主的头号炮灰了,宁母就不得不自己上了。
宁知翼听到宁母的话,很不耐烦地说:“妈,嘉儿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你怎么能这么说她呢?而且雷曼公司的事也怪不了她,她并不知道我当时有这么重要的事,后来知道了,还很自责……妈,她是那么善良的一个女孩子,你就不能好好对她吗?”
宁母看见自己最爱的儿子居然这么维护常嘉儿,顿时气坏了,只觉得自从认识了常嘉儿之后,儿子就不再是自己的儿子了,反而常常忤逆自己,她伤心又失望地对宁知翼道:
“知翼,你真的是被她迷得毫无理智了,她一个从城中村出来的村姑,还当过夜总会的服务员,能是个什么单纯的女孩?心机还不知多深,要不然怎么会把你吃得死死的?”
375、玛丽苏文大姑子(完)
“你居然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忤逆我和你的父亲,妈妈觉得很伤心……”宁母忍不住眼含热泪地看着宁知翼,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吃软不吃硬,“难道你要为了一个认识还不到一年的女人,就不要抚养你二十多年,给了你毫无保留的爱的妈妈吗?”
听到她这话,宁知翼的表情果然出现了挣扎的痕迹,他虽然很爱常嘉儿,但也很尊敬爱戴自己的母亲,因为宁母对他这二十多年真的很好,几乎是无微不至地照顾、任劳任怨地问他付出。
可他却因为女朋友的事就让她这么伤心……宁知翼觉得自己有些不孝。
眼看男朋友就要被他妈妈拉回去了,常嘉儿立刻就急了,拉住他的胳膊,说:“知翼,我以后一定会好好代你孝顺妈妈的。”
宁知翼还来不及说话,宁母突然就炸了:“谁是你妈妈?谁准你喊我‘妈妈’了?你还要不要脸,还没嫁给我儿子就喊我妈妈了?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让你进宁家的门的!”
宁母自从知道宁知翼交了常嘉儿这么一个女朋友之后,脾气就越来越不好了,再加上更年期的原因,很容易冲动生气,因此听到常嘉儿喊她妈妈,一下子就引爆了她的脾气。
本来宁知翼对宁母还有一点愧疚的,但此时一听到她这些话,那点儿愧疚立刻就消失无踪了,还很不耐烦地对宁母道:“妈,你能不能别这么无理取闹?这辈子我除了嘉儿,其他女人一个也不会娶!妈妈你要是不让她进门,那你这辈子就不可能有儿媳妇了……”
他说得那样毫不客气,宁母又气又恨,看到旁边对着宁知翼含情脉脉笑的常嘉儿,立刻理智就消失了,她冲上去就对常嘉儿扇了一巴掌,骂道:“都是你这个贱女人,害我和儿子离心!”
常嘉儿没想到宁母居然会打人,因此根本没来得及反抗就被重重地扇了一巴掌,脸颊立刻就红肿起来,她捂住被打的脸,眼泪汪汪,柔弱的身躯在微微颤抖,楚楚可怜。
宁知翼看见心爱的女儿这幅可怜的模样,心疼极了,忍不住朝宁母吼道:“妈!你冷静点!怎么能随便打人!”
说完他着急地给常嘉儿看被打肿了的脸颊,也顾不得要留在家里等宁父回来了,拉着常嘉儿出了门,还转过头来带着怨气地对宁母道:
“本来我们是高高兴兴地想来给你们惊喜的,但你让我很失望,我那个温柔可亲的妈妈不见了,变成了暴躁易怒的你……什么时候嘉儿原谅了你,我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宁母又气又失望:“知翼,你居然为了这么个女人就连妈妈都不要了?你回来!不许走!要走也是那个女人走!儿子你回来……”
宁母追出去,但宁知翼担心常嘉儿脸上的伤,早就干脆抱着她上了车,开走了,宁母根本追不上。
于是这回的见家长事件也不了了之了,只是这次当坏人的不是宁时初,而是成了宁母,就是不知道宁知翼会不会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记恨了。
宁时初可不知道自己便宜弟弟的爱恨情仇和夹在婆媳间的痛苦,她出去玩了三个月,回来公司就累积了不少工作,虽然她平时把事情都交给孙禹,但偶尔一些事也是要她拿主意的,这三个月下来,她桌面上就堆满了需要她签字的文件。
温迪和邹宁成功地在那场选秀中出道了,因为英俊帅气,长相和性格都很有辨识度,因此一炮而红,成了这几个月最红的新生偶像。
而李杰文的新剧也早早就准备好了,开拍之后一切都很顺利,都快拍完了,只要做好后期就能顺利上映。
还有其他一些艺人,宁时初按照每个人的资质和特点,给他们制定了专门的路线,嗓子好、声音资质好的,则给他们写歌做专辑,让他们当歌手;身材条件好的,则去当模特、拍时尚照片、幽默有梗的,则去当谐星……
当然,宁时初还想把公司的业务发展得完善些,就签了好几个有潜力的新编剧,从文学网站里买下有爆火可能的IP作品充实剧本库,她打算让自己的公司拍戏捧自己的演员,反正她不差钱,有资本这么做。
席辞明对宁时初的事业也很支持,虽然他有些不满妻子公司有太多俊美帅气的小哥哥,生怕她会被小哥哥勾走,但到底理智没有出走,再不情不愿也得给老婆出资拍戏。
当然,宁时初也会投桃报李,每次他投资了宁时初公司的剧,她都会好好地犒劳一番他,至于怎么犒劳?那就是人家夫妻之间的秘密了……反正不管怎么样,席辞明被犒劳之后都是神清气爽、愉悦非常的。
不过宁家就没这么好过了,自从的得罪了雷曼公司之后,席家又没有帮上大忙,宁氏集团就损失惨重、大伤元气,开始走下坡路,宁知翼差点连总裁的位置都保不住,最后还是因为宁家的股份占最多,才勉强保住了,可公司的那些元老是彻底看不惯宁知翼了,常常跟他作对,让他的工作越来越难进行。
但这些都是他该受的,谁让他是导致公司利益受损的罪魁祸首呢?还是因为自己的私事导致的,这就不可原谅了。
宁知翼即使勉强保住了总裁的位置,也没办法像之前那样自由了,他立下了军令状,下次要是还出错,就得下台,一旦他下台,再想起来就难了。
为了赶紧弥补损失,宁知翼不得不把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之中,就很难顾及恋情了,要想像之前那样为了和常嘉儿谈恋爱,说迟到就迟到、说早退就早退、说推辞会议就推迟会议……那是不可能了,公司里的元老都火眼金睛地盯着他呢,他再嚣张也不敢这么做了,除非他想不干了。
常嘉儿不知道其中原因,只知道宁知翼越来越少陪她,每次跟她打电话都很急,甚至对她的态度越来越不耐烦、越来越敷衍,常嘉儿以为他不爱她了,因此难过极了,便又开始和宁知翼冷战、吵闹、误会等一条龙的虐恋路线。
但这回宁知翼就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找她解释、去给她解开误会,于是两人的芥蒂越来越深、感情越吵越浅,宁知翼本来就被工作搞得焦头烂额,还要为恋情烦心,顿时烦不胜烦、苦不堪言,觉得和常嘉儿恋爱也没那么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