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没了退缩的余地。
“你跟我进屋子，我先给你补习一会儿。”宋正国的嗓音，微微有些沙哑，也不知道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因为别的。
说完，他又看向周思雨，“这个试卷，是测试题，真正能帮助你们考上高中的题目，我还没列出来，明天晚上才能拿出来。”
“……”
周思雨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这个死老头，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不把所有的题目透给她们，就是怕她走，怕她们明天不来了。
宋正国的目光，越来越猥琐，有些按捺不住的对两人说。
“思雨，你先做试卷，欣兰，你跟我进来。”
赵欣兰被他猥琐的目光，看的一阵恶心，压下心底的情绪，她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跟宋正国一起进了屋子。
宋正国的屋子和堂屋之间，只有一个破草席帘子，周思雨看到两人进去，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厌恶感，她想拿着试卷调头就走，但又惦记宋正国给她画的大饼子。
考进二中，她就有机会接触到顾建彬，只要能榜上顾建彬，就算考不上大学，以后也能在城里过上好日子。
现在牺牲这点，算得了什么？
反正又不会少块肉？一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周思雨一咬牙，拿出书包的笔，趴在饭桌上就坐起了试卷，她把不会的都空在一边，等着宋正国讲解。
刚做了一会儿题目，里屋就传出赵欣兰略带痛苦的声音，周思雨一阵恶心，又有些好奇，她捂住耳朵，不想听那种奇怪的声音，可又忍不住好奇心。
过了大概几分钟，赵欣兰便没了声音，紧随而来的，是老木床吱吱呀呀的声音，她忍了又忍，终究是没忍住好奇心，蹑手蹑脚的凑到门跟前，悄悄把门帘掀出一条缝隙，就看到宋正国把裤子退到脚裸，站在床边，半趴在赵欣兰身上。
她脸一红，连忙又坐了回去继续坐作业，只是这次却再也入不了神，满脑子都是刚刚看到的那一幕。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赵欣兰便低着头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她头发有些乱，额头上全是汗，眼圈红红的，也不说话。
没多会儿，宋正国也一脸憋足的走了出来，手里又拿了一个手抄试卷出来。
“思雨，你跟我进来一下，让欣兰做一会儿试卷。”
“……”
周思雨不太情愿，甚至想跑，可想到上高中的事情，她一咬牙，跟着宋正国进了里屋。
她以为会和赵欣兰一样，在里面呆上十几二十分钟，就能出去，可宋正国反反复复折腾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算是结束。
她心底开始泛恶心，尤其是在宋正国带着酒气又透着口臭的嘴唇往她脸上凑的时候，她恶心的想吐，差点没忍住把他推开走人。
但最终，她还是忍住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没了退缩的余地。
整理好衣服，周思雨颤颤巍巍的出了屋子，赵欣兰已经整理好了头发，一张试卷都快做完了，看到他们出来，她小声说。
“宋伯伯，试卷我做完了，有一些我不会，你帮我讲讲吧！”
第377章你明天还来不来？
‘吃饱喝足’的宋正国，此刻就像是一个教导主任，他坐到赵欣兰旁边，示意周思雨也坐过来。
于是，她强忍着厌恶，坐在了宋正国的另一边，宋正国眼底露出一丝邪笑，一手搂着一个，开始给她们讲题，时不时还把嘴巴凑在两人耳边亲吻一下。
大概讲了四十来分钟，外面的太色，慢慢暗了下来，宋正国这才依依不舍的让两人回去。
“我晚上睡晚一点，把我研究出来的题目列出来，明天你们尽量早点来，稳保你们能考上高中。”
“嗯。”
周思雨和赵欣兰应了一声，这才一起出了门。
两人一起走了一会儿，谁也没提在宋家的事情，到了路口，要分别的时候，周思雨才咬着牙说。
“你把嘴巴闭紧了，今天的事情，谁也不能告诉。”
“你当我傻吗？”
想到在宋家发生的事情，赵欣兰都快哭了，这种事情，这辈子她都不会说出去的。
看她这幅样子，周思雨有些担心了，“你明天还来不来？”
她可不愿意一个人面对那个死老头子。
“来，为什么不来？”赵欣兰咬着唇，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该付出的都付出了，到收果子的时候，不来就是傻子。”
“思雨，你也坐过来，我给你们讲讲题目。”
周思雨不想和他坐太近，但付出了那么多，终于等到了自己想要的，她不能错过。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但事情真发生她心里还是很难受。
这个年纪，她还没想过贞洁那层东西，只知道宋正国对她做那些事情的时候，她心里很恶心，身体上也备受折磨。
越想，眼圈不由越红。
“那你别哭。”周思雨提醒，“万一被家里看出异常，我们就都完了。”
她心里也很难受，但她有强大的信念，一代功成万古枯，她这不算什么，反正她也没损失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姑爹姑妈虽然疼她，愿意让她上学，可若是她自己没本事考上去，到时候怨天怨地都没用。
“你心里就不难受吗？”赵欣兰强忍着眼泪，“他当时……”
“行了。”周思雨厌恶的打断她的话，“我已经不记得了，你也赶紧忘记，我回家去了，你也赶紧回去。”
说完，周思雨逃也一般的骑上车子走了。
赵欣兰家距离这里比较近，她走在路上，回想起在宋家发生的一切，突然有些厌恶自己，但却更加坚定了一定要考上高中的想法。
……
“这天都要黑了，思雨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饭都已经做好，迟迟等不到人的周兰芳，急的在屋子里团团转。
“我眼睛都快被你转花了，再等一会儿，她要是还没回来，我就去找找她。”
沈建华也很担心，可他不知道周思雨在哪里补习，根本没地方找，最多去学校的方向接一下，看看路上能不能碰到人。
“你看你，一点都不知道关心孩子，中午都不问一下，她在哪里补习。”周兰芳开始埋怨沈建华。
第378章晚归
“我不是没想到，她这么晚还没回来吗？”
沈建华也一阵后悔，之所以没问，是因为他听说思雨都补习了半个来月了，一直都很安全，当时也没想到，要回来这么晚。
“思雨要是出了啥事，我跟你没完。”
周兰芳心急，把火气都撒到了沈建华身上。
对于妻子这么不讲理的行为，沈建华很无语，但也知道，他是因为担心周思雨才这样，所以也没对她发脾气。
看到沈绵绵从外面上厕所回来，他赶紧问，“绵绵，你知不知道，思雨同学家在哪？”
“好像是……”
沈绵绵话刚说一半，门外就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沈建华和周兰芳连忙跑了出去，就见周思雨推着车子到了家门口。
看到人回来，周兰芳和沈建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也没心思搭理沈绵绵了。
“思雨，你咋到现在才回来啊？你瞧这热的一头汗，饿了吧？快洗洗脸吃饭。”周兰芳接过周思雨身上的书包，又赶紧帮她把车子停好，拉着她到了水盆边，催促着她洗手吃饭。
“快要考试了，所以我同学叔叔就多给我们补习了一会儿，明天再补习一次，以后就不用去了。”周思雨眼神闪烁着解释玩回来的原因。
周兰芳不疑有他，给周思雨递上筷子，催促着她赶紧吃饭。
人回来了，沈建华也放心了，但听说明天还要补习这么晚，他立刻道：“你同学是哪的？明天让你姑妈陪你去，你一个人回来这么晚，我们不放心。”
“对对对。”周兰芳连连点头，“明天我陪你去，你放心，我不进去打扰你们学习，到时候就等在门口。”
“这不好吧！”周思雨一脸为难，“到时候别人会说我架子大的，去补习还要人接送。”
“这不是为了安全吗？”周兰芳执意要去等着周思雨，“实在不行，我就等在村口。”反正她也不学习，等在哪儿无所谓。
眼看推脱不掉，再拒绝的话，姑爹姑妈会起疑心。
想了想，周思雨道：“那你在学校门口等我吧！我补习的地方，就在学校附近。”
“行。”周兰芳点头，把盘子里的菜一个劲的往周思雨碗里夹，“来，多吃点，学习到现在，一定饿了吧？”
“姑妈，我今天学习太累了，不怎么饿。”在宋正国那吃了很多鸡肉，周思雨根本就不怎么饿，加上心里有些不舒服，也没心思吃东西，于是把周兰芳夹给她的菜，又夹回了盘子里。
“思雨，你是不是不舒服啊？中午到现在都没吃饭，怎么会不饿呢？”
这周兰芳觉得不太对劲，平时侄女放学回来，都跟个饿虎似的，能吃很多，这还是第一次把她夹的菜夹回盘子里。
“我太热了，没什么胃口。”周思雨语气有些不耐烦，她也知道不应该当着沈建华的面发脾气，可心里就是很烦躁。
“可能是热着了，你先喝点粥，去洗个澡。”沈建华在外面做工，有时候太热吃饭也没胃口，他以为周思雨也是这情况，并没有多想。
第379章你内衣上怎么有血？
听到沈建华这么说，周兰芳才放下了心，一脸心疼的摸着周思雨头发。
“那你赶紧吃，等会儿我给你弄洗澡水。”
“嗯。”
周思雨心不在焉的点头，根本没有心情说太都。
沈绵绵一直沉默着低头喝粥，把三人的对话，还有周思雨的神色都看在了眼里，心里不免有些疑惑。
她很确定，今天的周思雨不太对劲。
但具体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
吃完饭，沈绵绵收拾了碗筷，周兰芳则接了一大盆水放在屋子里，给周思雨洗澡用，家里也就周思雨有这个待遇。
平时周兰芳洗澡，都是接水到客厅里，大门一关，随便洗洗就好，沈建华则是和村子里的男人们一起，到河边洗澡的。
至于她，想洗澡就只有自己一点点打水进屋里洗，洗完了再一点点弄出去。
如果自己不弄，周兰芳根本不会去关注她洗不洗澡。
她还在上小学时，同学们就开始孤立她，一部分原因，就是周思雨在学校和同学们说她夏天不洗澡，说她身上臭。
几岁的小孩，根本不辨是非，别人说什么，就跟着信什么，所以都排斥她。
那时候也就小翠和她的关系好一些，这也是她当初会管小翠事情的原因之一。
孩子大了，沈建华很懂得避嫌，晚上孩子们洗澡时，他会去河边洗澡，完了再到邻居家溜达一下看电视，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再回家睡觉。
周兰芳也串门去了，家里就只剩下了沈绵绵和周思雨。
沈绵绵回到屋子，周思雨正坐在水盆里洗澡，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互相看对方洗澡都看腻了，早已经习惯，所以看到对方进来，并没有觉得别扭。
尤其是周思雨，每次洗澡时，看到沈绵绵进来，她还会炫耀一下，比沈绵绵发育要快一些的身材。
但这次，她看到沈绵绵进来，却慌张的转身，丢了一个后背给她。
就算是这样，沈绵绵还是眼尖的注意到了异常。
“你胸口怎么回事？怎么多了几块红斑？”
虽然她没有刻意看过周思雨洗澡，但也知道，周思雨身上是没有红斑的。
“蚊子咬了，我抓的。”周思雨凶巴巴的回了一句。
沈绵绵从未经历过男女之事，听到周思雨这么说，也没多想，转过身就去找自己的换洗衣服。
见她不看自己了，周思雨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她也没心情慢慢洗了，随便在身上淋了几下水，就穿上了衣服。
和往常一样，洗完澡，周思雨就往床上一躺，家里就一个水盆，沈棉棉要是想洗澡，就要帮她倒洗澡水，不然就耗着，反正她第一个洗澡的，她不怕。
沈绵绵也没和她计较，用水桶把水盆里的水，一点点弄了出去，换了一些干净的温热水在盆子里。
正要脱衣服洗澡，却眼尖的注意到，周思雨换下的裤子上，竟然有一点血迹。
她眉头轻轻一挑，疑惑的问了一句，“你内衣上怎么有血？”
“我来事了。”
躺在床上的周思雨，蹭的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拿起地上的脏衣服就走了出去，之后外面就传来了洗衣服的声音。
第380章
沈绵绵不免更加疑惑，平时周思雨可没这么勤快，竟然主动洗衣服了。
红斑若是蚊子咬的，那内裤上的血迹呢？
刚才周思雨洗完澡，根本没有垫棉布，应该不是来事了。
再加上周思雨反常的行为，难免不让人想多，不过，周思雨在学校一直没处对象，这点她很肯定。
周思雨心高气傲，根本看不上乡下的男生，一心想找城里的。
当初会和顾建彬在一起，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顾建彬家在城里有房子，加上顾建彬学习好，有本事。
思来想去，沈绵绵也不能确定周思雨是不是做了什么，干脆也不想了，还有一天就要中考了，她没那么多心思，放在周思雨身上。
洗完澡，出去倒洗澡水时，周思雨正在晾衣服，沈绵绵也没管她，回了屋子就上了床，没多会儿，周思雨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她在睡觉，周思雨哼了一声，睡了自己那头。
“思雨，大晚上的，你洗啥衣服啊？怎么没放在那，我明天给你洗。”周兰芳从外面回来，见绳子上挂着周思雨的衣服，她心疼的跑到房间，那样子就像是周思雨做了什么累死人的活一样。
沈绵绵早就见怪不怪，装做没听到，睡自己的。
“我来事弄衣服上了，就顺手洗了。”周思雨拿床单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的，就露一个头在外面，说话时，还特地瞄了一眼另一头的沈绵绵。
“又来事了？”周兰芳表情有些疑惑，“你上次来事，到现在好像才半个多月吧？”
这怎么又来事了？
别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可能是最近学习太紧张了。”
周思雨随口找了一个理由。
女生因为情绪原因，来事不准的，也确实有，所以听到周思雨这么说，周兰芳也没想太多。
“你今天别看书了，早点睡，我等下洗完澡，就来给你扇扇子。”
“不用了姑妈。”周思雨赶紧拒绝，“今天不怎么热，我也不看书了，不用你扇扇子，你这段时间也挺辛苦的，早点睡吧！”
“那行。”周兰芳点头往外走，“我洗澡去了，你早点睡。”
丈夫出去一个多月，这才刚回来，她也没心思给周思雨扇扇子。
侄女也大了，都知道体贴大人了。
……
一夜好眠，次日一早，吃完饭，沈绵绵就坐着沈建华的自行车去了学校，周兰芳则载着周思雨。
学校门口，碰到同班的学生，见沈绵绵和周思雨上学都有家长送，不免投来羡慕的目光。
“绵绵，思雨，你们爸妈也太宠你们了吧？上学都接送啊？”
这年代，独生子女是很少的，家家户户都有好几个孩子，大人们都是散养孩子的，能让继续读书的，都是上辈子烧了高香，谁会接送孩子上学啊？
看到她们俩有这待遇，都羡慕的不行。
“这有什么？”周思雨一脸不屑，“我姑妈都接送我大半年了。”
说完，抬脚进了学校。
看她这样的态度，说话的女生撇了撇嘴，有些为沈绵绵鸣不平，“绵绵，你妈干嘛对思雨那么好啊？你瞧把她嘚瑟的。”
第381章害了她的一生
以前没感觉周思雨这么讨厌，现在距离考试越近，对周思雨越喜欢不起来了。
“不用管她，我们进去吧！”
沈绵绵笑了一下，叫上她们一起进了学校。
“没想到你爸这次说到做到了，我之前还担心他光说不做，打算回去接你呢。”
沈绵绵刚坐下，陆思远就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别怪他想的多，实在是沈建华这个父亲，太不称职了。
沈绵绵脾气好，才一直忍着他们，换做他的话，早就和家里断绝关系了，这样的父母，还不如没有，不然早晚有一天被折磨死。
陆思远不知道，前世的沈绵绵，确实被折腾死了。
沈绵绵自嘲的笑了一下，“我现在越来越大了，他对我不会再像以前了。”至少，表面上不会像以前。
他爸心里也明白，周思雨不会给他们养老，将来照顾他们的，还是她，所以不会做的太过分。
可越是这样，她就越难过。
就算知道将来给他们养老的是她，对周思雨付出再多，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回报，可他还是无私的疼着周思雨，供养她上学，这是让沈绵绵最伤心的地方。
私生女。
这三个字，真的害了她的一生。
如果真的那么讨厌她，当初把她丢了就好了，何必将她带回来呢。
“就你这样的，以后把你卖了，你还帮他们数钱呢。”以为沈绵绵还对沈建华抱有希望，陆思远莫名来气，“明天就考试了，你可加把劲，别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
小屁孩就是翻脸快，好好的聊着天，语气说变就变了。
沈绵绵懒得和他计较，打开书本看了起来。
明天就要考试了，这也意味着同窗三年的他们，就要分道扬镳，大家除了学习的压力之外，更多的是对身边同伴们的不舍。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
唯独沈绵绵和陆思远，一点都不担心，不管是一中二中还是三中，反正都要去同一所学校，到时还是一起读书，只是换了一个环境而已。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下午放学，沈绵绵和周思雨一前一后出了校门，早就等在那的沈建华和周兰芳，立刻迎了过来。
“姑爹姑妈，她是我同桌，就是她叔叔给我们补习的。”周思雨指着旁边的赵欣兰介绍。
“叔叔好，阿姨好。”
赵欣兰笑着冲两人鞠躬，看起来就是大人都喜欢的邻家乖女孩，心里面却不太高兴。
两人是要去宋正国家补习的，周思雨却让姑妈来接，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不去了？
“好好好，小姑娘长的可真俊。”听说周思雨在她家补习，周兰芳笑的一脸讨好，“你们俩坐一起，要互相照顾，俩人都好好补习，到时候一起考上高中，还能坐一起读书呢。”
“我和思雨都会努力的。”
赵欣兰敷衍了一句，心里很不耐烦，她最讨厌应对这些唠唠叨叨的长辈了。
“姑妈，我先和欣兰去补习了，你要是无聊，就在镇上到处逛逛。”
周思雨也很着急，她担心周兰芳问的太多，赵欣兰回答的话，和她说的对不上。
第382章不待见
“好好好，你们赶紧去吧！不用担心我，你只管认真学习就成，不会的一定要多问问她叔叔，可别不好意思问。”
周兰芳生怕周思雨脸皮薄，所以特别提醒了一下。
今天是最后一天补习的时间了，一定要争分夺秒，能多学一点，是一点，多考一分是一分。
反正一定要考上高中，以后才有机会考大学。
“叔叔阿姨再见。”
赵欣兰和沈建华还有周兰芳打了招呼，两人便一起离开了。
“再见，再见。”
沈建华讪笑着学赵欣兰，僵硬的做了一个再见的动作。
临走前，周思雨还特地看了沈绵绵一眼，见她一直没说什么话，似乎根本不关注自己的事情，才放下了心。
她前脚刚走，陆思远便推着自行车从学校里走了出来，看到沈建华和周兰芳，出于礼貌，他还是叫了一句。
“叔叔。”
至于周兰芳，他完全当成没看到。
沈建华虽然也不疼爱沈绵绵，但多少还算是个人，至于周兰芳，完全就是一个恶毒的老女人，上次在赵家村，他对周兰芳的意见很大，打心底里讨厌周兰芳。
沈建华看了陆思远一眼，面色不快的点了一下头，然后转身看向沈绵绵，“绵绵我们先回去煮饭，让你妈在这等思雨。”
“嗯。”沈绵绵点头应声，又对陆思远说道：“我先回去了，你也赶紧回家吧！”
说完，她又给陆思远使了一个两人才懂的眼色，示意她不要忘记送小翠回家。
外面的坏人太多，她怕小翠一个人不安全。
毕竟，一个女孩子，总是在固定的时间固定的线路上走动，很容易给一些坏人可乘之机。
陆思远扶着车把的手，悄悄做了一个ok的手势。
瞥见两人的行为，周兰芳死死的瞪了陆思远一眼，这个小混蛋，上次让她这么难堪，这仇她记着呢。
他要是没打算娶小野种最好，要是有这个想法，她也不会支持的。
等到明年，就给小野种找一个人家嫁的远远的。
陆思远也注意到了周兰芳的眼神，路过她身边的时候，他不甘示弱的回瞪了一眼，把周兰芳差点气死小混蛋，以后有他后悔的时候。
……
“绵绵，你把肉洗一下，再切成小块，我去田里摘点青菜，晚上我们做一个红烧肉吃，明天你们俩就要中考了，今天要吃好一点。”
沈建华把中午买的五花肉从厨房里拿出来，放在了井边的水盆里，然后去了田里拔青菜。
沈绵绵把书包放在了屋子里，就开始忙碌起来，沈建华出去了十几分钟，就从田里回来了，摘了一盆青菜。
沈绵绵准备烧火，却被他拦了下来，“厨房热，你去井边洗菜吧！我用两个大木材烧火就成。”
每年冬天，沈建华就会到山上砍一些木材堆在屋檐下，但一般的情况下，他很少用木材烧火，都是用一些小碎柴。
因为山上的木柴，不是想去砍就去砍的，村子里有规定，一家一年只能上山砍两次。
第383章是爸对不起你
所以，只要不是下雪下雨的天气，没有柴烧，他们都不会烧木柴，这次他突然让烧木柴，沈绵绵觉得有些奇怪。
但她并没去深思原因，毕竟，这个天气烧火，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严重了人都会热晕。
没一会儿，她就把一盆菜都给洗了出来，刚端着菜盆进了厨房，沈建华就把菜盆接了过去。
“绵绵，你先回屋看书吧！厨房太热了，我一个人忙就成。”
沈绵绵微微挑了一下眉，再也忍不住心底的疑惑，问，“爸，你今天怎么发怪怪的。”
沈建华偶尔是会父爱泛滥一下，但从来没有这么注意过细节，他是有点大男子主意的，可以偶尔帮忙，但不能一个人伺候一屋子女人吃饭。
今天的行为，真的很反常了。
就像是，有意的想要弥补什么，这种刻意的好，让她心里莫名的觉得不踏实。
沈建华心里一慌，被沈绵绵问的莫名心虚，他讪讪的笑了一下，然后突然变的煽情起来。
“绵绵，这段时间，我想过很多，以前我总说要疼你，好好尽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但我一直没有做到，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不称职，想到以前的事情，我心里很愧疚，如果再不做点什么，就真的不配应你这一声爸了。”
没等沈绵绵说话，他又问道：“绵绵，你心里是不是在怪我？”
沈绵绵抿了抿唇，没出声，只要想起前世到死，都没从沈建华嘴里听到一句真话，她内心就无法平静。
那些大度的话，她真的说不出口。
沈建华叹了一口气，眼圈微红，“你从小就懂事，不像别的孩子一样，喜欢哭闹，那时候，我特别喜欢驮着你出去玩，每次你都咯咯笑，不过那时你还小，现在肯定不记得了。”
“我记得。”沈绵绵苦笑了一下，她怎么可能不记得呢？
那是她前世最幸福的一段时间，那时候周思雨还没被接过来，沈建华对她很好，周兰芳对她也还算可以。
后来，突然有一天，周兰芳莫名奇妙的打骂她，骂她是小野种，再后来，就把周思雨接了回来，对她也是一天不如一天。
她的性子，也是那时候开始变的。
沈建华一愣，“你都记得啊？我还以为你不记得了，你那时候性子很活泼，后来慢慢变得内向了。”
想到那时候，沈建华心里真的有些怀念那时候了。
尤其是沈绵绵刚被捡回来的那会儿，小小的，刚会说话，长的肉嘟嘟的，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他当时很慌张，怕惹上事，可又舍不得这么可爱的孩子。
当时的想法是，捡个女儿，他和周兰芳还都年轻，万一又能生了，多一个女儿生活上也没什么压力。
“爸，我为什么变的内向了，你真的不知道吗？”
沈绵绵盯着沈建华，目光里透出一丝嘲讽。
“是爸对不起你。”
沈绵绵惭愧的低下头，想到要做的事情，他不敢和她对视，他怕自己一心软，就改变了决定。
第384章下毒
看到上辈子真心对待一辈子的父亲，低下头说对不起自己，沈绵绵心里一阵酸涩。
上辈子的事情，也不能光怪沈建华，自己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她性格太软弱，才导致悲剧的发生。
沈建华拍了拍她的头发，“快回屋看书去吧！思雨有人补习，你没人补习，就多看会儿书，争取考个好成绩，等会儿她们回来，我喊你吃饭。”
“嗯。”
沈绵绵点点头，转身回了屋子，却没心情看书，看着刚修好的门板和窗户，心里总是莫名觉得有些怪，但她不愿意去深想。
沈建华一个人在厨房忙活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衣服都汗湿，总算煮好了晚饭，他把饭菜都端到厨房，又盛了四碗粥，见沈绵绵在屋子里没出来的迹象，犹豫了一下，悄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药包，倒了一些白色粉末放在沈绵绵碗里搅拌，确定看不出异常，才把搅拌过粥的筷子放在碗上，手刚落下，沈绵绵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爸，饭菜这么快就煮好了？”
“哦！煮好了。”沈建华心里一慌，也不知道沈绵绵有没有看到他刚才的行为，“你要是饿了就先吃点。”
“没事，我还不饿。”沈绵绵微微摇头。
眼看天色都快黑了，两人还没回来，沈建华在家里坐不住了，“绵绵，我去村口接一下你妈，你要是饿了就先吃了睡，不用等她们了。”
沈绵绵点头应着好，却没要先吃饭的打算，她现在要是先吃了饭，周兰芳回来肯定骂骂咧咧的，晚上能睡好才怪。
沈建华回屋拿了手电筒，“你把门插上，等我们回来再开门。”
心事重重的瞄了一眼桌上的粥，才转身出去。
虽然只是匆匆一眼，可沈绵绵还是眼尖的注意到了这个小细节。
疑惑的看了一眼饭碗，就见桌上的四个碗，只有她的那碗粥上放了一双筷子，筷头上还沾了一个米粒，明显被动过的。
她抿着唇，盯着碗筷看了一会儿，终究是多留了一个心眼，把自己的饭碗，和周兰芳的换了一个位置。
一直到晚上八点过，三人才从外面回来。
人还没进屋，周兰芳就大声喊着沈绵绵打洗脸水，她洗了一把脸才觉得没那么热了，肚子早就饿的咕噜噜叫，看到桌上有面饼和肉，坐来就开始大快朵颐。
“思雨，你也多吃点，学习到现在，肯定饿了吧？”
周兰芳一个劲的往周思雨碗里夹菜，生怕她别吃少了。
“姑妈，我在同学家喝了一碗粥了，没那么饿，你多吃点。”在宋正国家里只了大半只烧鸭，再看到肉，周思雨觉得很油腻，根本没什么胃口。
“光喝粥有什么用啊？这红烧肉是你姑爹专门为你做的，赶紧吃，别辜负了你姑爹的心意，吃的好，才能考的好。”
听到妻子这么说，沈建华暗暗瞪了她一眼，然后趁着肉被周兰芳夹完之前，给沈绵绵碗里夹了两块，“绵绵，别光吃青菜，你也吃点肉。”
第385章我没那个命
看着碗里多出来的两块肉，沈绵绵拧了一下眉头，“爸，我自己吃自己夹就好，不用给我夹的。”
现在这天气闷热闷热的，也没有风扇，虽然晚上土房里还算清凉，但吃肥肉，还是很油腻。
她吃不下去。
“建华，你吃自己的，别管她，有手有脚的，吃啥她自己不会夹呀？”
周兰芳一块接一块的吃着肥肉，嘴上全是油，她也不觉得油腻，吃的倍香。
平日里，一个月也吃不到那么几次荤菜，好不容易吃一次，她只觉得特别的香。
一斤猪肉，沈建华切的又大，根本没有几块，很快就被吃完了，周兰芳又扒拉了一会儿，发现盘子里没了肉，脸色顿时一变。
“中午买了那么多肉，怎么才吃几块就没了？”她怀疑的看向沈绵绵，“你是不是看我们还没回来的时候偷吃了？”
一盘肉在桌上放着，沈绵绵一个人在家，肯定偷吃了。
“你胡说八道啥？”沈建华脸色一沉，“你这当妈的，怎么能这样说孩子？”
“一斤肉呢，才吃几块就没了。”周兰芳瞪着沈绵绵质问，“你是不是偷吃了？”
沈绵绵冷笑了一下，“一斤肉又不是十斤肉，爸把肉切的那么大，你一个人都吃十来块了，还能有多少？”
“你……”
小野种还敢和她顶嘴，周兰芳筷子一放，就想骂她，话刚出口，就被沈建华的眼神瞪了回去。
“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
周兰芳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闷的不行，狠狠瞪了沈绵绵一眼，也没心情吃饭了，把碗里最后一点粥往沈建华碗里一倒。
“我累了，先去歇会儿，你等会帮我打点洗澡水。”
沈建华叹了一口气，“绵绵，你别搭理你妈。”
沈绵绵点点头，她此刻确实没心情管周兰芳，心思都放在了沈建华碗里的粥上。
她不确定你那碗粥，是否有问题，现在周兰芳和沈建华都喝了，看两人好像没什么反常的，难道是她多心了？
吃完饭，沈绵绵准备收拾碗筷，却被沈建华拦住。
“绵绵，你和思雨洗洗早点睡，明天要早起考试，碗筷我来收拾。”
闻言，沈绵绵回了屋子看书顺便排队洗澡。
周思雨等了一会儿，不见周兰芳像往常一样给她准备洗澡水，去到她房间，发现周兰芳睡的正香，她摇晃了一下。
“姑妈，姑妈。”
周兰芳睡的呼噜连天一点反应没有。
叫不醒周兰芳，她提着水桶去了井边，听到动静的沈建华，出来一看，见她在打洗澡水，连忙走出来帮忙。
“你姑妈呢？”
“姑妈睡着了。”
“你去屋子里等着，我帮你提。”
沈建华平时是不进两人屋子的，进到屋子，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把桶里的水倒进去，就赶紧走了出来。
他前脚一走，周思雨后脚就故意在沈绵绵面前炫耀，“姐，等会儿让姑爹也帮你提。”
“我没那个命。”
沈绵绵嘲讽的回了一句。
如果周思雨想看她嫉妒的样子，注定是要失望的。
第386章你交男朋友了？
“姐，你这么说可就错了。”周思雨一边脱衣服洗澡，一边得意的说，“我不是命好，是我懂得为自己争取。”
为了得到想要的，她牺牲过什么，又用了多少小心思，只有她自己知道。
明天就要中考了，只要她考上高中，距离自己想要过的生活，就成功了一半。
宋正国说了，那些题目，至少有百分之八十会被考到，也就是说，她比别人多了百分之八十的机会。
“又被蚊子咬了？”沈绵绵根本没听进去她的话，却对她身上的红斑来了兴趣。
昨天只是胸口有，今天两边肩膀上也有。
很明显不是蚊子咬的，蚊子不可能一边肩膀咬一个，这么匀称。
原本得意的周思雨突然一慌，连忙把身子转了过去，恼羞成怒的质问，“你看我洗澡做什么？”
沈绵绵不答反问，“你交男朋友了？”
前世周思雨除了顾建彬以外，是没有交男朋友的。
当然了，并不代表这世也一样，毕竟她的人生变了，连带着也会改变一些别人的轨迹。
“你胡说什么？”周思雨神色突然变的慌张起来，“我才多大，怎么可能交男朋友，你别以为这样诬陷我，就能得到上学的机会，姑爹姑妈是不会相信你的。”
付出了这么多，她才不会让沈绵绵毁了她。
沈绵绵冷笑一声，“有没有交男朋友，你自己心里清楚。”
肩膀和身上的红斑，还有昨天带血的内衣，都是最好的证明。
她说来事了，可却没有用垫棉布，很显然，说了谎话。
心里虽然已经确定了，沈绵绵却没有要把这事捅出去的意思，明天就要中考了，这事闹起来，今晚大家都不用睡了。
好不容易熬过来，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事情，她不做。
“你就是嫉妒我，嫉妒姑爹姑妈对我好，所以想要诬陷我。”周思雨恨恨的瞪着沈绵绵，那样子恨不得吞了她一样。
沈绵绵不搭理她，她也没心思洗澡了，随便在身上冲了一下水，就上床睡了。
“把洗澡水倒了。”有了把柄在手，沈绵绵现场利用，才不惯着周思雨。
“你要洗澡就自己倒，不倒就放在那里，反正我洗过澡了。”周思雨和以前一样，开始耍赖，躺在床上就是不动弹。
姑爹姑妈都不舍得她干活，她干嘛要听沈绵绵的使唤？
这个家里，她才是个宝，沈绵绵就只能是根野草。
想使唤她？下辈子吧！
“确定不倒？”沈绵绵邪谑一笑。
“我就是不倒，你能怎样？”周思雨被她笑的心里发毛，却不甘服软。
“你身上的斑点这么大，没准是被你抓发炎了，得擦点药吧？不然影响你明天考试怎么办？”
沈绵绵边说，边往门口走。
“你要干嘛去？”
周思雨心里一着急，鞋子都没来得及穿，直接从床上跳下去，一把抓住了打算开门出去的沈绵绵。
“我让妈给你找点涂抹的药。”沈绵绵露出姨母笑。
“……”周思雨恶狠狠的瞪着沈绵绵，“你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第387章你是不是和陆思远鬼混了？
“……”周思雨恶狠狠的瞪着沈绵绵，“你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姑妈那么关心她，要是听说她被咬的那么严重，肯定会吵着要看红斑的，这种被蚊子咬的事情，能骗的过什么都不懂的沈绵绵，肯定骗不过姑妈。
不对……沈绵绵要是什么都不懂，为为什么会问她是不是处男朋友了，还拿这个吓唬她？
这个死丫头，外表看着老实，背地里就是一个小破鞋，肯定早就和陆思远睡了。
两人天天一起上学放学的，机会太多了。
想到这，她便直接盯着沈绵绵质问，“你早就和陆思远鬼混在一起了是不是？”
一定是这样，要不然，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怎么可能知道这红斑代表什么？
“把你嘴巴放干净点，别什么话都往外蹦跶，不然我夜里拿针把你的嘴巴缝上你信不信？”沈绵绵声音一冷，浑身散发出一股狠劲，那样子，就像是说到就一定敢做到一样。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呢？还想吓唬我？”周思雨被沈绵绵看的心里发毛，但嘴上却不愿服软，“你说，你是不是和陆思远鬼混了？”
她就不信，陆思远和沈绵绵每天出双入对的，会什么关系都没发生。
以前她不懂，可从昨天开始，她就知道了，男人都是坏蛋，表面看起来一本正经的，背地里，不知道有多么的龌蹉。
“让姑妈进来看看你被蚊子咬的地方，我再回答你这个问题。”沈绵绵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她目的很明确，是要周思雨倒洗澡水的，而不是越扯越远，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瞎吵。
“你别去。”
周思雨心里一慌，拉着沈绵绵不撒手，她瞪着沈绵绵最后一咬牙，“不就是一个洗澡水吗？我去倒就是了。”
“那就快点，我等着洗澡。”沈绵绵甩开她，转身坐回了床上，老神在在的等着周思雨倒水。
“……”
周思雨气的咬牙切齿，可却没办法，她不敢拿这个去赌，于是摔摔打打，带着火气去倒水，还故意把水弄的地上都是。
看着她幼稚的行为，沈绵绵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现在的周思雨，虽然有心机，有胆量，也有智慧，但终究是吃了年纪小的亏。
她现在很肯定，周思雨一定是在外面做了什么，身上的红斑，也是做了那些事情留下的痕迹。
但周思雨不知道的是，现在根本没有多少夫妻，会有这些情趣，就算是看到了，也不会往那方面想。
尤其是周思雨在沈建华和周兰芳面前一直表现的很乖巧，也没有和别的男生怎样，他们肯定更加不会相信这些了。
想到这，沈绵绵眯了眯眼睛。
看来，碰周思雨的人，是社会上的人，还是一个江湖老手。
“思雨，你又提水做什么？”沈建华从河边洗澡回来，看到周思雨提着一个水桶从屋子里出来，赶紧上前帮忙提着。
“我把洗澡水弄出来倒掉，姐等会儿要洗澡。”周思雨一改之前凶狠的神色，又化身成了乖巧的小姑娘。
第388章说相声一样
门开着，沈建华往里面看了一眼，就见沈绵绵坐在床上，像个监工，完全没帮忙的意思，他眉头微微一皱。
“绵绵，你怎么不帮一下思雨？这么一大桶水，她哪提的动？”
对闺女，他是觉得有些愧疚，但也不愿她长成自私自利的性格，他希望两姐妹日后能互相帮衬，把日子越过越好。
沈绵绵笑了，“她提不动，我就提动了吗？”
“我不是让你提，我是让你和她一起抬一下。”沈建华眉头皱的更深，闺女这就是在曲解他的意思。
他也不是想责怪闺女，只是觉得，思雨以后肯定有本事，等上高中以后，两人接触就少了，不趁着在一起多巴结一下，以后各自成家了，就更没感情了。
“姑爹，你别怪姐，这水没多重，我分个两三次提出来就好了。”周思雨看似是在帮着沈绵绵说话，实则把沈绵绵衬托的更加不懂事。
这样的小伎俩，在沈建华面前上演了无数次，但每次都很实用。
“绵绵，虽然你是当姐姐的，但这点，你要和思雨学习一下。”教育孩子，该夸奖的地方夸奖，该维护的地方维护，该教育的地方，也要教育。
学习？
学习什么？
学习周思雨的自私自立吗？
沈绵绵觉得有些好笑，她也忍住，微微笑了一下，“爸，这本来就是她的洗澡水，为什么听你的口气，像她在帮我做事一样？”
“我只是让你帮她一下，两姐妹之间，何必要去计较那么清楚？”说了那么久，闺女还是不能明白自己的意思，沈建华语气就不太好了。
心想，是不是这段时间，他对因为心里愧疚，太过于惯着她了？
“平时都是妈帮思雨打洗澡水，还帮她倒洗澡水，从来没人帮过我，今天思雨就自己倒了一次洗澡水，为什么你就说的像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呢？”
“……”
沈建华瞬间被沈绵绵说的无言以对。
仔细想了一下，他和妻子，确实没帮沈绵绵打过几次洗澡水，平时帮周思雨成了习惯，突然看周思雨自己动手，还没帮忙，他就觉得心疼，不舍得她做事。
当时又看到沈绵绵坐着不帮忙，他心里天秤，就偏向了周思雨。
“爸，虽然你总说要补偿我，对我好，但在你的内心里，还是偏向思雨的吧？”沈绵绵自嘲一笑，“以后那些话，你还是别说了，我听着就像是在说相声一样。”
其实，沈绵绵有些佩服沈建华的，每次都能让她已经失望到谷底的心，再往下沉一沉。
沈建华被沈绵绵说的一阵羞愧，“绵绵，你误会我了，我并不是偏向思雨，我只是希望你和思雨感情好一些，我们家亲戚本来就少，你和其他表兄妹关系也不好，就想着让你和思雨处好一些，日后遇到什么事情，也好有个互相照应的。”
不管心里疼谁多一些，但他也是为了闺女好。
思雨以后考上大学，在城里生活，家里要是有点啥事，城里有人都好办很多。
闺女小还想不到这些，但他得想到。
第389章爸，你真的这么狠心吗？
提前回来修门窗，不让同学接送她，碗里下药，又突然借口上班，这一切环环紧扣，她爸真是机关算尽啊！
若是她没猜错的话，等她错过考试之后，沈建华一定又把她放出来，说什么活没干成，然后装模作样的送她去学校，表现的很疼爱她，很惋惜的样子。
为了抚平她的情绪，没准还会装着和周兰芳吵一架。
放在前世，她会被沈建华感动的一塌糊涂，然后认命的放弃学业，去学裁缝。
但这一世，她不会认命，就算不让她出去，就算这次错过考试，大不了再复读一年，她是不会放弃上学的。
她现在才十六岁，耽搁一年不算什么，刚恢复高考的时候，有的人二十多了，还上高中呢。
只是，她的胸口，怎么就那么的疼呢。
沈绵绵眼圈逐渐变红，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啪啦啪啦往下掉。
“姑爹，姐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等了一会儿，却不见里面有声音传出来，这和两人预想的都差太远，周思雨有些奇怪了。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沈绵绵现在不应该大喊大叫的吗？这么安静是怎么回事？
“思雨，你刚才推那一下，是不是太用力了？”沈建华有些担心，刚才他在门缝里，把外面的情况，都看的一清二楚，思来想去，觉得可能是周思雨太用力，绵绵摔晕了。
要不然，不可能这么安静，这不正常。
“姑爹，我刚才没用多大力气的。”周思雨一脸无辜，“姐没防备，才会被推倒的，我关门的时候，还看到她起来的。”
实际上，周思雨用的力气根本就不小，要不然，也不会直接把人推摔倒了，当时沈绵绵摔倒的声音很响，还以为至少要在地上缓一会儿，才能爬起来。
没想到，她刚摔倒就爬了起来。
还好反应快，不然门就被拉开了。
当然了，多亏姑爹反应也够快，看到她关门，立刻就跑去关了窗户。
“那她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沈建华很担心，思索着，要不要打开门看一下，别出了什么事，现在天气热，门窗都关这么严实，别把人给闷坏了。
看她一脸担心，周思雨怕他心软，赶紧说，“姑爹，姑妈到现在还没醒，要不，你先送我去考试吧？”
沈建华犹豫着，正想说现在还早，先看一下沈绵绵情况再去，屋里就传出了沈绵绵的声音。
“爸，你真的这么狠心吗？”
她嗓音有些嘶哑，带着哭音，语调却很平静，沈建华浑身一僵，脸色瞬间变了。
绵绵知道他在窗外了？
不可能啊！
他之前试过，窗户盯的很严实，都不透光的。
周思雨也是一愣，死丫头，这是要打亲情牌呢，姑爹这人思想不坚定，很容易被人说动，可不能让她得逞。
想到这，她赶紧冲着屋里喊话，“姐，姑爹干活去了，妈也没起来，都是我自己的主意，我想上学，家里又想不起两个学生，所以我只能对不起你了，你学习好，如果你考上了高中，姑爹一定会让你上学，放弃我的，我只能这么做了，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补偿你的。”
第389章互相照应？
互相照应？
把她骗给一个瘸子，最后算计到命都丢掉的那种照应吗？
她承受不起。
“过去讨好我妈那么多年，也没见她对我好，事实证明，这个办法没用。”
沈建华：“……”
他被沈绵绵怼的半天接不上话，这孩子越大，嘴巴越是伶俐了，难怪妻子每次一和她说话，就扯着嗓门的骂，确实是有些气人。
不过，现在没理的是自己，沈建华也不好发脾气，尴尬的站着，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收场了。
“姑爹，明天我们要考试了。”
周思雨小声提醒了一句，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好，你早点睡，洗澡水我倒就行。”
沈建华顺着台阶赶紧下，看了一眼沈绵绵，想到她的话，把洗澡水倒完之后，又帮沈绵绵打了半盆回来。
出去前，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叹气说，“绵绵，我明天不能送你上学了，我去接你妈的时候，正好碰到了隔壁村你贾叔，他给我介绍了活，明天一早就要去，你和思雨以后考上高中，要不少学费，我现在必须得趁着身体还行的时候，努努力。”
“知道了。”沈绵绵微微拧了一下眉头，却没提出什么多余的意见，不能送她，那她起早一些好了。
没想到她这么淡定，原本准备好的话，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说了。
顿了一会儿，沈建华语重心长的说，“我不是不想送你，我们这一大家子，一年真的要花不少钱。”
以前他不能赚钱的时候，日子也是一样过。
现在他能赚钱了，以为日子应该好过一些，但事实却是，还是一样的没钱。
下午时，周兰芳给他算了一下账，确实是处处都需要用钱，他赚的那点钱，勉强才能顾住开销，这也是田野
“爸，我以前就说过，只要你们不阻拦我上学，别的怎样都可以，以后我上了高中，我趁着暑假做零工，学费自己挣都行。”
原本，沈绵绵就计划好了，上高中以后，不再用家里的钱。
到时候随便早一个理由，就说在学校附近找了工作，勤工俭学。
“……”沈建华眼神闪躲，心里升起一股内疚感，“绵绵，只要你能考上高中上大学，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让你上，学费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听到两人的对话，周思雨暗暗咬牙，明知道姑爹没打算让沈绵绵上学，听到这话时，她心里还是不踏实。
“这些等考完试再说吧！”沈绵绵现在只想洗掉身上的汗味，睡一个好觉，迎接明天的中考。
“好。”沈建华点点头，“时间不早了，你赶紧洗澡睡觉吧！”
沈建华转身走了出去，还顺便帮忙关上了屋门，=回到房间，准备叫周兰芳洗澡，叫了几句，周兰芳却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以为她是接周思雨累到了，他也没有多想，脱了鞋子就上床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到家，心里比较踏实的缘故，他才往床上一躺，没多会儿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沈建华睡的特别沉，两眼一睁，就已经是早上六点钟，他心里一慌，赶紧摇晃身边的周兰芳。
“这都几点了？你咋还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