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 追着他们屁股打
斯托克顿回到场上，尼克斯的进攻节奏正常许多。
霍纳塞克控场的时候，虽然也有打战术，但他对节奏的掌控远远比不了斯托克顿。
斯托克顿上来就围绕戴尔·艾利斯打ExgeRicky（高位动态进攻）。这是尼克斯最具创造力的战术，围绕着高位，22套战术套路，还有6种延伸的额外套路。
方才威尔逊打过这战术，但他没艾利斯那么熟，霍纳塞克指挥这战术，也差斯托克顿许多。
如今战术再起，感觉那是截然不同的。
艾利斯在右翼出现机会，接球，三分。
8比12
一下子，尼克斯的进攻有活过来的感觉。
只是凯尔特人的进攻，一样令人无可奈何。
被放空的伊赛亚·托马斯拔起三分，他每场比赛都会投这么一两球，如果进了，就能形成威慑，如果不进，就不投了，没损失。
不巧的是，这一投他进了。
对于想要防住他的尼克斯而言，被进这一球，影响甚大。
15比8
“没事，继续放他，总不能连着进吧？”麦克海尔乐观地说着，挥手道，“给我来个传球！”
没有战术，麦克海尔直接去低位对上了桑普森。
这是个让他的队友和教练组都屏息的瞬间。
麦克海尔VS桑普森。
尤因是尼克斯攻防两端最全面的内线，而麦克海尔，是尼克斯进攻能力最强的内线。
路易相信，没有内线能防住麦克海尔的一对一。
他是联盟前十级别的球员。
可是桑普森从两年前开始就有一种让所有内线在他面前都弱一档次的能力。
路易的担忧，只持续一瞬间。
斯托克顿传球，麦克海尔接球的那一刻，肘部给了桑普森压力，转身，后仰，弧度调高。
桑普森已经全力封盖，可是篮球仍然飞跃了他的五指山。
“唰！”
“不会吧？不会吧？”麦克海尔洋洋自得地问道，“联盟第一中锋不会真的被我打爆吧？”
路易给看笑了，“你少一句废话，多一点表现，好不好？”
“好的，路教练！”
麦克海尔进攻端打了桑普森，防守端去应对其怒火的却是宋韬。
尼克斯坚定地固守禁区，放托马斯三分，给他远投的机会。
托马斯没有续上之前的那记三分，他看出桑普森被麦克海尔拨动了心弦，所以给他传球。
桑普森阅读出尼克斯的防守侧重在内线，所以果断中投出手。
“唰！”
17比8
快五分钟过去了，凯尔特人的命中率是...100%。
这完全不丢的进攻何时会被终结，路易不知，他只想知道麦克海尔是否可以和桑普森互爆。
桑普森的防守比之前更为激进，他干脆连接球的机会都不想给麦克海尔了。
他确实有脾气，想要把对手摁死。
他没有伯德那种要屠杀对手的心态，可是，如果对手招惹他，他会做得比伯德他们更加过火。
桑普森是那种被惹怒就要把对手呛死在粪坑里的变态复仇者。
他的卡位无懈可击，力量碾压麦克海尔。
麦克海尔理应放弃，斯托克顿也主张打战术。
但桑普森身后的麦克海尔却坚持举起手要球，凯尔特人的内线人不多，如果传球质量够好，完全能把球送到他的手里。
忽然，一直坚持向油漆区右侧要位的麦克海尔，转身举手走向中路。
被摆脱对抗的桑普森想要再次贴住，斯托克顿却是个不可能漏掉机会的组织者。
他的吊球，抓准了那一瞬。
麦克海尔接球，绕前防的桑普森失去防守位置，目送前者得分。
10比17
“你肿么不防我呀，拉尔夫？”麦克海尔继续发扬阴阳人的烂屁眼作风，“别客气嘛，你这样放我得分我会不好意思的。”
太贱了！他怎么可以这么贱？
“看得我拳头都硬了！”路易气笑了。
汤姆贾诺维奇看到了另一面：“如果凯文能在进攻端和拉尔夫相持的话，接下来就可以着手针对波士顿的羸弱之处了。”
“不错。”路易终于可以确定，麦克海尔能与联盟里的任何一位内线交锋并不落下风。
对位桑普森的宋韬，其实很紧张。
路易说桑普森是地球第一中锋，等于是说对方是世界上最强的中锋。
这让宋韬不知道怎么去防。
他确信自己不可能防得住桑普森，所以，就把自己当成一个价值有限的兑子。
桑普森看见禁区或许有机会，想持球打进来。
宋韬粗鲁的防守，就像是要和他打架一样，野蛮地阻挡犯规，制止了他的前进。
这个犯规的价值在它出现时是被低估的。
之后，桑普森的100%命中率被打破。
他的投篮打铁，麦克海尔抓下篮板。
一传，斯托克顿接二传，快下的威尔逊劈扣。
12比17
几个回合下来，托马斯之前投出感觉的外线手感，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第二次尝试以失败告终。
哈珀想抢进攻篮板，可是他的对手，威尔逊更快一步，把篮板抢下，再给斯托克顿。
斯托克顿运着球，前场急停，给到追上的艾利斯一个恰如其分的近距离传球。
艾利斯三分线外接球跳起，追身三分。
15比17
尼克斯的这波进攻高潮打停了凯尔特人。
迪克·斯托克顿询问海因索恩：“汤米，你怎么看尼克斯这段时间的攻势？”
“令人意外。”海因索恩也没想到尼克斯抓机会的能力那么强，“凯尔特人并没有犯错，他们只是投丢了一球，然后，尼克斯的反击就打出来了。凯文·麦克海尔的表现很了不起，而Benj和戴尔·艾利斯的活跃，才是尼克斯有此番攻势的原因。约翰·斯托克顿激活了这两人。”
回到场下，路易对宋韬说：“小宋，继续你刚才的打法，全力顶他，如果防不住就犯规！”
然后路易下达了今晚的核心概念。
“我喜欢戴尔刚才追身的三分！这就是我们要做的！”路易强调道，“波士顿并不善于应付闪电战，他们的首发有两个矮子，两个运动能力不济的家伙，一个打三号位的二号位，我们要抓住一切可以追着他们屁股打反击的机会。如果他们投进了球，也别放松，快发底线球，趁他们进球大意，或者上篮倒地，亦或是慢慢回防的的时机加快进攻节奏！”
这已经不单单是打快。
这是湖人的ShowTime。
ShowTime的核心就是快攻，通俗快攻又分断球快攻和防守成功后的轮转快攻。湖人的ShowTime开发了一个新概念，阵地快攻。对方明明落位，魔术师用自身体型带来的错位优势和开阔视野在几秒内完成阵地战。
强行把阵地战提升为快攻。
路易的布置比那还高级一点，主打出其不意和手忙脚乱。
伯德不在，凯尔特人大体上是不完整的。
托马斯不善远投，桑普森是内线不可能自己带球。
其他人能不能提供帮助，很关键。
目前半节多过去了，凯尔特人的得分全部来自桑普森和托马斯，从全局来看，这不是好消息。
如果他们两人开局爆发能确立优势也就算了，但现在，尼克斯已经追上比分，再让他们两个打下去的话，后面三节比赛还打不打？
凯尔特人不能只赢一节球。
所以，球权分出来是必然的。
站三号位的哈珀，并没有信心在威尔逊的防守下拿分。
他把球转移到底角。
安吉的胆子大许多，晃一枪，运完就拔。
不中。
桑普森抢下进攻篮板，传外线。
托马斯持球突分安吉，后者再拔。
这次是三分线内两步的中投，进了。
19比15
“好球！”桑普森鼓舞着队友。
麦克海尔却捡起地上的球，快速把球发出来。
这一下，快到让凯尔特人想不到。
尼克斯的反击，好像赶着要去投胎。
快攻当然是谁都想打出来的比赛方式，但受到很多条件的制约。除了自身的推进能力、两翼拉开空间能力之外，潜在快攻机会的多少也很重要。
这些，刚好都是尼克斯目前所具备的。
斯托克顿控球，威尔逊和艾利斯左右两翼三分线外落位。
谁得到了机会？
令人意想不到——宋韬！
“SONG~~~~！！！”
马夫·阿尔伯特的一声大叫，宋韬接到斯托克顿的传球，直杀凯尔特人的篮下暴扣得分。
第四百一十六章 被研究了的凯尔特人
第一节结束，比赛落入了K.C·琼斯不愿看到的情况里。
凯尔特人的内外双C表现出色，承包了第一节的大量得分，前四分多钟甚至是100%的命中率。
可是这波攻势没有把尼克斯打垮。
路易灵活地换阵调整了回来，而且，桑普森这等长人最怕的就是被过度消耗。
他从尤因打到麦克海尔，再到宋韬。
一节下来，桑普森单节20分8篮板1助攻3帽，自是威风凛凛，可是比分，双方咬地很死。
35比34
凯尔特人只领先1分。
“如果比赛僵持，情况就对波士顿不利了。”
“哦，为什么？”
海因索恩答说：“尽管K.C的执教经历比LittleLu更丰富，但LittleLu是一个在临场指挥上更有创造力的教练，他总是会用灵活的轮换和策略来赢下那些只差一点点的比赛。同时，这里又是MSG，你必须相信裁判会在关键时刻帮尼克斯一把。”
除了80年代的CBS，不会有第二家全美直播的电视台评论员会说出这种话。
除了80年代的CBS，没有第二家电视台会让海因索恩作为评论员常驻。
海因索恩的话，看起来立场坚定地摆到了凯尔特人一边，其实不无道理。
一开始就拉开差距，正是凯尔特人想要的。
K.C·琼斯当过路易的助手，他知道路易的执教能力非同小可。
评判一个教练员最基本的，就三点，赛前准备、临场应变、心理辅导。
路易是K.C见过的唯一一个赛前准备无懈可击，临场应变极其迅猛，心理辅导又非常特殊的教练。
前两点不用说了，第三点...一般教练的心理辅导都是以安慰为主，路易却喜欢搞队员的心态，激起他们好胜的一面，逼他们打出高水准的表现来回应自己。
K.C曾想模仿路易的做法，但每次对伯德的“乡巴佬”，和对托马斯的“死矮子”话刚到嘴里，看着他们的脸就叫不出来了。
他不认为自己如此称呼这两人之后还能稳住更衣室。
几年了，凯尔特人依然根据路易当初创立的四大体系打球，K.C自己有想过战术变革，但都是大同小异，跳不出那个圈子，再看看路易带着宛如死水般的尼克斯快速崛起，彻底让K.C确信，这个年轻人的执教才能远在自己之上。
所以，如果比赛僵持，需要教练员斗法，他肯定不是路易的对手，他需要以球员之强弥补教练组之弱。
次节开局，K.C询问托马斯：“伊赛亚，你能坚持吗？”
托马斯打满首节，拿下9分3篮板7助攻。
“没问题。”托马斯说。
K.C继续说道：“尼克斯很有可能会对我们使用全场紧逼，如果他们那么做，就用你的速度搞定他们！”
“没问题！”托马斯还是这句话。
那么，尼克斯果真要全场紧逼吗？
此时，尼克斯的教练组想的并不是全场紧逼。
赛季至今，尼克斯的谋杀紧逼已经传遍联盟，大部分的比赛里，他们都会使出谋杀紧逼来窒息对手的二阵或者三阵。
对强队，这时常成为变奏的妙招，打弱队，便是杀死比赛的一击。
上赛季尼克斯和凯尔特人那场经典之战，路易更是疯狂地使用了整整一节的全场紧逼让尼克斯打下了最终帮他们赢下比赛的领先优势。
谋杀紧逼本就是为了对付湖凯这两大豪强而诞生的战术。
这时候，他们没理由不用。
“波士顿大概会保留一位核心在场上。”路易远看桑普森气喘不止，笑说，“拉尔夫没体力了，连轴转打第二节的肯定是伊赛亚。”
“第二节，我们这么打...”路易先定下阵容，“拉尔夫不在，内线优势会很大，派翠克，多打2HighRip（低位错位）和2HighRun（吃饼），注意进攻时机，一切进攻都要合理。”
“至于外围，仍然以ExgeRicky（高位动态进攻）为主，如果能够错位打伊赛亚，就放开手脚大胆干！”
“让我们的挡拆大发神威吧！”
路易不止没有按照他习惯的，趁对方核心连续出场上强度让其崩溃的路数，反而要抓凯尔特人进攻端的薄弱点进行攻击。
这纯粹是对本方阵容的自信，以及对于凯尔特人二阵的缺陷在哪儿很是了解。
第二节，尼克斯的首发是斯托克顿、科宾、威尔逊、奥克利和尤因。
尤因已经歇了很长时间，自从被桑普森开局打爆以后他就坐着。
路易故意等到他的叛逆期过去才把他换回来。
尼克斯的内线轮转看得K.C很是羡慕，路易用人的大胆也让人惊讶。他连宋韬都敢用。
宋韬第一节那几分钟起到了顶雷的作用，防守被桑普森打爆，自己搭上几个犯规，但也利用了尼克斯成熟的战术体系两次灌篮，得到4分。
现在，奥克利和尤因上了，尼克斯最硬的内线组合。
麦克海尔和宋韬坐着，他们身边更有波尔和约翰·塞利还没出场。
尼克斯的内线，人数说多不多，但各个类型的都有，除了宋韬这个肉盾和吃饼人，以及波尔这个护筐工具人，其他四名球员都是百搭的。
凯尔特人次节的阵容，以托马斯、约翰·朗、哈珀、格雷格·凯特（GregKitePF）、吉姆·皮特森为主。
他们的四号位很缺人，中锋的替补还是路易当年离队前最后的推荐。
皮特森算是一个水准以上的中锋，但是碰见尤因，实在没优势。
凯尔特人第二节的第一次进攻，是以托马斯的突破为主。
由于凯尔特人外线就朗一个可靠的三分点，尼克斯放心收缩防守。
托马斯急停跳投，37比34。
托马斯球刚打进，尼克斯延续了第一节的策略，追着屁股打追身。
尤因快发球。
斯托克顿再传威尔逊。
威尔逊持球到前场，朗追了过来，但凯尔特人的其他球员没有完成落位。
威尔逊向左虚晃，漂亮地晃过朗的防守，停在右翼三分线外骤然收球，拔起三分。
这种离经叛道的晃开对手追身三分，当下很少有球员敢投。
威尔逊是其中的一个。
朗的防守太菜，被晃过就没后续了，威尔逊的三分一箭穿心。
37比37
“Benj！Benj！Benj！“
麦迪逊花园的球迷们高呼威尔逊的名字，他这种打法远比尤因吸粉。
而且，论长相，更不是尤因这种大猩猩代言人般的丑星能比的了。
如果把他放到黑人明星里，和丹泽尔·华盛顿比，当然很平庸，可是球场上比的都是同行，队里还有尤因这等奇形怪状的存在，更加映衬了他的帅气。
“你摆什么POSE呢，快快回防！”路易的嘶吼打破了那份美好。
Benj装比失败。
尼克斯开始变得兴奋。
尤因的协防，带着野兽般的斗性，极其激烈，讲究身体接触，在MSG，他这么做不会被吹犯规。
哈珀的进攻被威尔逊拦下，传给朗。
朗又被科宾对上。
朗又回给托马斯，微笑刺客再次杀进来。
可是他的对手不想再被他一个人搞定所有了。
防线的收缩，对持球人的压迫力，突然到来。
托马斯被三人夹击。
哈珀、皮特森同时被放空，他被斯托克顿、威尔逊、尤因夹住。
即便他是现役最好的传球手之一，在看不见队友的情况下，他的球无处可传。
尤因给的压力令他掉球，斯托克顿捡起地上的球，刚要反击，便被托马斯战术犯规。
接下来，尼克斯连着用2HighRip/Run取下4分。
41比37
尼克斯开始领先，凯尔特人遇到的问题是，哈珀三分没谱，皮特森没得到托马斯的信任，朗总是站在刺客视线之外的位置。
尼克斯对托马斯的夹击，总能起到效果，要么逼他停球，要么抢下球权，偶尔被吹犯规，但就是没让他传出任何一个好球。
突分是托马斯串联凯尔特人进攻的关键手段，尼克斯的教练组对此进行了深入的研究。
最终找到了让托马斯难过的深水区。
在深水区里，托马斯遇到夹击看不见可靠的队友，又无法强行进攻。
他连续三次突破失败，K.C·琼斯急忙用丹尼·安吉换下哈珀，再用兰比尔换下格雷格·凯特。
兰比尔和安吉上来之后，让绿军拥有了“3OUT”（3个具备三分投射威胁的球员），托马斯的空间开阔，尼克斯也不敢再往深水区夹击托马斯。
尼克斯的防守策略随即又变成了，斯托克顿放空托马斯两米，尤因不管兰比尔的三分伺机协防。
要解决这套防守，需要兰比尔投进三分。
不幸的是，兰比尔的三分威胁在路易离开后的第一个赛季达到巅峰，单季投出35%的命中率，之后几个赛季他便不思进取了，不进反退，上赛季落到28%，本赛季30%出头。
凯尔特人的进攻连续四个回合没有收成，尼克斯的反击席卷而来，43比37。
三分钟过去了，尼克斯竟然开始掌控比赛节奏。
第四百一十七章 上帝有时真不公（2/158）
69比58
这场比赛的半场比分让许多人困惑。
拥有伊赛亚·托马斯和拉尔夫·桑普森的凯尔特人居然半场落后尼克斯11分？
“汤米，你怎么看上半场？”迪克·斯托克顿问。
汤姆·海因索恩无奈地说道：“纽约已经不再是过去的纽约，凯尔特人也不再是前几年的凯尔特人。拉里缺阵的影响被我们低估了。”
“而且，现在这支尼克斯，他们已经不再是那支凯尔特人随便打打就能取胜的球队。”
“经过一年的成长，和休赛期的引援，他们已经彻底成长起来了。”
“凯尔特人必须睁大眼睛认真审视眼前的对手。”
打出这个局面，路易和他的助教们是没想到的。
凯尔特人的比赛欲望，或者说，那种想要修理尼克斯的感觉，没有预期中强。
托马斯和桑普森都是开局强势，慢慢就没那股劲了。
K.C·琼斯的进攻布置得很有问题，但有问题的又不仅仅是进攻而已。
桑普森的优势很大，打谁都有把握。
可是，凯尔特人没有设计出一套让他轻松接球的战术体系。
凯尔特人很喜欢让桑普森在高位接球，以发挥他无所不能的能力。
这么做，自然是过足瘾了，可是对桑普森体力的消耗是巨大的。
从长远来看，不利于巨星划水。
凯尔特人已经是拿过三连冠的球队，他们对待常规赛不可能如过去那么专注。
比赛开始前，他们或许存着向尼克斯报仇的心思，可是随着比赛开打，尼克斯顽强得像是一块难啃的骨头，让他们放弃了那种想法。
凯尔特人回归平时的模样，轻松地对待比赛。
尼克斯则把对凯尔特人的比赛当成是一场严肃认真的测试。
从教练组到球员，没有一个人不重视。
路易对CBS的前方记者说：“只算常规赛，我们每年要和凯尔特人打五场比赛，对我来说，这并不算多，他们是全联盟最好的球队，每一次与他们交手都是学习的机会。”
“你们有信心击败他们吗？”记者问。
“对于过去三年统治联盟的王者，不应该用‘有信心’这样的话轻慢他们。”路易笑了笑，“我只能说，凯尔特人是我们最想击败的球队。”
为了做到这件事，尼克斯的教练组可以彻夜不眠地讨论比赛方案。
凯尔特人的短板看起来不多，但只要有心针对，就能找到缺口。
现在，他们的缺口已经出现了，而且很明显。
伯德不在的时候，他们连正规的三号位首发都没有，选择让哈珀打三号位，说明他们对队内的其他几名侧翼不自信。
托马斯和安吉的后场搭档，进攻端并无不兼容之处，防守端就很成问题。
托马斯和安吉都是防守脏而不优的球员，他们很认真，但受先天条件限制，防守效果很一般。
约翰·朗早几年运动能力还在巅峰的时候，尚且没那么明显，如今伯德不在，换成安吉，形势突然就变得严峻起来了。
路易回到更衣室里，对于下半场的比赛，他已经有想法了。
“Benj，你今晚的对位优势最大，怎么上半场不多投几个球？”路易回更衣室的时候，特意问道。
而且，他还补上一句：“不趁这个时候爽一爽，等拉里·伯德回来，你会被他完爆的。”
威尔逊这段时间已经被路易训得像小狗一样乖巧。
听到路易这么问，他以为是在“钓鱼”，连忙说：“我只是在跑战术。”
“你的意思是，你出手少是因为我们的阵地战战术支持不到位咯？”路易问。
他越这样，威尔逊越怀疑是“钓鱼”。
回起话来愈发高情商了。
“不，我们的战术是联盟最先进的，跑不出机会是我自己太笨了...”
他如此地识时务倒让路易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
尼克斯的N.UCLA体系虽然是围绕着UCLA进攻搭建的，但随着体系的建设进入第二年，路易改变了许多战术套路。
虽然框架还是UCLA进攻，可是，套路变了太多。
在这套框架下，得分后卫和小前锋，统称侧翼，他们的主要得分途径就是投篮、空切和走后门。
威尔逊来之前，尼克斯的侧翼是没有多少单挑能力的。
托尼·坎贝尔之流的单挑，那不叫单挑，那叫突发恶疾。
路易没有一上来就给威尔逊单挑战术，是因为培养桑普森的成功经历让他确信，持球攻这种深入威尔逊灵魂的技巧，是不会因为实战机会不多就消失的。
如果桑普森没有用那些年来磨练自己的其他技巧，没按照路易制定的计划一步步地改善缺陷，就不会有今天的“唯一先生”。
路易培养威尔逊，也是走这套流程。
他要把威尔逊培养成一个无球大神，再让他结合自己的有球能力，成为路易想象中的那个，持球如麦迪，无球堪比杜兰特的怪兽。
于是，威尔逊就开始了日复一日的融入过程。
戴尔·艾利斯比他熟练太多了，他几乎能跑所有的ExgeRicky（高位动态进攻）。很多战术，斯托克顿刚发动，艾利斯就知道接下来干什么，而威尔逊得确认一二再行动。
所以通过战术跑出机会的，往往是艾利斯。
威尔逊有太多的无效跑位。
当然，他目前场均20分，尼克斯队内得分第二多的球员，就算是在边上随便跑跑都能吸引对手注意，所以也不能说他的大部分跑位都是无效的。
只能说，看起来很无脑，但又没那么无脑，结果是无效的，从全局看又不是完全无效。
他整个人的比赛就是一部矛盾逻辑的破碎、i再重组、破碎、再重组。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你看起来聪明一点。”
接下来的事情超越了威尔逊的想象。
路易将他定位第三节的进攻核心，并围绕他部署了大量ExgeRicky（高位动态进攻）。
戴尔·艾利斯没有进入下半场的首发。
尼克斯的第三节首发名单是斯托克顿、威尔逊、罗德曼、奥克利、尤因。
威尔逊被路易放到了二号位。
这是一个不起眼，却决定了比赛走势的布置。
桑普森低位面筐突，被尤因干扰。
可是，他的高度优势明显，自己抢进攻篮板补进。
60比69
然后，围绕着威尔逊的进攻，开始了。
首先便是一个典型的ExgeRicky（高位动态进攻），这套战术在高位动态进攻的框架下，战术名称为“零式”。艾利斯很少跑零式战术，因为零式战术的运作方式是由三号位给二号位做个掩护，再让二号位跑到罚球线接球投篮。
艾利斯在战术倾向上是个功利主义者，他信奉三分大于两分的魔球逻辑，所以很少跑零式战术。
哈珀被掩护挂住，威尔逊罚球线接球跳投。
71比60
下一个回合，托马斯突破被尤因盖掉。
奥克利凶悍地抓住篮板。
奥克利传给斯托克顿，斯托克顿再找到威尔逊。
威尔逊独自持球推进，这下子没有战术了。
威尔逊面对比自己略矮一点的哈珀，冲进左翼，轻巧地背转身进内线，面对安吉的，一个乔丹式的翻身后仰，再中。
他的运球，协调性，翻身起跳投那一下的连贯。
太罕见了。
73比60
这下把凯尔特人的两个大佬的火气给打出来了。
怎么能让一个菜鸟在他们面前逞凶呢？
桑普森带球吸引尼克斯三人夹击，分给外线。
安吉三分命中，还以颜色。
63比73
尼克斯进入阵地战单挑，桑普森堪称恐怖的扫荡破坏了尼克斯的战术。
“把球给Benj！”路易大喊。
斯托克顿当即停止了战术运转，球一传，让威尔逊单挑。
即使战术停止运转，威尔逊还是叫挡拆错位对上托马斯，他让队友拉开，大变向晃过微笑刺客进内线挑篮得分。
75比63
这是面对微笑刺客的面筐持球进攻，他的动作速率，和篮下终结时的体型优势，让托马斯完全没办法。
但可贵的是，他居然能在托马斯面前运球。
“这小子...真的不是浪得虚名啊。”麦克海尔几乎天天会这么评价威尔逊。
可这次是他最真诚的一次。
威尔逊只靠自己的对位优势，强行遏制了凯尔特人的反扑势头。
最让路易激动的一球，在第三节结束前两分钟，出现了。
兰比尔命中三分，而后，威尔逊独自从后场持球推进。
当时的他，脑子里已经没有战术。
他只是想马上打进回应球。
凯尔特人没想到他会那么干。
威尔逊在队友还没落位的情况下，错位对上丹尼·安吉，手上给了个准备突破的假动作让安吉下重心，突然，外线拔起。
突破威胁，精确，细微地，踩着拍子在一毫秒之内把防守者肢解了。
“他这种身高，这种运动能力，这种协调性，这种动作速率，这种身高和臂展...”汤姆贾诺维奇吐槽道，“上帝有时真不公。”
第四百一十八章 尤因的冷笑话（3/158）
本杰明·威尔逊在职业生涯的第11场比赛里，打出了新秀赛季的代表作。
面对波士顿凯尔特人，他上半场得到8分，下半场如龙卷风般刮走尼克斯全队62分里的42分。
单场50分8篮板4助攻！
他让戴尔·艾利斯坐了很长时间的板凳，依靠自己的单挑和钻人缝的跑位，还有凯尔特人没人对得上他的对位优势，趁着火热的手感席卷了比赛。
131比111
谁都没想到这比赛会是如此结果，尼克斯以20分的优势战胜凯尔特人，让联盟霸主吞下本赛季的第四场败仗。
“那些等着看凯尔特人复仇尼克斯的人，可能要失望了。”
“没有复仇，有的只是尼克斯的大胜。”
“本杰明·威尔逊，他用一场比赛让所有人都记住了他的名字。”
迪克·斯托克顿为这场比赛进行了总结发言。
威尔逊被CBS的现场记者拦住，没法直接回到更衣室里。
他谦虚地表示：“我还并不完美。这可能是我新秀赛季打出来的最好的一场比赛，但我都希望我们能打出一个更好的赛季。所以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是最好的地方，就我个人来说在所有层面都有很多可以改进的地方。”
新闻公关式的官腔。
如果是尤因，路易肯定他会说“当我进入状态时，我是不可阻挡的”之类威武霸气又容易落人口实的话。
威尔逊被抢着采访，路易则要完成官方规定的，主教练上下半场结束都要接受现场采访的官方义务。
这可能是NBA最愚蠢的规定之一。
有球迷关心主教练说什么吗？
既然非要接受采访，路易就得让他变得有意义。
所有人都在为威尔逊喝彩的当口，他却提醒记者：“Benj的50分当然是非常出色的，但你们除了这件事之外，还遗漏了派翠克和奥克的掩护助攻。”
“掩护助攻？”
“是的，掩护助攻。”路易解释名词含义，“就是通过掩护帮助队友得分的次数，在我们队内称为掩护助攻。派翠克今晚有12次掩护助攻，奥克是8次。你猜我们队今晚的助攻数是多少？”
“我们今晚有40个助攻，但有31个助攻是在掩护助攻的帮助下完成的。”
“如果没有那些掩护，这些传球就无法转化为得分。”路易笑道，“比分可能会反过来。”
这是个特别的一天，路易提出了掩护助攻的概念。
尼克斯将在之后公开他们的掩护助攻数据。
如果可以，路易将推动掩护助攻这项高阶数据成为一项基础数据。
对于尼克斯的内线来说，这是一项可以证明他们价值的数据。
回到更衣室里，威尔逊感谢每一个队友的帮助。
当他走到尤因面前时，话没说出口，便听到对方说：“你打得好，不用谢我。”
“该谢还是要谢的。”路易在后面说。
威尔逊回头，正想对路易表示感激之情。
路易脸色古怪地说：“Benj，派翠克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什么？”
威尔逊回头看向尤因，迎面而来的是一盆冷水的洗礼。
“Holyfuck！”
“你这才哪到哪呀，谢这谢那的，不知道的以为你拿了MVP呢。”奥克利嘲笑道。
威尔逊骂了十几句脏话，但没有一句是带明确指向的。
看到他在那瑟瑟发抖，路易确定他已经冷静下来了。
“换身衣服，和我一起参加新闻发布会。”路易说。
当晚，尤因试图在媒体面前扫兴的时候，路易踩了他一脚。
于是他被迫把“Benj的50分很好，但我们要继续前进”这种话改成了“他应该感谢我，我拼死拼活地掩护才让他有那么多错位进攻的机会”。
他是想开玩笑来着，但效果并不好。
可是这句玩笑，就像科怀·伦纳德在快船第一次拿下三双时，里弗斯说了几句鸡汤，然后让伦纳德发表获奖感言。
伦纳德抱着开玩笑的心情来了句：“你们这帮废物点心要是准一点我早就能拿三双了。”
那一瞬间的尴尬堪比他到多伦多开的第一场新闻发布会的那个“我是个有趣的人...（十几秒后）...啊哈.啊哈.啊哈.啊哈...”。唯一的区别就是，他在更衣室的冷笑话没人笑出来，反而把气氛搞得很冰冷，而他在多伦多的那场事故级的新闻发布会在YouTube有900万的点击⑴，给了无数人欢乐。
尤因今天的玩笑开得太僵硬了。
他肯定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比艾弗森还需要练习罢了。
虽然路易不满意他的表现，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有心就不怕迟。
他宁愿看到一个老是讲着让人浑身不舒服的玩笑的尤因，也不想看见尤因终日像丧尸一样坐在媒体访问室面对着一群他不能将其吃掉的人类天天换汤不换药地问他：“尤先生，今天心情如何？”
今天的新闻发布会结束时，路易听说波士顿的哥几位输得很不服气。
伊赛亚·托马斯批评了自己的队友：“纽约人一直在往我们的脸上打拳，但我们没有反应！我们得像个男人一样回击！下次比赛不能再这样了！”
然后，路易和尤因以及威尔逊还在过道上碰见了他们。
“教练，下次可不会这么容易了。”桑普森认真地说。
“如果下场比赛拉里能复出的话，赢你们肯定会比今晚难一些。”路易笑着说。
“不，”托马斯冷硬地说道，“你们没机会了。”
“别把话说得那么肯定，伊赛亚。”路易让威尔逊站到他身边，“就像我也不敢相信这个年轻人能轻轻松松地在你们的防守下拿50分。这听起来像是个神话，但它发生了。”
一旦你赢了比赛，你说什么都正确。
“你们现在应该想的是下场比赛如何限制Benj。”
路易就像威尔逊的脑残粉一个劲狂吹。
“下次比赛防守也这么烂的话，他会拿60分的。”
托马斯怒道：“如果他能拿60分，我就退役！”
“哈哈哈哈~~~”路易爽朗地大笑出来，带着他的人离开了。
威尔逊的自信心没有路易那么爆棚：“教练，60分？”
“怎么，你对自己没信心吗？”
“也不是...如果我得到那么多分，我们队会有很多人没机会出手。”
威尔逊看起来已经知道自己的角色是什么了。
在新秀赛季的里程碑之夜，他已经可以冷静地看待自我。
“靠我一个人赢不了波士顿。”他说。
“没错，你一个人赢不了。”路易看了下尤因，“派翠克一个人也赢不了。但如果我们所有人都团结在一起，就可以赢。”
路易带着他们返回更衣室，这是一场杰出的胜利，他没什么可说的。
“你们可以去尽情地玩耍，只要明天下午按时出现在训练场，我不在乎你们怎么玩。”
“解散吧！”
整齐的欢呼声中，看起来只有一个人不开心。
戴尔·艾利斯下半场几乎没有表现，因为Benj在二号位上拿了42分。
他连出场时间都不多，何况得分呢？
他一向沉默寡言，不爱表露自己，此时也是静悄悄的。
他最后一个起身离开，准备找个地方把自己灌醉。
⑴凯文哈特还有一个关于伦纳德“呃哈哈哈”视频的反应视频，那个视频有1300万的点击。
第四百一十九章 咬人的狗不叫
尼克斯的魔鬼赛程令人意外地取得了连胜。
最初的时候，某些人认为他们至少会在这段赛程里输掉一半的比赛。
因为其中有像凯尔特人和湖人这样的超级球队。
结果，除了输给开拓者，尼克斯一路过关斩将，尤其以大胜湖人和凯尔特人让人意想不到。
这轮赛程的尾声，是客场挑战联盟垫底的克利夫兰骑士。
这是一只失去了所有希望的球队。
当他们还在为逆大天的泰德·斯特皮还债的时候，又因为急功近利，和尼克斯做了一笔让管理层与教练组无人生还的交易。
骑士为了得到卡特莱特送出了1985年的首轮八号签和未来两年的首轮选秀权互换权利。
如果以现在的目光来看，他们的做法简直是不可理喻，怎么会有人为了一个遭遇骨折且只有准全明星实力的内线送出那么多？
这是一个典型的马后炮。
毕竟当初卡特莱特遭遇的是骨折，虽然也是赛季报销级别的伤势，但只要好好养，满血复出是没问题的。
骑士目前的困境让人忘记了他们从纽约人手里要到了未来两年的首轮选秀权互换权利。
现在看起来反而是骑士队把自己的未来给送掉了，但是在这笔交易发生的时候，看好克利夫兰人，在这笔交易里大赚特赚的并不在少数。
因为交易发生的时候尼克斯排名联盟倒数第四，而且，路易几乎把所有具备即战力的球员都交易出去了。
他留下的球员，几乎全都是菜鸟。
即便尤因的天赋古来罕见，也不可能率领那群人打出太好的成绩。
而卡特莱特是一个已经证明过自己的成熟内线。
这是一笔真真正正的赌队运交易。
交易双方都认为自己会比对方过得好。
现在结果已经出来了。
尼克斯通过骑士送来的状元签，得到第二个状元秀，内尤因，外威尔逊，球队的基本框架已经成型。
此战，克利夫兰人抱着要和纽约人同归于尽的心态打球。
路易很少看见有哪支球队表现出如此明显的恶意。
骑士队完全把自己代入了他们想象中的情境。
要不是我们太过忠厚老实，怎么会被纽约那帮扬基佬给骗了？该死的尼克斯，我们与其势不两立！
大概就是这样。
他们带着仇恨和尼克斯打比赛。
正如湖人与凯尔特人之间。讽刺的是，洛杉矶和波士顿的恩怨，那是有历史传承的。从球场上到球场外，冠军之争到种族之争，再到肤色之争，再到东海岸和西海岸之争。由此延伸到勤恳蓝领与华贵好莱坞之争。
骑士队就没那么多弯弯绕了，他们属于想占便宜却发现对方想得太简单，想抽身却已经掉泥坑里了。
尤因遇到犯规危机，威尔逊在可怕的对抗强度下手感不佳。
骑士队真的很有机会在这种情况下赢球。
可是，路易第四节以麦克海尔和马努特·波尔为攻防轴心，前者统治进攻，后者统治防守。
114比108
尼克斯以6分之优势赢下比赛，确保此段噩梦般的赛程，只输一场。
波尔的表现震撼人心。
全场4分7篮板11盖帽。
要知道，他的这份数据是在26分钟内打出来的。如果尤因没有遇到犯规危机，他也不会得到那么多的出场时间。
尤因不在，克利夫兰人像吃撑了一样杀篮下。
波尔来一个帽一个。
据尼克斯队内统计，波尔护筐时，骑士队的禁区得分率只有24%。
“帕特里克·尤因可能是尼克斯最均衡的内线。他是尼克斯战术体系的基础，可是，没有他，尼克斯的内线依然很强。马努特·波尔今晚向全联盟证明，他是马克·伊顿那种站在场上就让人恐惧的球员。”
此外，里奇菲尔德体育馆的解说员乔·泰特批评了路易。
“路虽然在克利夫兰长大，但你看看他对这座城市做的事，他长于此并不爱于此。”
这种话，路易听得够多了。
当晚，他带着波尔出席新闻发布会。
斯特恩时代有一条白纸黑字写着，但没有球队会执行的规定。
联盟要求各个球队的所有球员，每个赛季至少需要接受20次采访。
有许多球员会自己私下里接受采访，但这些采访是不会被统计在内的。大媒体只喜欢明星和当晚表现精彩的球员，所以，那些无人问津的角色球员很少有接受采访的机会。
今晚是波尔本赛季第一次出席媒体访问室。
他是尼克斯看起来最不像人类的球员。
也是个有趣的人。
每次他都会在别人面前讲述自己小时候猎杀狮子，贩卖兽皮的事。今天，他还借着自己的表现，在媒体面前呼吁美国人多多关注自己的祖国。
苏丹正在内战，波尔被国内交战的两派都视为极端分子。
“如果马努特能增加30斤体重，他会是全联盟最好的内线，就连拉尔夫·桑普森都不是他的对手。”
路易夸张地说。
仔细想都知道这不可能，即使波尔增重了30斤，他也不是桑普森的对手。技术这块就有天大的差距。
不过，捧自己人嘛，吹吹牛是正常的。
新闻发布会结束，路易和波尔在走廊上聊了一下。
路易知道波尔生活拮据，因为他把自己大部分打球得到的收入都寄给了自己的家人。
如果他能赚到更多的钱，他还会帮助苏丹国内那些贫苦的家庭。
他是一个格外令人尊敬的人。
“曼努，有任何困难你都能打电话给我。”路易最后和他说。
波尔开玩笑地道：“教练，我唯一的困难就是每一场比赛在场下坐的时间太久了，我的经纪人说这会影响我赚大钱的。”
玩笑是传递真心话的方式之一。
路易理解波尔的困扰，也知道他可以在很多球队打上首发。
路易的想法是让波尔成为一个极致的护筐+空间球员，他已经练了一段时间的三分，只是没机会投。
即使他的三分球没有练出来，只要每场能打15-20分钟，尼克斯在尤因下场后，禁区仍然会让其他球队丧胆。
尤因+波尔，两个联盟前五的护筐手。
可是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出入的。
波尔不甘每场只打那么点时间。
“我会想办法解决你的问题。”路易说。
唯一能解决波尔困扰的办法，只有交易。
可是要用他来交易谁呢？
波尔的交易价值非常高，今晚又打出单场11帽，怕是没有几家俱乐部能给出让路易满意的筹码。
回到酒店里，路易给纽约的贝勒打了电话。
“今晚这场比赛真是惊险呢，我有好几次想关了直播，太刺激了！”贝勒这老小子，已经闲到有功夫看他们的比赛直播了。
路易笑道：“我要和你谈点正事。”
“啥正事。”
“从明天开始，你可以给外界放一点风声，就说，我们有意交易马努特。”
“什么！！！？”
贝勒没想到路易居然要交易波尔。
如果是他表现得不好，要交易他也就算了。
他可是刚刚在尤因犯规过多下场以后打出了统治级的防守，单场11帽啊！
“我知道马努特很重要，但是他想要更多的上场时间。我认为我们给不了，与其等他闹情绪，不如现在就把风声捅出去，让其他球队来报价。”
“你真想交易他？”
“我只是想探探口风。”路易说，“我不想等到他的经济人申请交易后再手忙脚乱地向各队问价。”
“可是…我们能找到马努特的替代品吗？”
“就护筐来说，无可替代，除了马克·伊顿，联盟里没有比他护筐更好的球员。但价值是可替代的，你别担心，我并不是要现在就交易他。”
贝勒的反应挺大的，他巴不得所有的好球员都攥在自己手里。
其实，波尔在尼克斯一直是个功能性显著的球员，但是，如果要打凯尔特人或者湖人或者开拓者与活塞，他的作用都不会很大。
他是个极端的单项功能型球员。
要他上场就是护筐。
而路易要打造的防守体系，是施压、窒息、强度、爆板。
这些都不是波尔的强项。
因此，交易波尔是路易早就在做的打算，今晚他打得这么好，又向路易表露心迹（想要更多时间），交易他的事可以正式提上议程。
他不喜欢被动。
有时候，即使你想到了所有潜在的风险，依然会有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让你头痛。
当晚，路易正在酒店房间内复盘今晚对骑士的比赛，大概凌晨两点半，电话响起了。
“教练，戴尔被警察带走了！”
“哪个戴尔？“
“艾利斯！戴尔·艾利斯！”
路易愣了愣。
“你是？”
“我丹尼斯啊教练！”
路易立刻挂了电话。
戴尔·艾利斯一次次地印证了中国的古话，咬人的狗是不叫的，看着挺安分的一个人，惹起事来一套又一套。
路易连夜去警局询问情况，然后被告知艾利斯在酒吧和人打架，据说他抡起酒瓶把某个出言不逊的骑士球迷的头打破了。
第四百二十章 源源不断的电话
感恩节前夕，尼克斯再次与凯尔特人交手，被其毫不留情地击败。
这次，伯德回归了。
而且，凯尔特人不允许自己连续三次输给同一个对手。
“凯尔特人打出了冠军篮球，他们每个人都表现得很好，而尼克斯则在球员的场外风波和交易流言中徘徊。”
马夫·阿尔伯特所说的，是波尔的交易流言和戴尔·艾利斯的场外麻烦。
前几天，艾利斯在克利夫兰的酒吧里和几个骑士球迷打架。
当时还有几个队友在场，罗德曼出人意料地扮演了劝架者的角色，但却无法阻止艾利斯盛怒下使用酒瓶攻击球迷。
他成功地用一个空酒瓶把一个球迷打进了ICU。
现在，他面临故意伤害等指控，如果要和解，可能需要付出数十万美元。
对于他来说，这是一笔大钱。
他曾在半年前和尼克斯达成了4年240万美元的续约，但如果因为打一场架损失数十万美元，对他来说也是重大打击。
无论事情的起因如何，打架总是不对的。
艾利斯给尼克斯的形象带来了严重的负面影响，路易宣布对他处以8场队内禁赛作为惩罚。
尼克斯的反应迅速，看见艾利斯被尼克斯自己停赛8场，联盟也就不做反应了。
有心人可以发现，艾利斯被禁赛八场，但这八场比赛的工资并没有被扣掉。
他只是不能打比赛而已。
艾利斯将从11月22日禁赛到12月9日，这期间，他的首发位置在罗德曼、库里、科宾之间来回轮换。
艾利斯的打架事件给尼克斯带来了一定影响。
波尔的交易流言的连锁反应，是被夸大的。
波尔当面询问了路易，关于他要被交易的事情是否属实。路易承认了球队可能会将他交易，因为教练组无法满足他想要更多上场时间的愿望。
结果，波尔急忙说：“我当时只是随口一说。”
“马努特，你是对的，如果你在其他球队，你会得到更多的机会。”路易坦诚地说，“如果时机成熟，我会把你交易。在交易之前，我会询问你的意见，如果你不想去那支球队，我们会停止交易。这件事上，你有选择的权利。”
波尔显然喜欢在纽约打球。
“教练，我一定要被交易吗？”
“世界上没有一定的事情，我只能说这件事存在着可能性。”路易笑道。
实际情况是，当尼克斯把波尔放进可交易名单，埃尔金·贝勒的电话就被打爆了。
奥尔巴赫也亲自打电话到路易家里询问凯尔特人要出什么样的筹码才能换到波尔。
路易并不希望给地球第一中锋送去联盟前三级别的护筐手当替补。
所以，他给奥尔巴赫提了一个不可能的要价。
经典三首轮。
而且，除了三首轮，还要罗恩·哈珀，如果奥尔巴赫这都能同意，路易绝对把波尔送过去。
奥尔巴就大发雷霆。
“你个狗杂种，不想交易就直说！”
“注意素质啊里德，买卖不成仁义在呢。”
“我跟你这个狗杂种没有仁义可言，下地狱去吧小鬼！”
然后他就生气地挂掉了电话。
路易便是在这种情况下迎来了感恩节。
当天早上，他家里的电话一个又一个。
都是和他有私交的总经理或者教练。
湖人的主教练帕特·莱利，他替杰里·韦斯特表示了湖人想得到波尔的心情。
而且，湖人愿意为了波尔出两个首轮。
开拓者总经理斯图·英曼，想用凯文·达克沃斯+首轮换波尔。
勇士的总经理杰克·麦克马洪，也是路易的老朋友，他为76人干了几十年的球探和助教。路易当球探的时候，他们经常交流。
麦克马洪提出了一个让人心动的交易方案。
用乔·巴里·卡罗尔、格雷格·巴拉德（GregBallardSF/PF）、1989年首轮换波尔、奥克利和正在养伤的伯纳德·金。
如果路易说他不心动，那是骗人的。
巴拉德是他非常欣赏的侧翼摇摆人，大多时候打小前锋场均抓7个篮板，作风强硬。
但他是老将了，打不了几年。
卡罗尔赛季至今场均22+8，属于巅峰期的准全明星内线。
缺乏定力的人可能会同意，但路易思考了数分钟后，说：“杰克，不如这样吧，我们用马努特·波尔、戴尔·艾利斯和1988年的首轮选秀权，换你们的格雷格·巴拉德和克里斯·穆林。”
“哈哈哈！”麦克马洪大笑出来，他的笑声爽朗到路易能想象到他的富贵脸上的肥肉乱颤，“路，你这是打算把我们釜底抽薪了呀！”
如果尼克斯没有凯文·麦克海尔，或许路易会同意麦克马洪提出的交易方案。
能把卡罗尔拿出来，足见他的诚意。
但是，麦克海尔是尼克斯队内第一进攻手，在威尔逊成长起来之前，他的地位难以动摇。还有尤因和奥克利，这三个内线的场均得分加起来已经接近50分。
路易不需要一个风评极差，素来有“什么都不在乎”的名声的卡罗尔来增加内部风险。
毕竟，路易从来都没想过像活塞那样狂堆前场阵容。
如果卡罗尔交易过来，尼克斯便有四个可以打首发的内线。这轮换怎么弄？更衣室要不了多久就得炸穿。
所以，路易反手把最近麻烦不断的艾利斯放进交易里，想鸟枪换炮套穆林。
麦克马洪当然不傻，知道没戏了，打个哈哈，双方友好地挂掉电话。
路易的电话不断，让洛林很不高兴。
本来感恩节就是放假的，没想到在家里都不安生。
等路易和麦克马洪谈完，洛林已经决定把电话线给拔掉了。
没想到，她刚要动手，电话又来。
这次是休斯顿火箭的比尔·菲奇。
菲奇是路易的老上级了，他们合作了四年，虽然有好有坏，但如今各自都带着一支球队，无需看奥尔巴赫的脸色，合作后期的那点不愉快早就抛之脑后了。
正当菲奇要提出报价的时候，洛林用客厅的电话说：“今天是感恩节，能不能不要一直谈论工作啊路先生？”
路易家里的电话是并接的，所以会这样。
“咳咳...我打来的不是时候吗？”菲奇不好意思地问。
“太不是时候了。”
“好吧，路，我们下次聊。”
菲奇挂了电话。
洛林匆匆来到房间里说：“你答应过我今天不谈工作的。”
“我也不想啊，可是这电话...它没完没了，没完没了...”话音未落，电话再次响起。
“你放着我来！”
洛林接起了电话，“喂。”
“LittleLu在家吗？”
“我是波士顿的简·沃尔克，我找他有事。”
“他今天放假，不谈工作，再见。”
洛林利索地挂掉电话，拔掉家里所有的电话线。
干完这些事，洛林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冒失了？”
“是有点冒失，但不会太冒失，这些人连假期都打电话来谈工作实在太不像话了。”路易说着说着又忍不住问，“对了刚刚打电话来的人是谁？”
洛林警惕地问：“你不会是想要打回去吧？”
“不会，我就是想知道来电人是谁。”
“他自称是简...沃克。”
接下来，路易要做的事便简单多了。
他假装要去蓝宫把感恩节礼物送给自己的同事，实际上直奔办公室给沃尔克回电。
沃尔克代表凯尔特人想要继续谈判，但他们给不出好筹码。
路易也不想把波尔送给那些竞争对手来平添自己的麻烦。
这一阵，联盟的每一家俱乐部都来电问价。
波尔这种球员，物美价廉，能得到手都会争取，所以路易不着急，就算最后没有太好的筹码，他也会把波尔送去一个不会给尼克斯造成威胁，对他本人来说又很好的下家。
和这些谈判相比，送感恩节礼物就简单许多。
去年，尼克斯的球员们集资给路易买了套紫色西装。
今年他们变了个花样，同样是集资，但买的却是一块金色的哨子。
礼物看起来很小，价格却贵重，哨子是真金质地，价值不菲。
这次路易亦有准备，给每个人都回了一份礼物。
只有一个人没收到礼物，那就是戴尔·艾利斯。
他正在忙着处理自己的麻烦，路易对他停赛不停薪，表明了球队的态度。他很失望，但停赛这么多天也是为了给他足够的时间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
至于他能否理解，就不知道了。
第四百二十一章 怪人
12月初，尼克斯对阵排名东部第二的底特律活塞。
活塞以内线深度闻名。
任谁能摆出帕里什、摩西·马龙的双塔首发，丹特利与詹姆斯·沃西的双侧翼，板凳上还坐着一个里克·马洪，都能打出全联盟最好的篮板数据。
活塞的篮板率联盟第一，而且比第二名的尼克斯有档次上的优势。
尼克斯在11月只输了3场比赛，战绩亮眼得让人忘记了这是一支极其年轻的球队。
活塞又是绞肉机风格的防守球队，威尔逊手感被撞飞，戴尔·艾利斯还在禁赛，尼克斯的N.UCLA体系在没有空间的情况下发挥不出优势。
路易很难想象他们会输给一支连正经控卫、分卫都没有的球队。
但如果一场比赛被人抢了60个篮板球，其中15个进攻篮板，这就有可能发生。
12月首战，尼克斯遭遇开门黑。
当晚，路易把尤因叫到自己的身边一顿狂喷，因为他今晚的篮板球抢得太差了。
“马龙小动作一堆你怎么不说？”尤因被喷到受不了，反问一句。
“你的小动作呢？”路易喝问，“小动作是那个老杂种的专利吗？你的小动作哪去了？特鲁克平日里没教你还是怎么的？”
尤因憋屈地说：“我做小动作裁判就响哨...”
“该死，约翰·汤普森连在内线里怎么做小动作都没教给你。”路易悲伤地说，“我好累啊，明明我们选择的是一个22岁的状元，为什么我还要像教小孩如厕一样教你啊？”
尤因大怒：“你当初可以不选我的！”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路易哼了声，“选择你，我未来可能有一天会被你垃圾的篮板卡位、无脑的防守出击和奇怪的黄油手以及主场裁判都控制不了的犯规数给气死。若是不选你，我在当天就可能遭到球迷枪杀。”
尤因眼神外飘：“这我不管。”
“你能管什么？你什么用都没有，第二年了，卡位还一团糟，我怎么能相信你以后会像拉尔夫一样好呢？”
路易喷着正起劲呢，麦克海尔过来了。
“打扰一下，教练，您也挺累的吧，要不要出去放松放松？”麦克海尔问。
“这可是底特律。”路易对底特律过敏。
几年前的陈果仁案吓到了全美的亚裔，虽然人们纷纷起来游行示威抗议，路易也参与其中，但这没有改变美国人对亚裔的刻板印象。
案发地点就是底特律。
所以，每次来到底特律，路易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不了。”路易不爽地对尤因说，“去吧，多找几个表子在你身上跳舞，你最好来点生理反应，往她们内裤上塞点支票，把你在场上看不到的一面表现出来。”
尤因面红耳赤：“我没有，你别乱说！”
“你少跟我装纯，我还不知道你天天出去干嘛吗？”路易只有一个要求，“我不管你出去干什么，只有两条，别打架，别搞出新闻，别像艾利斯那个狗杂种一样弄一身骚。”
“这是三个要求吧？”
“滚！”
输给活塞以后，尼克斯连续迎战几个总状元的竞争者。
有躺平了的圣安东尼奥马刺，还有在路易的印象里就没好过的洛杉矶快船，以及在萨克拉门托水土不服的国王。
圣诞大战到来前，尼克斯又输了两场。
一场是双加时大战被湖人复仇，最后一刻，贾巴尔的天勾为湖人把领先优势拉开到4分，锁定胜局。
另一场就奇怪得多，击败尼克斯的是菲尼克斯太阳。
这场比赛，太阳有50个罚球。
尼克斯所有内线人均5犯以上。
比赛结束后，菲尼克斯记者不好意思地问路易，想知道他有什么想法。
“我在这里骂裁判会被罚款吗？”
“大概会...”
“如果我在这里骂了裁判，你们会因为胜之不武而将我的粗话美化为对裁判的赞美吗？”
“恐怕不能。”
“那我没什么可说的了。”
如此下来，尼克斯已经输了六场球。
但要说竞争力，仍然很强。
唯一能威胁到尼克斯领头羊位置的球队是西部的波特兰开拓者，同时，他们也是最想要马努特·波尔的球队之一。
路易交易波尔有两大原则，不给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的强队，不给波尔不想去的球队。
符合这两个要求的，筹码最好的，最有机会得到波尔。
开拓者显然是不符合的，他们也没有足够好的筹码。
圣诞大战，尼克斯不可能缺席，联盟为他们安排的对手，是月初打过一回的底特律活塞。
上次交手，是在底特律，裁判明显有双重标准，但路易不会把输球的原因怪到裁判身上。
自己打得不好，裁判双标只是导致输球的众多连锁效应中的一个环节。
这次，戴尔·艾利斯复出，尤因从输给活塞之后，状态火爆。
单算这个月的数据，他场均得到23分14篮板4助攻4.8盖帽2.1抢断。
6.9的抢帽数据，这已经有些超出路易的认知了。
每当路易问起为何他突然像变了人一样，麦克海尔总是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肯定是底特律玫瑰，他解放了帕特里克的灵魂！”罗德曼多嘴地说。
底特律玫瑰？
路易记住了这个名字，然后托底特律的朋友查询。
结果，刚提起这名字，对方就说：“底特律玫瑰嘛，一个非常火辣又奔放的应召女，听说你们队的尤因和她有一腿嘞。”
“这个色胆包天的大猩猩！”
不过，细想起来，只被服务了一下就有如此状态，要是多被服务几下，尤因岂不是要逆大天？
“咳咳...麻烦帮我问一下底特律玫瑰女士，有没有兴趣将她的业务拓展到纽约。”
路易只是那么一提，有开玩笑的性质。
他不可能帮尤因牵线，这种事是违法的。
尤因私底下如何乱搞，路易无所谓，别影响比赛状态就好。
今夜，对阵活塞，尼克斯的状态一别月初汽车城之战的萎靡，人人都自带一种要把底特律人活剥的凶气。
而且，戴尔·艾利斯的作用，是很多数据体现不出来的。
如果他不在，尼克斯的N.UCLA体系的外线空间点，其实就剩下一个威尔逊。可是他目前还在习惯NBA的三分线，并且，身材瘦弱，经不起活塞那帮电锯杀人狂的折腾。
如果没有艾利斯，对方的防守重点就全落威尔逊身上，他自然难以发挥。
有了艾利斯，那情况就大不相同了。
活塞的首发是杜马斯、沃西、丹特利、马龙、帕里什。
可怕的四大一小阵容，在这个队均只有一个或者没有射手的时代，篮板优势被放大了，沃西打联盟的其他二号位是个大得惊人的错位。
但是，尼克斯的首发有两个射手，他们的防守便成了难题。
漏防几乎是常态，跟不住人的现象每个回合都在发生。
如果尼克斯投不进三分，也就罢了。
但今天晚上，尼克斯像是要把在月初那场比赛里没投进的球都投进一样。
威尔逊和艾利斯都打疯了。
这两人合砍74分，加上麦克海尔的24分，尤因的16分，尼克斯光是这几位的得分加起来就和活塞一样多。
全场比赛，134比114，尼克斯大胜活塞20分，在圣诞夜实现完美复仇。
查克·戴利忧心忡忡地走到路易身前，只有一句话：“我希望季后赛不要太早遇到你们。”
“我也是。”毕竟活塞这群大物是为凯尔特人精心准备的，尼克斯要是替绿军挡下，波士顿人估计能笑哭。
戴利不想碰尼克斯的原因很简单，今晚这场比赛证明了，尼克斯的打法非常克制活塞的四大一小体系。
一旦他们三分投开，活塞对不上人，节奏拉胯。
艾利斯在场上的活跃让人联想到他场外的那些事。
他与克利夫兰人的事情还没解决，对方似乎对和解金不满意，坚决要上诉。
如果真的演变成官司，艾利斯没有任何胜算，他有可能短期入狱。
这却是尼克斯不愿看到的。
“戴尔是一个会在场上点燃自己的人，尤其是当他在场外遇到那些事情的时候，他会表现得比平时更好。”路易对记者说。
回到更衣室时，艾利斯几乎不与任何人击掌庆祝。
他比过去更加沉默了。
“我希望你能处理好那些事。”路易说。
艾利斯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接下来会不定期缺战...我有官司要打。”
“你应该很清楚，如果打官司，你必输无疑。”路易认为艾利斯唯一能免去牢狱之灾的办法就是与对方达成和解。
艾利斯没有回答，他很快就在更衣室里消失了。
一个怪人，但又是一个有用的怪人。
可惜这个怪人又不安分，他就像个定时炸弹一样危险。
如果艾利斯不能把这件事搞定，路易能做的就是把他交易，他不能让自己的首发阵容里有一个如此危险的不安定因素。
如果不是被逼无奈，路易不会那么做，因为很难再找到第二个与N.UCLA体系融合得如此之好的无球神射手。
第四百二十二章 作客盐湖城
时间进入了1987年。
这是一个让路易心生感慨的年份。
如果不计较月份的话，那么今天，就是他穿越的第十年。
从1977到1987，一晃十年过去了。
新的一年的第一月，尼克斯被安排了段六连客的赛程。
六连客的第一个客场，便是犹他州盐湖城。
对手是爵士，另一支受路易影响，未来难测的球队。
当下的爵士队，在西部也算是强队，排名第四，夏天送走阿德里安·丹特利，正式把潜力巨大的卡尔·马龙扶正。
只是他的身边少了一个叫斯托克顿的男人，多出了几个如维尼尔·约翰逊、安托万·凯尔、马克·普莱斯的家伙。
论实力，此时的维尼尔和过几年的普莱斯，实力都不在斯托克顿之下。单说普莱斯，他的巅峰期可能比斯托克顿更强。
但他们可能都比斯托克顿差了一点东西。
那便是长青。
斯托克顿的特别之处就是连续很多年把自己的竞技状态保持在高水平，正好搭配马龙这个历史上最长青的球员之一。
正因斯托克顿和马龙这对搭档，爵士才能保持那么多年的竞争力，甚至在1995-1999期间，本该老去的他们，反而焕发出了更强的竞争力。
中午，尼克斯进驻酒店。
开会、备战、训练，小半天过去了。
日落之后，就要认真准备比赛。
盐宫/盐湖城宫殿体育馆（SaltPalace），尼克斯提前一个小时到现场适应场地。
盐宫地如其名，地板的配色，看起来就很“咸”。
球馆的工作人员采取了淡黄色的地板配色，让每一位来到这里的客人，都像是每天0点的网易云用户准时抑郁。
偏偏，这儿的球迷又充满激情。
因为爵士队是他们所拥有的唯一的职业体育队。
即使前几年成绩不好，他们对球队的爱也未曾减少。
这种热爱，在差点失去爵士之后达到了顶点。
过去几年，拉里·米勒入主以前，爵士的前老板山姆·巴蒂斯顿一直遭受着经济损失，但他还是想方设法地把球队留在盐湖城。
联盟内部，有很多人希望爵士队搬迁到拉斯维加斯。实际上，米勒到来前，爵士队之前的几年在那里打了很多常规赛。
贾巴尔那场著名的，从马克·伊顿头上的天勾得分，超越威尔特·张伯伦的得分记录的一球，就发生在拉斯维加斯。
那里是爵士队的“第二主场”。
不管怎样，爵士留下来了，球迷更加爱他们，无论战绩如何，只要他们还在就好了。
路易到中场位置，和爵士的主帅兼总经理弗兰克·莱登握手。
两个大权在握的人在中场会面。
路易表现得分外友善：“我已经感受到盐湖城的热情了。”
“我们这儿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呢！”有很多老派的教练不喜欢路易，也有很多教练和路易的私交不错。
莱登就是其中之一，他是个有趣的人。
但莱登也是路易印象里的老式教练，他不只是把自己当成教练，还把自己当成家长。
他的执教理念不是让球员成为一名出色的运动员，而是让他们做一个好人。
就冲卡尔·马龙来到爵士之后再也没有乱搞过未成年少女，最多也就是在未来调戏年轻队友的妻子，充分证明他的工作是卓有成效的。
回到己方场下，今晚又是一个戴尔·艾利斯休战之夜。
他不能打，因为克利夫兰的官司。
爵士的首发是维尼尔·约翰逊、鲍勃·汉森（BobHansenSG）、达雷尔·格里菲斯、卡尔·马龙、马克·伊顿。
爵士在阵容上同样存在着一些显而易见的问题。
他们的首发没有小前锋，和伯德缺阵时的凯尔特人类似，外线首发是三后卫。
每次看到三后卫，路易都会有应激性障碍。
没错，2019年的世界杯记忆再次出现。
对付爵士的这套阵容，路易很放松，尼克斯的首发为斯托克顿、威尔逊、泰隆·科宾、麦克海尔、尤因。
跳球的时候，伊顿让尤因看起来像是个初中生。
爵士的进攻出现了点问题，球传不到重点人的手上。
格里菲斯没拉开空间，维尼尔的球想给马龙，但传偏了。
尼克斯断球，反击。
威尔逊一条龙暴扣。
2比0
“扣篮博士”格里菲斯的干拔三分，打铁。
路易是格里菲斯在大学登顶然后在犹他苦苦挣扎多年的见证者，此人在犹他过早地承担了超出他承受范围的担子。
打着打着，大学时期的灵性都消失了，变成了一个平庸的，每场扣几个球讨球迷开心，射几个球刷满20分的得分手。
这一球打铁，但篮板滚到了人最多的位置。
伊顿甩开可能有两米五的臂展，点了球。
马龙接住进攻篮板，直接篮下强起，他那一身劲爆的肌肉看着极其美观，麦克海尔的防守不足以抵挡他。
2比2
爵士的防守特点很足，他们知道尼克斯的N.UCLA体系会有大量的挡拆，伊顿的护筐堪称联盟第一，但他的移动是短板。
挡拆进攻天生克制这种脚下不灵活的怪兽。
所以爵士躺平了，随便你挡拆，伊顿的脚挪出禁区一步算我输。
他们让马龙在高位虚张声势地扑人，效果很差。
威尔逊围绕着ExgeRicky（高位动态进攻）跑位，弧顶出机会，接球三分。
“唰！”
5比2
“Benj，别光顾着自己。”路易提醒道，“要注意看队友的位置。”
威尔逊点点头，快速回防。
爵士的反击打得极快，想要趁乱拿分。
格里菲斯没看身后，持球杀过来就想扣。
这就是路易说的，爵士扼杀了格里菲斯的灵气，大学时的他是个极其聪明又非常有侵略性的进攻手。
现在，他只剩下攻击性，灵性全无。
格里菲斯想用扣篮来点燃现场，不料尤因的回扑速度更快。
他的扣篮，被尤因追身盖下。
球落到地板上，被斯托克顿拿起来，从后场甩向前场。
威尔逊又一记暴扣，开场连拿7分。
7比2
莱登麾下的马龙，进攻很吃个人能力。
没有舒服的挡拆体系，即使有，维尼尔和格里菲斯等人也不是能打挡拆的球员。
马龙持球一晃，运一步急停。
这种出手，难度系数高，难以命中。
斯托克顿这次把球喂给了科宾。
前方无人防守，科宾也玩了个快攻扣篮。
9比2
莱登无奈地请求暂停，换下维尼尔，他没达到要求，进攻组织得一团糟。
取代维尼尔的人是马克·普莱斯。
尼克斯阵容不变。
普莱斯在爵士场均20分钟的出场时间，但还没表现出足够的水准，命中率只有四成，他还在适应，但助攻数字很亮眼，场均5助攻。
和维尼尔那种分卫心控卫身的球员不同，普莱斯是个天生的组织者。
他给格里菲斯传了个好球。
格里菲斯运球冲进篮下，躲过尤因的封盖拉杆得分。
4比9
那一球换维尼尔就不会送出那么恰当的传球。
同样的传球，换个人传就是大不一样。
尼克斯通过2HighRip让麦克海尔制造错位。
但这次造成的错位感觉很一般，本来对位马龙还是不错的，跑完战术回来对上的是根本不出禁区的伊顿。
麦克海尔打伊顿，能行吗？
路易心里正盘算着，麦克海尔传球了。
他把球传给篮下的尤因，但伊顿转身站着就把尤因给帽了。
尤因自己抢回球，再攻。
这回，伊顿跳了，第二次完成盖帽。
尤因又抢一个进攻篮板，伊顿完全贴上来。被连帽两球的尤因的球商已经清零，满脑子只想着怎么干伊顿。
他正寻思着，突然听到一声哨响。
24秒进攻违例！
“这什么呀？”汤姆贾诺维奇无语地说。
路易大声嘲笑道：“脑子不好使就是这样的，我真是日了上帝！为什么约翰·汤普森带了他四年都没教会他进攻要看表？”
尤因不满地辩解道：“我以前打比赛的时候没表！”
“你他妈还找借口？连续几次投篮被对方阻止了，不知道没时间了吗？还在那背靠防守思考人生呢！”路易一通言语上的精神攻击让尤因极其愤怒。
刚好，爵士的球打到伊顿手里。
刚才，他表演了站帽。
这回，他又来了一出可怕的站扣。
尤因被他压地起不了身，难以反抗。
爵士渐渐缓过来了，但尤因知道路易对他表现不满。
他看向路易的位置，发现对方脸上带着嘲笑，恨铁不成钢地摇头，就好像他成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失望的水货。
尤因大吼大叫。
“给我球！”
有些人生气的时候，战斗值是提升的，尤因不在此列。
他不跑战术，选择背靠伊顿。
这一幕看得路易目瞪口呆。
就好像2016年的周奇被哈达迪爆到意识模糊，某个回合居然低位要位，想用当时已经掉到94KG的体重去背打至少125KG的哈达迪⑴，那不是作死是什么？
结果不出所料，尤因再次吃帽。
⑴如果你觉得奥尼尔爆穆托姆博的样子很凶残，而在那轮系列赛里，周琦在哈达迪面前却惨得多。哈达迪场场30+20这样的数据，打周奇就是背打，顶到篮下随便出手，不进就抢进攻篮板，当着周琦面暴扣（连续好几次）。我能想象到比这更惨的就是让那个状态下的周琦去顶奥尼尔...
第四百二十三章 就算是实话你也不能到处乱说啊
早期的卡尔·马龙是一个进攻全能的大前锋。
他什么都能干，因为心里有气。
本该前五顺位中选的他，掉到了八顺位。
马龙急切地想证明自己，每年都有明显进步，上赛季的表现让爵士下定决心放弃丹特利，将他扶正。
如今对上尼克斯的侧翼群，他的进攻手段也是极多的。
接球投，靠打翻身，面筐持球运一步急停，凡是能想到的，他都会。
路易注意到了他的不凡，所以特别关照他一下。
“凯文，能搞定卡尔吗？”
尼克斯进攻的时候，路易大声问道。
麦克海尔一边卡住马龙，一边回答道：“当然能咯！”
说罢，他换个位置，接球，马龙放他一步。
麦克海尔对这些放他投篮的人都只有一个态度，果断射爆。
“唰！”
爵士的播音员“热棒”亨得利（'HotRod'Hundley）因此说：“凯文·麦克海尔的跳投号称百发百中，卡尔的防守应该考虑到这一点，多给他一点尊重。”
“这防守效果让我妈来都行啊。”
马龙对路易的风凉话更不满。
他跑向前场时冲路易说：“你应该闭嘴，路教练。”
“不嘛不嘛！”路易玩心大起，故意刺激马龙。
路易刺激了马龙，后者接下来面对麦克海尔的防守时，玩了一出标志性的右侧靠打翻身投。
球应声而入。
12比18
爵士紧咬比分。
亨得利也送上一句让爵士球迷兴奋的经典解说词：“你一定喜欢这个，宝贝！”
“凯文，不打回来不行的吧？”路易继续教唆。
麦克海尔再次答应，“是啊！”
然后，斯托克顿发动2HighRip，麦克海尔的顺下时机，和找错位的能力，不是尤因能比的，之前找到伊顿是个意外，现在他们知道伊顿死都不出禁区了，自然不会再撞到他怀里。
麦克海尔找到了格里菲斯的错位，右手顶开防守，左手跳勾，打板命中。
“轻轻还就那个松松！”路易阴阳怪气地问，“卡尔，你怎么能让扣篮博士来替你防守呢？他可是后卫啊！”
马龙强辩道：“那是因为你们喜欢玩懦夫挡拆！”
“不，我们这是大聪明挡拆，专治你们这样的小傻比。”路易口吐芬芳让裁判都看不下去了。
喜欢维护球场秩序的杰克·尼斯（Jaies）过来警告路易：“你可以在场边指挥，但你不能说太多多余的话。”
“我完全同意您的看法。”路易笑呵呵地把裁判打发了。
爵士之后的进攻玩了一个愚蠢的套路，让伊顿低位接球。但伊顿接到球的同时，就把球传向外面。
这是一种压缩空间让队友获得更好进攻机会的战术。
只有一个问题，没有人在乎伊顿的低位进攻。
爵士浪费了好多秒，威尔逊突然加大防守强度，拍掉鲍勃·汉森的球。
汉森反手一个战术犯规，限制了威尔逊的防守反击。
路易刚想再开口说几句话，但尼斯全程盯着他。
路易只得装出一副很乖巧的样子。
球场上只有两名裁判的时代，裁判不可能抽出空来关心教练员，路易这下算是完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任务，让主裁判的注意力放到他身上。
“你一直看我，可能会漏掉犯规哦。”
话正说着，麦克海尔与斯托克顿之间的配合，让马龙撞墙。
马龙想象不到会有战术是内线给内线掩护。
麦克海尔来了一出2HighRun，内线虽有伊顿，他的护筐再强，也不是不透风的墙。
麦克海尔运用他的长臂来掩护进攻，换手挑篮得分。
“犯规！犯规了！”路易大喊。
尼斯遂将视线转移到球场。
“你看，杰克，因为你一直看我，所以你漏掉了爵士一个犯规，你是故意的吧，想让他们合法犯规，所以一直假装关心我的样子。”
路易反咬一口。
尼斯不爽地说：“路，你最好老实一点！”
“耶稣基督啊！我一直站在这儿啥也没干，你为何要防备我？”路易摊手，“难道我能干什么坏事吗？”
轮到爵士进攻了，主裁判跑向了后场。
汤姆贾诺维奇过来问：“调戏裁判快乐吗？”
“一边调戏卡尔·马龙，一边调戏裁判更快乐，不，这是双倍的快乐。”路易满足地说。
“你好歹专注一下这场比赛吧？”
“不用专注。”路易自信地说，“所有没强力侧翼的球队，所有内线无法出击的球队，都不是我们的对手。”
这两条，爵士全部命中。
他们没有伯德、乔丹、威尔金斯、沃西+丹特利、巴克利那种强到可以爆线并辐射全场的超级侧翼。
还没有桑普森、奥拉朱旺、摩西·马龙那样可以向外出击，影响N.UCLA体系运转的机动内线。
马龙是个很纯的大前锋，而真正的侧翼，应该是能多位置摇摆的锋卫。
纯粹的大前锋是不能无差别爆线的。
何况，他的身手虽然全能，但一对一打不死人。
马克·普莱斯的三分命中，帮爵士挽回了一点颓势。
回来以后，杰克·尼斯的注意力放到了比赛里。
麦克海尔运用2High系列战术的第三套变化，2HighPick，在弱侧接球跳投。
这已经非常接近路易熟悉的，那个打挡拆的马龙和斯托克顿之间所完成的挡拆进攻。
90年代的爵士，每场比赛都伴随着许多类似的进攻。
斯托克顿传球太好了，他每次给球的位置都是最佳的，接球人无需调整，拿球就起。
而且，他很清楚队友的节奏，更对他们的球场甜区了如指掌，所以他的助攻数会那么多。
他是个天生的做饼师傅。
而麦克海尔又是天才进攻手，他和斯托克顿之间的化学反应未必有斯托克顿和马龙那么好，但效果绝对远远好于马龙与新秀普莱斯的组合。
普莱斯只能传球给马龙单打，爵士现在没有挡拆体系。
路易也不能确定打挡拆的普莱斯会是什么水平。
爵士场下的一个助教，倒是很认真地记录着球场上所发生的一切。
他对尼克斯的挡拆体系如痴如醉。
“杰里，他们这套打法就没办法解决吗？”主教练莱登苦恼地说，“每次都这样，看起来很简单，但我们的球员要么反应不过来，要么跟不上，要么跟上了被打错位，天哪，这是什么鬼打法！”
爵士的助教杰里·斯隆说：“这是UCLA进攻。”
“不对啊，UCLA进攻没有以后卫持球发动挡拆的打法...最接近的比尔·沃顿时期的UCLA进攻也不是这个路数。”莱登摇头。
“是的，这是改造过的UCLA进攻。”斯隆回答，“他们称之为N.UCLA进攻。”
莱登问：“有办法限制吗？”
“他们的挡拆配合太纯熟了，无懈可击，约翰·斯托克顿非常稳重，几乎不犯错误，所以，要防住这套打法的唯一办法就是让我们的球员勇敢换防。”
“无论是大防小还是小防大，都要去尝试，这是唯一的办法，否则我们会看到他们一整晚都用这个套路创造局部多打少的机会。”
莱登看了眼伊顿，无限换防？
“不成的，伊顿速度达不到要求。”
斯隆的想法是换下伊顿，但换下伊顿的话，爵士的内线会被尼克斯疯狂磨擦。
所以，这是个死局。
尼克斯的人员配置太豪华，对标的是湖人、凯尔特人、活塞、开拓者那种队伍。
爵士这样的二线集团只能尽量守住底线。
底线就是禁区。
有伊顿在，至少禁区是安全的。
一套2High进攻，被麦克海尔玩嗨了。
最常见的2HighRip已经不稀的用了，麦克海尔激活了同一个体系下的其他战术，就是欺负马龙一个人防不了挡拆，更是欺负爵士没有应对的办法。
2HighGan，同样的高位撕裂防线，麦克海尔顺下接球，制造第二波混乱后，球往外传。
本杰明·威尔逊底角接球，今晚第二发三分。
“唰！”
“我受够了你们这些懦夫把戏！”马龙大吼，“有本事和我一对一对决！”
麦克海尔关爱智障一样看着他：“你都防不了，为什么我们要停下来啊？你还不够资格跟我们一对一决胜负呢。”
“你他妈说什么？”
“凯文，你情商也太低了吧？”路易嫌弃着麦克海尔，恶心的却是马龙，“就算是实话你也不能到处乱说啊！”
第四百二十四章 威尔逊之怒
卡尔·马龙想不明白，为何看起来如此普通的挡拆，会演变出这么多的套路。
尼克斯的挡拆对他来说就像解不开的数学题。
他以为麦克海尔又要高位挡拆顺下到低位找错位，结果这家伙却是顺下到篮下，用他的灵活性打马克·伊顿。
鲜有人敢那么做。
伊顿的禁区威慑力堪称联盟第一，可他就是敢。
而且，不是那种看起来很莽撞的，而是有把握地来到篮下，然后使出各种看起来勉强，其实很轻松的进攻手段。
等到马龙熟悉这个套路，又变了。
这次改成高位挡拆拆开，左右翼无差别地接球投篮。
麦克海尔全面的身手让他可以在任何位置接球得分。马龙和他的队友对此无可奈何。
更兼路易的垃圾话。
“卡尔，有没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如果你有，我理解，毕竟凯文的打法太赖皮了，他完全不和你正面交手，老是利用挡拆找到机会，直接得分，你是不是很生气？是不是想做点什么来改变现状？”
路易的话一出来，马龙连连点头。
“老实说，你什么都做不了。”路易残酷地提醒了马龙一个事实。
“因为你没有挡拆，没有好队友，更重要的是，你没有约翰·斯托克顿，而凯文有，所以他可以轻轻松松地打爆你。”
马龙不想浪费时间听他说这些人尽皆知的废话：“我不想再听你这个混蛋胡说八道了，我的队友一样很出色。也能给我传球。”
“嗯，但还是不如斯托克顿。”
“你神经病啊！！！”
主裁判杰克·尼斯再次盯着路易：“把你的嘴巴闭上，路。”
“杰克，不要这么敏感嘛，你知道吗？我最近也在研究一些心理学。我感觉卡尔·马龙的心理肯定有一些问题。作为一个善良的人，我自觉有义务帮助他，我想好好开导他，让他知道这一切都会过去。无论这里的事情有多么糟糕…可是，如果你不让我跟他说话，导致他的病情加重的话，难道你不会感到愧疚与自责吗？”
路易把无中生有的罪责扣到尼斯身上，逗得汤姆贾诺维奇哈哈大笑。
他的笑声过于刺耳，过于浓烈。
就算是《美人鱼》里的邓超走出派出所后听到的铃铛贱笑，也比不过。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也不知道是出于何种规则。
杰克·尼斯愤怒地吹了路易两个技术犯规。
路易的执教生涯第一次被人驱逐。
可是，讲道理，他并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啊，就算是调戏马龙，也是轻微地调戏，尼斯坚持要他闭嘴的话，他也会闭嘴的。
“你认真的？”路易不敢相信。
马龙大声喝彩，深感上帝开眼，听见了他的祷告。
路易的反应却很激烈，因为他真的没有做出什么需要被连续吹两个技术犯规的事情。如果就这样将他驱逐，他肯定是不服气的。
裁判的哨子已经吹响，判罚也已经下达，结果无可改变。
就算他是错的，也只能等到比赛结束后再追究他的过错，这就是裁判的影响力。
理论上，他们可以在一场总决赛抢七战里，将其中一支球队的关键人物驱逐出场，就此打破双方的胜负天平。
虽然从未有裁判敢做这种事情，但你也得知道，他们真的可以这么做。
如果未来某天有哪些输球输到疯掉的赌狗，绑架了当值裁判的全家，要求他吹黑哨，事情就有可能发生。
“杰克，我不会这么算了的。”
路易离场前对杰克·尼斯说。
盐宫的观众们用开场以来最热烈的欢呼声欢送他离开。
很难再找到哪个客队主教练会有如此之多的黑粉。
大伙都乐于看见路易倒霉。
路易退场以后，谁发飙了？
答案是本杰明·威尔逊。
今晚，他被安在得分后卫的位置上，无球远射的手感已经颇具火候，但体格纤弱，对抗不足，兼之跑位没戴尔·艾利斯那么有章法，在摇摆人中极其优异的步伐和敏捷性，放到NBA老辣的后卫群中，就像是麋鹿跌入了猎人的陷阱，连突破时都不敢放心地下球。
所以经常在摆脱时害怕被追上匆匆出手，突破时急急忙忙不规划突破线路，常常扎进人堆里不知东南西北地随手一抛，但所幸天赋确实卓绝，臂长、手指的律动，让他总是能砍下一定的分数。
所以，如今的威尔逊，得分手段不再冗杂，占比最大的几样——无球走位接球投篮，快攻中等队友传球，再用体型在转换中终结。
他现在的毛病有很多，但没有一样严重到会影响到打不了球。
当他来情绪的时候，他会是一个危险的球员，就像对凯尔特人的那场50分。
你知道，他经常来情绪。
路易看重他的一点，就是因为他在NCAA和高中时期，用凯文·加内特的态度打巅峰麦迪式的比赛。
路易下场正是第一节末，当时威尔逊在场下坐着。
他看着自己尊敬的教练只因多和裁判说了几句俏皮话逗乐了自己的同事，便被裁判认为路易故意取笑他。
且不说路易有没有取笑他，即使有，也犯不着被吹两个技术犯规吧？
威尔逊开始生气。
汤姆贾诺维奇代为指挥时，他基本沿用路易的战术。
但有一点和路易不同。
路易喜欢让麦克海尔花式打爆马龙的进攻，汤姆贾诺维奇没有玩弄对手的心态，他只想稳扎稳打地赢下比赛。所以他讲究内外开花的进攻，这才是N.UCLA体系的原貌。
威尔逊主动请战，汤姆贾诺维奇便让他次节首发。
第二节开场，尼克斯给威尔逊叫腰位ISO，面对鲍勃·汉森降重心撕咬下盘，他转背身，靠一下找空间，迅疾地翻身。
威尔逊的身上有一个奇怪的现象，他并不惧怕这些身高和他差不多，或者比他还要高大的侧翼。
他害怕的是那些矮小精壮力量足能卡住他的下盘，并有各种小动作且能对他的球造成威胁的小个子防守者。
他经常在呼叫挡拆的时候被一些矮个防守者换防过来卡下盘运不顺球，无球摆脱不了的尴尬——这是力量缺陷，也是技术还不够的问题，所以路易经常说，什么时候他能随心所欲地面对小个子，也就差不多变成另一个级别的球员了。
面对爵士首发二号位汉森，威尔逊并不慌张，队友清空右翼给他单挑，他以探步连续点动对手重心，骗得汉森动摇自己的防守，突破，底线急停，瞬间解决。
路易在更衣室里通过电视机看了之后的比赛。
威尔逊的这一球让他心情愉悦。
他有很多问题是不假，可那些问题注定会在未来解决。
就这一球来说，威尔逊的进攻意识已经大成。
简洁、快速、精确，熟悉六冠公牛和两连湖人的人，对乔丹科比这个起手式应该不陌生。所有超级得分手要完成的第二个课题，就是如何让自己变得更加隐蔽和简洁。
威尔逊年纪轻轻，已经懂得重剑无锋大巧不工的道理。
他总是采用最直接、最有效、消耗体力最少的方法来进攻。
这种意识和对技术的支配，是教不来的。
乔丹科比年轻时都是变向犀利、矢矫如龙的猛兽，而到了30岁上下率队夺冠时，已经连球都懒得运了，他们只是平时融入比赛之中，到了该接管的时机-切出-接球-迅捷地调整立刻连上试探步或者背身—切入篮下或者干拔。
因为他们是一次战术里的强解法和兜底武器，平时要委身体系让球队流畅运转，关键时刻不顺了再过来无中生有——因此要足够简洁，消耗最少的前戏和前置资源，好随时随地能接上一次单挑；要够快速迅猛，静如处子动若脱兔，这样才没有包夹的时机。
这也正是威尔逊进入NBA前的打法。
在尼克斯，路易认真操练他的无球技艺，要求他减少单挑。
他的单打占得分比重很低，那些无球进攻又让他明白，有时候得分就是可以很容易。
所以，他只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就走过了乔丹和科比他们花了几年才走完的路。
接下来，威尔逊的手感开始爆炸。
前场干拔三分，弧顶借尤因挡拆，假传球迷惑防守变向三分；然后是后场推进，蹦跳着在汉森脑袋上干拔，对手还扶了他的腰一下，但没用——这与技术无关了，纯天赋展示。
等到第四节，威尔逊持球突进来面对马克·伊顿的防守，在猛犸象脑袋上打进2+1被麦克海尔扶起来的时候，脸上不自觉地泛起微笑。
那个笑容，就给人一种感觉。
我也控制不住我自己了。
这是他在新秀赛季打出的第二场巨星球。
尼克斯队里，没有第二个人能打出这种进攻。
麦克海尔的上限是个巨星，尤因的进攻永远不可能到这水平，其他人就不用提了。
而这只是新秀赛季的威尔逊。
“远征，去告诉鲁迪，让Benj别打得太疯了！”路易担心受伤。
打出状态的菜鸟就怕这个。
第四百二十五章 体育魔咒
本杰明·威尔逊的第二场50分。
对阵拥有联盟第一内线大闸的犹他爵士，他用如此表现为路易出气，令队友欢欣鼓舞。
爵士没想到会输得这么惨，卡尔·马龙拿了30+10，但没有什么用，爵士输了26分。
由于当值裁判杰克·尼斯对路易的驱逐，比赛结束后，很多记者都把重点放在路易和裁判身上了。
“我当然不会对这个判罚满意。”路易对记者说，“实际上，我会上诉联盟，等他们给我一个交代。”
“我没有干涉比赛进行，也没攻击裁判，我只是在那里说笑而已。”路易不满地说，“如果联盟有规定不允许教练员在场边说笑，我肯定接受处罚，如果没有，我绝对会提出抗议，我怀疑杰克·尼斯有种族歧视，联盟办公室和裁判工会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这不是路易第一次和裁判闹出事情了。
如果有人肯回顾他的职业生涯，会发现他在凯尔特人的时候，曾有拳击裁判的壮举。
他对杰克·马登的那一拳，终结了后者的裁判生涯。
并不是说对马登造成了实质性的伤害，而是马登屡次失职，且多次有种族歧视倾向，联盟决定解除对他的聘用。
之后，马登活跃于大学篮球赛场，与路易天各一方。
行内的裁判都知道，路易是一条张嘴咬人必要咬伤你的疯狗。
马登本来是个前途光明的裁判，现在已经淡出了职业联赛。
意识到自己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的尼斯，在最快的时间内向路易致歉。
因为路易打出了“种族歧视”这张牌。
即便亚裔乃至这些在美国打拼的外国亚裔是歧视链的最低端，但美国社会自有其规则。
这条规则就是不能明目张胆地来。
尤其是路易这种具备一定社会影响力的明星，如果尼斯有错在先，路易只要咬死种族歧视不放，即使他的工作不丢，声誉也会重创。
尼斯先向路易致歉，再向公众道歉。
这是常规操作。
接下来这个操作就不太常规了。
尼斯自爆他有抑郁症：“我最近总是很烦躁，很低落，控制不住自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医生说我需要接受治疗，但我不想放弃我的工作，失去了工作我就是一个废物...”
对路易而言，用抑郁症来抵消自己的一切错误不新鲜。
在他穿越前的那个时代，简直是明星网红们的常规操作。
当代美国人对抑郁症的认知并不深，他们以为这种病是神经病，但确实，没有人再关心路易的指控了。
尼斯既然已经道歉，路易也没有一咬到底，他不想成为裁判的公敌。
这么做，只是给自己上一层保护膜，让人知道他是不好惹的。
如此一来，未来的裁判们，想要吹路易的T就得再三斟酌，没人希望自己像尼斯这样惹得一身骚。
路易闹出来的这些事，以及尼斯自爆抑郁症，让威尔逊的精彩表现被埋进了地里。
当晚，路易回到更衣室，给威尔逊带回了比赛用球。
“这是你第二次拿下50分。”路易笑道，“Benj，我建议你收藏这场比赛的录像，在我们队里，想拿50分可是不容易的。”
威尔逊谦虚地说：“只要别再用冷水泼我就好了...”
“嘿嘿嘿~~~”路易眉飞色舞。
威尔逊注意到路易的眉毛风骚地舞动，突然感觉背后一股凉意来袭。
果然，奥克利扯下了他的裤子，尤因拿一桶冷水从头顶浇下来。
“你们这帮该死的黑鬼！”威尔逊大骂出声。
“好了，收拾收拾，准备回酒店！”路易喊了一嗓子。
路易回到酒店里，又把汤姆贾诺维奇和赵远征喊过来复盘。
虽然尼克斯的教练组人数众多，但核心构架，就是路、赵、汤三人。
菲尔·杰克逊胸怀大志，除了心理辅导，对球队备战、计划几乎没有给出建议。
他就像是来学习的。
其他的像投篮教练谢里夫、力量训练师狄龙、内线教练特鲁克·罗宾逊都术业有专攻。
路易主要复盘的是他被驱逐的那段时间。
威尔逊在三节比赛里狂轰40分。
路易指出，“当他进入状态的时候，无需战术，无需前置资源，无需考虑时间剩余，把球给他，他立即就能回一个好球。”
“他适应比赛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得多。”
“是的，他总是能找到最体面的方式接管比赛。”汤姆贾诺维奇解释道，“只有他单打的时候，我们感觉不到战术被打乱。”
路易考虑的点是，或许应该设计一个让二三号位都能共通的跑位战术。
现在的N.UCLA体系的外围跑位是上赛季定下的，当时尼克斯只有一个艾利斯具备可靠三分威胁。
托尼·坎贝尔是个刷子，他的偷分能力是一绝。
至于三分，他总是在艾利斯不在的时候投。
他很清楚自己要是和艾利斯一起跑战术，他绝对跑不过艾利斯。他是个自私的球员，只为数据打球，赢球在其次。
威尔逊没有这个问题，所以他会和艾利斯一起跑位。
但同样的跑位，艾利斯效果要好得多，威尔逊时常因为跑位出错导致整个跑位都无效化。
“现在看来，改造‘ExgeRicky’战术刻不容缓。”赵远征说，“我们必须找到一种让两个射手彼此间互不干扰，又互相助益的方式。”
接下来便是对战术线路的研究。
三人一直熬到凌晨三点半。
赵远征打了个哈欠，路易才意识到已经很晚了。
“今天就到这吧。”路易收拾了下，汤姆贾诺维奇和赵远征陆续离开。
睡觉前，路易自己煮了包方便面凑合。
今晚他连饭都没吃，因为酒店准备的晚餐不对他的胃口。
战胜爵士，尼克斯顺势一波六连胜，但风头被球场外的事情抢走。
一月中旬，纽约媒体的注意力全在一起官司上。
纽约黑手党首脑安东尼·“胖托尼”·萨莱诺（Anthony“FatTony“Salerno）和卡米·佩露西亚（ePeruccia）因敲诈勒索被判处100年有有期徒刑。
70年代的《教父》在美国刮起了黑帮热，之后也出过不少优秀的黑帮片，外界对这群人一直是很好奇的。
路易也不希望关注尼克斯的人太多，因为他们马上要和凯尔特人打比赛。
自从本赛季首次和凯尔特人对决，尼克斯取得大胜，再加上威尔逊的50分让媒体鼓吹他会取代伯德成为下一个王者开始，伯德就复出了。
复出之后的伯德，仍然有MVP级别的表现。
他的背伤看起来养好了。
路易认真备战，想要再次击败拥有全主力的凯尔特人。
但在1月11日这天，他被迫留在家里，和老妈一起看NFL。
今天是美联杯决赛，对阵双方是克利夫兰布朗和丹佛野马。
路易一家人在克利夫兰生活了许多年，本身能算是半个克利夫兰人。
布朗队如今距离打进超级碗只有一步之遥，居然把李轩冰这种门外汉都给吸引过来了。
路易对克利夫兰没那么深的情感，但他知道那里是他长大的地方。所以这场比赛，他会支持布朗队取胜。
然而，这场比赛就像1986年的MLB世界大赛第六场一样，充满戏剧性。
大部分的时间里，布朗队都掌控着比赛的走势，看起来，他们赢球是必然的。
第四节在野马推进98码之前，场上比分是20比13，布朗领先一个达阵。
布朗开球，球落在了野马2码线处，这是一个非常完美的开球。
此时比赛时间还有5分32秒，野马要推进98码才能追平比分。
接下来，野马队在超级巨星约翰·艾尔维（JohnElway）的带领下，开始了神奇的表演。
5分钟内，野马队发起15次进攻，5次跑动进攻，9个传球6次成功，被擒杀1次，疯狂地向前推进98码，完成达阵绝平比赛。
“我的天哪！”李轩冰惊呆了。
她大概看得懂比赛。
连路易都怔住了。
之后的加时赛里，野马队用一记任意球取得领先，并成功战胜布朗队，进军超级碗。
这结果让路易作呕。
李轩冰沉默地关了电视。
他们都不是布朗队的球迷，只是单纯地支持这支球队。
可是这比赛就像在他们嘴里喂屎，很难想象球队的追随者在看完这比赛时是什么心情。
“克利夫兰的体育魔咒真的存在吗？”李轩冰问。
“呃...”路易不知道怎么说。
70年代颗粒无收，80年代初，骑士队迎来了体育史上最差的老板，布朗队在1981年用一个噩梦般的RedRight88⑴把自己送进地狱，今年距离超级碗只有一步之遥，却被野马队完成史诗翻盘。
野马队最后这五分钟，在未来被称为“TheDrive”。
任何一个被冠以TheXXX的体育时刻，基本都是一方的神迹，另一方的噩梦。
⑴想象一下2018年西部决赛抢七库里最后时刻一个背传送掉绝杀机会，让火箭进入总决赛夺冠。差不多就是“RedRight88”这个时刻的结果和后续影响——我在发表这一章的时候突然想到...背传丢冠军这种事，库里不是已经干过了吗？嘤嘤嘤
第四百二十六章 骨感现实
1987年1月15日，波士顿花园
纽约尼克斯VS波士顿凯尔特人
又一场被广泛地认为是东部决赛预演的比赛。
尼克斯赛季至今高歌猛进，是联盟里唯一胜率在80%以上的球队，而凯尔特人的强大自不必说，他们已经连续三年夺冠，是无可争议的王朝之师。
和上赛季不一样的是，尼克斯已经不再把凯尔特人当成是未来要打败的球队。
从今年开始，他们要把凯尔特人当成对手。
赛季初，路易还不确定。
尼克斯赛季至今的表现，让路易确定，他们已经拥有了挑战凯尔特人的实力。
今晚这场比赛，是威尔逊和伯德的二番战。
路易希望他能和伯德对上位，而凯尔特人却想让伯德避开和威尔逊的对位。
这是正常的想法，正常的教练组都会通过策略避免两人的直接对位。因为他们明白，即便进攻稳定如伯德，在面对威尔逊逆天的身体条件时，也会打得十分费劲。
路易却不担心威尔逊和伯德对位的情况。
倒不是他认为威尔逊吃定了伯德，而是他打心底觉得，Benj就应该和伯德过过招才能摸清楚自己在联盟里的位置。
即便让伯德上课，用垃圾话伤了自尊，也是值得的。
没有被教育过的菜鸟，不是好菜鸟，威尔逊也该有一个完整的菜鸟赛季。
比赛开始，凯尔特人很清楚对位的重要性。
如果搞错对位，他们会有麻烦。
因此，为了让伯德避免和威尔逊正面碰上，K.C·琼斯让他打四号位，桑普森提到五号位，兰比尔替补，罗恩·哈珀和约翰·朗分别打二三号位。
看见麦克海尔穿着尼克斯球衣和伯德对位是一件奇怪的事。
尼克斯是带着赢球的决心来花园的。
“不可以大意，别忘记尼克斯上赛季赢过。”汤姆·海因索恩说。
他提起上赛季那场让波士顿人失望的常规赛，是为了让球迷大声嘘尼克斯。
只要球迷足够给力，他们造成的声势，是任何人都不可低估的。
尼克斯首先亮出他们的招牌，N.UCLA体系，三分线动态挡切，威尔逊和复出的戴尔·艾利斯的跑动。
为了让威尔逊和艾利斯的跑位互通有无，路易和教练组更新换代了ExgeRicky（高位动态进攻）。
如今还在试验阶段，但效果不错，外围翻江倒海穿花绕步。
这套挡切跑起来，威尔逊除了没手感，其他还挺适应。反而是艾利斯，他几乎什么都没变，只是因为场外事物太多，完全不能保持正常的训练和比赛，上场以后一脸懵懂。
他的无球进攻和三分威胁对尼克斯很重要，但如今似乎有点指望他不上了。
另一边，尼克斯的进攻本来有四套王牌体系：伯德和托马斯为主的高位进攻体系、托马斯和桑普森为主的二号进攻体系、托马斯单带的四角进攻体系和伯德低位做轴的四号进攻体系。
朗和哈珀的外线搭档，让凯尔特人的进攻偏向于先帮外围射手找手感。
结果，尼克斯自己进攻不成，回过头来防守却做得极为到位。
威尔逊单防的时候老有对抗问题，可是防守朗和哈珀就没问题了。
如果凯尔特人不让伯德去打四号位，以后者的身材，估计能打出惨案现场。
威尔逊渐渐有泰肖恩·普林斯的那个意思，身材瘦弱，防守意愿十足，协防的时候存在感很强，和尤因一个扫荡油漆区，一个控制高位球转移。
凯尔特人半场跑位废了大半。
除了伯德背身要位找到约翰·朗的远投、托马斯自己突破外，就只好让桑普森单打了。
路易早已料及这点，所以开场尼克斯就针对性防守，麦克海尔用他244CM的长臂抢断了一次伯德给桑普森的吊传。
戴尔·艾利斯漏掉朗的第二个三分后，路易便断定他状态不好，果断换人。
路易把丹尼斯·罗德曼换了上来，于是，尼克斯场面上又多了一个精力无限的蜘蛛人前锋。
伯德打四号位对阵麦克海尔，手感不好，传球还屡屡受到对方的影响。
尼克斯的油漆区内结成了一个惊人的防御网，让凯尔特人很难用配合打出理想的进攻。
他们越想配合，越容易出错。
尼克斯却在斯托克顿的穿针引线下，渐渐打出配合。
尤因和麦克海尔依靠2HighRip刷了全队一半的分。
威尔逊几次适当地持球接管，打穿了约翰·朗的防守。
如今的朗，大有迟暮之感，早几年的三分威胁下降很大，本来还算及格的防守，如今成了大窟窿。
27比14
这个开局，绝对是凯尔特人没想到的。
“我要说的是，凯尔特人绝对不应该低估尼克斯，种种迹象表明，他们的重建已经完成，他们和过去不一样了！”海因索恩忧心忡忡地说，“今年的尼克斯是一个真正的挑战者！”
次节，K.C·琼斯反应过来了。
让伯德打四号位只会加剧他的损耗，麦克海尔是个能够防三号位的四号位，而且，他的防守绝对不弱，尼克斯如今能有联盟第一的防守，光靠尤因和第二阵容的绞肉战士们是绝对不够的。
伯德回到了三号位，对上的是罗德曼。
路易让威尔逊休息，摆出了霍纳塞克、科宾、罗德曼、奥克利和尤因的阵容。
如果说斯托克顿是尼克斯的进攻表现得这么好的原因，尤因就是他们今晚防守窒息的原因。
他从护筐，到油漆区外的扫荡，每一样都做得挑不出毛病。
K.C让伯德休息，托马斯和桑普森、兰比尔、安吉、哈珀打第二节。
被尼克斯的防守开幕雷击的凯尔特人，渐渐恢复过来。
桑普森开始发威。
他频繁地高位接球，连续五个回合统统打进。
他逼出了尼克斯的包夹，再用高度带来的视野分球。
当罗恩·哈珀命中三分，凯尔特人追平，路易叫停比赛。
尼克斯刚才没有犯错，所有人都做好了自己手头上的事情，只是没有人能够防住桑普森的进攻，包括尤因也不能。
路易再次换人，下奥克利，上波尔，尤因去四号位对桑普森，波尔篮下护筐，不管兰比尔的三分，凯尔特人在进攻端有一个天然的机会。
兰比尔能不能投进空位弧顶三分，很大程度影响着尼克斯的防守布局。
兰比尔本赛季的三分命中率是四年来最差的。
这是尼克斯大胆放他投的原因。
可是，兰比尔却是那种“会在球队最需要的时候”命中投篮的球员。
他的三分投进的刹那，尼克斯的防线化为乌有。
依靠着桑普森一个人的破坏力，托马斯只是传传球，就改变了场上的局势。
然后，伯德回到球场，换下托马斯，安吉打一号位。
就在此时，路易叫停比赛。
他脸色阴沉地挥手。
威尔逊、罗德曼、约翰·塞利、亚历克斯·斯蒂文斯、奥克利——谋杀紧逼阵登场。
看见这五个人，凯尔特人便对尼克斯所要做的事情心知肚明了。
但是他们绝对不会想到，尼克斯的谋杀紧逼的强度、硬度和凶狠度，比他们上次见到的样子，还要强得多。
这是让波士顿人窒息的四分钟。
出任一号位的丹尼·安吉，以为他能够胜任这个位置。
但威尔逊、斯蒂文斯、塞利、罗德曼组成的长臂森林告诉他：不，你不能。
除去这四个蜘蛛人，谋杀紧逼阵上唯一一个不算蜘蛛人的，是全联盟最硬的男人奥克利。
而且，这五个人里有四个是不吝惜自己犯规数的。
一旦苗头不对，或者凯尔特人有突破防线的可能，他们会立即战术犯规。
4分钟内，凯尔特人只得到4分。
尼克斯得到12分。
原本被凯尔特人逆转的局面，如今又回到尼克斯的手里。
K.C不可思议地请求了暂停，急急忙忙把伊赛亚·托马斯叫回场上。
路易准备撤下谋杀紧逼阵，但遭到了威尔逊的反对。
“教练，我们可以继续！”威尔逊激动地说，“好戏正要开场！”
路易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伊赛亚要上来了。”
“伊赛亚身材矮小，我们可以从防接球开始！”威尔逊兴奋到无法正常思考了。
路易不介意年轻人任性，他看向谋杀紧逼阵的其他四个人：“你们的意见呢？”
奥克利成为了他们的代表，这个煞星凶恶地说：“我想再蹂躏他们几分钟。”
“好，那就再紧逼两分钟。”路易说，“就两分钟，别跟我讨价还价。”
现实是骨感的，激情和欲望，不能改变一件事。
那就是一旦让托马斯拿球，他们只能犯规。
毕竟这套阵容没有球员的身高在两米以下。
想要让谋杀紧逼阵达到能够限制托马斯这种超跑的强度，他们需要一个巅峰克里斯·保罗。
这当然是奢望。
托马斯接球就可破紧逼，但他不好接球，这帮人也知道给托马斯接到球有多危险。
因此，两分钟下来，他们花费更多的力气，和凯尔特人打了个不分胜负。
46比43
距离上半场结束还有2分钟的时间，路易撤下谋杀紧逼阵。
第四百二十七章 玩火
尼克斯撤下谋杀紧逼阵，以斯托克顿、艾利斯、科宾、尤因、波尔打完上半场余下的两分钟。
伯德手感不佳，这是个好消息。
今晚的上半场，伯德12中2，绝对是“尼克斯的好兄弟”级的表现。
正是伯德手感不佳，再加上尼克斯的谋杀紧逼对凯尔特人二阵的威胁，让他们能以50比45进入下半场。
这半场比赛看得很多凯尔特人汗毛倒立。
包括汤姆·海因索恩在内，他们被吓到了。
不是说，尼克斯已经具备了取代凯尔特人的实力，而是这支队伍的成长速度。
上赛季，他们只能拼尽全力赢下一场。
如今已然可以和人员齐备的凯尔特人在常规赛打得不分上下，更是把联盟第一人拉里·伯德防到半场12中2。
还有那个让波士顿人炸毛的谋杀紧逼。
和活塞不同，尼克斯在路易的手下，走上了另一条道路。
活塞疯狂堆积前场深度，而尼克斯则积攒下了可怕的侧翼强度。
就兼容性和成长性来说，尼克斯的谋杀紧逼阵已经证明了自己。
在没有伊赛亚·托马斯的情况下，他们能给凯尔特人带来严重的威胁。
这支球队的大部分球员都是二年级和三年级，远远未达到他们的上限。
“我说过，任何轻视尼克斯的想法都是愚蠢的。”海因索恩叹道，“他们比想象中的还要强大！”
有趣的是，尼克斯展示了实力，让波士顿人恐惧。
路易同样震惊于凯尔特人的实力。
今晚这场，算是赛季三次交手以来，双方精神面貌最好的一场。
路易测试了球队的新战术，不顺利，戴尔·艾利斯困于官司，场外越是麻烦缠身比赛状态越好的BUFF也消失了，威尔逊正在适应新战术...即便如此，他们依靠防守，以领先地位进入第二节。
凯尔特人开局不顺，却以桑普森为爆点，短时间内逆转，但路易通过谋杀紧逼把差距打了回来，然后带着优势进入下半场。
上半场，尼克斯检验了自己的成色。
凯尔特人呢，他们发挥出了多少？路易认为，这远不是凯尔特人的极限战力。
托马斯只是传传球，破尼克斯的谋杀紧逼是他唯一的高光，更多的亮点在桑普森和其他角色球员身上。
就连联盟第一人伯德都拉胯了。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凯尔特人最好的两名球员，四大进攻体系的两位核心的发挥都不是路易想象中的那样。
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没怎么发挥，只是让桑普森展示下联盟第一内线的实力，就带动全队，和尼克斯旗鼓相当。
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现象。
就像《灌篮高手》里湘北打翔阳，只要藤真那个装比犯还披着出场服坐在下面跳大神，湘北就得全力比赛，想办法把他逼上场。
尼克斯现在还没有达到总决赛上的湖人那种水准。
路易忧虑地走进更衣室里。
他没关门，因为花园的更衣室烂得让他无法忍受，他不敢相信自己曾在这里干了四年助教和一年的主教练。
我当初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下半场要坚持防守。”路易说，“我们对伯德的防守卓有成效，因此，保持强度，让他度过一个更艰难的夜晚。”
“此外，我们还要在几个位置设置夹击。除了拉里和底角的约翰·朗，凯尔特人的所有人，只要他们想投三分，就让他们投三分。”
路易强调道。
“油漆区附近的夹击，禁区的控制，还有对突破手的阻塞，是下半场的重中之重！”
双方的下半场首发，都是正常的。
凯尔特人典型的托马斯、朗、伯德、桑普森、兰比尔，这是王朝首发。
本来朗的首发已经被哈珀取代，只因他今天三分手风很顺，所以让他进入首发。
尼克斯的首发也是招牌的五人，路易对戴尔·艾利斯今晚的状态仍有几分期许。
如果他能找回让人胆寒的手感，尼克斯今天的进攻就还有救。
如果不能，那便只能遵循教条：防守赢冠军/比赛。
一个无球大神能拯救球队的进攻，这话不是说说而已。艾利斯就是那个拯救尼克斯进攻的大神，在威尔逊成为路易想象中的那个超级巨星之前，他的表现至关重要。
可是，凯尔特人同样知道艾利斯对尼克斯有多重要。
所以，防守艾利斯的人，不论如何，唯一要做的就是不断给对抗。
凯尔特人在花园的常胜记录，很重要的一点便是很少有裁判会在这里吹体毛哨。
没有体毛哨的存在，他们就可以对客人们肆意妄为。
状态不佳的艾利斯，在这种情况下，会表现得更为糟糕。
战术跑出来，他投篮，砰！
战术又出来，他继续投篮，再次砰。
又一个战术，但这次机会没出来，斯托克顿传球失误。
不要以为之前两次“砰”是无代价的，代价很惨重，凯尔特人靠反击轻松拿下4分。
斯托克顿的失误，又让凯尔特人打进追身的2+1，
凯尔特人在花园常胜的另一个秘密：他们是有体毛哨的。
说起来，路易很幸运，上个赛季在花园里打的那场史诗之战，尼克斯难得地没有被吹体毛哨，必须感谢当值主裁判汤姆·努涅斯。
路易希望每一个客场的主裁判都是他，他是个好裁判。但不是完全好，比如，如果尼克斯在主场打比赛，他就不是路易想要的裁判了。因为这个人，真的不会吹体毛哨便宜主队。只要有人给压力，他就本着不得罪任何人的想法放宽尺度，任由球员在场上打架。
必须承认，这种裁判很容易带出激烈的比赛。
可惜今晚没有他。
艾利斯的状态让路易失望，他再次换下了他。
没有艾利斯，就没可靠射手，没外线空间，就没有人能让凯尔特人的防守时刻绷紧一根弦。
路易不敢让霍纳塞克和斯托克顿搭档后场，虽然这是爵士队的经典阵容，但此时，他们都没进入巅峰，而且，这两人的防守会被凯尔特人打穿。
只是为了得到霍纳塞克的投射不值得付出这么大的风险。
路易做了个最稳的选择，让戴尔·库里上来。
很多人的印象里，库日天的老爹，应该是个传统的射手，以跑位为主。
实际上不是，如果路易没穿越过来，他也不敢相信库日天之父的打法，居然类似于主打二号位的锋卫摇摆人。
他可以持球，善于投三分，但更善于左右两翼的翻身跳投。
让他在外线定点站位接球三分，实属屈才。
正是因为路易没法给他找到一个合适的定位，库里的优先级才会在霍纳塞克之后。
库里上场以后，尼克斯的空间并未有所改善。
他和威尔逊一样，在努力适应NBA的三分线，新秀赛季至今场均中0.8记三分，命中率24%。
在尼克斯，他的机会更少，竞争激烈，每次出手都带着压力。
今天更是面对卫冕冠军，凯尔特人防他很简单。
怎么防艾利斯就怎么防他，艾利斯那样的四年级老枪都受不了，库里更消受不起。
尼克斯的进攻变得艰难了起来。
库里登场的数分钟里，4投0中，他被显而易见的压力给难倒了。
路易没有为难他，三节过半，请求暂停。
64比59
路易换下库里，一眼望去，能用的二号位几乎没有了。
他拍了拍泰隆·科宾的肩膀：“我需要你的防守，泰隆！”
尼克斯的体系死穴，就是二号位。
他们的N.UCLA体系，非常依赖外围射手创造空间，没有空间，无论你挡拆怎么玩，人家只要绕防就好，防守难度大大降低。
这是弱三分时代，一个危险的射手可以做到很多事。
凯尔特人摸清了尼克斯的命门，正逢队里的菜鸟二号位都不适应比赛强度，甚至不习惯NBA的三分线，艾利斯又自取灭亡般在场外搞了一堆破事，难以维持正常训练，赛季至今缺勤率近一半。
这种情况下，尼克斯还能取得80%的胜率，可见路易执教功底，和尼克斯的阵容深度。
在艾利斯无法出战的夜晚，尼克斯的进攻时而便秘，时而通畅。
这都要看威尔逊、霍纳塞克、库里乃至斯托克顿的手感。
如果不好，就全看麦克海尔和尤因的了。
正如现在，形势微妙，凯尔特人领先5分，说多不多，如果一不注意，可能会被他们拉开到两位数，如果咬紧牙关，可能两个回合就能把分差追平。
麦克海尔用2HighRip制造伯德的错位，他使出招牌的靠打转身铲式上篮得分。
伯德回来又送了个好兄弟级别的追身三分打铁。
凯尔特人对尼克斯战术犯规。
而后，麦克海尔与尤因之间内传内的配合，完成了一次精彩绝伦的EmptyLob（空侧吊球）。
尤因空接暴扣。
63比64
“拉里，你也有这么一天啊！”路易嘲笑道，“我们今晚要赢球就看你能不能把‘这么好的状态’持续到最后了。”
第四百二十八章 机关算尽太聪明
“我们今晚要赢球就看你能不能把‘这么好的状态’持续到最后了。”
路易那句话一出来，汤姆贾诺维奇就感觉不妙。
“拉里可听不得这种话啊。”汤姆贾诺维奇知道伯德有多敏感。
可是，晚了。
路易的话已经说出口，伯德的脸色果然变了一下，就像是要把某人干掉一样。
之前一直待在高位和队友配合，不断地寻找手感的他，开始向低位去。
伯德来到低位的时候，桑普森和兰比尔都会去三分线外站着。
路易时代，这是凯尔特人的保底战术。
四号体系，伯德作为低位轴心持球打。
K.C·琼斯时代的凯尔特人，这么打也不多。
只有情况最危险，或者伯德自己想打的时候，K.C才会让他打。而今晚，这完全是伯德自己改变了球队的打法。
一旦伯德来到低位背打威尔逊，桑普森、兰比尔、朗和托马斯全部拉开到三分线外，理论上，尼克斯的防守是没有什么办法的。
路易没有示意球员夹击，他想让威尔逊防防看。
毕竟，这种情况下就两招——单防和夹击，而尼克斯的策略也很简单，你打进我就夹击你。
伯德没出什么大力气，用他的体重，轻松地碾压了威尔逊的身体，转身抛投，轻松打进。
接下来一个回合，和上个回合差不多。
来到油漆区内的伯德，拿到球转身就投，威尔逊无法防守。
尼克斯进攻不顺，方才打回来的分，又被伯德一个人打回去。
68比63
“教练？”斯托克顿请示是否夹击。
路易没回他，他一直看着威尔逊的反应。
果然，被伯德连着打进两球，威尔逊的眼神变了。
炙热的怒火，那正是路易第一次看威尔逊打球时，在他眼里看到的东西。
他是一个不肯服输的人，只要有人敢在他的头上动土，他说什么都要回应。
这就是为什么当初对开拓者的那场比赛，他会违逆路易的布置，自己来投那一球。
他没投进，路易很生气，狠狠地骂了他一顿。
但事后回想起来，路易对于威尔逊那么做是理解的。
这就是威尔逊之所以是威尔逊的原因。
这就是路易当初认定他是尼克斯未来可以正面抗击伯德、魔术师、乔丹的原因。
你要对抗大魔王级别的球员，自然需要小魔王。
你需要一个生死关头面不改色只想自己来完成进攻的球员。
“除非Benj要求。”路易答复了斯托克顿，“否则谁也别插手。”
“可是...”斯托克顿不认为现在的威尔逊可以和伯德一对一。
“约翰，”路易笑容如春风，“听话。”
“是，教练。”
斯托克顿识趣地跑了，如果他再有意见，迎接他的将是路易的粗话。
已经有太多队友领教过路易的变脸之能，他不想亲自消受一回。
毕竟，他是队内唯一一个没有被路易指着鼻子骂过娘的球员。
他对此很是自豪，并希望把这个记录永远保持下去。
威尔逊拿到球，和尼克斯不同，凯尔特人绝不会让伯德去防他。早几年的伯德，运动能力处于巅峰，有防阵水准的拉里传奇还是能防一下的。现在的伯德，已经度过了运动能力的巅峰期，再来防威尔逊这种天赋怪，就难了。
前来防的人是罗恩·哈珀。
“让你们的33号来防我。”威尔逊右手运球，冲哈珀说，“如果他没胆量的话，就算了。”
哈珀回话：“对付你还不需要拉里亲自动手。”
一秒后，回应他这番话的，是威尔逊的干拔三分。
威尔逊的投篮姿势，既不像单动投篮，又不像双动投篮，他有双动投篮的那个过程，却很快，感觉是个介于单动与双动之间的快速出手。
身高臂长和弹跳力的结合，哈珀难以封盖。
“唰！”
接下来他干了一件让路易身上起鸡皮的事。
他盯着伯德，用右手比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这下子拉里会被彻底惹毛的...”汤姆贾诺维奇担心威尔逊。
“鲁迪，这并不是一件坏事。”路易笑道，“我们当初选他，不就是希望他干这种事吗？”
“可是...这也太早了，他只是个新秀啊！”
“这不正好吗？你想啊，拉里新秀时有多强？他这才哪到哪！”
汤姆贾诺维奇偷瞄了路易一眼，为何这家伙要选择性地忽略伯德打新秀赛季的时候已经23岁，而威尔逊刚20岁的事实？这种层次的球员，3岁的差距可是非同小可的。
伯德和威尔逊的竞争在第四节达到了白热化。
伯德坐低位打，威尔逊外线持球攻。
好几分钟里，比赛变成了他们两个人的舞台。
但威尔逊的外围单打是有极限的，他不可能一直打进，而伯德的低位进攻，百发百中。
威尔逊的身体太过单薄，完全顶不住伯德的进攻。
即使没有路易的提示，队友也看不过去了。
第一个过来夹击的人是尤因。
桑普森跟着尤因切入禁区，伯德要做的，只是把球扔到空中。
桑普森在尤因和威尔逊的面前空接。
分差拉开到9分。
这时候，情况已经极度危险。
“Benj，够了！”斯托克顿大喊，“我们要打出更合理的进攻！”
威尔逊知道他的单打效率正快速下降，因为哈珀。赛季初第一次防威尔逊，他被尼克斯的N.UCLA体系玩的团团转，但一个赛季下来，在伯德、桑普森、托马斯这种人身边，他涨球的速度飞快，而且按凯尔特人最需要的地方点科技树，防守已经算的上是非常出色。
这次再对威尔逊，起初防不住，之后，他开始针对威尔逊对抗不佳的问题发力。
威尔逊及时恢复了理智，没有继续强打下去。
尤因堪称完美的2HighRip/Run/Pick战术，执行得天衣无缝，连拿6分，再次把比分迫近。
伯德大怒，吼了桑普森一句。
桑普森随即集中注意力，连续拦截下尤因的跑动，阻拦他的去路。
尼克斯的进攻打不开，没人能投够投进三分，被逼到阵地战单打。
如果你要问麦克海尔哪去了，他正坐在场下，因为五犯在身，没法上场。
尤因的内线进攻技巧在乔治城打磨得很全面，就是打起来公式化，套路化，没多少变通，让他的进攻效果略被高估。他能面筐，能背身，有介乎奥拉朱旺与桑普森之间的假动作和步伐，射程远到三分线内一米，还能跑动下快攻，传球技术也过得去——只要他看得到队友。
但他在阵地战时，缺一样拿手活。他上肢雄伟但下盘不够硬，力量上还需要下苦工，对阵已经是个完全体的桑普森，明显落了下风。
他勉强的翻身跳投虽然通过拔高投篮弧度躲开封盖，可是球的飞行弧线。
砰！
此时，比赛时间剩4分钟，凯尔特人领先6分，如果让他们打出反击，可能就被一波带走。
奥克利抢下了关键的进攻篮板，分出外线。
斯托克顿扬手三分。
“唰！”
K.C果断叫停比赛。
凯尔特人看起来有些疲惫，尼克斯的防守强度一直都很高。
看着桑普森和托马斯都气喘不止，路易才意识到K.C为了维持强度，只让这两人休息了几分钟而已。
“K.C啊K.C，太保守可不好。”
路易回到场下，抬头看着众人：“接下来的两分钟就是决出胜负的时候！”
“我要在阵容上做一些变化。”
“尼克斯调整了他们的阵容，这不寻常。”
“比赛打到关键时刻，教练员对于哪些球员能用，哪些人不能用心里有数了，但尼克斯换了三名球员。”
汤姆·海因索恩看见尼克斯派出威尔逊、罗德曼、斯蒂文斯、约翰塞利和尤因的时候，心里一沉。
路易只有在想要进行谋杀紧逼的时候，才会同时上罗德曼、斯蒂文斯、约翰塞利。
最后四分钟，谋杀紧逼？
威尔逊客串一号位。
已经意识到尼克斯想做什么的凯尔特人，果断对没有控卫的尼克斯进行全场紧逼。
这同样有效。
但尼克斯的阵容有足够的高度，威尔逊的运球虽然没斯托克顿等控卫那么可靠，但够用，加上能用高度传球。
疲惫不堪的凯尔特人显然没法在这种时候拿出高强度的全场紧逼。
他们上全场紧逼正中路易下怀...这不是白白浪费体力吗？
尤因在前场接球跳投。
凯尔特人的第一次全场紧逼失败，但紧接着，威尔逊和尤因，尼克斯最狂野的两名球员，1985年和1986年的状元秀，球队的内外核心带头紧逼凯尔特人。
罗德曼、斯蒂文斯、约翰塞利三人在场下养精蓄锐多时，他们此刻的精力和能量，极为可怕。
“凯尔特人发不出球来！”
“千万别冒险发球啊，实在不行叫个暂停！”
“拉尔夫发出了长传！”
“失误了！丹尼斯·罗德曼断下了传球！”
令人窒息的关键时刻，哪怕有伊赛亚·托马斯在场，路易也使出了谋杀紧逼。
而这正是破局的关键。
伯德今晚远投手感不好，托马斯和桑普森都打了太长时间，并且在尼克斯绞肉机般的防守下坚持了近40分钟。
关键的变阵，令凯尔特人恐惧的全场紧逼，几乎瞬间扭转球场形势。
罗德曼和斯蒂文斯两人的活力和防守覆盖面超越了波士顿人的想象。
约翰·塞利和尤因，两个机动性爆表的长人在中场位置设下关隘。
连续三个回合，凯尔特人出现失误。
K.C·琼斯的反应慢了一拍，当他打算叫暂停的时候，桑普森为了把球带到前场，勉强运球，终于在超越极限的压力下扭伤了自己的脚，另一只脚还抽筋了。
但当时没人管他，尼克斯完成第四次抄球，杀到前场扣篮，连拿10分，反败为胜。
桑普森被人用担架抬下场，比赛剩下不到两分钟，空气里仿佛没有氧气，尼克斯的防守令人窒息。
这场比赛犹如上赛季在花园那场血战的翻版。
只是今天的尼克斯，远强于当时的自己。
失去桑普森的凯尔特人，犹如断了一颗犬齿的猛虎。
路易换下尤因，换上五犯在身的麦克海尔，本来是2前场3中场的谋杀紧逼，变成了2前场2中场1后场。麦克海尔自然是断后的那个，即便前场只有4名球员，凯尔特人也难以把球运过半场。
托马斯累到跑不出机会接球，他们把球给伯德。
伯德个头太高，无法护球，把球收在胸口想传，但放眼四周，唯一能传球的人是吉姆·皮特森。
他传了过去。
皮特森刚拿球，就被尼克斯犯规。
他需要到前场罚球，平时有70%出头的罚球命中率的他，此时，可能连六成罚球率都没有。
“砰！”
第一罚失手。
“nice！”路易大叫出声，皮特森绝对听到了。
“看来凯尔特人很想让我们赢啊！”同样很大声，皮特森也听到了。
球迷狂嘘路易，却让皮特森罚丢了第二球。
罗德曼对篮板有着非凡的嗅觉，他护住防守篮板，丢给快下的威尔逊。
威尔逊在前场暴扣。
剩下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凯尔特人请求暂停，但是，104比96，8分的差距，凯尔特人已经失去了胜势。
“LittleLu在最后四分钟抓住了凯尔特人体力匮乏的弱点，果断使出全场紧逼，这是比赛的转折点。但在最后90秒换下帕特里克·尤因，换上凯文·麦克海尔，才是他的聪明之处，因为唯一先生离场之后，这片场地上已经没有任何一个球员能够阻止他得分！”
“看，约翰·斯托克顿已经在场边站着，准备上场，尼克斯要结束他们的全场紧逼，转为正常的阵地战，失去了唯一先生的凯尔特人，不可能守住他们的阵地。拉里今晚的手感也让凯尔特人无法用三分球来赌博。”
他的搭档迪克·斯托克顿问道：“凯尔特人还有胜算吗？”
海因索恩绝望地说：“除非奇迹发生。”
他之所以绝望，是因为大家都知道，奇迹并不总是发生。
第四百二十九章 洪水滔天
从上赛季，路易身着紫色西装率领尼克斯在波士顿花园打完那场血战之后，尼克斯和凯尔特人的梁子就算结下了。
从那个时候起，人们对这两支球队的比赛有了更高的期待。
大家希望看见每一场比赛都像那场比赛那么激烈。
赛季至今，尼克斯和凯尔特人的三次交手，两次被全美直播，赛前各种宣传造势，CBS制作了许多宣传片来将他们塑造为死敌。
如今，又是在波士顿花园，又一场让人窒息的比赛。
尼克斯开场领先，被桑普森打回，又用谋杀紧逼夺回优势，相持到下半场被狂暴的伯德连打低位，眼看又要被逆转…比赛僵持到最后四分钟，尼克斯出场时间最多的尤因和威尔逊都只有33分钟，而凯尔特人方面，托马斯只休息50秒，桑普森也只休息2分钟。
他们远比尼克斯疲惫。
K.C·琼斯在面对焦灼的比赛喜欢打短轮换的缺点，一次又一次地被路易抓到。
而这个问题的深层次原因，是凯尔特人的板凳上已经不像过去有那么多优秀的匪徒。
上赛季的关键引援比尔·沃顿奇迹般地打了81场常规赛，且在季后赛里全勤，可是他在休赛期再次受伤。
而且这次，很有可能无法再回归了。
失去了沃顿的凯尔特人，少了一个优秀的替补内线，二阵策应手，和伯德默契十足的内线工具人。
新秀哈珀虽然不错，但他到底只是个新秀。
当路易最后四分钟摆出以威尔逊和尤因为核心的谋杀紧逼，可以明显感觉到花园气氛变了，观众对此感到恐惧。
就算是业余的球迷都知道，此时的凯尔特人恐怕无法承受如此高强度的压迫。
结果亦是如此。
凯尔特人连续失误4次，尼克斯连得10分，桑普森扭脚和抽筋，路易换上麦克海尔和斯托克顿。
这场比赛，就到这儿了。
最后的一分钟里，凯尔特人有得分，可无法限制尼克斯得分。
在伯德投不进三分球的情况下，他们只能寄希望于约翰·朗。
朗投进了一粒三分，但远远不够。
投不进三分球的凯尔特人无法创造奇迹。
108比99
这场焦灼的比赛，全主力出战的凯尔特人激战四节，不敌尼克斯。
比赛结束时，路易紧握的右手才松开手心里有一点汗。
不知为何，赢了比赛反而高兴不起来。
因为他知道，这不是完全体的凯尔特人。
如果在季后赛里碰到，凯尔特人拿出来的强度和战力，恐怕会让很多人吃惊。
但是，赢了就是赢了。
目前为止，尼克斯本季常规赛对凯尔特人的战绩是2胜1负。
和上赛季1胜4负相比，或者上上赛季的五连败相比，都可以看出明显的进步。
路易来到中场，K.C难过地说道：“我总是在想，如果你还在波士顿，我们应该会更有竞争力。”
“别谦虚了，K.C，没了我，你们也依然在夺冠，这不挺好的么？”路易轻拍他的肩膀，“不过啊，你们得小心了，因为从这个赛季开始。纽约尼克斯将会成为新的挑战者。我向你保证，我们带来的挑战不会亚于湖人。我也向你保证，我们绝不会像湖人那样，连续栽在你们手里。不出两年，你们会看到一个真正的庞然大物崛起，然后取代你们站上联盟之巅。”
若是路易刚到纽约的时候说这话，K.C可能不相信。
当时的尼克斯一路俯冲乐透，现在，得到尤因后的两年里，他们成长的速度快得惊人。
又有克利夫兰骑士队那样的傻帽送来第二个状元，本杰明·威尔逊的天赋大家都看在眼里，K.C不得不相信，路易所说的事情可能真的会成为现实。
“那我只能尽量让那一天晚点到来了。”K.C笑道。
然后，路易见到伯德。
“是不是背不舒服？”路易想知道他今晚的表现是被伤病影响，还是纯粹手感不好。
伯德不是那种打得烂会找借口的人：“如果不舒服，我不会出场，就是我打得烂，没有借口。”
既然他这么说，路易只好真诚地祝愿：“希望你下次和我们交手的时候比今晚更烂一点。”
“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已经不爽至极的伯德放下狠话，，“绝不可能！”
路易和他们打完招呼，就去场边接受CBS的采访了。
“路教练，你们似乎每次与凯尔特人交手都会打出惊心动魄的比赛，是什么让你们之间的竞争关系如此激烈？”
听起来是一个搞事的问题，如果回答不好，媒体会带出一波大节奏。
“这很正常。”
“正常吗？”
“没错，这是典型的前任法则。”
“前任法则？”
路易笑道：“没错，谈恋爱不像做生意，大部分走到分手的恋人，都讨厌彼此，即使有小部分和平分手的，也希望自己能过得更好。我和波士顿这帮家伙就是类似的状态，我们当初算得上是和平分手，我在波士顿有过不错的成绩，但那都是过去了。
来到纽约是一个全新的挑战。不可否认，有很多人不理解我当初的决定，包括凯尔特人队内的某些球员。当我决定离开的时候，他们曾来劝说过我，希望我留下。但是我依然离开了，因为我想换一个环境，他们不能理解，但支持我的决定。可是支持我的决定不代表他们就会与我和睦相处。每次和尼克斯的比赛，凯尔特人都会全力以赴，因为他们想证明我错了，他们要证明，离开了我，他们也可以过得很好。
事实上，的确如此，没了我，他们还是完成了三连冠，延续了凯尔特人的王朝历史，而我还在纽约寻找出路。我希望我过得比他们好，他们希望过得比我好，这种想法会演变成激烈的竞争，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每次都会打得这么激烈。”
路易非常坦荡立体地解释了他与凯尔特人之间的那种奇妙的情愫。
这是一个简单易懂，说出来却很麻烦的问题。
路易没有搞砸。
接受完现场采访，路易正要进走廊，汤姆·海因索恩又喊下他闲聊。
海因索恩在场上屁股坐得歪，在场下却是个甚好打交道的人。
他吐槽了尼克斯的谋杀紧逼。
“你们真的，下手太重了，哪有人这么打常规赛的？”
他连续地吐槽，对于凯尔特人输球的事情感到不痛快。路易笑而不语，关于比赛，他的话并不多。
因为海因索恩除了是CBS的评论员，还是凯尔特人的顾问，他要是发现了什么会第一时间告知凯尔特人。
这老家伙毫无节操，为凯尔特人尽心尽力，路易只打哈哈，不接话。
当晚的新闻发布会又是一轮激辩。
路易见到了许多的“老朋友”。
当年在波士顿执教的时候，这些人没少和他打交道。
鲍勃·瑞安提了一个尖刻的问题：“你们的全场紧逼是否建立在裁判的纵容之上？”
很多人提过这个观点。
他们不懂篮球，他们并不知道尼克斯的谋杀紧逼阵的成员们经过了怎样的训练，对于他们所具有的天赋也不甚了解。
路易反问道：“我认为裁判的尺度对比赛的影响是相互的。如果你经常看我们的比赛，你会知道我们并不是每场比赛都是出全场紧逼。因为不是每一个对手都值得或者合适去使用这项战术。反过来说，如果对手的人员配置应付不了全场紧逼。我就会这么做。”
“这是唯一的答案，因为我知道会奏效，我才会使出全场紧逼，这是篮球问题不是裁判问题。”路易又问道，“鲍勃，你知道什么是裁判问题吗？”
瑞安不知路易已经挖好坑了。
“你想告诉我吗？”
“当然。”
“请说。”
“虽然有很多人认为我们的全场紧逼是建立在裁判员对某些犯规动作的纵容和默许之下，但是，说出这种话的往往是媒体人士和专栏作家，这些人最大的特点是‘懂篮球，但不会打篮球’，所以他们会这么说。反而是我们的对手几乎没有提起过裁判，他们知道这与裁判无关。
我理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媒体人士和专栏作家认为这是和裁判息息相关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何纽约篮球可以崛起。如果他们真的注意裁判的话，其实眼下有一个更大的目标，就我来说，这个更适合拿裁判说事。”
路易笑眯眯地看着现场的记者。
“在NBA，有一支球队，如果不算季后赛的话，从1984年至今，只输了10场主场常规赛，奇怪的是，几乎没有一家媒体反映过这个问题。”
路易讽刺地反问：“难道你们就没想过，这可能和裁判有关吗？”
路易说的是谁？波士顿记者一瞬间就想到了答案。
于是乎，路易又犯了波士顿的众怒，却也连带着引起一波全美媒体探讨波士顿凯尔特人的主场优势是否过大的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