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本书
体三爷的新书《我真不是野兽派前锋》，暴力流系统大前锋文，第一章主角叫在NBA里，节奏很快，不啰嗦。
体三爷也是个老作者了，之前写的都是教练文，这次改写球员文也是对自己的一个突破。
我看了几章，这本书走的是当下比较流行的打人带个球风格，节奏畅快，只爽不虐，和我是完全不同的风格，现在已经快10万字了，可以去看看。
第三百二十九章 你比我说的还要差劲
令人惊奇的不是尼克斯三节领先76人20分，而是他们今年选中的新秀，被誉为“动物之班”的85级，都打出了不错的表现。
尤因在马龙面前暴露出了他的种种问题，防守激进，卡位能力不佳，下肢力量差，但他的天赋太好了，加上N.UCLA体系的传导与帮助，他以相当好的效率拿下20分10篮板3助攻3盖帽。
职业生涯的首秀，可以打90分。
帮助尼克斯锁定胜局的人是戴尔·艾利斯，第二节那段疯狂的三分表现，让76人再也没缓过来。
今天，他拿下35分4篮板1助攻，极致的得分手，除了投篮什么都不干。
二年级的斯托克顿拿下12分17助攻，新赛季的第一场就打破了个人生涯单场助攻记录。
波尔的5个大帽，奥克利的7分15篮板，韦伯充满能量的8分4助攻，还有被马刺抛弃的马里奥·埃利，第四节拿到10分
安托万·凯尔在21分钟的时间里高效地拿下12分。
这是个奇怪的现象，其他球队的新秀都还在适应职业比赛的强度，尼克斯的新秀们已经开始成为赢球的基本盘。
CBS的现场记者问路易对尤因的生涯首秀有什么看法时。
路易笑说：“我说过，帕特里克没有你们说得那么好，但他依然很好，只是暂时达不到球迷想要的那个期望值。他总有一天会达到的，这需要你们的耐心和支持，多给他一点掌声和鼓励吧。”
当晚，路易带着尤因和艾利斯以及斯托克顿出席新闻发布会。
然后路易发觉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蠢事。
如果说凯尔特人拥有全联盟最脏打法的全明星阵容，那尼克斯已经凑齐了全联盟在面对采访时最让人感到不舒服的全明星阵容。
尤因：冷漠、忌惮、对玩笑反应迟钝。
斯托克顿：害羞、无趣、抛不出包袱接不了玩笑。
艾利斯：孤儿般的沉默，究极自闭，猜不到他的想法。
坐在这三个人的身边，时报的专栏作家比尔·华莱士提问：“LittleLu，今年你们的目标是什么？”
“去年我们的战绩是倒数第四，我不想找借口，那是个很糟糕的成绩，今年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打进季后赛。”
这算是路易立下的军令状。
而且，他有立下军令状的理由：“因为我们再怎么摆烂，就算得到状元签，都会被克利夫兰换过去，所以我们需要全力追求胜利。”
记者们知道路易在选秀大会时交易卡特莱特到骑士队那换来第九顺位和未来两年的首轮签互换权。
同时，骑士也要去了尼克斯未来两年的首轮签互换。
这是个赌上球队未来的决定。
记者们详细询问了路易关于首轮签互换的事情，路易一一做出解释。
然后，轮到球员们了。
路易在现场记者里发现了《波士顿环球报》的鲍勃·瑞安。
这小子来纽约做什么呢？
瑞安向尤因提出了问题：“帕特里克，你如何看待为纽约效力这件事？”
尤因连笑都没笑，如果是个公关意识强的球员，应该回一句，就像为我的家乡而战，我很享受...之类的。
尤因没有心情和他说这些场面话。
他沉着脸回应了长相看起来便很刻薄的瑞安：“我没关心过这件事。”
“你是全联盟年薪最高的球员，却从来没考虑过这座城市对你而言有什么意义吗？”瑞安的提问变得有些刻薄。
尤因不耐烦地说：“我就是打球。”
“摩西·马龙声称你是一个被宠坏的小鬼。”
“我赢了比赛，所以随便他怎么说。”尤因不满地看着瑞安，“还有别的吗？”
尤因的表现让记者们发现，他在乔治城时期那些低情商，被误认为是故作冷漠，由约翰·汤普森控制的孤立主义表现，似乎都是他的本性？
要知道他今年光是广告和赞助的收入就超越了他作为球员所得到的薪水。
赞助商和广告商们完全是把他当成下一个迈克尔·乔丹来捧的。
要成为第二个乔丹，不仅球得打得好，还得有一张商业脸，外在形象须得像乔丹和博士那样完美。
尤因从第一步就走错了。
或者他从来没想过走乔丹的路。
接下来是其他媒体的提问，从尤因到艾利斯，再到斯托克顿，他们没有一个给人的感觉是良好的。
路易居然是唯一一个让媒体舒服的提问对象。
从访问室走进通道时，除了路易，其他三个都像是受完刑一样被解脱了。
“你们怎么回事？”
路易停下来挡住他们的去路。
三人都是一脸的疑惑。
他们的确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教练，我们怎么了？”斯托克顿问。
“怎么了？”路易不愿回首刚才的十几分钟，“你们一个像是吃了枪药，一个像是初次见到自己的岳父，一个像是聋哑人，你们说怎么了？你们知道明天报纸会怎么写吗？”
尤因不以为意地说：“随便他们怎么写。”
尤因一席话语就达到了当初以伯德为首的那帮混蛋在场上做一件天大的蠢事才能产生的效果——把路易破防了。
“糙！”
“你们就算不顾自己的个人形象，也得顾一下球队的公众形象吧？回答记者提问的时候我不要求你们妙语频出，但是，保持微笑很困难吗？你们的教养去哪里了？基本的礼貌都不懂吗？”
路易想到了明天各大报纸的头版会刊登出今晚他们四个人的照片，只有他自己在尴尬地笑，其他三个人均司马脸的样子...
只要想到那一幕，路易的鸡皮疙瘩就控制不住了。
斯托克顿嘀咕道：“我笑了...真的。”
“你是笑了，但你TMD还不如在记者面前哭得了！那个笑容去演恐怖片都不用化妆的！”
路易一顿怒斥，警告他们说：“你们是球队的头牌，未来会经常出席新闻发布会，不管怎么样，你们不再代表个人，而是代表球队，今晚回去，记住要看这场发布会，看看你们的嘴脸多让人不舒服，再想想怎么纠正过来！”
赢球还挨了一顿训，三人委屈地回到更衣室里。
韦伯看见他们的样子，笑问：“被记者刁难了吧？哈！”
“你高兴什么？”尤因不爽地问。
“我没高兴啊，我就是单纯地幸灾乐祸...哦不。”韦伯在被尤因扔进坐便器之前纠正了过来，“是对你们的遭遇表示遗憾。”
更衣室里有许多人意识不到情况有多糟糕。
路易回到这儿，真像个动物园一样鸡飞狗跳。
波尔光着膀子，大声给光荣归来的受采访三人组拍马屁。
他声称尤因是史上最伟大的中锋，艾利斯是他见过的最优秀的射手，斯托克顿的传球手感柔软程度堪比纯天然的36D。
“说得那么肯定，难道拿捏过36D的乃子？”韦伯正面怼他。
看着1米6的矮子硬怼2米31的巨人，路易感觉自己就像活在奇幻小说里一样。
“静一静！静一静！”路易拍手喝停了吵吵闹闹的更衣室，“我说几句话，等我说完，随便你们干什么都不管。”
等众人安静下来，路易让杰克逊关上更衣室的房门。
戴夫·安德森以为他要说什么重要的话，拿出笔记本要记录。
“恭喜你们，狠狠地踹飞了76人的屁股，费城人现在估计正在急诊室挂号呢，你们把他们揍得鼻青脸肿的，太棒了！”
“！#@%……”
更衣室再度变得混乱之前，路易再次用手势打断了他们。
“我们要继续沿着现有的战术体系，走出一条全新的道路，我希望我们的防守令人畏惧，进攻充满活力，所有人都有表现机会，而不单靠明星球员的发挥。”
“最后，我要批评帕翠克、约翰、戴尔。”
“这三个人今晚在媒体面前表现得太糟糕了，你们要深刻反省自己，既然在纽约打球，和记者们打好交道就是你们的必修课，一支杰出的纽约体育队会像甲壳虫乐队一样受欢迎，对吧，菲尔？”
杰克逊点头道；“没错，在70年代初，尼克斯就是纽约的甲壳虫乐队。”
“想想吧，如果我们未来夺取了总冠军，会有成百上千的作家给你们写传记，你们希望自己在传记里是个无趣的人吗？你们希望未来的球迷通过传记发现你们如此地不受欢迎吗？”
一半的人摇头。
“不要以为冠军离我们很远，在派翠克的带领下，我们离冠军很近。”
尤因脸红了。
“虽然他只会糟糕的跳投，不会抢篮板，控制不住自己的犯规，经常像傻狗一样在场上乱跑，但我们要夺冠就得以他为球队的基石核心。现在我们已经得到了他，冠军不再遥远了！”
尤因和伯德的区别是，这种时候不会用一句“QNMD”来打断路易施法。
但他会在散会之后找路易抱怨。
“你真的觉得我有那么差劲？”
当晚在停车场，尤因堵住了路易。
路易不得不为自己解释：“你的问题真实存在，但没有我说得那么夸张，你只要知道它们真的存在，而且会影响到你的将来就好了。”
“所以我真的有那么差劲？”
“我要说是，你会杀了我吗？”
“不会。”
“你比我说的还要差劲。”
言罢，路易摇起窗户，开车走了。
第三百三十章 对他人可悲，于我们却美妙
赛季初最劲爆的交易是哪一个？
自然是马刺队送走了队史第一球员乔治·格文。
他们把从ABA到NBA一直让球队处于强队行列的冰人格文，送到了公牛，换回大卫·格林伍德。
这是个令人难过的故事，格文上赛季的场均得分没有进入联盟前20，这被马刺视作他已经腐朽的证据。
管理层希望他就此退役，减轻球队的财政负担，格文自负劳苦功高，渴望像其他为球队奉献出青春的巨星一样，得到养老合同⑴。
马刺不愿给他养老，格文不愿意放弃含有70万保障金额的百万年薪。
因此，马刺只能交易他。
渴望崛起的公牛愿意当接盘侠，格文到了芝加哥以后，洒脱地说：“冰人到了个新城市，要认识一些新朋友，他很兴奋，很激动，迫不及待要开始新赛季了。”
你只需要知道他是NBA球星用第二人称和第三人称自称从而达到装比效果的始作俑者就好了。
之后路易注意到了一条看似不起眼的消息。
休斯顿火箭放弃了萨姆·米切尔。
路易记得他后来在NBA当过教练，球员时期是什么水准不清楚。
米切尔的赤脚身高达到两米，是个足尺寸的侧翼。
路易抱着试水的打算，给他开出了一份十天合同。
接下来，尼克斯主场迎来赛季第二战。
对手是迷途中的马刺，他们有不肯花钱的老板，自称老板忠犬的管理层。
这样的上层结构导致他们会成为一支迷茫的球队。
尼克斯的新援，米切尔表现一般，他是路易用伯纳德·金带来的伤病特例签下的。
看得出来，米切尔打球很卖力，也愿意动脑子，但是现阶段的即战力达不到NBA球队的标准。
路易希望他到东部联盟锻炼一年，或许明年，他会签下米切尔。
米切尔出于经济原因，没有接受路易的建议，选择去海外打球。
路易只好祝他一切顺利了，随即把这件事放下，最多就是让赵远征关注下米切尔在欧洲的表现。
路易目前手里还有个伤病特例，他想签个后卫或者前锋。
多方查询下，他发现自己曾经执教过的约翰·帕克森，目前处于休业状态。
他的合同于今年夏天到期，凯尔特人没有和他达成续约。
也难怪，凯尔特人现在薪资空间紧张，伯德、桑普森、托马斯都是百万级别的大合同，这还不算兰比尔、朗、沃顿、安吉等人。
凯尔特人狡猾就狡猾在，他们不和帕克森签约，又不肯放弃他的优先续约权。
因此，每一支想签帕克森的球队，都得把电话打到希腊学院的办公室，问问他们能不能放手。
这是罗伯特森案废除保留协议之后的历史遗留问题。
虽然球员获得了自由身，但还不是完全自由。
优先续约权的存在，使得主动权始终握在球队的手上。
补偿机制是最愚蠢的，但路易非常希望把这条机制用到男女交往上。
比如说，如果李皮想和你的前女友交往，但你不同意，除非他给你钱或者把他的前女友换给你。
那会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不出所料，简·沃尔克不顾曾经的同事情谊，提出了让路易无可奈何的条件：“路，如果你想要约翰的话，必须给我们一个首轮签。”
“别逗了，我最多给你们10万美元的现金补偿，别的什么都不会给。”路易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帕克森送出首轮签。
沃尔克说：“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恐怕我无能为力。”
“你们现在根本用不上约翰，他处于休业状态，如果你们不放弃优先续约权，他就去不了任何地方，有这么做事的吗？谁会为了他送出首轮签？”路易听得火大。
沃尔克知道路易没错，但他现在代表的是凯尔特人队：“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那就跟说了算的那个老头说说，10万美元的现金补偿，我不可能再多给任何东西，一天之内给我答案，如果不行，就当我没打过这个电话。”路易主动把电话挂断。
奥尔巴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猛兽，路易的威胁吓不到他。
帕克森在凯尔特人的几年打出了不错的表现，可惜的是，他最好的表现留在了路易时代。
短短一年的时间，他屡次在关键时刻被路易当作奇兵派出场。
路易的继任者K.C·琼斯是个稳健的教头，轻易不冒险，宁可缩短轮换死糙主力，都不给帕克森们表现的机会。
这导致了帕克森在波士顿球队地位的边缘化。
帕克森不是没人要，是凯尔特人不肯放弃优先续约权，他才没地方打球。
所以路易恼火，做生意不是这么做的。
球员自己有能力打球，你非扣着不放，明明自己用不上，还要耽误人家，这干的是人事吗？
半个小时后，路易接到电话。
沃尔克给出了最新的方案，尼克斯可以签下帕克森，代价是10万美元现金+首轮选秀权互换。
“看来我刚才的话说得不够清楚。”
路易拍着桌子，大声道：“这是我最后一次报价，10万美元现金，别的一概休想，你们不需要约翰，实际上我们也没那么需要，我只是想手下多一个熟人，如果你们不顾及他为你们效力几年的汗马功劳，非要耽误他的青春，那就请便，我无愧于心。”
顺便，路易还嘲笑了沃尔克：“简先生，你可真窝囊，听说老头夏天做了个手术差点死了，怎么对球队的管控力度还那么强啊？”
沃尔克早已接受自己在奥尔巴赫退休前是玩偶的事实。
路易的戏谑，他只当成耳旁风吹过：“再见，路。”
后来，路易听说帕克森签约了开拓者。
波特兰付出的代价是10万美元的现金，外加一枚次轮签。
典型的奥尔巴赫作风。
实际上，同样的操作他已经做过一次了。
凯尔特人的另一位后卫，号称全联盟唯一一个能控制住伊赛亚·托马斯的杰拉德·亨德森想签一单50万水准的大合同。奥尔巴赫当然不肯给一个替补后卫开出这么大的合同。
于是球队拿了两连冠，亨德森成为受限制的自由球员。
他是属于那种非常有吸引力的球员，超音速签下了他，代价是1986年的首轮选秀权。
这个交易让路易感到惊悚。
凭什么？当时路易就有如此想法。
超音速凭什么敢为了一个亨德森把明年的首轮送出去？
他们上赛季才31胜，联盟倒数第五，休赛期没引入任何大牌，用首轮第四顺位选择了泽维尔·麦克丹尼尔，并且，在选秀日就把他兑换成了吉姆·帕克森这位成熟的全明星。他能帮助超音速摆脱困境吗？
再看看做出这笔交易的总经理：莱斯特·哈贝格（LesterHabegger），虽然从1977年就是超音速的总经理，但直到去年才得到运作的权限。
然后他就整出了这种烂活。
真是既普通，又自信。
有时候路易真的怀疑，奥尔巴赫过去几十年的业绩如此夺目，是不是因为整个联盟智商超过100的总经理屈指可数？
否则真的没办法解释那些看起来很离谱的操作。
奇怪的事情在于，当路易想要做点什么的时候，他的对手总是警惕的。
他碰到的似乎都是些聪明人，什么时候能来个傻子？什么时候能天上掉个馅饼？他也想用亨德森这种级别的球员换个乐透签啊。
要是真能换，尼克斯队上下一堆人可以拿出去换。
连续两年不进季后赛算什么？再给他几个乐透签，他的班底就起来了。
到时候就开始御剑飞行，剑指冠军。
路易正憧憬着，或许是他的念力太过强大，或许是上苍听见了他的呼唤，又或许，单纯是某座城市活该倒霉。
克利夫兰骑士队新赛季的第三场比赛，对阵篮网，队中的核心球员比尔·卡特莱特遭遇骨折。
揪心的是，这次骨折的部位和去年在纽约受伤的部位，一模一样。
“对骑士队来说，更不幸的消息是，未来两年，纽约拥有他们的首轮签互换的权力。”
“难道，上帝讨厌克利夫兰骑士队？”
这是可悲的，骑士全队上下正努力地想要走出斯特皮时代的阴影，现在，他们跌入了同样的地狱。
失去了全队最好的球员，靠一群东拼西凑的角色球员，和缺乏天赋的新兵蛋子，如何能够确保战绩？
得知消息的路易无话可说，有时候，运气来了你挡都挡不住。
埃尔金·贝勒欢呼着冲进他的办公室，开了两瓶可乐庆祝：“这可真是白白送来的机会！”
“你不是不喝可乐吗？”路易问。
“为了这个对他人可悲，于我们却美妙的灾难，我必须喝可乐！”贝勒激动地说。
对他人可悲，于我们却美妙。
多么棒的一句话，完美地概括了尼克斯和骑士当前的处境。
⑴同一个夏天，湖人给38岁的贾巴尔续签了1年200万合同。
第三百三十一章 天生幽默人
如果说还有什么是比卡特莱特赛季报销更让克利夫兰人担忧的，那便是尼克斯开季至今两连胜。
而第三场，他们新赛季的首次客场之旅，来到金州，对阵已经烂了许多年的勇士。
尤因遇见另一位联盟顶尖中锋乔·巴里·卡罗尔。
路易不喜欢和勇士打比赛，因为卡罗尔无时无刻不让他想起一个姓周的中锋。
卡罗尔因为什么都不管不顾的风格，被取了个“卡罗尔什么都不在乎”的雅号。
他的能力是有的，可面对尤因，没打出路易想看到的那种压制。
尤因现在算是初步融入了N.UCLA体系。
他记住了所有他应该记住的掩护和挡拆，凭借他的投篮能力和运动能力，以及斯托克顿高质量的传球，让他在前两场比赛里场均22分，命中率55%。
对上尤因，卡罗尔像是睡醒了一样。
“我们大概有一百年的时间没看到进取心如此之强的乔了！”
连勇士队的主场播音员都在称奇。
细想下，这事并不令人意外。
尤因的名声，实在太大了！
经历过锡安·威廉森杜克时期的人，应该都知道，从这家伙从篮下飞扑到三分线外盖掉对手的投篮起，他就锁定了那一年的状元。
假如胖虎在杜克打满四年，三次把球队带到决赛，一次夺冠，且看起来没有多少缺点，他会被媒体如何吹捧？
光是他进入联盟以前，就有被吹成下时代领军者的气势了。
在尤因之前，只有贾巴尔具备相同的声势。
何况尤因时代的媒体更专注体育，这让他的名声传播更远。
吹他的人无数，刚进联盟就签下最多的薪水，让卡罗尔这种什么都不在乎的人也生出了把他打爆的想法。
这无疑是一件奇事。
卡罗尔打了鸡血，勇士的战斗力倍升。
他们从76人的手上得到了弗洛伊德，代价是送出1987年的首轮签。
（路易心声：又TM一个普信队）
战斗力有一点点上升，但若是想成为季后赛级别的队伍，需要祈祷卡罗尔每场比赛都像是碰见尤因这样激动。
卡罗尔就像前世的周奇，那种打不起精神的样子太有那味了。
他今晚对尤因那激动无比的模样，让路易想到周奇在CBA的第三个赛季第二次碰见哈达迪的时候，和登陆NBA常规赛对阵纽约尼克斯在最后时刻上场对决“白周奇”波尔津吉斯的时候的模样⑴。
投篮，突破，背打，抓进攻篮板暴扣，什么都来了。
如果说，之前遇见的摩西·马龙对尤因有纯纯的恶意和“一个刚进联盟的小鬼凭什么挣得比林北多”的浓浓嫉妒，那卡罗尔就纯粹是想把尤因打爆，由此出现的斗志了。
很难说他的体内有什么在驱动。
尼克斯差点输了这场比赛，托尼·坎贝尔是队内最早尝到N.UCLA体系甜头的球员。
他发现，只要他的战术跑对，队友的挡拆掩护到位，他可以获得轻松的得分机会。
所以他经常会呼叫对他有利的战术。
但哪有吃饼侧翼呼叫战术的道理？场上战术都是后卫叫的。
坎贝尔那么做，会让尼克斯的比赛打得很乱。
路易几次叫暂停呵斥他的行径，皆没有取得效果，一气之下，把他摁在板凳上，让杰拉德·威尔金斯代替其位。
战术流畅度好了不少，威尔金斯有个问题。
他的报名身高是198CM，可实际上只有193CM。
这些谎报身高的家伙无疑是可笑的，当别人不长眼睛。
193CM打小前锋的效果和198CM是全然不同的，防守上会被重点针对。
单拿小前锋这个位置来说，坎贝尔更合适，战术已经跑明白了，人类电影精华的表弟还是呆头呆脑的。
路易没有因此换回坎贝尔，他要让这小子知道违逆他的绝不可能有机会上场打球。
于是，多出一个漏洞的尼克斯和勇士打到关键时刻。
尤因挺身而出低位要球。
斯托克顿一个吊球，弗洛伊德赌他的小学弟尤因不会把球往外传。
结果，尤因看见有包夹的势头，球立刻向外丢。
外线，勇士漏掉了最不该漏的球员。
一整晚没机会的戴尔·艾利斯三分出手，命中准绝杀。
这记投篮最终帮助尼克斯赢下比赛。
艾利斯命中准绝杀的时候，是沉默的。
他面无表情地和队友击掌，记者拍下了他当时的表情。
艾利斯的外号在纽约媒体的创造下，面世了：无声刺客（SIlentAssassin）。
那晚的新闻发布会，艾利斯在路易的强迫下露出笑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健谈。
其实大家伙都知道他不习惯处于聚光灯下。
被问到一整晚只出手一次三分的时候，艾利斯夸赞了对手的防守。
最后，还感谢了队友的信赖。
他们回到更衣室之后，故事的结尾对某些人来说就没那么美好了。
“托尼，你以为你是谁？迈克尔·乔丹？拉里·伯德？魔术师？还是伯纳德·金？”
“你没有资格呼叫战术！我他妈最后一次告诉你，在球场上，只有控球的那个人才能给自己呼叫战术，你他妈没有那个资格！”路易的主教练与总经理的双重身份在此刻起到的威慑力是恐怖的，“如果再他妈让我看到你这个脑子进水的傻比自私地呼叫能够让自己得分的战术，我发誓！我会把你交易到犹他，或者克利夫兰，或者任何一支没有希望的球队和城市，我保证我会做到！”
路易的怒吼声灌满了更衣室。
“其他人也一样！这场比赛本不应该打到最后，我们早就该锁定胜局，自私让我们错过了很多机会，我不想再看到这种狗屎般的比赛！”
温文尔雅的教练永远建立不起威信。
如果有人想举例菲尔·杰克逊，或许他应该回顾一下后者与科比的那些年，以及在公牛最初上位的几年为了劝乔丹放弃得分王做出了多少努力。
在一个团队里，教练员必须是嗓门最大的那一个，必须让人害怕。
几乎所有留名于历史的教头，都有个火爆脾气或者火爆时刻。
因为所有带着好好先生脾气的教练，最初都会受到欢迎，最后则被球员蔑视，对更衣室失去控制权。
尽管火爆的教练也会因为性格落到众叛亲离的下场，这是最极端的两种情况。
你愿意被爱戴，然后存在着将来对球队失去控制，被球员蔑视的风险，还是愿意被憎恨与敬畏，并且存在被所有人背叛的可能。
职业篮球的历史上，“前者”鲜有取得成功，“后者”成就功名之人不胜枚举。
路易不是个脾气暴躁的人，他只是无法容忍原则性的问题。
路易走出更衣室之后，菲尔·杰克逊安抚了坎贝尔：“路教练骂你有他的道理，你得认清自己的错误。”
坎贝尔一言不发。
汤姆贾诺维奇轻笑道：“别难过了，路来纽约之后脾气可是越来越好。”
“就这，脾气还算好的？”韦伯虽然没有挨骂，但他看见路易刚才那脸色，胆子都要被吓破了。
“我跟你们说过了，在波士顿的时候，天天挨骂的是拉里、伊赛亚、比尔·兰比尔。”汤姆贾诺维奇帮路易谦虚了一下，“这种场面对他来说实在是不算什么。没有被骂的人也不用害怕，他明天还会变成那个满脸微笑，来到训练场却对你们缺乏兴趣，只想进办公室喝可乐的家伙。被骂的也不要泄气，只要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在哪儿，他仍然会用你。”
尤因问了一个其他人都没问的事：“如果托尼知错不改呢？”
“那他刚才的威胁可能会成真吧。”汤姆贾诺维奇不确定地说道。
苏丹人借机又秀了一下他天生的幽默感。
“这倒是一个换队的好办法啊，托尼。”波尔笑道，“你可以试试。”
就连坎贝尔自己都笑了。
如果要为NBA历史上所有两米二以上的球员的幽默程度分个档次。
只有波尔能和姚眀一争高下。
如果算上竞技实力的话，姚某人就是一览众山小的级别了。
波尔虽然很幽默，却也有逆鳞。
如果有人问他身高的事，他会发飙。
第二天，尼克斯去机场的时候，那里就有个球迷问波尔：“宁多高啊？”
这是任何一个不认识波尔却遇到他的人都会问的问题。
波尔深恶痛绝地反问：“宁多胖啊，小便的时候能看到自己的鸡鸡不？”
⑴想知道打鸡血的波兰人是什么样的，饶是我看了他多年的比赛都只有三场样本。第一场是15年亚锦赛小组赛打韩国；第二场是CBA17赛季新疆第二次打四川，此战有经典场面“波兰人爆锤波斯痰王（这个赛季哈达迪特别喜欢吐痰）狗头”，第三个就是在火箭的时候，垃圾时间打尼克斯的那几分钟了，好家伙，三分线外持球体前变向突波尔津吉斯你敢信？三分线外虚晃一枪点飞波尔津吉斯想隔扣结果差点致敬巴尼亚尼你敢信？
第三百三十二章 让你打你还真打啊
尼克斯的三连胜，被一支奇怪的球队终结。
他们在主场输给了快船。
为什么说快船是支奇怪的球队，因为他们开季以来四战全胜，但球迷依旧不相信这支球队的潜力。
对阵快船的当晚，埃尔金·贝勒特意来现场。
结果，他看见快船打出伟大的团队篮球。
他们有十人轮转，这十个人，每个人都有得分、助攻、篮板进账。
第四节，尼克斯一度是有机会追回比分的。
尤因丢了几个要命的防守篮板，当时的他看起来极其需要查尔斯·奥克利。
渐渐的，尤因的那些缺点开始隐藏不住了，变成了公开的秘密。
路易没想过将他的缺点完全隐藏，那是不现实的。
暴露得这么快，说明他在尤因身边设置的保护力度还不够。
既然一个新秀时期的奥克利藏不住尤因的缺点，那就不藏了。
也是时候让尤因了解到他在乔治城多待的那三年的时间对他的伤害有多重。
1985年11月3日
路易的生活和之前有了些许的不一样，洛林正式进入纽约大学读书，路无瑕平日里由李轩冰照看。
她老人家是很乐意的，路易虽然有点不放心，但他这个大忙人没资格在这件事上指手画脚。
洛林和李轩冰也想把孩子交给他呀，但他有时间吗？
尼克斯开启了另一个客场旅程，这次，他们来访的地方，是波特兰的纪念体育馆。
这座球馆，路易并不陌生，他来过太多次了。
从他们选择乔丹的那一刻起，开拓者的命运就已经被他改变，。
开场前，双方都在认真的热身。
开拓者的侧翼群堪称豪华，乔丹、德雷克斯勒、麦克丹尼尔，三个年轻又身体素质劲爆的年轻人。
路易想象不出有哪支球队的侧翼能和开拓者相比。
太可怕了！
就算是凯尔特人和湖人，只能靠深度胜出，质量差远了。
尼克斯方面，他们的热身还算上心。
乔丹和德雷克斯勒的赛前扣篮秀几乎像扣篮大赛般华丽，只有开拓者的比赛，CBS的直播间才会特意多留几十秒的时间让观众看他们热身扣篮。
尼克斯有人想做出回应。
杰拉德·威尔金斯的哥哥众所周知，他的身体素质也不差，只是没到哥哥那种级别。
乔丹完成一次罚球线扣篮，引发全场欢呼。
威尔金斯回一记勉强的罚球线内一步滑翔扣，观众们觉得平平无奇。
对比起来太惨烈了，对面那两位是80年代后期最好的扣将，能和他们比的只有杰拉德他哥。
热身之后，双方拿出首发阵容。
尼克斯这边，路易有个小小的设计：波尔、尤因、坎贝尔、艾利斯、斯托克顿。
他用了个护筐能力可怕的双塔阵容。
没办法，对面这种冲击力，让尤因来护筐他分分钟“这谁顶得住啊”，再上一个场均20分钟内送出3帽的波尔，大概是全联盟护筐能力最强的首发阵容。
只是有一点，路易非常担心。
这个阵容没有篮板。
波尔低到离谱的篮板率，尤因虽有改善，但一个人顶不住开拓者这群野兽侧翼的冲击。
开拓者的首发天赋尽显：法特·利弗、乔丹、麦克丹尼尔、德雷克斯勒、迈查尔·汤普森。
汤普森本名叫迈克尔，但他认为迈克尔这个名字太过平淡，毕竟他认为自己的个性相当丰富多彩，他的名字也应该丰富多彩，于是他合法地将拼写改成了迈查尔，成为了一个更加与众不同的迈克尔。不过，随着美国社会诸位叫迈克尔的大神正要上位，汤普森开始觉得自己的本名很酷了。
但很遗憾，这个赛季，开拓者为他报的名，是以迈查尔的名义。
开拓者让德雷克斯勒打大前锋是路易没想到的，这么一来，尼克斯有了绝对的高度优势，而对方有压倒性的速度优势。
对位上，尼克斯还算舒服。
都是正常对位，尤因对位德雷克斯勒，让路易临时吩咐斯托克顿多让尤因去低位用身体强打德雷克斯勒。
跳球，波尔跳输了汤普森。
这是开场的一大离谱之事。
还没结束，开拓者赢下球权，乔丹持球猛攻想来个开门红，结果上篮力度过大，球从篮筐上滑出。
乔丹居然错失了空篮，而且面对空篮，他居然选择上篮而不是扣篮...今晚的开场太离谱了。
可是，乔丹上空篮没进，德雷克斯勒迅猛地追上来，补篮同样没进，再分给一侧的乔丹。
乔丹原地跳投，空心命中。
2比0
斯托克顿和尤因按照路易吩咐的那样，卡住低位，外线传球。
果然，阿德尔曼追求的是运动能力、速度、节奏这些使湖人和凯尔特人称雄于各自分区的东西，所以他不在乎低位单防尤因的德雷克斯勒有多绝望。
尤因只需要用肘部顶着德雷克斯勒就能让他起不了身，再潇洒地勾手命中。
这种低位统治力，是尤因进入NBA前，球迷对他的期望。
可惜目前只能在德雷克斯勒这种被教练组用枪指着来对位的可怜人身上才能出现。
乔丹那边正跑着位，麦克丹尼尔先行要球，硬突坎贝尔。
坎贝尔的身体素质难以抵挡他的前进步伐。
路易没想到他在内线放了两个高个，还是无法阻止这些家伙冲击内线。
麦克丹尼尔生猛地进入油漆区，起跳弹速很快，波尔正常防守应该能盖，但他的对手不按寻常套路出牌。
如果上篮，他100%被盖；如果扣篮，有一定几率被盖。
麦克丹尼尔选择的是绝对不会被盖的扣反篮。
粗暴的单手抡球反扣在尼克斯的禁区炸响。
波尔对此毫无办法，防空的时候，他的高度优势确实很明显。
但如果他的对手主动来找他的对抗，或者用一些先躲闪再出手的方式进攻，那波尔就没辙了。
他的协调性太差，跳到空中无法自如调动身体。
麦克丹尼尔将球扣进后，像是对着杀父仇人一样狂喷坎贝尔：“老子的屎好不好吃，QNMD新泽西蠢狗！”
“年轻人，嘴放干净点，在家里难道没人教过你基本的礼仪吗？”
不是路易多事，麦克丹尼尔的声音太大了，连他都听得到。
“这里没你他妈什么事！”麦克丹尼尔连路易一起喷。
路易笑道：“你要是这个态度跟我说话，我就有事了。”
没等路易和麦克丹尼尔多喷几句，斯托克顿就被利弗当面抢断。
这是个意想不到的变化。
利弗是开拓者选择鲍维而被波及的又一位蝴蝶效应受益者/受害者。
如果没有乔丹，开拓者为了增强侧翼的攻击力，会纠集资源去换掘金的奇奇·范德维奇。
现在，范德维奇被尼尔森换到了雄鹿，并且，因为此人只会进攻而不防守，就连蒙克利夫都救不回来。
雄鹿的防守体系崩塌，东部失一强队，尼尔森也遭遇信任危机。
利弗本应去丹佛掘金，在疯狂的道格·莫的手下担任主控就此走上人生巅峰，但现在在一堆大爷身边，很难说对他是好事还是坏事。
去年，他打出了生涯代表作，单场10断，这个数据厉害就厉害在单节8次抢断。就像是在2K里把抢断成功率调到60%以上。
现在就连斯托克顿都在他手下吃了亏。
利弗断完球，找到德雷克斯勒一传。
“滑翔机”前场起飞，劈扣得分。
6比2
“嘿，亚洲佬，你的球员还真是没用呢！”麦克丹尼尔接连叫嚣。
路易脸上柔和，微笑仍在：“菜鸟，你再继续狗叫可别怪我不客气。”
“来啊，欢迎你他妈对我不客气！老子的皮最近正痒呢！”麦克丹尼尔扬长而去。
路易清了清嗓子，回头看着他的队员。
汤姆贾诺维奇替他开口说：“你们的教练被一个菜鸟出言不逊，谁上去教一下那家伙基本的礼仪？”
“别这样，鲁迪，我不是个主张暴力的人。”路易虚伪地劝道。
毫无争议的，职业生涯横贯了80-90年代的第一恶霸奥克利起身道：“包在我身上。”
“奥克，我真的不主张暴力。”
奥克利义正言辞地说：“教练，他骂了你，就是骂我们所有人，这是在侮辱尼克斯全体人员，我怎么能坐视不管！？这和你无关，我是为自己而战！”
路易不得不拍拍汤姆贾诺维奇的肩膀，用眼神暗示：这小子，觉悟太高了！
谁说不是呢？汤姆贾诺维奇同样以眼神传递出信息来。
路易走向技术台，提出要换人。
这时，开拓者突然守了个全场紧逼。
他们的运动能力强大到让人胆寒，利弗是个双能卫，乔丹+德雷克斯勒+麦克丹尼尔的侧翼能够窒息任何一支球队，汤普森也是以运动能力见长的内线。
斯托克顿顶着压力破掉开拓者的紧逼，忽然，被乔丹夹击。
开拓者给的防守压力实在太大了，路易看着都喘不过气来。
完全是靠天赋防守，但就算靠天赋，光凭斯托克顿一个人也破不了他们的全场紧逼，太凶了。
“这不犯规？”路易吼道，“裁判，这还不犯规吗？”
斯托克顿被逼到死角，把球砸在他们的脚上出界，才保住球权。
“路，控制下你的情绪！”
主裁判沃利·鲁尼（WallyRooney）重重地说。
路易喝道：“我就想知道刚才那种防守是不是犯规？”
“没有吹哨当然不是！”
“好！”路易哼了声，“如果这是今晚的标准，我和我的队员一定会欣然接受，相信你们一定不会在防守上用双重标准来判罚。”
路易向裁判施加了压力，出界球也让奥克利换下了波尔。
奥克利上场的第一时间，就是找到麦克丹尼尔，并发力撞了他的胸口，双眼像缺乏人性的野兽一样瞪着对方。
同样把自己定位为执法者和打手的麦克丹尼尔，本能地知道奥克利上来想干什么。
“你他妈想动手，就尽管来动手！”麦克丹尼尔吼道。
奥克利无趣地看了看麦克丹尼尔，再回望路易。
只见路易面带微笑地点头。
“怎么，怂了？黑鬼，来啊！”麦克丹尼尔狂妄地叫嚣，全然不料奥克利会突然抬手，照着他的脸颊狠狠地扇出一巴掌。
“OMG！！”
路易用手捂嘴，瞪大的双眼情真意切地写着“让你打你还真打啊”。
第三百三十三章 明送
“OMG！！”
“查尔斯·奥克利毫无征兆地攻击了泽维尔·麦克丹尼尔！”
“麦克丹尼尔表现得极其愤怒，他对查尔斯·奥克利进行了反击，OhNo！”
奥克利不单单因为敢打架而被路易认为是80-90年代的第一打手，更因为他能打。
麦克丹尼尔的勾拳，被奥克利轻易地闪过，然后他向前一推把对手推翻在地，接下来便是用体重压制，朝着麦克丹尼尔脸连出几拳。
这是路易在现场见过的最粗暴，最惨不忍睹，最血脉偾张，最一面倒的球场斗殴。
只有前年他执教凯尔特人对阵76人时，兰比尔从身后抱住J博士“劝架”后所发生的一切可以相比。
裁判们着急上火地赶到事发现场，奥克利已经把麦克丹尼尔打到头破血流。
结果，不过是麦克丹尼尔被开拓者的队医用担架抬出场，而奥克利吃了两个技术犯规惨遭驱逐。
纪念体育馆里的12666位观众送出了震耳欲聋的嘘声。
球迷的愤怒与不满，正一步步地扩散。
“他也太敢下手了吧？”路易对奥克利的所作所为是有预期的，只是，菜鸟时期的他就这么猛了吗？
汤姆贾诺维奇笑问：“他有没有让你想起比尔？”
“得了吧，那条恶狗才不会这么为我出头呢。”路易用屁股想都知道兰比尔会怎么做，“他会朝麦克丹尼尔狂吠，引诱对方动手打他，再想办法做些小动作伤害他，以达到激怒对手的效果。”
说起这个，汤姆贾诺维奇想到了许多凯尔特人时期发生的事。
没错，正如路易所说，兰比尔是个阴险的人，他不会像奥克利那样直接动手。
对他来说，动手是最下层的手段，真正的好手段是把对手激怒，逼对方打自己，再使对手被驱逐。
既能让对方生气，又找不到办法消气，还利用裁判剥夺了对方的比赛资格，这是三赢。
每当兰比尔得手的时候，总能看见他脸上像是X高潮一样满足。
奥克利就是个纯粹的执行者了，他并不在这其中找到快感或者满足，他只是把这当成自己的职责。
队友被欺负，教练被侮辱，他都要出头。
路易换了A.C·格林代替奥克利出场。
另外，他还把赵远征叫到身边说：“你回更衣室告诉奥克，罚款的事情不用担心，我会帮他搞定。”
如果是奥克利自己惹的祸，路易不会管。
这次毕竟对方是为他出头，路易有必要为他赔偿经济损失。
毕竟，奥克利的拳头打到麦克丹尼尔身上的时候，他可是舒服的不要不要的。
回想他和洛林无数次肉搏，又有几次能达到刚才那个瞬间的快感与满足？
开拓者方面，麦克丹尼尔被人为伤退，导致阿德尔曼只能将德雷克斯勒换回三号位上来。
麦克丹尼尔的替换者叫肯尼·卡尔（KennyCarrPF），1977年的六号秀，201公分的大前锋。这种身材的四号位，都是作风强硬的公牛。
卡尔也是如此，但他天生长有一对巨大的脚掌，最初开始打篮球的时候，连适合的球鞋都找不到。或许也恰恰是过大的脚掌，让他在进入职业联赛后伤病不断，始终不能将自己的潜力兑现。
他就像这个年代的萨林杰。
奥克利和麦克丹尼尔的斗殴，使比赛的性质发生了一点变化。
双方开始斗气了，乔丹杀气腾腾地跑动。
损失了麦克丹尼尔的开拓者，防守强度仍然很大。
不可否认的是，开拓者具备将战术纪律糟糕，还没有天赋型选手的球队窒息的防守压力。
可是，他们的防守压力来源并不是防守体系好，而是球员天赋高。
就像美国队去打世界比赛，早些年靠天赋可以逼死绝大多数球队，21世纪以后，欧洲篮球的水平追上来了，梦之队开始翻车。
尼克斯和开拓者的天赋水准差距还没大到那个地步。
斯托克顿用尤因的挡拆，过了利弗。
迈克尔·汤普森协防，但随即漏掉尤因的切入。
斯托克顿面无表情地抛高球。
尤因禁区升空，双手接球怒扣。
4比6
菲尔·杰克逊发现，尤因在挡拆后的选择越来越好了。
“之前他并不能发现那些机会。”禅师说，“这对他个人来说，是个‘飞跃’式的进步。”
路易不说话，因为没什么好说得。
追蛋格林说如果在库里身边打球，你不能让自己变得更好，那你就太烂了。别以为这是跪舔，事实上，任何一个无球大神，特别是库里这种随便跑跑位都能牵制对方防守的怪物，对队友的提升是立竿见影的。同理，所有和斯托克顿打挡拆的球员，如果不能在他掌控的挡拆中表现得更好，那就真的是太烂了。
尤因这不过是正常发挥。
等他哪天能光靠和后卫打挡拆拿下10000分，再来说说“飞跃”也不迟。
乔丹正在跑动中，路易让艾利斯死贴着他。
如果让乔丹接球，艾利斯的防守只能白给。
防无球的时候，艾利斯在进攻端通过无球跑动练就的耐力勉强可以发挥作用。
一心想接球给小老弟找回场子的乔丹，没有接到球，球权被德雷克斯勒浪费了。
这老哥低位拿球，单手抓住，知道的以为他在模仿队友，不知道的以为他在打表演赛。
炫耀自己手大就算了，脚底下交代得不干净。
这是个含詹量巨大的回合，德雷克斯勒的脚下轻轻地一动，连带着轴心脚跟着挪动。
裁判如何能够接受这种毫无争议，绝对扎眼，不可能不吹，否则就让张伯伦前阵子在媒体前口嗨成真的事情发生⑴？
德雷克斯勒被吹走步违例。
苍天有眼，路易拍手对裁判的吹罚表示欣赏。
看见德雷克斯勒满脸郁闷的模样，路易微笑地建议道：“克莱德，如果你把名字改成詹姆斯的话，也许裁判就不管你的脚下动作了。”
德雷克斯勒注定不可能理解路易这个领先时代30年的包袱。
严格来说，开拓者仍然是个小阵容。
差别是四号位上的人换成了卡尔，他是个正牌四。之前的四号位德雷克斯勒上一次打大前锋得追溯到大学时代。
可是，卡尔的身高和德雷克斯勒差不多，左右两只脚早年都大修过，运动能力难以和滑翔机相比。
摆小阵容的好处显而易见，能比较充分地拉开空间，防守端还有一些换防。
只是，有些问题他们要在协防上下更大的功夫，没有大中锋，锋线能否利用自己的天赋做好防守？
路易麾下的尼克斯，已经成为了单打得分率最低的球队。
斯托克顿开着这辆车，再次打出漂亮的进攻。
尤因先给斯托克顿挡拆，再到右侧底角，给被乔丹盯死的艾利斯做了个漂亮的下掩护。
只见艾利斯利用尤因的下掩护，成功地把乔丹甩开，跑到弧顶接球三分。
“唰！”
7比6
“哇哦，尼克斯的比赛简直了！这是真正的团队篮球，你能看到帕特里克·尤因是如何帮助队友创造得分机会的，他简直就像另一个比尔·拉塞尔！”
海因索恩是第一个指出路易把尤因当拉塞尔用的解说员。
路易没有机会看拉塞尔的比赛，也没兴趣去找几十年前的比赛录像，如果说他把尤因用得像拉塞尔，那完全是个巧合。
倒不如说，他把尤因当成暮年邓肯来用。
他意外的是尤因的掩护质量，或许是平时被路易骂得太多，他挡拆和掩护的时候，从来都是本着宁可自己拆不开，没得分机会，也要把人挂住的理念。
这是路易灌输的。
挡拆墙可以不移动，可以不得分，但你不能蜻蜓点水那样随便做个假把式就要拆开内切。
一旦尤因那么做，路易就会暴跳如雷。
现在尤因已经养成了挡拆务必把人挂死的概念，加上他的宽肩厚背，效果非常好，若是再加10斤左右的肌肉，全联盟估计没有谁的挡拆掩护效果能超过他。
乔丹很快回了一球。
那是一记三分线内一步的干拔，艾利斯的防守果真是个摆设。
8比7
忽然，法特·利弗做了个让路易和许多人都看不懂的防守选择。
他向后退了两米，放出机会给斯托克顿投篮。
“好家伙，明着送分？”路易话音刚落，斯托克顿拔起投篮。
10比8
斯托克顿的三分威胁虽然不能和艾利斯比，但他从进队那天起就被路易催着练三分，每次训练完都会投数百记任意位置的三分来巩固首发位置，如今作为尼克斯的发动机，出手机会不多不代表他不能出手。
利弗送这一波，堪称迷惑行为。
德雷克斯勒在利弗送完，迅猛地运球突入底线，双手暴扣，把比分追平。
⑴张伯伦那句著名的“当年联盟为了限制我的发挥而制定规则，现在的联盟为了让球员更好地发挥而修改规则”就是在1985年的一个纪念老张单场100分的新闻采访里出现的。
第三百三十四章 伟大的球员需要一个伟大的教练
尤因不去低位要位铁血翻身投的时候，他在进攻端的价值是无限大的。
他能理解路易想要的进攻是什么样的，和斯托克顿的默契也变得越来越好。
可是，在奥克利被驱逐的情况下，他在防守端的某些问题就藏不住了。
明明视觉效果上看起来是更大的那个，却经常被汤普森抢到进攻篮板。
被汤普森抢进攻篮板就算了，乔丹、德雷克斯勒、卡尔都来抢进攻篮板了。
第一节最后几分钟，尼克斯的篮板被爆得厉害。
开拓者就算投篮不进，总有二次机会把球放进篮筐。
凭着对篮板球的冲抢，开拓者26比22领先4分进入第二节。
“派翠克，你他妈倒是卡位啊！汤普森教练在学校是没教过你吗？你读四年大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哪个内线在场上不卡位？”
路易暴躁地问。
尤因自知理亏，不敢回应。
路易也不能骂得太过，因为待会儿还要用尤因。
“这样...”路易拿起战术板，“第二节，派翠克先休息，其他人，斯波特、杰拉德、托尼、路易斯、马努特，我要你们把防线围成铁桶，如果他们在外线投篮，除了乔丹之外，其他人只要做到干扰即可。最重要的是，所有人都要抢篮板！”
路易生怕这群人不知道篮板的紧迫性，在禁区的三个点标上记号。
“这三个位置，是篮下卡位的必争之地，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每一次抢篮板，我们的人至少要占住两个位置！”
“这有什么难的？”路易斯·奥尔恶心了尤因一把，“教练，你要怪应该怪某个拿着全联盟最高薪水的家伙，为什么他连卡位这种事都要人教呢？”
第二节开始了。
尤因很窝火，奥尔是尼克斯队内唯一的老将，球队换血，加上伯纳德·金赛季报销，卡特莱特被交易等一系列变化之后，他成了队里最老的。
N.UCLA体系下，他只是一个内线轮换。
论实力，他能在弱队打首发，能在强队打主力轮换，而路易决心要发展自己的嫡系，胡比·布朗时代的老人，有一个算一个，基本都被他清除干净了。
第二节开始后，路易反过来对尤因说：“如果你做得不够好，就不应该怪别人嘲笑你。”
尤因说：“我知道。”
“你不要只是说你知道，要去做，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你连卡位的习惯都没有？”路易骂道，“约翰·汤普森那个狗杂种到底是怎么教你的？”
尤因想让路易嘴巴放干净点，但现在他能说什么？
职业比赛打得越多，他的毛病就暴露得越彻底。
如今回想起来，路易当初劝他提前参选，别在乔治城浪费时间，居然真的是为他着想。
在乔治城，尤因固然是全美瞩目的天之骄子，却也是一朵温室里的花。
他有强劲的队友，那是一整套NBA级别的阵容，所以他不卡位，有队友帮他卡，他的毛病，乔治城能给他藏得死死的。
汤普森把尤因保护得很好。
可最该死的，也是他对尤因的保护。
所以尤因在大学四年，什么坏毛病都没改掉，技术没提升多少，体重没增加多少，倒是耽误了三年关键的涨球期。
尤因不在场上，尼克斯少了一位防守端具有威慑力，护筐威胁巨大的七尺怪兽。
不过，斯托克顿是个被低估的防守者。
艾利斯是个被低估的无球防守者。
威尔金斯今晚不知何故，防守乔丹的感觉挺好，每次都恰到好处地罩住了飞人的进攻视野，让他的投篮或短或偏或力气过大/过小，总之就是不进。
德雷克斯勒吃的亏是最大的。
尼克斯的口袋阵，对他的限制颇为明显。
德雷克斯勒每次都不投三分，低着头突破，仿佛这样子就可以迫使自己忘记尼克斯在油漆区内摆着三个人，其中还有个231+259的历史级防空怪。
德雷克斯勒进攻便秘归便秘，传球的能力是有的。
他把球传给乔丹。
接着，乔丹运球杀进五人合围的禁区，用屁股顶住奥尔的防守，再来个经典的不看筐单手拉杆挑篮不中。
波尔费了老大的劲才把篮板球拿下来，传给斯托克顿，尼克斯的反击随即启动。
斯托克顿击地给到坎贝尔。
坎贝尔前场偷分到手。
在路易的眼里，这支尼克斯的未来计划只有斯托克顿、尤因、奥克利（临时增加）和艾利斯。
像坎贝尔这种防守能力尚可，进攻端一无是处，但很会找机会刷分的刷子，特别适合拿来当溢价的交易筹码。
所以路易会怒斥坎贝尔破坏球队战术，骂完了，隔天接着用他。放任他刷数据，哪怕他被自己骂到有几天不敢刷，时间一长，他的本性就会暴露。
他把数据刷得越好看，路易就越是高兴。
说白了，骂坎贝尔的那些话，不是他真心想骂坎贝尔，而是骂给他队友听的。
不能眼看着锅里出了老鼠屎还放任不管，就算有人喜欢这个口味的老鼠屎，也得象征性地管一管，随便倒一倒，让人误以为老鼠屎消失了。
尤因不在场上的尼克斯，防守效果并不差劲。
路易的口袋阵，平时的调度和球员间的呼应，尤其是斯托克顿的场上指挥，起了作用。
奥尔的防挡拆能力被路易低估了。
他的身材不宽大，但速度不错，意识也有，并且，对一个经常上提给持球人压力还要兼顾护筐的内线来说，想要保证不丢篮板是很困难的事情。所以当奥尔在场时，尼克斯对后场篮板的控制力会下降。
现在路易再次以象征性干扰对方投篮为代价来收缩防线控制篮板，开拓者想要破局就得把球投进。
乔丹深明此道，所以，他开始投篮。
威尔金斯被迫回缩，对乔丹的投篮只是抬手。
抬抬手想防住乔丹的投篮是不可能的。
乔丹变着花样投篮，干拔、运一步急停、接球翻身后仰。
每一球都漂亮，每一球都干脆，他根本不会大量持球。
只有亲眼看见乔丹如何以超出全场人两个级别的动作速率和技巧进攻的时候，只有看见他通过跑位接球，并且几秒内完成决策以避免球队陷入泥潭的时候，才能知道他有多出色。
又是乔丹，在威尔金斯初期防投篮效果很好，后面为了保护篮板回缩篮下的情况下，连续投进。
40比36
开拓者再次领先4分。
第二节过大半，路易主动把比赛叫停。
他让尤因和奥尔搭档内线，坎贝尔、威尔金斯打二三号位，韦伯换下连续打了很长时间的斯托克顿。
对韦伯，路易不指望他能像斯托克顿那样梳理进攻。
对他的建议只有一点，他的速度是全场最快，别忘了这个优势。
然后就是对乔丹的一揽子防守计划了。
路易给乔丹制定了五步防守计划，从他接球后如何防守、投篮如何防守、采取突破时队友怎么呼应、到达危险地带时怎么包夹、还有如何在他的传球路线上布防，全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路教练，你们的暂停已经结束了。”
主裁判鲁尼前来催促道。
“谢谢，已经好了！”
路易最后对尤因说：“必要的时候，对乔丹狠狠地犯规，我知道你们是好朋友，但球场上就他妈没有朋友，知道吗？”
尤因肯定地回答：“我不会手下留情。”
“我不是说手下留情的问题，我是要你心狠手辣地对他犯规，把他当仇人，而不是一个必须要痛下杀手的朋友！”路易大声提醒道，“比尔·拉塞尔是张伯伦的朋友，但他也是把懦夫的标签牢牢贴在张伯伦身上20年的那个人！”
结果，路易刚暂停完，发现他忘记布置暂停后第一个回合的进攻战术。
开拓者高压防守，乔丹断下威尔金斯缺乏经验的传球，杀到前场折叠扣篮引爆了纪念体育馆。
42比36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连尼克尔森都会特意来波特兰看他的比赛了。”汤姆贾诺维奇赞叹道，“他是个天生的焦点。”
谁能否认呢？他已经将开拓者的队史引向全新的时代。
菲尔·杰克逊却说：“可是，他没有一个好的教练。”
“就像罗素，需要奥尔巴赫；张伯伦和韦斯特，需要沙曼；沃顿需要拉姆齐博士...”杰克逊笑道，“伟大的球员的背后总是站着一个伟大的教练。”
路易神色古怪。
这么说，勒布朗·詹姆斯是历史最佳的证据又多了一个。
他从没有在伟大的教练手下打过比赛，谁赞同，谁反对？
当然了，功成名就的杰克逊也说过他绝不会执教詹姆斯这种“数据和荣誉朕都要”的球员。
所以，究竟是皇帝和伟大教练没有缘分，还是他这种从球员干到管理层签溢价合同无所不包的历史最全能球员和具有强烈自我人格的伟大教练天生有排斥性，是一个问题。
球场上，路易临时对乔丹制定的那一揽子防守计划，正在奏效。
第三百三十五章 卡位啊派翠克
1986年的乔丹，职业生涯的第二季，有几个众所周知的缺点。
三分球，绝对的短板，他还在学习如何命中三分，还没有因三分不准而感受到刺骨的痛。
传说不善于走左路进攻，路易不知道这个是怎么传出来的，极其不靠谱。
“不能够”像伯德和魔术师那样带动队友走向胜利。
“执着于得分王”，非常自私。在历史上，只有一名球员实现了当季得分王并率队夺冠的壮举。
那个人就是被认为是历史最强个人赛季的1971年的卢·阿尔辛多。
可乔丹是个后卫，后卫刷得分王然后输球的例子太多了。
这些对乔丹的质疑在路易所处的世界，已经被打破，乔丹在波特兰重新经历着这些。
不同的是，波特兰的队友比芝加哥要强得多。
路易对他进行的防守针对，除了不防三分这点，其他的，都需要第二个人，或者第三个人的帮忙。
二年级的乔丹还没90年代版本的他那么会传球，此时的他更自信，更迷恋自己的进攻能力，只有被逼到没办法的时候，才会冒险传球。
可是，他如今的传球无法和30岁时的自己相比。
30岁后的乔丹，就像现实版的木吉铁平，对手或许可以封住他所有的进攻线路，但无法封住传球线路。他会在被逼到绝境的时候送出一个很润很柔的机会球给队友。
遗憾的是，现在是1985年冬天，乔丹还是个把自己当成超级英雄的愣头小子。
这就像是一场路易和乔丹的斗智斗勇。
路易就信了球探说乔丹左路进攻能力不佳，但他又不全信。
逼乔丹走左路，让队员全力封住他向右出手的可能，再加上尤因激进的夹击与防守笼罩面积。
乔丹吃了一个回合的亏，就学会用传球和猫一般顺滑的大面积反方向转身来摆脱防守。
德雷克斯勒是乔丹被重点围剿的受益人。
乔丹会把球传到他手里，由他来终结。
可，路易斯·奥尔的防守意识，让路易非常惊喜。
上赛季在那支摆烂的尼克斯里，他似乎没有认真地防守过，所以路易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能力。
现在看来，他的防守虽然达不到防阵级别，但也具有平均水准以上的实力。
就像公牛后三连的罗恩·哈珀，哪怕他一个防阵都没有，但有他在，公牛的侧翼铁三角才能成为绞杀所有球队的囚牢。
有时候，尼克斯没办法把乔丹往左路上逼。
因为他的第一步过于凶猛，这还是在80年代的规则下。
这年代，持球人必须先让球着地，脚才能迈出第一步，而不像未来那种，先起步，再运球，或者全场一条龙只运一两次球的宽松吹罚，为观赏性和流畅度无下限地纵容球员。
现有的规则下，乔丹的第一步爆发力可以做到让防守人反应不过来。
艾利斯在他面前就是个木头人。
乔丹的突破就像是“123，不许动”。
艾利斯站原地没反应，乔丹突破，杀到篮下，尤因准备协防，可是，太过着急了。
路易看得直摇头：“他在防守的时候，对整片油漆区的空间没有概念，没空间感，把每一个持球人都当成破门而入的强盗。”
汤姆贾诺维奇和其他的助教们都觉得路易对尤因太严格了。
空间感，这是个新鲜的词汇。
当今内线有谁具备出色的防守空间感呢？谁能在对手突破的时候每次都站在正确的位置上？
可能一个都没有。
尤因还是个喜欢出击的“守门员”，这种激进冒失的防守风格，注定是刀尖起舞，收获大，风险也大。
尤因的出击给了乔丹秀操作的机会。
乔丹当着尤因的面跳起，在空中舞蹈，180度的旋转，右手背对着篮筐把球勾起，打板命中。
“哔！”
Andone
“派翠克！”路易喊道，“禁区没有马努特，你要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动动脑子，不要看见迈克尔就肾上腺素上脑！”
乔丹加罚也进，再带领队友前场紧逼。
尤因谨慎地把球发给威尔金斯，威尔金斯想把球给斯托克顿。
可是，斯托克顿现在由乔丹盯防，他没有接球机会，身体被挤兑得死死的。
偏偏威尔金斯竟然还看到了可能的传球机会，他试着将球送出。
然后，乔丹如同由夜色掩护的黑豹，以世间陆上的最快启动速度扑出，右手如同咬死了猎物脖颈的犬齿，将球抓住，断球之后原地暴跳，连尤因都来不及阻止的一球，轰！
“妈妈咪啊！！”
特鲁克·罗宾逊就像看见鬼一样：“这小子不是人啊！”
赵远征大声笑道：“你们敢相信波特兰曾在他和萨姆·鲍维之间摇摆不定吗？”
54比40
半场结束前一分钟，路易叫了暂停。
现实是残酷的，他们连一个能和乔丹对位的球员都没有。
如果不能对上位，哪怕是对他的突破带来一点点的限制，比如被一步过的时候能摸摸他的衣角、碰碰他的胳膊、戳戳他的肚子——如果能做到这件事，你就能在他突破的瞬间想办法袭击他的鸡儿。
可悲的是，一个都没有。
打出状态的乔丹，谁去防都没用了。
威尔金斯刚上去的时候还能防，现在拿他没办法。
路易换下了奥尔，一个防守能力在平均水准以上的内线，此刻是没用的。
因为防乔丹需要两个到三个，而且还不一定防得住，就算防住了他还能找到好角度出球。
如果动用这种防守资源都防不住对方的话，留一个有防守的球员在场上又有什么用？
还不如走个极端。
路易改由安托万·凯尔和尤因搭档。
一个高，一个矮；
一个胖，一个瘦；
一个防守全队最好，一个防守全队最差；
一个不会卡位，一个不会抢篮板。
“从现在开始，防守是次要的。”路易重点说，“我想在进攻端看到更多的内容。”
或许概念一开始就错了，口袋阵这种东西，对J博士那种没攻坚能力的伪超巨管用，可乔丹他根本不在乎你口袋里藏着几个人。
对方三分不准，可人家就是能突进来，再把球分出去，让队友轻松得分。
而且，随时能上强度像刚才那样全场断球。
尼克斯的侧翼天赋与开拓者存在着一条鸿沟，想靠防守扼杀开拓者的进攻，目前看远远不够。
这是打了23分钟，落后14分带来的教训。
与之前不同，路易换了种打法。
尤因和凯尔虽然是挡拆为主，但终结进攻的机会大多来到他们手里。
他想要重点打击开拓者的内线，看来看去，波特兰最差的仍然是内线。
只是之前开航母的经历让路易以为他手下这帮人还是波士顿的那群人。
就算是凯尔特人，想防住这支开拓者的侧翼，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想想一个伯纳德·金就在他们面前翻江倒海了。
尤因有身体优势，凯尔的背身技巧利索。
上半场结束前，他们两人的内线进攻为尼克斯追回2分。
56比44
开拓者领先12分。
路易接受中场采访时说：“我不知道冲突是怎么发生的，我只知道泽维尔·麦克丹尼尔是个管不住自己嘴的年轻人，你们可以看见他一直在说话，至于说什么我就不透露了。”
开拓者大优势，记者们只对打架的经过感兴趣。
路易回到更衣室，严厉批评了尤因的某些错误防守选择，还有他的篮板卡位。
“我说得嘴皮子都要破了，卡位！卡位！派翠克！”路易拍着战术板，“特鲁克，你应该有按照我说的教他卡位吧？”
罗宾逊担心路易扣自己工钱：“我以父母的名义起誓，我都教了，但改掉某些习惯是需要时间的。”
这比赛打得路易很窝囊，内线本该是大优势，但却打成了均势。
“我真不知道在大学四年不教球员卡位的教练是他妈什么水准！”
路易发完火，拿起战术笔指着战术板：“下半场，我不管谁来内线，直接给我撂倒！我他妈宁可看到他们在罚球线上投100球，也不想再看到他们轻松上篮！拿出血性来！”
防守端下重手，进攻端打内线。
路易一改之前作风，完全是以季后赛的标准来对待这场比赛，他非赢不可。
众人离开更衣室，路易拉住尤因，复读机般念道：“卡位！卡位！算老哥我求你了，卡位啊派翠克！”
尤因羞耻不已，甩开路易的手应道：“知道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 Rip City
下半场，尼克斯表现出了不同于上半场的面貌。
如果说上半场的他们还算客气，下半场就是脱胎换骨般的表现了。
尤因一上来就将中路突破进来的乔丹撞翻到地上。
乔丹缓了十几秒才站起来，可见力量之巨。
汤姆·海因索恩将尼克斯变化称为“LittleLu的诡计”。
“显然，LittleLu在考验波特兰的意志。”
德雷克斯勒突破进来，被安托万·凯尔用力地打手。如果没有这个打手，德雷克斯勒本来可以完成扣篮，现在他连球都罚不进。
“卡么伙计，有必要这样吗？”德雷克斯勒认为他们只是在打篮球，何必要打人呢。
凯尔冷着一张脸说：“很有必要。”
“派翠克，给我往里打！”
进攻端，尤因接到球后，没等他决定怎么打，路易就把他的进攻预告给了对手。
尤因一愣。
“你他妈不会连迈克尔·汤普森都打不了吧？他防得住你吗？”路易喝问。
这话问得尤因和“克莱是我儿”汤普森都下不来台了。
于是尤因被迫强打篮下，他用自己的肘部作为进攻的支撑和掩护，顶开汤普森的身体，整个一标准的乔治城大学的内线进攻方式。
转身，面筐，大三步，攻筐。
“谢天谢地！”
尤因暴扣得分，路易则感慨了一声。
“不至于，不至于。”汤姆贾诺维奇以为路易很看轻尤因的进攻。
结果，路易并不只是看轻而已，他对尤因的自主进攻能力是看扁的。
“约翰·汤普森罪不可赦的理由又多了一条，他没有教会派翠克正确的内线进攻。”路易有理有据地说，“连我都知道他只要转身就要起大步子往内线去了，幸好防守他的是汤普森啊，那个为了增加自己选秀行情到处宣传自己是大卫·汤普森表弟的傻比，幸亏是他在防！”
汤姆贾诺维奇刚想让路易背后说人坏话的时候小点声，正主却站在远远的位置表示不满：“你少在这毁谤我！”
永恒不变的真理：说事实等于黑。
路易各种让他的助教们头疼的煽风点火，他把开拓者的球员都给激怒了。
但，真要使阴招损招，开拓者队里只有麦克丹尼尔是行家。
可是他已经被奥克利的七伤拳给打下去了，今晚铁定不能为他们助拳，于是其他人就只剩下生气和动作大。
而尼克斯还有着80-90年代NBA最脏全明星阵容的首发控卫斯托克顿。
以及被路易把刀架在脖子上无奈向对手耍流氓的尼克斯球员们。
斯托克顿对利弗下了黑手，惹怒了这位一脸正气的对手。
他朝着斯托克顿的胸口挥出打击感非常之重的肘击。
斯托克顿当场倒地。
裁判吹了犯规。
阿德尔曼暴走了，狂喷裁判偏袒尼克斯：“这是谁的主场？你们怎么能任由纽约人在波特兰为非作歹？”
这就是场上只有两个裁判的坏处。
因为两人不可能将十个人的对位都收进眼底，总有盲区，总有看不到的黑暗处。
开拓者的状态正失衡，尼克斯的替补内线安托万·凯尔打出了新赛季最好的内线进攻。
看他的脚步，路易很想跳舞，那不是公式化的脚步，而是根据对手的防守审时度势进行的各种变化的灵性步伐。
凯尔用脚步连吃开拓者两球，分差缩小到个位数。
阿德尔曼叫暂停。
“我拿派翠克下一球的命中率打赌，他们会布置一个‘所有人都滚开，把球给迈克尔’的战术。”路易大声道，“现在我们明确一下防守要点，三分线外的MJ可以不管，三分线内的MJ一定要包夹，如果被他突破了，协防人员就大胆犯规。如果他使出急停跳投，一定要提前给他身体接触！记住，大胆地给身体接触，我不是让你们伤害他，而是要持续不断给他身体对抗，我只想看见他在受力的情况下出手，在那种情况下，哪怕他投进了，也不是你们的错！”
“防守是我们的拿手戏，拿出决心来！拿出强度来！拿出你们的态度！”路易大吼道，“我们就是要赢下这场比赛，让所有人看看纽约尼克斯的实力！”
这一声吼，路易把众人的情绪都给提了上去。
暂停结束。
果不其然，球发到乔丹的手里。
换防的尼克斯球员死死地堵住他的右路，逼他往左路上走。
乔丹狂突左手边，杀到禁区刚想得分，尤因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举起双手，用他的胸口狠狠地撞上乔丹。
乔丹吃了这一撞，再起跳，基本失去平衡，匆忙出手。
砰！
“就这么防！”路易怒吼，“就这么防，派翠克！你他妈要是每个回合都这么防，你就是年度最佳防守球员！”
当你面前有一艘航母的时候，比赛当然可以打得华丽四射。
那是路易在波士顿做的事。
来到纽约，航母变单车，一切都要从头开始，为了赢球，必须得有把比赛变得丑陋的决心。
路易吸取了坏孩子军团绊倒绿凯紫金和压制公牛三年的经验，决意改造尤因，让他成为新世纪前最伟大的防守球员，如果能成，或许他的手下会出现有史以来最伟大的防守球队。
这是一个远大的长期目标，一两年内是无法实现的，但目前的规则，是最适合防守的时代，除了不能光明正大地摆联防，各种规则对外线的持球人而言，都是地狱级的生存模式。
又是安托万·凯尔！
这个矮胖子在低位狂殴肯尼·卡尔。
路易不知道卡尔应该怎么防守他，两人的身体差得远，卡尔的双脚还受过重伤，没有足够的力量。
开拓者眼睁睁看着他们的优势被尼克斯缩小到6分，德雷克斯勒被人放两米。
根据阿德尔曼的布置，此阶段的进攻核心显然是乔丹。
球再次给到他。
年轻的乔丹认为自己可以毁灭一切，他还没有真正地意识到德雷克斯勒是一个可以帮助他成就功业的超级助手。
乔丹外线单手持球，晃飞艾利斯，随即运球杀进去。
防线一破，尼克斯的内线，尤因、凯尔，乃至防利弗的斯托克顿，统统回到篮下。
斯托克顿飞起来想掏乔丹的球，但真正狠戾的，是凯尔的身体接触。
他从侧面把乔丹撞出场外，裁判的哨子总算响起。
纪念体育馆的嘘声如雨下。
开拓者队的主场传奇播音员比尔·佘妮丽（WilliamSely）⑴形象地比喻道：“尼克斯现在的比赛就像一个把对手拖进泥地里打架的小孩，他们知道这样可以增加自己的胜算，同时会让双方都没有任何的体面可言。”
佘妮丽是对的，尼克斯的打法失去了基本的涵养，就是靠粗暴的对抗来降低开拓者的命中率。
这也是开拓者目前最大的死穴，从乔丹，到德雷克斯勒，每个人看起来都是光彩照人的明星，但他们身上缺乏肌肉，经不起大规模高强度的对抗。
两个罚球，第一罚，勉强命中。
“没了，注意篮板球！”路易大喊道，“他第二罚不会进的！”
路易犯下了一个错误，他不应该刺激乔丹。
此时还略显稚嫩的乔丹回看了路易一眼，脸上写着“别以为你是教练我就不踢你屁股”的表情然后闭着眼罚进了第二球。
纪念体育馆声势浩荡，乔丹没来得及向路易回喷垃圾话，就在尼克斯的快速反击中跑到自家后场。
但是，斯托克顿早就料到他能回来，突然将球传向外线。
被乔丹花式打爆的戴尔·艾利斯出手空位三分。
乔丹给他的心理创伤是难以从他脸上看见的，他的这记空位三分，非常离谱地偏出篮筐。
然而，纪念体育馆里的球迷还没能松一口气，已然冲到前场的尤因跳起来在篮筐之上的高度摘板，双手合球从天而降，一记令球馆安宁得像是有人去世了一样的扣篮落下篮筐。
尤因怒吼着，情绪激动到了控制不住的地步，回身看都不看直接挥出一记仿佛达到了人生巅峰的重拳，刚刚好，落到了迈克尔·乔丹的身上。
“我了个大靠！！！”
路易今晚第二次捂嘴。
“啊这...”尤因身上的热血刹那间被冻结，乔丹痛苦地倒地，他的队友瞬间暴怒。
对尼克斯不满意到极致的迈克尔·汤普森上前推开尤因，凯尔来帮忙，双方的球员展开一场大混战。
就算是汤姆贾诺维奇经历了NBA历史上最混乱的十年，都没见过有哪场比赛爆发出这么多的冲突。
他哆嗦着问路易：“怎..怎么办？”
“你问我？”路易拿全家发誓，他绝对没让尤因去打乔丹，更别说是这种演技已经登峰造极到看不出他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
两个裁判拼了老命才把双方的球员分开，尤因满脸惭愧，想和乔丹道歉，但开拓者球员禁止他接近乔丹。
乔丹捂着自己的腹部，似乎很不舒服。
于是，又一个开拓者球员被人用担架抬出场。
佘妮丽沮丧地对全场球迷说：“这是一个遗憾的混乱事件，我想每个人都不希望看见它发生，我相信帕特里克不是故意的...无论情况有多糟糕，我相信开拓者会坚持战斗，就算最后力战而败，我们也将高呼‘RipCity’。”
不用到战败的那一刻，从乔丹被抬下去的时候，球迷们就激动地喊着“RipCity”。
离谱的事情持续发生，一拳把乔丹KO的尤因，只领到一个技术犯规。
路易试图代入开拓者球迷的视角去看待裁判的判罚，然后他发现他做不到，太特么气人了！
⑴比尔是解说员的昵称，就像妖刀的名字叫曼努埃尔，但大家都叫他马努一样。可以用中文名翻译的都会翻译成中文名，不会有人觉得“舍尼利”比佘妮丽好记吧）
第三百三十七章 《意外》
开拓者球迷都知道“RipCity”是球队的代称，中文译为撕裂之城。而这句口号，诞生于开拓者建队元年1970-1971赛季。
每支新球队都很烂，开拓者也不例外，他们在经历过无数传奇的纪念体育馆对阵洛杉矶湖人的时候，每个人都预见到这会是单方面的屠杀，结果也是如此。但开拓者没有放弃，下半场，后卫吉姆·巴内特投出一记不理智的超远投篮命中。
彼时就已经是开拓者解说员的比尔·佘妮丽脱口而出道：“RipCity！”
开拓者最终以133比136输掉了比赛，但那一刻却被载入了历史，成为了球队的符号，象征着这座球队的所有气质。
这一夜，麦克丹尼尔和乔丹先后被担架抬出场，尼克斯采取暴力对抗方式反败为胜，但这支球队没有放弃。
他们坚持到最后一刻，让尼克斯只以3分的优势艰难胜出。
比赛结束之时，球迷疯狂地呐喊“RipCity”。
路易第一次感觉赢了比输了还难受，他不知道奥克利和尤因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怎样的代价。
现场的采访，路易简单地跳过了记者的提问。
“我的脑子还很乱，如果你要我说对场上的冲突有什么评价，很抱歉，我不知道。”路易无奈地摇头，“闹成这样我也没想到。”
“不过，我向所有人保证，派翠克的那一拳是无意的，他和迈克尔是好朋友...”
如果放几十年后，估计有一群记者已经准备好比赛集锦问路易“是这样的好朋友吗”？
今晚，尤因对乔丹的肢体冲撞确实很多，难以否认。
路易走进通道时，回想这场比赛，认为他自己也是有责任的。
是他执意要让比赛强度升级，让开拓者无法适从，然后也借此赢下比赛。
奥克利和麦克丹尼尔的斗殴，尤因补扣得手后情绪过于激动回身出拳不幸命中乔丹，都是这么来的。
路易进入更衣室里，对众人说：“我为你们今晚的表现感到骄傲。”
“！@%#￥……”
大伙都激动地欢呼。
除此外路易就没说别的了，他走到尤因身边，对他说：“待会儿的新闻发布会，你必须郑重地道歉，并且要去医院慰问下MJ。”
“你不是不想让我和他做朋友吗？”尤因问。
路易轻哼道：“我只是讨厌你在场上和他做朋友。”
“这有什么不同？”
“你会对朋友产生恻隐之心，对仇人不会。”路易说，“MJ就将这件事分得很清楚，你也得这样，公私分明，我喜欢你下半场的每一个表现，包括给MJ的那一拳。就是那一拳让我确信你把他当成了仇人，但你还是得向他道歉。”
尤因发现路易误会自己了。
他可不是故意打乔丹。
“我不是成心要打他，我...”
“我‘明白’，派翠克，那是‘意外’。”路易脸上游过“懂的都懂”的笑容，“放心吧，无论在什么场合，我都会坚称那是个意外，你也一样，我们就算是死也要咬定那是意外。”
“那真的是意外！！！”
“对啊，‘意外’！”
路易喝问众人：“你们相信派翠克给MJ的那一拳是意外吗？”
“相信！”
“带引号不？”
“带！”
尤因这下估计得跳恒河才能以毒攻毒洗清自己的冤屈了。
和往日不同，路易这回带他们出席新闻发布会之前做足了心理辅导，包括如何回答问题，怎么拒绝回答不怀好意的问题，都说清楚了。
新闻公关就在旁边听着，路易说完还问他有没有什么遗漏。
“路教练，如果你不当教练，当个新闻公关也肯定能做好！”尼克斯的新闻公关人员发自真心地说道。
路易穿越前的主要业务就是新闻公关、挖掘球员、谈判，说这些是比较熟的。
既然没有遗漏，他就带着斯托克顿和两个犯了事的人来直面媒体。
路易没想到，第一个问题居然是针对他的。
《俄勒冈老实人报》的记者查尔斯·柏林（CharlesBerling）问道：“路教练，开拓者的主教练里克·阿德尔曼教练强烈谴责你的球队采用暴力的方式偷走了一场胜利，你对此有何回应？”
“我们的确进行了大量的身体对抗，我不认为那是暴力。”
“你是指查尔斯·奥克利对麦克丹尼尔所做的那些可怕的事情，以及帕特里克给迈克尔的那一拳，都不是暴力行为？”
路易笑了笑。
“我不否认奥克和麦克丹尼尔发生了激烈的冲突，但我相信你们也知道泽维尔不是个乖孩子，他虽然只打了几场职业篮球，但已经与多人发生过冲突。在加入职业篮球之前，他是远近闻名的球场暴徒。”
“所以，奥克和他之间，只能算是以暴制暴。”
“那你如何解释帕特里克的那一拳？”
“意外。”
“意外？”
“是的，意外。”路易认为那不是意外，但他的嘴上却坚持说那是个意外，“如果你们打过比赛，并且命中了关键球，难道你们不会庆祝吗？每个人的庆祝方式都不同，帕特里克来自牙买加，挥拳是他们老家的习俗，那是一个男人表达强硬和捍卫荣誉的动作，他做了那个动作以证明对比赛的必胜诉求，只是没想到迈克尔在他身后。”
路易保持着礼貌的笑容：“那真的是个意外，我请你们仔细回顾那个时刻，相信你们会得到和我相同的答案。”
现在反而是尤因有问题了。
路易去过牙买加？
什么叫他的挥拳动作“是他们老家的习俗？是一个男人表达强硬和捍卫荣誉的动作？”这不是胡扯是什么？
他发现自己大大地低估了路易，这个人胡说八道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而且，路易刚才长篇大论为尤因的挥拳找到合理性和偶然性时，话语中有着坚定的力量，让人相信他说得都是实话。
就看他说话时的语气和表情，那种百分百不可能有错的沉稳与坚定，就让人很难质疑他。
路易将所有的质疑都给挡了回去。
现在，轮到尤因他们了。
另一个记者，《波特兰水星报》的记者埃迪·米切尔（EddyMitchell）正色问：“帕特里克，你也觉得那一拳是意外吗？”
尤因的心跳加速，他偷偷摸摸地瞥了路易一眼。
路易带着笑容点头。
“意外！”尤因肯定地点头，脸颊心虚地抽搐了下，“是意外。”
不对，这事本来就是意外，我到底在心虚什么？
尤因在心里用牙买加语痛骂自己。
“所以，你会向迈克尔道歉吗？”
“会，我们是朋友。”
“你会为这场比赛的所作所为道歉吗？”
“Y...”es没有发出来，尤因想到路易之前说的，在场上把乔丹当仇人，他很高兴自己能打出那一拳。
尤因认为，他唯一需要道歉的，就是那一拳。
至于这场比赛？如果把那一拳包含在内，他都不会道歉。
“不会。”尤因令人讨厌的冷漠表情让记者心生厌恶，“我为什么要道歉？我和我的队友全力争取胜利，那是我们的赢球方式，在东部，季后赛的比赛强度会比今晚大得多，这就是为什么过去几年的世界冠军都属于东部。”
傲慢无礼，刻薄冷漠。
这是波特兰记者对尤因的印象，他们气愤到想起身离开。
可是，这儿还有个暴徒。
奥克利已经等很久了。
记者问到他的时候，他表现的很坦荡。
“我的确打了人，但别指望我做出任何的道歉声明。”
奥克利理不直气也壮，毕竟麦克丹尼尔没有找他麻烦，是他上来便给对方一嘴巴子。
波特兰的记者愤怒地问：“难道你对自己在球场上的所作所为问心无愧吗？”
“当然，我为什么要为揍了一个碧池而愧疚？开玩笑吗？”奥克利蛮不讲理的态度终于使这场新闻发布会以最不友好的方式落幕。
记者们连斯托克顿都没采访就纷纷离席。
奥克利没想到记者们会是这种反应。
“我搞砸了吗，教练？”奥克利问。
“不，”路易无法更满意了，“你做得很好，这就是我们应该表示的态度。”
路易还说：“罚款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搞定。”
“教练...”
“如果不是为了我，你不会一上去就找他打架，我相信你会用一个和派翠克差不多的方式干掉他。”路易笑了笑，“你采用了一种简短粗暴的办法，虽然打乱了我的比赛计划，但我很解气，谢谢你，奥克。”
“这是我应该做的，教练。”
尤因是最冤枉的人，他痛苦地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肯相信我？”
“对，那是个意外，你做得很好，就算在我面前也要坚持这么说。”
路易欣赏地拍着尤因的肩膀。
“要让人相信你那一拳是意外，就得让自己也相信那是意外。派翠克，继续保持下去。”
“真的是意外！你们怎么不相信我啊！！？”
尤因委屈地开始飙牙买加话骂街。
可还是没人相信那是意外，尤因早就看见乔丹在后面了，那一拳绝逼是故意的！
大家都这么想，除了尤因自己。
赢了DK，明天加更
♪(´∪`●)ゝ
这打得神魔玩意儿
不会吧，不会十六强吧？
毁灭吧，累了，真的。
明天晚点更新
停电了，估计下午或者晚上能更。
第三百三十八章 Little Lu神了
次日，联盟公布了对尼克斯和开拓者的比赛里发生的冲突的处置决定。
奥克利被禁赛四场比赛，罚款10000美元。
尤因被禁赛两场比赛，罚款10000美元。
刚听到这个处罚决定的时候，路易以为是哪出了问题。
似乎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严重，比预计的处罚要轻得多。
看起来，联盟目前对于球场暴力的处罚，仍然处于随便罚一罚的那种等级，并没到要重罚以儆效尤的时候。
这也是为什么，打手和执行者这两个角色会流行。
只有联盟在规则上“纵容”暴力行为，这些人的存在才有价值。
现在斯特恩的脑洞也还没大到想要让这群五大三粗，性格恶劣，如果不打球不知道会怎么祸害社会的大块头们像个绅士一样出现在球迷面前。
联盟对尼克斯的处置，引起了波特兰媒体的不满。
连带着整个俄勒冈地区的新闻媒体的吐槽。
“我们知道洋基佬生来就有特权，但我没想到在他们让这项运动变得如此丑陋之后，联盟对此作出的处罚仅仅是禁赛涉事球员6场和20000美元的处罚？”
《老实人报》激烈地表示：“开拓者应该继续上诉，决不能对对手的暴力行径做出姑息之举，今日的软弱只会给未来埋下祸根！”
随着开拓者公布乔丹和麦克丹尼尔的伤病报告，媒体更加癫狂。
麦克丹尼尔鼻子骨折，乔丹肋骨骨折，他们都要伤停一段时间。
尼克斯付出的代价居然仅仅是6场禁赛和20000美元的处罚。
路易他们离开波特兰前，由路易本人向开拓者致歉。
“这的确是我的队员造成的问题，我对此有责任，所以我会道歉，给你们添麻烦了，实在是很不好意思。”
如果他们觉得“给你们添麻烦了，实在是很不好意思”不算是道歉的话，路易会让他们去了解一下日本人的道歉规则。
“给你们添麻烦了”已经是土下座之外最高级别的道歉了好吗？
什么，他是华裔？东亚同宗同源本是一家嘛。
路易象征意义的道歉，令波特兰媒体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点。
尼克斯的恶名声渐渐地传了出来。
路易没工夫去操心这事，奥克利禁赛四场，尤因禁赛两场，也就是说至少未来两场，他们的首发内线是不能打的。
未来四场，全队最可靠的篮板机器和打手不能打。
再看看接下来的对手：西雅图超音速，鱼腩烂队；密尔沃基雄鹿，内部有问题但仍是东部强队；芝加哥公牛，巨大的危机，路易想象不到缺少奥克利的尤因如何在巴克利和麦克海尔的围攻下存活；菲尼克斯太阳，潜在的坦克鱼腩，新赛季至今一场没赢。
既然前两场尤因和奥克利都不能打，尼克斯的赢球点就是在外线。
一天之后，尼克斯在客场背靠背对阵超音速。
路易拿出的首发阵容是斯托克顿、艾利斯、杰拉德·威尔金斯、托尼·坎贝尔、马努特·波尔。
经典的不要篮板，要节奏；
不要防守，要进攻。
离经叛道，歪门邪典。
超音速显然是知道他们明年的首轮在谁手里，输球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所以打起来异常兴奋。
这场飙分大战，连续出现三个加时。
托尼·坎贝尔，这个刷子在第三个加时赛里多次利用N.UCLA体系下的掩护跑到篮下得分。
最终，坎贝尔连拿6分，帮助尼克斯艰难战胜超音速。
162比158
4分的差距，坎贝尔打出职业生涯最好的一场比赛，得到40分7篮板3助攻。
对面的超音速，吉姆·帕克森的表现足够登上头条，单场52分6篮板6助攻。
可是，尼克斯的亮点显然更多。
斯托克顿14分21个助攻，再次刷新生涯单场助攻记录。
威尔金斯、艾利斯、A.C·格林、路易斯·奥尔尽皆得分上双。
马努特·波尔首发出场30分钟六犯离场，送出7记大帽。
新赛季开赛至今，尼克斯5胜1负。
“路教练，在帕特里克·尤因和查尔斯·奥克利无法出场的情况下，你们取胜的秘诀是什么？”
“取胜哪有秘诀？我们打得比对方更好。”路易轻描淡写地说道，“不要低估一颗追求胜利的心。”
接下来，他们回到纽约，在自己的主场。
当天下午的训练课，路易对球员说：“雄鹿是一支强大的球队，我没指望你们能打败他们，但是，即使不能赢，我们也要打出自己的风格。”
“会有上万个球迷来到现场，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他们满意，无论胜败。”
这支尼克斯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明确的王牌。
斯托克顿是全队的发动机，雄鹿让蒙克利夫来对位，试图绞杀他。
这种想法在上半场结束前就被唐·尼尔森抛弃了。
斯托克顿的单兵作战能力有限，可他有四个如臂指使的队友，挡拆、掩护、严密的战术跑位和团结一心的防守协作。
实力远强过尼克斯的雄鹿，在对手让了两个首发内线的情况下，被逼到最后一刻。
纽约人在比赛结束时的欢呼和掌声，让马夫·阿尔伯特不止一次地感慨：“篮球真的回到了纽约。”
这是尼克斯抽中1985年选秀大会的状元签时，斯特恩的著名台词。
现在，球迷发现。
篮球回归纽约，和尤因在不在是没有关系的。
即使没有尤因，他们也是一支力争上游的球队。
尼克斯没有因为尤因和奥克利不能打就任由对手击败自己，不，他们用三加时击败超音速，再和雄鹿打到决胜关头惜败。
斯托克顿又一次两双数据，戴尔·艾利斯单场30分，托尼·坎贝尔莫名其妙地单场20分，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把数据刷上来的。
拥有一群年轻人最大的好处就是你永远不知道谁会突然神兵天降。
雄鹿队的主教练尼尔森公开表示对尼克斯的喜爱：“很多人说，尼克斯能取得现在的成绩是因为他们有很多的年轻人。这些人忽略了一个基础事实，年轻人越多的球队，越容易犯错，越容易在僵持的比赛里吃亏，但LittleLu藏住了他们的缺点，把每一个人都放在正确的位置上。”
“至少现在，我们应该对LittleLu的执教成果致敬，这是一支和波士顿凯尔特人全然不同的队伍，他也给出了令人惊喜的答案。”
尼克斯的问题还是挺多的。
斯托克顿的替补韦伯勇猛归勇猛，但不太适应路易的战术体系。
所以斯托克顿的场均出场时间是全队最多的，每场打38分钟，现在场均12分15助攻。
坎贝尔的刷子本质是不会变的，他的一些作为会影响球队。
坎贝尔的替补杰拉德·威尔金斯是个潜在的刷子，他现在的问题不明显，是因为他的出场时间不多。
最大的惊喜是路易白捡回来的马里奥·埃利，每场只有7分钟的时间，但能拿下4分1篮板1助攻。
在路易的眼里，有些球员是未来，有些球员是商品，有些球员是雇佣兵。
他希望那些商品打出让自己溢价的数据，他希望雇佣兵们不要捣乱。
之后，尼克斯对阵公牛，尤因复出。
这不是个好时候，让公牛没想到的是，路易居然让尤因替补。
尼克斯的首发：斯托克顿、艾利斯、A.C·格林、路易斯·奥尔、波尔。
当路易对篮板缺乏信心的时候，他总是会利用时代特性——严重缺乏三分射手——上三内线，扎根禁区放任他们投篮用人数优势来保障篮板。
公牛的首发天赋满满：凯尔·梅西（KyleMacyPG）、乔治·格文、巴克利、麦克海尔、戴夫·科津（Davee）。
即使尼克斯上了三个内线，篮板也难以保障，因为生涯初期的巴克利是个更灵活的锡安·威廉森。
可以说，尼克斯所有可以打的牌，都打不到公牛的痛点上。
但凡事总有意外。
巴克利的情绪，麦克海尔得过且过的性格，暮年的格文和没有被公牛队察觉的队内神射手梅西有拒投倾向。
上半场，巴克利被侵11次，于是第三节他和路易斯·奥尔在场上打架被裁判驱逐。
格文不停地打铁，好像在证明马刺放弃他是多么正确的决定。
麦克海尔向尤因发起进攻的时候，可以说打爆了后者。
可他不具备扭转战局的能力。
路易的轮换阵容不同往常，今晚他增加了马里奥·埃利的出场时间，和艾利斯在三分线外连续发射炮弹。
一场原本不可能赢的比赛，经过路易重重算计，使结果发生了变化。
巴克利出局，麦克海尔被满足，格伦毒瘤化，三分命中率达到41%的梅西被自家的主教练所限制。
公牛错过了所有可以帮助他们赢球的选项，将一场不可思议的胜利送到了尼克斯的手上。
101比95
“LittleLu轻松地笑了，但他知道这场比赛一点都不轻松。”马夫·阿尔伯特情不自禁地赞美道，“如果你想知道教练员的水准能对一场比赛的结果造成多么大的影响，你就应该看看这场比赛，一句话，LittleLu神了！”
更神奇的是，路易今天穿着一身帅气的西装，他前几天又做了个新发型，尼克斯的势头又不错，他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焕发。
记者问他现在最想做什么。
路易笑着说：“除了喝一杯可口可乐，我什么都不想要了。”
第三百三十九章 联盟前三尽在波士顿
路易公开宣称对可口可乐的喜爱，令他得到了一些意外的回报。
可口可乐公司送上了4年100万的代言合同。
对路易个人来说，这是一件利好，随后，他们又在主场，战胜近来越发迷茫的菲尼克斯太阳。
他们送给太阳开季八连败的同时，也让自己的战绩来到东部第三。
6胜2负，谁都没想到，几乎把上赛季所有的主要球员都送出去的尼克斯，靠一群新人打出了如今的成绩。
未来两场比赛，还是尼克斯的主场。
一个是老鹰，一个是子弹。
都不是强队，对他们来说，最好的结果是拿下这两场比赛，或许战绩可以冲到东部前二。
路易并不觉得他们的战绩可以一直保持下去，年轻球队最大的问题是不稳定。
所以，趁着状态佳士气盛，能赢的比赛就得想办法赢下来。
可惜的是，在击败老鹰后，与子弹队的比赛里，他们以4分之差输掉了比赛。
接下来，对阵几乎改头换面的活塞，比赛成了一场丑陋的搏杀阵。
就像古罗马斗兽场的两头野兽那样相互撕咬。
原本这不是活塞的风格，但是，上赛季他们完败于凯尔特人，从教练组到管理层痛定思痛。
活塞的总经理杰克·麦克洛斯基开始改变球队的框架。
先是在选秀大会上慧眼识珠，用首轮第18顺位选中乔·杜马斯，又在自由市场以子弹队无法承受的价格签下里克·马洪。
这些变化都是活塞重建的一部分，他们在维持自己竞争力的同时，有意识地将球队打造成钢铁般的防守强队。
活塞的变化，让路易警觉。
在他的前世，正是这支球队认识到不可能靠正常的阵容去对抗凯尔特人和湖人，要打败他们，只能从防守下功夫。
所以，坏孩子军团出现了。
如今这支球队没有托马斯，没有兰比尔，沃西、杜马斯、帕里什明显都和坏孩子沾不上边。
或许在这三人的带领下，活塞会更像04活塞？
一支手脚干净，防守窒息，对抗激烈，轮转完美的防守球队是令人恐惧的。
可惜了尤因今晚的出色手感，他拿下30分11篮板，但尼克斯被活塞的强度压垮了，最后输了两位数。
此后他们去客场再战子弹队，本着要拼下一场胜利的念头，但托尼·坎贝尔自私地24次出手仅仅命中6球，而尤因被对手抢爆了进攻篮板，导致他们再次输给子弹。
赛后，路易狂喷尤因和坎贝尔。
“你他妈整天在篮下蹦跶个吉巴？跟个猴子一样！”路易的用语非常危险。
尤因反驳道：“我的确打得不好，但我不允许你侮辱我！”
“少他妈在这跟我说这些没用的，你拿着全联盟最多的薪水，然后被一群我都叫不出名字的球员给打爆了，还怪我侮辱你？你他妈倒是把篮板给我保护好啊！”
而后对坎贝尔，路易没有投入对尤因那么多的情绪。
更多是告诉他哪里做得不好，再威胁说继续如此就不给上场。
但路易的威胁从没有在坎贝尔身上实现过。
如果有人仔细地查探坎贝尔的表现和数据，会发现一个奇怪的事实。
坎贝尔是尼克斯首发球员里，正负值最低的球员。
可是与此同时，他场均得到21分仅次于尤因，还有5个篮板和2助攻，投篮命中率47%，三分命中率21%，罚球命中率74%。
单看数据，他是尼克斯的第二号球员。
可是，尼克斯真正的二号球员是斯托克顿，他以场均13分13助攻的表现领跑助攻榜。
坎贝尔拥有最多的开火权，他的球权已经多到让队友抱怨。
威尔金斯、艾利斯、韦伯都认为他过于自私。
所以，路易经常骂他。
抱怨他的菜鸟们止于口中，因为这是他们的第一年，本来就是以学习为主，不可能真和坎贝尔有什么矛盾。
路易仔细拿捏着其中的分寸，坎贝尔现在就像是一个价值溢出的商品。
远远地看起来，他值得10000美元，但如果让路易来买，1000美元他都觉得不值。
在各项数据统计没那么详细的情况下，坎贝尔这类刷子球员是交易市场上的地雷。
看起来很好，用起来就知道问题在哪儿了。
不幸的是，尼克斯未能结束自己的连败，因为下一场比赛，他们要对阵的是卫冕冠军，联盟的霸主波士顿凯尔特人。
凯尔特人走在追逐三连冠的路上，却没有出现疲软。
伯德的竞技水平达到了职业生涯的巅峰，伊赛亚·托马斯开始进入巅峰，桑普森还在上升，有人说，联盟前五人，凯尔特人有三个，分别是联盟第一，联盟第二和联盟第三。
约翰·朗算是凯尔特人阵容上的一个短板，他今年下滑很大，但还是个可靠的三分射手，不过防守就属于薄弱的一环了。
由始至终，都把凯尔特人视作头号劲敌的路易，决定把比赛打成绞肉机之战。
可是，凯尔特人的实力强出太多。
尤因在这场比赛里丑态百出，他的卡位习惯，被桑普森摁在篮下磨擦；他的防守站位，在凯尔特人摆出桑普森+伯德+沃顿的前场阵容时，他经常一副智商欠费的模样被戏耍；他最自豪的防守技能，向外飞扑的延误防守，成功被桑普森利用。
桑普森多次运用杰出的持球进攻，让尤因的扑防整得像是法国军人投降仪式。
基本过程如是：桑普森虚晃，运球，尤因重心起不来，只得举起双手，然后被桑普森抹过。
尤因看起来在做法国军礼，而桑普森跃起暴扣。
134比88
这是尼克斯赛季至今经历的最沉重的一场失败。
比赛结束之时，路易的脸色冷得像是一块刚从北极挖出来的冰块。
他黑着脸对汤姆贾诺维奇说：“回去以后，把这场比赛，派翠克在攻防两端的每一个回合都剪辑出来，记住，是每一个回合。”
看到路易的脸色，汤姆贾诺维奇知道尤因要遭大难。
他挺心疼尤因的，这不是他的错。
他一个菜鸟，遇上了登峰造极的凯尔特人。
伯德他们明显有意针对尤因，为什么？因为他拿着联盟第一的薪水。所以，他们打出了许多让尤因难堪的场面。
尤因的那些短板，在这支历史最佳进攻球队的特意针对下，就像那些不会投篮惨遭放空的后卫，缺点被刺眼地放大了。
路易和他的老朋友K.C握手。
“不是我说你们，下手太重了吧？”路易苦笑道。
K.C表现出惭愧的样子，“真不是我授意的，拉里那个人你知道的，他看不惯某些人就会想办法让他出丑难堪。”
“也对，自己没本事怪不着别人。”路易倒是看得开。“不过，你们今年这样子，三连冠看来是唾手可得了。”
K.C急忙道：“别这么说，路还长着呢！”
“又谦虚？”
“这不是谦虚啊！”
“少来这套，K.C。”路易哼了声，“联盟前三都在波士顿，你们要是无法卫冕，你就别干了，让里德换人吧。”
K.C无奈地笑了。
路易转身走向现场记者，盛赞了凯尔特人的表现，但对队内的某些人表示出明确的不满：“当你全队最好的球员表现得像个傻子，你想体面地结束比赛就很难了。”
第三百四十章 满世界的尤因
波士顿凯尔特人在麦迪逊花园制造的惨案，与埃及劫机惨案发生在同一天。
这个劫机事件持续的时间不算长，前后只有24小时，但造成了60人死亡、28人受伤的严重后果，成为迄今为止最悲惨的劫机案。
《纽约时报》冒天下之大不韪地将昨晚的惨败，和惨案相提并论：“当我看到拉里·伯德像玩具一样戏耍帕特里克·尤因的时候，我深感悲痛。纽约篮球在过去能够强盛一时，威利斯·里德、沃尔特·弗雷泽功不可没，作为他们的后继者，尤因为首的婴儿潮一代应该以重塑旧时代的荣光为己任。但是，从昨晚的比赛结果来看，我们距离这个目标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
比起时报的批评，凯尔特人的几位对尤因就没那么客气了。
“我今年的薪水是180万美元，我认为我把工作完成得还不错，如果我一年拿300万的话，若是不能带领球队夺冠，我会羞愧至死。”
伯德平平淡淡的一句话，激怒了全纽约的媒体。
但这只是一个开始罢了。
伊赛亚·托马斯阴阳怪气地说：“他不会抢篮板，不会进攻，连基本的防守都做不好，然后你跟我说他领到手的钱是全联盟最多的，我还能说什么呢？”
桑普森是最客气的，他没有借机会踩尤因一脚，只是说：“帕特里克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
“如果他能拿300万，拉尔夫拿500万都不过分。”托马斯插嘴道。
成名球星的轻蔑，给尤因的声誉带来了沉重的打击。
尼克斯官方自然是对此严厉驳斥的，前段时间，尼克斯战绩好的时候，尤因有被捧到联盟前五的趋势。
最近连续输球，输掉的比赛，尤因发挥都不怎么好，风言风语就控制不住了。
输球当晚，路易回到家里，重新看了两遍比赛录像。
虽然他让汤姆贾诺维奇把尤因所有的回合都剪出来，但那么做主要是为了明天复盘的时候用，他自己得记住每一个细节，尤其是尤因做错的细节。
原本他是带着一点娱乐和做笔记的心情，边带孩子边复盘。
看着看着，他的情绪起来了。
“他在干什么？”
几乎每过几个回合，尤因在场上就会给他一个这样的瞬间。
不是说他一无是处，而是他之前从没有哪场比赛像今晚这样，把缺点集中爆发出来。
凯尔特人那几个人肯定有针对他的地方，就像1992年奥运会乔丹和皮彭联手做掉库科奇。
以库科奇当时和乔皮二人的等级差距，被弄成那个德行是正常的。
尤因不应该啊，虽然他不是联盟前五，但从实力来说，应该算是联盟的二线球员了。
结果，被打成这样...颇有点SKT被IG打1557那场的味道。
更可笑的是，还没满一岁的路无瑕对着尤因在比赛里的一个法式军礼目送伯德上篮的镜头拍手示好。
儿童心理学专家说鼓掌这个动作和婴儿的协调能力和创造能力有关，在越小的时候掌握这项技能的婴儿往往越聪明。路易不知道这算不算聪明，他只是从孩子的动作中读出了一丝讽刺的味道。
“你也觉得猩猩很蠢，对吗？”（中文）路易问。
然后他又开始鼓掌，路易就当他认可自己说的。
洛林发现路易带孩子看比赛，气不打一处来：“迈克尔才多大呀，是时候吗？”
“我看他对比赛反应还挺好的。”路易期待地说，“说不定以后他能继承我的智慧和你的美貌呢。”
洛林最近情绪不高，学校课程很紧，她一个外国人，节奏有点跟不上。
路易自己也是公务缠身，能帮忙的地方不多。
像今晚，洛林把孩子哄睡了，穿着性感内衣勾引他上床。
路易表示，女人只会耽误他复盘的进度，“你睡吧，我晚点就来。”
这场比赛的时长，若是去掉广告，大概就80分钟。
可是，路易就像查案的警察一样，不错过每一个细节，尤其关注尤因。
所以经常会退到之前的回合再看一遍。
他前前后后复盘了两遍，笔记做了1/3本。
等他完成工作，感觉自己不在人间，而在地狱。
无尽的疲惫涌入他的神经中枢，他捏了捏自己的三叉神经，走到冰箱前，从里面拿出了一瓶啤酒。
现在他不需要可乐，可乐没有用，他只想喝点酒让自己更好地入睡。
他喝了口酒，看见还没关的电视，由于录像还没取出，所以现在正在播放赛后环节。
尤因垮着个批脸，记者想采访他，他看都不看一眼就冷漠地走人。
“算了，这狗杂种本来就是这个德行！”
路易上床躺了十分钟，猛地睁眼：“尤因用法式军礼目送对手得分的防守发生了几次来着？不行，得再看一遍！”
于是他踢翻了被子，光脚下床，给自己泡了咖啡再次打开录像带。
洛林起床的时候，看见路易神色不振，睁大双眼，手里还拿着笔和笔记本，眼中满是血丝。
“你不会一整晚没睡吧？”洛林问。
“睡了...”10分钟。
“真的吗？”
“宝贝，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前几天，你答应要和我一起出门逛街，然后你说要加班，但阿姨（李轩冰）告诉我你在家里看比赛。”
路易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洛林一击即中，路易只好说：“我睡不着，真的，你看看尤因这个傻比！有这么防守的吗？”
“对，还有这个！”洛林不满地说，“你天天尤因尤因，我看你把95%的精力都放到他的身上了。”
“抱歉，我最近确实不够关心你...我保证，这个问题很快会解决。”路易虚心接受批评，“我待会儿送你去上学吧。”
洛林把电视关掉，将路易的笔记本拿走，“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回房间睡一觉，你看起来很累。”
路易来到洗手间，用冷水洗脸。
执教了尤因，路易才知道他之前有多么幸运。
在波士顿，他有全联盟最好的班底。
伯德是一个不需要特别去调教的球员，他足够完整，你需要什么，他就能给你什么。
托马斯也是个完整的球员，除了远射不稳定，和心理有问题，也是要什么有什么。
桑普森愿意放低姿态去给众人打下手，他是个无形的宝藏。
在1984年的总决赛上大放异彩之前，桑普森是凯尔特人最沉默，最无私，同时也是对攻防体系帮助最大的球员。
对路易来说，那支凯尔特人完全可以拿来和英雄联盟LPL赛区的巅峰IG相比。
和那支IG不一样，这支球队兑现了自己全部的天赋。桑普森就是这支球队的JKL，被韩国教练称为具有伟大性格的球员。
一支成功的球队必须要有这样的球员。
可是在尼克斯呢？路易现在才发现从头开始有多么艰难。
尤因浪费了三年的时间。当年刚进联盟的桑普森是20岁，他现在已经22岁了，但却有一堆毛病。
他没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了，向前的每一步都不能走错。
因为三年的蹉跎，他注定不能像桑普森那样去触摸自己的上限。可是，他仍然有机会兑现80%-90%的天赋。
若是走错了路，或许就只能像路易所认识的那个尤因一样，交出及格分了。
如果不分位置，要在现代NBA中找一个和他最为相似的球员，或许，卡梅隆·安东尼是标准答案。
进入联盟前声势浩荡，敢与詹皇试比高，可是后进缓慢，被同级生和崛起的晚辈超越，最终成为一个不上不下的一线明星。
如果你有异议，甚至可以对比一下他们的荣誉。
11全明星+7次最佳阵容+3次最佳防守阵容（尤因）。
10全明星+6次最佳阵容+得分王（安东尼）。
如果要给这两人的表现一个评价，那就只能是失望两字。只不过，尤因是现象级的令人失望。
路易不希望尤因来到他的手下，还混得像上一世一个样。
可是路易也不能告诉尤因他的未来会如何如何，他只能握着鞭子逼他前进，又不能把他逼得太过。
所以路易隔三差五得表现得像精神分裂的丈夫，一会儿家暴妻子，把人吓回娘家了又带着贵重礼品，低三下四地把人劝回家。
再这么下去，尤因怎么样得两说，路易说不定就疯了。
悲观消极的想法持续了一阵子就消失了。
路易洗了把脸，再照洛林说的，回床上睡觉。
他给自己定了闹钟，四个小时后起。
只是，一上床，他就开始想那些烦恼的事。
所以即使很困，他也一直处于轻度睡眠状态，有任何的动静都能把他惊醒。
有时候，路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睡着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后面居然在心里问：这闹钟是不是坏了，四个小时那么久吗？
一旦出现这种事情，那其实就不必再骗自己了。
你根本没有睡着！
不同的是，路易选择欺骗自己，并且成功地在三个小时后陷入深度睡眠。
闹钟都叫不起来的那种。
第三百四十一章 极致羞辱
“有你这么当爹的吗？孩子都哭半天了还没个反应！”
老母亲的河东狮吼永远是比闹钟更给力的叫床利器。
路易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问：“几点了？”
“刚到饭点，我说你怎么睡得这么晚啊？”李轩冰的大嗓门正要问路易最近怎么回事，路易已然起身。
他差不多是八点钟回到床上睡，定了四个小时的闹钟，但一直到最后一小时才真正睡着，当时大概十点左右，现在是上午十二点，也就是说他只睡了一个多小时。
路易先去洗漱，然后给儿子泡奶喝。
李轩冰做了一桌小菜，洛林中午一般不回家，所以只有路易、李轩冰、保姆和路无瑕。
路易自己吃着饭，还在李轩冰的强烈要求下喂孩子吃奶。
路易只能假装奶瓶是一架飞机，轰隆隆地向儿子飞去。
奶嘴进入到路无瑕嘴里的那一刻，他带着怀疑的表情看了爸爸一眼，表情复杂又奇怪地咽下了奶水。
路易永远不会忘记路无瑕的这个表情，这是他和洛林最像的地方。
每当路易做了件蠢事的时候，洛林就会用这个表情看着他。
然后，突然间，路无瑕举起手要跟他的爸爸鼓掌，明明他还是个没有自我意识的婴儿，但他的击掌之势，却给人一种沉重的讽刺感。
路易当时就感觉自己被儿子骂了。
或者，他刚才的鼓掌至少有这个含义：“哇，老爹你居然能找到我的嘴巴，太厉害了，给你点掌声不怕你骄傲。”
说实话，路易突然发现比起喂孩子吃饭，去蓝宫骂尤因一顿更好玩。
至少对尤因他想怎么骂就怎么骂，骂嗨了还能中西合璧花式骂，对自己孩子，随便一个字骂出口，李轩冰都不会放过他。
尤先生，没想到我是如此需要你。
下午，路易去纽约大学给洛林送了甜点，再赶往蓝宫。
路易刚到蓝宫的时候，尤因已经练得一身汗了，特鲁克·罗宾逊在与他练习卡位，斯波特·韦伯负责传球。
他很努力，但他需要努力的是养成看见投篮就找人卡位的习惯。
该他承受的东西，不会因为他此时的努力而减少一分一毫。
路易神色漠然地来到自己的办公室。
一会儿，汤姆贾诺维奇来了，顺便拿出了剪辑好的录像。
路易在办公室里放了起来，这场比赛他昨天到现在已经看了三遍，该记住的细节已经全部记住。
他用快进看了一遍，然后对汤姆贾诺维奇说：“少了几个片段。”
汤姆贾诺维奇惊讶地问：“哪几个？”
“第一节第六分钟，派翠克卡位的时候走神，被拉里捞走篮板。”
“第三节第七分钟，派翠克刚上场防挡拆失误，还有第八分钟他不卡位被摘走进攻篮板。”
“补上这三个镜头。”
路易居然记住了那么多细节，汤姆贾诺维奇发现自己的工作做得还是不到位，连忙去找剪辑师加工了。
训练场上的球员们，并不知道路易打算在今天的复盘会上大发雷霆。
马努特·波尔第101次宣传他的选秀故事。
1985年选秀并不是他第一次选秀，他的第一次选秀是1983年，当时，他被克利夫兰骑士队在第五轮选中。结果，因为联盟认定他当时不具备选秀资格，所以他直到1985年才正式通过选秀进入NBA。
波尔是个很有趣的人，大家都喜欢听他讲故事。
他最喜欢说的故事，是关于苏丹的部落生活，关于他和家人如何用长矛杀死狮子、用牛当货币、在丁卡仪式上拔掉牙齿的故事一次次让队友感到惊讶。
下午训练课开始之前，路易举办了复盘会。
录像室里，教练组的所有人都在，球员们按座次坐好。
路易先表演了个单手开灌装可乐的绝技，插进吸管，让汤姆贾诺维奇播放剪辑好的录像。
录像分两部分的内容，一部分是关于球队如何被凯尔特人殴打，另一部分就是尤因的“个人秀”了。
和通俗意义上的集锦不同，放给观众看的集锦总是报喜不报忧，而内部复盘的集锦却是报忧不报喜。
原则就是，你打了39分钟的好球不应该掩盖你打了9分钟臭球的事实。
“马努特，把你讲笑话的功夫分一半用来增加肌肉的话，这几个球就不会被顶开了。”路易按了暂停键，然后让大家看见波尔被托马斯正面对抗撞开后完成上篮的画面，“你有7尺4寸的身高，却被一个在你眼里如侏儒般矮小的家伙屡屡羞辱，我真为你感到惭愧，甚至有点怀疑你杀死过狮子这件事的真实性。”
镜头一转，给到托尼·坎贝尔那些愚蠢的进攻选择。
“谁来告诉我，托尼凭什么敢这么投篮？”
“你是谁？迈克尔·乔丹？还是伯纳德·金？如果你是MJ，我会立马把你交易，如果你是伯纳德，我会祈祷你下次再做出这种事情之前像那个倒霉的家伙一样受伤，你他妈难道没发现你从头到尾都像头蠢猪一样在波士顿人的陷阱里进攻？”
“这是什么？”
一个干拔强投的回合。
“这是什么？”
无视队友空位快攻强上被盖。
“还有这个！”路易指出坎贝尔在夹击下强行出手的一个回合，“你他妈告诉我这是在干什么？！”
波尔被骂了，坎贝尔被骂了，威尔金斯被骂了...除了斯托克顿，只有尤因还没被骂。
但当集锦里的尤因成为主角之后，牙买加金刚的噩梦就此开始。
画面一，伯德三分不中，尤因不卡位，被身后的桑普森轻松摘下篮板，又因为防守选择糟糕，竟然被对方用右手从中路强突暴扣。
“派翠克，你有洁癖吗？为什么不靠上去？你愣住干什么？”路易喝问，“这是什么防守？你的样子像是桑普森家的保安在欢迎他进门！”
画面二，可喜可贺，尤因卡住了位置，可是又没卡住位置。因为他把桑普森顶在身后，施加的对抗却不足以把对方控制在地表。
于是桑普森全力跳起，从他的身后摘下篮板放篮得分。
“我他妈真是为你的女朋友感到惋惜，她怎么可能跟你这个软蛋在床上找到一丝快感呢？”
路易怒吼：“和她分手吧，你一无是处！”
尤因暴怒，起身要对路易进行人身攻击被队友拦住了。
“放开他！”路易吼道，“我倒要看看这个软蛋敢对我做什么！”
下一个画面，又是不卡位被桑普森从后面抓住篮板。
路易按了暂停，走到尤因面前揪住他的衣服指着屏幕：“要我他妈和你说多少遍？如果你是个内线，对抗就是你在比赛里的义务，可是你在做什么？你有对抗吗？你有卡位吗？你看起来像是个无法**的窝囊废只能靠工具来让你的对象满足，我越发地同情你的女人了！”
“这是一个意外！”尤因红着眼大叫。
路易放开了他，冷笑道：“意外也太多了吧？”
接下来，不卡位、没卡住位置、法式军礼、防守站位错误、不卡位、不卡位、不卡位...有什么数据能反应出一个单场拿下12个篮板球的人却几乎没有用卡位保护住任何一个他应该保护下的篮板吗？
“这只是上半场的集锦！当我们的首发中锋，全队最信赖的家伙，全联盟薪水最高的球员打成这个德行的时候，惨败就已经注定了！”路易再次朝尤因发难，“昨天晚上，波士顿人羞辱了纽约城的每一个球迷，侮辱了尼克斯全队，但你才是那个对我们伤害最深的人！你在内线的所作所为，你那些糟糕的防守习惯，该死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你他妈就像个给敌人带路的奸细毁掉了我们的比赛！”
“这是我见过的最糟糕的表现！”
“令人羞耻，难以直视！”
“我们把最多的钱付给了这个不卡位的软蛋，纽约人竟然还指望他带领尼克斯复兴？”
路易将遥控器砸向电视，像甲亢发作一样咆哮道：“指望你这个狗杂种复兴纽约篮球，不如抱着挺机关枪将让联盟其他球队的球员排队射杀！这是让你带领纽约篮球复兴的唯一方式！”
电视屏幕出现了裂痕，但还可以播放。
路易用遥控器点击播放，刚好，一个尤因张开双手欢送伯德从他面前突破上篮的回合。
路易笑出了声，他又暂停了。
“除了派翠克，其他人都给我滚回去训练！”
听到这句话的球员就像被赦免了罪罚的犯人，四散而逃。
“你今天不用训练了。”路易把遥控器放到尤因的手上，“你就在这看这个录像带，反复看，记住每一个回合，记住你在他们面前有多么无能，记住你在这里面的姿态有多么丑陋，录像带的最后你会看到我的脸，你将看到一张既失望又痛苦，却无可奈何的脸。”
路易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说：“如果你没勇气面对它，我也可以接受，毕竟像你这样的软蛋都有个相同的特点，那就是不敢回首自己缩卵的过往。”
“你们也别在这围观了。”路易告知他的助教们，“给我们的软蛋先生一点私人空间吧。”
助教们出来了，他们跟着路易回到他的办公室。
路易直接从自动售货机里买了瓶可乐，问他的助教们：“我刚才是不是有点过了？”
菲尔·杰克逊平淡地笑道：“听说《索多玛的120天》（Salò，orthe120DaysofSodom）的导演为了追求真实性，让演员吃下了真实的粪便，你觉得这件事过分吗？”
“太过分了吧？”路易听过这部电影。
杰克逊笑道：“你刚刚做的，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