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师兄妹相见
刘府大院的后花园里,远远的,李秀宁便听得有人在叫唤着自己的名字。
她从凉亭里站起身来,却见十数丈外的走廊上,一名模样比自己多了几分娇俏和稚嫩的女孩儿,这会儿正欢喜蹦跃着,向自己走了过来。
且这人刚到就忽然扑过来,也不管自己是否愿意,便一把将自己给抱住了。
然后,却听那女孩儿兴奋道:“秀宁师姐!我的好嫂嫂!自山上一别之后,咱们许久未见了。但不知嫂嫂一向可好,是否有想念明心吗?我的好嫂嫂!秀宁姐姐!呵呵!”。
“啊!明心,你,你是,明心?”
看着眼前的这个欢喜活跃的女孩儿,李秀宁想了许久后,才敢将她与那个在自己刚拜入师门时,便经常缠着自己玩耍的,豁着两颗大门牙,和经常挂着两道小鼻涕小女孩儿,自己师尊膝下唯一的女儿===刘明心,给对应了起来。
然后,有些不敢置信,道:“明心师妹,你,你真的是明心师妹?你怎么下山了?师尊他老人家,知道你下山吗?你莫不是还像小时候那般的顽皮,便连这一次也是瞒着师尊他老人家,自己私自逃下山来的?”。
本来,在见得这个自小便对自己极好的师姐后,刘明心心里还满是欢喜的。
但当听得她这一开口,便揭了自己的“疮疤”,她感觉着有些羞恼的一跺脚,道:“秀宁师姐,你,你与我那乘风师兄,真不愧是一对夫妻!便连挖苦、嘲讽起人家,也是一般的模样!讨厌!不理你了!哼!”。
瞧自己这个小师妹说着,绷紧着脸便自也嘟起了小嘴。
李秀宁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真的不理我呀?明心师妹!明心小师妹,呵呵!呦!这个这么漂亮的女娃儿,是谁家的闺女啊?小模样这么俊俏,将来也不知有那个修为了得的宗门子弟,能这么幸运的,娶她为妻!那要不,对了!我那远房表弟,这会儿也应该已经长大了。正好也到了该要娶妻的年纪了!要不然,我便将这女孩儿介绍给他得了!夫君,您看这样可好?”。
刘乘风道:“给你那远房的表弟求亲!我看也还可以!毕竟,咱们彼此都是一家人,让明心师妹嫁与你那远房表弟,却也正好可以亲上加亲!”
李秀宁道:“说的也是!那不若便这样吧!夫君,你这会儿便回房取那笔、墨、纸、砚去,然后咱们立马便给师尊他老人家写封信,说,此时的明心师妹已经安全的到达了咱们这儿,顺便的也好为我那远房的表弟,向师尊他老人家表明心迹,与明心师妹提亲!”。
刘乘风道:“好!宁妹稍待!为夫这便为你回房取笔、墨、纸、砚去!”。
瞧着身后那端着数样糕点过来的,自己的师兄---刘乘风,刚放下托盘,与自己师姐这么一唱一和的,便又不住的打趣起自己。
刘明心气极,一跺脚,道:“乘风师兄,秀宁师姐,你们,你们,讨厌!不理你们了!哼!”。
刘乘风道:“明心师妹,你,真的不理我们了?便连这些刚做好的,极美味的糕点,也不要了?那却也正好,我与宁妹这会儿肚子也正好饿了,咱们自己吃便是了!宁妹,诺,这块给你,这块好吃,还有这块诺!宁妹!”。
李秀宁道:“嗯!好吃!夫君,你也来一块吧!我喂你!诺!怎么样?好吃吗?”。
刘乘风道:“好吃!味道好极了!只可惜,某个人她这会儿正与自己生着闷气,饿着肚子却也不想吃!宁妹,来,再来一块,给!”。
听得身后那“滋滋”、“咕嘟”的,咀嚼和吞咽的声音,刘明心想到自己自早晨到现在,已经日上中天都不曾享用过吃食,肚子早便饿瘪了。
她再也忍受不住的,也不管那刘乘风和李秀宁如何看自己,飞快的转过身便将那石桌上的,那一碟碟的糕点拿在手里,迅速的吞咽、咀嚼了起来,道:“乘风师兄,秀宁师姐,你们讨厌!嗯!这糕点好吃!好吃!师兄,这些糕点还有吗?我还要!”。
“糕点有的是!我这便吩咐下人,让他们再为你准备些!来人,”
瞧着自己这个,自幼最被师尊疼爱的小师妹,三两下便将眼前四盘糕点,都给解决了。
刘乘风待她将最后一口也咽了下去之后,才开口询问,道:“明心师妹,师尊他老人家此次让你下山来找我们,不知可有何事吩咐?”。
刘明心道:“吩咐倒,咕嘟,好,好噎人!不过,乘,乘风师兄,爹爹此次之所以不事先打招呼,便让我下山来找你和秀宁师姐,其一是因为秀宁师姐她害了喜,再有数月便要临盆了。所以,爹爹他让我下山来,便是相让我转告你,为了保证秀宁师姐和,她肚子里的孩儿的安全,让你快着些的将秀宁师姐,送回山门里去待产。其二便是,命运转盘它,亮了!”。
看那刘明心说到最后,小心翼翼的将最后几个字说的极是轻微,只差点儿便让自己没有听见。
但这却让刘乘风不解的看着她,道:“命运转盘?那是什么东西?明心师妹!”。
刘明心道:“命运转盘它便是,乘风师兄,你说话小点儿声!命运转盘亮了的事儿,若是传了出去,让其他修者宗门和家族的人知道,那修行界里只怕又要掀起滔天的波澜了!”。
刘乘风道:“那命运转,咳咳,呵呵!明心师妹,咱们修行界自从发生过上次那大战之后,便已经平静了上千年了!你这会儿忽然却说那什么东西亮了,然后又说它会引起修行界的大乱,你这莫不是,是在危言耸听吧?”。
刘明心道:“危言耸听?乘风师兄,你,你,算了!此时事关重大,乘风师兄你且先别说话,待听我把话说完之后,你再来一一的询问,然后我再一一的回答你,好不好?”。
刘乘风道:“如此,那我可便,”。
李秀宁道:“师兄,莫要说了!你看小师妹她说的如此郑重,想她可能真的是有什么要事,要与我们说呢!”。
刘乘风道:“那,小师妹,那命运转盘,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
刘明心道:“命运转盘它便是,师兄,当初咱们人族初归祖星,但见得祖星上地脉不稳,山洪喷溅,火山频发,且那灵力极是暴躁散乱,根本便不适合让凡人和修者生存。只因后来有始祖轩辕,收集了许多的星辰陨,铁铸造了那收集信仰之力的九只三足神鼎。然后,以此收集信仰,镇压住了祖星上的地脉,这才让得咱们人族能重归祖星!想来,这些事儿,你应该都知道吧!”。
刘乘风道:“这些不劳你说,咱们修行界的人几乎人人都知道!你只说与我说说,那些我不知道的便好了!小师妹!”。
刘明心道:“那,好吧!话说,在始祖锻造九鼎镇压地脉之时,在那九鼎之中注入了许多法力,然后还将它化成无形,打入了地底深处。所以,这样一来便也使得九鼎无形之中,与始祖有了些联系。一但始祖转生,或是其他凡人心态上的变化,都能通过九鼎感知!”。
说到这儿,刘明心还有些不放心的向周围看了看,待看见周围没有其他人后,她才吁了口气。
继续说道:“只因那九鼎是被始祖铸造,也是始祖自己打入地底的,所以别人根本便找不到那九只鼎,也感知不到它们的存在!可是,在千多年前,咱们修行界发生了那场大战之后,咱们家族的先祖,为了找到始祖转生后的后世之身,才特意的在中原各地建庙立祠,收集信仰。以便以此来感应,那地底深处的九鼎的变化!”。
“九鼎的变化,还能被感知到?”
自己说话被打断,刘明心也不生气,但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但在一个多月前,那收集了许多信仰之力的命运转盘,忽然亮了!所以,我爹爹他们便以为是始祖转生了。然后才特意让我下山来找你,让你快点儿回山门去,与我爹爹和那几个老头商量商量,那找寻始祖之事!”。
听得刘明心这话,刘乘风夫妻二人愣了许久,但在过了好半天之后,才不敢置信的对望了一眼。
然后,看着那刘明心,道:“轩辕始祖的转世之身?明心师妹,我没有听错吧?这世上果真有那六道轮回之事?你莫不是因着方才吃了那点心,所以此时正脑袋发热的,在胡说八道吧?”。
见得刘乘风竟然不相信自己,两眼还在傻愣愣的,定定的看着自己,刘明心焦急的一跺脚,道:“我没有!我,乘风师兄,你,”。
刘乘风道:“好了!明心师妹!师兄与你开玩笑呢!想咱们若是本来便可以永生不死,在那三界六道之中轮转转生,那咱们却还需百般艰辛的,学那大道何用?修那法力何用?难道这一切便只是咱们在自欺欺人的,自以为高人一等?这,我看应该也是如此吧!呵呵!”。
做为刘乘风的枕边人,李秀宁对自家夫君极是了解,在他一开口之后,就知道他心里并没有恶意。
但做为旁观者,却也能感觉到自家夫君方才说的那些话,的确是有些过分了。
她拉着刘乘风的手,向他打了个眼色,道:“夫君,你怎么可以如此无理的,与明心师妹说话呢!想,明心师妹她这么千里迢迢的,从昆仑山上下来,将这消息告知与你、我,这本来便是师尊对咱们的信任!再者说了,你说咱们因着可以永生不死,在三界六道中轮回,那往后便再也不用这么兢兢业业的矜持、修行,那你可知道,你若是死了,之后该往三界六道之中的那一界,那一道,转生?若是你因着修行的实力不够,然后有一不小心被转入了畜生道,那你说你往后,却该如何呢?”。
刘乘风道:“这,转入了畜生道?这却不是还可以开启灵智,然后成为妖修,开始修行嘛!”。
李秀宁道:“妖修?你想的倒是轻巧!师兄你可知道,一只畜生它将来即便真的开启了灵智,开始修行,但那至少也需经过数百上千年的修行,然后才有那足够实力开始结丹,渡劫,幻化,然后又要经过数千上万年的修行,才可以慢慢的脱离兽性,回归人的本性!这还不算,当你经过数千上万年的修行之后,那号称是“天地造化”的“九九天劫”,你若是渡过了还好,若是渡不过,那一切又得再重头开始,一点儿、一点儿的,重新开始修行!这个过程岂不麻烦!”。
刘乘风道:“可是,秀宁师妹,”。
听得刘乘风似乎还要与李秀宁争论,刘明心不耐烦的,“哎呀”的一声,道:“乘风师兄、秀宁师姐,你们便别说了!我看你二人还是快些决定,然后好早日赶回山门,去见我爹吧!我刚出来的那天,我看见我爹和那几个老头,他们可着急着呢!”。
刘乘风道:“如此,那便定在后日吧!待明日喝了那杨家的满月酒之后,咱们便即出发,回宗门!”。
刘明心道:“满月酒?什么满月酒?谁家的满月酒?乘风师兄!”。
刘乘风道:“是,”。
当下,刘乘风将杨树林家诞生麟儿,准备在明日大摆满月酒的事儿,都与刘明心说了。
且想着自己两个孩儿,再有不到数月便也要出世了,他欢喜的,满眼深情的看着李秀宁。
然后但见李秀宁,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唾”了一声,道:“师兄,你这是在看些什么呢?咱们这都已经是,成亲数十年的老夫老妻了!而且,你看人家这脸蛋儿,都已经开始有些褶皱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刘乘风道:“哪有褶皱呢?我怎么便没看见呢?咦,还别说!秀宁师妹,你看你这脸上,好像真的是有点儿,有点儿,滋滋!”。
李秀宁道:“有点儿?有点儿什么?莫不是,是我这妆花了?啊,不行1不行!师兄,你快与我说说,我脸上这妆容,到底是哪儿花了?我要快点儿将它补回来!师兄!”。
刘乘风道:“花倒是没花!但无论怎么看,也是有点儿怪,怪,怪好看的!呵呵!”。
听得刘乘风竟然换着法儿在夸赞自己,李秀宁不好意思的,看了旁边的刘明心一眼。
然后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白了自己家夫君一眼,道:“师兄,你这人真是有些令人,令人,”。
刘乘风道:“令人?呵呵!秀宁师妹,你即便不说我也知道!你这是想说,我这人还真是有些挺令人讨厌的,是吗?”。
李秀宁道:“才没有呢!人家方才只是想说,师兄,你这人还真是挺令人欢喜的!所以,秀宁后来才愿意与你喜结连理,为你生孩子!”。
然,旁边的刘明心,在听见刘乘风与李秀宁的对话后,那被他们酸的不行的,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道:“咦,乘风师兄,秀宁师姐,你们方才说的那些话还真是,好,好,好肉麻呀!”。
第五章口无遮拦
不登天之高,不知海之深;不破名利色,生亦是懵懂;糊糊涂涂来,匆匆忙忙去;漫看生死命,阴阳两分离;生不见死日,死不见来时;且欲出六界,问心在哪儿?
翌日清晨,刘明心刚自入定中醒来,听得门外忽然的却响起了敲门声,以及一道丫鬟轻微的叫唤声。
然后,就听那丫鬟小声说道:“明心小姐,您醒来了吗?婢子喜梅打扰了!只是我们家老爷他吩咐了,您若是醒来了,请您这便立马换洗梳妆,待食用过早膳之后,好随我家老爷到那杨员外家去赴宴了!”。
刘明心道:“赴宴?我知道了!喜,你是叫做喜梅是吧?”。
喜梅道:“是的!明心小姐!婢子喜梅,是老爷和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但不知小姐您叫婢子,可是有何吩咐?”。
刘明心道:“没什么事儿!只是,我想,这样吧!喜梅,你这便下去让人打些热水,拿条毛巾来,一会儿待我洗漱完之后,我自会出去与你们老爷和夫人,与她们一道用膳!”。
喜梅道:“不用劳烦了!明心小姐,这洗漱用品和热水,婢子都已经为您给端来了,便放在这门外!且,小姐您用完了这热水和毛巾之后,只需将它放在那儿便好了!到时候,婢子自会进来收拾的!”。
刘明心道:“已经端来了?那我这便出来开门来!”。
说着,刘明心下了床后便漫步来到门前,“吱呀”的一声,轻轻的将门打开。
然后但见丫鬟喜梅,一个模样虽然算不得太是漂亮,但却也挺是乖巧伶俐的,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
她这会儿正端着一个硕大的,装着半盆热水的铜盆,在那铜盆上边还搭着一条崭新的白毛巾。
她欢喜的便伸手从喜梅手里接过来,但喜梅却忽然将铜盆收了回去,道:“不用劳烦明心小姐了!还是喜梅自己来吧!明心小姐,您请!”。
看那喜梅说着,端着那硕大的铜盆便跟在自己身后,一步步慢慢进了屋里,将那铜盆放在了桌上。
刘明心接过她拧干后递过来的热毛巾,询问道:“喜梅,我看你这丫头年岁也不大!但不知你服侍我那师兄和师姐,已经有多少年了?且,我那师兄和师姐,他们这会儿已经起来了吗?”。
喜梅道:“回小姐的话!老爷和夫人他们早便起来了!且,这会儿还正如以往那般,正在那院子里舞着剑呢!”。
刘明心道:“舞剑?”。
喜梅道:“是的!每天日出之前,我们家老爷和夫人,总是要在院子后面的练功房里舞剑,只待到那太阳从山下升起后,才会出来!”。
刘明心道:“是吗?那么看来,乘风师兄和秀宁师姐,他们在这俗世里历练的这些年里,却也一点儿没有将功夫落下呢!不过,这样也好!眼见着再只有不过数月,那宗门大比便又要开始了。师兄和师姐他们能这么勤恳的修行,那前十名应该是无碍的了!”。
喜梅道:“宗门大比?什么是宗门大比呢?明心小姐!”。
刘明心道:“啊,没事儿!没事儿!呵呵!喜梅,你方才不是说,一会儿我便要与我那师兄、师姐,去那杨家赴宴了嘛!那你知道那杨夫人她生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呢?”。
喜梅道:“回小姐的话,杨夫人她生的是男孩儿!”。
刘明心道:“哦,男孩儿!那,那杨员外的为人,你了解吗?”。
喜梅道:“明心小姐,您不是咱们杭州城里的人,对杨员外他们家的事儿不了解!但,明心小姐您是不知道!那杨员外家啊,是咱们杭州城里出了名的大善之家!每当咱们杭州城里有个什么干旱、水涝,又或是田地里的收成不好的时候,杨员外他便总会减免佃租,开设粥棚,救济百姓!所以,咱们杭州城里的人,总说杨员外便是咱们杭州城里的活菩萨呢!”。
刘明心道:“活菩萨?还经常减免佃租、开始粥棚?那杨员外他们家很有钱吗?”。
喜梅道:“那倒不是!因着杨员外他们家,经常会减免佃租和开始粥棚,所以杨员外他们家,每年都留不下多少租银。所以时常的,有些瞧不上杨员外家的恶人,就会调侃说,杨员外家是咱们杭州城里,“最穷的”富户!”。
刘明心道:“最穷的,富户?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喜梅,你说的那个杨员外,他们家莫不是表面上在装着做善事,然后背地里却是做尽了,那伤天害理之事吧?要不然,怎么会到得这般年近半百的年纪,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
喜梅道:“住口!明心小姐,您,您,您虽然是咱们家老爷和夫人的贵客,但您却也不能,不能这么的,这么的,诋毁杨员外!喜梅虽然没有上过什么学,读过什么书!但喜梅却也知道,前些年咱们家江北遭遇干旱的时候,若不是因着有杨员外他减免的佃租,那喜梅的爹爹、娘亲,还有大哥和嫂嫂,他们即便不被饿死,但至少也不可能像现在这么欢欣、富足的,还能经常的有米吃!所以,明心小姐,喜梅还请您,请您不要在喜梅面前诋毁杨员外,说他是,是那,明心小姐见谅!喜梅无礼了!喜梅身子不舒服,这便先行告退了,您请自便吧!”。
看喜梅说着,端着那铜盆也不管自己还不曾将那毛巾放下,便转身出了去,刘明心惊讶的微张着小嘴,道:“我说错话了?喜梅这丫头,”。
“噗嗤!呵呵!你,你,小师妹,你,活该!哈哈!”
“咳咳,夫君,你看,”
那已经舞剑完了,正携手走来的刘乘风和李秀宁,他们似乎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表现有些太过了。
然后,感觉着自己的袖口被扯了扯,刘乘风顺着自己爱妻李秀宁的目光,向一旁的刘明心看了过去,道:“怎么?不高兴了?明心师妹!”。
刘明心道:“不高兴倒是没有!但是,乘风师兄,秀宁嫂嫂,难道明心方才真的说错话了?要不然,喜梅她为什么忽然那般不高兴的,端着铜盆便走了?且连你们这会儿也,也要这般的来笑话人家!”。
刘乘风道:“没有!没有!明心师妹你多心了!我与你秀宁嫂嫂,怎么却可能会笑话你呢!只不过,那个,咳咳,秀宁,你看这时辰也不早了!咱们是不是也该是时候,到杨大哥他们家给他们道喜去了?”。
李秀宁道;“是啊!这个时辰也是,那,师兄,你且去将咱们准备的那贺礼拿来!我在这儿先嘱咐小师妹她几句!”。
刘乘风道:“如此,那师妹你请便!我去去便来!”。
看着自家夫君离开,李秀宁抓着刘明心的小手,将她拉近了自己身边,道:“这个,小师妹,师姐在此先告诉你一件事儿,一会儿你到了人家杨大哥的家里之后,你可千万莫要像咱们修者之间彼此称呼,要么便叫师兄、师弟,再不然便直呼其姓名,那样不礼貌!明白吗?”。
刘明心道:“不礼貌?不能直呼名姓?那您却让我叫他什么呢?师姐!”。
李秀宁道:“嗯!人家杨大哥本名叫做杨智,表字树林,且向来也与咱们家颇是交好。那,心儿你便随你师兄他,一道叫人家杨智杨大哥做大哥吧!便如你师兄他名叫刘浩,但为了适应世俗,也给自己表字“乘风”一般,你平日里不也改了口,经常叫他乘风师兄嘛!”。
刘明心道:“这个能一样吗!叫他,大哥?这样真的好吗?师姐!咱们堂堂修者,竟然叫一个普通凡人做大哥!那要是让别个家族和门派的修者知道了,那还不的被他们给笑话死了!再者说了,师姐,你说的那个杨智,他,他那年纪也大不了我几岁,可你却还要让我叫做他大哥。这,这,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是在叫不出口啊!师姐!”。
虽然早便知道自己的这个小师妹,从小便被师尊娇生惯养惯了,所以对那礼数向来都不太放在眼里。
但当听得方才她说的那些话,李秀宁心下还是颇感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好!好!好!不叫便不叫!你这丫头啊,明心师妹,你看师兄他既然已经拿到贺礼,在外面等着了,那咱们这便也出去了吧!”。
刘明心道:“嗯!师姐,你看我那师兄他这会儿又不在,那不若便让我来扶你吧!”。
李秀宁道:“你这丫头,呵呵!”。
想及以往从刘府到杨府,这么短短的数十丈距离,自己只需区区的三两个纵跃便能赶过去。
但这会儿搀扶着李秀宁,却需一脚一脚、一步一步的慢慢挪过去。
刘明心心下有些不耐烦的,嘟囔着,道:“看来,这些个凡人呐!不只是名字麻烦,便是这走路也麻烦!这么扭扭捏捏、慢慢吞吞的,便像是蜗牛似的!难怪他们的寿元只这么短短的数十年,原来都是被他们自己给一步步挪出来的呀!”。
“住口!明心师妹,你这又在那儿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眼看着马上便要到杨府了,刘乘风看着门前那川流不息,来来往往的贺客里,不只是富户贵族,便是普通百姓凡夫也有不少,他拦着刘明心,就怕她说的那话被人听了去。
然后,还回过头看着自己带来的家丁,道:“阿福,你去将这拜帖送上去!便说是我来了!快去啊!”。
身旁的门童听得吩咐,接过拜帖便向刘乘风躬身行了一礼,道:“是!老爷!老爷、夫人稍待!”。
看那门童阿福才刚离去,刘乘风回过头来便瞪了刘明心一眼,道:“明心师妹,在这凡间可不同在咱们那昆仑山里!你莫要以为这些凡人耳目不清,本事一般的便听不清,你那蚊子般的腹语术!但凡是一些看破名利的儒家大儒,他们轻易便能看破你那点儿小心思!且你在这凡间修行,若是因着自己轻佻浮躁,三两句话便将他们都给得罪了,那你以后却也休想能有好日子过!”。
刘明心道:“这,师兄,你这该不会是吓唬我的吧?这些个凡人,他们真有你说的那般可怕?我看不见得!”。
刘乘风道:“明心师妹,你,”。
然,刘乘风话未说完,那门童阿福却带着杨府管家杨硕,从里面出了来。
且待一见得刘乘风,他远远的便呐喊着,道:“对不住了!对不住了!实在是对不住了!刘老爷,让您久等了!咱们府门前的这些个家丁也真是的,连刘老爷您来了,也不尽快的进来通禀一声,倒是让您久等了!”。
而刘乘风见得杨硕说着,便自向自己行了一个大礼,他抱拳微微回了一礼,道:“杨管家说的那里话!我与夫人这不也是才刚到,便让阿福去给你送上拜帖了嘛!呵呵!”。
杨硕道:“刘老爷您客气了!这些个家丁,这么懒散,回过头来我再处罚他们!刘老爷,快里边请!请请请!我们家老爷他呀,今日一早便已经和夫人吩咐着我说,只待您与尊夫人一到啊,便让我立马回去通知他老人家呢!刘老爷、刘夫人,二位里边请!但不知您身旁的这位小姐是,”。
刘明心道:“你是在问我吗?我叫,”。
刘乘风道:“明心表妹!不得无礼!杨管家,让你见笑了!我这表妹昨日刚来!但因着从小娇生惯养的,被我那舅舅给宠坏了!所以,还请你看在我们夫妇二人的面儿上,莫要太在意,也不要与她一般计较才好!对了!我那大哥和嫂嫂呢!他们现在何处呢?”。
杨硕道:“哦,呵呵!倒是我疏忽了!刘老爷、刘夫人,您二位请随我来!里边请!里边请!呵呵!”。
杨府后院,那刚出了月子的杨夫人李清秀,她与自己夫君和婆婆三人,欢喜的在那凉亭里,逗弄着自己那拼了性命,才生出来的宝贝儿子,道:“小磊儿,你快看看,这旁边的是奶奶,这是爹爹,还有,这是梅儿姐姐,你以后的贴身丫鬟!”。
“呦!笑了!笑了!我这大孙儿笑了!呵呵!来来来!清秀,让我也抱抱!让我也抱抱我这大孙儿!我的大孙儿嘢!呵呵!”
刚从自己儿媳妇手里接过自己的大孙儿,老夫人却见管家杨硕,远远的便带着那刘乘风走了过来。
她回过头来看了自己儿子一眼,道:“林儿,你那小兄弟刘浩夫妇都来了,你们这会儿却还不快着些上去招呼人家!这儿让我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带着我的大孙儿便好了!我的大孙儿呀,小宝贝呀!呵呵!”。
第六章摔了
听得自己母亲吩咐,杨树林赶忙顺着她的目光向凉亭外看去,然后但见那刘乘风此时正在管家杨硕的带领下,向着自己这边走来。
他赶忙的从凉亭里出来,老远的便开始向那刘乘风行礼,道:“乘风兄弟、弟妹,许久不见!您二位一向安好否?”。
刘浩道:“兄长客气了!小弟夫妇二人一切安好!有劳大哥挂心了!对了!兄长,我那大侄儿呢?听说今日是我那大侄儿的满月,小弟早早的便命人准备好了大礼!这不,我这才刚用过早膳便即带着内子过来看望您,顺便也好看看我那大侄儿!呵呵!”。
李秀宁道:“小妹秀宁,见过兄长!”。
杨智道:“乘风兄弟客气了!弟妹有礼了!呵呵!管家,快!快去将我那收藏的最好的绝顶雪参乌龙茶拿出来!乘风兄弟和弟妹都来了,那我却也不能藏私的只能将我那宝贝拿出来了!呵呵!”。
杨管家道:“是!老爷!刘老爷、刘夫人稍待!香茶老奴一会儿便为您们送来!”。
刘浩道:“杨管家客气了!兄长!”。
杨智道:“乘风兄弟莫要说了!管家,快去吧!兄弟、弟妹,走走走!你们嫂子和你们那大侄儿,这会儿正在那凉亭里等候着咱们呢!请!乘风兄弟、弟妹,请!呵呵!”。
刘浩道:“呵呵!兄长先请!对了!兄长,忘了与您介绍的,这位是昨日刚从那洛阳到我家里来的远亲表妹---刘颖,刘明心!明心表妹,见了兄长还不快快向兄长行礼!”。
听得刘浩吩咐,刘明心在心里不情愿的嘟囔了一句后,盈盈下拜,道:“刘颖---刘明心,见过杨大哥!”。
杨智道:“免礼!免礼!明心姑娘有礼了!快起来吧!呵呵!乘风兄弟、弟妹,明心姑娘,请先到凉亭里边歇息一会儿吧!午膳宴席马上便将开始了,咱们且先在里边坐一会儿!”。
本来,刘明心因着方才叫了那杨树林做大哥,心里蛮不情愿的正自郁闷着。
但当在凉亭里,见得那被紧紧的包裹在襁褓里的小杨磊,看着他那稚嫩晶莹的小脸蛋儿,她心下即好奇又兴奋的,便想伸手去触摸,道:“好可爱的小东西!师,表,表哥,这便是你说的那个刚出生的小婴儿吗?他真的好可爱呀!我能摸摸他、抱抱他吗?这位,姨,杨大哥!”。
看这刘明心刚进的凉亭来,便要与自己争抢着宝自己的大孙儿,老太太心里不大欢喜的转过头来,瞪了自己儿子一眼,道:“林儿,这位姑娘是谁啊?你怎么也不为咱们介绍介绍,这样也太失礼了!”。
听得自己母亲的教训,杨智不敢反驳的答应着,道:“母亲教训的是!是孩儿失礼了!母亲,这位姑娘,她是乘风兄弟昨日刚从那洛阳过来的远房表妹,她叫做刘颖---刘明心!明心姑娘,这位老太太便是我的母亲,杨李氏---玉莹!这位是内子,杨李氏---清秀!母亲,乘风兄弟和弟妹这会儿都来了!您看!”。
“呦!是乘风来了呀!弟妹也来了!正好!正好!呵呵!快!快进来坐!进来坐!”
顺着自己夫君的目光看去,李清秀看见刘乘风和李秀宁正站在自己身后,她赶忙自石椅上站了起来,向那刘乘风和李秀宁见礼,道:“乘风兄弟、弟妹,你们来了!清秀有礼了!”。
刘乘风、李秀宁道:“嫂嫂有礼!小弟、弟妹拜见嫂嫂!拜见婶婶!”。
李清秀、李玉莹道:“免了吧!快!快到我身边来坐下!弟妹,我看你这小肚子凸显的,怕是只要再有三两个月,便要临盆了吧?”。
六休宁道:“姐姐明见!小妹这已经是害了喜六个来月了,想再有不到四个月的便将临盆了!姐姐,你那日生产时可痛苦吗?妹妹这正担心着生产太是难受,心里不安着呢!”。
李清秀道:“这个生产呀,我,”。
听得自己爱妻与弟妹两个人说起话来,便没完没了的,一直不曾断绝,杨树林无奈的微笑着摇了摇头。
然后漫步与那刘乘风从凉亭里走了出来,道:“浩弟,我看弟妹她再过三两个月,也便要临盆了吧?怎么样?那稳婆和大夫都准备好了吗?”。
刘浩道:“多谢大哥关心了!小弟原本想着,眼看秀宁她再有三两个月便将临盆,这两日便收拾着准备和她一道回老家去!这样也好让她在家里生产,顺便也正好可以回去看看爹娘,让他们看着自己孙儿出生,享受一下那爷孙的天伦之乐!所以,大哥,小弟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您与嫂嫂可要照顾好自己和我那小侄子,要不然,小弟可要担心,”。
“啊,不好了!快来人啊!小少爷摔了!快来人啊,老夫人,您块看,”
“啊,磊儿,磊儿,你这个女人,你,你,”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嫂嫂,你们要相信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真的只是个意外啊!嫂嫂!”
“没事儿,没事儿,嫂嫂,快将小侄儿抱起来让我看看,千万莫要真摔着了才好!嫂嫂,”
渐渐的走出许远的,杨智听得身后忽然响起,那乱糟糟的吵扬、惊呼和尖叫声,心里“咯噔”的一声,默默的念叨了两声,道:“磊儿,磊儿怎么了?浩弟,咱们且先回凉亭里去看看吧!听丫鬟和清秀她们叫的如此凄厉,莫不是亭子里真的发生了些什么事儿!”。
刘浩道:“大哥说的是!凉亭里,咦,大哥,咱们快回去吧!好像是小侄儿他,他,摔了!”。
杨智道:“什么?磊儿摔了?这,这怎么可能?我,我,不行!我要回去!快回去!浩弟!”。
说着,杨智匆匆忙忙的自走廊里,快步向远处的凉亭奔了过去,然后待靠近了凉亭里才听的真切,原来却是那刘明心因看着小杨磊可爱,她想要从老太太手里接过去抱一会儿,哀求了好一会儿才让得老太太答应。
但又因着在接过小杨磊时,一不小心让他给摔落在了地上,所以才惊吓得周围的丫鬟尖叫不断,让老太太晕倒。
而夫人李清秀也是心疼、担忧,兼且又怨恨不能的,小心翼翼的将小杨磊抱在怀里,道:“雪儿,雪儿,快!快找大夫!快去找大夫!快吩咐管家立马去那城西,将安大夫给我请来!快点儿!若是我孩儿他有个好歹,小心我,我,呜呜,磊儿,娘,娘,梅儿,娘她怎么样了?娘她老人家没事儿吧?”。
梅儿道:“回夫人的话!老夫人她只是因着方才看见小少爷他忽然摔落在地上,一时气急攻心,晕倒了!想只要再过一会儿,待醒来之后便应该无碍的了!”。
李清秀道:“这便好!大,夫君,您终于回来了!快,快过来看看咱们的磊儿吧!你看他这会儿被摔得,都已经昏迷的醒不过来了!夫君!呜呜!”。
看着自己夫人怀里那个昏迷不醒的,自己年过不惑才得来的宝贝儿,看着他那稚嫩的小脸儿,杨智心疼、愤怒,但却又发作不得的看了那刘明心一眼。
然后便欲伸手过去将他抱过来,但一旁那随着他回来的刘浩,却忽然伸手拦住了他,道:“慢着!大哥!我看小侄儿他这脸色青紫,呼吸细细,莫不是因着方才摔落伤了肝脾?您若是这么便伸手去抱他的话,可能会伤着他的!还是小弟来吧!”。
杨智道:“浩弟,你懂医术?”。
刘浩道:“医术小弟倒是不懂!但因着秀宁她害了喜,我怕她忽然有起事儿来,来不及找寻大夫,然后便自己多看了几本有关那孕妇和小孩儿的书籍。所以,对那歧黄之术也算是有些了解,对小侄儿他此时的症状,也只是稍作猜测而已!”。
杨智道:“那,那我这会儿却该怎么办呢?浩弟!你看磊儿他这小脸,都已经变得有些青紫,我,我,苦苦等待数十年。如今好不容易在不惑之年,才得了这么一个孩儿,但,但现在却,哎!”。
刘浩道:“没事儿的!请您相信我吧!大哥!”。
杨智道:“浩弟,你,好,好吧!夫人,将磊儿给贤弟看看!看看他可还有救!”。
李清秀道:“可是,老爷,”。
看着自己妻子那不相信、不舍,甚至是有些不甘的表情,杨智下定决心的一跺脚,道:“夫人,你自己若是真的能有别的办法的话,那你倒是快点儿将磊儿他给治好了呀!夫人!”。
听得杨智这话,李清秀知道自己此时确是没有办法能救治自己孩儿,她不舍得,双眼含泪的将手里那受了伤的小杨磊,向刘浩递了过去,道:“那,叔叔,磊儿他便拜托你了!叔叔!”。
刘浩道:“嫂嫂放心吧!只要有乘风在,想小侄儿他很快便应该会好的了!明心表妹,这祸既然是你自己闯下的,那你自己却是不是也该将舅父赐予你的,那粒“救命”仙丹给拿出来,救一救磊儿侄儿呢?”。
本来,刘明心因着自己方才一不小心,让得小杨磊摔落在地上,所以心里这会儿正自感到心惊、仿徨的,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但听得刘浩忽然叫唤自己,她还不曾回过神来的迷蒙着,道:“救命仙丹?什么救命仙丹?师兄!”。
刘浩道:“仙丹便是,明心表妹,那日,舅父说你读书还算用功,所以准备着让你来我们家来玩耍一下,但又担心着你身体不好,怕你在来杭州的路上会遭遇些什么意外,所以舅父他老人家后来才给了你一粒,那个“九转金丹”吗?”。
刘明心道:“九转金丹?师兄,啊,不是,乘,乘风表哥,你,那颗“九转金丹”,可是我好不容易才从爹爹手里哀求来的,你,”。
虽然心下极是不情愿的,但看着自己师兄那冷俊严肃的表情,以及周围那些丫鬟、家丁、李清秀,和自己那师姐嫂嫂漠然的眼神。
刘明心知道,自己方才的确真的闯下了莫大的祸端,她没有奈何,且又不情不愿的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瓷瓶,道:“乘,表,表哥,金丹,金丹便在里面。你,你自己将它拿出来,给小家伙服下了吧!表哥!”。
看着刘明心那极是不舍的眼神,刘浩痛惜的一咬牙,将那瓷瓶拿过来打开,将里面那颗仅有小拇指大小的金黄色丹丸,用手指碾碎成两瓣,然后再一点点儿的给小杨磊喂了下去。
且当他将最后一点儿,也给小杨磊喂将下去时,远处忽然的却传来了一声女孩儿的呐喊,道:“住手!”。
顺着那声音的方向看去,杨智但见远处的安大夫,正急急忙忙的甩开管家杨硕跑了过来。
且刚一过来便用鼻子嗅了嗅,道:“不想到最后我却还是来迟了一步!你们,你们,亏得你们三人还是那修,修,简直是愚昧!无知!你们不知道,你们这样做却是害苦了这小杨磊吗?啊?放开!你还不快给我将手放开!愚昧无知的修,修,哼!”。
被眼前这个做着男装打扮的,双十上下的女孩儿忽然这么一顿训斥,刘浩当下有些不知所以的,尴尬的让她将怀里的小杨磊接了过去。
看着她将小杨磊轻轻的,小心翼翼的放在亭子里,那唯一的石桌上,然后取出袖子里的一个白布包裹将它打开,露出里面那一排排的金针,且当着周围这么多人的面儿,便将那包裹着小杨磊的襁褓掀了开来,取出那一枚枚的细小的金针,在那忽然出现的灯火上炽烤,待认准了小杨磊身上的穴位之后,便毫不犹豫的一针针刺了下去。
想自己方才想着,只要将一颗“九转金丹”,给小杨磊喂将下去之后,便应该会无碍的了。
但这会儿回想起来,却让刘浩吓出一身冷汗,默默的只来到自己妻子身旁,道:“幸好!幸好有这,有这女孩儿在!要不然,我方才只怕因着一不小心,闯下大祸了!秀宁!”。
李秀宁道:“怎么了?夫君!”。
在李秀宁的意识里,自己的夫君虽然不说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但因为修行了数十年,心里对凡人的优越感,从来都是满满的。
所以在她听见刘乘风忽然说,自己犯下了大错之后,她也没有意识到,将一颗修者使用的九转金丹碾碎,让一个才出生一个月的小小婴儿服用,有什么不妥。
第七章又一个意外
想着自己方才因着一时着急,竟然忘却了那做为修者最基本的常识,丝毫也不曾考虑到,小杨磊他这时还只是一个才刚出生一个月,对身体肌能还不能自制,对语言和修行,更是一窍不通的小婴儿。
刘浩感觉着后背有些发凉的,颤颤巍巍的对李秀宁轻声说道:“师妹,我方才,咱们家这次只怕是真的闯下大祸了!”。
李秀宁道:“怎么了?夫君!看你那脸色发白、嘴唇发青,且还冷汗津津的模样,莫不是昨夜入定时,一不小心法力走岔了筋脉?”。
刘浩道:“不,不是这些!师妹,我,我方才竟然将那“九转金丹”,给小侄儿喂了下去!我方才竟然将那枚“九转金丹”,给小侄儿喂了下去!师妹,我,”。
李秀宁道:“这却不是正好嘛!夫君!想明心师妹,她方才因着一时不小心,将小侄儿给摔了。你将那“九转金丹”给小侄儿喂了下去,这不却正好可以帮着他通经活血,修复内伤吗?”。
刘浩道:“师妹,你这会儿说的,也便是我方才想的!可是你、我却都忘了,小侄儿他这时才是个,刚出生一个月的小婴儿而已!”。
李秀宁道:“师兄,你的意思是,难道,啊,嘶,不好!肌体羸弱,能量膨胀,筋脉寸断,师兄,你,”。
刘浩道:“你也明白过来了?师妹!”。
李秀宁道:“是啊!这“九转金丹”若是喂给别个,那怕是个仅修行了数日的新弟子也好!他可以通过慢慢的修行,将那“九转金丹”里蕴含的巨大能量,一点点的炼化。但小侄儿他这会儿还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儿,也更不曾修行过丝毫的法力。所以,师兄,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呢?若是因着咱们一时疏忽,而让小侄儿他有丝毫闪失,那咱们却该如何面对杨大哥和嫂嫂呢?师兄!”。
刘明心道:“什么!乘风师兄,原来你,我方才只是将那小孩儿摔了,只需找个好大夫好好救治,便应该会没事儿的!可是,师兄你,”。
刘浩道:“莫要再说了!明心师妹!是!都是我的不是!若是因着咱们的疏忽,而让小侄儿他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我为他陪上我自己的性命便是了!再者,”。
“你们两个还在那儿发什么呆呢?自己闯下的祸,这会儿还不快点儿过来帮忙!快点儿!”
话未说完,刘浩便听得身后,那正在救治的自己小侄儿的女孩儿,忽然大声的呼喊着。
他回过头来向她望去,然后但见她此时正怒瞪着自己,复又说道:“还在那儿看什么看?我说的便是你们两个!你们两个还在那儿发什么愣呢?若是再迟的片刻,待小少爷他身体里的能量发散开来,便真的没救了!你们两个还不快点儿过来帮我,将他体内的能量抑制住!快点儿!”。
听得小杨磊还有救,刘浩心下激动的看了李秀宁一眼,然后管不得许多就叫上刘明心,立马三步并做两步,赶到那安大夫的身旁,道:“咱们该怎么做,大夫,你尽管吩咐吧!”。
安大夫道:“怎么做?你便像我这般的,用你那内息将小少爷身体里那不受控制的金丹之气控制住,待我用内息为小少爷他将丹田气海打开,然后,你再一点儿、一点儿的,将那金丹之气顺着小少爷的筋脉,慢慢的帮他导归丹田!只是,待那金丹之气全都回归了丹田之后,小少爷虽然性命无忧!但,小少爷他以后只怕再也修习不得武艺了!”。
刘浩道:“什么?我侄儿他以后再也休息不得武艺?这,大夫,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小侄儿,他再也修习不得武艺?”。
安大夫道:“住口!你这人,你师尊他在教你修行的时候,难道便从来没有告诉过你,在运气之时绝不可三心二意,更不能有丝毫分神?若是再出了岔子,害了小少爷,难道你负责吗?”。
想自己堂堂练气境巅峰的修者,这会儿竟然被眼前这么一个俊俏的普通女子呵斥着,刘浩想要发怒而不得的,当下只好运起法力控制住,自己这小侄儿身体里那已经融化发散开来的金丹内气。
然后看着那女大夫双手并用的,在自己小侄儿身上不住的点动推拿着,待感觉着手上忽然传来一股吸力,在慢慢的吞呐着自己掌控着的那金丹之气,他知道是自己这小侄儿身体里的丹田已经被打开,于是,他慢慢护送着那金丹之气,让它一点点儿的归纳到那丹田里。
且,到得后来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刘浩但感觉着周围天色渐渐变得漆黑,而自己手里也是忽然一松,知道自己的任务总算是圆满完成了。
然后,长舒了口气,抹了把头上的虚汗,道:“这回总算是好了!要是再过得一会儿,我身体里那仅剩的一点儿些微法力,只怕要支撑不住了!哎!”。
“你却还知道,自己拥有的只是些微的法力?那你为什么却不知道,自己对医术也是一无所知,竟这么大胆的,将那上等“培元丹”给一个毫无修行根基的小孩儿吞服!我方才若是再来迟的片刻,那小少爷他的性命便将不保了!哼!”
听得安大夫这会儿又再呵斥自己,刘浩感觉着羞愧难当的也不反驳。
但一旁的刘明心却心下不岔的,看不过去,道:“你这小白脸,祸是我闯的,那枚上等“培元丹”也是我的!我知道是我自己做错了,你要骂便骂我好了!但你却骂我乘风师兄做什么?”。
安大夫道:“你这女娃儿倒是还有几分担当嘛!但有担当就可以胡来了吗?哼!”。
刘明心道:“那是!我,我,”。
李秀宁道:“住口!明心师妹!前辈,对不住了!我这师妹她修为低微、法力浅薄,且年幼无知,方才一时莽撞做错了事儿,还请前辈您大人有大量的,莫要与他她一般计较!明心师妹,你自己做错了事儿,却还敢犟嘴?还不快与前辈道歉!快点儿!要不然待回得师门之后,我定将你今日做下的这些事儿,都说与师尊知道。让师尊他老人家罚你闭门思过,百年之内,都不许你再下山历练了!”。
刘明心道:“啊,我,我,师姐,你看师兄他,”。
安大夫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女娃儿!眼力倒是不错的嘛!竟然还知道我是你的前辈!师尊?师门?嘿嘿,想拿你们那师门来压我?你以为我真的会怕你们吗?想自经过一千多年前的那场大战之后,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大宗门、大家族,便再也不复从前,甚至可以说是日落西山,再也没有了以前的高高在上!但你现在却还想利用他们来压我!简直是不自量力!”。
李秀宁道:“前辈,您,是,前辈教训的是!倒是小女子有些不识时务了!还请前辈原谅!师兄,”。
听得自己妻子叫唤,李浩回过头来却正好看见,她那脸色忽然变得有些苍白,他赶忙挡在安大夫身前,将自己的妻子拦在身后。
但那从安大夫身上传来的,如山般沉重的压力,却忽然将他压得站立不住,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而一旁的杨智不知所以然的,喊了声“贤弟”,便欲上前去将他扶起来。
但不想那安大夫却伸手将他拦住了,道:“杨老爷稍待!小子,本来我看你们夫妇二人,自来到这杭州城后,一向颇是安分,也不曾做下过什么恶事。所以,便也一直都不曾戳破你们两人的身份。但不想你们今日竟然如此大胆,敢伤害杨公子,当真是留你们不得!给我死来!叱!”。
看那安大夫说着,抬起手掌便狠狠的一掌,向自己师兄刘浩劈了下去,那还能动弹的刘明心,再也顾不得隐藏修为身份,凝聚起修为便也一掌,狠狠的向那安大夫击了过去,道:“竖子!敢尔!”。
然,刘明心感觉着自己这一掌才刚击将出去,身体不由自主的却向后飞退着,“砰”的一声,狠狠的撞击在了身后的亭柱上。
且还听得那安大夫的声音传来,道:“怎么?这会儿终于再也忍耐不住,将那狐狸尾巴给露出来了!自不量力!”。
杨智道:“她,她会武功?安大夫,贤弟,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大夫道:“杨老爷,难道到得现在这般时候,你还不明白?你的这个所谓的好贤弟,他与他的夫人,和他这个表妹,他们都不是普通人!他们都是那昆仑山众多修仙家族里的,刘家门下的弟子!”。
杨智道:“修仙家族?刘家门下的弟子?贤弟,弟妹,你们,你们这却又是为什么呀?我杨智只是一个普通凡人,有什么值得你们欺骗的?”。
刘浩道:“不是,大哥,我,我,不是,对不住了!大哥,因为,呼,呼,呀!”。
看那刘浩被自己散发着的气势,压抑的连话都说不清楚,安大夫赶忙将他放松了些,道:“看你这小子还算老实,且你这妻子也是个心善之人,我这便让你们歇口气好了!莫要再跪着了,都起来吧!”。
听安大夫话刚说完,李秀宁感觉着自己身上的压力一松,站起身来便将那跪在地上的夫君扶了起来,道:“多谢前辈宽宏大量!杨大哥,我们,夫君,咱们还是将实话,都与杨大哥说了吧!毕竟,咱们骗了杨大哥这许久,于情于理,总是过意不去的!”。
刘浩道:“我,我明白了!师妹!师妹,明心师妹,你,”。
安大夫道:“放心吧!小子!你那师妹她没事儿!我只是让她先昏睡一会儿,免得她将你们一会儿说的实话都听了去!”。
“孙儿,孙儿,我的大孙儿呀!林儿,啊,没事儿!没事儿!我的大孙儿没事儿!这便好!这便好!呵呵!我的大孙儿!咦,安大夫,您怎么来了?林儿,你愣在那儿做什么呢?还不快好好的招呼着人家安大夫!梅儿,梅儿,快给人家安大夫上茶呀!咦,这天色怎么都黑了!”
听得自己娘亲醒来,杨智赶忙上前搀扶着,道:“娘,您没事儿吧?”。
老夫人道:“我?我能有什么事儿?只要我这大孙儿没事儿,那我老太太便也安好的,连老虎都能打死两只呢!呵呵!我的大孙儿诶!”。
杨智道:“如此便好!梅儿、雪儿,清秀,娘和磊儿这会儿既然已经没事儿了,那你们便伺候着她老人家和磊儿,先回房里去吧!这会儿我与贤弟、弟妹和安大夫,还有些事儿要说,待商议完了之后,我便会回去了!”。
李清秀道:“那,老爷,我看这天色也已经不早了的,要不要先命人送些吃食过来?毕竟,您与贤弟和安大夫即便不吃,但却也不能饿着了弟妹,和她肚子里的孩儿!”。
杨智道:“哦,是,是,是,呵呵!还是清秀你想得周到!贤弟、弟妹,实在是对不住了!因着今日发生的这些事儿,愚兄这脑袋都已经有些迷糊了,实在是怠慢了!清秀,管家他这会儿正在应付着外府筵席上的那些宾客们,过不来。所以,这会儿只能麻烦你,却让雪儿亲自去后厨走一趟,让她们多端些吃食过来了!”。
李清秀道:“老爷,您看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服侍伺候您,本来便是清秀这个做妻子的应尽的本分!雪儿,”。
看李清秀说着,待吩咐完雪儿后,便自在梅儿的搀扶下,和那紧紧的抱着小杨磊的老太太,一道回了东厢房。
杨智回过头来,看着刘浩、李秀宁和那安大夫三人,道:“贤弟、弟妹,安大夫,请坐!请坐!因着方才发生的意外,杨智招呼不周,实在是有些怠慢了,还望你们千万莫要见怪才是!”。
刘浩道:“杨大哥,您看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想刘浩与内子,也并非是那矫情之人!区区,咳咳,安大夫,您请说!”。
安大夫道:“杨老爷太客气了!您这贤弟和弟妹他们既是修者,那便莫说只是一顿饭不吃,便是三天不吃饭,那也是饿不着他们的!再者,小子,你们心里藏着的那些事儿,是你们自己说出来呢,还是让我亲自来询问你呢?”。
刘浩道:“前辈,您,哎!不劳前辈您询问,小子自知于兄有愧。所以,只要是兄长他但有所问,那小子便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全都告知与兄长!兄长,您且问吧!”。
听得刘乘风这话,杨树林一时间也不知从何问起。
因为他虽然是这杭州城里的大户之一,家里也不是没有修炼过武艺的武者,再为他看家护院。
但对于修者,他却是第一次听说,也是第一次接触。
第八章定亲
看着眼前这个模样比自己年轻了许多,但那气质却颇不一般的刘浩,杨智心下不由得想到,自己初次与他夫妇二人相遇的情景。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道:“贤弟,我记得在去年的六月十五那日,我夫人她感怀着,自己自十五岁那一年嫁给我之后,二十多年里,一直都不曾为我杨家诞下过一儿半女。所以心里极不好受的,便哀求着我,让我和她一道的去那城外的天女庙去上香求子!”。
“我记得,那日,”
看刘乘风要开口,杨树林却忽然抬手,打断了他,道:“你且听我说,贤弟。本来,那日我想着是要和管家到江北去收佃租的,可是想着夫人她与我数十年夫妻,却从来没有哀求过我。所以,我那日心软的便随夫人她去了。可是无巧不巧的是,便在我与夫人她上完香,准备回来的时候,却在那路上遇到了拦路劫道的土匪。且恰巧那一日因着我一时大意,带出去的家丁、护院,仅有十数名!想那些土匪凶狠霸道、嗜血如命,我们家仅有的那十数名家丁、护院那里是他们的对手!”。
说到这儿,杨智深吸了口气,然后才复又说道:“本来,在见得那数十名凶悍的土匪后,我以为自己夫妇二人,是再也活不得的了,但不想便在这个时候,你,”。
刘浩道:“大哥,不用说了!小弟惭愧!惭愧呀!”。
杨智道:“贤弟,你,”。
刘浩道:“大哥,您莫要再说了!您且听小弟说!其实,其实那日小弟之所以会救您,为的不是救您,而是,,是为了一个能够轻易的融入杭州城,而不被人怀疑身份的借口!”。
杨智道:“贤弟,你这话的意思是,”。
刘浩道:“大哥,我,我的本名,其实并不是叫做刘乘风,而是刘浩!皇帝姓刘之刘,宇宙浩瀚之浩!”。
杨智道:“刘浩?”。
刘浩道:“便是如此!大哥!”。
杨智道:“贤弟啊贤弟!你还道你是修行之人,但不想你对人生境界的体悟,却多不如我这个普通凡人呢!呵呵!名姓?姓名?它无论是叫做刘乘风也好,叫做刘浩也罢,那仅仅只是一个称呼而已!贤弟,难道你叫做刘浩的时候便是你,而叫做刘乘风的时候,便不是你了?啊哈哈!”。
刘浩道:“这,这,大哥说的是!是小弟愚昧了!但只不过···大哥···”。
杨智道:“莫要再说了!贤弟!你想说的什么我都知道!呵呵!安大夫,您的心意我也明白,但毕竟贤弟、弟妹他们也不是故意的。况且,磊儿他这会儿也没事儿了,那这件事咱们便不说了吧!”。
安大夫道:“杨老爷既如此说,那好吧!你们两个小娃娃倒是幸运的,竟然能认识到杨老爷这般胸怀宽广的人物!哼!”。
刘浩道:“大哥,对不起!”。
杨智道:“诶!呵呵!贤弟,你若是真的还认我这个大哥,那便莫要太是见外的,尽说些生分的话儿!对了!安大夫,您方才说磊儿他此时即便是没事儿了,但以后却还要受许多苦楚的,那是什么意思?”。
安大夫道:“我的意思是,哎!杨老爷!不瞒你说,安某虽然自认对那岐黄之术有几分了解,一般的疑难杂症还难不倒我。但令郎,小少爷他此时,虽然丹田里金丹之气极是充盈,但以后只怕是再也学不得武艺,只能做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儒弱书生!”。
杨智道:“什么!这,这,怎么会这样?安大夫,你方才不是说磊儿,他的丹田里此时是金丹之气充盈,可为什么他以后反而再也学不得武艺了呢?安大夫!”。
安大夫道:“那是因为,物极必反,过犹不及!杨老爷,想这些话您也应该听说过吧!”。
杨智道:“物极必反?过犹不及?安大夫,你这话的意思是,磊儿他便是因着丹田里拥有的内气太盛,所以他日后便反而更学不得武艺,要不然必定内气充盈,爆体而亡。是这样吗?”。
安大夫道:“的确如此!杨老爷!”。
杨智道:“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可以?在当下这个似治非治的乱世里,磊儿他若是不能学得一身好武功、好武艺,那他日后却该如何立世?如何生存?安大夫,难道,难道便真的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了吗?哪怕是仅只能学得一些普通的、自保的小小武艺也可以呀!安大夫!”。
刘浩道:“是啊!安大夫,只要真的能帮助到小侄儿,那您即便是让刘浩赴汤蹈火,刘浩也万死不辞啊!安大夫!”。
安大夫道:“杨老爷,不是安某我不想极尽全力,但只是因着小少爷他这么小小年纪,可他丹田里拥有的那金丹之气,却足以让他轻易的,便能达到练气境一、二层的修为。所以,他根本便没有足够的意念和意志,去让它听从自己意愿运转。且随着年纪的增长,小少爷丹田里的内气,还会一直持续不断增长,渐渐的还会凝聚成一团!到那时候,小少爷他莫说是想要修行武艺,便是想要行走站立都难了!”。
听得安大夫这话,刘浩看着自己这个大哥忽然失魂落魄的,瘫坐在了旁边的石椅上,且半天也不说话来。
他自责、难过的,回过头看了李秀宁一眼,道:“安大夫,难道,难道便当真是一点儿的办法,也没有了吗?小侄儿他这才刚刚满月,他怎么可以学不得武艺?怎么可以站立不能呢?安大夫,这,都怪我!都怨我!要不是因着我一时冲动,莽撞的便给他吞服了那丹药,那他这会儿也不会,也不会如此的,大哥,是兄弟我对不起你!是兄弟我对不住你啊!大哥!啊!”。
“啊,贤弟,不要!”
“夫君,”
看那刘浩话刚说完,鲁莽冲动的竟然低着头,狠狠的极力撞向了凉亭边的石柱。
安大夫冷哼一声,然后不屑的撇了撇嘴,道:“说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修者愚昧无知,却还不承认!只遇见这么一点事儿,便想不开,想要自寻短见!愚蠢!”。
感觉着自己身体,此时竟然丝毫动弹不得的,被人定立在石柱前,刘浩这才知道,那安大夫修为比之自己高出了,不只是一个境界。
他骇然的,将那因着担心自己,而从石桌旁急忙走了过来的李秀宁扶住,道:“夫人,对不住了!方才让你为我担心受怕的,我没事儿了!前,前辈,方才多谢您不念旧恶,救了刘浩一命!刘浩在此多谢了!再者,刘浩方才实在太是鲁莽冲动,失礼了!大哥!”。
杨智道:“没事便好!没事便好!贤弟,虽然磊儿他是因着,但你却也不该如此莽撞啊!若是你方才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的话,那你却让弟妹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儿,怎么活呀?”。
刘浩道:“大哥教训的是!是我方才太是莽撞了!秀宁,我,对不起!”。
李秀宁道:“你什么都别说了!夫君,秀宁明白!秀宁什么都明白!这样吧,大哥,秀宁眼见着再有不到四个月便要临盆了,且肚子里怀的两个都是女孩儿。所以秀宁想,将来无论小侄儿他变得如何,但秀宁与夫君生下的女儿之中,定会有一个嫁他为妻,服侍、照顾他一辈子!以弥补夫君之错!大哥,您看这样可好?”。
杨智道:“这,这怎么可以?弟妹,磊儿他将来若是真的如安大夫说的,行走不得、站立不能,那你将小侄女嫁与磊儿,那这却不是害了小侄女吗?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弟妹!这事我不答应!贤弟,你倒是快点儿劝劝弟妹她,让她千万莫要做那傻事才好啊!贤弟···”。
刘浩道:“不!大哥,我觉得秀宁她说得对!小侄儿本来便是因着我这师妹,才不小心被摔在地上,也是因为刘浩一时冲动,给他喂下金丹,才变成这般!所以,大哥,您千万莫要再推辞,求您便答应了这门亲事吧!大哥!”。
杨智道:“贤弟,你,你,自己做下的错事,你怎么却能拿自己女儿将来的幸福,来偿还呢?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贤弟你若是再提这事儿,那,那我便再也不认你这个兄弟了!弟妹,你看,”。
本来,杨智看那李秀宁模样,长得甚是清秀温婉,想只要自己劝一劝她,便该会收回那主意了。
但不想她却是表面看似温柔,而心里却极是坚定的,当下不容反驳的,就这么定定的看着自己,道:“杨大哥,你若是真的还认我夫君这个兄弟,还认我李秀宁这个弟妹,那您便莫要再是推辞,拒绝这门亲事。要不然,不用杨大哥您说话,那秀宁与夫君以后,便再也不敢登您家门,这亲家自也是做不成的了!”。
杨智道:“这,弟妹,贤弟,”。
刘浩道:“莫要再说了!大哥,秀宁她说得对!您若是不认这门亲事,那我这个兄弟便也不认你这个大哥,往后便再也不登您的家门了!秀宁,咱们走!”。
杨智道:“啊!别,别,别,千万别!贤弟,弟妹,我,我,这门亲事,我认了还不行吗!贤弟、弟妹,你们说你们这又是何苦呢!磊儿他将来也不知会变成什么模样,若是害了两位小侄女,那可怎么办?”。
刘浩道:“大哥过虑了!想有您和嫂子的教导,小侄儿他再怎么的,也不会变得比我还坏吧!呵呵!再者说了,有安,有安前辈这么一个修为了得,品格高尚的大前辈在,她应该也不会眼见着小侄儿变坏而不管的吧!前辈,”。
安大夫道:“多事!杨老爷,我看这会儿天色也已经不早了,安某这便先行告退了!请!”。
杨智道:“安大夫,您,”。
“老爷,您要的晚膳,雪儿已经尊着夫人的吩咐,为您送来了!老爷您是想在这凉亭里食用,还是回厢房里去食用呢?”
听得雪儿叫唤,然后但见她带着两名端着托盘的丫鬟,正端正的站在自己身后,他回过头来看着安大夫,道:“安大夫,您看,雪儿她这也已经将晚膳送来了,您不若便先食用些再走吧!安大夫!”。
安大夫道:“不用了!杨老爷,我看您还是先招呼好,您这位贤弟和亲家吧!安某告退了!请!”。
杨智道:“那,好吧!安大夫,请!贤弟、弟妹,你们看这夜晚风寒的,咱们不若便先回屋去吧!毕竟,弟妹你这正又害了喜,若是着了凉,便不好了!”。
刘浩道:“如此,小弟听大哥的!”。
杨智道:“那好!雪儿,你且将这些吃食全都送回厢房去,我与贤弟、弟妹这便马上过来!再者,去吩咐管家,让他将以前那蔡老头送我的灵芝酒取来,今日老爷高兴,要与我这贤弟和弟妹好好的喝两杯!贤弟、弟妹,请!”。
刘浩、李秀宁道:“大哥先请!”。
“请,请什么?师兄,师姐,你们,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呀?”
瞧着身旁这个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小师妹,李秀宁微笑着向自家夫君望了一眼,然后才转过头来看着她,道:“小师妹,你醒了!你这会儿感觉着怎么样了?你没事儿吧?”。
刘明心道:“我,我能有什么事儿?啊,对了!那个小白脸他,他,师兄,那个小白脸呢?他上哪儿去了?方才我那一掌明明便是向着他去的,可为什么我自己后来却忽然晕倒了呢?师兄,师姐,你,你们,你们为什么却都这么看着我呢?莫不是,我这脸上的妆容花了?啊,不行!不行!我得看看,镜子,镜子,”。
想自己夫君方才因着自己犯下的大错,差点连性命都没了,且自己后来还不得不硬起心肠,将自己那未出世的孩儿,许配给了将来会变得如何也不能确定的小杨磊。
而刘明心这个始作俑者,却无知无觉的,在那儿呼呼大睡,直到此时才刚醒来。
李秀宁感觉着心下颇有些怨愤,但却因着心有顾忌,对刘明心是说不得也打不得,只能埋藏在心里。
然后,装着若无其事,道:“明心师妹,你醒了!那却也正好!我与你师兄,这会儿正准备回厢房去用膳,不弱,你也一道过去吧!”。
刘明心道:“用膳,那却也正好!我这肚子早便已经饿了,正想好好的大吃一顿呢!师姐!呵呵!”。
只是,那粗心大意,没心没肺的刘明心,却那里知道,她那师姐心里正恨着她,但又不能说的,只能在心里暗想:“刘明心,你这个可恶的小女子!要不是因为你爹是掌门、家主,就凭你刚才犯下的错,连累了我夫君和女儿,我早就容你不得,将你杀了给大哥赔罪了!哼哼!”。
第九章十六年
日升日落日复日,花开花谢年复年;二八芳华年易逝,旖年玉貌美是仙!
想自己那贤弟刘浩,带着弟妹李秀宁离开杭州城后,转眼间便是一十六年的时光匆匆过去,容颜已经变得苍老,胡须也已经变得花白的杨智,看着此时那正在院子里,气喘吁吁的耍着些假把式的,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
他那心里颇是唏嘘的,回过头来看着那和自己一般花白了头发的爱妻李清秀,道:“清秀,你说,磊儿他今年已经一十六岁了,而娘她老人家也已经逝去三年多,你、我守孝期满,是不是也该让磊儿,去那昆仑山上找刘浩贤弟和弟妹,让磊儿他去将他那媳妇儿,给娶回家来呢?”。
李清秀道:“夫君,你莫不是真的把秀宁说的那事儿,当真了吧?想他们夫妇二人,自磊儿刚过满月便离开杭州城,没有再回来过。恐怕是早便已经将他们女儿,与咱们磊儿结亲的事儿,都给忘了吧!再者说了,磊儿他这些年,虽然一直都有安大夫她帮着梳理身体,但毕竟一直无法修习武艺、锻造身体,此时便是个稍微强壮些的妇孺,也能将他打倒,你道有那家的女孩儿,会欢喜他呢?哎!”。
杨智道:“这,不可能!别人也便罢了!但我相信刘浩贤弟他绝对不可能是那种人!我相信他是绝对不会骗我的!况且,清秀,你、我早便已经不是当年的你、我了!你看咱们这头发、这脸、这老腰,我想咱们已经是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咱们要是再不给磊儿他娶门亲事,那待咱们日后真的不在了,那你却让磊儿他自己一个人,怎么养活自己呢?现在的整个州城里上上下下、家家户户都知道,咱们家磊儿身子儒弱,将来可能也如咱们一般没有多少日子,谁愿意将自己的闺女,嫁给这么一个,这么一个前途渺茫、时日无多的人呢?”。
李清秀道:“夫君,你说的这些,我何尝又不知道呢!但是,夫君,你看咱们磊儿他这身子儒弱得,连那仅有三十斤重的石锁都举不起来,而那昆仑山又远在数千里之外,你让磊儿他自己一个人怎么去呀?莫不才出得这杭州城,便被那山贼路霸给捉了去,反倒更让咱们自己担心!”。
杨智道:“这,夫人你说的却也不无道理!咱们府上的那些家丁护院,虽然也会一些粗浅的武艺,但那功夫对付一般的山贼路匪尚还可以,可若是当真遇见了那些悍不畏死的穿州大盗,那他们不抛下咱们的磊儿自己独自逃走,便算是好的了!那,可,那怎么办呢?夫人,咱们不若,”。
“磊儿给爹爹、娘亲问安!爹爹、娘亲万福!”
看着自己这个身子虚弱的实在有些过分的孩儿,杨夫人李清秀心疼的,将自己手里的丝巾给他擦了擦额头和脸蛋上的那些汗珠,道:“磊儿,看你这汗津津的模样,想这会儿定然是累极了吧?先坐下来歇歇!待一会儿好些了之后再继续锻炼吧!老爷,我看这会儿时辰也不早了的,咱们不若便用膳了吧!”。
杨智道:“用膳!用膳!你便宠着他吧!你看他这儒弱的连一个同龄的女孩儿都比不得的模样,我看他将来如何能够独自养活自己!哼!”。
小杨磊道:“爹,您,娘,爹爹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发起火来,这才刚说完便走了呢?”。
李清秀道:“谁知道他呢?莫名其妙的!磊儿,咱们莫要管你爹他了!怎么样?今日有没有感觉着好一点儿?我看你方才抓着那二十斤重的石锁举了十数下的,累不累呀?”。
小杨磊道:“磊儿没事儿!娘!对了!娘!磊儿这会儿已经有许多天不曾出去的,今日下午磊儿可以出去逛逛街吗?”。
李清秀道:“怎么?磊儿莫不是因着在府里呆的久了,感觉着闷了?”。
小杨磊道:“嗯!有一点儿!”。
李清秀道:“那好吧!娘答应了!但只是,磊儿,你必须答应娘亲,出去逛街要早点儿回来!千万莫要再像上次那般被人一激便到那青楼里去拈花惹粉的,让人笑话,明白吗?”。
小杨磊道:“知道了!娘!”。
当日中午,小杨磊在陪着娘亲李清秀用过午膳后,仅带着母亲身边的丫鬟雪儿,和两名家丁便自出了杨府,且看着街道上那繁华热闹、来来往往的人群,他欢喜的便抬腿迈步下了石阶,然后朝着那西街去了!
而此时的杭州城东郊城外,一座仅有十数户人家的小村落,忽然却迎来了数十名身穿黑衣黑袍的来客。
只见他们这才刚悄悄的进得村来,在那为首之人一挥手下,便将村东头那孤独的独门独户一座小木屋给包围了起来。
且听那为首之人压抑着声音,喝道:“赵俊,十年了!你以为你躲在这山野乡村,咱们便找不到你了?乖乖的将你们赵家最顶级的修行功法交出来吧!看在你们赵家在过去,是那修行界里实力最强的一十三家族之一,我们可以免你不死!但你若敢说半个“不”字,那你却也莫要怨怪我等,今日便让你命丧于此!赵俊!”。
然,那群黑衣人首领喊话了半天,木屋里却是什么动静都没有的,让得那黑衣人首领以为,是自己找错了地方,道:“你们两个快进去看看!千万莫要让那赵俊和她女儿给逃走了!快!”。
“是!”
“是!”
那黑衣人话刚说完,他身旁的两人答应着,便慢慢的靠近了木屋。
但不想那木屋忽然的,却在“砰”的一声巨响中,木屑纷飞的冲出来了一人。
且他刚冲出来便左右开弓的,“砰”、“砰”两掌,将那贸贸然靠近得木屋的两人,击的口吐鲜血的飞了出去,然后冲着那黑衣人首领,也便顺着去势毫不客气的,狠狠的一掌劈了过去!
而那黑衣人首领见这人,气势凌厉的向自己扑来,他当下有些措手不及的,赶忙往地上一滚躲了过去。
然后,看着那人已经被自己身边那些反应过来的属下包围住了,他这才有些气极,狼狈的从地上站起身来,道:“好!好!好!好得很呢!呵呵!赵俊,你既然是自己想要找死,那我便成全了你便是!所有人给我将赵俊围起来,杀!”。
“你们这些天音堂的,不知死活的小辈!你们以为仅凭着你们几个,便能将我赵俊击杀吗?做梦!剑技---百花齐放!”
看那赵俊说着也不知从那儿变出一柄宝剑,幻化出百多道剑影,便将他身周的数名黑衣人全都笼罩了进去,紧接着便听得“哗哗”数声,地上莫名的便多了数具尸体。
那黑衣人首领有些胆怯的后退了数步,站在远处指挥着其他黑衣人,道:“你们几人还在哪儿傻愣着做什么?全都给我上啊!上啊!舞堂主说了,只要咱们杀了这赵俊,然后抢得他身上那赵家的顶级修行功法,那堂主她老人家便重重的有赏!杀呀!”。
那赵俊见得周围的人,在那黑衣人首领的怂恿下,竟悍不畏死的全都扑向了自己。
他感觉着自己身体里的力量,因为不断的攻击而消耗的极快,知道凭着自己那仅有练气境七层的修为,是支撑不了多久。
他赶忙将周围的几人重创,然后嘘着空档,闪身来到那黑衣人首领身前,在他还来不及反应之前,便一剑横削斩下了他的脑袋!
而周围的黑衣人眼见着自己的首领被杀,当下不知所措的只相互对望着,想进攻又不敢,想逃走,又怕被问责。
但也便在他们正进退两难的时候,但听一阵“叮叮咚咚”的琴声,忽然自村口外的密林里响了起来。
且那声音极是悦耳的,让人忍不住听着听着便入了迷!
但这群黑衣人在听得这琴声,欢喜的立马跪地齐声大喝,道:“弟子等恭迎堂主!堂主万福!”。
那赵俊听得这一声齐喝才回过神来,但心里却忽然“咯噔”的一声,暗道:“不好!这人好厉害的音波功!想是那天音堂的堂主---舞姬,亲自来了!怎么办?”。
然,赵俊这一念刚落,村口外却响起了一道轻灵美妙的,女孩儿的声音,道:“免礼吧!怎么?赵俊,你是自己乖乖的将功法交出来呢?还是要我亲自动手呢?”。
赵俊道:“舞姬,别人都只道你的音波功了得!但却从来都没有人看见过你的本来面目,又或是那些见过你本尊真容的人,后来都被你给杀了,但我赵俊却不怕你!我赵家最顶级的修行功法,此时便躺在我的怀里,你若是真有那本事的话,便亲自来取吧!我赵俊便在此等着!杀!”。
那舞姬道:“赵俊,你这又是何苦呢?你们赵家本来便已经没落了的,此时即便留着那功法又有何用?你倒不如将它给了我,然后我也不与你计较,你杀我天音堂门人的仇怨,咱们这样却不是彼此都能安好吗?”。
赵俊道:“舞姬,你说的倒是轻易!这功法乃是我赵家修行传承了数千年的镇族至宝!你只这么三言两语,便想将它拿去!休想!虽然我们赵家现在是没落了,我们赵家曾经的荣光也不在了,但这功法,毕竟是我赵家世世代代修行传承至今的,我们赵家后代唯一可以纪念先祖的东西!我若是便只这么轻易的将它给了你,那将来待我死后,我却又该如何去面对我们赵家那死去的列祖列宗?如何面对那列代先人?所以,舞姬,你们若想得到这功法,那便先杀了我吧!否则便休想!”。
那舞姬道:“既如此,那,你,哎!天音堂门下众弟子听令!”。
那一众黑衣人听得舞姬吩咐,整肃了一番精神后,齐声大喝着,道:“是!弟子等谨听堂主吩咐!”。
舞姬道:“乾坤无极,音波震荡!结阵!”。
一众黑衣人道:“是!哈!哈!哈!”。
看着那一众黑衣人,在一片呼喝声中结成阵势将,自己团团的包围了起来,赵俊屏息凝神的小心警惕着。
然后但听那到得现在,都还不曾露面的舞姬弹奏着琴曲,道:“伯牙子期遇知音,高山流水传人间!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赵俊,既然是你自己非要自寻死路,那可便需怪不得我了!音波噬魂,仙曲夺魄!诛邪!”。
“叮,咚,叮,哗啦啦,”
听得那美妙的琴曲响起,而那一众黑衣人将手里,那刚从纳物袋取出来的长萧凑近了嘴边,也便迎合着吹奏了起来。
赵俊极尽全力运转着体内内息,想要保持着头脑的清醒,但不想这毅力才刚战胜了睡魔,身体里的内息却又不受控制的开始奔腾了起来。
他感觉着胸口里有一口热血闷在里面出不来的,忍不住竟将一大鲜血喷将出来,道:“舞姬,你,你好卑鄙!我赵俊不甘心!我不甘心啊!啊!咳咳,唾,呼呼,舞,舞,姬,你,额!”。
虽然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见那舞姬出现,但待见得那赵俊因在内息比拼中落了下风,而被震碎了五脏和六腑。
她那美妙的声音,又从那虚无的空气里响了起来,道:“赵俊,你说你这又是何苦呢?何必呢?区区外物,值得你这么拼着性命不要,也要维护吗?哎!将功法搜走!至于他的女儿,算了吧!看她此时已经是双十年华,但这修为却不甚厉害的,将来怕是也成不得什么大气的了!”。
听得那一个“了”字消失,然后周围便再无动静的,一众黑衣人在赵俊身上搜寻了一番,待将他怀里的那枚仅只有大拇指粗细的玉简搜寻出来后,便一哄而散的消失在了村子里。
而那本来还极是安静的村子里,众人在见得黑衣人全都消失了之后,他们这才敢大着胆子,从紧闭着门户的屋子里走了出来。
然后,一步步小心翼翼的,靠近到近前查看那赵俊的情况,且待见得赵俊真的死了之后,众人只做鸟兽散的都回了屋子里!
唯一留下的,仅只有赵俊那死的相当凄惨的尸体,这会儿还横躺在那冰凉的地面上!
然,那赵俊尸体旁边的,那个破了个大洞的木屋里,赵俊的女儿---一个脸色乌黑,且长有许多雀斑的,模样也不甚漂亮的女孩儿。
她此时正呜咽着,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双眼眼泪泛然的,极力望向屋子外,但隔着那木板却是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太阳渐渐西落,而那天色却也慢慢的变成了一片漆黑!
那女孩儿此时的心里,是凄然、愤恨,但又无奈的想道:“舞姬,舞姬,你给我等着!你杀我爹爹,让我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我赵柔是不会就这么放过你的!”。
第十章恩怨
“呜哗,啊,爹,爹,您怎么死了?他们怎么便这么狠心的,要杀了您呢?爹,爹爹,啊,呜呜!爹爹!呜呜!”
杭州城东郊城外,村子还是那个村子,木屋还是那栋木屋。
但唯一不同的是,那赵俊的女儿---赵柔,她此时已经可以动弹,而且已经从地上“腾”的站起身来便,冲出屋外,来到那赵俊的尸体旁。
她管不得那地上血迹遍,泥土肮脏,来到近前便扑通了下去,抱着赵俊那早已经冰凉了的尸体。
哭喊道:“爹爹,呜呜!您怎么便这么狠心的抛下柔儿不管了呢!爹爹,呜呜,爷爷奶奶不在了!娘不在了!今日便连您,也要离柔儿而去!莫不是柔儿便真的是那天煞孤星,从一出生便要克父克母的吗?爹爹,你醒醒啊!爹爹!呜呜!”。
本来,村子里的人在见得白日里的那一场厮杀之后,那胆子早便被吓破了,任由着赵俊的尸体躺在地上许久,也不敢多看一眼。
但这会儿听得赵柔那凄凉的哭声,众人提着灯笼,大着胆子又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然后,听其中一个好心人开口提醒,道:“丫,丫头,我看你也别哭了!这人死为大,入土为安!我看你还是早些买副棺材,将你爹给葬了吧!毕竟,死人若是总在这空气里暴露着,你爹他即便是死了,怕是也很难安生吧!”。
旁边一人附和道:“对呀!对呀!你这死人尸体,总在咱们村子里这么暴露着,将来也不知会不会影响咱们村子的风水!再者说了,快着些把他安葬了,也免得继续这么暴露着,吓坏了咱们家小孩儿!”。
先前那人道:“狗蛋,你这人怎么这样?人家这是爹爹死了,正自伤心着呢!可你却在这瞎说八道,净说风凉话!女娃儿,”。
那狗蛋道:“我怎么了?我又怎么了?黑熊,我这还不是为了咱们村子里的风水,才这么说的嘛!你看她将这死人尸体放在咱们村子出口,挡着了咱们进城的路,那待明日“虚日”到来,你难道便不进城,去倒换粮食和日常用品了?”。
那被称为黑熊的壮汉道:“我,”。
那狗蛋道:“黑熊,既然你明日也要去凑那“虚日”,那你便莫要在一旁废话凭多的瞎凑热闹了!女娃儿,看在你与你爹,在咱们村子里住了有十余年的份儿上,咱们村里的人可以帮着你,将你爹他的尸体运到那杭州城里去。但那下葬的棺材,却需你自己找钱买去!”。
说着,那狗蛋还犹豫了会儿,续道:“再者,我听说那杭州城里的杨家是个大户,且那主人杨老爷,也是个出了名的善人!想你明日只要跪在他们家门前恳求着,那杨老爷他看在你死了爹爹的份儿上,应该出些钱为,帮你爹买副好棺材,让他入土为安的!”。
先前那人道:“这年头,家人若是有个意外死了,而你却又不能出钱买副好的棺材,然后再找个好地方将他给安葬了,那尸体被葬在那荒山野领的,迟早也是会被那豺狼虎豹给吃了!哎!”。
那黑熊道:“废话!狗蛋,你说的这个真的可以吗?那杨员外他莫不是那,”。
那狗蛋道:“你知道些什么呀!黑熊,那杨员外他们家可是,算了!算了!不与你说了!豹子,你们家不是正好有多余的草席嘛!去拿一张过来给女娃儿他爹盖上!再有,二虎,你们家不是正好有一辆推车嘛!你这去将它推过来,咱们趁着这会儿人齐,好将赵俊他抬上那车子去,待明日一早,咱们便好一道出发,为女娃儿将他爹的尸体,送到杭州城里去!黑熊,还有二狗、石头你们几个,你们也莫要再在那儿磨磨蹭蹭的,快点儿过来帮帮忙啊!快点儿呀!”。
“诶!来了!来了!”
“好吧!我这便来!狗蛋!”
看着周围这些自己平日里不大接触的,且都有着自己的一点儿小小私心的村民们,赵柔心下感动的哽咽着,道:“诸位叔叔伯伯,赵柔不幸,突然遭逢父亲罹难。有劳各位叔叔伯伯帮着赵柔,将我爹爹的尸体收敛!赵柔在此无以为报,赵柔给诸位叔叔伯伯们磕头了!谢谢诸位叔叔伯伯无私的帮助!谢谢!谢谢!”。
那狗蛋道:“别别别!丫头!你快起来吧!毕竟,人生在世,谁家能没有个红丧白事的!况且,你与你爹在咱们村子少说也居住了十来年的,与咱们也算的是乡里乡亲的!这乡亲之间互相帮助着些,却不也是应该的嘛!再者说了,咱们之所以会这做那也是有着咱们自己的私心的,所以,丫头你便别再磕头了,快点起来吧!地上凉!且,丫头,我劝你也莫要太是伤心难过的,小心别伤了身子!来来来!大伙儿全都快点儿过来帮帮忙,这样也好快点儿忙完早点回去睡觉!毕竟,明日咱们却都还要早起,去那城里倒换粮食不是!”。
“哦,来来来,大伙儿快点儿快点儿,都来帮帮忙!”
“是啊!是啊!”
有道是,人多力量大!众人抬柴火焰高!
虽然村子里仅只有十来户人家,但这家出些人力、麻衣,那家出些草席、推车,然后再一起帮忙的,很快的便帮着那被震碎五脏六腑的赵俊,换上了麻衣收敛好的装上了推车,用一席草席遮盖了起来。
而那赵柔看着自己爹爹的尸体,被村里人帮忙着收敛了,她默默的跪在旁边,又开始磕起了头,道:“谢谢诸位!谢谢!诸位叔叔伯伯,谢谢!谢谢!”。
俗语有言,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那赵俊若不是因着太是执着,想也不会因此而丢了性命吧!
赵柔这会儿虽然正自悲伤着,但那杭州城里,杨府,小杨磊因着在外面玩耍了半天,这会儿早便已经欢欢喜喜的,回来与父母用完了晚膳,且准备着立马回房去沐浴安歇了。
但他爹杨老爷---杨智,却忽然叫住了他,道:“磊儿,你且等一会儿!我与你娘有些事儿要与你说!”。
小杨磊道:“是!爹爹!”。
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小杨磊双手贴在腿上只认真的看着他爹杨智,而杨智被自己儿子这么看着,咳了咳只咽了口唾沫,道:“磊儿,你今年也已经满了一十六岁,也是时候该娶门媳妇了!”。
小杨磊道;“娶媳妇儿?娘···”。
看着小杨磊那有些迷茫的小眼神,杨夫人李清秀,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小脸儿,道:“是啊!娶媳妇儿!磊儿,其实早在十六年前,你才刚刚满月的时候,你爹他便已经为你定下了一门亲事,一门娃娃亲!”。
小杨磊道:“啊!娃娃亲!这是真的吗?爹爹!”。
杨老爷道:“是啊!当年,这门亲事,是爹爹和你那从未谋面的叔叔---刘浩,为你与他女儿亲自定下的!十六年了!想你那叔叔和婶婶,他们若是生产顺利的话,他们家的那两个女儿,再有半个多月便要满十六岁了!”。
说着,杨智抬头遥望着西方那明亮的星空,不由自主的想念起当年发生过的,那一幕幕的情景。
叹了口气,然后续道:“那一年······”。
听自己爹爹将当年发生过的那些事儿全都说了出来,小杨磊这才明白,自己今日之所以会变得如此儒弱,那都是因着当年发生的,那一系列的阴差阳错。
他心下感慨着生命无常,然后叹了口气,道:“原来如此!我却还道自己是自出生以来,便如此虚弱,连一个普通女孩儿都不如呢!爹爹,那刘浩叔叔与婶婶,他们此时却住在哪儿呢?咱们明日是不是该准备些礼物,然后再请个媒婆到他们家去说亲吗?娶媳妇儿?刘浩叔叔他们家的那两个妹妹,也不知长得什么模样!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俊是丑呢?爹爹,娘亲!”。
杨夫人道:“看来,我们家磊儿这次是真的长大了!这会儿也知道娶小媳妇儿,要先准备礼物!老爷!呵呵!”。
杨老爷道:“好了!夫人,你且让磊儿他先听我把话说完,然后你好好的与他再交代几句,好不好?”。
杨夫人道:“好了!知道了!你这个啰嗦的老头子!呵呵!”。
杨老爷道:“磊儿,你娶媳妇儿的礼物,爹爹和娘亲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只是你那刘浩叔叔和婶婶,以及他们家的两个女儿,这会儿正住在那数千里外的昆仑山上。所以,爹爹想让你亲自去那昆仑山一趟!然后好将爹爹为你准备的礼物,送与你刘浩叔叔,顺便的也好将他们家的其中一个女儿娶回咱们家来,做你的小媳妇儿!”。
小杨磊道:“昆仑山?数千里之外?原来刘浩叔叔和婶婶,他们家离咱们家这么远啊!不过,爹爹,您放心吧!为了将刘浩叔叔他们家的妹妹娶回来做媳妇儿,磊儿不怕苦、不怕累!再者,爹爹,娘亲,您们且先用膳吧!磊儿饱了!我这便去后厨嘱咐福伯他们给磊儿多准备些吃食,然后磊儿自明日开始便即出发,去那昆仑山找寻刘叔叔,和他们家的妹妹去了!呵呵!刘浩叔叔家的两个妹妹,小媳妇儿!呵呵!”。
“等会儿!磊儿,等会儿!”
看着自己那宝贝儿子,欢欢喜喜的离了席便要回去,杨夫人轻声叫唤了两句,想将他叫回来再嘱咐几句。
但他似乎根本便听不进去的,自顾自的便离开了。
她没奈何的只叹了口气,道:“这孩子,当真是,花喜鹊,尾巴长,有了媳妇儿便忘了娘!老爷,您真的想要磊儿去那昆仑山吗?要知道,从咱们这儿道那昆仑山,可是足足有数千里之远呢!莫说是一个健壮的成年人,便是那武功顶尖的高手,也轻易不敢独自一人找寻过去啊!更何况咱们家磊儿他那身子,儒弱的连一个成年的女子都比不得,这却怎么可以呢?”。
杨老爷道:“这我又何尝不知道呢!只是,夫人,你、我再过一年,便将要步入那花甲之年了。身体衰弱的,也不知还能活几年!要是磊儿他这会儿还不能自己出去锻炼锻炼,那待咱们将来真的不在了,那你让他,”。
说着,杨智忽然又叹了口气,续道:“这些话我与你说了,也不止是一次两次了!不过,算了!便这样吧!我已经决定了!咱们这两日且好好的与磊儿他聚一聚,待我找到那实力高强,且也愿意一路不计生死追随磊儿的高手,然后便立马让他出发,去往那昆仑山,找到刘浩老弟和弟妹!夫人!这两日,你若还有些什么想与磊儿说的、做的,那便都趁早交代了吧!不然,待磊儿他开始出发去往昆仑,那将来也不知得待得何年何月,才能等到他回来与咱们团聚了!”。
杨夫人道:“老爷,”。
杨老爷道:“莫要再说了!夫人!雪儿,让人把这些这些都撤了吧!少爷他今日出去之后,可都去了哪些地方?做了些什么事儿?你且与我和夫人都说说!”。
雪儿道:“是!老爷!今日下午,少爷自出门之后,便带着我和初三、年四两人,一路向西街那儿,”。
将将的把今日与小杨磊去过的地方,做过的事儿,都与杨智和李清秀说了之后,雪儿伺候着他们都安歇了,这才回到小杨磊的房里,躺在屏风外的榻上正要安寝,但不想屏风里的小杨磊却还没睡着,待听得她回来了之后,便穿着睡衣从里面出了来,道:“雪儿姐姐,”。
雪儿道:“少爷!您还没睡呢?咦,少爷,您怎么只穿着睡衣便出来了?您这身子,您看这会儿夜色已深,天气寒凉,您若是着凉感冒了,那可怎么办?快快快!快回床上去!少爷!”。
小杨磊道:“我没事儿!雪儿姐姐!我只是想知道,爹爹他与我说的,我的那个小媳妇儿,她到底长得什么模样啊?你见过她吗?她有你漂亮吗?又或是,她有你温柔吗?雪儿姐姐!”。
雪儿道:“少爷,您说的这是什么话!便雪儿这出身和身份,哪里却能与您那小媳妇儿相比呢?您那小媳妇儿,雪儿虽然不不曾见过,但那刘老爷和刘夫人,雪儿却是见过的。他们的模样不说有多俊吧,但至少也是比雪儿好看的不止是一倍两倍。想他们两人生出来的女儿,那至少也是天仙一般模样的仙女儿吧!”。
小杨磊道:“仙女?那仙女到底长得什么模样呢?雪儿姐姐!”。
雪儿道:“哎呀!少爷,您看您这小手冰凉冰凉的,您还是莫要再说了!雪儿还是先送您回去安歇了吧!免得让少爷感冒得病,到时候,老爷和夫人,可又要责怪雪儿了!少爷!”。
第十一章卖身葬父
想着自己马上也要娶上小媳妇儿了,小杨磊兴奋的有些睡不着。
但与雪儿一道,躺在了屏风前的木榻上,道:“雪儿姐姐,你说你曾见过我那刘浩叔叔和婶婶,那他们到底长得什么模样啊?且,爹爹他说那昆仑山,离咱们这杭州城足有数千里之远。我若是真要到那儿去找刘浩叔叔和婶婶,那也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才能赶到那儿呢!还有那小媳妇儿,若是真的娶了回来,又是做什么用的呢?雪儿姐姐!”。
雪儿道:“少爷,你莫再要说了!看你这手冰凉冰凉的,快将它放到雪儿怀里来,让雪儿为你暖和暖和吧!”。
小杨磊道:“嗯!雪儿姐姐,你这怀里真暖和!嗯!这两坨,这两坨东西是什么呀?为什么雪儿姐姐有,而我却没有呢?还有,它好软,好舒服啊!雪儿姐姐!”。
雪儿道:“嗯!少爷,你,你别乱动!你这样会让,让雪儿,”。
小杨磊道:“啊!对不起!对不起!雪儿姐姐,是不是我方才太用力,弄疼你了!”。
雪儿道:“不,不是这样的!少爷,雪儿,雪儿,少爷,你莫要说了!咱们早些安歇了吧!毕竟,你明日却还要早起,去锻炼呢!”。
小杨磊道:“雪儿姐姐说的是!但是,雪儿姐姐,我只要一想到,那将要娶回家来的小媳妇儿,我这便怎么的也睡不着!要不,你便陪我好好的聊会儿天,好吗?”。
雪儿道:“那,好吧!只要少爷你不再使坏,那,那便陪你聊会天!”。
小杨磊道:“那太好了!雪儿姐姐,你可否与我说说,当年,爹爹和刘浩叔叔他们是如何认识的。后来,刘浩叔叔他们为什么又要,搬到那昆仑山这那么远的地方,去住呢?”。
雪儿道:“少爷,你说的这些,雪儿虽然不知道!但那刘老爷和刘夫人他们······”。
听雪儿将自己知道的,有关于那刘浩和李秀宁的事儿都说了。
小杨磊不敢相信,且有些向往的看着头顶上的屋檐,道:“修者?雪儿姐姐,你是说,我那刘浩叔叔和婶婶他们都是修者?是那些威能无尽,可以在翻江倒海,上天入地的仙人?这是真的吗?雪儿姐姐!”。,
雪儿道:“那刘老爷和刘夫人,他们能不能翻江倒海,上天入地,雪儿不知道!但雪儿却知道,咱们这会儿的确是该歇息了!少爷,您看,这三更都快要过去了,咱们还是快些安歇了吧!要不然,明日可便不能早起了!”。
小杨磊道:“那,好吧!对了!雪儿姐姐,你这儿真舒服!要是我将来的那个小媳妇儿,这儿也能有你这儿这么舒服那便好了!”。
雪儿道:“少爷,你,你怎么又开始使起坏来了!”。
小杨磊道:“雪儿姐姐,不知道为什么,我以前还不觉得,但这会儿搂着你,我却感觉着很是舒服的想,想,”。
雪儿道:“啊,少爷,你,你怎么,不,不可以的!少爷,雪儿年岁比你大了那么多!而且,这事儿若是让夫人和老爷知道了,那,那他们也需不会饶了雪儿的!少,少爷,不要!雪儿,雪儿求你了!少爷!”。
看着小杨磊在自己身上忙忙碌碌,上上下下的折腾了半天,但到最后却战场未到便已鸣金收兵,回了营寨。
雪儿在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感觉着有些失落和心疼,道:“少爷,你,你没事儿吧?”。
小杨磊道:“我没事儿!雪儿姐姐,我方才那是怎么了?为什么忍不住的便想与你,与你,雪儿姐姐,你这害羞的模样,真漂亮!”。
雪儿道:“少爷,你,你,讨厌!”。
小杨磊道:“雪儿姐姐,你看这时辰也已经不早了!咱们不若便安歇了吧!”。
雪儿道:“嗯!少爷,雪儿都听您的!”。
佳期少男见春梦,怀中温软抱玉人;哪知城外闻悲啼,一夜不眠梦涔涔。
翌日清晨,小杨磊刚自睡梦中醒来便感觉着,自己怀里的玉人儿已经不在了。
他赶忙的坐起身来,却见她这会儿正端着一个硕大的铜盆,从那门外走了进来,道:“少爷,您醒了!快起来吧!这梳洗用的热水和毛巾,雪儿都已经为您准备好了!而且,老爷和夫人,他们这会儿已经起来了,只等着在客厅里与少爷一道用膳呢!少爷!”。
小杨磊道:“嗯!我知道了!雪儿姐姐,你真好!”。
雪儿道:“少爷,您,您在胡说些什么呢!您说的这些话要是让别人给听了去!要不然,要是让人学给老爷和夫人听了,那雪儿便要麻烦了!啊,对了!少爷,雪儿听说,今日一早,咱们府外不知怎么的,却忽然来了一个女孩儿!说是因着昨日死了爹爹,但却因着没有银子买那上好的寿材,所以才一直都没有下葬,今日一早便同着村里人,把他爹爹的尸体拉到了城里来!”。
小杨磊道:“是吗?死了爹爹还没有银子下葬,那女孩儿她也是够可怜的!雪儿姐姐,咱们有银子吗?要不然,咱们便拿些银子出来,帮帮那女孩儿吧!”。
雪儿道:“不用了!少爷!后来雪儿还听说,咱们老爷已经出了银子,让人为那女孩儿的爹爹,准备了最上等的寿材!想那女孩儿这会儿应该正随着那些治丧队,一道送她爹爹出城去准备安葬呢!”。
小杨磊道:“这便好!好了!雪儿姐姐,咱们待穿着停当后,便去客厅里找爹爹和娘亲用膳吧!想他们这会儿应该都快要等急了!”。
雪儿道:“是!少爷!”。
漫看林木苍莽兮,孤坟;但听唢呐迪迪兮,悲戚;欲要呜咽哭泣兮,绝望;但感自刎相随兮,不能;故要回城拜望兮,报恩!
等到周围那些送葬治丧的人,一个个的都离开了,而天空中那高高挂着的太阳,却也渐渐的西落。
赵柔在地上“咚咚”的,磕了九个响头后,严肃的看着眼前的那座新坟,道:“爹爹,女儿无能!此生怕是再也没有那能力,为您老报仇了!但城里的杨员外家,却对咱们父女不薄!即出银子给您买了最好的寿材,还请了人为您找寻到这块风水宝地,为您安居。而且,他们怕女儿将来生活艰难,衣食无着,不厌恶女儿长相丑陋,模样难看,愿意收养女儿做丫鬟。所以,女儿为报此大恩,这便要回城去给人家做丫鬟了!爹爹您若是真的泉下有知,那便保佑女儿和主人家,都能平平安安的。那女儿此生便别无所愿了!”。
“咚,咚,”
一句话说完,赵柔再又磕了九个头才站起身来,跟着那些治丧队离去的背影,一步步挪着回了杭州城里!
而此时的杭州城中,杨智杨员外家所在的院子里,小杨磊双手各自托举着一个十斤重的石锁,但不过才过的片刻便已气喘吁吁的,似乎便要支撑不住了。
那杨夫人爱子心切,心下关怀着又怕自己夫君生气,才小心翼翼的看着旁边的杨智,道:“老爷,要不咱们这便让磊儿,将那石锁放下来吧!你看他这会儿已经汗水津津,气喘吁吁的,磊儿的身子本来便弱,这万一要是举出了好歹来,那你却让咱们怎么办呀!老爷!”。
杨智道:“夫人,你这便是糊涂!你难道忘了人家安大夫,曾经是怎么说的了?她说磊儿的身子本来,便是因着阴差阳错,吞服了那枚修者增长修为用的“培元丹”。所以,丹田里的内息才会太是强盛、凝聚,根本便不能像别的武者那般,轻易的凝神聚气、锻炼武艺!且,若是想让磊儿将来也能如别的武者那般修习武艺,那也唯有让他不断的锻炼、吃苦,然后才能让他丹田里,那极是凝聚的内息分出一点点儿来,让它自行流转,之后才能如别的武者一般修行!你若是再这般的宠溺磊儿,那不是在爱他,而是在害他呀!夫人!”。
杨夫人道:“这,老爷,安大夫说过的这些话,我都记得!您说的这些个道理,我也明白!只是,我,我一看到磊儿他那辛苦的模样,我心里忍不住的便想,想,哎!为了磊儿,我,我还是先离开吧!要不然,一会儿要是忍不住让磊儿他歇息了,那却反而是害了他了!”。
杨老爷道;“那样也好!夫人,要不你便去后厨看看,顺便的也好让郑图,多做些磊儿喜欢的吃食!毕竟,磊儿他这会儿锻炼的这般辛苦,一会儿多吃些却也正好补补!”。
杨夫人道:“嗯!知道了!便知道你宠着磊儿!煮熟了的鸭子---嘴硬!哼!呵呵!”。
看着自己夫人那温柔儒雅的背影渐渐远去,杨智回想起自己当年因着成亲十数年无子,便接连的纳了几房小妾,冷落了自己的娇妻,心下颇觉有些汗颜的叹了口气,道:“娶妻如此,我杨智此生也可算是无憾了!呵呵!”。
看自家老爷正欢喜的笑着,雪儿忽然的却见远处,正有一名家丁远远的走了过来,她小声的提醒着,道:“老爷!老爷!门童阿祥来了!想是有什么事儿找您吧!”。
杨智道:“阿祥?雪儿,你且过去问问,看看他可有什么事儿找我!”。
雪儿道:“是!老爷!”。
说着,雪儿盈盈迈步出了凉亭去见那阿祥,且待将所有事儿都问清楚之后,才由回了亭子里,道:“拜见老爷!老爷!听阿祥说,那个叫做赵柔的女孩儿,她回来了!”。
杨智道:“赵柔?”。
雪儿道:“便是那个死了爹爹,但因着没有银子买卖寿材,所以今日早晨才同着村里人,将他爹爹的尸体运至城里,恳求老爷您收留的那个女孩儿呀!老爷!”。
杨智道:“哦!是她呀!我不是已经给了她银子,让她将她爹给安葬了,然后让她回乡,投靠她家的亲戚去了吗?她这会儿怎么又回来了?”。
雪儿道:“回老爷的话!听阿祥说,那女孩儿她似乎已经没有什么亲戚了。所以,眼下无亲无故的,便想到咱们府上来做丫鬟,在服侍您、报答您的同时,也正好可以找个依靠!”。
杨智道:“一个女孩儿无亲无故的,在这个世上活着也不容易!且,雏鸟喂食,乌鸦反哺!这个女孩儿在得了银子之后,还能想到报答,想这人品也不会差了!这样吧!雪儿,你这便去与阿祥说,便说,让那个女孩儿到咱们府上来做丫鬟的事儿,我答应了!至于让她做些什么事儿,这会儿磊儿也长大了,我看雪儿你平日里老是在磊儿与我和夫人之间来来回回的伺候,也挺是辛苦的。要不然,便让那赵柔与你一道伺候磊儿吧!顺便的,也可以减轻些你的劳累!”。
雪儿道:“是!老爷!雪儿多谢老爷体恤!雪儿这便向阿祥他吩咐下去!”。
杨智道:“嗯!去吧!去吧!啊,磊儿!”。
看着雪儿才刚离开,杨智但见小杨磊此时是已经没有力气了,手里的那两个石锁再也托举不住的,“砰砰”的掉落了下来。
他心疼紧张的,赶忙从凉亭来到练武场里,抓着小杨磊的胳膊,给他揉了揉,道:“磊儿,怎么样了?你没事儿吧!啊!身上有没有伤着呀?啊,磊儿,”。
小杨磊道:“我,我没事儿!爹爹,我,我只是因为没有力气了,所以才托,托举不住那石锁,让它,让它掉了下来!爹爹!”。
杨智道:“没事儿便好!没事儿便好!呼!磊儿,你今日既然累了,那咱们便不举了!你娘她这会儿已经为你准备了许多,你喜欢吃的吃食!你这会儿且先去休息一会儿,待沐浴完之后,便过来与爹娘一到食用晚膳吧!”。
小杨磊道:“磊儿,磊儿知道了!爹爹!”。
杨智道:“那好!磊儿,你这便回房去歇息一会儿吧!雪儿她,我方才吩咐着她,去将咱们府上那新来的丫鬟,带到你房里去了。想她只要再过一会儿便会回来了!”。
小杨磊道:“新来的,丫鬟?”。
杨智道:“便是那个今日早晨与同村的人,抬着他爹的尸体,到咱们府门前哀求的赵,赵柔。磊儿,那赵柔她因着爹爹死了,且四下无亲无故的,颇是孤苦,你与雪儿可千万别欺负人家!”。
小杨磊道:“孩儿不敢!爹爹,孩儿这便先行告退,回房歇息去了!”。
杨智道:“嗯!去吧!磊儿,一会儿记得早些过来用膳!莫要让我与你娘久等了!”。
小杨磊道:“磊儿明白了!爹爹!”。
说着,小杨磊气喘吁吁,浑身疲惫的,一步步慢慢向自己的房间挪动着,但嘴里却还在念叨着,道:“赵柔?那日,我与雪儿姐姐虽然看见她那模样有些,但,人家刚死了爹爹,模样又,我一会儿真的要小心些,不能在人家面前胡说八道了!”。
第十二章小柔儿
辞别了父亲杨老爷,小杨磊擦着脸上的热汗,脚步颤颤的回了厢房。
然后但见雪儿带着一个脸色黑黑的,脸上还长有几颗雀斑,模样也不甚漂亮的女孩儿,走了进来。
他好奇的看着那女孩儿,向雪儿询问道:“雪儿姐姐,她便是爹爹说的那个,死,那个女孩儿吗?”。
雪儿道:“是的!少爷!小柔儿,我与你介绍一下,这个便是咱们家的少爷!老爷和夫人膝下唯一的孩儿,更也是你、我日服必须要一心一意服侍的主人!少爷,柔儿这丫头她呀,她的名字叫做赵柔,今年刚满那二九之年!虽然她的年岁比之少爷您要大了几岁,且那模样也不甚好看,但她这性子却像她的名字一般的温柔。所以,有她和雪儿一道照顾少爷,那雪儿便也能够放心了!”。
小杨磊道:“雪儿姐姐,她,她以后真的会和你一道服侍我吗?我看她那双眼珠儿灵秀清澈,浑然无物,看起来漂亮极了!”。
听得小杨磊夸赞自己,赵柔心里不由得“咯噔”的一声,想道:“漂亮极了?这个小少爷,莫不是,我本来的模样最终还是被他给看破了?可这不可能啊!我脸上因着涂了那些香樟树汁,脸色变得有些黑黑的,且还贴了十好几颗的雀斑,别人看见我时,大多不忍再看一眼便转过了头去,而他这么一个小屁孩儿,他怎么可能一眼便看破了我的真容?”。
心下如此想着,赵柔好奇的忍不住多看了小杨磊几眼,然后听一旁的雪儿她轻声笑了笑,道:“少爷,我看您啊,看见每一个女孩儿,都说人家长得漂亮!这性子便如老爷他一般的,惫赖!呵呵!”。
小杨磊道:“惫赖?雪儿姐姐,咱们莫要再说了!这会儿爹爹和娘亲,他们可能已经做好了膳食,且已经在那客厅里等着我去,和他们一道用膳的,咱们还是快些沐浴更衣吧!”。
雪儿道:“那好吧!这热水本来便已经烧好了,雪儿这便去命人为少爷您端来!小柔儿,你且与我一道去那后厨和热水房走走吧!顺便的也正好让你熟悉一下,咱们府上的路径,以及知道一些服侍少爷,必需要做的事儿!少爷,您请稍待!雪儿去去便来!”。
小杨磊道:“嗯!雪儿姐姐,我等你!”。
说着,小杨磊瞧着赵柔那随着雪儿一道离去的背影,感觉着她那身段,竟是说不出的妖娆,似乎一点儿也不比雪儿差上半分。
想到这儿,他那心下疑惑的,忍不住多往她身后看了几眼,道:“这个赵,赵柔,她好漂亮的身段呐!但不知道她的那处地方,可有雪儿姐姐的舒服?”。
然,小杨磊话音方落,那赵柔似乎心有所感的,回过头来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且待瞪的小杨磊感觉到有些不自在时,她才若无其事的,便又跟在雪儿的身后出去了。
而一旁的雪儿见得赵柔一句话不说,指着身前左右两条路,说道:“小柔儿,你看,咱们这刚从少爷的厢房里出来,往左是去后院和练武场的,往右则是去那后厨和热水房的,至于老爷和夫人的厢房,咱们只需,”。
听着雪儿那不断的解说,赵柔感觉着自己对杨府的概况和路径,多少已经有了些了解。
然后,抬头看着她那清秀的侧颜,道:“雪儿姐姐,咱们家少爷,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方才我看他看着人家的那眼神,似乎有些,有些与别人不一样的,仿若要将人家吃了似的!”。
雪儿道:“将你给吃了?呵呵!小柔儿,我看你呀,脑子里是有些想太多了!少爷他刚出生的时候还好好的,但只因满月的时候被那个可恶的女人给摔在了地上,。之后,身子便一直不曾恢复。虚弱的便连一个成年的女孩儿都比不得!不过,小柔儿,我与你说过的这些话,你可千万莫要告诉别人!老爷和夫人他们这些年,因为担心少爷的将来,便已经够操心的了,这会儿若是再听得你们都在背后嘀嘀咕咕的议论着,那他们心里想也是极不好受的!”。
赵柔道:“身子虚弱?连一个女孩儿都不如?雪儿姐姐,难道老爷和夫人,他们便从来都不曾想过,再找个好的大夫给少爷好好的看看吗?”。
雪儿道:“怎么没找呢!找了!全都找过了!但全杭州城里的大夫,又有哪一个能及的上那安大夫的呢!便连那安大夫都说,少爷他此生想要恢复到那正常人的模样是极难的!且,便连老爷的那个义弟---刘老爷,那个被世人成为无所不能的仙人,大修者,他都没有办法。那其他的凡人大夫,又能怎么样呢?所以,小柔儿,我且嘱咐你几句,千万莫要在少爷和老爷他们面前提起这些事儿,免得惹得他们伤心难过,让得咱们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赵柔道:“雪儿姐姐放心,柔儿明白了!咦,雪儿姐姐,这便是您说的那个热水房吧?看那水气呼呼的直往外冒着,想那些热水一定是早便烧开了吧!”。
雪儿道:“嗯!是这儿!小柔儿,去那个角落里拿两个大木桶过来!咱们这便盛些开水回去,免得让少爷他久等了,耽误了他去与老爷和夫人用膳!”。
赵柔道:“是!雪儿姐姐!”。
本来,雪儿早便已经习惯了,每日数次往返热水房,给小杨磊盛热水沐浴。
所以,待见得赵柔听得自己吩咐,便将两只足有两尺来高,两尺来宽的大木桶,拿过来之后,她如往常一般,准备着盛满了两个半桶,便与她一道提回去。
但不想那赵柔可能因着是第一次来,所以对这木桶能盛多少水,有些不大了解,然后也不待自己吩咐便三两下的,将那两只大木桶都给盛满了。
雪儿惊讶的看着她,道:“柔儿,你,”。
然而,赵柔也不曾将雪儿脸上的变化看在眼里,就抬起头来看着雪儿,道:“雪儿姐姐,咱们这便回去了吗?”。
雪儿道:“嗯!回去!不过,小柔儿,你将这两个木桶都给盛满了,那咱们怎么却能拿得动呢?”。
赵柔道:“拿不动?怎么可能!雪儿姐姐,这小小的两桶水并不重啊!你看我这不是轻易的,便可以提起来了吗?”。
雪儿道:“啊!你,你,小柔儿,你,你这小小的身子,怎么却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要知道,这些个大木桶每只装满水之后,那可是至少得有上百斤之重呢!”。
赵柔道:“有吗?也许可能是因为柔儿平日里,都会经常的帮着爹爹他做些农活,所以这力气不知不觉的,便锻炼了出来吧!”。
雪儿道:“干农活?也许吧!不过,小柔儿,既然你自己一个人便能提起这么两大桶的热水,那咱们这便回去吧!这样也能省的一会儿我还要再来回的好几次,才能将那浴桶给盛满了!”。
赵柔道:“嗯!雪儿姐姐,您前面带路!”。
瞧那赵柔说着,一左一右两只玉手,分别提起那盛满了热水的大木桶,便当先走了出去,雪儿看着她那并不比自己强壮高大得多少的身子,便忍不住好奇的,询问道:“小柔儿,我听那门童阿祥说,你们家似乎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这事儿是真的吗?”。
赵柔道:“雪儿姐姐,你,我,我,嗯!对不起!雪儿姐姐,柔儿,柔儿现在这模样,一定很那看吧!让您见笑了!呵,呵呵!”。
看着赵柔那明明便已经泪流满面,却要强装着什么事儿也没有的,对自己欢笑着。
雪儿心下感觉着颇是歉疚,赶忙道歉,道:“对不起!小柔儿,我,我方才不是故意的!请你,”。
赵柔道:“没事儿!雪儿姐姐!您不用给柔儿道歉!真的!便如我爹爹他自己常说的,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自己的生死和出身,虽然由不得自己来决定,但只要能让自己做到问心无愧,那这一辈子便也不算白活了!”。
雪儿道:“问心无愧?小柔儿,你爹爹他的学问真好!”。
赵柔道:“是啊!我爹爹他虽然没有别的本事!但因着上过两年学。所以平日里经常的,都会教授柔儿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说是,做人可以因为无知而不畏惧,但却不能因着无知便心无感恩,欲念膨胀的肆意妄为!因为,若果说这个人真的是那般私心泛滥的话,那么这个人此生即便是活着,但那也是痛苦的!”。
雪儿道:“小柔儿!我真羡慕你,能有这么一个明白道理的爹爹!要是我那爹爹,他这会儿还活着的话,他顶多也便只与我说,女儿呀!你看你弟弟,他这会儿不是马上便要娶媳妇儿了嘛!你看你们东家,他是不是可以先多发几个月薪酬,给你弟弟他做聘礼呢?再要不,你看你这头上的那支朱钗这么漂亮!若是拿出去当的话,应该是挺值钱的吧!要不你便先去将它给当了,然后待你弟弟他娶了亲之后,你有钱了,然后你再去将它给赎回来?”。
想到自己家人对自己的态度,雪儿叹了口气,续道:“也幸得老爷和夫人他们心善!从我八岁那一年被我爹、娘,卖到府上来以后,便对我极好的,从来没有亏待打骂过我!嗯!到了!柔儿,你且将这些热水都倒到少爷房间左侧那屏风后面的浴桶里去,我这便去旁边的井里,去打些井水回来,与这热水中和中和!”。
赵柔道:“柔儿知道了!雪儿姐姐!”。
说着,赵柔轻松的提着手里那两大桶热水,将它们都倒进了小杨磊厢房里的浴桶里。
而那在厢房里等待了许久的小杨磊,看着她这么一个身子看似瘦弱娇柔的女孩儿,竟然有这般大的力气,好奇的忍不住在她身上,上上下下的来回的打量着,道:“赵,你是叫赵柔是吧?我看你这身子,似乎也并不比我强壮上些许,可你为什么却有这么大的力气呢?”。
而赵柔听得小杨磊询问,回过头来却比之前温柔了些许,看着他,道:“回少爷的话!赵柔是因着平日里,经常的都会帮着爹爹他做些农活,所以这力气便比一般人大了些,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小杨磊道:“是吗?咦,雪儿姐姐,你回来了!”。
“哗啦啦,”
将手里那刚打上来的井水,倒了些进去那浴桶里,雪儿伸出右手去试了试水温,待感觉着可以了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小杨磊,道:“少爷!咱们这便宽衣沐浴了吧!要不然,一会儿老爷和夫人他们在客厅里,可便要等急了!”。
小杨磊道:“嗯!雪儿姐姐,她,赵柔她一会儿也要与咱们一道沐浴吗?”。
本来,赵柔自听得雪儿说,小杨磊他自幼便身子不好的之后,心下感觉着他也颇有些可怜,然而当听得他方才竟然想也不想的,便说出了那般轻薄自己的话儿。
她立马的便变得像是,那被人狠狠的踩了一脚尾巴的,炸了刺的猫儿,双手握拳的便狠狠的瞪着他,道:“你,你方才在说什么?你有胆子的便再说一遍!看我这拳头,”。
“小柔儿,”
听得雪儿这一声叫唤,赵柔这才想起,眼前的这个轻薄子是自家的少爷。
所以,自己心下是即委屈又难过,也只能强忍着一口气,回过头来看着一旁的雪儿,道:“雪儿姐姐,不是,我,我,他,他方才竟然,竟然,他说的话,你可都听见了!”。
雪儿道:“我知道了!柔儿,你且先出去吧!一会儿待少爷他沐浴更衣完毕之后,你再进来伺候!”。
赵柔道:“可是,雪儿姐姐,啊,雪儿姐姐,你,你,”。
雪儿道:“小柔儿,你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咱们这些做奴婢的,莫说是伺候着少爷沐浴,便是少爷他想要将你的身子得了去,那也是应该的!再者说了,雪儿是从小看着少爷长大的!少爷他身上有些什么胎记、疤痕,雪儿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赵柔道:“可是,可是,雪儿姐姐,你,你怎么将你自己身上的衣服也都给,给,哎呀,羞死人了!”。
从指缝见看着,雪儿先是将自己身上的束腰解开,待褪去了外袍之后,又便将那衫裙、亵衣、亵裤,也都一一的给褪了下去。
然后才开始帮着小杨磊也解开了腰带,赵柔当下是羞极的,再也忍不住,“嘤咛”的一声,跑了出去!
而此时的小杨磊,看着赵柔那极快远去的背影,心下不知所以的看着雪儿那雪白、熟悉,且还极是丰腴窈窕的身子,道:“雪儿姐姐,赵柔她这是怎么了?且,雪儿姐姐,你,真美!”。
雪儿道:“少爷,”。
第十三章伤心
看着眼前自家少爷那有些瘦弱,但却还算结实的身子,雪儿熟练的勺了些水,从他后背上浇了下去。
然后再帮他仔仔细细的擦拭着后背,道:“少爷,你方才怎么可以在小柔儿面前说那些话呢?人家那是因为死了爹爹,无依无靠的,只能卖身葬父。而且,人家这是头一次做丫鬟服侍人,所以才不会像雪儿服侍了您十数年一般的自然,甚至是毫,毫无保留!”。
小杨磊道:“毫无保留?”。
雪儿道:“毫无保留的意思便是,像雪儿与您现在这般的坦诚相对着!所以,少爷,你以后若是遇见了别个女孩儿,你切不可想像平日里,与雪儿说话那般的毫无保留!毕竟,人家与您不是很是熟悉,对你也不是很是了解。这万一要是让人家给误会了,便不好了!”。
小杨磊道:“雪儿姐姐,你这模样真好看!”。
雪儿道:“啊,少爷,你,别,别这样!再过一会儿便要晚了!老爷和夫人,他们这会儿正在那客厅里等着您一道用膳,咱们要是去得迟了,便不好了!”。
小杨磊道:“嗯!我听你的!雪儿姐姐,你对石头真好!”。
雪儿道:“石头?噗嗤,呵呵!少爷,您这小名可是已经有许久,没有被人叫过了!再者,少爷,咱们这会儿既然已经沐浴完了,那这便更衣梳妆用膳去吧!”。
说着,雪儿将浴桶旁那干净的浴巾拿过来,为小杨磊和自己,将身上的水迹擦拭干净!
且,看着小杨磊那虽然不甚英俊,但却也算的上是颇是清秀的模样。
她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道:“少爷啊少爷!您可知道,雪儿的心里,早便愿意将自己的身子给你了!但因为雪儿的年岁,比您要大了太多。老爷和夫人,他们若是知道了雪儿心中的念想,那只怕无论如何,也是不让雪儿再服侍您了。而且,夫人和老爷要是知道了雪儿的心思,他们还有可能会将雪儿赶走,让雪儿与您再也不能相见,只能在心里想念!所以,少爷,雪儿可以对您一心一意,且毫无保留的服侍您,照顾您。但却不能真的让您将雪儿的身子得了去,让雪儿以后再也见不着您!”。
如是想着,雪儿在为小杨磊梳妆更衣完毕之后,才将自己身上的那浴巾掀开,将自己的那衣裙穿戴整齐了。
温柔的替小杨磊整理着,道:“小柔儿,你进来吧!少爷他已经梳洗完了!你这便将少爷他换洗下来的衣服都拿去浸泡着,待我一会儿陪着少爷和老爷、夫人用过晚膳之后,再回来浆洗!”。
而此时的厢房外,那本来便因着见到了,某些不应该看见的画面,而感到有些羞臊的赵柔,听得雪儿呼唤,“诶”的应承了一声后,便硬着头皮慢慢的进了厢房,道:“雪儿姐姐,我这便来!衣服呢?衣服在哪儿?”。
雪儿道:“衣服便在那,噗嗤,呵呵!小柔儿,你,你这是怎么了?双手捂着眼睛,这怎么却能看见衣服在那儿呢!呵呵!”。
赵柔道:“我,我这不是因为,雪儿姐姐你和少爷,”。
虽然赵柔没有把话说完,但雪儿却直到,从她那嘴里说出来的话,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所以,也不等她继续说下去,雪儿就打断了她,道:“好了!小柔儿,你还是先把你的眼睛睁开吧!你想象的那些事儿,你这会儿都已经看不见了。我这便要伺候着少爷,与老爷和夫人一道用膳去了!”。
赵柔道:“啊!看不见了!雪儿姐姐,你们方才不是已经,啊,穿上了!还好!还好!”。
雪儿道:“怎么?柔儿,看你这模样,是不是看见少爷他已经穿上了衣服,你心里有些失望呢?”。
赵柔道:“啊,没有!没有!雪儿姐姐,你不要胡说!我,”。
雪儿道:“好了!你也莫要再说了!小柔儿!你且将这些衣服拿出去,打些井水浸泡着便好了!少爷,咱们快走吧!想老爷和夫人,他们这会儿可能已经在客厅里等您,等的急了!”。
小杨磊道:“嗯!小,那个,赵姑娘,你且先在我这厢房等一会儿吧!一会儿我会快些回来,然后好让雪儿姐姐她,带你着一道去那后厨用膳的!”。
赵柔道:“谁要你,你,多事!哼!”。
小杨磊道:“你,那好吧!雪儿姐姐,咱们走吧!”。
雪儿道:“嗯!少爷,您先请!”。
太阳夕下晚霞红,烛光映照腹中空;回看满桌珍馐味,念儿远去蜡般同。
也便在小杨磊和雪儿,两人正赶往客厅里的时候,此时杨家大院的客厅里,杨夫人---李清秀,看着眼前那满桌的珍馐美味,但心里却一点儿的食欲也没有的,就这么脸色暗淡的,深深叹了口气。
然后,看着自己的夫君,道:“老爷,你,你难道便真的要这么狠心的,这么狠心的将磊儿他赶去那昆仑山上受苦吗?老爷!”。
杨智道:“你莫要再说了!夫人!此事我已经决定了的!虽然我心里对磊儿他也很是不舍,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咱们这会儿已经年迈体衰,怕是也照顾不了磊儿他几年了,那咱们这会儿不若趁着自己还能动能走的时候,多找几个武艺高强的江湖人士,然后再多给他们些银子,这样也好让他们一路上忠心耿耿的,护送着磊儿去那昆仑山找刘浩贤弟!再者说了,那招贤纳士的榜文,我今日便已经命人书写好了,只待明日一早,我便命家丁将它们都张贴出去!”。
李清秀道:“老爷,你,你这心怎么便这么硬呢?硬生生的却要将磊儿从我这心里刮出去,你,你这狠心的老头子!你这却不是诚心的想要了,我的这条老命嘛!呜呜!”。
杨智道:“夫人,你别哭了!我,我这又能有什么办法呢?雏鸟总有一天会离巢,凤凰总有一日会飞天!咱们家磊儿他本来便身子虚弱,修习不得武艺。这将来若是再不找个可以保护、照顾他的媳妇儿,那你让他日后在这个冷酷无情的世道上,却该如何生存呢?夫人!”。
李清秀道:“我,老爷,难道,难道便当真是一点儿别的办法,都没有了吗?老爷!呜呜!”。
“爹爹,娘,孩儿给爹爹、娘亲问安了!咦,娘,您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是谁惹着您了?您告诉磊儿,磊儿与您找他算账去!”
杨夫人道:“啊,磊儿你来了!没有没有!我,呵呵!我方才只是一不小心,被沙子给眯了眼睛!所以才会感觉着眼睛难受的留下泪珠儿,不过现在已经没事儿了!那个,老爷,你看,磊儿他这会儿既然已经来了,那咱们不若这便开始用膳吧!毕竟,桌子上的膳食若是放的太久,凉了便不好吃了!”。
杨智道:“那好吧!雪儿,开始盛膳吧!”。
听得吩咐,雪儿应承着将桌子上那些膳食,分别为小杨磊和杨夫人他们三人盛好。
而杨智想到最后,却还是忍不住的叹了口气,道:“磊儿,你明日且先不用锻炼了!我已经命人书写了那招贤榜文,想明日应该便会有许多会武艺的高人,到咱们府上来应聘。所以,你明日便随我在一旁看着,待看中了其中哪个武功高手,那我便将他们都招入府里来做你的护卫。让他们护送着你去那昆仑山,找你刘浩叔叔!且,磊儿你自己也要早些准备好了!毕竟,那昆仑山离得咱们杭州城,足有数千里之遥。如果没有马匹代足,只以两条腿走路,轻易是到不得的!”。
小杨磊道:“磊儿知道了!爹爹!不过,爹爹,磊儿可不可以带着雪儿姐姐和赵柔,一道去那昆仑山?毕竟,您招纳来的那些武功高手,磊儿一个也不认识。若是想让他们无微不至的照顾磊儿,想来,他们也做不到。但他们即便做到了,磊儿也适应不来!”。
杨智道:“这怎么可以?磊儿!那昆仑山远在咱们杭州城数千里之外,你自己一个人想要到达那儿尚且不易,这若是再带着这么两个女孩儿,那你得到得何年何月,才能真正的赶到那昆仑山,找到你那刘浩叔叔?不可以!爹爹不答应!”。
小杨磊道:“可是,爹爹,”。
杨智道:“磊儿,你别说了!这件事便这么决定了!夫人、磊儿,咱们还是先用膳吧!”。
小杨磊道:“娘,”。
杨夫人道:“磊儿,你莫要说了!你心里想的娘都明白!你说的事儿你爹他不答应,娘答应!狠心的老头子!磊儿的事儿,以后就劳烦你了。磊儿有什么事儿,全由我这个为娘的做主了!哼!”。
杨老爷道:“夫人,你,你怎么,这可真是,慈母多败儿啊!诶!”。
杨夫人道:“我,我怎么了?狠心的老头子!磊儿他这还好好的,他怎么便变成那败家子了?他是将你杨家的家产败光了,还是对你这个糟老头子不孝顺,不恭敬了?你今天便给我说说清楚,磊儿他是怎么败家了!你说呀!说呀!臭老头!”。
杨智道:“啊,我,我,夫人,你明知道我方才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你这怎么便,”。
杨夫人道:“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呢?啊!你倒是说呀!老爷,我这不是好好的,在听着你说着的吗!我的老爷!您倒是与我好好的说道说道啊!老爷!”。
杨智道:“我,我,夫人,这,这当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本来,杨夫人只是心下气不过,杨智他独断独行的,便决定了让小杨磊去那昆仑山,在发发牢骚之后,这事儿便也算是过去了。
但不想当他后来的这么一句话出口,想要反悔都来不及的,只见那一向温柔体贴的杨夫人,立马便学着那泼妇的模样,插起了腰,狠狠的戳指指着他,道:“好你个糟老头子!我嫁给你、伺候你,这么大半辈子了。不想临了临了,却只得了这么一句话!小人、女子难养是吧?好!好!好!我今日便让你好好的领教领教,什么是女子难养!可恶的糟老头子!看招!”。
杨智道:“啊,你,夫人,你,你这是想做什么?我,哎呀!我,夫人,夫人,别这样!我,夫人,你看,磊儿和雪儿他们,他们这会儿还在旁边看着呢!夫人,你,哎呀,嘶!”。
杨夫人道:“好你个糟老头子!有种的就别跑!你给我站住,站住!”。
看着自己娘亲今日难得发了一次威,将自己爹爹追着到处跑。
小杨磊指着桌子上的膳食,与雪儿小声说道:“雪儿姐姐,趁着这会儿爹爹和娘都不在,咱们不若便将这些吃食,都端回厢房去吧!我看那赵柔姑娘,她似乎因着她爹爹的死,而一整天都不曾歇息、进食过,想这会儿怕是早便已经饿极、累极了!”。
雪儿道:“那,好吧!少爷稍待!雪儿这便去拿个食盒过来,装吃食!”。
然而,当雪儿从后厨那找来个食盒,将桌子上的吃食都放了进去,跟在小石头身后,向着自己居住的厢房走了回去的时候,此时的厢房前的石阶上,赵柔看着眼前的木盆里,那正被井水分别浸泡着的,小杨磊和雪儿的衣服,回想起昨日忽然发生的那些事儿,忍不住的便又开始默默的抹起了眼泪!
但到了伤心时又害怕被人能听见,于是呜呜咽咽,只轻声的念叨着,道:“爹爹,你说,柔儿该怎么办呢?自柔儿出生以来,咱们家便从来没有安宁过的,一直都在被那些人追杀着!柔儿没本事!这些年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爷爷,奶奶,娘亲,还有您,就这么被他们给杀死了!柔儿看着他们为了那点儿些微的修行功法,便肆无忌惮的将你们杀死!可是柔儿却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做不了的,只能在一旁看着!柔儿感觉自己真的好没用啊!爹爹,呜呜!”。
想及自己自出生以来遭遇到的种种,赵柔难过的是再也忍不住的,趴在自己膝盖上,便大声的抽泣了起来!
而小杨磊刚回到自己的小院前,听得一个女孩儿的抽泣声时隐时现的,从自己的小院里传了出来,他回头看了雪儿一眼,道:“雪儿姐姐,柔儿姑娘她似乎哭了!”。
雪儿道:“这也难怪!小柔儿她还是一个女孩儿,这会儿忽然见得自家爹爹死了,在这个世上便再也没有亲人。换了是谁也定然会伤心难过的!少爷,我看咱们还是快点儿进去,安慰安慰小柔儿吧!我看她这会儿正自伤心难过,那可千万莫要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才好!”。
小杨磊道:“啊,寻短见!不好!不可以的!雪儿姐姐,咱们快回去吧!快点儿!”。
说着,小杨磊也不等雪儿回话,便自己一个人当先跑回了院子里,然后但见赵柔正坐在自己厢房前的石阶上哭泣着。
他上前几步,靠近到赵柔的身前便欲说话,但不想那赵柔却忽然站起身来,一脚重重的向他踹了过来,道:“谁?”。
第十四章闯祸了
虽然早便已经知道赵柔她的力气比之一般女孩儿要大一些,但这会儿见得自家少爷才刚进得院子便被她这么轻轻的一脚给踹出了数丈远,雪儿吃惊的只“啊”的一声大叫了起来,然后管不得手里那食盒的只立马冲上前去将小杨磊扶了起来,道:“少爷···少爷···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儿吧!少爷!少爷!小柔儿···你···你怎么能这样?少爷···来人呐···快来人呐···少爷出事儿了···快去叫大夫···快点儿去叫老爷和夫人···快点儿···少爷···少爷···”。
然而,也便在雪儿为小杨磊感到担心的时候,那本来还在摆着架势的赵柔忽然却感觉着自己脚下不大对劲的只慢慢坐了下来,道:“我···雪儿姐姐,我并不知道刚才靠近到我身前的是少爷,所以我···少爷···少爷···你没事儿吧···啊···嘶···我的脚···我的脚···嘶···好疼···怎么···怎么会这样···嘶···雪儿姐姐···”。
本来,雪儿在看见小杨磊他被赵柔这“轻轻一脚”给踹得腾飞出三丈多远后,心下担心着他会出意外的只赶忙叫人过来帮忙,但这会儿看着他虽然双手是在手捂着肚子,但那脸色却还算正常的只一个挺身便慢慢站了起来,她担忧着只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在小杨磊的身上不住的来回打量了十数遍,道:“少爷,您没事儿吧?”。
小杨磊道:“我?我没事儿!方才···雪儿姐姐,方才我感觉着自己的肚子被踹了一脚之后,疼痛的便似乎立马要死了似的!但待再过得一会儿之后又感觉着什么事儿都没有了的,似乎是全都好了!咦···啊···是柔儿姑娘···雪儿姐姐,你看柔儿姑娘她这是怎么了?她这会儿一直躺在地上痛呼着的,莫不是是受伤了?雪儿姐姐!”。
雪儿道:“小柔儿受伤了?她···啊···小柔儿···你···你这是怎么了?柔儿···”。
舍了小杨磊来到赵柔的身前,雪儿正要将她从地上扶起来,但只听赵柔她痛呼着阻止了她,道:“别···嘶···疼死我了···雪儿姐姐···您别动我···我···我的腿似乎是断了···雪儿姐姐···”。
雪儿道:“腿断了?柔儿你的腿断了?这···这是怎么回事?方才你不是才刚踹了少爷他一脚吗?怎么少爷他一点事儿也没有的,倒是你的腿却反而断了呢?柔儿!”。
赵柔道:“这···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柔儿却感觉着我的腿这会儿是真的很疼很疼!雪儿姐姐!呜呜···”。
雪儿道:“那···那好吧!柔儿你且先忍一忍!方才我已经让人去叫了老爷和夫人,想那安大夫她很快的也便会赶过来了!且,那安大夫她可是咱们整个杭州城里最好的大夫!只要那安大夫能过来,那柔儿你应该很快的便会没事儿的了!”。
赵柔道:“真的吗?雪儿姐姐!那安大夫她真的有这么好?”。
雪儿道:“真的!真的是真的!柔儿!这么多年来,少爷他但凡有个头疼脑热的,老爷和夫人他们都会立马将那安大夫请来为少爷诊治,且那安大夫她也能做到药到病除的从来不让少爷他多受那怕只是这么一丝丝的痛苦!所以,柔儿,你这便再忍一忍,只待那安大夫来了便好了!”。
赵柔道:“那···那好吧!雪儿姐姐,我全都听您的!只不过···我···雪儿姐姐···我的这条腿这会儿真的是很疼呢···呜呜···雪儿姐姐···救救我···啊呀···嘶···雪儿姐姐···呜呜···”。
看着赵柔此时那极是痛苦的模样,雪儿从袖子里掏出自己那丝巾只为她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然后但见方才还在那客厅里与自家老爷吵闹着的夫人此时已经顾不得许多的只快步从廊道外走了进来,然后抓着小杨磊的胳膊只上下来回的打量着,道:“磊儿,你现在感觉着怎么样了?身上那儿受伤了?还疼不疼了?雪儿,你方才不是说磊儿他受伤了吗?怎么这会儿我看着它却似乎没什么事儿呢?”。
小杨磊道:“娘···受伤的那个人不是我!是···是柔儿姑娘她···她的腿似乎是断了!”。
杨夫人道:“不是你受伤了?那还好!还好!呼!”。
小杨磊道:“哎呀!娘!人家柔儿姑娘的腿都断了您却还说好!您却没看见人家这会儿正坐在那儿痛苦着呢!再者说了···咦···娘···爹爹他呢?他怎么没与您一道过来呢?”。
杨夫人熬:“你爹爹他···咳咳···老头子,你没听见磊儿他在叫你呢吗?你倒是快点儿出来呀!一个大男人家家的,没事儿总躲在那圆门里做什么!哼!”。
顺着自己母亲的眼角向那圆门看去,小杨磊果然见得自己爹爹正从那圆门里走将出来的,那原本还好好的脸上不知怎么的却多了好几道长长的红痕,小杨磊回过头来看着自己母亲那威严嗔怒的眼神,知道是她方才发了威的也不敢多说,但只在叫了一声“爹爹”之后便拉着杨夫人来到那赵柔的身前,道:“娘!您看柔儿姑娘她的腿是真的断了!咱们还是快着些帮她交个大夫来看看吧!娘!”。
看着眼前那个脸色黑黑,脸上有十好几颗雀斑的女孩儿,杨夫人在打量着她的同时也便看出了她此时的确是真的很是痛苦的,脸上不由得都已经冒出了许多的冷汗,她有些心疼的只将小杨磊放开蹲下身来,道:“哎呀!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你这腿···没事儿!没事儿!老头子他方才已经让人去请那安大夫了的,想只要再过一会儿便到了!丫头你且忍忍!只待那安大夫过来便好了!”。
赵柔道:“多谢夫人关心!柔儿···柔儿没事儿!”。
杨夫人道:“不行!不行!雪儿,快!快将这丫头她扶进厢房里去坐着!坐在这地上太凉了!她这腿才刚断了的,若是再着了凉便不好了!”。
雪儿道:“是!夫人!”。
瞧雪儿说着,一个人艰难的搀扶着赵柔便一步步走进了小杨磊的厢房里,让她在自己的榻上躺了下来,而那为了方便照顾小杨磊而将自家医馆搬到杨家百十步外的安大夫自见得杨府的家丁飞奔着进来找寻自己,她放下手里的活儿只立马跟了出去,且过不得半刻便已经来到杨府里,走进了小杨磊的厢房,道:“杨老爷,小杨磊他···咦···您的脸上···咳咳···”。
杨老爷道:“哦···安大夫!你来了!那个···咳咳···安大夫,你看···”。
安大夫道:“杨老爷,您莫要再说了!我听说小杨磊他忽然受伤了!这是真的吗?他怎么样了?您快带我去看看吧!但愿我没有来迟的千万莫要耽误了小杨磊诊治才好!”。
杨老爷道:“不···不是这样的!安大夫!你且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今日早晨,我们家府门外忽然来了一个姑娘说她爹死了,但却因着没银子买寿材给她爹安葬,所以她跪在咱们家府门外便想将自己卖与我们家做丫鬟,然后让我们帮着她将她爹给安葬了!可不想咱们这边刚帮着她将她爹给安葬了,然后安排着她给磊儿做了丫鬟,但她不知怎么的却在磊儿食用完晚膳回来的时候忽然踢了磊儿一脚,磊儿他看着没事儿,但那丫头她的腿却断了的,这会儿一直都在痛哭着呢!所以,安大夫,您这会儿既然来了,那不若便帮那丫头给看看吧!!”。
安大夫道:“什么?小杨磊挨了她一脚没事儿,倒是那丫头她的腿断了?这···这怎么可能?杨老爷,你还是快带我进去看看吧!小杨磊他的身子本来便不是太好的,若是再被这一脚给踢出个好歹来便不好了!”。
杨老爷道:“那···安大夫,您请!”。
安大夫道:“杨老爷,请!”。
跟在杨老爷的身后熟门熟路的进得小杨磊的厢房,安大夫只见那雪儿安睡的木榻上此时正躺着一个脸色黑黑的丫头,且看着她那银牙紧咬、冷汗津津的模样,知道她此时定然是极是痛苦的,想便知道是那断了腿的丫头了,所以她这一进来便先向杨夫人和小杨磊打过招呼,然后才在那木榻上坐了下来,道:“你便是那个叫做赵柔的丫头吧?我看你这模样黑黑的似乎也···好漂···好漂亮的一双眼珠儿!小杨磊,你先过来坐下,然后把手给我,让我为你把把脉!”。
小杨磊道:“不用了!安姐姐,我没事儿!你还是先帮着柔儿姑娘她先看看腿吧!你看她这会儿脸色都变了的,想也一定是极是难受的!”。
安大夫道:“便你心好!呵呵!好吧!我先给这丫头看看,然后再为你把脉!丫头,你感觉着怎么样呢?”。
看那做着男装打扮的安大夫说着,伸手便在自己那受伤了的腿上轻轻摸了摸,赵柔强忍着疼痛只咬着牙道:“我···我没事儿···啊···嘶···安···安大夫···我···我的腿不会是真的断了吧?”。
安大夫道:“断倒是没断!不过只是有些轻微的骨裂而已!小丫头,你这一脚踢得可真是够狠的!一脚便将小杨磊他给踢出三丈多远,将自己的一条腿踢得都有些骨裂的,要不是因着你这一次恰巧的正好踢在了小杨磊的肚子上,那小杨磊的这一条小命可便要断送在你手里了!说!你到底是谁?是谁派你来的!你们为什么却一定要杀小杨磊?”。
赵柔道:“安···安大夫,你在说些什么呢?我···我为什么却要杀···啊···嘶···疼···疼···安大夫···”。
安大夫道:“你少在这儿与我装糊涂!我这会儿正在用那传音入密之术与你说话,别人根本便听不见!再者,你若是再不说出你到底是谁,到底又是谁派你来杀小杨磊的,那你可便莫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赵柔道:“安大夫···我···我真的没有要···嘶···安大夫···疼···嘶···安大夫···”。
安大夫道:“嘿嘿!好!好!好!很好!小丫头,即便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此次定然是被那刘浩给派杀小杨磊的吧?想这一十六年过去,小杨磊这会儿也已经长大成人,且马上便要去那昆仑山寻他娶他的女儿为妻,他这会儿肯定正想尽各种办法反悔的,便是派你来杀小杨磊却也是那情理之中的事儿!”。
赵柔道:“我没有!安大夫···我···我真的没有···安大夫···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杀···杀···安大夫···”。
安大夫道:“很好!你的确没有说谎!小丫头,看在你还算老实诚恳的份儿上,你这条腿···我这便与你治好了!”。
看着眼前这个态度前后反差如此之大的安大夫,赵柔惊奇的微张着小嘴,道:“安大夫···您···”。
安大夫道:“我?我怎么了?杨老爷,你们家的这个小丫鬟她没什么大事儿,但只是这条腿因着方才有些用力太过的被小杨磊身体里的内气反弹震伤了些而已!想只要能好好的将养歇息两天便会好了!再者,我这便与你写条药方,你只需让人按着上面的方子抓药,然后每日煎一剂药与她吞服,待过得七日之后便会好了!”。
杨智道:“如此便有劳安大夫了!”。
安大夫道:“杨老爷言重了!小杨磊,你且过来让我为你把把脉,看看你这些日子锻炼的可还好!”。
听得安大夫叫唤,小杨磊在自己爹、娘和雪儿的注视下只漫步来到塌前坐下,道:“安姐姐,我没事儿!方才我只是因着一不小心的才跌了一跤而已!倒是柔儿姑娘她的腿···你看她这还会儿疼得冷汗都出来了的,姐姐你还是先给她扎几针为她先止了疼吧!安姐姐!”。
安大夫道:“好好好!便只你心眼儿好!自己身子不太好的还让我先给别人瞧病!那姐姐便看在小杨磊你的份儿上给这丫头她止了疼便是了!你呀···呵呵···”。
第十五章着急
瞧那安大夫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布袋便将它打开从里面取出几只金针在那灯火上烤了烤,然后也不管自己身上正隔着衣服或是裙子的便飞快的扎在了自己身上,赵柔感觉着自己腿上的疼痛忽然聚减的竟然能够忍受了,道:“咦···不···不疼了···这···”。
安大夫道:“别动!丫头,我刚才扎的那几针只是暂时的为你止了疼而已!你若是再这么的乱动,一会儿若是再疼起来我可不管了!”。
赵柔道:“啊,我知道了!谢谢安大夫!”。
安大夫道:“不用谢了!好了!小杨磊,把你的右手给我,让我为你把把脉!”。
看着眼前这个坐在自己身前的安大夫说着,伸手抓过小杨磊的右手便伸出两只把在他的脉搏上静静的听了起来,赵柔想到自己的腿方才还在疼的死去活来的时候,眼前的这个安大夫在一旁看着自己也不给自己扎针止疼,她心里有些郁郁的只轻声嘟囔着,道:“偏心的老女人!哼!”。
“你说什么?”
本来,赵柔以为自己只要小声点儿的说话,那那安大夫便应该是听不见的,但不想这话音方落便见得那安大夫忽然回过了头来的,且瞪着那双要吃人似的眼睛只定定的看着自己,她心下有些胆怯的只回应道:“我···我···我也没说什么呀!”。
安大夫道:“是吗?小丫头,我劝你以后少在别人背后说人坏话,要不然小心你的舌头别因为一时嘴快的被自己给咬掉了才好!呵呵!”。
赵柔道:“多谢安大夫提醒!小女子以后不敢了!”。
安大夫道:“那便好!杨老爷,麻烦您与我出来一会儿!我有些关于小杨磊的事儿要与您说道说道!小杨磊,你这些日子锻炼的不错,身体里的内息已经强大了许多的,若是按那修行界的境界来划分的话,你这都已经算的上是一个小高手了!呵呵!”。
小杨磊道:“小高手?安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安大夫道:“那是当然!不过,小杨磊,既然你这会儿已经没事儿了,那我这便先走了!杨老爷、杨夫人,请!”。
杨夫人道:“安大夫请!老···老爷,你且去送送安大夫吧!”。
杨老爷道:“那样也好!安大夫,您请!”。
从厢房里出来,安大夫出了院子,转过了那圆门,且待感觉着厢房里的小杨磊和其他人都听不见自己说话了之后,她这才停下身转过头来看着杨智,道:“杨老爷···对不起···小杨磊他···我···我···”。
杨智道:“这···安大夫,你这么说莫不是是磊儿他···磊儿他怎么了?”。
安大夫道:“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杨老爷,我想你是误会了!小杨磊他此时的病情虽然没有如我预想那般的好转,但却也没有恶化的···但只是···只是···”。
杨智道:“只是什么?安大夫,你有什么话便直说吧!磊儿他将来会变得什么模样,我与夫人其实早便已经做好准备了!”。
安大夫道:“杨老爷···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原以为小杨磊他只要能按着我吩咐的方法坚持着好好的修行锻炼,那他的身体即便是不能恢复到常人的水平,但至少也能保持身子康健的多活数十年,但不想小杨磊他的修行资质却是极佳的,在经过这短短的十数年修行之后竟然便达到了那练气境巅峰的,似乎马上便要进入那筑基期了!”。
杨智道:“练气境?巅峰?筑基期?这···安大夫···”。
安大夫道:“哦···这个···对不住了!杨老爷!其实,我方才说的那些都是修行界的那些修者对自己修为境界强弱的一种划分!而我方才的意思便是说,小杨磊他的修为进境极快的,这会儿已经变得颇是强大了,所以我方才才会如此纠结的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杨智道:“这···安大夫,磊儿他若是真的变得强大了那岂不是更好吗?为什么我看您却似乎有些不太欢喜的,莫不是是磊儿他···”。
安大夫道:“杨老爷莫要误会!安某只是想,若是别个修者的修为增长了还好,但只是小杨磊他根本便无法运行内息的,这若是一但让自己的修为达到了那境界突破的极限,我怕他丹田里那强大的内息会再也控制不住的在瞬间都奔涌爆炸开来!且一但真的到得了那地步,那莫说是让小杨磊他的身体恢复到常人一般的体魄,便是能否保住性命却也难说的很呢!杨老爷!”。
杨智道:“这···磊儿···我的磊儿呀!你的命怎么便这么苦啊!爹娘期盼了半辈子的好不容易才等到你的出生,本以为是那上天可怜我夫妻两人一辈子行善才将你词语了我们,但不想自你满月那天开始便一直都没让你过上一天好日子的,这会儿竟然连小命都快要保不住了!磊儿···我的磊儿呀···呜呜···”。
看着杨智这么一个将要步入花甲之年的老人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儿哭泣了起来,安大夫当下只有些手足无措的道:“杨老爷···你没事儿吧?”。
杨智道:“我···我没事儿···但···但只是···安大夫···磊儿他···你难道便真的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了吗?”。
安大夫道:“办法不是没有!但只是安某自知修为、医术有限的,的确是想不出办法来!所以···杨老爷,实在是对不住了!安某无能,不能治好小杨磊他···”。
杨智道:“不关你的事儿!安大夫,杨智知道你也是已经极尽了全力的,但只是我们家磊儿他命苦,这辈子注定是要命途多舛而已!”。
安大夫道:“杨老爷···”。
杨智道:“莫要再说了!安大夫,你的心意都我明白!但只是杨某这会儿心神恍惚的,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招呼您,所以您请自便吧!”。
安大夫道:“杨老爷客气了!只是安某对小杨磊的事儿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实在是对不住了!再者,杨老爷,您若是有什么事儿但请吩咐便是,只要是安某能做到的便定当竭尽全力为您办到!杨老爷,安某这便先行告退了!请!”。
杨智道:“安大夫,请!”。
送别了安大夫后,杨智擦干眼泪只装着没事儿的回到厢房里,道:“好了!夫人,你看磊儿他既然已经没事儿了,那咱们这会儿不若也回去歇息了吧!毕竟,咱们若是这么一直的在这儿吵嚷着,那即让磊儿为难也还影响着柔儿姑娘歇息养伤不是!”。
杨夫人道:“那···好吧!磊儿,爹爹和娘这便回去了!你自己要好顾好自己的,千万莫要再···柔儿姑娘,你这便且在磊儿他的厢房里好好的歇息吧!磊儿,爹、娘走了,你自己早点儿歇息!晚安!”。
小杨磊道:“爹娘慢走!磊儿送送你们!”。
看着自己爹娘那年迈的背影渐渐远去,小杨磊不舍的挥了挥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厢房里,然后但此时的雪儿正与那赵柔两人凑得极近的只在悄悄的交谈着,他走上前去只开口问道:“雪儿姐姐,你们方才在说些什么呢?看你们说的这般开心,莫不是是遇见了写什么欢喜的事儿吧?”。
雪儿道:“才没有呢!少爷,柔儿姑娘她方才只是在问雪儿说,像她此时这般的右腿受了些伤,然后行走起来不甚方便,且也没有那干净的换洗衣物的,一会儿却正不知该如何沐浴梳洗呢!呵呵!”。
赵柔道:“雪儿姐姐···你···你怎么什么都与他···与他说呀···真是羞死了···咦嗯···”。
瞧那赵柔说着,拿起一旁的被子便将自己严严实实的捂了起来,小杨磊也没觉着有什么不能说的,看着雪儿只道:“雪儿姐姐,这赵柔姑娘她既然没有那欢喜的衣物,那不若让她暂时穿着你的吧?想雪儿姐姐你有那么多漂亮的衣服,借一两件与她暂时的穿着却也是可以的吧!”。
雪儿道:“少爷说的是啊!雪儿方才也便是这么想的呢!呵呵!小柔儿,你且先在这等一会儿!我这便去将夫人赐予我,但我却还从未穿过的那套新裙为你取来!”。
本来,雪儿以为有了赵柔这个力气极大的女孩儿帮忙,那提热水的事儿便变得极是轻易的,但不想她忽然的却受了伤,且这会儿却反倒要自己来照顾她的,没奈何的只能又去那热水房来回了两三次才将那浴桶打满,然后搀扶着她来到浴桶旁,道:“小柔儿,接下来的事儿应该不用我在帮你了吧?不过,要是你想的话那我却也是可以的!”。
赵柔道:“不用了!雪儿姐姐!但只是···只是你千万莫要让他···让他进来便好了!”。
雪儿道:“你说是让谁进来呢?小柔儿!是少爷吗?那好!我这便去让少爷他···”。
赵柔道:“不···不是···雪儿姐姐你坏死了!你明知道人家···人家···雪儿姐姐···”。
雪儿道:“好了!不与你说笑了!小柔儿,我这便要去伺候少爷了,你自己一个人沐浴吧!再者,那吃食我已经为您端来了,这会儿便放在这屏风外面的桌子上!你自己一会儿沐浴完用过晚膳之后便自己歇息了吧!我怕我要是与你同榻会一不小心触及你这条伤腿的,今夜便随少爷到他的床上去歇息了!”。
听得雪儿竟然要与小杨磊同床歇息,赵柔也不知自己脑袋里是怎么了的,不由得便想到了某些不好的、让人极是娇羞的事儿,所以当下红晕着双脸只看着雪儿,道:“雪儿姐姐···你···你竟然要与他···你们···啊···羞死了···”。
雪儿道:“羞?你···小柔儿,你这个傻丫头!你那小脑袋到底想到那儿去了?真是的!好了!我先出去了,你自己在这儿好好的沐浴吧!你这个脑袋瓜子有些不太正经的小丫头!呵呵!”。
看着雪儿将腰带解开,将外裙退去,然后回得床上,小杨磊将手放在她身上那熟悉的地方只将雪儿抱紧了,道:“雪儿姐姐,那个柔儿姑娘她没事儿了吧?”。
雪儿道:“没事儿了!少爷!我已经将衣物和吃食都为她准备好了的,想她一会沐浴进食完之后便会自己歇息去了!少爷···你···嗯···”。
然,也便在小杨磊在雪儿身上的那高峰和低谷来回梭巡之时,杨府的另一边,一个里的小杨磊所在的院子不远的另一个大院子里,杨老爷看着身旁这个与自己同床共枕了数十年的妻子,心里担忧着只不由得深深的叹了口气,道:“夫人,看来咱们此次是想不让磊儿他去那昆仑山也不信了!因为···”。
断断续续的将方才安大夫临走前说过的那些话都与夫人李清秀说了,杨智这才伸手在李清秀那苍老褶皱了许多的脸蛋上轻轻的抚了抚,道:“夫人,你若是难过的话便哭出来吧!我这肩膀借你靠着便是了!”。
李清秀道:“哭?我为什么要哭?磊儿他即已如此,那只让磊儿他去那昆仑山便是了!不过,老爷,咱们既然准备着让磊儿他去那昆仑山,那护卫却必须多找些武艺高强、忠心可靠的才好!要不然那昆仑山远在数千里之外的,要是在那护送的途中护卫们忽然起了歹心,而磊儿他却仅只有自己一个人,然后又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且那身子更是虚弱无力的,那岂不是只能任由着他们宰割?”。
杨智道:“这···这怎么会呢?夫人!毕竟习武之人向来多讲义气,讲究一诺千金、口出必践!想他们即便是再怎么的贪图钱财却也不会自毁诺言的对磊儿他不利吧?”。
杨夫人道:“什么不会呀?老爷!要知道,自古以来便常说钱财动人心,美色惑心智!这要是你看着只磊儿他这么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人带着这么多的金银珠出门,然后身边又没有这么一俩个贴身的护卫保护着,那你难道便当真是一点儿也不动心吗?况且,只要出了这杭州城,那些带人若是真的对磊儿他起了歹心,老爷你难道却还能真的时刻的呆在磊儿的身边保护他不成?”。
杨智道:“这我倒是没有想到!不过,夫人,不若明日聘选武者的时候你也来吧!我怕我若是一时看走了眼的,要是为磊儿他挑了个不好的武者便坏了!”。
杨夫人道:“嗯!我都听您的!老爷!”。
看着眼前的夫人忽然自那河东狮变成了温顺的小猫儿,杨老爷心下蠢蠢欲动的只轻声呼唤着,道:“夫人···清秀···”。
“嗯···老爷···”
第十六章应聘
翌日中午,杨智刚与自家夫人和小杨磊用过午膳,伸手拿起身前的茶盏便小小的喝了有空润了润嗓子,然后却听门口的家丁来报说,这会儿让门外便已经有人开始来应聘了!
他这才将手里的茶盏放下只轻声说道:“是吗?这招贤榜我早上才让人贴出去,怎么这么快的便有人来应聘了?”。
那家丁道:“是的,老爷!那些人他们这会儿正在门外等候着呢!”。
杨智道:“那好吧!谷一,你这便去将他们都带进来吧!便说我在那练武场里等着他们!”。
那家丁谷一道:“是!老爷!”。
看着家丁谷一离开,杨智回过头来看着自家夫人和小杨磊,道:“夫人,磊儿,既然招聘的武者来了,那咱们这便去看看吧!希望能找到两个武艺高强而又心地朴实的,这样也好让他们保护着你一路西行,要不然只你自己一个人的怎么却可以走的到那远在数千里之外的昆仑山!”。
小杨磊道:“是!爹爹!”。
杨智道:“好了!雪儿,你这便去让人来将桌子上的这些吃食都收拾了!磊儿、夫人,咱们这便上那练武场去吧!”。
杨夫人道:“清秀一切听凭老爷做主!磊儿,咱们走吧!”。
小杨磊道:“娘,您这是怎么了?磊儿怎么感觉着您与平日里似乎有些不太一样的,莫不是身上有那些地方不太舒服?爹···”。
杨智道:“有什么不一样的?咳咳···那个···夫人,咱们走吧!”。
想及自昨夜之后,自家夫人的确对自己态度有些不一样了的,杨智装着不知道的只当先向家里的练武场走了过去,然后待真的到得那练武场时却见得谷一带着一行十数名高、矮、胖、瘦不等,且那模样也是长相各异的汉子走了过来!
他在练武场旁的椅子上坐下来后便欲让他们先行自我介绍一下,但不想其中一名瘦高个忽然的却与旁边的那矮胖子道:“楚兄,我便说这大户人家多美人儿吧!你看,便连他们家的一个丫鬟也这么漂亮迷人,且那身段也是如此窈窕丰腴的,这要是做起那事儿来那可不得要了咱们的小命吗!呵呵!”。
那矮胖子道:“是啊!是啊!齐兄,咱们要是真的能做了这杨家的护院,那日后可便真的有福了!嘿嘿!”。
听得这两人那不堪入耳的言语,也不待杨智发怒,那带他们进来的家丁谷一却先生气的一手一人将他们从那人群里抓了出来,道:“便只你们这人品也想做我杨家的护院?趁着老爷他此时还不曾发怒,你们还不快都给我滚!滚!”。
那两人见得自己这才说了一句话便被人这么抓着领子揪了出来,且还是当着这么多同道的面儿,当下感觉着自己两人是颜面大失的,对望了一眼后只都羞恼的狠狠的瞪着阿仁,然后异口同声的道:“小小家丁也敢如此放肆!看在你们家老爷这会儿也便在这儿的份上,我这便暂且的饶了你!但你若是敢再不将手放开,那便小心你自己的脖子一会儿莫要被人给咔嚓了才好!嘿嘿!”。
家丁阿仁道:“是吗?便凭你们?嘿嘿!”。
有道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这练武之人向来大多都脾气极盛,一眼不和的便经常动武,所以那瘦高个和矮胖子才一听得谷一竟然是丝毫也不曾将自己二人放在眼里,心领神会的对望了一眼后便也不说话的,忽然的只各自一拳一掌狠狠的击向谷一,道:“给我死来!哈!”。
而谷一见得他们两人出手,凝神蓄势的只一声轻喝,道:“来得好!两个不知死活的市井地痞也敢在我杨家逞威风,不知死活!哼!”。
原来,这一胖一瘦两名汉子原本是那市井里两个有名的泼皮,但只是因着没有钱财背景做后盾,所以平日里经常受人欺负的,想尽了办法只在一名乡下老武师的手下学了些本事,然后回到在市井里报复出气的终于打出了些名堂,且也让得那些市井里的人对他们多有敬畏!
但也便因此,两人对自己此时应有的地位和身份已经有些膨胀分不清楚的,只以为整个杭州城里的人都会尊重他们!
而无巧不巧的,也便在在杨家家丁贴出那招贤告示之时,他们两人恰好看见了的便不由得想到那大户人家家里应有尽有的锦衣玉食的生活,心下痒痒的便想来杨家碰碰运气,但他们却不曾想这市井里的一言一行与大户人家之间差异极大的,这才一开口便暴露了本性的,且也将杨府上上下下都给得罪了!
所以谷一这才不待一旁的家主杨智开口便先出手想要给他们一个教训的与他们激斗了起来!
“砰砰···哈···”
转眼间又是十数回合过去,那一胖一瘦两人感觉着自己渐渐落入下风的,知道自己再也不能保留实力的只又再悄悄的对望了一眼,然后同时将手深入了袖子里,道:“贼厮鸟!看镖!”。
而谷一见得那两人这才刚落得下风便毫无风度的开始使阴招、投暗器,在匆匆的向下一躺躲过了暗器之后,心下气恼的也不在留力,道:“两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竟敢使阴招!该死!哈!”。
“砰···砰···”
“啊···啊···”
听得那两人的惨叫,杨智感觉着自己心里的气是出了,但那些来应聘的武者却也被吓退了不少的,且在接下来的数日也仅只找得两名武功与谷一差相仿佛的武者,他心下有些失望的只叹了口气,道:“五天了!这都已经五天过去了!可是却连一个武艺稍强些的武者都没找到!这却让我如何能够放心让他们护送着磊儿去那昆仑山呢?夫人···”。
杨夫人道:“那能怎么办呢?老爷!那些实力稍强歇的武者都有自己家族支持着的,轻易不会与人做家丁护院!而愿意来咱们家做护院的武者,他们的那武艺比谷一他们强不了多少的,这却还不如只让谷一他们护送着磊儿去那昆仑山得了!毕竟咱们对谷一他们知根知底的,让他们护送着磊儿反倒让咱们更是放心!”。
杨智道:“这···好吧!夫人,若是到得后天还找不好更好的武者,那咱们却也只能让谷一他们护送着去那昆仑山了!但只是这昆仑山离得咱们这儿数千里远的···我···我实在是有些不太放心呐!夫人!”。
杨夫人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老爷,算了吧!自那日你将安大夫她说的那些话都说与我听了之后,我后来想了一整夜的也算是有些想信白了!想磊儿他的病情这会儿已经变得这般,咱们即便是再怎么的想要照顾保护他却也是帮不上忙了的,这还不若让他自己出去走走,历练历练!毕竟这世上的高人隐士这么多,咱们家磊儿他若是运气好,说不定哪一日便正好遇见了一个的,将将的把他的病给治好了却也说不定呢!”。
杨智道:“这也只能如此了!夫人,你且准备准备!只待后日那招贤榜的期限一到,然后咱们便立马安排着谷一他们护送磊儿一路西行去那昆仑山吧!哎!”。
杨夫人道:“知道了!老爷!哎!”。
养儿在家父犯愁,儿行千里母担忧;却知雏鸟终成长,九霄振翅无止休。
时间匆匆,眨眼便又是一天过去,此时的杨智与李清秀坐在自己厢房里的桌子旁,悠然看着窗外那漆黑的夜色,想到方才才刚用过晚膳分开了的儿子,想到接连七日也没有找到一个武艺高强的武者护送自己儿子,而他明日便将要出发一路西行去找那昆仑仙山,他们心下满是不舍的只都长叹了口气,然后彼此对望了一眼,道:“老爷,怎么办呢?明日难道便真的要让磊儿他去那昆仑山找刘浩叔叔吗?我···这嘴上虽然是说自己真的想明白了!但我心里却真的舍不得呀!老爷!”。
杨智道:“我自己又何尝舍得呢!夫人!但只是磊儿他若是再这么继续留在咱们身边,那他再过不得多久便会像安大夫她说的那般---一但他身体里的内息不受控制的飞速膨胀,那磊儿他便极有可能会被那膨胀的内息给撑破丹田,没了性命的!”。
杨夫人道:“可是···老爷···哎···算了!走吧!走吧!你们全都走吧!你们以后想怎样我都不管了!也不想管了!哎!老爷···”。
想到自己这两日将那该说的、不该说的话都说了无数遍的,杨智也不想再唠叨的只叹了口气,道:“是啊!命由己造,相由心生!磊儿他的将来如何便让他自己去闯吧!咱们这一十六年来既然已经将他养育成人了,那这会儿却也是时候该放手了!不过,夫人···”。
杨夫人道:“哎呀!你这榔槺的老头子!想到磊儿他这马上便要离开家去那外面闯荡了,人家这心里本来便已经够烦的了,不想你这么一整夜的却还在那儿不住的念念叨叨、念念叨叨的,你到底还有完没完了?”。
杨智道:“我···哎···好了···好了···不说了···咱们这便也歇息了吧!夫人!哎!”。
这边厢,杨智虽然嘴上说着歇息,但躺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了好半宿也不曾睡着!
那边厢,小杨磊搂着怀里的人儿,想到自己的爹爹和娘亲终于答应让雪儿跟随着自己一道去那昆仑山,他心下欢喜的只将双手放在她那温软的所在轻抚着,道:“雪儿姐姐,你真好!”。
雪儿道;“少爷,谢谢您!要不是您一直在为雪儿哀求着老爷和夫人,那雪儿日后只怕是再也不能服侍您左右了!少爷···嗯···”。
“整日这么腻腻歪歪的,也不嫌烦!哼!”
厢房里,小杨磊和雪儿两人倒是快活了,但只苦了屏风外的赵柔这两日总是听得那无止休的腻歪的声音,每每半夜睡不着的只能独自在那榻上仰望着屋顶出神,然后想到自己那死去的爹爹和亲人便又开始哭泣了起来!
然,且也便在这杨府里的众人各自都怀心思的时候,他们却不知府外门口的大街上,在那转角的一个角落里,一胖一瘦两道黑影此时便在那角落里悄悄的盯着杨府大门商议着,道:“老齐,咱们这都已经在这杨府门外盯了六天了,你说他们家的那个病残的少爷真的会出来吗?莫要咱们在这儿苦苦等待到最后却是一场梦境的---空欢喜---的才好!”。
那瘦高个道:“你便放心吧!老楚!我早便全都已经打听清楚了的---听说那杨老爷杨智眼见着他们那病残的儿子活不得多久了的,准备着便要将他送去那昆仑仙山找寻仙人拜师,所以这两日才一直在招揽武功高手,为的便是找寻那胡搜他儿子西行的护卫!再者说了,老楚,前几日咱们不是才刚被那杨府的家丁给赶出来了吗?他们这会儿正在招揽那武功极强的高手那可是咱们都亲眼看到了的,想这应该也不会是为了欺骗咱们而故意做出来的假象吧?”。
那胖子道:“这倒也是!不过他们这两日似乎也没有招揽得什么了不得的高手的,这却也正好给了咱们两机会!呵呵!老齐,你说这杨家这么有钱,而咱们此次若是真的能做下这一票,那这后半辈子只怕是再也不用再为那钱发愁了!”。
那瘦高个道:“却不是吗?想这杨家在江南、江北各自占据着上万亩田地,每年的佃租都是这个数的,这若是再算上其他商铺买卖的利润收入,那他们家便是用那“富可敌国”来形容却也不为过!且这一次是他们那唯一的宝贝儿子外出寻访,他们如何能不多给他钱的也好让他即便是在外面也能衣食无忧呢!嘿嘿!”。
那胖子道:“是啊!那杨智膝下唯一的儿子咱们那日也是看见了的,那瘦削儒弱的模样便像是风轻轻的一吹便能吹走了似的!且···嘶···不好···老齐,你说咱们是不是想的太是轻易了?你想那杨智他自知自己儿子身子儒弱不堪的,他如何却能不多派些护卫一路护送着他那儿子一路西行的去寻那昆仑山?而咱们此时却只有两人的,你说咱们难道真的便能做的下这一票吗?”。
那瘦高个道:“嘿!老楚,我说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呢?你说咱们两人是什么出身?那杨智他又是什么出身?他们杨家有钱,派出的护卫多,而咱们只有两个人,强攻不得,但难道想办法智取却还不行吗?”。
那胖子道:“智取?这倒是个好办法!呵呵!”。
第十七章离别
十月迷蒙初临世,衣食不俱是父母恩;数十百年难离舍,泪眼婆娑成泥人。
次日清晨,杨府门外,杨智早早的便让人准备好了一亮宽敞舒适的马车,且在依依不舍的心情下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小杨磊用过早膳,安然后看着他在雪儿和赵柔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看着他将那马车的窗布掀开,隔着窗户便与自己不断的挥手道别,他那一腔老泪是再也忍不住的随着那“呜呜”的哭泣声流了下来,道:“养儿二八载,从不舍打骂;今却需远离,老父泪纵横。---磊儿,你以后却需自己好好的保重了!磊儿!呜呜···”。
看着自己爹娘这会儿正在马车外“呜呜”的哭泣着,小杨磊心下不舍的也是泪流满面的,道:“爹,娘,你们回去吧!莫要再送磊儿了!磊儿知道你们不舍的磊儿远走,但磊儿何尝有舍得你们呢!爹,娘!回去吧!回去吧!”。
杨夫人道:“我们没事儿!磊儿!这离得城外也不远的,娘与你爹他只送你到城外,而你只需在车里好好的坐着便好了!磊儿!”。
小杨磊道:“可是···娘···爹···你们···”。
杨智道:“磊儿你莫要说了!我与你娘她也不是小孩子了!咱们自己在做些什么事儿自己知道,所以你也莫要管我和你娘了!只要一会儿送你出了城之后咱们便会回来的了!”。
小杨磊道:“那···那磊儿还是下来与爹爹你们一道走着吧!”。
杨智道:“不用!不用!磊儿,你这身子一向不太好的,还是在车里坐着吧!我与你娘她只走这么点儿路,没事儿的!”。
小杨磊道:“可是···爹爹···”。
杨智道:“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磊儿你坐着便是了!你若是怕我与你娘她赶不上马车,那我让发福他赶车赶慢些便是了!”。
嘴上说是送出城去便好,但这一送再送,接二连三的送,小杨磊看着自己爹娘将自己足足送出城外数里之远,然后才依依不舍的驻足在那“送远亭”观看着自己远去,他将窗帘布放下来后只坐在车上将眼眶里的泪珠儿擦了擦,道:“雪儿姐姐,我这是怎么了?这泪珠儿从眼眶里咕嘟嘟的只一直的在往外流,且我这心里还这么难过、不舍的,我这莫不是是病了吧?”。
雪儿道:“少爷,您这不是病了!您这只是打从心里便不舍得与老爷和夫人他们分开,所以这会儿才会这么难过心酸的留下了泪珠儿而已!”。
小杨磊道:“不舍?心酸?难道便像是奶奶去世的那一年那般的吗?雪儿姐姐!”。
雪儿道:“是啊!少爷!便像前些年是老夫人去世的时候,您心里对老夫人她极是不舍得的,所以才会这么难过的哭泣流泪的!”。
然,小杨磊与雪儿正自谈论着那人心里的不舍和难过,一旁的赵柔却是感觉着小杨磊是那娇生惯养惯了的小少爷,性子娇气无知的竟然连那人人皆知的常识都不太了解,想他将来也定然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且也便在她心里如此想着的时候,脑子里的那痛苦的记忆不由得便又被勾引了起来的,眼眶里酸酸的只强忍着不让那泪珠儿流下来,然后装着若无其事的只将那窗帘掀开,看着窗户外那青翠的荒野和农田在“咯吱”、“咯吱”的车轮滚动声里渐渐的往后远去!
而他们所不知道的是,也便在他们这个车队身后数十丈外的一座小土丘后,那早便在城门外等候了许久的齐、楚二人见得他们终于出来了,心下欢喜的对望了一眼,然后从那小土坡后转了出来来到大路上,道:“这只猎物终于是出来了!二十人!这些护卫还真不老少呢!呵呵!老齐,咱们这便跟上去吧!”。
那瘦高个老齐道:“不用急!老楚!你没看见那日一出手便将咱们制住了的那个家丁他也在这护卫队里吗?这若是让他们太早的发现咱们两人的行踪,那这笔买卖可便算是砸了!”。
那矮胖子老楚道:“可是,老齐,咱们这会儿若是不跟上去,那待他们真的跑了,那咱们若是再像追踪上去可便没那么容易了!”。
那瘦高个道:“跑不了他们的!呵呵!你看···”。
顺着那瘦高个的目光看去,矮胖子这才明白过来的笑了笑,道:“车辙?”。
瘦高个道:“不错!呵呵!走!”。
六月的天,小孩的脸,说变就变!
小杨磊刚才因着与父母分别,心下不舍的只一路流着泪珠儿,但待离得杭州城已经十数里远后,心情终于恢复了些的只学着那赵柔将另一侧的窗帘掀开往窗外瞧了瞧,道:“哇···雪儿姐姐···你快看···快看···你看这城外的树木和花草与城里的那些为什么都不一样的,你看它们这一片片、一丛丛的,比城里那一棵棵、一株株的可要漂亮、热闹的多了!”。
“愚昧无知···少见多怪···哼···”
“小柔儿···”
虽然听得那赵柔是在说自己,但小杨磊却也不生气的,笑看着她只道:“柔儿姑娘,雪儿姐姐,你便莫要说她了!柔儿姑娘,你方才说我是少见多怪,那是不是说这城外的世界与我眼前这般的风景几乎都是相似的,所以你们城外的人看见过之后都不再惊奇的早便见怪不怪了呢?”。
赵柔道:“你这···少爷,您没见着这城外的景象基本上是差不多的,都是些花草树木、山丘土坡吗?这些可有什么好奇怪的呢?且你看那城里的树木难道便不是树木了?城里的花草便不是花草了?我看少爷你是因着从小便在城里出生,在城里成长,所以对外面的世界才会如此无知的少见多怪吧!”。
小杨磊道:“柔儿姑娘说得有理!不过,柔儿姑娘,你说的这些却也不尽然!你看这窗外的树木和花草都是一片片黏连着的,而城里的却大多数都是一株株分开的;这城外的花草树木它们待在一起的时候可以彼此相互的说说话、聊聊天,而城里的却只能自己独自一人在那儿站立着,想要找个人说话都不能!所以我感觉着这城外的树木却比咱们城里的那些快乐幸福的多了!”。
赵柔道:“这···你这简直便是在胡言乱语、胡说八道!哼!”。
听得自家少爷又再“语出惊人”的气得赵柔转过头去不再理他,雪儿笑了笑只看着窗外那升上了中天的太阳,然后冲着守护在窗户外的那家丁护卫谷一,道:“谷护卫,你看这会儿时辰已经不早了,且也已经离得城里有十数里远的,咱们是不是也是时候该找个地方用膳歇息了?我看你们在这外面被晒得大汗淋漓、满脸通红的,那怕是停下来先喝口水也好啊!”。
想当初在招聘武者的时候,自己因着露了一些算不得太是厉害的武艺而被老爷赏识,然后升为了这一众护卫的首领,谷一看了一眼身前身后这些个朝夕相处了十数年的护卫和那两个新招的武者,道:“那好吧!大家暂且的前面找个开阔的地方先喝口水歇息一会儿,待用过午膳之后再继续出发吧!走!”。
“好嘞!”
“得令喽!队长!”
听得旁边这些熟悉的老伙计一个个都在“队长队长”的叫唤着自己,他不好意思的只吩咐着他们,道:“好了!莫要再多说了!阿福,你且去将马···”。
数十丈外,那齐、楚两人看着那在数日前曾经制服过自己两人的谷一在不断的吩咐着其他护卫做事,那瘦高个忽然却欢喜的笑了笑,道:“原来都是些雏儿!这样便好办了!呵呵!老楚,咱们这便先赶到他们前面去吧!顺便的也正好可以在前面布下些陷阱好好的招呼招呼他们!”。
那矮胖子道:“这样也好!老齐,看来咱们这票买卖基本上已经可以做实了!呵呵!”。
那瘦高个道:“是啊!像杨家这小子这么好的买卖可不多见呢!”。
说着,齐、楚两人绕了些远路只快马加鞭的赶到了小杨磊和谷一他们的前面,然后在见得数十里外的那路边唯一的一家客店后,两人进去之后只将客店的里里外外都瞧了个遍,然后趁着那客店掌柜和堂客不注意之时,两人各自走到一人身边只将它们打晕拖到后院捆了起来,然后各自改装成客店掌柜和堂客的相视着只笑了笑,道:“掌柜(堂客)?呵呵!”。
而也便在这齐、楚二人准备停当,且也已经做好晚膳食用过后,小杨磊一伙儿终于是紧赶慢赶的赶在天色漆黑之前来到了客店前,且看着客店辕门前挂着的那大大的贴着“客”字的灯笼,谷一也不待小杨磊吩咐便让人全都下步歇马的走了进去,道:“掌柜的,你们家这儿可还有上好的客房没有?若是有的话,有几间我们都包了!但只快些儿的准备些上好的饭菜上来,我们这赶了一天的路的,早便饿了!”。
那坐在客店大堂里等待了小杨磊许久的堂客···不···应该说是那为了怕被谷一认出来而在自己脸上抹了几抹锅灰的瘦高个,他在大堂上听得谷一那有些熟悉的声音,欢喜的只小声念叨着,道:“这买卖终于上门了!呵呵!老楚···咳咳···掌柜的!有客上门了!来嘞来嘞!客官有什么吩咐便与我说吧!只要是小的能为您们做的,小的这便都为您们做去!呦!这还有着这么一位俊俏的公子和两位小姐呢?里边请!呵呵!这位公子,两位小姐,您们里边请!里边请!”。
故意道:“少废话!堂客!咱们家少爷不用你管,你只管快着些的将我等要的吃食和房间准备好便是了!再者,多准备些热水和糕点,我们家少爷这便要沐浴歇息了的,你们绝不可怠慢了!”。
那瘦高个道:“是是是!几位客官稍待,小的这便为您等吩咐后厨准备去!这位少爷、两位小姐,您们请随小的来,小的这便带您们到那二楼的上房去,且您等要的那热水小的一会儿便给您们送来!”。
亲眼看着自己少爷随着那堂客上了二楼,进了同一间上房,谷一这才放下心来的吩咐着其他人各司其职的去卸车、给马喂草料,且还吩咐了两人守在小杨磊门外之后才让人开始歇息,坐在大堂上的桌子上等待着那堂客将吃食送来;而此时的客店后厨,那瘦高个看着那装扮成厨子的矮胖子只“吩咐”道:“郑厨子,这会儿客人们都来了!你可得快着些的将吃食准备好了!且吃食里必须下足了料的,千万不可怠慢了客人!明白吗?”。
那矮胖子道:“是!是!是!齐兄放心,这些吃食我一定会下足了料的,绝对是不会让客人们失望的!呵呵!”。
那瘦高个道:“知道便好!呦!爷,您怎么进来了?吃食只要再过一会儿便准备好了!您且在外面稍待!稍待!呵呵···爷!”。
谷一道:“不用了!我这只是来提热水的!堂客,你们的掌柜呢?我们来了你们店里已经好一会儿的,怎么却不见他出现呢?”。
那瘦高个道:“哦···爷,您说我们那掌柜的呀!他在见得天色已晚的时候便已经回家配夫人和孩子去了!因着咱们掌柜家里的这儿不远的,所以每日天黑之前他都会回家去歇息,只待第二日清晨才会赶回来督促我等干活而已!爷,您的热水!请!”。
看那瘦高个三两下的便帮着自己装满了两大桶热水,谷一提着便欲离开的,但不小心的却正好瞧见了旁边那身材矮胖的厨子,他迟疑了一会儿只道:“堂客,那个矮胖子便是你们这儿的厨子吗?我怎么似乎好像是在哪儿见过他呢?”。
听得谷一说似乎见过胖子,那瘦高个心里只“咯噔”的一声,道:“爷您说笑了!便他那模样···这天下间的胖子不是大多都是长的一个模样吗?呵呵!”。
谷一道:“说的也是!看来是我多心了!堂客,吩咐着你们家的厨子快点儿将吃食准备好了!我们这都赶了一天的路的,待食用了晚膳之后却也好早点儿歇息!”。
那瘦高个道:“是是是!爷您稍待!吃食小的这便立马吩咐厨子为您等准备好了!爷,您请!”。
第十八章江湖险恶
雏鸟出世风云动,江湖随心路不同;莫被纷凡遮乱眼,命途坎坷似春风。
谷一刚从那后厨出来,从容的提着两大桶热水边上了二楼,将它们轻轻的放在了笑颜隔离的厢房外敲了敲门,道:“雪儿姐姐,赵柔姑娘,少爷要的热水我已经为你们提上来了!你们这便出来将它提进去吧!再者,少爷他若是再有什么吩咐,你们只管与我说,谷一会一一为你们办到的!”。
雪儿道:“谷一,谢谢你了!但只是那吃食可以快着些的端上来吗?少爷他饿了!”。
谷一道:“是!雪儿姐姐您请稍待,吃食我马上便未您们端来!”。
雪儿道:“那好吧!谷一,我们这儿暂且没事儿了,你且先下去吧!小柔儿,咱们两人里便属你力气大,你这便去将热水提进来吧!”。
谷一道:“是!谷一告退!”。
听得谷一下楼时那比之一般人要轻微的多“笃笃”脚步声,赵柔知道他的武艺比自己要差些的,来到门口只“咯吱”的将门打开,将门口那两桶热水提了进去,道:“雪儿姐姐,热水来了!您且帮着少爷他沐浴更衣吧!我这便先出去了!”。
雪儿道:“等等!小柔儿,你这丫头!你这会儿即与我一般的都是少爷的丫鬟,那你便是不想帮着少爷他沐浴,那你却也不能什么都不管的便这么走了吧?”。
赵柔道:“那···雪儿姐姐,柔儿若是不走,那你却让柔儿留在这儿看你与少爷···做些什么呢?”。
雪儿道:“小柔儿···你···你这丫头!我看什么时候便安排着让你给少爷他侍寝得了!这么贫嘴的也不知道学着乖巧些!哼!”。
赵柔道:“我才不要呢!雪儿姐姐!便只咱们家少爷他这娇弱的模样,他···”。
雪儿道:“小柔儿···”。
赵柔道:“好了!我知道了!人家不说了便是了嘛!小气!哼!”。
雪儿道:“你这丫头···少爷,咱们且先沐浴更衣完之后再用膳吧!”。
小杨磊道:“嗯!雪儿姐姐!”。
然而,也便在雪儿如往常那般的服侍着小杨磊沐浴之时,他们所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后厨里,那矮胖子趁着周围没人注意之时,从袖子里掏出一包巴掌大的小布包只将里面那些白色的粉末均匀的倒在了大锅里的吃食上,然后用那长长的足有半丈来长的锅铲搅了搅,待完全看不出了之后才从旁边拿过几个硕大的瓷盘将吃食盛了起来,喊道:“堂客···老齐···吃食都已经准备好了!你快上菜吧!”。
“诶!诶!诶!来了来了!老楚···”
匆匆的从大堂外跑了进来,瘦高个看着那矮胖子只悄悄的给他打了个眼色,道:“都准备好了!”。
那矮胖子道:“都准备好了!里面的料绝对是足足的!保管客人满意!呵呵!”。
那瘦高个道:“这便好!呵呵!来嘞···来嘞···爷···您们要的吃食来了!您们且慢用!”。
看那堂客说着,端着个硕大的托盘便从后厨里出来,将那托盘里的吃食一碟碟的放在了桌上,谷一等人因着赶了一天的路,人早已经累了,且那江湖经验极少的也不疑有他,举起手里的筷子便大口大口的咀嚼吞咽了起来!
那瘦高个见得如此,知道自己两人的谋划已经成功大半的只立马回到后厨找到那矮胖子,道:“老楚···老楚···绳子都准备好了吗?那些菜鸟这会儿都已经上当了,一会儿只要待那些吃食里的蒙汗药药力发作,然后咱们便将他们全都绑起来!至于楼上守在门外的那两个护卫,想以咱们两人的武艺对付起他们却是轻而易举的!想到咱们只要做下这笔买卖之后便再也不用为钱发愁的,想要买多少的田地都有了,我这会儿便忍不住的想要立马冲上去将他们一个个全都咔嚓了!呵呵!”。
那矮胖子道:“嘘···小点声!老齐!那些菜鸟这会儿虽然已经吃下了蒙汗药,但那药力毕竟还不曾发作呢!再者说了,楼上那还有两个什么都不曾吃下,且那武艺似乎也还不错的护卫!若是咱们说的话一不小心被他们给听了去,然后让他们护送着那小子给逃走了,那咱们再想要抓住他可便难了!”。
瘦高个道:“便楼上那两个护卫?交给我吧!我这便去将他们一个一个的都给解决了!呵呵,老楚,那些下了蒙汗药的吃食还有吗?”。
矮胖子道:“还有一些在那大锅里!怎么,老齐,你莫不是想···”。
瘦高个道:“嘘!你知道便好!莫要出声!呵呵!这会儿楼上那个漂亮的小妞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一会儿待将这些碍事的家伙都解决了之后···嘿嘿···老楚,你不许与我争!我已经许久都没有去那醉香楼与小翠那个的···这会儿却正好与那小妞重温旧梦!嘿嘿!”。
矮胖子道:“你个老齐···死性难改的,也不怕将来会死在那些女人的肚皮上!”。
瘦高个道:“要你管!快将吃食给我盛好吧!老楚!再有,给我准备一些下过药的酒水,一会儿好让我给楼上的那肥羊和小妞儿送去!想到那小妞下车时看见的那模样···那身段···我这会儿便忍不住的想要与她···嘿嘿···”。
听得这瘦高个越说越是下流,矮胖子再也忍受不住的只“哼”的一声将盛好的吃食放在托盘里,道:“滚!你个没脸没皮的色棍!你少要在我面前说你那些无耻下流的浪荡举止!哼!”。
瘦高个道;“走便走!老楚!我说你这年岁也是不小了的,为什么我却似乎一直都不曾见你去找过“瘦马”?你莫不会是那···无能的吧?啊?哈哈···”。
矮胖子道:“你···算你走的快···哼···”。
从后厨出来,那瘦高个端着吃食便想送上二楼去与那两个护卫,但不想这时的谷一却正好匆忙的用过晚膳,从餐桌上站起身来便欲到二楼去面见小杨磊,这会儿见得他手里的吃食,心想正好的便拦在他身前,道:“堂客,你且将手里的吃食给我吧!我会与楼上的兄弟送上去的乐!且,你这便去准备些上好的吃食和糕点送上来!记得要清淡些的,因为我们家少爷他不喜欢油油腻腻、大鱼大肉的!记住了吗?”。
瘦高个道:“是!是!是!爷您稍待!小的这便去后厨吩咐准备去!”。
瞧着那堂客离开进了后厨,谷一将吃食端上二楼,看着守在门前的两人只道:“大智、大勇,你们且先下去用些吃食吧!这儿有我守着便好!且一会儿你们下去用过晚膳之后便先歇息了,待到半夜之后再上来替我!”。
那大智、大勇两人听得吩咐,应诺着只道:“是!谷大哥!”。
谷一道:“好了!你们且先下去吧!”。
“笃笃笃···”
“少爷!雪儿姐姐,你们的吃食谷一为你们端来了!”
厢房里,雪儿才刚将为小杨磊擦拭干了身子,这会儿听得门外的谷一在叫唤,她吩咐着赵柔只让她将门打开,将吃食端了进来,然后道:“谷一,少爷他要的糕点和清淡些的吃食准备好了吗?经过这一整日奔波劳碌的,少爷他早便都饿了!你若是没事儿的话便下去嘱咐着那些客店里的厨子,让他们快着些的将少爷的吃食给端上来!”。
谷一道:“雪儿姐姐放心!谷一方才已经嘱咐过客店里的那堂客了!想少爷要的吃食应该很快便能做好了的!”。
雪儿道:“那便好!谷一,你这会儿若是没事便先下去歇息吧!少爷他有我和小柔儿照顾着便好!”。
谷一道:“没事儿的!雪儿姐姐!守护少爷的安全是谷一的职责!这会儿大智、大勇他们才刚下去用膳的,想也没有这么快回来!所以谷一且先在这儿守着,只待大智、大勇他们用过晚膳回来之后我再下去歇息却不迟!”。
雪儿道:“哎!谷一,你这又何必呢?你明知道有些事儿是绝不可能的,可你为什么却总不肯放下呢?”。
谷一道:“雪儿姐姐说笑了!谷一相信,有志者,事竟成!所以,一个人若是认定了自己心里的目标,那只要他能一心一意的朝着那目标前进,我相信他迟早有一日定会成功的!”。
雪儿道:“你···哎!算了!小柔儿,想你也早便饿了!这些吃食既然已经端进来了,那你便将它们都吃了吧!我与少爷他早便已经习惯那清淡些的吃食的,这些太是油腻的我们吃不惯!”。
赵柔道:“是吗?雪儿姐姐!雪儿姐姐,我看你与这谷一的关系怎么似乎有些不太一样呢?你们两人说起话来这么奇奇怪怪、神神秘秘···莫不是···”。
雪儿道:“住口!你···小柔儿!我与那谷一只是因着自小同着在村子里长大,所以他心里对我···算了!不与你说了!少爷,咱们且先将衣服穿上吧!这城外的夜晚风寒,小心莫要着了凉才好!”。
听得雪儿似乎生气了,赵柔感觉着里面定然有事儿,但却又不敢多问的只赶忙低下头装着享用着吃食,然后悄悄的却在偷看着屏风后那不断变换着动作的身影,且瞧着映照到屏风上的雪儿那比之自己要好得多的身影,她将手在自己身上比划着只低声轻吟着道:“想不到雪儿姐姐她那模样虽然有些及不上我,但那身段却要比我好这许多的,这却难怪门外的那谷一却会对她如此的念念不忘呢!咦···不好···这些吃食被人下了药!雪儿姐姐···你快出来···要出大事儿了!”。
雪儿道:“怎么了?丫头,你···”。
“噗通···”
“雪···雪儿···你们···快···快走···雪···”
一句话还不曾说完,雪儿却听到门外似乎有什么动静的,惊奇的只向赵柔询问道:“小柔儿,你且出去看看是怎么了?莫不是是谷一他一不小心的摔倒了?”。
赵柔道:“遭了!已经晚了!药力开始发作了!雪儿姐姐···快···你与少爷且快些将衣服都穿好了出来!咱们必须立马的离开这儿!要不然再晚些便要来不及了!雪儿姐姐,你们快点儿啊!”。
雪儿道:“怎么了!小柔儿,看你说这么着急,这外面莫不会是来了土匪了吧!”。
赵柔道:“虽然来的不知是不是土匪,但却与土匪来了也是差不离多少的了!雪儿姐姐,你们倒是快点儿呀!”。
“砰砰砰···小妞儿,快开门呐!你看着大晚上的,你们自己两个人睡难道便不寂寞吗?要不哥哥这便进来陪陪你们!哈哈!老楚,你且将这些雏鸟都先绑起来,待一会儿我将里面的小宝贝们都好好的慰劳一番之后再下来与你一道收拾!小妞儿,你们若是再不开门的话,那哥哥我可便要闯进来了!啊!呵呵···”
听得门外那风风火火的敲门声,赵柔心里“咯噔”的一声只道:“遭了!晚了!怎么办?雪儿姐姐···”。
“砰···哗啦啦···”
看着眼前那扇算不得有多坚硬的木门被人轻轻的一掌劈开,然后便见那做着堂客打扮的瘦高个眯缝着眼睛从外面走了进来,赵柔拦在他身前只向后喊道:“雪儿姐姐,少爷,你们快走!这个家伙我先替你们拦着!你们快走!”。
那瘦高个道:“你们这莫不是在沐浴吧?这背影···这味道···香···美···呵呵···臭丫头!你给我滚一边去!待爷我好好的享用了里面的小美人儿之后我会再来慢慢的收拾你的!嘿嘿!”。
赵柔道:“你···无耻淫贼!去死吧!哈!”。
那瘦高个看赵柔这么一个身高仅及自己胸口的小黑丫头说着,挥拳便向自己当胸击来,他丝毫不以为意的只微微伸手向前一架,但不想赵柔这个模样不甚好看,法力修为也极其低微的臭丫头却是个拥有怪力的丫头,这一拳挥出便只听得“咔嚓”的一声,然后便听那瘦高个忽然惨呼了起来,道:“手···手···我的手···啊···老楚···快···快来救我···老楚···啊···”。
“砰···啪啦···咚···”
楼下,那本来正拿着绳子准备将小杨磊的护卫全都捆起来的矮胖子听得瘦高个的惨呼,站起身来便欲立马赶上楼去帮忙,但不想却刚好见得二楼楼上忽然有一道黑影跌落下来的,便连那瘦高个的惨呼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