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新立即又瞳孔震惊，他似乎没有想到陆心念会那么直接。
一时间又开始慌乱，甚至都不敢看她。
他一直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项目？我不知道！”
他极力的否认。
殊不知，这样的反应落在小俩口眼里更加坐实了他们的猜测。
“我们没有时间跟你周旋，你最好直接说出来。”陆心念的声音冷得几乎冻死人。
顾行止眼里更是充满了杀意。
此时陈立新整个人变得恐惧起来。
“我真的不知……”他还想否定，但谁知道，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陆心念果断的打断了。
“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你不能把握住，那之后就没有了。”
“如果我没看错，你现在已经是病入膏肓的状态，一定很痛苦吧？”陆心念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这种语气简直仿佛从地狱里走出来索命的修罗。
陈立新再次震惊，俨然没有料到陆心念那么厉害，光是这么看就能看出他的身体状况。
他咽了咽口水，心里似乎燃起了一抹希望。他心存侥幸的问道：“你……你有办法救我一命？”
陆心念非常无情，几乎不假思索的回应：“没有，你已经病入膏肓，就算华佗在世也没有办法救你。”
陈立新的眼神立即暗淡下来。
随后陆心念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我有办法让你减轻一点痛苦。”
陈立新的眸光再次闪了闪，对他来说，这也是非常好的交换了。
他现在每天痛苦得想要自杀，但到底还是缺少最后的勇气。
“你可以考虑一分钟，如果还是不想说，那我们……”
陈立新以为她会说，我们就不强求了。
谁知道她竟然说的是：“我们就用别的办法来了，或许比你现在身上的痛苦能难熬。”
陈立新看陆心念的眼神仿佛看魔鬼一般。
她到底有多狠才能如此平静，面无表情的说出这么心狠手辣的话。
一旁的顾行止自然也不甘示弱，但他的方式跟陆心念略显不同。
只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响起：“你最好想清楚，当年的人基本已经死得干净，你宁愿自己受苦，也要保守秘密？”
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软硬兼施？
但看顾行止的样子，也没有软到哪里。
“还有三十秒。”陆心念冷冷的提醒。
“二十秒。”
“十秒。”
她这话仿佛催命符一般。
陈立新没有办法，他只能为自己着想了。反正横竖都没有什么好结果。
如果能减轻一点痛苦，对他来说已经很好了。
他每天被痛苦折磨，度日如年。
“我说，我都说。但是……我先声明，我知道的也不多！”他的求生欲在作祟，他要事先说好。
或许是因为太恐惧的缘故，此刻他的声音还微微的颤抖。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最好不要有任何隐瞒。不然后果自负。”陆心念又冷冷的警告一次。
“我……我知道了。”陈立新说话时依旧有些结巴。
“现在说。”顾行止催促了一句。他跟陆心念一样，不想浪费时间。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来。”
陈立新忽然有些语无伦次。
陆心念眉头微微蹙起来。勾起一抹不悦。
她不想浪费时间，直接问道：“当年的项目是什么？我母亲裴昭然主要负责什么？”
“我……我真的不清楚是什么项目，那是公司的头号机密。但我知道裴组长是项目的负责人。”
“那个项目要闭关，不能跟外界交流。直到结束。”
“我记得，决定得有些仓促。但已经讨论了挺长时间。”
陈立新似乎陷入了回忆，努力回想着当年的事情。
陆心念若有所思，听他这么说，她忽然想到。当年她妈妈失踪的确实很突然。跟没跟奶奶说她不知道。
反正她这里没有只言片语。
那天还是她的生日。
一直到现在，她都经常在想一个问题。难道在她妈妈心里，她的工作比女儿的生日还重要？
“那什么时候结束？”陆心念继续追问。
陈立新摇头：“这我不知道，后来我想去打听，结果被顾总发现了，他大发雷霆就把我开除了，让我离开京城，永远不要回来。”
“当时顾总的身体不是很好了，他的脾气变得特别暴躁。好像一言不合就会杀人。”
“我心里害怕，还是离开了。”
“那你有听说过，他们在做什么？”顾行止问。
陈立新有些恐惧，少顷，他低声的说道：“我……我只是听说，顾总好像在研究一种可以让人延年益寿的药。”
顾行止闻言，脸色立即阴沉下来。
延年益寿的药？
这世界上哪里有这样的药？
听上去就很荒唐。
陆心念也有自己的想法，沉默片刻，她说道：“在你看来，我母亲裴昭然，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立新似乎有些忌惮，怕自己说出不好的话，这个小魔鬼会直接杀了他。
陆心念似乎看出他的想法，直接给他吃一颗定心丸。
“没关系，尽管说，实事求是。”
“不好听的也行？”他先小小的试探了一下。
“先说。”
陈立新现在浑身无力，此刻听到陆心念这话，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在我眼里，她是个疯子，非常固执。当然，她的能力确实很强。”
“只要她认为对的，就一定用尽所有办法，证明自己是对的。”
“每次研发新药，她都冲在第一线。她对研究似乎到了疯狂的程度。非常执着。”
他说话有些吃力，但他还是慢慢的说出来。
还不忘观察陆心念的表情，要是有什么不对好随时停下来。
但意外的，只看到她只是微微蹙了眉头，表情并没有什么异样。
顾行止却有些不放心的转头看她。
从陈立新嘴里说出的这些评价确实不算好听。
怕她难过，他悄悄的握住她的手。
顾行止一直很清楚，她妈妈在她心里始终是一个非常神圣的存在。
“那她在工作中有犯过错误吗？”陆心念又问。
她想知道她妈妈工作中是什么样子。
她跟妈妈一起生活只有八年，扪心自问，对她确实不算了解。
她对她好得没话说，很疼她。
但或许工作中的她又是另外一种样子。
陈立新立即否定：“没有，她很优秀，提拔到总部一年，就受到顾总的重视。”
“当时，医药部还有一些传闻。”
陈立新有些心虚的看了顾行止一眼。
“什么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