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陆心念说不介意那肯定是假的。
许多时候，她只是强迫着自己不去在乎。
或者忽略那种不适。
深夜，感性最容易战胜理性的时候。
此刻的陆心念也不例外。
她觉得今晚的自己有些反常了。
太过感性。
这时眼泪又不由自主的滑落。
顾行止看着，心很疼。
“怎么又哭了？”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二次了。
如果顾行止还记得以前的事情，他会知道，这样的情况极其罕见。
“你是不是怪我？”顾行止现在也愈发觉得内疚。
越是深入了解到他们的过去，他就越是懊恼。那么宝贵的记忆，他竟然弄丢了。
陆心念摇摇头。
她垂眸，眼泪滴落，没入尘埃。
“不怪你，怪我自己。”她把心里话说出来。
这么长时间了，她心里一直很内疚。
这次的事，她一直没有原谅自己。她觉得如果不是她没有保护好顾行止，让那个女人有可乘之机，他根本不会被算计。
顾行止有些意外。
他没有想到陆心念是这么想的，竟然怪她自己。
现在看她的神情，分明多了很多自责。
之前总是若无其事的样子，以为她已经可以坦然接受这个事实。
谁知道，她的心思藏得太深了。
“傻丫头，不要怪自己。你不是神，不是万能的，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那样会很累。”顾行止没有深究，只是开导她，哄着她。
“哪怕我已经忘了之前的事情，但没关系，我们只要还在一起就好。”
顾行止一边说，一边给陆心念擦泪，但好像却怎么都擦不干净似的。
他或许不知道，人在委屈的时候是不能安慰的，越是安慰，越会委屈。
此刻的陆心念难得也有一次正常人的情绪。
顾行止有些无可奈何，无声的叹息一声，然后将她抱在怀里。
或许，这个时候她需要发泄。
她愿意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示在他面前，应该也算得上是一种依赖吧。
陆心念再次痛痛快快的哭了一会儿。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原本以为不会流泪的她眼泪越来越多了。
她其实并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会让她觉得很弱。
但有时候情绪真的不由自己控制。
她彻底放纵了。
幸好，她并没有哭太长时间。顾行止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她终于停下来。
顾行止总算能松一口气。
“别哭了，我不喜欢看你哭，你笑起来的样子才是最美的。”
“我可能还做得不够好，总是让你哭。”这话顾行止语气里都有点懊恼了。
陆心念立即摇头，努力收拾自己的情绪。
“不是你的错，是我太没用了。”陆心念的声音有些更咽。
满脸的泪痕让顾行止心都碎了，他疼惜的给她擦掉。
“心念，我不知道以前的我有没有说过这句话，如果没有，我现在郑重的说一遍，如果我曾经说过了，那么请你再耐心的听一遍。”
顾行止双手捧着陆心念的脸，郑重其事的说道。仿佛要立即许下郑重的承诺。
陆心念有些懵：“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