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四章 诚意
“使命？”
辉夜默念这两个字，似在品味什么，过了半晌，方再度把目光投向雷洛，这回观察的要更仔细。
同时，余光也没拉下站在旁边的幽香。
“原来如此……”
像是发现什么新奇物品一般，辉夜脸上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像是有些玩味，但很快便重新板起脸来，不咸不淡的继续说道：
“苟延残喘的人类意志吗？真是无聊。”
听到这话，雷洛脑中不由得浮想联翩，辉夜竟然知道阿赖耶？要知道，六道都不清楚阿赖耶的存在，更何况，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么看来，你的使命，应该就是拯救这颗星球的人类吧？”辉夜没停下话语，自问自答道：“身为异界来客，能取得今天的成就，怪不得……”
辉夜似乎知晓很多秘密，原著对这个角色的描绘就非常少，且大多集中在神树降临以后，至于在那之前……一切，都是未知。
“你复活我的目的，在于什么？”
话题终于集中到眼下的情况，雷洛回过神来，皱眉思忖了一会儿，而后，正视着那双古井无波的纯白眼眸，凝神回答道：
“我想和你合作，一同抵抗侵略者，拯救人类。”
场面安静了一会儿，辉夜微微眯起眼睛，与雷洛认真的眸子对视，过了片刻，方一字一顿道：“你倒是知道不少东西，但合作，就免了吧。”
“为什么？”
“你根本不清楚，我族的本家成员有多可怕。”
辉夜语气一顿，眼中闪过一缕浓浓的忌惮，接着便俯视向雷洛，淡淡道：
“以你一个凡人的身份，即使能打败羽衣，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更别提抗衡那些恐怖的怪物了。”
“这颗星球的未来，只有我才能决定。”
“所以？”
雷洛抬起手掌，拧了拧脖子，一边发问，一边似在调整自身状态，脸上多少有些意料之中的感觉。
“所以，人间的帝王……”
“我很遗憾的告诉你，无限月读必须启动，我只有回收全部查克拉，才有能力抵挡那些本家成员，或许，也能顺道帮你实现使命。”
辉夜略微停顿，察觉到雷洛表情间的不以为然，摇头叹了口气，面色重新回到初始时的平静，语调，仿佛也不再蕴含任何感情波动：
“黑绝跟我说了大量关于你的信息，鉴于你为我解封所付出的努力，所以……”
沉吟片刻，辉夜认真道：“如果你愿意臣服于我，那么你和你珍视的人，可以免除神树束缚，永享自由。”
“这样吗……”雷洛没急着回应辉夜的“招揽”，咋吧咋吧嘴，抚着下巴，饶有兴致的问道：
“介意跟我提提无限月读吗？我真的很好奇，白绝那种玩意，哪怕聚的再多，又能对大局构成什么影响？”
察觉到雷洛态度的微妙变化，辉夜脸色一冷，语气生硬了许多：“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
“好吧好吧……”
雷洛笑着举起双手，示意辉夜先不要动怒，随即不动声色的对幽香递了个眼色，后者见状冷冷的看了辉夜一眼，紧接着便腾空而起，飞向远方。
场中的气氛，随着幽香突然离开，变得愈发紧张起来，辉夜目光中的寒意越加旺盛，而雷洛则如同恍然未觉，不慌不忙的掰下一根手指。
“珍视的人，让我来算算……”
举起的双手，手指一根根掰下，直到第八根时，方才停住动作，雷洛的目光缓缓从指尖收回，投向辉夜，微笑着问道：
“火之国现如今共计八百五十万国民，这些人，都是我珍视的人，能否请你高抬贵手，放过他们呢？”
“你在……耍我吗？”
“怎么会？我可是很有诚意的啊。”
辉夜望着那道悠然伫立的身影，沉默半晌，再次开口时，语速已经放得极慢极慢，每个字，都仿佛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一般，溢散出滚滚寒流：
“雷洛，别逼我杀你。”
下一刻，衣袂无风自动。
对于辉夜浑身散发出的磅礴气势，雷洛表现的浑然无惧，不慌不忙，就听他笑着提议道：“我没想逼你，要不你看这样如何……”
“你臣服于我，我会划出一部份死刑犯，给你的神树供应养料？”
“你在开玩笑吗？”
白皙的额头，猛然裂开一道细缝，紧接着一只血红色的九勾玉轮回眼大张开来，伴随着下方两只青筋凸起的白眼，普通人观之，八成会直接吓晕。
然而，被辉夜的三只眼珠死死盯住，雷洛仍然显得从容不迫，只是嘴角的笑意，慢慢收敛住，面色严肃的，一字一顿的回道：
“你觉得，我像是在跟你……”
“开玩笑吗？”
谈判到此，算是彻底崩掉，辉夜和雷洛都是极为高傲的人，想要一方臣服，除非拼出个胜负，否则根本不可能和谐共处。
对于辉夜来说，无限月读是必须进行的，规模也必须达到整个忍界的程度，不然毫无意义，而身为忍界最强者，火之国保护神的雷洛，就是她的最大障碍。
对于雷洛来说，整个忍界都是他的领地，辉夜想施展无限月读，无异于往自家后院里拉屎，这如何能忍？不教训教训这女人，对方当真不知天高地厚。
所谓的诚意，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天之御中！”
战斗一触即发，雷洛眼前一花，视野之内瞬间被一片暗红色铺满，却是来到一处熔洞内部，四周是层层叠叠的熔岩巨石，下方则是滚滚流淌的灼热岩浆。
“就在这里解决掉你吧。”
“兔毛针！”
不远处，辉夜的声音传来，雷洛下意识扭头，就见无数白色细针铺天盖地的朝自己射来，后方，辉夜的漫天长发无风自动，犹如一头白发厉鬼。
这些由辉夜头发塑造的长针，每一根都具有洞穿金石的力量，配合她的白眼，打中人体穴位后，能瞬间封住对手一切动作。
同时，更兼具速度和范围。
只这一招，便超出寻常S级忍术不知几何。
然而，面对迎面而来的大范围，高贯穿力攻击，雷洛的选择，却仅仅是隔空挥动手臂，两三下劈砍，便释放出好几道——长宽足有火车般巨大的真空利刃。
轰！轰！轰！
无数兔毛针，几乎是刚与真空手刀碰撞，便纷纷扬扬的蹦射四方，同时透明波纹不停，直线向辉夜俯冲过去，沿途斩裂大片大片的岩壁，划出长长凹痕。
第一千一百四十五章 较量
“纯物理攻击？好强的蛮力！”
眼角的筋络微微一震，白眼清晰观察出几道真空利刃的性质，辉夜眉头一皱，脸上有些凝重，她从未见过肉体力量能达到此种地步的人类，简直就是个怪物。
事实上，雷洛的肉身力量，在核反应堆，加磁场转动，加灵力的多维度增幅下，早已远远超出正常人类的极限，出拳踢腿，都有几百万乃至上千万吨的力道。
横向对比，比之迈特凯八门遁甲的死门，都要强出一个数量级，他随手打出的空气炮，强度便已然超出昼虎夕象等绝杀一大截，也无怪辉夜会感到惊讶。
“八十神空击！”
面对迎面袭来的空气重炮，辉夜双拳短暂蓄势，而后交替挥出，一道道数米宽的紫色拳影浮现，短短数秒便积累到上百枚，齐齐向雷洛飞去。
轰轰轰轰轰……
真空利刃和紫色拳影于虚空中相撞，爆发出接连不断的冲击波，附近的岩壁不堪重负，被大片大片剥落，密集尘埃升腾而起，而后又被新一轮八十神空击冲散。
由于真空利刃的数量仅有三四条，而紫色拳影足足有上百道，因此很快被湮灭在八十神空击的海洋里，这波隔空对波，却是雷洛略逊一筹。
“如此挥霍查克拉吗？”
扫了眼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无数紫色巨拳，透过那透明的结构，雷洛注意到辉夜仍在不停辉拳，释放八十神空击，不禁暗自感慨，可算遇到一个查克拉够多的对手。
“黑域。”
念动之间，体表已被漆黑阴影尽数覆盖，下一瞬身躯前移，犹如子弹般划破空气，划破海量紫色巨拳，转眼赶到了辉夜面前。
“时停。”
辉夜错愕的表情，好似永远定格在了脸上，附近十米内的一切物体，尽被灰色光辉笼罩，落入沉寂，雷洛抬腿猛蹬，一脚便踹进辉夜胸腔，紧接着……
出拳，踢腿，挥肘，肩靠，头锤……
全身上下，每个肢体，好似都变为尖锐，锋利的刀锋大斧，在灵力的覆盖之下，闪烁出淡淡荧光。
雷洛奋力出击，整个人化作一团模糊不清，高速运动的光影，每一击落到辉夜身上，要么爆出血洞，要么斩飞胳膊，当真凶残无比，猛烈至极。
很快，五秒时间过去，空气又开始了流动。
所有反馈尽数袭来，辉夜愣了一愣，紧接着身躯不受控制的倒退，先是爆出一圈宽达几十米的圆形气浪，而后整个人犹如炮弹般飞射后方。
沿途上，诸多白色血液，碎肉，残肢，统统散落于空气中，辉夜最终轰的一声撞进岩壁，整座山体都从中塌缩进去，大片碎石滚落，方圆数百米亦开始剧烈震动。
熔岩世界，瞬间变得地动山摇起来。
雷洛遥望辉夜飞走的方向，见那一片地区尽数被断裂的巨石掩埋，不禁摇了摇头，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自言自语的感叹道：
“热身都还没结束呢，你应该不会就这点本事吧……”
等待了一会儿，坍塌地带仍无动静，雷洛心中有点不耐烦，便准备过去检查一下，岂料这时，身后响起一道轻微破空声，刚刚瞥过视线，身体已被击中。
嗤——喀嚓喀嚓……
“这是……”
雷洛后撤数丈，低头扫了眼胸口，发现一根灰白色骨矛直刺入内，伤口周围，充斥腐朽质感的裂纹飞速蔓延，似要扩散全身。
共杀灰骨？黑域被破防了？
下意识抬眼扫去，就见不远处，辉夜上半身探出一面黑色幕布，肩膀，后背，均探出一根根骨矛，却是大变了一番模样，此刻正收回手掌，淡淡的看着自己。
不知何时修复好身体的辉夜，竟是运用黄泉比良坂悄悄接近雷洛背后，并施展出必杀技共杀灰骨，直接偷袭得手，一击就将对方秒杀。
“这是血继网罗的终极力量，被它碰到就会湮灭，你现在必死无疑，有什么遗言的话，不妨告诉我。”辉夜俯视着渐渐化作碎片的雷洛，停顿一下，接着道：
“我或许，可以替你代为转达。”
雷洛沉默一会儿，由于胸腔部位已然化作灰烬，他索性解除了黑域，双眸微闭，暗地里尝试用时间之力填充伤口，却发现无法靠近。
那种感觉，就好似有一股无形力场，将其排来。
“共杀灰骨，真是奇妙的能力。”
逆流无法启动，雷洛心底凛然，表面上却仍不动声色，尽管已经全身麻木，无法呼吸，仍笑着称赞一句，引得辉夜瞬间蹙起眉头。
下一刻，雷洛微微张开嘴唇。
黑光闪烁间，白分身骤然现身，她扫了眼雷洛，一双黑瞳内，无数白色光点转瞬即逝，随后探出手臂，五指狠狠一抓，向旁边一甩。
时间线，悄然间发生了剧烈变化，被共杀灰骨湮灭掉大半个身子的雷洛消失，距离十米之外，完好无损的雷洛再度出现。
这一幕，明显惊呆了辉夜，但不过数秒，她便反应过来，若有所思道：“高维度操作吗？”，而后目光牢牢锁定在白分身身上。
注意到辉夜的视线变化，雷洛心中一动，身形瞬间化作电光消散，抢先一步出现在白分身面前，于千钧一发间施展时停，限制住呼啸扑来的辉夜。
灰色光辉柔和飘散，世界第二次陷入静止。
先是探出手臂，搭在白分身肩膀，黑光一闪，雷洛重新将其存进体内，而后小心避开横着的骨矛，手指对准辉夜额头，慢慢贴在上面。
“黑域.斩空。”
密密麻麻的漆黑阴影，勾勒出一条线段，浮现在光洁的额头，以及那枚九勾玉轮回眼表面，雷洛正准备将其切开，不料黑线猛然收缩，瞬间消失无踪。
同一时刻，食指指尖，裂开条条纹路。
雷洛瞳孔微缩，下意识后撤一步，看向手指，又是共杀灰骨造成的效果，却并未发生扩散现象，应该是时间被静止住了，辉夜的力量无法持续作用。
“不仅是骨矛，连身躯都享有湮灭功能吗？”仔细观察辉夜全身，雷洛忽然发现，这女人比起一开始时，体表的颜色有了一点点变化。
似乎……闪烁着一层淡淡的灰色光芒。
情报在此处出现了偏差，雷洛不知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但毋庸置疑的是，他不能轻易靠近辉夜了，否则身体会受到重创。
等待白分身复原的话，更会产生硬直时间。
第一千一百四十六章 攻防
不愧是火影世界的最终BOSS，连黑域这种阴阳遁术都能吸收，被时停加重拳的组合制过一次，立马就能想到反制方法，把共杀灰骨形成薄膜，覆盖全身。
“为什么……”
“我总感觉，你的智商要比原著中高很多呢？”身处时停领域内，辉夜自然无法听到雷洛说话，那张布满肃然的俏丽脸蛋，仍与两秒前刚冲来时一样。
自言自语的说着话，雷洛左手五指紧握，拳头闪烁出点点荧光，他却是不甘心近战失效，这便催动灵力，打算再实验一下。
轰隆一拳，砸在辉夜侧脸上，森森骨茬蹦飞，脑袋被打得一歪，雷洛看了看拳头表面，见仍有灰色裂纹蔓延其上，只是效果比直接接触减弱许多。
显然，灵力是能抵御共杀灰骨侵蚀的，但他修炼时日尚短，肉体并未完全发生质变，因此强度不足，总体来看对战斗起不到太大作用。
“也罢，既然如此，那就换我拉开距离。”
雷洛的战斗经验何其丰富，判断事不可为，立刻切断布满裂纹的左手，同时右手张开，掌心留下一串串高速流动的五彩光点，犹如彩虹在围绕中心点旋转。
光点高速环绕，碰撞，先是铀原子裂变，然后是氚原子聚变，十万吨TNT当量核爆蓄势待发，一抹抹刺目光辉蔓延扩散，逐步照亮了这片灰暗空间。
时停即将流动到最后一秒，雷洛主动后退，撤出灰色领域，利用短短一瞬的时间，施展逆流复原左手，最终张开黑域覆盖体表。
下一秒，聚变打击降临。
辉夜只觉眼前一花，白分身，雷洛统统消失，脸颊传来痛感的同时，视野之内，尽数被一片白茫茫的光辉笼罩，再无其它物体存在。
‘好快的速度，为什么能那么快？时间停止吗？’一系列突变都在瞬间产生，联系上一波交手状况，辉夜秀美皱得隆起，面色愈发凝重。
无穷无尽的光能，热能喷射而出。
火焰，音浪，辐射，冲击波摧残大地，席卷方圆数公里内的整片熔岩空间，群山塌陷，岩壁化灰，即使是灼热的岩浆，亦是被数十万度高温快速蒸发为气体。
世界，瞬间由暗红色转为亮白色。
身陷这种极端恶劣的环境，辉夜仅仅抵挡一秒，便发觉四肢已被蒸发掉大半，不禁感到有些难以置信，要知道以她的体质，可是随时都处在自愈状态。
就算是之前挨了雷洛几十记重拳，不过几秒，便也恢复完毕，然而，就在此刻，愈合速度赶不上消耗速度，身体正不可逆转的被烧成一团团灰烬。
更何况……
为什么无法吸收？难道这不是“术”吗？
“天之御中！”
危机时刻，辉夜首先想到了逃跑，血红色的九勾玉轮回眼微微颤动，爆炸，火光，白芒统统消失，场景瞬间切换，由灼热地狱转化成了霜寒漫天。
放眼望去，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战斗地点换到冰雪空间，雷洛悬浮高空，注意到四周环境变化，立马运转感知能力找寻辉夜，很快就在一座高耸挺拔的冰山顶端，发现了她的身影。
此刻，辉夜表现的颇为狼狈，被烧成灰烬的肢体虽在高速愈合，但仍需要一点点时间，她趴在地上，一边剧烈喘息，哈出一缕缕白色气体，一边等待状态恢复。
啪嚓。
脚底踩踏冰雪的声音响起，辉夜下意识抬头看去，见那道熟悉的黑影映入眼帘，距离自己不过数米，忙举起恢复完毕的左手，准备射出共杀灰骨。
然而，突然响起的话音，让她动作微微一顿。
“脸接核爆，却只受到这么一点伤害……”
“你的体质，果真异于常人。”
雷洛看似说了句废话，但他这里指的“常人”，其实并非普通人类，而是以斑，幽香，冰，羽衣，六道由木人做为参照物。
他可是注意到，辉夜是在核爆中心呆了一秒，就那么硬抗了足足一秒钟，然后才施展天之御中离开，而这是什么概念？这意味着……
辉夜肉体的坚韧程度，超出上述那些人不知凡几。
“核爆吗……”
另一边，辉夜捕捉到雷洛话语中的关键词，脸上闪过一抹沉思，黑绝之前确实说过这种能力，但被心高气傲的自己给无视了。
现在看来，必须要小心雷洛的核爆。
因为，那爆炸，并非查克拉产物，而是纯粹的，超高密度，超高强度的自然能量爆发，在那种高温高压环境下呆太久，她的身体会吃不消。
一番交手过后，雷洛和辉夜都对彼此的实力有了初步了解，明白对方是与自己同级别的强者，所以接下来的战斗，会更加谨慎，更加细致，也更加……
凶猛！
嗤——
灰白色骨矛刺穿空气，径直射向雷洛，战端转眼之间再次启动，辉夜身体恢复完毕，竟像是某种幻影般，瞬间融入身下冰块，而雷洛……
“聚变打击！”
轻松躲过迎面袭来的骨矛，释放出无尽彩色光点。
十万吨TNT当量核爆，闪耀于浩瀚冰川！
小型太阳骤然绽放，冰山瞬间便被摧毁殆尽，附近地面一丈丈下压，方圆数百米内的一切物体，无论冰层，土块，岩石，雪花，悉数于漫漫白光中湮灭。
待光辉散尽，蘑菇云缓缓升起……
轰隆轰隆！
突然间，剧烈轰鸣声响彻天际，荡穿云层，雷洛环顾四周，就见上下左右，四面八方，到处都是漫无边际的巨型冰矛，冰柱，冰刺，成片成片的向自己的位置涌来。
每一根巨型冰矛的体积，都不亚于一幢高楼，平均约有上百米高，十余米宽，总体数量，何止成百上千，简直都快要遮蔽了方圆几公里的整片天空。
这是辉夜的能力“自然一体化”，她能遁入任何物体之内，同时操控各种自然环境攻击对手，与仙人兜的“无机转生”有异曲同工之妙。
诚然，二者强度自不可相提并论。
“广域攻击吗？”
雷洛扫视一圈四周，眼见这冰矛海洋一望无际，犹如天罗地网一样，即将把自己覆盖，身形便瞬间如离弦之箭般划破虚空，直线向天空飞去。
嘭嘭嘭嘭嘭……
一倍音速，五倍音速，十马赫，二十马赫……
短短零点几秒的上升，雷洛速度便拉到极致，一路上积蓄的巨量动能，使他浑身皆被火焰铺满，整个人犹如一架排开大气的洲际导弹。
一路上，层层叠叠的巨型冰矛尽被洞穿出一条笔直大洞，直透头顶蓝天，等到冰矛海洋砸落，余波荡平附近几座大山时……
雷洛，已经再度飘在了昏昏沉沉的云层之间。
第一千一百四十七章 手段
噼啪！滋啦！
灰白色的铅云内部，条条银蛇隐现若隐若现，之前那次核爆产生的高温气体，上升到高空中，便形成了蔓延方圆十几里的海量积雨云。
在雷洛以核反应堆驱动的仙法作用下，积雨云无论是汇聚速度，还是反应速度，都被加快了无数倍，一眼望过去，整片天地皆是阴云密布，昏昏沉沉。
冰雪空间内，自然气候被人为改变，落雪不知不觉已经停下，一道黑色线条高速穿梭于乌云内部，雷洛在寻找，寻找辉夜的踪迹，以定位天基炮的打击。
“躲起来了吗？蛮聪明的啊……”
俯瞰大地，冰原冻土铺满视野之内，雷洛没瞧见辉夜的踪影，感知能力同样没任何发现，不禁暗自感叹，对方的战斗智商属实不错。
时停配核武的组合，是真正能威胁到辉夜生命安全的连招，辉夜想必也清楚这一点，这便转换策略，开始隐藏自身，防止被雷洛正面锁定。
入目尽是一片白茫茫的颜色，雷洛一时无法，只好暂缓攻势，微闭双目，身形停滞半空，等辉夜主动进攻，然后自己再发起反攻。
遥想原著，辉夜对战鸣佐，都得依靠黑绝指导，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各种应变反应，却变得如此强悍？浑然没有一点胸大无脑的迹象？
等等，黑绝……黑绝哪里去了？
雷洛眉头微拧，念及黑绝战斗至今仍未现身，而辉夜的战斗水平，也与原著截然不同，他不禁若有所悟，猜测这其中八成是有什么内涵。
十余秒过去，辉夜似乎终于准备好了，地面的冰层齐齐开始震动，紧接着无数冰块汇聚到一起，形成一条横贯天地的冰之巨龙，直线俯冲向空中的雷洛。
雷洛眯起眼睛，俯瞰下方，就见这冰龙整个如山峦般巨大，光是一颗龙首，便有一座足球场体积，身躯更足足达到上千米之长，简直快连接了地表与云端。
更重要的是……
透过冰龙晶莹剔透的外表，雷洛发现了辉夜藏于其中的身影，对方就处在巨龙额头部位，体型相比冰龙犹如一颗芝麻粒，正面无表情的遥遥与自己对视。
“来的正好。”
面对这铺满苍穹的庞然大物，雷洛毫无惧色，单手往外一挥，云层激荡间，无尽银蛇纷纷狂涌过来，集中于右手掌心，转瞬扩大成一团磨盘大的刺目光球。
随即，被他调转手臂，对准冰龙额头。
天基炮，于此启动。
轰隆一声巨响，天空好似都被炸开一道窟窿，一道水桶粗的璀璨光柱笔直射出，犹如利剑般撕碎大气，卷起飓风，千分之一秒不到，便正中目标区域。
嗡！嗤嗤嗤……
苍白射线转瞬即逝，直线贯穿冰龙头部，一路无遮无拦的从龙尾穿出，最终降临地表，深入地壳，岩层，沿途无数碎冰融化，气化，蒸发。
在这条无坚不摧，且速度接近光速的光柱面前，辉夜躲闪不及，直接被削掉半个身子，但仍旧一往无前的朝雷洛冲来，同时伸出右手，似要释放共杀灰骨。
与此同时，尽管天基炮射穿了冰龙，但两边体型毕竟相差太大，巨龙的整体结构并未受损，仍携带着几千万吨寒冰直灌入天穹。
巨量动能激发的冲击波，甚至吹散了厚重乌云。
雷洛俯冲向下，速度瞬间达到20马赫，跨入一片寂静无声的领域，顺着被天基炮轰开的通道，他接近瞬移一般直接赶至辉夜面前。
“时停。”
刚一静止时间，雷洛立马启动聚变打击，一束束耀眼光辉于掌中绽放，将灰色领域尽数染成白色，紧接着扩散出去，于外界形成一枚半径直达数百米的大光球。
无声无息间，黑影悄然笼罩雷洛全身。
他不等第一发核爆结束，又引爆了第二发核爆，然后是第三发，第四发，第五发，直至空间发出阵阵不堪重负的哀鸣，方才后撤出时停领域。
在接连不断的核武爆发之下，巨型冰龙的龙头早已灰飞烟灭，就连下方涌来的千米长身躯，也被肆意蔓延的无尽冲击波轰成粉碎，犹如塌方般坠落大地。
后撤出两千多米外，雷洛悬停于高空，双目遥望远方，看着那表面是一枚，实际是五枚堆叠在一起的光球，脑内开始盘算起来：
‘五枚五万吨TNT当量的氢弹连续爆炸，足矣维持十几秒的饱和攻击，辉夜的肉体大概率撑不住，等她真灵现身，我就……’
念头尚未落尽，耳畔忽有风声划过，雷洛下意识侧过头去，余光扫到鬓边一根灰色骨刺，神情一滞，来不及多想，左腿往后一蹬。
嘭！
这个触感……
借助瞬间碰撞，雷洛拉开数米距离，就见另一个辉夜正完好无损的站在对面，正放下护住胸口的手臂，身躯瞬间前移，面无表情的再度冲来。
手里握住的灰色骨刺，直线捅向雷洛。
“这家伙，这是……分身吗？”
“刚才那个，应该也是分身。”
眯起双眼，牢牢锁定辉夜身形，雷洛不假思索的一拳击出，在躲过骨刺的同时，一拳洞穿辉夜胸口，果不其然的，见到对方全身迅速变得晶莹剔透，紧接着……
轰隆一声，化为无数冰块爆散。
尚未想明白辉夜为何会用冰分身，背后再有疾风呼啸，雷洛侧头望去，一面黑色幕布不知何时浮现，数枚骨刺齐齐飞出，转眼已至自己后心。
“时删。”
被辉夜分身拖延片刻，雷洛来不及躲避，只好启动了一次时删，削掉0.1秒受击时间，便与骨刺擦肩而过，直线冲向那面不断缩小的黑色幕布，打算追击辉夜。
然而，就在手掌即将触摸到黑幕的前一刻，这玩意已经消失无踪，雷洛眼中隐现一丝怒气，恰在此时，一声利刃入肉声响起。
雷洛神情一怔，下意识看了眼胸口穿出的骨刺，随即目光转往身后，就见辉夜上身探出又一面黑幕，那张平淡俏丽的面孔，与自己近在咫尺。
“你为何……会用分身？”雷洛艰难提问。
“你是一个值得重视的对手，有必要……”
“使用一些你们忍者的手段。”
辉夜并未正面回答雷洛的问题，然而，这个答案已经足够他解惑，毕竟，对于查克拉之祖来说，分身与否只是小道，关键只在于值不值得用，有没有必要用。
毋庸置疑的是，面对雷洛，辉夜拼出了全力。
喀嚓一声，辉夜手腕下压，断掉刺入雷洛胸膛的那根骨刺，再次延伸出一根，另一只手则径直伸出，黑影隐现其上，抓向雷洛脖子，似要施展什么不知名招式。
稳妥起见，辉夜打算做的彻底一点。
第一千一百四十八章 博弈
当此千钧一发之际，雷洛大脑疾速转动，时间之力瞬间流遍体内，被共杀灰骨腐蚀的区域虽无法进入，但其它部位还是没问题的。
在这种紧急情况下，雷洛悄然启动了归零。
零点回归后，他还是现在的位置，现在的状态。
下一瞬，电场挪移施展，身影渐渐化为一团湛蓝色电光，似要消散，辉夜见此状况，额头的九勾玉轮回眼瞬间颤动，嘴里大喝一声：
“休想走！天之御中！”
场景再次切换，漫无边际的暗黄色海洋充斥视野尽头，这回却是酸液空间，而辉夜和雷洛所处的位置，直接就在酸液海底。
哗啦啦的一阵入水声响起，受到外物阻拦，电场挪移的释放不禁中断下来，雷洛顾不得狂涌入口鼻里的酸臭水流，瞬间启动时删。
迎面而来的灰色骨刺，刹那穿透头颅，却好似命中幻影，雷洛这回在于拉开距离，便削掉了10秒钟时间，连连迈步，身影与辉夜交错而过后，又跑出一百多米远。
时删结束，辉夜缓过神来，眼见雷洛消失，便眯起双眼，眼角青筋凸起之下，白眼被运用到极致，很快就发现了——身后百米外的那道查克拉反应。
弥漫于周身的酸液，虽然会对辉夜造成伤害，但她那强悍至极的恢复力，足矣保证自身不损分毫，简而言之腐蚀速度赶不上愈合速度。
毕竟，这里不是核爆中心。
大量气泡翻滚不休，酸液持续侵蚀肉体，滚烫的痛感接连涌来，辉夜面色却毫无变化，转过身子，携带着体表溢散出的朦朦白雾，径直冲向雷洛。
“到此为止了……雷洛。”
口鼻处涌进的液体，令辉夜的声音模糊不清，雷洛勉强睁开一只眼睛，却只觉得视野一片朦胧，除了一道隐隐约约的暗黄身影外，再辨不得其它。
也不知，眼睛……
是受到了酸液腐蚀，还是共杀灰骨腐蚀。
手脚，躯干，完全没有了感觉，大概率已经化作灰烬消散，雷洛清楚，自己现在一丝战力不存，大脑却仍保持着冷静，默默计数着时间。
距离归零重启，还剩十八秒。
辉夜能随时监视各处异空间，并运用黄泉比良坂瞬间赶到，届时自己还处于心脏被击穿的状态，而白分身截取时间线复原自己，存在硬直时间，自己现在……
必须，要争取出缓冲期。
如果时间还算充裕的话，就……启动那个术吧。
“我的……遗言……是……”
咕咚咕咚声不绝于耳，雷洛艰难张口，辉夜压下刺出骨矛的念头，手臂侧面一挥，八十神空击施展，几十道紫色巨拳将周围酸液排开。
紧接着，头发迎风而涨，化为一道足足有十余米宽的白色护罩，把自己和雷洛笼罩在内，暂且抵挡四面涌来的酸液。
“你有什么话，说吧。”
看着跌落于地，仅剩半截躯干的雷洛，辉夜眼中闪过一丝怜悯，语调温柔了几分，虽然双方立场敌对，但雷洛终究复活了自己。
这份情，不能不报。
“我……我……”
许是共杀灰骨即将把最后一点身体侵蚀殆尽，雷洛嗓音沙哑，语句断断续续，缓了一缓，方才像是回光返照一般，强撑着说道：
“我个人的生死……其实很无所谓。”
“重要的……还是这颗星球的人类。”
听到雷洛这两句开场，即便对方是敌人，辉夜亦不禁有些肃然起敬，更加专注的竖起耳朵，她想仔细听听，听听这个与自己战到这种地步的男人……
最后的遗愿，是怎样的。
“阿赖耶……也就是人类意志……她曾说过……有一个名为……罗喉的……男人……即将在三年后……来到这颗星球……我想知道……你有办法……应对他吗？”
“能得到答案的话……我也就死而无憾了。”
“罗喉？！”
辉夜心神动荡，脸色瞬间大变，忙俯下身子蹲到雷洛身边，来回摇晃他的脑袋，焦急问道：“你是怎么知道他的名字的？”
“人类意志还告诉你什么了？！”
可惜，辉夜的问题，注定得不到答案，只因雷洛最后一点残躯，也已经随着共杀灰骨的力量，化作一蓬蓬风沙消散。
“该死该死该死……”
辉夜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满脸抓狂，气急败坏之色溢于言表，猛一挥手，把手里的骨刃插在地面，紧接着一脚猛踢，将其踢得老远。
“清扫者亲自出动？这怎么可能？这颗星球难道还隐藏着什么秘密吗？能突破因果链限制的秘密？人类意志究竟都发现了什么？”
自言自语的辉夜，一脸阴晴不定之色，即便表情仍在竭力维持镇定，但眼中深埋的惊恐，慌乱，畏惧，还是把她的真实心情暴露无遗。
“不行，我要尽快离开这颗星球！”
“但是羽衣和羽村……”
渐渐的，辉夜陷入了犹豫，纠结，忧愁，反复不定之中，毋庸置疑的是，她彻底把雷洛抛到了脑后，完全没注意到……雷洛化为风沙的尸体，瞬间全部消失。
毕竟，战斗在辉夜看来已经结束，比起检查其它异空间，现在更重要的，无疑是另谋出路，仔细想想，如何才能赶紧离开脚下这颗星球。
最好，还是能带着两个儿子一起离开。
清扫者绝不是什么三脚猫的货色，辉夜深知这帮家族底牌的恐怖之处，如果来的是普通族人，她兴许还能想办法对抗，守住这份多年打拼下来的基业。
但清扫者的话……事情性质将变得完全不一样，因为那不再是族内的意气，资源之争，而是关系到更多，更重要，更致命的问题。
如果来的真是罗喉，那么……
除了跑路，辉夜脑海再不剩其它念头。
而现在时间，距离归零启动……
已经过去了一分钟。
冰雪空间，雷洛按了按酸涩的脖子，看了一眼旁边安静伫立的白分身，后者喃喃自语道：“找不到属于辉夜的时间线，果然……”
“还是需要亲眼观察到她，才行吗？”
“辉夜的实力远超预估，得启动阳神模式了。”雷洛没接白分身话茬，毕竟两边都是他，什么事情，确定了也就确定了。
白分身注视着盘膝于地，双眼微闭的雷洛，脸上闪过几丝犹豫，分析的话语却没停下：“阳神模式的风险很大，灵魂与肉体的同时消亡……”
“本体，你必须保证我的安全。”
“自然如此，毕竟老子还不想死。”雷洛没有睁眼，懒洋洋的说了一句，也不知是在说给白分身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下一秒，一缕缕白烟于体表蒸腾而起，雷洛全身上下瞬间变得赤红，皮肤隐现一层裂纹，缝隙中有无尽光芒闪烁，直欲喷薄而出，毁灭世间一切。
第一千一百四十九章 阳神
被雷洛植入自身细胞内的核反应堆，共计三个，具体安放位置，分别在三处穴道之内，一一对应八门遁甲中的开门，休门，生门。
做为自身能量源……每个反应堆的核材料，其能量都相当于一百万吨TNT当量核爆，尽管雷洛想尽一切办法，也不能再提高当量，或增加新的反应堆了。
三个，已然是他肉身所能承载的极限。
平常时候，雷洛凭借脱胎于“里四象封印术”的高阶封印术式，能有限度的汲取核反应堆能源，并转化为查克拉以供使用，转化率大概在1比0.2。
即，一单位核能，雷洛只能利用其20%。
利用效率之所以如此低，主要在于核能的力量太过狂暴，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反噬自身，灼烧肉体，所以必须要维持在稳定状态，以提高安全系数。
也就是说，雷洛从未将核能的力量利用到极致。
所谓阳神模式，简单来说，就是逐层解开封印术式限制，犹如人柱力爆尾一般，提高核能利用率，增强自身查克拉量，而启动的关键，就在于八门遁甲。
通过一系列极为复杂的肉体改造，术式研究，刻苦修炼，雷洛最终能做到：每开启八门遁甲一门，就相当于联通一道“节点”，大幅调高核能强度，转化率。
开门状态，利用率大概在30%，休门状态，利用率大概在50%，而生门状态，利用率大概在80%，这是一种逐步解封自身力量的过程，风险……极大。
狂躁，炙热，爆裂，凶猛的核子能源，会一点点从雷洛体内释放，并把他的肉体快速化为灰烬，这种状态是极度危险，且不可逆的，除非……
有办法，将其逆转。
比如说，逆流。
在一门门开启八门遁甲的同时，雷洛会不间断的运转逆流，并把每次释放的时间，控制在0.5秒之内，以持续修复肉体损失。
整个状态，就是阳神模式。
做为雷洛潜心修炼十年的最终底牌，阳神模式的强大之处，自不必多说，重点在于，雷洛无法长时间维持这种临界模式。
每分每秒都要严格监控自身状态，外加高速且持续的运转逆流，想也知道，对精神力的消耗有多恐怖，雷洛曾计算过，刚出山那会儿……自己大概能坚持三分钟。
届时，精神力就会见底。
至于现在……
修炼了半年灵力，外加雕像相继竣工，信仰之力一点点增强，雷洛虽未测试过自身精神力强度，但大体估算，应该能坚持到……十分钟左右吧。
轰！
雷洛缓缓起身，地面瞬间被压出一道大坑，闪烁着红光的灼热气浪辐射四周几十米，冰雪纷纷融化，又被不住席卷过去的冲击波排开，形成海浪般翻滚的场景。
“阳神模式，休门，利用率50%。”
喃喃自语声响起，音波扩散出去后，仿若一声声雷鸣炸裂，雷洛为稳妥起见，并未直接开启最后的生门，在他看来，休门已经足够应付接下来的战斗。
此刻的雷洛，形象大变，一身黑袍早已化作灰烬消散于无，赤裸的上身皮肤，尽成一片暗红色，体表布满的裂纹内部，炽白的光辉交替闪耀。
一双眼球，瞳仁消隐，散发出熠熠白光。
嘎吱嘎吱……
犹如金属被扭断的声音接连炸响，浩瀚大海一般的查克拉，尽数被雷洛用做磁场转动，体内所有细胞，于此刻挤压挤压再挤压，让他的身型好似都小了一圈。
“你现在，应该比死门凯强很多吧？”
白分身不知何时撤到十余米开外，她盯着周身缭绕深红气浪的雷洛，眼底闪过一串串光点，似乎在计算着什么，随后耳畔划过一道淡然回应：
“你说呢？”
雷洛弯曲手臂，随意向身侧挥出拳头，喀嚓喀嚓声响彻一瞬，紧接着轰隆一声传来，飓风肆恣扩散，一道数米宽的不规则洞口映入眼帘。
从这边，能清晰看到那边的沙漠。
阳神模式的雷洛，轻松一击，就打爆了空间。
“不是酸液空间啊……”雷洛呢喃出声，侧目望去，见白分身手指指向一个方向，便跨步前移，赶到那个位置后又是一拳轰出。
空间破碎，通道涌现，内里一片片昏黄液体映入眼帘，遥遥望去，能隐约看到远方一枚白色球体，正是辉夜所在的酸海空间。
“你就在这里，不要走动。”
话音落下，雷洛整个人瞬间消失，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周边上百米地面齐齐爆裂，掀开，大块大块的碎石土块直冲天际，下起了一场覆盖数百米的石之雨。
白分身一边后撤，一边举起一面冰晶护盾，抵挡天空砸落的岩石，默然扫了扫两道空间破洞，心内仍在不断估算本体现在的力量。
“单位时间内，能输出上亿吨重的攻击，每一拳产生的动能，都相当于好几枚天碍震星降落，横向对比死门凯的话……差不多要强出三五十倍。”
“辉夜，希望你能吃得消吧。”
透过酸液空间的通道，白分身能清晰发现，暗黄色海水被笔直排开一条上百米宽的真空隧道，那种场面，就像是《圣经》第十四章，摩西分海。
海水断流，一滴酸液都没涌进冰雪空间。
轰轰轰轰轰……
尖锐刺耳的破风声陆续传来，当辉夜突然惊醒，意识猛然从思索状态回归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飘到了高空。
举目四顾，周围尽是云海，俯瞰下方，酸海被分割出一条肉眼可见的直线，跨度起码得有千米，裸露出一片片棕黑色的海底礁石。
两旁，巨量海水形成海啸，宛如两大排高楼。
“这是……”
剧痛涌进脑海，辉夜下意识挪动眼球，这才恍然注意到，自己原来只剩上半截身子，至于从腹部往下的，下半截身子，包括双腿去了哪里……
她一点都不知道。
恰在此时，头顶传来轰鸣。
辉夜刚想抬头，脸颊却已然传来剧痛，头颅顷刻被轰飞半边，随即身躯不受控制的坠落向下，于天际划出一道细长白浪，轰击在海平面上，引发出……
横跨方圆数公里的上升水流。
那场面，犹如天河倒卷，瀑布逆流。
雷洛周身缭绕着赤色火焰，喷涌出滚滚热浪，缓缓从天空飘落，一双没有瞳孔的白眸，仿佛闪烁着无穷火光，他举起右臂，捏了捏拳，整个人犹如一尊炼狱魔神。
“我现在的速度，大约得有……”
“50马赫左右吧。”
第一千一百五十章 压制
50马赫，即50倍音速，以音速340m/s计算，就是17000m/秒，17km/s，超越第二宇宙速度的11.2km/s，比卫星火箭发射速度还要快。
启动开门，休门，抵达核能利用率50%临界态的雷洛，查克拉无穷无尽，且单位时间释放的能级极高，磁场转动亦在其增幅下，达到一个史无前例的强度。
无论肉身韧性，硬度，密度，还是力量，速度，反应，都数倍，乃至数十倍于之前，虽说在这种状态下，他无法再动用黑域等高精度忍术……
但是。
动念之间就能挪移出几十公里远，全力向上飞跃，甚至能穿透大气层，身处地外空间俯瞰地球，随手攻击便可破碎空间……
光凭这无坚不摧的拳头，便足矣应对一切！
为了适应自己现在的速度，雷洛默然间开启七倍速，眼见下方的海流渐渐趋于平缓，便再度俯冲向下，直奔辉夜的查克拉而去。
体表与空气摩擦产生的剧烈光焰，几乎染红了方圆十里的整片天空，形成色彩鲜明的火烧云，那场景仿佛陨石坠落，烈日当空。
雷洛于寂静中沉默俯冲，50马赫的速度下，世界沦为静止，迎面而来的空气携带着恐怖至极的反作用力，仿佛化作一面面钢铁城墙，试图阻碍他前进。
然而，在蛮横，凶猛到了极点的蛮力冲击下，钢铁亦无法阻拦分毫，空气被挤压的变形，继而纷纷破碎，爆开，化作一条条蜿蜒，扭曲的透明纹路……
环绕着雷洛，直达海底！
轰！
一秒不到的工夫，雷洛便跨越数千米之遥，从云端轰入海面，来到刚恢复好头颅的辉夜面前，至于本应充斥附近几百米的酸液……早不知被气浪给冲到哪里去了。
“你……”
辉夜只觉眼前一花，视野瞬间变得开阔无比，紧接着脚下开始剧烈震动，地面不断塌陷，下压，她就这么摇摇晃晃的看着面前那道红影，神情略微恍惚。
“强弱之势已经易位，辉夜，你还不投降吗？”
阳神模式启动，雷洛形象大变，似神似魔，辉夜勉强辨认出他身份，待感知到那股太阳般炙烈的查克拉，心头警兆频响，一边缓步后退，一边不答反问道：
“雷洛，罗喉真会在三年以后过来吗？”
事到如今，辉夜懒得去追寻雷洛死而复生的原因，倒是对方“临死”前说出的话，让她念念不忘，虽看现在的形势，那大概率是雷洛的谎言，但终究……
还是完全放心不下。
“这件事，我会在你臣服以后，告诉你真相。”辉夜后退，雷洛便踏步前移，面上虽无任何表情，语气亦极度平静，但那股咄咄逼人之势，可谓一目了然。
“臣服？”许是被雷洛的狂妄自大气乐了，辉夜嘴角勾出一丝冷笑，双手横于胸前，延伸出两根骨刺，同时额头的九勾玉轮回眼微微一颤。
“天之御中！”
场景切换，地面化作一片片棕色的棱形区域，雷洛忽觉身子一沉，下意识抬目四顾，就见碧蓝的天空下，远方似有群山若隐若现，空气在这里……仿佛变得不太正常。
就像是，被某种力给扭曲了一样。
“超重力空间吗？”
看着对面半趴于地的辉夜，雷洛脸上不禁略有些怪异，身体在超重力挤压下，却是纹丝未动，整个人犹如一座巍峨耸立的孤峰。
辉夜刚抬起头，正艰难举臂，准备发射共杀灰骨，但在看清雷洛的表现后，神情猛然一滞，却是万万没想到，对方在此地还能保持站立。
刚刚那两下超速攻击，饶是以辉夜的白眼瞳术，亦自觉无法反应，便想着借用超重力来限制雷洛速度，不想竟全无效果？
“愚蠢的女人。”
冷淡评价一句，雷洛脚底猛踩，坚硬至极的棱形地面顷刻塌陷出一个大坑，轰轰轰的闷雷声连响，他近乎瞬移般来到辉夜身前，一脚鞭腿便抽在对方侧脸。
嘭！
上亿吨巨力喷涌而出，犹如陨石坠落的动能，纷纷被凝聚为一个点，集中在雷洛脚背，然后传递到辉夜的脸蛋上，瞬间便将她脑袋，脖子，胸口齐齐炸散。
即使身负磅礴重力，辉夜依旧侧飞出去，于地面连着滚了十来圈，方再度被超重力捕获，同一时刻，雷洛脚前的区域，无数细密裂痕产生，最终……
轰隆一声，空间塌陷，又是一个通道浮现出来。
看里边黄绿交杂的模糊景象，应是始球空间。
没有理会旁边的空间通道，雷洛看了看自己布满灰白纹路的右腿，心念一动，腿根以下，尽数被体内热能烧成灰烬，而后持续作用的逆流，又将其恢复如初。
尽管共杀灰骨依旧能对雷洛产生效果，但共杀灰骨的蔓延是需要时间的，以他现在的七倍速，那生效时间如同龟爬，他随时可以先一步切掉“腐肉”，断肢再生。
处在阳神模式，极限临界状态的雷洛，各方面反应速度都进入皮秒级，也就是1秒乘以10的-12次方，足矣应对所有突变情况。
跨步赶至倒地不起的辉夜身前，俯视着肉芽蠕动的胸腔部位，雷洛刚准备说点什么，不料辉夜竟在这种状态下发起攻击，背部一根根骨刺，骨刃嘭的喷射向四方。
那种感觉，就犹如出膛的霰弹一样，俗称“喷子”。
“共杀灰骨.霰！”
望着迎面而来的，密密麻麻的大量骨骼碎片，雷洛暗道一声“天真”，时删启动，削掉0.5秒受击时间，便向下出拳，喀嚓喀嚓的打向辉夜背部。
拳头在接触到辉夜的一瞬间，就像是砸碎了某种玻璃镜子，无数裂纹肆恣蔓延，紧接着辉夜整个人也像是破碎了一般，双手双腿，头颅躯干，缓缓向外分离。
空间在这一刻，都变成了一块块玻璃镜面，辉夜的残肢断臂，血肉骨骼隐于其中，随着一声爆响，炸射向四面八方，原地只剩一道空洞，这回连接的是沙漠空间。
0.001秒内，雷洛的拳头已然化为灰烬消散，然后又恢复如初，他看都没看脚旁的空间通道，视线扫过那些四散飘飞的空间碎片。
很快，便锁定了一个方位。
那一块空间碎片体积较大，足有桌面大小，雷洛注意到，辉夜恢复完毕的脑袋，胸口，左臂都展现在内，宛如一幅画，见其仍在飞行，他便径直追了过去。
身处在奇特无比的空间碎片内，辉夜感觉脑子颇为难受，随着碎片来回在空中旋转，她的视野，也随之天旋地转，变得模糊无比。
但白眼的洞察能力毕竟极为强大，尤其是辉夜的白眼，仅仅几微秒，便发现远处一闪而逝的赤色身影，眉头一皱间，行进路线前方，悄然浮现出一抹黑色幕布。
黄泉比良坂启动，辉夜急于拉开距离，恢复身体。
第一千一百五十一章 终局
“休想走！”
雷洛怒吼一声，骤然加速到极致，即使有无边重力压于双肩，他仍保持着30马赫的速度，在最后一瞬后发先至，伸出大手，探入碎片空间，抓住辉夜的脑袋。
紧接着，狠狠一捏，啪啦一声头骨炸裂，一枚血色眼珠携着粘液飘来，砸在雷洛脸上，被他甩手抹开，受到巨大惯性影响，两人同时冲入黄泉比良坂。
轰轰轰轰轰！
跨过黑色幕布，接连五拳击出，不分先后的捅穿辉夜胸腔，腹部，待空间碎片融于本空间，消失不见，雷洛停下身形，恍然望去，地上只剩一丁点白色肉块。
热能席卷，逆流运动，正在湮灭的胳膊恢复，雷洛再次来到“辉夜”身前，见其剧烈蠕动，也在修复伤势，便没急于发动攻击，而是观察了一眼四周。
大雪纷飞，冰山林立，原来又回到了冰雪空间。
“又想进入那种自然一体化吗？放心，我这回可以慢慢陪你玩。”雷洛眯紧双眼，冷笑说道，辉夜头颅恰好修复完毕，便转过头，满脸忌惮的看了他一眼。
毫无反抗之力的被雷洛连杀两次，辉夜意识到自己不是雷洛阳神模式的对手，无论速度还是力量，都存在着质的差距。
即便想施展分身，运用自然一体化拖延时间，也非常艰难，毕竟雷洛追的太紧，根本拉不开距离，索性便心念一定，准备放大招。
‘用膨胀求道玉吧，以体积取胜，谅这家伙也没办法用拳头砸碎那么大的物体。’辉夜脑内思忖，身体不觉间恢复完毕，便起身重新飘在空中，俯视雷洛。
辉夜的动作颇为迟缓，也没有进攻，逃跑趋势，雷洛见状便没接着动手，只是面无表情的对视过去，心底则计算道：
‘距离阳神模式结束，还剩五分钟时间，这女人若是还不服，老子就把她轰杀至渣，再想办法封印真灵，看看有没有机会吞噬。’
两边心里都在做着盘算，场面暂时安静下来，直至几秒钟后，辉夜当先开口道：“你的实力确实很强，起码你现在的这个状态，要比我强很多。”
“所以？”雷洛的回应依旧很简略。
“一招定胜负吧。”辉夜凝神说道，双臂缓缓向两侧张开，衣袖无风自动，仿佛在蓄势，面色也一反常态，变得极其严肃：
“如果你能正面攻破我的膨胀求道玉，那么……我就承认你的力量，与你合作，一同为拯救人类而战，共度未来的难关。”
长达几个小时的激烈鏖战，其强度更甚于当年与羽衣羽村的战斗，雷洛表现出的力量和智慧，饶是心高气傲如辉夜，亦是不得不说一声服气。
如果不是体质特殊，她起码死了有四次以上，即便是在此刻，自己若是轻举妄动，肯定还要接着死下去，辉夜对此心知肚明。
雷洛以一介凡人之身，能做到如此地步，可见其成长潜力有多庞大，甚至比羽衣还强，更何况，对方还是助她解封的恩人。
种种因素考虑，辉夜决定相信一回他人的力量。
只要，雷洛能接下这一招。
“正面攻破吗……”
战斗终于进行到最后阶段，雷洛深深吸了口气，一双眸子散发出炽白光芒，无声与辉夜对视一会儿，浑身冒出的滚滚热浪，不知不觉间愈发猛烈。
膨胀求道玉，原著对其的评价，为“封住森罗万象之力，召唤混沌的漆黑球体，能泯灭一切性质，将世界归于虚无，即是创世之术，亦是灭世之术。”
做为辉夜的终极底牌，膨胀求道玉的威力，完全可以称之为火影世界最强，即便博人时期出现的桃式浦式等人，从表现力来看，亦没有这种程度的绝招。
星球般大小的求道玉，什么概念？
那或许真能……毁灭世间万物吧。
脑海中，情报一闪而过，雷洛看着等待自己回应的辉夜，缓缓点了下头，仅仅吐出了一个“好”字，便后撤一步，摆好攻击架势，示意辉夜出招。
见雷洛毫无惧意的果断应下，辉夜心底一颤，眸中闪过一缕复杂，她不知对方还有何种底牌，竟有自信应付自己的终极绝杀，不过，不论如何……
“希望，你能活下来吧。”
通过黑绝的大量描述，战斗中的种种表现，辉夜明白了雷洛是怎样一个人，这是一个意志强悍，言出必践的男人，其性格既似钢铁般坚韧，又似大海般深沉。
毋庸置疑的是，通过这场战斗，雷洛的身影深深印在了辉夜的脑海深处，无论一会儿过后，最终结果谁胜谁负，雷洛是生是死，她或许……
永远都忘不掉他了。
沉默片刻，辉夜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随即目光闪过一抹坚定，身形呼啸间飞上天空，双臂一振，一枚漆黑球体登时从掌中飘出，瞬间扩大成等人高，将其罩住。
紧接着，震耳欲聋的嗡鸣声接连响起，黑球开始一丈丈，一里里扩大，其体积以堪称恐怖的速度膨胀，很快就达到了好几座城镇的幅度，瞬间压塌下方三座冰山。
天空变得阴暗下来，雷洛仰视着头顶那颗遮天蔽日的巨型球体，默默开启了生门，阳神模式步入最终阶段，他的时间，还剩下两分钟。
精神力储量仅剩不到五分之一，雷洛明白自己现在最好的选择，是打碎空间，遁入其它空间，但深埋于意志中的，那股倔强，不服输的念头，还是让他……
选择留了下来，直面那枚毁天灭地的求道玉。
烘烘烘……
火焰在燃烧，烈焰缭绕于雷洛的头颅，脖子，胸口，躯干，乃至四肢，皮肤表面的裂纹越来越多，化作一缕缕直刺出来的光线，逐渐照亮了黑暗的天空。
80%利用率的核能，每分每秒都在释放出无穷无尽的光与热，雷洛变作一个光人，焰光在灼烧着的他每一颗细胞，如果没有每0.5秒便运转一次的逆流……
那么，他将会在一两秒间，化为灰烬消散。
‘我现在的速度，大概在多少呢？’
莫名的，一个念头于脑海泛出，雷洛哂然一笑，随即不再追寻答案，举目望去，视野之内，已然变为光的海洋，但仍能隐隐约约的察觉到远处的那片黑暗。
‘该如何打穿这玩意呢？’
默默想着，雷洛下意识抬起一只手掌，五根若隐若现的手指，缓缓捏紧成拳，更加强烈的光芒于其上绽放，他感觉到，自己现在……
似乎，能直接通过肢体，释放体内核能，形成核爆。
那么就……
漫无边际的黑暗袭来，近在咫尺，雷洛积蓄全身那难以计算的力量，弯曲手臂，瞬间将拳头对准那片黑暗挥去，沿途划出一条条空间裂缝。
轰！
第一千一百五十二章 破界
看着拳头表面四散蹦碎的一枚枚空间碎片，雷洛恍惚之间，回想起了上回与冰的战斗，紧接着，又想到了冰的万道森罗。
力量的真谛，在于什么？
这个问题，每个人或许都有自己的答案，雷洛就一向喜欢以量取胜，核武消灭不了敌人，无非是当量堆的还不够大而已。
而冰呢？冰的答案，很可能是质吧？
冰的一招一式，都透露出一股精密与凝炼，她没有任何废招，其战斗风格，就如同一柄锐利的手术刀，切开对手的闪避空间，防御空间，直线命中死穴。
轮回眼能力，仅有引力和斥力两种，冰却能把这两种力量凝为一体，形成凝炼到极致，也锋锐到极致的微型力场，乃至矢量。
尽管限于眼界见识，冰还是无法抗衡原子能……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的“道”，没有可取之处。
自己，或许也可以试一试。
一瞬间的沉思过后，雷洛变换策略，这一拳没有继续向前压去，而是收住力量，改为释放体内核能，在拳头表面形成一发百万吨TNT当量的核爆。
亮白色炽热光球出现，紧接着，还不待它彻底爆发能量，在仅有一米直径的体积时，雷洛便启动时停，在拳头前方形成一枚灰球，恰好包住光球。
第一发核爆的反应被静止住，雷洛再度释放出一发核爆，然后又将其静止住，接下来是第三发，第四发，第五发，第六发……直到第十发，统统落入时停领域内。
能级……差不多有一千多万吨TNT当量了。
因为这回的时停范围较小，雷洛不逾时间长短，待十发核爆皆被束缚，便开始运转电磁遁，把磁场力量探入时停领域内，尝试压缩核爆体积。
曾经阅读过的一些科幻武器杂志，令雷洛尽量调整磁约束角度，位置，意图调整核能爆炸方向，将其对向膨胀求道玉正中心。
聚变反应尚未饱和，外加阳神模式下，查克拉根本不可计数，雷洛的电磁遁力量被增强的恐怖，一番实验没花太大工夫，便构造出一种炮管结构。
光球，亦是渐渐被压缩到半米直径，并呈现出光柱形状，随后光柱渐渐延长，最终化为一枚两米长，半米宽的圆柱体，直线对准黑暗深处。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
雷洛准备解开时停，忽然间，才发现四周已被黑暗包围，原来膨胀求道玉不知不觉已然蔓延过来，只因时停领域抵挡，他才没受到影响。
‘刺穿夜幕吧，核子大炮。’
心念已定，雷洛默默放开时停束缚，一束刺眼光辉瞬间冲向前方，在这极深极暗的膨胀求道玉内部，宛如破晓时分，天际浮现出的第一缕光。
核爆的能量，开始了定向释放。
一瞬之间，核子光柱已然横跨上千米，并持续延伸长度和宽度，在它高速前进的方向上，没有任何物质能够阻拦分毫，即使是血继网罗造物，亦无法直撄其锋。
在十枚氢弹构造的，被压缩到极致的高能核聚变等离子体面前，求道玉物质纷纷被蒸发成气体，黑暗渐渐消褪，光明越聚越多。
犹如星火燎原般，势不可挡！
距离雷洛所在之处，斜上方五公里外。
膨胀求道玉中心，辉夜蜷缩着身体，闭目等待，等待结束的那一刻到来，她不认为雷洛有能力攻破膨胀求道玉，做为自己的最强底牌，也是洗涤世界的终极力量……
膨胀求道玉，最后能扩大到覆盖整个冰雪空间的地步，届时任何物体都将不复存在，化为一片虚无，这就是创世与灭世的涵义。
“雷洛……”
轻声呢喃这个名字，辉夜脸上闪过一抹惆怅，正因她清楚了雷洛的性格，才更加明白，像这样的男人，根本不会对自己的理念追求产生动摇。
然而，就这么死了，终究有点可惜。
轰隆隆……
忽然间，隐隐约约的轰鸣声响起，犹如闷雷，刚开始很远，但转瞬，便响彻耳畔，辉夜骤然睁开眼睛，有些错愕，然后这个表情，便永远定格在了她的脸上。
光，无尽的光，漫无边际，浩浩荡荡，辉夜的视野刚被这耀眼夺目的光辉填满，全身上下，包括四面八方百余米，瞬间便被无数道光线彻底淹没。
在眼珠被熔化前的最后一刻，辉夜拼尽全力眺望，光线袭来的方向，一道身影若隐若现，虽体积极小，只有蚂蚁般大，但在此刻，仿佛能遮蔽整片苍穹。
高度凝练的核子光剑，在此刻，完全贯穿了膨胀求道玉，不仅将辉夜的肉体蒸发殆尽，其余波更扩散到十公里开外，把蓝天都轰开一个大窟窿，呼呼往外漏风。
不知不觉间，膨胀求道玉停下扩张，雷洛站在寂静的黑暗地带，抬头眺望开阔的上方，从他这里，能清晰看见十几公里外，那道横贯天空的漆黑窟窿。
‘结束……了吗？’
黑暗，渐渐化为粉尘，消散于无，雷洛感觉脑子昏昏沉沉，视野亦模糊无比，但仍强撑着屹立不动，等待着最后时刻的来临。
阳神模式，还剩30秒。
一道淡蓝色身影划破虚空，转眼来到雷洛面前，他勉强能辨认出，那是辉夜，这颜色，应该是灵体吧？抑或是真灵？
“了不起。”
辉夜的声音传来，语气中蕴含着满满的钦佩与感叹，还隐含着一丝复杂与惆怅，雷洛没有做声，只是默默注视过去，似在等待着什么。
“你赢了，我……愿赌服输。”
听此，雷洛默然点头，借着最后十秒，他转身飞向白分身所在之处，在意识即将熄灭的最后一刹，把意志投入白分身体内。
转眼间，失去意志操控，雷洛的身体，立刻便要被体内核能吞噬，但白分身已经抢先出手，拉回时间线，本体状态瞬间回到几个小时前。
但终究，精神力彻底耗尽，雷洛本体陷入了昏迷。
辉夜伫立高空，静静地俯瞰地面这一幕，没有再出手，过了许久，她仰起脖子，望了眼天上那道漆黑窟窿，喃喃自语道：
“冰雪空间要毁灭了吗？真是令人惊叹的……”
“破界攻击。”
核子大炮的余波，从出发点开始辐射，跨越二三十公里之遥，抵达冰雪空间的边界，并轰塌了隔离空间，制造出横跨整片天空的通道，联通此地与外界星空。
这种程度的破损，辉夜清楚已无法修复，她彻底失去了冰雪空间，但心中，却没什么可惜的，眼见漆黑窟窿开始吞噬内部物质，无数山峦冰川层叠而起……
她意念一动，灵体光辉大放，一点白色物质凭空显现出来，十几秒后重新塑造好形体，接着便飞到白分身和雷洛身前，驱动天之御中，把两人带回了忍界。
第一千一百五十三章 波澜
风省大漠，铅云漫天，狂风不时卷起漫天沙砾，纷纷扬扬的遍洒长空，落日将近，天空尽成一片黯淡，昏黄。
地平线远方的最后一缕光辉，映照出一抹浓郁深沉的血色残阳。
宽达百米的陷坑边缘，一众忍者围在四周，安静伫立。
场中一片寂静，每个人都在等待，等待他们的领袖回归，尽管时间已过半天，场面依旧毫无波澜，但这不过是表象罢了。
任谁都清楚，雷洛与辉夜的战场在异空间，二人之间的交手，注定激烈无比，狂暴异常，他们别说插手，就连观察形势也不可得。
‘静静等待结果……这种感觉还真是糟糕。’旋涡诚心情不佳，表面却不动声色，扫视周围，众人与他脸色差不多，都算不上多好。
视线飘过宇智波斑和幽香，旋涡诚心中一动，悄悄靠近这二人所在位置，嘴唇踟蹰，准备问点什么。
但话还未出口，大坑上空白光一闪，两道身影浮现而出，一人是辉夜，另一人则是白分身，肩膀上扛着雷洛的身体。
“雷洛！”
“四代大人！”
突变发生，众忍者见雷洛似乎失去意识，他们又都不认识白分身，下意识便以为辉夜赢了，忙掏出各种武器准备迎敌。
“等一下！”
不同于周围人，幽香却是知晓白分身底细，大喝一声后，便飞至半空，飘到辉夜对面，凝神望向对方。
两个老妖怪彼此对视，尽管幽香一言未发，辉夜却也明白对方想问什么，这便轻瞥一眼白分身，淡淡俯视众人道：
“你们的首领赢了，我接下来，不会再出手。”
以辉夜内心的高傲，自然不会干什么翻脸不认账的事，既然答应雷洛一招定胜负，那么这场战斗，无疑是自己输了。
输了，也就意味着，战斗就此止息，无限月读不必再提，起码在与雷洛交涉之前，计划需要放缓，毕竟她还是要点脸的。
另一边，听辉夜承认雷洛获得胜利，众人不自觉松了口气，但想到这是敌人说出的话，真实性存疑，又强打起精神，警惕戒备起来。
与此同时，白分身由于不具备滞空能力，从空中跌落坑底，随后几步跃出大坑，来到众人面前。
由于本体的身躯太过沉重，她看上去极为吃力，肩膀快被压塌了不说，面色亦憋的通红。
“我是雷洛，这是我的一具分身，本体状态不好，暂时无法行动。”
像是看出众人的疑惑，白分身喘了两口粗气，径直说道，解释一遍缘由，见忍者们普遍将信将疑，便对着带土招了招手。
“木叶，科研院。”
听着那股熟悉的命令口吻，虽然嗓音变了，但内里蕴含的强悍气场依旧能清晰察觉，带土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黑发少女，不禁扭过头，与周围人面面相觑起来。
目光中，带着几许难言与怪异。
带土不知白分身存在，眼见雷洛从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变成一个长相俏丽，娇滴滴的小姑娘，自然会有些难以接受。
这时，辉夜也从空中飘了过来，落到白分身身边后，问道：“你接下来对我有什么安排？”
白分身侧目扫了眼辉夜，明眸中闪过一缕意外，她却是没想到，辉夜竟然主动表现出服从的态度，这可真是……
“别那么看我，愿赌服输，说过的话，我还不至于不认账。”
似是瞧出白分身眼中显露的神色，辉夜眉头微蹙，面色略微一黑，就像是被人小瞧了一般，冷冷哼了一声，以表达不满。
能正面打穿膨胀求道玉，并毁灭整个冰雪空间，雷洛的实力，已经彻底得到了辉夜的认同，够资格与她站在同一水平交流。
比起趁敌不备突下杀手，继而消除无限月读阻碍，现在的辉夜，更乐于同雷洛合作，以应对未来会出现的种种危机。
毕竟，即便白绝积累到极致，能启动那个术，相比雷洛本人，价值亦不可同日而语，辉夜心里这笔账，算的很明白。
“那你就……暂时跟着我吧。”
尽管不太愿意，在本体失去行动能力时，与辉夜这种危险分子待在一块儿，但白分身自知自己没有太多选择，毕竟辉夜摆明了只认准自己，不会买其他人的帐。
这样的话……
与其畏畏缩缩的表现出软弱，惧怕，逃避，徒惹人小瞧，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把辉夜揽在一旁，也能从侧面展示自身的胸怀，底气。
辉夜听到白分身的回应，默默点头，不再多说，至于旁边的众人，则被她直接无视了，便连一丝目光也懒得瞥过去。
通过观察辉夜的表现，似乎从侧面佐证了白分身的身份，带土不敢再迟疑，忙探手搭住白分身肩膀，准备施展神威，带着“女版四代大人”回家。
“等一下，雷洛。”
恰在此时，一道低沉的声线响起，白分身扭头望了过去，就见宇智波斑走出人群，正眯起眼睛注视自己，脸上蕴含着几分阴鸷。
“什么事？”
“辉夜现在也复活了，你是不是该把黑绝给我了？”
看着白分身身边那个白发垂地的高大女人，斑就像是看到了自己原本的命运，心情不好，面色僵硬，语气冷淡，也在情理之中。
“黑绝……”白分身颇觉左右为难，这确实是她曾经答应斑的，可辉夜如今刚刚表露出合作的趋势，她却是不好直接索要对方的儿子。
正当白分身犹豫时，辉夜突然发话了，“你是阴陀罗……不，宇智波斑吧。”不待斑回应，便自顾自道：“黑绝跟我提过你的事，不得不说……”
“能拣回一条小命，是你的幸运。”
辉夜的话，深深刺痛了斑的自尊心，他面色一变，神情瞬间变得阴沉似水，淡蓝色须佐张开体外，挂起呼呼风声，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他要动手了。
“垃圾。”面对斑气势逼人的须佐能乎，辉夜的反应很平淡，两个字的评价结束后，两手掌心延伸出根根灰白骨刺，共杀灰骨蓄势待发。
白分身终于有点忍无可忍，在辉夜即将冲向斑的那一刻，伸出双手，对准斑和辉夜的方向，嘴里则爆喝一声道：“都住手！”
无声无息间，斑和辉夜的时间线同时变化，无论是深蓝色须佐，还是共杀灰骨，全部都消失无踪，正待冲向彼此的二人，也统统回到了原位。
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 止戈
场中一触即发的形势，随着白分身施展能力，猛然停顿下来，此刻，斑和辉夜面色均是微微一变，齐齐看向举起双臂，俏面含霜的白分身。
场外的众忍者，包括白分身身边的带土，见此则纷纷松了口气，斑的力量他们清楚，至于辉夜……虽未亲眼见识，但能与四代大人交战这么久，显然也不是好惹的。
这两个人形核武器起冲突，不管谁输谁赢，观战的人肯定要死一堆，余波扩散之下，说不定还会波及风省其它城市，造成无数伤亡。
‘又是这种感觉……’
斑谨慎的看向白分身，他曾体会过几次时间截取的力量，明白这是绝对的规则之力，光凭力量无法抗衡，便暂时按耐下来，打算看看形势再说。
‘高维度操作，果然……这是具维度分身。’
辉夜则侧目打量白分身，眸中闪过一抹沉思，之前战斗时，她便注意到雷洛被白分身复活的场面，此刻自己亲身体验一次，终于能确定，这是什么性质的力量。
另一边，白分身见辉夜二人安静下来，都在观察自己，便思忖一会儿，对着身旁的白袍女人道：“辉夜，我知黑绝是你子嗣，想要你把他交出来，是不可能的。”
见辉夜不置可否，只是轻瞥一眼斑，嘴角划出一丝不屑的微笑，白分身深感头痛，便一手抚着额头，一手指了指满面阴沉的斑，继续道：
“多余的话我不想提，就说你的复活吧……”
“如果没有斑开启轮回眼，我召不出外道魔像，没有外道魔像，收集尾兽无从谈起，十尾不出现，你依然还得在月球内部苦等。”
“在你复活这件事上，斑就算没有功劳，也有一份苦劳，更何况黑绝平白利用他多年，你看他多可怜啊？好歹也该给点补偿吧？”
斑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竟会被人评价“可怜”，但在此刻，听白分身这么娓娓道来，又不禁颇感贴切，自己的人生，自己的梦想，全是一场空，确实蛮可悲的。
不知不觉间，斑陷入了沉默。
辉夜微微拧紧眉头，仔细盯着斑看了一会儿，许是阴陀罗查克拉的存在，让她想起了千年前的故事，不由得闭上双目，深深叹了口气。
事已至此，再争论谁对谁错，已无太大意义，辉夜知道，这是白分身在给自己一个台阶下，面色便渐渐恢复平淡，看向这位矮了自己一头的少女：
“你想让我给他什么补偿？”
白分身摇了摇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提起另一个话题：“辉夜，罗喉那帮家伙不知何时就会降临，人类再经不起太大波折了……”
“想赢的话，每一分战力都极为关键，对于斑，我只有一句话想跟你讲：那就是，别让曾经帮助过自己的功臣心寒，仅此而已。”
“你只要给出你认为值得的东西，就可以了。”
辉夜虽不认为斑是什么“功臣”，但白分身话都说到这种地步，还提起了“罗喉”，她略一思索，很快便下定了决心。
“记住，这是看你的面子。”
手指扣住额头，狠狠一抠，挖出正中那枚轮回写轮眼，辉夜认真对白分身说了一句，便看也不看的将其抛给几米外的斑，被后者下意识接在手里。
回过神来，斑抬眼望向前方，见辉夜已经悄然转过身去，白分身则微不可查的对自己轻轻点头，他的心情，瞬间便被满腔的复杂填满。
“我知道了。”
千言万语，仿佛都融入在这四个字中，斑认认真真的收好轮回写轮眼，身形后撤，隐于人群之中，摆明了不再纠缠。
身为一个智者，斑不是看不明白形势的蠢人，既然辉夜有和解之意，那他自不该不识抬举，更何况雷洛在这其中付出的努力，也为他亲眼所见。
今后该如何做，斑心里已经有了谱。
“四代大人，我们可以走了吗？”待到场面平静，带土低下头来，征询的望着白分身，眼里所蕴含的，是由衷的钦佩。
几句话的工夫，两位六道级高手罢手言和，尽管雷洛本体昏迷，说话的只是一具分身，还是娇柔漂亮的少女外形，但辉夜和斑依旧选择了给面子。
这其中体现出的东西，很值得人回味。
不自觉的，看着这张平平淡淡的白皙面孔，带土脸颊有些红润，呼吸亦粗重几分，心脏怦怦直跳，只感觉，四代大人的魅力真不是盖的。
琳与其相比，完全就……
“走。”
白分身的回应很简短，满满的雷洛风格，带土见状忙咳嗽一声，把手搭在对方肩头，神威启动，白分身和雷洛本体的身影，瞬间化做漩涡消失不见。
念及辉夜之前说要跟来，带土便想再次驱动神威，不料那道白色身影已然消失，转目四顾，却是不知辉夜跑哪里去了。
“她应该自行进入你的异空间了。”这时，幽香漫步走了过来，面色笃定，刚刚瞟到的一抹黑幕，证明辉夜绝对使用了黄泉比良坂。
“自行进入？”带土手掌僵住，满脸茫然，神威空间会被外人入侵？这是在开什么国际玩笑？
“行了，小子，赶紧出发，把老娘也带上！我有点不放心辉夜那女人！”幽香不耐烦的拍了拍带土肩膀，直把后者打得生疼，忙伸出手去，启动神威。
最后一名乘客离开，其余众人见诸事已了，便纷纷围拢在漩涡诚和大蛇丸二人身边，一边等候指示，一边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之前有辉夜，斑，白分身在场，没人胆敢造次，现在三人相继离去，却是可以好好放松一下，比如，谈谈昙花一现的白分身。
“真没想到，四代大人会有这样一具分身。”
“是啊，简直令人回味无穷。”
“喂！你是不是动了不该有的私心杂念？”
“你敢说你不是？”
听着耳畔萦绕的种种杂音，漩涡诚不仅没怒，反而露出一抹饶有兴致的笑容，说实话，他若是年轻个三十岁，说不定也会对白分身动心。
毕竟是雷洛内核，想想就刺激。
至于辉夜……
那种迥异常人审美的老女人面孔，还是算了吧。
“诚，真没想到你也会如此龌龊。”大蛇丸干涩沙哑的嗓音传来，隐含一股打趣，漩涡诚与其对视一眼，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第一千一百五十五章 坦诚
诸事已了，十尾计划圆满收场，十多年的艰苦奋斗，在此刻划上一道完美的休止符，众人心安，欣慰之余，开开四代大人的玩笑，简直再正常不过。
越强势的女人，越容易激起男人的征服欲，虽然任谁都知道，四代大人不可能永远保持这个形态，兴许回去就恢复了，但依然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白活着时，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这副中等偏上的容貌，能在将来有一天，受到这么多人狂热追捧，这可能就是性格，气质，身份，地位带来的多重影响吧？
神威空间，白分身蹲在雷洛本体身旁，把手搭在后者额头，闭紧双目，似在感知什么，辉夜则站在旁边，默默观察她的动作。
带土和幽香二人刚跨入进来，便见到这一幕，幽香想也不想的跑上前来，同样蹲下身子，把手搭在雷洛本体侧脸，开始进行感知。
“你是怎么进来的？”
带土则对辉夜很好奇，尽管后者的气场很强大，但急于得知答案的情绪，还是促使带土凑了过去，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眼中透露出浓浓的求知欲。
辉夜淡淡扫了眼带土，本不欲搭理对方，只是周围也没人陪她说话，便还是耐住性子，简略解答：“你都开启了空间通道，把此地的坐标展露出来……”
“想进来，一点都不难。”
空间通道，坐标……捕捉到这两个关键词，带土隐约有所明悟，猜测辉夜应与自己一样，都具备类似穿梭空间的能力。
“情况不妙啊……”幽香抬起闭住的双眼，望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白分身，斟酌一会儿措辞，思忖半晌，方磕磕巴巴的问道：
“你打算怎么办？”
透过灵力感知，幽香发觉雷洛的状况并不乐观，表面上看是精神力耗尽，陷入昏迷休息，实则灵魂能量透支严重，灵体布满裂纹，已然步入半脑死亡阶段。
之所以是半脑死亡，而不是脑死亡，只因雷洛肉体并无异常，大脑组织完好无损，只有灵魂受创严重，醒来以后，大概率会成为植物人。
“找阿赖耶帮忙。”
那边，白分身面色仍无丝毫变化，她早已料到现在这一幕，阳神模式刚启动时，她便嘱咐过本体，要小心灵肉消亡现象，可惜当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雷洛的意志，虽暂时寄宿在白分身的体内，看似并无太大问题，好像随时能回去，但本体那边如今就是一滩死海，回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形势很严峻，白分身一点办法都没有，而今唯有依靠阿赖耶，这也是她毫不耽搁，刚一回到忍界，便令带土把自己带回木叶科研院的原因。
“嗯，你不用担忧，祇一定会有办法的。”幽香虽有些治疗方案，但并不把握，听白分身提起阿赖耶，便也压下话头，改为猛吹一波阿赖耶。
“雷洛，人类意志……”辉夜听到二人谈话，忍不住靠了过来，探询的看向白分身，后者明白她要问什么，便头也不回的答道：
“罗喉那件事，是我骗你的，目的在于拖时间。”
心中的猜测被证实，辉夜倒也并未动怒，毕竟她之前便隐隐约约的预料到这点，当时双方以死相搏，什么手段都用，欺骗属于常规战术，使用这招不足为奇。
现在战斗结束，双方已达成共识，自该以诚相待。
“至于罗喉什么时候过来，会不会过来，我其实也不知道，这些都是阿赖耶告诉我的，顺道说一嘴，我本人就是她从异界召唤过来的。”
了解到这些信息，辉夜若有所悟，蹙眉思考片刻，不知想到什么，脸色有些难看，就听她说道：“这么看的话，罗喉是总有一天会过来了。”
“哦？何以见得？”发觉辉夜语气很是笃定，白分身终于把视线从本体脸上收回，扭头看向辉夜，目光中隐带一丝好奇。
“雷洛，你应该知道因果链吧？”
“嗯，听说过。”
“我族在播撒神树种子时，曾经遇到过许多拥有群体意识的文明，也就是你口中的阿赖耶。”辉夜没做过多犹豫，便将这些族内机密如实道出：
“每一个阿赖耶，或许都没有多强的实力，但这种存在形式极为特殊的生物，可称之为一个文明的守护神，其作用就在于……”
“在危机关头，也就是文明陷入生死存亡之时，在幕后凝聚一个文明的全部力量，做到一致对外，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一种……族群的自我保护机制。”
听到这话，白分身隐约想到了心之影能力，每个人心底都会有的阴影……能掌控它的阿赖耶，必定拥有影响人类潜意识的能力。
所以说，阿赖耶她，还是影响自己……
“不过，只要种下因果链，那么阿赖耶的力量就会大大减弱，对神树生长不构成丝毫威胁。”辉夜无形中打断了白分身的思路，凝神叙说道：
“万年以前，有一位清扫者曾来过这里，把阿赖耶当年培养出来的代言人给杀了，现在听你们所说，那个清扫者应该就是罗喉了。”
“这个消息，还是我曾经听家里长辈说的。”
代言人？杀了？难道现在的邪神，当年的真神，便是阿赖耶的代言人？
隐隐约约的，白分身似有所悟，念及自己现在和阿赖耶的关系，还有阿赖耶教宗的身份，所谓的亲近，合作者，倒不如说……真神就是阿赖耶的使者。
搞不好，那家伙也是个穿越者。
“我刚才之所以说，罗喉终有一天会过来，只因你的存在，证明阿赖耶又一次出手了，而不管她这么做的目的在于什么，目前看来……”
“事情很可能闹大，闹到……我族高层不得不出动一位清扫者，洗涤这颗星球，以维持“既定的循环”继续进行的地步。”
辉夜的言语，很有种经验主义的感觉，好似早已见过这种事无数次，白分身沉默一会儿，又问道：“你说的既定循环，是指因果链吧？它究竟是什么？”
第一千一百五十六章 机密
“我不清楚因果链的具体形态，我只知道它具备几种功能，都是家里长辈告诉我的……”辉夜摇了摇头，伸出手掌，一条条数道：
“首先，它能监控每棵神树的大体成长情况，判断查克拉果实成熟时间，便于我族族人一次次前来收割，我当年也是因此才来到这里的。”
“其次，它能暗中影响凡人心智，在侧面保护神树顺利生长的同时，无限度的削弱阿赖耶的力量，以维持星球局势稳定。”
“第三，它能限制凡人的武力上限，科技上限，通常是辅以第二条功能，自动搜索高成长潜力单位，运用种种手段，炮制事件巧合，将其扼杀于摇篮之中。”
“如果限制被突破，它就会示警，族里那边，会相应的出动清扫者，以净化变数，顺道把当地文明打回石器时代，抑或直接灭亡，目的在于降低风险。”
“神树持续生长，不断掠夺星球能量，然后一次次的开花结果，迎来收割，土著只能浑浑噩噩的活着，最终尽数毁灭，所有这些内容，就构成了“既定的循环”。”
比起阿赖耶云遮雾罩一般的描述模式，辉夜的话语显得更加简单易懂，白分身听后，很快对因果链的性质有了理解，综合来看，这玩意差不多就是一个“幕后黑手”。
而且，是自动运行的。
如果以大筒木一族的角度来看，因果链就相当于一个电脑系统，维持神树降临以后的世界局势，清扫者是杀毒软件，而自己和阿赖耶，则统统属于木马病毒。
至于普通人类，忍者，抱歉，这些根本就不在大筒木一族的考虑当中，白分身甚至认为，忍界千年来的杀戮战争史，很可能都有因果链的影子存在。
如此反客为主的作风，当真霸道至极。
“你之所以认为，罗喉必定会过来一趟，是源于我的存在，也就是说，你觉得我能突破限制？”理清思路，白分身沉声问道，目光泛起种种思索。
“自然如此。”辉夜坦然点头，指了指紧闭双眼的雷洛本体，解释道：“你现在就已经突破了限制，起码以土著的力量，修炼一辈子，也抗衡不了膨胀求道玉。”
“我跟你合作，也正是源于这一点。”
通过之前那一战，尤其是见识了雷洛本体发出的核子大炮，辉夜对其产生了期待，常人都言，双拳敌不过四手，已经跟家族翻脸的辉夜，自然也想多找点盟友。
只不过，千年前遇到的人类，对她来说就相当于一群蚂蚁，雷洛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够资格与她联手的人类，所以她愿意就无限月读一事做出妥协和退让。
换言之，就以雷洛的凡人之躯，能一步步成长到今天，其潜力简直无法估量，说不定，对方将来真能打败罗喉呢？
虽说概率很小，但并非完全不可能，毕竟雷洛背后有个人类意志帮着开挂，自己再给点支持，那成长速度，想想都很可观。
如果一切顺利，自己兴许也不用跑了，毕竟宇宙贫瘠，生命星球难得一见，辉夜是有梦想的，她对这一切也都看的很明白，只不过有些话，不会明说罢了。
“原来如此。”
未料到其中还有此等因由，白分身恍然大悟，同时脑内开始深入分析各方形势，主要集中在大筒木一族，辉夜，和阿赖耶三者身上。
‘目前看来，大筒木一族是死敌，我们双方没有任何回旋余地，辉夜身为大筒木一族叛徒，对我心存幻想，渴望借助我的力量，摆脱家族束缚。’
‘但辉夜的立场，注定不会太坚定，毕竟她本质是个外星人，对人类没太多感情，若事有不偕，趁机跑路的几率很大。’
‘只有阿赖耶，身为人类意志，立场锁死在忍界人类身上，若星球毁灭，她也得跟着送葬，所以才要召唤真神和我，并大力培养，意图破局。’
想明白这一切，白分身顿觉豁然开朗，谁是敌人谁是朋友搞清楚后，便打定主意，不再纠结阿赖耶的潜意识影响一事，谁让她们两个才是“真.一条船”上的人呢？
“你以前有跟阿赖耶接触过吗？”念及此事，白分身好奇问道，辉夜则果断摇头：“没有，比起你们这些人类战士，她是不会信任我的。”
幽香听到这里，趁机插话道：“不是不信任你，是你的行为太过智障，没有任何培养价值，先不说被那个祖之国天子骗炮，就说你搞出的那些白绝，有个屁用？”
“你看看你自己这副样子，祇就算再怎么培养你，你也打不过罗喉。”说着，不顾辉夜铁青的脸色，幽香赶忙揽住白分身肩膀，脸颊紧紧贴了过去，来回蹭着。
“再看看我们家雷洛，核武力量一出，什么垃圾查克拉，垃圾求道玉，统统灰飞烟灭，地球的命运，还得依靠人类战士，才能得到救赎。”
“吃人的魔女，从你口中提起“人类”二字，只会让我感到反胃，羽衣应该把你收拾的很惨吧？”
虽从未打过照面，但幽香的大名，当年的辉夜亦是有所耳闻，只不过一直懒得理会，此刻看着对方不以为意的笑容，她顿觉火冒三丈，后背冒出根根骨刺。
“行了，你少说两句。”烦躁的推开幽香，白分身沉吟片刻，又对着辉夜问道：“对了，你想没想过，羽衣和羽村跟你的冲突，也有因果链的影响存在？”
辉夜本待趁机捅幽香一骨矛，闻言下意识愣住，这点她还真没仔细想过，毕竟因果链这种东西，对普通大筒木族人来说，也属于高级机密。
若不是出身优渥，好歹挂着个“公主”之名，信息渠道颇为通畅，辉夜实对因果链一无所知，此刻听白分身提起话茬，不禁变得有些惊疑不定起来：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
“你既然说，因果链能暗中影响人类心智，并受大筒木一族高层控制，那么会不会……是某些人，在幕后施展手段，对你采取一种惩罚措施？”
“比如说，千年封印？”
人类心智，惩罚措施……
两个关键词，犹如闪电划破脑海，辉夜不知不觉陷入呆滞，恍惚，羽衣和羽村毕竟出生自地球，不是纯种大筒木族人，难道说……
第一千一百五十七章 会面
“四代大人，到了。”
带土见场面陷入沉默，三人暂时都不说话了，便凑上前来，躬身对白分身禀告，事实上，几分钟前，他就找到了科研院的坐标，只不过听的太过入神，一时忘了开口。
谈话到此，算是暂且告一段落，白分身先是对带土点了下头，然后看向沉默不语的辉夜：
“我会尽量查清这背后的缘由，羽衣虽然几次三番与我做对，但如果事实证明，他确实身不由己的话……那么我会看在你的面子上，给他留条生路。”
辉夜没有回应，紧紧抿住嘴唇，眉头微蹙，也不知听没听到白分身的话，目光时而泛起思索，时而又显得有些阴晴不定。
正如同雷洛是阿赖耶的使者一样，大筒木高层既然在这颗星球布下手段，那么未必就不能同样扶植代言人，羽衣的立场，选择，确实很值得玩味。
神威再度展开，白分身本待抗起本体，不料幽香见她极为吃力，便抢下这一活计，两人的身影随着带土持续施展瞳术，很快消失在这片寂静的异空间。
“真相就是如此，还是说……仅仅只是阴谋论？”辉夜默默伫立良久，悄声自语，过了片刻，手掌往前一张，开辟出一道黑色门扉，径直钻了进去。
带土既然能在原著中，通过黄泉比良坂，确定辉夜始球空间的坐标，那么辉夜自然也同样能通过神威，确定带土异空间和现实的坐标。
对于这两位空间能力者来说，只要对方启动能力，打开空间通道，那么继而锁定坐标，自由穿梭于其中，根本不成问题。
循着白分身等人的气息，辉夜迈入一间大门洞开的实验室，转眼便看见一金发女子半蹲身子，检查着雷洛本体的身躯，其余三人围在边上，凝神以待。
“你就是人类意志吗？”
阿赖耶听见耳畔传来的沧桑女声，抬头看了一眼辉夜，两边目光交汇，她似乎早有预料，笑着回道：“大筒木一族的公主……还真是稀客啊。”
听出阿赖耶语气中蕴含的那一丝调侃与戏谑，辉夜目光微微一闪，从中品味出几许深意，隐约间佐证了自己曾经的猜测。
“幽香，带土，你们俩先出去一下。”
轻声对着幽香和带土吩咐一句，语气不容置疑，前者自然恭敬从命，后者虽不知阿赖耶是谁，但见白分身没有反对，便也点了点头。
实验室大门关上，场中只剩辉夜，阿赖耶，白分身和雷洛本体四人，三方谁也没有先开口，似乎都在酝酿着什么，场面一时陷入沉寂。
雷洛，阿赖耶，辉夜，一者代表现在的忍界，一者代表远古时的忍界，一者代表神树降临后的忍界，三段不同的时间段，于此刻悄然发生了交汇。
因为一个共同的目标，三方汇聚到了一起，这或许是历史性的一幕，太多的巧合，太多的故事，构造出了这极为罕见的场景。
哪怕是以观测者的角度来评价，阿赖耶亦是不得不承认，而今这场会面，是无数时空，无数维度，都从未发生过的状况。
“所以，你已经下定决心了？”忽然间，阿赖耶绛唇轻启，问出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辉夜则隐有所悟，看着地上躺着的雷洛，不假思索的答道：
“启动无限月读的价值，远比不上同雷洛联合，我的目的一直很单纯，无忧无虑的生活在这颗星球，彻底摆脱族人威胁而已。”
辉夜的立场，在这句话间，表露无疑。
“第一波入侵，大概会在什么时候过来？”回答了阿赖耶一个问题，辉夜转而问道，同样有些没头没尾，而阿赖耶亦是像她那样，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
“三年以后。”
“三年……”念及雷洛与自己战斗时说出的谎言，辉夜像是突然把握到了什么，但又有些模糊不清，恰巧此刻白分身开口：
“三年以后，不是疾风传开始吗？怎么……”
“你都扰乱了那么多剧情，因果链自然也会做出相应反应，所以入侵提前了。”阿赖耶侃侃而谈，发觉辉夜和白分身脸色都不太好看，索性似笑非笑道：
“雷洛，你要知道，忍界如今已然一统，辉夜也已成功解开封印，发生了这么多，这么大的变故，大筒木一族那边会没有丝毫反应？”
“疾风传……哪里还有什么疾风传？即使因果链再怎么在暗中运作，但在绝对的力量，既成的事实面前，依然无力回天，所以……结果你懂的。”
内部局势脱离控制，便运用外力干涉，白分身念及辉夜此前说过的话，便若有所思道：“阴谋不成，便直接动武？三年……会是桃式他们吗？”
辉夜心中一动，同样看向阿赖耶，不过这回，对方却并未露出那种洞悉一切的微笑，而是无奈摊手道：“这个我真不清楚，毕竟我们这条时空的情况很特殊……”
“究竟会是谁最先过来，目前还说不好。”
“但总归，不会是那群清扫者。”
白分身眉头一皱，辉夜则悄悄松了口气，想起雷洛此前提及的“阴谋论”，便准备仔细问问阿赖耶，不料后者突然开口，她便只得暂时压下：
“雷洛，你的状况很不妙，即使是我，想要修复你的伤势，也要付出一定代价。”白分身闻言中断思绪，发现阿赖耶正指着自己的本体，不由问道：
“代价？什么代价？”
既然阿赖耶并非束手无策，那就说明问题不大，白分身无形中松了口气，然后就见对方指了指自己脑袋，笑着说道：
“我需要分裂我自己的部份灵魂，与你本体的灵魂融合，以填补你缺损的灵魂，同时补充流失的能量，只有这种办法，才能让你起死回生。”
白分身闻言神情一凝，这代价确实够高，回想起此前吞噬羽衣真灵的情形，不禁疑惑道：“补充能量的话，吞噬一些百鬼，难道不行吗？”
对此，阿赖耶直接给出明确解答：
“上回是能量膨胀，这回是能量缺损，造成的伤势不同，严重程度也不可相提并论，雷洛，灵魂上的问题，我建议你还是不要想的太过简单。”
第一千一百五十八章 计划
白分身清楚，专业问题，还是得由专家来解决，但若是让阿赖耶分裂灵魂治疗自己，这种代价，换她来看，也委实太过严重了一些。
“我有什么能补偿你的地方吗？”
在白分身看来，复活辉夜是自己的选择，与辉夜达成共识，是自己取得的成果，为此付出的代价，便是本体现在半脑死亡的状态。
一切都源于自己的意志，判断，阿赖耶完全没必要为这种事买单，但听她话里的意思，显然是愿意为了治疗自己而分裂灵魂，这却是让白分身有点过意不去。
“不是补偿，是报答，报答懂吗？”谁知，阿赖耶却揪着字眼不放，连着强调好几遍，直到白分身无奈点头，才深深呼出口浊气，笑着看向后者：
“你只要记住，你欠我一份人情就行了。”
看着那张轻松愉快的笑脸，白分身默然不语，随后缓缓点了下头，辉夜左右扫视两人，眼中流露出一抹若有所思。
时间静静流逝，阿赖耶正式开始治疗，她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医生，三下五除二便将自身灵魂分割，化作一团散发出朦胧红光的奇特圆球，射进雷洛体内。
紧接着，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术式结出，结印规则与忍者术印完全不同，白分身观之，回想起当年在水生村的往事，感觉颇有眼熟之处。
“可以了。”
不过一会儿工夫，随着阿赖耶大喘一口粗气，雷洛本体睁开眼睛，白分身闭目感知，联系重新构建起来，当即选择意念回归。
“嗯……”
犹如刚睡醒般，雷洛慢慢从地面爬起身来，扭了扭手腕，又按了按脖子，抖了抖披风，感觉没什么问题，便正色对阿赖耶鞠了一躬，认真道：“这回多谢你了。”
“好说。”
阿赖耶同样从蹲姿站起，扶住雷洛，脸上的笑容一点没变，好似分裂灵魂这种事，不仅没对她产生负面影响，反而要更加舒畅。
“另外，下次不要再这么透支精神力了。”
雷洛默默点头，如非必要，他也不想这样，但当时的局势，他没别的选择，不趁着阳神模式还在，果断击败辉夜，后续绝对会生出一堆变数。
事情已了，雷洛本待告辞，回家好好歇歇，岂料视线扫过辉夜的时候，脑海里突然涌进一串女声：‘人类意志的手段果真不凡，这会是高纬度能力吗？’
看着辉夜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雷洛心下涌现出一股怪异之情，不禁下意识扫向阿赖耶，却见后者正咧着嘴巴，朝自己眨了眨眼。
‘心声？我听到了辉夜的心声？’
意识到阿赖耶的灵魂与自己融合，多半出现了某种未知变化，令自己获得了新的能力，而且是不同于时间系的能力，雷洛不动声色，轻轻咳嗽一声。
“辉夜，你后续有什么打算吗？”
闻言，辉夜神情一愣，随即摇了摇头道：“随你安排就好了，毕竟，不启动无限月读的话，我其实也没什么好忙的。”
耳畔响起的话语，透露出一股释然，随性，但脑海涌进的心声，却表露出一点不同的意思：‘难得有机会与人类意志接触，有必要捞些好处，提升我的实力。’
看着表里不一的辉夜，雷洛面色不自禁的，变得有些古怪，他张了张嘴巴，还不待说什么，辉夜那边又是一阵思潮涌动：
‘羽衣和羽村这两个逆子，目前看来，应该都躲到净土那边去了，净土空间……会在哪里？如果知道具体坐标的话，我应该能过去一趟。’
雷洛一脸懵逼的看了看阿赖耶，得到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辉夜见雷洛迟迟不回话，便皱眉问道：“你接下来怎么考虑？对于我族族人，你有什么应对计划吗？”
思考了足足十几秒，雷洛才把念头重新拉回到一开始的话题上，眼见辉夜狐疑的盯着自己，忙正了正脸色，若无其事的答道：
“想要成功打败未来的入侵者，说到底还在于我们双方的实力对比，我在今后的日子里，会尽可能的，把更多时间用于修炼，至于你……”
说着，雷洛停顿下来，眼中泛起一抹沉思，他对辉夜其实没什么太过具体的安排，除了获取一些大筒木一族的情报，再就是联手作战了。
而这两个目的，他与辉夜都已经谈妥，那么还有其它方面，可以用到辉夜的力量吗？忍界的事……忍界哪还有什么事？难道说，这个重要战力要闲置下来吗？
‘雷洛，你也听到辉夜的心声了，我看，你不如干脆陪她走一趟净土，既是清除掉六道那个隐患，又能借机交好辉夜，何乐而不为呢？’
这时，又是一串女声在脑海响起，音调却不同于辉夜的沧桑尖涩，而隐隐带着诸多回音，雷洛若有所思的与阿赖耶对视一眼，表面上没有显露丝毫异常。
“你先在我家里住下吧，待我休息两天，咱们就去找羽衣和羽村的晦气。”雷洛装作思考很久的样子，目中假意闪过一缕寒光，冷冷道：
“有些事，就像是一根刺，牢牢扎在心里……”
“不处理完的话，终究是个隐患。”
辉夜没料到，雷洛竟跟自己想到一块去了，眼见对方似对羽衣二人不怀好意，面上不禁泛起一股纠结，沉吟半晌，方幽幽叹息道：
“雷洛，你还记得自己之前跟我说的话吗？羽衣他们有可能受到因果链的暗中影响，思维想法不由自主，或许并不是完全无法没救的。”
雷洛自然记得这一茬，他只是故意那么说罢了，等到辉夜说完，便装作犹豫不定的表情，蹰躇良久，最终狠狠呼出口浊气：
“好吧，那就先留那两个老家伙一命，但是净土，我是一定要走一趟的，那片飞地目前不在我掌控之中，现在看来，根本无法忍受。”
对此，辉夜并未表露异议，毕竟她也是这么想的。
净土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存在，可惜辉夜一直无缘踏足，现在有人类意志，雷洛作为盟友，各种资源渠道，信息渠道，绝对要比千年前强很多。
雷洛和辉夜的联合，某种程度上看，可称之为一种独特的利益同盟，超脱于政治，军事，经济，仅在于世界等级的事件处理。
净土空间，便是他俩盯上的第一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