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八章 交易
可当赖瑞.戴利走进主管的办公室，和主管亲切交谈了五分钟后，他又改变了主意。
没什么特殊的理由，就是因为博物馆给的薪水实在是太多了！
一晚上五百美元！干一个月，就是一万五千美元！
为什么给这么多？主管没有解释，只说是上级的命令。
这份薪水对于没积蓄，没工作，没什么特长的赖瑞.戴利来说实在是太丰厚了。
有这笔钱他能做很多事，他都三十岁了，当然有妻子，有孩子，可因为自己过于贫穷，妻子还是选择了离婚，现在妻子带着自己的孩子，和一个叫做斯科特.郎的电子工程师一起生活。
如果自己有一定收入的话，那就能重新拿回孩子的抚养权。
咬牙，坚持！尽管觉得夜班实在是危险，赖瑞.戴利还是做出了继续在博物馆上班的决定。
博物馆内的诸多化石、蜡人、雕像每到傍晚就会活过来，一切就像是昨夜的翻版。
赖瑞.戴利经常能遇到那两个小女孩，以及那个自称是什么神龙的家伙，听说是某个女人在和她们玩追迷藏，而按照游戏规则，那个女人不能被自己看到，看到就算她输，所以两个孩子加神龙就时不时从自己身边晃过。
在亲眼看到小姑娘拿着网球远远投掷，那只霸王龙像是小狗一样去捡球的时候，赖瑞.戴利觉得自己好像也不是那么怕了。
他没事的时候和蜡像罗斯福聊天，看原始人生火，教复活节岛石像吹泡泡糖，干一天就五百美元，慢慢的他觉得这种日子似乎也不错！
有时候小姑娘也会和他抱怨两句，说什么幼儿园老师对自己特别刻薄啊，什么家里的大姐、二姐联合欺负自己啊，赖瑞.戴利完全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是不是一个活人他都不确定，只能嗯嗯啊啊的应付。
年纪大的女孩牢骚话比较多，赖瑞.戴利从她嘴里获取了不少信息，年纪小的那个女孩很有礼貌，但骨子里有那么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味道，以至于赖瑞.戴利基本就没怎么和她说过话。
这条神龙的话最多，很多时候喋喋不休说个不停，什么每次完成三个愿望，什么帮助十个人之后才能返回天庭，诸如此类的话让赖瑞.戴利听起来一头雾水，一会觉得是自己的机会来了，一会又觉得这个奇奇怪怪的神龙在戏耍自己。
看似平常，实际极为刺激的夜班到了第七天，往日早就躲起来玩捉迷藏的两个小女孩这次老老实实坐在二楼走廊的座椅上，岁数稍大的小女孩还对赖瑞.戴利招了招手。
“怎么......？”
他刚刚开口，就见小凯蒂把食指竖在嘴边，之后对着门口的方向努嘴，意思是别说话，你看门口。
门口有什么东西吗？赖瑞.戴利就觉得今晚的月光非常亮，模模糊糊，他在博物馆门口看到一个消瘦的身影，还闻到了一股子的血腥味。
一个戴着隼嘴面具的陌生男人站在门前，似乎很犹豫，不知道自己是否该走进这道大门。
思考许久，一直到夜色退散，清晨来临，连月光都暗淡得近乎看不见的时候，他也没拿定主意。
这一晚是赖瑞.戴利一周来，经历过的最安静的一个夜晚，博物馆内的诸多化石、蜡人和铜像好像都变得很老实，明明它们可以自由活动，但它们宁可站在自己原本应该站的位置，谁也没敢乱动。
天亮后，一切又都恢复了正常。
日子慢慢过去，一周、两周、三周，当保安先生值班值到第二十七天的时候，一直徘徊在门外的隼嘴怪人终于推开大门，迈步走进博物馆。
“怎么办，怎么办？那家伙进来了！我们该怎么办？”他意识到今晚会发生一些变化，多半还是自己无法应付的突变，他急忙问身边的小女孩和神龙。
两个小家伙都没搭理他，一个在看书，另外一个在画画，神龙则抱着一个掌机在打游戏，那个看起来特别神秘的隼嘴怪人在她们眼中像是不存在一样。
贝拉没时间关注两个小家伙和樱龙，苦等了快一个月，这位仁兄终于自己走进来了。
“欢迎，孔苏殿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她盯着埃及月神，就像是盯着一只掉进陷阱的猎物。
孔苏的状态非常差，永恒之枪给他造成的伤口依然没有愈合，每天都是大失血。神血是有限的，随着大量流失神血，他的神职和神力也在快速下降。
曾经的孔苏不如托尔，但作为三柱神之一，横向比较起来的话，他和洛基差不多，如今？如今他连希芙都打不过，不是在月光下的话，说不定三勇士就能把他砍死。
他沙哑着嗓子：“我要你的阿卡曼拉......刻写板。”
贝拉的表情中适时出现了疑惑和为难：“我们貌似不是朋友......更不是盟友，阿卡曼拉刻写板能够转死为生，对于神灵来说没什么大用，但对你......”
她拉长语调：“对你来说，这块刻写板现在可就有大用了，让我猜猜，你无法解决永恒之枪的伤势，所以准备去谋求木乃伊之神的神职吗？竟然有这种神职，埃及神系真是厉害！”
孔苏极为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说吧，你要什么东西才能把刻写板交给我，那是埃及神系的圣物。”
贝拉缓缓摇头：“我强调一点，殿下，刻写板是埃及神系多年前遗失的圣物，是我在一个交易场所看到然后又买回来的。”
她也不准备兜圈子了，直白地说道：“我要你的黑夜神职。”
“不可能！”
“那你就回去等死吧。”
孔苏调头就走，贝拉也没拦他。
纽约自然历史博物馆在孔苏离开的第二天夜晚遭遇了一大群超凡生物的袭击，这其中有智慧之神托特的眷属，一大堆狒狒头人身，会使用死灵法术的类人生物，有王权守护之神索贝克的眷属，百余条十米长的鳄鱼，最后的则是孔苏的眷属，鸟头人身，可以在天空飞翔，并且有不俗施法能力的鹰身人。
第九百二十九章 贝拉VS埃及诸神
三位神灵的眷属猛攻博物馆，在纽约高空，贝拉则和孔苏、以及埃及神系里的智慧之神托特对峙。
这位智慧之神写了一本极为有名的魔法书，就是无限恐怖里赫赫有名的亡灵黑经，他最喜欢干的事就是用天平称重死者的心脏，决定死者生前是善良还是罪恶。
埃及神系的王权守护之神索贝克还在沉睡，这次只是借出眷属，本人并没有到场。
贝拉在自然历史博物馆内布下了表里现实，一共三层空间，她那些擅长微操的灵吸怪在复杂地形下战斗比较有优势，此时就和另外三支军队打得有来有往。
孔苏实在没力气动手，他和智慧之神托特、天空之神努特是好友，这次找来托特，就是来帮自己壮声势的。
他不时吐两口血，身体内属于神灵的生命力在不断减弱，他对托特打眼色，希望好友能够帮自己一把。
托特想了想，这才开口：“女神，您的要价太高，换一个时间的话，刻写板对于神灵来说毫无意义。”
此时贝拉还有兴致看自己手下的灵吸怪迎敌，看了两眼，她连连摇头，这帮家伙还是没有领会到微操的真谛，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让仆从往上硬冲，这哪行啊？仆从军把不算宽广的路都堵死了，这样确实安全，但战斗的过程也太难看，太没有艺术感了！
听到托特的话，她不置可否：“或许吧。”
“我们可以拿出足够的交易品......”
“我就要黑夜神职。”她不担心被别人看破用意，她的用意傻子都能看出来。
“拳头大的就是硬道理，来吧，和我打一场，赢了我，刻写板就给你们，怎么样？智慧之神，你们很有优势，风中飘荡着死亡的味道，那个擅长制造木乃伊的阿努比斯是不是也来了？他是准备把木乃伊神职让渡给孔苏吗？”
贝拉看向不远处的树丛，很快，一个穿白袍的光头黑人就从中走了出来。
对方满脸严肃，身躯在肉眼可见地变高，脑袋变成了胡狼的形状，手中紧握一把金色的权杖。
一个黑人，眨眼的工夫就变成了一位神灵。
“在你们那个开罗殡仪馆待着缝补尸体不是挺有意思的吗？为什么非要掺和我和孔苏殿下的交易呢？”贝拉晃晃脖子：“不管你们知道不知道前几天发生的事......但我告诉你们，这两天我心情不太好，要是打伤了你们，可不要生气啊。”
话音刚落，她就抽出石中剑！
凛冽的王者之风化作实质如利剑一般的威势，强行压制对面的三位埃及神灵。
“小心她的永恒......”孔苏刚想提醒同伴小心贝拉的神枪，可眼看她拔出石中剑，不自禁就愣了一下，话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
托特和阿努比斯各自也出现了一些迟疑，他们满脑门问号，你一个阿斯加德神灵，是怎么拿出凯尔特神系神剑的？神剑竟然没有拒绝你？这是什么情况，我们的眼睛是不是出问题了？
他们彼此对视，都看到了同伴眼中的诧异。
贝拉实在是不想解释其中的复杂关系，这事讲到天亮都说不完，干脆就不说，反正正常时间线里，石中剑在亚瑟王之后就再没有出现过，隔着一千三百年，出现在自己手里也算正常。
法师用双手剑有什么奇怪的吗？
剑刃上泛起七彩霞光，心灵的力量化作海啸，随着她的手臂扬起，波涛汹涌的海水就对着三位神灵倒卷过去。
海水在即将接触到三位神灵前，各自变形。
对于孔苏，海水化作遮天帷幕，试图挡住他和月光间的联系。
阿努比斯名头响亮，实际在埃及神系内的地位并不高，神职也只是亡者和木乃伊，如果他再把木乃伊神职让渡给孔苏，那他就剩一个亡者神职了。
埃及神系讲究的是不死，在别的神系内，死亡都是最高等的神职，但在埃及神系内，死亡对于神灵来说是不存在的，神灵不死，这就导致阿努比斯实力只是一般。
贝拉让海水化作一个井字形牢笼，试图困住这位亡者和木乃伊之神。
对智慧之神托特她最重视，一剑中七成的攻击力都落到托特身上。
海水中浮现出一艘巨舟，巨舟的撞角斜斜地对准托特，之后加速，一头撞了上去。
以一敌三，贝拉在预设的战场，对付预估中的敌人，一交手，就打出了酣畅淋漓的碾压局面。
托特手段非常巧妙，他身形飘忽，不但躲开了巨舟的撞击，还用他那架神器天平对海水进行丈量，把身前的海水全部收到了一道巨门的后方。
他应付得还算从容，另外两个小伙伴就不妙了。
孔苏伤势太重，现在就是一个拖后腿的，阿努比斯看着威严，实际也是个弱渣。
托特一边帮助孔苏恢复了和月光的联系，一边又打破了包围阿努比斯的心灵牢笼。
“不对！......！”刚刚解开牢笼，作为智慧之神的他就察觉到了问题，就见阿努比斯双目赤红，手中的金色权杖对着托特的胸口狠狠戳了过来。
他被心毒迷乱了心智，误把托特当做了敌人。
神灵抗性很高，他内心非常挣扎，故此动作慢了半拍，这才给了托特闪避的时间。
贝拉是一个喜欢虐菜的人吗？她是！
“哈哈！你们这帮天天和尸体打交道的家伙心灵都有问题啊！早说啊，这就简单多了！”
她一挥手，遮天蔽日的黑夜就把三位埃及神灵彻底笼罩。
托特好不容易帮助阿努比斯驱除了内心阴霾，突然一下子失去了视野，他急忙看向孔苏的方向：“快，抵消掉他的黑夜。”
孔苏咬牙调动神力，试图用月光从一个点突破黑夜封锁。
作为三柱神之一，他的应对一点问题都没有，突破一个点肯定比突破一个面要容易，但他忘了自己是重视状态。
月光安静、隐蔽，兼具了锐利和突破的特性，但他这个神灵不行，月光刚刚亮起就被贝拉发现，黑夜宛如实质，抓紧他的脖子，之后往内用力收缩。
第九百三十章 新的黑夜神职
托特用手掌猛拍地面，缠住孔苏脖颈的水流后继乏力，总算是让月神捡回一条小命。
贝拉双手握剑，她以心灵宝石为源泉，以自身心海为基础，以石中剑做锋芒，三者结合到一起，化作一只百余米长的黑色手臂，一把攥住三位神灵，之后无视三位神灵的抵抗，把他们硬生生地往梦境维度里拖。
只要进入梦境维度，这三位就是砧板上的鱼了。
三位神灵联手抵抗巨手的拖拽，智慧之神托特更是不断用自己的天平进行现实修正。
他连续数次从黑色巨手中抽取属于贝拉的灵能进行审判。
“你有罪。”
“你罪孽深重。”
“你......！亡灵起身，歌唱太阳，赞美你，拉！......”
托特只有借助自己的神器天平才能获得一部分现实修改的能力，这无疑比贝拉已经差了一筹，在认识到自己无法审判这位阿斯加德黑夜女神后，他只能用最后的办法，他取出另外一件神器，亡灵黑经。
三位神灵集中神力，一起诵读经书，召唤主神，阿蒙拉的力量来对抗黑夜。
嗯？贝拉马上发觉了一点异状，这本书名义上是给亡灵写的，实际还是赞颂太阳的内质，而太阳现在就是她黑夜的对立面。
随着托特和孔苏、阿努比斯一起颂念黑经，三位神灵的神力汇聚到一起，黑夜正在快速消退，黎明即将来临。
“真是可笑，你们的太阳只是一时的，而黑夜才是一世的！”明明是半夜时分，太阳在三位神灵的颂念中有了缓缓升起的趋势，夜晚的纽约竟然出现了一丝阳光，但在贝拉强力压制下，黑夜又占据了上风，即将到来的黎明像是幻象一样，转瞬即逝。
“死者应该获得安息，而不是被你拉出来晒太阳。”贝拉遥遥对准托特一指。
对方手中的亡灵黑经开始燃烧，华丽的书页在快速翻动，大段大段的文字被她用神力篡改。
贝拉的目光好像穿透了二者间的距离，她对着空气翻看，远处的亡灵黑经无风自动。
“托特啊，托特，好好当你的智慧之神多好，写什么亡灵书啊！我看出来了，你没什么写书的才能，没人比我更懂写书......这条我帮你改了，不用谢我。死者应该安息，即使是众神之王也无法打搅亡者。”
“这条也有问题，什么叫‘神圣的风带着音乐，吹过你黄金的琴弦’？死亡是一件严肃的事，瞎弹什么琴啊！我帮你删了。”
“这条你写的太离谱了‘当众神一一报出自己的名字，而我也记起我昔日的名字’？死亡是另一段旅行，自然也会有一个新名字，记住旧时的名字有什么意义？改！”
像是老师给学生批改作业一样，贝拉把托特的亡灵黑经改得面目全非。
黑色巨手没有半点停歇，依然在把三位神灵往梦境维度拖。
“呵呵呵呵，你不给我，那我就自己拿！”贝拉洋洋得意地说道。
靠着无限宝石，打这群老弱病残的神灵她满满的都是成就感，这可比对付星尘什么的容易多了，以至于前些日子的挫败感都减轻了不少。
“尊敬的女神，请住手吧。”托特终于认识到了二者间的差距，他是神灵，不是凡人，没必要为孔苏和贝拉在这里拼命，关键是也拼不过。
交情什么的在生死面前只能靠后站，他当即选择投降。
“我服了！我认输！”
一旁的阿努比斯比他还惨，胡狼脑袋连连点头，意思是‘俺也一样’。
贝拉也没准备杀他们，犯不着，杀他们有什么意思？拿埃及神系的智慧神职？亡者神职？这对她没用啊！
贝拉点点头，手指轻挑，就把托特和阿努比斯从黑色巨手中扔了出来。
在知道双方间实力有不小差距后，孔苏也不等她说话，就选择了妥协。
他大声喊道：“我们交易！交易！我用黑夜神职换你的刻写板！”
他的主神职是月亮，是月神，黑夜神职是附带的。
用刻写板把自己的生命形态转变，变成不死生物，之后再去融合木乃伊神职，他的这条小命还能保住。
如果没有刻写板，他就是死路一条。
时间万事万物其实都有解决的办法，就不存在无解的东西，永恒之枪的流血不止肯定有办法破解，但那是奥丁的秘密，奥丁不会和任何神灵分享这个秘密，埃及神系该怎么办？总不能把奥丁绑过来逼问吧？
突破口只有贝拉这块从其余魔神处交易来的刻写板，这是最简单、最廉价的解决办法。
孔苏忍痛拿出埃及神系的黑夜神职，贝拉则把阿卡曼拉刻写板交给对方，从今以后，纽约自然历史博物馆内的蜡人、化石和铜像是再也不会‘复活’了。
托特和阿努比斯没有再干涉他们的交易，两位埃及神灵重新变成黑人的形象，他们走出博物馆，门口停着一辆黄色的出租车。
贝拉的目光也顺着看了过去。
出租车前站着一个阿拉伯打扮的大胡子。
大胡子戴着墨镜，脖子上裹着围巾，似乎就是一个普通的出租车司机。
他打开车门，让托特和阿努比斯上车。
此时贝拉的声音传到他耳边。
“一个伊夫里特，火焰精灵？眼下的事和你有关系？”贝拉没看出这位半神有多强，不是所有的半神都是摩根，她颇为随意地问道。
伊芙里特没有显露他半神半魔的躯体，依然是一幅人类出租车司机的打扮：“没有任何关系，他们叫车，我就载他们一段，我和您倒是有关系的，我曾经在奥丁陛下的项链内待了很久很久。”
贝拉不为所动：“哦，那一定是很有意思的一段时光，然后呢？”
“所以我很感谢您能够放过托特和阿努比斯，想必奥丁陛下也会感谢您的仁慈。”
“你在用奥丁来压我？”
“没有，他是他，我是我。”
贝拉想了一下，她能够拥有凯尔特神系的石中剑，奥丁身边有几个其余神系的半神跟班也很正常。
“你们走吧。”
伊夫里特沉默地发动出租车，载着托特和阿努比斯离开博物馆。
第九百三十一章 未来的道路
伊夫里特微微鞠躬，表示感谢，托特和阿努比斯被弄得灰头土脸，两人也没有继续帮孔苏撑腰的念头了，他们坐着伊夫里特停在博物馆门口的出租车离开了现场。
掏出黑夜神职，让本来就重伤的孔苏更是元气大伤，足足过了十个呼吸的时间才缓过劲来。
他把神职扔给贝拉。
“我能问问，你现在收集到了几个黑夜神职吗？”孔苏问道。
贝拉觉得这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她收起孔苏的黑夜神职，之后竖起三根手指：“目前是三个，除了我本来就有的，你的这个神职，前两天我去了一趟高天原，从月读那里拿到了日本神系的黑夜神职，那家伙......有点巧啊，那家伙也是月神，如果你想的话，呵呵，可以试试......”
她提醒孔苏，如果准备效仿自己的话，他可以去怼月读！
这个集合不同神系相同神职，之后取长补短的方法不算多新鲜。
埃及那三位太阳神就是这么一代代传递下来的，阿斯加德三代神王创造神上神也是这个过程，积累其实不难，难点在于如何让量变引发质变。
贝拉的话让孔苏有点动心，同样是月神，自己为什么不能去抢一把呢？日本八百万神灵听着唬人，实际那都是渣滓。
三位神灵先后离开，他们在博物馆内的眷属也依次撤离。
神战的核心还是神灵，神灵决出胜负，眷属就没必要继续战斗了。
送走孔苏，贝拉也把身处里世界的便宜妹妹和樱龙，以及中年保安都放了出来。
他们对于表世界的战斗一无所知，看漫画的继续看漫画，玩游戏的还在打游戏，贝拉没惊动中年保安，自己带着妹妹、女儿和樱龙回家。
“明晚是不是就不去了？”七公顷的博物馆实在是太大了，能够无忧无虑地瞎玩，对于小凯蒂和小艾莎来说是件很开心的事，两个孩子此时就抬头问贝拉。
“当然是......”她一边拉着长音，一边观察两个孩子的表情。
想逗弄她们一下，但怕把她们逗哭了，妹妹哭不哭的无所谓，女儿可不能哭。
“当然是继续去了！”
“姐姐万岁！”
“爸爸最好了！”
贝拉洋洋得意，回头把博物馆买下来，让孩子们可劲地玩吧。
刻写板给了孔苏，但类似的东西在魔神的圈子里还有不少，赋予物体生命力一直是诸神最感兴趣的事情，主神们没事就做那么一两个类似的神器研究，做得多，流落在外的自然也多。这年头渠道才是最重要的，批发价，五十块灵魂碎片就能买俩。
安抚好两个小家伙，她开始整理这一个月的收获。抢夺到日本神系的黑夜神职是个意外，贝拉肯定没去高天原，人家再弱，那也是一个神系，她单枪匹马杀过去不是找死吗？
她在高天原外围观察，正好看到月读在瞎溜达，之后的事就简单了。
她现在打一个神系有点困难，但打一个日本月神还是没问题的。
希腊、埃及和日本，三个相同属性的黑夜神职有不少相同之处，她还是以黑夜女神尼克斯的黑夜神职为基础，取长补短，吸取埃及、日本两个神系黑夜神职的优点，完善自身的黑夜神职。
这次融合花费了一天时间，两个神职的精华部分全作为养分，被她的主神职吸收，剩余相同的部分，则用来强化自身。
如果说奥丁的神职是预言、王权、智慧、治愈、魔法、诗歌、战争和死亡。那么贝拉这边就是黑夜、黑夜、黑夜、隐秘、睡眠和恶梦。
奥丁是八神职，她现在相当于是六神职。
凡人的时候，追求一条极致的道路，寻找某种特质，之后点神火，封神，这是循环的初始。
到了神灵这个层面，自然是神职越多越好，由一到多，这是一个循环。
神灵如果达到极限，想往上走，那么道路又必须专精于某种特质，像永恒、死亡、无限他们，那都是一种特质，想走到那个地步，也必须遵循这一法则，从星球神灵到宇宙神灵，这次是由多到一，视角不同，看到的东西和内质也不同，这又是一个全新的循环。
走到宇宙神灵的程度，如果想去追求全知全能，那么又得去走多而博的路子。想不断前进，那么必须随着自身的高度，一直在一和多之间循环。
还是要举雷神托尔做例子，托尔就一个雷电神职，但他就在未来走到了所有神灵的前方，变成了阿斯加德传说中的神上神，实际那个时候的托尔就可以算作是通俗意义上的宇宙神灵了。
这里不得不说奥丁的智慧，老头自己的路走死了，但他为托尔已经规划好了前路。
三代神王的神力灌输进去，只要托尔再找到自己的雷电之路，并坚定地走下去，妥妥的就可以成为神上神，这是一条极为通畅的捷径。
从这点上说，托尔比贝拉幸运一万倍，什么都不用操心，亲爹已经帮他规划好了未来。
而贝拉还得蒙着脑袋，在黑夜里瞎撞，试图靠着灵光一闪之类的机缘来突破。
雷电这个东西看得见摸得着，没事自己电自己两下，说不定就悟了，黑暗到哪看，到哪摸去？偏偏贝拉现在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她没什么可选择的余地，黑夜的极致、时间和空间的尽头，她必须这么独自摸索下去。
“不够，还是不够！”贝拉睁开双眼，眼眸内的黑雾慢慢散开。
黑夜再进一步是什么？随着她借助黑夜神职深入时间之初，前往空间的源点，她早就知道答案了，黑夜的尽头是黑暗。
她对托特吹逼，说太阳是一时的，黑夜才是一世的，其实这话很有问题，黑夜也是一时的，黑暗才是一世的。
她直视自己的心海，代表黑夜神职的黑色气旋中还是带有那么一两丝的光亮，非常弱，但是肯定有，气旋的旋转速度慢得跟蜗牛一样，她也不算太满意，黑暗应该是永恒而沉静的，四处乱动的是随着星体而一起运转的黑夜，那不是黑暗。
第九百三十二章 查尔斯教授和琴的下落
贝拉传送到潘多拉，她想试试自己的几个想法，神力调动起来，像是螺旋丸一样，她在自己手心形成了一个黑漆漆的球体。
球体近乎静止不动，从外往里细看，才能看到少许碎光，当她放开自己的神力收束后，就见黑色球体开始对着外界疯狂吸纳物质。
潘多拉的树木、草丛、泥土和岩石都被黑色球体吸纳，并化作了自身的养分，黑色球体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
“引力还不够大......”
“增速有点慢......”
“持续时间似乎也有点短。”
贝拉站在远处，对于自己模拟惊奇队长那个白洞空间，逆向制造出来的这个近似于黑洞的东西有点不太满意。
黑洞是天体，她这个更像是某种神力的运用技巧。
什么时候她制造出来的黑洞不再旋转，也没有一丝光亮，那就说明招数成功了，现在还是一个半成品。
“还是欠缺很多东西......很多很多......”
贝拉暗自掂量，现在黑夜神职别说深度，就连广度都不够，她还需要更多的补充，更多的养分。
她至少还需要再拿到一个黑夜神职，才能让自己形成质变，当然了，这是最乐观的估计，一个不行就得两个，两个不行就得三个。
她本身掌握的是希腊神系的神职，罗马神系不提也罢，都是假的，阿斯加德神系的黑夜神职还在奥丁他兄弟，世界之蛇手里，这个获取难度不小，放在最后考虑。
埃及、日本神系的黑夜神职已经被她吸收了，剩下的只有美索不达米亚神系、印度神系、凯尔特神系、玛雅神系、斯拉夫神系，这么几个比较大的神系可供她选择了。
这几个神系或者隐秘，比如说凯尔特神系的黑夜之神是谁？外界根本不知道，或者就是实力强大，印度神系的黑夜神职在梵天手中，这可是印度教三主神之一，主神职是创造，早在多年前就摒弃了信仰之道，一直专精于自身，实力是有目共睹的强，而且也很宅。
贝拉单枪匹马杀到人家的神庭所在地，之后斩杀三主神之一，最后强夺神职而归的戏码上演起来有点困难，她还没那么猛，夺取神职之事只能暂时作罢。
当日对付行星吞噬者的时候，她的石中剑最终也没有挥出，这有点遗憾，但经历过那次的一番磨砺，她对于自己的灵能反倒有了新的想法。
收取心灵宝石的时候，她意外获取到了一小撮金色灵能，那是她内心最深处的一些特质，非常复杂，说是骄傲可以，说是自信也行，这些灵能品质高，威力大，但数量还是太少。
从心灵宝石中拔出石中剑，她发现石中剑对于提升自己的信念，再从信念中催生金色灵能的效果非常好。
王者之剑只有王者才能拥有，作为阿斯加德的黑夜女神，她不符合王者的条件，除非她现在造反，把奥丁弄死！自己登上王位才行。但作为梦境维度的主宰，她妥妥的已经是个王者了。
贝拉不时拿出石中剑，闭目冥想，强化自身信念，每当自己有所得后，她就会让自身的心神沉浸到无边无际的黑夜当中，仔细寻找可以让自己再度突破的路途。
......
闭关修炼了几天，在意识到自己短期内无法做出更多突破后，贝拉就出关了，她觉得自己闭门造车也造不出什么东西来，此时就应该找一些强者来观摩、学习对方的道路。
行星吞噬者的道路学不来，奥丁？奥丁的路都走死了，学他有个屁用啊！
贝拉想到的就是黑凤凰，双方好歹并肩作战过一次，黑凤凰对她已经不是那么杀意满满了，或许她能从凤凰之力中获取一些启迪。
她来到泽维尔青少年天赋学校找人，意外地扑了一个空。
镭射眼接待了她，双方关系一直一般，但她毕竟是总统的女儿，维持一个表面的和睦还是可以的。
“你找琴？琴现在不在学校，她的情况......依然很糟，黑凤凰那个人格被打碎，对她的心灵造成了太大的创伤。”
能看得出来，天天打游戏，镭射眼开朗了不少，或许认识到女人只会影响自己玩游戏的速度，他已经不再是往日那种别人一提自己女友就暴跳如雷的作风了，他给贝拉仔细解释了一遍琴在大战后的经历。
“一直没好吗？我还以为她恢复得差不多了呢......”贝拉有点头大，查理去欧洲访问一个月，她在博物馆等孔苏等了一个月，现在距离大战行星吞噬者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琴依然没有恢复，这太要命了。
贝拉一个人可打不过行星吞噬者，不管是白凤凰还是黑凤凰，都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战力，如果琴无法参战的话，她的压力就太大了。
“教授带着琴去了他当年生活过的小镇，想靠着平静的生活治愈琴的精神损伤。”
贝拉追问道：“这个小镇在什么地方？”
“就在纽约州，特拉华县的德利镇，教授小时候就生活在那里，很平静的一个地方，他每隔二十多年，好像是......是二十七年吧，每隔二十七年，他就会回去一次。”
听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但贝拉就是有不详的预感，老光头也是个移动灾星，走到哪，哪出事，美国小镇里的妖魔鬼怪是出了名的多，如果再加上一个精神不稳定的琴......
贝拉闭上眼睛，把自己的心灵感应放出去，只要她想的话，地球内的所有人她都能感应到，现在只是一个纽约州而已。
她搜索了三遍，之后满脸凝重：“我没感应到教授和琴，你确定他们在那里吗？”
镭射眼也愣了：“不可能！刚才我还和教授通过电话，如果没人的话......刚才和我通话的是谁？”
似乎为了佐证自己的话，他拿起手机，拨了出去，并打开免提。
“斯科特，为什么又打来电话，有什么事吗？”老光头温和的声音从电话另一边传过来。
乍一听似乎没什么问题，但镭射眼现在心中有了疑惑，他用一旁的计算机分析通话，语速放慢五倍，这次从老教授温和的话语里听到了一阵毛骨悚然的笑声。
“嘻嘻嘻嘻——斯科特，快来找老潘尼怀斯玩啊，嘻嘻嘻嘻——”
第九百三十三章 德利镇
以手机电磁波为媒介，传输心灵感应的能力贝拉没有，这是属于‘新神’的范畴，她做不到，就像她不能钻到电脑里，去打败一个数字生命一样，她不可能顺着网线去打某人。
在地球这边，对于他们这些神灵来说，科学和神学之间的界限非常明显，很多涉及到现代科学的领域她都无法伸手，她做不到通过手机去操控某些人，现在这个手机里传过来的声音明显也做不到。
心灵感应的能力没有，但通过语音、语气和一些特殊的音效去做心理暗示是可以的。
房间内安安静静的，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阴笑，即使贝拉天天和妖魔鬼怪打交道，她都忍不住后背泛起一阵战栗，这笑得也太邪性了。
暴戾、凶残、狂躁，仅仅是一阵笑声，她就从中听到了好几种负面情绪，对方已经把心理暗示的能力发挥到了极致，可惜......遇到了镭射眼这么一个沉迷游戏不可自拔的家伙，算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贝拉估计镭射眼在今天之前，就没怎么仔细听电话里的声音，多半就跟过去那些孝子贤孙，天天早上去皇帝爹皇后妈那里请安一样，应付差事，点个卯就算完事。
她看向镭射眼的目光带着点同情，更多的是惊叹，小伙子运气不错！某种程度上说，这就是主角命啊，早上、中午、晚上，一天和这个邪魔通三次电话，对方一直在锲而不舍地给他洗脑，镭射眼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没把电话当回事，他之所以现在还活着，没有疯掉，全是游戏的功劳啊！
贝拉能想明白的道理，镭射眼也能想明白，他的脸色很难看，往日一向认为自己很警惕，万万没想到，丢了这么一个大人。
他每天都和查尔斯教授、和琴通电话，不知道两人是什么时候失联的，但最近几天，和自己通话的肯定不是本人。
想到和自己最亲密的两个人身处危险当中，他非常内疚。
“我要去救琴和教授。”他说道。
“我和你一起去，我们现在就出发。”
贝拉也表示愿意跟着一起去，这个什么见鬼的德利镇就在纽约州，离得太近，不去看看，她也不放心。
十分钟后，镭射眼叫上暴风女，加上贝拉，三人一起来到了纽约州特拉华县的德利镇。
一个看起来极为平和，外表看不出任何异状的普通小镇。
镇子上的人很少，偶尔能看到几个镇民去商店内买一些物品，镇子上的道路极为平坦，也很干净，镇子外则是大片的树林，看起来和当年贝拉去找查理时的福克斯小镇没什么区别。
“教授小时候就是在这里生活的，他说这个镇子上的居民有些排外。”镭射眼努力回想查尔斯教授曾经说过的话，试图从中找到一点线索。
“我还是没感应到这里有教授和琴的存在。”贝拉左右看看，说实话，她没看到这里有什么问题。
负面能量堆积而成的阴云，满脸血迹的镇民，蹒跚着移动的恐怖怪物，这些东西都没有，似乎德利镇就是一个美国常见的小镇。
她和暴风女对视，这位肯尼亚的部族公主同样是个法师，感知力不俗，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
“这里平静得过分。”暴风女说道。
三人是传送过来的，传送落点是镇子外的树林，此时三人往镇子里走，一路上也看到了七八个镇民，但这些人只是奇怪地打量三人，并没有做出任何攻击、交谈或者是询问的动作。
这就很奇怪了，暴风女、镭射眼默默无名，贝拉可不是，她是总统的女儿，知名度算是非常高了，说无人不识有点夸张，但也不至于连续七八个人都不认识她吧？
在总统竞选前她就是名人，现在湖人队斯台普斯球馆还挂着她的巨幅海报呢，为了收割赞美，橄榄球、棒球、篮球、冰球、赛车，基本上是美国人喜欢的赛事她都投放过广告，除非这个小镇居民就是完全不看球赛、不看电视的人，否则多少应该有几个认识她的。
“这些镇民也有问题，不过不算太严重......斯科特，给查尔斯教授打电话，问问他在哪。”贝拉也懒得琢磨小镇内的问题了，她打不过行星吞噬者，还打不过这么个小镇邪灵吗？直捣黄龙吧。
镭射眼也不是怕事的人，觉得这办法简单、直接，当即拿出电话拨了出去。
这边电话刚刚打出去，一阵断断续续的铃声就在三人不远处响起。
声音沉闷，若有若无，三人循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他们的侧面只有一条还算宽阔的公路，路旁有很常见的松树和镇民们在房子前布置的栅栏。
现在是三月份，树木上挂满枝叶，树荫遮挡住了阳光，三人看过去的地方正好位于最阴暗的角落。
贝拉都准备‘一条路走到黑’了，肯定是不怕黑的，别说只是树荫，就是再黑她都不怕，镭射眼那个眼睛压根就分辨不出光亮和黑暗，看什么都是一片血红，暴风女倒是感受到了强烈的不适，但看到他们两个不动声色，她也就没有声张。
“铃声好像是从那里传来的。”暴风女指着路旁的排水口，这种排水口很常见，美国被称为龙卷风之乡，每年都会有1000到2000个龙卷风登陆，平均每天就有5个，经常下雨，很多道路旁都有这种排水口，有的是排入下水道，有的就是直接排到河里、海里。
贝拉和镭射眼细听，铃声确实有点像从地下传出来的。
“难道说教授在下面？”镭射眼古怪地问道，实际别说贝拉和暴风女，他自己都不信这话。
老教授好端端的，跑下水道里干嘛去？
“救我......”
“斯科特......救我......”
“求求你们，快来帮我......”
就在三人一齐看向排水口的时候，低沉而又虚弱的呼救声在三人耳畔响起。
镭射眼问道：“你们听到什么动静了吗？我听到教授的呼救声。”
暴风女满脸凝重：“我听到的是我父母，还有很多族人的呼救。”
第九百三十四章 老宅
他们一起看向贝拉，贝拉也在点头：“我听到我的老师在呼救，还看到了她明黄色的袖子和一只右手。”
她嘴上轻松，实际已经提高了戒备。
不管下面是什么东西，这家伙能够给自己看到一个非常真实的幻象，这已经非常强悍了。
贝拉自己就是幻术方面的大师，掌握着心灵宝石，还是梦境维度的主宰，让她中招近乎不可能，但能让她看到幻象，这本身就是一个本事。
之前估计是某种邪灵，现在她认为应该把敌人的等级提高两级，邪神的可能性很大，还是那种吸收负面情绪，把自己吸得变成神经病的邪神。
具体是不是还需要再观察。
每个人看到的幻象都不一样，这东西比她预估的还要诡异。
他们各自蹲下，往排水口里看。
一只手、两只手、三只手，无数只手从排水口中探出，似乎在对他们求助。
镭射眼看着自己的手腕，他带着一块看起来颇为黑科技的腕表：“我的肾上腺正在分泌皮质醇，这不正常。”
贝拉也是有博士学位的，她一听就懂了：“你在恐惧？”
镭射眼想了想，说道：“从主观上说，我是没有惧意的，这就是一个排水口，顶多从里面出来几只手，还能怎么样？但客观上就不好说了。”
贝拉看向暴风女。
“哈哈，其实我早就想说了，这个位置阴森森的，我也谈不上恐惧不恐惧，但心里多少有点......”她斟酌措辞：“有点不适吧。”
贝拉蹲在排水口处想了想，随后她往里面扔了一条蛇。
一只举着折纸小船的手被蛇的尾巴缠住，对面愣了一下，这和预料的不太一样，但还是顺势收了回去，那一大堆手也随之隐没，倒霉的蛇“嘶嘶”叫了两声，就没动静了。
“哇！厉害！看我的！”
贝拉伸手一招，远处树干上的马蜂窝被她用灵能裹着，一股脑扔进排水口。
里面一阵嘈杂，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她锲而不舍，手榴弹扔下去，等了一会，没反应，王水，吨吨吨，往下倒两瓶，还是没反应。
她打开传送门，连接了撒哈拉沙漠，把那边的沙子往排水口里猛灌，她把温度本来就很高的沙子继续加热，这次对面有点扛不住了。
沙子太多，很快就从排水口溢了出来。
“真是无聊，我把这里封上吧。”贝拉站起身，也没征求两人的意见，手指轻挑，四周的泥土蜂拥而至，很快就把排水口给堵死了。
镭射眼的电话一直没有挂断，直到铃声和呼救声再也听不到的时候，他才收起电话，三人商议后，动身前往查尔斯教授的老宅寻访。
说是老宅，实际也是座大别墅，这里是老教授的父亲，著名科学家布莱恩.泽维尔在上世纪中期建立的老房子，而当时的查尔斯.泽维尔还是个青年，正在哈佛上学，房子建成没多久，他爹就挂了，房子就到了泽维尔教授名下。
对这里的房子泽维尔教授没有直白地说自己不喜欢，他只是留下一些工作人员负责日常打理，平时根本不来这边居住。
“二十七年来一次，嗯，这可算不上常来了，可他为什么要带琴来这里呢？逻辑上有问题啊。”
贝拉指出整件事中最匪夷所思的一个环节，要带琴去治疗心理创伤，当然可以，但世界那么大，去什么地方不行？去一个二十七年才来一次的地方治疗心理创伤？你怎么不去月球啊？
镭射眼和暴风女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如果以此推理，那么就能得出一个结论，教授恐怕在之前就有问题了，只是他们没注意到......
贝拉看到他们的反应，暗自叹息，这就是心灵感应者的悲哀了，对外界太过敏感，有点风吹草动就会受到影响，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一大堆的心理疾病，在外人面前还要装作没事，自己很好的样子，她是这样，老教授看起来也没好到哪去。
“进不进？我感觉门后有人在看着我。”镭射眼还是很有大将气度的，此时还能维持一个从容淡定。
“进吧，都走到这了，谁去敲门？”贝拉问道。
镭射眼敲门，时间不长，门开了。
一个鹤发鸡皮的老太太佝偻着背，慢悠悠地趴在门边看着他们。
“你们找谁？”
当听说他们是来找老教授和琴的，老太太立刻喜笑颜开，让开道路，示意他们进来。
镭射眼带着石英眼镜，他的眼色贝拉是看不到的，不过暴风女的眼色她看到了，贝拉点点头，示意自己心里有数。
老太太不是一般的热情，一会要给他们倒水，一会要拿查尔斯教授以前的照片给他们看，不时还去厨房忙乎，说是在炖肉。
她忙里忙外，看着似乎是脚步沉稳，实际三人都能看得出来，她是在惦着脚尖走路，以一种很诡异的姿势往前跳跃，她走到一些木地板处，脚尖点在地板上，还能发出“突突”的声音。
偌大的房子里，三人安静无比，就听到这么一个快有八十岁的老太太东奔西跑的忙乎，整个房子内都是她的脚步声。
他们小声说话的时候，就能听到墙外走廊处的脚步声停顿下来，似乎有什么人在细听他们的话，等他们停止交谈，脚步声又会再度响起。
“我把这家伙解决掉吧？”贝拉意有所指地说道，她不想继续玩这个猜猜猜的游戏了。
暴风女则有不同意见，她指着墙壁：“我好像找到了新的线索，电话里的那个家伙叫什么名字？潘尼怀斯，对吗？”
他们看向墙上挂着的诸多照片，大部分都是老太太的照片，从青年到老年的都有，其中有一张泛黄的老旧照片吸引了三人的注意。
那是一个面相老成的小女孩和一个小丑打扮的成年人站在马戏团门口的合照，小女孩脸庞上的凄苦和小丑脸上的诡异笑容形成鲜明对比。
照片下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了，大致能看出是‘我和我的父亲，潘尼怀斯’这么几个词。
第九百三十五章 又是一口井
小丑的打扮很普通，但是他的笑容却满是邪气。
戏谑的眼神、嘴角的弧度，甚至还有那洁白的牙齿，这些外貌特征单独拿出来，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但要是结合起来，就非常诡异了，即使是通过照片，贝拉都能感受到其中的混乱，和这个中年人平静外表下的狠戾。
贝拉忍不住吐槽：“我一直想不明白，小丑这种东西看着就很邪恶，为什么游乐场和马戏团总喜欢弄一个小丑出来呢？不怕吓坏小孩吗？恐怖片里的小丑没一个是好人。”
她说这话的时候，能听到有人在愤恨地用指甲挠墙。
暴风女耸耸肩：“这是白人社会里的把戏的吧？肯尼亚肯定是没这东西。”
镭射眼倒是认真分析起来：“可能是为了视觉效果吧，白色的皮肤和红色的嘴唇？具体我也不懂，我这眼神可看不出颜色。”
贝拉竖起一根手指：“回头让我爸签署总统令，以后游乐园不许再出现小丑这种东西，谁再敢伴小丑，就抓起来扔到监狱里去，麦当劳叔叔要是半夜看到也挺吓人的，必须撤掉，肯德基老爷爷就不错，我的办法真是太完美了，哈哈哈哈——”
她叉着腰，一幅‘我是官二代，我怕谁’的做派。
他们那种无所谓的调侃彻底激怒了老太太，挠墙的声音越来越大，对方已经按奈不住了。
“你来，还是我来？”贝拉问暴风女。
“这毕竟是教授的房子，我法术动静太大，你来吧。”对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贝拉也没客气。
她的双眼往空间和时间上看了看，之后对着三人脚下打出一道心灵闪电。
闪电击穿地板，并且一路向下，近乎没受到任何阻碍，连续破开了两道空间障壁。
她的动手打破了原本那脆弱无比的平衡。
“死吧！杂碎——”八十岁老太太形象大变，从一个一米五的佝偻老太太，变成了一个高三米多，腿长、手长，浑身长满粗大绒毛的怪物。
面貌上依稀还有点之前的模样，但双眼已经变成了血红色，她的指甲变得尖锐无比，像是一把把铁钩。
这个就不需要贝拉出手了，镭射眼一个极为威猛的升龙拳打在老太太的下巴上，凛冽杀意混合了他眼睛后面的那个异空间，一层黑红色的火焰缠绕在老太太身上。
镭射眼动作快如闪电，他趁着对方身在半空的间歇，腰部发力，纵身跃起，以脊椎为轴，身体快速旋转，左脚不断踢在老太太的头颅和胸、腹部各处，最后双掌合拢，用力推出，一个黑红色的波动拳就把这个怪物炸成了一团肉酱。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暴风女都看傻了，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镭射眼吗？
贝拉对此倒是不意外，她的鼻翼抽动，发现空气中带着一点似乎是恐惧的味道，这个老太太早就不是普通人了，更像是一种负面情绪的造物。
“奇奇怪怪的地方。”她嘀咕一声，当先往心灵闪电打开的通道下走。
下方很深，不像是人类用工具铺设的路径，倒像是野兽们筑巢时挖出来的一条通道，道路两旁的岩石上不时还能看到尖牙利齿划过的痕迹。
贝拉他们一路往下，足足下坠了三分多钟，双脚才接触到地面。
“教授？教授！”镭射眼提高声音，大喊道。
贝拉拽了他一把：“闪开。”
三人齐齐躲开通道口，时间不长，就看到一个球体跟随着他们，一路也滚了下来。
“这是什么东西？”暴风女问道。
她手掌虚抬，通道内的微风被她操控，气流把球体转了一个方向，正面对准三人。
这东西黑乎乎的，像是烧焦了皮球，此时三人都看出来了，这是刚才被镭射眼打死的那个老太太的脑袋。
贝拉想说人家来找你寻仇，可她话刚到嘴边，就见人头正面的双眼突然睁开，眼睛浑浊而又疯狂，带着一股子凶残至极的狠戾。
“哈哈哈哈，你们要......要喝点肉粥吗？我给你们......给你们一人一碗？”老太太的脑袋开始扭曲变形，从她的左右耳朵里各自探出一条毛茸茸的附肢。
之后是鼻孔、太阳穴和嘴巴，老太太的脑袋侧面足足长出八只遍布着黑褐色横纹的附肢。
原本是嘴的位置突然裂开，血盆大口里长满利齿，浑浊的眼睛看向三人。
“哎呦，我的妈呀！”贝拉被这个奇葩的造型可是吓了一跳。
畏惧谈不上，就是有点膈应。
这也是她依然保留自己的人性，而没有完全用神性代替的一个后遗症。
她心中依然有恐惧，在家里和娜塔莎看恐怖片，很多时候都能把她吓得一愣一愣的。
她不自禁就后退了两步，然后发现暴风女也在后退。
“你不是肯尼亚的公主吗？非洲应该有很多这类东西吧？”她先发制人，先去质问对方。
恐惧是会传染的，暴风女也是下意识后退，这一退正好看到贝拉也在退，一下子就有点哭笑不得的意思。
“你不是神灵吗？神灵也会怕这东西吗？”
“怕其实是不怕的，但是......还是交给斯科特解决吧！”
两位女士都在后面躲着，镭射眼只能继续当这个打手。
其实他心里也有点发毛，这种恐惧都能把贝拉吓一机灵，已经远远不是视觉和听觉等层面的恐惧了，它的层次更高，影响的范围更广。
在庞大恐惧的影响下，镭射眼自己的杀意都下降了一大截，最终还是贝拉远远的一发冰枪，把蜘蛛怪物戳死在地面上。
他们继续前进，三人来到地底的一座木屋前。
木屋极为破败，看起来至少有几十年的历史了。
镭射眼依然在打头阵，他往里面看了两眼，发现没有危险，这才对身后的两位女士招招手。
木屋有上下两层，下层堆满杂物的房间内有一口塌陷了一半的深井。
“看到井我就想起了贞子......”贝拉最初是真不怕，来得时候特别坦然，现在她也不怕，但不怕和不恐惧是两码事，一点点微不可查的恐惧累积到一起，她心里还是有点犯嘀咕。
第九百三十六章 潘尼怀斯
三人左右看看，木屋这么小，肯定是藏不了查尔斯教授和琴，如今只能下井。
贝拉趴在井口往下看，呵，这口井不知道有多深，黑咕隆咚的，连她都看不到井底，估计能有百米的深度了。
“我下去看看？”镭射眼自告奋勇，想去探路，但贝拉认为现在不能莽撞，她从袖子里又掏出一条蛇来。
面对镭射眼和暴风女奇怪的眼神，她的解释是自己是生物学博士，所以随身带几条蛇也是很正常的事。
她在蛇的尾巴处绑上荧光棒，之后手一松，就把蛇扔进深井。
蛇吓坏了，一路都在不停地抖动，它的抖动让贝拉看到了井内的大致情况。
大概三百米深，还行，没有埋伏，这个高度她跳下去肯定没事，镭射眼和暴风女就不好说了。
不过这口井连着德利镇的下水道，三人兜兜转转，算是又走到老路上来了。
贝拉当先跳了进去，暴风女用气流托着自己和镭射眼，有些小心地一点点降落到了井底。
井底空间也很小，大概十多个平米的样子，各种杂物、木板、落叶不时从上方掉下来，天长日久地堆积在一起，像是一座小山。
他们动手清理杂物，很快又找到了一条连接地下溶洞的洞口，下面更深，也更加幽暗。
“咱们下降多少米了？这么深的地方，教授会在下面吗？”暴风女脸色有点疲惫，镭射眼天天和隆练拳，体质是不错的，但其余变种人的身体素质都不算好，此时暴风女就有些气喘，幽暗的环境也让她的体温在快速下降。
贝拉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复：“估计快下到五百米的深度了，下面阻碍很多，感应也很模糊，但我确实感应到教授的存在了，我带你们传送过去。”
她是懒得按照敌人的剧本在这里钻山洞玩了，闭眼感应查尔斯教授的微弱心灵感应，之后拉住暴风女和镭射眼的手。
“走！”一个瞬间，他们就跨越了地下岩洞的漫长路途，直接出现在老教授的身旁。
老教授坐着轮椅上，满脸疲惫，他用自己的精神力搭建出一个屏障，之后把自己和琴关了起来。
“教授！你没事吧！”镭射眼喊道。
“斯科特，你总算来了......”
老教授面色苍白，他这个精神屏障完全是模拟泽维尔青少年天赋学校来的，每一个房间，每一处细微布置都和学校一模一样，看得出来，学校在老教授心中的重要地位。
从外边看过去，整洁的教室，简朴的陈设，不时出出进进的学生，似乎是老教授正在利用自己心中的净土来抵御外界侵蚀，他的抵抗越来越弱，即使使出了十成的异能，可偌大的学校还是显得极为空旷，闹哄哄的学生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贝拉往‘学校’内打量两眼，问道：“教授，琴呢？”
老光头还坐在轮椅上，他连连摇头：“在里面，她的情况依然很糟，她需要你们的帮助。”
不用他说，贝拉也感觉到了，这个由单纯精神力构建的学校内还有一股浓郁的心灵波动，琴如果不算凤凰之力的话，那也是强大的心灵感应能力者，星体投射、隐形、念动力、飞行、制造力场这些能力都有，凤凰之力只是会千百倍放大她自身能力而已，她本身并不弱，相反还很强。
可今天贝拉并没有感觉到往日必定会出现的死亡预知，是她变强了吗？她强了一点，但远远没到质变的地步，死亡预知之所以没出现，是琴变弱了。
琴非常虚弱，弱到了快死的程度。
随着查尔斯教授打开精神屏障的大门，三人的视线毫无阻碍地投入学校，贝拉在一间半透明房间内看到了琴。
琴蜷缩在墙角，能看得出来，往日的知性和优雅她还在尽力维持，但糟糕的精神面貌还是让她看起来非常狼狈。
镭射眼想过去，但看到贝拉和暴风女满脸严肃地站在原地没动，他也把即将迈出的左脚收了回来。
“教授，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你这样做是不对的。”贝拉若有所指地说道。
老教授的脸上依然带着标志性的温和笑容，只是这个笑容在地下溶洞的幽光映衬下，显得有那么一两分阴森。
“快进来吧，琴需要你们的帮助，斯旺小姐，我们联手，一定可以帮琴恢复正常。”
他似乎想让三人进入他制造的那个幻象学校。
“快点进来吧，我要坚持不住了。那个怪物随时都会回来，他以恐惧为食，是远远高过我们当前维度的一个怪物，我们需要共同商量出一个能够打败他的办法，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老光头摆事实，讲道理，时而劝说，时而哀求，若有若无的心灵感应一直在以一种细微的方式影响着三人。
似乎是为了佐证他的话，一个足有小山大小的小丑头颅出现在几人头顶，他的额头高高鼓起，头发有些稀疏，昏黄色的眼眸中满是邪气，红色的颜料画在眼睑处，艳红色的嘴唇内像是含着满嘴鲜血，一说话，鲜红的血液就往外冒。
“嘿嘿嘿嘿，看看，又有新的玩具出现了，是来陪老潘尼怀斯玩的吗？”
“快！斯科特，奥萝洛，贝拉小姐，我们必须联手才能打败这个强敌，你们快进来！”老教授满脸焦急。
贝拉看向镭射眼和暴风女，三人交换眼色，很快就做出部署。
暴风女双手扬起，地下溶洞内猛地刮起一阵旋风，风力旋转速度极快，在魔力的催动下化作一道道无形利刃，对着查尔斯教授构建的那所精神力学校冲去，连续不断的猛攻在侧面打开一个口子，镭射眼一头冲进去，他要先把苦苦支撑的琴救出来。
能看得出来，老教授眼中还是有些许挣扎：“你们为什么都要逼我？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按照我说的办法去做呢？琴是这样，你们也是这样，太让我失望了！”
下一秒，相当于查尔斯教授全盛状态下六成的精神力袭向两人。
第九百三十七章 压制
如何抵御心灵入侵，这是所有X战警的必修课，贝拉临分开前，各自也给他们施加了一个心灵护盾，永久免疫不可能，但是短时间内抵御是可行的。
心智被扭曲的查尔斯教授对自己的两个弟子大打出手，另一边，贝拉则迎上了头部是小丑，身体是一个超大号蜘蛛的潘尼怀斯。
这东西足有二十多米高，附肢上套着马戏团里小丑穿的那种紧身服，袖口还有脏兮兮的流苏。
他先是左右看看，之后才低头，看向拦住道路的贝拉。
“啊，看看老潘尼怀斯找到了什么？一块美味的奶酪？”
他的话还没说完，迎面就射来三只锋锐无比的冰枪。
巨型蜘蛛潘尼怀斯的动作非常笨拙，冰枪分别刺中他的脑袋、胸口和小腹，明明刺出三个前后通透的血洞，可这家伙还是若无其事地爬了起来，嘴角的笑容都没有减弱半分。
“哎呦，哎呦，疼死老潘尼怀斯了，真是个坏孩子，作为坏孩子，就应该......”他停顿了一下，突然张大嘴巴：“就应该被老潘尼怀斯吃掉！”
这种程度的扑击对贝拉来说就像是慢动作一样，她轻松躲开，之后飞弹、火焰长鞭、冰箭、石化、分解，各种各样的法术对着潘尼怀斯一一施展。
她先是降低对方的抗性和防御力，之后绿油油的强酸溶液在灵能的驱动下把潘尼怀斯整个包围，强酸像海水一样，围着蜘蛛小丑高速旋转，在她手势牵引下，几团墨绿色的强酸化作一条十丈长的巨蛇，巨蛇张开大嘴，一口就把蜘蛛小丑吞了下去。
“咦？还活着？”贝拉连忙换法术，她把强酸海洋化作一条黑漆漆，通往异空间的裂缝，裂缝想把巨蛇连带着腹部的蜘蛛小丑一起封锁，可惜她的法术还是慢了一步，一道橘红色，耀眼夺目的光芒闪过，巨蛇的腹部被整个剖开，蜘蛛潘尼怀斯摇摇晃晃的又钻了出来。
“你打够了吧？是不是，是不是该我了？”蜘蛛小丑突然仰起头，嘴巴大张，密密麻麻的尖牙里三层外三层铺满口腔，他的嘴巴完全违背人类生理结构，张大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积蓄了差不多一秒的时间，下一秒，更加夺目的橘红色光柱以一种奇诡的方式，轰向贝拉。
光柱的速度算不上快，贝拉扬起手，在身前架起一道坚固异常的冰墙，可那道颜色艳丽的光柱近乎没有半点迟滞，就在冰墙上开出来一个大洞。
“咦？这是什么能力？”
贝拉有点惊讶，这东西与其说这是光柱，不如说是一道光。
这东西看似乎是从潘尼怀斯嘴里喷出来的，实际要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这个小丑蜘蛛的后脑已经裂开了一个大洞，他脑后有三个相互环绕的光球，光球后面，更隐藏着一个奇特的异位面空间。
异位面空间、光球、潘尼怀斯的嘴巴，三点连成一线，他才能发出这道奇特的橘红色光芒。
这家伙其实和镭射眼差不多，都是随身自带空间的人物。
贝拉仰起头，模拟火龙的样子，迎面吐出一道龙息，超过五千度的岩浆也就是挡住了橘红色光芒两个呼吸的样子，之后龙息就被分解。
她扬手，又打出一道紫色的光幕，试图混淆自己的位置，可光芒如影随形，一直在紧紧追着她。
贝拉左躲右闪，发现橘红色光柱一直在追踪自己，天知道自己被光柱追上会发生什么事啊，用绝招吧。
光芒可以压制黑暗，反之也一样，现在就看谁的实力更强了。
贝拉冷笑一声：“丑逼，你怕黑吗？”
她伸手一指，无边无际的黑夜就涌向对方发射光柱的大嘴。
橘红色光芒每时每刻都会分解掉大量的黑夜，单纯说质量，贝拉那由神力催生出来的黑夜，质量上还是差了一筹，即使她用其余神系的神职来补全也没用，差就是差，好在她是‘本土’作战，而对方要从异空间调集能量，这无形间就隔了一层。
黑夜前仆后继，不断涌上，试图扑灭对方嘴里的光芒，潘尼怀斯也颇为恼火，竟然用这么‘黑暗’的方式来对付他，你们真是正义的英雄吗？
“老潘尼怀斯是不会认输的！”
“小姑娘，你的脸可真好看，介意让老潘尼怀斯咬一口吗？”
“你好，请问家里有人吗？老潘尼怀斯给你送礼物来了。”
相对于贝拉的沉默，蜘蛛小丑就像是个话痨，他的思维跳跃极大，说着说着，话题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不管你来自什么位面，今天你都会死！”贝拉分出两个时间分身，协助她施法。
黑夜越来越稠密，哪怕潘尼怀斯使足了力气，可通过他大嘴的橘红色光芒是有上限的，他的光正在被黑夜所压制。
混沌！无序！没有规律！靠着黑夜不断消融这种光芒，贝拉也从他的光芒中感受到了非同一般的特质，这是一种充满恶意，并且具有强烈腐蚀特性的能量。
说起来，这是她第一次接触代表着混沌的能量。
这股能量带有太多的毁灭特性，她无法吸收、无法转化，只能靠着数量去一点点磨。
最初她认为德利镇作祟的是邪灵，之后认为是邪神，现在对方在她心中的等级又高了一截，这家伙看起来都不弱于星尘了。
拥有不死的特性，掌握着近乎可以追溯到本源的能量，唯一缺点就是脑子不好使，他已经疯了。
黑夜的压力越来越大，蜘蛛小丑的光芒也在肉眼可见的微弱下去，他的嘴巴还在用力张开，但入不敷出，黑夜包裹住了他的大半个身体，他那些小丑戏服、附肢和利爪都在变得干瘪，四周一片漆黑，唯独只有那个硕大的脑袋还在发光。
贝拉不得不承认一点，这个邪恶到了极点的家伙是一个光系生物，而自己这个正义英雄使用的则是黑夜之力。
“不可能！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咳咳......老潘尼怀斯投降了，你饶了我好不好？”
第九百三十八章 死光
贝拉才不和他废话呢，这东西已经算是某种概念性生物了，根本无法靠常规手段杀死，既然杀不掉，那就先不杀，她看上了对方脑袋后面漂浮着的那三个闪闪发光的球体。
此物和我有缘......似乎可以拿来研究一下！
她打开宇宙魔方，把四周的空间坐标全部锚定，之后宇宙魔方的蓝光对着三个球体就是上下左右一阵扫，她要强行夺取对方脑后的那三块发光球体。
蜘蛛小丑不知道她的盘算，刚刚从后腰拿出一个红色的气球，看样子是想说点什么，结果发现自己的脑后的一个发光球体被对方用某种空间特性转移走了。
“我要撕碎你！”他大怒，红色的眼睑像是要裂开一样，昏黄色的眼眸死死盯着贝拉的方向。
滑稽表演进行不下去了，他提前揭开底牌。
他一口咬破红色气球，并把气球放在嘴里恶狠狠地咀嚼了两下，随后数量极多的蜘蛛从天而降，像是下雨一样，大大小小的蜘蛛布满整个地下溶洞，地面的蜘蛛多到铺满了好几层，彼此挤在一起，好多蜘蛛都长着人类的面孔，它们愁眉苦脸，一落到地面就开始哭泣和哀嚎，杂乱而斑驳的精神力向着四面八方横扫。
贝拉首当其冲，她的心灵护盾每秒钟都会遭遇上千次的冲击，远处还在和查尔斯教授大战的镭射眼、暴风女也受到了干扰。
暴风女试图把这些蜘蛛吹开，但蜘蛛的数量太多，有的蜘蛛像是小卡车一样，又重又大，根本吹不起来。
“你们还能坚持吗？”贝拉是蜘蛛的重点进攻对象，此时她不断用寒冰新星冰冻蜘蛛群，百忙中远远问了一句。
“没问题，我们能坚持！”镭射眼高声回应。
贝拉很欣慰，超级英雄就这点好，抗压能力强，这要是她单枪匹马过来，还真挺麻烦的。
有人分担压力，她就有时间做出应对了。
她的时间分身配合本体施法，一道通往梦境维度的通道被快速打开。
数百个灵吸怪的呓语借助无数智慧生命的梦境传递了过来。
“沉睡吧。”
“安息吧。”
“享受这最后的宁静吧......”
大量低语充斥在战场上，潘尼怀斯的蜘蛛成片成片的晕倒，贝拉的黑夜中更伸出无数的细小触手，它们把昏迷的蜘蛛往黑夜中拖。
一方混乱，一方安静。
利用这点僵持的时间，贝拉又用宇宙魔方转移走了潘尼怀斯脑后的一块发光球体。
仅剩的那个发光球体再也转不起来了，潘尼怀斯和异位面空间的联系被砍断，最后一丝光芒随之熄灭，四周彻底陷入黑暗。
“你在哪？！”
“我要吃了你！”
“快出来！老潘尼怀斯诅咒你！”
他像是没头苍蝇一样在地下溶洞内乱撞，本身就干瘪至极的附肢不断向四周挥舞，想杀掉贝拉，把自己的东西夺回来。
贝拉远远站着，她掂量着自己强夺来的发光球体，发现这东西握在手中有着不低的温度，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死光？”她读取到了这团火焰现在的名字，随后摇摇头，死光这个名字是潘尼怀斯取的，并不妥当，实际这东西的本质是爱，是爱的火焰。
贝拉草草看了两眼，曾经的爱意已经被恨意扭曲，这团爱意想再度恢复成最初的模样恐怕是很难了，凭借着心灵宝石，她暂时屏蔽了潘尼怀斯在火焰中储存的怨毒和恨意，她直指火焰的核心，想看看这个东西的过去。
尽管只是匆匆一瞥，但她还真看到了不少东西。
开端之神，这份爱意属于一位开端之神。
这些家伙应该是在五大神之下，宇宙长老之上的那么一个层次。
和五大神属于完全抽象实体不同，开端之神属于半抽象实体，作为宇宙诞生之初的生命体，他们按照自己的意愿对宇宙进行改造，让宇宙产生了大量的不平衡，行星吞噬者把他们或监禁、或摧毁，如今在宇宙内，开端之神这个阶层算是被抹除了。
最早在地球创造出盖亚、奥淑图、赛特和西索恩这些地球古神的生命之神造物主就属于开端之神的行列。
这两份死光的过往记忆中都提到了一个叫做现实核心的地方，按照贝拉理解，那就是所有多元宇宙相互交叉，时间、空间、梦想和现实碰撞在一起的地方。
这个信息对她来说没啥用，即使死光中的信息不完整，她也能猜到，这个现实核心就是地球！所有的多元宇宙都有一个地球，这是所有宇宙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基础。贝拉这个时空的行星吞噬者想摧毁地球，就是想把当前宇宙和多元宇宙分割开，以后多元宇宙要是出什么大事，也不会波及到这边。
这事从行星吞噬者的角度看，肯定是好事，但从贝拉、从地球人的角度看就是坏事，谈不上谁对谁错，只是角度不同而已。
贝拉暗中叹息，知道得越多越烦恼。
获知现实核心这个事，让她从隐秘神职处获得了不少神力，她还想了解更多关于开端之神的事，又把心神沉浸到火焰当中去看，可这次看到的信息都极为残破。
“如果第三块死光火焰拿到手......唉？孙子，别跑！”贝拉刚想到第三块死光，抬眼一看，发现蜘蛛小丑潘尼怀斯贴着墙根，正一点点往外挪呢。
四周确实被黑夜所笼罩，但他熟悉地形，加上还有遍地的蜘蛛制造干扰，要是给他点时间，这家伙还真能跑出去。
贝拉匆忙取出石中剑，一个瞬移出现在百米外，之后纵身跃起，一剑砍向潘尼怀斯的脖子。
现在可是在黑夜的环境里，她的速度、力量都有巨大的加成，而对方眼前一片漆黑，一点防御能力都没有。
石中剑的剑刃砍在潘尼怀斯的前额上，一剑下去，对方那硕大的脑袋就被劈开了三分之一。
“呵呵呵呵，呃？这是？这是国王的剑？”潘尼怀斯指着石中剑突然兴奋起来：“哈哈哈哈，蠢货！你不知道吗？国王是无法伤害小丑的！”
第九百三十九章 梦
听到这个‘国王无法伤害小丑’的说法，贝拉嗤之以鼻，打扑克牌的规则还能用到这里来？你在逗我！
她刚要呵斥，诡异的一幕就在眼前发生了。
潘尼怀斯的伤口在快速愈合，石中剑愣是被他脑袋上的肌肉从伤口处一点点挤了出来。
贝拉满脑门问号，她闹不清这个逻辑关系是怎么发生的，因为有这么一个‘国王无法伤害小丑’的认知，所以对方就免疫了石中剑？
“真是荒谬，我拒绝这个现实！”她的手指划出一个繁琐异常的符号，九环法术，修改现实。
剑刃上的锋锐再度发生作用，她的手腕一翻，小丑的前额被她生生砍下去一大半，这家伙的脑袋里没有脑浆、没有脑组织、更没有血液，只有一些黑褐色的污浊气体。
“不行！不行！小丑是给大家带来欢乐的，你不能这么残忍地伤害小丑！”潘尼怀斯抱着脑袋，同样发动了现实修改的能力。
他改一次，贝拉改一次。
潘尼怀斯的能力有没有极限不知道，贝拉是有极限的，屡次对现实进行修改，她的心海开始不停地翻滚，精神状态也变得越来越差。
贝拉不信邪一样，用石中剑左劈右砍，每对现实进行一次修改，四周的黑夜就变淡两分，而潘尼怀斯那被黑夜侵蚀的干瘪身体则随之变得充实两分，双方对于现实进行到第四轮修改后，她实在不敢用石中剑砍了，砍出来的伤害还没有对方恢复得快呢。
“对付你也不用石中剑！”她换霜之哀伤砍！
又砍了两剑，发现这把剑也被定义为王者之剑。
来回换武器，当贝拉施法捆住潘尼怀斯的手脚，之后用魔法巨手把对方紧紧攥住的时候，这个蜘蛛小丑还在疯狂地大笑。
“哈哈哈哈，国王是杀不掉我的！老潘尼怀斯还会回来的，还会回来......”
贝拉手指用力，魔法巨手随之收紧，蜘蛛小丑被捏成一团肉泥，而对方拼死时奋力一击，也用一只锋利的附肢，刺穿了贝拉的心脏。
“哈哈哈哈——呵呵呵呵，真是好开心啊，好香啊，老潘尼......”变成肉酱的蜘蛛小丑蹒跚着又站了起来，大量血肉堆积在一起，把他的形状大致拼凑了出来，他看着贝拉的尸体就像是在看什么美味佳肴，还舔了舔舌头。
可还不等他做出进一步动作，就见贝拉也从地上爬了起来，爬起来不说，她还把自己有些散乱的发型整理了一下。
她的眼中满是得意，手指轻点潘尼怀斯：“没想到吧？蠢货！只是不死特性而已，这么基础的东西，我早一百年前就会了！”
潘尼怀斯脸色煞白：“怎么可能？你已经死了......你在骗我！你在骗我！我拒绝这个现实！你已经死了！”
随着他的大吼，修改现实的能力发动，贝拉口喷鲜血，直挺挺地摔倒在地，属于神灵的金色血液喷洒得到处都是，地下溶洞内残存的那些蜘蛛疯了一样扑过去吞噬神血，它们的个头和特质也在随之发生着剧变。
几只进化速度较快的蜘蛛开始撕咬周围的同伴，更多的则是无法承受神血中的高能量，炸成了一团团的血花。
潘尼怀斯顾不上去看自己的蜘蛛子孙，他颇为不自信地打量贝拉的尸体。
“这次应该是死了吧？哈哈，这家伙这次是死了......”
“骗你的！”已经化作尸体的贝拉很随意地竖起一根中指。
贝拉被石头砸死，转眼间潘尼怀斯就被石中剑砍死，之后贝拉又被蛛网困住，大量腐蚀性毒液把她消融成了一具血肉模糊的骸骨，下一秒，潘尼怀斯又被她的流星爆炸成粉末。
两人拉锯战一样，你把我打死一次，我转身就把你打死。
万事万物都有极限，潘尼怀斯自然也有，他已经不再纠结于那个‘国王不能伤害小丑’的现实了，不断进行现实修改，导致他越来越虚弱，头脑晕沉沉的，慢慢的，就连自我这个概念都要淡忘了。
“不对！肯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对......我不应该是这样的......我？我是......我是谁？”潘尼怀斯捂着自己的脑袋，现实和虚幻不断交替，他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
他的嘴里还在低喃：“这不对劲，这不对劲......”
突然间，他觉得自己的后脑一阵剧痛，一只巨大无比的手，抓住他脑后的那三枚发光旋转的球体，轻轻松松的一拽。
三枚可以让他发出死光的球体被夺走，他的本源丢失，自身存在痕迹也达到了濒临消亡的边缘。
一个疑问突兀地浮现在心头，死光球体之前已经被夺取了两枚，为什么刚才三枚球体还在自己脑后？
疼痛过于强烈，自己即将死亡的预感也把潘尼怀斯最后的那点精神力压榨了出来，他的眼前豁然开朗，迷雾消散，真实的场景终于显露了出来。
他发现自己被一层淡白色的雾气包围，他现在只有普通人类的小手指头大小，贝拉、镭射眼和暴风女对比他的体型就像是三个巨人，三人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呢，一边交谈一边对他指指点点，什么战斗，什么黑夜根本就不存在。
坐在轮椅上的查尔斯教授脑袋歪到一旁，看样子是昏迷了。
“梦？这是梦！我做了一场梦？对吗？这一直都是梦吗？”潘尼怀斯虚弱无比，他的身体就像是被橡皮擦反复擦拭一样，正在变得越来越模糊。
“到底是什么时候？你什么时候动得手脚？”他急迫地问道。
贝拉挠挠头，目光中带着思索：“什么时候？就在教授急吼吼地喊‘快进来，快进来’的那个时候吧？奥萝洛，你还记得我是什么时候布置的梦境吗？”
暴风女随意地摆手：“不记得了，赶紧把这东西弄死吧，教授需要立刻急救。”
蜘蛛小丑不甘心，他觉得眼前这三个家伙根本就没把自己当回事，他们根本不怕自己！
强烈的恨意让他又重新掌握了一部分力量，他觉得自己还能发出最后一击！他要给地球，给这个戏耍自己的地球神灵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第九百四十章 凤凰之力
可当潘尼怀斯想攻击，想让地球感受自己的痛苦的时候。
他无意间看向‘外界’，仅仅是这么一个‘看’的动作，整个世界在潘尼怀斯眼中又大了无数倍。
当然了，他也知道，可能是自己变小了。
他看到一个更大的淡白色雾气包围着地下溶洞，拿着梦境的贝拉、左顾右盼的镭射眼，有些不耐烦的暴风女以及昏迷的老教授都在这个淡白色雾气里面，这也是个梦境？自己依然在梦境当中？
眼前一阵恍惚，时间开始倒流。
在潘尼怀斯眼中，体型比最高大的巨人还要高百倍的贝拉、暴风女和镭射眼正拿着梦境说着什么话，看他们所处的位置，似乎是准备去查尔斯教授的老宅前敲门。
“梦中梦？你布置了两层梦境？你们根本就没有进入老宅？！”
那个比巨人还要高大的贝拉笑而不语，潘尼怀斯再往外看，发现老宅这里也是个梦境，实际三人还在对着排水口扔蛇呢，从潘尼怀斯的角度看，他仿佛从蛇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渺小无比的倒影。
一层梦境套着一层梦境，哪层是真，哪层是假？他已经分辨不出来了，最后的一丝意志被击碎，他彻底消散了。
“嘿，这个蠢货，自己把自己吓死了。”贝拉把手中的梦境捏碎，连带着里面的潘尼怀斯残骸一起化为空气。
此时三人就在老宅下方的地下溶洞内，三人的旁边就是查尔斯教授，不过老教授已经早早地进入了梦乡。
“你的能力真诡异！”暴风女隔着一层梦境，像是看短视频一样，看着潘尼怀斯和空气斗智斗勇，最后生生把自己玩死，这么旁观看不出蜘蛛小丑的虚实，她心里只是有一个大致的估测。
她不知道梦境维度的事，只认为这是贝拉的某种超能力或法术能力。
贝拉也没解释，对普通人来说，潘尼怀斯确实是一个强敌，甚至到了无解的程度，横向对比，这家伙其实和星尘差不多，打败不难，打死很难。
但只要贝拉有所准备，她这个梦境主宰就能把对方玩弄于股掌之间，精神病？没关系，她的手段能把精神病治好！没看到潘尼怀斯的最后时刻吗，多清醒啊！她又治好了一个病人。
镭射眼和老宅里的老太太打了两次，算是热身，暴风女压根就没动手，此时就觉得地下溶洞有点冷了。
贝拉把那三枚死光火焰收起来，准备回去再研究，她看向查尔斯教授和琴。
尽管被绑架一样掳到这里，但琴还是在为昏迷的查尔斯教授求情：“教授应该是在读取行星吞噬者思想的时候，自身思想被行星吞噬者那些极端意识影响，所以产生了一些......嗯，算是偏激的想法吧？”
发现几人的目光都在看自己，贝拉心里有事，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嗯，那段时间教授确实累坏了，无论是唤醒银色滑翔者的自我意识，还是解封黑凤凰，他都做出了巨大贡献，被行星吞噬者的思想反噬，也算情有可原，你们多陪陪他，让他尽快走出心中阴霾吧。”
言下之意，就是你们X战警要负责监视着老教授，他要是再做出什么事来，那就要由你们负责了。
几人回到地表。
没有潘尼怀斯散步恐惧，没有查尔斯教授的心灵感应，德利镇的镇民总算是回忆起贝拉这个大名人了，镇长围着她一阵嘘寒问暖，在知道他们这里有病人后，立刻把镇子上的医生叫来帮忙。
查尔斯教授一直没醒，那么大岁数的一个老人，自身思想出了问题，又被潘尼怀斯趁虚而入侵蚀了心灵，心病影响到了身体，此时他的身体非常糟糕，琴更是虚弱得一阵风就能吹倒。
贝拉带着几人回到纽约，她还叫来了野兽汉克，双方理念不同，但也不是彻底掰了，该帮忙还是会来帮忙的，野兽汉克利用一大堆仪器设备，算是把两人的情况稳定住了。
查尔斯教授的情况还算好处理，他就是想太多，吃太饱了。
老头被贝拉用一个梦境弄晕，在梦里，老教授这次是个穷逼，别说什么父母双亡、有车有房了，他连顿饱饭都吃不上，天天去码头扛大包，吃了上顿没下顿，忆苦思甜一番，等他回到真实世界，就会发现真实世界的美好了。
他的生命体征都没问题，心跳平稳，血压什么的也在正常范围之内。
身体需要经常锻炼，其实心灵也需要锻炼，老认为自己天下第一，这个想法就要不得。
贝拉就一直很谦虚，从来没认为自己有多强，即使这样，她的心理还经常出问题呢，更别说老教授了，出事正常，不出事才不正常呢。
琴的情况就比较复杂了，本来就是重伤，又被查尔斯教授拉着出去和小丑玩，这么来回折腾一大圈，现在还能活着，完全是因为凤凰之力在给她输送生命力，凤凰什么时候抛弃她这个宿主，她的生命也会随之终结。
野兽汉克的一堆设备只能让她维持现状，恢复原状是万万做不到的。
这已经不是科学的问题了，甚至也不是魔法的问题，是更高层面，更宏大的一个高纬度问题。
眼看X战警这几位都是束手无策的状态，贝拉就提出帮忙。
几人自无不可，贝拉打了一个响指，遍布各种高科技医疗设备的房间就变成了她在卡玛泰姬的茶室。
两人盘腿坐好。
贝拉换上一身明黄色法袍：“琴，之前大战行星吞噬者的时候我看到了凤凰之力，想解决你现在的问题，必须让我对这种力量有所了解，你能让我仔细体会一下吗？”
琴点点头，声音有点沙哑：“我现在控制力很差，你最好......”
她想说你躲远点，怕伤着你。
贝拉笑笑：“我应该比你想象的要强一点，别担心，黑凤凰可以，但以现在的你还杀不了我，让我看看凤凰之力的本质吧。”
琴反复思考，最终抬起一根手指，她满脸汗水，牙关紧咬，用了极大的毅力，这才控制着让指尖腾起一团赤红色的火焰。
第九百四十一章 收徒
能够让凤凰宿主配合自己研究这股力量，这个机会实在是难得，贝拉急忙伸出一根手指，抵住琴的手指，在看到烈焰开始在自己的手指上燃烧后，她立刻把全部心神沉入心海，同时取出心灵宝石，靠着源源不绝的灵能去仔细体悟传说中的凤凰之力。
在双方接触的第一时间，她的心神就差点被溶解，好在她在心灵方面的造诣确实不低，靠着金色灵能和心灵宝石的加持，她堪堪抵住了凤凰之力对自身的侵蚀。
火焰、高温、燃烧！这些东西很快就被贝拉抛诸脑后，这些不过是附带品，她继续往深处探索。
她在火焰的最深处看到了凤凰之力的内质，心灵！这东西也是一股心灵力量，只不过更加原始，更加强大，强到了贝拉以自身视角都无法看到其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地步。
这东西是原始宇宙心灵力量的化身，是最本质，最核心的那部分心灵力量。
贝拉有所明悟，如果当前多元宇宙没有凤凰，那么她沿着心灵这条路继续走下去，走到原初，走到一切的起点，那么那个时候，或许她就会变成凤凰。
可惜......这条路人家已经占据了，如果她现在继续往心灵之路上走，走到原初，她看到的只会是凤凰，根本看不到别的东西。
凤凰之力以她的灵能为食，正在快速吞噬、转化她的灵能，贝拉在看清凤凰之力的本质后，果断退了出来。
两人的手指分开，琴大口大口喘气，贝拉则在闭目思考。
琴的伤势要想治愈，外人帮不上什么忙，还得她自己努力，这就跟令狐冲要化解体内的那些外来内力必须练易筋经一样，琴也需要自强。
凤凰主观上说，没有伤害她的意思。
只要琴自身的手段丰富起来，那么不需要黑凤凰人格，她也可以控制凤凰之力，那东西的本质就是心灵力量，对于心灵力量的操控，贝拉说是第二，就没人敢说是第一，至少在‘人’这个范畴里，没‘人’比她更懂心灵力量了！
她很严肃地说道：“琴，之前黑凤凰用异能操控凤凰之力的手段仅仅限于细胞层面，如果你想控制凤凰之力的话，我可以教你心灵魔法，魔法可以有效帮助你控制体内的凤凰之力，在我看来，凤凰之力的本质就是心灵，你要用你的心灵去操控祂赋予你的心灵之力。”
“咳咳，打断一下。”对于魔法，以及魔法界的规矩也算略懂的暴风女咳嗽两声：“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你是准备收琴为徒？”
贝拉和琴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尴尬。
对方年龄比她大，之前一直是平辈，现在突然变成师徒，确实很别扭。
贝拉想了一下，她对于师徒这类名分并不在意，想借机继续研究凤凰之力，同时也想看看自己的灵能法术在琴这个凤凰宿主手中会爆发出多强的力量，她没有坚持名分的问题。
“这样吧，我代师收徒，我的老师是卡玛泰姬的前任至尊法师，法号古一，她老人家去世的时候七百多岁，是很慈祥很友善的一个老太太......你觉得如何？”
琴谦虚了半天，认为师徒关系也没问题，在她看来，这就跟西方的老师和学生关系一样，年轻的可以是教授，年老的也可以去当学生。
在知识面前，年龄不存在界限。
两人最后也没掰扯开这个关系，是代师收徒还是直接收徒根本没说清楚，琴太过虚弱，必须立刻让她学习心灵法术，师徒的事就那么含糊带过了。
有凤凰之力这个大挂，琴开辟心湖的过程简直轻松到了极点。
贝拉当时在开辟心湖后固化了一个心灵护盾，把这个类法术能力算作是自己的天赋能力，主要是为了防止被读心，为了守护心中的诸多秘密，那是自然而然诞生的能力。
琴这次固化了一个星体投射，也就是法师们称之为灵魂出窍的能力。
这同样是她内心意识中认为自己最急需的能力，贝拉和她一起研究了一下，发现这个能力对琴确实很有用，她可以不时离开自己的身体，短暂摆脱凤凰之力对自己的侵蚀，恢复内心平静。
一天的工夫，琴就从一环一路攀升到了五环，要知道贝拉教了四年的大弟子，天赋异禀的莫度也就是五环的水平。
不过和当初贝拉领悟的那一大堆水系、冰系法术不同，琴掌握的全是火系法术。
达到五环的程度，对于操控堪称庞大的凤凰之力依然是小马拉大车，不过这已经是一个巨大进步了，之前只能咬牙硬上，每用一次凤凰之力，都会把自己的细胞弄得五劳七伤，现在可以利用法术的能力，较为轻松地使用一小部分凤凰之力，这对琴来说已经非常好了。
“谢谢，师傅，你救了我的命。”琴依然把自己放在弟子的角度，贝拉也就随她去了。
她嘱咐琴，没有自己的允许，不得把魔法外传，快速写了十多页关于灵能的修炼方法和心得，之后就离开泽维尔青少年天赋学校，回家去了。
凤凰之力以后还有机会研究，她现在要好好研究一下这次收获的那三块死光火焰，小丑潘尼怀斯不值一提，他的能力基本都依托于这三块死光火焰，没有死光，潘尼怀斯充其量就是个邪灵。
死光中布满混沌的力量，混沌和黑暗不是一码事，但也是一种极为接近世界本源的力量，她刚从琴那里获得了凤凰之力的启迪，现在趁热打铁，从死光中领悟一点混沌本质应该也是一种收获。
对照着凤凰之力，她不断用黑夜神力去消磨死光火焰中的情绪，别管是爱情还是恨意，全部扔掉，能被她磨掉的基本都是垃圾，她磨不掉的，应该就是精华了。
“这是混沌之力吗？”看着三块死光火焰最后化作一小团暗红色能量，贝拉也不确定这是否就是绯红女巫使用的混沌之力，只能说这东西的本质很高，具体有多高？不知道！
第九百四十二章 王胖子的想法
仅仅只是短暂接触，贝拉就感受到这股混沌中的特殊之处。
特殊在哪里？一句话两句话解释不清楚，强行用语言来定义的话，那就是这股混沌之力的优先级非常高。
贝拉自己就有现实修改能力，少数几个欧米茄级变种人也有这个能力，宇宙长老、天神组、宇宙天神，包括现在已经绝迹的开端之神，再往上的宇宙五大神、秩序之主、混乱之主、生命法庭，大家都可以对现实进行修改，那么问题来了，听谁的？这里就存在一个优先级的问题。
大家坐在一起，这个一拍脑门“俺寻思应该是这样”那个一拍大腿“你说的不对，俺寻思应该是那样”这就乱套了，你改一下，我改一下，宇宙就炸了。
优先级随之出现。
生命法庭对现实、对宇宙的修改，那些宇宙五大神就无法更正，同理，宇宙五大神定下的规则，下面的开端之神也无法否定。
大家都是在大佬的框架基础上进行修改。
而凤凰之力和现在这个姑且称之为混沌之力的能量，就可以跨过当前施法者的等级，在一个非常接近本源的层次，对现实世界进行修改。
潘尼怀斯在梦境中和贝拉战斗，他对于现实的修改能力等级就很高，否则也不会出现什么‘国王无法伤害小丑’的奇葩规则了。
优点是能级高，缺点也非常明显了，混沌的特性会让人发疯。
对于混沌本身来说，混乱、无序和反复无常就是它的本质，并不以人类的善恶标准为转移，但这种特性加持到人类身上就非常糟糕了。
使用混沌之力的人，有一个算一个，精神都有问题，近的就是潘尼怀斯，这货就是个典型的神经病，要不是贝拉比他强，能力又克制，想靠常规手段弄死他，还真有点难度。
远的就是绯红女巫，精神极度不稳定，常态下被暗夜比邻星追着打，愤怒起来，能把灭霸按在地上捶，实力起伏太大。
凤凰之力和混沌之力对于宿主的精神都有极大的伤害，按照游戏的说法，这两个都是被动能力。
凤凰之力在于创造，心想事成，对于宿主的精神伤害较小。混沌之力在于毁灭，摧毁一切，让一切归于混沌，对宿主的精神伤害较大。
这两种力量都不是贝拉想走的路，关键是也走不通。学我者生，似我者死，她不需要吸取这两种力量，她要以两种力量为师，学习其中的精华，走自己的黑暗之路。
翌日，贝拉把琴带到卡玛泰姬，也不提代师收徒的事了，她极为怀疑，不懂中文的琴恐怕也无法理解这个代师收徒是什么意思，干脆，直接行拜师礼吧。
贝拉正式收琴为徒，如今就是莫度的师妹，自己的第二个弟子。
贝拉当初在三环升四环的时候卡了很久，那个时候，她的见识、眼界和认知都不够，是借助卡吕普索的神灵视角才跨过去的。
莫度不得不说是天赋异禀，在她的教导下，现在达到了五环，而琴也是五环。
想短时间内再去突破，即使她带着凤凰之力这个大挂也不行，凤凰的认知是凤凰的，不是她的，她需要用自己的心去解读世界、了解世界规则。
莫度虽然是个黑人，但不是非洲黑人，他家祖祖辈辈都生活在罗马尼亚，这个人很谦虚，琴也是温婉的性格，两人的交流算不上亲善，但也没什么敌意。
有贝拉这么一个先例在，卡玛泰姬众法师对于一投师，法力就碾压众人的琴也没什么意见，大家已经习惯了，王胖子更是跑前跑后，帮着收拾房间，中午的时候更是做了一桌子菜。
贝拉很奇怪，趁着一个间歇，她拉住王胖子：“你怎么这么热情？我提醒你啊，琴是有男友的。”
王胖子一脸无语：“大师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是那样的人吗？”
一番追问，贝拉才得知王胖子的想法，他认为自己收徒就是想让琴继承卡玛泰姬至尊法师的位置。
“我有这个想法？胡说，我怎么不知道？”贝拉真心觉得王胖子是想多了。
王胖子没说话，他手指在空气里一抹，一段昔日镜像就被他从自己的记忆里读取了出来。
画面中，穿着明黄色法袍的古一老太太正在和王胖子说话，内容和之前贝拉的话差不多，古一问王胖子，为什么对新来的伊莎贝拉.斯旺小姐那么热情，画面中的王胖子一语道破古一的心思，你馋她身子，你想让她来当至尊法师，好让自己解脱出来。
“老师当初也是这样想的吗......？”贝拉回忆了一下，当初自己来卡玛泰姬的时候，好像王胖子确实很热情，和今天对待琴差不多。
虽然没有明确规定，但卡玛泰姬这几代的至尊法师都是女性，还都是容貌漂亮的女性，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像她的大弟子，莫度。莫度就没想过当至尊法师，因为他是男人，还是个黑人！离至尊法师潜规则下的标准差距太远。
琴的各方面就很合适，年龄、容貌、潜力和性格都颇为契合。
真要是强敌杀上门来，有琴这么个扛把子在，也不担心被灭门。
想打败琴，必须要行星吞噬者这个级别的宇宙神灵亲自下场才行，饥饿状态下的行星吞噬者都不是对手。
地球现在有这么强的法师吗？
贝拉暗中点头，觉得王胖子说得有道理。
就像兄弟会导师职位一样，至尊法师之位对她来说也是过渡，她不会一辈子守在这里，挑选一位接班人势在必行。
奇异博士不能说差，相反还很拼，但他把卡玛泰姬弄得就剩自己一个光杆司令，这不符合贝拉的期望。无论是兄弟会还是卡玛泰姬，她都希望在自己离开后，大家越过越好，她觉得你们当初选我当首领，我就得对得起这份信任。
对于王胖子的心思，她没否定也没点头，现在还言之过早，琴在魔法方面是新人，需要系统的学习，并一点点培养她对于卡玛泰姬的归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