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This is for you（17/125）
当第三节结束时，这场比赛已经没有悬念了。
第四节开始时，路易让三巨头带着盖伊·威廉姆斯和德里克·魏德曼打。
领先30分之多，路易打算让一些平时没机会上场的球员都上来感受一下。
“基本上，我们可以说，凯尔特人已经赢定了。”
“当你看到约翰·帕克森和伊赛亚·托马斯搭档外线的时候，你就知道LittleLu的排兵布阵有多么奔放，他不是在羞辱他的对手，他只是在给所有人一个在最高舞台展示自己的机会。”
汤姆·海因索恩大概已经把路易当初在传奇赛上冷藏他的事情放下了。
“不可战胜的凯尔特人，有一个不可战胜的教练。”汤姆·海因索恩极端地吹捧道，“他可能未必那么了解篮球，但他了解如何掌控团队。”
湖人很失落，尤其是魔术师。
第四节过半的时候，莱利把他换下。
他留的数据是10分7篮板7助攻，基德式的准三双，但对于出场了36分钟的他来说，太少了。
这份数据完全不能与伯德相比。
伯德在这场比赛里拿下了39分16篮板7助攻。
近四倍于魔术师的得分、两倍于他的篮板，一样多的助攻，即使不对位，这也是一场完爆。
伯德的表现完爆了魔术师，毫无争议。
比赛剩下两分钟的时候，路易主动喊了个暂停。
“最后的两分钟，我要让我们的FMVP留在场上，让他和四个伟大的替补球员打完这场比赛。”
路易说完这话，开始点名：“约翰（帕克森）、盖伊、德里克、MLC，没有你们，我们无法走到这里，谢谢你们总是在场下充满能量地喝彩，现在，跟着拉里，给这场比赛收尾吧！”
119比88
31分的差距，两分钟内，湖人已经不可能赢。
暂停结束，湖人不屈不挠地让贾巴尔和威尔金斯继续打，好像是要感受输给宿敌的痛苦一样。
贾巴尔低位背打盖伊·威廉姆斯，他在高度上有绝对优势。
伯德夹击，贾巴尔击地传给威尔金斯，后者暴扣。
90比119
比赛时间剩下2分25秒。
帕克森撅起一点都不性感的翘臀护球前进，花了近八秒才把球运过半场。
他面前的防守者，是被低估的，湖人队的第六人拜伦·斯科特。
帕克森一点都不粘球，他把球给了伯德。
伯德已经拿够了数据，现在他更想让场上的其他四名队友享受比赛，他运了一下球，忽然，视线朝左边，双手却拿起球使劲甩向内线。
切入的M.L·卡尔接球，想玩个反篮，结果走步。
比赛时间剩下2分05秒。
湖人的进攻推进很快，球再给到贾巴尔。
凯尔特人场上完全没有内线，所以贾巴尔果断进攻，强打威廉姆斯。
永恒般的天勾，始终如一，球飞向天空，裁判吹了个菜鸟哨，命中。
“Andone！”
贾巴尔加罚得分，为湖人追回了一点尊严。
93比119
比赛时间剩下1分52秒。
伯德高位拿球，他不再拘束于策动他人的欲望，呼唤队友打战术。
L战术启动，伯德化身指挥塔，突然给了个直塞球到盖伊·威廉姆斯的手上。
这名季后赛里少有机会上场的新秀，强硬地砸进一记灌篮。
121比93
比赛时间剩下1分30秒。
湖人全速进攻，推进，再推进。
贾巴尔被包夹球传外围，威尔金斯跳投打铁。
贾巴尔抢到进攻篮板自己打，还是不进。
没有经验的菜鸟威廉姆斯拿了防守篮板传球失误，被湖人切了，威尔金斯又一次拿到球，跳投，命中。
95比121
比赛时间剩下1分12秒。
一会儿，比赛进入最后一分钟。
花园内，所有的观众都站起来了。
路易也让队员都起身，伯德打了一球，没进。
湖人前场失误，他们还是需要魔术师。
卡尔的快速反击被迈克尔·库珀追身大帽，但被裁判吹了犯规。
比赛时间剩下35秒，在卡尔准备罚球的时候，帕特·莱利换下了主力球员。
终于，湖人队从官方层面宣告了失败。
那个瞬间，花园是喧嚣的。
不知为何，路易却听不见那些嘈杂的声音。
他很平静，异常地平静。
再过半分钟，他将多出一个头衔，凯尔特人将多出一面旗帜，伯德们的履历上会多出一座总冠军...
他顺利、出色地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卡尔两罚中一。
122比95
这场屠杀，让路易想到了2008年总决赛的第六场。
凯尔特人在经过天王山之战，那场史诗级别的逆转以后，彻底把湖人的军心打散。
第六场的收割之势无法抑制，总决赛FMVP保罗·皮尔斯以30%命中率拿到17分，凯尔特人却是39分屠杀湖人。
此表现之反差可见那一战于湖人之惨痛。
湖人今天晚上的最后一次进攻，给了贾巴尔。
没有凯尔特人球员包夹他，他面对威廉姆斯的单防，再次使出天勾，打铁。
之后，就是约翰·帕克森一个人运球直到比赛结束前五秒，花园的观众疯狂地涌入场内的故事了。
“路教练！你是我的英雄！”
一个性感奔放的女人在只穿着内衣的情况下跳到了路易的身上，疯狂地亲吻他。
路易逆来顺受地等她平静下来，淡淡地笑道：“谢谢你的爱，不过我已经名草有主了。”
“结束了！！！”
迪克·斯托克顿激动地发言为不存在的最后五秒钟收尾：“波士顿人涌入球场，比赛已经完全没有悬念，凯尔特人再次在总决赛上战胜湖人，成为今年的世界冠军！”
一瞬之间，镜头里已经找不到凯尔特人球员的踪迹。
他们被疯狂的人潮所包围。
路易不知道在这个过程中被非礼多少次。
虽然他不喜欢被一些陌生的女人非礼，但他发自内心地觉得，在允许球迷于胜负已分的几秒内涌入球馆和球员一起庆祝的时代，是NBA和NCAA最接近的时代。
至少现在，他们没有将球员塑造成高高在上的巨星，球迷可以非常近距离地与之接触。
赛季的终结战结束时，球迷就像球队的一员，来到球员身边忘我地庆祝。
湖人球员的精神与肉体都受到打击，还得挤过失控的凯尔特人球迷回到更衣室。
几分钟之后，凯尔特人和湖人两队从同一个球员通道离开比赛现场，返回更衣室。
路易看见魔术师落寞的神情，笑着打了个招呼：“埃尔文，一个系列赛的成败不会决定你的未来。”
通常只有和魔术师亲近的人，或者他非常尊敬的人，才会叫他“埃尔文”。
魔术师并没感觉到任何的不适。
他看了眼路易，凯尔特人的口袋阵、放投篮、残酷的夹击战术，让他在总决赛上迷失自我。
这一切都拜路易所赐。
“路教练，我保证我会回到这里。”魔术师克制着低落的情绪扬言道，“我会把今年的一切加倍奉还！”
“加油。”
路易转身，头也不回地说：
“我发自内心地期待你的反弹。”
路易越来越放松了，就像一部没有瑕疵的大片来到结尾，他想要一个轻松的片尾曲。
就这样决定吧，如果他需要BGM，他要一曲《AfterAllThisTime》。
他来到更衣室外，这几年，无数次地走到这扇门前，从未有一次这么轻松。
媒体围着，无数的摄像机对着他，他走到门口，疯狂庆祝的球员安静了一秒钟。
“你们最好别乱搞，我这件衣服很贵的。”路易指着伯德们警告道。
伯德笑道：“当然，我们不会。”
“这样最好。”
路易并未从他的笑容中读出其他深长的含义，当他走进更衣室，伯德笑着大吼一声：“去你的吧！”
接着，大概是更衣室里所有手握香槟的人对路易开炮了。
今天晚上留给路易印象最深的一幕，发生在更衣室。
CBS的前线记者布伦特·马斯伯格拿着话筒采访里德·奥尔巴赫。
奥尔巴赫一手捧着奖杯，一手握着雪茄，
“里德，这是你们队史第十五座总冠军，你感觉如何？”
“这太棒了！”奥尔巴赫大吼道，“现在我想知道媒体们口口声声说的湖人王朝去哪了！？”
马斯伯格尴尬地笑了起来，他肯定是鼓吹着湖人王朝的人之一。
奥尔巴赫趾高气扬，不留余地地大声说：“你们一直在说湖人王朝，可是，王朝是什么？看看吧，睁大眼看看吧，王朝在这儿！王朝在我的手里！”
“我们拥有世界上最棒的球员，最棒的教练！”奥尔巴赫为这支球队感到骄傲，“我们才是王朝！NBA里唯一的王朝！”
另一个让路易永远不会忘的采访，发生在伯德身上。
他被评为FMVP，当媒体问他，成为决赛MVP的感觉如何时，他根本没正面回答问题。
“赢了感觉很棒，我希望湖人和埃尔文永远记住这个感觉。”这是伯德的复仇，迟来了五年，为了1979年NCAA决赛上失利的复仇，“我希望几十年后，他们回想起今晚，仍会懊悔为何没有战胜我们。”
当他们把奖杯交到路易手上时，他的表情和内心已经没有一丝波澜。
他难得地迎合了球迷，动情地说：“Thisisforyou，NewEngland！”
第二百七十章 真心的假话
赛季结束了。
一支球队收获满足，一支球队留下永远的遗憾。
这是很难弥补的，即使之后又拿了两座冠军，也很难抚平内心的痛苦。
路易以87胜12负+总冠军+年度最佳主教练的成绩，结束了菜鸟教练赛季。
这份成绩单，使路易可以领到全额薪水，并且，跳出现有的合同，成为一名自由人，去签下一份新合同。
路易并不是要立即跳出合同，至少要等到选秀大会结束，冠军庆典落幕，再成为自由人。
他有个感觉，他不会回来了。
虽然他很享受执教凯尔特人的日子，和伯德、兰比尔、桑普森们也处得不错，但他不能光享受驾驶航母的舒坦，他想要拥有更大的权力。
这一点，短期内，凯尔特人不可能给他。
所以，夺冠之后的第二天，路易便来到了希腊学院为球队的选秀提供建议与帮助。
今年，凯尔特人只有一枚首轮第24顺位比较有价值。
1984年的选秀大会可以竞争历史第一选秀年，但这届选秀的大鱼集中在首轮前16顺位。
16顺位之后，被漏掉的珍珠稀少。
凯尔特人的阵容已经很全面，他们现在最需要的，是增强内线的深度与厚度。
再有便是搞定伯德、兰比尔、桑普森等人的续约。
路易来到希腊学院的时候，汤姆贾诺维奇给了他一份选秀名单。
“鲁迪，怎么选秀的事你也有份？”路易意外地问。
汤姆贾诺维奇之前是他手下的球探，可是自打他当了主教练，汤姆贾诺维奇也跟着成了助教。
他经常出差，但都是提前侦察对手，球探工作早就轮不到他了。
“赛季结束了，这是我唯一能帮上忙的。”汤姆贾诺维奇说。
他就是闲不下来，对工作充满热情。
对于这届选秀的人选，路易心中早有答案，他草草地看了几眼，便合上了。
“对于未来，你有想法吗？”路易问。
汤姆贾诺维奇直言不讳地说：“我的长期目标是成为一名NBA的主教练。”
“有志气，你一定会成功的。”路易赞赏地说，“其实你现在已经可以去执教NBA球队了，没人请你，只能说明他们眼光不好。”
路易说得汤姆贾诺维奇很是羞涩。
“路，你这话就过头了，我还差的远。”
“别谦虚了，多学学拉里，看那家伙平日里多自信。”路易哼了声。
“他的自信是与生俱来的，学不了。”看起来，汤姆贾诺维奇是真的觉得他现在还当不了主教练。
路易摇头苦笑，他没恭维汤姆贾诺维奇的意思，汤姆贾诺维奇现在就是可以当NBA的主教练了。
执教能力可以锻炼，帮助球员训练可不是每个教练都能做的。
就拿他的经验来说，他前世见过很多CBA教练，其中相当大一部分对于年轻的提升简直是负作用。比如姚眀的恩师李秋萍。
阿不都沙拉木大家都知道，他是1996年生人，和周奇同龄，更是青年联赛的MVP。他属于晚熟的球员，所以没有国青队履历。很多不关注CBA，也不关注国内小妖的人，会对他在世预赛上的横空出世而惊讶。
实际上，他的能力一直有，只是师李秋萍不信任菜鸟，联赛里很少用他。他是靠国家队的比赛打出名堂，才在球队里建立起地位。如果不是楠指导，他绝无出头之日。
训练球员是一项难得的能力，是路易不具备的。
因为他自己都不太会打篮球，最多投几个三分。
他给桑普森制定的训练计划，也是靠桑普森自己通透了。他算是指引者，关键还在于球员自己。
汤姆贾诺维奇却是那种可以指出球员问题，让他们走上正路的高级训练师。
路易的夸奖，汤姆贾诺维奇只是听着，没有太当真。
“鲁迪，你在波士顿也待了一段时间了，感觉怎么样？”
路易看似不经意的问题，让汤姆贾诺维奇敏感地抬起头。
“路，有话直说吧。”
“没什么，我是想问你，如果我以后不在波士顿了，你会留下吗？”
汤姆贾诺维奇这个副手，路易用着挺顺手。
若是他不愿跳出舒适圈的话，路易也不会强求。
汤姆贾诺维奇一下子便明白了路易的意思。
“我喜欢这支球队，但我对这座城市没有感情。”汤姆贾诺维奇肯定地说，“无论你要去哪里，只要你肯带上我，我都会跟你一起去。”
太感人了，汤姆贾诺维奇若是女的，路易肯定要甩掉自己的贞操潜规则她。
“谢谢。”路易说。
汤姆贾诺维奇问：“关于今年的选秀...”
“我有个不错的人选。”
路易从抽屉里拿出一份球探报告。
“你就把这份报告交给里德吧。”
汤姆贾诺维奇拿来一看，路易推荐的人选是明尼苏达大学的中锋吉姆·皮特森（JimPetersenPF/C）。
他是凯尔特人教练组比较喜欢的那种摇摆人，大学主打四号位，能客串五号位，有一定护筐能力，抓篮板的时候强硬得不像个白人。
重点是白人。
波士顿一定会喜欢凯尔特人的选择。
虽然黑人如果实力过硬的话也可以，但凯尔特人队内的黑人势力已经明显超标了。
作为全美最白人的城市之一，能多一个白人球员，球迷心里就多一份舒坦。
这一天，路易正常工作到点回家。
凯尔特人试训了不少球员，但从汤姆贾诺维奇把路易推荐的人选放到奥尔巴赫的办公桌前那一刻起，结果就注定了。
其实凯尔特人队内的球探一直都是联盟顶尖的，否则也不可能用位置靠后的选秀权拿下安吉、马克斯韦尔，还更从东部联赛挖来了杰拉德·亨德森。
只是，路易从未看走过眼。
他从球探起步，到今天，相中的每一位球员都打出了成绩。
凯尔特人今年的夺冠阵容的首发里，有三个人和他有直接的关系。
由于凯尔特人的选秀权是首轮最后一位，这是个考验眼光的位置。
奥尔巴赫愿意相信路易的眼光，去选择球探部门并不是非常了解的吉姆·皮特森。
下班之后，路易先去了趟洛林的公寓。
然后家里的老母亲打电话来说有个很有礼貌的中年男人打了几次电话找他。
路易很奇怪李轩冰是怎么通过电话来断定对方是中年男人的。
“这样吧，您让他打这里的电话，我晚上不回去了。”
“也好，你就在那看着那丫头，肚子也挺大了，别出什么事。”
一会儿，“中年男人”的电话打过来了。
“温伯格先生？”
“终于可以和你好好地说几句话了，路易。”
现在，路易知道为什么李轩冰会说来电的是个中年男人了。
有些人的声音是很有特点的，听到声音的人，会根据声音自己想象出一个形象。
这就是有声小说的魔力，优秀的有声小说，绝对让你身临其境，只要你的想象力够丰富，叶倩彤们的声音绝对会让你想入非非，你会以为自己是个天神，闭上眼睛，世界都是你的，金鳞岂是池中物呢！
“温伯格先生，我想你已经收到我的‘礼物’了。”
路易相信温伯格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那件事。
“是的，我收到了，也看了。我非常震惊，这家伙就像是一个更优雅的J博士，但没那么大。”
“没错，至少从商业价值来看，他不亚于J博士，更重要的是他的职业前景，他不会去ABA养成一堆坏习惯，像是个养尊处优的公主一样被宠坏。”路易肯定地说，“他是个100%会打出来的球员，而且没有伤病风险，如果您有关注比赛，便会知道如今的比赛已不再是长人的天下，魔术师和拉里·伯德这样的家伙会逐渐取代巨人。”
为了改变故事线，让历史彻底偏离路易所熟悉的走向，他也算是出了把大力气了。
路易现在需要让温伯格相信他的判断没有问题。
他和路易一样喜欢乔丹，但开拓者的管理层更看重内线。
在这件事上，路易拿出了拉鲁·马丁的例子来让温伯格想起，开拓者的管理层搞砸过。
然后，再拿当初白白放走摩西·马龙的事，再次证明，他们搞砸过不止一次。
如今球又丢给了他们，难道要错过一个未来不可限量的家伙去迎合杰克·拉姆齐和斯图·英曼的“沃顿二世”的梦想吗？
这通电话，说了整整三个小时。
路易使温伯格相信，不选乔丹，开拓者会被钉进历史的耻辱柱。
“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帮我。”
“因为我不希望迈克尔被东部球队选中。”路易说了句真心的假话，“我不希望东部有这么棘手的球员。”
路易真心希望乔丹去西部，但不是因为怕他，而是想改变历史。
所以这是句真心的假话。
然后才是真心的真话。
“而且，洛林来到美国上学的事，您帮了我大忙，这也算是我的报答。”
事后，温伯格说他会认真地考虑路易的建议。
路易能做的，也就这些，十天之后，究竟是开拓者如他所了解的那样选择沃顿二世，还是温伯格效仿蒋某人玩微操强行让球队选了乔丹，就只能等选秀日出结果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 挖墙脚的来了
这几天，路易除了准备他在冠军庆典上的演讲稿，便是公开招聘职业经纪人。
行外人会以为他只是在填补自己私人团队上的空缺，圈里人却能从他的举动察觉出重要的信息。
路易的合同是公开的，圈内人都知道他可以在今年夏天跳出合同。
但他不一定会跳出，因为凯尔特人今夏的续约压力很大。
伯德是合同年，虽然他明确表态会留在波士顿，但如果凯尔特人想要留住他，势必要开出联盟前三的薪水。
完成职业生涯第二个MVP+FMVP赛季之后，伯德已经可以算的上是联盟第一人。
留住他，不仅是新英格兰地区的愿望，更是凯尔特人必须要完成的目标。
其次是兰比尔、桑普森、马克斯韦尔、亨德森等人的续约。
兰比尔拿着童工合同打了四个赛季，如今已经两冠在手，本身也具备全明星的资质，肯定要给一份次顶薪。
桑普森经过决赛上和贾巴尔的较量，他以场均24分12篮板4助攻4.4盖帽的数据，压制了贾巴尔。
这轮系列赛让桑普森打出了联盟第一中锋的声誉。
无论是第一中锋，还是板上钉钉的联盟前五人，都配得上一份和伯德同级别的薪水。
马克斯韦尔的合同是80年代初签下的，当时算是很大的一份合同，现在他渴望一份更大的。
亨德森作为托马斯的替补，也打出了身价。
这么多人需要续约，而且多是大合同，如果路易跳出合同，还有其他俱乐部抬价，凯尔特人不一定能承受得起。
许多俱乐部认为路易不会跳出合同。
因为凯尔特人是一支非常适合菜鸟教练刷履历的球队。
他的处子赛季已经打出了前无古人的战绩，加上总冠军和年度最佳教练的头衔，如果他聪明一点，应该等这份合同结束再问价市场。
可是，路易公开聘请经纪人的决定，摆明了是要投身自由市场测试自己的身价。
他在外面的风评不好，但没有球队会根据风评去找教练。
帕特·莱利认为他是凯尔特人的定海神针；
杰克·拉姆齐称他为年轻教练中的‘宝钻原石’；
那些反对他的教练，都被他带着凯尔特人狠狠蹂躏了一遍又一遍。
即使不算执教能力，他的球探侦察能力，也是最顶尖之流。
6月15日，距离选秀大会开始还有四天的时间，一位来自纽约的说客，主动上门。
来人名叫比利·麦克莱伦（BillyMa），他代表纽约尼克斯和路易谈判。
尼克斯挖波士顿的墙角那是老传统了，当初奥尔巴赫就差点被他们用一份历史最大的管理层合同挖走。
路易在纽约的人脉还可以，尼克斯的管理层桑尼·韦布林是他的朋友，总经理戴夫·德布斯切尔和他亦有几面之缘。
就是他和当地的媒体天生不对头。
和球队的当家核心伯纳德·金，还有着很大的梁子。
在明知有这么大的问题的情况下，他们还想挖人，只能说，尼克斯内部对于路易的能力是毫无怀疑的。
路易的经纪人还没选好，人家便把橄榄枝抛过来了。
路易认真地招待麦克莱伦，接过对方的合同。
这是一份五年合同，而且，金额高到路易没想到。
5年220万
如果路易签下这份合同，他大概会成为全联盟身价最高的教练员。
“你们应该知道我还没有宣布要跳出现有的合同，虽然我可以这么做，但我还没那么做。”路易把合同放下，笑说，“换句话说，你们这属于违规招募，如果我上报联盟，猜猜你们会被罚掉几个选秀权？”
尼克斯正处于内忧外患之际，韦布林不想继续运作球队，因此，球队的拥有者，即麦迪逊花园的所有人海湾西方工业公司（GulfariesInc.）的高层正在挑选一个真正的专家以图重振纽约的职业篮球。
韦布林似乎料定路易会从他的合同跳出，所以便向高层推荐了他。
于是才有麦克莱伦前来拜访的事。
听闻路易的话，麦克莱伦笑道：“你和韦布林先生是好朋友，所以我认为你不会那么做。”
“你是对的，但我真的不打算和一个不熟悉的人谈论我的未来。”
路易认真地说。
麦克莱伦没想到这份NBA历史上最大的教练合同居然没有打动这个应该已经膨胀过头的24岁年轻人。
“也就是说，如果是熟人的话，你可能愿意和他谈论未来？”麦克莱伦的阅读理解做得非常好。
路易道：“可以这么说。”
他简直就把“我不认识你，请韦布林来和我说”写脸上了。
话说到这里，麦克莱伦知道他不会谈出任何结果。
他最大的底牌就是这份不应该被拒绝的合同。
可是路易轻易地拒绝了。
合同上的数字似乎不是他所看重的，他想要更多的东西，而那些就不是他可以决定的了。
所以，路易想要见到分量更大的人。
必须是可以做出可靠承诺的，方才能够谈下去，如果不能，他情愿把自己当成拍卖品放到自由市场。
麦克莱伦离开以后，路易猛然想起自己可能做了一件未来可以频繁凡尔赛的事。
纽约当初花220万美元请我，但我因为说客级别太低给拒绝了，想想真是可惜嗷。
听起来不错吧?他也觉得不错。
但故事没有就此结束，路易还没来得及跟李轩冰说他拒绝了一份价值220万美元的合同，尼克斯的人就再度打电话过来。
这次，打电话的是路易想要的“熟人”桑尼·韦布林。
“既然我都亲自来了，路教练，你身为地主总该请客吃饭吧？”
“桑尼，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让我请客吃饭的美国人。我还以为你们美国人都喜欢AA制呢。”
既然韦布林要来，路易一定会给足他面子。
若不是韦布林，他也没机会投资甲骨文公司。
投资这一道，即使你知道投资什么能赚钱，若是没有人领进门，那也只能干看着钱飞走。
韦布林把路易领了进来，于是他通过一点点的投资，以钱变钱，身价也是一点点地增加。
这是他断然拒绝纽约这份历史最大教练合同的原因。
钱当然是个好东西，但对某些已经脱离了基础的经济需求的人来说，钱只是好东西之一，还有些比钱更具有诱惑力的玩意儿。
6月16日，距离选秀大会召开尚有3天的时间。
路易在波士顿包了个馆子。
韦布林要他请客，没说要在哪里请客。
波士顿就这点地方，想吃好吃的很难，因此，路易干脆找了家他经常来的中餐厅。
韦布林得知路易把谈判地点设置在中餐厅的时候，没少奚落他。
“我这么说吧，你的做法，就像是在一部1000万预算的电影里塞了个身价10万美元的主角。”
这有什么？中国未来多的是5000万预算的电视剧里塞1.6亿片酬的主角的怪事。
凭他们的业务能力，毫无观众缘，只能不断拍出质量低劣的电影/电视剧，凭什么啊？
路易等了几分钟，韦布林如约而至。
但他不是一个人来，还有个同伴。
他的同伴身材魁梧，年轻的时候绝对是运动员，退役后没有发福，看起来很是干练。
有一头白发，看着特别像是意大利黑帮片里开场十分钟挑衅主角然后被干死的精神反派。
“戴夫，你也来了？”
戴夫·德布斯切尔，尼克斯的传奇名宿，现任总经理，他和球队主席韦布林一起前来，象征着尼克斯整个篮球部门对招募路易的高度重视。
这个时间段，他们应该为试训新秀的事情着急，应该为休赛期的运作烦恼，应该为如何调节斯利普·弗洛伊德和伯纳德·金的矛盾而愁苦。
现在他们却齐齐出动，来波士顿游说路易。
德布斯切尔淡定地说：“桑尼非拉我来的，他认为这样更能显示我们的诚意。”
“的确，你们的诚意我已经看到了。”路易道，“请入坐吧。”
他们坐了下来，这两人显然没怎么吃过中餐，又不想表现得太嫩，所以像个老手一样点了左宗棠鸡。
实际上，喜欢吃中餐的人几乎不会点左宗棠鸡这道中国人根本不认识的菜。
路易看破不说破，笑着点了一份炒面和大份水饺。
这绝对是一件奇怪的事，就不说韦布林身价八位数，路易和德布斯切尔都是身价数百万的人，竟然齐聚在中餐厅里吃着廉价的午餐谈论上百万的合同。
“路易，说说你的要求吧。”韦布林笑道，“你放心，只要是与篮球相关的，我们绝不会有任何疑问。”
“这个不着急。”
路易开了瓶可乐。
“要不要来一杯。”
“不了，这东西喝多了小心生不了孩子。”
路易懒得说他已经是个准爸爸了。
他给自己满了一杯，看向尼克斯篮球运营部门最有权势的二人：“我想请问你们二位，我为什么要从前途不可限量的凯尔特人跳车，加盟尼克斯呢？”
第二百七十二章 众星捧月
“我为什么要从前途不可限量的凯尔特人跳车，加盟尼克斯呢？”
路易提了一个尖锐的问题，餐厅的菜还没端上来，他们便进入了谈判的状态。
韦布林和德布斯切尔交换了一下眼神。
由韦布林开口：“纽约是一座充满可能性的城市，我们有世界上最大的舞台和最热情的球迷。”
路易同意前半句，但不认可后半句。
纽约这座城市成就过多少人的梦想，就埋葬过千百倍人的梦想，说它充满可能性，是对的，但说它拥有最热情的球迷？
路易见过波士顿的球迷，也见过洛杉矶的球迷，更见过那些小城市的球迷，没有一家的球迷，会像纽约人那样，只要主队的表现不合他们的心意就为对手喝彩。
老实说，这比未来那些看见球队要完蛋就第一时间离开比赛现场抛弃球队的迈阿密人更恶心。
“桑尼，我想听一些实在的话。”路易笑道。
“别着急，路。”韦布林慢慢地说，“你是一个真正的天才，波士顿给了你施展才华的舞台，而你也出色地完成了他们交给你的工作。但是，你认为有多少媒体会把凯尔特人夺冠这件事归功于你？”
一瞬之间，奥尔巴赫抱着冠军奖杯对布伦特·马斯伯格大喊：“王朝在这儿！王朝在我的手里！”的画面从路易的眼前闪过。
“我带领球队打出了87胜12负，历史会给出答案的。”路易言不由衷地说。
“会吗？”韦布林在来之前已经做足了功课，“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汤姆·海因索恩现在不会只是当一个解说员。”
韦布林说出了路易最忌惮的事，他不想成为另一个海因索恩。
永远被奥尔巴赫和拉塞尔的阴影所笼罩的凯尔特人先生。
“如果你留在波士顿，我相信你会赢得更多的总冠军，未来有一天，你会凭借戴满一只手的戒指进入名人堂，但在你的功勋章上，肯定会印着里德·奥尔巴赫的指纹，所有人提到你之前，都会先提到他。凯尔特人是他在运作，球员是他在选拔，从头到尾，在幕后掌控球队的人，都是他。”
“你只是一个在最佳时机上位，带领里德所打造的完美球队夺冠的幸运的家伙。”
说得非常好，路易已经开始不甘心了。
韦布林完美地把路易为什么要离开波士顿的理由说了出来。
“所以，若是你问我，我们凭什么让你离开波士顿，加入纽约，我的答案非常简单。”
韦布林自信地说道：“在这里，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你们知道我想要什么吗？”路易反问。
德布斯切尔说了句：“我会全力配合你的工作。”
“你可以按照你的设想来打造球队，这或许需要很多年，但当你离开波士顿这个舒适区，来到重建中的纽约，一旦你取得成功，便不会再有人质疑你。”韦布林说道，“你不仅会得到最大的权限，还会拥有全联盟最大的教练合同，全美数一数二的球迷市场，不可估量的商业价值还有许多一言难以道尽的事。还有，MSG（麦迪逊花园的缩写）的条件也远胜花园。”
说得太好了，韦布林就像路易肚子里的蛔虫一样。
波士顿花园垃圾的场馆设施绝对是路易选择离开的一个潜在因素。
这时，服务员将他们点的东西端上来了。
路易先吃饺子再喝可乐，吃东西的时候，中枢神经会更重视咀嚼食物的指令，很难分心去思考其他的事。
路易放空自己的大脑不去想。
纽约本来不是他的选项，现在，它是了。
本来，纽约这座城市对他有两大不利，媒体憎恨他，球队核心伯纳德·金在全明星赛结束后公开宣布永远不会为他打球。
他都没去呢，就有两座会让泰坦尼克号沉没的冰山在面前等着，是个人都得三思吧。
220万是很好，但路易可不想为了眼前的220万毁掉自己的前途。
“路，你有什么想法吗？”
路易的沉默让德布斯切尔摸不着头脑，出发之前，尼克斯内部分析了可能促使路易离开波士顿的种种可能。
他们做了万全的准备才来到这里，现在，韦布林把大招都放出来了，路易却沉默不语。
“我已经看到你们的诚意了，说实话，我非常动心，所以，我想分享一下我对尼克斯的看法。”
“这太好了。”韦布林高兴地说，“我就怕你对尼克斯不感兴趣。”
路易直接说道：“如果尼克斯想要重回冠军赛道，需要从头到尾的洗牌，因为你们整支球队几乎没有一个可以成为冠军球队的主力或者拼图。”
“包括伯纳德？”
“我想不到一个防守平庸，不善于策动队友的得分机器夺冠的例子。”路易反问德布斯切尔，“戴夫，你见多识广，你想的到吗？”
德布斯切尔活跃于拉塞尔和张伯伦的时代，硬扛过巅峰贾巴尔，他见证了职业篮球从远古洪荒到现代商业化的全过程。
就和路易说的一样，历史上没有单纯的得分机器带领球队夺冠的例子。
或许，乔治·迈肯是唯一的一例。
问题是，迈肯成就于前24秒进攻时代。
完成六年五冠的伟业后宣布退役，又在1955-56赛季复出，当时，联盟已经更新换代，进入了24秒进攻时代，迈肯场均只能得到10分8篮板，命中率38.9%。他是个不可复制的孤例。
因此，光从历史的角度来看，路易绝对是正确的。
在伯纳德·金出现重大蜕变之前，他不可能成为冠军球队的核心球员。
“如果我加盟尼克斯，我会花一两年的时间积蓄天赋，我不知道，这个结果你们是否能够接受？你们能否支持我？你们会在媒体的抨击下动摇吗？你们是否准备好过上煎熬的两年？”
韦布林和德布斯切尔再次交换了眼神。
用一两年的时间摆烂？摆烂就一定能成功吗？不过...他们联想到路易挖掘新秀的眼光，或许用两年的时间摆烂真的可以得到足以让尼克斯冲击总冠军的球员？
上赛季，尼克斯因内乱，导致球队没打进季后赛。
球迷已经对尼克斯的战绩不抱期待，如果这个时候要摆烂，球迷除了骂上加骂，也不会有过激的反应。
“既然我们选择将球队的未来交给你，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们都会支持。”德布斯切尔说。
韦布林笑道：“戴夫没有问题，我就没有问题。”
闻言，路易连刁难他们的理由都没有找不出来，因为他们对自己的要求全盘接受。
如果是这样，或许纽约的两座冰山也没那么难。
从这一刻起，纽约变成了一个可接受的选项了。
“既然如此，我们可以好好地谈一谈了。”路易笑道。
※※※
这场对话很愉快，路易和他们交换了许多的意见，并在大方向上达成共识。
尼克斯已经从可选择的球队之一，变成路易心中前三的选项。
而且，他的心中隐隐感觉，不会有其他的球队提出的条件，能在尼克斯之上。
无论是物质上，还是行政权力上。
尼克斯给了他一份NBA历史上最大的教练合同，总经理德布斯切尔承诺会全力配合他的工作。
总经理之上的球队主席韦布林很快就会辞去主席一职担任顾问。
尼克斯篮球运营部的高层不会任命其他人作为球队主席。
也就是说，总经理和主教练，就是球队的一二把手。
如此一来，路易等于是得到了运转整支球队的权力。
还有哪支球队能给出这样的条件？
他不知道，但即使有第二支球队能够提供一样的条件，他也很难改变心意。
在其他地方取得成功，他顶多只是传奇。
而若是在纽约取得成功，他的功绩，将如奥尔巴赫在波士顿35年的耕耘般，被高高捧起。那将是永恒的，正如1970年和1973年的尼克斯。
何况，在纽约那个地方，若真能扎根下去，不只是对他的职业生涯有加成，只要他想成就的方方面面，都有加成。
路易思来想去，完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那天晚上，路易来到洛林的公寓，轻轻地抱着她说：“或许我们可以一起去纽约了。”
一时间，洛林不是特别明白路易的意思。
当路易说起纽约给他的那份合同时，洛林大叫了出来。
过了一天，另一支球队主动上门，他们以低于纽约的报价，给予路易相同的权限。
这支球队在华盛顿，游说路易的，是华盛顿子弹队的名宿韦斯·昂塞尔德。
路易礼貌地告知了自己对子弹队的看法，并保证会把子弹队纳入考虑之列。
6月18日，选秀大会前的最后一天，洛杉矶快船主动上门，许以路易主教练+总经理双重职位，但给出的薪水，只有80万美元。
在2K里，这属于一份侮辱人的报价。
路易面带微笑地让他们滚了。
随着追求路易的球队越来越多，他明明心有所属，却生出了一种在KTV里选妃的感觉...
第二百七十三章 此后十年
1984年6月19日，NBA选秀大会开幕之日。
今年的选秀大会，是有史以来第一届在电视上直播的选秀。
“今天吃什么？”
路易决定在洛林的公寓里一边吃饭一边看选秀大会。
“意大利面吧？”看见路易的脸色一下子塌掉，洛林好笑地说，“别这样，意大利面可是世界上最出名的意大利美食。”
“确定是美食吗？”
“就这样定了，我好久没吃意面了。”
既然路易现在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角色，他自然没有选择的权力。
所以，意面就意面吧。
路易认为，包括意大利人自己，都不喜欢意面。他们在一些谚语和尖酸刻薄的玩笑中，最喜欢用“maui”和“spaghetti”这些词，例如“Guajeemaccarume/Semagnanocaude”这句来自那不勒斯的方言，意思是麻烦和面都得趁热吃。
一旦某样食物和麻烦扯到一块儿，那便如《人民的名义》里所有和黄毛有关的戏份，都不是好事。
洛林把她的面端出来之前，USA电视台首先为选秀预热。
主持人是马夫·阿尔伯特和路·卡内塞卡（LouCameseBA历史上最著名的播音员，许多传奇解说员的偶像，后者显然是临时请来凑数的，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极了多人运动先生在《西游降魔篇》里扮演的肾虚公子。
路易将他取名为肾虚主持人。
阿尔伯特称这届选秀大会是有史以来最好的一届，有六位真真正正的超级巨星。
他们介绍了几位重要球员，奥拉朱旺是个有兴趣成为美国人的尼日利亚人，他的天赋已经在NCAA的赛场上得到证明。
然后他们说到了萨姆·鲍维。
电视上播了一段鲍维的比赛集锦，看得出来，鲍维是个充满拼搏精神，移动能力迅猛，完全可以适应任何时代的比赛的内线。
阿尔伯特这样向大伙介绍鲍维：“萨姆·鲍维，这位前途无量的年轻人曾经经历过左腿胫骨应力性骨折，在休息了两个赛季之后，他又成功复出，在大四赛季中强势归来。”
在路易的记忆之中，只有恩比德经历了类似的休赛时间之后，才实现了强势的复出。
要做到这一点，你需要的是21世纪10年代的医学水平，和求生欲拉满的“不打背靠背”负荷管理。
可惜的是，鲍维在20世纪80年代打球。
这是个别致的时代，大家都是听着“里德归来”和“哈夫利切克用一只手打东决”以及“张伯伦因脚伤中途退出1969年总决赛抢七证明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的故事长大的。
所以只要不是受了不能打比赛的大伤，一般都是轻伤不下火线，所以会有伯德拖着玻璃般的后背打完一个赛季；托马斯总决赛上用一条腿单节25分；麦克海尔带着一条重伤的腿打完东部决赛和总决赛；皮彭背伤发作也要上场当诱饵等故事发生。
绝对不能说这种行为是正确的，这是个人的选择，以赌上自己的前途为代价。
在格兰特·希尔、便士哈达威、麦迪等人强行带伤出场然后葬送自己本可以更伟大的未来之后，大伙才发现这不对。
但，即使大家都知道这个做法不对，你也阻止不了2014年的西部决赛，伊巴卡打封闭上场；你也不能阻止杜兰特为了帮勇士完成三连冠带着还没完全康复的身体拼到跟腱断裂。
鲍维不会有那么伟大的故事，他本来也不会被人深深铭记，只因他的顺位在某个人之上。
看看鲍维的伤病史，路易对开拓者管理层执意要选他的行为越来越感到迷惑。
为什么一支六年前就因为核心中锋的双腿连续遭遇应力性骨折的球队在失去他之后，又选择了一位因为应力性骨折而缺席了两个大学赛季的中锋？
妈的，比尔·沃顿PTSD真的存在吗？
播放鲍维比赛集锦的时候，阿尔伯特突然说了一句：“萨姆为了避免意外发生，拒绝了奥运选拔队的征召。”
除了鲍维之外，所有具备资格的优秀适龄球员都得到了征召，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在全美的球探和总经理以及教练面前展示自己的能力的机会，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有很多来自小联盟和弱队的璞玉因此被发掘出来。
所有S级的大学生都参加了，鲍维是唯一的例外。
这难道看起来不像是一盏带有警报意味的红灯吗？
鲍维的集锦结束了，屏幕上出现他的照片，然后是他1983-84赛季的场均数据：10.5分，9.2个篮板，52%的命中率，72%的罚球命中率。
他的伤病史和平庸的数据，让路易想到了另一个人。
那是一个来自俄亥俄州立大学的状元中锋，从面相来说，当詹姆斯的父亲没有问题。最重要的是，他也在波特兰打球，开拓者也为了他错过了一个“注定可以打出来，而且没有伤病隐患”的超级巨星。
“Baby，我特别制作的意大利面来咯！”
虽然路易解释他不喜欢听到别人叫他Baby，但洛林就是改不了口。
她端着意面来，从颜色来说，还可以，加上鲜艳的酱料和一颗幸运的双蛋黄鸡蛋。
“唉，我非要吃这个吗？”路易艰难地动筷。
洛林看见电视上在介绍鲍维，镜头还对准了他。
他看起来很不错，尤其是和同届的其他人比，说他是帅哥都没疑问。
奥拉朱旺的口音就像广西老表，虽然他看起来有球星相，可是，只要他开口说话，所有的幻想都会消失。
乔丹现在还有头发，不是未来那个冷酷霸道的光头总裁形象，招风耳明显得像是米老鼠，还没有经过“这人长得不咋地，但球打得这么好看，就感觉他好帅喔”的阶段，所以基本没人觉得他长得帅。
得知鲍维因伤休息了两年，洛林问路易道：“如果你是总经理的话，看到萨姆会怎么想？我感觉他好坚强。”
路易：“别选他？”
阿尔伯特的搭档路·卡内塞卡给出了答案：“大学的经历让我们知道萨姆是个坚韧不拔，能承受一切痛苦的人，选他是不会有错的。”
在鲍维之后，路易还期待他们会说到乔丹。
结果，他们就像是在水时长一样，时间一到，镜头切给了台上的大卫·斯特恩。
此时的斯特恩看起来非常年轻，朝气蓬勃，对联盟的未来满是期待。
他看着桌面上，火箭队的选择。
“休斯顿选择了来自休斯顿大学的阿基姆·奥拉朱旺~~~”
全场的欢呼，表明火箭的选择有多正确。
在这届选秀大会上，唯独选了奥拉朱旺的火箭，不会感到后悔。在一个肯定能打出来的中锋，和一个肯定能打出来的后卫之间做选择，专业人士们总是会选择中锋。总是如此。
在波特兰开拓者的选秀作战室里，所有人都很紧张。
斯图·英曼、杰克·拉姆齐和所有开拓者的高层，脸上都写着“希望我不会搞砸这次选秀”的表情。
当火箭选择了奥拉朱旺，对他们来说，剩下的选项似乎就只有鲍维了。
乔丹可能会变成非常好的球员，但他们不能错过一个大学里重伤休战两年然后复出，年龄比乔丹大2岁，只有10%概率会成为沃顿二世的家伙，让乔丹和他的傻比扣篮以及不可估量的商业价值去死吧。
可是，当火箭选择了奥拉朱旺，无数球队把电话打到了开拓者选秀作战室想要交易。
费城提出了用J博士单换第二顺位，或者用安德鲁·托尼+首轮第六顺位换第二顺位；（史实）
快船提出用卡明斯基+首轮第八顺位换第二顺位；（史实）
公牛提出用第三顺位+现金和第二顺位互换；（史实）
勇士提出用第六顺位+未来选秀权换第二顺位...
突然之间，他们感觉自己手上的选秀权，才是状元签..
尤其是公牛的选项，明显是最诱人的，谁都知道他们想要一个肯定能打出来的球员，乔丹就是他们想要的人，如果开拓者真的不想要乔丹，为何不把选秀权换成第三顺位+现金？反正公牛死都不会选择鲍维。
“不管他们，按原计划进行！”英曼对前线肯定地说。
就在这时，开拓者的老板拉里·温伯格打电话过来，要求和选秀大会现场的人交流。
他没有说为什么，只是用不容置否的语气提出这件事。
没有人可以拒绝老板。
一分钟后，斯特恩重返台前。
路易嘴里叼着意面，直视屏幕。
历史的走向，1988-1998年十座总冠军的归属，很有可能在斯特恩宣布完之后发生改变。
“1984年NBA选秀大会，”
“波特兰开拓者选择了...”
“迈克尔·乔丹，来自北卡罗来纳大学！”
第二百七十四章 历史被修正的时刻
“该死！怎么回事？”
开拓者选秀作战室在结果出来的一刹那就爆炸了，斯图·英曼和杰克·拉姆齐纷纷暴怒，打电话给前线的工作人员想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代表开拓者在前方做出选择的两人，战战兢兢地说：“是温伯格先生的意思。”
众人恍然，想到温伯格说要和前方的工作人员交流，虽然很奇怪，但没想到，老板居然越过管理层亲自主张了选秀？
这简直是亡队之兆啊！
温伯格是个房地产商人，他哪里懂什么篮球？
“必须打电话向温伯格先生问个清楚！”拉姆齐很愤怒，他的计划被毁掉了，这让他看不到前方的路在哪。
斯图·英曼拿起了电话，打给了他的老板。
员工质疑老板的决定？
这在大多数行业都是取死之道，但在职业体育中，并不是不可行，因为温伯格是个低调谦虚的商人。
“有事吗，斯图？”
温伯格接了电话，语气平淡地问。
“温伯格先生，选秀大会上出了一点状况...我们没选到原先计划好的人选。“
“哦是吗，我很遗憾。”
“前方的工作人员临时改变了我们的选择，他们说...这是您的意思。”
电话的那一边，出现了长达十秒钟的沉默。
“有什么问题吗？”温伯格冷淡地问。
英曼不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我们拥有最专业的管理层团队，您信任我们，我们也全力工作，但现在，您的所作所为打乱了球队的计划，我们没有能够得到我们最需要的球员。”
“最需要的球员，你们是指萨姆·鲍维？那个在试训的时候体检了七个小时（史实）的年轻人？”
“是...是的。”
“你说我们需要他，真的吗？这是事实吗？”温伯格的话让英曼很不安，就像突然变了个人。
温伯格的声音越来越冷漠：“我看了我们的球员名单，却发现我们并不需要内线，我们有很棒的内线组合，迈查尔上赛季场均得到16分9个篮板，韦恩·库珀在23分钟内场均得到10分6篮板。我们需要的不是一个未来不确定的年轻人，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可靠的篮板手，你是想告诉我萨姆·鲍维会改善我们的篮板？”
“但迈克尔·乔丹绝对无法改善我们的篮板...”
“他可以改变整支球队！”温伯格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听着，我宁愿把球队的未来交给全美公认的十年一遇的后卫，也不想交给一个在试训的时候做了七个小时的体检，‘坚韧不拔’，‘能承受一切痛苦’，敢于向命运发起搏击的人！特别是在有其他选择的情况下，我们为什么要去冒险，而不去选一个注定可以打出来的人，你告诉我为什么？”
这下子，英曼可以确定，温伯格绝对咨询了一些专业人士的建议。
这些话，不该由一个房地产商人说出来。
温伯格就像是被洗了脑一样，完全不信任球队的管理层，只相信不知道谁给他灌输的一些话语。他的谦虚和低调全部消失了，就像个专横的老板。
“我告诉你们，要么你们接受我的选择，要么就给自己换个老板！”
如果脾气很好的人发起怒来，后果是很难预料的。
温伯格太过谦虚低调，所以管理层并不重视他的意见。若是换成强势的老板，势必会把恐惧种在每个人的心里。因为管理层的人不怕温伯格，所以他们不怕造成严重的后果，这或许就是他们执意要一条邪路走到死的原因。
但现在，事情被改变了。
电视机前的路易，咬断了嘴里的意面。
他感觉自己快流鼻血了，亲眼见证熟悉的历史被他撕个粉碎，从此奔向不再确定的未来。
这感觉太不一般了。
乔丹去开拓者，会影响到未来十五年NBA的格局。
他不得不考虑乔丹+德雷克斯勒这对组合的实力会有多强。
从技术上来说，德雷克斯勒是个进攻能力更强，更全面，但防守端全方位不如皮彭的超级侧翼。
乔丹还是那个乔丹。
1984年的开拓者远远强于1984年的公牛，他们上赛季打进了季后赛，队内有诸多好手，只是缺少一个真正的超级巨星，多亏了步行者打出联盟倒数第二的战绩把榜眼签送到他们的手上。
路易缓了口气，他还了温伯格的人情，并且修正了开拓者队史最大的错误。
无论是在2024年看这件事，还是1984年看这件事，开拓者选鲍维不选乔丹，都是个愚蠢透顶的决定。
许多历史修正主义总是试图用“当时的人们不知道乔丹会有多好”来为开拓者洗地，这是事实吗？乔丹在菜鸟赛季便用一记绝杀帮北卡夺冠。从此闻名全美，大二基本上成为了全美最佳大学生，大三力压尤因、奥拉朱旺、提斯代尔...等精英球员当选全美最佳，在精英云集的奥运选拔队上打出了恐怖的统治力，历史前三的大学教练鲍勃·奈特跪求他的好朋友英曼选乔丹，哪怕让他打中锋。他一场NBA都没打，勾子就为他造了一整条球鞋生产线，还有，现实中开拓者选中鲍维的瞬间，响彻全场的嘘声比火箭选奥拉朱旺为状元的欢呼还要大声⑴。
开拓者绝对是历史上被“选内线”这条铁律伤得最重的球队，他们错过了一个显而易见的巨星，不只是乔丹，历史上任何一个外线球员放到这届选秀，都不能阻止他们选内线，唯一能够阻止他们的只有老板温伯格。
现在，错误被修正了，路易坐在那听两个解说员像脑残粉一样吹乔丹的牛。
阿尔伯特激动地说：“这家伙不容错过！”
肾虚解说员卡内塞卡像是吃了牛鞭一样对着乔丹的集锦精神抖擞：“他能够命中关键球，是人群里瞩目的焦点，能在空中保持惊人的身体控制力，他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创造者，非常像J博士，但没那么大，可绝对属于那个级别。我敢打赌，迈克尔会成为非常，非常伟大的球员。他会成为国民级的运动员。”
路易很满意这个结果，并发自内心地觉得斯图·英曼和所有的开拓者球迷都得向他磕头。
他们“艰难”地“错过”了“七个小时的体检”、“休养两年强势复出”、“坚韧不拔，能承受一切痛苦”、“敢于向命运搏击”的萨姆·鲍维，被一个突然玩起了微操的老板强行选中了“不容错过的家伙”、“J博士2.0”、“国民球员”的未来之星。
这两个选择的差距，大概也就是成为笑柄，被打进NBA的耻辱柱，书写开拓者悲惨选秀史最沉痛一页，和掌握NBA的未来第一人，数亿美元的球队升值，以及拿2-10个总冠军，拥有NBA历史上最伟大的球员而已吧。就这么多。
开拓者选中乔丹，彻底改变了之后的选择。
公牛需要一个能打上球的家伙，他们非常务实，只选最好的。
得不到乔丹，就选巴克利。
乔丹意外被“截胡”，巴克利的选秀顺位跟着涨了三个名次。
接下来，乔丹的队友，1984年的全美一阵之一萨姆·帕金斯命运不变，去了小牛。
76人选中萨姆·鲍维，这一世，他的名字不再和乔丹联结，也许未来的球迷会忘记他，但至少，他不必再像个笑话一样和开拓者一起在乔丹的故事中出现。
他在接受采访的时候非常优雅、得体，路易不禁为他遗憾，他健康的时候还是个不错的中锋，虽然这只占据了他职业生涯54%的时间。
选秀大会的过程中，一个没有引起任何人关注的交易发生了。
纽约尼克斯将斯利普·弗洛伊德送到费城76人，换回他们手上的首轮第10顺位以及1987年的首轮选秀权。
这是个连锁交易，尼克斯搞到首轮第十顺位马不停蹄，又和达拉斯小牛做了交易。
他们和达拉斯小牛做了第二个交易，首轮签互换，尼克斯是首轮第十顺位，明显更有价值，所以小牛需要多给一个1986年的次轮选秀权。
然后，尼克斯用小牛的首轮第15顺位，选择名不见经传的约翰·斯托克顿。
尼克斯的交易，没在在市场上引起任何的水花，但让犹他爵士的选秀作战室爆炸了。
“为什么达拉斯会选择约翰？他们根本没有试训过他！”
弗兰克·莱登抱着头大叫。
远在纽约的德布斯切尔坐在韦布林的身边，他们接到了小牛的电话，被告知爵士想要斯托克顿的签约权，心情迫切。
“不，约翰会成为尼克斯的一员，他会穿上我们的球衣。”
德布斯切尔拒绝任何交易，然后对韦布林说：“虽然我对那个冈萨加的年轻人不了解，但LittleLu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目的，那个年轻人的身上或许有一些特别的地方。”
“所以，继续照他说的做吧。”韦布林把尼克斯在选秀日上的表现，视为路易给他们的考验。
如果他们通过了考验，路易才会选择尼克斯。
既然他们渴望让那个年轻人来改变纽约的职业篮球，就得顺从他的心意。
接下来，尼克斯用他们的第三轮选秀权，选择了一名更加不为人所知的国际球员——奥斯卡·施密特。
他们被媒体戏称为“狂躁选秀日的静音机器”。
每次尼克斯选完人，现场就一阵沉默。
大家都很奇怪。
“他们选了谁啊？”
⑴光是打这些字我就开始生气了。更让我生气的是斯图英曼多年后这么给自己洗白：“即使在那个队里，他也被隐藏起来了。”乔丹和巴克利在选拔队上统治了所有人，英曼在那里观察了乔丹十天，然后说乔丹被奈特的体系藏起来了？卧槽（你们不要以为我在书里写乔丹和巴克利的统治级表现震惊了媒体是添油加醋。那是事实，我查阅了当年的大部分报纸，乔丹和巴克利的优秀无可置疑，然后英曼说乔丹“被藏住”了？这和哈登年复一年的关键战消失一样，没得洗）！
第二百七十五章 钱买不来幸福...吗？
路易坐在家里，然后改变了1984年的选秀大会，以及多支球队的命运。
尼克斯的两个交易，都是他的建议。
他们照做了，这是投名状，尼克斯用行动证明了自己有多么求贤若渴。
乔丹去了开拓者，巴克利去了公牛，鲍维去了76人，斯托克顿去了尼克斯。
这些选秀会产生怎样的蝴蝶效应，是路易无法预计的。
他在看到斯托克顿被小牛选中之后，就没再看了。他知道小牛的选秀权会和尼克斯交易，也知道他在幕后的谋划，皆成真了。
现在，他要做的是准备冠军庆典的演讲，再高调地宣布成为自由人，看看有没有比尼克斯更合适的球队，如果没有，纽约便是他的下一站。
6月22日，凯尔特人在波士顿市中心广场举行冠军庆典。
出席庆典的还有他们今年选到的新秀吉姆·皮特森。
他们把路易最后的建议听了进去，为球队的内线招来了一名可靠的替补。
看见凯尔特人拿下皮特森，路易有几分心惊胆战。得到皮特森代表着凯尔特人在阵容上没有了死角。
桑普森、兰比尔、马克斯韦尔、伯德、皮特森，五个人足够了...呃，若是不把伯德算做一名内线的话，就只有4个人，还是有些单薄。
可在路易的体系里，伯德每场比赛都要打10-15分钟的四号位，有些时候，他会整活，让伯德打中锋。
效果出人意料的好，所以，就算路易不在，他的继承者应该不会愚蠢地推倒他的体系重建。
真的有人觉得自己能打造出一套比87胜12负更好的体系吗？不能吧。
凯尔特人目前的攻防体系，是路易1978年入行以来，花费六年时间所凝结的心血。
经过多次试错和调整，所整合的最佳方案。
目前唯一的缺陷，就是没有一套在伯德和托马斯都下去休息的时候，桑普森独自推动的进攻体系。
这就是后继者的事了，若是什么事都让他给做了，他干嘛要走呢？
当天，路易上台演讲，全程脱稿。
“1978年的夏天，我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大学生，怀着梦想来到波士顿，渴望走进职业篮球，然后，我看见激进派和保守派在街头打架，好不热闹。”
他演讲的第一段就把大伙逗乐了。
“我要感谢K.C，他给了我10分钟，那至关重要的10分钟，改变了我的命运。”当然，也改变了凯尔特人的命运。
如果再延伸一点，那10分钟改变的，是整个联盟的命运。
“我要感谢K.C，没有他我无法站在这里；我要感谢里德，绝不会有第二个总经理愿意让23岁的小鬼成为NBA的主教练；我要感谢比尔·菲奇（嘘声出现），他教给了我身为主教练最重要的教训，不要自负过甚；我要感谢我的球员，他们谦虚地接受我的执教，忍受我的坏习惯，这一段旅程走到这里，我感激所有人。”
路易最后说：“这六年的时间，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六年，我永远不会忘记。”
只有路易把冠军庆典上的演讲弄得像是告别演讲。
上了年纪的人，都听出了他这番话的另一层含义。
冠军庆典结束之后，路易和一名职业经纪人签约。
他叫马赛尔·提伦，是个还算年轻的职业经理人，主要业务在NFL，路易是他旗下的第一位NBA教练。
在路易宣布签约经纪人的同一天，他也宣布自己将跳出现有的合同，成为一个自由人接受市场问价。
顷刻间，所有主教练位置有空缺的球队，都投来了报价。
如步行者、快船、子弹、骑士等队，想要和路易进行正式的谈判。
凯尔特人的高层早知道会有今天，核心层的几位都知道路易会走，但对外，他们的口吻是会不惜一切留住LittleLu。
凯尔特人的新闻公关对《波士顿环球报》的记者说：“路是我们大家庭的一员，他是个杰出的教练员，无论是出于哪方面的考虑，我们都会把他留在波士顿。”
然后，路易的经纪人提伦收到了凯尔特人的报价。
5年180万美元
这是一份不上不下的报价，不如尼克斯财大气粗，也没有快船那么声势浩荡（主教练+总经理）。
此后，路易接受了《波士顿先驱报》的专访，表示会慎重地考虑自己的未来。
关于是否会留在波士顿，他没有给出肯定的答案。
这可把许多人急坏了。
6月27日，伯德和兰比尔不请自来。
“稀客呀！”路易意外地说。
他把人请进来，让老妈做一顿好的。
“这两位可都是身价七位数的大人物，不能怠慢。”路易说。
兰比尔不好意思地说：“别麻烦了，我就随便吃点，不挑食。”
伯德除了进门的时候打了招呼，其他时候都是沉默的。
等李轩冰走开，路易坐下来给他们拿了酒，自己开了瓶可乐。
“你真的要走？”伯德问。
“你们这么直接的吗？不随便说点别的，上来就点题后面聊什么？”
路易不是没想到伯德会单刀直入，他只是没想到伯德在懂得叫兰比尔这个万年老妖精一起来的情况下，居然抢在兰比尔之前就把话给说穿了。
那你叫兰比尔来干嘛？给我家厨房上对抗吗？
“你想聊什么？”伯德直直地问。
路易听得想抠脚，他看向兰比尔：“能找个胶布把这人的嘴封住吗？他这样说话我没法聊。”
兰比尔笑了出来，喝口酒，说：“教练，我们应该没有让你失望吧？”
路易反问他：“你觉得会有人对87胜12负的球队失望吗？”
“那你和我们在一起不愉快吗？”兰比尔又问。
“不愉快吗？怎么会，虽然你们这群人里脑子不正常的居多，但我就是喜欢智商碾压的快感，和你们在一起绝对称得上是一件快事。”路易戏谑地说。
兰比尔整不明白了。
“既然我们没让你失望，你在波士顿也过得很愉快，为什么你想要走呢？”
其实路易并不想和他们说这件事，他们很难理解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路易和伊赛亚·托马斯没区别。
他们渴望建功立业，让人把自己的名字加粗大写地念出来赞美。
可是在凯尔特人，托马斯有伯德压着，连桑普森的人气都远高于他，路易则像他的诸位前任一样，被红衣主教的阴影所笼罩。
他对于自己能在其他地方取得成功的事情确信无疑，所以他得离开。
这件事该怎么跟他们说呢？
他们不会明白的。
“我还没和其他球队签约吧，为什么你们觉得我会走？”路易问。
伯德冷哼道：“如果你不想走，为什么要在冠军庆典结束后宣布成为自由人？”
“因为我要追求更高的报酬啊，拉里，你今年也是合同年，难道你不想要赚到更多的钱吗？”路易问道。
伯德不能答。
“这么说，你会和球队续约？”兰比尔接着问。
“这个，我不能保证。”
“那你不还是想要走吗！”
路易现实地说：“我走不走，由市场决定，价高者得。如果里德只给我150万的合同，却有其他球队给我300万的合同，难道我要留下来吗？”
兰比尔为难地说：“你这么想...也有道理。”
“钱能代表一切吗？”伯德眼看兰比尔说不通了，便决定自己来。
他绝对高估了自己。
乡巴佬一个，路易是什么人？活了两辈子，身经百战什么场面没见过？
路易嘲笑道：“不能吗？”
“钱买不来幸福。”伯德本想说钱买不来他们这些球员，那么说有点太矫情了，所以换了个说法。
路易大笑出声。
“你要是觉得钱不能买来幸福，我只能说你用的方法不对。”路易一针见血地说，“你可以拿钱去吃你想吃的大餐，去环球旅游，去看麦当娜和MJ的演唱会，去脱衣俱乐部包了全场的女人在你大腿上跳舞，一口气叫本地最好看的10个失足女来陪你过夜...只要你舍得花，钱不只能带来幸福，还能带来许许多多你想象不到的快乐。”
伯德也语尽了。
突然，兰比尔接上一句说：“钱买不来拉里·伯德为你效力。”
谁需要拉里·伯德啊？
路易是想这么说的，他看了一眼伯德。
他与伯德的关系很复杂。他们不能算是朋友，也不能算是仇人，伯德讨厌路易把乡巴佬挂嘴边，路易乐此不疲地惹恼他。他们用一个赛季建立起了巧妙的化学反应，路易每次惹怒伯德，都是以伯德将那怒火撒给对手为代价。
路易是“过来人”，他知道执教伯德的机会是许多教练员做梦都想要的。
真的会有人拒绝继续执教伯德的机会，而选择成为他的对手吗？
路易苦笑道：“是的，这算是一个美中不足。”
路易留伯德和兰比尔在家里吃饭，他给了他们一个答案。
如果他离开，肯定是经济原因。
这个答案基本上就是告诉他们，走定了，凯尔特人不可能留住人。
只有尼克斯那种自古以来便人傻钱多的地方，才会掏出220万去雇一个教练。
兰比尔只要离了球场，基本上还算是个绅士，毕竟是上流家庭出身，谈吐和礼仪都不缺，伯德就比较自闭了。
他们吃完饭离开后，路易独自待在平时用于规划比赛的房间里，然后，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给他打了电话。
“谁打来的？”
“我没问，不过有点陌生。”
路易接过电话，“喂，哪位？”
“是我。”
如果是不熟的人，突然打来电话，路易肯定听不出来。但是这声音，过去几年他听过太多次了。他几乎一瞬间就反应过来对方是谁，并感到意外：“伊赛亚，我没想到你会打电给我。这似乎是你第一次给我打电话吧？”
托马斯却是连和路易寒暄的心情都没有，开门见山地问：“你要走？”
既然他直接问了，路易又何妨不干脆回答呢。
“是啊，你会祝福我吧？”
“为什么？”
“哎？”路易像是没听清他的话，“什么？”
“为什么你要离开？”
谁打电话来挽留路易都有可能。路易唯独没想过，伊赛亚·托马斯，这个从季前赛训练营开始被他骂到总决赛第三场结束的人，居然会打电话来挽留他。一般来说，听到他要走，托马斯不在家里滑轨庆祝得算他修养好了吧？
“我为什么要离开？这个问题问得好，我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路易想了下，决定还是在球员面前维持自己已经立下的“比起荣誉我更看重钱”的人设，“我在波士顿六年了，已经有过不少成绩，现在我要追求更高的收入，这很难理解吗？”
路易话音一落，他听见电话那头，托马斯倒抽冷气的声音。
“在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
“在你说了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话之后，”
“在你说服我去当拉里的影子之后，你他妈告诉我，你要放弃这些去赚更多的钱？你他妈开什么玩笑！”
路易沉默了几秒钟，他曾以为，伊赛亚·托马斯这种人永远也无法像斯科蒂·皮彭、德维恩·韦德、哈夫利切克等人一样，理解在一个注定成就伟大的团队里，无私牺牲比大力奉献更重要。现在这家伙打电话过来说他已经决定做伯德的光下之影？
我看错他了吗？路易心想。
“既然你执意追寻答案，那我就告诉你答案。”
路易曾以为，伊赛亚·托马斯是他在凯尔特人唯一解决不了的问题。在他离去之后，这个人将成为定时炸弹。当他即将离开，却发现这个问题可以解决。他要解决吗？还是把难题留给K.C？总决赛上的凯尔特人是一支完美的球队，但只要托马斯一天不驱除心魔，不专心致志地为荣誉而战，那么在大多数情况下，他们都不够完美。
即使有托马斯这个隐患在，路易也觉得，这支凯尔特人没有其他球队能够打败。他们的最强点正好克制湖人的最强点，唯一能挑战他们的湖人都被克制的话，其他球队又能如何？
“因为我觉得，离开了我，你们无法成功。”
“你说什么？”
路易笑道：“我说得不够清楚吗？离开了我，你们无法取得成功。因为拉里是个傲慢的乡巴佬，他可会体谅你，也不会照顾你的情绪和感受，就算你在我这把话说得漂漂亮亮，但时间一长，你那该死的虚荣心就会让你去做某些丑陋的事。有我在，这些问题当然会被掩盖，但只要我不在，你这个虚伪的混蛋就会露出狐狸尾巴，别他妈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你就是这种人，如果你有异议，就证明给我看，用你的行动，而不是嘴巴。”
“好，你等着看！看看谁离不开谁！”说罢，托马斯愤怒地挂掉电话。
让我看看吧，伊赛亚。
除了我之外，谁也不能打败你们，谁也不能。
路易靠在椅子上，笑眯眯地闭上眼睛。
第二百七十六章 只争朝夕（18/126）
吃完晚饭，路易送他们离开，回到家里，居然收到了一张传真。
发传真的对象是联盟办公室。
“LittleLu，祝贺你在总决赛上取得的伟大成就。七月初，联盟将组织一支代表团前往中国与当地篮球机构协商未来合作之事宜...因此，我们真诚地邀请你加入我们的团队。
这将是一趟美妙的旅程，有你的参与必将更加美好。
——大卫·斯特恩”
机会突然像雨点般朝路易打过来，他接住了对他最有利的选项。
他记得这个时候国内还没有NBA的直播，毕竟黑白双雄才“拯救”职业篮球不久，美国国内的市场还没巩固下来呢，哪有功夫去想外国市场。
但斯特恩不愧是斯特恩，他知道中国是潜在的巨大市场，即使现在不作为，不代表将来不作为。
如果对那个市场有想法，就该早做准备。
这回NBA代表团出使中国，其篮球层面的意义，就像70年代的乒乓外交。
路易相信他只是一个吉祥物，是NBA对中国展示自身包容性的一个明证。
所以，如果他要去，他得想办法做点别的。
路易想了十几分钟，决定接受邀请，加入代表团。
他把这件事告诉母亲之后，她老人家很高兴，这在她看来属于光宗耀祖，但他并不打算回到母亲的家乡嘚瑟，他有其他的事情要办。
接下来是通知洛林，毕竟得离开近一个月。
最后是通过他的经纪人转告尼克斯，他此行前往中国要多长时间，什么时候才能开始正式工作。
路易成为自由人后，各方报价不少，但没有一支球队提供的条件比尼克斯更好。
尼克斯虽然有两大障碍，但这没有阻止路易的企图。
他最终同意和尼克斯签字，却要求保密，也就是说，秘而不宣，等到他从中国回来再宣布。
这也是他的一点小心思。
尼克斯对他的要求自然是统统满足，毕竟都不是违反原则或者给他人添麻烦的事。
剩下的，就是波士顿的事了。
如何说服李轩冰和他一起搬到纽约，如何告知汤姆贾诺维奇他要从波士顿歼星舰上跳槽到面对两座冰山的泰坦尼克号，如何告诉奥尔巴赫“我不想要执教伯德桑普森托马斯马克斯韦尔兰比尔，我想要220万，带着你的合同和三叶草标志一起给爷滚吧”。
尤其是最后一件事，说完会不会被他拿雪茄戳死？
路易还真是不好说，他先把情况和汤姆贾诺维奇说了。
汤姆贾诺维奇对此没有任何疑问，他早就表过态了，路易去哪他就去哪。
有个知根知底的人和自己一起去驾驶泰坦尼克号，路易就放心了，就算真的撞了冰山，他们也有机会坐上小木板极限逃生。
剩下的，就是奥尔巴赫了。
6月29日，路易来到希腊学院，直接走向奥尔巴赫的办公室。
“咚咚！”
路易敲了门。
“进。”
路易打开房门，看见奥尔巴赫坐在那，他就像个中国人，一手拿油条，一手拿豆浆。
从饮食习惯来说，奥尔巴赫和中国人并没多大区别。
“来了。”奥尔巴赫随便说了声。
“嗯，”路易坐了下来，“来了。”
奥尔巴赫看报纸的眼神微微一抬，“你是来谈工作的，还是准备说其他的事？”
路易笑道：“我是来说再见的。”
奥尔巴赫折起了报纸，拿下眼镜，问：“你做出决定了？”
“大概吧，我想，波士顿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去完成的了。”路易就像在媒体面前一样，露出轻狂的一面。
奥尔巴赫不屑地哼出声：“我直到1966年才敢这么说。”
如果路易没记错，奥尔巴赫那年完成了八连冠。
作为一个篮球教练，只有约翰·伍登有资格像他那样成功。
“我的追求有所不同。”
今天，路易不只是来告别的，更是来摊牌的。
他希望奥尔巴赫知道他想要什么，更知道他为什么离开。伯德他们可以当他是为了赚更多的钱离开，奥尔巴赫不行。
他必须让奥尔巴赫知道自己为什么离开，可能他早已知道，但今天是将窗户纸捅破的日子。
“有何不同？”
奥尔巴赫缓缓地问道。
“菲奇毁了这支球队，我重塑了它，现在，它以最完美的形态赢得了冠军，我即使留下来，也无法做得更多了。”路易直面奥尔巴赫饱经世故的脸，“而且，我赢得再多，都摆脱不了你的阴影，我已经听够了媒体在我耳边念你的名字了，里德。”
奥尔巴赫见过许多人，他在今天的路易身上，看见了一种和其他教练截然不同的东西。
他有着比尔·拉塞尔一般的锐利斗志。
他以赢家的身份离开，也渴望以赢家的身份回来。
他要摆脱的是NBA历史上最伟大教练的阴影，他想从NBA历史上最佳管理者的笼罩中脱身。
“我说过，再等几年，你要的东西都会得到。”奥尔巴赫遗憾地说，“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等几年？”
等几年，真的吗？
想想吧，1997年奥尔巴赫赌博邓肯失败就此归隐的故事多么深入人心啊。
如果这个故事是真的，则说明奥尔巴赫对凯尔特人的影响力持续到了1997年。如果是假的，更糟糕，直到1997年，他仍然阴魂不散。
这好比所有帝王级的新星进入联盟，就要以超越乔丹为目标。
直到他们退役前，芝加哥的幽灵都挥之不去。
“如果我可以现在就得到我想要的，为什么要多等几年？”
路易自信地说：“我只争朝夕。”
路易是奥尔巴赫生平所见的最好的幕后操盘手、教练员。
当初K.C·琼斯对凯尔特人的教练工作畏之如虎的时候，他便知道球队内部已经出现了非常危险的矛盾。
结果，路易重塑了球队的攻防体系，压制了马克斯韦尔、托马斯、桑普森等人的欲望。
他推动这支球队走上正轨，以最完美的姿态赢下冠军。
他今年才24岁，优秀的管理者和教练员总是有着无比漫长的职业生涯。
理论上，如果路易愿意，直到2024年，他依然能活跃在一线。
这个拥有很多时间的年轻人，却告诉他，只争朝夕。
“你从什么时候起，有了这个想法？”
既然路易决心要走，奥尔巴赫也不再费口舌。
至少他们是和平分手，路易与他仍然是朋友，他们可以交流很多事情。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路易陷进快乐的回忆之中，“菲奇刚到波士顿的时候，你把我叫到办公室，柔和地问我‘你有兴趣执教吗’？”
“就是那一瞬间，我看见了我的未来。”
奥尔巴赫笑着摇头：“好吧，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吧。”
“你的下家是谁？”
“纽约。”
“该死，又是纽约？”奥尔巴赫早该想到的，“这次他们终于得逞了！”
路易从奥尔巴赫的办公室离开之前，他从主教那得到了一个礼物。
一盒古巴雪茄。
这是奥尔巴赫最喜欢的东西之一，他每天要抽好几根。
“如果你不抽，就找个懂行的帮你收起来，如果保存得好，可以放好几年。”奥尔巴赫说。
“谢谢。”
路易拿起雪茄盒，说：“再见，里德。”
他走到办公室外，简·沃尔克已经知道结果，他给了路易一个拥抱。
路易走到自己的办公室，将钥匙放在桌上，来到外面的时候，他遇见了K.C·琼斯。
“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K.C问。
路易摇头道：“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路易感觉自己就像是带独立团打完县城的李云龙跟刑副团长交代后事：“现在可是兵强马壮啊！”
K.C不确定他能否驾驭这支球队。
“路，我觉得我做不到。”K.C说。
“想想湖人队吧，如果他们知道我要走，巴斯和莱利会高兴到把肚子拍烂，他们会很小看你，这是你的机会。”路易道，“再没什么比来自对手的轻视更好的战机了。”
正当路易要走的时候，K.C最后问了他：“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真的只是巧合吗？”
“当然不是，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路易大笑着远去。
意识到自己被路易玩弄于股掌之中的K.C，气得笑出来。
路易很惬意，就像所有走向完美的电影结局，他打开雪茄盒，切开一根雪茄，点燃，想像个赢家一样。
结果，他被狠狠地呛到了。
雪茄是不过肺的，他被呛得眼角流泪，干咳不止，恨不得把五脏六腑都给咳出来。
第二百七十七章 焦头烂额
1984年，NBA派遣使团造访中国，与篮协会面。
路易是代表团的十人之一。
这并不是NBA第一次与中国产生联系，早在1979年，当年的冠军华盛顿子弹队便去过中国，并打了几场友谊赛。
路易坐上代表团的飞机时，心里并没有表面上那么轻松。
NBA此行的代表是斯特恩的助手，哈佛法学院毕业的加西亚·林恩。
林恩看出了路易的焦虑：“你不是中国人吗，怎么也会紧张？”
“唉，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算不算中国人。”
“怎么说？”
“心理上，我认同自己是中国人，但身份证却不是这么写的。我是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附属地公民。”
说起这个，林恩来了点兴致。
“最近中国不是一直在和英国商讨香港回归的问题吗？或许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当个真正的中国人了。”
“确实如此。”
此番回中国，他的第一个目的是帮助代表团促成与中国篮协的合作，第二个目的，则是利用他在美国积蓄的资本，成立一家类似于东莞篮校那样的学校。
如果联盟办公室没有邀请他加入代表团，他不会有这个想法。
现在，不同了。
他有足够的资本，也有这个能力，更有名望。
而且，他百分之一万肯定中国篮坛从来没有利用好他们的人口优势（当然，足球在这方面更加惨不忍睹）。
现在是个非常好的时期，50-60年生人开始进入生育期，中国迎来婴儿潮，自1980年以来，平均每年至少有2000万个婴儿降生。
然后呢，80年代全国各地有多少体校？答案是不足50所。
虽然他们往往能挑选到那些“肉眼可见”的天赋，但晚发育的人非常之多，这些人如果没有在合适的年纪得到专业的训练，就基本不可能再成为职业球员，天赋自然就荒废了。
路易希望同时引入东莞篮校的选拔机制加上北京队在2017年推出的雏鹰留学机制。
将最好的年轻球员送到美国，在最激烈的环境下成长进步，挖掘出那些一度被荒废的苗子，或许，中国能多出几个NBA球员也说不定。
所以，他的目标就是建立一所篮球学校，选择合适的人展开工作，再投入大量资金。
从飞机落地的那一刻起，路易就在为这件事奔波。
他得知外国人是不能在中国直接创办学校的，必须找中国籍的合伙人，所以他很快就打上了广告。
来电的人很多，基本都是骗子。
路易每天光是忙这件事就分去了大部分的精力。
到达中国的第二天，他连喘口气休息的时间都没，便和林恩他们一起来到了中国篮协的办公大楼。
此次双方主要就明年NBA邀请中国队到美国打友谊赛之事商谈。
NBA希望有实时直播，这样做，可以增加NBA在中国的知名度，顺便也让中国队和世界上最好的球队交手。
这对双方都是有利的，但篮协在行程上有疑问，而且他们没有那么多的经费。
期间，路易开了个口。
“一旦中国队落地美国，所有的经费都可以由联盟承担，这次邀请是我们发出的，这也是我们的应尽之仪。”
路易用一嘴基本没口音的中文惊呆了篮协的诸位。
“路先生，据我们所知，你从小在美国长大，怎么中文说得这么好？”篮协的谈判代表好奇地问。
路易笑道：“无论我在哪里长大，都不能忘记自己的根在哪儿。”
这是路易第一次在谈判中开口，但不会是最后一次。
原先他只是代表团里的一张脸，来充门面的。
NBA想向中国和世界展示“优秀的华裔在NBA也能取得成功，我们是一个有包容性的职业联赛”。
现在，他成了林恩的助理，提出了许多对中国队有利的事情。
比如，他提出让中国队和与他们打友谊赛的NBA球队一起训练，同吃同住，感受一下世界最顶级联赛的训练氛围和设施。
路易的提议，有的被采纳了，有的没有，但他很积极，搞定了许多林恩弄不清楚的东亚式委婉暗示。
只花了七天的时间，双方就达成一致。
剩下的时间，代表团将在篮协的邀请下游山玩水。
路易则开始做他的正事。
他找到了一个合伙人，是个姓刘的艺人，喜欢运动，尤其热爱篮球，他听过路易的事迹，听到他想在国内建篮球学校，需要合伙人便亲自赶来与他见面。
路易几乎拿出了他目前所有的现金，接近80万美元。
按1984年的汇率，1美元换算成人民币是2.3元。
别小看这数字，1984年的1元人民币，算算通货膨胀，到几十年后，大概是40元左右的购买力。
刘姓艺人是负责帮路易忙的，所以没要他多出钱，只是把学校挂在他的名下，路易持95%的股权。
接下来就是圈地，动土，施工，各种烧钱的干活。
路易花了半个月的时间考察他需要的工作人员，他需要一些务实的，爱好体育的，真心想为中国篮球做事的人。
来报名的大学生居多，他们很多缺少相关的能力，路易只能优中选优。
但感觉，还是差了点。
前前后后他忙了二十几天，只搭起来一个草台班子，虽然很简陋，但基础算是有了。
接下来就等学校建成，寻找合适的教练团队，再动用他的影响力做宣传，顺利的话，明年或者后年便可开学。
这之后还有很多要忙的。
忙了这么些天，路易毫无成就感，他找的那些人并不是专业的，他们有热心但无技能，一年之内能学会多少呢？他所做的这些事，最终是否有意义？
他不知道，但是，既然给了他机会，他总要去做。
又有几个人知道当他看见日本的八村塁和渡边雄太在NBA站稳脚跟，国内最有天赋的几个还在CBA菜鸡互啄，他有多酸呢？
有些东西，一味地学国外是不行的。
可是在篮球这块，就是要想办法把好苗子投到美国借鸡生蛋。
在可见的未来50年以内，都不可能有哪个国家的篮球水准超过篮球之国。
路易希望他的学校能挖掘出尽可能多的苗子，所以，他需要优秀的球探。
NBA的代表团已经回去快一周了，路易还待在这儿，他感觉有很多事要忙。
在学校建成之前找到一批高素质的球探，他们需要周转全国寻找合适的苗子。
如果没有球探，光靠学校的招牌，有多少家长会把孩子送过来呢？
光是想到以后的事，路易的头皮就要裂开了。
在他离开中国之前，中国男篮邀请他看了一场热身赛。
他看到了许多在他穿越前已然成为国内篮坛大佬年轻时的样子。
其中有个人，让他过目难忘。
他差不多有210公分的高度，能跑能跳，身体素质在这个身高里极为罕见，弹速快得让他怀疑太空易和他一起穿越了。
他标志性的一球，是抓下进攻篮板，暴起隔扣队友，未来的国家队内线教练张兵。
他完成暴扣的瞬间，还跟着一声“我曹！”
“打得好啊小宋！”
“钱指导，那位是谁？”路易尊敬地请问中国篮坛的教父级人物钱成海。
钱成海笑道：“山东的宋韬，是块好苗子，这种素质在他这种身高的人里可不常见。”
路易想起来了，宋韬，中国历史上第一个被NBA选中的球员。他记得选中宋韬的球队不是玩票的，而是真的把NBA合同快递到中国。
宋韬本有机会成为王治郅之前的第一位来自中国的NBA球员，结果，签下合同以后，他参加了世界大学生运动会，遭遇了毁灭性的伤病。
以当时的医疗手段，对一个十分依赖身体素质打球的人而言，这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当下的NBA，运动型中锋并不多。
宋韬的身体素质，放到NBA里也是数得着的，这完全不夸张。
知道未来有什么在等着宋韬，路易自然是动了恻隐之心，他当即了解了下宋韬的情况，得知他不是部队队伍出身之后，他的脸上闪过笑容。
只要不是那种自带红线的队伍，就有操作的空间。
第二百七十八章 我来此成就不朽
8月，路易返回美国。
确切的说，是回到波士顿。
前几天，波士顿宣布上赛季带领球队拿下87胜12负的LittleLu没有和球队完成续约，于是，首席助教K.C·琼斯将代替他，成为凯尔特人的新任主教练。
“不管未来走到哪里，路易永远都是凯尔特人大家庭的一员，感谢他六年来的付出与贡献！”
得知这个消息后，凯尔特人球迷哀鸿一片。
更具有喜剧效果的事情发生了。
在凯尔特人宣布与路易续约失败，纽约尼克斯像是着急上火了一样，匆忙宣布：“我们欢迎LittleLu加盟纽约城，我们与他达成了一份为期5年的合同...”
得知此消息的纽约人哀鸿一片。
几乎没有人相信路易能在纽约取得成功，因为尼克斯没有凯尔特人那么好的阵容与班底。
再加上，他与纽约的媒体简直是八字相冲。
唯一一家和他关系好的《纽约邮报》，还不怎么播报体育新闻。
和路易“不共戴天”的《纽约时报》第一时间就看衰这则签约：“可以100%肯定，这是斯宾塞·海伍德之后，尼克斯最失败的引援，他们被LittleLu在波士顿的成功蒙蔽了心智。
如果把LittleLu当成‘弥赛亚’，我们肯定会失望。不可否认，他具备顶尖教练员的素养，但篮球运动是一项并不那么需要教练员的运动，比尔·拉塞尔曾以球员的身份兼任教练夺取两座总冠军。事实上，NBA应该取消职业教练，并允许核心球员兼任教练。
我确信，结果不会有什么两样。”
为了黑路易，他们不惜得罪全体教练。
时报是对路易态度最糟糕的纽约媒体，他们又是纽约城内，对体育新闻最热衷的大媒体。
这就是路易所谓的“两座冰山之一”。
同一时期，《波士顿环球报》的鲍勃·瑞安表示了他对路易的担忧：“我认识LittleLu，我相信他可以在任何地方取得成功，除了纽约。那里的媒体不喜欢他，球迷也更缺乏耐心，而且，他与伯纳德·金的关系相当糟糕，他们在上赛季全明星周末结下了难以化解的矛盾。”
路易还没到尼克斯就职，他连房子都没找，就被认定是前途昏暗了。
可见他的前路有多崎岖。
路易回到波士顿，用孩子说服了李轩冰再次搬家。
洛林快要生了，他们要一起去纽约，作为奶奶，难道她不想在孩子出生的时候抱一抱吗？难道她不想带带孩子吗？难道亲仁善邻比天伦之乐还要重要吗？
答案很显然，李轩冰被路易说动了。
洛林就简单的多，她本来就要去纽约上大学，只是因为怀孕，所以日期延后了。
现在，说服了李轩冰，路易再无后顾之忧。
他在离开之前给波士顿的每一个朋友都发了语音留言，道了声再见。
8月2日，路易一家三口，不，应该是四口，一起坐上了飞往纽约的飞机。
路易来时低调，没有惊动媒体。
路易托纽约的朋友选购了一个完备的屋子，可以拎包入住。
搬到纽约的另一个好处就是让洛林也住进自己家里，这下，他不用再每天两头跑了。
看着洛林越来越大的肚子，李轩冰对她的态度也每天都在见好。
这么漂亮的儿媳（实际上还不是），生出来的孩子肯定是天底下最漂亮的。
8月3日，路易安顿了下来。
他在尼克斯的训练场，古老的“蓝宫”体育馆。
蓝宫体育馆原本是附近圣约翰学院的训练场，后来学校动迁，被放弃了。
尼克斯顺势接收了这片场地。
虽然历史悠久，但无论是环境，或是设施，都强于希腊学院。
路易没想到他移情别恋的速度这么快。
这样是不是有点渣？和现任还没好上，就开始嫌弃前任了。
可是，实际情况就是如此，不能无视，对吧？
和希腊学院不同，蓝宫连球场都装有空调，等到夏天，这个可以救很多人的“命”。
路易希望他的办公室也有空调。
结果如他所愿，场馆的设备经理大卫·特纳向他介绍蓝宫的点点滴滴。
他是尼克斯的老人了，为球队工作了20年，可以说是化石级别的人物，从球队的兴盛到衰弱，他是全部的见证者。
“路教练，这里就是你的办公室。”特纳说，“之前胡比·布朗也是在这里办公，如果这会引起你的不适，你可以申请换掉全部的办公工具。”
“比起这个，我更想要一个有员工定期进货的自动售货机。”这是路易曾经的梦想之一，因为奥尔巴赫不肯给他报销，加上对方的办公室里每天都有免费的可乐喝，所以他就没有花自己的钱买。
特纳笑道：“当然可以，你还有什么需求吗？”
“什么都可以吗？”
“只要合法。”
“要是能请个全职按摩师就好了...”
“抱歉，路教练，这涉及到人员编制问题，我没有权限。”特纳色眯眯地说道，“我绝对支持你，这个鬼地方有很多人需要松松筋骨。”
路易不敢相信地说：“你管这叫鬼地方？”
“唉，路教练，你太认真了，任何一个长期工作的地方都会让你感到烦躁，无论它的外部条件有多好，在我看来，都是‘鬼地方’。”特纳自作聪明地说，“要不然，你何苦从波士顿来到纽约呢？这就好比《教父》里迈克尔·柯里昂的角色换成罗伯特·德尼罗来演。”
他说起这个，路易就想较劲，《教父》是少有的他强忍着困意看完的经典老片，起初他只是想扩充一下自己的观影履历，后来他真的喜欢上了这部电影。
所以他有理有据地说：“罗伯特也是个出色的演员，要不然，科波拉也不会在电影里给他留下角色了。”
“但你必须承认，阿尔·帕西诺和马龙·白兰度才是使这部电影在影史上‘不朽’的原因。”
“我承认。”
“所以啊，你看，你放弃了成就‘不朽’的机会，来到纽约，我想了好多天也想不明白，直到刚刚，你质疑我将蓝宫称为鬼地方，我才恍然大悟。”特纳向路易投过来感同身受的表情，“我们都一样，厌倦了在同一个地方待到生锈。”
一样怪出现啦！
“不，我们是不一样的。”
路易必须给出否定的答案，他离开波士顿才不是因为什么厌倦了希腊学院老旧糟糕的训练场地和波士顿花园地狱般的球场氛围以及堪比贫民窟的更衣室布局...特么加个电风扇会死吗？
这些绝不是路易离开那的主要原因，它们顶多是第二重要的原因...
“哪不一样？”
“如果你和我是一样的，你不应该只抱怨这里是鬼地方，你应该换个地方工作，那样，我们才在意志和行动上，都达到了‘一致’。但你没有，你只是抱怨，所以你我不一样。”
路易笑着坐在他的办公椅上，他发现这椅子很不舒服，有点摇摇欲坠，鬼知道布朗那个傻比在这张椅子和桌子上干过何等龌龊的事？
“而且，我放弃在波士顿继续领导一支冠军球队来到这里，不是因为我厌倦了那里的一草一木。”
路易觉得还是不要继续坐在这张椅子上比较好。
“而是因为我想凭借自己的能力，成就不朽的业绩。”
闻言，特纳花了一秒钟消化，又花了一秒钟确认他活在现实中，然后花了一秒钟憋笑。
半秒后，他的唾沫随着他的嘴唇难以自控地“噗”一声喷了出来。
“LittleLu，我太佩服你了！果然就像媒体说的一样，你真是我们的弥赛亚啊！”
特纳阴阳怪气地给路易鞠躬：“希望在我浑身生锈之前，您能够达成目标。”
“既然这样，不如先帮我做件事吧，未来在我不朽的名人堂演讲上，我一定花上十几秒钟的时间感谢你。”路易笑说，“把我的办公椅，办公桌，还有布朗教练用过的所有东西都换成新的，谢谢。”
特纳奇怪地问：“您刚才不是没有问题吗？”
路易下意识地摸着屁股，“我现在有问题了。”
“好的，当然可以！”
“对了，将布朗教练的教练团队名册给我看一下。”
“好的。”
一会儿，特纳让人把名册送来了。
布朗是个好大喜功且长于自嗨的人，路易想看看这份名单上有没有什么熟人。
结果，还真给他看到一个。
助理教练：里克·皮蒂诺（Rio）。
关于此人，路易想到的是他在波士顿那几年的失败。
路易不知道的是，皮蒂诺是以救世主的身份降临波士顿的，身兼球队主席、总经理、主教练于一身，抱着成为奥尔巴赫第二的野心。
结果，他发现职业篮球和大学篮球的区别，犹如天地之间。
路易放下了名册，给尚在波士顿收拾行李的汤姆贾诺维奇留了句话：“纽约一切都好，不瞒你说，我已经爱上这里了。”
第二百七十九章 我喜欢有未来的男人
斯托克顿在训练师的帮助下努力地提高自己持球时的对抗能力。
和路易印象中的一样，斯托克顿打球一点观赏性都没有，如果说，取悦观众是纳什、库里、白巧等人DNA的一部分，那斯托克顿显然是不具备这个DNA的。
他的染色体里没有这项因素。
现在，斯托克顿正与和他一起被选到的几名球员一起训练。
选秀总共有十轮，尼克斯选了十名球员，除了巴西的奥斯卡·施密特，其他人都在这了。
选施密特是路易的另一个主意，他听过“神圣之手”的名字，选他，只是留个底，或许未来他会想办法让这位高傲的国际球员加入NBA，或许不会，总之先把他牢牢地掌握在手心里。
至于尼克斯选中的其他人，只有斯托克顿具备NBA的水准。
其他几个人，现在只能当陪练，不出意外，都不会被签下。没有被签下的球员，要么去海外找机会，要么就像1984年选秀大会的最后一位丹·特兰特（DanTrant）去当个银行职员——为什么我会知道他呢？因为这个曾经被NBA选中的普通人，死于911袭击⑴。
此时，他们正打着全场4V4。
斯托克顿明显高出一个级别，他持球的时候，敢于发号施令，就像个将军。
路易看过他被小牛选中时的采访，他给人的第一印象非常好。
他说，只要能让布拉德·戴维斯（BradDavisPG）休息一下，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之后有人告诉他，他的签约权已经被交易到尼克斯。
于是他改口说：“我会尽量帮斯利普·弗洛伊德争取一点休息的时间。”
略带讽刺的是，尼克斯正是用弗洛伊德交易到76人的首轮第十顺位，再用首轮第十顺位帮小牛选人互换签约权。
因为选了斯托克顿，然后整个休赛期只签了帕特·卡明斯（PatgsPF/C）和路易，尼克斯的管理层被媒体喷了两个月。
许多人对路易在尼克斯的前景满怀担忧。
就算路易是个顶级大厨，你给他这些菜，他能做出什么来？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这件事，戴夫·德布斯切尔为路易背锅了。
路易要他签一些年轻的即战力，但不要去追逐大牌，因为以尼克斯当前的人员结构，即使得到第二名全明星，天花板也就是打进季后赛第二轮，没意义。
于是德布斯切尔再度被喷。
为什么不天价追求伯德？为什么不跟凯尔特人抬价？为什么请来了路易却不给他准备一手好牌？
纽约媒体难得为路易说句话，德布斯切尔有苦说不出，只能闭麦任喷。
如果让媒体知道，德布斯切尔心里还盘算着要把伯纳德·金交易掉，怕不是会把他尼克斯名宿的身份都给剥夺了。
德布斯切尔本来是想运作的，被路易阻止了。
他和金之间的恩怨，虽然很大，但不是不可化解，他会尝试着和金改善关系，至于成不成，就看他的手段和金识不识抬举了。
如果不成，大不了就整个将帅不和的新闻，再把人交易。
如果成了，路易就得好好思考下，如何把金摆在正确的位置。
能够肯定的是，尼克斯决不能把金作为绝对核心来搭建争冠阵容。
这是一条绝路，缺乏策动能力的得分狂魔的带队极限是1967年的里克·巴里和2001年的阿伦·艾弗森。
艾弗森的故事，球迷都知道，巴里就不一样了，你说他是个人渣、混蛋，都没问题。他刚进联盟的头几年，每场比赛都打得像47中17的科比，总决赛上有场比赛出手41次中17球，据说，那个晚上他只传了11次球。
结果，一面是被OK终结，另一面是被久病成良医的张伯伦六场干碎并教育巴里“他出手太多次了，他的队友总是呆呆地看着他”。如果连张伯伦都在吐槽你出手太多了，那你真的应该认真地反思一下自己的进攻倾向。
在这里不批判他们二位的打法，只说他们为何能走到那里。实力强是肯定的，但每一位疯狂打铁却带队打到总决赛的铁侠，背后都站着一个可靠的男人。
艾弗森有90年代以来，霍华德之前最好的防守者穆托姆博；
里克·巴里有活在远古巨头阴影下的内特·瑟蒙德。
也就是说，他们有极致的箭头和极致的盾，只是非常遗憾，这两面当世最硬的盾牌都有个毛病，就是防不住当世最尖锐的矛。他们一个被鲨鱼当玩具摆弄，一个被张伯伦场均18分29篮板7助攻碾压了。
所以可以得出一个结论，路易如果围绕伯纳德·金建队，即使他能给奥尔巴赫下一个降智的蛊，再把桑普森从波士顿偷到纽约，他们的上限也就是打到分区决赛或者总决赛，有一定的争冠潜力，但夺冠机会渺茫。
路易的思绪回到现实中来，这场4V4的比赛，无悬念地由斯托克顿一方获胜。
斯托克顿轻易地拿下18分14助攻，对面没人能防他。
接着，他们发现了路易。
他们知道路易是新来的主教练，更知道他在波士顿做过什么，尤其知道他与伯纳德·金之间的恩怨。
“不用管我，你们继续训练。”路易说。
现在，胡比·布朗的助教们还在休假，汤姆贾诺维奇过几天才来，蓝宫里，除了这些球员，就只有工作人员了。
德布斯切尔躲着媒体，韦布林正准备摘下球队主席的帽子。
尼克斯百废待兴，路易已经明确新赛季要摆烂，但是怎么摆烂，如何摆烂，怎么烂出节***出技巧，烂出希望，烂出一个未来可期，就非常考验教练员的功力了。
他听过纽约人的毒舌，也知道媒体不喜欢他，更知道有很多人等着看他出丑。
“约翰，有没有时间？”路易对斯托克顿说，“我们谈一谈。”
斯托克顿哪敢拒绝：“当然，教练。”
路易和斯托克顿来到场边坐下，问：“在苹果城还习惯吗？”
“还好。”这话应该斯托克顿来问才对。
他已经在纽约生活了几个月，路易才来没几天呢。
“你看过凯尔特人的比赛吗？”路易想知道斯托克顿对他的执教风格是否了解。
斯托克顿认真地说：“那是我闲暇时的保留节目。”
“你认为，我的体系需要一个怎样的后卫？”路易问他。
“你想听实话吗？”
“如果你能说些假话哄我开心的话，我也愿意听。”
斯托克顿微微一笑，解释道：“如果你希望我做到伊赛亚在场上所做的那些事，我可能做不到。”
“我怎么会这么强人所难呢？在我看来，你的身上有比伊赛亚更好的特质。”
斯托克顿并没有把路易的好话放在心里，他已经听得太多了。
“你有良好的带球习惯，发现机会并抓住机会的决断力，还有一流的防守技巧和意识，这些特质是教不了的。”路易直白地说，“你是这支球队里唯一的长期项目。”
斯托克顿不敢置信地问：“我是唯一的长期项目？”
“没错，尼克斯是一支没有希望的队伍，如果我们维持阵容，是无法做出成绩的。所以我会推倒重建，在这个过程中，只有你的位置是稳定的。”
斯托克顿是尼克斯今年得到的唯一一个有用的新秀，也是路易唯一一个有把握争取的球员。
剩下的其他人，争取不了可以交易掉，随便扔了，怎么都行，斯托克顿却是他未来计划的关键环节。
“教练，为什么是我？”斯托克顿并不是个好奇心过重的人，但他现在忍不住问道，“队里有很多比我优秀的球员，伯纳德·金、帕特·卡明斯、比尔·卡特莱特...”
“你觉得不可思议吗？”
“不可思议，也难以理解。”
“那我就帮你好好理解理解。”
路易笑道：“你看艾片吗，约翰？”
“呃？”
“你不看？”
“我...我来自一个传统的家庭。”
“可怜的家伙。”路易遗憾地说，“我希望艾片的导演可以找一些‘有阅历’的女人出演，因为她们总是知道男人想看到女人的哪一面，即使她们不漂亮，身材不好，但她们总是知道，春情荡漾地对着镜头喊一句‘fu**me’可以让男人快速兴奋起来。”
斯托克顿听得耳根子发烫，没想到路易竟说出如此粗鄙之语。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刚才说的那几个家伙，就是我所说的那种‘有阅历’的女人，他们已经非常成熟了，可以即插即用，但这也代表着，他们的上升空间不大。”
“如果是看艾片，我会选择他们这个类型的演员。”
“可是作为一个初来乍到的教练，我更喜欢有未来的男人。”路易淡淡地说道，“比如你，约翰。”
⑴这位仁兄在三级联赛打球，场均22分，生错了时代，要是放现在，来亚洲一些小国家联赛里当外援没问题的。
第二百八十章 敬不断攀升的未来五年
路易和斯托克顿聊了很多。
其中还聊到路易新赛季会把斯托克顿放到一个什么角色上。
“我不希望你和这帮家伙产生太多的羁绊，所以你不会得到太多时间，而且你在技术上也存在着一些问题。”
斯托克顿想知道他的技术有什么问题。
路易指着三分线。
“既然你经常看凯尔特人的比赛，想必也知道我对后卫的要求是什么。”
路易记得斯托克顿在90年代已经练出了一手稳定的三分。
1997年西部决赛击杀火箭三巨头，1998年总决赛第六场，在乔丹最后的上篮、抢断、投篮之前，也是他的三分，把公牛逼入绝境。
这些知名的例子足以证明，即使他没有在三分时代下成长，却也可以通过后天努力掌握一手不错的外线三分。
若是路易强化三分球的重要性，他能练到什么程度就值得期待了。
从那天起，斯托克顿每天会加练500记三分。
路易有些许感慨，这个时代还没有专门帮助球员提升投篮的训练师，若是有，也不必这么苦练。
和斯托克顿聊完之后，路易决定在蓝宫内四处转转，了解训练馆的布局。
在希腊学院待了六年之后，他对于新的球队的训练场地只有一个要求，别比希腊学院更烂就行了。
结果，蓝宫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期。
他来到这儿的第一天就把希腊学院给忘了，那是人待的地方吗？
过了几天，路易见到了他希望留下的助理教练里克·皮蒂诺。
“路教练，很高兴见到你。”皮蒂诺客气地说。
路易笑道：“我也是。”
皮蒂诺在路易的办公室坐下。
路易在刚刚引进的自动售货机里投入硬币，问：“里克，来点什么？”
“我不渴，谢谢。”皮蒂诺说。
路易给自己拿了瓶可乐，打开喝了口，随即问道：“里克，我看过你的履历，也很欣赏你对防守的重视，尼克斯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纪律，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留下来帮我。”
路易没有浪费时间去说那些没用的话，直指核心。
皮蒂诺闻言，并不意外，他谦虚地说道：“谢谢你的赏识，路教练，我也喜欢你的执教风格。”
通常这么回应的人，都会伴随一个“But”。
果然，皮蒂诺的“But”接踵而至：“但是，我已经决定接受普罗维登斯学院的邀请，重返大学篮球。”
路易听过皮蒂诺在波士顿大学的成绩。
他帮助波大时隔24年再次打进全国锦标赛，之后因违规招募丑闻而挣扎，去年选择像其他在大学篮球看不到希望的教练一样投身职业篮球，来到总是夸夸其谈的胡比·布朗麾下。
可是，布朗因治理不善，合同还没结束就被尼克斯开除了。
皮蒂诺是冲着布朗来的，布朗走了，他当然也要给自己谋一条后路。
路易邀请他留下令他高兴，但是太晚了。
“既然如此，我只好祝你前程似锦了。”也好，路易是个渣男。
渣男的最大特点就是当他发现猎物对自己不感兴趣的时候会立刻抽身放手。
反正尼克斯终归是要摆烂的，要是有个皮蒂诺调教球队的防守，说不定会摆不出好烂，反而会像1997年的快船、2021年的国王那样有尊严，有骨气，但没未来。
1997年有许多球队中途开始不理智地摆烂梭哈状元签，机智的快船发现这是个十年一遇的机会，他们决定要打进季后赛，去摸摸首轮的地板，什么邓肯、麦迪这些人，有什么用？有进一次季后赛爽快吗？都给爷滚！
大伙都知道国王已经烂了十几年了，而且很可能继续烂下去。2021年是个选秀大年，拿到前五签便可得到基石球员，然后烂了十几年的他们一致决定，要全力争取附加赛的资格，宁要西部第十，不要倒数，太贴心了，凯德·康宁汉姆、埃文·莫布里、杰伦·萨格斯、杰伦·格林、库明佳只有感恩。
路易现在除了还没和其他的正选球员见面，还需要扩编自己的教练组。
不出意外的话，汤姆贾诺维奇会成为他的首席助教，除此外，他还需要两到三个人的加盟。
不然什么事都往汤姆贾诺维奇身上压，也太累人了。
生产队的驴也没这么干活的。
路易认识的人不少，但大多是管理层的人。
教练虽然认识的也很多，可大多关系不好，他上赛季带着凯尔特人做下了许多的血案。
那些和他交好的教练，位置稳固，即便不当教练了，也未必肯来他身边做助理教练。
因此，路易决定用发广告的形式，招募一些没有职业篮球经验的大学教练。
听闻路易在招人，德布斯切尔热心地向他推荐了一个人。
在路易的办公室里，他刚喝着可乐。
德布斯切尔笑嘻嘻地说：“你不想知道我要推荐谁给你吗？”
“你说，我保证不喷出来。”路易一边喝可乐，一边盯着德布斯切尔看。
他就不信能说出一个离谱到让他喷出可乐来的人。
“菲尔，”德布斯切尔说，“菲尔·杰克逊，你知道吗？”
“噗~~~~！！！”
“你说谁？”
“菲尔·杰克逊。”
“P、h、i、l，J、a、的菲尔·杰克逊？我拼的对吗？”
“没错。”
“鞍鼻李乐伯！！”
德布斯切尔没想到路易是这种反应：“你认识菲尔？”
“我何止是认识啊？我...”路易万万想不到德布斯切尔会把历史前三的主教练推荐到他面前，“我刚认识他不久。”
德布斯切尔看路易的反应不像是反感的样子，就接着说：“菲尔自从退役后一直在做球探工作，经济来源并不稳定，看到你的广告后，他想应聘，但他不是大学教练，所以托我问问你的意见。”
发个广告炸鱼炸出了一个大神是路易没想到的。
这个大神对自己不自信，还通过老队友来推荐，更是路易没想到的。
路易激动又兴奋，但头脑没有发热。
他必须把公牛和湖人时期的禅师的形象从脑海中清除，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迷茫，生活不稳定，对自己不自信但极需一份稳定的工作的退役球员。
他算是个“垮掉一代”，那代人，总是过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
路易不确定禅师能不能当好助教，所以，他不能根据对方的“潜力”来做决定。
“我可以见见他。”路易决定到时候就像“好声音”里的汪峰一样，端着架子坐那问，宁有什么梦想啊？
得到这个消息，德布斯切尔高兴地点头：“好，我会帮你转告他的。”
“对了，戴夫。”路易叫住了正要把消息告知老队友的德布斯切尔，“请你帮我通知一下正式队员，下周五，请他们所有人都来蓝宫一趟，我要和他们正式地见面。”
“下周五？”
德布斯切尔为难地说：“我不确定他们能否全部到场，因为假期还未结束，季前赛训练营要到月底才开始。”
“没事，我是个通情达理又非常宽容的人，你通知你的，他们来不来随意。”路易随和地说。
“好的。”
德布斯切尔想不到路易这么开明，原来能够驾驶着航母击毁所有球队的教练，是这样的吗？
傍晚，路易参加了MSG高层举行的宴会。
路易见到了MSG的执行官。
麦迪逊花园和纽约尼克斯都是海湾西方工业的资产，按级别来说，尼克斯隶属于麦迪逊花园名下的产业，所以，目前执掌MSG的人，就是尼克斯的高层。
但高层之上还有高层。
只是和最高层涉及的生意相比，尼克斯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执行官是个喜欢东亚文化的中年白人，对路易而言，这是好事。
他本名为莱昂·伍德，为了向路易示好，他给自己取了个叫吴德的中文名，虽然他是路易目前可以接触到的最高层，但这个中文名...大可不必嗷。
吴德知道路易的摆烂计划，他并不反对：“我们随时可以花钱，但我希望钱花得有价值，溅得起水花。”
“现在远远没到花钱的时候。”路易比喻道，“要建一个好房子，首先要打好地基，但现在，我们的地基一团糟，所以，距离我们大兴土木，还需要一段时间。”
吴德笑道：“你有五年的时间。”
“足够。”
“那么，这杯酒就敬不断攀升的未来五年。”吴德和路易碰杯。
第二百八十一章 这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之后，鲁迪·汤姆贾诺维奇就位了。
按照路易的计划，他成为了尼克斯的首席球探，年薪也从凯尔特人时期的60000美元，上涨到15万。
路易让德布斯切尔通知正式球员来蓝宫参加见面会，有一些人响应了，还有一些人没有回应。
伯纳德·金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邀请；
比尔·卡特莱特似乎真的身体不好，他正在明尼苏达的梅奥诊所检查身体；
帕特·卡明斯认为没有见面的必要，他的优点在见面会上看不出来。
全队最大牌的三名球员，都拒绝出席见面会。
就好像是一种身份的证明，只有没来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他们不尊重路易，就像路易也未曾尊重过他们。从一开始，他就把这支球队里的每一个成员都当成商品或者垃圾。
有资格被当成商品的球员，是可以拿出去交易的。
没资格被当成商品的球员，是那种交易出去都得倒贴一些东西才有人要的货色。
这种观点虽然无情，但路易也才刚来，他还没和这里的人建立起联系，所以，在他们成为朋友之前，他们可以把路易当成胡比·布朗第二——另一个夸夸其谈的教练。
路易也可以把他们当成商品和垃圾。
见面会的当天，路易要面试六个人。
包括菲尔·杰克逊在内的六个想要成为尼克斯助理教练的人。
路易面试的第一个人，是杰克逊。
他穿着正式的西装，连胡须都处理得干干净净。路易还从没见过脸上没胡须的禅师。
“菲尔，我知道你曾为尼克斯效力，这是你的敲门砖，但如果你想留在这里，你得告诉我，你能为我做什么。”路易需要一个理由。
杰克逊退休之后，关于他是江湖骗子、投机主义者的论调没有断过，因为他总是执教最好的球员。当他在晚年尼克斯出任总裁，运营一支球队的时候，他做得很糟糕。
但这个失败的经历不会让路易用有色眼镜看禅师，那只能说明对方是个伟大的教练，而不是教父。仅此而已，就凭他能把罗德曼搞定，能驾驭住科比，你就不能说他是个投机分子。
“我可以成为你在纽约的K.C·琼斯。”
杰克逊绝对是有备而来，他知道路易需要什么。
他相信，路易渴望复制在波士顿的成功，所以他把汤姆贾诺维奇带了过来。
K.C在凯尔特人的更衣室作用人尽皆知，杰克逊很清楚他的执教能力不足以打动路易。
所以，他愿意去做更衣室的稳定器，调节球员情绪的和事佬。
路易的脸色严肃了几个级别，犹如一只埋伏于草丛下的狮子，布满杀气的瞳孔出现了血丝。
有个瞬间，杰克逊以为他搞砸了。
“没有比这个更好的理由了，菲尔。”路易像深海般难以摸透的表情，突然出现了玩味的笑容，“欢迎你加入我的团队。”
杰克逊就像成功拆除了炸弹一样，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谢谢。”
“戴夫这会儿正拿着合同在办公室等你呢，去吧。”路易说。
杰克逊点头道：“回见。”
接着，路易叫进来了第二个人。
他是名单上唯一的中国人，是个刚毕业的留学生，名叫赵远征。
名字听着就很霸气了，但他在国内没有篮球履历，在美国也没篮球履历，看起来只是凭着一腔热血才来的。
赵远征大概一米八的个头，戴着眼镜，长相和气势都很儒雅。但路易只要多看他几眼，就想到《隐秘的角落》里的秦昊，感觉和他一起去爬山分分钟会被推下山去。
“既然你是中国人，就说中文吧。”路易自然地说。
“您的中文水平和传说中的一样好。”赵远征说。
路易笑了下，“赵先生，虽然你是中国人，但我不能对你开绿灯，如果你想要这个工作，必须先证明你可以胜任。可惜的是，我没在你的履历找到你可以胜任这份工作的信息。”
“路教练，我的情况和你一样。”赵远征似乎打算拿路易的履历来为自己打掩护。
路易笑道：“我起码在高中的时候进过校队，对篮球有基本的了解，而你的履历上没有一件事和篮球挂钩。”
“我说篮球是一项天赋决定一切的运动，你认同吗？”
“拉里·伯德这种人怎么算？”
赵远征揶揄道：“他就不是人。”
“这是一个可以为你大大加分的回答，继续。”路易欣赏地说。
赵远征继续说道：“我没有加入校队，是因为国内的篮球运动并不普及，而且，比起打篮球，我父母更希望我考上好的大学...等我来到美国，我已经不具备进入校队的基础了。”
他说得有理有据，路易尤其理解他说因为父母的关系不能打球。
“既然如此，你凭什么胜任这个职位？”路易直接地问。
赵远征笑道：“我有不错的数据统筹能力，而且，我平时踢足球，空间感很好，我在看比赛的时候经常能提前看出防线的破绽...我不知道这能不能提供帮助。我是通过一篇论文通过了考核，然后才能站在您的面前，您是否看过我的论文？”
路易记得负责考核的人是汤姆贾诺维奇，既然赵远征能通过考核，说明他的论文质量是过关的。
“这样吧，你先回去，等面试结束，我会看看你的论文，到时候，如果我想要你的话，会让人联系你的。”
路易不能因为对方的身份开绿灯，毕竟刚到纽约，不可授人以柄。
“谢谢你，路教练。”
“没事。”
之后的四个人，就是正儿八经的大学教练了。
有两个履历不错，但态度过于趾高气扬，像是特意来纽约指点路易的一样。
路易花了二十分钟让他们两个滚蛋。
另外两个，路易有点纠结。
鲍比·谢里夫，三级联盟的教练，战术层面没有干货，但他有一点让路易很在意。他在大学的时候就以投篮见长，当教练后，带出来的球员也都能投善射，这明显是入错行了，不应该当助理教练，应该当投篮训练师。
另一个叫伊恩·哈特，乔治城大学的助理教练，善于调教球员的防守，和路易见过几面。
这两人，路易都想要，但这么一来，教练组开支就大了。
头两年尼克斯是要摆烂的，搞这么大的阵仗到时候战绩一塌糊涂，媒体能饶的过路易吗？
路易认真地思索之后，留下了谢里夫。
这年头，专职的投篮教练不好找。
面试之后，傍晚，路易带着汤姆贾诺维奇、杰克逊、谢里夫出席了蓝宫的见面会。
实际上是个派对，本来是想做成烧烤会的，但蓝宫内没有烧烤的地方，所以就准备了些美食和酒水。
出席的球员有罗伊·斯帕罗（R），1980年的四轮秀，从底层摸爬滚打起来在联盟立足的球员，往往具有坚强的品格。
斯帕罗是当天给路易留下印象最好的球员之一。
派对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斯帕罗明显喝多了，他拿着一瓶酒大喊：“LittleLu来了，纽约的未来就有了！”
凭良心说，路易还没那么妄自尊大。
斯帕罗的吹捧让路易情难自禁。
另一个给路易留下印象的，是特伦特·塔克（TrentTuckerSG），尼克斯的替补二号位，他的投篮动作极其标准，具有持续开发的潜力。
路易向他承诺，如果他的外线投射能更加稳定，就给他增加出场时间。
最后一个给路易留下好印象的，是老将“卡车”特鲁克·罗宾逊（TrusonPF）。
路易当年刚入行的时候，正值罗宾逊的全盛时期，他在新奥尔良的巅峰两季打出了23+15篮板和24+13篮板的场均数据。
他虽然只有两米出头，却异常强壮，所以被人称为卡车，有一手甚是华丽的跳投，在低位左右两翼四十五度的翻身打板投篮是其绝活。
罗宾逊在1978年入选一阵，然后被伤病击倒，从此不复明星之流。
但正是他，爵士队才会把卡尔·马龙视如珍宝。
他就是卡尔·马龙之前的卡尔·马龙。
现在的他已经很难再打职业比赛，合同也剩最后一年，不出意外，新赛季打完就要退役。
他爽朗豪迈的性格让路易很是喜欢，这也是见面会的价值。
他用一个晚上的时间确定了尼克斯的成色。
除了还没见到，但基本不会给他惊喜的伯纳德·金、卡特莱特、帕特·卡明斯，这支球队无论谁来带，都是一支向乐透区俯冲，勇争尤因杯的球队。
想到历史上尤因的归处；
想到自己当初建议尤因提前参选不惜和他交恶；
想到未来他很有可能执教尤因，命运还真是奇妙啊。
尤先生，这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第二百八十二章 他已经原谅你了
八月底，路易在训练营结束之前正式给了赵远征一份合同，但有三个月的试用期。
打动他的，是赵远征的那份论文。
赵远征的论文题目是“论三分球与半场空间对篮球运动的长远影响”。
他非常清晰地指出三分是篮球运动的未来，并提了一个生动的概念。
若是在魔术师身边放置四个约翰·朗，或许他也可以带领球队夺冠。
这个标准的一星四射理论居然在1984年的论文中出现了，即便他对篮球缺乏基本的技术储备，路易也相信，他懂篮球这项运动。
就像许多人虽然不打球，说起比赛来亦是头头是道。
九月，尼克斯的季前赛训练营在霍夫斯特拉大学（HofstraUy）举行。
路易离家之前，特意陪了洛林几天。
她最近的情绪可不稳定，经常莫名其妙地发脾气。李轩冰说这是正常现象，女人怀孕到后期都会有情绪不平稳的时候，多安抚多哄哄就好了。
可是现在路易即将离家一月，他不确定老妈一个人是否顾得过来。
所以他在李轩冰明确反对的情况下请了保姆帮忙。
临行前，洛林帮他准备了几件精神的衣服。
“你别动。”路易不想让她帮忙，“你现在应该多休息。”
“还有两三个月呢！”洛林把路易的衣服放到一边，“出门之前，要不要再补交一份‘家庭作业’啊？”
“不用，我怕我的擎天柱弄疼你。”
“哼！”
“哼什么哼，你又不是没见识过我的‘厉害’。”
洛林幽怨地问：“那你在我这里不好好‘交作业’，会不会在外面‘补交’啊？”
“这件事嘛，你大可放心，我发过誓了，除非有比你更漂亮更性感的女人勾引我，否则我绝对忠贞不二。作业绝对不会‘补交’，我连‘自习’都很少，倒是偶尔可以去夜店里做一做‘阅读理解’。”
洛林笑得抽筋，“你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小看我了是吧？”路易得意地说。
“哎！”
洛林突然叫了一声。
“怎么了？”
“宝宝踢了我。”
路易连忙蹲下来把耳朵贴到洛林的肚子上：“他好像不踢了。”
“为什么是他？不能是她吗？”
“都可以。”
“名字你想好了吗？”
“当然！”路易取了个男女通用的名字，“路无瑕。”
“WUXIA？”
“嗯。”
洛林好奇地问：“具体是什么意思？”
“中文意思是完美而且没有瑕疵。”路易说。
“那英文名呢？”
“我可是很民主的，中文名我取，英文名就交给你了，玛莲娜。”
这个名字是很有渊源的，路易穿越前闲暇时，会玩一款叫鬼谷八荒的单机游戏，他在里面遇见了一个NPC，叫“第五瑕”。他刚看到就喜欢上了这名字，恨不得给自己的孩子也取这名字。
可是，他前世姓卢。
卢姓和这个字怎么都不配，路就不一样了。
这名字他想了好几个月，好就好在男女通用，不用同时想两个名字真是好极了。
路易准备了两套正装，十套休闲装，二十条内裤，一张信用卡，再加上急救箱，足够了。
离开前，洛林给了他一个很长很长的热吻。
要不是时间差不多了，唇枪舌战可能还会持续下去。
“我会想你的。”洛林不舍地说。
她看起来很脆弱，老妈说得对，怀孕到这个阶段的女人，既暴躁，又像小孩子一样依赖父母似的依赖自己的丈夫。
虽说路易和她还没结婚，但也差不了太多了。
“我每天都会给你打电话的。”路易说。
洛林说：“每天打两个电话。”
“好。”
路易刚要走，李轩冰咳嗽了几声。
“咋了，有了媳妇就不跟老娘说再见了是吧？”
路易只好回头说：“妈，您保重身体。”
“滚吧！”
“好的。”
路易飞奔着上了自己的车，再开到蓝宫，与全队汇合，坐上大巴到霍夫斯特拉大学，大约29英里（46公里）的行程。
大巴匀速前进，40分钟后，尼克斯全队抵达霍夫斯特拉大学。
大巴上的都是球队的正式队员和员工、教练团队，其他想要争取正式名额的球员，则通过其他的途径来到这里。
尼克斯在附近的酒店订好了房间，白天训练，晚上回酒店休整。
路易在下大巴的时候，和伯纳德·金面对面对视了一眼。
路易依稀记得金在上赛季的全明星赛结束后发誓说永远不可能再为他打球，这下子可尴尬了。
金绝对想不到命运之神会给他开这样的玩笑。
他们虽然见了面，却没有任何交流。
汤姆贾诺维奇打趣道：“他绝对想到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什么话？”赵远征问。
汤姆贾诺维奇笑说：“伯纳德曾发誓永远不会为路打球。”
菲尔·杰克逊觉着他的任务来了：“需要我从中调解吗？”
路易拒绝了：“不必，菲尔，这件事很复杂，你恐怕会很为难。”
“我可以试试。”杰克逊坚持要多管闲事。
“好吧，那就请你帮我转告伯纳德。”路易提起行李笑道，“我已经原谅他了。”
路易话音一落，汤姆贾诺维奇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好的，我一定把话带到。”杰克逊好似不知道路易和金之间发生过什么。
汤姆贾诺维奇连忙起身：“我的耶稣基督啊！菲尔，千万别！”
“有什么问题？”
“等等我，我慢慢跟你说。”
赵远征看了眼表情微妙的谢里夫：“能成吗？”
“咋说呢？感觉就像是目送兴登堡号⑴起飞一样。”谢里夫悲观地说。
路易在走下大巴的时候关怀了下比尔·卡特莱特：“身体检查得怎么样了？”
“不好，医生说我身子骨脆弱，应该多休养。”卡特莱特万分不屑地说，“真他妈是狗屁，我身体好着呢！世界上最强壮的男人就是我了！”
路易希望他是对的，卡特莱特就是二线中锋的代表。
不能算是定海神针，但很好用，有高度，有进攻能力，有防守，能抓篮板，就是球风丑，看多了影响食欲。
为了身心健康，还是早点交易掉他比较好。
“我也觉得你是。”路易一面附和他，一面在心里为他祈祷。
希望这个不遵医嘱的傻比晚点遭报应。
路易和其他球员一样，先来到霍夫斯特拉大学附近的酒店入住。
把东西一放，再准备今天的训练。
菲尔·杰克逊充满自信地敲响伯纳德·金的房门，汤姆贾诺维奇告诫再三，但他不相信有球员是不讲道理的，即使有，他也能把道理给说明白。
“伯纳，你在休息吗？”杰克逊故意用了昵称以拉近彼此关系。
金说道：“不，我准备开始训练了。”
“在那之前，我们聊一聊吧。”
金知道杰克逊是尼克斯名宿，对他还是尊敬的：“可以。”
“我听说你和路教练有过一些误会？”杰克逊的用词很谨慎。
“误会？”金冷笑出来，“别逗了！那可不是什么误会！”
杰克逊看得出金的心里还有怨气，但他想让金明白，路易是尼克斯主教练的事已经不可更改。
“无论你们之前发生过什么，现在，他都是球队的主教练，你不得不为他效力。”杰克逊看见金沉默不言，感觉自己的话是有效的，就继续说，“即使你对他有诸多不满，你也得承认他是个有才干的教练，他上赛季在凯尔特人的成绩很有说服力。”
金微微点头。
“所以，你不妨效仿1971年比尔·沙曼入主洛杉矶之故事。你知道吗？沙曼代表凯尔特人比赛的时候无数次蹂躏杰里·韦斯特和威尔特·张伯伦，但他们还是心甘情愿为他打球，因为他们知道沙曼通晓胜利的秘密。”
“你想赢吗？伯纳？”
金轻轻点头。
“那就听他的话。”
金终归被杰克逊说动了，他对路易的憎恨与厌恶没有一丝减少，但是为了至高无上的胜利，或许私人恩怨是可以放到一边的...吧？
“我会试着与他和睦相处。”金说。
“这就对了。”杰克逊拍拍他的肩膀进一步拉近他和纽约之王的关系，“对了，路教练还托我向你带句话。”
“什么话？”
“他已经原谅你了。”
刹那间，伯纳德·金的狂怒之火冲上头盖骨，差点就挥出拳头打碎菲尔·发杰克逊的眼镜。
⑴德国制造的历史最大飞艇，投入使用第二年后发生空难。
第二百八十三章 尼克斯头牌球员的无尽之怒
霍夫斯特拉大学的体育馆里，路易一身休闲装，身后站着四位助教，他们的面前，球员分两排横向站开。
除去那些渴望赢取边缘人位置的家伙，正式球员都已经来到路易面前。
伯纳德·金自然站在C位上，其余人是卡特莱特、卡明斯、达内尔·沃克（DarrellG/SG）、路易斯·奥尔（LouisOrrSF）、斯帕克、克莱格·霍奇斯、塔克、布奇·卡特（ButchCarterSG）、肯·班尼斯特（KenBannisterPF/C）、詹姆斯·贝利（JamesBaileyPF/C）。
除了金，未来球迷能认识的，估计只有一个卡特莱特。因为他是公牛前三连的首席中锋，还是乔丹和克劳斯恩断义绝的“信物”⑴。伯德的球迷或许会认识霍奇斯，他活在伯德的语录里⑶。资深的公牛球迷或者乔丹球迷大概认识特伦特·塔克，此君在1990年用0.1秒的时间三分绝杀公牛的，促成了“塔克规则”。
那记一个世纪般长久的0.1秒引起了禅师的激烈抗议，联盟便出台规定，比赛时间在0.3秒以内的话，一切接球投篮都视为无效进球⑵。
除了这些，就没其他值得一提的了。
这是一支平庸，默默无名，不可能做出什么成绩的球队。
路易面对着他们，平淡地说：“初次见面，我想我不需要做自我介绍了，你们都认识我。”
“鉴于我们在休赛期引援不利，所以我认为，新赛季的目标，不宜定的太高。”路易开始露出笑容。
卡特莱特替众人问道：“教练，你定下的目标是？”
“如果一切顺利，我们应该有30%的机会打进季后赛。”
“！￥@……”
路易的话让众人议论纷纷，当初胡比·布朗来的时候可是高调地宣布要带尼克斯球迷回味70年代初的辉煌啊。
然后他现在已经卷铺盖走人了。
路易是冠军教头，上赛季用一场又一场屠杀立下了“轻狂”的人设，带队87胜12负的战绩震撼北美体育界，没想到，这会儿竟如此务实。
“教练，我认为我们打进季后赛的概率是100%。”帕特·卡明斯自信地说，“有我，有比尔，有伯纳德，足够了！”
路易轻笑道：“但愿吧。”
“接下来，各自开始训练吧。”
路易解散了球员，让谢里夫一对一帮斯托克顿提升投篮技巧，再让汤姆贾诺维奇监督其他人训练，杰克逊自便，赵远征负责记录球员的训练特点。
他呢，自然是回办公室。
他一贯如此。
今年的菜鸟之一，出乎路易意料，与球队签下一份正式合同的七轮秀肯·班尼斯特意外地说：“路教练这就走了吗？”
“人家可是弥赛亚，要拯救世界的，哪里有功夫管我们嘛！”卡明斯怪声怪气地说。
看见路易的脸，和他满脸得意的样子，伯纳德·金一肚子气，想到杰克逊的那句话——他已经原谅你了！
@%@@￥%#……！
谁原谅谁啊？金永远不可能原谅路易。
“这根本就是浪费时间！”金狠狠地说。
接着，他直奔路易的办公室。
“不会出事吧？”赵远征担忧地说。
谢里夫好笑地说：“真动起手来，我们真正应该担心的是伯纳德，路可是曾在赛场上一拳把裁判打进ICU的狠角色。”
路易手里拿着硬币，正琢磨着喝可乐好，还是喝雪碧好。
如果说，可乐是他私人饮料界的GOAT，那雪碧肯定是历史前十二级别的超巨。
平时让他二选一他肯定秒可乐，但今儿他想换换口味。
正当他犹豫的时候，有个没素质的家伙打开门就进来了。
“我们谈谈。”金沉着脸说。
“没想到大半年过去了，你还是像个没接受过高等教育的野人一样毫无教养。”路易冷笑着讽刺道，“不知道进门前要先敲门吗？”
金握紧拳头，压制住自己的怒火：“我死也不想来这里，我就是想和你聊一聊！”
“想要聊一聊？那也得滚出我的办公室，再恭敬地敲敲门，得到我的允许再进来。”路易决定了，今天就喝雪碧吧。
他想要透心凉的感觉。
“我是尼克斯的头号球员，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金吼道。
“唉！”路易打开了雪碧，回到办公椅上坐着，把腿抬到办公桌上，“我亲爱的尼克斯头号球员，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不尊重我？你是不是从来都不知道素质与教养这两样东西意味着什么？你连门都不敲就进来了，还问我把你放在什么位置？我倒是想问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呢。”
“你在我眼里就是一坨屎！路易！”金怒吼，“我死都不想为你打球！”
路易轻蔑地看着他：“戴夫正在等待你的交易申请，别让他等急了。”
“走着瞧！”
尼克斯的头号球员带着狂怒离开了路易的办公室。
几分钟后，汤姆贾诺维奇和杰克逊一起过来了。
“看来你们的沟通不太顺利啊。”汤姆贾诺维奇像是来看笑话的。
“菲尔，你他妈躲什么躲！”路易直接问罪了，“你怎么调节关系的？我刚才看到一包人形炸药跑到了我的办公室！”
杰克逊不好意思地说：“我和伯纳德之间95%的交流都是有益的，有营养的，可是当我把你的话转达给他之后，他的脸色就变了。”
“我都说了千万别把那句话带到！”汤姆贾诺维奇没想到杰克逊这么死脑筋。
杰克逊却看着路易：“我是为路教练服务，他让我带到的话，我一定得带到。”
路易抿了口雪碧，“这么说，你还算是圆满完成了任务？”
“我想是的。”
路易装模作样地抽泣了下，可怜兮兮地看着汤姆贾诺维奇说：“我已经开始想念K.C了。”
汤姆贾诺维奇没有配合路易的表演：“接下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耗下去吧？”
“这件事就两个结果，要么他主动与我和解，要么他被交易。”路易喝光了雪碧，“我现在无限倾向于后者。”
说罢，他试图把雪碧罐头扔进门旁的垃圾桶。
他平时的命中率还是挺高的，就是今天有点歪，雪碧瓶砸到了房门，那可好大的一声响。
“如果交易了伯纳德，这个赛季就没有指望了。”杰克逊尚不知路易的计划。
路易怪异地看着汤姆贾诺维奇：“菲尔还不知道吗？”
“不知道什么？”杰克逊问。
“这个赛季本来就没指望啊，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打算带这群人进季后赛吧？”路易大笑出来，“怎么可能？就这群人？能进季后赛就是上帝瞎了眼！”
杰克逊品味着路易的话，他瞬间有了结果。
摆烂，摆烂，还是TMD摆烂！
杰克逊迷之微笑道：“若是不以打进季后赛为目的，和伯纳德结怨，甚至把他交易，倒是大大有利于我们的计划实施。”
汤姆贾诺维奇对摆烂的事还是有疑虑。
“你应该已经知道了，纽约的媒体把你称为弥赛亚，你顶着冠军教练的头衔来到这里，若是第一个赛季就不进季后赛...甚至...战绩太过糟糕的话，舆论恐怕....”
这些后果，路易早已想到了。
上赛季尼克斯不进季后赛算是帮了他大忙，他要做的就是让摆烂的过程变得好看。
既然他和纽约城注定要互相折磨，那喂大家吃屎味巧克力便是他义不容辞的事情。
否则，让他被媒体单方面折磨的话，也太不公平了，他又不是抖M。
“既然我们已经开上了泰坦尼克号，并且撞上了伯纳德冰山，何不开足马力，撞上另一座冰山呢？说不定冰山的背后是崭新的世界呢！”
路易挥挥手，示意汤姆贾诺维奇不必说了。
“接下来，就有劳你们两位多观察观察这群人，我想知道哪些人是听话的，哪些人是无用的，哪些人是对我强烈不满的，哪些人是表面上示好于我，实际上对我强烈不满的——尤其是最后这种人，一定得找出来。”
听起来像是谍战片里才会出现的任务，汤姆贾诺维奇和杰克逊都有种感觉。
我们不是助理教练吗？怎么突然变成侦探了？
他们都从办公室离开之后，路易起身，从售货机里取了一瓶可乐。
雪碧虽然清爽，但有一个和可乐相同的毛病，就是越喝越留味。
没运动却想通过它解渴的时候，就会出现这种状况。
路易喝了口可乐，再次确认，可口可乐，永远的GOAT！
⑴克劳斯为了得到一个真正的内线把乔丹的心爱之人奥克利送到了纽约。
⑶土窑对着布兰登罗伊骂骂咧咧。
⑵霍奇斯为公牛效力的时候，对伯德放了句狠话：“拉里知道能在哪里找到我！”伯德回应道：“我知道啊，在公牛队的板凳边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