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悍勇黄忠
回到正堂,赵范找来亲信,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吩咐道:“你持我信物,走后院柴房的暗道,火速去城外军营找陈、鲍二位将军,告诉他们,刘磐欲犯上作乱,夺我桂阳,让他们即刻领兵入城包围驿站并擒拿刘磐,但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狡兔三窟,赵范乃惜命之人,自他出任桂阳太守以来,便早已命人在暗中挖好了一条暗道以备不时之需。
为了防止坍塌,这条暗道设置的并不是很长,也就三四十米左右,暗道的另一头,连接的是太守府背后的一座奢华豪宅。
这座豪宅名义上是桂阳郡一户富商的产业,与赵范没有半点关系,但实际上,赵家才是它从始至终的真正拥有者。
两座府邸之间,只隔了一条不足一丈的小巷,但由于两座府邸面积都非常的巨大,两端的正门相距足有好几百米,隔了整整一个街区。
从豪宅正门出,可轻易混入湍急的人流,除非刘磐早就知道赵范与这座豪宅之间的关联,否则最多也只会派人监视两座府邸中间的那条小巷。
可是很显然,这个秘密即便是桂阳当地人,知者亦同样屈指可数,更何况刘磐这个外来者?
半个时辰之后,赵范亲信顺利出城抵达了军营。
当其拿出赵范信物并将赵范的命令如数告知陈、鲍二人时,二将相视一眼,眼中俱是闪现出一抹兴奋之色。
陈应冷声道:“我早知那刘磐小儿半道将太守大人唤回不会有什么好事,却不想此人如此狼子野心,竟妄想夺我桂阳,当真是不知死活!”
鲍隆狞笑道:“听闻那黄忠老儿眼高于顶,连杨龄都未放在眼里。此番,我倒要看看这老卒究竟有何能耐!”
陈应与鲍隆,皆是桂阳岭山乡猎户出身。前者善使飞叉,作战冷静有谋略;后者曾射杀双虎。勇不可当,威震荆南;至于鲍隆口中的杨龄,乃是韩玄麾下的第一悍将。
陈应、鲍隆、杨龄以及零陵的刘贤跟邢道荣,此五人,在荆南被百姓合称为‘荆南五虎’。
鲍隆与杨龄的交情并不深,但五人既被并列,自然也就荣辱与共,黄忠看轻杨龄。就相当于看轻其余荆南四虎,鲍隆单是为了荆南五虎的面子,就有必要给那黄忠一点颜色瞧瞧。
赵范平日里待陈应、鲍隆不薄,如今赵范有令,两人没有丝毫犹豫,当即点齐兵马,杀气腾腾的进了郴县。
城中百姓见此,知有大事发生,人群顿时作鸟兽散,似秋风扫落叶一般。转眼之间,原本热闹的街头便已寂寥无人,一片空旷。
如此大规模的骚动。身处驿站的刘磐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将军,大事不好,那陈应、鲍隆眼下已率大军入城,正直奔驿站而来!”
“什么!?怎会如此!?”刘磐豁然起身,脸色大变,指着士卒大骂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不是早让你们盯紧太守府的吗?怎么还会让赵范把消息送出城外!?”
士卒‘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哆嗦道:“将军,冤枉啊。小人们自监视太守府以来,不曾有丝毫怠慢。在这期间,太守府不管是前门还是后门。都绝无一人出府!”
“放屁!!那你告诉本将,赵范究竟是如何把消息送入军营的!?”刘磐明显不相信士卒的辩解之词,抽出佩剑便欲将士卒刺翻在地。
“将军!”这时,黄忠及时出现拦住了刘磐,劝道,“将军,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郴县不宜久留,咱们的当务之急,是要尽快出城,以躲避桂阳大军的围剿!”
刘磐嘴角肌肉抽动了两下,问黄忠道:“就不能领兵杀入太守府,直接擒住赵范以逼降桂阳大军吗?”
黄忠皱眉道:“将军,此法太过冒险,末将就怕时间上赶不及啊!”
“哼,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刘磐狠狠的瞪了黄忠一眼,随即将佩剑收回剑鞘,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来人,传我将令,全军轻装上阵,随本将火速冲破西门,前往零陵!”
几分钟后,刘磐领着千余士卒飞快的撤出驿站,逃往西门,而正值此时,陈应与鲍隆也刚巧率军杀了过来。
“刘磐小儿,哪里走!?”
两军相距仅有数十步,鲍隆见刘磐欲走,当即大喝一声,纵马冲了上来。
“将军且先行一步,末将自留下断后!”
黄忠也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建议刘磐夺取桂阳兵权,事情也不会演变成如今这般地步,心中羞愧的他,自然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功赎罪。
“鲍隆匹夫,且吃某一刀!”
黄忠领一百士卒堵住长街,自己则拍马提刀迎上了鲍隆。
“黄忠老儿,受死!!”
鲍隆眼中杀意冲天,挥刀凌厉的砍向黄忠脖颈。
下一秒,只听‘铛’的一声,两柄大刀相触,伴随着激溅的火花,鲍隆虎口震裂,身子后仰,胯下战马亦是踉跄的不住后退。
“好大的力气,此人当真是年过五旬的老汉吗?”鲍隆面色涨红,心中泛起了惊涛骇浪。
“去死!!!”
黄忠得势不饶人,面对鲍隆空门大露的胸口雷霆般的一刀劈出。
鲍隆瞳孔一缩,肝胆俱裂:“吾命休矣!!”
铛——
又一声碎人耳膜的金铁交戈,陈应及时驱马杀至,使飞叉勉强架住了黄忠的大刀,对着惊魂未定的鲍隆吼道:“速退!!”
鲍隆回过神来,拔马便走。
“杀!!!”
就在这时,桂阳大军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疯狂的扑向黄忠。
黄忠疲于招架,陈应也乘机退了回来,对着目光呆滞,大受打击的鲍隆说道:“盛名之下无虚士,黄忠老儿武艺高强,我等不可力敌,当以人海战术围杀之!”
鲍隆抹了一把冷汗,点点头心有余悸道:“原本我还以为自己的武艺当不逊天下任何人,今日才方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与黄忠一比,我这点本事,就似庄稼把式,犹如云泥之别!”(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一章 西门激战
readx(); 长街狭小,桂阳大军在人数上的优势并没有得到充足的发挥,可黄忠麾下毕竟只有百余士卒,因此在坚持了几分钟之后,终于还是被桂阳大军轰然击溃。www。しwxs520。com
黄忠见刘磐已经走远,心中不由长舒了一口气,也果断的调转马头,开始挥刀突围。
鲍隆见黄忠欲走,当即拉弓搭箭,对着黄忠的背影一箭射出。
鲍隆曾在山林中射杀双虎,这箭术自然也是相当的精湛,他这一箭,射的可谓是又疾又准,可结果……黄忠甚至连头也没有回,就轻松晃身躲过了鲍隆这志在必得的一箭。
“这……这怎么可能!?”鲍隆瞪大眼珠,不可思议的失声喊道,“莫非这老汉背后长了眼睛不成?”
黄忠的后背当然没有长眼睛,但要论箭术,他的水平至少要比鲍隆高出了好几个层次,而作为常年的打雁者,凭借着自身敏锐的直觉,黄忠又岂会如此轻易就反被大雁啄瞎了眼?
黄忠胯下的枣红马是一匹神驹,名唤‘燎原火’,奔跑起来速度极快,就好似一团飞驰的烈火,所以当黄忠悍勇的杀出重围,不论桂阳大军如何拼命的追赶,也依然只能跟在它的屁股后面吃土。
而眼见着黄忠越跑越远,鲍隆脸色一阵铁青,咬牙切齿的下令道:“给我追!!”
郴县西门。
当刘磐顺利率军抵达,却发现城门早已关闭,城墙下方,一支数百人的军队早已严正以待,当先一人,身穿一袭青衫。正一脸冷笑的盯着仓皇而来的自己。
“韩玄,竟然是你!?”刘磐面色一沉,脸上杀机凌厉。眼中愤恨的似要喷出火来。
“怎么?没想到吗?”韩玄讥笑着大声回道,“刘磐小儿。我早知你居心不良,欲谋夺仲常的桂阳,待事迹败露,必走西门逃往零陵,如今,你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我看你还能逃得到哪去?”
“废话少说。就凭你这点人马也想阻我,当真是不知死活!”
刘磐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退路,唯一生还的可能,就是在后方的桂阳大军杀到之前,先一步冲破韩玄这支兵马的封锁。
“杀!!!”
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似野兽般低沉的嘶吼,刘磐双腿一夹马腹,当机立断的率军发起了冲锋。
“弓弩手,放箭!!!”
韩玄对此早有准备,而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铺天盖地的箭雨当即将前方的一大片空间尽数笼罩。
噗嗤!噗嗤!噗嗤——
下一秒,鲜血激射,无数的刘磐士卒惨叫着倒在了血泊之中。
刘磐一边挥枪不断格挡着迎面而来的箭雨。一边声嘶力竭的吼道:“谁都别退!!只有杀到敌军近前,我们才能有一线活命的机会!!!”
刘磐的话成功激起了士卒的求生**,原本已心生惧意的士卒顿时紧咬着牙关,踩着同伴的尸体再次疯狂的发起了冲锋。
韩玄见状脸色微变,因为他麾下只有四五百的兵力,一旦真的被对方突破箭阵的封锁,他并没有信心敌得过眼前这群几乎暴走的刘磐士卒。
转眼,随着刘磐付出了整整两三百名士卒的惨重代价,双方的距离。终于被拉近到只剩下二十余步。
韩玄暗道不妙,忙指着刘磐。对身旁的将领说道:“杨校尉,擒贼擒王。且速去擒杀此獠!”
“诺!!”
大将杨龄抱拳应了一声,立即纵马冲出了战阵,一枪刺向刘磐,口中喝道:“刘磐逆贼,杨龄在此,且吃某一枪!”
“不自量力!”刘磐眼底闪过一抹不屑,迅速提枪迎了上去。
‘铛’的一声,两马交错,两人硬拼了一记,最终杨龄不动如山,刘磐却反而身子一晃,面露痛苦之色。
原本,杨龄还是很忌惮刘磐的,毕竟刘磐声名在外,可谁想刘磐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传闻中那么厉害,顿时令他信心大涨,回身再次杀向刘磐。
刘磐揉了揉发疼的胸口,低声暗骂了一句:“该死的甘宁!”
很显然,杨龄之所以会觉得刘磐弱,并非是刘磐真的很弱,而只是他此前受的伤势,至今还没有痊愈而已。
铛铛铛铛铛!!!
强忍着胸口沸腾的气血,刘磐咬牙与杨龄战成一团,而就在这时,随着两军距离的不断拉近,韩玄无奈之下,也只得下令发起了进攻。
“杀!!!”
两军在城墙下轰然相撞,血雾喷溅,惨烈的厮杀之声响彻在郴县上空,传出了好远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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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黄忠正拍马竭力奔向西门,听到前方传来的喊杀声,脸色瞬间大变。
“驾——”
这一刻,黄忠再顾不得疼惜自己的‘燎原火’,提起马鞭用力的甩在‘燎原火’的臀部,后者吃通之下,速度又不由快上了一分。
好在黄忠距离西门本就不远,再加上‘燎原火’奇快无比的速度,黄忠很快就顺利赶到了西门。
目光一扫,黄忠立即在混乱的战圈之中找到了刘磐的身影,当他发现刘磐正在杨龄的攻击下东躲西闪,狼狈招架之时,一股冲天的怒意顿时油然而生。
“死!!!”
口中发出一声嘶哑的怒吼,黄忠纵马杀入战圈,手中的大刀化作一团寒光,闪电般朝着杨龄劈了过去。
铛——
刺耳的金铁交戈之声在空气中炸裂,杨龄虽然及时提枪挡住了黄忠的劈砍,但那股如潮水般滚滚袭来的澎湃力量,竟是将他整个身子都狠狠的震飞了出去。
“噗嗤!”
杨龄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口中猛的激射出一道血箭,看向黄忠的瞳孔之中充满了恐惧。
“死吧!!”
刘磐抓住机会,飞马上前,一枪刺入无力反抗的杨龄心口。
后者口中血沫横飞,两眼一瞪间,便已气绝身亡。
“嘶——”
后方,见到这一幕的韩玄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要知道杨龄可是他麾下的第一悍将,谁知黄忠只一刀,竟将他杀败,当即心神俱颤,畏惧不已。(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二章 江东都督
杨龄既死,黄忠理所当然将目光转到了韩玄身上。
韩玄感觉自己就好像被一头嗜血的猛虎锁定,吓的他浑身战栗,全身寒毛都炸裂了开来。
“退!”
随着黄忠催马加速,韩玄极度恐惧之下,二话不说转身就逃。
韩玄很聪明,他驱马来到城下,快步登上了城墙,因为他知道,刘磐跟黄忠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要领兵冲出西门,所以会追上城墙来的可能性,应该并不是很大。
果然,黄忠见韩玄跑上了城墙,驻马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弃了追击,毕竟为了区区一个韩玄就让自己陷入随时会被桂阳大军包围的险境,实在是太不值当。
韩玄作为一军之主,他的狼狈而逃使得麾下军队的士气急转直下,人数本就不占优势的他们转眼就被刘磐领兵击溃。
“杀!!!”
这时,陈应与鲍隆也率领桂阳大军不折不挠的追了上来,双方的距离迅速被拉近。
刘磐回头冷冷的看了一眼,下令道:“出城!!”
几秒之后,城门开启,刘磐领着四五百残兵飞快的冲出了城池。
陈应、鲍隆追出数里,直到视线中没有了刘磐军的踪迹,方才收兵回了郴县。
当赵范得知跑了刘磐,心中很是遗憾,不过他并未因此而责罚陈、鲍二将,反倒将两人狠狠的夸赞了一番,同时还赏赐了不少钱帛,顿时让二将感恩戴德,对他更加的死心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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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六年,五月二十八日,吴县。
距离周瑜一家团聚,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天。
这两天里,周瑜其实一直在等王冲主动现身,可结果让他很失望,因为别说是王冲。就连吕蒙跟鲁肃,都没有再来看望与他,就好像所有人都已经将他遗忘。
周瑜心中顿时变得患得患失起来,想着是不是自己太过倨傲。从而导致王冲对自己失去了兴趣。
虽然周瑜自认才能出众,但锦帆军中人才济济,还真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论领兵作战,王冲自己就是一员智勇双全的统帅;论心计谋略。单单贾诩那只成精的老狐狸,就足以将他碾压。
周瑜还年轻,他并不想将自己的一身才华埋没。
原本,周瑜选中的辅佐之人是自己的结义兄弟孙策,孙策骁勇豪迈,能征善战,最主要的,是孙策能够提供给他一个可以施展自己毕生所学的大舞台。
只可惜造化弄人,随着孙策遇刺,孙权上位。疑心极重的孙权对他并不信任,使得他处处受到掣肘,最终甚至还被当成了弃子,周瑜表面平静,但心中的憋屈愤懑,却不足为外人道。
如今,周瑜看好王冲。
从一个毫无背景,混迹大江的水寇,到成为大汉的征东将军,扬州牧。雄霸东南,王冲只用了短短两年时间,这份能力,足可以称得上是前无古人。
王冲或许念旧。但他更善用贤,锦帆之所以能发展的如此迅速,跟他人尽其才的用人方式不无关系,许多才刚刚投效锦帆的人才,只要有能力,就会立即被王冲大胆的提拔至高位。周瑜相信以自己的才华,只要加入锦帆,也一定会得到王冲的重用,只不过……随着锦帆的逐步壮大,王冲似乎并不再像从前那般求贤若渴,这让他多少有些失望。
周瑜的想法虽然有些片面,但也并不能完全说错,毕竟人在不同的时间段,心境也难免会随之产生变化。
打个比方,如果在历史上,刘备一早就成为了雄踞一方的霸主,帐下良臣猛将无数,他还会低声下气的跑去卧龙岗三顾茅庐吗?答案很显然,绝对不会。
王冲也一样,如果换做两年前,他一定会千方百计,甚至不择手段的将周瑜揽至麾下,可是今时今日,王冲虽然也渴望周瑜为自己效力,但你再让他奴颜婢膝的去跪舔周瑜,他自问拉不下这个脸来。
所以,王冲听从了贾诩的劝告,并没有贸然前去拜访周瑜,因为你表现的越重视,对方可能会越加的恃才放旷。
劝降周瑜,王冲已经不打算再亲自出面,他与贾诩经过商议,一共制定了两步计划。
第一步,放归周瑜家小,一来可让周瑜感受到锦帆的诚意,二来也可用亲情来软化周瑜的内心,让他变得感性。
至于第二步,才是王冲真正的杀手锏。
“老夫人,您怎么来了!?”
周瑜怔怔的看着站立在门外的吴国太,震惊之下,一张嘴大的足可以吞下一枚鸡蛋。
吴国太呵呵笑道:“怎么?公瑾不欢迎吗?”
“当然不是!”周瑜回过神来,忙上前将吴国太搀进屋内。
这时候,周瑜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早已掀起了巨大的波澜,因为他怎么也没想到,王冲竟然会出其不意的抬出吴国太来充当说客。
“公瑾,你与伯符乃总角之交,老身也就不把你当外人了。”在周瑜的搀扶下坐定,吴国太淡淡说道,“相信以公瑾之智,当不难猜出老身的来意,只不知公瑾可愿出仕锦帆?”
周瑜冷着脸问道:“老夫人此番前来,可是受那王少林逼迫?”
“公瑾误会了。”吴国太摇摇头道,“其实这一次,是老身主动向少林提出要来见一见公瑾你的。”
“啊?”
“公瑾,老身真的很希望你能为锦帆效力!”吴国太一脸殷切的望着周瑜,“一为你自己的前程,二是为了确保我孙氏的平安!”
闻言,周瑜不由陷入了沉思。
以周瑜的智慧,他自然明白吴国太话里的意思。
现如今,孙氏虽然降了锦帆,但彼此间积下的仇怨,却并不是那么容易化解。
自双方开战以来,孙氏族人不知有多少惨死在锦帆的刀刃之下,而在存活的族人之中。恐怕仍有不少人对王冲心怀恨意,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若是将来真的有孙氏族人暗地里偷偷背弃锦帆,光靠一个孙尚香。是绝对不足以保住孙氏一族的,而到时候,如果自己也能在锦帆军中身处高位,对孙氏而言,无疑又多出了一层保障。
这件事。对周瑜来说显然是吃力不讨好的,因为如此一来,也许连他自己也将受到牵连,可周瑜极重义气,若是事到临头,他怕还真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孙氏一族被王冲灭门。
沉默了半响,周瑜深吸一口气,似是下定了决心:“周瑜明白老夫人的苦衷,这样吧,老夫人且先回去告知王冲。就说有些事,我想当面跟他谈一谈!”
“如此也好!”吴国太点点头,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她知道,周瑜虽然没有当场表态,但实际上,应该已经被她说动。
目送吴国太乘坐马车渐渐远去,周瑜长叹一声,心情沉重的回了内院。
王冲这一次,真可谓是抓住了他的软肋。
大约过了一刻钟。王冲一脸笑意的走入周瑜的府邸:“公瑾,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周瑜起身邀王冲入座,亲自为他斟了杯茶。苦笑道:“时隔一月,将军还是这般意气风发,然而我周瑜,却已然成了将军的阶下之囚!”
“此非公瑾能力不足之故,实乃天意尔!”王冲举杯轻轻抿了一口,意味深长的笑道。“真要说起来,我可是好几次都险些命丧在公瑾之手,自两年前我出道以来,公瑾还是第一个能让我如此狼狈之人!”
“将军谬赞!”周瑜平静道,“我虽略有智谋,小胜了将军几场,但将军却每每都能化险为夷,这既是能力,亦是天命!”
“天命?”王冲一愣,咧嘴笑了,“莫非连公瑾也认为我取汉而代之,乃是顺应天命吗?”
“取汉而代之?”周瑜哪想到王冲会如此口不遮掩的说出自己的野心,当即眉头一挑,玩味道,“将军就不怕此话传出去会引起骚动吗?”
“我为什么要怕?”王冲反问道,“事实上天下诸侯,有哪个没有异心?我将长子命名为‘取’,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理解其中深意,可他们为什么没有出兵前来讨伐?不是因为他们不明白,而是因为我锦帆的实力够强,短期之内攻我锦帆,并不符合他们自身的利益!”
周瑜叹道:“是啊,当年袁公路篡汉自立,天下诸侯之所以群起而伐,也并非是因为他们真的忠于汉室,而只是袁术的败亡,能够满足各方的利益。”
王冲淡淡一笑道:“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此前公瑾也曾想过唆使刘表跟曹操联合你们江东攻我锦帆,只是最后被曹操拒绝了是吧?”
周瑜惊讶的望着王冲:“如此私密之事,将军也能知晓?”
“唯有知己知彼,方能让自己处于不败之地!”王冲指了指自己的双眼,道,“在如今的整个大汉,到处都布满了我锦帆的眼线,但凡任何一位诸侯有意动,我都能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原来如此!”周瑜沉静了片刻,发自内心的感慨道,“将军先知先觉,周瑜佩服!”
“好了,咱们言归正传吧,公瑾此番邀我前来,不知所为何事?”王冲摆摆手,呵呵一笑道,“眼下公瑾已知晓我锦帆诸多私密,你若再敢说不愿为我锦帆效力,恐怕你今生都休想迈出这个门口!”
周瑜闻言也是笑了,他知道王冲是在跟他开玩笑,事实上,当他让吴国太邀请王冲前来面谈之时,就已经做出决定要为锦帆效力,这一点,相信王冲也很清楚,所以才会毫无顾忌的跟他说了这么多锦帆的秘密。
周瑜有些紧张的转动着手中的茶杯,深深的看了王冲一眼,问道:“将军,我想知道,我若加入锦帆,将军会如何安置于我?”
王冲笑着反问道:“公瑾自己觉得呢?我该给你安排什么职位,才能让你这位大能心动?”
周瑜脸上闪过一抹尴尬,最终还是鼓足勇气说道:“将军,虽然我这个请求可能有些强人所难,但将军如果只愿封我一个没有实权的闲职,周瑜宁愿终生不出仕!”
王冲笑道:“不知一个江东都督的职位,可能入得了公瑾的法眼?”
“江东都督!?”周瑜一惊,“这是个什么职位?”
周瑜知道,锦帆已经有了一个都督,那便是甘宁,此人不仅作战骁勇,而且还是王冲生死与共的兄长,周瑜并不认为王冲会让自己取代甘宁,成为锦帆最大的领兵统帅。
王冲淡淡解释道:“江东都督么,顾名思义,那就是整个江东的兵马,我都将交由公瑾来统率!”
“这……”周瑜彻底震惊了,他没想到王冲竟然这么信得过自己,竟然让自己一个新降之人就统领江东的数万大军。
看着一脸呆滞的周瑜,王冲忍不住瑜耶道:“怎么样?公瑾觉得如何?”
周瑜深吸一口气,郑重的问道:“可若是由我担任江东都督,那甘都督那边……”
周瑜没有再说下去,但王冲知道他在担心些什么,要知道扬州六郡,江东占了四郡,如果由周瑜来统率江东四郡,那么甘宁的职权就会被大大削减,周瑜此刻,摆明就是在担心会因此而得罪甘宁。
“公瑾无需担心,此事并不冲突!”王冲解释道,“公瑾有所不知,眼下我锦帆大军已攻入荆南,待到荆南平定,我准备让我兄长领兵驻扎洞庭湖,以为将来攻打荆州做准备,所以公瑾成为江东都督,并不会削减掉我兄长的实权,而且说实话,我兄长是锦帆都督,而公瑾你只是江东都督,换而言之,公瑾在名义上,其实还一样要听从我兄长的调遣!”
“将军这么说,周瑜便放心多了!”周瑜闻言不由长舒了一口气。
虽然被甘宁力压一头,但周瑜心中没有任何不悦,至少这么一来,他不用得罪甘宁,而且在军事上,他这个江东都督,也只受王冲与甘宁的掣肘,实权早已大到没边,他还有什么好不满意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三章 兵进零陵
readx(); “末将周瑜,拜见主公!”
周瑜起身,对着王冲行了个大礼,从这一刻开始,周瑜将真正成为锦帆的一员。``
“公瑾无需多礼,快快请起!”王冲忙上前扶起周瑜,激动的握着周瑜的手,意气风发道,“有公瑾相助,我锦帆何愁大业不成?”
“主公谬赞!”
随即,两人重新坐定,周瑜提壶将王冲杯中之茶斟满,又为自己倒上,轻轻抿了一口,笑问道:“主公此番,打算让末将在江东招募多少兵马?毕竟末将作为江东都督,麾下若无一兵一卒,实在说不过去吧?”
“我暂时并不打算让公瑾在百姓之中募兵!”迎着周瑜疑惑的目光,王冲淡淡一笑,解释道,“如今在我锦帆军中,尚有万余降卒,相信以公瑾在江东军中的威望,要收服这批人应该问题不大,除此之外,我锦帆这次攻打江东甚急,并没有向吴郡与会稽这两郡当地的世家强征私兵,公瑾自可派人上门讨要,我估计这些私兵加起来,怎么着也能有两三万吧?”
讨要家族私兵?这摆明了就是让他去得罪人啊。
周瑜苦笑道:“主公可真是给末将出了个难题呀!”
“公瑾可切勿心慈手软!”王冲郑重提醒道,“这些世家大多都很狡猾,也许会故意解散私兵让他们扮成普通的农户并暗中将铠甲兵刃隐藏。以此来蒙混过关!”
周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锦帆对世家的强硬。他早就有所耳闻:“主公希望末将怎么做?”
王冲道:“警告他们,若是事后被查出他们有所隐藏,当以谋逆之罪论处,我相信以公瑾对江东世家的了解,他们要真敢在你面前玩什么瞒天过海的把戏,无异于自掘坟墓!”
周瑜笑着保证道:“主公放心。此事关系到末将将来能统领多少兵马。末将自当慎重待之!”
“那便好!”王冲闻言微微松了口气,事实上,他还真怕周瑜会不习惯他们锦帆的处事手段,“到时候,公瑾只需报个数字上来,我自会派人将一应后勤补给送入你军营之中!”
周瑜问:“主公准备让末将去哪里驻扎?”
“去湖口大营吧,我兄长已将兵马尽数调走,空下来的营寨,正好可以给你们使用!”
“那将领呢?主公打算把谁分配到末将麾下?”
王冲沉思了片刻。道:“除了你原先麾下的几员将领,我再把公奕(蒋钦)跟仲嗣(张承)也安排入你军中,差不多应该够了!”
周瑜作为江东军中威望最高的统帅,他的归顺还有一个附带的好处。那就是像凌操吾粲邓当等江东将领,也定然会随之加入锦帆。
周瑜有些诧异的看着王冲:“主公如此安排,就不怕末将聚众造反吗?”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王冲深深的看了周瑜一眼,“我以诚待公瑾,希望公瑾也能以诚待我,公瑾当知。我此番力排众议将你任命为江东都督,可是承受了不少压力的!”
周瑜虽有能力,但毕竟新降,王冲如今一下子将他任命为江东都督,麾下将领对此多多少少会有些异议,所以为了能让周瑜安安心心的统兵,王冲实可谓是煞费了苦心。
首先,甘宁是锦帆都督,他那边的将领是绝对不能动的,不然事情真的会大条;其次,像赵云郝昭乐进等并非江东派系的将领,对周瑜也定然会很不服气,所以,王冲在周瑜原有的基础上,只给他添加了蒋钦与张承两人,这两人曾经都是江东的将领,应该并不会对周瑜产生多大的抵触。
周瑜吕蒙蒋钦凌操张承邓当吾粲,这样的配置,除了缺少悍勇无双的战将,已经是一个相当顶级的班底,毕竟论智,周瑜跟吕蒙都足以独当一面。
周瑜眼眶红润,王冲的信任,让他心中充满了感激。
“周瑜才识浅薄,今得主公器重,无以回报,此生愿为主公牵马坠蹬,万死不辞!”周瑜声音哽咽,对着王冲俯首拜倒,这一刻,他是真正感受到了王冲与其他诸侯的不同之处,单就用人魄力这一点上,哪怕是孙策,也绝无法与王冲相比。
系统之中,周瑜对王冲的忠诚度,从刚开始的79点,瞬间涨到了91点,从良好到死忠,只隔了短短几分钟,由此可见在主臣之间,‘信任’二字的能量究竟有多么巨大。
从古至今,还从未有人敢像王冲这么大胆的用人,当然,王冲之所以敢这么做,一方面是基于他自身对周瑜的了解,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有系统的辅助,周瑜对自己忠心与否,只需用‘窥探之眼’一查,自可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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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六年,五月二十九日。
收到王冲调令的阚泽与是仪匆匆从皖城赶来,战乱刚歇,接下来一段时间,他们怕是得忙的脚不沾地。
好在暂时,周瑜也会留在吴郡,应该能给予他们不少的帮助。
至于王冲,在将万余降俘交接给周瑜之后,便正式拔营踏上了归程,与他同行的,除了近三万的锦帆大军之外,还有张昭张纮顾雍等一干新降的江东官员以及他们的家小。
与此同时,身在荆南临湘的甘宁,则意外的收到了来自桂阳的纳降信。
“赵范要投降?子扬,此事你怎么看?”甘宁把信递给刘晔,皱眉说道,“子扬觉得,赵范真心投降的可能性有多大?”
刘晔粗略浏览了一下信中的内容。想了想道:“根据哨探从桂阳传来的消息,两日前在郴县西门。确实发生了一场大战,但由于具体战况不详,所以并不能排除这是赵范跟刘磐为了诱我锦帆中计才自编自导上演的一出大戏,毕竟双方兵力相差悬殊,若是正面交锋,他们没有任何的胜算!”
“可万一要是真的呢?”
刘晔笑了笑道:“都督。其实要试出赵范是真降还是诈降。方法很简单,只需让他们出兵配合我们攻打零陵,自可一清二楚!”
“子扬此计甚妙!”
甘宁眼睛一亮,于是立即写了一封回信,召来赵范信使让其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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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六年,五月三十日。
甘宁自临湘出兵两万,顺湘水而上兵进零陵。
两日后,甘宁领兵抵达祁阳一带,收到甘宁回信的赵范。也是以陈应鲍隆为将,发兵三千自郴县西进,连克泠道营道营浦三县,随即转而北进。与祁阳的锦帆一起对零陵治所泉陵形成了南北夹击之势。
泉陵,太守府。
此时的刘度已经被吓的脸色苍白,两万锦帆雄狮浩浩荡荡而来,而他的泉陵却只有五千士卒,双方兵力根本不成正比,最主要的是,赵范的意外出兵。可谓彻底断绝了他们的南逃之路,如此一来,他们便只能选择与锦帆死战,亦或者……跟赵范金旋一样,直接投降锦帆。
目光偷偷打量了一眼下首不动声色的刘磐,刘度轻轻叹了口气,如果他提出投降锦帆,刘磐必然不会答应,当然,刘度并不在意刘磐的感受,真正令他为难的,是他的长子刘贤与大将邢道荣,也都力主迎战。
干咳了一声,刘度开口问道:“诸位,如今锦帆大军压境,不知诸位有何应敌之策?”
刘贤道:“父亲,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甘宁虽勇,然邢道荣将军一杆开山斧亦可力敌万人,足以战而胜之!”
刘贤言罢,体态魁梧,满脸胡渣,一身彪悍之气的邢道荣立马站起身来,抱拳请令道:“主公,末将愿领一军出城迎敌,必取那甘宁贼子项上人头!”
邢道荣话音落下,对面的黄忠眼底不由闪过一抹不屑,就凭眼前这呆头呆脑的莽汉,能在甘宁手中走过十招,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刘度抚掌赞道:“好,邢将军豪气干云,果不愧为我零陵上将,如此,明日一早,我便与你两千兵马出城迎敌,此有薄酒一盅,先行预祝邢将军旗开得胜!”
“多谢主公!”邢道荣大步上前,自刘度手中接过酒盅一饮而尽,拍拍胸脯保证道,“主公放心,明日且看末将手段!”
这时,刘磐突然插嘴说道:“刘公,锦帆军中战将如云,邢将军虽是万人敌,怕亦挡不住锦帆的车轮战,不若明日让磐领兵随邢将军一同出征,不知刘公意下如何?”
“哦?刘将军既愿随行,那自是再好不过!”刘度呵呵一笑,问邢道荣道,“邢将军觉得呢?”
邢道荣撇撇嘴,轻蔑的扫了一眼刘磐,冷笑道:“你既要跟,那就跟来便是,只是一切需听本将之命行事,可莫要拖了本将后腿!”
黄忠见邢道荣如此轻视刘磐,当即勃然大怒,正欲拍案而起,却被刘磐一把按住,看着邢道荣淡淡笑道:“这是自然!”
“算你识趣!”邢道荣得意的笑了,甚至还向黄忠投去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不久,议事散去,在回驿站的路上,黄忠依然余怒未消:“将军,是可忍孰不可忍,那邢道荣欺人太甚,末将本欲出手将其教训一顿,将军为何制止?”
刘磐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如今我等的当务之急,是要同心协力击退锦帆,至于其他事,暂时还是能忍则忍吧!”
经历过赵范叛逆一事,此刻的刘磐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生怕自己与刘度闹翻,会逼使他跟赵范一样,选择举众归降锦帆,到那时,岂不一切将休?
黄忠闻言一阵沉默,说实话,他真是受够了这等寄人篱下,备受白眼的日子。
“将军,你觉得此战,我们有几层把握击败锦帆?”
“汉升何出此言?”刘磐惊愕的看着黄忠,“怎么?莫非汉升怕了不成?”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末将只是觉得没有必要!”黄忠平静的说道,“荆南大势已去,与其做无谓的挣扎,还不如保存实力,先暂且退入交州,待觅得良机,再出兵复攻荆南!”
“连你也这么认为吗?”刘磐脸色有些难看,因为黄忠说的,跟当初韩玄给他的建议一模一样。
黄忠劝道:“此一时彼一时,之前我们还有零陵桂阳两郡,可眼下赵范叛归锦帆,光凭零陵一郡,我们又能坚持的了多久?”
“不,我们还有机会!”刘磐咬牙切齿,一脸戾气的说道,“汉升别忘了,我已经暗中派人向交州求援,也许再过不久,交州大军就会北上荆南,到时候,鹿死谁手,尚还犹未可知呢!”
黄忠深吸一口气,目光闪烁,欲言又止道:“将军,有一句话,末将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将军真的认为,赖恭跟吴巨会发兵来援吗?”
刘磐脸色一变:“汉升此话何意?”
黄忠道:“赖恭与吴巨素来不和,又都野心勃勃,此双方彼此牵制,谁若敢贸然领兵离开,领地必会被对方侵而占之,更何况交趾还有一个士燮虎视眈眈,在这种情况下,末将认为他们会出兵荆南的可能性,实在是太低太低!”
“别说了!!”刘磐低声嘶吼道,“不论如何,我都定要与锦帆一决胜负,汉升箭法高明,明日战场之上,当寻机射杀甘宁,若能事成,锦帆群龙无首,又有何威胁可言?”
黄忠见刘磐动怒,心中叹了一声,便也不再规劝,点点头道:“将军放心,末将自当竭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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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六年,六月二日。
邢道荣领兵两千,出城北上迎战锦帆,刘磐与黄忠亦率五百士卒同行。
时甘宁正率大军南下,忽见远处尘土四扬,杀来一支大军,甘宁立即摆手停军,结阵以待。
两军对垒,敌军阵中快马冲出一将,手提一杆开山大斧,遥指锦帆军阵厉声喝道:“反贼安敢侵犯我境?邢道荣在此,何人敢来送死!?”(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四章 一统荆南
“此人便是刑道荣吗?”
甘宁眯着眼,傲然打量着阵前打马盘旋的七尺大汉,询问诸将道:“何人愿出阵替本都督擒杀此獠?”
陈武第一时间驱马上前,向甘宁抱拳请令道:“都督,末将愿往!”
甘宁点点头,提醒陈武道:“此人乃零陵上将,子烈切莫轻敌!”
“都督放心,末将自当取回其首级献于都督!”
陈武言罢,当即拍马出阵,手舞大刀朝刑道荣急冲而去,口中喝道:“锦帆陈武在此,敌将休要猖狂!”
“来的好!”刑道荣眼底闪过一抹兴奋,飞马迎上陈武,抡斧便狠狠的扫向陈武左腰。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刑道荣性格极傲,素来自诩武艺天下无双,世间罕逢敌手,甚至还时常在私底下感慨,当年自己若身处虎牢关,哪轮得到那三姓家奴吕布一战成名?
如今,刑道荣虽小有名声,但亦仅限于荆南一带,出了荆南,知其名者可谓少之又少,这让刑道荣很不服气,总觉得自己是因为怀才不遇,生不逢时才会名声不显。
所以此番,随着锦帆的入侵,刑道荣的心情显得格外的激动,这几日,他一力劝说刘度出城迎战,其真正的目的,压根就不是为了击退锦帆以保全零陵,而只是想踩着锦帆将领的尸体来让自己天下扬名。
只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在电光火石之间,只听‘铛’的一声,两马交错,陈武提刀与刑道荣的战斧硬拼了一记,强烈的碰撞激射出阵阵火花,刑道荣身子一晃,脸上顿时爬起一抹病态的红晕,握斧的双手。亦是麻的微微颤栗。
“咦?怎么回事?”陈武眉头一皱,心中很是不解,“传闻中此人不是有万夫莫当之勇吗?怎的武艺如此稀松平常?究竟是传闻有误,还是说他只是在故意示敌以弱。以此来让我掉以轻心?”
这一刻,如果说陈武仅仅只是疑惑,那么刑道荣就是彻底的震惊了。
“怎么可能?此人的力量怎会如此巨大?”刑道荣脸色难看,心中泛起了惊涛骇浪,“不。这一定只是错觉,没错,一定是这样,下一招,下一招我定要让其尝尝我的厉害!”
两人心思各异,重新拨转马头,再次战成一团。
因为尚不知刑道荣深浅,陈武相对比较谨慎,暂时选择了以守为主,至于刑道荣。则是已经完全暴走,只知道拼了命的狂攻。
如此一来,单从场面上看,主攻的刑道荣无疑力压了陈武一头,这使得零陵一方的两千余士卒士气大涨,那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声,甚至盖过了人数十倍于己的锦帆。
不过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随着陈武与刑道荣‘乒乒乓乓’的展开了交锋,甘宁原本凝重的表情逐渐转为了轻松。嘴角亦是勾起一缕淡淡的笑意:“原来这刑道荣不过是个虚有其表的花架子,以他的武艺,在我锦帆将领之中,怕是只能排入二流。与子烈相比,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另外一边,刘磐看着场中交战的二人,问一旁的黄忠道:“汉升,你觉得此战谁会取胜?”
黄忠摇摇头叹道:“必是那陈武无疑!”
刘磐一惊:“哦?这是为何?”
黄忠解释道:“将军有所不知,此刻别看刑道荣占据了上风。但其实他已倾尽了全力,却仍然奈何不得陈武,而反观那陈武,眼下明显还有所保留,末将猜测当其试出刑道荣深浅,转守为攻之时,最多不出十合,必能将刑道荣斩与刀下!”
“这......”刘磐脸色一变,沉重道,“刑道荣是我军主将,他若战死,我军必然一溃千里。”
“需要末将出手吗?”
刘磐道:“待其即将战败之际,汉升可施箭将其救回,当然,汉升若能一箭射杀陈武,那自是更好不过!”
“射杀陈武吗?”黄忠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将军放心,末将自当竭力而为!”
忽然,黄忠敏锐的感觉到对面似有人在盯着自己,不由下意识抬头看去,便很快与锦帆阵前的甘宁四目相对。
远远的,黄忠见甘宁嘴角带着一抹冷笑,当其发现自己朝他望去时,甚至还挑衅的向自己扬了扬手中的龙蛇弓。
“被盯上了吗?”黄忠紧了紧手上的宝雕弓,脸色多少显得有些无奈,“事情难办了......”
暗箭之所以能令人猝不及防,主要就体现在一个‘暗’字上面,而若是他在放箭之前被人提前察觉,那么这一箭的威胁,必将大大减弱。
自上次在临湘与甘宁一战,黄忠就知道此人的武艺绝不下于自己,更兼其正值壮年,若与之持久战,最先体力不支的,必然会是自己。
不过话说回来,若单以箭术而论,黄忠却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甘宁此番以弓来挑衅自己,无异于班门弄斧,自寻死路。
想到这里,黄忠双眼渐渐眯成了一条缝,瞳孔之中寒光四溢,令人不寒而栗。
铛——
就在这时,伴随着前方传来一声刺耳的金属碰撞,意识到刑道荣的真实水平不过如此的陈武,终于不再被动的防守。
一刀将刑道荣震退一步,陈武挥动大刀,舞出漫天光影将刑道荣笼罩,战局在转瞬之间发生了逆转。
在陈武的强攻之下,刑道荣只能狼狈的招架,竟是再无丝毫的还手之力。
见到这一幕,刚刚还声势震天的零陵一方,顿时陷入一片死寂,全军上下一个个目光错愕的僵在那里,似是不敢相信自己那素来战无不胜的将军,竟然会在与锦帆的对战中落入下风。
相反,锦帆的士气则大大得到了提振,两万人的齐声高喝再加上那震撼人心的擂鼓之声,汇聚成一股无形的压力,排山倒海般的席卷向对面的零陵军,使得他们就好像被施加了诅咒,情绪一下子坠到了谷底。
黄忠意识到不妙。立即提弓对准了场中的陈武,眼角余光却意外的撇到甘宁已经先他一步将邢道荣锁定,顿时脸色一变,第一时间改换了方位。
嗤!
箭矢似一道一闪而逝的光影。迅速没入空间消失不见,待下一秒再出现时,只听‘铛’的一声,竟已毫无偏差的将甘宁的暗箭射落。
甘宁见状瞳孔一缩,忍不住失声道:“这......天下间竟有如此神射!?”
甘宁本身就是善射之人。所以他很清楚黄忠这一箭的难度,不仅对速度与准确度有着极高的要求,在时间上更是需要掐的非常精准,否则不论是慢上一拍或者快上一拍,都不可能与自己射出的这一箭相碰。
甘宁自问,目前的自己,是绝对没能力做到这一点的。
两枚箭矢在战圈的不远处坠落,陈武与邢道荣尽皆为之一愣,后者更是抓住机会,拔马便走。
“哪里走!?”
陈武反应过来。纵马急追。
与此同时,甘宁两腿一夹马腹,亦果断的下达了命令:“全军冲锋!!!”
“杀!!!”
两万锦帆大军如黑压压的潮水一般悍然杀出,对面的零陵军惊颤不已,下意识升起了转身逃命的心思,毕竟双方的兵力,差距实在太大了。
“撤!!!”
此时此刻,早已在陈武的打击下心气全无的邢道荣,已经没有了任何再与锦帆争锋的念头,现在的他。只想要尽快的逃回泉陵,以躲过锦帆的追杀。
场面瞬间演变成了一场你追我逃的追击战。
在年初之时,随着与韩遂之间的交易,锦帆一共拥有了八千余匹战马。可王冲却只拿出了五千匹组建骑兵,剩下的三千匹,则皆被他分配到了锦帆的其余各军之中。
如今,甘宁军中亦有一支数百人的骑兵队。
甘宁一马当先,率领这支骑兵队发起了冲锋,南逃的零陵军很快就被追上。那冲击力强悍的铁骑,轻易便将他们的阵型搅的四分五裂,凄厉的惨叫声连绵不绝的响彻而起,自知逃不过锦帆追杀的零陵军,跪地投降者顿时不知凡几。
零陵军中,拥有战马的士卒只有寥寥数十人,跑在前端的刘磐回头望了一眼已经被锦帆杀的溃不成军的己方士卒,心中不由长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这一战显然已经无力回天。
“早知这邢道荣如此不堪,昨日就该建议刘度据城死守,而不是主动出城来白白送死!”
片刻之后,陈武于乱军之中追上邢道荣,后者只回身勉强招架了几招,这个传闻中能力敌万人的零陵上将,就被陈武一刀砍下了战马。
锦帆顺势掩杀,一直追着溃卒杀到了泉陵城下,最终逃回城中的零陵士卒,人数竟已不足百人。
泉陵城中,刘度站立在城头,看着城外如蚂蚁般黑压压一片,根本望不到尽头的锦帆大军,脸色惨淡的犹如一张白纸,没有了半点血色。
甘宁打马盘旋在护城河之外,提刀遥指城上的刘度:“明日午时之前,若不主动出城受降,待来日打破城池,本都督必让你刘家血流成河!”
言罢,便率领大军押着俘虏回撤十里,就地安下了营寨。
受到甘宁恐吓的刘度,就好似风中的残烛,在城头之上摇摇欲坠,显得格外的寂寥。
晚间,刘度找来长子刘贤秘密商议:“如今甘宁已下了最后通令,我欲率众归降锦帆,不知你意下如何?”
刘贤闻言一阵沉默,邢道荣的战死,令他的心就好像坠入冰窖一般拔凉拔凉的。
原本,刘贤对自己的武艺很有自信,也就比邢道荣差了一点,可眼下连邢道荣也战不过锦帆,他若再出城去与锦帆交战,跟送死有什么区别?更何况锦帆对世家的强硬世人皆知,刘贤并不认为甘宁的威胁只是说说而已,如果零陵刘家真因为他们父子的顽固而导致被锦帆灭族,那他们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想通了此点,刘贤开口说道:“父亲要降锦帆,孩儿没有意见,只是......那刘磐与黄忠,父亲打算如何处理?”
刘度冷笑道:“当然是将他们抓起来,以作为我刘家的进献之礼!”
“孩儿也是这么想的。”刘贤点点头道,“如此,孩儿这就下去暗中调兵包围驿站,将此二人生擒!”
刘度提醒道:“那刘磐与黄忠武艺不凡,吾儿当小心,切莫亲自上阵!”
“父亲放心,孩儿省得!”
“主公,大事不好!”就在这时,门外突然跑来一名士卒急急禀报道,“主公,方才刘磐将军率领数十骑出了驿站,已径直朝西门而去!”
“什么!?竟有此事!?”刘度脸色一变,忙对刘贤道,“吾儿当领兵速速追击,万不可被刘磐逃出城去!”
很显然,刘磐这是提前意识到刘度企图投降锦帆,怕对他们不利,这才想匆忙的逃离泉陵。
没过多久,当刘贤领兵抵达西门,却发现刘磐早已先一步出了城去,不由长叹一声,心中满是遗憾。
漆黑的夜色之中,刘磐往西奔出数十里,回头望了一眼泉陵方向,嘴角苦笑道:“不曾想自桂阳之后,我们竟再一次如丧家之犬般逃出了零陵!”
黄忠劝慰道:“将军休要气馁,待我们入了交州,他日必能卷土重来!”
“希望如此吧!”刘磐情绪失落的摇了摇头,“走吧,我们最好能在天亮之前进入桂阳,转而南入交州!”
刘磐言罢,正欲率军出发,却发现漆黑的周围,忽然亮起了无数星星点点的火把,随即一支密密麻麻的大军,便是进入了他们的视野。
“锦帆!?”刘磐瞳孔一缩,勃然色变。
“刘将军,本都督早已在此恭候多时!”
甘宁自锦帆阵中驱马而出,冷冷的看着刘磐:“如今你等已无退路,何不下马早降?”
此前甘宁在泉陵城下出言威胁刘度,其实是刘晔让甘宁特意为之,因为刘晔早就料定经此一败的刘度不敢再继续顽抗,而刘磐见势不妙,也一定会乘机夺城而走,所以便早让甘宁提前一步在泉陵的城门外设下了埋伏,结果......刘磐亦果然与预料中一般想从西门逃往交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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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过年期间,更新很不稳定,见谅。(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五章 再战邾县
面对数千锦帆大军的团团围困,刘磐眼中充满了绝望,锦帆的数百弓弩手早已严正以待,一旦他们有所异动,恐怕会在第一时间被射成刺猬。
刘磐心中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挣扎,半响,方才跃下战马,神色黯淡的对着甘宁躬身行礼,低落的说道:“刘磐......愿降!”
黄忠等一干荆州将士见状,亦只能随着刘磐单膝跪倒,向甘宁表示愿意效忠。
甘宁大喜,忙下马扶起刘磐,激动道:“刘将军弃暗投明,真乃我锦帆之幸!”
闻言,刘磐只是僵硬的笑笑,并未做出任何的回应。
甘宁见刘磐垂头丧气,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由开口安慰道:“刘将军改投锦帆,并非是结束,而只是一个全新的开始,我家主公任人唯贤,相信以刘将军与黄将军的能力,必能在我锦帆麾下得到重用!”
甘宁说着,目光还略有深意的扫了一眼刘磐身后的黄忠,显然在他的内心深处,黄忠的地位要远远超过刘磐,不过后者始终是这支荆州军的主将,他此刻也不好对黄忠表现的太过热情,否则必然会引起刘磐强烈的不满,黄忠对此也会显得相当的尴尬。
听完甘宁的保证,刘磐的脸色总算好上了少许,毕竟他只是刘表的义子而非亲子,将来的荆州继承者,不是刘琦就是刘琮,不论如何也轮不到他的头上,而且以锦帆目前的势头观之,荆州早晚会落入其手,他在这时候加入锦帆,单就前程而言,未必是一件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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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六年,六月三日。
随着刘度的率众归降,锦帆终于彻底平定了荆南。
甘宁听从了刘晔的建议,并未对荆南做出大规模的整改,而是让韩玄、刘度、赵范三人暂时继续出任长沙、零陵、桂阳三郡的太守。与此同时,也第一时间快马将荆南的情报送回了皖城,向王冲请示下一步的行动。
当消息送达,王冲回到皖城已经三天。他将张昭任命为长史,并让张纮与顾雍接替阚泽跟是仪原来的位置出任治中跟从事,三人的政事能力都很强,只短短几天,就已经完全适应了在锦帆的职务。
收到甘宁送来的情报。王冲顿时大喜过望,原本他还想着,若是荆南战事进展缓慢,过几天就发兵前往支援,谁知甘宁竟这么快拿下了荆南,这无疑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都督跟子扬做的很对,目前我们刚拿下荆南,与荆州的战争也还远没有结束,确实不适合过早的在荆南大动干戈!”
当王冲将甘宁依然让韩玄四人继续出任荆南四郡太守之事询问贾诩时,后者也觉得这个安排是最稳妥的。毕竟对锦帆而言,他们眼下,需要的是一个稳定的荆南。
于是王冲立即给甘宁写了一封回信,暂时不对韩玄等人的职位进行调整,并让甘宁在荆南募兵,将兵马扩充至五万,就在洞庭湖驻扎操练,以为数月之后对荆州用兵做准备。
鲁肃问:“主公,不知对于袁尚的请求,主公打算如何回复?”
“袁尚么......”王冲喃喃了一声。说实话,对于袁尚派人求援,希望他们锦帆能出兵与他们共同夹击曹操的请求,王冲并不想太过理会。可若是眼睁睁的看着袁氏被曹操覆灭,又并不符合他们锦帆的利益,所以对于此事,王冲也很矛盾。
“文和,不知你意下如何?”
贾诩答道:“主公,我们如今的当务之急。是要全取荆州,如果在这时候与曹操开战,可能会让我们陷入泥沼,以错过夺取荆州的最佳时机!”
王冲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决定道:“这样吧,就让文谦领兵一万入驻寿春,给曹操增加一些压力,替袁尚牵制住一部分的曹军兵力,做到这一步,我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贾诩笑道:“主公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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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六年,六月四日。
正当锦帆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身在江夏邾县水寨的周泰,却突然在这时派人送来了一封十万火急的求援信。
“王威领兵去了邾县!?”王冲开信一看,当即脸色一变,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此前随着江津港被甘宁烧毁,王威没有了船只,无法南渡驰援荆南,王冲就在猜测刘表下一步会做出什么回应,现在看来,刘表显然放弃了荆南,将目标改为了收复江夏。
锦帆在邾县水寨,只有周泰领六千士卒驻守,而在邾县城内,黄祖与蔡瑁的兵力相加,足有一万七千人,如今再加上王威的两万大军,兵力直达四万,自不是周泰一军所能抗衡。
甘宁那边,王冲才刚刚下达了募兵的命令,朝令夕改有些不太合适,所以王冲思索片刻,便决定亲自领兵前往邾县水寨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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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六年,六月五日。
王冲将贾诩留在皖城稳定局势,以鲁肃为军师,赵云、太史慈、郝昭,王双等人为将,发兵两万自皖口港顺江而上,只花了短短一天时间就顺利抵达了邾县水寨。
王冲大刀阔斧的坐于主位之上,问周泰道:“幼平,这几日战况如何?”
周泰满脸疲倦的说道:“荆州军对水寨已经连续发动了两天的强攻,双方伤亡都很大,寨中士卒已经死的只剩下不足三千,要不是有周副将的几百铁卫相助,也许水寨早就已经被敌军攻破!”
“哦?”王冲眉头一挑,看向周虎道,“干的不错!”
得到王冲的夸赞,周虎挠了挠头,不由咧嘴嘿嘿傻笑了起来。
王冲没再理会这憨货,目光淡淡的扫视一圈,眯着眼道:“如今我既领兵到来。我们自不能再被动的防守,明日一早,我们便出寨去与荆州军一决胜负!”
王冲言语中透着一股强大的自信,虽然他们在人数上比荆州军少了整整万人。但王冲带来的两万人马皆是锦帆精锐,自不会将这小小的差距放在眼里。
对于王冲的决定,诸将亦都觉得理所当然,毕竟锦帆常年以来的不败战绩,已让他们不论面对任何强敌。都足以面不改色。
另外一边,得知锦帆援兵到来的消息,身在邾县城中的王威,也立即召来诸将商议对策。
“诸位,如今王冲亲率两万大军来援,不知诸位有何应敌之策?”
黄祖道:“将军,王冲虽然骁勇,但对方兵力毕竟远不如我们,末将以为,我们应当主动出城迎敌!”
黄祖此言一出。对面的蔡瑁当即冷笑道:“王冲自出道以来,尚还未逢败绩,他的能力之强,我虽未亲眼见过,但亦知彪悍异常,黄将军真的以为,我们光凭这么点人数上的优势,就能战胜对方吗?”
“荒谬!”黄祖一双虎目死瞪着蔡瑁,“还未战,岂知我们不敌?若所有人都似蔡军师你这般懦弱。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这仗我们还打什么?不如直接率众向锦帆投降算了!”
蔡瑁嗤笑道:“我只是觉得我们据城而守会相对比较稳妥,若贸然出战。万一不敌,别说邾县,怕是连西陵都保不住!”
黄祖嘲讽道:“我看你是被锦帆杀怕了吧?”
蔡瑁毫不示弱道:“经历过连场败绩,黄将军莫非还没吸取教训吗?”
“你......”
“够了!”这时,王威猛一拍案,大喝一声。打断了两人的争吵,“如今大敌当前,我们本该众志成城,似你们这般争锋相对,吵吵闹闹,究竟成何体统!?”
王威是一员老将,已年过五旬,双鬓斑白,或许他的能力并不算很高,但至少以他在荆州的威望,已足够压住黄祖、蔡瑁二人。
见王威动怒,黄祖、蔡瑁二人只得悻悻的闭嘴,王威见此,转而将目光投向了一直默然不语的文聘:“仲业,不知对于此事,你有什么看法?”
文聘想了想道:“将军,锦帆骁勇,世所皆知,然未战先怯,却与军心不利,所以末将觉得,不若先出城去与锦帆战上一场,若是能胜,那自然皆大欢喜,而若是不敌,我们到时再据城而守也为时不晚!”
“文将军言之有理!”黄祖闻言乐呵呵的笑了,还顺便向蔡瑁投去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蔡瑁脸色涨红,恶狠狠的瞪着文聘,要知道最初,可是蔡瑁一手将文聘提拔起来的,可谁知关键时刻,文聘竟胳膊肘往外拐,偏向了黄祖,这让素来小心眼的蔡瑁恨的牙痒痒,在心里直把他骂成了白眼狼。
文聘并不知道蔡瑁已经默默把他拉进了自己的黑名单,不过就算知道他也并不在意,因为他所说的一切,只是根据实际情况出发,与他自己而言,他绝对是问心无愧的。
王威点点头,决定道:“仲业之言,亦是我之所想,既然如此,明日一早,且由蔡军师领兵五千留守,其余人等,则随我出城迎敌,与锦帆贼子决一死战!”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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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六年,六月六日。
锦帆与荆州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出城迎战,双方在黄冈一带遭遇,数万大军在开阔地排列开来,旌旗飞扬,战鼓喧天。
王威驱马出阵,提枪遥指王冲,大喝道:“王冲,我荆州与锦帆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为何要无故返我境地!?”
锦帆阵前,王冲骑在白云马上,听着王威作为弱者的申述,脸上不由泛起一抹轻蔑的冷笑,大声回道:“本将早就警告过你们,莫要收留那沽名钓誉的刘备,否则便是与我锦帆为敌,可谁知你们丝毫不把本将放在眼里,如今发生的一切,皆是你们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
王冲这话摆明了就是借口,因为就算没有这档子破事,锦帆出兵荆州也是必然,不过这件事,至少也给了他们一个正当的出兵理由。
王威险些被王冲的无耻气晕过去,就这么点事,值得锦帆如此大动干戈吗?
可惜,王冲没有再给他继续申辩的机会,对着一旁的赵云道:“子龙,且上前邀战,打压打压敌军的士气!”
“诺!”赵云眼中闪过一抹兴奋的光芒,双腿一夹马腹,‘火云追风兽’便化成一道闪电疾驰而出,大喝道,“锦帆赵云在此,何人敢来受死!?”
王威脸色一僵,回头看向麾下诸将:“何人愿意出战?”
“末将愿往!”军阵左侧,一名偏将纵马出阵,提刀迎向赵云。
“跳梁小丑!”赵云面无表情,飞马上前,只一个交错,便已将此名荆州偏将刺与马下。
赵云立马挺枪,宛如绝世战神般不可一世:“还有哪个不怕死的敢来送死!?”
王威见此倒抽了一口凉气,脸色难堪的复问道:“还有何人愿意出阵?”
众将面面相觑,竟再无一人出声。
文聘见此叹了一声,驱马出列道:“末将愿往!”
王威脸色一变,犹豫的点了点头:“仲业当心,若是不敌,可速速退回!”
“诺!”文聘应了一声,骤马来战赵云。
“终于来了一个像样的!”赵云淡淡一笑,快马迎上文聘。
铛——
两马交错,两人硬撼了一记,文聘身子微晃,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因为只此一次交锋,他便知道,自己的武艺绝非赵云对手。
“再来!”没有给文聘任何的喘息机会,赵云回马再战,枪势犹如疾风暴雨般将文聘笼罩。
文聘憋红着脸,咬牙死死支撑,不过看其狼狈的模样,显然支撑不了太久。
王威很看重文聘,见势不妙,当即大声下令道:“全军冲锋!”(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六章 血战
readx(); 锦帆战将如云,跟他们斗将并不明智,不论己方将领是被杀还是被败,都会严重打击到全军上下的士气。
王威深知此点,所以他并不打算继续跟锦帆对峙下去,与锦帆相比,他们荆州军唯一的优势,恐怕就是士卒的数量。
“杀!!!”
随着王威的一声令下,荆州的一万前军,顿时对锦帆发起了冲锋。
王冲见状双眼微眯,下令道:“鸣金,让子龙回来!”
虽然文聘在赵云的攻击下,已经坚持不了太久,可是与擒杀文聘相较,王冲显然更关心赵云的安危。
下一秒,鸣金之声奏响,赵云一枪震退文聘,拔马就走:“算你走运!”
文聘脸色铁青,有心想要追击,可胸口沸腾的气血却告诉他,现在的自己,已经不适合再继续战斗下去。
锦帆阵前,郝昭驱马来到王冲身前,请令道:“主公,末将请求出战!”
王冲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准!”
郝昭领命,迅速回归了本阵。
自陷阵营重组以来,此前虽然跟着王冲去江东转了一圈,可结果却什么战绩跟功劳都没捡到,郝昭对此很是郁闷,如今好不容易出了机会,他自然要牢牢把握。
片刻之后,郝昭率领陷阵营出阵,手提大刀,口中高喝:“陷阵营!!!”
“冲锋之势,有进无退!!!”五千陷阵营将士憋足了劲的齐声呐喊。
“陷阵营!!!”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嘹亮的音浪仿佛汇聚成一把无形的利剑,给对面的荆州军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而随着口号喝毕,陷阵营上下的士气亦是攀升到了顶点。
“杀!!!”
郝昭大刀一指,五千陷阵士卒顿如潮水一般迎上了荆州的一万前军。
轰!!!
两股洪流狠狠相撞,两军短兵相接,战场顿时变得无比的混乱。
轮人数,论精锐度。新成军的陷阵营其实并不占任何优势,但他们彼此在小范围内的精妙配合,却足以弥补上这些劣势。
刀盾兵防御,长戟兵攻敌。陷阵营把荆州军有意识的切割成了无数的小方阵,使他们在局部上,往往能不知不觉的占据优势。
有时候,有利的条件是需要自己来创造的,陷阵营之所以能依靠普通的兵甲成为一支人人畏惧的精锐。凭借的,并不单单的铁血的军纪与磐石般的意志,最主要的,还是那套世上独一无二,随时可以在战场上转劣为胜的合击之术。
一万对五千,人数占优的荆州军遭遇到了陷阵营强硬的狙击,双方的伤亡数字都在不断的递增,但相较之下,荆州军的死伤速度,快的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郝昭纵马在战场之上来回驰骋。刀影阵阵,所过之处,尽是遍地的尸体,就好似进入了无人之境一般,这无疑大大增长了陷阵营上下的士气。
很显然,在这支荆州前军中,尚还缺少了一员能硬撼郝昭的大将。
王威见势不妙,正欲派兵增援,却不想锦帆先一步发动了后续进攻。
“杀!!!”
锦帆右翼,收到王冲命令的赵云。率领五千士卒直奔荆州军左翼。
王威脸色一变,第一时间让黄祖领兵迎战,使得战场之上的局势愈加的白热化。
王冲嘴角冷笑,战况正在朝着他预期中的那般顺利发展。接下来,才是真正分胜负的时刻。
“通知子全,让他率铁卫营出击,给我彻底击溃敌军右翼,凿入对方中军!”
郝昭与赵云以少敌多,以一万兵马成功牵制住了对方一万七千兵力。荆州军剩余的兵马,已经比锦帆多不到哪去,而锦帆最强的精锐尚还没有出动,这正是他们击破对方最好的机会。
随着王双率领四千铁卫营出阵,王威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无比。
对于锦帆的这支铁甲精锐,王威可以说是深为忌惮,在前几天时间里,要不是邾县水寨有数百铁卫助阵,他们荆州军怕是早已攻破了水寨,自身的兵力,也不会损失直达五千人之巨,所以此刻见锦帆出动了铁卫营,王威的整颗心,立即就提了起来。
“仲业,还能再战吗?”
王威一脸担忧的看向面色惨白的文聘,在他麾下的将领之中,文聘无疑是他最信任的将领。
文聘正色道:“将军莫要小觑末将,论单打独斗,末将或许敌不过锦帆悍将,但要论领兵作战,末将却绝不惧任何人!”
王威满意的点点头:“很好,既然如此,你且率七千士卒迎敌,不求杀破敌军,只求能拖住对方,别让他们杀入中军!”
以七千对四千,别看王威的要求并不高,但以铁卫营的精锐程度,文聘所需面临的压力,其实仍然不小。
“诺!”
文聘重重的应了一声,领命而去,如此一来,双方都在此战中均投入了大半的兵力,王冲军中,已经只剩下三千步兵,两千骑兵没有出动,王威军中同样如此,只不过他们比锦帆多了一千步兵,少了一千骑兵,若是以此对比,占优的反倒成了锦帆。
王双刀势如芒,一马当先的冲入敌阵,身后的铁卫营亦悍然相随,双方刚一遭遇,铁卫营便只以区区四千人数,就对文聘的七千兵马形成了碾压之势。
铁卫营是一群狂徒,他们可不管对方排出的是什么军阵,在他们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任何字眼能阻挡他们的冲锋。
一力降十会!
凭借着铁甲的优势,铁卫营只攻不守,以无比暴力血腥的方式,击碎了文聘排下的阵型,将对方的大军打压的节节败退。
文聘的脸色刹那间变得难看之极,尤其是当身高马大的王双领军凶悍朝自己杀来之时,即便他的性格再沉稳,眼角的肌肉也忍不住跳动了几下。
“文聘,受死!!!”
王双目光杀机凌厉,大刀舞动如风,拍马直取文聘,但凡拦住他去路的荆州士卒,尽皆成了他刀下的亡魂。
“谁死谁活,战过方知结果!”
文聘夷然不惧,挺枪迎上王双,他虽然自认不是赵云的对手,但他并不认为锦帆所有的将领,都强的像赵云一样变态。
擒贼擒王,为了尽快取胜,双方的想法都出奇的一致。(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七章 大败王威
只可惜,文聘挑错了对手。
王双的武艺虽然不如赵云,但对本就在与赵云交战中受了不轻伤势的文聘而言,王双的战法其实更加令人难受。
一刀重过一刀。
王双的攻击并不急骤,看起来似乎也没有太多的技巧可言,但他的每一刀,都能恰到好处的逼迫文聘挺枪硬抗,再加上王双天生神力,每一次的碰撞,文聘都能感觉到自己胸口的气血在不断的炸裂沸腾,有种想要冲破喉管,从他嘴里喷出来的冲动。
文聘紧咬牙关,强行压下吐血的**,但他越是如此,身体受到的内伤就越重,当其达到某一个临界点时,也许就是他的末日。
文聘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可眼下的局势,对他们荆州军本就十分不利,他知道自己绝不能退,否则他麾下的右翼大军士气大跌,必然在锦帆铁卫营的冲击下溃不成军。
为了使荆州军不至于惨败,责任心强大的文聘显然豁出了性命,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关于这一点,后阵中的王威也看出来了,所以他立即将自己麾下的一千骑兵也投入了战场。
不过王威选择的投放地点,却并不是文聘的右翼,而是黄祖的左翼,因为在王威看来,铁卫营防御强悍,陷阵营战法精妙,相较之下,由赵云统率的锦帆右翼,或许将领的武艺十分出众,但其麾下的兵种,无疑是最为平常,最好击破的。
铁蹄翻飞,随着一千荆州骑兵的加入,赵云所率的锦帆右翼顿时压力大增。
王冲见此,也在第一时间下达了新的指令:“传令太史慈,让其率领骑兵营出阵,以助铁卫营击破文聘!”
这一场仗,在左中右三处战场之中。只要能击溃其中一路,并顺势冲击对方中军,就能使对方全军骚乱,从而大获全胜。王威怀的是这样的心思,王冲也同样如此。
不过相较于毫无底气的王威,王冲显然要自信的多,因为他相信赵云一定能顶住对方骑兵的冲锋,可文聘……却绝对挡不住骑兵营与铁卫营的联手。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骑兵营只在外围进行了两轮抛射,文聘军方寸大乱之下,只坚持了不到半分钟,就已在铁卫营疯狂的冲击下被一路碾压着节节败退。
嘭!!!
伴随着一声低沉的闷响,文聘心神失守,本就频临极限的他,当即被王双抓住机会,用刀背扫下了战马。
“噗嗤!”
摔在地上的文聘口中喷出一团血雾,整个人恍恍惚惚间,便是彻底晕厥了过去。
王双低头淡淡的看了一眼昏迷的文聘。挥手召来两名亲卫,吩咐他们将文聘抬回本阵,而他自己,则继续领兵冲入了群龙无首的荆州军中。
“杀!!!”
文聘的生死不知,导致荆州军右翼彻底崩盘,太史慈率领骑兵营顺势掩杀,整座战场的局势,瞬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而眼见着锦帆骑兵追着溃卒迅速朝自己的中军杀将了过来,王威神色一暗,心知大势已去。索性也不再挣扎,果断鸣金下达了撤退的命令,毕竟事已至此,眼下的他唯一能做的。就只剩下尽可能的降低己方的损失,以图回城休整过后再卷土重来。
“全军冲锋!!!”
王冲目光一凛,当机立断的下达了总攻的帅令。
呜呜——
嘹亮的冲锋号角响彻在天地之间,锦帆一路追着溃卒杀到了邾县城下。
借助城上弓弩手的掩护,王威顺利领残兵逃回了城内,王冲也没有贸然发动攻城。而是押着降俘暂时退回了水寨。
此一战,锦帆杀敌七千余,俘敌近万,缴获辎重无数,其中上好的战马就有近五百匹,而自身伤亡则还不足三千,可谓大获全胜。
此战过后,双方的攻守形势已发生逆转,虽然兵力相差无几,但经历过一场大败的王威,显然不可能再出城来与锦帆交锋。
在这一战中,王冲收获的经验值突破了万点,也使得他的等级从44跨入了45级,再次得到了一个开通新技能的机会。
1:借刀杀人;2:无中生有;3:欲擒故纵;4:金蝉脱壳;5:指桑骂槐;6:美人计。
在六个选项之中,王冲经过权衡,最终选择了欲擒故纵,这又是一个战术性的技能。
姓名:王冲(字少林)
等级:45
经验:855/25500
技能:伪装、劝降、窥探之眼、狂热、lv3走为上、lv3擒贼擒王、lv3抛砖引玉、lv1隔岸观火、lv3以逸待劳、lv1笑里藏刀、lv3釜底抽薪、lv3围魏救赵、lv3上屋抽梯、lv1借尸还魂、lv3声东击西、lv1李代桃僵、lv1空城计、lv1暗度陈仓、lv1瞒天过海、lv1欲擒故纵
技能点: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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邾县。
蔡瑁目光冷漠的盯着王威与黄祖狼狈的逃回城内,心中出奇的没有对己方军队的战败而感到丝毫的愤怒与惋惜,反倒有着一丝丝说不出的快感。
议事厅,浑身浴血的王威与黄祖垂头丧气的坐在那里,蔡瑁亦一言不发,唯独嘴角那一丝轻蔑的冷笑,似是在对他们发出嘲讽:瞧瞧,我都说了锦帆强大,不可力敌,我荆州据城而守方是上策,谁知你们却偏偏不知死活的出城去与锦帆交战,现在好了吧?损兵折将不说,全军的士气更是跌倒了谷底,待来日锦帆攻城,看你们还拿什么资本守城。
黄祖率先察觉到了蔡瑁的异状,原本颓丧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杀意,冷声发问道:“蔡军师何故发笑?莫非我等战败你很高兴不成?”
蔡瑁见王威抬头朝自己看来,当即收敛起笑容,反击道:“黄太守何以血口喷人?我方才只是在想如何替你们留下的烂摊子善后罢了!”
听得蔡瑁言语中赤果果的挖苦,不止是黄祖,就连王威的脸色也跟着阴沉了下来:“既然如此,蔡军师可曾替我们想出了什么破敌妙计?”
蔡瑁摇摇头道:“妙计没有,权宜之计倒有一条!”
“哦?”王威皮笑肉不笑的道,“蔡军师休要卖关子,还是把你的权宜之计说出来吧,也好让我们开开眼界!”
没有在意王威的话中的讥笑,蔡瑁淡淡说道:“我的善后之法很简单,如今我军士气低下,已不适合再继续坚守邾县,所以我的建议是,不如直接放弃邾县,全力拱卫西陵,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退守西陵!?”黄祖闻言勃然大怒道,“我军兵力与锦帆相仿,且又占据着城池之利,锦帆未必攻得进来,我们凭什么要主动放弃邾县!?”(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八章 蒯氏暗助
“黄太守在每次出征之前,是不是一直都认为自己会是取胜的一方?可事实上,在与锦帆的数次交锋中,黄太守一次都未曾取得过胜利,难道不是吗?”
“……是又如何?”黄祖脸上横肉抽搐,咬牙辩道,“这两者有必然的关系吗?若是连自己都对自己失去信心,那还打什么仗?倒不如直接投降来的干脆!”
蔡瑁道:“话虽如此,但战争不是单纯的文字游戏,不是谁的人多就一定能取得胜利,黄太守方才只考虑到我们与锦帆兵力相仿且又兼具城池之利,那你可曾想过我们在邾县与锦帆僵持又会有什么劣势?”
“劣势?”黄祖冷笑道,“如此,我倒是想听听蔡军师的高见!”
蔡瑁平静道:“其一,邾县的城墙与护城河,远不如西陵城高河宽,锦帆又有攻城利器霹雳车,以我军目前低迷的士气,若是一直被动的挨打,也许不久就会军心溃散,出现逃兵;其二,锦帆有骑兵,而我军大半粮草又都囤积在西陵城,若是锦帆以骑兵封锁粮道,对我们围而不攻,不出一个月,我们除了投降,就只能被活活饿死,黄太守以为然否?”
“这……”黄祖闻言脸色骤变,他万没有想到,蔡瑁分析起战局来,竟会如此的头头是道,这跟他以往认识的那个酒囊饭袋,简直就判若两人。
“蔡军师说的对!”这时,之前对蔡瑁同样很不满的王威也被其顺利说服,点点头道,“我们留守邾县确实有诸多弊端,而退守西陵,一可解决粮道问题,二可诱敌深入,三可背靠坚城而守,使敌军知难而退,确实不失为一条妙计!”
“……”黄祖整张脸都垮了下来。他知道随着王威的倒戈,大军退守西陵已成为定局,这一次与蔡瑁的明争暗斗,却是被后者占据了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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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身处邾县水寨的王冲,也迎来了一位意外之客。
“你就是蒯吉?”
王冲一脸玩味的打量着眼前有些局促的中年男子。
从甘宁之前送来的军报之中,王冲得知锦帆当初之所以能那么快就拿下长沙治所临湘,全靠蒯家的暗中相助,而其中负责联络的关键人物。就是这名自称蒯家下人的蒯吉。
“正是小人!”面对比甘宁更加年轻,看起来也更加人畜无害的王冲,蒯吉心中却出奇的忐忑紧张,不为别的,只因为此刻在他面前的,是真正的锦帆之主,是年仅二十就打下偌大基业,手握十数万雄兵的绝世枭雄,与此等庞然大物相比,他背后所依仗的蒯家。弱小的简直就像是一个毫无反击之力的婴孩。
王冲满怀希冀的望着蒯吉:“你此番秘密来访,莫不是有什么办法助我们拿下邾县?”
蒯吉道:“不止是邾县,将军若想全歼王威大军,时机就在今晚!”
王冲眼睛一亮:“哦?此话当真?”
蒯吉道:“我家主人说,如果不出意外,王威今晚就会撤兵退回西陵!”
王冲眼中闪过一抹惊讶,笑道:“看来在这件事上,你家主人应该没少暗中出力!”
蒯吉不置可否道:“我家主人说,希望如此可以为将军省去一些麻烦!”
王冲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回去告诉你家主人,就说他的诚意本将收到了。待我锦帆全取了荆州,本将相信他的付出,绝对会物超所值!”
“多谢将军,小人告退!”
得到王冲的保证。蒯吉欣喜若狂的告辞离去,鲁肃则眉头深锁,问王冲道:“主公,此人之言确定可信吗?”
“如果从前次蒯家的确助我们拿下了临湘来看,应该是可信的!”王冲若有深意的看着鲁肃,“怎么?子敬怀疑其中有诈?”
鲁肃摇摇头道:“我只是觉得不可不防!”
王冲微微一笑道:“富贵险中求。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个险,我们都必须要冒,只是到底该如何冒,就需要我们再细细商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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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柔和的月光似一层银纱披撒在幽暗的大地上。
子时,忙碌了一天的百姓都已进入了梦乡,在寂静的邾县北门,一支近两万人的军队,却借着夜色偷偷的撤出了城门。
在邾县北部,有一条连接了大江的支流,唤作举水。
举水发源自大别山,东临巴水,西触倒水,往南灌入大江,是一条水流湍急的大河。
由于举水途经西陵,所以对身处黑夜中的荆州大军而言,顺着举水北上,要远比其他方式更能辨清西陵所在的方位。
连夜撤回西陵,是王威与蔡瑁等人仓促之间做出的决定,这对他们自己来讲都是如此,更何况是锦帆?
所以,王威并不认为锦帆会如此神机妙算的提前在他们的后撤之路上设下埋伏,而这,却让他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杀!!!”
突如其来的喊杀声就好似寂静中炸响的惊雷,吓的毫无防备的荆州军亡魂直冒。
郝昭率领陷阵营沿举水迎头痛击,太史慈又领着两千骑兵从东侧将荆州军的阵型凿成了两截,荆州上下方寸大乱,任凭王威如何吼叫,都已经无法再组织起有效的防御。
“撤,快撤!!!”王威调转马头,满脸焦躁的挥手下令,“快!速随我撤回邾县!!!”
“该死,蒯子柔误我!!”看着周围完全乱成一团的荆州大军,蔡瑁阴沉似水,心里已将暗中替他出主意的蒯良骂了个千刀万剐。
“王威,哪里走!!”
太史慈纵马在乱军之中驰骋,王威的掉头回撤正好与锦帆骑兵撞了个正着,太史慈提枪直奔王威,吓的后者脸色大变。
“快!往东走!!”
北有陷阵营一路碾压,南有锦帆骑兵从中拦截,西面又是波涛汹涌的举水,似乎对眼下的荆州军而言,他们只有往东逃窜,才能勉强赢得那么一线生机。
但是事实……果真如此吗?(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九章 全据江夏
“王威老儿,本将早已在此恭候多时!”
东侧的小山坡上,数千锦帆大军犹如鬼魅一般浮现,为首一人,身骑高头大马,虽背对着月光,看不清容貌,但听其声音王威便知道,此人必是王冲无疑。
身后,锦帆骑兵越追越近,留给王威的时间已然不多,他必须尽快做出选择。
“杀!!!”
王威大喝一声,率军朝山坡上发起了冲锋。
这是最后的机会,如果自己不能一口气冲破锦帆的封锁,那他今日,十有**要陷在这里,王威心里深知此点,所以他选择了奋死一搏。
“不自量力!!”
王冲不屑的冷笑一声,双腿一夹马腹,便领着数千铁卫营杀下了山坡。
“启动技能,擒贼擒王!”
“请选择实施对象!”
“王威!”
“对象锁定成功,正在匹配双方战局……叮,战局匹配成功,此次lv3擒贼擒王技能可增加成功率30%,目前成功率为100%,冷却时间为一天,是否确认使用?”
“确认!”
“轰!!!”
下一秒,随着两军在半山腰狠狠相撞,血花飚射间,白云马化作一道白色的闪电,飞快的自乱军之中穿过,直奔不远处的王威而去。
“死!!!”
王威见此,眼中迸射出浓烈的杀意,立即手提大刀,驱马相迎。
在这个节骨眼上,哪怕明知道自己不是王冲的对手,王威也必须冒险搏上一搏。
呼哧!
电光火石之间,两马交错,王冲一枪震脱王威的大刀,枪身似雷霆般劈在了王威胸口。
“噗嗤!”
王威口中喷出一团血雾,身子顿时被一股巨力凌空扫下了战马。
王冲调转马头,本欲开口招降。谁料浑身浴血的王威竟疯了似的朝自己飞扑了上来。
“找死!!”
王冲瞳孔一缩,枪尖似毒龙钻一般贯入王威胸膛,快的令人根本来不及闪避。
“王威已死,降者不杀!!!”单手将王威尸体高高挑起。王冲傲然驻马,声音似惊雷般在战场之上炸裂。
哗!!!
王威的阵亡,使得本就无心恋战的荆州军再兴不起任何的抵抗之心,一个个纷纷丢下武器,选择了投降。
在这种情况下。小部分人的继续顽抗,就会显得格外的突兀。
王冲的目光很快被吸引到了右边,因为那里,正有人率数百人马朝北冲击,看起来,似乎是想突围逃往西陵。
“蜉蝣撼树,不知所谓!!”
王冲眼底闪过一抹杀意,当即率领百名亲卫冲杀了过去。
“都督,大事不好,王冲杀过来了!!”张允在蔡瑁身旁大声提醒。
“什么!?”蔡瑁脸色一变。条件反射般的回头瞥了一眼,却正好对上王冲渗人的目光。
蔡瑁没来由的打了个寒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吓的他头皮一阵发麻。
“他会杀了我的!”蔡瑁整个人被一股浓浓的恐惧所笼罩,哪里还敢再继续死撑下去?
“将军且慢动手,蔡瑁愿降!!”蔡瑁赶忙跃下战马,迫不及待的朝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王冲大声喊道。
“聿聿——”
王冲拽动缰绳,驱马缓缓上前,冷冷的盯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蔡瑁,问:“你便是蔡瑁?”
“正……正是小人!”
“听闻你之前一直在刘表面前进言。建议他出重兵攻打我锦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冤枉啊将军!!”蔡瑁被王冲一句话问的魂飞魄散,忙不迭的否认,“将军明鉴。此必是有小人诬陷于我,想要置我于死地!”
王冲淡淡说道:“本将不管此事是真是假,你只要能帮本将办成一件事,本将便不再追究你以往的过失!”
“将军但有吩咐,小人定无所不从!”蔡瑁没有丝毫犹豫便答应了下来,毕竟对胆小如鼠的他而言。只要能活命,哪怕你让他立刻回家去杀父杀母,他怕都干得出来。
王冲道:“本将要你带着王威的尸体前往西陵诈开城门,以助我锦帆拿下城池,不知你能不能做到?”
蔡瑁保证道:“将军放心,王威既死,小人便是荆州军名义上的最高统帅,相信有小人出面,要取西陵应该易如反掌!”
“很好!”王冲满意的点点头,对一旁的太史享道,“元复,去把伯道叫来!”
“诺!”太史享应了一声,纵马而去。
没过多久,郝昭便与太史享一同赶了过来,对王冲行礼道:“主公!”
王冲问:“伯道,可曾逮到黄祖?”
郝昭苦涩一笑,请罪道:“末将有辱使命,被黄祖跳水而逃,还请主公责罚!”
方才在混乱之中,黄祖并未选择与王威蔡瑁同行,而是独领一军留在了原地与陷阵营交锋,还顺道拖住了一部分的锦帆骑兵,若非如此,王威大军怕早已在陷阵营与骑兵营的追杀下溃不成军,又哪还轮得到王冲亲自出手?
只不过面对气势如虹的陷阵营,黄祖也只坚持了一会,随即他见大势已去,便选择了跳河逃生,虽说举水水流湍急,但以黄祖的水性,能活下来的可能性应该还是蛮大的。
王冲眼底闪过一丝遗憾,叹道:“罢了,此事暂且揭过不提,我此番叫你过来,是打算让你率陷阵营陪这位蔡将军走一趟西陵,至于具体该怎么做,应该用不着我教吧?”
郝昭郑重道:“主公放心,末将必不辱使命!”
“很好,那我便在邾县等你的捷报!”
王冲言罢,便领兵返回了邾县,与他同行的,除了铁卫营与骑兵营,还有降将张允以及万余的荆州俘虏。
这个时候,赵云跟鲁肃业已率军兵不血刃的拿下了邾县。
这一战,由于蒯吉在暗中提供的情报,锦帆只以伤亡数百的代价便击破了荆州的两万大军,其中杀敌四千余,俘敌过万,还有几千则被他们借着夜色顺利逃遁。
对此,王冲并不在乎,毕竟这批人军心丧尽,先不说能不能重新聚集,哪怕他们真的能卷土重来,对锦帆也已造不成任何威胁。
第二天清晨,郝昭派人送来消息,在蔡瑁的积极配合下,他们已顺利攻下西陵。
如此一来,除了比较靠近南阳与汝南的几座县城,整个江夏郡,可以说已完全落入了锦帆的掌控。(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章 江夏太守
<><>建安六年,六月八日。
处理完善后工作的郝昭留下两千陷阵营士卒继续守卫西陵,而他自己,则与蔡瑁一同返回了邾县向王冲复命。
期间,蔡瑁向王冲提出了一个并不算过分的请求:“将军,小人希望在将军全取荆州之前,能对外宣称将小人拘禁,如若不然,刘表极可能会将怒气发泄到我蔡家身上!”
虽然王冲并不认为刘表有胆量对蔡家这庞然大物下手,但还是点头答应了蔡瑁的请求,毕竟锦帆若想完全掌控荆襄,就必然离不开蔡蒯两家的支持。
如今,蒯家已经在暗中投靠,剩下一个蔡家,他自然也要尽力争取。
当天下午,之前在荆南被迫投降的刘磐与黄忠,也被甘宁派人送来了邾县。
“罪将刘磐(黄忠),拜见主公!”
看着主位上那道年轻的有些过分的身影,刘磐与黄忠眼中俱都闪过一抹诧异之色,随即对着王冲齐齐单膝跪倒。
“二位将军快快请起!”王冲摆了个虚扶的手势,与此同时,窥探之眼秘密发动,两人的忠诚度顿时毫无保留的显露在王冲脑海。
刘磐63,黄忠70。
没有出乎王冲的意料,两人的忠诚度都不算很高,虽然暂时处在一个相对安全的范围,但以刘磐跟刘表之间的关系,一旦刘表暗地里接触刘磐,后者极有可能会选择叛变,这样的数据,显然绝了王冲将刘磐外派为将的念头。
至于黄忠……问题倒是不大,前提是必须将他与刘磐拆分开来。
想到这里,王冲心中已有了决定。
“想必两位将军早有耳闻,我锦帆用人素来不拘一格,只论能力,不问资历,关于二位将军的才能,本将已在我兄长的来信中有所了解。所以……黄将军。”
“末将在!”黄忠暗自吞了口唾沫,对于王冲接下来的任命,黄忠可以说是既忐忑又期待。
王冲呵呵一笑道:“本将听闻黄将军箭法如神,武艺无双。如今我锦帆新定江夏,正是用人之际,本将欲封黄将军为奉义中郎将,领兵五千驻守沙羡,以助郝将军镇守江夏。不知黄将军意下如何?”
黄忠瞳孔一缩,脸上顿时爬起一抹不可思议之色,愣了好半天方才反应过来,急忙拜谢道:“多谢主公!”
虽然在刘表麾下,黄忠很早就已被任命为中郎将,但说到底,他的职务仅仅是名义上的,论实权,他的直属上司刘磐也只有区区三千兵马,更何况是他这个下属?
可眼下。他的职务虽然还是中郎将,但却能手握五千雄兵,又被分派至沙羡重镇驻守,这手上的权力,与之前根本不可同日而语,他又怎能不喜?
王冲右首,郝昭眉头一皱,因为王冲在对黄忠的安排中,还提到了自己。
“伯道!”这时,王冲将目光转向郝昭。解开了他心中的疑惑,“江夏靠近荆州,刘表随时可能发兵反攻,所以本将需要留一位能独当一面的大将继续坐镇江夏。而你,绝对是这个最合适的人选!”
陷阵将军兼江夏太守,这是王冲打算给郝昭擢升的全新官位与职务。
在锦帆所有的将领之中,郝昭算是比较早加入锦帆的,那个时候,王冲甚至还没拿下皖城。而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郝昭的陷阵营,可是说是为锦帆立下了不少的汗马功劳。
目前,就连资历比郝昭低,功劳比郝昭小的魏延都成了会稽太守,以郝昭的能力与功绩,自足以胜任江夏太守一职。
郝昭强行克制住心中激动,起身对着王冲拜倒:“主公放心,但有末将一日,便绝不让荆州军跨越雷池一步!”
王冲点了点头,对郝昭与黄忠道:“江夏的稳定事关我锦帆将来能否顺利进取荆州,所以本将希望你们二位可以通力合作,除此之外,本将还有一点需要提醒你们,那就是此番,本将不会给你们江夏增派一兵一卒,陷阵营以及在此战中收降的两万多名荆州士卒,将成为你们守卫江夏的全部主力,事后到底能不能成功将他们收服,让他们全心全意的为我锦帆效力,便全靠你们自己的能耐了!”
闻言,郝昭与黄忠对视一眼,脸上俱都爬起了一抹凝重,毕竟陷阵营总共就只有三四千名士卒,而荆州降卒却超过了两万,要是一个处理不好,怕极可能会引起兵变。
郝昭深吸一口气,道:“主公,末将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主公成全!”
“说说看!”
“末将希望蔡将军能在江夏留一段时间,以助我们收编降俘!”
蔡瑁出身荆襄大族,不仅是荆州的军师,更是水军都督,在荆州军中拥有极高的威望,郝昭相信如果蔡瑁能够出面,自己能顺利收编降卒的把握,足以大上一半。
“哦?你小子倒是聪明!”王冲笑了笑道,“德珪,你觉得如何?”
蔡瑁原本不怎么想答应,因为这会间接暴露他已经在为锦帆效力的事实,不过看王冲的态度,他知道自己若是拒绝,不仅会引起王冲的不满,还会让他得罪锦帆大将,这对他目前的处境十分不利,所以在经过权衡利弊之后,蔡瑁最终还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既然郝将军用得着在下,在下自然义不容辞!”
“很好!”王冲点点头,不动声色道,“德珪为我锦帆做出的贡献,本将都会让人一一记录在案,待将来论功行赏时,必不会亏待了德珪!”
蔡瑁苦笑道:“多谢将军!”
“真是个蠢货!”王冲表面微笑,心中却是对蔡瑁的不识相厌恶到了极点。
从蔡瑁对自己的称呼中,王冲不难猜出,这货压根就没想真心为锦帆效力,或者说他从始至终,都没正眼瞧得起过锦帆,他眼下所做的一切妥协,不过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如果被他寻到机会,这家伙百分百会选择开溜。
对于这等不识时务,始终认不清现实之人,若非暂时还有些利用价值,王冲早就让人一刀砍了他的脑袋,省得眼见心烦。**
...
第三百六十一章 刘备的机会
readx(); 安排好了黄忠的职务,接下来便轮到了刘磐。
刘磐双拳紧握,虽在竭力克制,但其眼底隐隐闪烁的那一抹炙热,却还是出卖了他激动的情绪。
就连黄忠都被王冲封为了奉义中郎将,能直辖五千士卒,那他这个黄忠曾经的直属上司,岂不将被直接封为将军?
王冲意味深长的看着刘磐,淡淡一笑道:“刘将军,有兴趣统率铁卫营吗?”
“什么!?”王冲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几乎都为之一愣。
王冲身后,王双眼中困惑一闪而逝,毕竟名义上,他是铁卫营的现任统领,王冲若想让刘磐上位,那么取缔掉的,必然是他的位置。
当然,以王双对王冲的忠诚,不论王冲怎么做,王双都不会对他产生丝毫的不满,因为如果不是王冲,也许他到现在还仅仅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马夫。
王双没什么太大的野心,功名利禄于他而言,不过只是浮云,事实上,他对自己如今的职位已经非常满意,虽然手下没多少兵卒,但作为王冲最信任的亲卫,他的地位无疑是超然的,即便是那些手握实权的统兵大将,见到他也得客客气气,不敢有丝毫的狂傲。
刘磐很亢奋,铁卫营啊,这可是锦帆麾下最精锐的一支部队,虽然人数不多,但论战力,足以抵得上寻常的数万大军,再加上铁卫营是王冲的直系部队,王冲每次亲征,铁卫营必追随左右,其在锦帆军中的地位,又岂是寻常军队可比?若他刘磐真能成为这支铁卫营的统领,那他这个新降之人,在诸多锦帆将领之中,足以一步登天。
“子全乃本将亲卫,往日里需时时跟在本将身边以护卫安全,所以很少有时间顾及铁卫营的操练。”王冲自顾自的给出了解释。“一直以来,本将都想找个人接替他的统领之位,好卸下他的负担,可始终寻不到合适的人选。而刘将军作战勇猛又智略不俗,本将心想,或许刘将军……可以担负起这个重任!”
“多谢主公器重!”刘磐赶忙俯首叩谢,生怕王冲收回成命,“末将愿意成为铁卫营的一员!”
王冲道:“刘将军既愿接任。那自是再好不过,不过铁卫营上下大多桀骜不驯,刘将军究竟能否让他们心悦诚服,便全靠你自己的本事了!”
刘磐保证道:“主公放心,末将必不负主公重望!”
王冲点了点头,对王双道:“子全,待回了皖城,你便领刘将军入铁卫营正式完成交接!”
王双面色淡然的应道:“诺!”
让刘磐掌管铁卫营,是王冲经过深思熟虑做出的决定。
一来,可以让刘磐感受到自己的重视。不至于对自己产生不满;二来,铁卫营士卒皆是自己的死忠,哪怕将来刘磐叛变,也不可能拉走一兵一卒;三来,铁卫营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自己的亲卫,平日里并不具备独立作战的资格,所以身为铁卫营的统领,除了负责士卒的常规训练之外,实际上并无多大的实权。
以上。足以将刘磐的不忠隐患消弭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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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六年,六月九日。
王冲班师返回皖城,周泰与刘辟亦领兵离开邾县水寨,去了洞庭湖。重新回到了甘宁麾下。
与此同时,身在襄阳的刘表,也收到了王威兵败被杀,蔡瑁被俘的消息,身体本就年迈虚弱的他,哪里受到了这么大的打击?于是当即口吐鲜血。一病不起。
就在去年,他刘表明明还掌握了荆、交两个大州,手握雄兵二十余万;可现如今,荆南四郡与江夏相继沦陷,交州又孤悬在外,他的地盘,可以说直接缩水了大半,只剩下一个南郡与半个南阳,兵力损失超过十万,已没有了任何进取的余力。
相反,平定了江东与荆南的锦帆,势力范围扩大了一半,目前正在荆南大肆的招兵买马,只要是个明眼人就能看的出来,锦帆的下一步,必然是他们荆州的核心,南郡。
黑云压城城欲摧,整个荆州都陷入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飘摇动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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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新野。
刘备寄居在此座小城已经将近一年,在这段期间里,刘表并未给予他太多的帮助,所以在只能自给自足的情况下,他的发展可谓异常的缓慢,到得现在,他的麾下也只有区区八千余的兵力。
当然,坐以待毙从来都不是刘备的风格。
在暗地里,刘备已经联络过不少的荆州世家,不过他头上虽挂着‘大汉皇叔’的名头,却依然在荆州世家面前频频受挫。
王冲或者曹操,如今的荆州世家,大多只在这二者之间踌躇不定,至于刘备?不管他的身份是真是假,说到底,他亦不过是只能在夹缝中生存的丧家之犬,这些荆州世家,又怎么可能冒险将赌注押在他的身上?
原本,心灰意冷的刘备已经在考虑其他的出路,可随着荆州的接连战败与刘表的一病不起,却又给了他们一丝鸠占鹊巢的希望。
徐庶提议道:“主公,刘表年老体衰,他这一病,怕是很难再好起来,再兼其长子平庸,次子年幼,此正是主公掌控荆州的大好机会!”
刘备精神一震,问道:“我该怎么做?”
徐庶道:“主公当以探病的名义前往襄阳求见刘表,暗示刘表自己愿意领兵对抗锦帆,如此,便可从刘表手中顺利接过荆州的兵权!”
刘备眉头道:“他会答应吗?”
徐庶呵呵一笑道:“眼下荆州将领降的降,死的死,黄祖逃回襄阳后,也已失去了刘表的信任,可以说,目前的荆州已然频临无将可用的窘境,所以哪怕刘表对主公仍然心有怀疑,他也已经别无选择!”
刘备喜道:“元直言之有理,如此,我这就收拾收拾前往襄阳!”(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二章 暗潮汹涌
“主公且慢!”徐庶叫住迫不及待的刘备,提醒道:“此去襄阳怕有诸多凶险,我等还需从长计议,想个万全之策才行!”刘备不解道:“我名义上不过是去升公病情,怎的会有危险?”徐庶道:“主公有所不知,那襄阳蒯氏兄弟素来多智,对主公又颇有敌意,今刘表病重,无法主事,主公若贸贸然前去,对方极可能会对主公痛下杀手!”刘备面色一凝,怒道:“他们敢!?”“不论如何,我们都必须防范于未然。 ”徐庶默默的摇了摇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主公若想见到刘表,怕还得另辟蹊径!”刘备问道:“元直有何妙计?”徐庶笑了:“很简单,主公入襄阳后,当先去琦公子府上,琦公子与主公素来友善,若主公出面请求,相信琦公子必定会为主公引见!”“善!”刘备点了点头,又问,“可我入襄阳后,又该如何防备蒯氏兄弟暗算?”徐庶道:“所以此番,主公需得乔装打扮,秘密前往,而且不论事成与否,待见完刘表,都必须在第一时间离开襄阳!”不管刘备入襄阳时多么隐秘,只要他进入州牧府,就绝对逃不过蒯氏兄弟的眼线,除此之外,襄阳大军全部驻扎在城外,而城防守军则一直都掌控在蔡蒯两家手中,所以哪怕刘备当场取得了刘表的兵符,也得要有命离开襄阳才能用得上。随即,两人又就细节商讨了片刻,刘备将徐庶提到的注意事项一一记在心里,而后便带着陈到与十几名白耳精兵扮成寻常农户偷偷离开了新野。至于徐庶,也立即出城前往军营找上了关羽张飞。在徐庶眼中,刘备有时候太过‘仁义’,太过被动,很容易错过稍纵即逝的时机。所以有些事,徐庶并不打算提前告诉刘备,等到‘生米煮成了熟饭’,他就是不想接受也得接受。或许如此一来,自己事后少不了要被刘备责骂,但那又如何?只要能够助刘备复兴汉室,自己就是担负上一些骂名又有何妨?——————————————————————————————襄阳城西。有一片豪华的住宅群,因为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所以时常会有士卒往来巡逻,也使得这里,成为了襄阳城中治安最好的一片区域。其中,荆襄第一世族蔡家的府邸,就坐落在此处。这天,主干道上缓缓行来一辆马车,在蔡府门口停了下来。车帘掀开,车上下来一名身材高大,却面色苍白。略显病态的中年男子,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蒯家之主蒯良。抬头门上方‘蔡府’这两个豪华气派的烫金大字,蒯良的思绪一时间竟有些恍惚。自刘表出任荆州牧以来,蒯良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来过蔡府,毕竟蔡蒯两家作为荆襄最大的世族,联起手的能量实在太过庞大。若是彼此间还往来甚密,刘表怕是连睡觉都会睡不安稳。有些事,大家彼此都心照不宣,蔡讽选择将女儿嫁给年迈的刘表,以此来表明向刘表靠拢的决心,而蒯良。也开始时不时的在议会上与蔡家作对,以此来安刘表之心。当然,这一切仅仅只是表面,事实上,蔡蒯两家素来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又怎么可能真的决裂?如今,刘表病重,经医匠诊断,已确定时日无多,蔡讽在这个节骨眼上将自己邀来蔡府,其目的为何,蒯良心里就跟明镜似得——荆州,已是时候该换一个新的主人了。“蒯先生!”这时,蔡府中走出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却是蔡瑁的族弟蔡中,“我家叔父已在府上等候多时,还请蒯先生随我前去相见!”蒯良点点头,默默跟在蔡中身后进入了蔡府。来到正堂,一头白发,满脸皱纹的蔡讽正在主位之上小憩。蔡讽是蔡家的上一任家主,膝下育有二女一子,其中长女嫁给了襄阳名士黄承彦,也就是说,历史上诸葛亮的老婆黄月英,其实是蔡讽的外孙女,至于剩下的一子一女,一个就是蔡瑁,一个就是刘表的续弦正妻蔡夫人。因为年迈,蔡讽早已退居幕后多年,只是眼下,他的嫡子蔡瑁成了锦帆的阶下之囚,蔡家偌大的基业,自不可群龙无首,他便也只好重新出山以稳定蔡家动荡的局势。蒯良整了整衣衫,对蔡讽行礼道:“学生蒯良,见过蔡公!”蔡讽睁开眼,浑浊的瞳孔神,却又仿佛能透过身体直窥人心。“子柔来了啊……”蔡讽淡淡的良一眼,懒洋洋的叹道,“哎,年纪大了,这精力已是大不如前,这才坐了一会,就忍不住直犯困!”蒯良心中好笑,顺势说道:“既然如此,蔡公不妨入内休息,学生下次再来拜访也无不可。”“子柔难得来我蔡府一趟,咱们还是先把正事谈了吧!”蔡讽摆摆手,指着左侧的空位道,“别站着了,入座吧!”“多谢蔡公!”蒯良来到位置坐定,开口问道:“蔡公此番唤学生过来,不知所为何事?”“以子柔之智,当不难猜出其中关节!”蔡讽不动声色的良,意味深长的问道,“子柔,你似乎很帆?”蒯良平静道:“蔡公此话何意?”“明人不说暗话,若非子柔暗中助力,那锦帆岂能如此轻易的拿下荆南与江夏?”蒯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在确定蔡讽的心意之前,有些事,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的,更何况他为助锦帆夺取江夏,还小小的利用了一把蔡瑁,导致后者被锦帆生擒,虽然蒯家不见得怕了蔡家,可蒯良也不想自寻烦恼。见蒯良不说话,蔡讽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子柔可知。我已于昨日派人去了宛城?”蒯良闻言脸色大变,咬着牙冷声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蔡公引狼入室,就不怕荆州变成人间炼狱吗?”蔡讽玩味的笑了:“子柔果然心向锦帆,否则又何以如此激动?”“我……”蒯良一时语塞,这时候,他终于意识到蔡讽刚刚。不过只是在试探自己。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啊。“罢了!”蒯良长长的叹了口气。发问道,“蔡公三番两次出言试探,究竟是何用意?”蔡讽笑道:“子柔真的不明白吗?我只是想知道你们蒯家的选择,是否与我们蔡家一致!”“哦?那敢问蔡公的选择是……”“子柔,我想知道蒯家为何会选择锦帆,好像令弟之前,一直都比较倾向于曹操吧?”“此一时彼一时,锦帆的快速崛起,是谁也没有预料到的!”蒯良说着顿了顿。“我选择锦帆的原因其实很简单,曹操目前的主要精力放在河北,即便蔡公真的邀曹操入驻荆州,他又能抽得出多少兵力来抵抗锦帆的大举入侵?只此一点,就足以我将赌注下在锦帆身上。除此之外,王冲比曹操更年轻,如今他一统南方在即。大势已成,哪怕只单单是划江而守,都足以耗到曹操去世,所以在我在曹操与王冲之间,后者才是最有可能结束这乱世的霸主!”既然已经被蔡讽试出了自己的选择。蒯良当下也不再隐瞒,将自己的股脑的说了出来,他的目的,自然是为了说服蔡讽,让其与自己一同投靠锦帆。“……或许你说的是对的。”蔡讽沉默了片刻,抬头良,突然咧嘴笑道。“可是我真的在昨日派人去了宛城,如之奈何?”“……”这时,蒯良反倒比之前冷静了许多,“蔡公这么做,可曾考虑过德珪的安危?”“这一切还不是拜子柔你所赐?”蔡讽话虽这么说,但言语中却并没有任何责怪之意,反而呵呵笑道,“放心吧,德珪是我独子,锦帆扣押德珪,就相当于扼住了我蔡家的命门,所以哪怕是为了他的安危,我也不可能真的投靠曹操!”蒯良疑惑道:“那蔡公此举的用意是……”蔡讽面色一凝,口中淡淡吐出两个字:“新野!”“新野!?”蒯良瞳孔一缩,惊道,“刘备!?”“啊。”蔡讽眯着眼道,“刘备寄居荆州,目的并不单纯,如今刘景升病重,据我猜测,他很快就会图穷匕见!”蒯良皱眉道:“蔡公是想趋虎吞狼吗?可是以曹操之精明,他未必会中计吧?”“这就要荆州究竟有多渴望了,不管如何,试一试总归是无妨的!”说到这里,蔡讽深深的良,请求道,“子柔,在此前的荆南与江夏之战中,你蒯家应该出了不少力,这次献襄阳与擒杀刘备的功劳,就让与我蔡家如何?”锦帆对待世家的手段素来铁血,从内心深处而言,蔡讽并不希望锦帆入主荆州,可毫无疑问,在锦帆强大的兵锋面前,哪怕他蔡家的势力再庞大,也不过是螳臂当车,既然如此,蔡讽就必须要对此未雨绸缪,不然身为荆襄第一世族的蔡家,无疑会成为锦帆入主荆州后的第一个打击对象。蒯良能够理解蔡讽的迫切,因此点了点头道:“既然蔡公都这么说了,学生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事实上,学生很高兴蔡公能与我蒯家站在同一阵线!”蔡讽闻言微微松了口气:“如此,便多谢子柔成全了!”“蔡公客气,蔡蒯两家素来休戚与共,学生也不希望蔡家就此没落,只是……那刘备军师徐庶足智多谋,蔡公行事,当要万分小心才是!”蔡讽笑道:“子柔放心,我心中早已有了备案!”————————————————————————————————建安六年,六月十一日。炙热的烈日投射而下,大地干裂,就仿佛一个巨大的蒸笼。刘备与陈到等一干亲卫穿着粗布麻衣,担着几箩筐蔬菜神不知鬼不觉的混入了襄阳城中。来到刘琦的府邸之外,刘备上前求见,门口的侍卫却因为其衣着而将其当成了骗子,拒绝入内通禀。刘备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想要与侍卫理论,却又怕引起骚动,暴露自己的行踪,一时间完全乱了方寸。“咦?皇叔,你怎的会在此处,又为何这副打扮?”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刘备耳中,刘备抬头一来人是伊籍,当即由惊转喜,忙上前握着伊籍的手道:“机伯来的正好,还请入府通禀琦公子一声,就说备有要事与之相商,万望相见!”伊籍笑道:“好巧,我也正好有事求见琦公子,皇叔与我同去便是!”门口的侍卫不认识刘备,却认得伊籍,此刻见两人携手而来,心想莫非这大耳汉子真是刘皇叔不成?想到此处,侍卫顿时冷汗淋漓,只盼刘备事后不要追究自己。经过侍卫的通禀,刘备终于随伊籍顺利进入了刘琦府邸。“叔父,你这是……”刘琦上下打量着刘备,一脸的惊讶。“哎,一言难尽啊。”刘备叹道,“眼下襄阳城暗潮汹涌,若非如此,备怕是刚一进城,就已惨遭奸人杀害!”“竟有此事!?”刘琦惊怒道,“何人如此大胆,敢害叔父?”“这……”刘备本想说自然是蔡蒯两家,可话到嘴边,又被他生生的咽了回去,因为现在的他并没有证据,即便说出口,刘琦又如何会轻信?伊籍刘备的尴尬,及时化解道:“公子,我倒是知道这个大胆的人是谁!”“哦?是谁?”伊籍左右眼,上前低声说道:“蔡家!”刘琦脸色一变,震惊的籍:“你确定?”伊籍凝重的点了点头:“公子,据我猜测,不止是皇叔,就连公子你……恐怕也有危险!”“什么!?”刘琦面色铁青,冷声问道,“机伯可有证据?”伊籍反问道:“敢问公子,你已有几日不曾见到主公?”(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三章 刘表教子
一语惊醒梦中人!
刘琦这才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刘表病重以来,自己已有整整三日不曾见到自己的父亲。
虽然在这三日时间里,自己每日都有前往州牧府探望,却一直被自己那后母蔡夫人以不宜打扰为由而拒之门外,可现在想来,此事怕并没有表面上这么单纯。
一旁,刘备看着刘琦的神情,心情也显得格外的沉重,他来找刘琦,本就是希望对方能带自己去见刘表,可眼下竟然连刘琦都见不到刘表的面,那他还能有什么办法混入州牧府?
“元直啊元直,你究竟是没有料到这一关节,还是说你有其他的想法?”
这时,只听伊籍又道:“长公子,那蔡氏素来不喜公子而独宠刘琮,而今她行为怪异,不让任何人前去看望主公,恐怕是为了扶持刘琮成为荆州的继承人!”
“怎可如此!?”刘琦面色难看至极,咬牙恨道,“父亲呢?难道就任由这恶妇乱来!?”
“这正是我想要提醒公子的!”伊籍沉声道,“主公若还能主事,又岂会对此置之不理?所以……”
“这……”刘琦闻言如遭雷击,声音颤道,“机伯的意思是……我父亲已经时日无多了吗?”
“虽然我不敢确定,但……长公子对此最好要有心理准备!”
刘琦沉默了一下,决定道:“不行,今日不论如何,我都必须要见到父亲!”
言罢,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出门。
“琦公子!”刘备喊住刘琦,提议道,“不若就让备随公子同去。若有危险,也可照料一二!”
刘琦想了想,点头道:“如此。便麻烦叔父了!”
而随着刘琦与刘备的离去,现场只剩下伊籍没有随行。只见他抬头望天,嘴里喃喃道:“元直啊,我已经照你的意思,成功激起了长公子的危机感,至于玄德公能否顺利入主荆州,就全看你接下来的谋划了……”
很显然,伊籍刚刚会及时出现在刘琦府邸之外,并非只是巧合。而是他一早就与徐庶商定好的其中一环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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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钟后,刘琦怒气冲冲的赶至州牧府,身后还跟着刘备以及一大群的护卫。
州牧府门口的侍卫见刘琦来势汹汹,皆紧张的吞了口唾沫,不过还是硬着头皮上前拦住了刘琦:“公子,夫人有令,为了能让主公安心养病,州牧府已谢绝所有人等拜访!”
刘琦恶狠狠的瞪着侍卫的眼睛,指着自己问道:“知道本公子是谁吗?”
侍卫被刘琦的气势压迫的冷汗淋漓,低着头。目光闪烁道:“知……知道,您……您是长公子。”
“知道了还敢拦我!?”刘琦怒喝一声,一巴掌将侍卫狠狠的扇翻在地。“狗奴才,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本公子可是荆州的少主,就算父亲病重无法主事,这州牧府,也轮不到她一个妇道人家做主!”
刘琦吼罢,没有再看侍卫一眼,直接抬脚跨过侍卫的身子,径直入了州牧府。
门口的侍卫尽皆被刘琦的霸气所摄。一个个噤若寒蝉,哪里还敢阻止?
隔了半响。躺在地上的侍卫方才捂着脸反应过来,急忙喊道:“……来人。快,快去将此事禀报夫人!”
州牧府内宅,刘备默默的跟在刘琦身后,目光复杂的看着刘琦的背影。
从刚刚刘琦的表现来看,他似乎并不想放弃自己荆州继承人的身份,换而言之,如果被刘琦知道他刘备也有意染指荆州,恐怕不会再待他如以往那般友善,这无疑是个隐患。
“看来回去之后,还得与元直好好商议才是!”
没过多久,蔡夫人便从侍卫口中得到了刘琦闯府的消息,于是一边忙让人去调集府中的侍卫,一边又亲自出面拦住了已经距离刘表住所不远的刘琦,打算拖延时间。
“刘琦,你这是干嘛?擅自带人强闯州牧府,莫非想造反不成?”
“造反?”刘琦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傲慢女人,讥笑道,“我看想造反的是你吧?”
“放肆!!”蔡夫人脸色一变,大声呵斥道,“这是跟你母亲说话的语气吗?景升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不孝的儿子?”
“你也知我是父亲的儿子吗?”刘琦冷声驳斥道,“如今父亲病重,做儿子的竟然连探望的资格都没有,岂不滑天下之大稽?”
蔡夫人柳眉一蹙道:“我都说了,景升的病情需要静养,不宜打扰,你却偏偏在这里大肆吵闹,怎么?莫非想盼着景升早死,好由你自己来继承这荆州之主的位置吗?”
“你……休要血口喷人!!”刘琦怒视蔡夫人道,“我只是想静静的看一眼父亲,又怎会打扰到他休息?莫非连这也不许吗?”
蔡夫人目光阴沉道:“我说不准就不准,如果你再不离开,可就休怪我派人将你抓起来了!”
蔡夫人话音落下,伴随着沉重的脚步之声有节奏的传来,只见那拐角之处,足有上百名全副武装的侍卫齐刷刷的冲出,将刘琦等人团团围了起来。
“大胆!!”刘琦虎目一瞪,怒道,“我乃荆州少主,我看你们谁敢动我!?”
锵锵锵锵锵!!!
下一秒,刘备、陈到等人也纷纷抽出武器,呈扇形将刘琦护在了中央。
刘琦的这一声怒吼还是很有效果的,这些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立即都变得踌躇不前起来。
见此,蔡夫人怒声斥责道:“还等什么?长公子刘琦带人携兵刃强闯州牧府,欲犯上作乱,还不快将他们速速拿下!?”
“这……”
“夫人,夫人!”
就在这时,一名侍女气喘吁吁的从远处跑了过来。低声道:“夫人,老爷有令,让长公子刘琦前去觐见!”
闻言。蔡夫人脸色大变,良久。方才如泄气皮球般长叹了一声,怨毒的瞪了刘琦一眼,转过身道:“走吧,随我去见你父亲!”
刘表虽然病重,但因常年身居高位,身上的气势很强,只要他还没死,哪怕是蔡夫人。也不敢在其面前阳奉阴违。
刘琦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说实话,他刚刚虽然表现的很是强硬,但其实心里面,早已紧张的快要窒息。
而望着刘琦与蔡夫人渐渐远去的背影,刘备有心想要跟上去,但看了看周围虎视眈眈的州牧府侍卫,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此刻的他,只盼望刘琦不要忘了自己。
刘备相信。刘琦只需在刘表前面提到自己也在州牧府,刘表就一定会传自己前去相见。
片刻之后,刘琦随蔡夫人来到了刘表房外。只听蔡夫人说道:“自己进去吧,他现在不能操劳,记得别聊太久!”
刘琦默默点了点头,推门进入了房中。
瞬间,刘琦就被房中刺鼻的药味熏的皱了皱眉头,随即,当他看到躺在榻上,已然面色惨白,目光涣散。气若游丝的刘表,当即被其惊人的病态吓了一跳。
“父亲!”刘琦痛呼一声。飞扑至刘表榻前,两眼之中已满是泪水。
刘表缓缓睁开双眼。怜惜的看着自己的长子,嘴角勉强挤出一抹微笑,虚弱的问道:“怎么此刻才来看望为父?”
刘琦委屈道:“孩儿这几日天天前来欲求见父亲,只是一直被母亲阻挠而不得见!”
“那妇人果然是在骗我吗?”刘表眼底闪过一丝怒意,抬手轻轻摸了摸刘琦的脸颊,叹道,“委屈你了……”
刹那间,刘琦心中的不忿与憋屈尽数爆发,一时间竟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看着刘琦趴在那里哭成了泪人,刘表亦是痛惜不已,脸上满是愧疚。
曾几何时,刘琦因为相貌、气质、谈吐皆与刘表极为相似,很得刘表宠爱,可随着刘表入主荆州,取了蔡氏之女,因后者时常在其耳边诋毁刘琦,久而久之,刘表便渐渐疏远了刘琦。
刘表不是傻子,他不会轻信蔡夫人的片面之词,可蔡氏在荆襄的能量实在太过庞大,为了得到他们的支持,他亦不得不忍痛割爱,选择舍弃了刘琦,而专宠刘琮。
如今,刘表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如果他再听之任之,也许很快,刘琦就会被蔡氏所害,这绝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待刘琦止住了哭声,刘表轻声说道:“我儿……且附耳过来。”
刘琦虽然疑惑,但还是将头伸了过去。
“在床头下方左侧,有一暗格,你且将其中之物取出。”
依照刘表的吩咐,刘琦找到暗格,从中取出了一个盒子,放置在刘表床头。
“打开!”
“父亲,这是……”
打开盒子,当见到存放在里面的那件物品,刘琦当即瞳孔一缩,一脸的震惊。
“嘘,小声一点!”刘表给了刘琦一个眼神,后者立即乖乖闭上了嘴巴。
“这是为父的虎符,可调动襄阳城外的三万大军,你离去时记得将它带走,在关键时刻,当可用其来保全性命!”
刘琦问:“父亲可是要孩儿调大军入城铲除蔡氏?”
“铲除蔡氏?我儿想要干嘛?”刘表目光一下子冷淡了许多,“你别告诉为父,你到现在还在做着那荆州牧的春秋美梦?”
“我……”听得刘表的斥责,刘琦一时竟无言以对,很显然,他会错了刘表的意思。
刘表看着颇有些手足无措的刘琦,叹了口气道:“傻孩子,眼下荆州内忧外患,已危如累卵,先不说蔡氏在荆襄手眼通天,灭之极难,即便你真的铲除了蔡氏,顺利当上了荆州牧又如何?得不到荆襄世家的支持,你凭什么抵挡住锦帆的入侵?”
“这……”闻言,刘琦楞了好半响,方才气馁的问道,“父亲,孩儿究竟该怎么做?”
“为父给你虎符,并不是要你争夺荆州之主之位,而只是作为一项保命的手段!”刘表说着顿了顿,解释道,“为父去世之后,会将荆州牧之位传于你二弟,如果到时候,蔡氏仍然要将你置于死地,相信有此三万大军作为依仗,对方便绝不敢与你玉石俱焚,至于事后,你究竟是要投锦帆,投曹操还是选择自己偏安一隅,你皆可自行决定,总之,为父不求你能大富大贵,光宗耀祖,只求你能平平安安的活着。”
刘琦低着头,心中五味杂陈:“孩儿明白了。”
说实话,当得知刘表不准备让自己继承荆州时,刘琦心里是很不甘的,但从刘表的话语之中,刘琦又听出了满满的父爱,他本就是至孝之人,又如何敢违背刘表的意愿?
刘表人老成精,自然能看出刘琦的心思,不过此时此刻,他已然无法做到更多:“好了,把虎符藏起来,把盒子放回原位,切记,出府之后,当速速离开襄阳城,否则极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可是父亲……”
“没什么好可是的,速走!”
见刘表态度坚决,刘琦只好点头应允了下来。
将虎符塞入胸口,又将盒子放回暗格,刘琦恋恋不舍的看着病重的老父,因为他知道,这也许是他见到刘表的最后一面。
“男子汉大丈夫,做事怎的如此扭扭捏捏?你若再不离去,是想让为父死不瞑目吗?”
“父亲休恼,孩儿这便离去!”见刘表动怒,刘琦不敢久待,忙快步走向门口,不过又好似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了下来,道,“对了父亲,今日叔父也随孩儿来了州牧府,不知父亲可要见上一面?”
刘表困惑道:“叔父?”
“就是玄德公!”
“是他?”刘表眉头一皱,提醒道,“此人表面仁义,但心中野心勃勃,他选择在这个节骨眼上入城,怕绝不是来探望我这么简单,我儿需万分警惕才是!”
刘琦瞪大眼珠,难以置信道:“这……不会吧?”
刘表道:“为父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又岂会看错人?不过此人能力不俗,麾下又有好几员战将,倒是可以利用一二!”
“父亲,需要孩儿唤他进来吗?”
“去吧,为父想亲自与他谈谈!”(未完待续。)( )
第三百六十四章 刘表病逝,徐庶之谋
“景升公,身子好些了吗?”
刘备进入房间,第一时间询问起了刘表的病情,表面看似在关心刘表的身体,实则却是在试探他的虚实,因为对刘备而言,刘表究竟是否如伊籍猜测中那般时日无多,将决定着他们接下来该设定怎样的应对方案。
刘表微微一笑:“玄德莫要担心,暂时还死不了。”
刘备若有深意的注视着刘表的眼睛,似乎想从其中读到些什么,而刘表则平静的与刘备对视着,目光中并没有任何闪躲。
几秒之后,刘备默默的收回了目光,轻笑道:“如此便好,说实话,当备听闻景升公病重的消息,可是为此担心了好久,恨不得立即插上翅膀飞来襄阳看望景升公呢!”
“哎,人老了,这小毛病就多,幸好都不致命,只要静心调养,应该还能多活个几年。”刘表说着意味深长的扫了刘备一眼,“只是劳烦玄德挂念,实在过意不去!”
“景升公这般,是要愧煞刘备么?”刘备惶恐道,“在去岁时,若非景升公顶着压力收留于备,天下虽大,怕早已无备容身之处,这份恩情,备可从未忘却!”
刘表笑道:“玄德仁义,天下皆知,今日玄德来的正好,倒省了我再派人到新野去请!”
刘备闻言眼睛一亮:“哦?景升公寻备可是有事吩咐?”
刘表点头道:“确实有事麻烦玄德,只是……哎。”
见刘表欲言又止,似是有话难以启齿,刘备心里就跟猫爪挠似的,略显急促的说道:“景升公于备有大恩,但凡景升公差遣。备必无所不从!”
刘表沉默了片刻,叹道:“罢了,眼下除了玄德。这荆州上下怕已无人可以托付!”
说到这里,刘表停顿了一下。道:“想必玄德也知道,那锦帆王冲野心勃勃,意欲吞并我荆州,现如今,荆南与江夏已相继失陷,我荆州损失惨重,麾下的将领也是死的死,降的降。眼下,我荆州已面临无将可用的窘境,这几日,我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我荆州,也唯有玄德你……才有那个能力可以抵挡锦帆虎狼之师的入侵!”
刹那间,刘备的心跳骤然加速,心想莫非我还没有开口,刘表就打算将兵权转交于我吗?
强压下心头的激动,刘备信誓旦旦道:“那王冲贼子与备有大仇。只要景升公信得过备,备必死守南郡,让对方不得寸进!”
“很好!”刘表满意的点点头。“就在刚刚,我已将能调动城外三万大军的虎符交予了琦儿,我希望玄德能跟在琦儿身边尽心辅佐,助其守备江陵,以抵挡锦帆的入侵!”
刘备眼底失望一闪而逝,保证道:“景升公放心,但凡备有一口气在,就绝不让锦帆伤琦公子一根汗毛!”
虽然对刘表没有直接将兵权交给自己有些遗憾,但刘备还是很快调整了心态。毕竟刘琦平庸,麾下又无人可用。所能依仗者,无非就是自己。到时候在江陵,自己有的是机会去慢慢掌控这三万大军。
“玄德!”刘表深吸一口气,郑重的嘱托道,“琦儿心慈仁孝,并不善勾心斗角,以他的能力,亦不足以在这乱世与王曹等枭雄抗衡,而玄德有龙凤之姿,将来早晚一飞冲天,我只希望若有可能,玄德能保琦儿一生平安!”
可怜天下父母心。
让刘琦去南郡,是为了让其逃脱蔡氏的谋害,而让刘备辅佐刘琦,则是想为刘琦寻求一个强大的庇护。
难道刘表看不出刘备的野心吗?不,他心里很清楚,刘备早晚有一天会将刘琦架空,可他不在乎,因为他需要的,只是刘琦能好好的活着,至于其他,一切都可以忽略不计。
或许有人会觉得刘表此举有些画蛇添足,既然如此,倒还不如学陶恭祖,直接将荆州让与刘备,可是人都有私心,说到底,刘琮也是他的儿子,在有荆襄世族支持的前提下,若能用好刘备这一把双刃剑,说不定就能保荆州不失,而有了刘备的庇护,刘琮也不敢妄害刘琦,如此,亦可避免他们兄弟相残。
只可惜,刘表的愿望虽好,但注定无法实现,不是因为刘备不肯放过刘琦,而是因为蔡蒯两家,压根就没打算扶持刘琮上位,这恐怕,是他做梦也没有料到的。
刘备静静的看着刘表,惋惜道:“这算是景升公最后的遗愿吗?”
“咳——”
突然,刘表脸上猛的爬起一抹病态的红润,剧烈的咳嗽使得嘴里喷出了大量的血腥沫子。
良久,刘表止住咳嗽,胸腔起伏,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虚弱的苦笑道:“还是没有瞒过玄德吗?”
刘备轻轻摇了摇头:“因为景升公说的这些,实在太像是在交代遗憾!”
“是啊,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也许今日……就是我的大限。”刘表惨淡一笑,满脸希冀的望着刘备,“玄德,能答应我吗?不论如何,千万别伤害琦儿的性命!”
刘备闻言默然,良久,方才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我会的!”
“如此……我便放心了。”刘表长长的吁了口气,心愿已了的他,如同一滩烂泥般瘫软了下来,气若游丝道,“去吧,蔡家也许已经行动,你们必须尽快离开襄阳城!”
刘备站起身来,最后看了刘表一眼:“景升公保重!”
言罢,便毅然转身出了房间,而就在刘备转身的一瞬间,刘表亦安然的闭上眼睛,永远的停止了呼吸……
“叔父!”见刘备出来,早已等急了的刘琦快步迎了上来,“我父亲怎么样了?方才他不停的咳嗽,莫非是病情恶化?”
刘备深深的瞥了一眼在不远处冷眼注视着自己的蔡夫人,一把握住刘琦的手腕,低声道:“走。此地不宜久留,先随我出城再说!”
“恩?”见刘备行为怪异,蔡夫人柳眉一蹙。心中隐隐有股不祥的预感,于是飞快的冲入了房间。片刻之后……
“老爷——”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自房中传来,还不曾走出太远的刘琦脸色大变,赤红着双眼,难以置信的盯着刘备,声音颤抖道:“叔父,莫非我父亲他……”
刘备痛苦的闭上眼,艰难的点了点头,长叹道:“琦公子节哀……”
“父亲!!!”刘琦惊闻噩耗。惨烈的嘶吼一声,转身就欲折回。
“公子不可!!”刘备一把抱住疯了似的刘琦,将其拖了回来,沉声劝解道,“如今景升公病逝,蔡氏将再无顾忌,公子若是再不离开,恐怕你我都将命丧于此!”
“可是父亲他……”
“公子难道要让景升公死不瞑目吗!?”刘备的一声大喝如雷霆灌耳,刘琦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不过神情却依然麻木。显然刘表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
“快走!”刘备知道现在不是开导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尽快带刘琦脱离险境。
不一会,刘备便与留在外围等候的陈到会合一处:“走,速随我出城!”
陈到凝重的点点头,什么话也没问,便是手按剑柄,冲到了前头开路。
“快!拦住他们,刘备贼子谋害主公,万不可被他们跑了!”
州牧府中,大量的侍卫握着明晃晃的刀戈追了上来。刘表好巧不巧的死在刘备探望期间,不管他是怎么死的。蔡夫人这一个屎盆子一扣,刘备就算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早知如此。我今日便不该前来襄阳!”
刘备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虽然他现在掌握着刘琦就相当于掌握着城外的三万大军,可一旦他害死刘表的罪名坐视,他将来又该如何入主荆州?
“杀!!!”
州牧府外,数十名听到动静的侍卫,纷纷抽出武器拦住了刘备等人的去路。
陈到目光如电,带着十余名白耳精兵似虎入狼群一般杀了上去,只短短几个呼吸间,数十名侍卫便已死了近半。
一方只是看家护院,没有上过战场的侍卫,一方却是经历过铁血磨练的精锐,双方的战力根本不成正比。
白耳精兵的动作迅捷,门口的侍卫还来不及关闭大门,就已被刘备等人先一步冲出了府邸。
战场转入长街,拥挤的街道顿时一阵鸡飞狗跳,街上的百姓四散而逃,场面变得好不混乱,而这,也让荆州士卒追捕起来变得更加的困难。
“皇叔!这边!!”
在某一个街道的拐角处,伊籍在一个狭小的巷子口不住的对刚跑至不远处的刘备招手。
刘备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伊籍,又回头看了看越来越近的追兵,最后狠一咬牙,便领着众人飞快的窜入了伊籍所在的小巷,他相信伊籍,应该不至于会出卖自己。
在小巷中连拐了十几个过道,伊籍领着刘备一行进入了一座隐蔽的府邸。
只听‘哐当’一声,伊籍关闭了大门,靠在门后不住的喘着粗气:“大家休息一下,此地十分隐秘,追兵暂时应该查不到这里!”
刘备疑惑道:“话虽如此,可机伯带我们来此,之后我们又该如何离开襄阳城?”
其实要想离开襄阳,刚刚就是最好的机会,因为事发突然,城门的守军还没来得及收到消息,可他们若滞留在城内,等到城门戒严,他们想再出城,无疑将难如登天。
闻言,伊籍却是怪异的笑了:“出城?我们为什么要出城?”
“恩?”刘备眉头一皱,不解的问道,“机伯此话何意?”
伊籍笑道:“皇叔不知吗?也许此时此刻,元直与关张二位将军,已经领兵杀入了襄阳城!”
“什么!?”听得伊籍所言,刘备顿时脸色大变,“元直他竟然……”
这一刻,刘备的脑袋可谓一片混沌。
如果说只是刘表在他探病期间恰巧病逝,有刘琦在,他或许还能有洗白机会的话,那么新野大军贸贸然杀入襄阳城,就必定会让他坐实犯上作乱的罪名,到时候,天下百姓又该如何看待与他?他这么多年所积累起来的声望,说不定会在旦夕间付诸流水。
“元直……备如此信任与你,你却为何要将备陷于不义!?”
刘备大受打击,心痛如绞。
“皇叔息怒。”伊籍解释道,“元直说,时间紧迫,待秋收之后,锦帆便会对荆州大举用兵,所以皇叔若想在此之前掌控荆州,这是唯一的办法!”
“简直是胡闹!!”刘备毫不领情的呵斥道,“机伯,此事你是否也有参与?”
伊籍苦笑着点了点头:“皇叔仁义,元直料定皇叔不会同意他的计划,于是便暗中找到我,让我配合着他演一出戏。”
“好,好的很呐!”刘备紧咬牙关,双目赤红,恨道,“你们一个个欺上瞒下,究竟将我置于何地!?”
伊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痛心疾首道:“皇叔明鉴,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叔跟我大汉的基业啊!”
刘备怒视瑟瑟发抖的伊籍,恨不得将他生生活吞,良久,他身上的气势方才渐渐消散,抬头仰望苍穹,长叹道:“你们这是在逼宫啊。”
“叔父,你们竟然……”这时,一旁的刘琦一脸错愕的看着刘备与伊籍,显然没想到自己这个素来和善的叔父,心中竟然隐藏着如此野心。
望着刘琦,刘备脸上爬起一抹羞愧,解释道:“琦公子,抱歉,备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复兴我汉室的江山啊,希望你能够理解。”
“理解?你让我怎么理解?”刘琦摇晃着身子惨笑道,“原来你从始至终,都在想着谋夺我父亲的荆州,亏我以前还那么信任你!”
因为愧疚,刘备已经不敢再看刘琦的眼睛,倒是伊籍,却隐隐有些图穷匕见,站起身来笑道:“琦公子,若是我所料不差,那能调动城外三万大军的虎符,此刻应该就在你身上吧?”
徐庶让伊籍配合演出的那一场戏,其中刘琦无疑是最关键的人物,以新野的八千大军,若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兵,要攻陷襄阳并不难,如果不是为了城外的三万荆州军,徐庶又如何会让刘备来襄阳涉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