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六章 探讨闺女今后要走的路
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给两女讲述清楚，废了秦遮不少口舌。
倒不是两女理解能力差，而是有关玲珑剑主的讯息太过错综复杂。
玲珑剑、灵栖木、镇世神龟、守山老人，仅是这四条线索就足够秦遮废上一番口舌。
其洞府遗迹不仅潜藏着异人，有食源虫群存在，有名为怨煞的凶兽破开封印盘踞其中，甚至与深渊产生牵连。
期间种种，三言两语真说不完。
柳青芷与姚静倾听过详细，双双露出放弃思考的表情。
亲身经历与倾听讲述，完全是两回事。
即便是聪慧如两女，听着秦遮的讲解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单单玲珑剑主曾是存在于世间的圣人这一讯息，就叫两女有些消化不过来。
圣人，何等遥远？
圣人，又具体是何等层次？
两女不懂，也不想懂。
不过有一点，两人是听明白了。
玲珑剑，是准神器。
秦青青拿着，铁定不会吃亏，完了还能收获一批仆从。
“关于青青接手玲珑剑一事，我没意见。”
姚静开口，道。
“正好青青至今没趁手的兵器，有一把准神器傍身也算是有备无患。之后让青芷教她些剑法之类，虽然这丫头学不了人修的手段，但学一点架势之类的应该没有问题。”
话音刚落，柳青芷点头。
“这事，我之后研究研究。”
说话间，柳青芷望了眼正殷勤地给姚静揉肩的秦青青，迎上后者一脸讪笑，啼笑皆非着摇了摇头，道。
“但关于异人，我觉得秦遮你该多注意一些。俗话说得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论异人与你接触前后的表现如何，他们毕竟是异类存在，你万万不可过于信任他们。”
“这个我明白。”
秦遮回应，道。
“不管他们是不是真需要依靠灵栖木保持理性，又是否有其他。只要进了我这内在世界，要怎样就不是他们说了算了。”
容许异人进入自己的内在世界，底气秦遮肯定是有的。
对待异人，他也没愚蠢到完全信任。
防人之心不可无，又何况是面对一个非人的异类种族？
说到底，他之所以愿意接纳异类纯粹是为将灵栖木种活。
见秦遮并非没有防范之心，柳青芷轻轻点头，道。
“与异人接触，我跟静静就不参与了。过去这一月我二人历练走了很远的路，收获不小需要时间消化。接下来几天我们便呆你的内在世界里，等之后回到现世再出去。”
柳青芷和姚静要留在内在世界，秦遮自然不会有半点意见。
两女在内在世界中停留，等同于在他身边。
只要他愿意，随时随地能进来和两女在一起。
而今他的内在世界有星辰之力沉浮，两女在此修行几天也很有必要。
早在不知多久以前，两女便已借助他的力量将体内灵气转化成了混沌之力。
他如今的星辰之力，是由混沌之力产生质变变化而来。
两女在有星辰之力的环境中修行，说不定会有特别的收获。
点头认可了此事，秦遮看了秦青青一眼，道。
“除却玲珑剑一事以外，关于青青今后要走的路，我有个想法。”
说着，秦遮指了下屋外，道。
“外面和东方絮在一起入定修行着的那两个，青芷你应该认识？”
“芊芊我认得，另一个没见过。”
柳青芷开口。
话音未落，正享受着揉肩待遇的姚静出声。
“姬霞我接触过一回，这小妮子的来历很不简单，连我妈都得忌惮三分。但具体，我不清楚。”
秦遮闻言错愕了下。
姬霞很有背景，是显而易见的事。
但其背景能牛掰到能让姚雅娴忌惮，属实出乎他的意料。
姚雅娴什么人？
魔道协会干事！
能教出姚静这么个妖女，其性情更是可想而知。
温柔大方，仅是对内。
对外，天知道这位伯母是什么样。
强势，是肯定的。
魔道中人素来以行事霸道闻名，魔道协会又管理着整个魔道，能当上干事的人哪可能是善茬？
皱眉往窗外看了一眼，秦遮收回视线，道。
“姬霞什么来路，我倒是确实没有深究过。不过我觉得她既然能进入海城大学，背景应该是干净的。我这次会来禁区，主要也是接受了院长的嘱托照看她与王芊芊。”
说着，秦遮道。
“之前相遇你俩走得急，我忘了跟你们提，我有让青青随她俩一同在禁区历练。在我回来禁区入口前，青青与她俩相处了大概一月时间，三个小妮子处得非常不错。”
“所以，青青这是交朋友了？”
姚静歪头挑眉。
柳青芷则是惊讶着看了眼小妮子，回首道。
“我大概明白你什么意思了，你想让青青去海城大学入学？”
“嗯。”
秦遮点头，道。
“我们丫头，如今也已长大成人。而今我们家也不怕被谁欺负，我觉得是时候该让她自由些了。”
“这……”
柳青芷露出迟疑的神色，显然有些不太放心。
一旁姚静却是没丝毫含糊，反手将身后秦青青捉过来按在腿上，道。
“我觉得这事可行，青青能入学接受人类社会的教育也是好事。光是我们三个教她，教不了多少。说到底我们三个也不过是二十出头而已，能教的我们早都教完了。”
说着，她又道。
“再者青青如今已经长大，也该有自己的人际关系了。去学院里不求深造，多交些朋友也还不错。”
听得姚静如此言语，柳青芷稍有动容，纠结一阵望向秦青青，问道。
“青青，关于秦遮要你入学一事，你怎么看？”
秦青青闻言美目扑闪两下，犹豫着看了看秦遮。
入学一事，秦遮并未与她提起过。
冷不丁提及，小妮子也是止不住有些迟疑。
别看小妮子涉世不深，可她明确地知道，去了学院可不是交朋友那么简单。
届时作业啊什么麻烦得很，还得接受学院的管束。
秦遮见坐在姚静腿上与她活像一对姐妹的秦青青神色犹豫，淡然道。
“此事不急着决定，离学院招生季还有一段时间。青青你可以考虑一阵，具体如何也得看你的意思。你要不想去学院，我不会强求你。”
第九百七十七章 一屋子祖宗
秦遮如此表态，自然是以尊重秦青青个人的意愿为前提。
小妮子本人，对此也有感受。
纠结片刻，秦青青小声道。
“阿爸，我可以去试着入学，但如果……”
话没说完，柳青芷开口。
“没有如果，你要决定去了，便得好好接受学院教育。”
“……”
秦青青呛声。
柳青芷见小妮子呛住不吱声，失笑了声，佯怒着说道。
“你这丫头表面乖得很，其实背地里小心思多得离谱。”
说着，柳青芷望向秦遮。
“我仔细想过了，青青确实有必要去学院深造一番。化形至今除了我们这一家，青青基本没与外人接触过，完了还被你给宠坏了。有些该经历的事，她得去经历一番。”
秦遮闻言哑然张了张嘴。
他很想说，宠坏秦青青怎么变成我的责任了？
姚静见柳青芷真正表了态，嬉笑出声。
“既然我们意见都统一了，事情就那么定了罢。等回到现世我去学院走一趟，到时我跟院长聊聊，争取让青青作为插班生立马入学，省得还要等来年招生季那么麻烦。”
听得姚静如此言语，秦遮神色古怪。
姚静亲自出马，他不怀疑她有说服王重国的能耐。
但这事，秦青青还没表态不是？
悄咪咪瞅了秦青青一眼，秦遮见小妮子俏脸发苦，想提意见却面对两女又不敢吱声。
正犹豫要不要作为父亲站出来为闺女说上两句，柳青芷认可着道。
“行，到时静静你去学院走一趟，抓紧把入学手续办妥。”
眼见事情有了柳青芷认可，秦遮默默收起了为闺女说上两句的心思。
仅是姚静一人，那还好说。
从某方面来说，姚静还是比较讲道理的。
柳青芷的生性，耿直得很。
她一旦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秦青青本人显然也知道两位小妈意见一致，事情已没有翻篇的可能，彻底放弃了挣扎哼唧一声。
“阿爸，我饿了。”
秦遮这会，正有些过意不去。
他的本意，是尊重秦青青的意见。
结果柳青芷突然想通了，加上姚静掺和，小妮子的意见因此变得不重要。
听小妮子说饿了，秦遮咳嗽一声起身。
“等着，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眼见秦遮走开去了厨房，柳青芷看了眼被姚静按在腿上一脸不乐意的秦青青，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转头看向身边跟自己一个模子里刻出来正揣着一本杂志翻看的器灵破天。
“破天，你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可能是受秦遮这个主人的影响，对待两位女主人，器灵破天自意识诞生开始就不会有怠慢。
听得柳青芷询问，器灵破天微微一笑。
“没什么，最近正在研究织毛衣，学学针法。”
“你……在学织毛衣？”
柳青芷错愕着眨眨眼。
一旁姚静闻声，亦是诧异着看了过去。
成就准神器之后的器灵破天与过往有多大不同，几乎可以说是肉眼可见。
但两女怎么都没想到，器灵破天居然会研究织毛衣。
器灵破天见着两女双双露出惊诧的神色，香腮微微泛红之余，玉手轻挥取出自己织好的部分。
“这些，是我练手织的。手法上有些生涩，我打算正经学习一下，然后再考虑要不要往下织。”
眼见器灵破天有正式织过，甚至有成品保存，姚静兴致勃勃着探头过来。
“这毛衣，是给秦遮织的？”
……
为表示对秦青青的“歉意”，秦遮在厨房鼓捣了好一阵以现有的食材弄了顿丰盛的，这才走出厨房。
刚走出厨房门，眼前一幕叫他止住脚步。
沙发上，柳青芷与拦腰抱着秦青青的姚静凑在器灵破天身边，四个如花如玉的主挤在一起，四双美目聚精会神地盯着器灵破天那本不知从哪来的针织毛衣杂志。
这画面，很美。
但同时，也喻示着他老秦家阴盛阳衰。
将趴在器灵破天肩膀上打瞌睡的焚心算进去，这一沙发五只皆是女性。
没打扰沙发上凑在一起的五只，秦遮轻轻将鼓捣好的吃食放到餐桌上，走到屋外惆怅地轻叹一声。
他这一屋子，剔除焚心这凑数的其余四个都是祖宗。
屋外天上，还有一个天玉。
想到之后还得加一个上官燕，秦遮心间何止是复杂？
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只有柳青芷、姚静以及尚未被搞定的上官燕才是他的后宫。
但秦青青和天玉，他不可能不顾及。
器灵破天就不用说了。
本命法宝，与他牵连甚深。
这，或许就是人生？
正仰天长叹着，本源池方向一股绝强的气息升腾，秦遮察觉异状诧异着转头看过去。
东方絮，又突破了。
八阶巅峰。
且在感知之中，她的气息在性质上产生了极大的变化。
灵气的特征，已彻底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别样的意味。
这股别样的意味，与星辰之力一定程度上类似，但实质区别很大。
显然意见，东方絮不仅修为再一次得到突破，同时也借由沉浮在内在世界中的星辰之力获取了一种特殊的力量。
秦遮正盯着东方絮审视，后者长吐一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睛。
迎面见某人有在内在世界里，东方絮微愣之余，身形一动从本源池上方落下。
秦遮见状微笑，道。
“恭喜你又一次获得突破。”
东方絮闻言红唇轻抿，神色复杂。
能够收获一股层次高于灵气的特殊力量，姑且不论。
自身修为再一次得到突破，一口气抵达八阶巅峰，说实话连她自己都没想到。
而今的她，整整比守护神舒文翰高了两个小境界。
当然，此事需以正带队在昆仑禁区中探索的舒文翰未有奇遇，修为不曾突破为前提。
但即便如此，连续突破两个小境界，仍令东方絮倍感不可思议。
倘若正常修行，她要抵达八阶巅峰少说得要几十年。
定睛看了看眼前面相称得上稚嫩的秦遮，东方絮低语。
“谢谢，若非是遇到你，我未必能有如此福缘。先前是我对你有误解，我在此向你致歉。”
第九百七十八章 你，能一次性把话说完？
“致歉就免了，你我立场不同，没这种必要。至于你个人的福缘，与我关联不大。”
秦遮摇头。
他做人，向来不喜欢揽功。
东方絮能有又一次突破，且获取特殊力量取代体内灵气，也确实与他没有太大关联。
天道神丹的药液，早在东方絮突破八阶中期时便已被吸收得差不多。
后续剩下的，最多补足她突然突破之后的根基。
能有又一次突破，一定程度上是她个人有足够积累的原因，另外也有她个人天份的原因。
至于获取特殊力量，虽与内在世界中沉浮着的星辰之力有直接关联，但本质同样是她个人的福缘。
同样吞服了神丹药液，同样在内在世界中入定修行。
王芊芊与姬霞，没见有半点动静。
两女依旧是七阶巅峰不说，也没见有特殊力量体现。
变化的，仅仅只是两女的根基强盛了不少。
论天份，两女可不比东方絮差。
眼看秦遮态度平淡，不曾有半点揽功之意，东方絮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秦遮的成就，不用多说。
年仅二十出头的九阶强者，放眼整个现世，找不出哪怕一个能够与他抗衡的存在。
回过头来，秦遮平淡随和的性情还非常好相处。
与秦遮接触这一阵，东方絮收获良多。
身为单身女子，她不由自主便生出了些许念想。
寻找依靠，是女子的本能。
更关键的是，即便东方絮未曾达到九阶巅峰，以她八阶的实力与在龙国的地位，压根没几个她能看得上眼的。
难得见着一个能看上眼的，她能没点想法？
不过东方絮，相对还是理性的。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想。
正因为知道，她此刻的心思可谓复杂。
正当东方絮因身不由己产生的心绪懊恼，秦遮开口。
“既然你已结束修行，是不是差不多该离开了？”
“……”
东方絮无言，心房中隐隐滋生的苗头瞬息被捏灭。
秦遮这……
就很离谱有木有？
她才刚结束修行，丫就迫不及待要赶她走，至于吗？
虽说先前她对秦遮多少有误解，但她自始至终都没怎样，而且她才刚致歉过。
完了遗迹一役，他二人也算有共同经历。
怎么着，也能称得上是朋友了罢？
结果呢？
秦遮见面说上一句恭喜，接着立马要“请”她离开。
暗暗告诉自己犯不着为了这种钢铁直男动气，东方絮询问。
“遗迹，你探索完了？”
“没，只探索了一部分。”
秦遮回应，道。
“右方通路，我有走到底。实际的收获并没有太多，具体讲述起来很麻烦。相关细节，我就不跟你赘述了。”
东方絮闻言皱眉。
秦遮这口吻，明显有隐瞒着什么。
但他不说，她也没辙。
放在先前，她姑且能腆着脸追问。
然而此刻，她实在无法开口。
她在秦遮这得了那么大好处，真要计较，岂不是变白眼狼了？
眼看东方絮一脸想问又问不出口的表情，秦遮多少有那么点意外。
这位，貌似也没那么铁面无私？
没多想，秦遮道。
“有件事，我有必要跟你说下。进入遗迹的搜救队与学子已安然离开，我出来遗迹时刚好与他们遇上。”
骤然得到搜救队与学子的消息，东方絮错愕着抬眼。
“他们还活着？”
“不只活着，人员损失也没多少。”
秦遮说着，道。
“他们在遗迹中接触了一个名为异人的种族，得到庇护这才保全了性命。具体的情况我不是很清楚，此间细节得你离开以后去到禁区驻地自行了解。另外龙国官方那边，已有人与异人有过接触。”
交代着说了句，秦遮又道。
“你在我这里已经呆了很久，不适合再继续停留。以你的实力与地位，长时间杳无音讯官方那边必然忧心你的安危，我这就送你离开。”
说完，不等东方絮回应，秦遮心念一动带着她离开内在世界。
眼见一晃眼自己已身在遗迹石门外的地缝中，东方絮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
尽管对秦遮迫不及待要赶自己走的态度有所不满，可她很清楚，自己确实得抓紧回去露个脸。
更别说搜救队与学子已平安离开遗迹，她要再不出去，怕是得引起某些骚乱。
转头看了眼与自己一同出来内在世界的秦遮，东方絮轻吐一口气。
“此处已是遗迹石门之外，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即可。你身份敏感，若是被认得你的人见到我与你走在一起，对你对我都可能是个麻烦。”
秦遮闻言耸肩，道。
“我也没说要一直送你到外面。”
“……”
东方絮沉默。
她觉得，自己还是尽快跟这死直男分开比较好，不然铁定得被气炸。
正想道别，秦遮道。
“大约明天这个时候，我会与异人进行接触。我个人与异人族有些交易，届时我会带他们离开。”
东方絮闻言嘴角一抽，黑着脸看过来。
“你，能一次性把话说完吗？”
“不能。”
秦遮摇头。
“……”
东方絮无言，咬牙道。
“交易内容是什么，能否说说？”
“不方便。”
秦遮平淡回应，随后道。
“我目前不太确定异人是否可信，带他们离开之后再做观察。此后针对此处遗迹龙国必定有后续探索，你要有什么收获或者疑问，随时可以来海城找我。”
面对秦遮一句“不能”外加一句“不方便”，东方絮险些炸毛。
听得后续的言语，她的脸色才勉强好看些许。
其他的，她可以不在意。
但秦遮莫名其妙就与异人有了交易，且要带他们离开，这事她不能不在意。
人情归人情。
作为官方人士，有些事她是不容许发生的。
昆仑禁区，说是如今龙国的战略重心都不为过。
不仅有守护神亲自带队进行探索，龙国接近半数的八阶修行者都在禁区之中。
禁区中的资源，是一方面。
禁区的由来与因何存在，是龙国迫切想要解开的疑问。
到目前为止，禁区只有一处遗迹被发现。
这处遗迹，便是两人此刻所在。
要被秦遮莫名其妙带走些什么，指不定会对龙国造成巨大损失。
眼前秦遮给她留了一定寰转的余地，对她而言还是很有意义的。
定睛看看秦遮，东方絮询问。
“倘若我去海城找不到你怎么办？”
第九百七十九章 天玉收获，大帝之资
“联络舒前辈，让他给我留讯。”
秦遮淡然说了句，心念一动回去内在世界。
东方絮见状微微一愣，额头止不住暴起一根青筋。
对待秦遮，信与不信，她个人其实很矛盾。
关键，她不了解秦遮。
要是某人愿意多告诉她一些事情，她尚且能进行一番判断。
偏偏某人就是一副懒得跟她多说半句的操行，硬是搞得她有些无所是从。
别说判断，她连秦遮说的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都无从分辨。
重重地吐了口恶气，东方絮转身离开。
秦遮与舒文翰这层关系，姑且还是有可靠证据的。
此外即便秦遮不提舒文翰，东方絮之后也必然会去向守护神求证一些事情。
……
内在世界。
秦遮驻足在本源池旁，长出一口气。
甩脱了东方絮这一“包袱”，他各方面都感觉轻松不少。
倒不是东方絮让他感觉有多麻烦，关键如今柳青芷与姚静在他的内在世界里。
秦遮如今在外的名声，非常差。
他不希望自己的名声，影响到柳青芷与姚静。
再者有两女刚进来内在世界那一出，他觉得两女最好还是不要与东方絮有接触好。
瞅了眼仍在入定修行中的王芊芊与姬霞，秦遮视线落在灵栖木幼苗之上。
灵栖木，是好东西。
这一点，秦遮能够确信。
但其具体作用，到目前为止仍然是个谜。
眼下他唯一知晓的，仅只是异人需要依靠灵栖木过活。
此事究竟真假，还不一定。
正审视着只是堪堪破土的灵栖木幼苗，天际忽然响起“哗啦啦”一阵异动，秦遮闻声下意识抬眼，入目却见大道雏形像是遭到拉扯的铁链流动着化为无形。
随之，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降临在内在世界之中。
作为内在世界的主人，秦遮第一时间便品味到这股令人捉摸不透的意味有多不俗。
然而期间具体，他说不上来。
看样子，天玉是有实质进展了。
回首望向天玉所在。
入目的，是有着绝世之姿的天玉美眸半闭盘膝坐在天边，一双玉手交叠在胸前掐着奇异的手势不断变幻，腰后九条狐尾齐齐向外张开，遮云蔽日般遮盖了内在世界的天空。
与此同时，作为秦遮的本命法宝在内在世界中拥有极高权限的器灵破天有所感应，推门从屋里走了出来。
柳青芷、姚静以及秦青青紧随其后。
抬眼见到天玉如此姿态，柳青芷瞳孔一缩，快步走到秦遮身边。
“天玉这是怎么了？”
话音未落，随着柳青芷一同走过来的姚静紧盯着天玉的身影，喃喃道。
“天玉，似乎又变强了。”
“变强是肯定的，毕竟她参悟大道雏形已有一个多月。以她修为，要是一个多月都没收获说不过去。”
秦遮低语。
说话间，他给两女解释了番自己的内在世界什么情况。
柳青芷听过其中详细，错愕之余，拉过秦遮的胳膊掐了他一把。
“你现在秘密挺多的嘛！有了内在世界不说，其中还有一条大道雏形？这种事先前你怎么不跟我说？”
听着柳青芷略微不满却又以他为豪的娇嗔，秦遮满脸讪笑。
正想辩解一番，一旁姚静扯过他的另一条胳膊，探头对柳青芷说道。
“青芷，我觉得吧！你与其纠结秦遮有多少秘密，不如问问他这内在世界是如何开辟的。能够容纳活物甚至能够住人的空间，有多实用不用多说，咱俩研究研究指不定也能……”
话说了一半，姚静转头看向本源池方向，装模作样着惊疑一声，道。
“咦？那个叫东方絮的呢？怎么不在了？”
说着，她似笑非笑着收回视线望向某人，道。
“是不是某人做贼心虚，趁着我们不注意把人放跑了？”
“……”
秦遮无言。
姚静这是又开始了呀！
在他送走东方絮以前，后者获得突破那么大动静气息暴涨，两女就在屋里能没感应？
他几乎可以说，是当着两女的面将东方絮送走的。
此刻姚静刻意提一嘴还装傻将话题往某个方向引导，用心何其险恶？
哭笑不得着看看挂在自己胳膊的上姚静，秦遮无奈道。
“别闹，乾坤妙法我之后传授给你们便是。但丑话我说在前头，这一术法脱胎于天玉教授给我的小乾坤法，我个人还没摸透，能参悟多少得看你们自己。”
“妥，我们自己参悟，不用你指点。”
姚静嬉笑一声，紧了紧怀里的胳膊，算是某人“从”了自己的奖励。
秦遮见此莞尔之余，默默给胳膊上惊人的触感点了个赞。
一旁柳青芷瞅着某人任由姚静胡闹，亦是有些啼笑皆非。
只要她俩开口，秦遮哪会藏私？
道理，大家都懂。
偏偏姚静，就是喜欢比较折腾的方式。
回过头来，秦遮还各种迁就着她。
这样哪成？
心里那么想着，柳青芷嘴上啥也没说，学着姚静的样子一紧怀里的胳膊给某人发了波福利。
秦遮夹在两女中间“左右逢源”，不得不说有些暗爽。
但此刻，他的注意力主要还是集中在天玉身上。
天际之上，天玉风华绝代的身姿随着双手印法掐动，身后投映出一只巨大的九尾天狐虚影。
在这一刻，她仿佛成了天地间的唯一。
她本就实质化的九条狐尾，原本就已遮云蔽日。
更为可怕虚影倒映，甚至延伸到了内在世界之外的混沌中。
见着这样一幕，秦遮心间疑惑。
天玉，这是要做什么？
依照先前的约定，帮自己布置规则？
正有所纳闷，平淡的女声在他身边响起。
“你小子，狗屎运有够好的。这只九尾天狐有着成为大帝的潜质，大道雏形已经被她彻底参悟，她此刻正在帮你完善大道。”
秦遮闻声扭头，却见原本在天玉身边的夺心魔不知何时已来到身边。
再品味夺心魔带有忌惮意味又隐隐泛酸的话音，秦遮止不住暗暗咋舌。
成就大帝需要怎样的潜质，他不知道。
但很明显，大帝不是随便什么人能够成就的。
其条件，必定相当苛刻。
令秦遮更为惊骇的是，天玉竟然彻底将大道雏形给摸透了。
明明先前，天玉自己也不确定参悟大道雏形能够有多少收获。
此刻，她却已开始着手帮助他完善大道。
照这节奏，岂不是要不了多久他的内在世界就能有一条完整的大道？
第九百八十章 乾坤妙法下一步，构筑世界
怀揣着一丝期待凝望天玉，秦遮未有与夺心魔搭话。
此时柳青芷与姚静都在身边，他若是与夺心魔搭话，难免露馅。
虽说就目前而言夺心魔还算消停，但如果两女得知其存在，免不了会为他担心。
远空中，天玉神色肃穆，不似平日里那般随意。
随着她交叠在胸前的素手不断变幻印决，内在世界天地间隐隐有轰鸣之声响起，一股沉重压抑的气息逐渐弥散开来。
气息弥散间，暗藏在高空中大道雏形忽明忽暗，时而不见踪影时而又显露真形，仿佛是一道贯穿了天地的锁链明灭不定。
这一状况，持续了大概有小半小时。
除却仍在入定修行中未受惊扰的王芊芊与姬霞，包括向来比较心大的秦青青在内，秦遮等人始终抬头仰望，生怕错过哪怕一个细节。
在场知晓天玉正在完善大道的，只有得到了夺心魔提醒的秦遮。
但有些事，根本不用明说。
柳青芷与姚静天资过人，秦青青的天份也不差。
器灵破天更不用说。
作为秦遮的本命法宝，她在内在世界中本就有着极高的“权限”。
内在世界正因大道雏形被完善悄无声息地发生一些奇妙的变化，她与秦遮一样感同身受。
即便秦遮不曾把话说破，众人也能看出天玉正在做着一件超乎自身认知的大事。
若能窥得一丝门径，日后无论在修行上还是其他方面，对众人今后要走的路都大有裨益。
正当众人仰望天玉，试图能有点收获，天际“轰隆”一声巨响，一道惨白色的惊雷毫无征兆地撕裂天空，一雷命中坐落在内在世界中心的本源池上。
突如其来的异变，惊得众人纷纷扭头。
本源池，乃是秦遮的根基。
要被劈坏了或是出点别的茬子，他不得成废人？
更关键的是，王芊芊和姬霞正飘在本源池上边修炼，这俩要是被劈了。
令众人松上一口气的是，王芊芊与姬霞并未受到惊雷影响，两女仍雷打不动闭目入定着。
再看本源池。
本源池不但未损分毫，反而本源液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似是涌泉一般喷涌而出，声势激烈。
只一眨眼的时间，本源液将周边地段吞没。
栽种在本源池旁的灵栖木幼苗，第一时间便被吞没。
紧接着，本源液没至站在本源池近前的众人脚腕处。
秦遮见到此番情景，皱眉低头。
本源池中本源液大量溢出，池中应有的量却丝毫未少。
这状况，看起来像是本源池底下被方才那一道惊雷劈出了一个泉眼，不断喷涌本源液导致本源池盛装不下。
泉眼这种东西，本源池可能会有？
答案，是否定的。
本源液多少，与修行者的修为挂钩。
修为越高，本源液纯度越高，“量”也越大。
此刻大量溢出的本源液，早已超出秦遮原有的“量”。
其溢出之势，非但没有半点衰减，反而有更为猛烈的趋势。
原本仅称得上是一个小池塘的本源池，赫然有化为湖泊的势头。
离奇的是，本源液像是涌泉般喷涌而出，在“量”这一方面不断激增，秦遮未曾有自己有半点变强的感觉。
按道理来说，本源液激增，他本人也该会随之变强。
仿佛是知道他心中的想法，抱胸站在一旁的夺心魔轻哼一声。
“别想太多，你这本源池本质上分毫未变，变的只是这片天地的规则。详细的，我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懂。以你如今的层次，要理解其中门道无异于痴人说梦。”
秦遮闻声看了夺心魔一眼，有心想问上两句，却又碍于柳青芷等人在场不方便开口。
正无奈着，脑海中状态栏忽然弹出提示。
提示：乾坤妙法可进入下一阶段，构筑世界。
突然得到提示，秦遮愣了一愣。
这提示，来得很意外。
完了提示中的内容，还很含糊。
乾坤妙法可进入下一阶段，构筑世界。
怎么个构筑法？
大哥！
大姐！
能不能来个详细点的提示？
秦遮满脸无奈。
就在这时，夺心魔又一次开口。
“你这片内在世界尚且只是一个雏形，大道要得到完善并非一日就能完成，但内在世界中的规则已得到初步完善。你现在要做的是，开辟山川河流引导本源液流向灌溉大地。”
说着，夺心魔继续道。
“世人常说，水是生命之源。实则不然，真正作为一切生命起点的源泉，是本源。”
秦遮闻言微愣，心间莫名衍生出一股明悟。
虽然夺心魔说的，他听不太懂。
但得此提醒，他终于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给了夺心魔一个感激的眼神，秦遮轻轻用力挣脱身边的两女，向器灵破天伸手张开五指。
“破天。”
器灵破天突然受到召唤，疑惑之余，轻声回应。
“在。”
下一刻，器灵破天摇身变化为破天斧落到秦遮手中。
掌握住破天斧，秦遮看向柳青芷等人。
“青芷，你们退开些。”
柳青芷等人闻言满脸疑惑，不懂秦遮意欲何为，配合着退开站到一旁。
待到众人退开，秦遮目光如电一紧手中破天斧，拎起便是一斧头砍在地上。
“轰！”
一声巨响。
地面开裂，急速蔓延出去，转眼呈现出一道深邃的沟鸿。
随之，从本源池中喷涌而出的本源液像是找到了豁口，涌入到沟鸿之中，将其灌溉成了一条河流通向远方。
柳青芷等人见状面面相觑。
秦遮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她们看不懂。
但秦遮在做啥，她们能看懂。
再看秦遮一斧头劈出的河道蜿蜒出去没延伸多远，显然他没敢太用力，河道本身又显得有些过份崎岖，姚静上前一把拉住正准备劈第二斧的某人，道。
“那啥，你消停点。这河道丑得跟什么似的，让青芷帮你。”
柳青芷与姚静，何止是有默契？
帮助秦遮，她更是绝不会犹豫。
几乎在姚静开口的同时，柳青芷便挥手唤出芷遮剑，开口道。
“秦遮，你忙点别的，河道我帮你规划。”
说完，她御空而起，手中芷遮剑闪耀凌厉剑光，一剑斩出顺着秦遮砍开的裂缝在地面撕裂一道狭长的口子。
秦遮见此眨眨眼，悻悻然止住手中欲要落下的破天斧。
自身明悟，他有想亲力亲为。
但向来擅长蛮干的他，确实不太适合这种“精细”活。
柳青芷一剑斩出的河道蜿蜒狭长，突出一个优雅自然。
而他一斧砍出的河道，纯粹是道不规则的地缝。
别说自然，观感上就不太舒服。
那么问题来了，开辟河道的事情被柳青芷揽走了，接下来他要干嘛？
构筑世界的下一步，是什么？
下意识地，秦遮转头看向了夺心魔。
迎上他的视线，夺心魔脸上浮现不太愿意的神色，轻声言说道。
“河道灌溉，需要时间产应对应的影响。你姑且可以试着开辟一下内在世界，令这方天地变得更广阔些。”
第九百八十一章 开辟空间的“专业人士”
开辟内在世界？
秦遮皱眉。
内在世界的开辟，难道不是随自己的修为增长而逐渐广阔的吗？
要能直接动手人为开辟，他早就动手了。
且他最初开辟内在世界时就有过确认，围绕在内在世界周边的混沌边界极为沉重，寻常手段根本没可能动摇。
正因此，他此前才因秦青青能跑进到混沌边界感到离奇。
正有所疑惑，夺心魔“啧”了一声。
“你这人，真是不开窍。领域空间确实不是说开辟就能开辟，尤其在仅是一个雏形时混沌边界坚不可摧，正常只能依靠修为增长自然开辟。依靠你个人的力量，也确实办不到进行开辟。”
秦遮闻言神色古怪。
他很想说，既然我办不到，这跟我开不开窍有什么关系？
眼见某人一脸嫌弃，夺心魔嘴角抽了抽，道。
“要强行开辟领域空间，我可以帮你。但我能够开辟的地狱十分有限，且为你开辟领域空间对我的损耗非常大，乃至让你能有机会除掉我。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我都不可能为你出手。”
听得夺心魔如此言语，秦遮顿时有些忍不住想怼过去。
怎奈姚静就在身边，他真要开口，前者铁定察觉异状。
须知，姚静修炼的本身就是魔道。
心魔，是她作为魔道众人必定要驾驭的事物。
另一边，夺心魔见某人满脸不耐，露出一脸心累的表情。
“你真是有够愚笨的，我不帮你，你就想不到别人了？你，不是能召唤开辟空间的‘专业人士’？”
开辟空间的专业人士？
秦遮愣了又愣。
夺心魔指的，是盘古意志？
要说专业。
盘古意志肯定专业！
倘若上古神话中记载的一切属实，盘古大神所开辟的可不是单纯的空间，而是整个天地！
只是最终，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那么问题来了……
他要真向盘古意志求助，盘古意志会搭理他吗？
秦遮斟酌片刻，自觉有必要试试。
至今为止，只要是他使用武道通神，盘古意志必定降临。
期间盘古意志虽称不上对他有求必应，但御敌从来不含糊，该劈什么劈什么，甚至有尊重他的意愿留个全尸的先例。
器灵破天在盘古意志的主导下，先后更是经历了两次蜕变，乃至提升到了准神器的层次。
结合期间种种，秦遮决定试上一试。
深吸一口气，秦遮对身边姚静道。
“静静，你留在这陪青芷，我离开一下。”
说着，秦遮御空而起来到混沌边界近前。
姚静见他未曾离开内在世界，只是去了混沌边界，眨了眨眼没多在意。
正欲回首，却见一个壮硕的虚影在秦遮身后浮现。
随着这一虚影浮现，整个内在世界风云汇聚，一股绝强的压迫感降临。
秦遮这……
是要做什么？
姚静瞪眼。
正执剑御空寻思着怎么继续开辟河道的柳青芷，亦是受到此番异动影响，美眸望向秦遮所在。
见到盘古虚影呈现，柳青芷周身僵硬。
这……
是秦遮的力量？
他如今，已强横到这种地步了吗？
仅一道虚影，便让人产生想要仰望的冲动！
秦青青与焚心，亦是受到了影响。
秦青青直接傻眼，焚心则是一个激灵飞速来到小妮子头顶，将自己埋藏到她的秀发之中。
秦遮身边真正见过盘古意志降临的，只有上官燕。
另外，天人女皇崇澜也有见证。
不过崇澜，不能算是他身边的人。
此刻盘古意志降临，给与众人带来的震撼与惊骇难以言喻。
且事实上，秦遮本人见到盘古意志降临也被吓了一跳。
自身使用武道通神，盘古意志会降临。
他有预料。
但这次降临的盘古意志，与以往不同。
与以往相比，盘古意志这次降临带来的威势强横了百倍不止。
犹如实质的威压，仿佛在言说一个真实存在的传说。
沉重、深邃，不可匹敌。
感官上，就好像其原本残缺的意志变得完整了些许。
察觉此番不同，秦遮微微皱眉。
显而易见，盘古意志有此变化与此前借助他的力量离开有关。
所以，盘古意志当时带着器灵破天离开具体去了哪里？
对昆仑禁区，秦遮目前的了解依然有限。
可以确认的是，昆仑禁区曾存在过圣人，与深渊扯上了一丝关联。
但比起这些，盘古意志与昆仑禁区的牵连毫无疑问更令他感到好奇。
毕竟盘古意志所关联的是天地开辟之初，而非某个繁荣昌盛的时代。
在上古神话中，盘古大神尚在人世时天地整个就是一片混沌。
与昆仑仙域有关的种种传说，都是后世不知多少年以后的神话故事。
降临在内在世界中的盘古意志迎上眼前一整片混沌边界，透露出一丝似是疑惑的情绪，垂眼望向秦遮。
受其影响，秦遮不由自主跟着垂眼，给了后者一个后脑勺。
如此状况，秦遮已不是第一次经历。
哭笑不得之余，秦遮试着向盘古意志传递心念。
“大神，此地是我的内在世界，我想试着开辟一番，你能否帮帮我？”
心念传递到位，秦遮静等回应。
盘古意志是能够沟通的，他早已有过确认，且前者有主动与他短暂沟通过。
此刻，他需要做的便是提出诉求。
至于大神答不答应，看运气。
得到秦遮的心念传递，盘古意志起先未做回应，保持着垂眼俯视的姿态良久，他才转头望向天边仍在尝试完善大道雏形的天玉。
此时的天玉，早已无法集中精神。
她与崇澜以及游怜一样，未有听过盘古的大名。
但她所达到的层次，比崇澜与游怜高出了不知有多少。
在摸透秦遮误打误撞得到的大道雏形后，她的实力更是有了质变般的飞跃。
盘古意志的降临，给她带来的冲击远比柳青芷等人来得强烈。
她不明白，这种不合常理的存在为何会因为秦遮降临。
尽管在她的感受中，可以明确辨识出盘古意志有着极大的残缺甚至称得上破碎。
可她能够肯定……
沧澜小世界屠天之战中崩坏导致整个小世界坏灭的天道意志，在盘古意志面前连个屁都算不上。
很难想象，盘古意志完整时有多么强大，其作为生灵存在于世间时又多么恐怖。
迎上盘古意志注视，天玉脸色惨白。
活过了无尽岁月，乃至经历过屠天之战的她胸中疯狂问候秦遮。
这种比天道意志还要强悍的存在都敢召唤，这货胆子是有多肥？
人家一个念头，指不定就能把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灭得干干净净！
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天玉收敛身后虚影，暂停完善大道雏形的“工作”。
同样是虚影，她身后的虚影在视觉效果上比盘古意志“拉风”很多很多。
毕竟她的虚影，遮云蔽日。
而秦遮身后的盘古虚影，看着只是一个身高接近三米的高大猛男。
天玉不希望因此被惦记上。
令天玉意想不到的是，她已尽可能低调，原本注视着她的盘古意志反而向遥遥伸出了一只大手。
随之，天玉身不由己地从远空中被“吸”到近前。
此番异状，惊得天玉当场花容失色。
秦遮见此，亦是脸色变了一变。
盘古意志，这是要做什么？
第九百八十二章 以身合道，成就圣位
“大神，你这是作甚？”
秦遮惊疑着向盘古意志传递心念。
虽然盘古意志伤害天玉的可能性不大，但万一真要发生什么，他不可能有能力阻止。
面对秦遮的心念传递，盘古意志未做回应。
天玉迎面被吸过来，只觉周身受到一股无边的伟力裹挟，一身修为犹如死水无法调动分毫。
眼见盘古意志注视着自己，五指张开的大手缓缓化手势为指，天玉俏脸煞白着看了秦遮一眼，仿佛做了什么决定咬了咬牙闭上美目。
在这一瞬间，秦遮清晰地感觉天玉与自己的联系断了。
没等他反应过来，盘古意志已一指点在天玉眉心之上。
受此一指，天玉周身具颤。
秦遮见状一颗心直接提到嗓子眼上，哪顾得上彼此的联系被切断？
但紧接着，他又松了一口气。
天玉受了盘古意志一指非但未有丝毫损伤，整个人像是升华了一般散发出一股玄妙的气息。
近距离感受到这股气息，秦遮惊疑着瞪了瞪眼。
他，感受到了规则的交织。
步入九阶至今，他自始至终都没触及过天地间任何一种规则之力。
原本，他已不报期望。
毕竟九阶，只是有可能窥视到规则之力的一角。
具体能不能窥视得到，不看天份，看个人感悟与运气。
运气，秦遮倒是不差。
但感悟，从没正经修行过的他哪来那么多感悟？
眼前盘古意志一指，让自己在天玉身上感受到了规则的交织，令秦遮始料未及。
规则，是属于天地大道的力量。
这种力量，可以感受可以窥视。
但正常来说，并不会出现在个人身上。
修行者触及规则掌控其力量，本质上是契合天地大道在一定程度上借助大道的力量。
掌控与拥有，是两回事。
然而此刻眼前，天玉像是化身成了由规则交织而成的大道！
此间奇异的感受，不只有与天玉近在咫尺的秦遮有。
远处包括执剑规划着河道的柳青芷在内，姚静等人皆有感受，纷纷瞩目天玉的身影。
雷打不动入定修行着王芊芊与姬霞也是受到惊动了，双双睁开眼睛。
入目天玉悬停当空，一身白衣无风自动，王芊芊与姬霞愣了又愣。
规则，尚不是她二人能理解的东西。
即便有明确感受，她俩无法有真切体会。
但仅是见证这一幕，她二人便感受到了无尽的受益。
具体，两人说不上来。
大致的感觉是，两人体内多了一颗她二人目前无法掌控的力量种子。
等有朝一日两人境界到了，种子自然而然就会生根发芽。
连王芊芊与姬霞都有如此受益，其他人用得着多说？
在场受益最为明显的，是已然步入九阶有资格触碰规则的秦青青。
也不知是不是与天玉同为兽类的原因，小妮子周身气息不受抑制地疯狂暴涨一路高歌猛进飙升到九阶巅峰，身后浮现一道模糊似是猛虎的虚影。
秦遮见状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由于这一月来，秦青青没在他身边未曾受到蕴养，修为停留在初入九阶。
一眨眼的功夫，小妮子居然登上了九阶巅峰。
硬生生比他高了一个小境界！
不仅如此，借着感受到天玉周身交织规则的契机，秦遮在气息暴涨的秦青青身上明确感受到一种规则之力。
小妮子掌控的规则之力具体是什么，秦遮不知。
此时此刻，他只有一种感受。
酸。
明明他离得天玉最近，感受最真切。
凭啥成天正事不干混吃等死的秦青青修为一下跨越两个小境界，完了还掌控了一种规则之力？
再看柳青芷与姚静，两女虽未有境界上的升华与跨越，但两人注视着天玉的眼眸中闪烁神光，明显有着别样的收获。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天玉周身的规则交织，秦遮确实是有感应得到。
但仅此而已。
他的收获，甚至不如王芊芊和姬霞。
当然，此刻的秦遮并不知晓两位学妹有何收获。
主要王芊芊与姬霞得到力量种子，并没有明确体现。
收获力量种子的情况，只有两人自己知道。
完了以两人目前的境界，两人搞不清自己究竟收获了什么。
“多谢前辈指点。”
动听的女声响起，惹得秦遮的注意力回到天玉身上。
随之，他痛心疾首地发现天玉周身交织着规则已尽数敛去。
他，错失了仔细感受的机会。
仿佛是知晓秦遮此刻的心情，天玉冲他抿嘴一笑。
“我们的伴侣之契刚刚被我不小心弄断了，不然你应该会多点收获。”
这一刀补得，险些秦遮眼泪掉下来。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这一句俗话，用来形容方才的情况最为贴切。
按常理说，与天玉有着伴侣之契的他理应确实该有些不同与旁人的收获。
然而契约，刚刚被切断了。
偏偏这茬，他还没法指责天玉。
天玉之所以会切断契约，很明显是担心自身出现状况之后，可能连累到他。
给某人补过一刀，天玉偷笑了声，躬身恭敬地向他身后盘古虚影行了个礼，接着转身冲天而起。
同一时间，暗藏着内在世界天际的大道雏形像是受到了召唤，完全显露出来。
秦遮见状，下意识想要抬眼。
奈何此刻是盘古意志主导。
且盘古大神压根没有抬头看上一眼的意思，回首望向混沌边界。
面对这一状况，秦遮别提有多蛋疼。
仿佛是感受到了他的心绪，盘古意志淡然开口。
“以身合道成就圣位，没什么好看的。”
！！！
秦遮瞪眼。
以身合道成就圣位？
天玉这是……
要成圣？
成圣没什么好看的？
神TM没什么好看的！
秦遮暗暗咬牙，拼尽全力尝试扭头，只求能看上一眼。
奈何盘古意志的主导，太过强硬。
他都快使出吃奶的力气了，愣是连脖子都没能歪上一下。
“你今后要走的路，与她不同。”
平淡的话音响起，让秦遮微微愣神。
自己今后要走的路，跟她不一样？
这话……
是什么意思？
正有所惊疑，盘古意志高举起一手，爆发出一阵令人窒息的气势。
随之，秦遮不由自主随着他的动作高举起手中的破天斧。
下一刻，秦遮体内原本怎么用都用不完的星辰之力仿佛不要钱似的灌输在破天斧斧刃上，一股远比他使用开天一式能够凝聚的力量更为狂暴的能量转瞬间凝聚在斧刃上。
第九百八十三章 天道入侵，准圣
无比狂暴的力量，近乎叫有着准神器层次的器灵破天不堪重负。
作为器灵破天的主人，秦遮这一刻甚至有手中破天斧随时可能承受不住即将破碎的感觉。
同时，在武道通神状态，他本人亦是感同身受。
压抑、沉重的感触，充斥在他周身。
在这一刻，他根本无法再顾及瞻仰天玉以身合道的过程。
他高举着破天斧的胳膊，每一丝肌肉都在呻吟。
要不是此刻无法言喻，秦遮只想一句“我艹”脱口而出。
他不明白，盘古意志这是要闹哪样。
此刻凝聚在破天斧斧刃上的无边伟力，比早前盘古意志降临一斧头把天道意志劈得生活不能自理那一击狂暴了百倍不止。
仅是开辟内在世界，至于吗？
环绕在内在世界周边的混沌边界，不见得比天道意志的脸皮更厚吧？
难道说盘古大神是嫌麻烦，准备给自己来上一个一步到位，省得自己日后还会找他帮忙？
没等秦遮琢磨出个所以然来，盘古意志挥手，一斧头砍了出去。
这一击，很是朴素。
朴素到不带任何声光效果，甚至连一点气浪都不曾有。
然而就是这朴素的一击，将凝聚在破天斧斧刃上的狂暴力量一股脑倾泻了出去，连带着秦遮体内剩余星辰之力倾泻一空，悉数灌注到破天斧斧刃与混沌之力触碰的位置。
令秦遮有点懵的是，盘古意志朴实无华的一击不仅没引发多大动静，混沌边界也没见有动摇。
盘古大神这是……
出差错了吗？
正懵逼着，耳边冷不丁响起“咔”一声脆响。
在秦遮愕然的目光中，原先不见有分毫动摇的混沌边界与破天斧斧头交接处碎裂出一道细缝。
紧接着，细缝犹如发生了蝴蝶效应一样，飞速蔓延出去。
只一眨眼，细缝便遍布了混沌边界。
伴随着一阵玻璃碎裂的响动，无尽的混沌边界像是个被打碎的鸡蛋壳转眼间支离破碎，秦遮眼前的视界豁然开朗。
等他回过神来时，原内在世界赫然已变成一片无比广阔的地界。
一眼看过去，根本望不见边界。
秦遮当场惊呆。
作为内在世界的缔造者，他能明确体会到经盘古大神帮忙开辟后的内在世界生生拓宽到了大致等同于半个龙国的地界。
领域空间，能有多大。
秦遮没有明确概念。
但龙国有多大，他明确概念。
古往今来，龙国便已地大物博闻名。
半个龙国……
倘若他按部就班，依靠提升自身修为拓宽内在世界，恐怕就算是他走上十阶巅峰也未必能够开辟得了那么大的地方。
秦遮借由乾坤妙法开辟内在世界之初，内在世界不过一亩三分地。
器灵破天整了个小别墅，便已几近将内在世界占满。
步入九阶中期，内在世界也不过是个码头仓库大小。
这TM……
是要上天啊？
秦遮艰难地吞了口口水。
正琢磨要不要跟盘古大神致谢，耳边却响起盘古意志低声呢喃。
“居然失手了。”
？？？
秦遮满头问号。
失手？
一下子开辟了那么大地界，这还叫失手？
正如是想着，盘古意志低语。
“你这片内在天地，暂且不要再继续开辟。外道的天，已入侵。”
？？？
秦遮再次满头问号。
什么东西？
外道的天，已入侵？
这话什么意思？
盘古意志刚刚说的失手，并非嫌自己出手开辟的地界不够“宽敞”？
刚想通过心念询问一句，秦遮脚下一个踉跄，身不由己地一脑袋栽倒在地。
武道通神的时限，到了。
没了盘古意志的主导，周身星辰之力被一次性抽空的他完全无法维持住身形。
脸着地趴在地上，秦遮心间满是惊疑。
盘古意志的低语，他不得不在意。
内在世界，乃是他的灵台本源演化而来。
不论这里出什么差错，都是要命的大事。
盘古意志低语明确告诉了他，他的内在世界已被入侵，且入侵的乃是一方天道意志！
外道的天！
秦遮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与自己有着不少仇怨的那一方天道意志。
除却每次自己突破都会冒出来搅局的那一方天道意志，秦遮想不出还有哪一方天道意志会那么无聊，阴魂不散缠着自己。
有了料想，秦遮止不住惊出一身冷汗。
他原以为，自己的内在世界是绝对安全的独立空间。
然而遭遇入侵，他自身未有丝毫察觉。
对方，是怎么入侵的？
其入侵之后未有异动，又是为了什么？
猜测间，秦遮不由自主想起秦青青先前进入混沌边界溜达那一出。
先前他就有纳闷，秦青青为什么能进入混沌边界。
此刻想来，这或许与外道的天有关。
作为内在世界的缔造者，秦遮无法涉足混沌边界半步。
在内在世界中有着极高权限的器灵破天，同样进不去。
再说天玉，她的狐尾能延伸进入混沌边界，其实也仅只是视觉问题。
秦遮有感受过。
天玉感悟大道雏形期间，腰后狐尾四散单纯是抵在混沌边界之上，未曾真正延伸进去。
脸埋在地上，秦遮脸色非常难看。
所以……
为什么自己趴地上趴了那么久，为啥就没人过来扶自己起来？
咬牙勉力撑起身子，秦遮跌坐在地回首。
抬眼入目的是，是柳青芷等人清一色抬头凝望天边，神色肃穆宛若朝圣。
秦遮见此眨了眨眼，恍然想起天玉正在以身合道，“卧槽”一声飞速抬头。
也就在他抬头的瞬间，身边一阵轻笑响起。
“你干嘛坐在地上，虚脱了？”
？？？
秦遮愕然转头，入目却见天玉不知何时蹲在身边歪着脑袋。
错愕着盯着气质有明显变化，隐隐变得遥不可及的天玉看了一看，秦遮有些傻眼。
“你这是……完事了？”
“不然呢？”
天玉微笑。
“……”
秦遮无言。
最终，他还是没机会见证以身合道是个什么样的流程。
再看包括缺心眼的焚心在内，柳青芷等人依旧齐刷刷抬头望天，秦遮知道，他又错过了一番大好的机缘。
天玉，此时已在他身边。
众人却仍保持着朝圣瞩目的姿态，显然是见证天玉以身合道有了感悟，正在消化。
泪流满面着暗叹一声，秦遮望向天玉。
“所以……小玉你现在已经成圣了？”
“别傻了，成圣哪有那么容易。”
天玉摇头，嘴角含笑道。
“我现在，至多只能称得上是准圣。按照你们现实的实力衡量标准，我大概是在十四阶到十五阶之间。”
十四阶到十五阶之间？
秦遮倒吸一口凉气。
现世，没有十阶以上的实力分级。
但按照大境界进行分割换算，十四十五阶是什么概念，还是比较容易推算的。
天玉的修为，本来就很逆天。
如今，她是真逆天了呀！
撇开阶位上干燥的分级。
准圣！
这一头衔，听着就非比寻常！
第九百八十四章 又一大目标，十阶
眼看秦遮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仿佛想从自己脸上看出花样来，天玉莞尔道。
“别把我想得那么厉害，准圣只是刚进入另一个层次而已。”
说着，她又道。
“当初沧澜小世界屠天之战的沧澜族强者，虽然未必有人和我一样能运气那么好，能有一条有待完善的大道雏形可作为寄托以身合道成就圣位，但当时沧澜族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比我更强。”
“当初沧澜族那么强？”
秦遮瞪眼。
“不强，怎么屠天？”
天玉摇头。
“……”
秦遮哑然。
不强，怎么屠天？
这，确实是个问题。
虽说他与跟他不对头的天道意志有过数次碰撞，不只将其击退了一次，但充其量只是击退而已，且本质上他每一次将其击退都是借助外力。
屠天，根本不现实。
即便是盘古意志出手相助，那一方天道意志依然阴魂不散，乃至在他无知无觉间入侵了他的内在世界，藏匿在无尽的混沌边界中伺机而动。
想到这事，秦遮就蛋疼不已。
讲道理，他压根没想得罪一方天道。
偏偏人就是在他渡劫晋升时冒出来，妨碍他修行不谈，恶意满满。
如何对付，不是如今他能够考虑的。
值得庆幸的是，那一方天道意志入侵了内在世界从未露过面，显然是对盘古意志有忌惮。
回想武道通神状态结束时盘古意志留下的话语，秦遮觉得自己有必要在内在世界中好好巩固一番防御。
混沌边界，是一道天然防线。
但仅此，显然不足以抵御那一方天道意志的侵袭。
不说别的，人本来就藏匿在混沌边界之中，单凭边界能挡住就有鬼了。
凭心念内视了番变得广阔无边的内在世界，秦遮皱眉望向天玉。
“小玉，我怎么好像感知不到大道雏形了？”
“正常，因为它已经得到完善，成为一条完整的大道。”
天玉应着，笑了笑道。
“以你目前的层次，即便你是这片天地的缔造者也不可能感应得到完整大道的存在。另外我发现，你的晋升速度虽然很快，但称不上有多少底蕴与积累。在我以身合道期间，大道与规则展现出了最本质的一面，连焚心那小东西都有实际收获，而你……”
话说了一半，天玉似笑非笑，没再说下去。
但仅此，秦遮已很难受。
与众人相比，他确实可以说是没有丝毫收获。
回过头来，天玉以身合道的过程他直接错过了，压根没能瞻仰上一波。
此刻面对天玉的话音，秦遮也不得不承认。
自身几乎没有底蕴与积累。
未曾有实际收获的主要原因，很可能就是这茬。
他修行天赋再差，至少有依靠状态栏在稳步提升。
而今达到了九阶中期的他，因为修为高了更经常会有感悟。
再不济，他不可能比不上焚心。
须知焚心只是一只异虫，不仅从未修行过，其本身根本不具备半点修为。
重重地吐了一口恶气，秦遮道。
“不说这些没用的，既然大道已然完整，我的内在世界中是否已经有规则？”
“这个当然。”
天玉点头，道。
“目前已在你的内在世界中显现的规则只有三种，生命、时间还有死亡。这三种规则很是常见，可说是构成一个世界的基础。这三种规则，只可用来感悟不可掌控。”
“只可用来感悟，不可掌控？”
秦遮皱眉。
一句“那有什么用”就要脱口而出，天玉再次开口。
“但你的情况，不太一样。”
说着，她微笑道。
“你是这方天地的缔造者，这里的一切都是你说了算。等你步入十阶正式拥有掌控规则之力的能力，你轻易可动用这三种规则。”
好家伙，又是一个大目标。
秦遮咧嘴。
十阶。
对已是九阶中期的他而言，看似不算如何遥远，实际上却是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且冥冥中秦遮有一种感悟。
十阶，有特殊的门槛。
他要想步入十阶，非是呆在昆仑禁区中四处“狩猎”收割潜能点硬堆能够堆起来的。
正因这种感悟，秦遮才没想继续留在昆仑禁区。
步入十阶需要什么样条件，他不知具体。
他，需要找到方向。
为了潜能点在昆仑禁区中死磕，没太大意义。
毕竟只要他愿意，随时能来禁区收割一波潜能点。
“需要注意的是，我方才说到的三种规则之力只能在这片天地中使用，到了外界你依旧无法动用。倘若你想使用规则之力在外御敌，只能自行去感悟掌控外界的规则。”
天玉继续说着，道。
“这一点，你可能做不到。毕竟你谈不上有底蕴和积累，即便步入了世界恐怕也无法感悟与掌控外界的规则之力。”
秦遮闻言苦笑，道。
“咱能不把话说那么死吗？我这还没步入十阶，你别打击我行不行？万一呢？”
“我觉得，没有万一。”
天玉笑着耸肩，随后又道。
“你也别太在意这些，对你而言感悟与掌控外界的规则之力没太大意义。这方天地本身就是你的领域空间，想动用规则之力直接张开领域将对手收入进来便是。在这方天地之中，你无所不能。哪怕是外在的天道意志，只要你能有办法把对方扯进来，照样能按在地上摩擦。”
听得天玉如此言语，秦遮眼睛一亮。
“真的假的？等我有能力掌控规则之力，在内在世界中能够暴打天道意志？”
“当然可以。”
天玉给与肯定的回应，道。
“你这方天地已有完整的大道，根基已然稳固。外在的一切，都是不被这方天地接纳的。”
说话间，天玉寻思了下，道。
“你可以这样理解，独立的天道意志就是跟你一样拥有领域空间的修行者。不同的是，天道意志是因领域空间而生，而非领域空间的缔造者。在非是演化自身的领域空间中，他像是天然有缺陷一样受到很大限制。只不过作为一方天道，其存在依旧无法凭人力抗衡。但如果与他抗衡是他所在领域空间中的缔造者，他只有退避的份。”
第九百八十五章 契约断裂，新增联系
“我大概懂你的意思了。”
秦遮点头，眉飞色舞着道。
“所以只要我步入十阶，在我有能力张开空间领域将对手收入进来，我便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
天玉应着，道。
“但当你遇到需要动用领域空间才能对付的敌人时，对手可不会乖乖任由你将其拉进领域空间。尤其是本身就已拥有领域空间的对手，在你张开领域空间时其会有明确感知。届时你很难得逞不说，若其同样张开领域空间与你抗衡，你的内在世界难免会与前者的领域空间碰撞。到了那时，到底是谁吃亏可就说不准了。毕竟就算是步入了十阶，你的个人实力依旧太过弱小。”
说着，天玉酸溜溜地补充道。
“说到底，领域空间就不是你目前这层次应该拥有的东西。你看乾坤妙法的口诀我早已得到，然而即便我成就了圣位，我依然没有开辟领域空间的头绪。”
听得天玉如此言语，秦遮止不住嘚瑟着说道。
“看样子我的天份还是不错的，提前拥有了连圣人都没法开辟的领域空间。”
天玉见他嘚瑟了起来，撇嘴哼了一声。
“我刚说过了，我目前至多只能称得上是准圣。真要达到实实在在的圣人层次，领域空间肯定轻易开辟。且目前的我只是没有头绪，未必是无法开辟。等我稳固一番修为，我便尝试研究一下乾坤妙法。”
秦遮闻言笑了笑，没多说。
当着天玉的面，他可不敢过份嘚瑟。
别说天玉已成就圣位，即便没成，以她先前的实力也能轻易将他摁在地上来回摩擦。
有过天玉这一番交流，秦遮对步入十阶有了不少期待。
等到他步入十阶，他便算是初步拥有了与天道意志抗衡的手段。
至少在内在世界之中，是这样没错。
到了那时，外在的天道入侵也不再成问题。
心中寻思着之后研究研究如何跨越十阶的门槛，秦遮目光看看天玉，迟疑着开口道。
“小玉，我们的契约……”
没等他把话说出口，天玉道。
“契约断了就断了，我个人多少有点损失。但期间损失，已在我成就圣位时完全补足。”
秦遮闻言皱眉。
他原以为，契约中断是暂时性的。
此刻听天玉的口吻，貌似彼此的契约是永久断开了。
与天玉是否有签订契约，秦遮倒是没所谓。
相处了那么久，他对天玉的信任早就有了。
令他比较在意的是，天玉单方面断掉契约是否真像她口中说的那样，损失已完全补回来。
天玉断掉契约时，又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眼见某人望着自己神色复杂，天玉笑了笑，道。
“你我之间不再有契约，也未必不是好事。不然我与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彼此有不少牵制。且就现在而言，你我有了比契约更为紧密的联系。”
“更为紧密的联系？”
秦遮眨眨眼，疑惑询问。
“你……是指哪方面？”
迎上如此一问，天玉小嘴“啧”了声，道。
“你是不是傻？我以身合道，是以你内在世界中的大道雏形作为依托。从某个角度来说，此刻的我就是你内在世界中的大道。”
言语间，天玉素手轻抬。
“哗啦啦”，一阵铁链声响起。
在秦遮诧异的目光中，一截锁链出现在天玉手中。
锁链呈现期间，透露出一股令人颤栗的意味。
完整的大道！？
秦遮瞳孔缩了一缩。
正想趁着天玉扯出锁链的机会正经看上两眼，前者却是小手往虚空一送直接将大道塞了回去。
“天地大道这块，你就别想着投机取巧了。”
天玉开口，道。
“我确实可以随时让大道呈现，让你观摩。但过早的观摩大道本身，对你只有坏处没有好处。这事，得等你实力足够强横再说。”
说完，天玉微微眯眼。
“闲话说到这里，先前我不曾察觉，此刻我却有明确感受。你的内在世界中，似乎有位不速之客？”
秦遮闻言本能地以为天玉是发现了外在的天道入侵，抬眼却见她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动手逼你出来？”
天玉冷冷开口。
秦遮见状莫名不已。
也就在这时，夺心魔悄然在他身后显露身形，低语道。
“我进入这方天地，有过秦遮容许。你我之间，没必要斗争。”
天玉闻言看向秦遮，向他投来询问的视线。
秦遮见此苦笑着点头之余，心中暗暗问候夺心魔。
这年头，连心魔都那么不靠谱了吗？
夺心魔进来时，明明说过不会被天玉发现！现在TM这是怎么回事？
相由心生。
作为秦遮的心魔，夺心魔与他本人的联系甚至能够比肩器灵破天。
秦遮想什么，轻易能被夺心魔感应。
感应到某人此刻的心绪，夺心魔撇嘴道。
“这事怪不了我，人家成就了圣位，且与你领域空间的大道雏形完成合道，铸就了一条完整的大道。她现在与你的领域空间可以说是融为一体，只要是在这片领域空间中的东西，就没有能瞒过她的。”
道理，秦遮懂。
但现在的问题，不是这茬。
翻了个白眼没理会夺心魔，秦遮转头看了眼依旧沉浸在感悟中的柳青芷等人，干涩地笑了声道。
“小玉，我与这夺心魔有些交易。她已答应不会妨碍我，你只需当她不存在便是。另外这件事我不想让青芷她们知道，免得她们为我担心。”
天玉闻言皱了皱眉，道。
“放心，我嘴没那么碎，不会与她们提起。”
说着，她低语道。
“但你最好注意些，心魔不是值得信任的对象。我不知道你与这夺心魔交易了什么，但她因你而生，你若是纵容她存在将来可能很难收场。”
“嗯，此事我心里有数。”
秦遮点头，接着望向夺心魔。
“你方才是不是，回到了我体内？”
“不然呢？”
夺心魔反问了句，道。
“你唤来的那方意志是何等存在，你心里没数？我要在外面呆着围观，人顺手把我劈了怎么办？”
“……”
秦遮沉默。
面对夺心魔此番言语，他很想说，所以你之前没人能发现你的自信是从哪来的？
不过想想能够开辟内在世界到如此程度，全亏夺心魔提醒自己可以召唤“专业人士”，秦遮姑且没跟她计较，垂眼望向手中沉寂了许久的破天斧。
“破天，你情况怎样？”
“稍有一点损伤，暂时没法化成人形。”
器灵破天作出回应，话音在秦遮心底响起。
听得这一声，秦遮当场有些急了。
器灵破天许久没动静，他原先就觉得不对劲。
由于方才跟天玉说着话，他没能顾上。
此刻得知器灵破天有损伤，他如何能不着急？
感受到秦遮担忧的心绪，器灵破天轻声言说道。
“主人不必担心，我的损伤十分有限，大约一两天就能恢复过来。”
说着，她继续道。
“主人，请暂且将我投入本源池。主人你的内在世界格局广阔了无数倍，周遭一遍荒芜我得借助本源池的力量好好布置一番。”
第九百八十六章 开挂人士应有的自觉
听说器灵破天只需一两天便可恢复，秦遮多少松了口气。
再听她说要着手布置内在世界，秦遮迟疑出声。
“你……确定你没问题？要不等恢复过来再考虑布置？”
“无碍。”
器灵破天应着，道。
“布置内在世界使用的终究是主人的力量，我只是进行调整罢了。且我本体若在本源池中，有助于我恢复。”
“这样？”
秦遮眨眨眼，犹豫着道。
“那行，你别太逞强，以恢复为主。”
说着，他扬手抛出破天斧。
随着破天斧脱手落向本源池，器灵破天变化形态转变为破天棍，“咚”一声树立着扎进本源池，仿佛像是根定海神针树立在本源池水面上。
下一刻，整个内在世界一阵地动山摇。
在秦遮错愕的目光中，远方无数山川拔地而起，一抹绿意紧跟着覆盖了大地。
接着，无数河道开辟。
其中有大有小，蜿蜒曲折。
犹如清泉的河水，缓缓流动。
见证这样一幕，秦遮止不住又有点酸。
眼前这一幕，毫无疑问是器灵破天施为。
如果说盘古意志一斧头，将他的内在世界在地域上开辟得称得上是个世界。
此刻器灵破天的作为，则是真正意义上成为一个世界。
有山、有水。
有盆地，有绿洲。
转眼之间，眼前能够窥视得到地界上已然是一副犹如人间仙境一般的风貌。
更远处的变化，仍在继续。
作为内在世界的缔造者，秦遮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内在世界广阔大地上正在发生着什么。
器灵破天，正在参考龙国的格局装点他的内在世界。
如此装点，秦遮自然没有意见。
不论前世还是今生，他都生活在神州大地上。
以此格局布置自己的内在世界，再合适不过。
令他比较蛋疼的是，他作为内在世界的主人此刻只能看着。
他，没有装点内在世界的权限。
仿佛看出了他的想法，一旁天玉轻笑。
“是不是很不甘心？明明是你的领域空间，你却只能站在这里干瞪眼？”
“看破不说破，能不扎心？”
秦遮郁闷着回头。
天玉见状抿嘴一笑，道。
“别急，我刚说过了。等你有朝一日步入十阶掌控规则，你在此地将是无所不能的。等到了那时，你便有能力做到同样的事情了，目前只能由破天代劳。”
话音未落，一旁夺心魔接了一嘴道。
“说到底，领域空间不是你而今这个境界能够开辟的东西。你能提前开辟领域空间，本就不科学。我很好奇，你当时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说话间，她虚眯眼睛道。
“你开辟领域空间的过程，我有见证。毕竟作为你的心魔，早前你开辟领域空间之前我便已经存在。你所有的一切，都不可能瞒得过我。但你口中提及的乾坤妙法，我不曾有半点感受到你有半点领悟，存在与你记忆中的只是一句口诀。”
“我天赋异禀，有问题吗？”
秦遮翻着白眼应了声。
嘴上怼着夺心魔，他心下稍有提防。
对待乾坤妙法的领悟，他本来就没有。
他能借助乾坤妙法开辟领域空间，纯粹是因为他开挂了。
但凡被登录到状态栏中的事物，他个人不需要任何领悟便可轻易掌控。
开挂，当然不能被人发现。
这，是开挂人士应有的自觉、
换在寻常情况下，没人会怀疑他，同时也没人会质疑他。
是为修行者，谁会没点秘密？
谁又会向旁人坦白自己的修行经历？
不过份探寻其他修行者的底细，是整个修行界的共识。
这，很不礼貌。
且容易得罪人。
即便是柳青芷与姚静，也不会因为某件自己无法理解的事追着秦遮非要问个明白。
然而夺心魔的情况，有些特殊。
她作为心魔能够感应秦遮所有的一切，乃至是他的记忆。
但有个例外，她感应不到秦遮的状态栏。
正因为感受不到，夺心魔此刻提出了疑问。
正面回应，秦遮自然不可能做。
开玩笑！
连柳青芷与姚静都不知道的事情，他能让一个心魔知道？
状态栏的秘密，他必须坚守。
毕竟，这是他在这个世界立身安命的根本。
眼见某人一副懒得搭理自己又有些嫌恶的模样，夺心魔撇撇嘴，未有打破砂锅问到底。
她方才有此一问只是尝试求证。
秦遮若能给与正面回应，自然最好。
若他不给回应，夺心魔也不会强求。
不说有些事强求不来，两人关系亦是宿主与心魔。
目前的夺心魔，没法有太多奢望。
秦遮没想着借助天玉成就圣位后的力量尝试除掉她就不错了，闹掰对她而言没任何好处。
给了某人一个不跟你一般见识的眼神，夺心魔望向天玉。
“圣人，你我做番交易如何？”
“交易？”
天玉诧异着看过去，饶有兴致道。
“你跟我，能有什么交易？”
“将来有一天，我可能需要借助你的力量。”
夺心魔说着，道。
“在此，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承诺。作为交换，我可以教授你如何使用圣位的力量。”
天玉闻言挑眉。
“你不过是一届心魔，居然懂得使用圣位的力量？”
秦遮听得二人言语，亦是怪异着望向夺心魔。
夺心魔很不简单，他早有看出。
最显而易见的，便是夺心魔拥有领域空间且威能极强。
单纯这一点，真要正经计较起来可得出结论，夺心魔的层次可能比现在的天玉更高。
只不过其作为心魔，寄宿在他体内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夺心魔面对天玉与秦遮的注视，淡然道。
“我作为心魔存在的时间称得上是无尽岁月，在我面前，你二人不过是小毛孩而已。我知道许多你们不知道的东西，奇怪吗？”
迎上夺心魔没有丝毫营养的回应，天玉满脸不以为然，道。
“你作为心魔却独立在秦遮的内在世界里，难道还不够奇怪？”
说着，她提出质疑道。
“正常来说，心魔理应与是宿主一体难舍难分，你没理由能够独立存在于这方天地之中。”
“你都说了是正常来说。”
夺心魔摇头，道。
“你看我的宿主，像是个正常人？”
“……”
天玉沉默。
这茬，她还真没法辩驳。
秦遮，有正常过？
暗暗摇了摇头，天玉道。
“倘若你真能教授我如何使用圣位的力量，我给你承诺。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你留在秦遮这段时间安分守己，不尝试对他不利。”
第九百八十七章 巫族、禁忌
“我倒是想对他不利，但条件不允许。”
夺心魔耸肩说着，道。
“你可还记得，你与他相遇之初他是什么样的状态？”
没等天玉回应，夺心魔又道。
“我是夺心魔，我的存在是为篡夺宿主意志侵占肉身。他这幅身板是我作为心魔存在以来最有潜力的，但我若是尝试异动，他必定会进入那样的状态。”
天玉闻言没做声，只是怪异着看了看某人。
最初相遇时秦遮是什么模样，她当然记得。
那种危险到令她本能地不愿与其碰撞的感觉，很难忘怀。
要不是看出当时的秦遮并不会主动出击，而是像是处在一种保护机制中只会被动反击，她当时未必会选择出面接触。
天玉并不知道，秦遮是如何进入那种状态的。
她原以为秦遮是使用了某种秘法，进入那种状态之后才失去意识。
此刻听得夺心魔的言语，她才大致明白。
原来，并不是秘法。
秦遮只要失去意识，就会进入那种状态。
如此，岂不是类似不可自控？
这，明显很危险呀！
眼看天玉望着自己欲言又止，秦遮大致猜到她在想什么，温和一笑。
“安心，我状况我自己知道。那并非是功法的原因导致，而是我个人的种族原因。”
“种族？”
天玉皱眉。
“严格来说，我已称不上是个人类。”
秦遮说着，道。
“由于某些特殊原因，如今的我已返祖成为古巫。”
“古巫？”
天玉一脸茫然。
古巫是什么，自有意识以来便生存在沧澜小世界中的她并不知晓。
她更不知晓，秦遮居然已不是人类。
“关于古巫，我没法给你明确解释。”
秦遮无奈摊手。
他向天玉明确透露自身种族，原因很简单。
天玉，在担心他。
但他能做的，也只是透露种族。
关乎自身为什么会返祖，原因在状态栏上。
具体意义是什么，他并不知晓。
从混沌遗民开始，一直到古巫又有何渊源与联系，他同样不清楚。
天玉见秦遮满脸无奈，知道他并非是不想给自己详细解释而是真不知道具体。
犹豫了下，她转头望向夺心魔。
夺心魔见状咧嘴，道。
“他是究竟什么情况，我也说不准。关于古巫，我倒是知道点这一种族存在时的情况。但详细的，我不敢说。”
说着，夺心魔又道。
“我能告诉你的是，古巫存在于无数个世代以前。他们，可以说是天地间最初的一批生灵。那是一个后天神祇满地走的时代，与其有关的一切都可说是禁忌。你要真对这些感兴趣，等回去现世之后可以到现世的网络上了解下流传在龙国的洪荒神话。”
夺心魔此番讲述，很含糊。
但透露出的讯息，连秦遮都止不住侧目。
巫族存在于洪荒神话中，是天地间最初的一批生灵。
这个，洪荒神话中讲到。
但与那个时代有关的一切都称得上是禁忌，乃至夺心魔明言不敢细说，属实耐人寻味。
只有天知道，巫族曾存在的时代有多遥远，后世在巫族存在的时代之后有经历了多少时代变迁。
那般久远的事，能有多少忌讳？
说到底，巫族早已不复存在。
然而夺心魔的态度，喻示着事情没那么简单。
眼见秦遮与天玉都注视着自己，显然希望自己能多讲述一些，夺心魔摊手道。
“不能说，就是不能说。某些禁忌，触犯不得。”
说着，她没让话题停留，对天玉道。
“比起纠结这些，我们不如找个安静的地方讲讲圣位的事情。”
不等天玉回应，夺心魔身形消散，临走不忘留下一句话语，道。
“关乎圣位，秦遮你别掺和，你的实力还不足以了解圣位之事。”
“……”
秦遮无言。
妈蛋！
又是实力不够！
实力不够，连听都不让听？
正郁闷着，天玉道。
“你在这守着青芷她们，我去去就来。”
说完，她脚下一动丢下秦遮，也是原地消失。
圣位的力量，天玉还是很上心的。
尽管她已然以身合道，成功成就圣位。
但具体成就圣位意味着什么，又该如何使用圣位的力量，她毫无头绪。
一切，得靠她自己摸索。
圣位，并非虚无缥缈的说法。
而是真实存在，且有限名额的。
一片天地，只能有一人成就圣位。
一旦有人成就圣位，同一片天地中无人再能称圣。
从某个角度上来讲，天玉的运气非常不错。
有盘古意志指点她如何成就圣位在先，秦遮的内在世界又刚好初具雏形不曾存在圣人，且摆着一条即将得到完善的大道能够容许她以身合道。
具有唯一性的圣位，太过神秘。
要依靠自己摸索，天知道会耗费多少精力与时间。
若能有人指引，相对会轻松很多。
正因此，天玉才应允夺心魔给与后者承诺。
眼见天玉跟夺心魔一样好似从来没存在过一样原地消失，秦遮别提多有蛋疼。
说好的，他在内在世界中无所不能呢？
这一两个当着他的面跑路，他压根没看清两人是从什么方向走的不算，两人现下身在何处他竟然没有丝毫感知。
……
一晃眼，时间来到第二天。
柳青芷等人，依旧沉浸在见证天玉成就圣位的感悟中。
连焚心那小东西，也是像块木头一样趴在秦青青头顶，小脸上一副宝裝严相。
秦遮守着众人等了整整一天，眉头紧锁。
众人此刻的状态，本质上是顿悟。
顿悟这种事，沉浸时间越久醒来后获得的好处就更多。
如此，秦遮自然不至于惊扰众人。
问题一整天时间已经过去，眼看就要到他与异人约定见面的时间，其他人不醒没有关系，但秦青青得醒过来呀！
再过会，他就该带小妮子出去跟异人碰头了。
正蛋疼着，伫立在原地的秦青青睫毛颤动了下，冷不丁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他。
“阿爸，我饿了。”
“……”
秦遮无言。
蛋疼归蛋疼，他不希望小妮子会那么快醒。
毕竟秦青青是他亲闺女，有当爹的不希望闺女好？
偏偏小妮子就是像定了闹钟一样准时醒过来。
更令他无语的是……
正常完成顿悟，理应会有类似“贤者模式”的状态。
此状态，是消化顿悟内容的表现。
秦青青醒来非但没有进入“贤者模式”，扭头就是一句“阿爸我饿了”，明摆着是没完成顿悟就主动结束了顿悟。
这……
叫他说啥好？
见过遭人打岔，亦或是置身在险地中被迫结束的顿悟。
秦青青这就离谱！
主动提前结束顿悟，她这一整天白杵了不说，顿悟也白瞎了。
第九百八十八章 会面异人，圣兵的认可
满头黑线地看着一脸呆萌的秦青青，秦遮抬手揉了揉眉心。
有时候，他是真搞不懂。
自家闺女到底是假傻，还是真傻。
秦青青见某人满脸心累的表情，俏皮地吐了吐小舌头，道。
“阿爸，我们不是跟异人约好了一会要见面？既有约定得要遵守，这是你教我的。而且顿悟这种事太累了，不适合我。刚好我也饿了，所以……”
小妮子这番言语充分说明了她不是真傻，而是嫌顿悟累人。
对此，秦遮哑然张了张嘴。
顿悟，是多少修行者梦寐以求的状态？
一次完整的顿悟，天知道最后能有多大收获。
有人一朝顿悟，茅塞顿开。
原先修行上困扰着他的疑问，悉数解开，此后修行一路坦荡。
有人一朝顿悟，醒来后习得特殊手段，拥有神鬼莫测的威能。
更有人一朝顿悟获得境界上的跨越，省去数十年按部就班的修行。
完整顿悟的好处，简直多到数不清。
偏偏秦青青就是不稀罕。
不稀罕不算，她还嫌这一过程累人。
如果可以，秦遮真希望小妮子不稀罕的顿悟能转嫁到自己身上。
说不定有过一次完整顿悟，他就能领会到如何才能跨越十阶的门槛。
重重地吐了口恶气，秦遮心念一动将趴在秦青青脑袋上的焚心挪到无根雪莲莲盘之上，省得正在顿悟中的小东西受到影响。
“到屋里去，我给你弄点吃的。”
哭笑不得着说了一句，秦遮转身走向伫立在本源池旁的小别墅。
闺女说饿，他这当爹除了喂饱她还能咋办？
顿悟之事，他懒得跟小妮子计较。
因见证天玉成就圣位，秦青青已一口气完成了初入九阶到九阶巅峰的跨越。
他这当爹的，修为硬是被拉开了好大一截。
单纯这一点，就可以说秦青青是在场所有人中收获最丰富的。
虽说秦青青不曾正经修炼，晋升只需依靠他这个当爹的蕴养，两个小境界的提升可有可无。
但包括柳青芷与姚静在内，在场其他人即便完成了顿悟，最终收获的好处也未必比得上她。
……
给秦青青鼓捣了一顿丰盛的吃食填饱肚子，秦遮顺势多做了几份餐点搁在屋内餐桌上备着。
柳青芷等人，不知何时能完事。
顿悟期间，修行者的一切机能都会降低到最低的水准。
几乎可说不设防的同时，他们的身体也会恢复常人的水平。
这一状态，会持续到结束顿悟。
在此期间，不论修为有多高都会像正常人一样感受到饥饿。
这，可说是顿悟过程中必须忍耐的一种磨砺。
等到柳青芷她们完事，肯定得吃东西。
提前做上一座美食作为储备放着，很有必要。
贴心地为众人准备好吃食，时间也刚好差不多。
没做多少耽搁，秦遮心念一动，带着秦青青离开内在世界。
……
异人，相当守时。
当秦遮与秦青青出现在遗迹入口石门前时，此前与两人有过交流的异人已驻足在石门内侧等候。
见到父女二人现身，异人丝毫没含糊，侧身比划出一个“请”的手势。
“大祭司已在我族族地等候，两位请随我来。”
秦遮见状颔首，拉过身边扑闪着大眼睛的秦青青跨越石门。
异人见此转身领路的同时，开口讲述道。
“关于由这位青青小姐承担剑主的情况，我昨日已向大祭司阐述明了。这期间大祭司跟我提到了一个问题，要真正成为剑主需要玲珑剑的认可。”
秦遮闻言脚下一顿，微微皱眉。
玲珑剑的认可？
玲珑剑中未有器灵存在过。
由此不难看出，玲珑剑本身不具备自主意识。
若有，以其准神器的层次怎么可能不诞生器灵？
没有自主意识，怎么个认可法？
总不能来个滴血认主什么的，试试有没效果吧？
正如是想着，一旁被秦遮牵着小手的秦青青眨了眨眼，小声道。
“阿爸，我好像已经得到玲珑剑认可了。”
“这话怎么说？”
秦遮惊奇着转头。
秦青青虽然不怎么靠谱，但很些事她不会乱说。
小妮子说已得到玲珑剑认可，想必是有了某种感受。
这，由不得秦遮不好奇。
玲珑剑，他带着有很长一段时间。
曾使用过，也曾将其置放在本源池中，让它接受本命法宝一样的待遇。
但认可之类的情况，他从没有过感受。
迎上秦遮询问，秦青青美目扑闪两下，为难着低语。
“具体，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
说话间，小妮子玉手轻挥。
只听“锵”一声，玉色的玲珑剑显现在她身侧，随着她走动沉浮在旁。
秦遮见状眼珠子瞪了又瞪。
眼前玲珑剑沉浮在秦青青身侧，分明是飞剑护主的姿态。
这……
秦青青怎么做到的？
明明玲珑剑在自己手里，充其量只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剑。
别说展现飞剑护主的姿态，秦遮至多揣着玲珑剑只能拎在手里用来砍东西。
按理说，秦青青应该连他还不如才对。
至今为止，小妮子不曾修习过任何人类修行者的手段。
不是她不想学，而是学不了。
不要说是御剑，她连各大院校课本上的基础法术都不会。
玲珑剑以飞剑护主的姿态自动在她身边沉浮，简直不科学！
虽然不知道玲珑剑认可是怎么个说法，但眼前这情况，毫无疑问是小妮子已获得认可。
走在前面的异人瞥见秦青青唤出玲珑剑，亦是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方才的话语，他没说全。
大祭司告诉他的，不仅仅是真正成为玲珑剑主需要剑的认可。
尽管玲珑剑没有自主意识，可其终究是过去圣人使用过的神器圣兵。
圣人使用过的神器圣兵，能轻易认可旁人？
想想就知道不能！
具体要如何获得玲珑剑的认可，即便是异人大祭司也不知晓详细。
异人，终究只是剑主的仆从。
能知道如何驾驭玲珑剑，已是十分难得。
如何能知晓该怎样获得由圣人使用的神器圣兵认可？
眼见秦青青已莫名其妙获得了玲珑剑认可，异人脸上止不住浮现一丝激动的神色。
异人族如今的状况，相当恶劣。
追随新的玲珑剑主，可说是他们在绝望中遇见的一丝希望。
然而成为新的玲珑剑主，不是得到玲珑剑可以的。
不得到玲珑剑认可，说再多都毫无用处。
获得认可，是驾驭玲珑剑的基础。
无法驾驭玲珑剑，意味着无法促使圣木进一步生长。
第九百八十九章 怨煞堵截，似煞非煞
异人的神情变化，秦遮有看在眼里，但没动声色。
异人对他有保留，这根本不用多说。
回过头来，他个人也不是对异人族完全没有防备。
彼此有芥蒂，如何能指望异人坦白？
暗暗留了个心眼，秦遮捏了捏秦青青被他拉着的小手，示意她不要再“秀”玲珑剑先收起来。
小妮子感受到手中异状，心神领会。
正想收剑，悬停在她身侧的玲珑剑突然发出“锵”一声剑鸣，以无比雷厉之势一剑斩向前方路径上的昏暗处。
同一时间，“嘎啊”一声难听刺耳的嘶吼想起。
一道几近与遗迹通路上昏暗融为一体的影子闪过，险而又险地避开了玲珑剑一击。
变故来得如此突然，叫秦遮与秦青青始料未及。
一旁的异人，同样没想到前方通路上有东西潜藏。
错愕之余，异人脸色变了一变。
“这不可能！怨煞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从没来过如此接近洞府石门的位置！”
怨煞？
秦遮微愣。
刚刚那东西，就是怨煞？
正有所惊疑，异人斩钉截铁着开口。
“我们退回去！”
秦遮闻声皱眉。
异人对怨煞的忌惮，十分明显。
退回去，他倒是没所谓。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与能耐到能被圣人捉回来镇压在洞府中的未知生物碰撞。
问题他们三人本就没走出多远，入口石门就在后方不远处。
异人说过，怨煞无法离开洞府。
但同样的，异人也无法离开洞府。
退？
能退到哪去？
异人开口之后，显然也意识到眼前是个无路可退的局面，脸色阴晴一阵，道。
“你们不用管我，直接离开。怨煞非是符合常理的东西，你二人无法与之抗衡。”
眼看着异人一脸“你们先走我断后”的表情，秦遮神色怪异之余，未有理会他的言语。
对异人，秦遮称不上有信任。
但既然此刻同行着，他不可能坐视后者死在怨煞手里。
且这异人要是死了，之后他要怎么联系其他异人是个问题。
收上一批仆从，他兴趣不大。
可促使灵栖木成长的方法，他必须得到。
上前一步迎向前方阴暗，将秦青青挡在自己身后，秦遮回首。
“青青，你刚刚有看清那东西模样吗？”
“看到了一点。”
秦青青应了声，丝毫没含糊，通过彼此的联系将看到的东西共享给秦遮。
随之，一个形似猛虎下颚长有两颗巨型獠牙的黑影以画面的形式呈现在秦遮脑海里。
秦青青捕捉的画面，只是一个大致的模糊轮廓。
但显而易见，所谓的怨煞是以兽类的形态存在。
秦遮初窥黑影轮廓，眉头紧锁。
凡是能称得上煞的，毫无疑问是绝世凶物一类。
相比起同样以“凶暴”闻名的凶兽一类，煞一类要难对付很多。
但凡能被称为煞的，或多或少都具有神鬼莫测的威能，战力无法以修为为标准衡量，且凭正常手段很难将其杀死。
结合以上三点，某一存在才可能称得上是“煞”。
秦遮并非第一次遇到煞。
当初在由楚江殿看守的禁地亚空间中，他与上官燕以及游怜一起遇到过一只大致拥有人形的夜煞，也正是那时他第一次使用武道通神唤来了盘古意志。
令秦遮感到纳闷的是……
煞一类存在尽管是个泛指，并不特定单独指向某一物种，但通常这类存在形态并不会如何完整，其存在形式多是以异化畸形为主。
比如秦遮曾见过的夜煞，随大致是个人形，但其真面目相当渗人。
秦青青捕捉到的黑影，确实挺奇怪。
近似猛虎的硕大体格，下颚却长着两颗野猪一类才会拥有的獠牙。
但且形态，绝对不算有多异化畸形。
“阿爸，刚刚那东西看起来似乎有点像恐龙时代存在过的剑齿虎？”
秦青青小声开口。
秦遮闻声莞尔。
黑影，确实挺像剑齿虎。
然而剑齿虎，不过是现世历史演化期间存在过的一种寻常古生物。
剑齿虎，能被玲珑剑主带回来加以封印？
显然不能。
再者剑齿虎有在现世历史演化期间留下过痕迹，跟玲珑剑主存在的时代根本对不上。
虽然目前秦遮无法确定玲珑剑主是属于哪个时代的圣人，但参照有关昆仑的神话，大致可以得知是洪荒时期。
洪荒，是一虚构的时代。
其对应的，并非现世演化历史中的恐龙时代。
具体年代，得更早更久远。
正想对秦青青的话语予以否定，前方昏暗中又是“锵”一声，化作剑光的玲珑剑翻转着回到小妮子，悬停在她身份不断颤动，一副蓄势待发的架势发出轻鸣。
与此同时，前方无尽的昏暗中响起一阵似虎非虎的低吼，与玲珑剑的剑鸣遥相呼应。
明显怨煞仍在暗处，且有与玲珑剑杠上的趋势，异人脸色煞白的同时，低语着说道。
“怨煞，好像是冲着玲珑剑来的。”
听得几乎将“惊慌”写在脸上的异人如此低语，秦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么明显的事，还用得着好像？
话说怨煞是给这哥们带来过多大的阴影？
连正主都没见着，用得着怕成这样？
暗暗摇了摇头，秦遮稍作寻思，对秦青青道。
“青青，你留在这护着点这位异人族的朋友，我去会会这所谓的怨煞。”
说着，秦遮脚下一动，化作流光撞进前方昏暗。
异人见到他冲入前方昏暗，脸色变了又变。
有心想要出言制止，奈何某人此时已不见踪影。
秦青青见此则是美目扑闪两下，轻微玉手引动不断轻颤的玲珑剑围绕着自己与异人流转。
论对阵，她或许不够成熟。
但思路，小妮子清晰得很。
尽管怨煞是怎样的存在目前仍不清楚，可有一点能够明确。
怨煞，对玲珑剑有很大忌惮。
如若不然，其不至于潜伏暗中与玲珑剑对峙。
至于秦遮此去是凶是险，秦青青没有丝毫担心。
秦遮的能耐，作为亲闺女的她再清楚不过。
以她家阿爸的血槽厚度，怨煞能不能伤到他是一个问题。
就算伤到了，又能怎样？
她家阿爸的手段，多着呢！
……
第九百九十章 迎击怨煞，如同鬼魅
秦遮孤身冲入黑暗看似莽撞，实则早早开启了天赋归元。
天赋归元，是由天赋反震进阶而来。
随着修为提高，秦遮已很少用到天赋归元。
但毋庸置疑，天赋归元在防守反击这一块堪称神技。
之所以秦遮平时选择关闭天赋归元，实在也是没办法。
天赋归元的效果，很强。
配合他离谱的肉身强度，能够吸收伤害不说，还能将吸收到的伤害转化为能量储存在体内爆发出去。
然而天赋归元的弊病，也很明显。
除非秦遮本人有留意进行压制，否则不论天赋归元积攒了多少能量是否达到极限，一旦有积攒直接就会被动释放出去，对周边进行无差别冲击。
其中，有误伤的可能。
尤其如今秦遮修为越来越强，他的天赋效果随之受到加成。
万一天赋归元出个差池，身边又有亲近之人亦或是修为不高的路人，届时的结局恐怕未必是误伤那么简单。
抛开这些题外话。
只一个呼吸的时间，秦遮便来到了方才玲珑剑斩击的位置。
原以为自己冲入到黑暗中来，第一时间就会遭受攻击。
然而怨煞，并没有动静。
皱眉驻足，秦遮目光环顾左右。
肉眼能见度大致只有三五米遗迹通路中，怨煞低沉抱有明确敌意的嘶吼仍在持续，但只闻其声不见其整体。
面对这一状况，秦遮微微皱眉。
不得不说，怨煞的智商非常高。
他孤身选择冒进，怨煞居然没有袭击他。
换了凶兽一类，哪怕是比较狡猾的那种恐怕也已经跳出来。
再听其嘶吼，低沉的吼声四面八方都有，凭听觉根本无法判断声源来自何处。
这，并非环境导致。
遗迹中的通路，相当宽敞。
不至于有点动静，就来个“环绕音效”。
显而易见，怨煞是运用了某种手段使自己的吼声变得难以捉摸，避免他能通过声音捕捉到其确切的位置。
怨煞不露面，秦遮想见见其正体的意图自然落空。
但面对眼前这状况，他不是没有办法。
要说狡猾，人类才是世上最狡猾的生物！
在原地驻足片刻，秦遮装作是没了方向找寻不到怨煞的位置，心念却悄悄沉入状态栏选择开启本源之眼。
本源之眼，是纯辅助性质。
严格来说，其效果有些鸡肋。
对秦遮而言，其存在的意义就是用来找吃的。
但此刻要打破僵局，本源之眼无疑是不二选择。
不论草木灵植还是走兽飞禽，只要是活的就必定有本源！
本源，是世间一切存在的基础。
随着本源之眼开启星辰之力灌注双眼，秦遮眼前的视界发生转变。
原先视野中昏暗的环境，化作彻底的黑暗。
生长在遗迹通道的草木植被，皆化为点点纯色银光呈现在黑暗中。
此刻身在通道后方的秦青青与异人，也以两个强度不等的光团进行呈现。
然而即便如此，秦遮仍没捕捉到怨煞的踪迹。
这……
难道怨煞非是活物？
秦遮眉头紧锁。
但紧接着，他注意到自己转变为无尽黑暗的视界中有一大坨与周边黑暗格格不入暗灰色，以几近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形式呈现在身侧不远处。
骤然察觉异状，秦遮愣了一愣。
在本源之眼作用下，他理应捕捉不到任何色彩。
能看到的，只有代表虚无的黑暗及代表本源存在的纯色银光。
身侧不远处那一坨暗灰色，在本源之眼早就的视界中极为另类。
其色彩存在，意味着本源之眼有成功进行捕捉。
直觉告诉秦遮，那一坨暗灰色的异常多半是躲藏在暗中的怨煞。
所以，为什么是暗灰色？
本源，还能是暗灰色的？
正惊疑着，“嘎啊”一声刺耳的嘶吼响起，秦遮眼前视界融入在无尽黑暗中的暗灰色突然有了动作，笔直向他所在的位置冲击过来，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几乎是在一瞬间，暗灰色便欺身到了近前。
秦遮还没反应过来，便感受到有一只无毛长有鳞片的利爪拍在胸口。
天知道这一击有着多大力量。
秦遮当场被拍倒在地上，险些背过气去。
如果不是天赋归元正在发生作用，有极强的“减伤”效果。
这一击，极有可能真把他拍晕过去。
艹！
不讲武德！
竟然搞偷袭！
秦遮倒地暗骂，抬手便欲要做反击。
不曾想胳膊刚抬起来，便被一只疑似是蹄子的东西重重地一脚踩到地上。
紧接着，一股磅礴的腥气扑面而来。
在使用本源之眼期间，秦遮只可窥视本源，无法窥视到任何事物的形态。
但这一股像是几百年没有刷牙近乎可以把人直接熏死的腥气告诉他，怨煞正张开血盆大嘴要咬过来。
没有任何犹豫，秦遮爆呵一声，释放天赋归元积攒的能量。
怨煞前后一爪一蹄，皆有着磅礴巨力。
虽然秦遮不曾有实质损伤，但能分分钟叫有着接近四百万斤纯粹肉身力量的他按倒在地且无力反击，足以可见怨煞的力量有多么恐怖。
拜方才这一爪一蹄所赐，天赋归元积攒的能量相当的可观！
“轰！”
一声巨响，秦遮毫无保留地将天赋归元所有的积攒转化为灵气爆发宣泄出去。
与此同时，“嘎”一声难听的怪叫响起。
伴随着这一声怪叫，秦遮感觉周身压力一轻，趁势原地跳起之余，神色凝重。
他的灵气爆发，被躲开了。
没错。
怨煞退开并非是遭受了灵气爆发冲击，而是为躲避灵气爆发。
这么近的距离，要躲开灵气爆发根本不可能。
然而怨煞，就是躲开了。
这得要多快的速度，才能做到？
更令秦遮感到棘手的是，此刻他起身环顾四周，本源之眼的视界中已无法再捕捉到与周遭格格不入的暗灰色。
怨煞，又一次隐藏了起来。
且是以避开本源之眼的方式的躲藏！
妈蛋！
这TM开挂了吧？
本源之眼都能被躲开？
秦遮心中暗骂之余，脸色不太好看。
方才，怨煞潜伏在暗中迟迟没有袭击他。
在他动用本源之眼找寻到其位置之后，怨煞立刻有了动作。
而后又在他反击面前，轻易避开了完全没可能能躲开的攻势。
完了此刻，其行踪又一次变得无法被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