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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我被太子娇养了全文阅读

作者:一千万     和离后,我被太子娇养了txt下载     和离后,我被太子娇养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6章:把秦昭送给他

    “接下来娘娘要怎么做?”钟嬷嬷问起正事。

    吴贵妃沉吟片刻,很快有了决定:“着人出宫一趟,打听二皇子是否已离京。若未曾,便把秦昭变美的消息转达给二皇子。若是二皇子已回大月氏国……”

    如此,就只有她自己派人下手。

    这是下下策,但也是最管用的法子。只有彻底除去秦昭,才能还东宫清静,才能帮惜姐儿铲除一个最强大的敌人。

    钟嬷嬷也在瞬间明白吴贵妃的意思。

    不给秦良娣翻身的机会,更不能让秦良娣侍寝,不然吴良媛想要嬴,难度很大。

    贵妃娘娘以及吴家人的皇后梦等着吴良媛来实现,贵妃娘娘自然不会允许秦良娣挡吴良媛的路。

    钟嬷嬷着人出宫打听了一回,收到的消息是大月氏二皇子有事耽搁了,迟迟未离开京都。

    得知塞斯还未离京,钟嬷嬷自然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她想办法给塞斯送上一封匿名信,告之秦昭在东宫的状况,并且着重说了秦昭即将变美一事。

    吴良媛曾经说过,端午宴上,塞斯对秦昭格外关注,似乎对秦昭有点兴趣,所以才在匿名信上特意提了秦昭变美一事。

    再加上秦昭和塞斯在端午宴上的过节,若能让塞斯进宫带走秦昭,秦昭名节一毁,哪还能继续当太子良娣?

    这一招借刀杀人之计,绝对是除去秦昭的最好办法。

    而塞斯也确实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上面说了秦昭的近况,还称秦昭备受萧策宠爱,因为秦昭正在发育,很快变美,而且很快就会侍寝。

    “可知是什么人送过来的信笺?”塞斯问自己的近身侍卫阿努。

    “方才属下回来之际,便有一个孩童往属下手上塞了这封信。至于背后指使者是谁,属下不知。”阿努如实回答。

    他甚至想不通对方为何要给二殿下这封信,总不成二殿下真对那秦良娣产生了兴趣。

    塞斯仔仔细细再看信一遍,信中提及了秦昭变美一事,对此,他不以为然。

    大月氏不乏美人,那里的美人个个貌美如花,就秦昭那样的小豆芽,再美能美到哪儿去?

    但不知为何,他还真对秦昭的“美”产生了一点兴趣。

    那个女人两次戏弄他,让他在大齐颜面丢尽,她倒好,自己安安稳稳回到东宫成为萧策的良娣。

    还从来没人敢这般戏弄他,更何况还是女人?

    若不能报这个仇,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眼见回国在即,若能把秦昭弄回大月氏,那却是了了他一桩心事。

    但秦昭是东宫良娣,他如何能从东宫把人带走?若让萧策知道此事,还不得追杀他?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当会儿,又有侍从送了一封信进来。

    他打开一看,上面的内容让他啼笑皆非。很简单,信中说,若他有意带走秦昭,宫中会有人助他一臂之力。

    塞斯顿时明白,这是秦昭在宫中的敌人想借他的手除去秦昭。

    偏偏他还真对秦昭有点兴趣,若能带走秦昭,看看秦昭落在自己手上的表情想必也会很有意思。

    没有犹豫太长时间,他便有了决定。

    “殿下,这不妥,秦良娣乃大齐皇太子的女人,二殿下去把人掳走,那不是等于掀起两国的矛盾?”阿努忙劝道。

    “宫中有人帮忙,那人愿意把秦昭送给我,我为何不接受这份美意?”塞斯素来独断,决定了的事不会更改,此次也不例外。

    阿努还想游说,塞斯却听不进劝告,他唯有执行命令。

    秦昭身在东宫,不知道自己躲在望月居也能招来横祸。

    还是第二天宝玉收到消息,说东宫都在流传她变美了的消息时,她才觉出不对劲。

    “我变美的事自己怎么不知道?”秦昭一头雾水。

    宝珠仔细看秦昭的五官,而后皱紧了眉头,她索性把宝瓶叫过来,让宝瓶为秦昭扶脉。

    宝瓶一边把脉一边看秦昭的脸,也在暗暗称奇。她们整天跟良娣在一起,就算良娣的容貌有了细微的变化也没发现。

    但是外人却能在第一时间看出良娣在容貌上的变化。

    “是药效发挥了作用吗?”秦昭见大家一直盯着自己看,不禁摸摸自己的脸。

    就她这张脸,还真能变美不成?

    “良娣的脉相比起半月前,更加沉稳有力。是了,良娣最近可有不适?”宝瓶正色问道。

    秦昭摇摇头:“能吃能喝,没有任何不适。”

    宝瓶说过,等到药效发挥作用的时候会很疼,但目前她没有任何不适。

    “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也许良娣前些日子调养得好,才没有任何反应。奴婢看良娣脸色红润,五官长开,这确实像是药效在发挥作用。过几日奴婢再给良娣把把脉,就能确定是不是药力生效。”宝瓶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

    其实她预计良娣一月之内就会来癸水,正式成为女人,但她不敢把话说得太满。

    秦昭听得这话暗生欢喜,她知道宝瓶这话有所保留。

    如果她很快就能真正发育,那外面的流言是怎么来的?

    “昨儿个我去伙房的时候路上可有遇到什么人?”秦昭凝眉问道。

    她记得自己去到伙房,伙房工作的所有人没一个敢直视她,他们以前也没见过她,自然也不会看出她容貌上的转变。

    “没遇上什么特别的人。”宝珠记得清楚。

    秦昭沉吟片刻,徐声道:“是王良媛!”

    昨儿个王良媛来过一趟望月居,还盯着她的脸瞧了半天,跟着昨儿个便传出她变美的消息。

    所以说,是王良媛想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在容貌上的变化。王良媛这么做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好处一定是有的,毕竟想除去她的人那么多,吴贵妃和吴惜语不就是迫不及待想除去她?王良媛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就能借刀杀人。

    “是王良媛在东宫散播良娣变美的消息?”宝珠也有些意外。

    不过昨儿个良娣出了一趟望月居后,也就跟王良媛打过交道。若是王良媛传出的这个消息,一点也不奇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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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中毒

    “王良媛视我为眼中钉,她觉得我变美了之后可能再上位,便想借他人之手除去我。在这东宫,我的敌人可不只是一个两个,连吴贵妃也视我为眼中钉,她们不会眼睁睁看着我变好看而什么都不做。”秦昭说着,还特意去到梳妆台顾影自怜。

    说实在的,她还真没看出自己的容貌有什么大的变化。

    “王良媛看着和眉善目,不想竟是个恶毒的,良娣下回别再见她了,看着恶心。”宝玉一听是王良媛干的好事,气得七窍生烟。

    “除了她,你以为其他人便是好的么?我既然进了东宫,成为东宫一份子,就必定要和其他人打交道。”秦昭突然苦笑:“今年六月不好过。”

    她六月的死劫,怕也是跟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在书中她死的不明不白,但这一次正是因为王良媛在背后谋划,她才有此一劫。若她过了此劫,应该要想个法子,回报王良媛对她的这番“看重”。

    “良娣,咱们要不要反击?!”宝玉兴致勃勃地问道。

    秦昭看她一眼,语气凉凉地道:“或许你有好法子?”

    这可把宝玉问倒了,她涨红了脸:“良娣这般聪慧,断没有吃了亏却不反击的道理,良娣一定会有法子的,是吧?”

    秦昭轻点她的额头,把她推远一些才道:“确实啊,明天的事谁知道呢?我如果不做点什么,将来可能就没机会了。”

    如果她六月真死了,又怎么回赠王良媛的这番“馈赠”?

    “怎么可能没机会?只要良娣好好的,就总能反击,这事咱们不急。眼下良娣还是调养好身子,其它事从长计议。”宝珠怕秦昭行事冲动,忙安抚道。

    秦昭怔坐片刻,突然起身:“随我去一趟望夏阁,我去会会王妹妹。不过,你们需得等我一会儿,我和宝瓶有悄悄话说。”

    宝瓶见秦昭点自己的名,立刻应道:“良娣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婢。”

    “你随我来。”秦昭说着,把宝瓶叫到一旁。

    宝玉很好奇,想跟过去,却被宝珠拉住:“你少添乱。”

    宝玉最佩服宝珠的稳重,她就不行了,特别想知道良娣跟宝瓶说什么悄悄话。

    之后秦昭和宝瓶走了开去,再回来,宝瓶的表情有点古怪。

    秦昭的表情则是高深莫测,宝玉见状问道:“良娣是不是想到什么法子惩治王良媛呢?”

    “我想起上回在东宫也有人传我没有发育这件事,而今我觉得,或许上回的推手也是王妹妹。王妹妹如果真做了这两件事,我好歹要去感谢她一声。”

    说及此,秦昭看着宝玉:“你就给我留在望月居,守在这儿,以免有人闯进来放不该放的东西。”

    “让宝珠留守不行吗?”宝玉一听这话急了。

    “宝珠有功夫,你有吗?”秦昭说完,带上宝珠和宝元,便出了望月居。

    望春阁。

    王良媛没想到秦昭会突然间来到她这地儿,她的心情本来还不错,乍一见到秦昭的脸,心情便没那么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秦昭似乎比昨儿个更好看了些,尤其一双美目水灵灵的,透着灵动之气,让人忍不住一看再看。

    秦昭的肌肤更是白里透着红润,娇唇红艳艳的,透着诱人的光泽,这哪里还是以前那个病殃子?

    她越看越心惊,越心惊就越笃定需早点除去秦昭。

    秦昭哪里知道自己在王良媛眼里已经成为祸水一般的存在,她入座后,看了看望春阁,笑道:“一早就想过来看看王妹妹居住的别苑,这一看果然不同凡响,也就比望月居差一点吧。”

    王良媛刚开始还觉得秦昭的话很受用,但后面那句就不怎么中听了。

    “以前大家都说望月居是东宫最好的别苑之一,我还觉得有点言过其实,今儿个看到望春阁,便知望月居确实不错……”秦昭说着说着,话音渐隐,似乎这才发现自己的话有欠妥当。

    紫鸳正端了茶水过来,听得秦昭这话,顿时脸色都变了。

    秦昭看到紫鸳变了的表情,轻咳一声:“方才我不是故意的,紫鸳,你别生气,我平素说话就是口无遮拦,太子殿下说过我很多次,可我就是改不了。”

    紫鸳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她恢复常态,恭敬回答:“良娣言重了,奴婢不敢生气。”

    “你说不敢生气,那就真是生我的气了。”秦昭说着,还上前拉住紫鸳的手:“我跟王妹妹要好,把她当成朋友才什么都说的。”

    紫鸳一听这话更加生气。

    秦良娣言下之意,就是方才句句属实了?

    她抽回自己的手:“奴婢人微言轻,良娣说什么都是对的。”

    依她想,秦良娣是故意过来气她们家主子的吧?

    还是王良媛怕紫鸳失态,忙接下话茬:“姐姐说的是事实,阖整个东宫,除了主殿,最好的住处便是望月居。由此可知,太子殿下有多宠着姐姐。”

    秦昭黯下眉眼:“可惜,那也是以前的事了,殿下最近有了吴妹妹这个新欢,彻底冷落了我……”

    王良媛在心中冷笑,面色却如常:“不说这些了。姐姐定是渴了,先喝口茶吧。”

    要她说,殿下一直把秦昭冷落下去才好。

    秦昭轻叹一声,她喝了一口茶才道:“最近被殿下冷落之后,我才发现自己有多想殿下。从高处跌落下来的感觉不好受,就不知殿下何时才愿意再见我呢?”

    她说着又喝了两口茶。

    只是这回她很快变了脸色,突然捂住胸口位置:“我、我……心口痛……”

    宝珠闻言大惊失色,忙上前问道:“良娣怎么了?”

    “这、这茶是不是有毒?”秦昭指着茶杯,不敢置信地看着王良媛:“王妹妹,是不是你下毒?我、我跟你有何深仇大恨,你为何要害我?”

    王良媛刚开始以为秦昭只是在装,在看到秦昭脸上的血色尽失时,她才发现不对劲。

    此后,秦昭突然晕厥过去,宝珠则去找太医过来帮秦昭诊断。

    只剩下宝元护住昏迷的秦昭,警惕地瞪着王良媛主仆。

第168章:殿下温柔一点

    很快宝珠便把太医找过来替秦昭看诊。

    事实证明,秦昭确实中了一味毒药,此毒威力不大,要不了人性命,但服食过多也会伤及五脏六腑。

    值得庆幸的是,秦昭服食的药物剂量不大,无甚大碍。

    秦昭中毒这件事,很快就在东宫传得沸沸扬扬。

    张吉祥得知这件事的时候,一点也不想告诉萧策。偏生他也知道,关乎秦昭的性命,无论如何都不能瞒,否则太子爷怪罪下来,他肯定会被处治。

    他特意卖了个好,让念素去告诉太子殿下此事。

    彼时萧策正在议政厅议事,仍然是讨论关于江南水患的问题。不只是闻崇在,赵钰也在,他们正讨论得激烈,这时念素匆匆入内。

    萧策知道念素平时是个稳重的,再加上念素身上伤未痊愈,方才突然急匆匆入内,定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何事?”萧策沉声问道。

    念素顾不得还有其他人在场,如实禀报:“奴婢收到消息,秦良娣不知因何突然在望春阁昏厥,目前太医正前往替秦良娣诊治。”

    萧策一听秦昭昏厥,哪里还坐得住,便头也不回地出了议事厅。

    闻崇听得这事也担心秦昭的身体。自从上回秦昭回宫后,他就再没见秦昭。而今,秦昭已是太子殿下的良娣,轮不到他来关心。

    赵钰的心情却比闻崇复杂多了。

    本来秦昭是他不要的下堂妇,偏偏进了东宫,如今还成为太子殿下的良娣。平时他听不到秦昭的消息还好,方才乍一听到秦昭中毒,太子殿下便撂下正事离开,只为了一个妇道人家,这完全不似太子殿下的性子。

    偏偏让太子殿下失态的女人是秦昭,是那个没有任何特色、他弃如敝履的女子。

    闻崇怔站片刻,还是罗砚拉了他的袖口,示意旁边还站着赵钰,他才回过神来。

    秦昭成为太子殿下的女人之后,心情最复杂的应该是赵钰吧?

    至于他,不过是个局外人,有什么好感慨的……

    那厢萧策匆匆赶至望春阁时,秦昭已经醒了,为秦昭诊治的是梁太医。

    “怎么回事?”萧策没有正视秦昭,转而问梁太医。

    梁太医把自己查到的情况照实说了。

    秦昭确实是中毒,而且在秦昭所用的茶水当中也查到了毒。最重要的是,紫鸳手上也沾了毒。这足以证明,秦昭所中的毒正是望春阁主仆所下。

    紫鸳早就吓傻了,她爬到萧策跟前喊冤:“奴婢冤枉,奴婢真没有下毒。更何况,奴婢怎么会蠢到在望春阁下毒呢?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她脑子里很混乱,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茶是她亲自沏的,她百分百确定自己没下毒,但秦良娣中毒是事实,这叫她怎么洗清自己的冤屈?

    “我只是想知道,王妹妹跟我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不惜用这种法子撕破脸?”秦昭的视线定格在王良媛的脸上。

    想要借刀杀人是吧?如果她六月因为王良媛的借刀杀人之计必死无疑,那她一定会拉王良媛给自己垫背。

    就算王良媛不死,她也得让王良媛付出代价。

    王良媛脸色苍白如雪。

    她这会子已反应过来了,分明是秦昭自己下的毒,却嫁祸到她头上。

    她以为自己跟秦昭打好了关系,更以为秦昭已成为盟友,那秦昭为何会突然用此计来陷害她?

    她红了眼眶,去至萧策跟前跪下:“妾身跟了殿下两年,自进东宫第一天起,就把殿下当成是妾身的倚杖。秦姐姐也是妾身敬仰的女子,妾身断没有加害姐姐的想法。此事定有什么地方出了岔子,妾身敢对天发誓,妾身没有对秦姐姐下毒!再者,妾身也不会蠢笨得在自己的地盘对姐姐下毒。”

    萧策觉得王良媛这话有道理。

    按常理来说,王良媛没有对秦昭下毒的理由,但秦昭在望春阁中毒是不争的事实。

    在查清楚真相之前,王良媛就是嫌犯。

    “孤只看证据,至于你有没有下毒,不是孤说了算。”萧策沉声下令:“来人,把望春阁所有人带下去审问!”

    秦昭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因为她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躲过六月的死劫。如若她六月死了,她就没办法反击王良媛在背后谋划的一切。

    如今她这个法子虽然老套,但胜在管用,就算不能钉死王良媛,她也要让王良媛脱层皮,这就是王良媛在背后算计她的下场。

    王良媛被人拖下去前,正对上秦昭清冷的眸子。

    这一瞬间,她以为自己正对上的是太子殿下的眼睛。秦昭的这个眼神,竟然和太子殿下注视她的时候一模一样,让她的心微微一颤。

    她和秦昭打交道后,就知道秦昭不是草包,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秦昭会突然间算计她。

    难不成秦昭已经发现她在背后的所作所为?

    王良媛被带下去后,望春阁服侍的奴才也全部被带进了刑司。进了那个地方,自然少不了吃些苦头。

    待望春阁所有人被带走,萧策沉声下令:“都退下。”

    念素看一眼脸色苍白的秦昭,再看一眼面无表情的萧策,随后跟其他人一起,依次退了出去。

    直到厅中只剩下秦昭和萧策,萧策才去到秦昭跟前:“不是说会保护好自己么?”

    秦昭难得见到萧策一回,见萧策冷着脸,她小声道:“妾身没事,殿下莫生气,好不好?”

    见了这一次,还不知有没有下次呢,他就不能好好说会儿话?

    萧策轻叹了一声:“当初是孤的错。”

    他身为太子,却连她都护不好,有何用?

    “太子殿下英明神武,哪里有错了?”秦昭蹭过去一些,凑近萧策的脸细看:“殿下最近瘦了,不过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看。”

    萧策见她没个正形,沉下脸道:“不要像个没骨头的人似的,坐好!”

    秦昭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抱怨道:“妾身余毒未清,还是病人,太子殿下就不能稍微温柔一点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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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她是他的人,只能忠于他

    经秦昭这一提醒,萧策才想起她刚刚才中了毒,余毒未肃清,怎么可能有力气?

    “是孤不好……”

    他话音未落,秦昭就对他露出灿烂的笑容:“妾身就知道苦肉计管用。这不,殿下就心疼妾身了。”

    萧策的一张脸顿时不知装什么表情才妥当。

    最后他还是放弃破了功,捏捏她的脸问:“可还有哪里不适?让太医再给你检查一番,你身子不好,不能再留下余毒,伤了身子。”

    “不是什么严重的毒,殿下就放心吧,妾身睡一觉就好了。妾身不要紧,但殿下要顾好自己的身子。妾身听闻江南水患严重,殿下最近都是在为此事忙碌吧?”秦昭提起正事。

    萧策登基后,是一位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如今江南水患这么严重,他作为太子,定也寝食难安。

    “孤本想亲自前往江南治水患,但父皇龙体违和,孤不能离开京都。如今只能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前往江南治水患,孤属意……”

    有一个人的名字到了萧策唇边又咽下。

    “属意哪位大人,妾身认识吗?”秦昭见萧策不说了,好奇地问道。

    萧策的表情有点奇怪,派亲信去江南治水患是好事,有什么不能说的。总不成那个人是忌讳,萧策才不想说。

    “是闻大人吗?”秦昭见萧策不接话,猜测道。

    萧策转眸看她一眼,仍然没接话。

    秦昭被他这个古怪的眼神看得莫名其妙,而后突然灵光乍现,她终于明白了,那个萧策没有说出口的人名,是赵钰。

    赵钰是她的前夫,而萧策算是她的现任。以前萧策似乎也不在意赵钰这个人,是以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赵钰会成为萧策的忌讳。

    这……算是忌讳么?

    秦昭突然间想不明白了。

    “反正派谁去治水患都可以,只要能让老百姓免于自然灾难,不再流离失所。”秦昭说及此,正色道:“殿下留在宫中是好事,皇上龙体违和,总要能有个主事的留下来,而且妾身也不希望殿下以身涉险。”

    萧策深深看秦昭一眼。这丫头好奇心重,素来都是打破砂锅问到底,这回却自觉回避了话题,显然是也想到了被派去江南的人可能是谁。

    她到底是不在意赵钰,还是因为赵钰伤她太深,她才不想提及?

    秦昭没想到自己回避了赵钰的问题,萧策还是拿这种充满怀疑的眼神打量她:“殿下干嘛用这种眼神打量妾身?”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抓奸呢。

    “你要记得,进了东宫,成为孤的女人,你便是孤的人,不可以再三心二意。”萧策觉得这是个严肃的问题。

    “妾身哪有三心二意?”秦昭不解。

    “孤的话你要认真听。无论以前种种,过去的人和事便过去,孤不会再提,你亦不可再想。”萧策沉声又道。

    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当然要跟她说清楚。

    秦昭这会儿很确定一件事,萧策怀疑她放不下赵钰,所以才突然间跟她说这些有的没的。

    她突然很好奇萧策是怎么看待吴惜语的。

    毕竟吴惜语的性质比她恶劣吧?吴惜语在没进东宫之前,跟赵钰那样不清不楚,除了最后一步没到,肌肤之亲是有的。

    那萧策是不是也对吴惜语说过同样的话?

    “殿下有没有对吴良媛说过同样的话?”秦昭心里怎么想的,便直接问了出来。

    “什么话?”萧策一时没反应过来。

    秦昭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无论以前种种,过去的人和事便过去,孤不会再提,你亦不可再想。’就是这番话,殿下刚刚说的,有没有跟吴良媛说过?”

    萧策只觉莫名:“孤为何要同吴良媛说这些话?”

    秦昭觉得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因为吴良媛跟赵大公子有过一段旧情,后来吴良媛成为殿下的良媛,难道殿下不该跟她说同样一番话吗?”秦昭索性把话挑明白。

    就像萧策刚才警告她,是一样的道理。

    萧策深深看一眼秦昭:“你和她不一样。”

    他只是遵从旨意,让吴惜语进东宫而已,他从没把吴惜语当成是自己人。但是秦昭不同,她是他的人,只能忠于他。

    秦昭接收到萧策这个意味深长的小眼神,乖觉闭了嘴。

    只能说区别待遇吧,萧策待她比较苛刻,而待吴惜语就比较宽松,或许这是美人才拥有的特权。

    反正萧策当初都不介意吴惜语跟赵钰有一腿,还让吴惜语进了他的东宫,这就说明美人是拥有特殊待遇的。

    “总之你记住孤的话,以前的事和人不准再回顾。你安安心心待在孤的身边即可!”萧策再重复一句。

    “是,妾身记住了。殿下就是妾身的天和地,抱紧殿下的大腿准没错,是这样吗?”秦昭美目半弯。

    萧策听她这么说,不知为何竟有些无奈。

    她话说得好听,只恐没听进他说的话吧?还好她人在宫中,没有和赵钰打照面的机会,往后他也不许她再见赵钰。

    “你可有什么不适?要不要再让太医给你看看?”萧策不放心。

    “没事儿,妾身的身子渐渐好了,这点小毒毒不死妾身。”秦昭回得豪气。

    最重要的是她自己找的药,剂量当然也会控制好,绝不会把自己毒死或毒伤。

    见她没心没肺,萧策也不好再说什么。他起身道:“待会儿你自己回望月居,若有事,记得差人来找孤,要照顾好自己……”

    “殿下这就走了吗?”秦昭跟着站起来。

    今天她陷害王良媛这一出,第一个目的是惩治吴良媛,第二个目的是想见一见萧策。

    如若她所做的事情败露,萧策对她失望透顶,知道她死了,他大概也不会太难过。

    他那样的人,想骗他很难吧。

    她既然做了这事,当然知道最坏的结果会怎样。

    因为不知接下来的事态会如何发展,所以她特别想和他多待一会儿。

    “孤还有正事要忙。”萧策见秦昭依依不舍的样子,心一软:“这样吧,孤再陪你一会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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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反目(上)

    秦昭知道萧策忙的正事是江南水患的大事,她忙摇头:“妾身要回望月居了,和殿下不同路,要不殿下先回,妾身坐一会儿再走。”

    她的个人事情,怎么敌得过江南那些受苦受灾的老百姓?

    萧策摸摸她的头,理智还是战胜了情感:“孤会交待太医好好帮你诊断……”

    “没必要了,不是有宝瓶在吗?宝瓶时刻可以为妾身诊脉。殿下放心,妾身懂得保护自己,殿下慢走。”秦昭给萧策一朵欢快的笑容。

    萧策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她一眼,便离开了望春阁。

    走出望春阁后,他的心思还牵系于秦昭。

    他从来不是感情用事之人,但方才那一刻,他却想陪在秦昭身边,什么事都不管。

    但他也知道,他不能这般任性。

    念素看出萧策的心不在焉,以为他在担心秦昭的身子,便说道:“秦良娣有梁太医看诊,应该不会有事,殿下勿念。”

    萧策没接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念素便又道:“殿下可是在想王良媛为何要对秦良娣下毒?”

    萧策闻言看向念素:“你对此有何看法?”

    “奴婢以为王良媛的话有道理。王良媛再愚钝,也不可能在望春阁下毒,此事定有什么误会。至于真相如何,相信很快便会水落石出。”念素道出自己的见解。

    若真不是王良媛,又有谁能神通广大到把手伸进望春阁,并且王良媛的手对秦良娣下毒?

    “无论如何都要还秦昭一个公道才是。”萧策定了定神,他看向念素:“你心思细腻,此事你去跟进。若查出真相,第一时间向孤汇报。”

    “是,殿下,奴婢一定会尽快查明真相!”念素脆声应是。

    萧策往议事厅而去。

    他进议事厅的瞬间,第一时间看到的就是赵钰的脸。以往倒是不觉着什么,而今看赵钰的这张脸,竟让他有些不顺眼。

    赵钰和闻崇见萧策回来了,齐齐迎上前。

    赵钰还敏感地觉得萧策的视线定格在自己脸上,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以为自己办的差事让太子殿下不满,但他也不能直接问。

    不只是赵钰发现萧策的不对劲,就连闻崇和罗砚也发现太子殿下一直盯着赵钰看,似乎是想在赵钰脸上看出一个洞。

    最后还是萧策发现自己的失态。

    他从来都是公私分明之人,哪能因为过往之事苛责赵钰?

    一个时辰后,前往江南治水患的人选终于确定,赵钰态度坚决,而且很有信心能办好此次差事。

    京都是他的伤心地,最近发生了很多事,他不想再儿女情长,而是希望把精力放在建功立业上。

    此次江南之行,正好可以让他远离京都这个伤心地。离开京都,也能让他思考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送赵钰出东宫时,萧策还特意叮嘱了一回:“你的办差能力孤放心。只是此次水患不同于以往,灾情严重,老百姓流离失所,你务必以百姓为重,不可有任何私心。再有,江南那边的情况也比较复杂,凡事着情而定,不可莽撞。若有不能决断之事,定要第一时间往宫中递消息,孤会派人助你。”

    “殿下请放心,臣一定办好此事,不负殿下所望,殿下请止步。”赵钰朝萧策拱手,便头也不回地走远。

    那厢念素回主殿忙了一回,想起萧策交待的事,便去往司刑一趟。

    司刑典刑官见到念素,亲自出门迎接。

    念素道明来意:“王良媛交待了么?”

    典刑官如实作答:“王良媛称不是她下的毒,望春阁的奴才也称不知情,我重点审问了紫鸳,紫鸳坚称自己没下毒。”

    王良媛是太子殿下的良媛,他不能动太重的刑罚,而且不能在王良媛身上留下伤痕,只能找宫中的嬷嬷动用后宫私刑,希望能撬开王良媛的嘴。

    王良媛却是个硬朗的,至今也不承认是她下的毒。

    “那王良媛可有说其它?”念素又问。

    典刑官想了想,而后回答:“倒是说了一句其中另有隐情,但那之后我再查问,王良媛又不愿意多说。”

    念素眉心微拧:“你带我去看看王良媛,我去盘问。”

    典刑官便在前面带路。

    念素看到王良媛的时候,王良媛不知在想什么,表情有些阴郁,这是念素不熟悉的王良媛。

    上回和王良媛搭话,是在望月居,那时王良媛还不时拿她来打趣。

    似乎是不曾料到她会过来,王良媛看到她的瞬间,表情变化多端,最后似想到了什么,王良媛突然间就平静了下来。

    “奴婢奉太子殿下的命令彻查此事。良媛若有什么话,可以对奴婢说。”念素道明自己的来意。

    “太子殿下为人公允,你是太子殿下身边的近侍,我本不该防你。但是……”王良媛作为难状。

    刚开始见到念素,她感觉自己很狼狈,但那一瞬间的情绪过后,她突然明白念素就是她翻身的机会。

    只因为,念素心悦太子殿下。

    既然念素心悦殿下,又怎会错过这个把秦昭掰倒的机会?

    果真是老天爷都在帮她。

    秦昭确实好算计,但是秦昭算漏了一个念素,这一回,她要让秦昭和太子殿下反目成仇!

    “奴婢说了,奴婢是奉太子殿下彻查此事,定会禀公处理,还原事实真相。良媛若什么都不说,奴婢也没办法查清原委。”念素正色道。

    殿下信任她,才把这事交给她来彻查,她当然希望能好好表现。

    “这……”王良媛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嗫嚅道:“可是我手上没证据。我知道,这是有心人设的局,为的就是陷害我,而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其实刚好相反,秦姐姐并不是受害者,我才是……”

    似乎察觉自己说漏了嘴,王良媛突然闭了嘴。

    “秦良娣不是受害者?此话何解?”念素抓住这个问题的重点。

    “毒并非我下的,更不是紫鸳下的毒,既如此,紫鸳手上怎会有毒呢?但我分明记得,当时秦姐姐握住了紫鸳的手。我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

第171章:反目(中)

    王良媛的欲言又止,却足以让念素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不可能!”她沉声喝道,“良媛休要胡言乱语,秦良娣不可能陷害良媛。”

    王良媛红了眼眶:“我说过我没有证据,但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这一切。你要我如何?我又能如何?我平白受了这冤枉,又能跟谁说去?你让我说,却又不信我的说词,难道我就该白白受了这冤屈么?反正我没做的事,打死我,我也不认!”

    念素一时怔在原地,她没想到会是这种可能性。

    但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这种可能性极大。

    她此前就觉得王良媛不大可能对秦良娣下毒,没有人会蠢得在自己的地盘上做出这种出阁的事,而且就算要下毒,为何不下巨毒,而是这种伤不了身子的毒药?

    王良媛称是秦良娣自己下的圈套,会不会王良媛的话就是事实?

    “念素,你是太子殿下最器重的宫人,我就指望着你能帮我洗清冤屈。我是真的没有对秦良娣下毒,枉我平素把她当成姐姐,她却在背地里这般待我。我从来没见过比她更阴险的女子,偏偏太子殿下这般宠着她。长此以往,太子殿下也只会被秦良娣算计了去。即便是为了太子殿下,也不能把秦良娣这般阴险狡诈的女子留在东宫,祸害太子殿下……”

    王良媛极尽挑拨之能事,她也知道,念素一定会帮自己达成心愿。

    只要让太子殿下知道秦昭是什么样的女人,只要念素帮她,她不只能洗清冤屈,还有机会让秦昭和太子殿下反目成仇,这回便是最好的时机。

    念素从刚开始的怀疑,到后来也完全相信了王良媛的说词。

    王良媛有一句话说得对,太子殿下是储君,将来的帝王,殿下的一切关乎大齐国运,若秦良娣表里不一,阴险狠辣,这样的女子绝不能留下来祸害太子殿下。

    “若你真是被冤枉的,太子殿下不会冤枉良媛,奴婢告退。”念素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远。

    王良媛看着念素的背影,唇角噙着一抹冷笑。

    有念素在,她不愁不成事!

    接下来,就看太子殿下如何处理这件事,若能让太子殿下对秦昭失望,她也不算白白遭了今日这份罪。

    念素回到主殿后,还是有点犹豫不决。

    此事关系重大,秦良娣原本是受害者,突然变成加害者,不知太子殿下知道真相后会是怎样的反应。

    无论如何,太子殿下把这事交给她处理,她一定要还原真相,不能让太子殿下被秦良娣蒙骗。

    有了决定,她便不再纠结,只等找一个合适的时机,便跟太子殿下说此事。

    傍晚时分,等到萧策处理完手上的正事,念素才上前,跪倒在萧策跟前道:“奴婢有罪,请殿下责罚!”

    萧策定驻了眸光:“有事起来说。”

    念素不敢看萧策,垂眸道:“殿下让奴婢查出秦良娣中毒的真相,但是奴婢无能,查来查去,只查到秦良娣身上。王良媛称没有害秦良娣,若王良媛没有撒谎,就只有一个可能,是秦良娣自己对自己下毒……”

    “荒唐!”萧策打断念素的话:“她有什么理由要对自己下毒?!这东宫想害她的人还不够多么,她为何要陷害王良媛?”

    “这也正是奴婢想不通的地方。奴婢以为,或许是王良媛做了什么事,激怒了秦良娣,秦良娣才会用这种极端的法子报复王良媛。至于真相如何,或许只有秦良娣知道。”念素头更低。

    她知道秦良娣在太子殿下心中是特别的存在,眼下看来,秦良娣在殿下心中的份量只恐比她想的还要重。

    若秦良娣不是个好女人,就不配得到太子殿下的厚爱。

    “你所说这一切,有何证据?!”沉默半晌,萧策冷声问道。

    “这……奴婢没有证据。但奴婢还是以为秦良娣有重大嫌疑……”

    “既然你没有证据,那有什么理由定她的罪?!”萧策不怒反笑。

    念素抬头看向萧策,一字一顿地道:“正因为没有证据,殿下若想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就得去亲自问秦良娣,让秦良娣给太子殿下真相!至于奴婢的罪,等查清楚此案真相,太子殿下要怎么处治奴婢,奴婢绝无二话。”

    萧策怔站片刻,便一语不发出了主殿。

    念素看着萧策的背影,就知道自己的计策奏效。太子殿下是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的人,一定会去找秦良娣问个清楚究竟。

    她这么做是对的,太子殿下在意秦良娣,而秦良娣心术不正,这样的人不能留在太子殿下身边。

    哪怕是为了大齐江山,为了太子殿下,她也得让太子殿下知道秦良娣的真面目。

    那厢萧策直奔望月居而去。

    秦昭正在厨房指挥宝玉下厨。她突然想吃酸菜鱼,嫌自己做的不好吃,于是让宝玉代劳。

    宝玉心里则是喜滋滋的,她特别喜欢做美食,尤其是看到良娣喜欢她做的菜,她便特别满足。

    萧策来到厨房的时候,就看到秦昭正坐在小杌子上生火,火光照亮她的脸,红通通的,哪里像是刚刚中毒之人?

    看她灿烂的笑脸,又怎么像是精于算计之人?

    秦昭正在问宝玉酸菜鱼做好没,才问完,就觉得有人在看她。

    当她看到萧策时,笑容变得更加灿烂:“殿下是闻着菜香来的吧?!宝玉正在做酸菜鱼,闻着香味儿就知道好吃。殿下稍等等,很快就能用晚膳了。”

    萧策看着她灿烂的笑容,木无表情。

    秦昭也看出萧策的表情不太对劲,她的笑容也跟着淡去:“不需要等太久,很快就好了。”

    一刻钟后,膳食摆上桌,秦昭看着酸菜鱼双眼发光。

    “好久没吃过这道菜,馋死我了。”秦昭说着,先给萧策挟了一筷子,又给自己挟了一筷子。

    她吃了一口,不禁满足地眯了双眼。

    上一次吃这道菜,还是上辈子,也不知下一次吃这道菜,是不是就到了下辈子,如果她还有下辈子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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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反目(下)

    萧策看着秦昭满足的样子,默默吃了一口。只能说,秦昭的口味有点重,又辣又麻,她爱不释口,而他却没有多大的感觉。

    “殿下不喜欢吃吗?”秦昭见萧策微拧的眉心,闲话家常。

    他前世也吃过这道菜,他说不喜欢。

    看来这一世也不例外。

    萧策依然没接话。

    秦昭看在眼里,轻叹一声。

    他不高兴的时候,连敷衍她一下都不乐意,这是一个不愿意委屈自己的人。

    她也不再说话,默默把饭吃完,后来又喝了两碗汤,这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碗筷。

    顺利吃完饭,当然就是说正事了。

    萧策不主动开口,这是想让她自己袒诚交待吗?

    “吃了辣,特别想吃甜食。宝玉,你去拿些水果过来。”秦昭辣得嘴里直冒烟。

    再加上是夏季,刚才那顿饭吃得她满头大汗。反观萧策,却依然清清爽爽,没有她这样狼狈。

    等到宝玉端来了水果盆,秦昭看到葡萄的瞬间,突然想起那一回在太和殿萧策剥葡萄皮一事。

    她拿了一颗葡萄扔进嘴里,这回萧策只是木无表情看着她,并没有任何行动,当然也没有要帮她剥葡萄皮的想法。

    “饭吃好了,殿下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吧,我会老实作答。”秦昭也不再浪费时间,直奔主题道。

    若无意外,萧策怀疑是她自己对自己下毒,此次是来兴师问罪。

    虽然料到瞒不民他多久,但是一天时间不到,还是让她有点意外。

    这事迟早都是要和萧策当面说一说的。

    “是不是你对自己下毒,却嫁祸王良媛?”萧策沉声喝问。

    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是,他还是想听秦昭亲口说。

    “是啊。”秦昭应得干脆。

    她这个答案一出来,萧策的脸色更加阴沉:“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看不惯她虚伪的样子呗。我这人素来是想什么就做什么,突然间觉得应该惩治她一下,就决定出手。”秦昭淡声应道。

    她还觉得惩治力度不够。如果让她亲自对王良媛用刑,才那过瘾。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萧策不敢置信地看着秦昭。

    秦昭一听这话就笑了:“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殿下是不是对我的性子有什么误解?以前殿下不也说过我不学好吗,事实证明,本性难移,我学不好,也不想学好。正像当初我想要离宫,不想做殿下的女人是一样的道理。宫里规矩太多,而我不喜欢被约束,但我既然留在东宫,我也想过努力,或许可以改变一下自己,让自己变得优秀。殿下看到结果了,我还是任性妄为,看不惯的人就除去。将来若再遇到同样的人和事,我还是会作同样的决定。”

    “事到如今,你还觉得自己有理?”萧策沉声道,难以相信这就是自己执意要留下的女人。

    他以为,她不是这样的人。

    “殿下不能理解我的所作所为,正如我不能理解殿下为何觉得我不对,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秦昭笑容渐渐淡去:“既然话不投机,殿下还是请吧,我不想跟殿下吵。”

    萧策脸色阴沉:“你留在望月居好好面壁思过,什么时候知错了……”

    “我这辈子大概都不会认为自己有错,难不成殿下要关我一辈子?”秦昭冷笑打断萧策的话。

    萧策感觉自己像是第一天才认识秦昭,他一直以为,她是弱小无助的,但是今儿个她的所作所为,证明她才是强势的一方。

    “孤好像不认识你了……”

    他眼里有掩饰不住的失望,秦昭看得真切,心里发苦。

    这就是本来的她,精于算计,不是好人,但在萧策固有的印象中,却觉得她是一个好人。

    “多谢殿下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恭送殿下。”秦昭看着萧策头也不回走远,屈身行礼。

    直到萧策走远,宝珠才来到秦昭跟前:“为什么良娣不跟殿下解释一下呢?”

    或许殿下知道王良媛的所作所为,便能理解良娣了。

    “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对自己下毒是事实。从我下手的那一刻起,就该有这样的觉悟。屋里闷,我出去走走。”秦昭说着,出了室内,去到天井,看向暗下来的天际,恍若石化。

    四宝默默守在秦昭身后,没人敢上前说话。

    秦昭静默片刻,才道:“如果我有一天不在了,你们几个要照顾好自己。”

    “良娣说的什么话?什么叫不在了?”宝玉一听这话,立刻冲了过来,脸色都变了。

    秦昭转眸看向她:“就是觉得天有不测风云,谁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如果我刚好不在皇宫,不在你们身边,你们需得照顾好自己。宫里头陷阱多,你们又只是宫女,这个时候就得护好自己。”

    她和萧策要说的话都说完了,总得跟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交待一声。

    “良娣哪儿都不要去,就在宫里,奴婢们会一直守护良娣。”这时宝珠接话。

    “好,我哪儿都不去,你们守护我一辈子。”看着宝珠眼里隐含的泪光,秦昭怎么说得出拒绝的话?

    许是因为她说了一些话,这天晚上四宝分两批守着她,这让她感动的同时也有内疚。

    她倒是一夜好眠,这几个丫头却没怎么休息。

    第二天早上,秦昭特意把宝瓶叫到跟前,如此这般交待,让宝瓶给她制一个胭脂盒,以备不时之需……

    主殿内,念素跪了一整夜。

    萧策回到主殿后,就没有正眼看念素,也没让念素起身。

    虽不知盘问的结果如何,但念素知道,太子殿下生气了。若无意外,下毒之人确实是秦良娣自己,不然太子殿下不会跟她置气。

    跪了一整夜,她双腿已麻木,但她一点也不后悔这么做。

    像秦良娣那种居心不良的女子,确实配不上殿下,殿下早日看穿秦良娣的真面目是好事。

    萧策上早朝前,经过念素身边时,慢下脚步:“起来吧。”

    “谢殿下恩典。”念素低声谢恩,目送萧策走远,心情跟她的腿一样沉重。

    ——

    昭昭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好人在后宫这样的地方没办法笑到最后。虽然昭昭有很多缺点,但我仍然觉得这个角色有血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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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离开

    张吉祥上前,搀扶起念素,对她道:“你做得对。殿下已经想通了,想必往后不会再宠着秦良娣,而且殿下已把秦良娣禁了足。”

    “王良媛呢?”念素忙问道。

    既然知道是秦良娣自己下的毒,王良媛应当放了吧?

    “这……殿下没有命令,还在刑司待着,我也不知道殿下是何意。”张吉祥见萧策已走远:“今天我在殿下跟前伺奉,你去休息。”

    念素颤颤微微地站着,目送张吉祥匆匆追赶上殿下。

    殿下明知王良媛是无辜的,却没有及时放人出来,只说明殿下迁怒于王良媛,这是让王良媛在刑司多吃点苦头。

    就像殿下昨儿个没让她起身,罚她跪了一整夜,是一样的道理。

    若殿下不在意秦良娣,就不会迁怒于她们,殿下还是放不下秦良娣吧?

    这可如何是好?

    秦良娣这样的女子,实在不该留在东宫,祸害这么好的太子殿下。

    王良媛被关在刑司整整三天三夜,受尽了折磨,才被放了出来。

    她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很狼狈。表面上虽然看不到有什么伤,但这三天三夜她经历的刑罚,却让她毕生难忘。

    而这都是拜秦昭所赐。

    她回到望春阁后,就听闻秦昭被禁足一事。不只是秦昭,包括望月居在内的所有人都无法出望月居。

    关于秦昭这个人,也成了东宫的忌讳,没人敢在萧策跟前提起。

    这时,炎热的六月已来临。

    由于望月居突然间安静下来,东宫似乎也整个沉寂下来。

    吴惜语并不知道望月居发生了什么事,她只知王良媛对秦昭下了毒,王良媛进了一趟刑司,跟着秦昭被禁足。

    至于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只有秦昭这个当事人知晓。

    不过,这不防碍她们的计划按照预定进行。

    若秦昭一辈子被关在望月居倒也省事。但事已至此,计划不可能搁浅。再加上望月居没人看管,要把秦昭掳走是轻而易举的事。

    待秦昭落入塞斯的手中,就算不死,也会被塞斯折磨得不成人形吧?到那时,就算萧策把秦昭找回来,秦昭也是个废人,名节大约也毁了。

    不过,按照书中的剧情,秦昭六月会死。这一次,是她主导了剧情,所以秦昭不可能再活着回宫。

    只要一想到秦昭这颗眼中钉就要被她拔除,她整个人神清气爽。只可惜了,秦昭这个炮灰就要从她的人生中离开,她却不能再见秦昭一面,跟她说会子话。

    身在望月居的秦昭却是每天过着安心的日子,不知外面的世界如何。

    她只知六月自己有一劫,至于自己能否渡过此劫,她心里也没底。

    在望月居禁足的日子跟以前没什么两样,反正她也不喜离开望月居。这一天,她终于可以完整地弹好一首曲子,让她觉得可惜的是,这首曲子没能第一时间弹奏给萧策听。

    她弹好最后一个音符,就听到有人叹息:“这样的琴声也敢拿出来丢人现世?”

    乍一听到这个声音,秦昭脸色微变。

    这时从书房外走进来一个身着太监服饰的男子,可不正是塞斯?

    秦昭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再遇塞斯。

    上回见塞斯是五月初五,这都一个月了,塞斯为什么还在京都?而且还胆大包天,跑进了东宫?

    “别找了,你的几个近侍都被我的人放倒。你若识趣,换上这身宫女服饰,跟我出宫。若不然,我便带你的尸首离宫。”塞斯说话间,故意亮出他佩戴在腰间的弯刀。

    刀刃在灯火的映照下,泛着幽冷的锋芒。

    秦昭思索自己在塞斯刀下逃亡成功的可能性,最后还是放弃挣扎。

    她瞟一眼放在书桌上装胭脂的小盒子,而后悄悄收进袖口当中。

    确定塞斯没看到她的小动作,她松了一口气。她去到塞斯跟前,接过宫女服饰,去到屏风后换上,并把小盒子藏好。

    她知道自己六月有一个死劫,因为不知会是什么,她觉得有备无患总是好的,便让宝瓶给自己做了这么一个装胭脂的盒子。

    里面藏有一个暗格,暗格当中藏了好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等她从屏风后出来,塞斯已悄无声息站在屏风后,“别耍花样,否则你会死得很惨……”

    “堂堂大月氏二皇子殿下,就只会做威胁弱质女流的事吗?”秦昭不耐烦地打断塞斯的话。

    塞斯被她一句话堵得说不上话来,好一会儿他才憋出一句:“你算什么弱质女流?”

    秦昭投给他古怪的一眼:“我不是弱质女流,难道你是?”

    “好男不跟女斗!”塞斯觉得,这个女人的利嘴他还是少招惹为妙,以免又被中了她的言辞陷阱。

    那之后,塞斯带她从墙头一跃而出,离开了望月居。

    此后塞斯拿出一块腰牌,就这样带上秦昭,从东宫宫殿大门走了出去。

    秦昭很想给守东宫的侍卫递个眼色什么的,奈何塞斯看她看得紧,她腰间还有一柄匕首,她如果有异动,按塞斯的说法是,会在她的腰间捅出一个大窟窿。

    为了小命着想,她什么也没做,就这样跟着塞斯出了东宫。

    能这么顺利离开东宫,离开皇宫当然也不算什么事。

    秦昭很快看明白,有人给塞斯做内应,不然塞斯出入皇宫不会像出入自己家一样。

    而这个内应,除了吴贵妃不作他想。

    吴贵妃也不想想,塞斯乃大月氏二皇子,吴贵妃做他国皇子的内应,这不是等于叛国么?

    像吴贵妃这种为了一己私欲,却干出这种勾结他国皇子的妃嫔,迟早会祸害大齐。

    会不会当年对萧策下毒的内贼,便是吴贵妃的人?

    “怎么,舍不得萧策?”见秦昭掀起马车车帘,不时回顾皇宫,塞斯淡声问道。

    此刻坐在同一驾马车上,离秦昭的脸近,这时他才发现秦昭确实变好看了。上回见秦昭是在客栈,当时也离得近,但那时的秦昭五官还没有长开。

    而今晚的秦昭的五官却在悄无声息间发生了变化。

第174章:逃跑

    分明还是原来的那张脸,鼻子是原来的鼻子,唇是原来的唇,塞斯细细一打量,发现秦昭的五官立体了。

    就好像是刚出世的孩子五官没有凸显出来,几个月孩子的五官变得分明,整个人变得亮眼。

    这一细看,就知道秦昭是个美人胚子,这张脸长得合他的眼缘。

    秦昭后知后觉发现塞斯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她不明所以:“二皇子这是什么眼神?”

    “既然你离开了皇宫,那就跟本皇子前往大月氏。”塞斯恢复常态,淡声下令。

    这当然只是支会秦昭,无论秦昭愿不愿意,都必须随他前往大月氏。

    “我是太子殿下的良娣,如何能跟二皇子前往大月氏?二皇子这是想挑起大齐和大月氏之间的纷争么?”秦昭冷下眉眼。

    她却是感觉出来了,塞斯并没有杀她的想法,但是想带她前往大月氏。塞斯可能是觉得折磨她比要她的命更有意思,故而留着自己的小命。

    这样一来,她就有了生机。

    若无意外,六月的杀机就是来自塞斯吧?

    吴贵妃倒是会借刀杀人,自己不动手,诱塞斯把她带往大月氏,这样不至于查到吴贵妃,还可以让塞斯除去她。

    “区区一个女人罢了,萧策何至于为了一个女人掀起两国的纷争。就算萧策想,齐国皇帝也不会准许萧策因小失大。秦昭,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萧策离了你不会死。”塞斯讽刺勾唇。

    区区一个良娣罢了,哪有那么重要?

    秦昭撇撇唇。

    她当然知道自己没那么重要,更何况她和萧策还斯破脸了,但这不防碍她继续游说塞斯,让他打住带她回大月氏的念头。

    如果没办法说服塞斯,那她就只能在中途想办法逃跑了,这样的话,难度不是一般大。

    很快秦昭发现塞斯带她出了京都城门。

    这说明塞斯一早就有了打算,从宫中劫走她,便连夜离开京都,而且塞斯会连夜赶路,把她带往大月氏。

    她掀开马车车帘看了一眼队伍,人不多,一眼看过去也就是十几人。

    塞斯装扮成商队连夜离开京都,如若在路上不停歇,她逃跑成功的机率很渺茫。就不知进了大月氏国,她塞斯会怎么处置她。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当会儿,塞斯的声音响起:“如若你想着逃亡,本皇子劝你打消这个主意,你逃不出本皇子的手掌心!”

    秦昭靠窗坐好,轻咳两声道:“我有点晕车,今晚能不能找个地方歇脚?”

    塞斯冷声嗤笑:“你觉得本皇子看不出你的苦肉计?”

    秦昭闻言苦笑:“我这身子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二殿下想必也打听过我的事,应该知道我没有撒谎。”

    “本皇子还知道萧策把你娇养在东宫,什么好东西都送往望月居,就这么养的,还能不把你的身子养好?”塞斯语气森冷,秦昭怕不是以为他蠢,觉得他会一次又一次上她的当吗?

    秦昭笑得无奈:“那二皇子可知我从小就被人下了阴损药物,所以年满十七还未能发育?我这样的身子纵使有上好的药养着,也治不了病根。二皇子当然也不会知道,我已被太子殿下禁足在望月居。想是吴贵妃的人给二皇子传了什么消息,让二皇子产生了误解。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没有指望,看不到明天哪里。跟二皇子离开东宫,反而是我的一线生机。罢了,不说了,没意思。”

    她说着靠在角落里,闭上双眼,打算睡觉。

    塞斯上下打量秦昭,想从这个女人脸上看到说谎的踪迹。

    “你真被禁足了?”塞斯还是不相信秦昭的说词。

    “我被王良媛下了毒,但殿下不只没有惩治王良媛,反而把我禁足,这就是事情的经过。这就是深宫的无奈,太子殿下的恩宠来得快,去得也快。”秦昭索性找了个位置躺好:“我身子弱,需得好好休息,不然我病倒,拖累二皇子就不好了。”

    塞斯看着她悲苦的表情,告诉自己不能上这个女人的当。

    偏生夜半时分,秦昭突然咳嗽不止,接着更是发热,这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无奈之下,他唯有临时改变路线,找到一间客栈,并命人找大夫为秦昭看诊。

    秦昭的发热并非偶然。

    而是她趁塞斯不注意的时候,她服用了胭脂盒里的一味药草。此药吃下后体温会迅速升高,造成发热的错觉。

    胭脂盒里还有另一位药草,那味药有细微毒性,人服用后会昏睡一整夜。她觉得,那味药或许能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

    还没进客栈前,她便观察客栈的环境,发现有一辆宽敞的马车停在客栈外,而且有人来往,看样子会在客栈住一宿,第二天离开。

    今晚她或许就可以藏在这辆马车当中,搭个顺风车离开。

    她被带进客房后,塞斯和他的属下在外面商量事情。秦昭趁机下床,往茶水中倒了药,再爬回床上躺好。

    没过多久,大夫来了,帮秦昭把脉后,说不出所以然,只开了药方便走了。

    大夫一走,秦昭便“醒”了。

    她一睁眼,就看到塞斯正在喝水。

    她挣扎而起,问塞斯道:“我这是在哪儿?”

    “你在发热,刚刚大夫看了诊,称你是感染了风寒。今日在客栈睡一觉,明日再启程。”塞斯板着脸道。

    难怪说中原女子娇弱,秦昭更是娇弱不堪,凭白无故也能感染风寒。

    “那个,我想去小解,可以么?”秦昭涨红脸道。

    塞斯闻言冷笑:“如果你想趁机逃跑,本皇子劝你少打这个主意。”

    “人有三急,我要小解也不给吗?要不这样,二皇子就在茅房外看着,这样总可以吧?”秦昭估算着药效发作的时间。

    宝瓶说过,服食此药后约一刻钟便会昏睡。她最重要的是得摆脱那几个侍卫的监视,这样她才有机会跑出客栈。

    塞斯犹豫片刻,终还是答应。

    毕竟他劫走秦昭已有两个时辰,这么长时间确实有小解的需要,这说得通。

    ——

    还有一章哈。

第175章:前夫,是你啊

    “二皇子亲自监视我吧,以免二皇子胡思乱想。”秦昭主动提及此事,打消塞斯的疑虑。

    塞斯正有此意。

    让他的属下监视她,说实话,他怕他们被秦昭这个诡计多端的女人骗。只有他亲自看守秦昭,他才放心。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秦昭想逃跑,无异于痴人说梦。

    就这样,秦昭慢条丝理地下了床,她才脚踏实地,便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有些狼狈。

    塞斯见状摇头,腹诽秦昭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娇弱。

    他此刻当然不知,秦昭的娇弱是装出来的,她惯会装病,此刻装起来像模像样。一来是为拖延时间,想等塞斯药效发作。

    二来,当然是让塞斯放松对她的警惕心,这样她逃跑的成功机率会大一些。

    如果这一回没能逃跑成功,下次几乎就不可能再有机会逃亡。

    为了能够成功逃脱,她也是煞费苦心。

    等到秦昭下楼,去到茅房前,已用了大半刻钟。

    而秦昭磨磨蹭蹭进了茅房后,再计算着时间。觉得一刻钟差不多了,她才施施然走出茅房。

    塞斯正等得不耐烦,见秦昭终于出来,他沉声道:“回房歇着,今晨还要早起赶路。”

    这个时候,已经过了子时。

    秦昭见塞斯还很精神的样子,心凉了半截。

    这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下错了药。

    见秦昭一直盯着自己看,塞斯哂笑:“你这是什么眼神?”

    秦昭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赞美之词:“刚刚才发现二皇子很帅气,居然比太子殿下还好看。”

    事实证明,马屁任何时候都很管用,因为塞斯摸上自己的脸,笑了。

    跟着塞斯的笑脸渐渐有些僵硬,再然后,塞斯的身子站立不稳。他忙扶住墙,晃了晃头,眼前秦昭的脸越来越模糊,最后和黑暗融为一体。

    秦昭见塞斯终于倒下,松了一口气。

    她忙把头发打乱,重新扎成了一个古板的发髻。刚好有一个店小二过来,她忙摘下自己佩戴的耳环,塞在店小二的手里,“我买你身上这套衣服!”

    店小二一看到耳环就知道价值不匪,他没有考虑,直接就把外衣脱了。

    秦昭也避讳,直接当着店小二的面套上衣服,而后才小声道:“待会儿有人问起,你就说看到我往南边跑去。”

    她说着还把发簪递给店小二:“谢谢你!”

    店小二拿了秦昭的钱财,二话不说便应允。

    直到目送秦昭走远,他才看了看发簪的成色,而后笑眯了眼,这一回,他发了!

    秦昭不慌不忙走出客栈后,看到马车还停在客栈外,而且没有人守着,她双眼一亮,二话不说爬进了马车。

    马车内很宽敞,靠后的位置还放着一只大木箱。

    她打开木箱一看,里面放了一些男人的衣物,还有一些空间。当她爬进了木箱,第一次庆幸自己身材瘦小,箱子里可以装多她这么一个人。

    把自己藏好后,她侧耳细听客栈门口的动静。大约过了两刻钟,里面有动静传来,跟着便有脚步声到了马车跟前。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只盼着店小二没有出卖她。

    “二殿下,店小二称秦姑娘往南边跑了。”就在秦昭提心吊胆的当会儿,有侍卫的声音响起。

    “追!”塞斯声音阴寒,他一声令下,众人便往南边追去。

    秦昭藏在木箱中,大气不敢出,直到所有的脚步声远去,她悬着的心才放下。

    这时她身心俱疲,此前服食的药物让她眼皮直打架,她最终抵不过睡意的侵袭,昏沉入睡。

    她再醒,发现自己还在木箱当中,摇摇晃晃的,像是在马车上。

    她透过缝隙看过去,只看到一个男人的大长腿,看靴子,似乎还有点眼熟。

    如果她现在从箱子里钻出来,会不会把这个男人吓死?

    木箱虽大,她这样窝在箱子里这么长时间,让她手脚麻痹。

    她试着伸了伸腿脚,不小心弄出了声响,这时有人沉声喝道:“什么人?!”

    秦昭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愣住了,她透过缝隙看向男人,这时有人揭开了木箱盖,一柄长剑堪堪抵在她的脖子上。

    男人这时也终于看清秦昭的脸,惊呼出声:“秦昭?!”

    “前夫,是你啊?!”同一时间,秦昭也看清了赵钰的脸,不禁感慨自己的运气还不错。

    虽然她和赵钰不是朋友,而且她在赵府时赵钰不待见她,但赵钰好歹是熟人。

    赵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管理自己的表情。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此等情境下再遇秦昭,而且……

    “你怎么会在我的马车上?”赵钰好半晌才憋出一个疑问。

    她可是太子殿下的良娣,突然间出现在他的马车上,让太子殿下知道,会不会以为她跟他私奔了?

    “说来话长,总之是巧合,我没想到这是你的马车。”跟着,秦昭把自己被塞斯劫走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看着狼狈却又侃侃而谈的秦昭,赵钰像是第一天认识她般。

    以前他只知秦昭对自己情根深种,后来她却绝决地要跟他和离,再后来,她被太子殿下娇养在东宫,成为太子殿下的良娣。

    眼前这个看起来熟悉又陌生的女子,是他的前妻吗?

    “反正大概过程就是这样。对了,你现在是去哪里?你随便找个地方放下我就行了。”秦昭说着,掀起车帘看向外面。

    看样子是在官道上,远处山峦叠嶂,耸入云霄,壮阔不凡。

    “你身为女子,孤身一人不安全。还有两日,我们便到达常州,不如这样,待到常州后,我再往宫里送信……”

    赵钰话没说完,就听到秦昭肚子在唱小曲儿。

    秦昭摸摸肚子,也不觉得尴尬:“我饿了。”

    至于回宫这事儿,她其实没有想法。如果这次的死劫被自己避开了,她也没必要非回宫不可。

    而且她和萧策有些话说开了,回宫不是也挺尴尬吗?

    此后赵钰拿了干粮,递给秦昭。

    秦昭接过后,慢条丝理地喝着,心里也在盘算,要不要在中途下赵钰的马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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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一箭三雕

    翌日,望月居倒下的四宝全部醒了,她们很快发现秦昭不见踪影。还是宝珠细心,发现搁在书桌上的胭脂盒也不见了踪影。

    “我功夫不差,但对方却在瞬间放倒我,可知对方武功高深。此事得立刻向太子殿下禀报才是。”说话之人是宝元。

    而劫走良娣的人能出入东宫却不惊动任何人,这事透着蹊跷。

    “只是我们都被禁足了,要如何向太子殿下禀报此事?”宝珠皱着眉头问道。

    望月居外虽然无人看守,但规矩不能废。

    “都这个时候了,还管什么禁不禁足。一夜过去,如今还不知良娣身在何处,是不是已经……”宝玉话音渐隐,不敢再深想。

    “我这就去主殿找太子殿下!”宝珠沉声道。

    “我们一起去!”其他三宝纷纷附和。

    四人出了望月居,两人去往主殿,另两个往议事厅而去。

    偏偏两拨人马都扑了空,只因萧策还在上朝,人不在东宫。

    宝珠和宝玉等在议事厅外,随着时间流逝,她们越来越急,却也无可奈何。

    约莫等到午时,萧策终于回到主殿。

    他见到宝瓶和宝元的瞬间,顿住了眸光。

    望月居主仆正被禁足,她们两个怎么会在这儿?

    一看到萧策回来了,宝瓶立刻冲上前:“殿下,秦良娣昨儿晚上被人劫走了!”

    萧策一度以为自己听岔,“你说什么?”

    “奴婢们今晨醒来时,才知良娣不见了踪影……”宝瓶把昨天晚上她们四个被人放倒的事情也说了。

    萧策怔站片刻,遂往望月居而去。

    他第一时间去了秦昭的寝居,看到那几口大箱子,他脸色微沉。

    他宁愿秦昭因为跟他呕气,不开心才带着她的嫁妆离宫而去。若是被人劫走,只怕凶多吉少。

    “宝珠和宝玉昨儿个伺候在书房外,当时良娣正在书房弹琴。良娣终于学会弹一首完整的曲子,还说有机会要弹给殿下听……”宝瓶话音渐隐。

    萧策走进书房,他在屏风后看到秦昭换下的外衣。也就是说,对方逼秦昭换了一套衣裙。

    从昨天晚上到今天,并没有任何关于刺客闯进东宫的消息。而且皇宫戒备森严,对方是怎么轻易闯进东宫的?

    他拿起秦昭的衣裳,便看到衣裳下用指甲刻了一个“塞”字。

    是塞斯带走了秦昭?

    “张吉祥,去查查昨天晚上亥时有什么人离开东宫和皇宫。”萧策沉声下令。

    张吉祥正在庆幸秦昭离开了皇宫,但听殿下的意思,这还要把秦昭找回来吗?

    “殿下,秦良娣失踪了一晚上,即便性命无忧,只恐名节已毁……”

    张吉祥话未说完,萧策突然回头看向他,脸色阴沉:“秦昭在望月居禁足,她没有踏出过望月居半步!你若不长记性,孤不介意摘了你的脑袋。”

    张吉祥一听这话,哪里还敢有异议,“是,奴才省得了。”

    萧策看着张吉祥的背影,还是不放心张吉祥办事,索性亲自去到东宫大门前,亲自盘问侍卫。

    侍卫不敢有任何隐瞒。

    “倒是有一个内侍拿着淑妃娘娘的令牌出了东宫大门,当时那位公公身边还有一位小宫女。宫女个子较小,属下没有看清楚小宫女的容貌。”

    在萧策的注视下,侍卫硬着头皮说完。

    萧策没想到此事居然又跟淑妃有关系,他好一会儿才道:“昨天守夜的侍卫全部杖责五十,活下来的继续在东宫当值!”

    “殿下饶命!”侍卫没想到会遭此横祸,全部跪倒在地。

    萧策却视若无睹,大步出了东宫,往长秋宫而去。

    淑妃没想到萧策会闯进来,在看到萧策阴沉的脸时,她脸上的笑意隐去:“发生何事了?”

    “母妃可是勾结塞斯,把秦昭从东宫带走?!”萧策极力隐忍,但眼里的怒火却掩饰不住。

    “塞斯是谁?”淑妃一时没想起塞斯是哪号人物。

    再者,秦昭被带走了?

    萧策见淑妃一脸茫然的样子,不觉松了一口气。

    母妃不是心计深沉的女子,连塞斯是谁都记不起,应该不是母妃所为。

    “昨儿晚上有人拿着母妃的令牌,从东宫劫走了秦昭,而塞斯乃大月氏二皇子。”萧策一字一顿地道。

    如果不是母妃,那就是有人想嫁祸母妃。

    若是母妃勾结大月氏二皇子这件事传出去,母妃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淑妃脸色微变:“本宫再糊涂也不可能勾结大月氏二皇子,定是有人嫁祸本宫。”

    说及此,她看向念云:“念云,本宫前两日才把出宫令牌给了你。”

    念云知道事关重大,“奴婢这就去看看。”

    萧策见状道:“孤随你一起。”

    就这样,萧策随着念云去到念云的住处。

    念云拿出存放令牌的锦盒,她打开一看,令牌好好放着,并没有丢失。

    她脸色微变,跪倒在地:“殿下,真不是奴婢所为,奴婢不可能背叛淑妃娘娘,您一定要相信奴婢。”

    萧策看着锦盒里的令牌,没有作声。

    这时淑妃也赶了过来,看到令牌后,表情有点复杂。

    她对萧策解释:“阿策,母妃有时候虽然糊涂,但在这样的事情上不可能犯错。母妃怎么可能勾结大月氏二皇子?你是大齐皇太子,母妃再糊涂也不可能做出这种错事。而且你最近把秦良娣禁足,试问在这样的情况下,母妃怎么可能再为她费心思?至于念云,她服侍本宫多年,对本宫的忠心勿庸置疑,她不可能背叛母妃。”

    萧策沉吟片刻,方道:“儿子相信母妃,背后算计之人一箭三雕,其心恶毒。”

    对方不只是勾结了大月氏二皇子,还摘清了自己,更陷害了母妃。若他和母妃反目,便正中了那人的圈套。

    “一定是吴贵妃在背后算计本宫!”淑妃灵光乍现,想起吴贵妃在宫中人脉不少。

    经此一役,她可以确定长秋宫也有吴贵妃的眼线。

    吴贵妃有这样的动机,因为吴惜语在东宫,为了帮吴惜语上位,吴贵妃很可能做出勾结大月氏二皇子这种事情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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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以这种方式跟他作决断

    “母妃的长秋宫既然不干净,就得想办法把那人摘出来。儿子还有事,告退。”萧策说完就想离开。

    淑妃见状忙道:“阿策,你要去哪里?”

    萧策脚步未停,淑妃就知道糟了,她情急追上前,拦住萧策的去路:“秦良娣被大月氏二皇子带走,损失的是皇室颜面。而且一晚上了,谁知道秦良娣的清白是不是被毁了?总不至于事到如今,你还想把她找回来。你是大齐太子,做任何事之前都应以大齐国的颜面为重。”

    “太子也是平常人,当初是儿子执意把她留在宫中。不是儿子,她也不会有此一劫。是孤没有保护好她,才让人有机可乘。母妃,秦昭并没有离开东宫,她目前正在望月居被禁足,哪儿都没去。”萧策说完,大踏步走远。

    他只希望还来得及,能在秦昭被带往大月氏国之前把秦昭带回宫。

    萧策匆匆回到东宫,命侍卫守在望月居外,并下令:“没有孤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出入望月居。”

    就在这时,宝珠匆匆跑出来:“殿下,奴婢有话要和太子殿下单独说。”

    萧策进了望月居,宝珠跟在他身后,待去至无人之地,宝珠才道:“殿下是要出宫找良娣么?奴婢可不可以跟殿下一起?”

    “不可。孤出宫是去接她回宫,你跟过去做甚?”萧策冷语拒绝。

    “可是……”宝珠想起秦昭那天晚上跟自己交待的话,欲言又止。

    她怀疑良娣是不是早就存了要离宫的心思,不然那天晚上怎么会说那些话?

    “孤赶时间,你有话直说。”萧策看了看天色,已到未时,时间耽搁得越长越不妙。

    “殿下和良娣吵架那天晚上,良娣说了一些话,奴婢觉得良娣似乎是有出宫的打算。那晚良娣说,如果她不在皇宫,要奴婢几个照顾好自己。当时奴婢就觉得,良娣似乎是在交待奴婢事情。”宝珠没说的是,或许良娣出了宫,就不愿再回宫了。

    萧策皱紧眉头,他迟疑片刻道:“跟上,出宫的时候跟孤交待清楚。”

    “是,殿下!”宝珠大喜,急忙跟在萧策身后,离开了东宫。

    东宫诸美只知道萧策下了一道命令,此前因禁足而沉寂下来的秦昭瞬间回到大众视野。众人只知望月居突然多了不少护卫,而望月居内的主仆皆不得踏出望月居半步。

    看到这等阵仗,众美不禁猜测秦昭又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才把萧策激怒,让萧策如此大动干戈。

    就连王良媛也摸不准萧策这是何意。

    照理说,吴贵妃和吴惜语早该动手除去秦昭。是不是萧策识破了吴贵妃和吴惜语的计划,才突然间加强对望月居的防范?

    望秋阁内,吴惜语主仆却知道事情不对劲。

    按照计划,昨天晚上塞斯就该把秦昭从东宫劫走。如果塞斯顺利把秦昭带出东宫,那么望月居内早就没有秦昭吧?

    “嬷嬷,你去看看太子殿下在不在东宫!”吴惜语突发其想。

    钟嬷嬷应声而去。

    很快她回来复命:“太子殿下不在主殿,亦不在议事厅,依老奴想,太子殿下不会是出宫了吧?”

    若无意外,秦昭昨晚已被塞斯劫走。而太子殿下也离开了东宫,那最大的可能是想出宫把秦昭找回来。

    太子殿下大张旗鼓,加强望月居守卫的原因,只怕是为了秦昭不在东宫打掩护。

    吴惜语当然也想到了这一层,她冷然启唇:“太子殿下明知秦姐姐被大月氏二皇子劫走,消失了一整夜,名节可能被毁,却还在维护秦姐姐的名声,太子殿下当真有那么喜爱秦姐姐么?”

    “秦良娣心计深沉,若不是她抢先一步爬上了太子殿下的榻,这个东宫哪里有她的一席之地?眼下太子殿下出宫去找秦良娣,咱们要秦良娣回宫之前,把她杀了!”钟嬷嬷狠声道。

    吴惜语觉得钟嬷嬷这话在理。

    若要永绝后患,就得让秦昭死在宫外。若让秦昭再回宫,只怕恩宠更盛。

    此前秦昭被禁足,她还以为是萧策彻底冷落了秦昭。结果秦昭一出事,萧策便不顾一切出了宫找人。

    要知道此前江南水患,萧策都只派钰表哥前往江南治水患。而今为了一个秦昭,萧策便毫不犹豫出宫,这不正说明萧策看重秦昭么?

    “这事不需要良媛插手,老奴去找贵妃娘娘商量,贵妃娘娘会办好此事的,良媛尽管放心。老奴这就去一趟锦阳宫,良媛静候老奴佳音。”钟嬷嬷又道。

    良媛的手是绝对不能脏了的,毕竟良媛的目标是皇后之位,良媛的手一定要干干净净,不能沾上半点血腥,更不能让太子殿下找到良媛的错处。

    “那就有劳嬷嬷跑一趟。”吴惜语等的就是钟嬷嬷这句话。

    她当然知道自己要做与世无争的女子,那些勾心斗角的事不需要她插手,贵妃姑母会帮她除去她想除的对手。

    她只需要安安心心做自己的良媛,必要时刻能顺利侍寝,为皇室开枝散叶,这就足够了。

    至于她的双手一定不能沾上半点血腥。

    而钟嬷嬷特意去了一趟锦阳宫,跟吴贵妃说了此事。

    吴贵妃倒也认同钟嬷嬷的想法:“惜姐儿确实不宜出手,罢了,此事便由本宫善后。你宫外有人脉,去找一批人追寻秦昭的踪影。若秦昭被带进大月氏国,便不予理会,若是在进大月氏国之前被太子找到,杀无赦!”

    “是,娘娘。”吴嬷嬷应完后,便连夜出宫去办此事。

    萧策是行动派,他在出宫期间,宝珠顺带把王良媛的所作所为也说了。

    萧策虽然面无表情,但心情很复杂。

    那日他质问秦昭的一幕似乎还在眼前,他以为她无端去陷害王良媛,却不想这期间还有这样的隐情。

    王良媛施计在先,秦昭反击在后,换作他被人算计,也会意难平。

    秦昭却是有仇必报的性子,会反击王良媛很正常。只不过秦昭也不像是这般莽撞之人,明知此事很容易败露,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是不是秦昭早知道自己会离宫,以这种方式跟他作决断?

第178章:决堤之险

    萧策出了京都城门后,一路打听,最后在离京都百里外的一家客栈找到了线索,这时已是次日凌晨。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再加上店小二是个贪财的,听闻有众赏,便把昨天凌晨发生的事全部说了。

    “当时那位姑娘找到小的,拿首饰换了小的一套衣服,而后又让小的给那几位爷指错路。至于那位姑娘离开客栈后去了哪里,小的也不知道。”店小二把大致经过说了。

    “她的首饰在哪里?”萧策沉声问道。

    他早该知道,秦昭遇到情况不会退缩,她会想办法逃跑。但她始终只是弱质女流,即便逃出了塞斯手掌心,又能逃去哪里?

    她的首饰都给了店小二,那她身上哪有银两?

    走出客栈后,宝珠对萧策道:“良娣很聪慧,运气也不错,不会有事的,殿下莫担心。”

    萧策抿紧双唇,对侍卫下令,让他们分成几拨人,往几个方向去寻人。

    胡侍卫却不放心:“殿下的安全最为重要,如若属下分开去寻人,那保护殿下的人便少了,此举不妥。”

    “无碍,当下找到她才是最重要。这是孤的命令!”萧策沉声下令。

    胡侍卫还想说什么,却被萧策一个严厉的眼神阻止。

    胡侍卫只好听从命令行事。但武功高强的侍卫都守在太子殿下身边,他也留下。

    另一边,秦昭坐了两天马车,感觉骨头都要被震散了。她前些日子在东宫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现在出了宫,才知道坐马车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

    这一来,别说中途下马车另寻出路,她如今只想着赶紧到常州,等她休息两天再想想自己该何去何从。

    当她脚踏实地的那一瞬间,腿都是颤颤微微的。

    赵钰看在眼里,不禁讽刺她一句:“良娣还真是越来越娇弱了。”

    秦昭转眸看他一眼,反怼回去:“若是你的好表妹在这儿,不会比我更强。不过吧,人往高处走,赵大公子的魅力显然不及权势来得大。”

    赵钰脸色微变。

    秦昭还真知道怎么往他的痛处戳,分明知道吴惜语是他的逆鳞。

    “不好意思啊,我喜欢说实话,只是实话不怎么中听。赵大公子会自动请缨来江南治水患,恐怕也是为了逃避自己被吴良媛抛弃的事实罢?”秦昭说完,就正对上赵钰阴冷的双眼。

    可惜,赵钰再怎么可怕,她也不怵他。

    就在气氛不愉快的当会儿,常州知府武仲率领大大小小的地方官来迎接。在看到赵钰身边有一位穿着奇怪的女子时,大家还以为秦昭是赵钰带过来的妾室。

    尤其是这位女子脸色苍白,看着很娇弱,但气势却不一般。

    大家依次见礼,随后武仲的带领下,去至武仲准备好的一座三进式的大宅子入座。

    赵钰进大宅子看了一眼,才对武仲提起正事:“我想现在去看看受灾的田地以及老百姓,烦请武大人带路。”

    “这是应该的。”武仲应得爽快。

    赵钰临走前,还特意对秦昭交待了一声:“你好好待在家中,哪儿都不许去,今儿晚上我便会把你的消息送出去……”

    “让我休息两天吧,送消息这事不急。你忙你的,无需顾及我。”秦昭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拖住赵钰。

    赵钰的视线定格在她苍白的脸上。

    此前坐着马车还没发现,此刻才发现她的脸色白得像雪,看着像是易碎的瓷器,凭添了娇弱的美感。

    见鬼,秦昭这种其貌不扬的女子居然能和“美”字沾上边。

    秦昭没注意到赵钰异样的表情,这时有一个名叫小鱼的丫环进来,是武仲特意派过来伺候秦昭的。

    秦昭在此人生地不熟,见有丫环打点,她便命丫环准备一套换洗衣服,再准备一盆热水,她要泡个热水澡,而且她还要美食一顿。

    等她吩咐完小草做事,一回头就发现赵钰已经离开别苑。

    她不以为意,泡了个香喷喷的热水澡后,又吃了一顿美食。她吃饱喝足放下碗筷,便倒在榻上睡得昏天暗地。

    等她再醒,已是午后。

    她在吃了午餐过后,便决定出宅子走一走。

    小鱼见状很紧张:“姑娘还是待在屋里吧,外面很乱,奴婢怕照顾不周,武大人会责怪奴婢。”

    她以为秦姑娘是赵大人的妾室,秦姑娘澄清了这个误会。

    “我就只是出去转转,很快回来。”秦昭说完,就往门口而去。

    当她去到大街上,发现人很少。今天早上还在下雨,路上泥泞不堪,延途还遇到两个小乞儿,一见到她身着华服,便冲过来乞讨。

    秦昭身上没带银子,她看向小鱼,小鱼只好给小乞儿一人分了一点碎银。

    这一幕被其他的难民看到,一窝蜂都冲上来。

    很快小鱼身上携带的碎银全部分派完,她正要劝秦昭回屋的时候,有声音由远至近:“不好了,南坝快要决堤了!”

    秦昭脚步一顿,她问小鱼道:“南坝距离城中有多远?”

    “约有五里路。姑娘,咱们还是先回去吧,街上太乱了,奴婢怕有人冲撞了姑娘。”小鱼紧张地道。

    秦昭想起此前赵钰就是去了南坝,那会不会赵钰有危险?

    赵钰是萧策的心腹,又是萧策派过来赈灾治水患的重臣,决不能有事,否则萧策的太子英名也将受损。

    她当机立断:“你去准备一辆马车,我要去南坝找赵大人,这是命令!”

    小鱼被秦昭突然变化的威压吓了一跳,她哪里还敢拒绝,以最快的速度准备好了一辆马车。

    秦昭这时又对一众难民大声道:“南坝若决堤,死伤无数。你们都是受难者,与其在这乞讨,还不如去南坝那边做些有用的实事。方才我看到那边有不少沙袋,若你们愿意,可以挽救很多百姓。”

    难民们面面相觑,很快就有第一个站出来:“我去!”

    其他人也纷纷响应。

    以前城中的百姓最讨厌难民,眼下见他们这般踊跃,也纷纷找来板车运沙袋。

    再加上有秦昭有条不紊的指挥,很快就装了十几板车的沙袋。

第179章:立下大功

    此后,又下起了倾盆大雨。

    小鱼赶过来,为秦昭戴上蓑衣斗笠,一边劝道:“姑娘还是别去了吧,南坝那边危险。”

    “南坝不能决堤,我一定要去一趟。”

    秦昭说完,也不坐马车了,她直接坐在板车头,指挥所有人往南坝而去。

    此前她睡了一觉后,身子轻爽了不少。

    只希望她赶过去的时候还来得及……

    南坝那边,情况很混乱。

    原本有不少官兵正在以沙袋堵缺口,偏偏上面水流太急,有一个士兵没站好,突然就被急湍的水流冲走。

    这一变故杀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有人想去救人,自己也被冲走,沙袋也没能堵住,缺口反而越来越大。

    这时又下起了大雨,情势更加危急。

    赵钰知道这个决口一旦打开,住在南坝下游的老百姓将流离失所,而且死伤无数。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要堵住这个缺口。

    这个时候,他不能乱。

    定了定神,他也亲自下场搬沙袋,大声道:“不可慌乱,大家要稳住,一定要堵住这个缺口,想想南坝下方的老百姓,都稳住!”

    武仲看到这一幕,也激起了热血。

    大家也不站在一旁了,所有官和兵下场,一起搬沙袋。

    只是沙袋的数量还不够,就在紧张的时候,秦昭带上十几辆板车的沙袋来了。

    此时的赵钰全身湿了,他狼狈不堪,但他更意外的是秦昭居然不顾危险来了。

    她一个弱质女流,身子还那么差,居然带上这么多的沙袋赶过来帮忙。

    说起来,他以前是瞧不起秦昭的,觉得秦昭是商家之女,再加上贪财,很市侩。偏偏就是这个他以前瞧不起的女子,在关键时刻带来了救兵和沙袋。

    秦昭下了板车后,指挥大家有条不紊地运沙袋。

    她却不知,在她身后不远处,有一双男人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看。

    等到决堤缺口全部堵住的时候,雨势也缓了下来。

    秦昭却还是不放心,只要水势上涨,这个缺口就不算完全堵住。

    大概又忙了半个时辰,雨完全停下,水位也不再上涨。不久后,还出了太阳,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秦昭紧绷的弦才松下来。

    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全身酸痛,难受得紧。

    她晃了晃身子,眼见着就要倒地,离她最近的一个士兵及时扶住她。

    这个男人的脸在她跟前越来越模糊,直到她失去意识时还在想,她似乎出现了幻觉,因为她好像看到了安王。

    秦昭突然昏厥,这让很多人慌了手脚。

    大家都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还以为是赵钰从京都带过来的妾室。

    这时赵钰也上了岸。他全身湿透,去到秦昭身边,高高在上俯视脸色苍白的秦昭。此刻她双眼紧闭,双唇泛白,脸上全是雨水。

    “我送她回去。”赵钰上前,一把将昏厥的秦昭打横抱起。

    赵钰带上秦昭,乘坐板车离开了南坝。

    确定他们走远,穿着士兵服饰的男人才抬头,看着秦昭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据他所知,赵钰并没有妾室,既如此,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是谁?

    方才赵钰看她的表情很复杂,这说明赵钰认识那个女人。

    若不是赵钰的妾室,又是赵钰的熟识之人,那会是谁?

    不说其它,这个女人有男人的果敢。方才在危急关头,她颇有大将之风,指挥众人搬运沙袋时有条不紊。

    若不是这个女人,南坝已经决堤了。

    男人看向被沙袋堵得严严实实的堤口,眸色渐渐深沉……

    秦昭则被送回了城中,小鱼为秦昭换上一套干爽的衣物后,大夫才入内帮秦昭把脉。

    “姑娘身子娇弱,再加上此前淋雨,湿气入体,才会发热昏厥。当下需要降热,只要不再发热,小的开了药方,按药方调理几日便可痊愈。”大夫向赵钰汇报情况。

    “大夫一定要尽快医治好她。”赵钰正色道。

    秦昭身份特殊,她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无法向太子殿下交待。

    此次南坝决堤,秦昭立下大功,这也是他以前不曾料到的。

    若非亲眼所见,他也不知娇弱的秦昭居然有这样一面。

    在大夫的指挥下,小鱼守在榻前,衣不解带地帮秦昭降热。忙了大约两个时辰,秦昭的体温才渐渐恢复正常。

    散热后,秦昭也恢复了意识,她睁开眼睛的一瞬间,还以为自己仍在南坝,她想问南坝的决堤口是否堵住,声音却很沙哑。

    这时赵钰的脸在她跟前放大:“你放心,决堤口堵住了,这回你功劳不小,老百姓都很感激你为此付出的努力。”

    秦昭松了一口气,“南坝没事就好。”

    “大夫说你需得好好调养几日才能完全康复,药很快就熬好了,你喝了药,用完膳便再睡一会儿。”赵钰的声音难得温柔。

    准确来说,他这辈子就没试过这么温柔说话。

    秦昭此前就觉得不对劲,现在再听赵钰说话,她忍不住吐槽:“你能不能正常说话?”

    这样的赵钰太让她不习惯了。她虽然感冒,但也不至于他声音大点就被他吓倒。

    赵钰的脸顿时冷了下来:“我现在就是正常说话。”

    就没见过这么不识好歹的女人。

    “那你还是别正常说话了,我听着起鸡皮疙瘩。对了,我知道你是大忙人。你去忙你的吧,我这里不需要你照顾。”秦昭很识大体地道。

    赵钰脸色黑沉,瞬间火了:“你以为我想照顾你?!”

    “你当然不想照顾我,所以你去忙你的正事,常州百姓更需要你。”秦昭说着躺好,决定先睡一会儿。

    而她闭上眼,不一会儿就入眠,这让赵钰有气没地方出。

    除了吴惜语,还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对他甩脸色,秦昭怎么敢对他这般无礼?

    但他很快想起秦昭不只是他的下堂妻,更是太子殿下的良娣,他在秦昭跟前从此也要矮三分。

    这一刻,他释然了。

    他举步正要离开,又凑上前看向秦昭,正对上她瘦削的脸,他定驻了眸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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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往事已矣

    赵钰就这么看着秦昭安睡的脸,竟有些痴了。

    听闻太子殿下很宠她,若看到她瘦成这般,只怕又要心疼了吧?

    吴惜语如愿跟了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殿下是否像宠着秦昭一样宠着吴惜语,不知吴惜语在东宫过得是否幸福?

    这两人曾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她们却都成为太子殿下的东宫娇客。

    走出室内的一瞬间,赵钰长吐出一口浊气。他甚至不知自己为何叹气,也不知自己为何心里堵得慌。

    往事已矣,秦昭是好是坏,已跟他再无瓜葛。

    这厢秦昭美美睡了一觉,后被小鱼唤醒喝药。她喝了药,嘴里发苦,一点胃口都没有,但她知道自己底子差,不能任性,便强迫自己喝了两碗汤,还吃了两碗饭。

    用完膳,秦昭说道:“小鱼,你再帮我去抓一副药,药方我这就写给你。”

    自从离宫后,她就没再服用宝瓶给她开的调理身子的药,而这药不能轻易断,否则将前功尽弃。

    “是,姑娘。”小鱼接过药方,便去到药局抓药。

    小鱼回来后,秦昭还特意问道:“你出去可有遇到可疑人士?抓药的时候没有遇到特别的事情吧?”

    她是怕塞斯查到了她的行踪,也来到了常州,所以这事还得问清楚才行。

    “奴婢抓药的过程很顺利,并没有遇到特别的人和事。”小鱼回的却也是事实。

    秦昭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麻烦你帮我把药熬好,辛苦你了。”

    “姑娘甭跟奴婢客气。姑娘仁善,是常州百姓的福气。”小鱼也目睹了秦昭在南坝上的一幕,觉得秦昭特别厉害。

    秦昭笑笑,没再说什么。

    赵钰这天晚上忙到很晚才回来,他歇下之前,特意问了小鱼,当他不在的时候秦昭在做什么。

    “姑娘就是看看书,写写字,还有练琴,后来乏了便早早歇下。”小鱼如实回答。

    “你确定?”赵钰有些意外。

    据他所知,秦昭琴棋书画样样不通,而且她也不识字。

    “奴婢就在一旁伺候笔墨,当然确定。”小鱼不解地看着赵钰:“难道这有问题么?”

    赵钰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没什么,你退下吧。”

    “是,大人。”小鱼依言退下。

    翌日一大早,秦昭正要用早膳,赵钰突然出现,而且不请自来,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好像跟她很熟的样子。

    好吧,他们曾是夫妻,但她跟赵钰其实一点也不熟。

    两人默默用早膳,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后来秦昭去到书房,谁知赵钰也跟了过来,并且没有要走的架势。

    她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畔的赵钰,好心提醒:“男女授受不亲,赵大人,你还有何事?”

    赵钰拿起她昨天写下的字帖,看了又看,而后才问:“这是你写的?”

    “是啊,有问题吗?”秦昭只想回赵钰一句呵呵。

    这轻蔑的语气,是瞧不起她了?

    “我记得你以前不识字。”赵钰看着上面洒脱飘逸的字迹,不得不承认,这字居然还写得不错。

    “你也说是以前,以前的事不提也罢。”秦昭并不想提起萧策。

    因为她还是不想回宫,也不希望赵钰记起萧策,进而给萧策传消息。

    赵钰看向秦昭,正对上她紧抿的双唇。

    眼前这个人不只是容貌变了,就连性子也变了不少,关于她的一切都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变化。

    “赵大人是大忙人,请吧。”秦昭不客气地再下逐客令。

    “你身子虚,需得好生调养身子。若有什么事,尽管和小鱼提。”赵钰挥开思绪,对秦昭交待了几句,便离开书房。

    秦昭对赵钰的去留不甚在意,她继续练字弹琴,等到吃完药,又补一觉,她神清气爽,便打算出去走走。

    小鱼拗不过她,只好贴身眼随。

    秦昭纯粹是想出来透透气,她知道南坝已经住了决堤口,不会有事,如今的重点就是赈灾放粮、灾后重建。

    谁知她才出门不久,便有昨天跟她乞讨的小乞儿跑过来找她:“破庙那边有孩子发病,快不行了,姐姐行行好,救救那个孩子。”

    秦昭心说自己也不是大夫,但她不忍看小乞儿失望的眼神,便跟着小乞儿去到破庙。

    只见一个约莫三岁大的小女娃正在咳嗽。

    她忙冲上前,轻拍小女娃的背部,在看到小女娃脸色发青,唇部发紫时,她问傻住的其他人:“这孩子是怎么了?”

    “前天我在河里救起了她,之前还好好的,从昨儿晚上便不停咳嗽,方才咳嗽加剧,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回话的是一个约十五岁的高个少年。

    秦昭见小女娃脸色发青,这不是好现象,她忙吩咐小鱼道:“你去找大夫过来为孩子诊脉。”

    她则抱着孩子出了破庙,往她临时居住的民宅而去。

    不想才走到半路,孩子便呼吸加促,而且在翻白眼,她暗道不妙。

    她突然想起一种可能性,孩子会不会是二次性溺水?

    虽然少年及时把孩子救上了岸,但孩子太小,呛了不少水,当时少年不知道情况,才致现在二次溺水。

    因为赶回民宅来不及,她见旁边有客栈,忙抱着孩子进客栈,对店小二道:“麻烦你用生姜煮一盆热水过来,尽快,我有重谢!”

    店小二一听有重谢,再加上秦昭衣着不俗,立刻去办这事。

    秦昭则当机立断,搓热手掌,按摩孩子的背部。她曾经见过医生治疗二次溺水的手法,如今情况紧急,也只能尽力一拭。

    掌推孩子的背部后,她十指弯曲张开,以指骨顺着小女娃胸背梳推。

    一系列的动作之后,孩子的脸色稍有缓解,秦昭便知这孩子确实是二次溺水。

    她再以拇指按摩小女娃的后背膀胱经,便感觉到孩子胸中气动水响。

    效果是有的,可惜她体弱,力气不够,不多时便乏力。

    这时赵钰的声音突然响起:“让开,我来!”

    秦昭一听到赵钰的声音,惊喜万分,忙让出位置。

    此后她在一旁指导,赵钰按照她的手法给孩子推拿,不多时,孩子口鼻出水,秦昭见状大喜:“有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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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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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我被太子娇养了介绍:
东宫来了一位身娇体弱的下堂妇,刚开始东宫储美没把这位弃妇放在眼里。
谁知她今日偶感风寒,明日抱恙在身,引得太子殿下日夜照顾。
这照顾着照顾着,还把人照顾到榻上去了,气得众美大骂她是臭不要脸的白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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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萧策清心寡欲半辈子,直到遇上秦昭。
他以为秦昭可怜,离了他活不下去,于是让她暂住东宫,日日夜夜娇养着,这娇着养着,后来就把人占为己有,食髓知味。
后来他登基,每次上朝看到秦昭前夫那张脸,都要对秦昭来次灵魂拷问:“朕可还让昭昭满意?”
【穿书,双洁,甜宠】和离后,我被太子娇养了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和离后,我被太子娇养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和离后,我被太子娇养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