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去财政部送手工饼干
“什么叫我有企图？”余穗不满。
她翻了个白眼，耳根却渐渐红起来，不去看唐黎的眼睛，兀自扯着嗓子拔高声量：“真是好心没好报，要不是那几个任课老师让我带话，你以为我稀罕来你们宿舍。”
唐黎伸手，冲门口做了个“请”的动作：“既然话已经带到，走吧。”
“……”余穗瞪她一眼，哼哼哧哧地扬长而去。
听到隔壁传来关门声，吴雪涵开口：“余穗真经不起激，每次都被阿黎你气走。”
她的语气讨好，唐黎没被哄住，合上烘焙说明书，抬头把目光再度投回到吴雪涵身上：“现在轮到你来说一说造假请假条的详细过程。”
吴雪涵的眼珠转了转：“饼干肯定好了，我先去看看。”
说完，一溜烟躲进厨房不再出来。
唐黎没继续追问吴雪涵逃课的行径，但从隔日开始，她就不再带吴雪涵去剧组，出门前特地叮嘱吴雪涵好好去上课。
从文檀园出来，唐黎先去行政楼找了辅导员。
她把吴雪涵的情况告诉高胜燕，归咎于自己刚进剧组不习惯，所以拉着吴雪涵给自己作伴，连累吴雪涵落下不少课程，甚至被任课老师点名记过。
“是我们考虑不周，不该抱着侥幸的心理。”
自从唐黎出演剧版《原罪》并且角色得到原作者的认可，学校就把她列为重点栽培的对象，无关乎唐黎有没有背景，艺术学院办学三十几年，还没真正出过一个被观众熟知的明星。
唐黎的事出来，似乎让她们的校长看到某种曙光。
上星期三的教师会议，校长站在会议桌前唾沫横飞地进行长达45分钟的演讲，再三强调全体教师必须鼓励和支持学生从事演艺或歌唱事业，争取在不久的将来成为媲美对面首影那样的名校！
哪怕底下的教师都认为校长想得有点多，仍然给面子地鼓掌，作为唐黎的辅导员，高胜燕还被邀请上台做了简短的讲话。
如果唐黎能在圈内名声大噪，高胜燕自然替她高兴。
在此之前，唐黎就是本学院的优等生。
所以，高胜燕听了唐黎这番主动认错的言辞，也只是教育她两句：“你说的事有待核实，如果吴雪涵真的逃课严重，我会和几位任课老师商量，争取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
唐黎松了口气，露出微笑：“那我先谢谢高老师。”
高胜燕见她这样，也跟着笑起来：“我们校长还等你做学院的‘荣誉校友’，你现在就安心拍戏，别辜负他对你寄予的厚望。”
“……”唐黎。
唐黎没直接去IMG总部，而是绕道财政部。
出租车停在国家广场的附近。
唐黎付完钱下车，在路边找了家礼品店，从双肩包里拿出那盒手工饼干，一路上她都很小心，生怕碰碎盒子里的饼干。
“是要送人？”负责包礼物的小妹笑着问她。
唐黎点头，感觉自己的脸颊微热，她微抿了下唇角，选好包装纸的颜色和丝带，然后揣着双肩包等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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踮脚旋转的校长：论抱大腿的108种姿势~
第212章 是送给男朋友的吧？
“是送给男朋友的吧？”
唐黎听了否认：“不是，只是普通的长辈。”
说到“长辈”两个字，她的声音较之先前略轻，而礼品店小妹口中的“男朋友”三个字，轻轻砸在她的心尖，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余光瞥向货架上的化妆镜，发现自己的脸颊早已一片嫣红。
离开礼品店，唐黎直接去国家广场。
她和封祁约好上午11点整见面，现在是9点40分，从这里过去IMG总部，只要半个小时左右。
眼看时间还充裕，唐黎在广场外围的木椅坐下。
没有高雯兰，以她的身份进不去财政部。
唐黎握着手机迟疑两三分钟，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她开始编辑短信：“我在财政部外面的广场，你能不能下来一趟？”
敲完句尾的问号，回头再去看内容，发现不太礼貌，唐黎删除再次输入：“我室友前两天买了个烤箱，昨晚做了些饼干，我觉得很不错，我已经和IMG传媒签约，上午要去公司总部，顺便给你一盒饼干。”
如果他让她自己吃怎么办？
按照宋柏彦的性格，真有可能给她这样的回复。
毕竟所谓的大人都不喜欢吃饼干零食。
唐黎不想被回绝，只好重新组织自己的语言：“我室友做了些饼干，是狗狗形状的，很像我在山庄遇到的藏獒犬，我先前答应会送它礼物，刚好我上午要去IMG总部，顺便来送饼干，我已经在财政部楼下，如果你方便，可不可以下来拿一下？”
确定没大问题，唐黎发送了短信。
至于收件人那栏——
是她早就铭记于心的号码。
十分钟过去，搁在礼盒上的手机一直没反应。
唐黎抬头去看巍峨壮魄的财政部大楼，冷冰冰的建筑，映在两旁枯黄的银杏树之中，也染上几分深浓的秋意，却又让她感觉是那么遥不可及。
手机忽然震动一声。
唐黎低头，发现是宋柏彦回复的信息。
[还在财政部外面？]
心中的萧条瞬间烟消云散，唐黎打字回道：“在！”
看着短信显示发送成功，她稍稍调整了下坐姿，双腿并拢，手机被她放回礼盒上，然后抬起双手，把被风拂乱的几缕发丝塞到耳后，争取让自己的仪态挑不出什么毛病。
不多时，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出财政部大门。
待唐黎看清楚来人，心里难免失望，季铭已经走到她的面前：“财长说，唐小姐有东西要给他?”
“……对。”唐黎把礼盒递过去：“麻烦你交给他。”
季铭接过礼盒后说道：“财长这会儿在见几位国企的老总，走不开身，马上就要年底，很多事接踵而来，难免有些应付不过来。”
想到宋柏彦过那么久才回信息，唐黎知道季铭这番话不是借口，虽然也有遗憾，但失落感已经褪去，随后她站起身：“那我不打扰你们工作，替我向宋财长带好。”
走出国家广场，唐黎看着晴空万里，嘴角浅浅上勾。
其实也不算败兴而归。
至少，他派季铭来取了饼干。
第213章 弥娑河行动
唐黎抵达IMG总部大厦，距离11点还有十分钟。
封祁已经事先和前台打过招呼。
所以，唐黎上楼畅通无阻。
电梯门在13楼开启，有工作人员领她去封祁的办公室。
封祁正坐在大班台后面看一份资料，听到有人敲门就说了声“进”，等唐黎进去，工作人员就关上门离开，封祁头也不抬地开口：“我先看完手上的文件，你自己找地方坐。”
唐黎没客气，走去沙发区坐下。
过去一刻钟的时间，封祁终于放下文件起身，拿起水杯坐去唐黎对面，尔后开口问她：“让你来趟公司，除了拍摄毛一鸣的新歌MV，还要和你商量一下关于你的下部戏。”
顶多半个月，唐黎就能结束剧版《原罪》的拍摄。
比预期的快了一个星期左右。
“我打电话问过范导，他说你的表现很不错，只剩和其他配角的戏份待拍，如果接下来你的状态还如之前，对手又不拖后腿，我可以请范鑫把你的戏份先集中拍摄，争取在一周内杀青。”
唐黎看向封祁，听出对方话里有话。
瞧着她这副一点就通的模样，封祁笑笑，他就喜欢这样的聪明人：“这两天我拿到几个项目资源，其中有偶像剧也有年代剧，还有一部12月中旬就要开拍的电影。”
“有部青春题材的网剧，对方打算让你做女主演。”
近几年，国内兴起小说改编网剧的热潮，不少沉寂多年的演员就靠着网剧翻了身，有的甚至成了电影咖。
封祁却道：“不过我已经回绝对方。”
说着，他的目光投向唐黎，见她没有丝毫急躁，主动问她：“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接拍网剧？那部网剧也是根据热门小说改编，如果你去拍，很有可能打响在圈内的名声。”
“您做出这个决定，肯定有自己的考虑，我也相信您的眼光。”唐黎露出一抹浅笑：“而且制作方愿意让我扛大梁，也是因为您的关系，如果您不是我的经纪人，他们估计连看都不会看我一眼。”
封祁点了点头:“难为你有这样的自知之明。”
唐黎：“……”
然后封祁离开沙发区，回到大班台前，把自己方才看过的文件资料拿给唐黎：“这部《弥娑河行动》就是我刚提到即将开机的警匪动作片，这类题材的电影一直不被投资方和市场看好，过去十几年拍摄的类似影片基本都上不了院线。”
《弥娑河行动》是大男主戏，虽然也有女性角色，戏份却占不到整部影片的四分之一。
然而当唐黎看到这个电影名字，心里的情绪翻涌起来，不仅仅是因为她在弥娑河河畔度过大半个童年，还因为前世《弥娑河行动》在院线上映后，首周票房突破12亿，刷新S国电影票房史上的各项记录。
最后，甚至跻身电影票房总榜的前三。
“这部电影的女主角人设，是个从小生长在弥娑河附近村庄的17岁女孩，制片方本来看中黎鸢儿，但是前几天黎鸢儿的经纪人突然要求涨片酬，同时又帮黎鸢儿接下风华投资的《武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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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戏精黎鸢儿
封祁形容的女主角人设，和唐黎所了解的并不相同。
在前世，《弥娑河行动》的女主角唐晶，是男主角邢霄所在部队的上峰，影片结束最后几分钟才有两人的感情戏，也只是邢霄当众跪下向唐晶示爱，这个举动赢得满堂喝彩。
但是现在——
唐黎翻看几页剧本，发现女主角的名字叫玛拉莎，是个土生土长的缅越华裔少女。
在她记忆里，饰演唐晶的女演员，是荣获过柏林影后的奚禾。
奚禾恰巧又是男主演张启峰的多年挚友。
《弥娑河行动》上映大火后，导演曾公开感谢奚禾救场，提及原先签约的女演员临时退出，对剧组造成严重的损失，最后是张启峰一个电话，请奚禾接下这部电影。
这个报道出来，网上纷纷猜测毁约的女演员身份。
但是导演始终没指名道姓。
唐黎没想到，前世大众绞尽脑汁都猜不出的嚣张小花竟然是黎鸢儿，剧组甚至为此改动剧本，大修女主角的人设。
毕竟以奚禾的年纪，肯定演不了17岁的女孩。
按照时间推算，《弥娑河行动》要等到后年开春才上映。
距离现在还有整整一年。
那时候，黎鸢儿已经因为“应璇儿”这个角色斩获国内影响力最大的百鸽奖最佳女配，知名度迅速提升，哪怕《武神》的市场反响平平，却不影响她接国际代言和片约接到手软。
当《弥娑河行动》登上春节档，总票房突破30亿的时候，黎鸢儿还在V博转发道贺，更是安利粉丝前去电影院捧场，表示自己去影院看了两遍，同时晒出两张不同日期的票根。
这般行径，完全看不出她背地里早就和制作这部电影的班底闹掰。
或许也因为黎鸢儿的“示好”和“知错”，加上黎文彦和欧阳倩的关系，《弥娑河行动》的导演和制片方终究没把她的名字爆给媒体记者.
那之后的两年，黎鸢儿的事业才算真正达到巅峰。
现在，唐黎继续往下看着剧本。
除了女主的戏份，整部电影讲述的故事和前世没太大出入。
《弥娑河行动》是根据几年前S国某客轮在四国交界地弥娑河畔遭遇劫持后船上人员集体遇害的真实事件改编，影片开篇就是S国安全部成立调查小组，派遣6名缉毒特警前往边境解救唯一的幸存者。
上辈子唐黎看过这部电影。
那年春节秦月茹给了她两张电影票，让她和韩继风去过二人世界，韩继风在电话里答应她，可是她在电影院门口站到全身僵冷，韩继风依旧没出现，再打他的电话，已经是关机状态。
隔天她得知，韩继风连夜出国，去的正是黎盛夏的定居地。
而她，却以为他是被临时派遣出差公干。
不管什么时候，韩继风一直扮演着守护公主的骑士，只要黎盛夏一个电话，言语间流露出丁点迟疑，他就会漂洋过海，只为看她是否生活安好。
封祁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如今国内的电影市场形势已经不像前几年。”
第215章 把母亲的骨灰带回滇南
“观众欣赏品味的日趋成熟，致使影片本身的口碑效应明显放大。”封祁剖析道：“很多原先被投资商看好的电影，等到上映，总票房却让他们连本都回不了，哪怕这部影片聚集七八十个大咖。”
唐黎对这种现象深有感触。
上辈子后面几年，很多电影大咖陆续转向小荧幕，高片酬接拍电视剧，或多或少是因为他们不再有“登高一呼、万人迎合”的票房号召力。
比起流量，观众越来越关注影片本身质量。
《弥娑河行动》的32亿总票房，在那年春节档爆了个大冷门，也给那些唱衰它的业内人士当头一棒。
黎鸢儿当初毁约，也是因为认定这部电影必扑。
乐雯帮黎鸢儿接洽《弥娑河行动》是在去年年底，那时候黎鸢儿只是电影圈的新人，想用这部影片作为敲门砖，谁知柠芒会启动《原罪》的项目，并且力邀黎鸢儿加入。
《弥娑河行动》虽然有张启峰这个影帝撑着，张启峰的演技确实过硬，但他的票房号召力却不高，过往出演的影片也是以口碑为主。
比起《弥娑河行动》这类“剧情寡淡”的主旋律电影，《原罪》无疑是更好的选择，后来风华传媒又让黎鸢儿出演年度大IP《武神》，就连黎盛夏看完剧本也让雯姐帮黎鸢儿推掉《弥娑河行动》。
封祁又开口：“在这个资本博弈的市场，这类电影给人的信心不足，筹拍的资金还没到位，已经有人开始撤资，导演最近正把他在首都的房子抵押给银行换贷款。”
说着，封祁坐回沙发：“所以，有演员临时毁约实属正常，戚良在国内算不上一线导演，演员阵容只能说一般，等《弥娑河行动》在各院线上映，排片量极有可能被其它同期的影片碾压。”
电影的口碑再好，如果观众不买账，院线会毫不犹豫压缩排片量。
唐黎记得《弥娑河行动》上映之初排片量只有6%，是网上的“自来水”不断安利影片，大大增加这部电影的曝光率，加上豆喵的评分高达8.6，又是春节观影高峰期，导致《弥娑河行动》的票房打破国内首周票房的记录。
“您希望我出演这部电影？”唐黎问封祁。
“虽然是主旋律电影，如果拍的好，热血程度不比美国的大片差，况且现在的年轻人，爱国意识也挺高。”
唐黎已经把剧本放去茶几：“要是您觉得我合适，制片方也看得上我，我个人没有意见。”
“不怕这部电影最后激不起什么浪花？”
“确实有些怕。”唐黎抬头，冲封祁莞尔一笑：“不过有些事终归需要人去做，我很喜欢这个故事，最重要的一点——”
说到这里，她语速微顿，尔后道：“我在弥娑河附近生活过几年，后来跟着我母亲搬家，在她逝世以后，我来了首都，已经有七八年，挺想再回去看一看。”
如果能接下《弥娑河行动》——
趁这次，她会把唐茵的骨灰带回滇南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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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宋柏彦说：加油，好好演。
从IMG总部的大楼出来，唐黎站在林荫道下，犹豫后还是拉开双肩包，拿出手机编辑短信。
[我的经纪人叫封祁，他帮我争取到一部缉毒警匪片的资源，明晚下戏我就和他一块去拜访导演，封祁说我拿下那个17岁女孩的角色应该不成问题。]
把短信发送出去，唐黎依然站在路旁。
中午12点多，就算宋柏彦再忙，终归也要吃饭。
不想打扰他的工作，却又忍不住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唐黎握着手机有些心不在焉。
她觉得，宋柏彦应该很喜欢《弥娑河行动》这类题材的电影。
要不然前世，张启峰和奚禾就不会因为《弥娑河行动》双双获得总统表彰。
手机很快就发出震动。
唐黎打开对话框，果然是宋柏彦的回复。
[加油，好好演。]
短短五个字，却让她心里踏实下来。
想起自己送出去的饼干，唐黎又发了条信息：“还有那盒饼干，记得帮我带给阿喜，谢谢！”
再次按下发送键，她唇边已经满是笑意。
收起手机走向公交站台，发现快关门的667路公交车，唐黎快走两步，踏上公交车的时候，笑着向司机道了谢，然后扶着座椅往里走，选了个位置坐下。
宋柏彦收到唐黎的第二条短信，刚洗完手回来。
站在办公桌旁，他用纸巾擦拭着手指，目光却投向亮起的手机屏幕，唐黎那句“叮嘱”，倒是让他不由笑了起来。
一转头，瞧见季铭摆在墙边柜台上的深咖色礼盒。
宋柏彦走至柜台前。
拿起礼盒，扯掉上面的米色丝带。
里面的饼干烤得不算精致，深浅不一，有些甚至烤糊烤焦，想来已经是经过筛选的结果。
所以，并非所有女性都具备烹饪烘焙的能力。
经过封祁和范导的私下协商，唐黎每天的戏份较之先前增加，隔日傍晚，封祁来片场接唐黎，准备带她去戚良的住处。
唐黎能不能饰演《弥娑河行动》的玛拉莎，还是得由戚良说了算。
戚良的脾气在圈内也是出了名的。
比起其他导演，他完全不接受演员带资进组。
也因此得罪不少投资商。
昨天回去，唐黎上网查了这位导演。
关于戚良的负面新闻挺多，不是骂哭女演员就是批判他的性格，唐黎看到他拍摄的几部代表作，豆喵评分都高于7分，票房却不尽人意，而他本人更说过，选演员只选贴合角色的，绝不允许演员乱改剧本。
浏览了几篇媒体采访戚良的报道，唐黎也就找到前世戚良删除“玛拉莎”这个角色的原因。
既然找不到合适的演员，与其将就不如彻底抛去。
哪怕这种原则性会让他失去部分投资商。
接到封祁的电话，唐黎刚卸完妆，换好衣服就匆匆出去。
封祁正站在保姆车旁接电话。
踏出别墅，唐黎就注意到封祁身后的女孩。
余穗双手交握站在那，态度异常谦和，对上唐黎的目光，她抿了抿唇角，随后就淡定地望向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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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去拿最重要的角色
唐黎忽然就心生困惑，不知道余穗怎么在这里，还和封祁在一起，总不能这两人也是亲戚关系。
等她推开篱笆门，封祁已经挂掉电话。
封祁转身，似乎想叮嘱余穗什么，余光发现唐黎出来，当即告诉唐黎：“公司给你新找的助理，今天第一天上班，以后就跟着你，有什么事就吩咐她去做，如果遇到问题，再给我打电话。”
唐黎看了眼一旁的余穗：“不是说IMG传媒只招毕业生？”
封祁道：“她不就是应届毕业生。”
说着，封祁想到什么，拿了电话的手指着余穗，继续和唐黎道：“也是凑巧，她正好和你一个学校，来的路上我问了她，她现在还住艺术学院，往后你下了戏回学校也有个伴。”
“……”唐黎扯了下唇角。
余穗已经朝她鞠躬，不复往日颐指气使的乖张样：“你好唐小姐，很高兴能成为你的助理。”
再抬头，脸上是带着忐忑的微笑。
看来也怕自己拆穿她。
唐黎不知道余穗是怎么在面试中蒙混过关，但她显然有拿到学校的证明，证明她是大四的应届毕业生。
余国文是院里领导，帮侄女弄一张实习要用的证明倒不难。
只不过——
唐黎不太想要这个新助理。
毕竟，余穗和她的关系算不上融洽。
余穗先前还有些担心，担心唐黎在她的经纪人面前道破自己身份。
可是直到上车，唐黎都没有说她一句。
当然，也没搭理她。
坐进保姆车，余穗关上车门，主动拿起保温杯递给唐黎：“唐小姐喝水。”
唐黎看了她一眼，第一次见余穗这么殷勤，也把保温杯接过来。
戚良住在某胡同巷的四合院里。
保姆车驶入巷子口，封祁就让车停下：“戚良很厌恶演员耍大牌，第一次见面，既然想拿到角色，还是得留个好印象。”
唐黎点头，跟着封祁下车。
胡同巷七绕八绕，封祁问了几个人才找到门牌号。
当他推开四合院的大门，还没踏过门槛就瞧见院子里的情形，戚良坐在小马扎上，旁边还有另外三个人，正在讨论什么，戚良拿着个本子不时停下来写写记记。
唐黎站在封祁身后，看着院中那两个皮肤偏黑的男人，如果她没认错，他们是缅越人。
至于戚良，是个体型瘦小的五旬男人。
唐黎的左脚被东西缠住。
她低头，发现有条小黄狗围着自己拼命摇尾巴。
大概4个月大小，发出轻微的呜呜声，天真无害的眼眸，透着某种期待的纯净。
唐黎忍不住弯腰抱它起来，低头摸了摸它的背脊，小黄狗瞬间安分下来。
就在这时，戚良朝她看了过来。
脾气差的人面相肯定和善不到哪儿去。
唐黎很懂得察言观色，马上把小黄狗放回地面。
封祁已经进去：“戚导还是老样子，不管拍什么都会先让自己先学会，再这样下去，您都要成圈子里的大家。”
“来我这里有事？”戚良明显也认识封祁。
第218章 那么她，连三分都不够上
封祁在戚良身边的小马扎坐下，没有旁敲侧击，而是径直回答：“听说戚导正在找《弥娑河行动》的女主演，我今天就是过来给你送人。”
“怎么，梁靳城又准备回归演艺圈，还要反串我电影里的女主角？”
这番带着讥诮的问话，封祁听了并未不悦，微微一笑：“梁靳城既然已经息影，再想回来也没那么容易。”
戚良最近忙着筹拍新电影，消息不像其他导演灵通，还不知道封祁重新出山带了个新人。
封祁转头，看向站在门口回廊下的唐黎，话却是对戚良说的：“不瞒戚导，我也是前两天才拿到《弥娑河行动》的大纲和前30%的剧本，我手底下新签的小姑娘，自小在滇南长大，她昨天看了剧本就想拿到这次机会，所以我冒昧带她上门叨唠。”
闻言，戚良把目光转到唐黎身上。
与此同时，偌大的院子里，其他人也停止讨论。
唐黎没流露胆怯，虽然气氛变得有些紧绷。
不同于范鑫和阮江，这位戚导演打量人的眼神尖锐又直接，似乎要挖掘出人内心最阴暗的一面。
考虑到戚良的行事作风，唐黎拍完戏没再刻意打扮，此刻站在这里，是纯粹的素颜，五官清汤寡水，但她的眉眼，却成了脸上的神来之笔，带了点异域风情，却又不显娇艳，反而是一种英气又干净的美。
作为导演，看人是一项非常重要的能力。
有时候选对演员，会让电影或电视剧在拍摄过程中事半功倍。
戚良端详了一番唐黎的穿着，牛仔裤和衬衫毛衣外套，透着一股小清新的韵味，也让人一眼就猜出她的年龄，大概在18岁到20岁之间。
“说来也巧。”封祁在一旁开口：“唐黎8岁就随母亲搬到弥娑河附近的村庄居住，当地的风土人情她都略有了解。”
戚良没接这句话，只是冲着唐黎吩咐：“把你的鞋子脱了。”
唐黎照做，蹲下身解开鞋带。
等她光脚踩在青石砖上，戚良又道：“卷起腿管到膝盖以下2寸，再撸高你的衣袖至手肘处。”
依言做完这些，唐黎整个人看上去愈发随意。
然而戚良却收回目光，继续在本子上动笔，语气淡淡：“她不是我要找的女主角，你带她回去吧。”
唐黎听了下意识去看封祁。
封祁搭在腿上的手微收，神情还算平静，随后开口：“有些话我知道不该再问，但是唐黎，是我近两年见过比较有潜力的新人，我还是希望戚导能给她一次机会。”
戚良抬头看封祁，轻笑了下：“你这小子先前带了个梁靳城，在圈子里就差没用鼻孔看人，现在为个新人跟我这样放低姿态，如果说出去，恐怕也没几个人信。”
在戚良面前，封祁完全是小辈的姿态：“戚导教训的是，以前是我没端正好自己的态度。”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些经纪人的两面三刀。”戚良摆了摆手：“你现在是有求于我，等出了这个门，还不知道怎么埋汰我，至于你签的这个新人。”
说着，他又看向唐黎：“如果说黎鸢儿有七分像我新电影的女主角，那么她，连三分都不够上。”
第219章 没有试镜会百发百中
戚良这样的评价，对唐黎来说已经非常重。
这个重，自然不是褒义的“重”。
封祁的脸色当即不太好，戚良却继续道：“不要觉得我说话难听，你们今天找来这里，就该做好接受任何结果的心理准备。”
在封祁开口应对前，唐黎先点头：“您说得对，没有试镜会百发百中。”
这个回答，让戚良不由多看了她两眼。
封祁已经站起身：“既然这样，我们就不再打扰戚导。”
戚良突然道：“你带的这个新人外形确实很不错，不过我这次要找的不是女特警，是一个自小生长在缅越边境无父无母的17岁孤儿，孤儿的眼神，不该像她这样坚定，或者说，不该像她这样没有感染力。”
这番话让封祁停住脚步，戚良又说：“而且她的外貌不如黎鸢儿具有欺骗性，两个人同样蓬头垢面，显然是黎鸢儿更让人生出保护欲。”
比起黎鸢儿，唐黎的五官确实更为立体。
所以，在她脸上几乎找不到那股娇憨又无害的单纯劲。
缅越边境，毒品交易泛滥成灾，但得益的却只有那部分毒枭，生活在附近小镇村庄上的人们，依旧过着贫穷的日子。
在大城市长大的女孩，比起贫困度日的孩子，多的不止是精明，在气质和身形上也存在极大差异。
“她的肤色哪怕化了妆也显白，以前在电影节上，我和黎鸢儿有过一面之缘，黎鸢儿是纯正的小麦色，身高也只有160左右，如果要饰演一个发育不良的缅越华裔少女，还要是大荧幕上的生面孔，在目前的圈内，除了黎鸢儿我找不出其她更合适的演员。”
封祁道：“据我所知，黎鸢儿已经推掉《弥娑河行动》。”
戚良轻轻点头。
唐黎在他脸上看到失望，尔后又听见戚良说：“所以在你们来之前，我这边已经决定重修剧本。”
意识到自己恐怕拿不下《弥娑河行动》的女主角，唐黎心里虽然失望，却没有义愤填膺，甚至……生出某种释然。
毕竟前世，这部电影的女主角最后是奚禾。
戚良给的答案，恰好证实了这点。
唐黎跟着封祁离开四合院，站在门外，封祁回头看了一眼：“这么不知变通，难怪那些投资人都嚷着撤资，临开拍改剧本换主角，换做是我，也不放心把两个亿交给他。”
“您现在是典型的恼羞成怒。”唐黎戳穿。
封祁见她神态如常，并未因失去角色而不高兴，他的脸色跟着缓和：“弥娑河附近的环境恶劣，现在这样的结果，不全然是坏事，况且这部电影的票房，极有可能不尽人意。
也是我考虑不周，女艺人和男艺人不同，首部主演作品不该只注重口碑，好的市场反响，至少能让你今后少走几段弯路。”
唐黎接话：“可我觉得《弥娑河行动》会很成功。”
不仅仅是被认可的高口碑。
“你对国内的市场还不够了解。”封祁边往外走边说：“戚良以前拍的电影，票房算不上可观。”
“也许这部电影就是戚导的翻身之作。”
“理由？”封祁问她。
唐黎微微一笑：“只是我的直觉，就像您昨天说的，现在年轻人的爱国情怀越来越强烈。”
第220章 你讨好我没用
封祁说：“那就等着吧，票房好坏，明年就能见分晓。”
在他们离开后，虚掩的大门被拱开一条缝。
一条小黄狗从里面跑出来。
戚良正背手站在门后，手上拿着刚捡起的网球，显然有听见封祁和唐黎的那番对话，注意到小黄狗要迈下台阶，他立刻出去抱回来，踏进四合院前，又朝胡同那边看了一眼。
唐黎和封祁走到胡同口，余穗已经下车：“是不是成功了？”
封祁没回答，率先弯腰上车。
余穗只好去看唐黎。
“没成。”唐黎说完也坐进车里。
余穗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等她关上车门，组织好语言开口：“不成功也没关系，你有演技，肯定会遇到好的伯乐。”
不管是前生还是今世，唐黎第一次听到余穗安慰人。
这个认知，让她扭头打量对方。
余穗瞧着唐黎那副“见鬼”的表情，差点出口“你什么眼神啊”，但想到自己现在是贴心小助理，她调节好自己的情绪，双手捧着保温杯问唐黎：“要不要再喝点水？”
“……不用。”
唐黎收回目光不再看她。
回到学校，保姆车停在文檀园门口。
唐黎推开车门下去，余穗也屁颠颠跟下来，怕封祁看出异样，她特地解释：“我也在这下车吧，然后自己走回宿舍。”
封祁点点头，目光投向唐黎：“明天我会去片场。”
“好。”唐黎颔首。
目送保姆车离开，唐黎拽了下肩头的背包，拿着门禁卡走去大门口。
她的身后，是亦趋亦步跟着的余穗。
等唐黎刷了门卡进去，余穗忙像个小媳妇跟上。
走到宿舍楼下，余穗终于憋不住出声：“我不是故意撒谎的，就是想找份工作提前实习。”
唐黎扭头望向她。
“虽然我读的是表演专业，但我对当演员不感兴趣。”对上唐黎的视线，余穗瞧她一眼，神情略显扭捏：“我挺想做经纪人，可是现在还不行，我叔叔告诉我，可以先做演员助理积攒经验。”
“那你为什么跑来做我的助理？”
唐黎不相信是巧合。
余穗支吾，随后轻声说：“这不是咱们认识，给你做助理容易点。”
“……”唐黎。
唐黎回到宿舍刚坐下，余穗就抱着桶零食过来敲门。
开门后，吴雪涵看着零食就两眼发光：“好像是日本进口的饼干和糖果。”说着，她抬头问余穗：“是不是？”
余穗把零食桶塞给吴雪涵，自己磨蹭地走到唐黎跟前：“我打算点外卖，要不要帮你也叫一份？”
“好啊。”吴雪涵边剥糖果纸边说：“阿黎刚回来，还没吃晚饭。”
唐黎放下手机看余穗：“你讨好我没用，你在IMG撒了谎，迟早会被发现，与其到时被辞退，不如明天去公司老实交代。”
吴雪涵投来困惑的目光。
余穗不情愿地开口：“我挺喜欢这份工作，不想失去。”
吴雪涵：“你找工作了？”
余穗没吭声。
唐黎解说：“她现在是我的助理。”
“什么！”吴雪涵眉毛一竖，又惊又怒！
第221章 《这个杀手不太冷》
“我先回去。”
余穗从吴雪涵手里夺回零食桶，一溜烟就跑了。
过了会儿，吴雪涵才从“噩耗”中回过神，焦急地看向唐黎：“阿黎你刚才在开玩笑对不对？”
“是不是开玩笑，你明天上课就会发现。”
如果余穗成了唐黎的助理，肯定不可能再去上课。
吴雪涵有一种自己上当受骗的感觉。
亏她先前告诉余穗，IMG可能要给阿黎招助理，难怪隔天她就被几位任课老师同时警告，再不去上课就要她来年重修，原来是她“引狼入室”，被卖还在帮这头狼数钱！
唐黎见吴雪涵拿出手机，问她：“做什么？”
“我也要向任课老师告状。”吴雪涵抿紧小嘴：“我还要给IMG发投诉邮件，强烈谴责他们，怎么可以给你找个读大二的臭屁王当助理。”
说着，吴雪涵又垮下双肩：“差点忘了，她叔叔是院领导，我铁定斗不过她。”
她随即又转头瞅唐黎。
“看我做什么？”
“我听说娱乐圈很多明星都苛待自己的助理。”
吴雪涵羞涩一笑。
唐黎：“……”
这样想着，吴雪涵的心情好转：“阿黎你对她一定要像冬天那样残酷无情，如果她吃不饱，千万别把你的盒饭分给她。”
等吴雪涵进卫生间洗澡，唐黎重新拿起手机。
手机屏幕上，是她方才编辑好的信息。
迟疑后，她还是选择发送。
[你现在忙不忙？]
发送成功，唐黎再去看短信内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矫情。
宋柏彦不是没工作的闲人。
相反的，他事务繁忙，哪有时间应付自己。
自己老发短信，会不会惹他厌烦？
像他这种身份的人，似乎都不怎么喜欢发信息，比起电话，显得浪费时间又效率低下。
没过多久，手机震了下。
宋柏彦回道：“不忙，有事？”
唐黎刚打算回复，又有新的信息进来：“看来今天的试镜成功了。”
这则信息，带着大人专属的腔调。
唐黎不想骗他：“没有，导演说我不符合女主角人设。”
宋柏彦没再回短信。
不到两分钟，手机开始震动。
看着来电显示，唐黎不由攥紧手机，随后她就按下接听键，把手机放去耳边：“喂？”
因为紧张，她的声音偏低。
听筒里传来宋柏彦熟悉的声线：“试镜没通过，心情不好？”
“……没有不好。”她解释。
只不过她拘谨的语调，显得没多少说服力，尔后又听到宋柏彦说：“人生多点挫折没什么不好，太过一帆风顺，反而不利于长远发展。”
“可是小孩子不该遭受太多摧残。”
她的言外意——
是你说我年纪小的，小孩就该被呵护。
宋柏彦听懂她的“顶撞”，失笑，随后接腔道：“你确实还小，大人的世界离你比较遥远。”
唐黎突然问：“你有没有看过《这个杀手不太冷》？”
不等宋柏彦回答，她自己先往下说：“就是一个职业杀手保护邻居的故事，如果你没看过，可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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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杀手不太冷》：大叔和小萝莉的电影……
第222章 我想要爱，或者死亡
“电影的结尾不是很好，但整个故事挺不错的。”唐黎说到这里，握着手机的力道有所收紧。
杀手的邻居是个12岁的女孩，贯穿整部电影的两人若即若离的那份感情，关于剧情内容，她没在电话里提及只字片语。
在这里，她承认自己耍了点小心机。
她怕自己明说后，宋柏彦可能就不会去看这部影片。
唐黎又道：“电影的女主演娜塔丽/波特曼拿过金球奖的最佳女主角，也是奥斯卡影后，男主演的话，是法国知名的演员，这部电影我很喜欢，已经看过好几遍。”
云栖山庄。
听到唐黎这番话，宋柏彦刚在客厅沙发坐下。
衬衫领口的纽扣又被他用右手解开一颗，左手依然拿着手机，晚上饭局的提前结束，让他回到住处不至于太晚。
唐黎发来短信的时候，宋柏彦已经在回山庄的途中。
电话那端，唐黎轻幽的声音传来：“你最近工作肯定忙，我就不打扰你了，早点休息。”
待结束通话，想到她那种“骗完人得赶紧溜”的心理，有些小孩子气，宋柏彦觉得好笑，却也不会真和她计较什么。
心之所至——
他取过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
在搜索那栏输入“这个杀手不太冷”这个片名，液晶屏幕上，随即出现一部1994年拍摄的法国电影。
白易谦推开门进来，屋里关了灯，只有电视屏幕亮着莹白的光线。
待他走近，发现宋柏彦正坐在那看电影。
“已经多少年没见你看电影。”白易谦一屁股坐在旁边：“今晚怎么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说着，他瞥了眼大屏幕，恰好瞧见某个场景，一个及耳短发的少女，眼神真挚地看着坐在对面的成年男人，脸颊处，缓缓滑下一滴泪，她继续说：“I/want/to/love/or/death。”
——我想要爱，或者死亡。
如果你不能给我爱情，我宁愿选择死亡。
这种强烈到令人心口发麻的情感诉求，似乎只有十几二十来岁的女孩才会这样直白地表达出来，也只有她们，会把爱情看成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
白易谦收回目光，转而去瞧宋柏彦：“这部电影很久了，早些年你不是看过吗？”
只不过——
他们那时候，并未把这部电影当爱情片来钻研。
宋柏彦保持着原先的坐姿，拿起遥控器关闭电视机，光控的水晶灯开启，整个客厅顿时亮如白昼。
见状，白易谦也开始提正事：“胡海生给我打了电话。”
“夏正国松口了？”
“算是吧。”
白易谦摇头：“不松口也不行啊，他那个秘书准备充分，胡海生说差不多是铁板钉钉上的事，夏正国有心抵赖，那边的人也不会相信他。”
“况且——”白易谦停顿后，又开口说：“夏正国被查出和好几位女性有染，跟统计局的李芳婷有个7岁的儿子，我过来前，夏正国的老婆已经知道这事，就算为了自己和孩子，也不会再维护夏正国。”
宋柏彦问：“夏正国的秘书，背景身份查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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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天气转冷，颈椎的老毛病犯了，大家也注意保暖，照顾好自己~
第223章 会不会撮合韩继风和那丫头
“胡海生已经把东西发到我邮箱，回头我再转给你。”话虽如此，白易谦还是简单叙述了一番：“我粗略看了看，字面上看不出什么问题，这个韩继风，以前家里做生意，后来破产父亲跳楼，目前和他母亲住在一起。”
“他是首都政法大学毕业，在校的表现不错，我让人私底下去调查，确实查不出名堂来。”
除了有个跳楼的父亲，韩继风的档案干净得挑不出任何刺。
白易谦想起什么，又出声道：“不过韩继风能进司法部，走的是黎文彦那边门路。”
宋柏彦听了，把遥控器放回茶几的动作微顿，随即看向白易谦：“他和黎家有亲属关系？”
“不是亲戚也不是世交。”
正值换届，有的事宋柏彦不好插手。
只能让白易谦去查。
“找到韩继风以前的室友，对方说韩继风大学时的女朋友，就是和秦衍声订了婚的黎盛夏，好像就是因为韩继风的父亲跳楼，黎盛夏和韩继风这段感情也没了下文。”
白易谦说到这里，话题转了弯：“我看黎文彦，应该还想更进一步。”
不过，今年的选举恐怕已经赶不上。
宋柏彦颔首：“这几年他有意维持自己在政界的声望，加上有岳家做后盾，不想当个普通的议员也正常。”
“也亏得他没和夏正国结成亲家。”白易谦叹息：“不然现在，他就该坐在反贪局的审问室里。”
宋柏彦起身踱步到窗前，背着手站了会儿，开腔说：“今天中午阁下在檀宫见了韩继风。”
白易谦停下倒茶，抬头看向宋柏彦，目光讶异：“哪怕重视夏正国的案子，一个司法部的秘书，也轮不到阁下亲自召见。”
“阁下恐怕是想提拔他。”宋柏彦转过来，说了自己的猜测：“以夏正国当前的处境，不可能再回到司法部部长的位置上，就算选举马上就要开始，等到选出新总统人选，交接工作也要等明年三月正式完成。”
这期间，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
白易谦皱眉：“这个韩继风年纪不大，阁下让他去做司法部部长，底下的人也不会服气。”
“不至于让他一蹴而就。”
宋柏彦：“做个局长还是可以的，就当帮他攒履历。”
说到这里，白易谦不由提及另一件事：“虽然我和黎文彦没有深交，却也大概看出他的为人，上回他肯拿女儿和夏家联姻，要是韩继风真能起来，最急的应该也是他。”
黎文彦以后真想参选，必定要拉拢某些人。
韩继风是黎文彦塞进司法部的，还差点成他的女婿，怎么都该把人拉过来。
白易谦突然生出一个想法，又觉得荒唐：“黎文彦有三个女儿，上回在你这里过夜的丫头，不是他和妻子欧阳倩生的，就像夏家那次，少了些顾虑，你说黎文彦会不会为自个儿的前途，撮合韩继风和那丫头？”
毕竟真要成功，听着不失为一桩美谈。
闻言，宋柏彦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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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渣男韩继风，这一世可能……你们自己接~o(*￣︶￣*)o
第224章 结了婚总不好再来缠着你
在绝大多数的从政者眼里，世上的人被分为两种，垫脚石和绊脚石，这其中可能就包括自己的子女。
有的时候——
牺牲子女的婚姻为自己的政途做铺垫，不是多难的抉择。
白易谦又道：“我前天在税务局外见过韩继风一面，言行简短，看着不像是会感情用事的人。”
“他能实名举报夏正国，说明对夏正国落马很有把握，二十六七的年龄，没什么后台，能这样干，也是个狠角色。”
这样的狠角色，极有可能把前途摆在第一位。
即便娶不到黎盛夏，靠着黎文彦另一个女儿成为黎家的女婿，对他来说，或许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
这种事听在旁人耳里很荒谬，在政界却再寻常不过。
面对共同的利益，连血仇都能放一旁。
更别说，只是娶个女人。
白易谦看一眼宋柏彦，继续说：“你如果真不喜欢这个丫头，黎文彦把她嫁给韩继风反倒是好事，结了婚总不能再来缠着你，单看韩继风的皮相，还是挺不错的。”
“说起来，那丫头和黎盛夏乍一眼还挺相像。”
宋柏彦对此不置可否。
唐黎不知道自己的婚事被拿来和黎文彦的前途挂钩。
翌日上午，她出发去剧组，余穗已经等在门外。
走到文檀园门口，余穗突然道：“到了片场，我会告诉封先生面试作假的事。”
闻言，唐黎没再多说什么。
封祁来到片场，已经是上午十点多。
唐黎正准备上戏。
“我去和封先生说清楚。”余穗径直跑向封祁。
等唐黎拍完，余穗已经红着眼回来，等导演喊了“卡”，她就拿起保温杯和纸巾给唐黎，唐黎迟疑后，还是问了一句：“封祁骂你了？”
话音未落，封祁就走过来。
唐黎以为他要和自己谈余穗的事，从椅子站起来。
谁知，封祁开口却说：“你想让自己的同学做演员助理，可以明确告诉我，助理的工作不难，只要你们学校同意，无论是我还是公司，不会不点这个头。”
“……”唐黎看向余穗。
余穗心虚地转头。
最后，封祁还是把余穗留下来。
接下来几天，唐黎都在剧组安心拍戏。
一周后，封祁安排她去拍摄毛一鸣新歌《依然》的MV。
《依然》是一首男女对唱的抒情慢歌，MV主要描述一对恋人分手后男主思念前女友不断响起过往回忆的故事。
拍摄场地是在一栋位于竹林间的日式别墅。
唐黎提前半小时抵达，除了关骁也见到毛一鸣本人。
毛一鸣很看重自己作词作曲的新专辑，哪怕MV不用他出演，仍然来拍摄现场“督工”，唐黎踏进化妆间，他正跨坐在椅子上和在化妆的关骁嬉笑聊天。
余光瞥见唐黎，毛一鸣立刻站起来：“小姐姐来了？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本人比照片上还要漂亮！”
唐黎问：“你见过我的照片？”
“先前网上不有吗？”25岁的毛一鸣外形像个高中生，染着银头发，打扮时尚：“就是《原罪》作者的V博下，我还给你点了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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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你捡漏前先照照镜子
话落，他又补充：“当然，我用的私密小号。”
唐黎看着他脸上的酒窝，莫名有好感。
或许因为心理年龄比毛一鸣大，听到他喊自己小姐姐，唐黎并未尴尬，反而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
造型师已经为唐黎拿好服装。
是一件米色毛衣，还有纯白的牛仔短裤。
等唐黎换好衣服出来，妆娘就开始给她上妆。
妆娘给唐黎化的日式裸妆。
因为整支MV主打冬日温暖的调调。
半小时后，唐黎离开化妆室。
别墅里，工作人员搬着道具不时进出，导演拿着对讲机在做指挥。
关骁正坐在钢琴前，唐黎被要求坐去他的身边。
一时间，两位主演成为众目焦点。
唐黎堪堪及肩的中长发蓬松，用卷发棒卷出层次的弧度，因为她生得修长纤瘦，搭配那身打扮，，当她出现在监视器屏幕上，映着屋外那片竹林，呈现出一种唯美又恬静的视觉效果。
毛一鸣没忍住，扭头询问导演：“现在换男主演还来不来得及？”
导演：“……”
关骁试了试钢琴，听到导演喊“女主角过去”，他转头就看见唐黎，出于鼓励伸了左手。
今天的关骁不再是《原罪》里那个干练的刑警，中分有些凌乱的头发，在阳光下变成深栗色，雪花的藏蓝毛衣，内搭白色圆领T恤，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窝，让他看上去像个温暖又忧郁的大男孩。
唐黎没矫情，回了个笑容，也伸出右手。
然后并肩坐在钢琴前。
唐黎在MV中只有五个镜头。
一个是和关骁在清晨合弹钢琴，一个是关骁拿着皮筋为她扎头发，另外几个镜头都是她的特写，包括她抿唇笑、抬眼望过来、还有她侧卧在沙发上、看向镜头的一幕，整个过程，唐黎没把脸正面暴露在镜头前。
导演采用这种拍摄手法，也是想给观众留下一种朦胧美。
对许多人来说，前女友是想忘又忘不掉的存在。
MV中前女友的特写镜头，恰恰体现出男主角分手后失落又孤独的心境。
唐黎花了两小时完成所有的拍摄。
下午，唐黎赶回剧组拍戏。
保姆车刚停在路旁，唐黎就瞧见黎鸢儿被众星捧月地走出别墅。
她想起来，今天是黎鸢儿杀青的日子。
黎鸢儿也注意到保姆车，故意落后雯姐她们几步，等到唐黎下了车，她就踱步走过来，打量着唐黎问：“听说你去试镜《弥娑河行动》了？”
这个圈子里基本没什么秘密。
唐黎不奇怪她会知道。
黎鸢儿讥笑：“被我回绝的电影，你捡漏前先照照镜子，就算戚良导演的作品票房再不行，人家也有自己的标准，真的不要什么阿猫阿狗都以为自己上来就能演女主角。”
“今天杀青是不是很开心？”
唐黎也笑。
黎鸢儿还想再出言嘲讽几句，唐黎却先道：“回头好好演《武神》，毕竟应璇儿这个角色，注定不会再为你带去什么荣耀。”
“你什么意思！”黎鸢儿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