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6章 一些传闻
陈立新立即又瞳孔震惊，他似乎没有想到陆心念会那么直接。
一时间又开始慌乱，甚至都不敢看她。
他一直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项目？我不知道！”
他极力的否认。
殊不知，这样的反应落在小俩口眼里更加坐实了他们的猜测。
“我们没有时间跟你周旋，你最好直接说出来。”陆心念的声音冷得几乎冻死人。
顾行止眼里更是充满了杀意。
此时陈立新整个人变得恐惧起来。
“我真的不知……”他还想否定，但谁知道，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陆心念果断的打断了。
“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你不能把握住，那之后就没有了。”
“如果我没看错，你现在已经是病入膏肓的状态，一定很痛苦吧？”陆心念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这种语气简直仿佛从地狱里走出来索命的修罗。
陈立新再次震惊，俨然没有料到陆心念那么厉害，光是这么看就能看出他的身体状况。
他咽了咽口水，心里似乎燃起了一抹希望。他心存侥幸的问道：“你……你有办法救我一命？”
陆心念非常无情，几乎不假思索的回应：“没有，你已经病入膏肓，就算华佗在世也没有办法救你。”
陈立新的眼神立即暗淡下来。
随后陆心念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我有办法让你减轻一点痛苦。”
陈立新的眸光再次闪了闪，对他来说，这也是非常好的交换了。
他现在每天痛苦得想要自杀，但到底还是缺少最后的勇气。
“你可以考虑一分钟，如果还是不想说，那我们……”
陈立新以为她会说，我们就不强求了。
谁知道她竟然说的是：“我们就用别的办法来了，或许比你现在身上的痛苦能难熬。”
陈立新看陆心念的眼神仿佛看魔鬼一般。
她到底有多狠才能如此平静，面无表情的说出这么心狠手辣的话。
一旁的顾行止自然也不甘示弱，但他的方式跟陆心念略显不同。
只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响起：“你最好想清楚，当年的人基本已经死得干净，你宁愿自己受苦，也要保守秘密？”
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软硬兼施？
但看顾行止的样子，也没有软到哪里。
“还有三十秒。”陆心念冷冷的提醒。
“二十秒。”
“十秒。”
她这话仿佛催命符一般。
陈立新没有办法，他只能为自己着想了。反正横竖都没有什么好结果。
如果能减轻一点痛苦，对他来说已经很好了。
他每天被痛苦折磨，度日如年。
“我说，我都说。但是……我先声明，我知道的也不多！”他的求生欲在作祟，他要事先说好。
或许是因为太恐惧的缘故，此刻他的声音还微微的颤抖。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最好不要有任何隐瞒。不然后果自负。”陆心念又冷冷的警告一次。
“我……我知道了。”陈立新说话时依旧有些结巴。
“现在说。”顾行止催促了一句。他跟陆心念一样，不想浪费时间。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来。”
陈立新忽然有些语无伦次。
陆心念眉头微微蹙起来。勾起一抹不悦。
她不想浪费时间，直接问道：“当年的项目是什么？我母亲裴昭然主要负责什么？”
“我……我真的不清楚是什么项目，那是公司的头号机密。但我知道裴组长是项目的负责人。”
“那个项目要闭关，不能跟外界交流。直到结束。”
“我记得，决定得有些仓促。但已经讨论了挺长时间。”
陈立新似乎陷入了回忆，努力回想着当年的事情。
陆心念若有所思，听他这么说，她忽然想到。当年她妈妈失踪的确实很突然。跟没跟奶奶说她不知道。
反正她这里没有只言片语。
那天还是她的生日。
一直到现在，她都经常在想一个问题。难道在她妈妈心里，她的工作比女儿的生日还重要？
“那什么时候结束？”陆心念继续追问。
陈立新摇头：“这我不知道，后来我想去打听，结果被顾总发现了，他大发雷霆就把我开除了，让我离开京城，永远不要回来。”
“当时顾总的身体不是很好了，他的脾气变得特别暴躁。好像一言不合就会杀人。”
“我心里害怕，还是离开了。”
“那你有听说过，他们在做什么？”顾行止问。
陈立新有些恐惧，少顷，他低声的说道：“我……我只是听说，顾总好像在研究一种可以让人延年益寿的药。”
顾行止闻言，脸色立即阴沉下来。
延年益寿的药？
这世界上哪里有这样的药？
听上去就很荒唐。
陆心念也有自己的想法，沉默片刻，她说道：“在你看来，我母亲裴昭然，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立新似乎有些忌惮，怕自己说出不好的话，这个小魔鬼会直接杀了他。
陆心念似乎看出他的想法，直接给他吃一颗定心丸。
“没关系，尽管说，实事求是。”
“不好听的也行？”他先小小的试探了一下。
“先说。”
陈立新现在浑身无力，此刻听到陆心念这话，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在我眼里，她是个疯子，非常固执。当然，她的能力确实很强。”
“只要她认为对的，就一定用尽所有办法，证明自己是对的。”
“每次研发新药，她都冲在第一线。她对研究似乎到了疯狂的程度。非常执着。”
他说话有些吃力，但他还是慢慢的说出来。
还不忘观察陆心念的表情，要是有什么不对好随时停下来。
但意外的，只看到她只是微微蹙了眉头，表情并没有什么异样。
顾行止却有些不放心的转头看她。
从陈立新嘴里说出的这些评价确实不算好听。
怕她难过，他悄悄的握住她的手。
顾行止一直很清楚，她妈妈在她心里始终是一个非常神圣的存在。
“那她在工作中有犯过错误吗？”陆心念又问。
她想知道她妈妈工作中是什么样子。
她跟妈妈一起生活只有八年，扪心自问，对她确实不算了解。
她对她好得没话说，很疼她。
但或许工作中的她又是另外一种样子。
陈立新立即否定：“没有，她很优秀，提拔到总部一年，就受到顾总的重视。”
“当时，医药部还有一些传闻。”
陈立新有些心虚的看了顾行止一眼。
“什么传闻？”
第677章 信息量太大
陈立新有些顾虑，似乎不太敢说。
顾行止冷冷的声音响起：“说。现在的话我们不会怪罪你。”
似是得到他的保证，陈立新重新有了底气。
“裴组长长得很漂亮，顾总又那么有魅力，当时有传，说他们在一起了，关系很暧昧。”
陈立新说完，就下意识看向两个人。
果然，顾行止和陆心念的眼神都微变。
这一层关系他们显然都没有想到。
“顾总是个特别强势的人，有这种闲言碎语传到他耳朵里，他就发公告，要是知道是谁说的，一律炒掉。”
“他很器重裴组长，对她也很好。”
陈立新又补充。
“还有呢？”陆心念只想知道更多关于她妈妈的事情。
“我……我知道的只有这些了。”此刻的陈立新确实不敢隐瞒。
其他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其实他们这个工作非常枯燥。
顿了顿，他看向陆心念说道：“我知道的都说了，你是不是应该履行自己的承诺了？”
陆心念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扔到他身上。
陈立新稳稳的接住。
“这是……”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一个月的药量，每天一颗，可以减轻你的痛苦。”陆心念淡淡的说道。
语落，率先转身离开。
顾行止没有跟上去，而是深深的看了陈立新一眼，随后低声的说了一句：“你最好离开京城。”
陈立新赶紧点头：“我本来就是回来办点事，明天就走。”
谁能想到他们那么厉害，他才刚回来没几天就被发现了。
顾行止也走了。
他尽快追上陆心念的步伐，今天这陈立新说的话信息量有点大，他都要好好消化一下。更别提陆心念。
其实他很好奇的是他爸爸跟陆心念妈妈的关系。
如果顾安驰真如陈立新说的那样，那么器重裴昭然。那么他应该对她也会有印象吧？
但现在，他竟然完全想不起来他这位岳母的样子，确实有点奇怪。
顾行止腿长，很快追上陆心念。
两个人一起下楼，期间谁也没说话。
顾行止知道，这时候要发给彼此一点时间消化。
一直到了车上，顾行止终于没忍住，问道：“心念，你觉得刚才陈立新的话可信吗？”
肯定要彼此交流一下看法。
此时的陆心念总算收回思绪。
“他没有必要骗我们。”
那就是真的了？
顾行止抿唇，若有所思的样子。
“那你觉得，顾安驰跟岳母大人的关系……”顾行止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好。
他原本就不善言辞。
“应该是有共同的目的。”陆心念给出自己的解毒。
顾行止就想得比较多了。
顾安驰的性格，也不是不可能喜欢裴昭然，毕竟他之前看过照片，她这位岳母大人长得是真漂亮，没有他老婆那么冷。
再加上她的能力强，顾安驰最喜欢也最欣赏那样的人。
不过当时他身边还有朱湘月。
等等。
想到朱湘月，顾行止想，或许可以找她问问。
如果顾安驰跟裴昭宇真的有什么暧昧不清的关系，作为枕边人，她肯定知道。
之前，他一直有一种感觉，顾安驰跟朱湘月的感情很好，那个女人也有手段，不然不可能给顾安驰生了两个孩子。
现在知道了这层关系，他脑海里不禁冒出猜测，或许一切只是他的错觉。
当年他原本就不是那么关心他们之间的关系。
顾安驰不信任他，对他更说不上好。只是把他当成工具人在培养。他下面还有个弟弟。
小时候对他做的那些残酷的事情，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他们父子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感情可言。
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顾安驰把对陈芸的怨恨都发泄在他身上，又觉得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始终活在某种矛盾当中。
陆心念发现顾行止没有再说话，她抬头看他，见他眉头紧锁，似乎陷入某种纠结当中。
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你在想什么？”
顾行止也不隐瞒，直接把自己的意图说出来：“我想去找找朱湘月问问，老头跟岳母大人的关系。”
陆心念挑眉，似乎没有想到他会想到这一层。
“你觉得可行吗？”顾行止问陆心念的意思。
“可以。不过她未必会如实告诉你。”陆心念先给他打了预防针。
能留在顾安驰身边那么长时间女人怎么可能是善茬？
相反，她很聪明。很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自保。不该有的野心绝对没有。
“没关系，在严刑逼供方面，你应该会给我一点灵感吧？”顾行止似笑非笑的看着陆心念。
陆心念扯了扯嘴角，心情逐渐放松下来。
“先回家。”
“好。”顾行止启动了车子。
他们刚下飞机没多久，还要回去补觉呢。
先把时差调整过来才说。
路上，顾行止又问：“心念，你是医生，依你看，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那种可以让人延年益寿的药物吗？”
“没有。”陆心念不假思索的否定。
延年益寿是跟作息时间，生活习惯，想要用药物来达到这种目标，显然不可能。
“当年如果他们真的是研究这项目，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顾行止脑海里已经开始阴谋论了。
陆心念现在想，以她妈妈那种对制药的痴迷程度，或许这项目，给她带来了挑战，她乐在其中。
“这不好说。”
只是知道了一些资料，现在线索好像又没有了。
陆心念已经给兰轩发消息，让他快点查到朱湘月的下落。
那个女人或许也是个关键人物。
顾行止和陆心念这么来回折腾一趟，时间很快来到下午三点多了。
回到家，顾行止才感觉到困倦。
陆心念的精力却还不错。
“心念，咱们先睡一觉吧？等睡醒了，再从长计议。”
“我已经叫顾四去查朱湘月，相信很快会有消息传回来。”
顾行止握住她的手，声音不由自主的变得温柔。
“我也叫兰轩查了，人多力量大。”
“那就听我的，先睡觉。”顾行止强势一次。
“好。”陆心念没有跟他争。
这一觉，陆心念感觉睡了很久，她做了很奇怪的梦。
她梦到她八岁那年，妈妈早上出门上班之前，跟她说，今天会提前给她买蛋糕回来，给她过生日。
但她一直等啊等啊，却始终等不到人。
画面忽然急速的转到她在精神病医院，她被好几个人围在雪地里殴打，身上很痛，她感觉自己要死了……
忽然她又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叫她。
“心念，醒醒，你怎么了？”
她想睁开眼睛，却发言眼皮很重。
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连身体也感觉浑身无力？
第678章 做噩梦
或许是顾行止坚持不见的呼唤，陆心念靠自己强大的毅力，总算战胜那个滔天的疲惫感，她总算睁开眼睛。
陆心念睁开眼睛，就对上顾行止担心的眼神。
他手上拿着一块手帕，正给她擦汗。
“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顾行止声音有些低沉，依旧透着明显的担忧。
“嗯。梦到了很多，兵荒马乱。”
陆心念的声音有些弱。
她现在想起来还一片混乱。
内心深处还有点恐惧。
顾行止似是觉察到她这样的小情绪，直接把她搂进怀里，一下下的抚着她后背，无声的安抚她。
倒是很少看到她会做噩梦，顾行止猜想，应该是跟今天得到的那些消息有关。
“醒了就不要想，只是梦而已。”
顾行止温柔的安抚，大约他的怀抱对陆心念来说，确实是有某种力量，可以让她踏实下来，驱散那种未知的恐惧。
以前她也有过这样的时候，但她只能自己一个人扛过去。
现在身边多了一个人，一切似乎都不一样了。
要说什么时候能真切的感觉到有了依靠，陆心念知道，就是这样的时刻。
当你在他的怀里，可以让你忘却恐惧，快速的安静下来。
“嗯。”她点点头，脸埋在顾行止的胸口。声音也闷闷的。
陆心念平时是非常要强的性格，很少在别人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饶是在顾行止面前也是如此。
这次应该是为数不多的一次。
她抱着他的腰，脸贴着他的胸口，安安静静的。不管怎么说。想要让自己度过那样的情绪。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心念总算自我调节好了。
她依旧不是那么习惯，让自己沉浸在这种不太好的情绪太久。
不能放纵自己。
“几点了？我有点饿了。”陆心念主动打破了沉默。
其实这一觉陆心念并没有睡多久，大约也就一个半小时这样，刚睡下去没多久，她就开始做梦了。
顾行止没有告诉她，她挣扎了挺长时间，他一直叫不醒她。当时他担心得不行。
“快七点了。咱们去吃饭，王婶已经做好晚饭了。”
“好。”
没睡好，陆心念的脸色也不太好。
到了一楼，王婶看到她脸色不好，不禁有些担心。
“少夫人，您是不是还很累啊？我看您的脸色不太好。”她忍不住问了一声。
陆心念却不以为然的摆摆手。
“我没事，没睡好而已。您不用担心。”
“那吃完晚饭，今晚早点睡觉。”王婶立即叮嘱一句。
“好。”
“我特意给您和少爷炖了汤，你们多喝两碗，补补身体。您都瘦了。”王婶心疼。
她家少夫人原本就不胖，这会儿真的瘦了。脸肉眼可见的尖了。
“好。”陆心念依旧应下来。
顾行止也附和：“王婶说得没错，你确实瘦了。”
陆心念嘴角一抽，她为什么感觉不到？
其实顾行止很明白，陆心念是有心结。
只要那个心结一天没解开，她就不可能自在的生活。她就要被牵绊。
所以他悄悄下定决心，一定要快点查出有用的线索。
这天晚上，顾行止没有要她，心疼她太累，想要她好好休息。
佟妍也知道陆心念回来，上午就给她打了电话。
转眼已经到了暑假时间，学校都放假了。
要约她见面。
安稳的睡了一晚之后，陆心念的时差基本调过来了，状态好了许多。
既然回来，顾行止第二天也正常去公司。
这次又离开了挺长时间，之前都是开的视频会议，跟他亲自到公司还是有所区别的。
他不在，绝大部分的事情都要交给杨特助。
自从陆心念来到顾行止身边以后，他的身体好起来，出远门的时间多了，杨特助比以前更忙了。
他倒是没有怨言。
见boss一天比一天好，他欣慰还来不及呢。
陆心念不想出门，直接把佟妍约到家里来。
她到顾行止家里的时候，他已经出门。
只有陆心念在家。
王婶也出去买东西去了。
佟妍进来到沙发坐下，还看到她把平板放在茶几上。
“心念，你在忙呀？”佟妍是个非常在乎陆心念感受的人，生怕会打扰到她。
“没关系，已经做完了。”
陆心念不以为然。
佟妍挺长时间没有见到陆心念，这次一来，见到她，第一反应是她瘦了。跟王婶一样的感觉。
“心念，九月份咱们就开始实习了，最后一年不需要在学校，你打算怎么做？”佟妍好奇的问道。
她们马上要大四了。
最后一年就是实习，许多同学已经找好实习单位，搬出学校了。
佟妍知道，陆心念应该不在乎这些。
不过她还是想问问她的打算。
“去我二表哥的公司上班。”陆心念显然已经想好。
“游龙游戏公司？”
就是上次他们那个获奖的游戏所在的公司。她二表哥楚岩的公司。
陆心念不可置否。
“唔，那也不错。那公司也挺好的。”
“我只是挂职，还有我自己的事情。”佟妍不是外人，陆心念也没有隐瞒她。
佟妍表示理解。
“你呢？”陆心念也适时的问了一句。
“唔，我还没想好呢，我爸爸妈妈想让我去公司上班。我不是那么想。”
佟妍家里也是做生意的，规模虽然不算太大，但家境倒是非常殷实。
“不想就跟他们说清楚，不要勉强自己。”陆心念淡淡的劝了一句。
“还没说，我找机会跟他们谈谈。”佟妍点点头。她也不想勉强自己。
“你想做什么？”
“我也想去游戏公司。”
“那跟我一起？”陆心念非常爽快。
佟妍在学校的成绩非常好，经常获奖，其实已经有不少公司跟她伸出橄榄枝，但她都拒绝了。
现在陆心念这么说，佟妍几乎没多想就答应下来了。
“好啊，你要跟你二表哥说一声吗？”佟妍还有些担心。
“不用，我能做主。不过，我可能不会经常在公司。”陆心念也提前跟她说了一下。
佟妍能够理解。
她一直都知道陆心念很忙。
她没有拒绝她的提议是因为信任她，毕竟是她二表哥的公司，知根知底。
“没关系。我一个人也可以。偶尔能看到你就好了。”佟妍也是个非常容易满足的人。
陆心念扯了扯嘴角：“那我回头打个招呼。”
“嗯，反正现在暑假，我还想先玩玩，九月份再去。”佟妍也有一颗贪玩的心。
“你想什么时候去都可以。”陆心念可以说很纵容了。
顾行止公司这边，他来到公司后，杨特助就开始给他汇报了。
事情还挺多。
其中有一件事，引起了顾行止的重视。
第679章 这里有些邪门儿
当年，顾氏集团有参与到制药的产业。
但后来那件事之后，制药厂就关闭。从他接管顾氏集团开始，就不再涉及到制药。
彻底跟它脱钩。
刚才杨特助提到，之前顾氏集团用作药厂的那个地方，周围的居民都在反应，那个废弃的工厂到了晚上就好像有人在做事。
发出很难闻的气味。
之前有人投诉，但那里已经跟顾氏集团没有关系，一切都不了了之。
后来，一直没有人处理。
他们也没有精力再去管。
那个废弃的药厂锁着，远在郊区，周围戒备森严，高墙耸立，上面还有碎玻璃，爬都很难爬上去。
如果说里面有很难闻的味道飘出来，那肯定有人在搞鬼。
顾行止翻开杨特助递来的资料，才发现，废弃的药厂距离陆心念那个村子并不是很远。
十来公里。
其实杨特助以前是不去关注这些的。当年那些事跟他们重组之后的顾氏集团已经没有关系了。
但最近，boss频繁的让他调查当年的事情。
他也是个十分敏锐的人，想到有一些关系，他就特别标出来，绝对不能放过。
“废弃药厂的钥匙还在公司吗？”顾行止沉思了片刻才问道。
“这个属下暂时不确定，要打电话问过。”
“你现在问。”
顾行止看了看表，拿出手机给顾二打了电话。
他之前的伤已经完全好，现在处在待命的状态。
顾行止让他过来，叫上顾九。
一个是顶级雇佣兵，一个是全能王，有他们俩在，抵得过很多人了。
他平时也不喜欢那么多人围在身边。
这边，杨特助已经打完电话，立即可以给顾行止回复：“顾总，我问了资源管理部那边，说那边的钥匙还在。”
顾行止满意的点点头：“你去把要是拿过来，待会儿我们过去看看。”
杨特助眼里划过一抹诧异。
“您要不要跟少夫人说一声？”杨特助收回思绪，若有所思的问道。
刚才顾行止也在迟疑，可想到她似乎有点累，不想让她担心太多，不然晚上又做噩梦。
“不用。”顾行止很快有了决定。
“好，那属下现在就去拿。”
事不宜迟，杨特助说完就走了。
十多分钟以后，顾二和顾九也到公司。
杨特助又问：“顾总，属下也跟着一起去吧？”
“去，你拿着相机。”顾行止心中早就有了计划。
简单的部署之后，他们出发了。
此时已经临近中午。
如今已经接近七月，京城的夏天也悄然而至，天气开始逐渐热起来。
杨特助开了一辆六座的车过去。
顾行止一个人坐在后排，一手揉着太阳穴，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废旧药厂在郊外，要开一个多小时的才能到。
一路上没有人说话。
车内导航在提示路线。
其实这边杨特助都没来过。他进入顾氏集团的时候，这边药厂已经关门。
很多不好的事情都当年的老顾总压下来。
后来他过世，就不敢有人再提。
讳莫如深。
他也不敢轻易问。再加上集团中，那些当年的老人基本都被踢出去，都换上boss扶植的人，整个集团上下大换血。
基本上没有知道。
车终于在废弃药厂门口停下。
那一扇铁门紧闭着。偶有路过的村民经过，也加快了脚步。不敢多做停留，仿佛这里是个很可怕的地方。
钥匙已经到了顾行止手里。
他剑眉微蹙，走到门口，准备开门。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妇人的声音，她似乎有些惊慌：“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顾行止转过头来，看向她。
原来是个看上去四五十岁的大婶，她一头银色短发，脸上有些褶皱。
“我们要做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顾行止的声音有些冷。
他气场本来就很强大，眼神又犀利。
饶是在这样炎热的天气，对上他这样冰冷犀利的眼神，都不禁叫人背脊发凉。
这位大婶也不例外，她咽了咽口水，有些害怕。
但可能是出于善良，她提醒了一句：“这里面有些邪门儿，你们最好不要去！”
顾二和顾九面面相觑，顾行止和杨特助也对视了一眼，似乎想到一起去了。
顾行止递给杨特助一个眼神，后者会意。
杨特助看上去还是挺有亲和力的。
此刻，他露出一抹笑容，然后问道：“大婶，你说邪门儿指的是哪里邪门儿？”
大婶看杨特助还挺好说话，她平时应该也是个非常热心的人。
见状，她四处看了看，像是怕人听到，似乎确定了是某种安全的状态，她才神秘兮兮的说道：“这药厂啊，当年死过很多人！”
“后来一直阴森森的，最近又不消停。一到了晚上就有奇怪的气味从里面飘出来，还隐约听到哭声。”
大婶说完，下意识的搓了搓手臂，感觉汗毛耸立。
顾行止眉头微微蹙起来。
他从来不信什么鬼神之说，尤其还是这大白天的。
但大神前面一句话，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怎么知道当年死过很多人？”他的声音有些冷。
大婶不敢看顾行止，觉得这个人很可怕。
杨特助连忙安抚：“大婶，您不要怕，我们老板没有恶意，他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
大婶想了想，还是说出来：“我家就住在这边附近，我记得大概十年前吧，有一天晚上这个药厂灯火通明的，时不时传来惨叫的声音。”
“那天晚上，村子里的狗也叫个不停。很躁动。”
“后来第二天，我路过这里，看到门口还有些血迹。从那之后，这个药厂就关门了。”
大婶煞有其事的说着。
顾行止却立刻听出这话里的破绽。
“你有亲眼看到那些尸体吗？”
大婶的眼神立即有些闪烁，她立即低下头来，开始支支吾吾。
“反正我没有骗你们，现在我只是劝你们一声，你们要是不相信就算了！”说完，她就疾步离开了。
顾行止眉头蹙得更紧。
这个事情如果是真的，那就真的太震撼了。而他，竟然也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的脸色也有些凝重。
以前也查过这样的资料，却没有听过还有这个说法。
这时，又有一个中年男人路过，看上去也是个爱看热闹的。
他停下来，一开口就说道：“刚才张婶跟你们说这里死人的事情？你们不要信。”
“为什么？”
第680章 重要线索
这中年男人笑了笑，看上去是个精明的人。
他能看出来顾行止他们不是普通人，也不敢耽搁，直接说道：“她啊，脑子有问题，总说这里死了很多人。几年前他儿子死了，她就不正常了。”
“见到人就说这边死了很多人，她儿子也是这里害死的，后来村里的人都不理她，她见到陌生人就说。”
中年男人拿出一根烟点燃，顾行止下意识的蹙眉，退了一步。
“那晚上这里是不是真有特殊气味飘出来？”杨特助负责问。
中年男人抽了一口烟，看向高墙，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这个我也说不准，有人说闻到了，有人说没闻到，其实我们乡下有奇怪的味道也很正常。”他淡淡的说着。
顾行止不想跟他废话下去。
这种调查他可以稍后再吩咐顾三顾四去调查。
他现在就想进去看看，这废弃了那么多年的药厂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
其实顾行止刚到这里，他就觉得很不舒服。
有些心神不宁的感觉，说不上为什么？
按理说，这里对顾安驰那么重要，老头虽然不待见他，但他应该也知道的。
然而神奇的是，他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明明应该有些交集才对。
这样的一抹未知的惶恐，让他心里莫名涌起烦躁。
他把钥匙拿出来，准备开门。
谁知那中年男人忽然惊呼起来：“你干什么？你要进去吗？你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
中年男人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顾行止的脸色不太好，觉得这人很呱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有意见？”他的声音很冷，几乎可以冻死人。
那中年男人有些心虚。
哪里敢跟他们争执，看上去就很可怕。
顾行止给顾二一个眼神，后者点点头，看向中年男人说道：“你现在可以走了，以免给自己惹麻烦。”
“额……好好好，我现在就走，不打扰你们了。”他笑着应下来。
赶紧走了。
看这几个人的样子都不好惹。
尤其是顾行止，眼里冒着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这边，顾行止已经开锁。顾九推门。
或许是年限太久，不论是铁门上还是锁头上，都已经锈迹斑斑。
顾行止走进去，一股刺鼻的扑面而来，他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里面已经杂草丛生，但那种气味依旧非常明显。
阳光照射下来，顾行止伸手挡了挡眼睛，莫名的，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顾行止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个地方他肯定来过。
但他现在绞尽脑汁，想要在他的记忆中搜寻一些相关的蛛丝马迹，但根本搜不到。
他越是努力的去想，越是想不到，头还跟着隐隐作痛起来。
几个人进来以后，重新把铁门关起来。
顾九从工具包里拿出一把刀，走在最前面给顾行止开路。
从门口走到厂房还有将近百米的距离，顾行止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即便如今有太阳当空照，但顾行止感觉这个地方有些阴森。
顾九很利索，没多久，就给顾行止开出一条路。
随着距离厂房越来越近，顾行止察觉到那个刺鼻的气味越来越明显。
杨特助连忙拿出一个口罩给他。
这个味儿，闻久了肯定不舒服。
顾二和顾九走在最前面，顾行止走在中间，杨特助走在最后。
他们走到厂房这边，发现这里确实有异样，明显有人进来了。
厂房的门锁是新的。
而且有人收拾过。
顾行止冷酷的声音响起：“你们到处看看，有什么发现。杨特助，你负责拍照。”
“好的，顾总。”
这里的设备已经都被搬走，厂房空荡荡的。
但顾行止很快发现有一间锁着，锁得很牢。
那个刺鼻的气味似乎就是从这里冒出来的。
他没有钥匙。
“顾二过来，把这个门打开。”顾行止喊了一声。
谁知道他话音刚落，另外一处又传来动静。是顾九的声音。
“蹲下，不准动！”他冷声的呵斥。
顾行止和顾二这边，还有杨特助，都不约而同的看过去。这里面有人！
不多时，顾九已经把一个人揪出来。
是个年轻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穿着背心，寸头。
看上去也是十分精明的样子。
他被顾九拽到厂房中央，顾二下意识站在顾行止身边。随时要保护他。
“你是什么人？”顾行止冷冷的问道。
他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之前他一直都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也没有想过再回来看。
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有人胆子那么大，擅自溜进来搞事。
“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管我的事。”这人应该知道他们都不是普通人，想要弄死他，或许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那你在这里做什么？”
小伙子咽了咽口水，可能是真的有些害怕。
“我……是有人给我钱，让我替他们守在这里，他们晚上会过来。”他不敢隐瞒。
仿佛不说实话，这些人就可以直接把他解决了。
“是谁？长什么样？有多少人？”顾行止的脸色更加阴沉。
正好这次查个一清二楚。
“他们都带着口罩，看不到真面目，而且都是晚上来的。我不认识他们是谁……”强大的求生欲在作祟，年轻人也不敢隐瞒。
“每个晚上都会来？”
年轻人想想，很快有了答案：“并不是，有时候隔两三个晚上才来。”
“你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小伙子摇摇头：“不知道，他们不会让我知道。”
“上次过来是什么时候？”顾行止审问起来是非常犀利的。只想知道最关键的。
“两天之前的晚上，按理说，今晚他们应该会再来。”
顾行止点点头，他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你……你们是谁？”
好奇心谁都有，这个年轻的小伙子也不例外。
“是这里的主人。”顾行止竟然破天荒的跟他说了。
小伙子一脸诧异。
“你……你是顾家的人？”他小心翼翼的问道。眼神非常的耐人寻味，
“是。你认识顾家的人？”顾行止随口问了一句，或许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
这年轻人低下头，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顾行止眼光这么毒的人还能看不出来？
这边的人提到药厂，态度都非常微妙。
“有什么直说。”顾行止命令的口吻。
“如……如果我说了让你们生气的话，你们会杀了我吗？”
第681章 你问过我的意见吗？
顾行止的眉头蹙得更紧，敢情在他们眼里，顾家的人都变成滥杀无辜的人。
他能猜到，肯定跟当年的事情有关。
既然他已经记不起来那些细节。陆心念似乎也没有办法，那么久他也要努力去找回一点线索，不能什么都依靠都陆心念。
这样她太辛苦了。也显得他很没用。
“你只要说实话，我自然不会把你怎么样。但如果是恶意造谣，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顾行止也把丑话说在前头。
这人毕竟才二十出头，可能有点胆量，但看到顾行止这样的气势，肯定是吓到了。
他又咽了咽口水：“我……我哪里敢造谣？”
“你是这附近的村民？”反正现在没有什么事情，顾行止也问起来。
“嗯。”小伙子不可置否。
“那你说说看，这边是不是有听到很多关于顾家，还有这药厂的传闻。”
“我……我说了，你们就能放了我吗？”
“你要是说了，如果我听到对我有用的信息，会给你奖励。”顾行止今天破天荒的有说话的欲望。
或许是太想知道当年的事情。
想查清楚真相，找到陆心念的妈妈，解开她的心结，这样她以后就不会做噩梦了。
其实归根到底还是为了陆心念。
当然也是他自己。
丫头说，找到她妈妈，可能才会办婚礼，他是做梦都想办婚礼，昭告天下，他娶了一个多么好的人。
或许是听到了还有奖励，顿时来了精神。
似乎也鼓起了勇气。
“我确实是这附近的村民，当年的事情发生时，我还小。但会听到大人们说起过。”
“这个药厂的人，拿活人做实验。”
顾行止听到这话，瞳孔一缩。
这话到哪里都是特别恐怖的一句话，其心可诛。
“活人实验？”顾行止的声音低沉下来。
小伙子看顾行止好像生气，不禁有些害怕。
“这个不是我说的，是我听长辈们说的。”他赶紧求饶。
“那些长辈还在吗？”
“大部分已经过世了。”
顿了顿，他又说：“不过我听说，他们是出钱买命，愿意做实验的，就签合约，拿了钱以后不管有什么后果，都自己承担。”
顾行止听到这里，脸色已经很不好了。
这样的事情，他根本听都没听说过。
这根本就是违背人性的事情，一旦被人抓住把柄，那要搞死顾氏集团，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你认识的人，有没有收到过那协议的？”
小伙子想了想，然后说道：“我一个堂叔好像有，不过他已经不在了。”
“协议还能找到吗？”顾行止此时非常严肃。
“这……我也不知道。我跟他不是很熟。”小伙子有些为难。
“这样，你如果能找到。我给你……”顾行止还没有把金额说出来，一旁的杨特助已经开口，
“给你五万。”杨特助率先把钱说出来。
他家boss不是经常处理这种事的人，要是把一开口就一百万，那也没有任何必要。
“五万？你说的是认真的？”小伙子有些难以置信。
对他来说，五万显然已经很多了。
“当然，我们从来说一不二。”
“好，我现在就回去找，你……你们什么时候走？”
杨特助拿出一张名片给他：“这上面有我的电话，只要你有什么关于当年药厂的事情，都可以打电话跟我说，如果是有用的线索，我们也会酌情奖励。”
顾行止站在一旁看着，杨特助坐骑这种事情来，可以说驾轻就熟了。
他脸色稍微好点。
其实他很少跟这样的打交道。也把握不了节奏。
“好的，那我现在就回去吧？”
小伙子询问顾行止的意见。
“嗯，你去吧。”顾行止没有意见。
如果真的证明当初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那就不是一件小事了。
小伙子得到许可，立即跑走了。
等他走后，顾行止立即冷酷的吩咐：“顾二，你派一批人去查附近的村子。再叫一些人过来。”
顾二立即领命：“好，属下立刻办。”
“顾九，把这扇门给我踹开，杨特助，打电话叫几个信得过的医生过来。”顾行止立即部署。
顾九应下来，他立即开始撬门。
杨特助却开始迟疑，少顷，他说道：“顾总，属下觉得还是叫少夫人过来比较好，她对这方面应该是最厉害的行家。她也是最信得过的人。”
顾行止开始有点迟疑。
其实他也知道，陆心念是最好的人选，但是想到这段时间有点累，就舍不得她再为这件事费心。
正好这时，顾行止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他拿出来一看，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正是陆心念打来的电话。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呢？
顾行止没有迟疑太久，立即把电话接起来。
“心念，找我有事？”跟顾行止说话时，声音不由自主的温柔下来。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陆心念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既然都这样了，顾行止觉得或许就是天意，不想让他瞒着她。
于是他直接告诉她：“在顾家以前的废弃药厂，有点新发现。”
“我二十分钟以后到。”陆心念也说出来。
顾行止顿时诧异。
他立即脱口而出的问出来：“你……你是不是知道我过来了？”
陆心念不可置否。
“兰轩跟我说了。”
“你让兰轩监视我？”顾行止却第一时间想到这个问题。
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不是，是他也在调查药厂的事。”陆心念简短的解释了一下。
她平时并不是喜欢解释的人，但面对顾行止，她自然要解释一句。如果他不相信，她也不会说太多。毕竟在她看来，解释是多余的。
顾行止沉默。他没有立即回应。
这边陆心念的声音已经响起：“你不相信？”
“不是，你来吧，我在药厂里等你。”顾行止的声音有些低沉。
这下轮到陆心念沉默了。
“顾行止，我没必要监视你，倒是你，有线索不跟我说，是什么意思？”
顾行止按着太阳穴。
“心念，我只是不想你太辛苦，也不想什么都让你亲力亲为。”顾行止有些无奈。
“那你问过我的意见吗？”
第682章 争执
顾行止听陆心念这个语气就意识到不太对劲，她好像是生气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之前的质疑？
他沉默，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怕自己说出来又是错。
陆心念似乎没有得到他的回应，于是又说道：“顾行止，我累不累自己会说，我也没有必要监视你，你如果在这种事情上质疑我，我也没有办法。”
语落，陆心念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那头传来的忙音，顾行止有些茫然。
她生气了？
顾行止捏了捏眉心，在他的印象中，这似乎是陆心念第一次生气。
他一时有些没底。
陆心念生气的原因是因为他刚才质疑她监视他，还是怪他擅作主张，自己私自过来。
顾行止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此刻已经莫名烦躁。
杨特助看顾行止有些不对劲，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顾总，您怎么了？是少夫人说了什么吗？”
杨特助知道，刚才是陆心念打的电话。
“她等会儿过来。”顾行止的声音有些低沉。
杨特助却眼前一亮。
“少夫人来不是好事么？我觉得她对这种制药什么的，应该是最了解的。”
“况且，如果有毒，她也能第一时间说出来。”杨特助对陆心念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顾行止听着，心里却愈发烦躁。
“难道除了她，别人都辨别不了吗？”顾行止扯了扯自己的领带。
倒不是说跟陆心念生气，而是感觉心里不是滋味。
若是平时，杨特助或许不会跟他家boss争论，但少夫人是他的偶像，哪怕看boss脸色不太好，但他还是斗胆的说了一句。
“但没有人比少夫人更厉害。”杨特助的语气非常坚定。
顾行止蹙眉，行吧，这话他好像不能反驳。
他没有再说什么。
杨特助意识到boss可能真的生气了，他适时闭嘴，他现在只期望待会儿过来以后，他们不要吵架。
这边，顾二已经把门锁撬开。
门一打开，里面刺鼻的气味更浓。顾行止就算戴着口罩，还是能闻到。
这里面就是一间小型的制药间，有设备，有仪器，还有做出来的一点点半成品。
仅凭他们，确实没有办法看出这些是什么东西？
是不是治病救人的药，多半不是，要不然也不会偷别人的地方，专门半夜来搞事，就跟阴沟里的老书，见不得人。
或许不是什么好东西！
顾行止走到这边，还有几颗药落在操作台上，绿色的药片。
他想伸手去拿，结果被杨特助拦住了。
“顾总，这种未知的东西您还是不要碰为好。”
顾行止抿着唇，他现在对制药方面确实不熟悉，不是他的领域。
只能等专业人才过来。
这个空档，顾行止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他拿着手机，时不时看一眼时间，可能是想看陆心念什么时候到吧？
刚才电话里她说二十分钟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分钟。
顾行止现在想的是她来了以后，会不会还生气？
难道为她着想，关心她也错了？
顾行止并不知道，冒出这想法很危险。
这空置的厂房很大，除了这一间，还有很多。
此时，顾二和顾九正在查看其它地方，看看能不能发现其它蛛丝马迹。
杨特助在这一间陪慕翊岩。
但这里的味道太重了，只是待了两三分钟，杨特助就感觉很不舒服了。
想到boss身体不好，在这样的地方待久了，对他肯定也不好。
于是他立即提议道：“顾总，咱们先出去吧，这个气味闻着不太对劲。等少夫人过来了，咱们再进来。”
这个提议，顾行止倒是没有拒绝，因为他确实已经感觉到不太舒服了。
“嗯。”他应了一声，转身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其实十分钟并不长，如果有事，眨眼就过去了。
终于，外面传来动静。
杨特助的眼神瞬间亮起来，他竟然有些激动：“一定是少夫人来了！”
他已经看过去。
确实是陆心念过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女生。
仔细一看，非常面熟，但一时间却叫不出名字。
但顾行止却能认出来，跟在她身边的是她的十大心腹之一云萝。
没有想到她又回来了。
陆心念脸色冷酷，眉宇间也透着冷意，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杨特助已经迎上去：“少夫人，您来了！”
陆心念点点头。
她扫了顾行止一眼，视线停留片刻，随后就看向那个开着的屋子。
这个气味，也让她感觉很不爽。
“少夫人，您知道这么刺激的气味是什么吗？”
“致幻药。闻多了对身体也不好，带你家顾总先出去。”陆心念冷冷的说道。
“致幻药？是我想的违禁药品吗？”杨特助一脸震惊。
陆心念不可置否。
随后她看向云萝，声音有些低沉：“咱们开始干活。”
云萝脸上带着笑，打了个响指：“没问题。”
她立即把装备拿出来，专门的面罩，戴上手套。
此时顾二和顾九过来，看到云萝不禁挑眉，上次几天的团建，他们已经建立了深刻的革命情谊。她上次过来还是一头时髦的奶奶灰，这会儿已经变成酒红色，不过也很漂亮。
简直是百变萝莉。
“云萝，你什么时候到的？”顾二好奇的问一句。顾九站在他身边。
云萝给他们一个甜美的笑容，还跟他们打了招呼：“二哥，九哥你们好啊，我上午才刚到的。”
“你知道里面那玩意儿是什么？”
“当然，之前我不是跟你们说了，我手下十家迪吧，也有不怕死的脏东西像在我的迪吧里卖药，我知道他们手上的所有种类，这个气味我也不陌生。”
云萝笑着跟他们解释。
兄弟俩恍然大悟。
陆心念却没有说什么。
此时她穿好装备，已经径自走进那个小房间。
顾行止的视线始终落在她身上，竟然说不上一句话。
看来果然是生气了，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顾总，咱们听少夫人的话，先出去吧？”杨特助小心翼翼的询问他的意见。
顾行止给顾二和顾九一个眼神：“你们去帮忙。”
总不能让两个女孩儿去做吧。
这样实在显得他太没用了。
“好。”
收到命令的两个人走过去，没想到刚到门口，就被云萝喊住了：“二哥，九哥，你们过来做什么？快点出去！这个味儿闻着对身体不好！我们很快就好！”
兄弟俩面面相觑。
一脸为难的样子。
boss叫他们帮忙，但云萝劝他们赶紧走。
他们看向顾行止，想要等他的指示。
顾行止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683章 委屈
不过顾行止并没有沉默太久，少顷他冷酷的声音响起：“回来吧，到外面等。”
这次他没跟陆心念杠，不然她估计更加生气。
包括杨特助在内的三个人都知道boss现在心情不是很好了。
顾二和顾九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劲。
boss跟少夫人的感情那么好，刚才少夫人到这里，她跟boss竟然没有交流，似乎都没有看他。
难怪boss脸色那么不好，难道是吵架了？
依两个人这么冷酷的性格，不应该是会吵起来的性格啊。
四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站到了门口，顾行止一直看着那个房间的方向，他那种不适的感觉越发明显。
刚才其实就有一点异样了，只是被他强压下来。
现在竟然愈发明显。
胸闷，恶心，还有些晕。
他的异样很快被杨特助发现了：“顾总，您怎么了？您脸色很不好，是不是不舒服？”
“我的脸色怎么样？”顾行止的声音低沉下来。
“很苍白。毫无血色，还有些发青。”杨特助如实相告。
他已经开始担心，boss肯定是被影响了。
其实顾行止已经想到，自己的脸色肯定很不好。
但被杨特助这么描述出来，他的眉头微微蹙起来。
现在更是有些发冷
“顾总，不如属下进去叫少夫人出来看看，换个人进去跟云萝小姐一起处理那些东西？”杨特助立即提议。
此时顾二主动请缨。
上次团建他因为受伤，并没有参加，但一直在围观，跟她们的感情并不少。
“嗯。”顾行止应该是想到什么，他还是答应下来了。
事不宜迟，顾二也不敢耽搁，疾步走进去。
腿长，几步就走到门口，云萝看到他，不禁诧异，立即又说了一句：“二哥，你怎么又回来了？只戴个口罩真的没有用！”
顾二看向陆心念，立即说道：“少夫人，顾总好像不太舒服，您快去看看他吧，这里交给我就行，还有像你们这样的面罩吗？”
陆心念怔住，面罩背后，脸色已经很不好看。
没等她说话，云萝略显着急的声音响起：“老大，你快点去看顾总吧，这里交给我跟二哥就行。”
“嗯。”陆心念应下来。
随后她走出来，从书包里拿出一套新的面罩和手套递给顾二。
还不忘叮嘱一句：“不要让那些东西碰到皮肤。”
“好的，我知道了。”
这边陆心念已经不知不觉的加快了脚步。
一看到顾行止的脸色，她的心就忍不住咯噔一下，顿时坠入谷底。
一路上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陆心念二话不说，直接从包里闹出她备好的一个常用药，倒出两颗递给顾行止：“先把它们吃了。”
又把手上的保温杯递过去。
此时的顾行止不敢托大，乖乖听陆心念的吩咐，把药吃了。然后喝了两口热水，感觉好多了。
他知道陆心念一直有带保温装满热水的习惯。
“先上车休息。”陆心念不看他，声音有些低。心情似乎依旧不太好。
“嗯。”顾行止不动声色的观察。
几分钟以后，他们上了车，是顾行止这一辆大，杨特助和顾九非常识趣的没有跟上去，还是给小俩口独处的时间比较好。
尤其是现在他们可能还有矛盾在。
上了车，顾行止自己把座椅调了一下，稍微躺着感觉会舒服一点。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牢牢的抓住陆心念的手，也不想放开。
少顷，他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心念，你是不是生气了？”
其实这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但顾行止还是想听她亲自说。
陆心念并不是扭捏的人，一向实事求是。
听到他这么问，她并不隐瞒，非常坦然的承认：“是。”
“因为我之前的质疑？”顾行止也在找原因。
“你不相信我。”陆心念直接一针见血的说出来。
这个指控让顾行止有些受伤。
不过竟然无力反驳，其实当时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脱口而出说了那么一句话。
“对不起，我不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顾行止确实也是不善言辞的人。
现在回想一下，刚才那句话确实有点不妥。或许也刺激到她了。
“除了那句话，是不是还有……”
既然要说开，那陆心念也不隐瞒，直接说道：“你明知道这种地方会危险重重，发现里面是制药的，却没有第一时间通知我。
你知道那种不确定的药随时可以要了你的命吗？！不想让我辛苦，就可以拿自己的命开玩笑？那我那么辛苦救你，为了什么？”
陆心念的音量不由自主的拔高。
她胸口轻微的起伏着，似乎在控制自己的情绪。
顾行止没有想到会那么严重，此刻他忽然想起裴昭宇千叮咛万嘱咐的：千万不要让她生气。
想到裴昭宇之前跟他说的陆心念生气的后果，他再次握紧了她的手。
“心念，对不起，你不要生气，我知道错了。”顾行止把自己的尊严撇开，顾不得那么多，直接道歉。只想让她不要生气。
陆心念深呼吸，努力调整自己。
其实在来的路上她就很压抑，就怕顾行止会有什么意外。
她的神经一直紧绷着。
一直以来，她的情绪都是不外放的人。许多事情都喜欢藏在心里。
这注定了她有不越快的事情要比一般人难受。
顾行止看陆心念没有回应他，心里七上八下的。
担心她难受，他又捏了捏她的手：“心念，你别生气。我认罚，你想要什么样都行，我绝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我只要你不生气。”
陆心念从来就认为自己是比较冷漠的人，不会在乎太多别人的看法，更不会有那些什么矫情的情绪。
但此刻，她心里竟然莫名涌起一抹委屈。
眼眶有些发烫，一个字都不想说，怕开口声音变了会泄露自己的情绪。
但顾行止不知道她在想这些，他以为陆心念生他的气，不想理他。
“心念？”他又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
“闭嘴，我现在不想听见你说话，自己休息。”陆心念低沉的说了一句。
她侧着头，不去看顾行止，以为自己的声音已经伪装得很好。
但却依旧让细心的顾行止听出了端倪。
第684章 兵分两路
顾行止能听出陆心念声音里的丝丝颤抖，虽然很细微，但他能敏锐的捕捉到。
他的心不禁咯噔一下，脑海里不禁冒出一个猜测。
她该不会哭了吧？
此时陆心念一直看着窗外，只给他留了一个后脑勺。
他顾不得自己的不适，把陆心念转过来。
她并没有哭，但她眼眶红了，湿润了。似乎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她这么坚强而倔强的人，又怎么会让自己哭？
其实是被她生生逼回去了。
一股强烈的内疚自责感立即袭击了顾行止。
他直接把人抱进怀里，陆心念下意识要反抗，结果他非常强势。不管她怎么挣扎，他都不放开。
这会儿，陆心念也不可能真的揍他。
顾行止自责内疚的话在耳畔响起：“心念，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说那些话，不该擅作主张，不跟你说就来了，让你担心，对不起。”
谁能想到一向沉稳冷静的活阎王顾总此刻说话竟然有些慌乱。
他心疼陆心念。
似乎自从她来到他身边以后，也遇到了各种大大小小的事情了，可从来没有像这次这样，竟然还红了眼眶。
之前奶奶就曾经说过，她从小到大，几乎不哭。
尤其是从精神病医院回来以后，她似乎缺失了许多正常人该有的情绪。
不会哭，不会笑，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之前那么多对她有恶意的人对她恶言相向，甚至通过各种卑劣的手段，想要击垮她，她连眉头都不皱，眼睛都不眨。
就是这么一个勇敢坚强的人，此刻竟然被他弄得哭了。
顾行止觉得自己应该被揍一顿。
心疼之余，他还有些担心。担心她会不会对他产生隔阂。
这也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心念，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别不说话，别不理我。好不好？”一向好强倨傲的顾总此刻已经把自己的地位放得非常卑微。
“顾行止，你要我说多少次才能记住我的话。”陆心念闷闷的声音从他怀里想起。
或许是顾行止卑微的姿态让她破防，此刻，她的声音已经染上丝丝更咽。
原来控制得再好，依旧会泄露。
“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是我的！你没有权利做这么危险的事情！”陆心念用自己坚强的毅力，把这句话说得非常清楚。
如果是有对他不利的人，想要伏击他，她都没有那么担心。
因为顾行止身边几个人，没有一个是弱的。哪怕是看似文质彬彬的杨特助，也绝对有保护他的能力。
但事实并非如此。
他来看的是一个未知的废弃药厂，搁置多年，里面或许已经产生了许多不明的有毒气体。
更别提之前就收到过消息，说这药厂里在冒出奇怪的气味。
这就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
或许他们不学医，对这种事情并不敏锐。
以为只是戴个口罩，就可以防御所有！
如此危险的情况，还不跟她说，怕她太累。这里有听得她想骂人。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给他的印象是那种柔弱的小姑娘了。
她有什么累的？
陆心念真是越想越气，差点就失控了。她用自己最后一点理智把那种情绪压下来。
顾行止现在也怕她生气，一直给她抚着后背。
嘴里也不停歇：“对不起，我真的错了，以后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情况了。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顾行止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其实他也不是那种擅长哄人的人，只是一些话来来回回的说。
不知道用了多久，陆心念才总算平静下来。
陆心念没再说话，挣扎着从顾行止怀里出来。
但顾行止却不想这么放开她。
“顾行止，你放开我。”陆心念显然已经把情绪收拾好了。
“那你还生我的气吗？”顾行止闷闷的问。
“如果我生气，你是不是不想放开我？”
顾行止特别想说是。但又怕陆心念说他在威胁她。
没办法，他只能把她放开。
陆心念确实没哭，她脸上没有泪痕，只是眼睛还红红的。
在顾行止看来，这已经哭过了。
他依然内疚。
此时，云萝和杨特助他们已经出来了。
云萝手上还拿着刚收到的东西，用一个透明的塑料袋装着。
那些人留下的并不多，陆心念一眼看过去，也就是二三十颗。绿色的，白色的，黄色的都有。
看上去跟那种小小的糖片差不多。
陆心念从车上下来，此时她已经把情绪收拾好。
“就这些？”她的视线落在云萝手上的袋子上。
云萝点点头。
随后，她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看他们应该不止做这些，我看到还有其他药的成分，只不过并不多，对方非常谨慎。”
陆心念直接吩咐顾二：“你今晚叫几个人在这里守着，如果发现可疑的人立即都抓起来。宁可错抓也不放过。”
顾二立即应下来：“知道了少夫人。”
随后她又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顾九：“顾九，你帮我找人问问这附近的村民，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顾九把照片接过来，垂眸看着照片上的人，他下意识又看了陆心念一眼。
他心说，这照片上的人怎么跟少夫人那么像？
如果不是这照片很具有年代感，他还恍惚以为照片上的特尼就是他家少夫人呢。
但他又仔细看了一会儿，又发现了其中有些不一样。
“云萝，你跟我回去，等抓到那些人以后，一起研究他们制作的东西。”
“好。”
云萝知道，其实陆心念知道她刚坐长途飞机，十几个小时，肯定很辛苦了。这是想让她回去休息呢。
“二哥，九哥，你们坐我的车回去吧？让老大和顾总做杨特助的车。”云萝热情的邀请。
哥俩自然求之不得。
“好。”
顾二要调派人手去调查boss吩咐的事情，一分钟都不能耽搁。
他不需要亲自去挑人，一个电话就能够解决。
不过他也要亲自出马。
据他之前看过的资料，这边有两三个村子，其实任务量还挺大的。
但boss交代的事情，他从来就没有失败过，这次也不例外。
于是，他们兵分两路回去了。
云萝被陆心念安排在她那个别墅。
车也是那边车库停放着，上次来的时候，云萝已经轻车熟路。
这边车上，杨特助开车。
陆心念和顾行止坐在后座。
顾行止的状况依旧不是那么好，而陆心念却还在拿着药片在端详。
她脸色冷酷，不知道在想什么。
“心念，你不是知道这是什么药了么？现在再看什么？”
第685章 我们一起面对
见陆心念在专注自己的事情，也不理他，顾总心说，他必须要刷一下存在感。
而且，他也是真的想知道，这药还有什么稀奇的。
之前闻了那个味道一会儿，他的反应就那么强烈，看来这个药确实不简单。
按着之前云萝说的那样，是专门在迪吧贩卖的致幻药，供人玩乐用的，应该不至于让他这神医老婆研究那么长时间。
陆心念看都不看他，清冷的声音已经响起：“这药里，有一个成分很特殊。”
“什么成分？有什么作用？”顾行止再接再厉，总不能一直被冷落着。
陆心念终于瞥了他一眼，不过并没有停留。
视线重新回到手上的袋子上。
“可以让人产生幻觉，麻痹神经。只有在小舅舅那边，特有的药材。”陆心念也没有打算隐瞒他。
顾行止闻言，眼里划过一抹诧异。
“难道是他那边过来的人？”
陆心念摇摇头：“不知道，但一定有关系。”
“等今晚顾二他们抓到人，咱们可以问清楚。”
敢来用顾家废弃的药厂，这胆量也是没谁了。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富贵险中求？
陆心念又瞥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他们今晚回来？难道他们就不能听到风声，你今天过来了？”
顾行止竟然被陆心念这话问得一时语塞。
“今天不来，总会来。我就不信了。”顾行止对这个倒是非常的有信心。
“那就等抓到再说。”
其实陆心念更想知道的是能不能查到一点她妈妈的消息。
其实这个方式，之前陆心念就用过。
叫人在附近查，看看有没有认识她妈妈的人。
不是没有消息。
但都是一些没有价值的消息。
她妈妈在这边上班，这附近不可能没有人见过。
只不过她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厂里，如果之前陈立新没有骗她，那她妈妈应该都待在研究室。
以她那种工作狂的个性，不愿浪费一分一秒。
当初，她调查了两次，得到的信息都差不多，有人见过她妈妈，印象就是长得非常漂亮，性格也不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信息。
顾行止忽然想起之前那个守在厂房这里的小伙子说的话。
他觉得非常有价值，可以跟陆心念说说。
“心念，我今天听到一个重要的消息，不知道真假，是你没来之前，我们在里面抓到的一个小伙子说的。”
顾行止话音刚落，果然吸引了陆心念的消息：“嗯？什么消息？”
于是他一五一十的把那小伙子的话跟陆心念说了。
末了，他补充道：“我已经让他回去找协议，如果能找到，一定是一份非常重要的线索。”
如果是真的，那许多事情就能够解释得通了。
为什么当年弄得那么神秘？
结束之后，一切都销声匿迹？
这种拿活人来做实验的事情，原本就是有悖伦理，大逆不道的事情。
哪怕是你情我愿的交易，这发起的人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陪他一起做的人也是疯子！
现在顾行止回想起来。
他感觉，顾安驰还真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那人疯起来，简直是个魔鬼！
陆心念听了以后，觉得格外震撼。
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查到这个。甚至都没听过！
如果是真的，跟她妈妈绝对也脱不了干系。
但，在她的印象中，她妈妈一直都是个非常善良的人！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陆心念有些恍惚，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顾行止怕她会伤到自己，他立即握住她的手，这才发现她的手心竟然冒着冷汗。
脸上虽然很平静，看不出任何异样，但内心怕是已经掀起惊涛骇浪。
如果事实如此，对她来说，或许是个巨大的冲击。
“心念，你先别担心，这些都仅仅是猜测，一切等我们拿到证据再说。”
“顾家在这边给附近村民的风评可能不太好，说不定他们也是恶意诋毁。”
顾行止绞尽脑汁，把自己能想到的安慰的话都说出来了。
但其实他们都很清楚，这可能性应该不小。
陆心念始终不说话，愣愣的盯着一个地方，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某种情绪当中。
顾行止看到他这样的状态，顿时更加担心。
“心念，你不要吓我，你说句话吧？”顾行止捏了捏她的手，另外一只手把她搂进怀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心念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顾行止，如果是真的……”
陆心念其实从来不喜欢问这种假设性的问题。
但此刻。她也没有办法免俗。
只是说到一半，后面又卡壳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是真的，她应该怎么办？
她那温柔善良的妈妈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她要怎么办？
顾行止却似乎能理解她的心情。
不需要她说出来，她已经立即表态：“不管结果是怎么样的，我都跟你一起面对。”
“哪怕是真的，也不是你的错，况且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咱们无力改变什么。”
此时的顾行止格外冷静，跟陆心念有理有据的说着。
“你先不要想太多，咱们先查清楚。见机行事。”
陆心念的脸贴着顾行止的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她才逐渐平复下来。
这个消息对她的冲击确实有点大。
顾行止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真怕她会胡思乱想。
“顾总，少夫人，现在回去么？”此时，杨特助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快到市区了。
陆心念也回过神来：“去化验所。”
她必须要精确的知道这些药的成分。
她没有仪器，当然她自己确认也不是不可以，但可能要费些时间。她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样的事情上面。
她主攻中药，并不代表她不会用现代的高科技。
“您说的是哪一家？”杨特助硬着头皮问了一句。
京城的化验所还不少呢。
有公立的，还有些私人的。
“春雨。”陆心念直接说了名字。
“好的。”杨特助立即应下来。
这春雨化验所非常有名，虽然是私立的，但是他们的设备非常先进。有时候公立的都要过来求帮忙。业务非常繁忙，需要预约。
杨特助又问：“少夫人，属下先打个电话去预约吧？”
以顾行止的名义去预约，应该到那边就可以做。
但陆心念却不假思索的拒绝了。
此时顾行止好奇的问道：“心念，你认识里面的人？”
陆心念再次语出惊人。
第686章 做错事怎么办？
“春雨是我的。”陆心念声音淡淡，没有任何起伏。
似乎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小时。
但却令杨特助震撼。
春雨化验所竟然是少夫人的？
这未免也太厉害了吧？
少夫人到底还有多少他们不知道的产业啊？
一旁的顾行止也有些诧异。
只知道她在世界各地都有资产，京城之前发现的也有不少，只是不知道竟然还有那么多。
不过很快他就恢复平静，随后是一种莫名的骄傲感。
他老婆那么能干，是他的！
杨特助也很骄傲，不愧是他的偶像，太厉害了。
二十分钟，杨特助稳稳的把车停在春雨化验所的专属车位。
因为刚才犯了错，顾行止也不敢话太多。
只能看向陆心念。
此刻的陆心念基本上已经平复下来了。
她看向顾行止，见他的脸色已经好多了。
“你感觉怎么样？”陆心念淡淡的问道。
“好多了，没问题，多亏了你的药。”顾行止找准机会就开始夸她。
但陆心念显然有些不为所动。
不过顾行止没有那么严重，他心里是有数的。
毕竟，他只是闻了一点那种气味。也没有碰到。再就是吃了她的药。这个时间也差不多好起来了。
随后他们一起下车。
来之前陆心念已经提前打了招呼，不想浪费时间在等待上。
所以，迎接他们的是春雨研究所的所长，一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陆心念叫他王哥，他叫王贺。
“陆小姐您和顾总先去贵宾室休息一会儿，大约需要半个小时。”
陆心念点点头。
在他的带领下，他们到了贵宾接待室。
杨特助也跟着一起。
陆心念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似乎在刷什么，有时候又在打字，应该在交流信息。
顾行止坐在她旁边，见她似乎在忙，也没有打扰。
刚才惹她生气，而且是前所未有的生气，他刚才确实是吓到了。
所以现在才变得那么小心翼翼。
但过了十分钟，陆心念始终没有理会顾行止，他心里就有些没底了。
顾总在想，他家老婆这是不是在惩罚他？
应该不是他太敏感，感觉陆心念对他冷落了不少。
之后，顾行止又坚持了五分钟，他终于没忍住。
顾行止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因为陆心念压根就没有要理会他的迹象。
被动重来就不是他的风格。
于是他主动说道：“心念，你叫你那个助手过来，是有新的事情要处理吗？”
陆心念头都没抬，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顾行止看到他这个样子，心塞得很。
看他家老婆是打定主意不想理他了，也不知道这样的时间要持续多长时间。
一分一秒对他来说，都是难熬的。
“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顾行止又问。他可不是那么轻易放弃的人。
“不用。”依旧惨遭陆心念的拒绝。
顾行止叹气，忽然有些无可奈何，之前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现在才知道，如果他老婆生气，要哄起来，是真的难哄。
杨特助在一旁，不动声色的观察，也替boss捏一把冷汗，少夫人是真的生气了。所以才这么晾着boss吧，这种冷战才是最可怕的。
反正她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像不管你多用力，都像打在一团棉花上。
现在他只是真诚的希望，少夫人能快点消气，然后跟boss和好。这样他也能踏实一点。
最终还是化验所的所长王贺把化验结果拿过来才打破了这样尴尬的僵局。
见他进来，陆心念立即站起来。
她现在就是很想看那种药物的成分，是不是跟她猜测的一样。
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不想看顾行止，她怕看了他以后，她又会心软。
这次确实是有心想要晾他一下，不然他总是不长记性。
下次还会这样。
她不能保证每次她都能去得那么及时。
如果真的发生什么……
陆心念简直不敢想下去。
一想到他会受伤，会难受，她的眉眼就不由自主的冷下来。
这次一定要让他涨涨记性。
“陆小姐，这个药应该算是新药，目前在京城应该没有出现过。”王贺大致跟陆心念说了。
检验报到了陆心念手上，她垂眸，注视着上面的结果，脸色不由自主有些阴沉。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确实猜到百分之九十，还有两个成分没猜到。
王贺的声音还在继续：“据我所知，这药跟如今市面上普通的致幻药不一样，要更高级，药力更持久，而且后劲更大。是警方最新公开的违禁药。”
作为研究所的所长，王贺知道的还是很多的。
陆心念作为神医，又是最厉害的毒理师。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顾行止听到王贺这么说，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竟然敢在京城，还是他们顾家的废旧厂房做这种事情，简直是胆大包天。
或许认为是顾家的废旧厂房，没有人会注意。
即便是注意了，他们应该也不敢说。
所谓富贵险中求，或许就是这样的。
顾行止凑过来，想跟陆心念贴贴，要看化验报告上的内容，哪怕他看不懂，但他更想跟陆心念靠近。
陆心念看完以后把报告合起来。
她已经达到目的，也应该离开了。
王贺送他们出去，她知道陆小姐平时很忙的。
重新回到车上，陆心念的脸色依旧冷酷。也不想说话。
现在顾行止的注意力已经被那个药吸引了一部分。
当然只是一小部分。
顾总现在还是很发愁，他家老婆看上去不想原谅她，他现在也没招。
看来还是得求助。
这么想着，顾行止拿出手机，给爱情专家沐一辰发了信息。向他求助，说不定能给他相处一点好主意呢。
“如果老婆生气了，不理你，你要怎么办？”一句简单的话直接发过去，他也不想说他自己，不然多少有点没面子。
那家伙有可能还会冷嘲热讽，挖苦他一番。
果然，沐一辰收到信息立即秒回。
他刚才的操作没有什么作用。
只见沐一辰回过来的信息直接问：“你做了什么惹大嫂生气的事情了？”
顾行止嘴角一抽，哼，竟然被他看出来了。
虽然脸上嫌弃，但顾行止还是吧情况大致跟沐一辰说了。
那边看到信息以后，五分钟都没过来。
顾行止有些不耐烦，他原本就不是耐心很好的。
这边，陆心念已经交代杨特助开车回家了。
顾行止正想又给沐一辰发信息过去催他，有没有办法？
正好这个时候，沐一辰的信息过来了。
他一看，不禁有些瞠目。
第687章 这个事你怎么看？
顾行止说，沐一辰怎么那么久没有给他回消息，他竟然打了那么多字。可真是难得。
如果不是他刚说不准发语音，这会儿估计都是语音了。
沐总什么时候打过这么多字？也就是对顾行止这样，对别人可不会这样。
看完以后，顾行止也是被他的内容震惊了。
第一反应是这都行？
那么简单粗暴？
强吻？不行再滚一次床单，然后跟她各种道歉，台词都给他想好了？
难怪会那么多？
顾行止抿着唇，他在斟酌这些办法的可行性。
不知不觉，他们就回到了别墅。
陆心念下车回去，都不看顾行止。
这就非常明显了。
顾行止跟上去，临走前还让杨特助先回公司，听后指示。
此时已经下午三点钟。
顾行止才想到，他今天中午都没吃饭。他不敢说。要是说了，不用说，陆心念肯定会生气。
现在绝对不能让她生气了。
不然指不定会晾他到什么时候。
陆心念直接上楼，顾行止没有跟上，而是去找了王婶。
王婶给他煮了一碗面条，这样能吃得快点。
他都不敢在外面吃，怕陆心念忽然下楼看到他被抓包。
堂堂顾总，这会儿躲在厨房吃的。
正准备吃完，就听到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中午没吃饭？”
虽然是疑问句，却说出了肯定句的意味。
顾行止整个人僵住，整个人定住，竟然不敢转身。
但陆心念没等他转过来，她已经直接走到他前面来。
顾行止放下碗，扯了一张纸巾擦擦嘴，反正不能狼狈。
“我中午没顾得上吃。”顾行止佯装不以为然的说道。
他说完，就发现陆心念的脸色更加冷了。眉头也微微蹙起来。
“我没关系的，现在吃也没行的。”
他小心翼翼，不动声色的观察陆心念。
之前哪里有过这么小心的时候？
也就是对陆心念才这样，不让她生气。
“吃饱了么？”陆心念淡淡的问道。
“嗯。”顾行止点头。
想着刚才沐一辰给他发信息，顾行止觉得应该快点行动了。
“上楼休息一阵吧。”陆心念还是说了一句。
“嗯，那你呢？”
“我有点事情要做。”
顾行止抿着唇，他一个人休息有什么意思？
“心念，你还生气吗？”顾行止拉住她的手，要开始郑重的说一下了。
陆心念不说话。
心里应该还是有气吧，顾行止这么想。
“我知道错了，你看在我是第一次犯错的份上，就原谅我一次吧？嗯？”顾行止直接把人抱在怀里，一手搂着她的腰身，一手捧着她的脸。
声音也不由自主的温柔下来，简直能滴出水来。
“我怕你总不会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水过鸭背。过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陆心念难得说了很多。
“不会！”
顾行止顿时有些心急了，她怎么会这么想自己？
“你说的话我一直有记在心上，这一次……是我错了，我也不给自己再找理由。”
“如果下次再犯类似的错误，你再好好惩罚我，好不好？”
顾行止一次又一次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已经算得上低声下气了。
陆心念虽然铁石心肠，但对顾行止终究是不一样的。
她能坚持到现在，两个小时，已经非常不错了。
“嗯。”她终于还是应下来。
顾行止默默松了一口气，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他缓缓的凑近，吻上她的唇。
陆心念这次没有反抗，任由他渐渐加深了这个吻。慢慢夺走她的理智，脑子变得七荤八素。
忽然，陆心念听到出门传来一声惊呼。
她才意识到，这里是厨房。
刚才这一幕怕是被王婶看到了，一时间竟然感觉有些难为情。
她把脸埋进顾行止怀里，轻轻的捶了捶他。
此时的顾行止已经有些心猿意马。
吃饱喝足的顾行止忽然有了力气，直接把陆心念打横抱起来。
陆心念哪里知道顾行止会这样抱她。
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搂住他的脖子。
王婶没有在客厅，或许是害怕陆心念看到会害羞，特意找了个地方藏起来。
等他们上楼以后，王婶才出来，捂着嘴，看来小小少爷指日可待了。
这么一折腾，再睡上一觉，等陆心念醒过来已经月上中天。
看一眼时间，竟然已经八点多了。
陆心念看着时间，内心有些懊恼。
顾行止并没有睡，此刻他正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不过也第一时间看到陆心念醒了。他连忙把时间放下来。
“心念，你醒了？”顾行止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陆心念真的有点累，此刻还感觉有些酸痛。
房间里开着一盏柔和的小灯。
“嗯，你在看什么？”陆心念的声音懒懒的。
顾行止也不隐瞒：“在看他们发回来的消息。”
“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吗？”陆心念要坐起来，结果还是被顾行止摁下去了。
“你不用起来，我说给你听就行。”
顾行止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看陆心念确实挺累，想让她多休息。
陆心念嘴角一抽，心说，难道有一种累叫你老公觉得你累。
可是她要起来吃东西啊。
“我饿，想吃东西。”
顾行止恍然大悟。
“好，我们先下楼吃东西。”
“你可以跟我说查到什么。”陆心念也非常关注。
毕竟是关系她妈妈曾经做的事情，是不是违背良心的？
她不相信妈妈是那样的人。
但事实证明，她对她妈妈工作时的状态并不清楚。
就之前那个陈立新跟她说的那些评价，大部分都不是什么好话。
好像为了达到目的，也可以做到不择手段。
而且从某种程度来看，她妈妈是个药痴。
对她来说，只要有挑战力的事情她就特别愿意去做。
“那个小伙子找到协议了，确实有那么回事。”
“听说一共找了二十个人。如今已经都全部不在了。据说都是那年之后的两三年内陆续病死的。死因都差不多，全身的细胞开始坏死。”
顾行止的声音有些低沉，脸色也不太好。
说跟当年的事情没关系，他不相信。
陆心念的脸色也有些阴沉。
之后，顾行止又把其他事情不是那么重要的信息也说给她听。
他说完以后，看到陆心念的脸色很糟糕。他不禁开始担心。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心念，这个事，你怎么看？”
第688章 一起盯梢
很早之前，顾行止就知道陆心念妈妈对她的重要。
是她这么多年来深藏在心底的执念。
在她心里，她妈妈一直是最美好的存在。
但现在调查出来的事情，跟她原本想象的形象却大相尽庭。
这样的落差或许很少有人能承担得住。
至少此刻陆心念的脸色并不好看。她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极少把自己的情绪显露在脸上。
是个情绪管理做得特别好的人。
但现在，但现在……
顾行止已经不由自主的开始担心。
幸好，那种糟糕的情绪没有在陆心念脸上停留太长时间。
她收回思绪，声音却依旧冷酷：“继续查，继续找，我想亲自问她。”
是不是也是可以为了达到目的，不惜违背自己的良心，不择手段。
顾行止点点头：“好，你也不用想太多，现在还有很多事情都不明朗。或许岳母大人她……”
顾行止看她可能不开心的样子，心想自己肯定要做点什么。
想安慰她两句，但是话还没说完，就被陆心念打断，声音格外坚定：“放心，我不杞人忧天”
顾行止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是了，她原本就与普通人与众不同，用普通人的状态放在她身上，倒是显得有些狭隘了。
“好，反正不管怎么样，你记住一个事情就可以，我会跟你一起面对。”
陆心念点点头，她现在的心态确实没有顾行止想象中那么严重。
之后两个人下楼吃饭，王婶看到陆心念就露出暧昧的笑容，让她不禁想起下午在厨房热吻被撞见的事。
一时间陆心念竟然有点局促。不敢去看她的眼神。
顾行止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弧度，又怎会看不出他家老婆这是有点害羞了。
幸好，她什么情绪都可以很快的控制好。
“厂房那边有什么动静？”吃完晚饭，陆心念并不着急上楼，她所有所思的问道。
之前顾行止已经吩咐顾二带人守着厂房，或许他亲自在那边。
顾行止摇摇头：“暂时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陆心念也不着急，对方也不是傻子，他们能想到在顾家的废弃厂房里做事，原本就已经技高一筹了。
顾行止猜得没错，顾二确实亲自到这边蹲点了。
他没猜到的是云萝也跟着一起来了。
云萝今天刚到京城，下午回别墅睡了几个小时之后，入夜就开始来了精神。
她原本就是个夜猫子，像个夜间活动的精灵。
云萝主要管迪吧，这些场所一般都是夜间营业，这样的场子不仅赚钱，还可以收集到各种情报。
当初是陆心念让她自己选想要开什么店的。
她最后选择了开迪吧，觉得特别刺激。
顾二知道她做了十几个小时飞机，以为她没有那么快缓过来，晚上见她神采熠熠的样子，还有些惊艳。
“云萝，这次会在京城待多久？”顾二没有问她来京城做什么。
这是秘密，如果她想说，肯定会自己说。
这种行业规矩，他比谁都要清楚。
云萝努努嘴：“唔，应该会待一阵吧，现在说不准。”
“那也不错，京城挺好的。以后哥罩着你。”顾二非常爽快的说。
云萝甜美的笑笑：“好啊，不过二哥，你不用出去执行任务了吗？”
顾二扯了扯嘴角：“暂时不用，顾总让我就在京城。”
云萝点点头：“那应该是京城事情挺多吧？”
“其实事情一直很多，处理是处理不完的。分轻重缓急吧？”
云萝理解这种感觉。她跟他是同类人。
他们此刻坐在车里，就停在厂房旁边一个隐蔽的角落。
车窗来着，这样能清楚地听到动静。
此时已是六月初夏，郊外，尤其是这种地方，蚊虫很多。
云萝其实很少做这样蹲守的事情，尤其还是郊外，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经验。
幸好，顾二是个经验十分丰富的人，比这个环境更加恶劣的地方，他都还蹲守过。
云萝细皮嫩肉的，非常受郊外蚊子的喜爱，此时，她已经开始跟蚊子在战斗了。
顾二见状，立即把自己准备的一些药膏，喷雾之类的东西给她。
“你先擦擦，再过一会儿还是没人的话你就先睡会儿吧？我盯着就行。”
盯梢这样的事情，顾二以前是经常做的。
他早就习惯了，并不觉得有什么枯燥。
反正不能让女孩子那么辛苦。
他们开一个车来的，总不能让她先回去。
幸亏开的是suv，车的体积够大。云萝就算是在后排躺着睡也可以。
但此刻的云萝压根就不困，反而非常精神。
或许是生物钟使然，她本就是喜欢夜间活动的人。看上去丝毫没有困意。
所以听到顾二这么说，她不以为然的笑笑：“我一点都不困啊，平时晚上都很少睡觉的，经常通宵，白天睡。”
顾二闻言，不禁有些差异，知道她是管理迪吧的，但也不至于不睡觉吧？
怎么说手底下肯定有几个忠心耿耿的助手，总不能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不然早就累死了吧？
“你这样不觉得辛苦吗？”哪有晚上不睡觉，昼夜颠倒的？
一两天或许没问题，一个星期咬咬牙或许也能过去。
但如果说一直这样下去，那他都会吃不消。
但现在看云萝的样子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
“我没事啊，可能是习惯了。晚上让我睡，我也睡不着。”
两个人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开始闲聊起来，以增进了解。
“那你白天要睡几个小时？都不用吃东西？”
“就是吃完早饭就去睡觉，也不一定，有时五六个小时，有时七八个小时，有时候十个小时。”
顾二眼里的诧异更甚。果然跟在人以群分，跟在少夫人身边的人都是奇人。
强将手下无弱兵。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也越来越深。
厂房这边依旧没有动静，只听到青蛙还有一些不知道什么动物的叫声，倒是非常热闹。
顾二抽出一根烟，准备点上，但动作又顿了顿，看向云萝说道：“我下去抽根烟。”
此时云萝正拿着手机玩游戏，她头都不抬：“不用，我不介意。给我一根。”
顾二怔了怔，如果他没记错，这小丫头才20岁吧？竟然也抽烟？
现在的孩子都这样吗？
见顾二没动静，云萝抬头看他，就看到顾二微微蹙眉看她。
云萝不禁好笑：“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第689章 你有女朋友了吗？
顾二的眉头还没舒展开，或许是夜深了，他说话的声音也不由自主的放轻了不少。
“你年纪还小，抽烟对身体不好。”这口吻，有点大哥教育小妹那味儿了。
云萝却像是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很少有人这么一本正经的跟她说教。
连她的姐妹们只是偶尔提醒两句，但还是会尊重她。
“你怎么那么可爱？我又不抽很多，没关系啦！你是不是觉得抽烟的女生都不是好女孩儿？”
云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打的游戏应该结束了，现在是休息的间隙。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就开始逗顾二，看着是个老实人，想欺负他。
顾二摇摇头：“我没这么说，我只觉得对你身体不好，别人可能也对你有不好的印象。”
他不是那么古板的人。
但云萝还是觉得很好玩，她不以为然的耸耸肩：“别人怎么看我，是他们的事情，我又不在乎。反正我活得自在就行。”
这跟他们少夫人的行事作风还真像。
顾二原本也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一时间竟然被云萝说的无力反驳。
半晌，他才低沉的说了一句：“那我不抽了，你也别抽。”
云萝怔了怔，心说这人真是世界顶尖雇佣兵吗？怎么看上去有点傻的样子。
她努努嘴：“行吧，不抽就不抽。”反正她也没多大瘾。
沉默片刻，顾二看了眼时间，已经快零点了，他又问：“你饿不饿？要不然吃点东西？”
“你有什么吃的？这荒郊野外的，又没有夜宵摊。”云萝还不忘看了看，一脸遗憾的样子。
“我带了些干粮过来。”顾二如实告诉她。
云萝顿时诧异：“干粮？压缩饼干，面包，饼干之类的吗？”
顾二不可置否。
“其实还有泡面，不过这里没有热水，你要是想吃，我想想办法。”顾二真诚的说道。
“你想什么办法？”云萝饶有兴趣的问，这人还真是，越看越可爱。
“这附近有村子，我去要点热水应该没问题。”顾二胸有成竹。
云萝噗嗤一笑：“二哥，你看看现在几点？三更半夜去敲别人家的门，小心放狗咬你！”
顾二抿着唇，他想，他岂是那么容易被咬的？
“没关系，我有办法解决。你想吃吗？”顾二还是问她的意见。
云萝却摇摇头：“我不喜欢吃泡面。吃自热火锅吧，我带了，只要有水就行。”
水肯定有，后备箱放着两三箱呢。
顾二想起来了，之前去接她的时候，她确实擦一个大袋子放在后面了。
他当时也没问是什么东西，敢情是吃的东西啊。
说着云萝已经开门下车，走到后面开门。
顾二也连忙跟上，想看看她都带了些什么。
当看到袋子里面的东西时，他不禁诧异：“全是吃的啊？”
各种各样的零食，还有水果，饮料，自热米饭，自热火锅。
顾二手上拿着一个手电照明，东西放在车头。云萝拿出一块类似桌布的东西垫在车盖上，看上去动作还挺熟练。
唯一的不好就是蚊子太多，虽然喷了防蚊喷雾，涂了药膏，但还是有蚊子来攻击她。
没办法，她的血可能真的太香，太招蚊子喜欢了。
此时她为了驱赶蚊子，一直在跺脚，要不然就用手拍。
顾二看她穿的短裤，那么短，修长的腿，白皙的肌肤暴露着，蚊子不咬她咬谁？
“云萝，你先上车，这里交给我就行。待会儿弄好了，我拿上去给你吃。”顾二当即做了决定。
云萝却有些意外：“在车上吃吗？会有味吧？”
顾二不以为然：“没关系，回头散散味就可以了，不是什么大问题。”
“唔，好吧，那我上车等你了。”云萝实在被蚊子咬得快崩溃了。她要马上去躲躲。
现在腿上好几个地方都痒得不行。
她继续回车上，游戏都没心思打了，一直在挠痒。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顾二终于端了一盒自热火锅上来，还冒着热气。
幸亏车里有空调，不觉得热。
云萝却没多好，还在挠痒，连心情都有点烦躁了。
顾二见状，不禁蹙眉：“药膏没用吗？怎么还这么痒？”
云萝简直要疯：“没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痒，可能是这里的蚊子品种不太一样！”
“这火锅可以吃了，不然你……”
顾二话还没说完，云萝直接打断他：“二哥，你帮帮我吧？”
她拉住顾二的手，语气有点撒娇的意味。
云萝的眼睛很大，扑闪扑闪的，看上去特别亮，特别有灵性。睫毛还那么长。
这谁受得了？
顾二有些局促：“我怎么帮你？喂你吃？”这个他倒是可以。
但云萝显然不需要人喂，没那么矫情。
“你帮我挠挠，我的手好累！”
顾二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懵了，挠腿？
这样不太好吧？
“二哥，你没有女朋友吧？”见他犹豫，云萝才意识到某个重要的问题。
顾二在持续诧异中，不过却下意识摇摇头：“没有，太忙了，没时间，也没遇到合适的。”
虽然有些局促，但还是非常认真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云萝这才默默的松了一口气，她应该早点问。
不过现在也不晚。
“那你快点帮帮我！我快坚持不住了！”云萝继续晃他，手上的火锅都要拿不稳了。
顾二抿着嘴，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哎呀，二哥，你到底行不行啊！快点啦！难道你眼睁睁看我那么难受吗？”
说着，云萝强势的把他手里的碗拿过去。
她催促了一声。脸上的表情有点痛苦。
说起来有点奇怪，一向铁石心肠的顾二竟然也觉得于心不忍。
“好……好吧，哪里痒？”他终究还是答应下来，见云萝那么爽快，他要是扭捏，倒是显得自己有些局促了。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云萝立即给她点了几个位置。
都是在大腿，还有个在内侧。
他一时间脸上有些烧，幸亏在车里灯光比较暗，现在看不清他的脸色。
“二哥，你在想什么呢？快点呀！我要痒死了！”云萝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大约是太相信顾二，认为他不会多想。
顾二深吸一口气，似是做了个重要的决定。
他终于还是上手给她挠了。
“用力一点儿，不然没用。”云萝还不忘催促。
接下来，画风就变得有些诡异了……
第690章 你觉得我怎么样？
顾二长那么大，二十七八岁，还没有跟哪个女孩儿这样有肢体的接触。
云萝的皮肤很光滑，触摸上去就能感觉到很嫩，触感很好。
他的手却不那么光滑，指腹虎口都有一层薄薄的茧子。
其实他的指甲也修剪得很好，他很注意这种个人仪表仪态。或许是曾经在军队里养成的习惯。
就是坐着，他也从来都是腰背挺直，站着更像是一颗青松一般。
此时为了方便，云萝干脆直接把腿搭到他的腿上。
车里有个小桌子，她抽过来，放好。都不用拿，还挺方便的。
有时候就是奇怪，挠痒这事儿，你自己挠，不管多用力，都没多大感觉。
但如果是别人帮你，那就舒服多了。触感非常明显。
云萝这会儿就开心了不少，那种烦躁的情绪已经被驱散不少。
吃东西也有滋有味。
一边吃一边看着顾二专注给她挠痒。
顾二长得很帅，就是那种很铁血的汉子，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看上去有点古板。
但其实相处下来，她就觉得这人很可爱。
上次回来团建，她就注意到他了。
还问了其他姐妹的意见。阿颜是个事业狂，很少关注这些，儿女私情也不谈，就想搞事业。
落落跟她一样，她是大姐大，事情更多，暂时也没心思。
忧忧跟顾九很好，眼里就只有她的九哥。
至于没有回来的青青，四喜，她们也都有自己的目标和理想。
这次回来，云萝也是有想法的。
她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看上的人肯定要自己搞到手。
其实她之前就让兰轩给她查了一下顾二。主要是看他有没有女朋友，或者喜欢的人。
事实证明，他之前的人生也都是在搞事业。
没心思放在儿女私情上。
兰轩对她的评价就是，有些古板，可能相处了，会无趣。
尤其是她这种对生活质量要求很高的人。哪里会允许自己的另一半无趣？
但许多时候你一直坚持的原则，随着那个人的出现会会悄然发生改变。
兰轩自己都见怪不怪了。
毕竟他是亲眼目睹了他家老大的变化。
爱情，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二哥，你不饿吗？”云萝笑着问道。
“我待会儿再吃，你吃完再说。”顾二不以为然，专注的给她抓痒，只要她不喊停，他就一直在挠。
云萝夹了一块肉递到顾二嘴边：“来，吃一块。”
顾二的手顿了顿，没有想到云萝会那么主动。
他一时间有些拘谨：“我……”
想说什么最终还是说不出口，乖乖的把她喂到嘴边的肉吃了。
有了第一次，之后云萝就更加顺手，甚至觉得给他喂食，比自己吃还要有乐趣。
久而久之，她就不吃了，一直在他。
“你怎么不吃？”顾二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唔，我吃饱啦，待会儿吃点别的。”云萝说完，忍不住笑笑。
顾二蹙眉：“你刚才都没有吃几口，不要学现在的人减肥……”
他说话，总会不由自主的去管云萝。
云萝噗嗤一笑，她还没遇到过这种人，还想管她？那得有名分，不然她可不服管。
“我没减肥呀，我不觉得自己胖。”
“嗯，不胖，刚刚好。”
何止是刚刚好，云萝的身材是真好，她还有马甲线。身材高挑，匀称。凹凸有致。
她喜欢穿露脐装，超短裤，一截白皙的腰露出来，一盈而握，别提多好看。
吃着吃着，一盒自热火锅就让云萝给顾二喂完了。
腿上被挠得有点红，但对云萝来说，还是很舒服的。
顾二把东西拿下去扔，又在下面吃了点饭。二十分钟以后才上车。
“二哥，你说今晚猎物还会出现吗？”云萝靠着座椅，靠着外面的月光，若有所思的问道。
顾二的脸色重新认真起来，谈到正事必须有的表情。
“可能听到消息，多半是不会出现了，不过不能大意。”
云萝点点头：“那你明晚还来吗？”
“看情况，可能会跟其他兄弟换班。”
顾二坐的是驾驶座，刚才在下面，他应该去抽烟了，现在回来，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云萝自然也闻到了，不过她没再说。
“腿上好一点了么？再涂些药膏。”顾二的视线落在她的腿上，看到有些红，他眉头不露痕迹的蹙了蹙，她刚才一直叫他用力些。
现在看到那么红，不知道会不会疼？
云萝甜甜的笑笑：“已经好多了，谢谢二哥。”
刚才他起码抓了半个小时，仿佛不知疲倦一般。
云萝心里其实非常感动。
现在像他这么有耐心的人已经很少了。
结婚一个少一个。
她得抓住机会。
或许是跟在陆心念身边久了，行事作风多少会有她的影响。
一旦决定的事就会义无反顾的去做，快准狠。
就像当初她嫁给顾行止，也没有经过太多考虑。
顾二看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凌晨两点。
他看向云萝，又问了一句：“你要不要睡一会儿？”
云萝摇摇头：“我不累啊，你要是累了，可以睡一会儿，我盯着就行。”
顾二跟她对视一会儿，发现这这小丫头的眼神真是精神得很。
手机还亮着，可能又要打游戏。
“我也不困。”顾二摇摇头，小丫头都不困，他怎么可以困？
“那你觉不觉无聊？”云萝忽然凑过来问。
顾二下意识的退了退，奈何在车里，他没有多余的退路。
他摇摇头：“不无聊。习惯了。”
原本以为，云萝会做好，谁知道她竟然干脆靠在在他肩膀上。
“二哥，你都二十七岁了，怎么不交女朋友？”云萝话锋一转，忽然问道。
顾二有些扛不住。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心开始砰砰跳。
但还是认真的回答了她的问题：“太忙了，如果有女朋友也没有时间陪她，再说，也没有遇到合适的。”
话音刚落，云萝忽然坐到他腿上，张开双腿，圈住他的腰。
幸亏座椅被调得靠后了许多。不然方向盘肯定要嗝到云萝的腰，现在这样刚刚好。
顾二的身体明显僵硬了片刻。
云萝搂着顾二的脖子，慢慢凑近他，鼻尖顶着他的鼻子：“二哥，你觉得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