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二章 天山折梅手VS独孤九剑
瞧得站在门口的令狐冲,岳不群额头不禁跳了又跳,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怒哼一声,道:“冲儿,你这是干什么,没见到为师在会见贵客吗?怎么这么不知礼节!?”
对于自己这个大徒弟令狐冲,岳不群什么都满意,就是对他那跳脱的性子,很是不满意,在他看来一派掌门继承人应该沉稳厚重,怎么能如此跳脱。
然而,在众多的弟子中,也只有自己的大徒儿拿的出手了。现在自己的大徒儿学会了独孤九剑,岳不群更是将令狐冲当掌门来培养了,期待他能撑起华山的一片天。
对于师父岳不群,令狐冲还是很畏惧的,眼见师父发怒了,顿时收起那笑嘻嘻的表情,一脸严肃地说道:“请师父恕罪,徒儿只是听陆猴儿说有一高手来到我华山做客,徒儿心中痒痒之下,就想向那高手讨教一番。”
“你……”闻言,岳不群额头又跳了几下,刚要怒斥令狐的时候,却被陆无尘给阻止了下来。
伸了一下手,陆无尘淡淡地笑道:“岳掌门别发怒,我也刚好想要领教一下令狐兄的独孤九剑剑法。”
“你……”闻言,令狐冲心中大惊,颤声道:“你,你是如何得知的?”
令狐冲自打从风太师叔处学得独孤九剑以来,因谨守与风清扬的秘密,从不与外人提起过,幸得师父师娘英明,自己剑术大涨也从未疑心过,仍然一如既往地对待自己,这让令狐冲一直内心无比感动,从而说出了思过崖洞中的秘密。然而,今日竟有人一口道破自己最大的秘密,怎能不让令狐冲心中骇然。
“令狐兄,我如何得知的,你就不必知道。”摆了摆手,陆无尘淡淡笑道:“不过,我一直都对这独孤九剑心生好奇,不知今日可否让在下一窥全貌?”
“这……”听得陆无尘的要求,令狐冲一时间倒是犹豫不决起来,倒不是他怕了陆无尘,而是害怕师父岳不群知道自己修炼别的剑法,而对自己有所不满。
许是察觉了令狐冲的顾虑,岳不群朗声一笑,道:“冲儿,无论你怎样都是我岳不群的弟子,是我华山派的大师兄。既然陆少侠也有点意思,那么冲儿你就陪陆少侠切磋一下。
“是,师傅!”闻言,令狐冲心神一震激荡,抱拳恭敬地说道。
瞅了两眼拈须微笑的岳不群,陆无尘在心内给他点了赞,“这岳不群不愧是笑傲世界中的第一boss,这手段可比那左冷禅要高明了很多,难怪原剧中左冷禅会被岳不群给玩残了。”
伸了一个懒腰,陆无尘就在岳不群的陪同之下,来到了华山派的练武场,此刻这练武场上已经围满了人群,所有人都是一脸的期盼,期待接下来的比试。
“呵呵……”看着这么多人,陆无尘淡淡笑了一声,身形轻轻一跃,就来到了练武场中央,两眼微眯地望着对面的令狐冲。
“陆兄,请了!”
抱拳一礼,令狐冲拔剑出鞘,手腕一转,剑立于身,一脸警惕地望着陆无尘。
“哈哈……”仰头大笑一声,陆无尘说道:“冷朝帝位思衰盛,仗剑江湖载酒行,这华山始终是那么的不平凡,百年之前五绝于华山之巅论剑,今日就让我陆无尘献丑一下,来领教一下独孤九剑。”
话音刚落,陆无尘身形一动,长笑声中举掌一拍,轰隆隆声中,劲气滚荡,一道凌厉刚猛的掌力轰击而出。
凌厉刚猛的掌力扑面,令狐冲遍体发麻,长剑一抖,“嗖”的一剑刺出,剑势飘忽,却偏又快速绝伦的刺了过来。
令狐冲剑法去势可谓是又疾又快,一剑如风,剑尖点出点点寒星,将陆无尘那凌厉刚猛的掌力化于无形之中。然而,不带剑法使老,令狐冲手腕一抖,将那长剑抖得密不透风,舞出道道剑网向陆无尘铺天盖地席卷而去。
“独孤九剑,出于独孤求败之手,计有九式三千六百种变化!破剑,破刀,破掌,破鞭……九式!若我没猜错,令狐兄刚以破气式破去我的掌力,而现在以破剑式攻我之全身,果然是疾如风雷,剑法精绝。”
瞧得那寒光闪烁的剑网,陆无尘淡淡笑道,身形一动,便自令狐冲密不透风的剑网之下从从容容的脱身而出。
身形一顿,陆无尘的掌势一变,施展出天山折梅手,双掌翻飞之下,竟然主动向那剑网攻去,似要将这剑网撕裂一般。
“恩?”
瞧得陆无尘那宛若闲庭折梅的掌法,令狐冲心中一凛,只觉得这掌法招招攻向自己剑法的薄弱之处,似与独孤九剑的料敌先机有着一丝相同之处。
一念至此,令狐冲心中大骇,长剑虚晃,幻出道道剑影,剑光飞泄如流星,一剑快过一剑,剑剑不离陆无尘的双掌,似要破除陆无尘的掌法。
破掌式!
令狐冲想以这路剑法破去陆无尘的掌法,脱离陆无尘的掌法掌控,扳回失去的先机。
“呵呵……”
瞧得令狐冲的剑法又是一变,陆无尘淡淡一笑,将天山折梅三路掌法,三路擒拿法,一一施展出来,双手或成掌,或成爪,宛若闲庭折梅一般,直击剑法的薄弱之处。
这边陆无尘全力施展出天山折梅手,令狐冲顿时只敢压力大增,只觉得这陆无尘的武功和自己的独孤九剑甚是相似,都能料敌先机,这让令狐冲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那种难受的感觉让他甚是憋闷。
不过,有得必有失,压力的逼迫之下,令狐冲倒是对独孤九剑的精妙之处领悟了不少,手中长剑挥舞间,口长剑忽来忽去。如鬼似魅,难以捉摸行迹。
练武场上的一番争斗,直让观战的几人已瞧得目眩神迷,暗叹不已。
“世上剑法,竟然能练到这等地步?”岳灵珊惊叹道。
“师兄,冲儿这剑法竟然如此神奇,我华山派振兴有望啊。”宁中则望着令狐冲,嘴里不断地感叹道。
“恩。”岳不群也不做声,只是捻须微笑,但眼中的满意之色确实表露无疑。
唰!
突然之间,令狐冲手腕一抖,长剑颤音不绝,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刺出,这一剑来势迅捷,剑势如光似电,轨迹变幻莫测。
然而,令狐冲虽快,但陆无尘更快,双手成爪,左手一爪抓在了长剑的剑身之上,让那迅捷如电的长剑再也前进不了一分,右手犹如灵蛇出洞一般,瞬间扣住了令狐冲的脉门。
“额……”
令狐冲顿时只觉全身一阵酸软,顿时苦笑一声,道:“陆兄果然武艺高强,在下败了。”
“呵呵……”
淡笑一声,陆无尘松开了右手,道:“令狐兄不必伤心,你的独孤九剑已经相当的不错,你所欠缺的只是火候而已。”
抱拳一礼,令狐冲躬身问道:“不知陆兄刚才所使用的什么武功,在下隐隐间觉得这门武功与独孤九剑有着相似之处。”
“天山折梅手!”
第一零三章 嵩山派
华山山道。
岳不群和令狐冲这一对师徒正在山道,正目送着陆无尘师徒的离去,脸上充满了笑容。
当陆无尘二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视线中之后,令狐冲转头望向恩师岳不群,一脸疑惑地问道:“师傅,这陆无尘是什么来路,武功竟如此高强,而且似乎了然一切一般。”
“唉……”听闻徒儿令狐冲的话,岳不群叹了一口,双眉紧蹙地说道:“这陆无尘自称师出天机门,号称了然天机、洞彻古今。”
“啊……”闻言,令狐冲不由惊叹一声,满脸不信地说道:“世上难道真有如此的神人?”
捻了捻胡须,岳不群眼中满是思索,嘴里淡淡地说道:“世上到底有没有所谓的天机神算,为师也是不知。然而,这陆无尘的背景为师也偷偷地调查了一番,却发现此人以前从未在江湖上出现过,仿佛从天而降一般。”
“不过……”岳不群突然顿了一顿,转头望向令狐冲,道:“这陆无尘每次的话都准的很,冲儿你习得独孤九剑的一事,他就早早告诉了为师。”
听闻岳不群突然提到独孤九剑,令狐冲面色不禁一紧,连声说道:“师傅,我……”
伸手阻止想要说话的令狐冲,岳不群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冲儿,你想说什么为师知道,但现在你我师徒之间不需要解释什么了,华山派未来的荣誉需要你来撑住,你明白了吗?”
瞧着对自己寄予众望的岳不群,令狐冲心中也是一阵感动,抱拳说道:“师傅,徒儿一定努力,不负师傅对徒儿的厚望!”
“呵呵……”温雅地笑了笑,岳不群拍拍令狐冲后背,道:“天色不早了,我们也早点回去吧,别让你师娘她们等太久了。”
“是,师傅。”对着岳不群恭敬一礼,令狐冲就老老实实地跟在岳不群的身后,向华山派大厅走去。
…………
与此同时。
嵩山派。
大厅。
身为一派之主的左冷禅正大马金刀地端坐在主位上,略显削瘦的脸庞上满是阴冷之色,此刻他的眼中闪烁一种莫名的光芒。
在主位之下,嵩山十三太保分坐在两边,正等着左冷禅发话,而那被东方不败废去武功的费彬、丁勉二人满脸病怏怏的神色,不时间咳嗽两声,二人完全失去了高手的风姿。
瞧了两眼咳嗽的丁勉和费彬二人,左冷禅眼中射出一丝丝寒光,一股怒火盘旋在心头。二人武功被废对于嵩山派来说,犹如触动了龙的逆鳞一般,这在左冷禅的心中埋了一根刺,甚是难受。
“这陆无尘的武功真的如此高强?”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左冷禅淡淡地问道。
“咳咳……”
痛苦地咳嗽了几声,丁勉强忍着痛楚,深呼吸一口气后,缓缓地说道:“师兄,这陆无尘的武功甚是高强,这江湖上能与之一敌恐怕只有寥寥数人。师弟说句冒昧的话,哪怕是师兄您,对上这陆无尘,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哦?”惊讶地看了一眼丁勉,左冷禅心中顿时一凛,他可是深知师弟丁勉的性格,知其说话从不夸大其词,既然他都说那陆无尘武功如此高强,那么肯定不会低多少。
“如果不是这陆无尘的话,那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典怎会被搅得一塌糊涂,那江湖上怎会对我嵩山派颇多微词,说到底,都是这陆无尘的惹得祸。”
一念至此,左冷禅的眼中寒光更甚,心中恨意滔天,刘正风金盆洗手大典一行,他嵩山派不仅搭了两个高手进去,更是使得嵩山派的名声低落了很多,这一局面都产生说到底都是陆无尘插手导致的。
“呼……”
呼了一口气,坐在主位上的左冷禅冷笑了一声,问道:“这陆无尘最近似与那魔教走得很近啊,想那恒山派在刘府之中竟帮助那陆无尘,这是想要助纣为虐吗?”
短短几句话,左冷禅的心思却是暴露无疑。
闻言,丁勉眼睛转了一转,捂着胸口,问道:“掌门师兄的意思是?”
“呵呵……”冷冷一笑,左冷禅淡淡地说道:“那恒山派三位师太一直对五岳派合而为一,我们是不是应该拿这件事好好问一下三位师太呢?”
“掌门师兄所言极是,师弟等会就写信问问那恒山派三位师太。”闻言,丁勉起身恭敬地说道。
“师兄,如果那恒山派三个老尼姑还不同意,我们该怎么办呢?”大阴阳手乐厚起身,抱拳一礼,疑惑地问道。
“华山派那边有什么消息传来吗?”对于乐厚的问题,左冷禅答非所问地问道。
“华山派那边最近来信说,岳不群的大徒弟令狐冲最近剑术大涨,似乎得到了某种绝世剑法。”闻言,一直沉默不语的费彬起身,恭敬地回答道。
闻言,左冷禅第一个想法就是,“难道那华山派得到了辟邪剑法?”随即,转头望向丁勉,希望听听他的意见。
“咳咳……”轻抚了一下胸口,丁勉顺了一口气,道:“这消息我也看了,起初我也觉得那华山派可能得到了林家的辟邪剑法,后来派手下人一打听,才知那林平之已经拜陆无尘做了师傅,而林平之的父母也被送去了洛阳,所以我推测华山派没有得到林家的辟邪剑法。”
听闻华山派没有得到辟邪剑法,左冷禅也就不再纠结什么了,想那华山派以前也是辉煌无比,虽然经过剑气之乱和魔教长老攻打华山的劫难之后,整体实力下降了不少,但也保不准留有后手也说不定呢?五岳大会即将开启,门下弟子剑术大涨,只能说明那岳不群也想在五岳大会上分一杯羹。
可惜啊,那林家的辟邪剑法没有若在自己的手中,否则的话,自己也不用这么费劲那么多心思,想在那余沧海后面坐收渔人之利,从而错失机会,使得林平之这条大鱼从自己的手中溜过,真是可惜的很。
“唉……”叹息了一声,摸了摸下巴,左冷禅淡淡地问道,“那华山派对五岳合一什么态度?”
“那岳不群对此很赞同!”丁勉躬身回答道。
“恩……”点了点头,左冷禅眉头一挑,淡淡说道:“先写信探一下恒山派的口风,如果那三位师太还不知好歹的话,那么就送她们去见佛主吧。”
听得主位上左冷禅话中的杀意,十三太保彼此对视一眼,轰然应诺道。
五岳剑派中,华山派已经彻底的衰弱,嵩山没有在意,而且岳不群也是支持五岳合一的,泰山派现在已经站在了嵩山这边,至于衡山派莫大牵挂门下弟子太多,他不得不承认。
唯有恒山派这一帮臭尼姑软硬不吃,既然这样,那唯有采取最好解决的办法了。
在思虑好了关于恒山派的问题后,左冷禅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陆无尘日月神教的身上来。有消息传称,这陆无尘似与那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的关系非同一般,这不得不让左冷禅提起了警惕。
魔教一直势大,五岳与其相争乃是一件十分漫长的事情。而那陆无尘似与那魔教关系非比寻常,那对其动手的话左冷禅就不得不认真思虑一番了。
思前想后一番,左冷禅也想不到有何解决办法,不得不叹息一声,“看样子,这陆无尘只能徐徐图之了……”
话虽然这样说,但左冷禅阴冷的脸上满是寒意,眼中更是闪烁着嗜血的的光芒,似乎要将人吞噬一般。
第一零四章 任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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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苏大胡子的这首《饮湖上初晴后雨》可谓道尽了西湖的美景,然而今日的杭州蒙蒙烟雨之中,似乎多了一丝肃杀之意,缺少了一份柔美之意。
西湖梅庄外,两位不速之客敲响了梅庄的大门。。
“嵩山门下,华山门下弟子,有事求见江南四友,四位前辈。”向问天一面扬声叫门,一面回首对陆无尘低声道:“陆少侠,这梅庄四友性子古怪,不容易欺骗,待会进去之后,还望陆少侠一切都听我安排可否?!”
“就依向兄所言。”
瞅了一眼对自己心怀戒备的向问天,陆无尘微微一笑。
瞧着老神在在的陆无尘,向问天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大小姐找来的这人是否可靠,然而,此刻的他们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得将筹码押在陆无尘的身上。
只因为,向问天数日前刚刚得到的最新消息,杭州不久将会戒严。尤其是那梅庄,有消息称,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将会加大对梅庄的戒备,这种突然的情况让向问天一时之间措手不及,和任盈盈商议一番之后,只得提前行事,冒险去救任我行。
对于梅庄四位庄主的兴趣爱好,向问天早已打探清楚,和陆无尘二人乔装打扮一番之后,自己化名为嵩山弟子“童化金”,陆无尘则扮作华山弟子“风二中”,来到这西湖梅庄拜庄。
敲门声方落,梅庄护卫“一字电剑”丁坚,就好像是等着人前来拜访一般,迅速打开大门,目光炯炯的打量着向问天及陆无尘这两个不速之客。
应付这种事情,当然是向问天上了,陆无尘耸了耸肩,就自觉地退到一边,欣赏起这梅庄的景色。
这梅庄毗邻西湖而建,风景秀丽,雅致迷人,庄园内梅树簇簇,待得春日梅花绽放,定是香雪如海,万梅齐放,一片缤纷胜景。
“清幽雅致,果然是一处归隐的好所在。”
一边欣赏着风景,陆无尘一边心头暗赞,难怪那梅庄四友甘愿离开黑木崖,在此隐居十几年看守任我行,有此等清幽之地,不外乎人生一大乐事!
“想当年丁兄在祁连山下单掌降四霸,一剑伏双雄,何等的威风,在下实在佩服万分。”
对于向问天的马屁,那丁坚也甚是满意,捻须微笑之际,嘴里连称“不敢当”,但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一字电剑丁大哥的名头,在下仰慕已久。左师侄说起,有事须来杭州向江南四友请教。在下归隐已久,心想江南四友四位前辈未必见得着,但如能见到‘一字电剑’,便算不虚此行,因此便答允到杭州来走一趟……。”
为了救出任我行,向问天可算是豁出老脸了,“前辈”一口一口的叫着,“仰慕”,“敬佩”,“崇敬”等等字眼更是络绎不绝,直拍得丁坚心花怒放,头重脚轻,整个人都不知道东西南北在哪里了,欣喜之下直接带向问天和陆无尘二人进入庄内。
入得庄之后,梅庄四友丹青生,秃笔翁,黑白子,黄钟公这四位庄主也先后出场。
陆无尘很自觉地将自己置身事外,而向问天则继续大拍马屁,待四人一出场就将四处搜罗的物品给拿了出来,西山行旅图,率意帖,广陵散曲谱,王质烂柯山遇仙谱,呕血谱等物品摆在了四人面前。
瞧着这些东西,梅庄四庄主脸色也是瞬间动容,随即面露痴意,仿佛被这些稀世奇珍给吸引了一般,犹犹豫豫之间,静待向问天的下文。
“呵呵,果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作壁上观的陆无尘,突然轻笑一声,这梅庄四庄主貌似鱼儿上钩,被向问天给忽悠了进去一般,但细细观察可发现这四位眼神中却全无痴意,反而清明无比,可见这四位庄主也在演戏。
品了一口香茗,陆无尘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想必她来了……”
眼见鱼儿已将上钩,向问天心中一喜,随即就让四位庄主和陆无尘比武,方才能获得宝物。
对于向问天的要求,那梅庄四友也是而一番波折后,梅庄四友悉数败在陆无尘手上,在丹青生,秃笔翁,黑白子三人的鼓动下,黄钟公犹犹豫豫之间答应了三位兄弟的请求。
……
梅庄地牢直通西湖湖底,狭长的地道内,有着数重厚重的铁门,石门加以禁锢,没有钥匙开锁,纵是当代顶尖高手也无法撼动。
看见这防卫森严的地牢,陆无尘不禁轻笑一声,难怪原剧中以任我行那恐怖的实力,也被围困在这梅庄地牢那么久,直到向问天施计解救,方才逃脱,这地牢哪怕和那皇城天牢相比,恐怕也好不逊色。
地道左拐八拐,行了片刻之后,这才抵达禁锢任我行的囚室外,透过铁门上一尺许见方的孔洞,可见其内囚着一衣衫褴褛,白发掩面,四肢被绑的魁梧老者。
正是前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
梅庄四友对任我行一番言语相激后,任我行方才答应比试。
“风兄弟,这位任先生武功深不可测,厉害无比,身份来历俱是非同小可,倘若他重入江湖,势必会将这江湖搅得风云变色,血流成河!非是老夫信不过你,只是此事牵连重大,在此却不得不再提一句,这场比试之后,不论谁胜谁败,请千万千万不要对外人说起一句。”
黄钟公再次提醒道。
“大庄主放心。”陆无尘淡淡一笑,道:“今日之后,我便当世上无‘任先生’这人。”
“好!”黄钟公吁了口气,点头道:“开门。”
轰隆!
四把钥匙同时转动下,这一面精铁打造的大门轰然洞开,陆无尘头一低,踏入牢狱内,只觉得视线一暗,一股强大的杀气扑面而来,仿佛那暗处蛰伏着洪荒野兽一般。
这任我被囚西湖之底一十二年,身上的杀气竟然还如此的重,可见其武功相当的高深。
眉头挑了挑,陆无尘一脸平静地走了进去,举着蜡烛走至铁牢一侧,一一将四壁的烛台点燃。
呼!
室内陡地的亮起光火,映照在任我行脸上,浑无丝毫血色,脸色苍白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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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五章 交手任我行
“恩?”
室内突如其来的光亮,使得习惯了黑暗的任我行闭上了眼睛,一时半会也没有睁开,直到眼睛习惯了光亮之后,方才睁开眼睛。
“哼……”瞧得正在点蜡烛的陆无尘,任我行怒哼一声,道:“大丈夫行事应该果断干脆,要比试的话就速度点,为何如此的婆婆妈妈。”
“呵呵……”
对于任我行的话,陆无尘充耳不闻,一边慢悠悠地点燃烛台,一边手将裹着钢丝锯子的纸团交托到任我行手上。
“嗯?!”任我行一愣,已转过身去,悄悄将纸团打开,身体猛地一颤,锁住他手脚四肢的铁链子顿时当当作响。
瞧得激动无比的任我行,陆无尘淡淡地一笑,随后转头望向那供人窥探的方孔,道:“四位庄主,你们也不必再演戏了,想来今日这一切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吧。”
“……”
铁门外,正透过那一尺见方的孔洞窥视的梅庄四友,闻言不由心中一凛,随后那黄中公装糊涂说道:“风兄弟,你在说什么,为何老朽听不明白。”
“呵呵……”陆无尘微微一笑,道:“大庄主,明人不说暗话,刚才你四人看似对那些宝物痴迷,但眼中却清明一片,眼角还不时朝一处望去。若在下所料不差的话,四位庄主也是在演戏而已,在演一出‘请君入瓮’的戏,对不对?”
“你……”闻言,那黄中公心中大骇,颤声道:“你,你是如何得知这一切的?”
“呵呵,在下如何得知这一切的,大庄主无须知道了。”陆无尘淡淡地说道:“不过,大庄主现在可以去请东方教主出来了。”
“嘶……”
陆无尘的话音刚落,那梅庄四友顿时吸了一口冷气,随即也不再装模作样,而是脚步匆忙地离开了地牢,似乎真的去请某个大人物了。
“小子,你说的那个东方教主可是东方不败?”原本一直毫无动静的任我行,突然暴喝一声,语气甚是激动与迫切。
“正是。”点了点头,陆无尘淡淡地说道。
“哈哈……”闻言,任我行的神色异常亢奋,激昂,浑身都抑制不住的颤抖着,喉咙里爆发出一阵狂笑,初始之际还是极度压抑,只是三两个呼吸,笑声已呈癫狂之态。
任我行整个人就好似疯魔了一般,大笑不止,嘴里喃喃不绝,念叨着四个字:“东方不败……东方不败……。”
本来以任我行的心志,是绝无可能如此如癫如狂的,但他被囚西湖之底一十二年,今朝闻得大敌就在梅庄之内,压抑在心中十几年的仇恨,愤怒都在这一刹那间爆发了出来,恨不得立刻就找东方不败去复仇。
癫狂一阵之后,任我行也逐渐恢复了神智,当下也不管身边的陆无尘,随即手一翻,掌心内多出了一钢丝锯子,蹲坐下来,以钢丝锯对准了铐住自己的精铁锁链。
咔咔咔……!
拉锯拉在精铁之上,阵阵让人牙根发酸,难听之极的声音连绵不绝的发出。
任我行内功精湛,寻常铁链猛力一挣便能扯断,根本困他不住,这锁住他四肢的链子乃是上好的精钢打磨铸就,足足锯了有老大一会,这才将锁住四肢的铁环锯开。
解除锁链之后,任我行的心中也是一阵激动,不过此刻大敌在前,他心中更多的是愤怒和仇恨,一心只想将东方不败击毙于掌下,当即转头望向陆无尘,道:“这位小兄弟,你是盈盈请来营救我的帮手,想必等会也会帮任某清除大敌吧?!”
“呵呵……”淡笑一声,陆无尘丝毫不在意任我行眼中的威胁之意,道:“在下虽然和任大小姐有过交易,但也只是应其要求来解决任老前辈而已。所以,对于任老前辈要求,只能恕在下无能无力了。”
“你……”闻言,任我行心中顿时充满了怒意,他为人信念一直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眼见陆无尘竟然这么干脆地拒绝了自己的要求,当即想也不想,左手一掌就拍向了陆无尘的胸口。
“哼!”
瞧得任我行如此行事如此霸道,陆无尘冷哼一声,右手一掌挥出,与任我行两掌相交,顿时两股内力相撞在一起。
嘭!
一声闷响响彻地牢,劲气四散之下,两人脚下的青石板霎时片片碎裂,精铁铸成的地牢都微微震动了几下。
吸星**!
一击无果,任我行双目一瞪,惨白的脸庞之下满是狰狞之色,衣襟飘动,满头白发无风自舞,一身招牌的武功施展了出来。
顿时。
一股无边的吸力自任我行的掌心散发出来,一个恐怖的漩涡将陆无尘的身形笼罩在其中,似要将陆无尘整个人的吸干一般。
“吸星**!”
惊讶地看了一下任我行,陆无尘的心中却没有任何担忧之色,北冥神功自然而来的施展开来,竟然和任我行对吸起来。
“你……”
瞅了一眼陆无尘,任我行心中满是骇然,自己刚吸取到了对方一丝丝功力,对方瞬间便已经似是无漏之身,再也吸收不到一丝一毫的功力,随后对方的体内竟然也涌出一股恐怖的吸力,与自己的吸力两者胶着一会之后,竟然胜过了自己,短短的一会会,竟然从自己的体内吸取了好几年的内力。
当下,任我行摒弃所有念头,瞬间抬起右掌,一掌拍在自己的手背上。
嘭!
任我行那一身恐怖的内力顿时轰然爆发,直接将两人相交的手掌给震开,两人都连退好几步方才停止下来。
“你怎么会吸星……”
怒目圆睁地瞪着陆无尘,任我行刚要责问其怎么也会吸星**之时,却又硬生生地停止了下来,吸星**这门功法他可谓熟得不能再熟了,可对方的功法虽然看似是吸星**,但又何吸星**之间有着一丝区别,隐隐间任我行觉得对方的功法比自己更加高明,这才让任我行硬生生止住了话语,并一脸怪异地望着陆无尘。
感受任我行不断打量着自己,陆无尘实在懒得和他多说什么了,面带冷意地望着任我行,似乎一言不合之下,就准备直接下死手了。
瞅了一会陆无尘之后,任我行淡淡一笑,道:“小兄弟,好本事,是任某鲁莽了。既然小兄弟不愿意插手此事,那么任某也不再强求。”
这任我行也是一代枭雄,眼见陆无尘全身处处透露着诡异,而且一身武功也甚是高强,当下也不再以霸道行事,只等解决平生大敌之后,在好好调查眼前这人。
“……”
瞧得任我行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陆无尘心中也是一凛,暗叹这任我行不愧是一代枭雄,前一秒还和自己喊打喊杀,后一秒竟然就和解起来了,这变脸速度绝不对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就在此时,一道慵懒妩媚的声音,从地牢走廊上飘到了地牢内,“任我行任教主,东方不败恭候已久,为何还迟迟不见你的身影?”
这声音清晰异常地传入任我行和陆无尘的耳内,犹如在耳畔诉说一般,可见这“千里传音”之人内力深厚无比。
听闻这声音,任我行喉咙中嘶吼一声,犹如野兽一般,“东方不败……”
第一零六章 激战
梅庄。
院内。
此刻的梅庄院内,红布招展,日月神教的教旗插满了每个角落。
无数穿着黑色劲衣的日月神教教徒,正手持令江湖正道闻风丧胆的“黑血神针”弓弩,站立在梅庄的各个角落,一脸警惕地注意着四周的风吹草动,使得这原本景色秀丽的梅庄,硬生生地多了一份肃杀之意。
身为庄主的梅庄四友,此刻正躬身站立在一张太师椅两旁,一脸的恭敬之色,而那太师椅上正端坐这一人,一个身穿红色锦袍的女人。
蛾眉参天。
虽是女子,但是却给人一种身居高位之感。
此刻那女子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随后笑眯眯地望着正被一群人看守着的任盈盈和向问天,满脸莫名地意味,似在审视着什么。
感觉自己正被不远处的女子审视,任盈盈和向问天只感觉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心中升起,丝丝冷汗从后背滑落,原因无他,只因为这女子是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
眼睛微不可查地打量了一下防守森严的梅庄,任盈盈的心中满是绝望,原以为营救计划很是隐秘,巧用那瞒天过海之计,就可将被困西湖之底的父亲救出来;但谁想道,真到计划实施的时候,意外频出,自己最后也被抓来这西湖梅庄。
当然,最令任盈盈意外的是,当她到达梅庄之后,才发现东方不败竟然已经身处梅庄之内,而向叔叔已经被梅庄四友拿下,瞧得四周一副如临大敌的情形,任盈盈顿时明白,恐怕自己等人的谋划早已被东方不败得知,人家设了一个局,坐等自己入瓮呢。
“东方不败,你要杀变杀,别想拿我来要挟我父亲。”瞪了一眼端坐在太师椅上的东方不败,任盈盈怒声说道。
“呵呵……”对于任盈盈不恭敬之处,东方不败也不在意,娇笑一声,道:“任大小姐,你觉得这些年我对你怎么样?”
眼见东方不败答非所问,任盈盈心中也是一阵疑惑,但听她言语之间毫无杀意,当即老老实实地说道:“这些年你对我相当的好,不仅让我当日月神教的圣姑,可没有干涉我的自由。”
“呵呵……”东方不败慵懒地笑道:“那你为何还要背叛我呢?”
冷冷看了一眼东方不败,任盈盈淡淡地说道:“只因为你囚禁了我的父亲任我行,害得我这么多年和我父亲天各一方,不能相见。”
瞧得那一脸愤恨的任盈盈,东方不败掩面娇笑一声,也不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片刻。
“东方狗贼,前来受死!”
院落的上空突然响起一声暴喝,一道身影犹如鸟儿一般出现在半空之中,直直扑向东方不败所坐之处。
“保护教主!”
瞧得半空之中的人影,梅庄内的护卫顿时大喝一声,所有人都将手弩对准半空人影,一口气将手弩内的“黑血神针”给射了出去。
“恩?”
身在半空中的任我行,瞧得铺天盖地的黑血神针朝自己射来,两眼微眯,一把将身上的外套给扯了下来,体内内力灌注于外套,靠着薄薄的外套将全身舞的密不透风,随后手腕一抖,将卷过来的黑血神针给倒射了回去。
“啊”,“啊”,“啊”……
一阵阵凄惨的叫声瞬间在院落内此起彼伏地响起,顿时一大片护卫瘫倒在地,短短的一瞬间就有数十人受的重伤。
“都退下!”
瞧得这一幕,东方不败长袖一摆,淡淡地吩咐道。
“是,教主!”
听得东方不败的命令,原本还想再次射击的教徒,都纷纷退到一边,一脸警惕地望着已经落地的任我行。
瞧着正一脸愤怒地望着自己的任我行,东方不败起身,淡淡地笑道:“任教主,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吧?”
望着那一脸笑容的东方不败,任我行双目怒睁,苍白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嘶吼道:“好,好的很。我也想将东方兄弟困于西湖之地,尝尝那暗无天日的滋味呢!”这几句话声音尖锐至极,可见任我行此刻心中应愤怒无比。
话音落下,刚刚说完的任我行就双掌一推,一身雄浑内力,却是在霎那间运到了极点,吸星**的那恐怖的吸力终于被任我行彻底的施展了出来。
院子中,空气豁然变化。
似乎某个空间点坍塌成了黑洞一般,四周的空气已经开始肉眼可见,朝任我行那一点汇聚而去,顿时一股吸引力朝四面八方散了开来。正站在四周警戒的日月神教教徒更是脚下一踉跄,差点一个不稳被直接吸了过去。
“……”
所有人彼此对视了一眼,看出了那眼中的骇然,急急忙忙之间运功强行挣脱那股强大的吸引力,这才避开了吸星**的范围。躲在远远的地方,准备看看东方教主如何对抗任我行。
面对任我行威震江湖的吸星**,所有人都慌不忙跌地避开,没有人愿意去尝试吸星**的威力,当然,也有另外,一声淡金红妆的东方不败正是如此,此刻的她正一脸淡然地望着不远处的任我行。
“哈哈,多年不见,任教主的吸星**进步了不少啊。”
仰头朗笑一声,淡金红妆的东方不败动了,身形一闪,恍若闪电一般,就出现在了任我行的身边,纤纤玉指并指朝任我行的眼睛点去,在其手指间则是夹着一枚绣花针。
对于东方不败那快若闪电的身法,任我行心中也是一惊,瞧着那一点寒星朝着自己眼睛刺来,任我行当机立断,左掌的手腕微微一抖,改变了吸力的方向,同时右掌朝着不远处的一柄长剑,那长剑顿时被他吸入手中。
在任我行那掌中的恐怖吸力之下,东方不败的攻击给牵扯的生生带偏了方向。
“好一个吸星**!”
慵懒的话音落下,玉指间的绣花针却被瞬间射出,直接刺向了任我行的眼睛。
叮!
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只见任我行于千钧一发之间,将手中的长剑横立于眼前,将那枚绣花针给挡了下来。同时,手腕一抖,长剑由上而下直直劈了下去,这一连串的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一般,瞬间完成,更惊人的是随着他长剑下劈之际,剑身嗡嗡颤抖起来,寸许高的剑芒在剑身吞吐不定,似要劈断万物一般。
“好内力!”
东方不败眉梢一挑,手腕一抖,一根绣花针瞬间出现在指尖,玉手轻抬之间,一下子挡在了任我行那下劈的一剑。
“东方兄弟,果然厉害。”
任我行面色微动,赞了一声,手腕一动,长剑如风掣出,封杀上来,这任我行行剑,犹如将帅用兵,剑法展开之际,丝丝如缕,环环相扣,恍如千军万马一起杀出,每一剑都是一道军令,每一道剑势则是一个军阵,一剑接连一剑,相互独立又是互相统和,似能随时随地发出军令,将所有的军阵在一刹那间统和起来。
面对任我行那连绵不绝的剑法,东方不败神色不变,身形犹如旋风一般旋转起来,腾挪转移,身法如魅影,短短的瞬间就接下了任我行所有的剑招,并仍有余力向任我行攻去,手中的绣花针挑、拨、点、划之际,舞出了一团光幕,朝任我行周身要害攻去。
瞧着任我行和东方不败对战的场景,梅庄内众人看得是目眩神迷,这其中不乏一流好手,可此时运尽目力竟也是难以把握住任我行及东方不败两人的身法,更别提去扑捉双方招式的轨迹了!
震惊之余,不少人的心神不知不觉间沉迷于其中,顿感头脑昏昏沉沉,好似被重锤击中,想要一瞬间昏睡过去一般。
骇然之下,众人慌忙退开,眼观鼻,鼻观心,澄净心神,待得心绪稳定下来后,这才敢再次凑上前去观战。
“这些年没见,没想到这东方不败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委实可怕的很。不行,这一站我得速战速决!”
一念至此,任我行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长剑一振,劲气贯入剑体之内,只听得一阵阵颤音响起,他反手一扬,掌中长剑横划而出,直朝着东方不败就是一剑劈杀。
这一剑来势汹汹,速度快若闪电,电光火石之间就向东方不败一处要害攻了过去。
叮!
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只见东方不败手中的绣花针再次与任我行的长剑相交,两股劲气轰然碰撞在了一起,不同于前次乍合即分,这一次剑针相交甚久,劲气相交之下竟然发出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叮!
清脆声再次响起,众人凝神看去,竟然是任我行手中的长剑断裂开来,而东方不败手中的绣花针,犹如闪电一般,刺向任我行眉心刺去。
眼见手中长剑被震碎,任我行顿时一凛,头微微一侧,避开了那绣花针,但是仍然被绣花针在脸颊上眉头处的刮出一道血痕。
双脚一蹬,任我行的身形就犹如鸟儿一般,飘落在不远处,一凝凝重地看着东方不败,心中对其武功甚是惊讶。
瞧得任我行避退一边,东方不败也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慵懒地一笑,朝着某处淡淡地说道:“偷看的可以出来了,躲在一边这么看了这么久,不累吗?”
“哈哈,东方教主果然厉害,陆某佩服佩服。”
朗笑声中,陆无尘的身形从一处阴暗处走了出来……
第一零七章 落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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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你不是应该走了吗?”
瞧得那从暗处走出来的人影之后,任我行的也是满脸的惊讶,语气疑惑地问道。
“哈哈……”朗声一笑,陆无尘打个哈哈地说道:“东方教主与任教主一战,在下怎么能错过呢?在旁观看良久,在下可是获益良多啊。”
“故人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闻言,东方不败蛾眉轻挑,神情慵懒地笑道,“不过还要多谢故人相助,我东方不败才能将所有人一网打尽。”
“故人?”
东方不败一言可谓石破天惊,任我行、任盈盈、向问天三人完全愕然,心中一时之间升起了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感觉。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竟然和勉强算是江湖正道的陆无尘是故交,难道这江湖已经开始变了?
“陆无尘,你这无耻小人,竟然出卖了我们。”
回过神来的任盈盈脸色瞬间变得通红,此刻的她终于明白,为何本该完美无缺的计划意外频出,不但使得自己和向叔叔身陷囹圄,父亲任我行也陷入了重重危险之中,而导致这一切的原因,都是他们押错了筹码,错信了眼前这人。
摇了摇头,陆无尘淡淡地说道:“任大小姐,你可是冤枉我了,你我的交易只是让我去救任老前辈,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附加条件。至于,为何我帮东方教主嘛,等这场风波结束之后,你就知道了。”
“无耻之徒,我呸……”听得陆无尘的话,被扣押在一边的向问天,也是神情愤怒,唾了一口唾沫,愤怒地嘶吼道。
耸了耸肩,陆无尘转头看向不远处的东方不败,一脸郁闷地说道:“东方教主,事情结束之后,你可要帮我恢复名誉,并且还得请我喝一顿好酒作为补偿!”
对于陆无尘的要求,东方不败长袖一摆,淡淡地笑道:“呵呵,好!”
“狗贼,纳命来!”
瞧得陆无尘和东方不败之间的言谈举止甚是亲密,任我行心中也相信了东方不败的话,认定这两人绝对是相交甚久的故交,当即怒吼一声,脚步一进,仿佛是鬼魅一般,嘶啦一爪裂破空气,抓向陆无尘的肩头,准备将其一举拿下,从而破解当下的困局。
“这算不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呢?”
瞧着任我行向自己扑来,陆无尘无奈地叹了一口,一身内力运到极点,一拳迎向了任我行。
轰!
一阵巨响在院落中炸响。
那四溅的劲气直接将两人脚下的青砖给震得粉碎,而四周严守的日月神教教徒更是被那漫天的劲气迫的后退了几步,众人只觉得一股劲风袭来,打在脸上如刀子划过一般生疼。
众人正自骇然之际,却见任我行已经和陆无尘比拼起了拳脚功夫,两人内力相撞之下劲气碰撞之声大作,一道道尖锐而短促的响声此起彼伏,狂暴的劲气四散开来,直接将院落内的花草树木给摧毁的惨不忍睹。
嘶……
众人深深吸了一口冷气,眼中满是惊讶之色,和任我行比拼拳脚功夫,可是江湖上公认的最危险事情,只因为他那一手吸星**委实恐怖至极,一个不小心之下就能被他将自己全身内力吸得一干二净,所以,在当代江湖能与他比拼拳脚功夫的不出一掌之数!
而现在,梅庄内众人知道,又要在这个数目上再添加一人了。
众人凝神看去,只见陆无尘与任我行出招拆招应对自如,掌法之间招招凶险,攻向任我行的要害,可狠辣的掌法偏偏姿态优雅美观,直如舞蹈,这般举重若轻、潇洒如意的掌法,直让众人看痴了一般。
对于陆无尘那一手潇洒俊逸的掌法,众人脑海中都升出了一丝这样的念头,“这是何等掌法,竟然如此优美?”
嘭!
任我行和陆无尘两人再次双掌对击,一声闷响响彻院落,内力碰撞之际两人身形都微微一颤,随后立即分开,继而一青一黑两条影子在院落之中风一般旋转起来,身形转换如影似魅,刹那之间,这二人的身影就充斥了整个院落之中,一阵砰砰的拳脚相碰的声音响彻梅庄上空。
二人越打越快,最初之际,院中众人还能分得出一青一灰两条影子,可过得片刻,两条影子已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单凭目力已无法扑捉。
嘭!
又是一声巨响响起,原来是二人交手气劲太多,聚集之下,竟然将院中的一座假山给直接震碎了,只听一阵连续碎响声中,偌大的假山就这么倒塌了下来,尘土飞扬,直接将两人身形掩盖其中。
唰!
两道劲气破空之声响起,二人人影从灰尘中射到了半空之中,两掌相击之后,闷哼一声落到了两边。
“恩……”
闷哼一声,任我行将嘴中那一口鲜血硬生生的吞了下去,目光落在了胸口已经有着丝丝血迹的陆无尘身上。
“好身手,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强压下翻腾的气血,任我行冷哼一声,目中精光爆射。
“呵呵,比起任前辈,我还差的远呢。”
吐出嘴里的鲜血,陆无尘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
刚才与任我行的一番交手,陆无尘算是领教了这位笑傲世界中数一数二高手的厉害之处,在笑傲里除去东方不败不说,单就在功力深厚上来说,这任我行绝对是在所以武侠世界里都能排上号的人,吸星**的缺陷虽然明显,但是确实给他带来了难以想象的深厚内力。
“可惜啊,如果你不是东方狗贼的故交,任某倒是愿意与你把酒言欢。然而,世上很多事没有那么完美,既然你已经是东方狗贼的故交,那么就别怪任某心狠手辣了。”
话音刚落,任我行陡地撮唇一吸!
哗啦!哗啦!
深深吸气,如长鲸吸水,丈寻之内的空气好似潭中流水一般,被任我行一下子吸入了腹内,急速的吸取下,周遭的空气碰撞竟发出翠竹爆响的声音,清脆无比,如若炒豆!
任我行胸膛在一瞬间好似充满了气体一般,高高鼓起,好似变成了一只大青蛙。
随即,任我行身形一闪,来到一座假山的好像喇叭的洞口前,猛的张嘴发出一道石破天惊的狂吼。
下一刻!
一股肉眼可见的音浪向四方扩散而去,并且经过那洞口的增幅,那恐怖的音波好似在一瞬间成了一个小型飓风,整个院落都被震得嗡嗡作响,无数的花草四散飞扬。
第一零八章 落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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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我行这一吼可是用上了毕生的功力,并且经过那圆洞的增幅,威力可是相当的恐怖,完全不亚于一个小型炸弹,院落直接刮起一场音波风暴。咚咚咚……
院落内众人只觉得脑袋好像被大锤狠狠锤了一下,头脑一懵,分不清东南西北,一个个直接栽倒了在地`。
陆无尘首当其冲,顿时就是眼前一黑,头重脚轻,几欲扑倒在地,因为任我行这一声雷霆大吼方向主要还是对准陆无尘的,这可让陆无尘着实吃了一个暗亏。
“好机会!”
眼见陆无尘一时间摇摇晃晃,好似要栽倒在地,任我行眼中一丝寒光一闪而过,身形一闪,双手成爪,就向陆无尘的双肩抓去。
唰!
眼见就要抓住陆无尘,任我行的嘴角刚露出一丝微笑,就见一身淡金红妆的东方不败瞬间出现在了陆无尘身前,内力鼓荡之下,衣服无风自舞,翻手一掌就拍向了任我行。
感受那扑面而来的劲风,任我行瞳孔微微一缩,当即双爪成掌,内力强行运转全身,与东方不败対掌起来。
嘭!
两股内力相撞之下,一声闷响声从两人掌心传了出来,劲力四散之下,东方不败身形微微退了一步,而那任我行却蹭蹭的连退了三步。
一脸惊骇地望着,任我行眼珠子瞪得老大,喉咙里“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东方狗贼,你……”
话音还没说完,东方不败的身形再次动了起来。
嗖!
闪电一般,东方不败已窜至任我行身前,双手化出道道残影,如狂风,如暴雨,如闪电……快得让人难以反应得过来,连一眨眼的工夫都不到,他一双手已闪电般掠过任我行胸前各大要穴。
任我行双目圆瞪,体内内力强运之下,就要冲破被东方不败内力封闭的要穴,同时身体保持着后退的姿势,右手一扬,正准备朝东方不败击出,可刚刚抬手,手臂上就是一阵软麻,同样被封住了穴道。
任我行可是当即江湖中数一数二的绝世高手,压箱底的当然手段少不了,可是东方不败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整个人可谓真正达到了如鬼似魅的境界,双手犹如闪电一般,施展出葵花宝典中的锁穴秘法,内力聚于指尖,噼里啪啦的一阵狂点,硬生生地将任我行周身要穴给封闭了起来。
“东方狗贼,你……”任我行又惊又怒,张嘴欲骂,可刚说一个“你”字,东方不败屈指一弹,一股劲风射在他的喉咙上,又封死了他的哑穴。
眼见任我行一动不动了,东方不败方才停手下来。
“任教主,你又再次败在了我手上。”
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东方不败淡淡地笑道,不过此刻她的脸色有着一丝苍白,看来刚才那一番攻击并没有想象地那么轻松。
听得东方不败言语中的,任我行脸上满是愤怒,一张惨白的面孔好似血了一般,变得赤红,双目瞳孔暴突,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好似要吃人一般。
他……不甘啊!
十二年前被东方不败算计遭到囚禁,谁曾想,刚获得自由不久,又再次败在了生平大敌的手上,这让心高气傲的任我行怎么受的了。
愤怒,憋屈,不甘……各种各样负面情绪顿时涌上任我行的心头,他只觉地喉咙一热,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
此时此刻,院落中除了任我行、东方不败和陆无尘还清醒之外,其他的人都已经昏睡在地,一时半会的是醒不了。
“按照我们的约定,这任我行最后的归宿是由你来决定,你现在准备怎么处理呢?”
蛾眉轻挑,东方不败慵懒地笑道,望着陆无尘的目光中满是异样的神色。
“唉,现在我才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差事啊!”
苦笑了一声,陆无尘望了一眼神情慵懒的东方不败,又望了一眼昏睡在地的任盈盈,神色之间颇为苦恼。
当初透露消息给东方不败之时,陆无尘就和她约定好,这任我行最后如何处理由他决定,而东方不败也没有一丝一毫地犹豫,当即就答应了下来。如今真到处理任我行的时候,陆无尘又纠结起来了。
“既然故人这么纠结,那么我一掌毙了任我行,不就一了百了。”
“……”
感受着东方教主语气中那冷冷的杀意,陆无尘顿时一阵无语了,这东方教主难道这么想杀了任我行,永除后患?不对啊,如果真想杀了任我行的话,刚才她为啥不动手呢?
“难道你喜欢上了我们任大小姐?”蛾眉轻挑,东方不败慵懒的笑道,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一样的光芒。
咦,为什么东方教主的语气中有着一丝酸味呢?难道是我的错觉?
苦笑了一声,陆无尘抱拳一礼,道:“东方教主,你就饶了小的吧,我对任大小姐可是没有一丝非分之想的!只是有些苦恼怎么处理任我行而已。”
听闻陆无尘对任盈盈没有一丝爱慕之意,不知怎的,东方不败的心中闪过一丝得意,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道:“既然故人还没决定好,那么我帮你决定吧。”
话音刚落,东方不败就在任我行那惊骇的眼神中再次出手了,玉手不断的拍打在了任我行的身上,内力透掌而出,劈里啪啦声中,不知道任我行身上多少个穴位被拍中,当东方不败最后一掌拍下之后,只听任我行身上一阵响声中,满口鲜血喷出,整个人顿时苍老了不少。
做完这一切之后,东方不败更是一指点在了任我行的后脑上,顿时任我行的眼神变得迷茫起来。
“你这是?”陆无尘惊讶地问道。
“我不杀他,但也不想以后多一个时刻威胁我的敌人,所以只得废了他的武功,并让他忘记一些东西而已!”拍了拍手,东方不败一脸淡然地说道。
“……”
暗自咂了咂舌,陆无尘暗道东方教主不愧是一代枭雄,果然杀伐果断啊。
随手丢给陆无尘一个小巧的令牌,东方不败长袖轻摆,转身离去,但声音却回荡在院落内,“这是黑木令,见牌如见我,你说的话就是我说的,处理好事情后记得来去西湖找我!”
把玩着那小巧的令牌,陆无尘苦笑道:“唉,我就是个天生收尾的命啊!”
……
片刻。
任盈盈从昏睡中悠悠地醒转过来,却发现自己躺在**上,而一个男子的身影正坐在不远处,定睛望去,正是自己恨得牙痒痒的陆无尘。
“陆无尘……”
怒吼了一声,任盈盈就想起身取了陆无尘狗命,但却发现身体无法动弹,当下明白被人给点穴了。
“你醒了啊,我说几句话就走!”在任盈盈那愤恨的眼神中,陆无尘站起身来,悠悠地说道:“你父亲没死,但一声武艺已经被废了,此刻就在你隔壁的房间中休息呢。”
“我父亲没死?”骤然听闻父亲任我行没死,任盈盈不由一愣,但随即心中就闪过一丝欣喜,这消息对她来说,无疑是最好的消息了。
点了点头,陆无尘淡淡笑道:“这算是一个好消息吧,还有个坏消息就是,你、你父亲和向问天三人恐怕只能待在这梅庄之中!”
“还有别的吗?”任盈盈低声询问道。
“额……”闻言,陆无尘不由一愣,摇了摇头道:“没了!”
闭上眼睛,任盈盈淡淡地说道:“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了。”
讪笑了两声,陆无尘也知道自己有些对不住任盈盈,答应人家帮她救她老爸,到头来却把人家给卖了,这是做的有点不道德啊。不过,陆无尘却没有一丝后悔,这日月神教的教主之位,他觉得东方不败比任我行更加适合。
任我行的戾气太重了,而且野心也甚是巨大,更何况被东方不败关在在水牢中这么多年来,性情更是大变,让人难以琢磨,这样的人放在江湖上绝对是大害。
人家既然点名不想再见到自己了,陆无尘也不是厚脸皮,当即就道了声再见后就转身离去。然而,在门即将关上的那刻,陆无尘还是听到了一丝悠悠的声音,“谢谢你!”
“呵呵……”
淡淡笑了一声,陆无尘把门关好,深呼吸了一下,喃喃自语道:“也许,这样的结局对你和你父亲是最好的吧……”
说完,陆无尘脚步轻迈,向着梅庄外走去……
第一零九章 与东方教主游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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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
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微风轻拂杨柳的枝条,也吹皱了湖水的宁静,画舫轻舟泛波于湖上,使得这西湖如诗也如画。
湖心。
一叶扁舟微微惹起阵阵波痕,一青一红两道身影坐于那轻舟之上,正是陆无尘和东方不败。
感受着那扑面而来的有些微醺的热风,一袭淡金红妆的东方不败,为坐在对面的陆无尘斟了一杯酒之后,慵懒而娇媚的嗓音轻吟着,“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剑眉轻挑,陆无尘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淡淡地笑道:“柳三变的这蝶恋花,由东方教主吟来,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只是另在下不明白的是,为何听其音,东方教主似有愁绪隐藏其中啊。”
“呵呵,高山流水遇知音。”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东方不败淡淡笑道:“有道是‘流水长流,知音难觅’,陆少侠不愧是我东方不败的知音。”
抿了一口美酒,陆无尘笑道:“能做的东方教主的知音,在下实在荣幸之至啊。”
“哈哈……”
朗声一笑,起得身来,东方不败负手而立,望着这如诗如画的西湖美景,道:“这江湖之上,人人都为那名利二字奔波劳碌,哪怕是号称‘慈悲度人’的少林和‘清修无为’的武当,亦逃不过这二字。然而,这江湖唯有一人不在这二字之中,陆少侠可知这人是谁?”
“哦?”眉头一挑,陆无尘微微一笑,道:“不知此人是谁,竟然让东方教主这么高看。”
“哈哈……”东方不败忽然莞尔一笑,目光灼灼的看着陆无尘,道:“就是你,陆无尘!”
“我?”
瞧得东方不败这么高看自己,陆无尘也是一脸惊讶。
“对,就是你。想当初在那刘府,那些所谓的江湖正道一个个都见死不救,唯有你一人仗义出手,这使得我东方不败对你刮目相看,毕竟,这江湖之上能无视那左冷禅之人,实在少的可怜。
后来你收徒林平之和一路上的惩奸除恶,我曾一度以为自己看走了眼,认为你也是那沽名钓誉之徒,也贪恋那林家的辟邪剑谱,谁曾想,我错了,错的离谱了,所有的一切都好像信手为之,你根本没有那些想法,这让东方不败惭愧的很啊。
所以说这江湖之上,最神秘,也最让我东方不败看重的,莫过于你陆无尘了。”
听得东方教主一番夸赞自己的话,陆无尘这张老脸瞬间变得通红,他做那些事也是有目的性,虽然不看重这江湖上的名利,但是他还是很在意系统的奖励的。
“咳咳……”心虚的咳嗽了两声,陆无尘不自然地笑了两声,道:“听闻东方教主对在下的评价如此之高,在下真是汗颜啊。不过,刚才东方教主的言语之中似有淡淡的愁绪,可否和我这个知音说下呢?”
“呵呵……”长袖轻卷,一杯酒调皮地跳入了东方不败的手中,瞧着这一幕,陆无尘眉头轻挑,暗暗赞叹东方不败的武功高深莫测。
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东方不败轻叹一口气,道:“世人都道高处好,又岂知高处的那种寒冷与孤寂。我虽贵为日月神教教主,但举目望去身边又有几个知心之人?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东方不败虽然也是教主之尊,但说到底也是一个江湖中人,是那朝廷稳定江湖的一个棋子罢了。”
听得东方不败这一番推心置腹的话语,陆无尘心中涌起一阵感动,但也升起一阵无奈,这天下毕竟还是朝廷的,那江湖中人虽然荣耀辉煌,但也只是一颗棋子罢了,如果这颗棋子不在朝廷的掌控之中了,那么灭门之日也就指日可待了。
好半晌。
陆无尘淡淡一笑,在仰头给自己灌了一口美酒之后,笑道:“有道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既然世上的烦恼那么多,东方教主为何不在今日放纵一下,只当给自己一个轻松。”
“哈!”
东方不败人闻言慵懒一笑,赞同道:“陆少侠所言极是,东方不败着相了。”
西湖。
不知何时,四周那些游荡的画舫却早已经消失无踪,整个西湖唯有这片扁舟游曳其上。
暖风微醺。
烟波浩渺的湖面,满湖的荷花轻轻摇曳着。一叶扁舟,一壶美酒,对此时此刻的东方不败和陆无尘二人来说,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嘻嘻笑笑之下,一坛美酒就被二人给消灭地七七八八了。
摇了摇头,陆无尘拍了拍头,许是这酒过于醇厚,后劲太大,陆无尘竟然感觉有些微醉了。
“呵呵……”
瞧得陆无尘似有一些醉意,东方不败慵懒的一笑,放下酒杯,竟从那桌下取出一古琴,随即放在双膝之上。
铮!
琴弦拨动,琴音入耳。
随着东方不败双手拨动,那琴音而慷慨激昂,时而温柔雅致,到最后,那琴音忽高忽低,忽轻忽响,低到极处之际,又忽然拔高,整个曲调听得人可谓热血沸腾。
“笑傲江湖……”
听到这琴音,陆无尘不由一愣,这真是刘正风和曲洋所共创的笑傲江湖曲调,想当日那金盆洗手典礼结束之后,那二人也曾演奏一番,那时东方不败也在场,没想到,今日竟然能在这里继续听闻这首笑傲江湖之曲。
…………
与此同时,恒山派。
大厅。
定逸、定闲、定静三位师太正端坐在一起,三人彼此对视,但都沉默不语,而她们面前的正放着一封信,那信的末尾之处的署名正是左冷禅。
定逸师太的脾气最为火爆,按捺片刻之后,终于忍耐不住,朗声说道:“二位师姐,这左冷禅的心思我们早已经明白,现在写信给我恒山派,是想逼我恒山派就范吗?”
“唉……”
闻言,一直沉默不语的定闲、定静二位师太深深叹了一口气。
那左冷禅的心思,她们二人岂能不知,五岳合一是他必须达到的目标。
对于五岳合一这件事,恒山派高层是持反对态度的,不过一想那左冷禅霸道狠辣的行事作风,二位师太的心中也是一阵担忧。
“掌门师妹,我估计这次五岳大会我恒山再度否认的话,嵩山极有可能会对我们采取强硬措施了,此次去那嵩山我们得加倍小心点!”
说话的是恒山三定中的大师姐定静师太,与定闲师妹的心细如发和定逸师妹的外刚内和不同,定静师太平常更多的还是安静。这与她的法号一般无二,是一个安静之人。
身为三定中的大师姐,定静师太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料想了一下再次拒绝左冷禅的提议,肯定会触怒左冷禅,以嵩山之人对刘正风的行事方法,定静不得不怀疑嵩山也会对恒山派大打出手。
“他左冷禅敢!”定逸师太暴怒一声。
“……”
身为恒山派掌门的定闲师太没有出声,不过却是眉头紧促,显然心中也满是担忧。
许久。
“唉……”定闲师太叹了一口,道:“此次去嵩山,我们还是小心点,毕竟那左冷禅……”
说到这里的时候,脾气暴躁的定逸师太也沉默了下来,她明白掌门师姐话中的意思了。
一时间,恒山派的大厅内满是沉默和无奈……
第一一零章 黑夜袭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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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风熏柳,花香醉人。
古道之上,陆无尘骑着一头毛驴欣赏的古道两旁优美的风景,而他的前面正有一人牵着毛驴在前面带路,放眼看去,正是他的徒弟林平之。
那林平之眉头微蹙,似有什么心事,而陆无尘也不答话,这师徒二人就这么安静的走着,一路上只有风声和脚步声响起。
行的数十里之后,林平之陡然抬起头来,犹豫不决的脸色也变得坚定起来,转头对着骑在毛驴上的陆无尘问道:“师傅,你为何帮助那魔教教主东方不败呢?”
对于师父放消息给东方不败,林平之也是知道,而他这段时间也就待在那梅庄之内,直到风波结束之后,才和陆无尘一同离开了梅庄,再次闯荡江湖。
“呵呵……”淡淡一笑,陆无尘望向林平之,道:“你一路上想的就是这个?”
“是的。”挠了挠后脑勺,林平之不好意思地笑道。
“如果你是师傅我的话,你会怎么做?”瞅着好奇宝宝的林平之,陆无尘淡淡地说道。
“恩……”听到师傅的话,林平之挠了挠头,思索一下后,道:“这日月神教说到底还是魔教,既然是魔教的话,那么还是应该消灭的。我觉得应该让那东方不败和任我行斗个两败俱伤,这样魔教实力就会大减,正道才有机会消灭魔教,还天下一个天平啊。”
“那天下天平之后呢?”望着侃侃而谈的林平之,陆无尘笑眯眯地问道。
“这个……”感受着师傅那笑眯眯地眼神,林平之心中直打鼓,也不知道刚才的一番话说的对也不对,讪笑道:“天下都太平了,应该没事了吧……”声音越说越低,到最后整个人都不出声了,而是低头沉思了起来。
“呵呵,为什么不说话了?”陆无尘笑眯眯地问道。
思索了好一会之后,林平之才讪笑道:“徒儿还是想的太单纯了。”
“明白就好!”瞅了一眼林平之,陆无尘淡淡说道:“万事万物讲究的是个平衡,这江湖也是如此。如果魔教被彻底消灭了,你确定会没有第二个魔教会出现?那嵩山派的左冷禅、青城派的余沧海,虽为正道人士,但是做事却狠辣歹毒,他们比魔教好的了多少呢。东方不败虽为日月神教教主,但这些年魔教又做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呢?恐怕那嵩山派做的比魔教还要多吧。”
“恩!”闻言,林平之不由点了点头,至从左冷禅当上了五岳盟主之后,整个嵩山派行事都霸道狠辣,典型顺昌逆亡的标准,不知害的多少人妻离子散,还有那余沧海,如果不是遇见了师傅的话,恐怕自己就是真正的家破人亡了。
伸脚踢了一下林平之,陆无尘微微一笑,道:“想明白了吧?想明白了,就牵着驴儿快点赶路,再不快点,我们就要露宿荒郊野外了。”
“好嘞,师傅。”
拍了拍衣服,林平之屁颠屁颠地牵着驴儿在前面带路,然而,没走几步路,又回头看着陆无尘,贼兮兮地笑道:“师傅,我发现那东方教主貌似喜欢你哦,这是不是意味徒弟我就快有师娘了?”
屈指一弹,一道劲风打在林平之的后脑勺上,陆无尘淡淡笑道:“你这家伙,连师傅的玩笑你都敢开,皮痒了是吧。”
“哎呦,师傅恼羞成怒啦。“嘴里怪叫一声,林平之一脸搞怪的表情,继续牵着毛驴带路。
“哈哈……”朗笑一声,陆无尘看着那蔚蓝色的天空,脑海中浮起一袭淡金红妆的身影,嘴角不由露出了一丝神秘的微笑。
“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陆无尘淡淡地笑道……
…………
黄昏时分。
牵着毛驴走了半天的林平之,终于发现了一个名叫廿八铺的小镇,望着那不远处的小镇,林平之的心中舒了一口气,今晚无需露宿野外了,终于有个打尖落脚的地方了。
“师傅,前面有个小镇,我们今天在这小镇休息一番吧。”回头望着坐在毛驴上老神在在的陆无尘,林平之一脸疲倦地说道,长时间的走路,他可是累死了。
“廿八铺……”嘴里念叨小镇的名字,陆无尘的脸上满是思索之色,似乎想到了什么。
瞧着师傅竟然想的入了神,林平之一头的雾水,不知师傅这是怎么了,当即轻声呼唤了两声,“师傅,师傅……”
“恩?哦,我们今晚就在这里夜宿一宿吧。”回过神来,陆无尘淡淡说道。
“好嘞。”
闻言,林平之牵着毛驴,就走进了这座小镇,很快就寻得一个客栈住了下来。
客房内。
稍微收拾一番之后,陆无尘对着正准备去洗澡的林平之说道:“洗完之后,赶紧休息一番,晚上还有事要做。”
“恩?”闻言,林平之不由一愣神,不知师傅话中何意。
不过,对于师傅陆无尘的话,此刻的林平之可谓言听计从,快速洗漱一番之后,就在客房内休息起来……
金乌西下,月兔东升,黑夜就这样悄悄地来临。
夜色之下,恒山派众人急匆匆地进了廿八铺,却发现整个镇上黑灯瞎火的,空无一人。
瞧得空无一人的街道,仪和奇怪地说道:“福建的风俗习惯真是奇怪,天刚刚黑,家家户户这么快就安息了。”
打量了一下四周夜不闭户的商铺,定静师太的心中升起了一丝警惕,道:“此处甚是怪异,仪和、仪清,你们带领弟子四处打听一下,看看出了什么事。”
“是,师伯。”闻言,仪和、仪清应诺一声之后,就各自带着弟子四散开来,四下查找起来。
片刻。
仪和、仪清带着弟子赶了回来,躬身说道:“师伯,别说没人,连畜生也没一只。”
“此处处处透着诡异,我们还要小心一番。”闻言,定静师太心中一凛,当即吩咐道。
看了一下四周黑乎乎的房屋,仪清上前一步,道“师伯,弟子有一疑兵之计,我们将许多屋中的灯烛都点了起来,教敌人不知咱们的所在。”
定静师太点了点头,道:“这疑兵之计甚好。你们七人去点灯。剩下的人,和我去南安客栈。”
闻言,七人四散开来,而定静师太也率领众弟子去了南安客栈。
客栈内。
定静师太从大门中望出去,只见大街西首许多店铺的窗户之中,一处处透了灯火出来,再过一会,东首许多店铺的窗中也有灯光透出。大街上灯光处处,但却无半点声息。
不一会,那离去的恒山派弟子也一一回到客栈之中。
定静师太一抬头,见到天边月亮,心中默祷:“菩萨保佑,让我恒山派诸弟子此次得能全身而退。弟子定静若能复归恒山,从此青灯礼佛,再也不动刀剑了。”
与此同时,忽听得东北角传来一个女子声音大叫:“救命,救命哪!”万籁俱寂之中,尖锐的声音特别显得凄厉。
“恩?”听得这求救声,定静师太微微一惊,不知出了何事。
“师伯,不如弟子带几位师妹过去瞧瞧。”仪和上前一步说道。
定静点点头,仪和率领六人,循着呼叫声来处奔去。黑夜中剑光闪烁,不多时便即隐没,这让定静师太心中一凛。
隔了好一会,忽然那女子声音又尖叫起来:“杀了人哪,救命,救命!”
恒山派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那边出了甚么事,而那女子“救命”之声也是一声高过一声,这让定静师太心中一软,吩咐仪清带着中弟子去看看情况。
然而,这些人一去就犹如石沉大海一般,有去无回,这让定静师太越来越惊,猜想敌人布下了陷阱,诱得众弟子前去,一一擒住。
一念至此,定静师太当即准备化被动为主动,想要去寻被擒住的恒山派弟子,吩咐仪琳、仪真二人跟着自己,长剑一震,就向东北角奔去。
三人来到近处,只见一排房屋树立在黑夜之中,既无灯火,亦无声息,进的屋内,发现有着打斗痕迹,但无恒山派弟子的身影。
“师伯……”仪琳和仪真二人惊呼道。
“嘘……”伸手示意二人噤声,定静师太微微一抬头,只见屋顶之上,一道声音一闪而过,这让三人心中一惊。
身影一跃,定静师太翻身出屋,双脚轻踏井口,身轻如燕地跃上了房顶,却见那人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在房屋内的仪琳、仪真二人却发现一声惊呼,这让定静师太心中一惊,双手一拍,纵下屋来,却发现仪琳二人已经消失不见。
眼见恒山派弟子一个个消失的无影无踪,定静师太的心中甚是愤怒,身形一闪,在廿八铺中奔走了起来。
来到廿八铺街道正中央,定静师太愤怒地叫道:“魔教妖人,有胆量的在此决个死战,在此装神弄鬼的,不怕被天下英雄耻笑吗?”
她连呼数声,四下里静悄悄地绝无半点声音,廿八铺偌大一座镇子之中,似乎便只剩下她一人。
正无法可施之际,忽然灵机一动,朗声说道:“你们听着,你们再不现身,那就是说东方不败是无耻胆小之辈,不敢和我恒山派正面为敌。叫什么东方不败,东方必败才是。有种敢出来见见老尼吗?”她知道魔教中上上下下,对教主奉若神明,如有人辱及教主之名,教徒闻声而不出来舍命维护教主的令誉,实是罪大恶极之事。
果然,定静师太话音刚落,一阵破空声从黑暗中传来,这让定静师太心中一凛,一个转身,只见无数寒星向自己射来……
第一一一章 黑夜袭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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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锵!
拔剑出鞘,定将师太手腕一震,长剑轻舞,幻化出无数剑影,只听得一阵叮叮之声响起,那满天的暗器被她给击落在地。
砰!砰!砰!……
一连串破窗的声音陡然响起,定静师太心中一凛,眼睛微瞄,只见数道黑影顿时出现在街道上,手持长剑就朝自己攻了过来。
唰唰唰!
定将师太连刺三剑,将三道黑影给逼退了回去,然而,还没等她松一口气,后面两道黑影就攻来过来,长剑轻颤,就向自己要害刺来。
瞧得那杀意凛然的招式,定静师太长剑轻舞,硬生生在周身舞出了一道剑幕,将那四面而来的杀招给一一阻挡了下来。
一时间劲风嗤嗤作响,剑光映着灯光,杀气腾腾,颇为壮观。
叮!
一声清脆声陡然响起,放眼看去,竟是那数道黑影一起举剑劈向定静师太,而定静师太长剑一横,将众人的长剑给阻挡了下来。
内力鼓荡,定静师太长剑一抬,竟将众人的长剑给震荡开来,趁着这一空隙,定静师太身形一动,在原地转了一个圈,手中长剑急刺,剑气长啸不绝,立即将众人斩于剑下。
就在定静师太刚想喘口气的时候,却听见一阵咚咚咚声传来,凝神看去,竟发现一块巨石朝自己滚来,心中一惊,双腿一蹬,身形朝后急退,内力狂运,长剑一剑刺出,化为一线流光,与那巨石相撞在一起。
嘭!
一声巨响响起,那巨石在那剑气之下碎得四分五裂,这让定静师太心神微松。然而,杀招总是接二连三的,一柄巨锤竟然瞬间出现,定静师太避开了两击,却没有避开第三招,正当绝望之际,却见一人一剑将其劈开。
那人劈开了巨锤之后,立马关心地问道:“师太,你没事吧。”
瞧得那人的面貌之后,定将师太长剑入鞘,刹那之间,由一位适才还在奋剑搏杀的武林高手,登时变成了谦和仁慈的有道老尼,双手合十行礼,说道:“多谢钟师兄解围。”她认得眼前这个中年男子,是嵩山派左掌门的师弟,姓钟名镇,外号人称“九曲剑”。
钟镇抱拳还礼,微笑道:“恒山派万花剑法精妙绝伦,难怪魔教的六灵使者也败在师太的手上。
闻言,定静师太也是略显惊讶,道:“原来这几个魔教妖人是六灵使者。”虽没听过魔教有这号人物,但她不愿显得孤陋寡闻,当下也不再问,心想日后慢慢打听不迟,既然知道了他们的名号,那就好办。
微微一笑,钟镇疑惑道:“对了,师太,怎么只有你一人,其他弟子呢?”
“唉……”微微叹了一口气,定静师太抱拳说道:“说来惭愧,我所带的恒山弟子,在这个镇上无故失踪。钟师兄,你有没有见过我恒山派弟子?”
对于定静师太的问题,钟镇打了个哈哈说道:“师太,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在下一定会尽力帮忙营救恒山派弟子。”
“多谢!”定静师太合十谢道。
“不过……”钟镇顿了一下,缓缓说道:“在下一事想要和师太商量。”
听闻钟镇语气有异,定静师太也是疑惑问道:“不知是何事。”
微微一笑,钟镇又道:“左师哥日常言道:合则势强,分则力弱。如果我五岳剑派若能合而为一,魔教固非咱们敌手,便是少林、武当这些享誉已久的名门大派,声势也远远不及咱们了。左师哥他老人家有个心愿,想将咱们有如一盘散沙般的五岳剑派,归并为一个‘五岳派’。那时人多势众,齐心合力,实可成为武林中诸门派之冠。不知师太意下如何?”
闻言,定静师太长眉一抖,说道:“钟师兄,贫尼在恒山派中乃是闲人,素来不理事。钟师兄所提的大事,该当去跟我掌门师妹说才是。当务之急,乃是尽快找到我恒山派弟子。”
瞧得定静师太这般推辞,钟镇心中一凛,随即面带微笑道:“师太放心,据在下所知,魔教在离这里不远之处有一巢穴,贵派的弟子,多半被囚禁在那里,依在下……”
“钟师兄既然知道地点,为何还不带我去呢?”定静师太连忙问道。
嘴里打了个哈哈,钟镇缓缓的道:“师太,魔教有备而战,咱们贸然前去,恐怕反而不妙。下此次奉掌门师兄之命,来到福州,原是有一件大事要和师太会商。此事有关中原武林气运,牵连我五岳剑派的盛衰,实是非同小可之举。待大事商定,救人之事,那只是举手之劳。”
听得钟镇说的如此严重,定静师太心中也是一紧,忙问道:“不知是何等大事?”
嘿嘿一笑,钟镇说道:“就是在下刚才所说的,将五岳剑派合而为一之事。”
闻言,定静师太脸色发青,道:“你……你……你这……”
摆了摆手,钟镇微笑道:“师太千万不可有所误会,在下可不是乘人之危,逼师太答应此事。”
僧袍一摆,定静师太怒道:“你这不是乘人之危,还是什么?至于合并之事,我答应了你,掌门师妹不答应你也没有用!”
钟镇上身移近尺许,抱拳说道道:“只要师太答应了了,到时候定闲师太也是非答应不可。自来每门每派的掌门,十之**由本门大弟子执掌。师太论德行、论武功、论入门先后,原当执掌恒山派门户才是……”
定静师太僧袍一摆,厉声喝道:”你这是想来挑拨离间吗?至于合并之事,我决不答应!”
钟镇叹了口气,道:“左师哥之言,果然不错。”定静师太道:“他说甚么了?”
钟镇道:“师太,你又何必执迷不悟呢?难道你真的不想救贵派弟子了吗?”
就在定静师太刚要指责嵩山派趁人之危时,一道揶揄的声音从不远处的角落中传了出来,“徒弟,你知道这无耻二字怎么写吗?”
“怎么写啊,师傅?”一道憋着笑意的声音随后响起。
“嘿嘿,师傅也不知道怎么写,不过今天这一幕让师傅明白了,原来那嵩山派就是无耻的代表。”
“是谁?竟敢辱骂我嵩山派!”闻言,钟镇心中满是怒火,一声暴喝陡然响起。
“嘿嘿……”
朗笑声中,四道身影从角落中走了出来,钟镇凝神望去,发现前面是两男的,后面是两尼姑,心中顿时一惊。
“师伯!”望着不远处定静师太,仪琳和仪真二人欣喜地叫道。
瞧得自己弟子没事,定静师太心中也是一阵喜悦,当即上前问道:“你们没事吧?”
看了一眼陆无尘,仪琳脆声道:“我们被魔教妖人抓住,幸亏陆大哥他们救了我们。”
“你姓陆?”钟镇的耳朵动了两下,一指陆无尘,厉声喝道:“你可是陆无尘?”
“没错,在下真是陆无尘。”眉头一挑,陆无尘淡淡地说道。
“狗贼,纳命来!”
听闻陆无尘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钟镇厉喝一声,一拔长剑,举剑就向陆无尘刺去……
第一一二章 黑夜袭杀(下)
咻!
尖锐的破空声,如同刺破了空气一般,钟镇这一剑的剑势可谓又急又快,森寒的剑气朝着陆无尘要害刺去。
“剑法不错嘛!”眉头一挑,陆无尘淡淡地笑道。
嘴里虽然夸奖钟镇的剑法不错,身体却一动不动,眼见长剑快到跟前之时,陆无尘右手闪电一般伸出,食中二指蓦然一曲,弹在了急刺而来的剑身之上,只听得叮的一声脆响,长剑顿时被震开。
嘶……
钟镇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觉得剑身之上传来一股巨力,震得他手臂发麻,长剑直欲脱手而去。
骇然地看了一眼陆无尘,钟镇的心中此刻满是悔意,然而,此刻已是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打下去。长剑一抖,剑招犹如九曲黄河一般,变幻万千,森森剑气,如黄河倒挂一般,席卷陆无尘周身。
“华而不实!”
摇了摇头,陆无尘双掌翻飞,只听得空气啵啵作响,一道接一道剑势被陆无尘的掌影给击溃开来。
须臾之间,钟镇攻出了六六三十六剑,却也被陆无尘给击溃了三十六剑。
眼神微眯,陆无尘掌势陡然一凝,右掌闪电一般急速挥出,透过那重重剑影,一掌击中了钟镇的胸口。
噗……
钟镇只觉得胸口仿佛被巨锤给狠狠锤了一下,气血翻涌之际,一口鲜血顿时喷了出来,同时身形朝后凌空飞出,落地之后滚了几滚,方才停止下来。
“阁下,好武功,钟镇不是你的对手!”
右手捂着胸口,钟镇强忍着痛楚,抱拳一礼之后,就施展轻功,快速地离开了此地。
瞧着钟镇受伤遁走,陆无尘也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放他离去,毕竟,还是得留个人给左冷禅通风报信不是?
“多谢陆少侠出手相救,贫尼感激不尽。”定静师太上前一步,双手合十谢道。
“师太客气了,举手之劳,何须挂齿。”摆了摆手,陆无尘一脸不以为意地说道。
对于这陆无尘的情况,定静师太也曾听过师妹定逸介绍过,是这江湖之上难得侠义之士,刘府那一件事就可以看得出来,眼见有这么一个武功高强的侠义之士出手相助,定静师太的心中可谓定了三分下来。
“对了,陆少侠,不知你有没有看见我恒山派其他弟子。”心怀恒山派其他弟子的安危,定静师太连忙询问道。
陆无尘抱拳还礼,道:“师太,你也别太着急,除了仪琳师妹他二人之外,我师徒二人并未听到镇中有其他的打斗的声音,说明敌人只是想调虎离山,重点对付师太你而已。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客栈,坐等一番如何?”
闻言,定静师太也是沉思了一下,觉得陆无尘说的不无道理,当下决定先回客栈,静等一番,看看情况如何。
眼见定静师太已经同意,陆无尘微微一笑,当即招呼徒弟林平之跟上,一群人朝着南安客栈走去。
片刻。
正当定静师太等的焦灼不安,想要再次去寻找恒山派弟子的时候,仪清、仪和等消失不见的恒山派弟子终于回到了客栈内,一脸懊悔的表情。
“仪和、仪清,你们去哪里了?”眼见众弟子都安全回来了,定静师太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即起身连忙问道。
“禀告师伯,弟子等人循声找去之时,却发现有个叫花子带我们去一个山洞,山洞内有十几具尸首,各个血肉模糊,死状十分恐怖。”仪和上前一步,愤声说道。
“我们出的山洞,遇见一群身着黑衣的魔教妖人,我们还跟他们打斗了一番,所以才回来玩了。”仪清继续说道。
“恩?”闻言,一直待在一旁的林平之不由一愣神,随即满脸古怪的望着师父陆无尘。
无视徒弟那怪异的眼神,陆无尘淡淡一笑,道:“众位师太,那群人是不是魔教妖人,我陆无尘不清楚,但清楚的是,那群人应该已经跟过来了。”
陆无尘的话音刚落,一阵尖锐物体破空的声音顿时响了起来,只见无数寒星从门口、窗口,向着众人急射而来,这让众人心中一惊,长剑一拔,挥舞之间就将那些暗器击落在地。
“何方鼠辈,竟敢暗算我恒山派!”定静师太厉声一声,身形一闪,就朝着门外急射出去。
“平之,照顾好这些恒山派众师太,师父我去帮定静师太一把。”
吩咐了一声,陆无尘身形一闪,眨眼间就来到了大街之上,只见定静师太正和一群黑衣人恶战在一起,刀光剑影之间,定静师太隐隐落在下风。
“师太,我来帮你。”
大喝一声,陆无尘身若鬼魅,腾挪转移间就来到了战场的正中央,双指连弹,只听得一阵叮叮的声音,就将那群黑衣人刺来的长剑给一一弹开。
“点子扎手,大家一起上。”瞧得这么一高手加入战局,为首的黑衣人厉喝一声,长剑一抖,剑尖颤动,快若流光的刺向陆无尘。
眼见自家老大已经发话,众黑衣手腕一震,,唰唰唰唰剑光乱颤,十几柄剑同时朝陆无尘递了过去。
一时间劲风嗤嗤作响,剑光映着烛火,杀气腾腾,颇为壮观。
“来的好!”
仰天一声长啸,陆无尘身若鬼魅,在重重剑影之间游走着,仿佛百丈洪涛中的一叶轻舟,浪涛虽猛,但轻舟却随波而荡,毫无沉没之险,同时双掌翻飞,好似狂风扫落叶一般,将那清冷诡异的剑影给拍散开来。
唰!
瞅得一个破绽,陆无尘身形一转,转眼间来到一黑衣面前,在黑衣人惊骇的眼神中,一掌拍向胸口,将那人整个拍飞了出去,直直地撞向不远处的一道墙壁,半天爬不起来。
长袖轻卷,陆无尘将那黑衣人跌落的长剑卷到手中,右手屈指一弹剑身。
叮!
一声脆响响起。
精铁长剑顿时碎成数十截,陆无尘手腕一阵将手中碎片急射出去,而那些碎片划过一个诡异角度,冲破重重剑幕,朝众黑衣人的眼睛射去。
只听得“啊!”“哎唷!”“啊哟!”惨呼声不绝,跟着叮当、呛啷、乒乓,诸般兵刃纷纷堕地,十几位蒙面高手的眼睛竟然在一瞬间被那些碎片给刺中了眼睛。
瞧得这一幕,已落得在一旁观战的定静师太,顿时吸了一口冷气,心里暗道:“好诡异的手法,那些碎片看似随手掷出,但却直指那些人的剑法破绽之处,这陆无尘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正当定静师太失声之际,却听得众黑衣人翻倒在地,以双手按住眼睛,手指缝中不住渗出鲜血,嘴里痛苦地哀嚎道。
瞧得这一幕,定静师太当即一步跨出,五指成爪,掐住一黑衣人的喉咙,厉声喝道:“说,是谁派你们来暗算我恒山派的?”
那黑衣人也不回答定逸师太的问题,嘴角微动,喉咙里面发出呃呃声音,整个人颤抖几下之后,就头一偏,整个人顿时毫无生机。
“死士?!”
定静师太心中一凛,立马转头环顾一下四周,只见原本惨叫的众黑衣人一个个都安静了下来,这让见惯了生死的定静师太心中,升起了一丝寒意。
这些家伙都是死士啊,是谁有这么大的手笔,竟然派出这么多的死士对付她恒山派,这件事没想象的那么简单了,恐怕有更大的阴谋在其中,望着那一地的尸体,定静师太淡淡想到。
上前一步,陆无尘走到定静师太身边,淡淡说道:“师太,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阿弥陀佛!”道了一声佛号,定静师太点了点头,望着黑夜之中的烛火,心中满是不安和愁绪……
第一一三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翌日,清晨。
廿八铺的镇子口,定静师太领着一帮恒山派弟子和陆无尘师徒在此道别,准备返回恒山派。
昨晚的袭杀之后,定静师太一夜都没休息,那一帮黑衣死士给她留的印象实在太深了,思前想后一番,总觉得这些“魔教妖人”来的实在太巧了,巧的令她不得不怀疑这是一个阴谋,针对她恒山派的阴谋。此次南下福州,是因为那左冷禅要求恒山派去调查一件灭门惨案,据说可能是那魔教所为,但谁想她们刚到这廿八铺就遭受了伏击,这让心思缜密的定静师太不得不想到一个可能性。
左冷禅要对她恒山派动手了,只为能五岳真正合二为一。
“阿弥陀佛。”双手合十,定静师太道了一声佛号,躬身谢道:“此次我恒山派能度过这次危机,全依仗陆少侠的出手相助,贫尼真是感激不尽。”
抱拳一礼,陆无尘还礼道:“师太客气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江湖中人的本分,在下只不过做了一个江湖人该做的事情而已。”
闻言,定静师太不禁点了点头,双眼含笑地看着陆无尘,这陆无尘不仅年少有为、武功高强,更是富有侠义之心,实乃武林之福。
“对了,师太,此次回恒山派,我觉得你们还是要低调一点,毕竟那隐藏在暗处之人,说不得还会再次出手。”思索一下,陆无尘善意地提醒道。
“恩?”闻言,定静师太心中也是一凛,心中思量一番,点了点头,合十道:“多谢陆少侠提醒,贫尼再次谢过。”
抬头望了望日色,定静师太躬身道:“天色已经不早了,贫尼和众恒山派弟子先行告辞。”
“师太一路郑重。”陆无尘抱拳道。
一众恒山派弟子和陆无尘师徒一一拜别之后,就跟在定静师太身后离开了廿八铺。
望着恒山派众人离去的身影,林平之上前一步,问道:“师傅,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呢?”
“呵呵……”淡淡一笑,陆无尘一指弹中林平之的额头,道:“五岳大会,嵩山!”
“恩?嵩山?”揉了揉额头,林平之不由一愣,脸上满是疑惑的表情。
…………
嵩山,大厅!
“陆无尘,又是这陆无尘……”
一声充满愤怒的声音响彻大厅。
此时的左冷禅,正一脸愤怒地望着低着头的钟镇,原本万无一失的计划竟然又被那陆无尘给破坏了。
原本计划中,是将那恒山三定诱出恒山派,来个一网打尽,但也那恒山派也甚是小心,仅派了定静师太一人出来,逼的左冷禅修改了一番计划,准备利用魔剑来做幌子,将那定静师太杀害,从而拉去定闲和定逸两位的仇恨,来促使五岳合一的完成。
为了将确保定逸师太死去,左冷禅可是下了狠心,将多年来秘密培养的死士给派了出去,但谁想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那陆无尘竟然神出鬼没地救下了定逸,而且还将自己一手培养的死士给杀了个一干二净。
算上刘府金盆洗手大会那次,陆无尘可是破坏了嵩山派两次大计,也抽了嵩山派两次耳光,这让心胸不怎么开阔的左冷禅,心中很是愤怒,并升起了滔天杀意。
“师兄,请息怒。”病怏怏的丁勉咳嗽一声,上前一步,道:“事情既然发生了,那么我们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要不,我们再次暗杀一次?”阴会阳手乐厚上前一步说道。
“……”
左冷禅和丁勉没有出声,微微抬起眉头瞥了一眼乐厚,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乐厚,暗杀这种事一次不成功的话,再实施第二次就是白痴了,真当人家恒山派都是傻子啊。
“那恒山派估计已经开始怀疑我们了。”
咳嗽了两声,丁勉对着一脸迷惑的乐厚,解释起来道:“如果杀了那定逸一切都好说,重点是,现在定逸没有死,那么这一切看起来就太巧了,巧合之下必会让恒山派怀疑上我们。”
“那……”乐厚一琢磨,也回过神来了,连忙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既来之,则安之。”
叹了一口气,心中对陆无尘的恨意再度加强,左冷禅缓缓的说道:“事情已经这样了,那么我们就以势压人,逼迫那恒山派就范!”
“丁师弟,好好筹备即将到来的五岳大会!”
“这盟主之位,我左冷禅拿定了!”
“是,师兄!”
…………
华山。
大厅。
主位上的岳不群,望着下面一脸恭敬的劳德诺,温和地说道:“德诺,你性子沉稳,为师有一事想要吩咐你去做。”
“师傅,请吩咐。”一抱拳,劳德诺恭敬地说道。
“呵呵……”儒雅的一笑,岳不群淡淡地吩咐了起来,随即就让劳德诺下去了。
当劳德诺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之后,一身影从岳不群身后的屏风走了出来,放眼望去,正是令狐冲,只不过此刻的令狐冲脸上多了一丝沉稳,少了一分洒脱,也不知这些日子令狐冲经历了些什么,改变如此之大。
“师傅,这劳德诺既然是那嵩山派的卧底,你为何还要将他留在华山之内呢?”望着老神在在的师傅,令狐冲疑惑地问道。
“呵呵……”
瞧着一脸疑惑的令狐冲,岳不群淡淡地笑了笑。
话说,这些日子华山可是发生了不少事情,思过崖秘洞内的剑法现世,岳灵珊许配给了令狐冲做未婚妻,剑宗弟子封不平等人上华山的挑战,一件件都让华山派可谓热闹了很久。
不过,这热闹的莫过于岳灵珊和令狐冲结婚这件事,华山派上下充满了喜悦,而原本性子跳脱的令狐冲竟然慢慢变得沉稳起来,这让老岳可是开心了好久,直叹华山后继有人了。
至于华山剑宗弟子的来袭,自然是无疾而终。
身为掌门的岳不群和夫人宁中则两人并怎么出手,单单就令狐冲那一手高超的剑法,就让来袭的剑宗弟子几乎尽数折在了令狐冲的手上。
这使得那剑宗之人大为震惊。
当然,华山弟子却一脸的淡然,大师兄的剑法之高超,他们早已知晓,和小师妹结婚之后,众人想大师兄必定学会了得到了学会了紫霞神功。
事实嘛,也正是如此,岳不群许配自己女儿为令狐冲的未婚妻后,便将紫霞神功传给了令狐冲。
令狐冲虽然剑法陡涨,但是内功嘛……
要知晓岳不群可是气宗之人啊!
“冲儿,将那劳德诺留在华山之上,才能迷惑那左冷禅。”起身,岳不群走到令狐冲的身边,淡淡笑道:“这江湖之事,有些时候心知肚明即可,却不要点明,你明白了吗?”
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令狐冲一脸的沉思之色,似乎在想着什么。
“呵呵……”瞧得已是女婿的令狐冲,岳不群捻须微笑,也不打扰,有些事还的靠他自己悟啊,毕竟,这江湖没那么透彻。
负手背后,岳不群走到门口,目光落向那嵩山的方向,心中念叨了一句:“左师兄啊,这次我华山可是会让你感到惊喜的!”
“我华山派沉寂了这么久,也该恢复荣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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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四章 上嵩山
江湖中的时间总是过得相当的快,陆无尘师徒一边行侠仗义,一边赶往嵩山参加五岳大会,终于在五岳大会举办那天赶到了嵩山。
陆无尘师徒走到半山之际,却发现有四名嵩山弟子上来迎接,执礼甚恭,说道:“嵩山末学后进,恭迎陆无尘陆少侠大驾,敝派左掌门在山上恭候。”又说:“泰山、衡山、华山、恒山四派的师伯叔和师兄们,昨天便都已到了。陆少侠愿携令徒来我嵩山,嵩山派上下尽感荣宠。”
闻言,陆无尘也是一愣,疑惑地问道:“左冷禅知晓我要来嵩山?”
其实也不怪陆无尘疑惑,说到底,陆无尘和嵩山派可没有什么好的交情,眼见左冷禅这么“关注”自己,怎能不让陆无尘心有疑惑。
“陆少侠侠义之名誉满江湖,敝派左掌门甚是敬佩陆少侠,一直很期待与陆少侠见上一面。”闻言,那嵩山弟子躬身说道:“听闻江湖朋友的消息,说陆少侠要来嵩山派参加五岳大会,左掌门心中甚是开心,特意安排我等在此等候陆少侠,为陆少侠带路。”
“哦?”
陆无尘眉头一挑,心中顿时冷笑几声,这左冷禅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典型的没安好心啊。
挥了挥手,陆无尘淡淡地说道:“那前头带路吧,我也想早点见到传闻中的左掌门长得是如何的英武不凡。”
“陆少侠,请!”
恭敬地行了一礼,那四名嵩山派弟子一马当先地在前领路,而陆无尘师徒跟在那四名弟子的后面,慢悠悠地向嵩山顶走去。
一路上去,陆无尘只见山道上打扫干净,每过数里,便有几名嵩山弟子备了茶水点心,迎接宾客,足见嵩山派这次准备得甚是周到,但也由此可见,左冷禅对这五岳派掌门之位志在必得,决不容有人阻拦。
又行了一程,又有几名嵩山弟子迎上来,和陆无尘见礼,说道:“江湖中各门各派的掌门人和前辈名宿,今日都要聚会嵩山,参与五岳派推举掌门人大典。陆少侠来得正好,大家都在山上候你驾到。”
这几人眉字之间颇有傲色,听他们语气,显然认为五岳派掌门一席,说甚么也脱不出嵩山掌门的掌心。
“嘿嘿……”见得那几人脸上的傲色,陆无尘心中冷笑几声,这左冷禅野心可真是够大的,可惜啊,最终只是为他人做嫁衣,白白便宜了岳不群。
行了一程,忽听得水声如雷,峭壁上两条玉龙直挂下来,双瀑并泻,屈曲回旋,飞跃奔逸。众人自瀑布之侧上峰。嵩山派领路的弟子说道:“这叫作胜观峰。陆少侠,你也游历了大江南北,可有哪些景物可和此处相比呢?”
尼玛,这是想给我陆无尘下马威吗?
陆无尘嘿嘿一笑,淡淡道:“还行,还行,恩,嵩山雄伟,风景都是挺好的。”
那人哼道:“嵩山位居天下之中,原是天下群山之首。陆少侠请看,这等气象,无怪历代帝王均建都于嵩山之麓了。”
其意似说嵩山为群山之首,嵩山派也当为诸派的领袖。可惜这番话用错了对象,陆无尘一向秉持的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原则,想要在陆无尘头上盛气凌人,典型找错对象了。
陆无尘微微一笑,道:“恩,确实不错,不错。听你的意思,你家左掌门和官府中人相交甚久啊,这嵩山如此治好,为何不让左掌门向官府中人提议,在这嵩山建立一处行宫,让那九五之尊也体会一下傲视群山的感觉。”
“你……”闻言,那嵩山弟子不禁气急,他不过是想说嵩山派在江湖之上的气势,结果被陆无尘扯到了皇家之上,这不摆明了在坑人嘛,当即,那人立也不敢再多说了。
此时山道越来越险,领路的嵩山派弟子忍了一会,改为一路指点风景,道:“这是青冈峰,青冈坪。这是大铁梁峡,小铁梁峡。”
铁梁峡之右尽是怪石,其左则是万仞深壑,渺不见底。一名嵩山弟子拾起一块大石抛下壑去,大石和山壁相撞,初时轰然如雷,其后声响极小,终至杳不可闻。
陆无尘示意了一下弟子林平之,而林平之也当即了然,上前一步问道:“请问这位兄台,今日来到嵩山的有多少人啊?”
那嵩山弟子,傲然道:“少说也有二千人了。”
“咦……”林平之惊了一声,一脸古怪地说道道:“每一个客人上山,你们都投一块大石示威,过不多时,这山谷可让你们嵩山派给填满了。”
“哼……”那汉子哼了一声,并不答话。
众人顺路更向上行。陡见双峰中断,天然现出一个门户,疾风从断绝处吹出,云雾随风扑面而至。
陆无尘一指那门户,问道:“这叫作甚么所在?怎地不说话了?”那嵩山弟子板着脸道:“这叫作朝天门。”
陆无尘点了点头,道:“改叫做朝圣门就好了,那样才显得气派。”
那嵩山弟子心里暗道:“今天咱们敢改朝圣门,明天皇帝的大军就得杀到门口,这陆无尘的心思好毒啊!”
众人折向西北,又上了一段山路,望见峰顶的旷地之上,无数人众聚集。引路的数名嵩山弟子加快脚步,上峰报讯。跟着便听得鼓乐声响起,欢迎陈萧等上峰。
为首一人身材高手,约么四十来岁年纪,身披土黄色布袍,想来便是一直只闻其名却从未见过面的左冷禅了。他率领了二十名弟子,走上几步,拱手相迎。
瞧得那一脸阴冷之色的左冷禅,陆无尘抱拳一礼,淡淡地说道:“陆无尘拜见嵩山掌门。”
瞧得三番两次破坏自己计划的仇人就在面前,左冷禅的心中腾起了一阵怒火和杀意,恨不得将陆无尘立即毙于掌下,不过今天毕竟是五岳大会的日子,往日恩怨那自是先放下,起码面子上要过得去。
冷着一张脸,左冷禅抱拳回礼道:“往日贵我之间多有误会,陆少侠还望见谅。少侠侠义之名誉满江湖,左某甚是敬佩!”
他向来冷口冷面,这时口中说“敬佩”,脸上神色,却绝无丝毫“敬佩”的模样。
对于左冷禅那突然冒出的杀意,陆无尘也是感受到了,眉头一挑,淡淡地说道:“左掌门客气了,在下只不过是偶尔破坏了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阴谋而已,这侠义之名上不得台面,一切都是运气而已。”
闻言,左冷禅脸上肌肉明显跳一下,冷声说道:“陆少侠的运气,当真让我羡慕得很啊。”
陆无尘嘿嘿一笑:“运气有时候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嘛,呵呵……”
对于陆无尘话中的调侃之意,左冷禅的额头跳了又跳,深呼吸几口气之后,便抱拳说道:“泰山天门道兄、衡山莫大先生、华山岳先生、恒山定闲师太以及前来观礼道贺的不少武林朋友都已到达,不如请陆少侠过去相见罢。”
“客气了左掌门。“陆无尘淡淡笑道:“那左掌门先忙吧。”
抱拳一礼,那左冷禅大袖一挥,就转身离去,仿佛再多待一刻,就忍不住想要将陆无尘毙于掌下一样。
瞧得左冷禅离去的身影,林平之上前一步,道:“师傅,这左冷禅来者不善啊,刚才似乎对我们起了杀意……”
“嘿嘿……”微微一笑,陆无尘摆手道:“今日是五岳大会,那左冷禅不会干傻事,我们寻一地坐下吧。”
“是,师傅!”
第一一五章 封禅台
就在陆无尘师徒刚坐下不久,山道之上有两名嵩山派弟子子疾奔而上,全力快跑,显是身有急事。这一幕让峰顶上诸人心中甚是奇怪,不约而同的都向这二人瞧去。
不多时,那两人奔到左冷禅身前,禀道:“恭喜师父,少林寺玄难、方证大师,武当派冲虚道长,率领两派门人弟子,正上山来。”
“哦?”闻言,左冷禅面无表情,淡淡地说道:“这两派也来了?那可客气得很啊。这可须得下去迎接了。”
左冷禅那淡淡的语气似乎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但陆无尘见到他衣袖微微颤动,心中喜悦之情毕竟难以尽掩。在嵩山绝顶的群雄听到少林大师、武当冲虚道长齐到,登时耸动,不少人跟在左冷禅之后,迎下山去。
至从来到笑傲世界之后,陆无尘一直没见过这两派的掌门人,对其的交情也不是很深,也不起身下去迎接,师徒二人避在一旁,让众人下山。
四顾之下,陆无尘发现衡山派莫大先生一脸愁苦,泰山派掌门天门道长眉目愤怒,恒山派三位师太则是低声诵佛。
至于华山派嘛,岳不群则是面带笑容,一派君子模样,而他的身后,令狐冲则是脸带笑容,笑的跟一朵花似的,左顾右盼。不过令狐冲更多的心思还是放在了小师妹的身上。而岳灵珊则是整个人颇有些娇羞,脸侧满是红晕。
也许是瞧见了陆无尘师徒的身影,岳不群携华山派众人来到陆无尘的面前,一抱拳说道:“陆少侠,好久不见,不知最近可好?”
“呵呵……”闻言,陆无尘抱拳还礼,道:“岳掌门客气了,令徒和令千金的婚礼在下没能去参加,心中甚是愧疚啊,今日竟然既然在此遇见岳掌门,那贺礼就顺手给岳掌门啦。”话音刚落,陆无尘就将一卷书卷递给了岳不群。
“恩?”
瞧着陆无尘递过来的书卷,岳不群也是一愣,毕竟拿书卷当贺礼实在不多,然而,当他看清楚书卷的名字之后,整个人身体都在微微发颤,表情甚是激动。
一直站在岳不群身后的令狐冲,瞧得一向沉稳的师傅竟然这么激动,心中甚是好奇,上前一步看去,只见那书卷上写着“先天功”三个大字。
“嘶……”
瞧着那三个大字,令狐冲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对于华山派的历史,他最近可是听师傅提过了不少,这“先天功”更是被师傅提及多次,言语之中对师门至高功法没能流传下来甚是遗憾,但遗憾归遗憾,谁让华山派的祖师郝大通也不熟悉那“先天功”呢。如今瞧得陆无尘竟然随手拿出这么功法当做贺礼,怎能不令令狐冲感到惊讶。
稳了稳心神,岳不群语气颤抖地说道:“陆少侠,这……”
伸手阻止了一下岳不群,陆无尘淡淡地说道:“岳掌门,别的话在下也不多说,只希望岳掌门以后能保得这江湖一方平安,别再让这江湖上刀戈四起。”
闻言,岳不群神色一凛,躬身说道:“岳某自当尽心竭力!”
“呵呵……”淡淡一笑,陆无尘也不再说话,说实话,不论这岳不群是不是伪君子,单论能力而言,这岳不群的大局观完爆左冷禅几条街,这样的人只要稍微一点拨利益关系,实在是做五岳掌门的最佳人选,毕竟,如何掌控平衡,还是一件很费脑力的事儿。
思前想后之下,陆无尘才力挺岳不群做五岳掌门,更是送出先天功这样的厚礼,目的就是为了保这江湖的平衡之势,至于和魔教如何相处,以岳不群的能力而言,应付起来绰绰有余。
当然啦,至于这“先天功”嘛,陆无尘也是做任务之时获得的,而不是花费大侠点特意的购买的,说到底也是借花献佛而已,不过这也让岳不群激动无以复加了,心中对陆无尘更是感恩戴德起来了。
与此同时,只听得山道上人声喧哗,群雄簇拥着玄难、方证大师和冲虚道人,上得峰来。
瞧得这江湖中的泰山北斗前来,众人一一上前招呼一番,很是热闹。
片刻。
一身土黄色布袍的左冷禅起身站了起来,拱手示意,却是五岳并派正式开始了,众人也一一进入了嵩山派。
嵩山绝顶,古称“峨极”。嵩山绝顶的峻极禅院本是佛教大寺,近百年来却已成为嵩山派掌门的住所。左冷禅的名字中虽有一个“禅”字,却非佛门弟子,其武功近于道家。
群雄进得禅院,见院子中古柏森森,殿上并无佛像,大殿虽也极大,比之少林寺的大雄宝殿却有不如,进来还不到千人,已连院子中也站满了,后来者更无插足之地。
瞧得这一幕,左冷禅朗声道:“我五岳剑派今日聚会,承蒙武林中同道友好赏脸,光临者极众,大出在下意料之外,以致诸般供应,颇有不足,招待简慢,还望各位勿怪。”
群豪中有人大声道:“不用客气啦,只不过人太多,这里站不下。”
左冷禅道:“由此更上二百步,是古时帝皇封禅嵩山的封禅台,地势宽阔,本来极好。只是咱们布衣草莽,来到封禅台上议事,流传出去,有识之士未免要讥刺讽嘲,说咱们太过僭越了。”
古代帝皇为了表彰自己功德,往往有封禅泰山,或封禅嵩山之举,向上天呈表递文,乃是国家盛事。
可是,这些江湖豪杰,实在欠缺大局观,又怎懂得“封禅”是怎么回事?当下只觉挤在这大殿中气闷之极,别说坐地,连呼口气也不畅快,纷纷说道:“咱们又不是造反做皇帝,既有这等好所在,何不便去?旁人爱说闲话,去他妈的!”说话之间,已有数人冲出院门。
左冷禅道:“既是如此,大伙儿便去封禅台下相见。”
“嘿嘿……”闻言,陆无尘顿时冷笑几声,心中暗道:“这左冷禅好重的心思,事事预备得十分周到,遇到商议大事之际,反让众人挤得难以转身,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故意的。自己想要去那封禅台,却不明说,而是借悠悠之口说出,当真是三尖两刃的代表啊。”
想归想,陆无尘也不说话,招呼徒弟林平之跟着众英豪一起去那封禅台,想要看看左冷禅还有什么花样要使出来。
封禅台为大麻石所建,每块大石都凿得极是平整,能想像历代帝皇为了祭天祈福,不知驱使几许石匠,始成此巨构。陆无尘还当真是第一次来此,细看时,见有些石块上斧凿之印甚新,虽已涂抹泥苔,仍可看出是新近补上,显然这封禅台年深月久,颇已毁败,左冷禅曾命人好好修整过一番,只是着意掩饰,不免欲盖弥彰,反而令人看出来其居心不善。
群豪来到这嵩山绝顶,都觉胸襟大畅。这绝巅独立天心,万峰在下。其时云开日朗,纤翳不生。陆无尘向北望去,遥见成皋玉门,黄河有如一线,西向隐隐见到洛阳伊阙,东南两方皆是重重叠叠的山峰。
就在陆无尘也沉浸在这嵩山美景之中时,只听得身旁三个老者向着南方指指点点。一人说道:“这是大熊峰,这是小熊峰,两峰笔立并峙的是双圭峰,三峰插云的是三尤峰。”
另一位老者道:“这一座山峰,便是少林寺所在的少室山。那日我到少林寺去,颇觉少室之高,但从此而望,少林寺原来是在嵩山脚下。”三名老者都大笑起来。
陆无尘瞧这三人服色打扮并非嵩山派中人,口中却说这等言语,以山为喻,推崇嵩山,菲薄少林。再瞧这三人双目炯炯有光,内力大是了得,看来左冷禅这次约了不少帮手,若是有变,出手的不仅仅是嵩山一派而已。
瞧着那三位老者,陆无尘心中暗道:“左冷禅为了当下这五岳派掌门,本钱可是花了不少啊。”
第一一六章 并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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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豪齐聚封禅台之后,这五岳大会也正式开始了。
位列封禅台之上的左冷禅,朝着下方的众群豪一抱拳,朗声说道:“众江湖豪杰请了!”嵩山绝顶山风甚大,群豪又散处在四处里观赏风景,左冷禅这一句话却激起隆隆回响,清清楚楚的传入了各人耳中,显示出了他高深的内力。
陆无尘心中暗暗一凛,直道这左冷禅武功,果真不弱,也不知没学过辟邪剑谱的岳不群,能不能打赢这左冷禅。
听得左冷禅这声大喊,众人一齐转过头来,纷纷走近,围到封禅台旁。左冷禅抱拳说道:“众位朋友瞧得起左某,惠然驾临嵩山,在下感激不尽。众位朋友来此之前,想必已然风闻,今日乃是我五岳剑派协力同心、归并为一派的好日子。”。
左冷禅道:“各位请坐。”群雄当即就地坐下,前来参加五岳大会的各门各派的弟子都随着掌门人坐在一起。
眼见众群豪这么给面子,左冷禅心中也是一喜,当即朗声道:“想我五岳剑派向来同气连枝,百余年来携手结盟,早便如同一家,兄弟贵为五派盟主,也有多年,只是近年来武林中出了不少大事,兄弟与五岳剑派的前辈师兄们商量,均觉若非联成一派,统一号令,则来日大难,只怕不易抵挡。”
忽听得台下有人冷冷的道:“不知左盟主和哪一派的前辈师兄们商量过了?怎地我莫某人不知其事?”说话的正是衡山派掌门人莫大先生。他此言一出,显见衡山派是不赞成合并的了。
左冷禅道:“兄弟适才说道,武林中出了不少大事,而且那魔教最近势力越来越大,有道是‘合则力强,分则力弱’,要想铲除魔教,我五派非合而为一不可,否则必然会为魔教逐一击破。莫大先生,不知我这话你认为可对?”
左冷禅话音刚落,台下数千道目光,都集于莫大先生脸上。莫大先生神色自若,摇头说道:“话是如此说没错,不过嘛……”他说到这里,忽然道:“那等合并了之后,我五岳派根基要在哪里?在嵩山么?还是在我衡山?如果还是和以前一样分为五处,那岂不是一样会为魔教有可乘之机?”
闻言,陆无尘眉头一挑,暗暗叫好,莫大真正的意思,原来是在这,难怪一开始会出言反对并派。
左冷禅淡淡说道:“此事倒是不急在一时商议,我五岳剑派合而为一,是我五派立派以来最大的大事。莫大先生,你我均是一派之主,当知大事为重,只要于我五派有利,其他这些边边角角的事也只好搁在一旁了。”
闻言,莫大先生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左冷禅皮笑肉不笑的微微一笑,说道:“南岳衡山派于并派之议,是无异见了。东岳泰山派天门道兄,贵派意思如何?”
天门道人站起身来,声若洪钟的说道:“泰山派自祖师爷东灵道长创派以来,已三百余年。贫道无德无能,不能发扬光大泰山一派,可是这三百多年的基业,说甚么也不能自贫道手中断绝。这并派之议,万万不能从命。”
左冷禅朗声说道:“天门道兄这话就不对了。泰山一派,四代共有四百余众,这可没错罢?如果道兄认为,等那魔教教徒杀上泰山,道兄能抵挡否?”
天门道人脸色本就甚是红润,听得左冷禅这么说,更是胀得满脸通红,大声道:“左冷禅你这话是甚么意思?我反对五派合并,难道是为了覆灭泰山一派吗?”
左冷禅嘿嘿一笑,说道:“那可真的说不好。”
天门道人怒气更盛,大声道:“他们来就来,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泰山一派,说甚么也不能在我手中给人吞并。”
左冷禅却道:“道兄好志气。只不过,你一个人求死容易,难道泰山全派上下四百多人全部都给你陪葬么?”
天门道人说不过左冷禅,反而被左冷禅指责自己的不是,怒不可遏,大声道:“本派绝不能自我手中断送,他……他……他妈的!”急怒之余,竟忍不住口出秽语。
天门道人正说到这里,忽听得左侧远处有人懒洋洋的道:“老子走遍天下,英雄好汉见得多了,然而为了自己一人的名声叫整个门派陪葬的,倒是少见。”
众人一齐向声音来处瞧去,只见一个麻衣汉子斜倚在一块大石旁,左手拿着一顶范阳斗笠,当扇子般在面前扇风。这人身材瘦长,眯着一双细眼,一脸不以为然的神气。众人都不知他的来历,但是却也知道他这话是在骂谁。
那汉子继续道:“你是害怕五派合并之后你的名声就不好听了,唉,向你这么为了自己一个人的名声拉全派四百多人去死,这可真是英雄作风。”
天门怒道:“是我泰山派自己的事,用不着旁人多管闲事。”
那麻衣汉子仍懒洋洋的道:“老子见到不顺眼之事,那闲事便不得不管。这五岳剑派合并本是江湖盛事,你这牛鼻子老道却硬生生要阻止,怎能让你如此扫兴?”
闻言,众人顿时了然,原来这麻衣汉子是帮着那左冷禅讲话。
突然间众人眼一花,只见这麻衣汉子陡然跃起身来,迅捷无比的冲到天门道人的面前,左手斗笠一起,便向天门道人头顶劈落。
面对那麻衣汉子的一招,天门道人竟不招架,挺剑往他胸口刺去。
那人倏地一闪,身形无比诡异的闪到天门道人背后,呼的一声,足跟重重的踢中了天门道人背心。
他这一动手,陆无尘双眼微眯,没想到这左冷禅手笔如此之大,竟然请了不少好手来助阵,这麻衣汉子的武功不低于天门道人。
天门猝不及防,给他踢中了穴道。原本以天门武功不至于如此容易就被对方胜过,可他在这种场合。虽然对方说了自己几句。毕竟不好使出杀招见血,对方却是一来便不怀好意,这么一增一减之间,天门竟然是一招落败。
此时他身侧的几名弟子各挺长剑向那汉子刺去。那汉子哈哈一笑。抓住天门后心,挡向长剑,众弟子缩剑不迭。那汉子喝道:“再不抛剑,我把这牛鼻子的脑袋给扭了下来。”说着右手揪住了天门头顶的道髻。
天门空负一身武功,给他制住之后。竟全然动弹不得,一张红脸已变得铁青。
唰!
众人眼见那麻衣汉子一掌要将天门道人毙于掌下之时,一道身形犹如鬼魅一般,瞬间出现在那麻衣汉子身旁,双指一并,闪电般点中那麻衣汉子的穴道,让其再也无法动的半分。
“这……”
场上风云突变,众人心中也是一惊,凝神看去,才发现那人竟是江湖中最近声名鹊起的陆无尘,正是他出手了制止了那麻衣汉子。
陆无尘屈指一弹,一道劲风急射而出,瞬间解开了天门道人的穴道,而那天门道人穴道解开之后,面色通红之际,一掌击毙了那麻衣汉子,整个人气的都说不出话来了。
“这陆无尘真是该死……”眼瞅着陆无尘再次出手破坏自己的计划,坐在封禅台上的左冷禅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然而此时此刻不是动手的时候,只得忍下那股杀意,先处理好眼前的事情。
与此同时,那岳不群朗声一笑,整个人犹如谦谦君子一般,出得场中,道:“今日是五岳大会,实在不易有过多的杀戒,这五岳剑派合并一事,在下觉得不如以比武论剑来决出一个合格的胜者,来做着最后的决定,各位以为如何?”
岳不群的话一处,那泰山、衡山、恒山三派掌门人轰然应诺,举手赞成。
瞧得这一幕,左冷禅知晓五岳并派一事,各派人的心中都有怨气,既然到了比武定事,那么身为五岳派武功最强之人,左冷禅如何不借此机会,彻底打压其他门派的气氛。新官上任三把火,这还没有成为五岳派掌门。左冷禅在心里却已经是自认了。
当即左冷禅也举手赞成,于是一番风波之后,这事情的走向终于朝着比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