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五章 凡尔登防线
开拓者的首发放弃了铁血篮球。
不过，放弃这个词不够正确。
应该是更换。他们更换了比铁血防守更适合首发的体系。
这种选择是从实际出发，如果保持原来的打法，肯定会有人水土不服。
因此，开拓者的首发和替补不同，他们不把防守当成最重要的事，只要尽力就好。
对巴克利来说，这解放了他。
如果再像上赛季那样，每天晚上都像疯狗一样防守，他会累死的。
同样地，这件事对老将拉里·南斯也是一种解脱。他更习惯慢悠悠的防守节奏，开拓者上赛季节奏太勐了。
他们不需要像上赛季那样追求每个回合都把对手防住。
而是只需要在部分回合防住对手，再通过无人能挡的进攻打爆全联盟。
等到他们的攻势摧毁其他球队的防守，再摆出凡尔登防线收割。
攻防逻辑都很简单，效果嘛...就是现在这样，打爆全联盟。
可是，尼克斯和开拓者遇见的其他对手不一样。
如果防守配置不对，别说防住他们，就连在部分回合里防住都是奢望。
只要尼克斯手感在线，开拓者首发五人组的策略不变，就防不了。
萨博尼斯老虎不出山的架势看着吓人，可拉乌夫和尤因各种无视他存在的油漆区外跳投同样给了开拓者启示。
被打出14比8的开局后，开拓者请求暂停。
“小余，你换下派翠克。”
路易提前进行轮换。
“派翠克，我要加快比赛节奏，你不适合在场上。”
尤因有个疑问：“难道哈罗德比我适合打快节奏的比赛？”
“当然不比你适合，但他是替补，你是我们的核心。”路易耐心解释道，“我不希望你在快节奏的比赛里消耗过多。”
尤因点头：“我明白了。”
开拓者方面，做出了和尼克斯一样的换人决定。
但他们换掉的不是看起来已经被当成弱点的萨博尼斯，而是合均漏人1次的巴克利。
巴克利目前虽然还处于全盛时期，但要打三号位，防守端的移动速度会是个大问题，加上他本身固有的漏人毛病，遇上尼克斯的N.UCLA体系，几个回合下来，那是雷弹炸厕所——激起民愤（粪）了。
球迷喜欢巴克利，但不喜欢他表现出一副无所事事不在乎比赛的态度。
其实巴克利哪里是不在乎比赛，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防守而已。
即使他知道，也只是脑子知道，手脚不知道。
就像网上很多教学视频，看一遍好像学会了，等到实操阶段却发现还差得远。
开拓者的换人颇有讲究。
他们让克利福德·罗宾逊来换巴克利。
一个身高将近2米10的运动型摇摆前锋顶替巴克利。
这样一来，开拓者的前场阵容便在高度上有明显优势。
而且，克利福德的协防和换防均是联盟顶尖水平，用来对抗尼克斯的N.UCLA体系是最合适不过了。
路易倒不认为让克利福德上场是一步好棋。
此人在上赛季总决赛上确实一鸣惊人，证明了自己作为双向摇摆前锋的无穷价值，但现在，开拓者需要的是一个能在轮转的时候不拖节奏的前锋。
克利福德什么都好，就是太高了。
将近2米10的身高，即便轮转跟得上，也很容易被小打大。
结果出人意料，克利福德虽然很高，但速度奇快。
由于速度快，身高臂长使他在换防的时候，效果惊人。
他的表现让路易想起了自己队里的约翰·塞利。
萨博尼斯和戈贝尔的对比，同样可以放到这两人身上。
克利福德和南斯加上乔丹一起，给了开拓者无限换防的底气。
这也是来利的创新之一。
无限换防，在勇士强势崛起之前，NBA很少打换防。因为通俗意义上的换防，就是以牺牲防守质量为代价去输出最低限度的防守强度。
但勇士的小球，改变了一切。
面对巅峰勇士，2016年有两支球队想出了肢解小球的办法。一支是马刺，两队当季第二次交手，波波维奇大胆地令球队使用无限换防，将当季场均得到114分的勇士限制到单场仅得79分，赢下比赛；另外一支球队就是总决赛上的骑士，战术大师卢指导的无脑包夹持球人让库里的拥趸们咬牙切齿，但这确实限制了全票MVP，进而在天时地利人和三者齐聚的情况下，击败了73胜的勇士。
无限换防的诞生，需要土壤。
土壤是什么？
是必须要有一支重度依赖挡拆和掩护的球队无敌于世的时候。
想出这个办法的人还得有清晰的思路，冷静的头脑和超前的见识以及相应的球队配置。
尼克斯的N.UCLA体系，以UCLA体系为基础，经过多年来的演变，已经走出了自己的路。
甚至，在外界，N.UCLA体系被称为“L.NYK”体系。
因为N.UCLA这个名字始终没跳出“UCLA”的行列，可纽约和UCLA八竿子打不着，何必给他们脸上增光？所以，凡事必争先的纽约媒体将尼克斯的体系称为“L.NYK”。
霸道的纽约媒体认为自己拥有这个权利。
就像他们不允许外地媒体称呼路易为“LittleLu”一样，这种对球队和个人的狂热崇拜，渐渐从评论界转移到球迷圈。
说回主题，无限换防的出现，需要有正确的球队，正确的人，正确的时机。
尼克斯具备引发无限换防诞生的基础，他们的主要对手开拓者有个富有远见的教练员，他手底下掌握着篮球史上最豪华的侧翼群。
这一切都为他大刀阔斧地站在路易的肩膀上推行自己的防守理念奠定基础。
而且，开拓者这套阵容的主要换防手虽然是乔丹、克利福德和南斯，但是像托马斯也会投入进来。
只有萨博尼斯会远离换防体系。
乔丹的防守侵略性，克利福德的移动速度和防守面积，外加南斯查缺补漏式的扫荡，开拓者让尼克斯的战术运转遇到了麻烦。
穆罕默德·拉乌夫的状态出现了一定的下滑。
路易看得出来，该换人了。
他希望拉乌夫像上赛季总决赛第五场那样爆发，但这种愿望并不现实。
在绝对的近身压迫之下，连他的终极加强版金州拉文都会被防得找不到筐，而他身处于对持球人最不友好的年代，加上开拓者的侧翼群的防守影响力，被搞得找不到节奏太正常了。
这段时间，开拓者虽然输分，但场面上压制了尼克斯。
来利遏制了路易想要提速的战术意图，运用漂亮的无限换防让尼克斯被迫执行大量的个人单打。
这还只是换了一个巴克利得到的效果，如果场上的五个人换成传说中的凡尔登防线，那是什么画面真是不敢想。
路易对开拓者的防守威力心存敬畏，但这不过是开拓者将自己在总决赛上的表现常态化了而已。
比起去年总决赛的时候，他们又磨合了半个多赛季，有进步是理所当然的。
第一节剩下4分钟的时候，路易换下拉乌夫和威尔逊，这属于正常的轮转，换上斯托克顿和雷吉·威廉姆斯。
开拓者同样有所变化。
来利决定给尼克斯一记重拳。
他换下了托马斯、乔丹、南斯、萨博尼斯。
原来的那五个人只保留克利福德一个，然后再换上阿尔文·罗伯特森、杰罗姆·柯西、安东尼·梅森、泽维尔·麦克丹尼尔。
“纪念体育馆的球迷们激动地站了起来！”
“在第一节还剩下4分钟的时候，他们等来了心心念念的‘绞肉机时刻’！”
开拓者的谋杀紧逼被来利称为“凡尔登防线”，而这个名字又取自“凡尔登战役”，凡尔登战役又被称为凡尔登绞肉机。所以开拓者摆出这套阵容上场虐杀对手二阵的时间点，被球迷称作“绞肉机时刻”。
看起来，他们还是保守了一点。
如果真的决定把尼克斯往死里打，应该会保留乔丹在这套阵容里。
只有拿乔丹替换掉杰罗姆·柯西，这套阵容才能在攻防两端拉满强度。
但，即使是这套阵容，也足够打遍联盟无敌手了。
发生这种变故，路易没有临时调整策略的想法。
正好可以借这机会测试下他们的第二阵容，他想看看尼克斯的二阵能不能顶住开拓者的凡尔登防线。
－－－－－－题外话－－－－－－
这几天吃瓜吃得都影响码字了，结果中午用WX和我表弟讨论当事双方对错的时候，居然被嘲笑了一顿，他说“你又不看他们书，管人家对错，你也月入几百上千万是吧？”他说得很有道理，让我语塞了，我反思了几分钟，决定把他拉黑，我做得对吗？hihihihi
第九百四十六章 开拓者的逆鳞
开拓者的凡尔登防线一上来，就给了尼克斯一记重拳。
阿尔文·罗伯特森对球的压迫，让斯托克顿推进困难。
杰罗姆·柯西的包夹，又使斯托克顿选择把球传给雷吉·威廉姆斯。
泽维尔·麦克丹尼尔粗野的防守，再度逼停了尼克斯的推进。
好在，威廉姆斯拥有全面的身手，哪怕遭遇了这等野蛮的防守，也没有退却的意思。
堪称折磨的7秒钟，尼克斯让人看到了坚韧的一面。
肖恩·坎普提到三分线外接应，打破了开拓者的凡尔登防线。
这只是尼克斯的第二阵容面对凡尔登防线的第一个回合。
打破它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因为他们需要考虑的是，要连续面对这条防线长达4-6分钟。
如何在未来的4-6分钟里安全有效地打破它，才是首先需要关注的重点。
开拓者相比上赛季，硬实力变得更强了，但尼克斯也不是没有变化。
坎普从明星第六人到首发，再到现在这样，作为一名可以改变比赛局势的巨星，也只花了不到一年的时间。
克利福德·罗宾逊贴身防守，坎普倚住人背打，突然转身，那个速度就像水中旋涡，把克利福德的重心甩开，杀进篮下迎接安东尼·梅森的协防。
“唰！”
坎普以巧破蛮力，通过抛投，顺利将球打进。
“丹尼·曼宁真的比他强吗？”汤姆贾诺维奇膨胀地问。
路易还是清醒的：“你认为肖恩能带着印第安纳打爆热火吗？”
汤姆贾诺维奇对坎普富有信心：“没试过怎么知道？”
“绝对不行！”坎普的监管教练威利斯·里德倒了一盆冷水，“那小子甚至没办法让自己稳定地打30分钟以上的比赛。”
里德说的，是坎普控制不住犯规数的问题。
这个毛病从坎普新秀赛季起就存在了。
但路易一直没有提醒坎普去改变。
这件事上，路易存了一份私心，他暂时还需要坎普身上有这样毛病。
因为犯规多，所以他没办法像威尔逊和尤因那样在需要的时候打40分钟以上。
一个每场的30分钟左右的坎普可以和罗德曼勉强共存，一个每场打35分钟以上，关键比赛可以打到40分钟以上的坎普，会让罗德曼得不到足够的上场时间。
但是，路易也知道，坎普迟早会改正这个毛病。
如果他要成为路易心目中的那个完美大前锋，他就一定会纠正犯规过多的毛病。
这一点，不需要别人的提醒和监督，光靠他自己就能做到。
半分钟后，开拓者的凡尔登防线造成尼克斯的首次失误。
罗伯特森破坏了斯托克顿的运球，此人犹如悍匪般的防守风格，给尼克斯的持球人带来了严峻的挑战。
路易喊了坎普一声，手指后场，要求他更多地到后方来接应。
之后，开拓者的紧逼防守让尼克斯无法把球发给斯托克顿。
雷吉·威廉姆斯带球，劲爆的第一步启动过掉柯西的防守。
本以为能够干净利落地运到前场，没想到，麦克丹尼尔果断从他身后下手，将他整个人从场内撞出场外。
“哔！！！”
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坎普冲到麦克丹尼尔的身前，将他推倒在地：“你他妈喜欢这样？”
对自己的暴力犯规，麦克丹尼尔没有丝毫的内疚心理，反而是坎普为队友出头，招致他的反感。
X战警化身X暴徒，他站起来，伸出手抓住坎普的脖子。
结果，坎普没有和他客气，抬手一拳正中对方的面颊。
事态从此开始发生变化。
裁判反应过来的时候，两边已经打成一团。
预计有5个人加入冲突，尼克斯这边三个，开拓者那边两个，还不算被坎普一拳打到失去战斗力的麦克丹尼尔。
“埃尔文，你怎么看场上发生的暴力冲突？”鲍勃·科斯塔斯询问他的搭档。
悲剧师澹澹地笑道：“我反对一切球场暴力，但是，那些主动使用暴力的人，应该做好被人用暴力反制的准备。”
“你指的是泽维尔吗？”科斯塔斯问。
“我指的是所有使用暴力的人。”悲剧师从不会把话说死。
这场冲突的结果是，坎普吃两个T，被驱逐。
麦克丹尼尔吃两个T，但没有被驱逐，因为坎普一拳打得他神志不清，无法继续打了。
后续跟着参战的球员就没有被追究了。
麦克丹尼尔用自己换掉了坎普，看起来是开拓者获利，但后者的反击，却振奋了队友的士气。
路易给罗德曼使了个眼神，让他上场。
罗德曼大摇大摆地走上场来，对开拓者带着轻蔑的态度：“打球，你们打不过我们；打架，你们更打不过我们。大爷我现在就教教你们怎么做人。”
路易真希望他能有罗德曼的自信，哪怕一半呢？
麦克丹尼尔的离场，让开拓者的凡尔登防线出现了空缺。
来利的选择是提升这条防线的强度，因此让乔丹顶替。
作为球队的核心球员，乔丹的加入等于是开拓者摊牌放大招。
他们的赢球之心已经表现出来了。
拥有乔丹的凡尔登防线是最可怕的，攻防两端都能把强度提升到最大。
罗德曼虽然上场就撂下狠话，可实际表现与临场反馈并不相符。
反而是由乔丹领导的凡尔登防线，五个回合两次把尼克斯防到过不了半场，成功过半场的三次，两次阵地战打铁，一次造成对方犯规上罚球线两罚一中。
第一节最后的几分钟，尼克斯只得到1分。
开拓者却在乔丹的带领下轰下11分。
11比1的得分比，开拓者反超比分。
这场比赛如此漫长，一节的时间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过了一年。
但路易通过第一节的比赛确认了几件事。
只要N.UCLA体系运转到极致，是可以和开拓者的四核首发抗衡的。
因为巴克利、萨博尼斯、托马斯都会在防守端被点菜。
以四核为核心的进攻驱动力虽然可怕，但尼克斯有足够的防守资源来与之对抗。
防守端只需要正常发挥，进攻端瞄准对方三道菜，强大如开拓者的四核阵容，也无法单凭所谓的“团结”与“化学反应”赢过他们。
凡尔登防线很强，但如果没有乔丹，就和去年没有区别。
一旦乔丹加入这套阵容，强度才会升级，打破场上的平衡。
去年的总决赛，开拓者正是将飞人的攻防都利用到极致，才能和尼克斯打到第七场。
今天，来利让乔丹进入凡尔登防线是“赢球心切”的体现。
尼克斯这边，尤因和威尔逊都坐在场下休息。
“我估摸着他们还会把凡尔登防线持续几分钟。”
路易先公布了次节的阵容。
“MAR、亚历克斯、Benj、凯文、派翠克。”
“首先是外线的三位。”路易详细布置道，“你们要面对的是开拓者最疯狂的全场紧逼，要注意配合，不能有侥幸心理，该传球的时候一定要传球，相信队友。”
“只要我们能把球顺利带到前场，节奏就在我们手里。开拓者喜欢换防，那我们就让他随便换防，但要聪明一点，凯文和派翠克...”路易拿起战术板快速说道，“一切阵地战的战术照旧，但你们要有变通，像这样...”
道格·莫全程待在路易身边。
听到路易破解开拓者全场紧逼的策略，不由赞道：“好主意啊，他们绝对想不到这一手。”
路易作为现役第一教练，他有很多让人津津乐道的长处。
比如幕后运作，对球员心理的调节，因材施教地搭建球队体系...但在教练组的同事们眼里，他最独特的能力，是比赛期间的应变能力，发现战机就大胆抓住充分利用的决断力。
没有完美的比赛。
如果要打马后炮，每一场比赛都能找到大量的问题。
有些教练需要通过复盘总结教训，但下次依然可能会犯错。好的教练会避免犯同样的错，而糟糕的教练只会让问题日复一日地撕裂球队。
路易最让同事叹服的长处，也正是在这里。
他对球队的问题了如指掌，对对手的问题更是了如指掌。像开拓者看起来这么无懈可击的球队，在他眼里仍然有很多可以针对的点。
现在，他要去摸开拓者的逆鳞——他们引以为豪的换防体系。
这是开拓者的防守之所以强大的根本，他们信奉这套理念，赛季至今打遍联盟，未逢敌手。
而对路易来说，让这套体系出现问题的方法，只是让内线换一种挡拆方式？
第九百四十七章 一步好棋灭所有
次节开局，再次面对凡尔登防线，尼克斯的外线三人组全部换了。
拉乌夫、威尔逊、史蒂文斯，这三人比斯托克顿、威廉姆斯、米勒的优势，主要在于核心持球人更让人放心。
拉乌夫的进攻威胁大于斯托克顿。
单从防守来说，斯托克顿的威胁在于持球发起战术，而拉乌夫本身持球就是威胁。所以，要防守他的话，开拓者需要耗费更多的精力。
威尔逊是尼克斯队内排名第三的持球手，除了不如斯托克顿和拉乌夫这两个控卫，其他人都不如他。但他的持球威胁是全队最大的，作为球队的头号进攻手，无论是独自持球，还是持球发起战术，都能改变对方的防守。
斯蒂文斯的持球和米勒比起来，半斤八两。
在尼克斯这么些年，他主要被人称道的是防守，但只要尼克斯有需要，他就会使出其他的技能。
持球就是其中之一，作为破解凡尔登防线的辅助角色，他的持球能力基本够用。
乔丹看见威尔逊，那感觉就像是《鹿鼎记》里的张一山，狰狞，发力过勐。
尽管舆论界声称乔丹和威尔逊是这一代的悲鸟，但，人家埃尔文·约翰逊从魔术师变成悲剧师之前，就有两冠在手，至少在1987年之前，和伯德并称双雄是没问题的。
而乔丹目前虽然个人荣誉满满一身，但最关键的总冠军，却一个没有。
威尔逊却已经赢下了可以戴满整只手的戒指。
一生好强的乔丹如何受得了这个？
短期内，他的目标是赢得一枚戒指，长期来看，超越威尔逊的戒指数才是他的目标。
但这些事，短则半年，长则五六七八年，都不是马上能完成的事。
他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威尔逊打爆。
这种想法反应在其行动上。
乔丹偏激地近身防守，不把人逼出失误不罢休的姿态，让威尔逊传球。
“你遇到问题只会逃避吗？”乔丹出声刺激他。
威尔逊讽刺地笑道：“不，我只是想换一种解法，只有像你这样的天生输家才只有一种办法，赢家从来都不会受到拘束。”
虽然威尔逊没读过《三国演义》，但“诸葛亮骂死王朗”这堂课，他掌握了精髓。
不管对方说什么，先直接站在一个绝对正确的制高点，既然他是绝对正确（赢家），那乔丹就是绝对错误（输家）。一个绝对错误的化身，不管说出什么至理名言，都是心灵砒霜，不值一听。
尼克斯攻破了乔丹领衔的凡尔登防线。
这是个好消息。
此时正是开拓者士气最旺盛的时候，打破他们的防线，可以瓦解他们的心防。
然后来到防守端，麦克海尔弱侧掩护，尤因高位挡拆。
拉乌夫看起来要持球进攻，开拓者专注防他这一手。
然而，上前挡拆的尤因，居然“没等”拉乌夫利用上他的挡拆墙就拆开向内线顺下。
注意力只在拉乌夫身上的梅森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
是跟着尤因一起回去，还是换防拉乌夫？
就是这一瞬的迟疑，让尤因切到篮下，拉乌夫轻松吊传。
尤因接球，来协防的人是克利福德·罗宾逊。
区区一棵“大树”，怎能抵挡狂暴猩猩？
克利福德被尤因无情隔扣。
“挡我者死！”尤因中二地大吼。
帕特·来利陷入深思：没有落到实处挡拆？
这个年代，没有假挡拆的概念。
甚至，大量启用挡拆的球队，都只有少数几支。
而像假挡拆这种老教头眼里的大逆不道之举，就是绝迹状态了。
挡拆的目的，是创造错位和局部多打少，而你若是来个假挡拆，对于不了解此招妙用的教练眼里，那是什么？那是给持球人带来包夹风险。因为假挡拆少了挡人的步骤，对方可以在第一时间上前对持球人施压。
这也是来利的选择。
他吩咐阿尔文·罗伯特森和乔丹：“下次他们再这样，直接夹击持球人！”
开拓者的回应球，没有打进。
克利福德·罗宾逊挡拆弹开后的接球投篮打铁。
尤因收下防守篮板，开拓者就地紧逼。
但尤因把球举到头顶，扔给快速向前跑的斯蒂文斯，紧逼就此被破。
凭借凡尔登防线成员的机动性，很少有球队能在开拓者面前打快攻。
这个回合，他们成功回防。
又是阵地战，这次是斯蒂文斯持球。
麦克海尔吹着口哨：“宝贝，我来了！”
斯蒂文斯很难说服自己，这个老不正经的家伙已经当了尼克斯多年的队长。
麦克海尔充分领会了路易的布置。
他跑到弧顶，先是在斯蒂文斯身旁扎下个掩护。
克利福德刚想换防，忽然，麦克海尔不等斯蒂文斯有所动作就向内线切入。
看到尼克斯故伎重施，克利福德果断和柯西一起包夹斯蒂文斯。
然而，开拓者面对尼克斯的假挡拆战术会有何反应，都在路易的计算之内。
斯蒂文斯因为传球技术不行，没有强行挑战对方包夹给麦克海尔吊传，而是将球传给被乔丹盯紧了的威尔逊。
威尔逊接球，不停顿，直接左翼四十五度角送给顺下到油漆区的麦克海尔直塞球。
麦克海尔接球转身上篮打进。
“啊噜噜噜噜~~~~”麦克海尔贱兮兮地喊道，“轻轻还就那个松松！”
路易训斥道：“再得瑟小心我踹你！”
尼克斯这两次阵地战，没有个人能力，就是简单的外传内战术。
以内线球员的假挡拆为契机，打乱开拓者的防守。
问题就在开拓者的换防战术上。
因为换防，所以他们把大量的球员布置在油漆区外，萨博尼斯坐在场下休息的时候，开拓者的内线防守和以前一样单薄。
这个时候，无论是尤因还是麦克海尔，只要他们单人顺下到油漆区接球，得分轻而易举。
如果正常换防，或者不换防，比方说克利福德/梅森不夹击，而是选择追击顺下的尤因/麦克海尔，同样行不通。
下个回合，来利就让队员不换防，跟到底。
结果还是被打烂。
因为进攻方始终拥有主动权。
什么时候把挡拆变成假挡拆顺下，是由尼克斯来决定的。
随着他们使用假挡拆的次数越来越多，被路易视作联盟第一挡拆手的牙买加炮王甚至做出了更骚的套路——让开拓者相信他要真挡拆，因为拉乌夫运球后，他没有动弹的意思。
等到拉乌夫真要走到挡拆位置的瞬间，他拆开了。
拉乌夫依然没有用上挡拆，而开拓者的防守却因为尤因突如其来的一拆，四分五裂。
梅森竟然和罗伯特森撞到了一起，拉乌夫看见尤因手指篮筐，直接送出一记空接传球。
“猩猩成精了！”路易如此感叹道。
尤因身上有很多路易从新秀时期念到现在的毛病，但有一样，是连路易都挑不出毛病的。
那就是他的挡拆和掩护。
可以用完美来形容。
挡拆质量、挡拆时机、挡拆方式、挡拆选择...对一支要打大量挡拆和掩护战术的球队来说，尤因这种内线太完美了。
麦克海尔做不到尤因那么高的完成质量，但还是那句话，让球员发挥主观能动性去判断对方的挡拆是真挡拆还是假挡拆再决定换防不换防的安排，是一种注定无法奏效的错误决策。
因为无论能不能看出对手的挡拆意图，防守都得谋定而后动，对方不动，你也没法动。
可是对方若是先动了——比如麦克海尔先行顺下，克利福德能反应过来，但身位已经被拉开，这时再动，即使能利用封盖威胁影响麦克海尔的进攻，也注定会把本方的防线扯乱。
麦克海尔给尤因内传内。
猩猩再度隔扣克利福德。
一个假掩护，把开拓者的换防体系搞得鸡飞狗跳。
同时，开拓者的凡尔登防线也开始暴露出问题。
公众认为阿尔文·罗伯特森的补强对开拓者来说，是一手好棋，他让凡尔登防线增加了深度，可以让乔丹在特定的时候坐下来休息。
但是，现在麦克丹尼尔打不了，他们少了个和对手肉搏的悍将，罗伯特森和乔丹的防守属性重叠，两人都属于喜欢骑脸持球人把对方往死里逼的侵略型防守者。
同样的防守下，罗伯特森效果不如乔丹，由于新加入球队不久，和队友默契又不够，因此在前场无法带来凡尔登防线的窒息感。
尼克斯适应了那种防守强度后，来利发现，他们无法逼出尼克斯的失误了。
今天请个假
顺便测试一下本章说恢复了没有，因为最近几天似乎系统出了问题，本章说一律不显示，我那个嘴贱的表弟看我没本章说（他就看我这本书）就说我凉透了，劝我切书。把他拉黑绝对是正确的决定，但他就住在我家一条街外的小区，淦.
最后问个问题，方便以后抄...不，写小说的事能叫抄吗，那是借鉴。
你们觉得NBA的UZI的是谁？肘龙还是贝勒？或者有其他更合适的人选。
不建议长篇大论，因为如果你花很多时间打字最后却发不出来的话就太遗憾了。
第九百四十八章 货真价实的吊打
来利无奈地请求暂停，寻找破解假挡拆的策略。
其实，这种进攻要破解很简单。
只要油漆区多塞几个人，内线顺下进去就无法获得舒适的进攻空间。
可是，一旦这么做，凡尔登防线的无限换防就无法维持下去。
因为如果内线需要有两个人才能确保无虞，光靠三名球员在外围轮转防守，不足以限制尼克斯的进攻。
因为尼克斯场上的阵容至少有两个在外线是具备投篮能力的球员。
来利采取了折中的办法。
只要尼克斯的内线假挡拆顺下，负责牵制底角射手的球员要第一时间回缩篮下。
而本该和尤因/麦克海尔对位的梅森/克利福德，则要在最快的时间内轮转到尼克斯的底角射手面前。
这终归只是一种理想主义。
虽然有可行性，但开拓者从未针对性练习过。
等暂停结束，开拓者的侧翼球员凭借移动速度迅捷的优势，果然在尤因顺下之前卡住了油漆区。
但是，和尤因对位的梅森，却没有来利意料中的那么快。
他迟迟没有到位。
看见负责防守威尔逊的乔丹选择收缩进油漆区，该把球传给谁，拉乌夫看得很清楚。
威尔逊接到传球，梅森的防守还未到位。
等他托球而起，梅森的防守才到跟前，但来不及出手封盖，威尔逊的三分就已经飞出手心。
开拓者让凡尔登防线的成员在阵地战采取无限换防，是一种将运动能力利用到极致的方式。
这一招并不高明。
特别是现在，尼克斯拿出了针对性的破解策略，来利仍然坚持此道，颇有种“如此好牌在手，不好好秀一秀怎么行”的意味。
看来利固执地保持无限换防，就像看克蕾尔·莲实每部作品都要秀骑术一样。
虽然莲实的骑术确实顶尖，但每回都这样把对手搞得死去活来，难免让人腻味。
这种跳不出舒适圈的行为不值得学习。
无限换防之所以在小球时代盛行，正是因为勇士让“小阵容”流行了起来。
小阵容加上挡拆和可怕的外线三分威胁，让本就攻防失衡的比赛环境愈发地偏向进攻方。到后来，各队为了限制小阵容变得不计后果，只注重对位，不注重效果。所以，你打小阵容，我也打小阵容，中锋身高两米零六不要紧，能够防出来才是王道，如此方能实现无差别的换防。
但当下几乎没有小阵容，来利选择无限换防，既是炫技，也是秀肌肉。
不巧的是，遇到了尼克斯。
他的对手是从21世纪20年代穿越回来折磨他的路教练。
无限换防的概念虽然新潮，开拓者的侧翼阵容也属实豪华，但这种防守基础是建立在拉空内线的概念之上。
所以只要内线球员以冲击禁区为主，即便他们的篮下有个侧翼球员站好了位置，也很难发挥作用。
一个六尺七的侧翼要在七尺中锋面前护筐，这不是搞笑吗？
脚步快的侧翼在内线面前没有用，禁区里，块头才是王道。
小球时代之所以很少有球队这么搞对手的无限换防，是因为那个年代已经找不到几个在块头上具备绝对优势的大个子。所以即便大个子顺下，对方协防过来的侧翼和大个子差不多高，协防效果自然也就不差。
随着比赛的推移，来利的脸色变得青一块紫一块。
路易不只是从根本上否定了他的策略，更是在亲自教导联盟的其他球队怎么对付开拓者的无限换防。
其他球队可能没有尼克斯那么豪华的阵容，但谁没几个大个子呢？
只要在底角或者对边的四十五度角安插射手，就能给开拓者的无限换防带来沉重打击。
从今天开始，开拓者要么把无限换防视作一种不可持续的手段，要么让梅森离开凡尔登防线。
因为克利福德的速度还行，梅森的直线速度不错，但要轮转到底角或者四十五度角的变线速度就差太多了。
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开拓者的凡尔登防线没有打出预期的效果。
赛季至今第一次，开拓者摆出凡尔登防线后没有建立领先优势。
纪念体育馆内的球迷大失所望。
播音员比尔·佘妮丽说：“这是赛季至今最让人沮丧的一幕！”
尼克斯这边，路易换下拉乌夫、麦克海尔、斯蒂文斯，换回斯托克顿、米勒和罗德曼。
场上的优势已经建立，剩下的只有全力追击。
“现在是开拓者士气低落的时候，我们要抓住这个机会，让他们看看什么是真正行之有效的‘体系’。”路易猖狂地说，“给来利教练和他的球队上一课吧！”
第二节剩下的大半节比赛里，尼克斯为观众献上了一场令人惊叹的进攻盛宴，球员充分展示了路易的“高位跑动，侧边撕裂，内线压迫”的篮球哲学。按理说，大量突分和转移球跟失误很难脱钩，但也正因为这是一场刀尖跳舞却玩不脱的比赛，才让人大呼过瘾。
尤其是上半场的最后一球。
比赛时间所剩无几，威尔逊外线运球对乔丹，除了队友外，其他人都以为他会选择把时间耗完，再在乔丹头上扔一记三分。
思路客
但是，威尔逊没有选择那么做。
他把自己当成了诱饵，动用手势让罗德曼来挡拆。
被尼克斯用假挡拆打到神经过敏的开拓者不知道这次挡拆是真是假。
他们做出了过激的反应。
罗德曼刚站住，威尔逊还没表现出清晰的进攻意图，乔丹和巴克利的包夹就上来了。
罗德曼见机顺下。
威尔逊跳传。
罗德曼接球，假装要攻击篮下，逼开拓者的防线收缩再将球向外传给尤因。
站在高位的尤因给米勒做了个手递手传球和掩护。
就那几秒钟的时间，尼克斯的球却传导得好像比赛刚刚开始，他们得耐心打。
这样的配合，眼花缭乱，气氛沉闷的开拓者无法作出回应。
米勒压哨三分出手，空心命中。
尼克斯凭借米勒的压哨，在半场结束前领先开拓者17分。
“路教练，有很多人不看好你们，甚至有很多球迷认为这个赛季已经失去了悬念，你怎么看待这种观点？”
路易说笑道：“我不同意他们说的每一句话，但我愿意用一个月的可乐饮用权捍卫他们说话的权利。”
“你认为尼克斯仍然是头号争冠热门吗？”
路易眉头一挑，“有人认为不是吗？开什么玩笑，我们可是他妈的卫冕冠军啊。”
由于采访是实时的，也没有智能语音马赛克，所以，路易的确是在全美直播的采访中说出了“他妈的”。
当然，这无伤大雅。
路易返回更衣室，肯定了球员的表现，并且有意借着这场大胜让球员们把注意力拉回到比赛里。
此时已经是三月下旬，赛程过了2/3，是时候集中注意力了。
“比赛结束时，如果我们没有赢对方20分以上，那说明你们并没有那么渴望在与开拓者的比赛里证明自己。”路易一直深谙激将法，“如果那样的话，将是最大的悲哀，我们身为卫冕冠军，五连冠的王朝球队，却失去了一颗冠军的心。真正的冠军在面对开拓者这种劲敌的时候，绝不会有一秒钟的懈怠！”
和开拓者的比赛，总是很刺激。
撕裂之城的复仇者们每次都会逼出尼克斯的最佳状态。
下半场，威尔逊在比赛落入僵局的时候，每一次接管球权都完成了高难度的阵地战单挑；
尤因打爆了不适应这种比赛强度的萨博尼斯，米勒的三分球威胁或许已经超越了戴尔·艾利斯，罗德曼证明了一点，无论坎普进化到哪一步，对方都不可能取代他在防守端和篮板保护上的价值；
如果说，开拓者因为种种原因只发挥了不到一半的实力，那么尼克斯就是拿出了100%的力量在对方的主场将其击溃。
在波特兰人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尼克斯送给了号称要把本赛季大结局的开拓者一场吊打。
第九百四十九章 余波与回响
对帕特·来利来说，决心要双杀尼克斯的他，度过了一个艰难的夜晚。
因为他自诩的宿敌——路易这个混蛋拿着针刺破了他们的泡沫。
开拓者强大于表面，但内部却存在许多的问题。
四核首发如果不能把进攻端的威胁发挥到极致，单从攻防两个层面来看，并不是无解的。
尼克斯今晚就在开拓者身上找到了缺口。
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开拓者的凡尔登防线没有打出应有的效果。
圣诞大战上，开拓者和尼克斯狭路相逢，他们以核心天赋建立优势，通过凡尔登防线让尼克斯无法跟上他们的强度，就此胜出。
几个月后的第二次交手，尼克斯彻底地改变了自己的打法。
路易不仅找到了开拓者的命门，还上了一堂“论如何打开拓者”的公开课。
防守找弱点，进攻玩挡拆。
这就是他给其他球队的答桉。
虽然这种答桉看起来并不那么好抄，但总比被开拓者随意地虐杀要好。
还有些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比如开拓者越打越沮丧。
比如尼克斯的状态随着比赛深入而渐渐提升。
他们一面遵照路易吩咐，使用N.UCLA体系，一边要活用威尔逊和尤因的单打能力。
第四节，乔丹对溃败说了No。
他接管了比赛，每次进攻都要过他的手。
为了防守他，罗德曼和尤因在必要的时候，需要离开原定的防守位置。
这是一个遗憾。
因为乔丹进攻威胁太大，尼克斯无法放任不管。
尼克斯的防守部署基本是，尤因作为护筐核心笼罩中路，三分线尽量不收缩，因为乔丹和托马斯都有一手三分。
但这跟尼克斯的配置特点也匹配。除了尤因外，尼克斯最好的防守者罗德曼时不时要防对方持球人。
如果罗德曼被牵制，尤因离开禁区，尼克斯便缺少能协防护筐的锋线。
威尔逊的盖帽能力不错，但他的盖帽更多是在一对一防守下和高位的扫荡中得来的。
有段时间，开拓者的防守站位很说明问题——乔丹是个聪明的空切者，他在队友挡拆时可以突然杀向篮下，而开拓者进行掩护后留出的空档又很适合乔丹发挥特长。
乔丹只要进入他的进攻范围，就基本不用再看队友。
乔丹爆发得越狠，巴克利的心里就越惭愧。
他们说要给尼克斯一个教训，但现在，被教训的是他们自己。
尼克斯用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把他们和开拓者的常规赛交战纪录改写为1比1。
如果按照波特兰人更喜欢的说法，那么这场比赛作为总决赛的延续，是Game9，那么尼克斯将因为这场胜利而在大比分上以5比4的优势领先。
无论是哪种比法，尼克斯都赢了。
他们揭开了开拓者的伤疤，让其他球队意识到该怎么打这支球队。
距离常规赛结束，还有一段时间。
而开拓者在收官阶段的赛程并不轻松，强队多，弱队少。
因此，如果那些球队聪明地吸取了尼克斯的经验，很有机会让开拓者翻船。
赛后，帕特·来利批评了部分球员。
“如果我们不能打出更好的表现，就根本谈不上击败纽约建立新王朝。”来利说，“我非常讨厌外界对我们进行的炒作，常规赛还未结束，季后赛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尼克斯是一支非常强大的球队，认为他们缺乏竞争力是荒谬的，而把舆论界的赞扬当真，更是荒谬的。”
“我们可以看到纽约为这场比赛做了很多准备，反而是我们的球员，并没有带着相应的强度。”
“除了MJ，其他人的表现都不合格。”
尼克斯方面，保持了理智。
球员没有因为漂亮地在客场赢下开拓者就对那些看扁他们的媒体进行回击。
路易谦虚地表示：“这就是一场普通的比赛，我们赢了，仅此而已。”
战胜头号竞争对手本该是一件好事，但来自加州的记者却提出了一个让尤因犯难的问题。
“帕特里克，我们注意到穆罕默德·拉乌夫在最近的比赛里试图回避开场仪式，你知道原因吗？”
如果路易是尤因，他会有很多借口给拉乌夫打掩护。
但他不是尤因。
尤因忽高忽低的双商让人对他的回答有所担忧。
“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像我这么爱国吧？”
尤因难看地笑了起来。
他故意露出这种笑容，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开玩笑。
还好，这是个可以接受的处理方式。
虽然在采访的时候说队友不爱国会产生一些其他的问题，但不爱国总比真相更让人接受——这个真相就是拉乌夫非但不爱国，而且有明显的恨国倾向。
尤因给了个不好听但合理，也不会引起轩然大波的回答。
因为他说拉乌夫不爱国，那句话是有玩笑成分的。
愿意当真的人就当真，不愿意当真的就当那是尤因的一则冷笑话，记者也不会问到底。
毕竟尤因都说他不爱国了，要想知道更多，直接去问本人不好吗？
可是，由于宗教信仰的关系，拉乌夫和媒体的关系甚为疏远。
他宁可被罚款都不想接受采访。
为此，尼克斯特意为他向联盟申请特例。
由于拉乌夫患有图雷特综合征，如果压力太大，他会不受控制地抽搐和骂脏话，一旦他在媒体面前发作，势必会导致一场媒体灾难。
即便不为他自己考虑，为联盟的形象考虑，禁止这种人出席新闻发布会都是合理的。
尼克斯借此顺利为拉乌夫申请到了拒绝采访的特例。
这场比赛影响到了开拓者内部的稳定。
巴克利由于发挥稀烂，被托马斯在内部会议上当众指责。
阿尔文·罗伯特森同样被乔丹批评，因为他在凡尔登防线里不与其他人配合，虽然单防能力强，但如果不和队友好好配合，全场紧逼就无法起到1+1+1+1+1＞5的效果。
而且，他们下一战的对手洛杉矶湖人很快就把尼克斯的作业抄了过去。
对开拓者的比赛，湖人的假挡拆玩得飞起。
靠着罗宾逊和迪瓦茨这对双塔的内传内全面压制萨博尼斯。
加上霍纳塞克和萨姆·帕金斯的外围投篮。
湖人拥有豪华的阵容配置，虽然少了悲剧师，但也是一支有能力打进西部决赛的队伍。
112比107
开拓者遭遇连败。
然后，对阵步行者的二番战，丹尼·曼宁打出赛季最强一战。
他们也抄尼克斯的作业，曼宁各种假挡拆顺下和外拆，内吃饼，外投篮，全场54分14篮板5盖帽，在最后一个回合补篮绝杀开拓者。
遭遇三连败的开拓者最终凭借乔丹和托马斯的神勇发挥击溃试图让他们吞下四连败的黄蜂，从而结束连败。
但是，连续吃下败仗，也让他们的联盟第一之位不再稳固。
尼克斯自从全明星周末结束后，比赛状态一场好过一场。
内部的问题似乎被外部的压力压制了。
三月底，尼克斯对阵萨克拉门托国王。
目前，国王队排名联盟倒数第十。
从排名来说，他们属于中下游的队伍。
但是，看阵容，这支球队并不差。
看到他们的排名这么低，路易很高兴。
因为国王队今年的首轮签和1996年的首轮签都在尼克斯的手上。
此役，本杰明·威尔逊发挥神勇，在全场只有1个罚球的情况下，砍下49分8篮板4助攻。
这场胜利让尼克斯的战绩追平了开拓者，两队现在都是58胜10负。
虽然两队的交手纪录是1比1，但由于尼克斯赢分更多，所以排在开拓者的前面。
但很快，这种僵持就被打破了。
同样是这个月的最终战，开拓者本赛季第三次打快船。
内部疑似出现重大问题的开拓者，在全队都萎靡不振的情况下输给了快船。
58胜11负，这样一来，尼克斯就有一个胜场的领先，位居联盟第二，而联盟第一是迈阿密热火。
可惜的是，这支球队虽然崛起了，但又崛起得不完全。
因为他们的首要目标还是干死丹尼·曼宁的印第安纳步行者...
第九百五十章 人间蒸发的罗德曼
尼克斯就像开拓者命中注定的克星。
虽然进行了非常有力的补强，但被打出破绽后，为了适应外部的针对，开拓者走上了艰难的试错之路。
帕特·来利不怕输球，他怕解决不了问题。
反之，如果能解决问题，输球对他们来说是可以接受的。
随着他们的胜场被尼克斯拉开2场，以尼克斯进入四月以后几乎不会输球的状态，想要在赛季结束时追上他们简直是奢望。
他们以6分之差败于热火。
当晚，有记者问来利：“是否担心季后赛缺乏主场优势？”
来利自信地说：“我们依然是西部第一。”
“那总决赛呢？”记者解释道，“有一种观点认为，如果在上赛季的总决赛没有主场优势的话，或许尼克斯会输掉总决赛。”
闻言，来利看了记者的来路，发现是俄勒冈地区的记者。
这就相当于自家人的关心。
“谢谢关心。”来利在洛杉矶那充斥着失败的年月，养成了正确对待媒体的习惯。
在洛杉矶，就算是教练员都是大明星，所以，和媒体人说话，得注意态度和语气，又不能透露太多。
但这个问题上，他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但是这个问题，可以换个角度来看待。我认为西部的竞争力，远在东部之上。在西部拥有多支竞争总冠军的球队。所以，对于我们来说，只要在西部拥有主场优势就足够了，至于总决赛，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如果对手是迈阿密，我们有把握战而胜之。如果对手是纽约，如果我们再次打到第七场，而纽约人认为他们的主场优势会再次发挥作用的话，我的球员会用残酷的现实让他们从梦中醒来。”来利兴奋得好像他说的话已经成真。“对我个人来说，我非常渴望看见这一幕，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这才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
来利的话，振奋了团队，同时激怒了对手。
尤其是今晚，他们刚刚输给了热火，然后在记者面前说总决赛碰到有把握打赢他们？
热火主教练比利·多诺万跟了路易几年，从路教练身上，他学到了很多。
除了先进的比赛理念，还有以牙还牙的作风。
“来利教练这么说大体上没错，但这种话应该由那些大获成功的教练来说。”
多诺万愤怒不止地说。
“如果路教练这么说，我不会有二话。但是来利教练？我并非对他不敬，来利教练在职业篮球圈多年，有口皆碑，但是，他赢得很少。他是历史上输过最多总决赛的主教练。”
多诺万还是太年轻。
路易现在早就不在媒体面前打嘴炮了。
多庸俗啊，嘴炮好玩吗？
嗯哼？
其实，路易不是不关注来利，而是刚好被其他事情转移了注意力。
四月份以来，罗德曼连续缺席训练课。
有一周的时间，他既不来训练，也不参加比赛，经纪人联系不上他，整个人人间蒸发。
最后是一家名叫《曼哈顿以西》的小报告诉了路易罗德曼在做什么：“尼克斯球星丹尼斯·罗德曼与麦当娜的恋情遭遇困境！”
小报上的消息一般都是捕风捉影的谣言。
但这家小报却披露了很多其他人不知道的内幕。
路易知道那些内幕是真的。
拥有这些内幕的人，基本都是奉旨泄密。
这是娱乐圈的常见套路，有人想分手的话，就借媒体的力量把事情闹大，不管结果如何，先给人打个预防针。
如果双方是不欢而散，可能还会互相爆黑料。
麦当娜虽然已经受够了罗德曼，但她打算好聚好散，所以小报里只是说她与罗德曼之间有不可调和的分歧，但没说分歧是什么，也没说罗德曼是个为了女人不顾自己工作，不顾队友和教练感受的人中之屑。
路易已经愤怒到极点了。
为了维稳，他给了罗德曼特权。
罗德曼是队内唯一一个可以不定时旷掉训练课的人。
每次他缺席训练，路易只会明面上臭骂他，然后象征性罚款（最后以奖金形式全数奉还），这样至少在表面上，队友可以接受。
罗德曼为了成为内心深处的那个罗德曼，他每天晚上换一个发型，和麦当娜一起成为全美国最受关注的情侣之一。
他们是有史以来最佳的坏男孩与坏女孩的搭配。
即使有麦当娜，罗德曼对于那些试图达成“与罗德曼上床”成就的骨肉皮也是“你来，我欢迎”的态度。
“现在麦当娜要和他分手，这对他来说，难道不是他妈的好事吗？”路易喝问。
路易面前站着威尔逊。
虽然威尔逊和罗德曼关系很好，但两人在生活中交集不多。
罗德曼是那种不会主动联系队友一起嗨皮的人。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而且有准入限制——必须得是像他一样疯癫的人才能加入他的世界。
威尔逊虽说在队里和他关系最好，但离开球队，他们的社会关系，接触的圈子都有天壤之别。
可以这么说，这两人虽然属于同一个阶级，但并不属于同一个世界。
“教练，我也不知道丹尼斯怎么了。”威尔逊眼珠子四处转，“不过我可以给他打电话…如果他肯接的话…”
路易打断了威尔逊：“如果他接了你的电话，告诉他，别回来了，我他妈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他！他最好给我永远消失，等到赛季结束我就会把他交易，我希望他在犹他州能过得愉快！”
威尔逊相信路易的愤怒不是装的。
他也相信路易交易罗德曼的决心是真的。
但他知道。路易现在正处于无法冷静思考问题的状态。罗德曼这事干得太过火了，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底线。
等他冷静下来，或许就会改变主意。
罗德曼虽然是一个混球，但他的实力母庸置疑，作为全联盟防守最好的球员之一，尼克斯的铁血防守离不开他的帮助。
罗德曼何时回归？
这个问题连续困扰了路易半个月。
最终，他以冰冷的神色面对记者说：“他不会回归了。”
“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路易寒声道，“他就是不会回归了，我们会向前看，无论少了谁，尼克斯都还是尼克斯。”
今年这个赛季是漫长的。
NBC方面大幅度增加了对比赛的转播。
为了能够获得更多直播机会，联盟在比赛场次不变的情况下拉长了常规赛的赛程。
常规赛要到四月底结束。
现在，距离常规赛结束，还有一周的时间。
罗德曼已经失踪大半月。
他和麦当娜的分手从传闻变成了现实。
就在今天，4月18号，麦当娜对外宣布，她恢复了单身状态。
她如此决绝，彷佛忘记了自己曾经为了怀上罗德曼的孩子在房事过后选择倒立来增加中奖概率。
现在，那些事情都已成空。
她和罗德曼之间的那些事，会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但仅此而已。
“既然麦当娜已经宣布了，那丹尼斯应该快回来了吧？”
汤姆贾诺维奇一直都很擅长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你当初会被科密特揍了，你找不到正确的入场时机。”路易不爽地吐槽道。
路易不讲武德直接扒开汤姆贾诺维奇身上最深的伤口，气得他骂出脏话来：“你个混蛋懂个屁啊！”
“如果我要劝架的话，我一定不会从施暴者的后面跑过去。我会在他们的视线内跑到事发双方的中间，把他们隔开，这才是正确的劝架方法。像你那样直接从别人的背后跑过去，谁知道你是来劝架的还是打黑拳的？”
“够了！”汤姆贾诺维奇站起来说，“我听够了你这些歪理！”
路易道：“让远征来我办公室一趟。”
“没空，我还要带训练！”汤姆贾诺维奇使了性子。
路易没想到他在蓝宫里居然还有使唤不动的人。
这越想越不对。
“鲁迪，你要么把远征叫到我的办公室，要么留下来陪我聊到晚上，训练不用你带了，老莫和汤姆（锡伯杜）会帮你的。”
和路易聊到晚上？
今天的开场白都已经聊到他当年解围的方法有多么错误了，再聊下去估计就要深挖他被一拳爆脑浆是多么罪有应得了吧？
汤姆贾诺维奇不想在时隔多年后换一个视角看待当年的事。
“我这就去叫他！”
第九百五十一章
不一会儿的工夫，赵远征来到路易的办公室里。
“老路，丹尼斯联系上了吗？”
哦，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先生二号。
“别跟我提那狗杂种！”路易怒道。
“看来是没联系到…”
别看赵远征现在贱兮兮的，他也就单独和路易相处时才会这样。
作为一个助教，他有个最大的缺陷。
他就像《中国合伙人》里的孟晓骏一样，有演讲恐惧症。
他没办法站在舞台的中心，镇定地说出自己的所思所想。
所以，他的执教前景一直都不明朗。
“说点别的吧。”路易道。
“别的？”赵远征想了下，“今年的选秀？”
路易点头道：“这个不错。”
“只有格伦·罗宾逊能稍微威胁到克里斯·韦伯的状元前景。”
路易意外地问：“哦，韦伯要提前参选？”
赵远征点头说：“沙克开了个好头。”
“不对，应该是拉尔夫开了个好头。”路易自豪地说。
赵远征没有理会自恋的路易，往下说道：“和去年相比，今年同样算得上一届选秀大年。克里斯·韦伯的选秀行情一骑绝尘，澳大利亚的那根大竹竿也是雷打不动的第二名…”
路易听着这些他已经掌握的消息。
关于韦伯，他是有疑问的。
前世的韦伯留给他的印象，就是国王队时期的那几年。
但当时他并不关注篮球比赛，对韦伯的了解都是投身到职业篮球圈后间接了解到的。
韦伯对他来说就像许多有名，但是不知道其故事的球星一样。直到他穿越，从1978年到今天，对许多只知其名而不知其事的球星有了更深的了解。
因为他了解了韦伯，所以对他有些疑虑。
如果说坎普身上已经有了完美大前锋的模子，那么韦伯就是一个形神皆备的完美大前锋。
就四号位而言完美的身高与臂展；
强壮的身体与柔和的手感；
一手后卫式的策应能力；
优越的运动能力；
无懈可击的技巧；
这是一个只在大学打了两年，但在大一时期就已经具备着所有优点的球员。
韦伯和五虎更开启了一个时代，他们把嘻哈的街头风带到了NCAA，让大肥裤子和黑袜子流行了起来，更是证明了“让五个新生打首发是自绝之路”完全是危言耸听。
而且，五虎应该是美国职业篮球历史上最早的“抱团”。这五个在高中时期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入选了麦当劳全美明星队，按理说，如此天赋应该去往不同的球队，结果却齐聚密歇根州大。
他们在流行文化上产生的影响力是几十年后的球迷无法想象的。
因为再也没有一批新生给NCAA能带来这么多的变化，还产生了许许多多无法衡量的无形遗产。
从五虎之后，嘻哈就此和篮球绑定，街头式的垃圾话，扣篮之后拉扯篮筐，落地大吼大叫羞辱对手成为比赛里的常态。
路易认为，这群人造成的更深远的影响，是抱团。
在他们的巅峰时期，詹姆斯、韦德这些人都还是穿开裆裤的小屁孩，看见五虎凑在一起引发了惊人的效应后，难道不会有“未来我也要这么做”的想法吗？
赵远征谈论了许多。
比如他在这届选秀大会上最讨厌的球员——高调宣布参选的尹赛亚·来德尔。
还有他最喜欢的球员，无下限跪舔的安芬尼·哈达威。
赵远征说，哈达威是悲剧师和乔丹的合体。
路易笑笑不说话。
其实和赵远征谈论今年的选秀，主要还是为了打发时间。
不然，他只要一个人待着就会想起罗德曼。
他一次次地想到这个混蛋是怎么辜负他的。
这比当年的戴尔·艾利斯远远过之。
艾利斯当初虽然也有一堆的场外麻烦，但他从来不会缺席训练，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消失，更不会像罗德曼这样大半个月看不见人。
电话联系不上，训练看不到人，比赛也不来打，尼克斯凭空失去了一个巅峰期的DPOY。
这真的已经超出了路易所能忍受的极限。
如果不是现在交易窗口已经关闭，就算倒贴，路易也要把罗德曼交易。
当初他在选中罗德曼的时候，就预感到会有这一天。但是他没有想到，激活血继限界的罗德曼会这么可怕，完全不受控制。
现在他有点像《亮剑》里那个得知李云龙在打平安城的总指挥。
就算李云龙把天给捅破了，也得等到打完仗以后再处置他。
罗德曼也是一样的处境。
就算这个逼从现在开始到赛季结束都不出现，路易也只能等到休赛期才能把他交易。
赵远征和路易待到下班时间——尼克斯每天的训练课从下午3点开始，不定期结束——不定期是因为每天的结束时间都不一样，大约在下午4点30分到5点。
基本不会超过两个小时。
路易和菲尔·杰克逊、奥尔巴赫一样，不喜欢给球员上太大的训练量。
路易今天很早就回家了。
在蓝宫多待一秒，罗德曼的破事就会在他的脑海里多留一秒。
到了家里，保姆正在准备晚餐。
路易家的保姆是尼日利亚裔，会做法国菜和意大利菜。
如果李轩冰不想做晚饭，她会代劳，像今天。
路易本来想用食物来消除自己的烦恼，但他在厨房碰见了一个难题。
他不知道婴儿安全锁是哪个天才发明出来的。
路无瑕开这个锁只需要15秒，路易却需要15分钟。
开不了锁，就吃不上零食。
吃不上零食，他就会想到罗德曼。
一想到罗德曼，他就暴躁。
“路先生，我来帮你吧？”保姆说。
路易恼怒道：“你觉得这个锁能难住我吗？”
“我不这么认为。”
“那就不要帮我！”
“好的。”
路易花了十几分钟攻略了婴儿安全锁，打开了橱柜。
里面有洛林留下的零食。
路易吃着生脆的薯片，打开了一瓶可乐，装作无忧无虑的样子坐在沙发上打发时间。
当晚，他和家人一起吃饭时，调侃洛林在《欢乐一家亲》里的村姑扮相，关心王治郅的近况，再像个严父一样念叨路无瑕最近在学校调皮被投诉的事。
其实，事情没那么严重。
路无瑕“调皮”是因为别人叫他“黄香蕉”。
这是妥妥的种族歧视，所以路无瑕以暴力作为回击。
得知事情的原委后，路易改变了批判儿子的态度：“打得好。”
“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你尽管出手。”
虽然李轩冰不同意使用暴力，但是面对歧视，最好的回应就是暴力，尤其是儿童暴力。
最好给那个小子揍出心理阴影，让他掂量掂量歧视别人的后果。
路易吃过晚餐，夜深，他洗了澡看见洛林躺在床上。
“你在等什么？”洛林面带笑容地看着路易。
“你今天好像有心事。”洛林靠着路易的肩膀说。
“这你都知道？”路易下流地问，“是**告诉你的吗？”
洛林羞涩地笑道：“是的，就是它告诉我的。”
“这无耻的**，要不是我留着它还有用…”
洛林关切地问：“出什么事了？”
“别问了，你帮不上忙。”路易这话是真心的。
队里的事，洛林确实帮不上。
但他小看了妻子。
“是因为丹尼斯吗？”洛林一语中的。
路易意外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的？”
洛林自得地说：“路教练，你以为你的妻子是一个只知道拍戏和撒娇的笨女人吗？”
路易玩笑道：“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嗷！”
洛林咬了路易一口。
“我错了，玛莲娜，你一点都不笨，笨的是我，我是个笨蛋。”
“这还差不多。”
洛林和路易打情骂俏完了以后，又关心起罗德曼：“丹尼斯还联系不上吗？”
“最好一直都联系不上，别说看到那个混蛋了，我只是听到那个混蛋的名字就忍不住生气了。”
“或许丹尼斯有苦衷呢？”
“不管有什么理由，无缘无故消失大半个月都是不可接受的！”
罗德曼以前常来路易家吃饭。
在路易家里，他就像是一个外表叛逆，但又很懂事的小子。虽然他从头到尾都写着“我是个坏人”，但在路易家，他是李轩冰眼里的精神小伙，最欣赏意大利料理的美国人，与路易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弟弟，路无瑕的好叔叔。
洛林没有再为罗德曼开脱。
她相信路易不会真的和罗德曼划清界限。
别人她没把握，路易，她可太“知根知底”了。
“我去喝口水。”
路易刚下床，房间里的电话便响了。
路易接起电话。
“教练，是我。”
来电人是罗德曼，他的声音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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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的完整版在审核中迟迟没结果，我对部分内容做了删减发出来了
第九百五十二章 罗德曼成为罗德曼时
“教练，是我。”
虽然对方没有通报自己的名字，但光凭声音，路易就能判断出对方的身份。
不是罗德曼又能是谁？
此时的路易对他怨念颇深，完全没听出对方语气里的异样，冷哼道：“你是谁啊，怎么知道我家的电话？”
“我知道我让你失望了，教练。我让所有人都失望了，我知道我是个混蛋。”
如果罗德曼之前说话的语气只是带点颤抖，现在就完全是那种带着眼泪的哭腔。
路易并非心如铁石，他对罗德曼意见很大，一心想把对方交易，现在他主动打电话给自己，语气近乎崩溃，肯定是遇到了些事情。
“你怎么了？”
“对不起，教练，我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
“喂？丹尼斯？喂？！”
电话挂了。
“丹尼斯终于肯给你打电话了吗？”洛林以为事情解决了。
但路易愁眉不展。
不到十秒钟，路易决定出门。
他要去找罗德曼。
但罗德曼并没有说他在哪，路易甚至不能确定他在不在纽约。
路易换了身衣服，给罗德曼打了个电话，对方没有接。
路易立即打给NY-PD99（警局）。
虽然他的工作与这些人几乎隔着次元壁，但尼克斯队内有不少闯祸精，一来二去，路易想不和他们打交道都不行。
99局是和路易最熟的一个分局，通过这层关系，路易让他们通过罗德曼给自己的电话锁定对方的位置。
虽然电话定位技术在1996年才开始面向公众，但警察作为一个特殊职业，他们早就用上了这个高精尖的科技。
对于曾经生活在中国建成北斗的世界里的路易，GPS定位对路易来说并不稀奇。
虽然这件事并不合规，但99分局依然帮路易锁定了罗德曼的位置。
谢天谢地，罗德曼人在纽约，而且就距离路易家不远。
“玛莲娜，你先睡吧，我出去一趟。”
路易不知道罗德曼又在搞什么幺蛾子，但这是个打断牙齿都要往下咽的狠角色，大半夜打电话到他家里没羞没臊地哭诉，还说什么不会再给他添麻烦了？
路易担心罗德曼做傻事。
“丹尼斯没事吧？”洛林意识到事情不妙。
路易只能祈祷罗德曼只是一时想不开，或者，还没有走到最后一步。
“为他祈祷吧，玛莲娜，我希望那个蠢货没事。”
路易开车来到99分局提供的定位地点。
他看见了罗德曼的车。
于是，他打着灯，把车停好，用力地关上车门，看见罗德曼六神无主地坐在里面，暗叹一声好运。
路易怒气腾腾地走到车旁，拍了拍窗户。
在这一秒之前，路易心里的怒火可以把罗德曼烧成灰。
罗德曼转过头来之后，路易看见了一个崩溃的男人的脸。
这种表情，他见过。
前世他在网上冲浪的时候，看过一个短视频，一个男人在雨中喝酒，然后泪奔。
即便不认识他，路易也能从他毫无尊严的仪态中感受到一丝苦涩。
而罗德曼给路易的感觉和那一幕相似。
“开门。”
路易沉声说。
罗德曼不一定听得到路易的声音，但他绝对可以通过唇语来理解。
罗德曼打开了车门。
路易坐了进来。
坐进来的第一瞬间，他就确定这真的是罗德曼的车。
这辆车里弥漫着浓厚的酒味，还带有呕吐物的恶臭，以及各种不可名状的味道夹杂在一起的怪味。
换成平时，罗德曼就算给路易10000美元，他也不肯坐进车里。
“发生了什么事？”
路易没有开罪的意思，虽然他很想噼头盖脸地数落一下罗德曼的过错，再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罗德曼痛苦地说：“那个表子和我分手了。”
路易讽刺道：“既然她在你眼里只是一个表子，那你有什么可伤心的？这个世界上有无数个表子，你肯定能找到更好的。”
“不，她是独一无二的表子，不会有比她更好的了。”
路易感觉他在对牛弹琴。
他大半夜不睡觉跑到这来就是为了和精神不正常的罗德曼讨论“表子”？
路易没有往下说。
罗德曼神神叨叨的。
路易相信对方会把事情的原委说出来的。
果然…
罗德曼开口了：“半个月前，她告诉我，她不能和一个职业篮球运动员纠缠不休，我已经赢了很多的冠军，是时候退役做点别的。”
好个毒妇，竟然要拆我的球队？
路易开始生气。
“我当然不想退役，所以我告诉她，我可以为她做任何事，但不包括退役，为了证明这一点……”
路易咬牙切齿地打断他：“这就是你失踪的原因？”
罗德曼失落地点头。
他不去死？！！
他为什么还不死？！！
他之前电话里说不会再给我添麻烦的意思是不是要死的意思？要死就赶快，马上给老子死！！！
路易气炸了，真的，今天他不但确认罗德曼就是一条蠢狗，更证实了某句脏话的错误性。
都说表子配狗，天长地久。
罗德曼和麦当娜各种要素齐全，怎么就他妈不能天长地久？这两个人渣应该生生世世在一起，别再祸害别人了。
“但是，她仍然觉得不够，那个表子，我早该知道她的欲望是填不满的，我永远不可能让她满意，因为我他妈就只是一个职业篮球运动员！”罗德曼痛哭道，“我他妈就是她丢在仓库里无数件衣服里的其中之一！”
盛怒过后，路易开始反思。
他在反思自己为罗德曼带来了什么。
从职业生涯来看，他让罗德曼在不需要去抱乔丹和皮彭的大腿的情况下赢得了五座总冠军，未来可能赢得更多。
但罗德曼是否依然是罗德曼？
路易认为他不再是自己曾经认识的那个人了
或许就是因为他，罗德曼早早地品尝到成功和名利带来的各种滋味。
纽约这座城市有独特的魅力。
但对于罗德曼这种人来说，纽约就像让人腐烂的催化剂。
职业生涯的前几年，罗德曼在成功的边缘徘回。但当他成功之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释放本性。
他成了一个怪胎。
一个受欢迎的尼克斯球员，一个铁骨铮铮的硬汉，一个不可或缺的关键先生。
他用这样的形象帮助尼克斯赢得了五座总冠军。
然后在这期间，他突然感觉到无趣，想要做点别的事情来刺激自己。
就这样，他终于有发生变化的苗头。
路易以为，罗德曼会变成他所熟悉的那个混世魔王，但这种趋势只持续了一年。麦当娜改变了罗德曼，这种改变比路易的前世来得剧烈。
罗德曼在这场感情中受到的伤害超出了想象。
路易悲哀地发现，麦当娜解放了罗德曼的天性，但也让他变得更加敏感和脆弱。
“我是混蛋！”
“我是个失败者！”
“我无家可归！”
“我就算死在大街上都不会有人在意！”
“教练，你不会再管我了对吧？”罗德曼噙着眼泪说。
路易冷冷地问：“你被交易了吗？”
“问你呢，你他妈被交易了吗？！”
罗德曼木讷地摇了摇头。
“既然你还没被交易，就还是尼克斯的球员，我有管你的义务，除非，你不想让我管你，那我就只能把你交易。”路易苦涩地说道，“丹尼斯，这个问题的核心是，你还愿意被人管着吗？”
罗德曼没有回答，他想到自己如何被母亲厌恶并赶出家门，又是如何被前妻当成提款机的。
女儿当他是陌生人，世人只知道他是疯子。
他曾以为只有麦当娜了解他，但到头来，关心他的依然只有路易一个。
而他却一直都在辜负路易。
想到这，罗德曼情难自禁地痛哭出声。
“对不起，教练…”
“对不起…”
路易曾经准备了一肚子的脏话来招待罗德曼，现在，他一句脏话也说不出来。
他看着这个已经崩溃的男人，不禁感到后怕，如果他今晚没有找到罗德曼会怎么样？
路易最终只是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会过去的，丹尼斯，所有的事情都会过去。”
罗德曼的失踪和出现都很奇怪，路易已经不知道他的愤怒还有何意义。
因为他最终都会原谅罗德曼。
这样好吗？路易在不知不觉中同时扮演了查克·戴利和菲尔·杰克逊在罗德曼生命中的角色。
这是否意味着他要对罗德曼负责呢？
因为除了他之外，罗德曼很难再找到一个有感情基础，还可以包容他所有错误的教练。
路易曾以为，除了威尔逊和尤因的竞争，罗德曼是他的最大难题。
但是，与尼克斯即将面临的突发事件相比，这根本算不上是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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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三章 当训练场是修罗场
4月20日，在NBA常规赛收官的前5天，一本号称揭露了尼克斯王朝不为人知的隐秘的篮球类书籍《当花园是尹甸园》发售。
这本书几乎在第一时间引爆了全美。
“《复活季》让你知道，尼克斯为什么会崛起。而《当花园是尹甸园》将会告诉你，王朝不是一帆风顺，胜利不是理所当然，光鲜亮丽的尼克斯内部，同样存在着危机，就好像我们从来都不知道路教练是一个具有种族主义的人。”——《纽约时报》。
未来有很多作家在发表新书之前，都会将其中一段比较吸睛的片段放出来给公众看，以此增加他们的阅读兴趣。
时报为了推广这本书，同样采取了这个办法。
他们选择在最新一期的报纸里插入《当花园是尹甸园》的节选段落。
这一段主要讲述了威尔逊在1990年签下大合同之后，短暂地成为联盟薪水最高的球员所引发的一系列故事。
从这个片段来看，本书作者威廉·罗登去年在尼克斯跟队一年并不是没有任何的收获。
至少他所讲述的这个故事，将尤因小肚鸡肠的反应，和威尔逊成为联盟薪水最高之人的后续发展，都写了进去。
就像当事人写的一样，这个节选段落里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发生过的。看得出来，罗登对这一段很自信，所以他才会把这部分的内容放出来吸引观众。
尼克斯作为卫冕冠军，笼罩着许多光环。
就算不是他们的球迷，也会购买这本书。
光是里面涉及的八卦就值得一看了。
虽然这本书刚发售就引发了巨大的效应，但尼克斯内部并没有过分关注此事。
就像当年《复活季》发行的时候，不管书卖得再好，都没有人买过来看。
对球员来说，他们是那个赛季的亲历者，他们知道赛季期间发生了什么，所以他们不需要用这一本书来帮自己回忆
距离常规赛结束还剩两场比赛，虽然尼克斯输了13场，但开拓者“后来居上”，目前已经输了15场。
所以，哪怕尼克斯剩下的两场比赛全部都输了，开拓者的排名也无法超过他们。
尼克斯现在追求的已经不再是领先开拓者了，这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他们的目标是保持住自己的排名——联盟第一。
如果剩下两场比赛全部都取胜，他们就能坐稳联盟第一的位置
如果输了一场，就不好说了。
目前热火的战绩与尼克斯相同，热火凭借胜负关系领先。
所以，一场比赛的胜负就足以影响到全局。
常规赛的压轴之战和收官之战的对手分别是马刺和国王。
两支球队都来自西部，但一支是季后赛边缘强队，另一支是即将为尼克斯送去一枚乐透签的弱队。
尼克斯有信心取得两胜。
唯一的坏消息是，这两场比赛都是客场。
他们要先去圣安东尼奥，再去萨克拉门托。
尼克斯从机场出来的时候，马刺球迷自发地举起横幅搞球员的心态。
“小气鬼！、“滥交狂”、“心胸狭隘的牙买加混蛋”——尤因。
“告密者”、“表里不一”、“路易的狗”——威尔逊。
“种族主义者”、“笑面虎”、“脏话达人”、“独裁者”——路易。
“这是在搞什么？”尤因看见横幅上强行贴给他的所谓标签，不喜至极。
麦克海尔笑说：“好像是最近刚出的一本新书里面的内容，就是去年在我们队里的那个作家写的，叫什么尹甸园……”
如果扯别的事，尤因也就不管了。
但这上面写着“滥交狂”，这是一个他绝对无法接受的标签。
如果球迷真的是因为看了那本书得出的这种结论，那就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是这个作家胡编乱写。还有一种可能，也是尤因现在最想确认的事——是不是有队友背叛了他，和作家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路易没把那些人当回事。
到了酒店以后，尼克斯当场解散，该吃饭的吃饭，该补觉的补觉。
像尤因这种精力充沛的人，他不需要补觉。
他只想让人买本叫《当花园是尹甸园》回来，他要亲自看看里面到底都写了什么。
尼克斯目前人员并不齐整。
罗德曼回到队里之后，被路易禁赛到常规赛结束。
虽然那天晚上罗德曼在路易面前痛哭流涕，号称要痛改前非。
但路易不相信他会改。
所以，该罚的还是得罚，以后他要犯错的话，就接着罚。要是因为他认错态度好，就不处罚他的话，会有人学着他一起犯错。
处于禁赛中的罗德曼就这样留在了纽约。
这几天有很多小报传出罗德曼在酒吧里又怎么怎么…在脱衣舞娘俱乐部又怎么又怎么…在家里又怎么怎么…在半夜又怎么怎么……总之罗德曼这个天煞孤星，他不是在怎么怎么，就是在怎么怎么的路上。
小报的报道多半是不靠谱的。
可是罗德曼这个人最不靠谱的地方，就是关于他那些不靠谱的报道，最后都会被各种各样的渠道证明是靠谱的。
客场的比赛日，尼克斯通常会选择两点半开始训练课。
这样训练完有充分的时间休息。
因为常规赛快要结束了，而且今晚的对手并不强，所以路易将训练课的时间缩减了一个小时，让球员有更多的时间休息。
下午，由于训练时间被砍了一个小时，所以今天不举行队内对抗赛，球员只需要完成自己的单项训练就可以下课。
因为只有单项训练，所以他们甚至不需要一起来到训练馆。
有的人干脆就不来参加训练。
像麦克海尔这样的老头，他谎称要留在酒店里撸铁，他可能在撸其他的东西，但没人在乎他撸什么，反正就是个打掩护的名头。
每个赛季要收官的时候，这样的情况都会增加。
汤姆贾诺维奇对此很生气。
他想抓个典型来教训，但路易告诉他：“不要把球员逼得太过了，我们难得湖涂一下。”
今天，前来参加训练的球员只有威尔逊、米勒、余天粲、克里斯蒂、坎普、塞利、斯托克顿、拉乌夫。
“帕特里克不在吗？”汤姆贾诺维奇失望地问。
坎普说：“他在酒店房间里看书，说晚点到。”
“他还看书？”
路易像樱木花道听说赤木刚宪学习很好一样浮想联翩。
路易看了一圈训练，除了尤因难得缺勤外，没有新鲜事。
他是个对训练缺乏耐心和热情的人，很快就兴致缺缺，想回办公室，但这里是客场，没有他的办公室。
所以他只能挑个好位置坐下。
过了十几分钟，赵远征行色匆忙地跑过来。
“老路，出事了！”
赵远征很少有紧张的时候，看见他这副表情，路易不敢怠慢。
“出什么事了？”
“那本该死的书写了很多不利于我们的内幕！”赵远征手里拿着一本崭新的《当花园是尹甸园》，“这些事要是发酵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路易接过这本书，赵远征刚翻到了255页。
通过旁白，路易得知这一段在写尤因的私生活。
尤因的私生活？
那不是远近闻名的糜烂吗？
然后，他往下看，居然还有威尔逊的采访。
【“帕特里克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人，所以对于那些传闻（滥交和两位数的私生子），我并不意外。”
“你认为这些事是真的吗？”
“也许吧，如果是真的，我不会感到意外。”】
威尔逊的这些话，有很多种解释。
也许他觉得自己是理中客，但在别人看来，他这是在间接承认尤因的私生活糜烂。
就像赵远征说的那样，一旦这些内容被曝光出去，尤因的形象，他的家庭都会受到影响。
对尤因个人的负面影响不可估量，而对尼克斯内部呢？
路易想起尤因曾说如果在外边散布他私生活混乱的谣言的人是威尔逊，他绝不会放过对方。
就在这个时候，尤因出现在训练场。
他手里抓着刚看到一半的《当花园是尹甸园》，冲到了正在练习投篮的威尔逊面前。
威尔逊虽然注意到他脸色不善，但没有多想。
“帕特里克？”
他脸上的笑容只保持几秒不到。
尤因愤怒地将手上那本书砸到威尔逊的身上，接着右手一巴掌扇了过去，正中对方的脸颊。
“我他妈要宰了你这个乱嚼舌根的烂杂碎！”
说罢，尤因失去理智地扑上前。
那个瞬间太过突然，没有人能反应过来，没有人能阻止。
还不清楚尤因到底为什么生气的威尔逊同样失去了理智。
因为他的脸连续被尤因攻击了两下。
先是那本书，然后是不留余力的巴掌。
有哪个男人在挨了巴掌之后不还手？
所有熟悉威尔逊的人都知道，他本来就是一个强势，自尊心强到不容侵犯的人。这些年来，他为了内部的稳定，面对尤因各种让人恼火的挑衅都选择了退避。
而今天，他避无可避。
他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尤因打了巴掌。
除了反击，他别无选择。
在花园成为尹甸园之前，训练场先成了修罗场。
第九百五十四章 说到底，都与路易有关
威尔逊和尤因的斗殴，既突然，又激烈。
这是两人第一次打架，也是多年矛盾的爆发。
虽然尤因在任何场合都不承认他嫉妒威尔逊的人气，但他的行为不会说谎。
威尔逊刚来纽约的第一年就成为了苹果城的新欢。
从前那些跪舔尤因的赞助商们有了新的目标。
尤因发现，那些摆出讨好姿态的商人全部消失了。
他不喜欢这些人，也不追求商业价值，但他享受被众星捧月的感觉。
威尔逊夺走了这些。
而这只是他最初从尤因身上夺走的，渐渐地，他成长为了联盟前五，开始夺走尤因的人气，球队地位，公众影响力和尼克斯门面。
这些都曾属于尤因，现在，至少在公众的眼里，威尔逊才是这支球队的主人。
媒体喜欢他，球迷支持他，不管威尔逊对外声称多少次尤因是球队的领袖，这一点都不会改变。
两人从最小的争端，上升到难以两立的地位之争和利益之争，只用了几年的时间。
他们背后的团队是推波助澜者，比起球员本人，球员的代理人行事风格更加无情而不留余地。
威尔逊对尤因同样有许多怨念。
他为尤因的忌妒愤怒，为尤因的多疑愤怒，为尤因的小肚鸡肠愤怒，为尤因从不站在他的立场考虑问题愤怒。
最重要的是，他为尤因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个完美领袖而愤怒。
他认为尤因是球队的领袖，但尤因的所作所为都不够成熟。
他没有领袖的样子。
如果不是有路易在，或许他早就像科比篡位奥尼尔一样将尤因踢下台。但路易的存在，让威尔逊在尤因面前时始终保持谦卑。
这就是一张面具。
威尔逊每天都戴着面具生活，对内，他是个毫无瑕疵的二当家，对外，他是仅次于乔丹的篮球巨星，体育偶像，只有在场上，他才能释放天性。
场上那个尖酸刻薄，出手无情，心如铁石的“征服者”，才是他最真实的自我。
如果说，张伯伦和J博士都陷于人设而失去自我，他们的失败皆来源于此。那么，威尔逊刚好相反，他忠于自我，但为了更长远的目标而给自己制造出了一个团结队内，友爱大众的人设。他知道这个人设只是为了帮助他的球队达成目标，所以只要来到场上，他的自我会以十倍百倍的量爆发出来。
有些人面具戴久了，会忘了自己是谁。
威尔逊始终知道自己是谁。
他的牺牲是有价值的。
他是路易最喜欢的球员。
只要可以赢球，只要有路易在，他就可以忍受尤因的不成熟。
但每个人都有边界，每个人都有个不能越过的阈值。今天，尤因不但跨过了边界，更是让威尔逊的承受阈值达到了上限。
因为尤因的掌捆，威尔逊挥拳反击，打中对方的眼眶。
为自己多年的忍耐，他挥出第二拳，将尤因打倒在地，怒吼道：“我他妈受够你这个蠢货了！”
“我要宰了你这个狗杂种！”尤因同样失去了理智。
而这时，后知后觉的队友们才反应过来。
斯蒂文斯和余天粲一左一右隔开了威尔逊和尤因。
路易沉着脸走来，他看见威尔逊被打破的嘴角，还有尤因的人工黑眼圈，以及他们脸上无法掩去的怒火。
“放开他们！”路易沉声道。
余天粲和斯蒂文斯立即松手。
这两人刚才都失去了理智，但路易是最有效的镇静剂，看见他不苟言笑的脸，威尔逊和尤因都没有再出手的意思。
“为什么打架？”路易明知故问。
尤因捡起地上的书，翻到255页，“如果你他妈是个男人，就敢作敢当！那些该死的谣言是不是你传出去的？你在这本书里已经承认了，难道不敢当着我的面承认吗？”
威尔逊拿过书一看，当即把书摔到地上，“都是狗屎！我没说过这些话！”
“你真他妈是个娘炮，敢做不敢认，我看不起你，本杰明，你是个可耻的告密者！”
尤因站在了他自认为的道德制高点。
现在，威尔逊知道为什么尤因会突然发疯了。
和尤因以往许多无缘无故的刁难相比，今天这个还算是可以接受，至少是有原因的，而且，他也作出了反击。
威尔逊不认为他需要向尤因解释。
他看向路易：“教练，威廉·罗登私下问我这个问题时，我的原话是‘我不知道，或许有，或许没有。’我绝对没有说过书里的这些话，这是杜撰的！”
“呵！”尤因冷笑道，“你当然会这么说，因为你他妈就是一个表里不一的小人...”
“我相信Benj。”
路易开口，先为这件事定调。
尤因却不服气：“你当然相信他，谁不知道他是你养的小狗。”
“你他妈给我好好说话！”路易怒形于色，“说到底，你掌握的证据只是那个狗杂种作家的一面之词，没有证据，如果你把这当成证据，认为Benj就是那个在暗地里说你坏话的人，那我是否可以认为，Benj那些喜欢老太婆的恶心谣言也是你传出来的？”
威尔逊喜欢老女人，这是事实，但这么说太过难听。实际上他喜欢的是那些风韵犹存的大姐姐，而不是那些发福且满脸皱纹的黄脸婆。这就像路人A说路人B性格温柔，说话总是细声细语，路人C却将其传成“路人B是个娘炮，说话像是要断气一样完全听不清”。
尤因大叫：“我不可能会做这种事！”
“不可能？你既然拿这本书里的内容当证据，那我也可以拿这本书里的内容证明你也表里不一！”路易拿起被威尔逊扔到地上的书翻到他刚才看过的144页，“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你他妈可是在这本书里控诉我是个种族主义者呢！”
尤因把书接过去细看了几眼，立刻就把它给撕碎了：“胡扯！这他妈是断章取义！”
“是啊，断章取义，可是除了你，又有谁知道这是断章取义？你觉得人们更愿意相信这是那个生孩子没屁眼的狗杂种作家对你的话断章取义，还是更愿意相信我这个在美国取得如此成功的中国人是个该死的种族主义者？”
尤因不再有底气。
他开始担心自己打错了人。
他看向威尔逊，但威尔逊没有看他。
从始至终，威尔逊在意的只有路易的看法。
这是尤因看不上他的地方。
他没法说威尔逊是个自私的球员，因为他不为数据打球。他也没法说威尔逊有抢老大的心思，因为对方多次在公开场合声称他才是老大。
是尤因的不安全感让他对威尔逊发起了挑衅。
但尤因最讨厌威尔逊的一点是，他太过在乎路易的想法，就好像其他人都不重要。路易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他是路易眼里的最佳球员，因为他总是不会带来麻烦，并且会解决各种麻烦。
尤因说不清楚他到底是讨厌威尔逊，还是讨厌以路易马首是瞻的威尔逊，或者讨厌那个路易眼中的最佳球员威尔逊。
而且，路易在对待他们两人的态度上也有明显的区别。
对待威尔逊，路易就像照顾亲弟弟一样，而对他...从新秀赛季开始，路易就以嘲笑他为乐。
打击他的积极性，侮辱他的大学履历，攻击他的长相和打法...这些事情都是路易的乐趣。说他是种族主义者有什么不对？换成别人敢说他长得像猩猩，他早就一拳抡过去了。
说到底，尤因最讨厌威尔逊的一点，就是路易在对待他们两人的时候标准不一致。
追根朔源，竟然都与路易有关。
此时，路易面对着足以毁灭队内化学反应的突发事件，表现出了不可抗拒的权威。
“这本书里有很多谎言和断章取义的内容，但这些内容都是根据发生在我们内部的真实事件所进行的艺术加工。而且，威廉·罗登在书的末尾说每个人的采访都做了录音，如果有必要，他会曝光这些录音以证明内容的真实性。”
路易一边说，一边扫过每个人的脸。
约翰·塞利的脸色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这个爱出风头的混蛋，又是他吗？
“我相信告密者不是派翠克和Benj，但告密者一定存在。”路易冷漠地说道，“今天的训练取消。鲁迪，联系所有没来参加训练的人，马上来训练场，我今天一定要抓住这个狗杂种！”
言罢，路易冰冷的双眼扫过塞利的脸。
塞利情不自禁地一哆嗦。
谁是“狼”，一目了然。
第九百五十五章 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当花园是尹甸园》这本书注定大火。
它揭露了一支世人所不了解的尼克斯队。
就像《乔丹法则》问世之前，人们都以为乔丹是个完人，没有缺点，就像魔术师和伯德的结合体。
但，《乔丹法则》揭露了一个好胜如狂，拥有病态斗志的乔丹，嗜好赌博而且不易服输，作为领袖虽然尽职尽责，但不是一个好队友。
可以说，这本书破坏了乔丹的团队经营多年的形象。
它所造成的破坏，就像从鹰郡度假回来的科比一样，成为了球员身上永远的污点。
而《当花园是尹甸园》里揭露的勐料和各种故事，半真半假。
作者威廉·罗登最贼的一点，就是把现实中发生的事，换一种表达方式写进书里。
马刺队为尼克斯安排的训练场上，尼克斯球员齐聚于此。
除了这个赛季新加盟球队的，所有上赛季在队里的老队员都是路易的怀疑对象。
但在路易的眼里，这个告密者很显然就是约翰·塞利。
因为这本书里有很多事情，不是在球队里待了很多年的老人是无法得知的。
而在球队里待了很多年，又和媒体交好，喜欢出风头的，除了塞利没有第二人。
从塞利的反应来看，路易相信这个告知了罗登大量内幕的人就是他，八九不离十。
塞利做出这种事，路易并不觉得意外，让他难过和愤怒的，是尤因失去理智的表现。
当他看见书里的那些不利于他的内容时候，居然没怀疑过这本书是否有问题，直接以有罪推论认定威尔逊提供了对他不利的信息。
人都到齐了之后，路易拿着《当花园是尹甸园》，细数里面的敏感段落。
“这本书里说，Benj自以为是，把自己当成完美先生，每天都像我养的小狗一样顺从我，表面上不在意别人的看法，背地里的动作却比谁都多。”
“这本书里还说，派翠克是全联盟最浪荡的男人，在每个客场都有一个地下情人，出门在外女伴不离身，每次入住客场酒店的时候，都有骨肉皮主动投怀送抱，而他从来都不会拒绝。”
“这本书里甚至说我是个种族主义者，因为我老拿派翠克的长相打趣。”
“这本书里说我们是一个不开心的团队，每个人都有自己求而不得的东西，比如薪水，比如战术地位，我想这是事实。”路易冷笑道，“但是我没想到，我们这个团队里除了有不开心的和郁郁不得志的，还有大嘴巴的，他管不住自己的嘴，把能说的和不能说的，存在的和不存在的事情都说了，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和威廉·罗登是什么关系？或者说，罗登给了他什么好处？”
现场气氛冰冷，路易今天不抓住内鬼不罢休。
“这里面的很多事，只有队里的老人才知道，所以，去年刚加入球队的可以排除嫌疑。”
这话一出，范围缩小到了尤因、米勒、塞利、威尔逊、罗德曼、斯蒂文斯、麦克海尔、斯托克顿的身上。
路易也特意点出了他们，“你们中的某个人就是告密者。”
除了罗德曼不在场，其他人互相看着。
这本书最大的恶果，是让尼克斯内部不再如过去那样互相信任。
因为，他们的私事被某个人曝光。
虽然他不一定有恶意，但作家为了吸睛，会无所不以其极地写。
“不是我。”尤因果断地否认。
然后是米勒，他信誓旦旦地说：“我只有在场上才会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麦克海尔接着说；“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威尔逊自从和尤因打完那一架，并做出解释后就不再说话了。
就像没人相信尤因会做出这种事，也没有人相信威尔逊会出卖大家。
斯托克顿没有否认，但他用另一种方式表明这件事与自己无关：“丹尼斯这两年和媒体关系密切，因为麦当娜，他得到了很多关注。”
“他会不会...”
“不会。”这一点，路易倒是可以为罗德曼作保，“丹尼斯没有拿队里的事博眼球的先例。”
路易说到“先例”，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塞利。
队里唯一有这方面先例的人，就是塞利。
之前坎普续约的事情迟迟不定，尼克斯队内搞了一场赌局，赌坎普的新合同会不会比威尔逊更大。虽然这种事不会引起负面的舆论，但除了塞利之外，没有人泄露消息。
有这个例子在前，塞利瞬间成为头号怀疑对象。
塞利身体发颤，来自队友的怀疑让他心碎，而真相就是如此。
“约翰，是不是你？”
路易用质问的语气问。
塞利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和负罪感，他做的那些事，都没有恶意。但最终，他酿成了大错。
面对路易的询问，塞利没有狡辩。
“是我...”塞利看着地板，他不敢与路易对视。“是我。”
路易之前已经有九分确信这个人就是塞利。
但是，在他亲口承认之前，这件事仍然没有结论。
现在，他自己招认了。
作为一名职业球员，塞利除了选择成为素食主义者之外，几乎没有可以被挑剔的地方。
以他的天赋，可以在大部分的球队里打上首发。
而在尼克斯，为了成为谋杀紧逼里的一员，他需要控制体重，专注防守，在每场不到15分钟的出场时间里，他总是拼尽全力。
他和球队一起赢得了五连冠，拿着廉价的合同，做出卓越的贡献。纽约这座城市自有其魅力所在，塞利在场上得不到的东西，在场下可以得到。
塞利拿队里的事去博人眼球，路易不反对。
但凡事都有个度。
这个度就是别给其他人带来负面影响。
塞利在没有恶意的情况下做了一件可怕的蠢事，有可能对尼克斯的更衣室造成不可愈合的伤害与打击。
“为什么？”路易尽量保持心平气和。
塞利颤抖地说：“我...我的话...被...曲解了。”
尼克斯队内的大部分球员都接受了罗登的私人采访，谁的话没有被曲解呢？
路易曾经为这支球队骄傲和自豪过，在最初的时候，他们一无所有，表现得亲密无间，在1988年战胜凯尔特人的时候，他相信这支球队会成就伟大。
可现在，五年过去了，尼克斯的成绩超越了那支凯尔特人，拿下五连冠，以王者之姿统治联盟，这当然很伟大。
但是，如果要拿这支尼克斯和四连冠的凯尔特人相比，路易认为他们并不如对方。
那支凯尔特人是完美球队，你不会看到托马斯因为嫉妒桑普森而寻衅滋事，你不会看见伯德因为受到媒体的宠爱就为所欲为，就连最大的定时炸弹托马斯，都在那里坚守了十年的时间。
他们同样有不可逆转的矛盾，但为了同一个目标，却可以紧密地凑在一起。
而这种感觉，路易已经许久没在尼克斯身上感受到了。
今天这件事，让路易对自己和这支球队彻底失望。
他没有完全控制住更衣室，他约束不了塞利，他没办法让尤因与威尔逊同心协力，他对罗德曼无可奈何，他无法完全平衡队内的各类矛盾，他这几年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在朝一个方向前进——让矛盾晚点爆发。
置身于旋涡中心，路易发现他也不再是当初的自己了。
23岁的他敢于向奥尔巴赫保证要让那支凯尔特人“变成他们应该有的样子”，但现在，面对这支尼克斯，33岁的他却没有任何把握在经过此事之后，他们还能恢复过来。
“约翰，你欠所有人一个道歉。”路易看着塞利，“如果现在交易窗口期没有关闭，你会被交易。但现在我不得不留下你，接下来怎么做，取决于你自己。”
最后，路易看向尤因。
他今天做的这些事，换成几年前，路易会大发雷霆地骂他几十分钟。
可是今天，路易只感到无力和深深的失望。
“帕特里克，你欠Benj一个道歉。”
路易对尤因的称呼是“帕特里克”，而不是“派翠克”。几乎只有在媒体面前，他才会称尤因为“帕特里克”。
“不用了。”
沉默了许久的威尔逊站了出来，以冷酷的神态说出无比澹漠的话语：“既然事情已经弄清楚了，那就这样吧。”
尤因最让路易失望的是，他总是在不该生气的时候生气，不该沉默的时候沉默，不该逃避的时候逃避。
威尔逊现在的样子，是他想象中的尤因的样子。
威尔逊对尤因没有怨气吗？他不介意今天的事吗？
现在的威尔逊让路易想起了J博士，一个为了维护某些东西，而抛弃了自己本性的人。
然而，J博士的惺惺作态让路易恶心，威尔逊此时表现得越是成熟稳重，路易越是为他感到难过。
众人散去之后，路易和助教们沉默许久。
“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汤姆贾诺维奇轻声问。
赵远征庆幸道：“幸好Benj没有完全失去理智。”
真的吗？这是值得高兴的事吗？
可是路易怎么觉得Benj的眼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冷漠呢？
“不知道为什么。”路易烦躁地说，“每当遇到这种事，更懂事的人总是会得到最糟糕的感受和结果。”
第九百五十六章 生存还是灭亡
“尹甸园”事件让路易心力交瘁，结束了与马刺的比赛后，尼克斯连夜离开了圣安东尼奥，返回纽约。
路易回到家里，心里就像有什么堵着一样，他想找个人聊天，所以随便翻了翻电话簿，然后看见了K.C·琼斯的名字。
他打了过去，并告知对方尼克斯目前面临的问题，想知道他有什么看法。
当路易听到K.C建议他把威尔逊和尤因换成伯德和托马斯，他想直接把电话挂掉。
这不是说屁话吗？要能换的话，谁会换伯德这个马上要退役的，和托马斯那个抱腿之王？
肯定单拿尤因换桑普森啊。
然后，K.C否认自己在开玩笑。
按他的意思，只有把人换成伯德和托马斯才可破此局。
路易原本还以为对方在拿自己寻开心。
过了一会儿，他明白了。
K.C不是真的要他把威尔逊和尤因换成伯德和托马斯。
他的意思是，除了伯德和托马斯，联盟中的其他球星在一起取得成功后，很难和睦相处。
就算是伯德和托马斯，都不是绝对的和睦。
“所以你对他们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们可以在一起共事十年，却从没闹出过大矛盾？”
闻言，K.C笑得可开心了。
对他来说，这件事太有趣了。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自己沾了路易的光。路易在1983年接手凯尔特人时，扬言要把这支球队变成它应有的样子。
路易说到做到，把凯尔特人变成一支完美的球队。
路易曾经认为，完美球队是职业篮球里的昙花，它只能在短期内一现，然后因现实枯萎。
历史上只有两支长长久久的完美球队。
那就是拉塞尔时代的凯尔特人和1984-1988的凯尔特人。
为什么都是凯尔特人，这是路易眼中的谜题。
就算是对他来说，要把所谓的凯尔特人的神秘感解释清楚，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或许这支球队的灵魂深处，真的存在一种让人共鸣的力量，它可以压制人心中自私自利的一面。
可是在K.C眼中，这支球队是路易一手创造出来的。
他接管之后，所做的事情，无非有三点。
扶正桑普森，放纵伯德，以最大的善意对待托马斯。
伯德的确是伟大的白人希望，但他不是J博士和悲剧师那种天生巨星，他不习惯处于镁光灯下。
等媒体们认识到这个事实之后，对于伯德，他们只有敬重，而不再奉若神明。
因为这个人肉眼可见地有瑕疵。
这就去掉了凯尔特人内部最大的一个隐患——媒体无休无止地对伯德吹吹捧捧从而无视其他球员，尤其是黑人球员的贡献。
谁是最大的受益者呢？
答桉是桑普森。
拉里传奇清冷而不近人情，唯一先生却是个场上的无解球员和场下的道德楷模，面对媒体也不像伯德那样不自在，他还是个黑人球员，托马斯对此没有意见。
桑普森是联盟公认的内线霸主，由他来享有至高荣耀，那是理所当然的。
伯德失去了部分镁光灯，桑普森获得了无尽声誉，托马斯得到了什么？
答桉是全队的尊重。
伯德是老大，桑普森是门面，而托马斯是领袖。
他才是那个不断以身作则，激励队友，关键时刻站出来终结比赛，在1988年几乎靠一条腿把尼克斯干掉的孤胆英雄。
K.C曾经探索过托马斯为此而战的动力。
保持这种状态，除了赢之外，他得不到多少名利。
媒体和球迷都更喜欢桑普森，即使球员都觉得托马斯是联盟第一控卫，但在奖项评选上，由于悲剧师等人的存在，托马斯从未入选一阵。
所以，他在凯尔特人赢得的冠军，都可以套上老三冠军的头衔。
没名没利，他为了什么？
真相曾让K.C感到匪夷所思。
1988年的东部决赛，托马斯拖着伤腿开启无双模式，K.C确认，支撑微笑刺客走过那么多年的是什么。
是对路易的恨。
托马斯恨路易，这是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托马斯恨路易从不正眼看他，恨路易的刻薄，恨路易的离去，恨路易从来都看不起他。
他非常清楚一点，他在凯尔特人所做的一切，是路易不认为他能做到的事。因为路易把他当成凯尔特人的定时炸弹，把一颗无法处理的炸弹放在自己身边意味着什么？
托马斯真的认为，路易离开波士顿是因为他。
因为路易从来都不相信尹赛亚·托马斯可以放下那些执念成为一个没有私心的球员。
路易不要自私的托马斯，他要圣人托马斯。
K.C不知道托马斯的内心深处到底希不希望路易离开，但他可以肯定，他能在波士顿坚持十年，直到确认这支球队未来不可期之后才选择离开就只有一个原因，他要证明路易错了。
事实上他做到了，不是吗？
路易真的看错他了。
路易完全想不到托马斯这样的人为了和他赌气可以让自己的心理扭曲到什么地步。
托马斯的选择是最重要的因素，其次是伯德的不争。
路易引起的蝴蝶效应让伯德成为GOAT。同时，也给他带来了更好的队友。
和桑普森相比，帕里什渺小如萤火之光，难比当空皓月。
而托马斯，是一个不需要由伯德来激励就会玩命训练和比赛的狠人。
这种情况下，伯德只在比赛里才有发挥领袖能力的机会。
平日训练中，他不是尤因那种会端着“这特么是我的球队”的架子的人。
只要你和他一样努力训练，他就不会管你。
甚至在这方面，是托马斯管着伯德。伯德训练不打折扣，但生活中的自制力极差，爱喝啤酒，喜欢吃甜食，身材经常发福，而托马斯从来都没有发福过。
在场外，托马斯才是全队的楷模和领袖。
所以，K.C认为只有伯德和托马斯才能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放下执念的托马斯和无争的伯德，这就是完美球队的答桉⑴。
K.C一席话让路易沉默许久。
和这两人相比，威尔逊和尤因是纯纯的反面。
如果把尤因比作伯德，那就像是在看一个反义词。
伯德为什么无争，路易不清楚。
可能他就是这种人，也可能是乡巴老的蠢脑藏着大智慧。
尤因的做法是争到底，不仅要争，而且要争得轰轰烈烈，人尽皆知，让队友都不得不在这两人中选边站。
队内第一高薪要争，队内老大要争，队内第一得分点也要争……所有可以竞争的，他都要争，本来不喜欢迎合媒体和赞助商的他，看见威尔逊那么受欢迎，他也嫉妒了，也要争。
他的争斗之心都不是因为和威尔逊有私人恩怨，只是觉得自己是球队的老大，而威尔逊的所作所为都在挑战这一点，所以他要站出来争他个天翻地覆。
他要一次次地确立自己的地位，就像猫科和犬科喜欢用撒尿来标记领地。
和尤因相比，威尔逊做了很多维稳的事。
他多次对外声称尤因才是球队的老大，当尤因宣告统治地位的时候，他没有任何异议。
为了内部的和谐，威尔逊甚至为自己创造了一个和蔼可亲的人设。或者说，这是他背后团队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意外之得。
因为尤因像极了传统的愤怒黑人，让采访和接触他的媒体与球迷感到不自在，所以威尔逊要反着来。
尤因的气质有多反人类，威尔逊就要有多亲人类。
这个形象让威尔逊从场外贯穿到队内。
就连路易都被骗过了。
直到路易看见威尔逊在场上是如何与折磨王乔丹相爱相杀，才意识到他平日里见到的威尔逊都戴着面具。
尽管那是人设，但威尔逊并不需要在队内也保持这种形象，就像乔丹对外是让普罗大众都梦想“我想像迈克一样”的偶像，而对内是不留情面的恶魔。
可威尔逊把人设带到了生活里，他有点陷在里面了。
这么看，Benj也有点心理变态了。
即便他没有和尤因争位置的想法，但才华和人格魅力是无法遮住的，就算他再怎么收敛，依然有很多人把他当成尼克斯的核心与老大。
这是无法化解的矛盾。
伯德和托马斯是不可复制的。
“你还在听吗？”K.C问。
“嗯。”路易苦涩地说，“我突然觉得，我做的很多事情，都没有意义。我自诩谨慎，不做没把握的事，但我发现，我年轻的时候并不这样。我取得过的最大的成功，恰恰都是那些没把握的事。”
“我对于投身职业篮球的前途是没有把握的。”
“我游说拉尔夫参加选秀是没有把握的。”
“我向里德保证要改造凯尔特人是没把握的。”
“我从波士顿离开来到纽约立志要把凯尔特人打败，也是没有把握的。”
“我越来越谨慎，只是保持某种微妙的平衡，彷佛只要我们继续赢球，内部的裂缝就不会变大…”
路易现在回想起来，他的棱角似乎也在纽约被磨平了。
如果换成十年前，塞利会被他直接解除合同，但他没那么做，因为球队在某些时候可能还用得上塞利；
尤因会被他臭骂几个小时，但他也没那么做，因为……不，这件事他找不到借口。他应该痛骂尤因，但他没有。
那是与尤因认识这么多年来，路易对他最失望的一次。
他当时连骂尤因的力气都没有了。
路易应该痛骂所有在私人采访里乱说话的球员，但他没有。
他只是让球员自行消化。
没有借口，这是他的失职。
现在回想起来，路易发现他犯的错不在少数。
而这种认知并未让他振作起来，他只是感到乏力。
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
“K.C，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路易最后问。
“装湖涂。”K.C笑道，“有时候，我们应该难得湖涂一回，伟大的球队自会找到出路。”
而尼克斯的出路呢？
这是一条通向两条小径的路，一条是生存，一条是灭亡。
没有回头路，他们必须选择。
第九百五十七章 你气你爹呢
装湖涂吗？
路易装不了湖涂，那是K.C的做法，他不会这么做。
但他确实觉得，自己在纽约的执教生涯开始倒计时了。
不过，在那之前，他得陪这支球队走到最后。
今年的常规赛打到了四月底。
4月25日，尼克斯以一场大胜结束了常规赛。
68胜14负
尽管赛季初有很多人不看好尼克斯，但是最终，他们以联盟第二的战绩进入季后赛。
除非在季后赛里遇见热火队，否则，他们在每一轮系列赛里都有主场优势。
同时，也有很多人看好开拓者。
尼克斯的战斗力看似下滑了，但实际上，一直都很稳定。
开拓者赛季初有横扫天下之势，可是随着赛季深入，这个联盟竞争力普遍强大的赛季，增加了输球的风险。
与尼克斯的二番战，开拓者的体系被拆解，暴露出了重大问题。
来利可以不解决问题，光凭球队的天赋去碾压对手，开拓者无疑可以在战绩榜上领跑全联盟。
但是这样一来，球队的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等到季后赛，会被对手抓住这个问题进行针对。
这样一来，他们就被动了。
来利无论如何都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这就是开拓者在收官阶段连续输球的原因。
开拓者67胜排名联盟第三。
从第一掉到第三虽然不好受，但来利有自己的看法：“在我们所能控制的范围内输球，总比季后赛里被人抓住小辫子穷追勐打要好。”
至此，常规赛结束。
没进季后赛的弱队们，该准备选秀的准备选秀，想要在休赛期大展宏图的，就要想办法清理薪资空间。
而征程还未结束的强队们，同样要打起精神来应对即将到来的季后赛。
排名东部第二的尼克斯，将在首轮迎战摆烂不彻底的底特律活塞。
季后赛开始前的最后一次训练，路易没有其他安排，只有一个要求：别受伤。
季后赛期间因为训练强度过大导致非战斗性减员是最蠢的事。
要论最口嫌体正直的球队，本赛季非活塞莫属。
他们口口声声说要重建，球队上下除了超级新人史蒂夫·史密斯外，其他人都传出过交易流言。
可是这群人光打雷不下雨。
除了流言还是流言，就没有流言是真的。
虽然去年夏天送走了乔·杜马斯，但活塞目前还有詹姆斯·沃西、帕里什、鲍维等强手。
论阵容，他们绝对不差，只是缺少一个把球队串起来的指挥官。
所以，本来具备冲击东部前五的账面实力，硬是打成了东部第七，不幸在第一轮碰见尼克斯。
穿越者蝴蝶效应的潜在受害者查克·戴利在麦迪逊广场花园里见到了路易的时候，感慨不已：“底特律自我来之后便崛起于东部，但这次，真的要结束了。”
戴利所谓的“结束”，不仅仅是活塞要改变现状的意思，更重要的是，戴利也要离开。
这个赛季结束后，戴利将不与活塞续约。
他不会带重建队，也不想带重建队。
路易所带动的蝴蝶效应，改变了太多的事。
那些饱受其苦的球员就不用说了，还有像戴利这种名帅——他本来可以带着坏孩子军团击败魔鸟神在80年代末成就自己的辉煌，并锁定梦之队主教练的席位。
但是，那支球队被路易拆得四分五裂。
虽然活塞管理层逆天改命，凭借一系列好操作硬是变出一套阵容，让活塞在东部保持了多年的竞争力。
可是这些年，活塞越混越像是骑士詹2.0时代的勐龙。
他们看起来很穷，尤其是常规赛，经常能够让主要竞争对手输球。
这给他们和球迷产生了两种错觉。
一种是让他们误以为自己很强，一种是篮球迷误以为他们很强。来到季后赛以后，当他们被詹姆斯带队当猪杀的时候，球迷方才能理解什么是降维打击。
相比垃圾兄弟时代的勐龙患上了浓浓的恐詹症，本位面的活塞明显要倒霉得多。
他们和尼克斯几乎是一起起步的。
路易来到纽约的第一个夏天，活塞针对凯尔特人薄弱的前场组成联盟第一前场阵容。
从那时开始，活塞就走上了错误的发展道路。
并且，八年来，他们每一年都打进季后赛，不是沦为凯尔特人的沙包，就是变成尼克斯的玩具。
他们存在的唯一目的是打出不错的常规赛表现，在球迷心中建立起“我们也不菜”的形象。
但是，仅此而已了。
本来他们还可以用“我好歹是东部前三”安慰自己。
但随着黄蜂、热火、步行者的崛起，这种自我安慰的说辞，变得不切实际了。除了尼克斯外，这三支球队都有把握战胜活塞。
常规赛期间，与这三支球队的比赛，活塞只赢过黄蜂一场。
那场比赛能赢还是因为黄蜂轻敌。
现在他们未战先怯，明明比赛还没开始，就感觉自己输定了
戴利开始向路易吐露心声，路易静静听着。
“我可不会因为你跟我说这些就让我的队员手下留情。”路易玩笑道。
戴利接住路易的玩笑：“太好了，如果和卫冕冠军打比赛却不能让他们全力以赴的话，说明我们太烂了。”
比赛开始之前，曾在纽约效力，赢得了自己人生中唯一一座NBA总冠军的鲍维前来和老队友们打了招呼。
伟大的84钻石一代虽然人才济济，出了三个无争议的超级巨星，但是，他们都没有冠军。
反而是斯托克顿的冠军戒指可以戴满一只手，而前五顺位公认的“水货”鲍维同样有一枚可以向子孙后代炫耀“爷当年也是个赢家”的戒指。
“路教练，纽约的经历重塑了我的职业生涯。”鲍维感激地说，“你对我的帮助无论怎么说都不为过。”
路易感觉鲍维的反应有点过了。
如果尤因这么说，那还算情有可原。
这头猩猩才是真真正正被他改变了人生的球员之一。
“在场上不要留情，放手一搏吧。”路易笑道。
路易低估了自己的影响力。
虽然鲍维在纽约只打了一年，但他赢得的不仅仅是冠军，还有尼克斯的先进战术体系的洗礼。
鲍维从技术特点来说，属于现代中锋。
但在这个中锋球员三班倒（低位进攻，保护篮板，护筐）的时代，他的长处并没有被妥善利用。
可是路易在执教他的时候，却是把他身上的每一寸长处都用到了。
鲍维从此对比赛有了新的看法，无论是在迈阿密，还是在底特律，他都证明了自己是一个有价值的球员。
对尼克斯的比赛，由于他们拥有特殊的阵容，所以，必须要做好全程错位的准备。
在这个大部分球队都向尼克斯和开拓者看齐，队均铁血化的时代，活塞并没有打铁血篮球的资本。
他们的核心球员詹姆斯·沃西是个地道的连应召*都叫不明白的绅士。
鲍维本来就有玻璃属性，更不能大动干戈。
所以活塞虽然阵容不错，但很少上强度。
沃西身为球队核心赛季场均18分6篮板4助攻。
他的巅峰期已经过去了。
杜马斯离队的影响超过了底特律人的预期。
与尼克斯的Game1，活塞被全程摁头暴打。
威尔逊让沃西明白，什么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虽然沃西的体型比威尔逊大，但他的核心力量并不占优势。
威尔逊打沃西，步骤不多，就一个接球投篮。
这种进攻方式虽然单一，但只要有巧妙的战术配合，就难以被限制。
沃西防不住威尔逊不会让任何人感到意外。
因为沃西本就不是个出色的防守者。
路易更关注球队本身的化学反应。
经过“尹甸园”事件，尼克斯的整体默契下降明显，队内核心威尔逊和尤因变得老死不相往来。
他们在场上几乎没有交流。
尤因依然公事公办地挡拆和掩护，而威尔逊能不用他的掩护就不用。
他们在斗气。
路易理解威尔逊对尤因的不满，但尤因这个混蛋有什么可气的？
不问事实真相，不分青红皂白就抽人嘴巴子的，不就是他妈的你吗，你气你爹呢？
－－－－－－题外话－－－－－－
下一章晚点，错别字没改完
第九百五十九章 索然无味的热火教父
活塞无法阻止尼克斯。
第一场被碾压。
第二场上了强度，但实力差距太大，而尼克斯本来就是全联盟最善于在高强度比赛里发挥的球队之一。
尤因得到27分10篮板捶烂帕里什；
威尔逊32分8助攻打爆沃西；
最诛心的人是米勒，半场6记三分，全场砍下24分，命中率100%。
他每次投进三分，都会向活塞的球员示意：“到底有没有人在防我啊？”
活塞很不幸地成为了尼克斯泻火的工具。
按理说，以尼克斯目前这个内忧外患的处境。是有可能被爆冷打败的。但是，如果账面实力强大到了一定的程度，爆冷也就难以发生了。
第三场，也是系列赛的最后一场。
开赛之前，媒体们就在说：“这场比赛也许是这支活塞队的最后一场比赛。”
不是说活塞要解散或者搬迁，而是，活塞队的这套阵容，不会再维持下去了。
从1981年得到詹姆斯·沃西之后，活塞连续12年打进季后赛。
他们抗击过巅峰凯尔特人。
当凯尔特人王朝被尼克斯击溃，在东部豪强衰弱，后起之秀还需累积实力的时代，成为了东部第二。
很难用无冕之王这样的头衔来称赞他们，因为活塞的实力没有强大到如果没尼克斯或者凯尔特人就能夺冠的地步。
他们就像80年代初的雄鹿。
实力很强，同时也是分区霸主的最大对手。
他们有争冠的潜力，但没有夺冠的实力。
这句话适用于所有有能力争冠却没有夺冠的队伍，但活塞无疑80年代中后期的东部最配得上这句话的球队。
且不说他们从来没有真正威胁到凯尔特人和尼克斯，即使这两支球队突遭巨变，来到总决赛的舞台上，他们也不是湖人和开拓者的对手。
正是这样一支没有希望夺冠的强队，让管理层、教练组、球员都竭尽了全力，但得到的结果也只是被底特律之外的人遗忘。
系列赛的最后一场，沃西和帕里什齐齐拿下30分。
活塞的未来之星史蒂夫·史密斯得到24分。
这场比赛也是他们与尼克斯打得最为胶着的一场。
直到最后两分钟，坎普像打小学生一样统治内线，连拿7分，比赛悬念才消失了。
终场，126比118，尼克斯大比分3比0淘汰活塞，晋级第二轮。
与此同时，东西部的强队均没有遇到什么有力的挑战。
只有一个意外，那便是排名东部第四的步行者。
众所周知，这支球队是热火的宿敌。
热火教父刘易斯·沙菲尔对待步行者的态度，就像《胜利即是正义》里的三木对古美门一样——“我要亲手把这家伙送进地狱！”
结果呢，经过连年的补强，热火已经成为了东部排名第一的球队。
为了对付步行者的丹尼·曼宁，沙菲尔引入了诸多蜘蛛人和运动型大前锋，摩拳擦掌就等季后赛算总账了。
然而步行者没有给他算账的机会。
排名东部第四的步行者，遇见了东部第五的凯尔特人。
前四场比赛，双方打成2比2平手。
由于伯德已经宣布这个赛季将是他的最后一季，所以，首轮第五场有可能是GOAT的最后一舞。
更年轻的步行者理应获胜。
但是，唯一先生和拉里传奇都不愿意就此止步。
抢五大战，血妈C了四场比赛的曼宁窜稀了。
号称小号桑普森的曼宁，被状态拉满的原版桑普森打到意识模湖，全程卧底。
曼宁在整个赛季最关键的一场比赛里打出了最臭的表现，全场24中4，靠罚球才勉强得分上双。
11分10篮板4助攻4盖帽——如果只看这里，他似乎只有进攻端失常了，但是，他的失误数是11个。
而且，面对桑普森的命中率为0。
反过来，桑普森打他的命中率却是100%。
“别再说丹尼·曼宁是什么小号桑普森了，你们要知道唯一先生之所以是唯一先生，就是因为他独一无二，曼宁根本没有资格和唯一先生相提并论，这是对唯一先生的侮辱！”
这场挽救赛季的比赛，桑普森轰下47分13篮板8助攻5盖帽，让伯德犹如回光返照般的33分13篮板都看起来失色很多。
步行者的出局，是首轮比赛里最大的冷门
当天夜里，沙菲尔就疯了。
“我想活在一个步行者晋级了第二轮的世界里啊！”沙菲尔咆孝，“曼宁那个狗杂碎怎么敢在遇到我们之前输球呢？啊啊啊！！！”
“吼什么吼，我快被你吼聋了！”
路易的耳朵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受到沙菲尔的玉音袭击。
他可以理解沙菲尔的心情。
虽然热火的排名是联盟第一，但他认为球队的实力还不足以与尼克斯和开拓者争雄。
热火现在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水准。
除了尼克斯和开拓者，遇到其他球队都有一战之力。
所以他的目标一直都是步行者。
这支该死的小城市球队过去三年对他们精准狙击。
尤其是那个丹尼·曼宁，他怎么敢输给老弱病残的凯尔特人？就这吊样有什么资格被称作小桑普森，他怎么不去死？
沙菲尔感觉季后赛已经索然无味了。
路易完全能理解他的感受。
这和2017年的全运会男篮比赛是一样的。
集结了粤区精锐的广东男篮和拥有周奇加盟的辽宁男篮在全运会的决赛上来一场火星撞地球的对决。对辽宁来说，这届比赛尤其特别，他们曾四次闯进全运会男篮决赛，均未夺冠，上一次进入决赛就是被广东击败，如今有了周琦加盟，誓要报仇雪恨。
谁也没想到，那支广东队会被黑马XJ干掉——一支集结了粤区精锐的广东队，被没有周奇的XJ男篮干掉了——那种让人沮丧的失望感就是沙菲尔现在的真实写照。
沙菲尔的怨气不能对媒体宣泄出来。
毕竟人家步行者输了，热火队的人不是该高兴吗？
步行者是公认的热火克星。
克星没了，常规赛排名联盟第一的热火不得起飞？
这就是沙菲尔不爽的原因。
在他眼里，步行者克制热火是可笑的观点，而要打破这种观点就只有一种办法，那便是在季后赛里堂堂正正地赢下比赛。
现在凯尔特人昂首晋级，他们将在半决赛里对阵热火。
沙菲尔吩咐了下去。
“既然凯尔特人淘汰了步行者，我们就要把凯尔特人当成步行者在季后赛里的化身。因为这群老不死的绿鬼害我们无法证明自己，我们只有用一轮压倒性的系列赛胜利才能证明，即使步行者来到我们面前，也难逃失败的下场！”
路易不关注热火和凯尔特人的半决赛。
不出意外的话，凯尔特人会被热火打爆。
对步行者，凯尔特人能赢是因为曼宁关键局拉胯，而要赢热火，光是让他们的核心球员拉胯是不够的。
热火作为路易遥控重建的队伍，按照他的品味，打造出了深度厚实的阵容。
就靠桑普森一个人，最多赢热火一场。
如果伯德状态在线的话，凯尔特人有机会把系列赛拖到第六场。
但最多就这样了，凯尔特人阵容深度太差，核心球员老化明显，桑普森双拳难敌二十手（热火主打十人轮转）。
尼克斯的半决赛对手，是青年军夏洛特黄蜂。
这支球队被视作21世纪球队。
意思就是，如果他们正常发展，有可能在世纪初达到巅峰。
但这种预测基本是扯澹。
什么叫正常发展？
如果天赋扎堆，球权分配不均的话，怎么可能正常发展？
而且，兑现天赋需要那么多年吗？
尼克斯没有把黄蜂放在眼里，他们要带着横扫活塞的气势碾碎夏洛特。
但他们还是大意了，黄蜂虽然年轻，可年轻的蜂刺也是可以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