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柚刹那
之前白天的时候，白莫邪、新员工少女等人，进行皇宫救援，把供能包外腰上、后腰上“黏”，看起来随随便便，其实这一电磁粘滞技术，可以直接让装备一体化，就如同供能包成为动力服一部分一样牢靠。
所以，这间地下储物室里，各种能看到具体的基础元件不说，还有电缆线路，各种代表着能量溢散的信号光芒不断，都在说明，这里的一切都不是正规生产制造，甚至纳米制造机器没有用上，完全是纯手工打造的——人手借助精密工具，能达到的精度在0.05毫米，也就是头发丝的程度，古老的精密机械手表，就是如此制造出来的。
而也就手工建造一个设备的时候，需要用到线缆，即使再高级的线缆超越光纤的超导线缆，那还是线缆，别说宇宙战舰了，最普通的民用飞船都不会使用线缆，这种低效又充满隐患的传输方式——设备直接接触都合体成一个设备了，那不止是物理结构上连接到了一块，电磁、电子级别的表面接触，让信号传输都成为了简简单单内部传递……所以从根本上就没有了接线的必要了都。
那些没有接触的设备，例如终端机、波波球之类，有migi覆盖着，比电缆更稳定，而如果migi失灵了，那就说明整个系统都已经崩溃了，已经抢救不回来了……
所以，手工打造设备，唯一的优势就只在于，不会留下任何痕迹……要知道银河帝国每个初生的婴儿，只要接上了人类知识库，接触了全人类历史后，就都会发放一个便携纳米制造机。
有了这东西，随便在任何一个失落的原始星球上，你都可以快速建设、恢复到跨越光速门槛程度的文明……小型的民用折跃飞船，跟手工汽车一样，只要给足够的时间，造出来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所以古代的幼儿们在沙池里玩泥巴、堆沙堡，现代的孩子们，直接宇宙空间、星球上捏飞船、造文明……人类本质之一，改造自然的能力已经达到了这种层次。
然而就算是这种初生儿白送的装备，这间地下室里也没有用上，因为只要在银河系里用了任何制造设备，就必须通过联网来获得蓝图，就会留下痕迹。那么能不能自己运算、编辑输入蓝图呢？当然可以。但会遇到第二个难题——纳米制造设备所需要的纳米材料，购入就会留下交易记录……
自己制造纳米材料？或者不用纳米材料？那就如同吕肖安那样，规划做个百年计划吧。
所以想隐秘又快速弄到些能应急用的装备，只能完全靠双手，透过符合精工眼镜，一点点雕琢出来的电子设备，金块、银块融化成头发丝的导线，靠双手一根根布设完成……
庞大的手工工作量是其次，繁复的蓝图设计，手工步骤规划，需要十足的耐心不说，反而需要更多的运算力……上面店铺里，对于木雕来说，过分精密的工具，其实都是为了自制设备而准备。而将近一年里，在这处秘密基地里，手工打造全套信息战、共感设备的人，其实都是神秘少女。
除了静静坐着外，什么都做不了的莫宁图不得不感慨，要不是这个“合伙人”突然出现，炸毁皇宫的袭击从最最开始就不存在能够执行的基础。
长出一口气。
“895次了啊……呵呵，俗话不是说最威胁的地方最安全吗，现在看来最威胁的地方永远是最威胁的啊，空港那边都不可能被扫描800多次吧？”
神秘少女：“这片皇宫区域力量是最集中的……我都怀疑我在跟艘战舰进行信息战……如果不是他们认为我们已经逃远，恐怕对皇宫方圆百公里内的探测扫描，已经超过万次了。”
“都过去半天时间了，扫描频率都没有降低的样子。”莫宁图拿着一个手枪一样的仪器，在仪器设备线缆间来回扫描，检查确认其运行正常，“羲家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有始有终啊……这种扫描恐怕会一直持续下去，我们等不到减弱的时候了。”
“怎么感觉你话里有话……”神秘少女甩着裹着自己的漂亮绸布尾段玩起来，“他们如果是会麻痹大意的家族，怎么拿得下这个天下。”
莫宁图斜斜眼，隔着半人高的仪器，五米的距离，低沉道：“……从一开始，就感觉你很赞赏羲家，赞赏银河帝国啊。”
“……那是……帝国统治下的和平，有目共睹，战争确实被他们这群理想主义者实现了呢——”
“乌托邦就是乌托邦，人民不需要被圈养赋予的‘幸福’，他人定义的‘幸福’。”
“……你是想跟我争论什么？我可不会跟你讨论什么二律背反命题哦——”
“不，不是……只是想不通，你既然认同着他们……”
“我不是一开始就说过了吗，大义上我跟他们无碍，只是私仇罢了……哎……”
“你这样……这样不累吗？”
神秘少女长长出了一口气，裹住整张脸的绸布被吹得一鼓一鼓，只不过莫宁图看不见：“人呀，活着不就是为了一口气吗，我要讨回我的公道……”
“不惜一切代价？”
“不惜一切代价。”
莫宁图沉默下来，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仪器打卡、晶体嗡鸣、物理散热的声响，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再次开口——
“……算了，就跟你直说吧——反正你自己也清楚的——你跟我们‘莫宁图’目前确实是合作，但在最后的最后……”
“注定分道扬镳对吧。”
“……我们是追寻大义行动着的，暴力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暴力是我的手段跟目的……谢了……”
“呵……等熬过了这一回再说吧，被逮住了，说什么以后都白搭！”莫宁图丢下手中的检测设备，拍拍手，站起身来，“时间差不多，我去上面关店了……需要我做什么吗？”
“……不需要。”
莫宁图看着屋子中间，兜兜椅里的少女，一片阴影，点点头，就让墙壁变出螺旋楼梯来，然而还没上两级，就被少女的声音叫住了。
“那个……我可能要长时间不睡觉了，我超脑一休息，这里马上就会被发现……”
“嗯，知道了。”莫宁图点点头继续上楼。
“那个……你还需要新的信息人吗，要提前跟我说……”
“嗯，暂时不用了，这个身份还没暴露，物理削脑叶可不是什么好受的事情。”莫宁图说完继续上楼，这会儿终于上到了一半位置。
“那个……我下午为了你冒险黑入了一架私人悬浮车……”
“嗯，那个可真是帮大忙了，谢谢你了。”
“那个……我是说，由于太仓促，可能会留下什么痕迹也说不定，能物理上销毁那辆悬浮车，然后破坏帝都那边交通系统那一段时间的日志记录的话……”
“嗯，这个我白天的时候就研究过了，悬浮车估计已经被送到外太空皇家舰队那边去分析了，星汉京本地政府那边，我们根本无法上街露面，信息战黑入的话，怕是要暴露更多痕迹……除了躲着，我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啊。”
莫宁图一边说着已经半边身子上到了地面。
神秘少女终于再也忍不住，半个身子探出舒服无比的懒人兜兜椅，朝着楼梯口大声抱怨：“喂！我说！我的意思是要你有空就下来看看人家，陪人家说说话而已啊喂！我这边可是不会休息，一直醒着的啊！”
莫宁图已经彻底上到了地面，空留少女的声音在地下室里回荡……就在神秘少女又缩回兜兜椅里去的时候，莫宁图趴在楼梯口探头，道：“知道啦大小姐，我可只是个普通人啊喂，等我睡醒了第一件事就是下来陪你说话总行了吧！”
“哼。”窝回去了的神秘少女，只以这一轻哼作为回应。
莫宁图看着地下室的入口缓缓合上，脸上的笑意收起……其实比起他们的组织，他们这群坚守着自己的信念，为了信仰而战的最后的老兵、亡灵们，地下室里的那名少女，对银河帝国来说才是更高危险级的人物。
无论是假仁假义惺惺作态，还是发自真心的“人类权”理念，对所有锡亚纳佣兵团成员，银河帝国从始至终都是只抓不杀。但对那少女……多少年前银河帝国就直接下达了“不问权”——不用问过任何上级、法律、条款、规章、道德，所有部队、武装人员，见到此人都可以立即就地处决的权利。
虽然不是最后一个，但她是银河帝国建国以来第一个获此殊荣的罪犯，500多年前名震一时，毁灭了一片星域的女人——柚刹那•捷瑞柏斯克，制造了银河大战之后，甚至是万年历史以来第一惨案之人。
人类的历史虽然是部战争史，随着人类力量不断扩大，战争规模不断升级，物理上抹平整个银河系也并不是开玩笑……然而内战打来打去，最多也就是把些生态星球给轰碎，毁灭行星系都是屈指可数的，足以载入历史的举世闻名事件。
而建立在众多行星系基础上，在行政上划分到一块去的星域……一个星域的毁灭，那可就是意味着成千上万行星的消失。
莫宁图望着地板有点出神……给他一支舰队，要毁灭一个星域都得花些功夫，地下室里的那个女孩，柚刹那……传说里她是一个人完成的毁灭，真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对此她本人又缄口不提。
一路一同行动相处下来，只言片语间，也就只知道她在“要争一口气”、“讨个说法”……
“呵。”
莫宁图本来锁紧的表情，又不由自在哼笑了一下，离开了楼梯口，把一堆杂物堆放到了严丝合缝的地板上，往店面那边走去。
争一口气吗，自己这些“亡灵”又有什么不同呢？生存已经没有任何悬念，活下去简简单单，轻轻松松，不用费任何脑子，但有什么意义呢？和平不好吗？战争就好吗？
不，和平与战争本就为一体是一个命题，其名就是“历史”……光活下去没有任何意义，在历史意义上根本不能称起为实在，所以要行动起来，不然就是死亡，连“亡灵”都算不上，没有“灵魂”的纯粹的死掉了而已。
帝国情报部给的代号真是贴切啊，“亡灵”，也不知道是谁想的，有没有像自己一样想这么多……如果有的话，那怕也是一个人物了啊……
自己这些人本质上跟柚刹那有何不同呢，都是为了争一口气罢了……理念啊，人类不用为生存而奋斗时，追求更高的自我实现就是必然了啊。
“……你到底想要实现什么呢，白莫邪？”莫宁图自言自语着，命令波波球收拾起店铺来——
一边帮着帝国做事，一边私自搞出相位转移来，吕肖安最后一次通讯里，要所有人提防你，远离你……我一直相信吕肖安的眼光、预见性，没有想过要招惹你，但你这是自己出现在了我面前的啊，不得不确认你的想法的啊……比起帝国，我感觉你才会成为我们事业最大的障碍，我们莫宁图的头号敌人……如果能有办法把两个不安定因素凑到一块，然后我们坐收渔利……
莫宁图的眼神飘向后进，那是通往地下室的通道……木雕店里最后一盏壁灯关上，帝都里又一间普通的商铺在晚上打了烊。
不同的“世界”，星空不同，但漆黑的夜幕却是都是永远相同的，宁静幽深，仿佛隐藏了无数秘密。
原锡亚纳佣兵团下属组织“132r4w”——这个其实只是他们的口号，并不是真正组织名，但里里外外人都只这么叫，慢慢到了后来也就成了一种代称……
总之，组织内袭名制的领袖“莫宁图”，机缘巧合之下救下了越狱的帝国重刑犯柚刹那共，方虽然理由不同，最终目的不同，但有些中途的目标一致，于是双方各取所需，共同行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
第40章 情场如战场，龙女观月冲呀！
作为要进行各种颠覆、破坏活动，发出声音，来让世人，或者至少羲家人记得自己存在的组织，莫宁图他们属于“老兵星空球俱乐部”锡亚纳佣兵团里的一线行动队伍。
而要进行这些危险的行动，星际海盗自然就是最理想的身份，莫宁图游荡在空宇之中时，偶然发现了一个黑匣子——棺材、胶囊舱一样的宇宙逃生工具，由于可以完全内外信息屏蔽，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探测扫描找到的存在，因此被称为“黑匣子”——柚刹那沉睡在里面。
她怎么从银河帝国最坚固，建造在银河系河心超级黑洞中的监狱里逃出来的，她本来同样绝口不提……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她绝对是货真价实的本人，那个超级罪犯，她的各种技巧、思路，都是莫宁图从来就没有想到过的。
困恼了老兵俱乐部一辈子的如何潜入，她来后轻轻松松举手间就解决了——不是不联网就寸步难行吗，一切旅行服务免费是免费，但你必须要确定目的地吧，这向交通系统提交目的地就必须通过网络。
步骤很简单，在空港或者家中，有migi联着，说一句“我想去星汉京”，全部行程就这么预订下来了，之后跟着自动导航一路走下去就行了……这个过程里，其实是你的“信息人”在跟系统交互。
信息人是根据大脑特征波动，跟每个个体一一对应的，大脑波动本身就是个动态平衡过程，涉及记忆、人格、自我、本我，具有极高的唯一性，即使记忆、人格出现本分缺失，到由于其动态的本质性，也依然可以保证信息人为唯一，这是其实基于多重人格、超脑等应用基础上的技术。是先有了信息人技术，才有了之后等等。
所以，无论是器质性上，还是精神上的创伤，失忆、人格分裂，信息人也不可能发生变化，这就是现代人能“转世重生”，放弃过去身份、记忆，却自己还是“自己”的原因。
换句话说，物理上割除脑叶，根本不可能改变信息人，莫宁图依然是被官方盯防着，黑名单里的人物，信息人一暴露自己在星汉京里，那么一举一动就都会受到密切监控……除非换个大脑，或者切除掉足够多大脑，才可以改变信息人，只不过那也确确实实就是自己再也不是自己了。
然而柚刹那却完成了这个不可能的工作，具体怎么做到的莫宁图并不知道，因为他被麻醉了躺在手术台上，同时柚刹那没有把任何手术视频给他看的意思……唯一能知道的就是，自己脑叶被切除了一些，然后还有些单独的神经元——能知道这些事情，也是因为手术后，柚刹那让莫宁图处理术后残留物。
这些物质直接倒进下水道是不可能的，直接随便丢掉是更不可能，丢空宇里让其飘开去？还是接近一颗恒星丢下去？
migi网络系统覆盖，各种生物类、质量监测着，虽然并不是专门针对谁，只是提供银河系内部安全保障，但他们这些人一切行动都要小心谨慎……高智商思虑复杂如莫宁图，最后处理的方式，简单粗暴，他也永远不会告诉柚刹那——跟杂烩锅一起炖了，自己吃了下去，没有加“调味料”。
那一顿饭真是终生难忘……也是那次手术，让柚刹那对他打开了心扉——莫宁图可以说是把命交在了她手上都不为过，完全就是柚刹那一句口头保证，随口一句“可以做到”，莫宁图就想都没想躺上了手术台。
孙悟空是在五指山下被压了五百年，那儿好歹是一片山林，虽然可能呆久了也很无聊，但总比被“压”在黑洞里有趣吧……虽然监狱是个星球，肉身在黑洞里直接会被撕碎，但不准睡眠舱沉睡，小小的牢房，就全息投影着一片漆黑……他们是在等柚刹那自然老死，或者精神崩溃，主动放弃所有记忆，“转世重生”……
想要灭我，为何不直接动手！
不理解，不认同，不承认，憋着一口气的柚刹那，就熬在彷如黑洞本身的牢房之中，熬过了帝国时制的五百年，等待着一个机会，一个让她能讨回个公道的机会……
但不得不说漫长的时间还是改变了些她，总结起来一共有三件事。
首先就是她极端讨厌黑暗，甚至任何接近黑色的深色调，所以从黑匣子里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顺了莫宁图飞船里，一块某个节日庆典的花花绿绿五彩绸布，把自己裹起来。
待的环境，都必须是明亮，暖色调的，能软乎乎就绝对不要冰硬硬。
第二件事就是寂寞，无时无刻不处于寂寞，想找人说话的状态之中，这种交流或者说人类的社交本能需求最强烈的时候，她甚至会变得偏执、歇斯底里地滔滔不绝，话语有逻辑，却又意义不明，十分癫狂……
手术过后的莫宁图就有幸体验过一次，柚刹那念经般的“语言攻势”……她憋得太久了，即使被救上来，没有把她交出去，她也依然对132r4w抱着戒心……这就是第三件事，她对周围的一切都抱着强烈的不信任与怀疑。
然而在莫宁图名副其实的交出自己的头之后，柚刹那算是认可了他，并把他作为唯一的对话对象，只要有空就会各种缠着他说话，这让莫宁图苦恼个不停，感觉自己不是恐怖分子，都要变成个保姆了——主要是出于安全原因，他们无法使用任何社交通讯，视频、语音、文字，一切要通过migi网络的都不行，所以只能进行面对面说话。
莫宁图跟星汉京60%左右其它店铺一样，在夜里某个时间关店后，回到三楼自己的卧室里躺下……虽然跟柚刹那没有无冤无仇，作为现实、精于计算的人，对于她毁灭一片星域，也就“哦”一下的反应而已。但自己这边有大义在身，她行动的动机就注定了不可能跟自己是同路人，所以……找个机会最后利用一下她吧，她本人应该也很乐意，去毁掉现在帝国的大红人的……
白莫邪不知道在他俯瞰着的这片大地上，正有人做梦都在琢磨着，把个超级破坏狂丢给他，坐在开放的山丘道路边，看着奈琪露蒂挤牙膏一样，一点点传输过来的行星系资料，一颗星球的数据就够多够大了，这边不算恒星，就有22颗星球，数据流撑爆了酷机，所以白莫邪干脆关了全息投影，安心边接收数据边研究，只用占用最小的社交文字进行对话了。
龙女观月：我觉得，我们当务之急是建立跟银河系稳定的网络连接，架设酷机阵列，把migi网络连起来。
奈琪露蒂：不好，那样信息方面，我们是绝对劣势。
龙女观月：我知道你在考虑什么，但白莫邪不是已经跟我们皇室达成共识了吗，现在我们是合作关系。
奈琪露娜：要提前！准备都要做好，奈琪露娜觉得茉维依说的更对！ヽ(`Д´)ﾉ
啧，颜文字……白莫邪看着奈琪露娜发的文字表情，心中一乐，差点都要忘记这丫头，文本交流时喜欢发些颜文字的习惯了。然后就是她姐姐要教训她，谈正事时，不要发这些无意义的信息，浪费数据流、运算量，还要多看她个表情字画……虽然这些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消耗。
然而这一次，奈琪露蒂自顾自地接着发言了下去，根本没有教训奈琪露娜的意思……果然姐姐是成长了吗？
奈琪露蒂：……这件事让哥哥决定吧……茉维依那边有新行星系轨道演变预测了，哥哥……
白莫邪：让舰队出发吧，就按你们规划的行星系轨道来安排，早点让引力稳定下来，我们早点继续开始种田。
奈琪露娜：噢！奈琪露娜的生态大陆！٩(๑>◡<๑)۶
白莫邪宠溺：不是以前你们的一块大陆了哦，整个星球都是你的了哦，天空、海洋、森林……
龙女观月：我怎么感觉你在吸溜口水？
白莫邪：哇叩！公主殿下是有超能力吗？隔着文字能看见我的样子？！
奈琪露蒂：我们会培养出最好的食材的。
奈琪露娜：小龙虾，吸溜、吸溜——
白莫邪：不用特意养殖什么，反正我们人口也就不到一千，一颗星球啊，随便放着，我们偶尔去野炊不也挺好。
龙女观月：噫——突然觉得好残忍，人家自由自在生存着的，你突然跑过去吃掉它们。
奈琪露娜：诶！是奈琪露娜让星球活过来，让它们能诞生的耶！（￣へ￣）
龙女观月：父母不也是不能因此而控制子女的吗？
奈琪露娜：Σ(っ°Д°;)っ
奈琪露蒂：不一样，所以我们在界定“智慧”，在扩充人类权啊！
龙女观月：万物有灵论，可不认为人类就有多高等呢。
奈琪露蒂：那些人可以不吃啊，反正银河系里不是有他们建立的专门星域吗，为什么他们不吃，就要强迫所有人不吃呢，那不也是在强加自己的主观意志吗？
奈琪露娜：所以，龙女观月也不要吃吗？明明有在吃吃喝喝的呀。(￣▽￣)~*
龙女观月：不是，我只是有感而发而已，当年还为此发生过战争呢。
奈琪露蒂：我有看过……如果有人吃猫猫，我们也会跟他们开战。
奈琪露娜：开战开战！ヽ(`Д´)ﾉ
龙女观月：那是啊，毕竟不止有你们猫咪型的星薙娅，本身猫儿们当年在被赋予了生物计算机后，就已经是新人类的一支了。
白莫邪：你是在说肯特先生吧。
龙女观月：那只之前陪着菈妮娅的黑猫先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白莫邪：所以啊，人类到底是什么呢。
龙女观月心中一动，暗暗一握拳，白莫邪终于上钩，被诱导到这个话题上来了：是啊，人类到底是什么呢，我觉得只能从心灵、灵魂上来说了吧。
奈琪露娜：知道开心的就是人类！٩(๑>◡<๑)۶
奈琪露蒂：你怎么就知道别的生物不开心了，比如被你吃下去的菠萝块。
奈琪露娜：Σ(っ°Д°;)っ
龙女观月：其实吧，我觉得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才是关键，社会学人类学不是都说了吗，社交是人类的本质。白莫邪你跟茉维依有目共睹，那么除了她外，换谁放在她那个位置上，你也会做出同样的反应呢？别介意，不好回答的话就不用回答了吧，我只是好奇问问罢了，毕竟我从小宫里长大，没太接触过这些，所以很好奇，嗯，很好奇。
……然而公主大人心中却嘴角挑上了天，奸笑连连——这个问题回答不是，不回答也不是，由于信息差，自己这边隐隐知道他对自己的感觉，这就是迪阿蒙事件以来的情报优势！如果他随便说个人，那就是在欺骗内心，只要自己继续堵截追问，就能杀得他体无完肤！
自己可是把他各种可能提出的人选，各种对白，各种可能性全部都做好了预想的！他的脑力计算是不可能超过自己超脑水平的！
而如果他选择不回答，岔开话题或者沉默下去，自己也已经下好了套，说了句“不好回答”！而为什么不好回答，自然是因为那个跟茉维依同等的“她”就在场！奈琪姐妹俩跟白莫邪的关系性质，大家一清二楚，所以所指之人不言而喻。
总之，无论怎么样，这都是自己必赢的局面，是大胜利！果然谈话对话要讲究策略，自己总算是有点明白王若夜为何乐此不疲了，现在更是一头埋在研究巅峰会面的对话之中……呵，然而自己这一回，总算是可以领先超越她了！让这个男人比她先一步对自己表白！
信息差可以说是一切纷争的起因、过程、手段、结局，既是导致一切矛盾冲突的决定性因素，也可以是隐藏在事件底层的潜台词。
例如，通常十分常见的爱情喜剧故事里，男女主角互相暗恋这件事，是只有观众知道的情报信息，故事中当事人双方都互相隐瞒着，他们只知道自己单方面的信息，否则也不能称之为“暗恋”了，而当最后告白完成，也就意味着故事大结局。
总之，在这种信息差之下，主角们就会“明争暗斗”起来，从而闹出很多观众看着又心急又觉得搞笑的情节来，让故事跌宕起伏……
第41章 公主殿下想让我告白
如果这里是小说故事里，不是现实的话，白莫邪这里为了让事情变得戏剧化，自然不可能按照龙女观月计划的那样走下去，他该让事情复杂化，就给出答案“是奈琪姐妹”这个答案来，反正本来心底里早就把她们俩小只当家人了。
又或者推进剧情，挑明开来，让事情直接化，直接给出“就是龙女观月你呀”这个答案来，然后看着公主殿下脸红羞涩掩面而逃。
无论挑哪种都可以让节目效果满分，或者就干脆陷入龙女观月的局中，看看终于要搞点事情的公主殿下接下来还有些什么行动，也是极好的……然而白莫邪并不是个雏……
先不说无限复活重生，让他实际经验的时间，远超现在真实记录的年龄，他之前都已经经历过了一段桑都司的完整人生，活了五十多岁，除了没有举行过仪式，娶老婆结婚都政府那边登记过了。
所以龙女观月有信息差优势，然而她却算漏了一点，那就是经验、人生阅历——在轻轻少年郎外貌的白莫邪面前，她才是个刚刚离巢的雏鸟。
现在白莫邪已经起了疑心，如果第一个套虽然是无心之中规避掉的，但这接着来了第二个套，怎么想都是种有意为之……再加上现在桌上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气氛……
瞅瞅奈琪姐妹俩，琢磨琢磨，有感知强化她们似乎也多多少少受到了影响，奈琪露蒂只是在自己面前话多，并不是那种喜欢搭理人的“猫”，奈琪露娜明明刚刚还在情绪低落中，现在却表现得十分活跃，恢复转变得太快了。
摸摸下巴，是一种“护食”的本能吗？隐隐感知到了龙女观月的“攻击性”，所以她们这边也做出相应的积极反应……但恐怕她们俩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所以除了不断发言，增强自己的存在感，不让对话变成龙女观月的一言堂，就成了她们潜意识的举动。
说起来这种“护食”也不是第一次了，之前佩小姐、王若夜刚加入团队的时候，她们俩可是直接进入“战斗”状态的，明面上就直白说“讨厌”，要在工作、任务上分个高下……说起来茉维依也惹起过她们的竞争意识，似乎是只要同样是超脑，或者能力出众者，她们就都要去比一比。
这种竞争意识，有时候会让白莫邪想起自己穿越前……在学校里、在家里，虽然没有明言，同学大家也都相处得很开心，但是不可否认流传着一种意识——所有同级人都是敌人，高考是独木桥，你死我活……
还有些自称教育家的人士，在外面疯狂宣传“竞争精神”，自诩为自己的“教育理论”，这要是放在现在，虽然也不会被关坐牢、抓起来什么的，也不会被直接扣GC之类，但你个人的“社会性质”就会在评级机构那边留记录了，某些场合，你就会遇上各种“不公待遇”——
现在的人类社会，别说银河帝国了，即使还是内战没有统一的银河系，各个国家都是十分讲究社会交际、开放、合作的，而现在银河帝国更是要求个人社交系统开放……在这种合作交互的大环境下，你要把旁人都当敌人，那么就别怪社会不把你当自己人了。
奈琪姐妹是制造出来的兵器，吕肖安的百年计划中的一环，训练一年，实习一年，实战一年，第四年时跟了自己，现在一起生活也快有一年了——虽然坟场那边，以及相位转移封印的战场星球，“时间”有点不同，但还是简单按照宇宙宏观固有历史时间来算好了。
总之，经常吃在一起睡在一起，自己也是渐渐掌握她们俩的习性了，有些时候，自己对某种状况不确定的时候，就可以通过参考她们的反应来进行验证……
显然由于训练出来的竞争意识，她们并没有跟龙女观月过多亲密，这就造成了情报不对等，让白莫邪拥有了“参考资源”方面的优势。
白莫邪虽然关闭掉了全息投影，节约传输资源，但依然留个视讯框代表着自己在场，过程、概念解释起来太繁琐，总之简单说，就是白莫邪可以随时调看餐厅里现场直播画面的感觉……各种信息流水平上的视屏会议，当然现场的人也都是知道这点的，不经过现成人同意，是无法获取现场摄录设备调用权限的，即使强行获得，也会被信息屏蔽，一片马赛克。
这是在银河帝国内实行的一种个人隐私保护措施，然而桃花坞在银河系之外……虽然白莫邪做为最高权限者，可以说是能为所欲为，然而，他的心智已经不是毛头小子，即使将来想要第三性征期了，他也不会做这些丢失人格的事情。
当年，他可是有过阴差阳错误入更衣室被当人渣经验的，虽然说心底不兴奋是假的，但事后感到最难过的居然是他自己……那是种伤害了自己想要保护之人的自责，是只有现代人，纯粹心灵上，放弃了生理上繁衍结构的新人类们，才能体验到的莫名心伤难过。
所以现在，白莫邪观察完奈琪姐妹，又仔细观察起龙女观月，幸好关了全息投影，现在直直盯着人家看，两人也不会有什么尴尬——这丫头到底想要什么呢，要解这道题，用最简单的假设证明法，代入思考，如果我完全按照她的意思讲下去的话……
白莫邪把少女心思当立体几何，计算了下两边距离，做了两条延长线随便假设了一下，就获得了显而易见的答案——公主殿下想要让我表白——难怪茉维依没缠自己，打了个招呼就溜了。
茉维依诞生的文明，也就是坟场那边桑都司的国家，多人家庭是传统，多男多女，不是男女，都无所谓，未来世界，由于基因层面上进化的关系，地球那套伦理已经不再适用，首先“月”经这种适应地球环境的生物生理周期都不再存在，还有真正意义上，古老定义中的“女性”吗……
这些事情“老古董”白莫邪都明白，即使一时无法接受，也不会去贬斥、否定这种文化、现代新的社会结构……主因还是整体人口增长率，即使没有战争消耗，都完全跟不上大宇宙时代的扩张。
所以几乎所有势力都放开了关于婚俗方面的限制，无论怎么样，能增加人口，增强社会方面的稳定就行。家庭是社会生活的基本活动单位，扩大家庭，发展家族，对大社会只有好处。最基本的体现就是，无论出了什么问题，家里有人去帮着忙活，那当事人就不会第一时间去麻烦政府社会了。
而最讽刺的一点就是，战争环境反而促进着社会整体结婚、成家率，由于不安定的外部环境，大家急着表达出内心的感受，即使是大后方，不用上战场的人，紧张的时代背景，也让人们躁动不安着，急需心灵的寄托，一个宁静的归宿——越来越脱离动物本能，变得理性之后，极端环境下，反而会更感性起来。
所以当银河帝国统一银河系，天下不武，经历过内战的人都已经善终了一大半后，新一代的现代银河系人类，太太平平的，衣食无忧，生活资料全部免费，创造改造世界的条件政府白给，没有任何外界压力，又没有动物性本我的本能，大家都追求自我实现，精神上去“超我”了，人口负增长问题，又摆在了政府面前，让“转世重生”这种事情都变成了必须认可的社会常态。
当然这些事情都不是羲家要去关心的，他们只是“军事贵族”，没有一切行政、立法权限，想插手国家政策都不行……他们就只继续战斗着，忙着抵御银河系外部敌人的工作……
茉维依那可就是更不管这些了，既不是出于文化传统，也不是响应着政府的号召，她的一切行动都只是在围绕一个基本点——如何让亲亲老公开心。
白莫邪可没有在茉维依隐瞒什么的意思，过去小两口夜话的时候，就直接了当明示过龙女观月在他心中的地位——刚穿越时，各种意义上遇到的第一个人，救赎、拯救了他，让他度过了穿越混乱时期的人，都是这个作为“白莫邪”暗算目标的姑娘。
后来居上的茉维依，就一直找机会扮演两边帮忙，进行应援的角色……
分析完毕，白莫邪进行最后总结——现在根据种种侧面证据，能确定的就是，龙女观月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突然要自己告白了……本来一开始也只是普通有好感的朋友、合伙人关系，最近则更是陷入了吵架冷战之中，这下倒好，莫名其妙地越过了和好、友人等过程，直接就跳到了要告白交往，谈情说爱的阶段了？
任何时候，任何情况都有的三种行动方案，白莫邪现在面前的三个选择，一，前进——
就是直接反客为主发动进攻，公主殿下不是要自己告白吗，那自己不回答，直接反问：“那你心中有这样一个人吗”，连消带打，你不答那我也不回答，要么同归于尽，要么一起收兵撤退。
二，保持现状——那就是如同之前那样，用公事把话题带过去，你不是问有谁跟茉维依一样重要吗？那我就回答：“大家都是我重要的家人，我们佣兵团，尤其是眼下这个局面，事件不断，如履薄冰，无论是谁遇上了危险，我都会豁出性命去救援的，这是身为团长的担当。”
三，后退——那就是拒绝了，直接说“茉维依就是茉维依，没有可以取代她位置的存在”。虽然以后同样可以用“羲天煕就是羲天煕，没有人可以取代你的位置”，这样的说辞把话圆回来，但……但这太违心，有人渣的嫌疑了啊，自己是这种不干不脆，敢爱不敢说的人吗？
考虑了一遍，白莫邪内心里从始至终都偏向于同归于尽的选项……但现在这个时期，龙女观月又处于种脑袋发热的状态，完全不想她的性格，明明是个犹犹豫豫的丫头，现在却一副埋头闷声冲锋的架势，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在弄清楚到底怎么变成这样，她的真实心意前，自己这边还是做得绅士一点吧……
社交通讯里，白莫邪的文字发了出去：
上次重生，我用桑都司的身份和茉维依生死与共，现在我是白莫邪，跟在座的所有人一起生活、一起冒险，经历过了不少生死考验，我不认为这种人与人之间的很私人的羁绊，是可以量化衡量，是可以随意拿来比较的，每个人都是特别的。
龙女观月最开始看个开头，还以为白莫邪是要发表“大家所有人都是最重要”的，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对于这种不点明特定人物的回答，她也有相应的预案，然而接着往下看去，味道就渐渐变了，她突然意识到一个被忽略，或者有意无意无视掉了的背景环境——目前他们进行的一切社交对话，都是通过了位于实验室A那边的通讯设备的！
虽然酷机是量子纠缠技术，两个设备间一对一，超距作用的通讯设备，但白莫邪那边的酷机其实是白铃铃保管着，白莫邪是挂在白铃铃超脑，调用着她的运算资源，而桃花坞这边，对应的那个酷机，保管在目前运算设备最集中的空间站实验室A那边。
意思也就是说，这边的一切的对话，至少在指挥部阶层内，不是秘密，是半透明的公开通讯！只是大家想要插嘴，得申请加入社交，或者投影、本人到通讯的终端所在，也就是这个餐厅或者白莫邪身边。
自己真是太急、太冲动了！先不说如果白莫邪按照自己预想的回答，那自己高兴劲过后，怕不是要羞死！追着男人要告白，虽然是无比隐蔽的，但自己怕还是会被自己羞死！找地缝去，见不了人了都……
而现在他的发言，是完全考虑到了所有人的感受，自己则完全没有！居然把这种很敏感的事情拿出来，攀比一样！我……
“对不起，我——”
总之先道歉吧。
第42章 ✧*｡٩(ˊuˋ*)و✧*｡
龙女观月连忙直接开口出声，同时通讯里发文，想要解释一下，虽然还没想好要怎么解释，但先道歉一句总是没错的。
白莫邪：你道歉个什么啊？你又不是外人，不是跟大家一起同生共死的吗？我不在的战场上，还多亏了你一起努力，保护了大家呢！我的新员工们，能完成自己使命，现在在这里，不也多亏了你们精密的作战计划吗？
龙女观月：但还是有伤亡啊，如果我能更努力些，对不起……
白莫邪：哈，公主殿下是跟新员工混太久了，口头禅也变成“对不起”了吧？
龙女观月面露微笑，但发言却不留情：……你少来。
奈琪露蒂：我也有努力。
白莫邪：嗯嗯，我知道的，露蒂和露娜都很了不起，完成了任务。
奈琪露娜：耶✧*｡٩(ˊuˋ*)و✧*｡
圆满解决，白莫邪欣慰一笑，这就是他选择的第四种方案，拖延、绕过、暧昧的回答，再确认她本心，不是被谁忽悠了而冲动之前，他决定先观察……这无疑就是不占任何便宜的绅士之举了。
龙女观月则是松了口气，最终没有惹下任何语言上的麻烦真是万幸，谈话的艺术果然没有那么容易啊。
然而看似赢下这一阵而洋洋得意笑着的白莫邪，却有两点没有想到——一是，所谓“确认本心”，换种说法也就是要龙女观月先“告白”，然而这正好跟龙女观月的意愿背道而驰，两人现在算是站到了对等的条件下公平开战了。
二是，利用了公开通讯这个背景，同样也被这个背景所反噬了——
说起来哦，我跟小白之间还真没有过任何生死与共的经历呢，私我的独一无二的羁绊吗，有点小羡慕呢——研究会谈视频时，分神看看这边聊天的王若夜，心中这么喃喃自语着。
总之这个话题到这里就算是结束了，龙女观月两度攻势受挫，气势大沮，也就暂时偃旗息鼓，老老实实吃吃冰粉，聊聊行星系建设问题……之后就说了说，军事、农业、轻工、重工、科研发展比重问题的大概规划，奈琪露娜强烈要求完全军事化，奈琪露蒂比较委婉，想要先企业化，龙女观月则觉得现在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就谈什么什么“化”，为时过早。
白莫邪则觉得先搞个“五个月计划”比较好，毕竟自己这边可是有14艘主力舰的，所以就生产力方面，只要定下了方向，凭空造颗星球也只用一两周时间，反而是改造现成的星球会更花时间点……
不光是只会坐在上位动动嘴，让下面的人去跑断腿，白莫邪可是清清楚楚知道，具体到制作土壤所要用的全部设备工具、工作步骤的。他可是手工拆卸组装过波波球，在自宅里建造过可动玩具机械战士生产线的，不光理论知识，动手能力也很强。
这就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学霸，当年他可不只是要文化课考第一，别说体育课，即使是小学、初中只用手工劳动课，他都全力以赴要做到满分，除了音乐课有点先天上的不足，有点遗憾外，白莫邪可以说是从小当学霸已经当到魔怔了。
现在手头上的资源可谓是充足异常，每艘主力舰上不止是有现成的“波波球”生产线，而是有着完整的波波球工业体系，从智能芯片，到活动机械臂——一体化、模块化、榫卯化，让现在工业工艺已经没有了螺丝、钉子这类概念，能说的最小可以随意拆卸、活动部件就是机械臂了。
所谓机械臂，跟波波球一样，只是个统称罢了，小到头发丝进行精工电触操作的触手，大到拆卸切割战舰装甲，直径百米的民用高能切割刀，都可以叫做机械臂。
而精密触手型的机械臂，那就真是如同活物般，甚至比活物更柔弱、有弹性，打个结都可以再复原松开，说是金属材质的都不会有人信……这就完全得益于从小到大的未来时代加工方式，不再是给个金属胚，然后往小的零件去车，当年什么数控车床，乃至制造芯片的光刻机，本质上也都是从大往小，从上至下的工艺方式。
也就只有3D打印有点未来工艺模式的意思，但现在更进一步了，是更稳定、牢靠、可靠的纳米加工，从一个原子、分子往上，往宏观物件进行加工，这样带来的结果就是，可以控制调整物件的内部原子级别的结构了，把晶体结构做成“弹簧”一样的，已经不局限于把碳堆起来变成金刚石，铺平了变石墨……
触手的金属结构能如此灵活得如同活物，就是这个原理。
同样也是由于这种纳米制造技术，使得所有珠宝，乃至贵重金属，这些好看之物，全都失去了作为一般等价物的意义，什么纯天然，现场能复制一堆一模一样的纯天然克拉钻——其实纳米工艺反而更接近本质上的成物原理——未来的世界，也只有手工之物，耗费了某人真实工时的产品，才具有真实“价值”。而这个价值，也就是社会性质的，是GC的定义……
但银河帝国统一之前，虽然有GC的概念，但银河系更广泛的依然是“经济体系”，是市场，存在交易流通用的货币，原因就是敌人与战争的存在，危险的外部环境，让国家机械必须调控生产，而这种生产调控就得需要用到“市场”。
所以当不存在物质一般等价物，社会信赖由国家转移到个人，本质意义为守卫“玉”的“国”的命运共同体扩大化，作为公信的银河帝国羲家又撒手不管事儿了，那么人与人之间要怎么样交易呢，总不能回到以物易物的原始采集社会吧？
然而实际本质上还真就回归到了“以物易物”，最初的“交易”是什么？不用观察原始猿猴之类的，光凭理性，用猜的就能想象得出来，是出于善、出于喜欢、出于是同家族成员，于是将一食物、有趣之物进行了所有权间的转让。
其实人类婴幼儿之间就会发生这种行为，是完全不存在功利，发乎自然的，小毛毛突然把个什么东西给你，你不用管有用没用，有什么意义，只用收下，小毛毛就会由于分享了、被接受了而乐开心。
现在银河帝国的“经济”差不多就是这么一套了，其实也是参考了文明联盟里一些河外文明的经验，直接以物易物太麻烦、落后，而平白白送，对于高理性生物，有些文化里的人会感觉幼稚、无法理解，通常的理智的，也会产生太多疑惑、困扰、怀疑——新员工少女们不敢白拿，就是这么回事。
所以就加入了一个“个人信用评级”，这么一个“中介”……看似活着就可以白拿GC，好像是对努力活着的奖励，其实深层意义上，就是原始的对“家族成员”的无私馈赠，而想要获得更多，就得付出货真价实的劳动，拿自己的劳动成果去等价交换所欲之物。
因此，在这种现代社会信用制交易环境下，要跟银河系做生意，桃花坞没有太多可以派得上用场的“经济”手段，占领个行星系，搞生态养殖，造矿，炼钢，制造，科研，搞得再火爆，也都只是“自娱自乐”，丰富自己内部小团体的生活资料而已。
自古政府方面一直鼓励着全人类殖民，开拓银河系，但至今也就那个样，人的一生，能改造的环境总量是注定的不说，弄那么多生态星球，除了好看，完全没啥意义啊，跟金银珠宝一样，不如去享受人生，或者追求自我超越……所以现在银河帝国依然保留了，对开发改造星球的个人，给予巨大奖励的政策。
可以说桃花坞行星系的建设，如果不是白莫邪骨子里的种田基因作祟，一意孤行，以绝大的热情牵头，是绝对搞不起来的……因为搞到最后，想跟银河系建立社会、交易联系，依然是要靠出人力——也就是派遣人员去当保安、送快递——这也是目前桃花坞唯二的产出“经济”了。
交易科技？别说皇帝会不会允许了，即使放开了来，也不见得有多少人敢公然过来交易……佩小姐想把自己的公司重组进来，就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首先是让黄金骑士团的收入多元化，只靠人力派遣，是没发展前途的。
而次级产品，目前社会中最有价值的，无疑就是艺术设计、科研这类高脑力消耗的了。佩小姐的“吉祥女神生产与科技机构”，是一个研发为本，兼具生产制造的供应商。她安排下，平行重组加入黄金骑士团，就能在消化这边包括相位转移在内的各项技术后，向下开发生产次一级的可以面向民众的产品，也就是起到一种“稀释科技”的作用。
众所周知的所谓“最新的科技，最先应用于军事”，就是这么一回事了，不是上面不想开放技术，而是有些技术，在放开了之后，怕是直接就要天下大乱！
星汉京的夜空下。
在跟团队里的大家都见过一面之后，跟龙女观月、茉维依、奈琪姐妹这番聊天，白莫邪终于是彻底放松了下来……皇宫爆炸没什么，虽然爆炸的地方有点特别，但各种大爆炸见多了的他，接受了这次炸的是帝国核心地带，这个事实后，觉得这焚尽将近160个足球场面积的大火，也就那样，没啥威势。
反倒是与皇帝在那地下空中花园茶室里的巅峰会面，让他心理十分疲劳，各种分寸的拿捏，对方是龙女观月的生父，想要“舔”上去，又不能不顾大局，必须要不卑不亢。
现在终于是能放松下来了，于是第一件想到的事情，自然就是继续玩建设，趁机发展发展“业余爱好”……自己手头上的资源可是从来没有这么充足过！
主力舰里的波波球生产线，就相当于是人体的造血干细胞，而要维持主力舰正常运行，基本需要一亿波波球，但实际上一亿个亿其实都不算多，相对主力舰的总质量，一亿亿连零头都算不上，差不多就是地球跟八十亿人类的关系一样。
反正现代技术，需要的时候就造，不需要的时候变舰体装甲结构，完全不是个事儿。
而现在，白莫邪已经让主力舰全力开工生产波波球，按照茉维依给出的预估，不算之前建造原型机的数量，现在还需要三千亿亿亿只各种型号的波波球，才有勉强在五个月内完成22颗行星的初步建设任务的资本。
已经可以想象那种趴满蜂巢的工蜂的情景，满天蝗虫一般的波波球，裹在光秃秃的岩石星球上，大气流般风云涌动间，一颗死星慢慢充满生机……
奈琪露娜：奈琪露娜吃饱饱啦！精神精神！ヽ(^0^)ノ
奈琪露蒂：对了，哥哥还是什么都没吃吗？
白莫邪：有点吃不下，我有点寿司外卖，但送餐波波球还没过来。
龙女观月：寿司？不会点的那种新鲜现做的吧？
白莫邪：当然啦，帝都这边没有冰冻的吧……嘶，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龙女观月：对吧，星汉京那边都几点钟了，全天营业的酒屋，怕是没多少人手，你的饭需要慢慢等排队了。
奈琪露蒂：好可怜，哥哥不是会自己做饭的吗，回去自己弄点吧。
奈琪露娜：哥哥好可怜。(；д；)
白莫邪：……别发颜文字了，搞得我好想笑……还有我哪里可怜了，我又不是古代原生人的身体，不吃饭就要肚子疼那种。
龙女观月：是的是的，我们都懂，你规定所有人三餐制，甚至还要加宵夜、下午茶什么的，都是为了要让大家更好享受生活罢了。
“你们说是不是呀？！”
这后一句是开口出声，向旁边桌子上的五名新员工少女们问去的——白莫邪通讯过来，前前后后有二十多分钟了，换班休息时间一般也就是二十分钟，龙女观月早注意到，这群丫头一直在偷偷观察自己这桌。
第43章 前圣女殿下裘莉安的回合
自己和奈琪露蒂是跟她们同一战场，被封印在一星球大气内进行战斗，所以作为经常接触的上级，自己两人并不是她们好奇、要观察的对象。而奈琪露娜虽然外表上一模一样，但性格跟奈琪露蒂差异很大，分辨俩小只的区别，是她们的一个关注点……而更加令她们好奇的，最最重点的关注对象，自然就是传说中的团长大人，团队里唯一的男性，白莫邪了。
白莫邪把些基本权限全都开放给了大家，社交通讯自然是基本中的基本，也就是说她们只要在餐厅这边现场，就能随便知道这桌上在说些什么……所以别看这个五个丫头，埋头闷声不响地吃吃喝喝着，其实都一个个贼眉鼠眼偷偷在视网膜上看着这边直播，然后私下里开着她们自己的社交聊天**流观点、看法。
本来龙女观月忙着自己的攻势，同时反正已经有奈琪姐妹在场了，再多几个也无妨，也就由得她们五个了，然而，不知道是她们中的谁，开始在全体新员工少女们的社交群里，实况直播加自己观点点评起来。
桃花坞的社交通讯有能瞒得住龙女观月的吗？这就跟当面说小话议论自己在一样，搞得她终于忍不住，要开口说说她们了。
五名少女连忙起身，七嘴八舌回答龙女观月问题，纷纷表示各种食物非常好吃，比起一、两个月前还呆着的那边星球战场，完全是两种生活。
“咳哼，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但你们休息时间差不多也到了吧？”
“啊！对不起，长官！我们这就去换班！”
五名少女互相推搡着，忙不迭地溜掉了……
奈琪露蒂看着跑向外面大厅，然后升降地面送下一楼去的少女们：“哥哥说要好好对待大家……”
奈琪露娜：“要好好吃饭！”
龙女观月撇撇嘴：“她们早吃完喝光了！在那边扒拉着冰块，赖着不肯走而已！”
奈琪露蒂：“诶？咦？！是这样吗！”
龙女观月：“所以呀，别看她们一个个闷闷、老老实实，动不动就道歉，其实私底下小心思多着呢！”
奈琪露蒂：“……毕竟大家不是机器。”
奈琪露娜：“大家是同生！”
白莫邪：你们这么不说话了？
龙女观月：我们在说话，只是没打字。
奈琪露蒂：在说新员工们的事。
白莫邪：嗯，我的寿司便当终于到了，我这边也该休息了，明天早上再见。
奈琪露娜：有时差，哥哥起床，我们也还在工作！
白莫邪：那到时候再过来继续找露娜玩吧。
奈琪露娜：……不要，奈琪露娜才不是在玩。
奈琪露蒂：嗯，等哥哥过来。
龙女观月：我也去茉维依那边帮忙了，你家妹妹我借走了，那三千亿亿亿波波球的订单，我们需要规划下生产计划。
白莫邪：她们俩也是你的妹妹，皇帝陛下亲自收养的。
龙女观月：我当然知道的啦！走啦，露娜、露蒂，我们要开工了！
奈琪露娜：开工咯！
在新的换班休息少女过来前，刚刚好热热闹闹的生态控制室餐厅暂时安静了下来，而另一边挂断了超距酷机通讯的白莫邪身边，则热闹了起来。
“给，你的晚饭……才不是特意去店里催着师傅快点给你做的呢！”
白莫邪面前是一个侧着身子，只留一对小翅膀给自己看的裘莉安，她一副十分嫌弃的模样，往侧后伸着手，仿佛在递炸弹，什么危险品一样，把一只漂亮的木质漆器寿司便当盒递到白莫邪面前。
“……你这烂蛋白，快点接呀！本大人手举着累呢！”
要不要傲娇得这么教科书啊？坐在长条石上的白莫邪起身接过便当盒，然后背对市区，面朝着小天使少女再次坐了回去，便当盒放在石椅空处打了开来。
从刚才开始就莫名害羞中，一直侧对着白莫邪的裘莉安，那边传来窸窸窣窣应该是在开食盒的声音，这时她才敢偷眼看过去……
就只见对方细细享用着自己送来的食物，一种莫名的满足与幸福感溢于言表，心里暖洋洋的。
一时之间竟然有点痴了……
然而作为服务的接受者，白莫邪则是有点哭笑不得——他算是知道为什么自己的餐送来的这么慢了，波波球直接空运过来，绝对要比裘莉安用走的快啊，她的那对小翅膀没装备的时候，就是一对星薙娅式的装饰而已，并不能飞。
所有社交通讯公开着，自己又是借用着白铃铃的超脑服务，裘莉安能知道自己下的单也是理所当然的，却没想到她居然会本人亲自跑去店里……还好自己挑的是这边山区民宿社区里的深夜食堂，要是选个距离远的，她怕是想当送餐员也当不了了。
当然，以上的吐槽抱怨大概也只又钢铁直男会喃喃说出口……人家嘴巴上虽凶悍无比，但表现却实实在在一副小媳妇样儿，乖乖站在一旁看着你吃，此情此景，即使明知是好心办坏事，也只能夸奖对方。
“谢谢你哦，要不是你的话，我怕是得饿死了……哎呀，都没力气走最后一段路了呢……呼，真香呀！”
白莫邪这么一开口，裘莉安就瞬间来精神了，害羞什么的都丢到了一旁，小跳转身，对着白莫邪昂首挺胸，小手叉腰：“哼！再次体会到本大人的重要性了吧！没本大人在身边呀，你真是什么都不行！当年要是本大人状态好，哼哼，你都用不着那么极端去拼命，死一次，还得、还得……总之！别单独行动了哦！”
长条凳远处只有一颗树枝自发亮的大树，提供着暗淡柔和的照明，但计算机夜间补强算法，视网膜上强化实景投影，依然可以让白莫邪把面前小天使的举动、神情，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完全不做任何反驳，心中淡笑着，开口应和：“嗯嗯，以后永远把圣女大人带在身边。”
“哼……”裘莉安十分满意，但又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皱了下眉头，“等下……你什么意思？怎么说话的啊你，把本大人当你女儿啊？！什么你带着，是本大人带着你才对，哼！”
“是！还请圣女大人不要丢下小的我！”
“这才像话……等等等……你准备直接用手抓的啊？！多脏呀，还不快洗洗，要不我们回去再吃吧？”
回去再吃？那这外卖买的有啥意义？回去就有了料理机，都不用自己动手的，什么山珍海味都能现做给你。
“我一直戴着手套的，应该没关系吧。”白莫邪拍拍脱下来放在一旁的动力服手套，但还是招了招手，呼叫波波球过来。
裘莉安：“但还是会出汗的啊……这便当里似乎没给汤、茶水？”
白莫邪自己本身有洁癖，但是并不重，不直接戴着手套吃就能接受了，而现在既然被裘莉安提起了，那他自然就会洗洗了……其实便当盒里有一双筷子来着，也不用直接用手抓。
“按道理讲……”白莫邪看着便当盒，自动在一小格子里调拌芥末，“寿司外卖应该会送绿茶来着。”
“是呀是呀，应该又送饮料的才对，这家店真是，要给差评……”说着说着，裘莉安声音越来越小，她超脑迅速就回忆重放了全部拿外卖的过程，从拿着白莫邪的订单跑出门开始，到在店里的一举一动，然后就注意到了一个画面，店主一起递出来的不止一个便当盒，还有一瓶瓶装乌龙茶来着……
然而那时候自己捧着便当盒就跑掉了，完全没有在意那瓶饮料……真是的！为什么餐台要做那么高？为什么大半夜的还有那么多人在吃饭？这谁注意得到是一起给我的啊！难道不是给旁边在座的人的吗？嗯……没错，应该就是我旁边哪人点的！他就不想喝点的清酒了，也不要新鲜现泡的，他就想要喝瓶装的！
“……咳哼，那个就这么吃寿司不好吧，本大人就大发慈悲，帮你再去买点饮料来！”
白莫邪抬抬眼，这要是再让你跑去买来，怕是到天亮都吃不了了：“这边离民宿那边有点距离的吧，跑这么远辛苦你了，过来坐坐，让波波球送过来吧，附近有全天候自动贩卖机。”
裘莉安想了想，也就不推辞了：“嗯，你说的有道理，本大人就坐坐吧。”
一只波波球过来，白莫邪伸出双手，一阵波动过后，波波球离去，双手直接经过电离清洗，别说一尘不染，所有细菌微生物都全部杀光了。白莫邪端起便当盒放到腿上，拿起筷子就开吃起来。
过来一会儿，又一只波波球飘了过来，这只波波球完全就是一个飞碟外观，顶着两罐听装啤酒，降到在座两人面前高度。
裘莉安眨眨眼：“两瓶？”
白莫邪斜斜眼：“你能喝的对吧。”
“但……你不是要求奈琪姐妹、白铃铃她们……本大人可也是超脑啊喂！”难道就不关心我身体健康吗？
“她们呀，都还是小孩子，管着点好……陪我喝一杯。”白莫邪没再多说什么，拿起两罐600ml的啤酒，径直撬开，自己身边放一罐，另一罐递到裘莉安面前。
裘莉安看看酒又看看白莫邪：“哼，烂蛋白有点眼光，本大人当然是超能喝的！今天就特别陪你一回，感激吧！”
白莫邪看着牛气哄哄接过酒罐去的小天使，其实她一生的经历，白莫邪可谓是清清楚楚，做圣女的岁月里，她被看得严严的，自然碰不了一滴酒，之后则是最终超脑过载“烧”了，陷入长达三百年的半晕迷治疗期，别说喝酒了，能量补充都不靠进食了，康复后肠胃复健都花了几个月。
之后醒过来就又是一连串跟自己有关的事件，干了些什么，差不多自己都知道，虽然也可能偷偷喝过酒，但绝对没有什么大喝特喝的机会，所以最后结论就是，裘莉安是一如既往的在死要面子活受罪说大话。
算是大号的酒罐，小天使本来是学着白莫邪一手接的，结果手上一沉，连忙再上一手帮忙，两只小手小心翼翼捧起来，皱眉呲牙，似乎是被酒灌壁冰到了，但又不好松手，更不可能救助……
白莫邪不嘲笑也不说破，就侧回脸去，自己啜了一口，哈啊，地叹了一声后，继续对付寿司：“……偶尔这样户外，夜里吃点东西，再来点小酒，就很风雅啊……”
“……你让那波波球留下来当桌子用啊，它磁悬浮托一个人都轻轻松松的。”
“还是不要占用公共资源吧，现在更有野餐的感觉……来，碰下杯，就庆祝我们星汉京旅游快乐！预祝我这边也能跟帝国关系顺利吧。”
“嗯？”裘莉安捧着酒罐小模小样坐着，一脸不解。
“……”白莫邪嘴角扯扯，“是了，这边基本没这些‘酒文化’了……”
其实白莫邪也很讨厌灌酒那套的，感觉简直是糟粕，古时或者早些岁月里也许是很开心，很有趣的事情，但白莫邪穿越前的时候就无比头疼这酒文化，不是他被灌酒，而是他的父亲——自己身为超级学霸，年年别说学校年级第一了，只要有各种调考、联考、几个学校一起考，他都能拿第一，虽然也拿过第二次，但由于是极罕见情况，自动被忽略掉，所以逢年过节，亲戚一聚集起来，自己一家自然是重点关注对象，而父亲自然是被敬酒最多的那个。
所以真是“敬”酒？白莫邪当时就觉得了，其实是那群亲戚在羡慕嫉妒恨罢了，恨自家孩子不能争口气，所以酒桌上就死命灌自己父亲，就是在变向出气……酒文化到底是什么，里面的文化底蕴都丢光了……
而未来世界，自然也有尚酒的文化，但那些文化里就直来直去了——就是要喝翻你，大家就是喝醉倒！所以白莫邪祝酒词这套，裘莉安虽然隐隐是知道些的，但没具体遇到过，一时没反应过来。
第44章 吨吨吨——
其实裘莉安第一时间已经查阅完毕人类知识库，详细了解完毕华夏万年酒文明，但行动没得脑子快，被突然一问，愣神还是愣了那么一下，嗯了出来，现在连忙进行补救，伸出酒罐跟白莫邪一碰：“哈……哈！那我就祝我们这次出来三个主要任务全部顺利完成！”
“顺利成功！吨吨吨——”
既然不是那种“敬酒”，白莫邪也就多说什么有的没的，直接一仰脖子灌了一大口，然后满足得长叹出声，抓起筷子就把一只鱿鱼寿司塞进嘴里。
裘莉安巴巴看白莫邪畅饮，莫名就觉得很爽，看了看手中的黄罐子，咽了口口水，一捏鼻子一仰头，吨——下去一口……
“哗——”弯弯头，叹出一声，然后满脸得意洋洋地看向白莫邪，仿佛在说——看！也就这样嘛！对本大人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嗯，好酒量……来，教你些成语吧。”
“哼，本大人才不是茉维依，才不要学什么古汉语！”
“那，很能喝，用成语来说就是‘千杯不倒’，喝酒前要说的好话，叫祝酒词……”
“……知道啦知道啦，本大人万杯不倒的！吨吨吨——”
“别光喝，来——吃点小菜更助兴……”白莫邪说着，就捻了一根酸酸甜有点辣的腌脆萝卜，递到小天使嘴边……
“啊唔——”
本来只是逗逗她来着，然而却没想到裘莉安脖子一探，小嘴一张就把眼前的筷子含住，寿司的配菜卷入口中，吧唧吧唧吃得津津有味。
“嗯，这萝卜不错，以后家里可以多准备点，嚼嚼嚼……”
白莫邪则有点愣神了，这剧本有点不对啊？说话的傲娇反抗呢？再仔细看看小天使的脸蛋，亦然微醺……所以超脑更容易醉酒？不对，应该还是身体素质的关系……小体型这方面的新陈代谢有点……
“那个，裘莉安啊，要不要试试果酒，甜甜的更好喝哦……”
裘莉安身子一侧，小翅膀铺盖挡住，隔在白莫邪跟她之间，护住捧着的酒罐：“……哼，别想忽悠本大人，本大人知道‘果酒’是什么！就是稍微酿了下的果汁！教廷那边宴会上，法希布里允许我喝的！哼，本大人超千杯不倒的！”
现在的裘莉安样子真是超娇憨，完全没有了傲的感觉……白莫邪是知道她有两幅面孔的，作为圣女或者有传教需要的时候，她会变得无比神圣，完全展现出那种超然的智慧……然而实际背后，摘下面具后，就是一副超自我为中心的恶霸样。
是的，最开始见面的时候，由于是私底下的，就感觉她是个小恶棍，仗着身份、背景无法无天的熊孩子……茉维依偷偷告诉自己，裘莉安是为了自己不惜超载去运算的，当时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现在再看她，那感觉跟三百年前完全不一样了，果然大病一场对性格的影响很大，或则干脆就是脑子真烧坏掉了，把“傲慢”的一头烧出了“娇”来……
裘莉安瞅着眼，满脸狐疑的表情：“烂酸，你不会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吧？不相信本大人的酒量吗？”
“咳哼，不是，只是没想到你真能喝，被震惊到了……”白莫邪连忙收回筷子，继续吃寿司掩饰……然后突然想到这筷子是被小天使咬过的，自己洁癖……算了，现在丢掉筷子的话就更失礼了！自己可不是那种什么钢铁直男！
白莫邪一边心中反复念叨“圣女圣洁、圣女圣洁”催眠自己，一边就着啤酒继续吃，全当无事发生……那边裘莉安也对啤酒的口感，感觉十分新鲜，小口小口啜着……一时这边就安静了下来。
“……喂！”裘莉安突然开口，“你为什么突然给我酒喝？”
“心血来潮？点饮料一般都是要帮同伴一起点的吧，抱歉，没先问下你。”
“嗯，不用！反正本大人也会要啤酒，跟你一样的……哼，这次算你识相！”
“哎，没办法，年岁大了后，有些时候忍不住想要找人喝一杯啊……呵，以前我可是总躲着酒局的。”
“……桑都司？”
“嗯，桑都司的时候，那个国家的‘喝爆’文化，你应该也知道吧。”
“哈哈哈！本大人要是去了，把你们都喝爆！等下——本大人也要吃！”
“好好好……”白莫邪再次夹了块萝卜，结果这次裘莉安不领情了。
“喂！不公平！凭什么本大人吃素的？本大人也要吃肉，只要肉，饭没兴趣！”
“好好好……”白莫邪自己吃下萝卜，捻起一片寿司上的生鱼片，然后犹豫了……
“喂！犹豫什么！蘸呀，芥末，对！”
“……上次白铃铃吃芥末结果哭着鼻子叫爸爸……”嘴上这么说着，但白莫邪还是在酱油芥末调味料里点了点，把啤酒放到另一边，左手虚托，右手递送到裘莉安嘴边。
“哼，本大人才不是那种小孩子！啊呜——”
就跟专门挑选的是低度数的啤酒一样，蘸芥末白莫邪也只是点到为止，多裹海鲜酱油，芥末只稍稍碰了碰，然而裘莉安依然是一通咳嗽，却除了吸鼻子外，没有任何缓解……芥末的辣不是辣舌头、喉咙的味觉辣，是十分奇妙的“冲鼻子”的辣，是一种从嘴巴反冲上鼻子的一种强烈刺激性天然植物调味品。
其原理是芥末成分湿润后会直接挥发，其芥末分子跟味觉、嗅觉都能其相互作用，刺激性极强，具有催泪效果——
以上是裘莉安做的功课，白铃铃痛不欲生抱着爸爸哭鼻子，最后拿来了医疗包进行治疗的“光荣事迹”，在黄金骑士团里可是路人皆知的梗。所以对芥末，小天使可是戒心十足，已经在人类知识库里获得了相关的知识，不光做好了心理准备，还做好了防御预案。
探首张口接下白莫邪筷子上的生鱼片的同时，裘莉安她是屏息憋气停止呼吸的——这样就可以避免掉嘴主要的反冲鼻子的效果了吧？
然而实际情况上，她刚咀嚼两下，还没来得及洋洋得意，细腻娇贵的喉头被芥末刺激到了，对味觉方面的刺激显现，虽然并不强烈，但第一次吃芥末的裘莉安，由于之前畏之如虎，所以被吓了一跳，就咳了一下，然后就吸了一口气……
这一吸不要紧，之前憋气的后遗症，让她猛烈呼吸了两口，结果自然而然大量芥末分子更加猛烈地、高效、疯狂地扩散了开去。
于是现在裘莉安就体会到了白铃铃的那种痛不欲生，咳嗽、哈气、呼吸完全无济于事，只想捂着鼻子满地打滚，才能好好彻底发泄掉这种痛苦……但这也只是一瞬的念头，因为这剧烈痛苦也只是一瞬而已，下一瞬，深呼吸一下，眼眶都没来得及出一丝泪，所有刺激反应就过了去，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口中一种无法言表的清爽弥散，开始能品味出生鱼片跟芥末的奇妙结合，特制海鲜酱油在舌尖跃动的华丽舞步。
白莫邪看着小天使，啪，地一下放下酒罐，两只小手改捧鼻子，就知道她也中招了，第一次吃芥末的人都会这样，正准备出声安抚安抚，告诉她忍忍过去了就好，结果自己这边还没开口，裘莉安那边自己就恢复了过来，甚至还双目发亮地盯着自己来一句——
“还要！！！”
白莫邪笑笑摇摇头，这次挑了一片上等鲔鱼片寿司，筷子灵活动作，先取下鱼片，把下面的米饭块分出三分之一来，然后把鱼片过一道酱油芥末，捻过来把三分之一的米饭团一裹，最后依然左手虚托，着递送到裘莉安嘴边。
刚刚被一口酒弄得有点晕乎的裘莉安，被芥末突然一激渐渐清醒了点，就突然意识到，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要求了什么，小脸蛋刷一下就发起烧来，一时不知道该做何反应……第一反应是想着要躲闪，然而倔强的性格却让她觉得这样反而做作露了形，只能先低垂下脸蛋儿，自己翅膀又太小，包裹不到前面来，只求白莫邪不要注意自己的脸色……
然而她自己却不知道，她的脸蛋本来就因为喝酒而一直保持着可爱的红丹丹。
少女莫名娇羞，动弹不得起来，白莫邪则保持着举筷动作，奇怪道：“怎么了？这次是稍微多蘸了点……唔，给你换一块吧……”
“等……啊呜——”裘莉安灵蛇出洞般，追着后退的筷子咬过去——这里与其让对方发现什么，不如继续保持之前的行事风格，之后就以酒醉，概不认账！
第二次吃芥末，心中有底之后，裘莉安就没有再出现任何不适反应，捏鼻子扛过第一波冲击之后，留在嘴巴里的只剩下美味与清爽。
“所以呀，大人就是大人……嚼嚼……小孩子才会被冲到了！嚼嚼——”
“别笑话白铃铃哦，上一次她是中了招，吃了羲檀乐包的一整坨芥末，那可不是这样跟酱油调和，然后点蘸的哦……”
白莫邪一边说，一边也自己吃着……他这边则是一口一个寿司，就跟对待人小嘴小的裘莉安时不一样。
“还要——”
白莫邪也习惯喂食了，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给谁这样用筷子喂饭，之前只有过互相分食的经验，看着小丫头探头探脑的啊着，等着自己递送，一种奇妙的感觉在心底升起。
而那边裘莉安眼神早就迷离了，微醺的时候还没什么特别的，现在稍稍清醒，理性回来后，奇妙的暖融融感觉遍布全身，双手撑在身侧，缓缓探首，接入口中的仿佛不再是食物，而是一波暖流，咽入喉中，融入自己身体，将一股舒暖的温抚遍上上下下神经——这就是所谓的“幸福”吗——自己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真想让这一刻永恒，心不醉人自醉……
三百年的长眠值了！
“还是冲鼻子？”
一直小心翼翼控制着芥末量的白莫邪，时刻关注着裘莉安的反应，他可不想在这气氛正好的时候，让自己女儿的悲剧重演，所以一看到裘莉安眼角有点晶莹，就出声询问。
“不、不是，还好……”裘莉安连忙摇头否认，然后马上反应过来，又点头肯定，“哦、噢，是有点冲，臭蛋白，故意谋害本大人？！”
到底是辣到了还是没被辣到？白莫邪摇摇头：“毕竟是手工调制、蘸的，比例并不能均匀控制，这一筷子可能把芥末部分蘸多了……”
裘莉安端起放在身边的酒罐，灌了一口掩饰一下：“看在你服务很认真的份上，就原谅你先……你手真好看……”
白莫邪低头看看：“嗯，我也这么觉得。”
“……不是！本大人的意思是说，你用筷子时的手势……那动作真是，漂亮哦，比其它任何餐具都好看……”
“是吗？”白莫邪夹夹筷子，早习以为常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嗯，其实老早就有教大家用在，只不过你们新加入的这一批，还没开始进行罢了。”
“是吗……刚才的那是什么肉？”
“龙虾……每样都尝过了对吧，觉得那一种最好吃？”
“第二个……你说叫什么鱼来着？”
“鲔鱼。”白莫邪调用路边公共摄录设备，投影出全息屏，显现出汉字以及相应的图片影像、百科资料。
其实并不用这样展示，裘莉安超脑自己本身就挂在网上：“不就是金枪鱼吗？”
“那是学名……大概，反正我从小就叫鲔鱼，那有……那是几万年前的事了吧都……”
“呵呵呵——”
“有什么好笑的？”
“呵呵呵，本大人就是想笑！嗯，以前你梳毛的手艺就是这样锻炼出来的？”
“靠这个？”白莫邪举举手中的筷子，“才不是呢……老早老早我身边只有奈琪姐妹俩的时候，奈琪露蒂经常缠着我编头发、梳尾巴，就特意学了下，毕竟她们两个那么可爱，因为我手艺差了，减了分就不好了……”
“唔嗯……吨——”
“之后就是茉维依，当年刚碰到她啊，可真是个传奇故事哦，救下后就开始亡命天涯，完全脱离了文明世界，玩起了‘鲁滨逊漂流记’哦，每天都要靠我给她扎头发，当时怎么就没想过要剪短掉呢，真是够蠢……啊，那是本小说，你没看过的吧？我地球上小学时要读的课外书籍，还要有暑假作业读后感什么的，有点怀念呢……”
“嗯唔嗯……吨吨——”
第45章 什么是人
裘莉安在一旁，吨吨吨着，而白莫邪自顾自继续讲着自己的故事。
“再后来就是白铃铃了，给她打扮的时候，有时候她不要化妆台自动，就是要跑来找我……平时也经常睡在一起，起床的时候她在我身上蹭的时候，我就顺手给她做发型……总之要说有什么梳理手艺的话，就全是靠她们练的手，啊，对了，白铃铃是认识你之后的事情了，所以不能算在你前面。”
“唔嗯嗯……吨吨吨——”白莫邪在那边叨叨絮絮的时候，裘莉安吨吨吨地，把一罐酒全部喝完了，啪地把空罐子往身边一拍，身子一侧，“给本大人梳翅膀！”
“啊？现在？”
“不管！三百年了！就没人帮本大人打理过翅膀！”
“啊？不可能吧，你是睡着了不知道吧？法希布里她……”
裘莉安扭头：“……臭蛋白，就说你听不听本大人的？！嗯？”
“听、听，当然听——”白莫邪琢磨着，这是醉了吧？酒量不行，酒品还差，居然还耍起小酒疯来了，只不过这也是子自己自找的，就陪她闹吧，难得这么可爱不别扭一回，“但我手上没工具，叫波波球送个过来……”
“不用！不管！你就直接用手啦！现在立刻马上！”
白莫邪把便当盒跟啤酒放到另一边，收好筷子，重新盖回盒盖子，让裘莉安稍安勿躁，又叫来了波波球，清洁了下双手，然后才侧过身子，触碰上她递过来的翅膀……天使族，或者说天使型星薙娅，成年个体的身高体重跟普通人类一样。
翅膀的存在并没有为他们增加多少体重，这也是基因调整特意为之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当年他们祖先在意体重问题……
随着全物种谱系基因工程完成，开启了自主进化之路，人类生而为人的标志，越来越向理性方向，而不是外观上靠拢——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要在意体重问题？不是不在意外观了的吗？猫咪、狗狗、兔兔星薙娅，不但有着兽耳，还依然保持了人类的耳朵，这些外观特征都是刻意为之的，否则人形的脸庞，头部两侧没有耳朵，看上去就会十分怪异。
其实这并不矛盾，正是因为越来越理性，反而在外观方面更加看重了——审美观是人类的本质之一。
如何正面你是人类？看着一堆触手不会爱得死去活来，引以为时尚，那就说明你是人类了……否则你那么爱触手，现在完全可以把自己变成触手去，完全可以不用再做人了……说起来文明联盟中的哈鲁鲁人，就有很多“触手”，并且以触手为美的河外文明。
所以即使到了宇宙空间，没有了重力，钙元素不容易吸收结合，因这个环境特征，人体自然会往高大、软体方向演化，变成“面条人”，然而由于人类的审美，1米5到1米8为人类可以接受的范围，身高超过2米就都难以接受，因此太阳系开拓的年代里，第一代新人类，解决的最基本宇宙适应性问题，其实本质就是审美方面，让人还是“人”。
期间各种思潮，自然演化的、人类至上的、原生人万岁的，此起彼伏，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一场新旧人类大战，那会儿由于还没有突破光速门槛，太阳系生存资源依然有限，所有方面都是抱着争夺“生存空间”的心态，打着灭绝战争——要争取自己“人种”的生存空间，不能把美丽的世界让给“异种”们了！
只能说幸好，那会儿的战略决战武器依然是核弹，在宇宙空间中，核武器真只是个炮仗，好看又没什么威力，又不能大气圈内使用，把生存空间污染了就本末倒置了。
所以这就成了一个辩证的关系——因为没有开发出能轻易毁灭行星的对变引擎，所以人类得以没有早早自相残杀而灭绝，但开发出了对变引擎，那就意味着跨越了光速门槛，无限无界的大宇宙时代来临，根本没必要打你死我活的生存战争了……
如今当出现生存意义上的敌人，一切低熵生物天敌——抹杀者时，内战虽然依然因为历史惯性，持续了数百年，但当新一代人物渐渐上了位，银河系统一，一致对外，结束万年内战，已经是历史注定之事，只是看让谁来，谁又有这个魄力来，开创这个亘古未有的局面，正式承认所有“人”都是人类，银河系泛人类，包括智械在内，都只是人种的分支。
天使、恶魔全没有了宗教含义，世俗化，不用为了信仰而去改造自己的基因什么的了。
只不过这是银河系的情况，是跟断绝了联系的坟场那边社会分割开来的，而裘莉安是来至坟场星系的银河系社会……那边最大的信仰虽然是一个十分神奇的新兴宗教，但由于种种人类赋予的意义，天使外形在那边就很十分吃香，教廷天空城更是只把永久居住权开放给天使……作为教会组织千年布局，第一个作为教会所属的超脑，裘莉安，自然是按照最符合典籍圣洁形象“定制”出来的——
虽然好像也正是因此她性格变得扭曲叛逆无比，结果就成了披着天使皮的小恶魔，顶着圣女光环，私底下偷偷迫害身边人——超脑可聪明着呢，初出茅庐的小家伙，都懂得拿捏分寸，不把本性暴露在社会大众眼前，这样就可以仗着外面名声，让教廷里的耶里安不敢随便废弃自己，开开心心为所欲为，人前神圣崇高纯洁聪慧，人后无法无天胡搅蛮缠。
现在白莫邪又一次被胡搅蛮缠上了，但其实一旦接受，其实也能体会到其中乐趣的——成年的天使，翅膀全展开，后有一边就有三到四米，然而超脑能力者，由于身体需要配合大脑，作为一个整体的系统，一系列功能上面的问题，让他们身体各方面不能随便发生变化，别说基因调整了，长个个头都不行。
羲家是基因适合超脑改造，他们是成年之后，经过试炼，然后才去改造成超脑能力者的，龙女观月也是如此。有好处，比如南宫望，超脑出了事还能抢救，也有坏处，例如龙女观月，后天获得的运算力，改变了她的性格，变得选择困难。
总之，天生超脑的裘莉安，永远就只能保持天使族孩童着体型，比白铃铃还要矮上一点，翅膀也是小小的，大概只有半臂长短……伸手触摸，那是天鹅绒都无法比拟的柔顺，有种让人爱不释手的魔力，让人十分享受为她服务，甚至乐在其中。
天使星薙娅的翅膀自然不具备任何飞行功能，是后天在翅膀上佩戴悬浮装备后，才能自由飞翔，所以裘莉安并不在意自己的翅膀小，反正一样能飞……
白莫邪知道手上的天使翅膀，羽毛部分虽然手感一流，但上面由于并没有什么神经，跟头发一样，只是自己这边手感好罢了，但翅膀那细细的肢干骨，生长羽毛的根部，跟头皮一样，轻抠的话，会跟做头部按摩一样舒适，还有翅膀拐处，跟后背连接处，由于是活动部位，属于神经密集处，相对更加敏感一些，进行按压，会起到按摩的效果——
这就是裘莉安说白莫邪梳毛手法好的真相——一般侍女啊，店里美容师之类，都只是真的梳毛、造型而已，但白莫邪这边可是用上了武学里面的手法进行按摩！虽然古代武术里并没有关于针对天使“穴位”点穴武功内容，但现代有啊！
裘莉安被整得安静了下来，白莫邪觉得侧身坐着动作有点累，干脆跨过石椅，以骑坐的姿势面对翅膀，专心撸起翅膀来……但脑海里则莫名想到了给鸡翅抹面糠、腌制调味的手法……揉一揉，裹一裹，滚一滚，味道更佳！
而裘莉安完全想象不到自己的翅膀，变成了某人眼中馋人的美味，正满满少女情怀地拨弄着自己身前的头发，她留了一头披背长发，平时一般扎成一股麻花辫，或者披散着，柔顺透亮如桂林溪水般的青色长发，十分搭衬纯白的羽翼……同样，她也绝对不会承认是为了某人特别留长的头发，原来她可是很不喜欢长头发来着，因为风一大，经常会跟羽翼搅在一起。
其实纯白色羽翼的天使族，一般都是以金发、黑发为主，青色的头发的自己似乎是独一无二的，说是脑内活跃电子，影响头皮发囊的结果，本来自己应该是常见的白色头发来着，结果就开始偏向蓝、绿色系，最后定格在处于蓝与绿之间的某种“青色”——这一直是自己特意的地方，本大人果然就是与众不同！
现在也是如此，一开始为了秀长发，就披在身后来着，但最后还是由于白莫邪手法太舒服了，为了让他更方便活动些，才把长发撩到身前来的。
“知道吗，白莫邪，天使族翅膀的白色也分很多种的哦，有很多种纯白的。”
“嗯。”
顺口应了一声，白莫邪保持着手上的动作，对指关节进行按摩一般，按压着翼骨……看样子自己确实是把这个小祖宗给伺候爽了，都不继续用乡骂俚语叫自己“臭蛋白”“烂酸”“肽链”之类，而对自己直呼其名了。
“我这种纯白可是最高级最漂亮的那种哦！”
裘莉安十分自豪，轻轻舒展起羽毛来，白莫邪顺势配合着羽毛的伸展方向撸起来……
不管多少次，每次接触，都不由得心里赞叹着，未来真奇妙，宇宙之大，科技发展得比玄幻还奇幻魔法了……这翅膀虽然只是人类审美的装饰品产物，然而其确确实实的，是绝对真实跟人维系为一体，长在身上的新肢，别说翅骨了，能呼扇各种角度，如同手臂一样活动是自然而然的，而生长在翅骨上的的一根根羽毛，大大小小，每一根都能灵活动作，虽然不能单独活动，但也不是头发那样，生长之后就如死物，而是活物一样，能群体动起来。
从来没有这么零距离观测过鸟类翅膀的白莫邪，算是充分了解了它们物种的最大体征了，同时知道了翅骨上还是有不少肌肉，跟手指一样……难怪有种食物叫“吮指原味鸡”……
“……本大人跟你讲哦，白色呢有柔和白，那是最漂亮的，还有棉花白，是跟羽毛‘发质’有关，有种绒绒的感觉，本大人的白色是亮白，有光泽的白色，你看……跟我肤色很配吧，都有白白的光泽……”
“嗯……奶油一样……”
似乎有种奶油鸡翅。
裘莉安本来炫耀得正高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突然就沉默了下来，同时一对小翅膀往内缩了缩，有意无意中，遮挡了空心的背脊——天使族的衣服自然一般都是开背，当然也有那种短披风和长坎肩、后披戴式三角围巾，专门耷拉到后背上，用来遮挡服饰的后开背……只不过都一般是天使族的男士用得比较多，女士这边，即使不是天使族，露背本来就是一种美。
安静下来之后，白莫邪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有点疑惑，手上的“鸡翅裹酱”动作缓了缓。裘莉安没有说话，但翅膀马上稍稍展了展，轻抚般扑扇了下白莫邪的手臂，如同撒娇一般，意思再明显不过，小天使并不想让白莫邪停下来，同时还往白莫邪方向挪了挪。
于是白莫邪继续手上的动作……
其实之前就有说过，现代人类已经不完全依靠消化分解获取养分能量，靠调味料里的生物高能微粒就能完全满足日常活动，新陈代谢，而且由于不依赖呼吸作用提供生物能，完全无氧生存也并不是不可能，所以裘莉安吃芥末第一反应就是闭气，却忽视了，味觉嗅觉是对特定分子的反应，跟你呼吸不呼吸没关系，充其量只是减缓了分子的扩散。
所以，为什么还要鼻子、还要肠胃、还要吃喝？都不要了，那还是人吗？衣食住行，民以食为天，人类的又一个本质，再把吃东西的乐子都剥离出去了，那生活至少少一半乐趣……
第46章 时间啊，人活久了就容易累，累了就容易想撂担子回老家
白莫邪现在指尖的触感，向他传递的并不只是对美食的所欲，不只是天鹅绒枕头芯的舒适，不只是……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受力的另一方，莫名的情感开始在小天使心中激荡，本来就没有停止过的情感激流，现在更加激烈起来，一下一下，越来越令酒不醉人自醉，指尖一顺一顺，醉上加醉。
裘莉安心中想着绝对不能回头，让他看到了自己的脸色，然而侧身而对的翅膀，却如同被龙卷风吸住了一样，不断往白莫邪方向拢去，带着她人儿也朝那边拉扯……一挪一挪，翅膀先贴上了白莫邪胸口，最后整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拉扯到了他怀里……
醉了醉了，醉得不行了，啊，晕了晕了，要晕了，然后就倾倒了过去……
这里就是耶拉神木树冠之中吗？神圣的枝叶环绕，四周全是耶拉甘露的芬芳，迷得心灵睁不开眼，温暖幸福沉醉，全身心里溢散开来，只盼这一刻永恒……嗯这一刻永恒才对，之前的那一刻永恒不算、不算……
裘莉安对自己的心意，早就从茉维依那边偷偷听说了，现在小天使名副其实的小鸟依人了，白莫邪自然不可能把她推开，继续为她提供服务……只是这样贴上来后，右手就不方便继续撸翅膀了，好在裘莉安够娇小，干脆从她身前环过，一手负责一只翅膀。
而那边裘莉安就在这个全环绕的环境中，整个人懒洋洋起来。第一次喝酒，虽然是特意挑的低度数，但果然对体循环不是普通的人裘莉安来说，太激烈了点，现在酒劲上来，整个人更加乏了。
加上白天时候的一系列刺激事件，本来昨天刚到震离星，就由于太兴奋，登陆就玩了一天，没怎么好好休息，今天白天先是爆炸、救火、追击，接着下午又是担心白莫邪的觐见，对新员工少女们进行安排，处理团队问题，跟军方的人交接善后……虽然看起来是格伦儿在出头，但实际上这些现场重大事件，都是大场面经验更丰富的裘莉安在背后拿主意。
总之小天使的精力消耗太多了，并不是说超脑需要休息，如果给她个运算环境，她能跟奈琪姐妹她们一样，一个月不睡觉，这消耗的精力，主要是身体上的，她并不是白莫邪这种身体有基础强化过的，她和奈琪姐妹一样，抛开了超脑能力，体能上在团队里最弱的一群人，跟普通小萝莉没什么两样。
还有白铃铃也是如此，白天事情都是她们两个超脑商量着进行现场处理的，所以现在白铃铃早就趴窝了，在得到耙耙平安出来的消息后，就睡下去了，不然怕是早就跟裘莉安一起跑过来了……
只不过虽然人是休息了，但白莫邪依然可以借用她的超脑服务，其实随便什么终端机也不是不行，他自己也是有主设的，但现在需要保密的东西太多，白莫邪就越来越依赖身边的超脑能力者们了——主要还是被惯坏了，怕是全宇宙都没几个人能像他这样，身边有一堆超脑可以当他的服务器随便用的。
但超脑也是人，小天使也不是真正神仙神话生物，人累了就要睡觉，尤其是当环境舒适又安心的时候……
白莫邪又继续伺候了会儿，就感觉靠着自己的裘莉安变重了——睡着后肌肉放松，自身内部不再用力气提供支持，全部重量就依靠到外部支撑物之上，也就是白莫邪的怀抱里。
歪歪脑袋探头瞅瞅，小天使双眼紧闭呼吸均匀，同样青色的眉头，还时不时眨动两下，然后想到什么开心事儿般，舒展开来……睡得真如同一只小天使般可爱，她平时性格要是能再缓缓，别那么别扭，像现在一样可爱就好了……
只不过那样白铃铃恐怕就不乐意了，最近听自己这个小宝贝说，她要“努力矫正前圣女，铃铃的前辈，怎么能这么别扭哩！”
白莫邪很想提醒她，当圣女候补生的那段经历是他的，她只不过继承了自己的身体以及附带的身份罢了……但看她那兴冲冲的模样，显然不是真要维系什么“圣女颜面”，而是觉得跟傲娇货对话，兜圈子很有趣罢了，她毁灭宇宙那阵子，可是没人敢在她面前兜圈子的，所以现在就是一种拿到了新玩具的心态，尽情去做她的人类调查研究……
“嘿嘿，啧啧啧——还真是亲密贴贴呢，怎么说来着，郎情妾意？啧啧啧，我要录下来给茉维依，不，给王若夜看！嘿嘿——”
白铃铃没精神了没有来，但自然又精神充沛到爆炸的人物出现，突然从不远处人行道路转角处，小山丘下面攀上来一个人……漂亮的腾跃动作，潇洒帅气十足的落地，然后一边调侃着，一边走到这边石椅旁。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本来应该在四十多公里外湖边，玩着夜跑的塔齐娜。
这边石椅视角开阔，能看见盘绕山丘的来途去路，以及平缓青草丘坡，直到下面街区建筑……也就只有躲在盘绕的道路转角处下面，才不会被发现。
白莫邪没有开口，社交通讯过去，进行脑内语音：嘘，小声点，她累了。
塔齐娜：啧啧啧——
白莫邪保持环抱姿势，指指自己肩头。塔齐娜侧脸一看，肩膀后背都沾了不少青草——之前她是躺在转角草坡上，一边看着星空休息，一边偷听着这边两人动静。
塔齐娜拍拍肩头的草，扒拉一下运动衫肩带，就在保持天然长条状的石头长椅另一边坐下，隔着便当坐在白莫邪背后，斜着眼道：啧，她可真幸福啊，有点嫉妒了啊……
白莫邪：有什么好嫉妒的？当了三百多年的睡美人，还不是真完全睡过去的那种，我尽量补偿她而已……话说你不是在湖边跑步来着的吗？
塔齐娜抖腿张弓秀秀肌肉：谁规定只能围着湖跑的？就不能追着一辆悬浮车一路跑回来的？
白莫邪：？？？
塔齐娜：哈哈哈，逗你玩的，我体质虽然是高级强化，但也跑不出这边的超音速来！
白莫邪：意思是说，换地球大气环境你就可以跑出超音速咯？
塔齐娜：肉身超音速，人类的梦想啊……
白莫邪：什么梦想，随便找个大气稀薄的，空气阻力，1米每秒就是超音速那种，白铃铃小短腿都能随便超！
塔齐娜：喂，你刚刚跟裘莉安可不是这种语气的啊。
白莫邪：那你希望我对你也轻言细语——噢娜儿——
塔齐娜：呕——免了……但说起来，我确实向追你的车，当然失败了，所以我自己也叫了辆车赶了回来。
一边说着一边双脚一蹬，直接踢飞了脚上的跑鞋，直接一双运动袜踩在地上，白莫邪扫描了一下那双鞋，获得了鞋底严重磨损，大脚趾部位轻微穿透的情报——发足狂奔，鞋子比人先报废掉了，由此可见高级强化的人体，体内的组织细胞，已经绝对不同与原生人类了。
其实现代人体的细胞结构、物质构成，早都已经远远偏离了地球人，更多的重金属元素，金刚石晶体结构，加入了人体，如果不是这样，被大气层保护的脆弱人体，根本无法适应宇宙空间生存，直接会在剧烈的宇宙辐射中各种暴毙。
抱怨着还不如直接套动力服鞋子的塔齐娜，拍飞便当盒的盖子，挑了一下里面的寿司，直接伸手就抓起来，蘸在芥末酱里转了一圈，才往嘴里一塞……然后闭目皱脸，整个身子一缩，坐着一通缩脚离地高抬腿，秀尽身体的健美柔韧后，双目一睁，抓过白莫邪还剩一半的啤酒就吨吨吨——
“哈——”
弯腰长长叹出一口气后，才通讯发言：要的就是这个味儿！
白莫邪心中感叹，真是无比纯爷们，豪爽大气得自己完全自叹不如啊，真是比起爷们还爷们，即使当年自己是外形威猛的桑都司将军时，威严是够威严，却从来没有像塔齐娜这么有洒脱倜傥的味儿。
其实刚刚塔齐娜坐着抱成团般一对脚乱踢，以此熬过大量芥末刺激期的动作，还是挺女性化有点小可爱的……当然，全部被她的爷们劲给盖了过去。
自己真跟她学学……之前跟裘莉安共饮共食，自己还犹犹豫豫，心中洁癖别扭半天，现在反观对比一下，自己那反应真是有够娘娘腔的，如果像塔齐娜这样“沧海一声笑”般，挥手间尽显风流，毫不在意带过，那自己和裘莉安俩就能更自然些了吧，应该更能迷住小女生噢……
当然以上心里虽然这么想着，嘴上依然像哥们一样挖苦：味儿？怕不是你脚臭味儿吧！
塔齐娜：哈哈哈！我的脚味也是带劲的味儿！要不要试试？！
说着就举起便当盒，同时探脚过来。
白莫邪：你的运动短裤，注意形象，注意形象，别把天使熏醒了——
塔齐娜坐回去：剩下的便当都是我的了哦！
白莫邪：你自己点份啦！
塔齐娜：只分给裘莉安不分给我啊？
白莫邪：不是……我说，这一份便当真就三人吃啊？！
塔齐娜：怕什么，反正你又不是没有过只吃盐的经验……走咯！回家睡觉，明天还要继续观光！
说着就直接只穿袜子，举着便当跑掉了。
白莫邪看着过来捡走空酒罐、烂鞋子的清洁波波球，无奈笑笑……自己怕永远是学不来这份没心没肺……怀里的小天使开始吧唧吧唧，睡得正香，想给她用个公主抱运回去，但她可是后背长翅膀的，有点不知如何下手，最后就改背负，让她趴在自己背上睡着，跟着塔齐娜的脚步，慢慢往包租下的几栋民宿走回去。
星汉京进入了深夜休息的时间，然而这个作息时间自然不可能是宇宙的法则，万事万物都必须按照这个时间表来转，所以“时间”到底是什么？
这个概念在智慧生物讲来，其实更偏向主观感受，时间对宇宙本身来说毫无意义，就跟问白莫邪为什么叫白莫邪一样，白莫邪就是白莫邪，时间是什么？就是宇宙本身，就是宇宙。
那么为什么会出现“时间”这个概念呢？归根结底，只不过是因为凡人皆有一死罢了，时间，这个熵的箭头，因此对智慧生物意义重大，不止银河系人类，整个宇宙的文明，所有大家皆是如此。
每颗星球，每个地区，甚至每个家庭，都有一套自己的时间……银河系人类进入了大宇宙时代之后，银河系内战，国家势力之间，如何象征是联盟关系、是隶属关系、是统一战线关系？
最最简单直观的办法就是统一时间，结盟后共同军事行动，自然需要统一的时间标准，而要象征自己战败投降、臣服，最卑屈的无疑就是让人民接受对方的时制……羲家称这种文化上的征服形式为“奉正朔”。
现在整个银河系自然奉银河帝国的正朔，年份用的是中华文明朝代年号纪年法，今年是斩云历73年，也就是当今皇帝羲俞昊登基的第73个年头，羲家进入帝国时代的第524个年头。
羲家的历史自然不止524年，只不过到了羲俞昊的爷爷当家主的时候，一意孤行，霸气十足的将共和国全面转变成帝国，举起不惜与全银河系为敌的大旗，打出“终结一切战争”的口号，以难以想象的魄力意志与行动力，誓要实现一个理想乡、乌托邦。
当年建国，他用“谱启”这一有着寓意的名词，作为新生银河帝国的第一个年号。
历史上要搞为全人类实现福祉的人物比比皆是，但走到了最后的恐怕他是头一个，主要还是依赖于未来基因生命技术，有强壮的肉体、超强的头脑，以及够长的寿命，让一个人有足够的时间和力量去完成自我实现——没错，羲俞昊的爷爷，也就是龙女观月的曾爷爷现在还活着，只不过跟龙女观月那个，被气得放弃首都星皇宫不住的爷爷一样，退休颐养天年去了——
没错，同样也只有在这种，一个人能活得太长太长的未来世界里，才会出现当皇帝当到不想当了，放飞自我去玩个潇洒的情况……
……真实情况里，白莫邪也活得够长，死得太多，经历得太深了，所以现在，刚刚熬过千难体战争，从坟场星系出了来，自然就会想甩担子，做点自己开心的事情，例如解甲归田还有解甲归田，以及解甲归田之类……
第1章 这片“田”是在什么样的地方种
当然古代内战的时候，奉正朔，有时候为了安抚民心，同样不会强制生态星球居民用统一的时制，而且即使想强制，实际操作上，也无法彻底执行得下去，除非你调整星球自转周期，否则太阳还是那个规律日升日落，你把所有钟表、网络时间都改了也没用。
所以除非是那种有你无我的死对头，一般不会做得太绝，目的是人类福祉的银河帝国，自然从一开始就实行着“随适原则”的时间法律法规，简单来说就是怎么方便过活就怎么来，然后文化入侵得，让大家进入宇宙，在没有参照物后，都自觉自动使用银河帝国时制。
所谓银河帝国时制，也就是羲家自己的时间算法，最基本的一秒，是根据氢原子轨道周期来的，只要你能获得氢原子，就能轻易校准帝国时制。而其中，1天为10个小时，1个小时100分钟，1分钟100秒，“万”是个很吉利的数字，帝国时制的1天，比地球1天24小时要长1.5到2.2倍的样子。
然后是延用古称的1星期、1周是8天，5周1个月，9个月1年，原因依然是5、8、9都是吉利数字，充分显示出“时间”在人类属性上的真实价值。
震离星星汉京本地居民、游客们，过着的自然是本星球自转、公转周期，日出日落时间，而宇宙空间之中，银河系人类按照帝国时制、历法作为通用标准，生活工作进行联络，桃花坞这边由于还没有一颗自己的生态星球，因此也一律过着帝国时制，白莫邪也是按照帝国时制安排着行动计划和任务，毕竟他的基业都在桃花坞……
帝都沉睡的时间，桃花坞那边才8点多，还有1个多小时才到睡觉的时间，正是饭后开工的点。
白莫邪挂断通讯之后，餐厅里的聚会自然而然就结束了，龙女观月跟奈琪姐妹一同离开，跟换班过来休息的新员工少女们打了招呼后，就一起回实验室A那边去了，作为行星系开发的临时大本营，虽然没有明确说明、规定，但已经被作为临时指挥部了。
奈琪星快捷通道抵达地面，荒芜没有大气存在，直接看见漆黑空宇的星球世界，由于引力影响加上之前星球改造作用，现在地震不断，不是火山爆发，而是直接岩浆涌上地面，整个大地被撕裂了般，头顶是一片黑暗，脚下是一片熔岩，根本就是一幅地狱的景象。
位于稳固地壳之中的生态实验室，由于用的是能抗黑洞压力的十级金属外壳，这种行星地质活动只不过毛毛雨，但连通地表的快捷通道，2000公里长的“吸管”，虽然不用担心被破坏，但难免受到震动，因此为了安全起见，管道中的移动速度只降到原本的35%。
花了三倍时间回到地面之后，转乘停在地面空港轨道列车，来到奈琪星星球轨道上的行星空港，再转乘战斗机，直接数倍光速航行3秒，来到150万公里左右外，行星系内某处轨道上某艘护卫舰处。
换乘护卫舰，然后进行耗时1分钟左右的折跃，抵达110亿公里外的原型机系统附近，再重新换乘战斗机走完最后数百万公里距离……
宇宙尺度的旅行差不多就都是这样，跟能级跃迁一样，速度要一级级提升上去，然后一级级降回来……为什么不直接就从奈琪星超光速航行110亿公里呢？光速是30万公里每秒（描述方便起见这里依然用地球单位制，银河帝国科学计算法下，光速自然不再是30万公里每秒，光是最好尺子，所以帝国是先得到个时间标量，然后看1秒光走了多远，去反推出长度“米”，由此重新定义了标准“1米”，要比地球国际单位制里的1米略短），走完110亿公里要大概366666秒，这是要多少倍光速才能把时间压缩到100秒内？
这还只是按行星系尺度，用天文单位概念，公里来算，进行的旅行，1AU（天文单位）约等于1.5亿公里，即为地球到太阳的平均距离，是古代地球岁月里，人类用来探索太阳系的单位。即使是用光速航行，往返所要花费的时间，已经让星际旅行变得没有任何吸引力，尤其是在白莫邪那个去个火星按年来算航程的年代。
路上花费的时间，就已经是人的一生，那还能叫旅行吗？
现代星际旅行，“短程”也就是公里计量的行星系距离，一般使用小质量飞船超光速巡航，效率比较高，而且主要是不会对行星系轨道系统造成破坏，主力舰级别的，一艘不动，就是一个星球质量，动起来那直接是恒星，进都不准进行星系内部来，即使是桃花坞这边，白莫邪也只敢把主力舰舰船丢行星系外，去假装是远轨道上新加入的行星。
双生子佯谬之类的相对论效应，说的是超光速旅行出去的弟弟，回来后比哥哥还年轻，这个思想实验困难是在于没有考虑加速、减速，这个变速过程，只去思考了已经处于超光速状态之后，弟弟时间变慢，这个“匀速”时的情况。
其实广义相对论就已经说得明明白白，参考系、参考系，考虑钟慢尺缩问题的核心是参考系，变加速过程之中，弟弟超光速加速出去，时间是变慢了，但他不能一直处于光速状态呀，他要回来就必须得减速，于是这么一个减速过程中，他就把变慢的时间全还了回去，看起来就是“快速老化”。
然而实际上，人们真跨过光速门槛之后，发现这样去研究考虑问题，就思想上有意思罢了，是个很有趣的脑力运动……真正处于光速状态中的人，他们自己体感的客观时间，并没有觉得自己变快或者变慢了，自身固有的经验、体验，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在不被外界观察到前，处于稳定状态。
而所谓外界观测，也就是宇宙正常的，无法超越光速的粒子，追上了减速下来的他们……这时就会出现很多理论描述的效应，不展开分析，直接说结论就是那人没有变老也没有变年轻，以整个宇宙为参考系，取宇宙大爆炸光锥为时间轴，这个时间轴上他们客观“消失”了多长时间，实际经历过的时间就是多长。
换句话说就是，你超光速旅行了36万秒，那你实际经历的时间就是36万秒，没有因为超过光速而变多或者变少，双生子佯谬，从诞生开始就是“佯谬”，其原因就是如此，只是脑筋没转过弯的佯谬，并不是真正找到了个相对论里的谬误。
所以问题就来了，大宇宙时代里，一次行星系短途内旅行就要万多秒，这个效率，让一切事情都会变得遥远而不切实际，我用激光枪打你一枪，你有成千上万秒的时间去躲闪，那什么星球大战都打不起来。
所以超光速最多行星系内旅行，空间是客观实在，而且宇宙膨胀是超光速的，你速度再快，都会消耗自己的客观时间，也就是浪费生命……那么速度无限大呢？1秒就能跑1光年距离？银河系直径12万光年，其中距离太阳系最近的比邻星行星系，有4光年，所以至少达到1秒1光年的程度，才能让银河系旅行变现实。
然而最基本的质能方程，E=mc^2，你现在速度不是简单的c了，是c的平方，然后就根据钱德拉塞卡极限、奥本海默极限，大于7到20倍太阳质量的恒星就可以变成黑洞，于是就可以很简单算出你超过多少倍光速，就能变成个“黑洞”，当年所谓的“黑洞武器”决战兵器，差不多就是这种概念……至少每秒1光年的速度，在热力学上已经并不是可以进行操作的范畴了。
所以要加入宇宙文明联盟的行列，必须跨过的光速门槛，并不是说你拥有超光速巡航能力就可以了，而是要能进行宇宙级别的航行，突破宇宙空间本身超光速膨胀的界限，而要做到一点用到的就是统称为“折跃”的空间移动技术。
跟“曲速”“曲率”等等超光速概念不同，折跃的本质是绕开“速度”这个概念本身，一些空间折叠也是在折叠了空间，但还是要在被折叠了的空间中航行，本质上还是一种超光速。而折跃则是绝对静止零速度，是一套复杂的物理过程，总之就是没速度，自然就不存在速度上限了的意思了。
而至于最多七次就能折跃到任何目的地的说法，其实里面有都市传说的意味，之所以是七次，是因为传说无论多薄的纸，只要第八次折叠，其厚度就能超过目前宇宙的直径，于是这个就被套到了对空间动手脚的折跃上面了……
然而实际是，由于量子的不确定性，大尺度空间并非静止，折跃最终具体目的地，是绝对无法确定的，你只能在折跃完成后，成为了观测者时说，“我就是要到这里”。
而且对于现代技术来说，有很多手段可以把张纸折上超过8次，即使人类知识库里有最精准的解释，但“七次折跃”的说法从古至今，依然经久不衰，可谓是都要变成了某种常识的都市传说了。
其实当年地球上吉利斯世界纪录里，人们用各种技巧，就完成了一张纸的连续13次折叠……
总之现在最快捷的宇宙旅行途径就是这样，要抵达生态星球，就得进行一道道换乘。对于没有自己主力舰作战体系的普通人，就得慢慢排队去搭乘各种公共交通。而现在龙女观月、奈琪姐妹三人，直接一战斗机驶入实验室A机库，完成了最后一段路程，从变形展开的驾驶舱里飘飞出来，让战斗机自律去停靠，而本人则往气闸门飘去，准备进入有重力的生态区域。
宇宙是动态的，看似平静死寂的幽深黑暗空宇，其实并不是当年牛顿决定论里那样认为的，是静止的，宇宙膨胀速度是超光速的，这是地球时代人类发现的最早的四种自然超光速现象之一。
那么既然宇宙在以超光速膨胀，那么我们在地球上仰望夜空应该看到的一片漆黑才对，但为什么还能看到那么多星星，也就是光年距离外的恒星呢？
其实这就是天文学上哈勃圈、哈勃球的原理，我们有一个观测圈，这个观测圈自然也是超光速膨胀的宇宙空间，那么它迟早就会追上朝地球方向运动的光线，因此我们看到的夜空是一片星光灿烂……这其实就是宇宙红移，然后哈勃就又弄出了个哈勃定理，哈勃常数，通过观测星星，我们就可以不出地球，就间接计算推测出宇宙的年龄等等了。
然而除了宇宙膨胀会产生红移外，其实物质、粒子的增加，也会导致红移……曾今有一段时间，太阳系里，主流的膨胀论跟物质增加论的还打过一场，“新旧人类战争”会有各种各样的导火索，导致最终大战的事件，其中就包括科学理论方面的论战。
——宇宙膨胀着，我们超光速航行也不可能抵达太阳系之外，资源有限，生存空间有限。
——宇宙尺度上粒子大规模增加着，这是符合真空涨落原理的，是宇宙无限的预言，并不需要扩张军事，争夺生存空间，搞得你死我活。
然后这两方就打了起来……主要还是政客们利用了这些理论获得支持率上台，如果只是科学家们，民间支持者的话，最多也就打打嘴巴架，互相键盘侠一波就算了。
反正后来看来，是两种状况兼而有之，宇宙无界无限。宇宙中存在质量的区域，也就是大到行星系、星系，小到太空岩之类的地方，由于相对论理论、引力场原因，空间膨胀和真空涨落都会变慢。
而到了远离物质的区域，也就是不存在任何事物的空宇，则会情况相反，时空膨胀的速度也没有个固定值，因此由于超光速膨胀得太快，甚至会出现那种不存在任何光、波、辐射的“绝对”空宇——
空宇就是种大宇宙时代才诞生的新词汇，意思就是空空荡荡什么都不存在的宇宙区域，比真空还真空，毕竟“真空”也是有可能存在各种波、微观粒子的。
第2章 通常开头都要承前启后
当然绝对空宇只是理想状态，因为那种环境之中，真空涨落，各种虚粒子诞生会变得活跃，由此实粒子的诞生的几率也会上升，符合宇宙红移的客观观测结论。一般空宇，就是指那种超光速膨胀中，各向光线都没达到，所以哈勃球内就是一片漆黑的空间所在，离开星系内大质量区域，基本可以说90%的宇宙空间是这样的空宇。
那么这个跟我们日常生活的关系呢？只是抬头看看星星，然后感叹哈勃真厉害？
其实哈勃圈是宇宙航行定位的基本流程，离开银河系这种大质量区域，进入空宇之后，一艘飞船的探测扫描设备性能就决定了它能看多远，军事作战相同，都是有个“绝对观测圈”概念，其实就是哈勃圈，相当于近到了“肉眼”能看到的极近距离，可以开始准备派出战斗机，进行近接圈作战。
继续接近就是到了真正肉眼距离上，到了这一步，那就该穿好动力服准备动力装甲，打登舰战了。
在战舰探测扫描的“哈勃圈”以外，就是打信息战，那边战舰先暴露自己，就会被打一发超越打击，战舰战维度，这先手一枪，基本就注定了结局。战舰战，就如同荒原之中两个狙击手互相架枪瞄准着，都知道对方的存在，却又无法从纷纷扰扰的信息之中找到对方确切的位置，所失去耐心或者出现失误暴露了自己，那谁就完蛋了。
而至于真空涨落，则已经完全融入了未来社会日常之中，衣食住行，中人类出行已经完全离不开真空涨落，而“住”方面，从空宇造人造天体的层面上来说，也离不开了——所谓对变引擎的本质就是利用真空涨落原理，进行虚粒子提取，从而获得无穷无尽新能源的一种系统。
两个维度的战场，单兵战、战舰战，为什么称之“维度”，而不是古老的称之为“兵种”了呢，就是由于作战装备所使用的能源，已经是隔着维度的存在。
宇宙战舰平台，由于作战半径都是光年起步，自然是直接调取对变引擎能量进行炮击，否则一发光速射束，别说要让其飞上一年才能命中，由于宇宙膨胀，能不能到得了目的地都成问题。
相应的，战舰能量护盾，无论是哪种类型的，也都是直接调用对变引擎新能源。
但那种新能源，并不是可以微型化后能稳定操作的，由于热力学上的不可能——对变引擎，实际上并没有任何功、热消耗，只是借用了“势”，如同高山流水、风吹草动，这些借用的本质是太阳能一样，对变引擎借用了宇宙的真空涨落趋势，其最终对流重新归于零，回归虚无。
“对变”两字就是源于此。
而所谓“能源”本质就是一种趋势、趋向性，被人类利用到了，那就是能源，没有，那就是只是一种自然现象。
先不提需要高密度、大质量、复杂结构、精密平衡才能实现的对变引擎，即使使用降维展开制造技术，在数学计算上都无法小型化，而应用到低能级、宏观层面，人类日常生活中，就会必然产生“做功”，这在热力学上就是根本不可能的了，因为这意味着永动机。
所以要利用对变引擎服务于生活，需要将其转换一道，也就是转变成“电能”，人类现在利用这种基本力可谓是炉火纯青了，单兵战维度，动力装甲、宇宙战机之类其实都是电力的。
由此可见两个战场维度，有多大的本质区别。
而装备其实还有一类，那就是普通人员装备，具体来说就是动力服，也是消耗电力的，但在战争兵器面前，穿动力服跟穿件布衣没什么区别，因此无法列入战场维度——当年白莫邪就一身动力服，被奈琪姐妹的动力装甲送去复活重生了无数遍啊无数遍……然后也就因此，造就了他的艺高人胆大，之后的大事件中，一身动力服面对动力装甲也完全不虚，敢上去“手撕”……
总之要应用层面上利用对变引擎，就得用到“变电站”这样的存在。之前海盗小星球露西缇娜，被白铃铃炮击，调用对变引擎全部出力，全力运转护盾，然后街区开始大停电，其中就是这么个复杂过程。
不止人造天体，所有飞船、战舰都有变电站，否则不说别的计算机设备就运行不起来，还有生态区、人造重力环境等等，都是基于电力的。
对变引擎本质是提供势，并没有任何“力”产生。变电站，是旧词新意，在未来汉语词汇里，一般是指将对变引擎中势能，“转变”成“电能”的设施站点。如果没有变电站，对变引擎在日常生产、生活中就根本无法应用，战舰操纵系统都是靠电力的。
然而就是因为这一道手续，就算是对变引擎有在“做功”了，虽然内部整体来看，依然是没做功，但对外却做功，那就会产生相应的消耗，在这一点上就完全符合最基本的热力学。
而对变引擎的消耗形式也很符合其属性，它自身结构粒子会被磨损消耗，也就是所谓“老化”……这样对变引擎就完成了能级的下降，可以在宏观牛顿力学层面上进行应用了，因此就也可以用一些基本公式来进行近似计算——基本的做功公式W=F•S，基本的洛伦兹力公式F=QvB。
由此代入然后变化就可以得对变引擎通过特定变电站对外做功的能力——W=Q•B•c^2，其中Q为粒子电荷量，B是匀强磁场，这些由所建造的变电站规格所决定，c为光速，原本的粒子在这里直接就是电子了，因此速度就按光速来计算。
然而电子静质量并不为零，所以其速度不可能跟电磁场传播速度一样为光速，这里面就涉及到了量子电动力学，所以看似简单的各种代入得到的简单公式，里面其实涉及到了微积分计算过程，前面的所谓“变化”这一步，其实就做了大量，根据量子霍尔理论、量子电动力学理论、公式，将v往c微积分导的数学工作。
所以这个看似简单直接的公式，左右两边并不能进行基础的除法运算，就跟E=M•c^2一样，右边其实是微积分出来的，写成M=E/c^2就是错的。
不管那些令人头大的推导过程，公式会用就行，那么具体现在要用在哪里呢——就是目前桃花坞急需解决的供电、无线传输覆盖问题……
实验室A，人员最集中的地方。
“……你们不用特意回来的呀，在奈琪星那边不一样远程操作吗？”
依然是之前那个，被当做聚会、集体办公空间的环形沙发平台，雅丽莎对从被当悬浮车用的大号工程波波球上下来的龙女观月、奈琪露蒂、奈琪露娜说道。
由于暂时没有更好的开阔公共空间了，所以这处环形沙发平台，其实就一直被作为指挥部现实里具体所在来用了。
奈琪露蒂，径直登上台阶，在一处沙发边坐下，模样乖巧十足，却根本不理人，自顾自就开始工作起来。
奈琪露娜则猫趴在旁边，随口答道：“哥哥不在，没必要呆。”
雅丽莎年岁上虽然大龙女观月至少一倍，但从最开始隶属关系上，她和杜菲就是军方派遣到龙女观月身边的舰长护卫，未来世界是越来越只论能力不论资历，尤其是超脑的诞生，让超人成为常态，这也是当年新旧人类矛盾激化的原因之一。
此时龙女观月依然沉浸在初生的少女心之中，虽然之前“战役”彻底失败了，但心中那股酸酸的委屈感觉，却莫名新奇，让初次经验的少女，莫名回味，不可自拔，搜索着人类知识库、一般网络，寻找着合适的形容、解释——
这就是恋爱的味道吗？
雅丽莎皱眉，自己开口每一个人正经理自己的，奈琪姐妹俩这种态度习惯了，但龙女观月现在魂不守舍的模样，就……虽然自己跟杜菲早就察觉到了端倪，作为有感情经验的过来人，知道过多干涉插手不太好，就一直帮龙女观月挡着大嘴巴杜菲。
但是现在这种状况，明明十分精明干练的一个姑娘，到了奈琪星那边后就直接“失联”了，来这边的路上，奈琪姐妹都开始传输数据进行工作了，龙女观月却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即使现在坐到了自己对面，依然没有任何工作的迹象，一副神游物外，连接着光年之物的迷离模样。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要知道现代战舰战战场上，所有客观、从个人到战舰装备因素，战斗双方都是做到极致了的，能影响胜负的，最后的筹码就压在舰长身上了，尤其是这种拼心态的、要去赌的战场……高层能想到的，就是搞生态区，全面各种提高战舰生活条件、福利，让舰长有个好心情，去更好的发挥。
舰长本身作为将领的人事任免权限，也被放开到最大，能让他们随着自己喜好，组建舰长护卫队伍，带上战舰去……只要舰长们能开心就好。
所以作为军部安排过来到舰长护卫，雅丽莎能待在帝国公主身边，自然不是泛泛之辈，单兵战战斗能力不提，察言观色、读懂空气、社交能力哪自然是超一流，分分钟就成为了龙女观月的好姐妹。
杜菲则是另一种风格，入选的原因是其乐天派、欢脱性格，作为“开心果”，一个“捣蛋鬼”的存在，也是轻易就获得了龙女观月好感。
她们除了保护任务外，不用特别提醒，私底下都明白，她们还是“公主贴身侍女”，现在的侍女自然用不着除了端茶倒水、换衣叠被，这些智能系统能自动的工作，作为贴身侍女，她们最重要的工作，其实就是处理好，连自己舰长护卫都不会甄选的公主的心情，某些情况下要进行应急对策。
而现在就是那个“某些情况”了，公主殿下的感情危机啊，不就是自己这些人最该避免，最该处理妥善的事态吗……最开始就该拦着她的，要不是杜菲悄悄在那边私底下煽动，说什么“不经历风雨那有成长”……
必须把杜菲她人叫过来！
雅丽莎心中有了定见，现在要做的就是前期事态，慢慢引导公主殿下，让她自己说出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这样才好采取对策——
“……咳哼，公主殿下，茉维依她们刚刚去战舰那边了，她要亲自去确定泊区……之后我们就用不了战舰那边无线供电了，所以现在需要处理一下变电站事情，原型机这边，两个旧型号的对变引擎，变电站规格问题……”
“嗯？嗯，规格？啊，我们现在不是正用着的吗？”龙女观月恍恍惚惚。
雅丽莎嘴角抽抽：“我们一直是从行星系轨道，那些护卫舰那边，获取电力的啊！”
“啊……啊！对的！远程传输，我知道的，那么大声干嘛……”
宇宙环境除了辐射外基本真空，跨越百万公里空间，传输高能电力的方式，在古代其实都算是一种高能炮击方式……目前的情况是，原型机需要大量新能源、虚粒子，这类“折跃”层面上的，能开辟时空的能源，所以专门在实验室A、实验室B购置两套对变引擎。
这边的对变引擎，就主要提供其本质的“折跃”功能，日常用电，则是靠舰队传输……这一代模式，其实相当古老，白莫邪也是后来研究文献才知道的——他那个年代里，在深山老林里建造大坝，开山动土，自然是靠内燃机的工程车辆，那么日常用电怎么解决呢？基建那消耗可不是普通柴油机能解决的。
就用到了一种叫“列电”的系统，简单说就是一套火车发电机，大量消耗着煤料，提供电力。之后由于时代发展，线缆成本下降，产量上升，传输电力更环保、效率，于是列电退出历史舞台。
第3章 科技是第一生产力
现在银河系里差不多也是这种情况，一片片星域内，基本用白莫邪当年第一次少见多怪，称“这不就是炮击吗”的方式，进行跨行星系远程传送电力就行了。
开“炮”而已，说起来很简单，其实里面有相当复杂、繁琐的技术难题，只挑简单的，跟桃花坞现在建设有关的来讲。
首先要说的是“行政划分”，跟一个国家有省市县分级一样，首先是一片自然区域，例如“华中平原”之类的称呼，然后是人为定义的，进行行政管理的地理划分。
进入宇宙时代之后，虽然每个国家势力自己行政管理的划分方式各有不同，但对自然区域划分的叫法都是一致，最低一层就是生态行星或者人造天体，上面一层就是行星系，由大量行星系组成的就是星系，太阳系是行星系，银河系是星系。
由大量星系组成的就是大行星系。目前银河系人类还没把银河系开发完，最乐观的科学预测，大概在宇宙毁灭前，人类可以塞满银河系——目前这个时代的理论，宇宙无界无限，也就是说在可预见的未来内，宇宙并不会毁灭……
总之银河系就够人类去穷折腾了，所以行政管理单位就停留在行星系层面上……而从行星系到星系之间跨度有点大，银河系可是有至少4000亿恒星、星云，行星系的数量比这个数只多不少，而且还在不断增加，因为有大量的“死”恒星存在，星云又在不断造星。
所以银河系大战的时候，一个国家，一般会把几个同等战略意义意义的、相对位置关系有联系的、文化、生产是一个体系的行星系，化为一个“星域”——这个自然是银河帝国的叫法，其它国家都有各自的名词，但银河帝国翻译过来就都是“星域”了。
意思就是望文生义的：“拥有几个行星系的一片区域”，相当于大气圈内传统国家里的“省”，行星系就是“市”，具体星球就是“村”——现在白莫邪如果要在银河系里送快递，基本就是按照这个地址顺序找过去。
以前有些国家，会把人造天体，也就是空间站、星球战舰一类，也划归在“村”一级，然后凭空获得一片行星系，然后就可以拥有很多星域，看起来十分庞大的国土。
其实当年，你有一艘主力舰就可以立国了，门槛十分低……当然只能夹缝里生存，找个势力依附是最好最简单的求生方式。
而现在银河帝国统一了银河系，终于需要把行政单位往上推一级了，也就是现在的“十二扇区”，十分简单粗暴随意的，把银河系星系盘切蛋糕一样，直接切成完全相等的十二等分。
但这与其说是“行政”上的，其实是军事上的划分，十二个军区，十二支扇区舰队，军政完全分离，下面政府自己管理着自己，第二级行政单位依然是星域，第一级自然还是国家，例如蜜莉多菈，奥霍兰精灵族的公主，她出生地正式填写就是“奥霍兰精灵王国”——
没错，银河帝国统一了银河系，但依然允许下面大家各自称“国”，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行政分离了的呢，更会被老祖宗骂“丢了江山”的呢，其实这就十分符合“封建”的定义——分邦建国——下放权力，让效忠者自行建国，与中央集权是完全相反的行政方式。
当然，也就是有那么点意思，可以被调侃下罢了，现代三维化了的社会系统，也就名义上叫“国”，没有经济、没有军事，只有政治，在本质上，已经不满足“国”的定义。
银河系内战时期，蜜莉多菈的本家奥霍兰精灵族，建立过一个庞大帝国，当时称之为“大奥霍兰共和国”，它是跟众多隶属国家“共和”。
奥霍兰精灵十分传奇，是太阳系时代就诞生了的星薙娅，“老新人类”，发展出过新信息主义哲学体系，人类知识库概念的提出种族，银河系网络雏形的建造者，开发出过大战时期，号称一代经典的，“虹光精灵级”系列主力舰。
然而随着大战结束，银河系统一，帝国统治下和平，“共和国”自然就解体了，各个隶属的民族独立建国，奥霍兰共和国，也就变回了纯粹的单一民族国家，由于整体是寡头政治，贵族联合廷议制度，所以“共和”也就改回“王国”去了。
他们从一开始就是“信息”至上的种族，认为那才是人类的终极形态，就是这个理念让他们投身大战之中。即使现在和平了，也不断有人出来挑起事端，要把全银河系人类信息化什么的，例如，是蜜莉多菈的堂叔还是堂哥的毕利安，在迪阿蒙星球上搞的大事件，牵连龙女观月，涉及吕肖安、伍德黎安，背后更深处甚至有羲家族人的影子……然后被白莫邪一巴掌拍飞……
有时候白莫邪就觉得很奇妙，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想不过要把自己改成奇幻小说里精灵的外貌，瘦瘦小小、鹅卵脸、金色系头发、尖尖长耳，这跟他们的理念有什么关系吗？符合小说设定里，精灵族精神上更超越？显得高贵，从形式上区别与普通人类？那你们干嘛不干脆完全信息化，彻底放弃肉体，只以信息人存在，就像现在那些不想死，又不想“活”的大多数人那样？
这个问题白莫邪还没问过蜜莉多菈，主要是因为完全不知道要如何跟她搭腔，她可是正儿八经王室花朵，可不是龙女观月这种军人家里放养出来的野娃子，奥霍兰精灵又崇尚真人实际的社交互动，茶话会是他们一族传统中的传统文化……
白莫邪有重生差不多走到花甲之年的客观阅历，还有数不清的时间回溯重生经验，然而其中就是没有过那种，跟真正贵族交往的经历。
贵族不是那种身份上的“贵族”，从古至今，都有存在那种一文不值，但突然跻身上层的暴发户……短短人生阅历，就拿到了帝国自由枪骑士爵位的白莫邪，在外人眼中就是这类人。
白莫邪概念里的“贵族”是那种有文化底蕴，带着某种精神传承的人，即使没有贵族头衔，有那股气质，有那种行事作风，在白莫邪眼里就是贵族。南宫望即使不是皇族中人，是真一个姓“南宫”的普通人，在白莫邪眼里他也是贵族——说的就是莫宁图。
其实身边人里还有白铃铃也有贵族感觉的，然而那是过去的事情了，当她物理存在形态变成一只小萝莉后，被白莫邪、团里大家一通宠得，已经完全融入“俏皮女儿”角色里面了。
所以要怎么跟一个陌生的，有气场气质的人搭上话呢？通常情况下，一直以来，都是对方找上门来的……这次主动来找皇帝，可以说心里是咬着牙的，有些事情躲不过，该出头的时候就必须得出头啊。
而跟蜜莉多菈，虽然共同冒险过不短时间，但互相摩擦闹矛盾的时间，比友好相处多得多，好在团员不短增加，能隔在两人间的人越来越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白莫邪视野里已经看不到蜜莉多菈了。
离开坟场星系，白莫邪就给大家轮流放假，之后蜜莉多菈什么时候回去银河系，又怎么找上香菲儿一起耍的，白莫邪可是一点不知道。要不是香菲儿出事，要跟跑回来的蜜莉多菈接触，甚至都不知道她已经变成一个宅女、家里蹲了……以前她可是超瞧不起沉迷虚拟世界的，超现充主义女孩来着的啊！
坟场星系黄金骑士团的两个战场，在白莫邪所不在的，那个封印的星球战场上，蜜莉多菈也经历了很多事情吧……
她身上现在完全看不出一个奥霍兰精灵该有的模样……虽然不复共和国荣光，但奥霍兰精灵们依然高傲、高贵、自信、自负，其王国下辖好几片星域。
一个星域内部的行星系之间，除了管理、整治方面，人为定义出来的联系外，在实际物理上，也会建立一定联系——也就是跨行星系信息网络，由于间隔距离光年计算了，这方面就需要解决定位、空间膨胀，等一系列难题，目前银河系人类的唯一手段，就是架设酷机阵列进行跨域光年的信息传递。
如果说migi传递的信息流是一片汪洋，那酷机充其量就只是一根吸管。然而migi信号速度最多光速，只能应用于行星系范围。而酷机的原理是量子交缠，所以是超距作用的，不受时空距离限制，理论上隔着宇宙都能完成信息交换，然而因此，就使得其具有唯一性，只能一对一，保密是保密了，但同样的限制了信息流。
人们想到的解决方式，就是一堆最大信息流的大型酷机组成一个阵列，意思就是说，一根吸管无法完成海流，那么我就用无数吸管，具体数量就是等于一片海洋的体积的那么多根，这样就能传输海流了吧……
因此星域内的酷机阵列，都是国家级别的工程项目，然后是星域与星域之间架设，接着是扇区与扇区之间的架设，最终就形成了现在覆盖银河系的银河系网络，其中的技术、设置、程序、协议，各种层面上的东西太复杂。
简单来说应用层面上的情况——在行星系内你可以拥有超棒的migi信号，离开了行星系在一片星域内，走某些航线，你只能时有时无的连上银河系网络。而离开星域，进行跨星域旅行，那你就完全没有任何信号了——那也是海盗们漂浮的所在。
当然由于时空太过开阔广泛，撞上海盗的概率，比大海捡一枚特定沙子的概率还低，低到要用在整个银河系所有星球上的海洋里，捞出一粒沙来比喻，才差不多接近那个概率。
所以位于银河系外的桃花坞，要想“上网”，就得架设酷机阵列，蜜莉多菈能开开心心打着网游《装甲无限》，其实是在蹭着战舰的网，宇宙战舰的作战环境，自然不可能是行星系内，所以每艘战舰，或者说所有折跃飞船上，都有大大小小功率不同的酷机阵列，光此一项的成本，就不是个人所能负担，独立完成制造的了，需要完整的工艺、生产体系，桃花坞这边之前就在讨论购买的事项了。
说完精灵公主蜜莉多菈蹭网的事情，接着就是蹭电的事情，游戏设备自然是个消耗电力的玩意……
行星系内那距离，自然各种“炮轰”就能传送电力了，那么要星域内，隔着光年距离，一个行星系要开发另外一个行星系要怎么办呢？
没技术支持的时候，就跟在深山老林边上停列电供电一样，开一艘主力舰过去打特殊的高能射束，让那边专门的转化设备接收，炮击供电，其过程自然令人惊心动魄，得掌握控制分寸、命中计算是一项工程。
比较合理的做法是护卫舰驶入行星系内部，用电磁波的方式传送电力，只不过其效率比较感人了，要进行一颗星球的改造、建造，其供能只能由主力舰来。
奈琪星就是这样。
原型机这边，则由于需要稳定的时空，随便炮击对相位转移实验产生影响怎么办？目前完全是护卫舰在满足原型机这边的用电，蜜莉多菈偷的就是这种电。
而架设好了酷机阵列，两行星系间就能比较稳定的传送能源了，因为相对时空位置，处于一直已知状态，行星对变引擎，可以很好的瞄准“炮击”，不用专门派遣舰队过去了——不用电磁波等方式传送的原因，除了效率外，最主要的是速度问题，电磁场是以光速传播的，隔着光年距离，要点个灯，等上好几年？
所以现在雅丽莎提出的问题就是，不止主力舰离开之后，这边没有酷机阵列，“炮击”高能射束就不可能，除非是打那种不用精准控制，不用连续供应，以毁灭破坏为目的的真正炮击……计算射击参数，一发轰爆奈琪星，大家都有这个自信。
于是情况就是，护卫舰舰队最好全部投入到行星系建设当中，稳定调整行星轨道全靠它们了。那原型机这边就没电可用了，如果把实验室A和实验室B的对变引擎挂变电站，本来就是买的旧对变引擎，老化起来就用不了多长时间了……白莫邪最开始就没想到过要用这两引擎来发电，所以买的是接近报废的便宜货。
第4章 装甲无限
毕竟资金的大头都用来购买主力舰了，不算武器装备，一套对变引擎盘下来的价格，就是一艘主力舰的一半，所以白莫邪能精打细算，搞来两单独的对变引擎，已经是十分厉害的交涉手段了。
通常来讲，对变引擎自然属于战略物资，国家都会回收回去，然后再利用，换句话说就是，正规渠道是不可能买到单独的对变引擎的，这大家伙可不是小马达、电动机，随便小作坊、工厂就能生产。
一套对变引擎系统的生产体系，铺开来足有一个行星系规模，而涉及到的相关产业链，不下于一个星域，跟远古地球制造核武器一样，是国家级别的工程。古代银河系内战时期，如果说有无主力舰，是能否成为一方势力的标志，那么有无主力舰生产能力，就是一个国家工业成熟的标志。
现在黄金骑士团，充其量就只能算是一军阀，称不了“国”。
这些都是所有银河系人类，对对变引擎都有的基本常识，大家都知道，市面上怎么都不可能买得到单独的对变引擎，想要获得的唯一手段，那就是买整艘的飞船然后拆出来——无异于买椟还珠，白白浪费钱……
所以白莫邪只能在海盗们的黑市上搞到货，不用多说，自然就是“赃物”。具体是从那艘战毁的战舰上抠出来的，白莫邪没兴趣去知道，但看其老化的程度，大致都能猜得出来，怕是银河系内战时期的事情了。
之后数百年里被拿去当海盗人造天体的核心，提供轨道动力、无限电力……新三百年，旧三百年，缝缝补补又三百年后，到现在终于不堪再用，丢在一边也是大型不可燃垃圾，最后被当白菜卖给了白莫邪。
这些基本情况，龙女观月都是了解的，然而现在却莫名忘记了一样，居然反过来问雅丽莎为什么……雅丽莎虽然预想过出状况的可能性，却没想到会出这么大，居然问出了变电规格这种问题来，实验室这边根本就没有变电站！
奈琪露蒂那边则完全就事论事接口，道：“我们可以先拆几座过来用着，我们护卫舰舰队大多自律，用不着生态区，变电站是富裕的。”
雅丽莎：“问题不是这个，是对变引擎老化，最开始购置的时候就没有考虑用它们来推变电站。”
奈琪露娜：“那就要断电咯，实验仪器用不了咯，计算机阵列都停转哦，噢！”
雅丽莎：“问题也不是这个，让几艘护卫舰过来，停到这边外环上就行了，就有持续供电。”
奈琪露蒂侧侧头，猫耳抖抖，小脸满是无法理解——既然如此，那你提起这个话题干嘛？
雅丽莎看着对方表情，心中则满是无奈——这些都不是问题啊，是咱们的公主殿下大小姐出了问题啊！自己这边只是随便找个话茬，先开个口搭上话再说，谁知道这公主大小姐得直接魂儿都飞了……你瞧瞧，你瞧瞧——
对面那人还是坐在这里的吗？眼神儿都飘不见了，那似笑非笑的嘴角，完全一副蠢丫头样子……这就让自己这些下面人难办了啊！
“你们在聊什么呢……任务已经分包发布。”茉维依的全息投影出现在了平台中间。
奈琪露娜躺在沙发上对着玻璃穹顶敬礼：“奈琪露娜收到！”
奈琪露蒂：“任务编号4区到29区都交给我们吧，我们正在优化波波球生产序列。”
茉维依左右看了一圈：“在指挥部这边的就你们几个吗？”
雅丽莎：“还有很多新员工少女们……但她们都待在下面在……”
茉维依：“随她们吧，安排好的工作，大家按进度完成就好……”
雅丽莎有点尴尬，她知道茉维依这句话其实是在说龙女观月，干活的人本来就不多，现在少了个主力，对整个大本营的建设进度影响巨大。会过来看情况，八成也是因为龙女观月没有把分工接过去。
龙女观月突然整个人一惊，是意识到自己漏任务了吗？
“啊，茉茉……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茉维依：“……”
雅丽莎：“……”
现代社会的人类，都是以自我实现去行动，为心灵第一驱动力，弗洛伊德的人本“欲”说，原始欲求是第一驱动力，已经由于基因层面上剥除分化开去了繁衍本能，改造了进食本能，改变延长了寿命，进化了生存定义，而完全破产——驱动力越来越心理，简单来说就是，全人类都是凭兴趣去生活了。
具体到桃花坞里，有些人的兴趣就是工作，比如奈琪露蒂、奈琪露娜，接到任务，完全发挥自己的超脑能力，那是如同一望无际的草原上，顺风畅快奔跑一样令她们舒畅的事情。
这样的情况其实十分常见，就是所谓“工作使我快乐”，当我的兴趣，比如结婚生孩子就是我的工作时，想不快乐都不行。
而有些人的兴趣则并不是工作这件事本身，但如果不找点事情来做，长时间闲置、休假状态，会令不习惯颓废发霉的人，在心理上产生排斥、自我厌恶，他们就会适当接受任务，然后去尝试任何自己感兴趣的工作。
新员工少女们差不多就都是这一类，离开坟场之后，白莫邪给她们轮流放假，但有些人半天都闲不下来，重新穿上动力服、装备，去自行进行各类宇宙战训练了……只不过也不能排除她们这些丫头的兴趣就是战争。
至于还有哪些兴趣就是发霉的人，例如现在的蜜莉多菈，虽然白莫邪的口号是团里不养闲人，但说是一个企业，其实更像是一个大家庭……反正把她们养在团里，跟赶出去自生自灭没啥区别，银河系这边现代社会生活成本为零，都不会产生任何实质意义上的消耗。
倒不如说，她们不插手工作反而是帮大忙了，越来越专业化、分工化的现代工业体系，没有接受过任何专业训练的蜜莉多菈她们，最多就跟新员工少女们一样，按照人类知识库，跟着投影操作引导，去完成一些最基本的任务……桃花坞这边已经又638名这种程度的员工了，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所以指挥部这里根本看不见蜜莉多菈、杜菲、蒂亚、菈妮娅她们人，之前王若夜还在这边的，但不知道怎么就跟茉维依、佩小姐一起去实际舰队那边了。
现在茉维依要把精力放在舰队转移，以及之后最麻烦的行星系轨道稳定事宜上，所以只能把基础中的基础，3千亿亿亿只波波球的制造任务分派给其她人……但现在看起来龙女观月是指望不上了的，她现在的“兴趣”显然不在创造一片家园上。
奈琪露蒂不再理人，双眸缓缓阖上，眼皮一圈缝隙间，开始溢散出红色的光芒，显然是超脑火力全开了，让有事通讯里找她……奈琪露娜那边也不甘落后，开始全力计算最优生产时钟工序，把订单下发到各艘主力舰的波波球具体生产线上，亲自过目每一架波波球，是不是按工作需求制造的型号。
但妹妹就是要比姐姐调皮些，奈琪露娜双眼一眨一眨着，对着玻璃穹顶放光，一如万多年前熊孩子拿着激光笔照对面楼一样……除了现实里调皮捣蛋外，她还视网膜上多开了个窗口，连网登陆《装甲无限》，找蜜莉多菈玩儿去了——黄金骑士团的大家，游戏里自然也都是一个公会家族里的。
这是款目前银河系排名第一的网络游戏，连续更新了一千多年，真要说的话，已经算是上百代，意思就是现在的游戏跟一千年已经天差地别，甚至都不是一个代码引擎了。这也是现代游戏的特征，其实不分单机网游手游端游，就都只是“虚拟游戏”了，然后换版本，可以直接从头到脚变成另外一个游戏，生存冒险变休闲经营都是正常操作。
《装甲无限》最初的模样，其实就是它的名字，一个自己模拟装配动力装甲的模拟器，从现实到图纸到科幻的海量组件，拥有无限的可能性，让玩家自行研究装配出独一无二的动力装甲。
然后由于当年外部战争环境，装配好动力装甲之后，自然就是互相交战，把现代动力装甲战术、射击术、格斗术全部应用上，让所有人在游戏里玩得不亦乐乎，虚拟厮杀乐此不疲，结果游戏就莫名火爆起来，从开发商自己一国国内，迅速发展成了“银河系国际”级别的游戏，甚至出现过，各国军队在游戏里训练自己的单兵战部队的都市传说。
毕竟现代是大脑沉浸式游戏，最次也视网膜上投影第一视觉直观体验，本身军事上的模拟战，其实就是基于这些技术的，所以在“游戏”里训练军队也不是不可能，只要仿真度足够高就行了。
后来天下不武后，游戏开发者新生感慨，绝对放弃争斗，再无战争的世界实在是太棒了，所以游戏里也不应该有战争了，于是就有了数百年的模拟经营型的《装甲无限》，玩家只能在游戏里组装动力装甲，却不能互相交手，对轰对砍对砸了……
这样游戏不就没意思了，要凉吗？不，能开发出银河系现象级游戏的设计师，岂是泛泛之辈，他整出了一套全新的玩法——根据现实里真实动力装甲，他本人的亲身服役经验，总结出了一套动力装甲性能分析方式，这套性能分析方案有多靠谱了，被现在的银河帝国直接用到了自家部队中，成为了官方认证的科学方案。
简单说一下，一架动力装甲，先不算一切附加装备，单分析其本身，可分为6大总括属性，从而可以获得一张六边形属性图，别看似乎是很传统的6个数值而已，但其中每一个数，其实都是10到20项属性评分的平均值。
也就是说，分析总结上百条数据，才能获得一个直观的性能评估，而这简称为“六大属性”的数据中，有一项称之为“兼容性”，就是综合评定附加装备对动力装甲属性影响的数值——兼容性低的，装备再好的武器，也无法发挥出应有的威力来，反之，则可以获得补偿，超常发挥装备性能。
总之动力装甲，虽然只是单兵战装备，相当于远古地球的坦克，但其复杂程度却远在核武器之上，相应的战斗力，也远在核弹之上。因此虽然动力服十分厉害，穿着动力服就能宇宙生存，扛着数千度高温，肉身突入大气层，穿上动力服在远古就是名副其实的超人了。但放在未来世界战场上，就根本入不了流，战争维度就只单兵战、战舰战，永远不会出现动力服这一个维度。
天下不武了，《装甲无限》的作者和他的开发团队，就基于这套数据系统，整出了一套“卡牌”系统，每个组件，对应拥有着各项属性，玩家游戏方式一开始只有两种。
首先都是自己组一套卡组，也就是自己的动力装甲，变成了一堆带各种属性的“牌”，第一种玩法，自然就是用自己的卡组去“战斗”，活用装备牌、武技牌、场景牌等等。这种模式，后来又发展出了多种玩法，例如三人、四人、多人牌局，加入信息战要素等等。
第二种玩法则是拼得分，在各种终局判定模式中，如何用手牌获得比对方高的综合性能得分，就是其玩法。理论党最喜欢这种模式，例如规定六大属性总分，然后如何用手牌获得最高的兼容性得分，组装出泛用性最强的兵装。
这种模式，往往是“军宅”争论历史装备优劣，没个结果，最后下场实践的场合……
反正当年《装甲无限》不但没凉，反而更火爆了，结合了模拟经营的战棋、卡牌对战，硬是掀起了一场全民打牌的盛况……
白莫邪一开始也先入为主，认为下棋打牌那有真正动力装甲对轰来得过瘾，然而尝试了下之后，也被其深深吸引，主要是大脑潜入式，让一切数据都“活”了起来，那并不是三言两语所能形容的奇妙体验。
非要找种说法的话，那就是——擂台对抗，可以看做是一个人一个人的单兵厮杀，而战棋、卡牌，则是坐镇司令部，指挥部属策划着千军万马去厮杀了……一个是体力消耗，一个是脑力消耗。
反正现在的《装甲无限》里，依然保留了棋牌玩法，玩家大脑潜入装甲无限的世界里之后，在经营、战斗的闲暇，也可以随意找个路边坐下来，和NPC或者路过的玩家来上一局，轻松一下……
那边已经是一个真正的活生生的世界了，蜜莉多菈沉迷其中也并非什么无法理解之时。
第5章 游戏人生与人生游戏
在随后数百年的历史之中，演变发展出了各式各样的玩法，甚至把古老的麻将、德州扑克、象棋、围棋、将棋玩法融入了其中，不但有卡牌元素还有战棋类型，高智力对抗，一时间人们都快忘记，《装甲无限》最开始有过对战、竞技玩法的了。
之后的变迁历史不再详述，总之后来《装甲无限》在其创始人去世之后，又重新把玩家间直接的战斗、对抗加了回来，也就是现在蜜莉多菈，全银河系人类玩家所见的模样了……理所当然，又是大火了一把。
简单来说，现在的战斗，分冒险和竞技以及模拟战、人生四大块，也就是PVP、PVE……但要说起来，《装甲无限》虽然火爆，但也只是一个圈子内罢了。现在银河帝国的体量摆在这里，信息爆炸，选择多如繁星不是在夸张了，十万粉丝就能称之爆红，香菲儿过百万就是银河系知名了……
所以能从每天新发布上亿部的游戏作品中脱颖而出，成为黄金骑士团内流行的大型游戏，除了《装甲无限》本身的素质外，有人推荐才是至关重要的……而这个最最开开始“带头冲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龙女观月。
她似乎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玩这游戏了，甚至在游戏里有一个自己的军团，也就是其它游戏里的“公会”。建军团自然是为了开团去打天梯积分，最好成绩是赛季第269名，而她的目标从小就是银河系大赛第一。
为此过去的一年的里，她就在黄金骑士团里挖人才，偷偷发展新的军团成员，毕竟这边可是有一堆现实里战斗力爆表的存在的，不提白莫邪，奈琪姐妹虽然本身体力不行，但一旦穿上装备，那可就是只有白莫邪才能制得住的存在了，毕竟动力服、动力装甲里面的“动力”两字，意思就是额外动力，自身素质除了经验、技巧、脑力外，肉体因素的影响不是忽略不计，而就是零……
现在又多了个白铃铃，她的动力装甲实力，看起来至少跟奈琪姐妹平起平坐，可都是龙女观月垂涎三尺的优秀人才……于是就在见缝插针的物色人才过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蜜莉多菈给忽悠进了游戏里……反正多个军团成员也不算是坏事吧。
其实话说回来，真实世界，无尽的宇宙，无限的创造，能给予未来人类的视野，那可不比虚拟世界差多少了……精灵、魔法、龙、怪兽、狩猎、冷兵器百万大军作战，现实里一样可以做到，而且每时每刻都发生着——现在的电影都是这样完全实际拍摄出来的“纪录片”……
对于在现实生活里绝对充实的人来说，接触游戏也是出于其它目的，例如获得社交话题，跟上时尚潮流，茶话会也并不是真的就一群人喝茶聊天而已，现代信息如此发达便捷，坐一起挥挥手就能调出画面来，一起进行游戏取乐了。
蜜莉多菈以前对游戏的概念，也就停留在这个程度上了，对她来说，就跟虚拟旅行、购物一样，只不过不是去看风景、买东西，而是要在一个虚拟场景里做些“手工”“运动”……
这样一个讲究精致生活的人，如何变成穿着“御宅执行”松垮T恤衫的宅女，其中缘由、心路历程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个清楚明白的。
总之，从远古地球进入信息时代开始，还有不玩游戏的人吗？随便一个什么网购优惠活动就跟游戏挂钩，要你玩个什么小游戏才给你优惠卷。
龙女观月虽然从小就喜欢玩游戏，长大之后更是自己做游戏——有超脑能力，这些本质上应用软件程序类的东西，可谓是手到擒来，然而她实际游戏水平却菜得抠脚——这是白莫邪心里偷偷给的评价。
所以排名总在200多，要知道每次参赛队伍一共就350，能一路从各个区域预选赛打上来，与其说是靠实力，不如说完全是靠龙女观月的经营。
毕竟游戏里动力装甲都是个人组装的，如何获得各种部件，也是全靠游戏内攻略、运营……这时候一个军团里有个超级计算机当经纪人的优势，就显露出来了。能最优化团队资源，每次战斗装备的消耗、维修更换的时间差算到分毫。
然而这些不算什么，她做得最过分的事情是“田忌赛马”，甚至通过赛制规则挑选对自己有利的赛区，绕开那些很克制自己的敌人……
就算龙女观月拿出了全部本事来，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但毕竟是硬核公平竞技游戏，最后的战斗还是要看真实实力，龙女观月的军团，也就300名左右的实力了。
龙女观月把游戏提高到“信息战”的程度无可厚非，有能力做到这些事情的人都会这么去做，不是出于金钱，已经没有了金钱，而只是纯粹的为了赢而去赢……
因为比起古代存在“你死我活利益冲突”的金钱至上，经济社会，现代这么没有了经济利益，完全是兴趣使然的时代更可怕，对于有些人来说，有些事情就是他们的人生，就是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他们的自我实现，在游戏上真赌上性命，不顾生死是常态。
虚拟已经跟现实分不开，信息人跟物理真实个人一样，都能行使完全的人类权。
现在没有“职业”一说，因为契约、经济定义上的颠覆，他们就是游戏玩家，玩游戏的人，就跟军人、店家、快递员、当皇帝的人没有二致……要说的话，就都是一种人生。
人类是万物的尺度，什么有价值什么有意义，都是人定义的……所以这种现代社会的价值体系，一开始对白莫邪冲击很大。
作为没有娱乐没童年的学霸，游戏就是洪水猛兽，打工就是不上进，学习唯一的目的就是靠满分，那么然后呢？最后呢？最后的最后自然就是当科学家。
随着这个时代生活的时间越来越久，现在白莫邪的观念已经改变了，刚穿越的时候还思考要怎么回去来着，现在想想真可笑，未来世界这么有趣，无界无限，可以成为一切你所成为的……
当时还考虑过弄时间机器什么的反穿越回去，真是秀逗了，只会恨自己生得太早了，不能银河系畅玩，去大宇宙冒险不说，就是现在脑沉浸式游戏，就是让人想完全放弃肉体，完全以信息人存在之物。
要回去也得带着高科技装备回去，现在他的日常生活，已经离不开便捷的视网膜当显示器的电脑模式了，一切一目了然，除了做决定，都不用自己动脑筋……而且不说那些虚的，就说现实，有了现代装备，只用一件最基本的动力服，就能征服还是公元纪年的21世纪地球了，完全碾压虐菜才有得爽啊——这就是古代人才会有的想法，现在追求着超我，自我实现的人们，是要向上向自己挑战极限……往下炫耀实力，跟比自己层次低的混在一起？有什么意义？
之前在露西缇娜，白铃铃就对白莫邪的决定和行为完全理解不能——为什么要陪当地军阀玩？为什么要当人质？为什么要“让子”？为什么要反转展现实力“打脸”？在最最开始就可以召唤主力舰过来了，即使不召唤，白铃铃也完全有能力瞬间提供详尽坐标定位，呼叫到桃花坞那边的舰队进行超越打击，让之后失联的一串事情都不会发生……
这就是白铃铃还没理解白莫邪这个老古董的爽点，之后的莫宁图倒是点到了一点——人活着就是为了一口气，锦衣夜行这种事情，一开始低调是有必要的，但当完全了解状况之后，白莫邪就会打起360度探照灯，来照亮自己的锦衣。
虽然不理解，但白铃铃依然无条件服从着白莫邪，她本来就是在做人类研究，事件一下就解决了，就观察不到什么东西了，而且白莫邪本身就是她要重点观察的人……
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存在，无法跟他人进行对比、类同，甚至一个人自己跟自己都是不同的，今天的自己都可能由于想通了什么，就变得突然跟昨天的自己不一样。
目前茉维依眼中的龙女观月就是这种情况，这位犹犹豫豫磨磨蹭蹭的公主殿下，突然主动去找白莫邪说话，这件事她是看在眼中的，甚至当时就在场。所以怎么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作为过来人，心中还是有些概念的。
获取了一下环境画面，把所有人的表情看在眼里，然后全息投影转身面对尴尬中，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解释、找借口的雅丽莎，表明是要对她开口说话了。
“我们一直以来都没有固定的岗位，大家都是凭着兴趣去做事罢了……”
“……嗯？嗯，没错，从最开就是这样，我们跟白莫邪他打声招呼，说一声，就能接手事物……当初刚还没建立起佣兵团来，黄金骑士团刚有个雏形，我还干过团长秘书来着……”
“我抢了你的工作呢……”
“没事，我能力已经不足以撑起之后越来越大的场面了，现在……现在这样的辅助工作才更适合我，以前的小队里我也主要是打帮手的。”
“不，你比想象中的要出色，就像蜜莉多菈一样，我们游戏里的组织运作运转全靠她了现在，明明是龙女观月建的军团，现在军团里的人怕是只知道蜜莉多菈了吧……”
“没办法，我们去坟场那边，消失了一年，一年没上线呢，游戏里的大家都以为龙女观月她退坑了。”
“不，我的意思是……蜜莉多菈她不也跟我们一起在坟场那边吗，一起在那封印的战场……回来后这一个月，接触《装甲无限》也才一周时间吧，就把龙女观月的网友们都给收服了……如果说谈判协商方面的语言交际，我想应该是大家公认的，王若夜最厉害，但说到交朋友方面的社交能力，我感觉蜜莉多菈更强一些……”
雅丽莎不清楚茉维依为什么突然挑起这个话题，但能把话茬从龙女观月身上岔开去，那就再好不过了：“是呀，副团长这么一说，还真是这样啊……”
“别叫我副团长……之前跟老公他被分割在两个战场上，我们这边总得有人做主……我只是那个‘临时团长’，现在已经跟大家一样了。”
雅丽莎侧侧头，看看平台之外：“但新员工少女们更认你一些啊，毕竟这千多人，都是在我们那边战场上，跟着你一起战斗了三、四年的……比起白莫邪，还是茉维依将军更加熟悉一些……”
“……这也是没办法的，我会想办法让老公只靠自己就让大家信服。”
“有些时候啊，真想不通你到底想要什么呢……抱歉，这种话不该在这里说……”
“不要紧，我知道你也是在为我好……比起新员工，其实我们几个的‘战友情’更深厚呢。”
“呵呵，是啊……要不早个时间，我们那边战场的几个‘老兵’一起去喝一杯，聚一聚？”
“我不能喝酒，老公不喜欢酗酒的。”
“你呀，还真是三句……不对，没句都不离白莫邪呢！”那个家伙有什么好的？雅丽莎心里默默接了一句吐槽。
“我到底在想什么呢？从最最开始见面的时候，我就明明白白告诉大家了呀——我只为待在白莫邪身边而存在，那是在他把我从人造子宫生态舱里拉出来那一刻，就注定了的……的命运？契约？唔，应该是约定吧……”
雅丽莎不自觉地偏偏头看向对面沙发那边，茉维依这边是借助现场的摄录系统，发音是用的集束式声波音箱装置，可以定向锁音，然而她并没有这么设定，而就是普普通通的交谈声音在开口，也就是说这边坐的比较近的几人应该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而旁边十来米外沙发处，呆着的那对星薙娅姐妹，坐着的那只，猫耳一通抖，趴着的那只一副要爬起来发言的模样，但似乎被姐姐制止住了，就又趴了回去……
说起来雅丽莎到现在都还不太能分清奈琪露蒂跟奈琪露娜，之前明明跟奈琪露蒂一起战斗生活了那么久，千难体危机解决，战斗胜利，和奈琪露娜汇合了，现在把两小只丢一块，自己居然就分不清楚了，有些时候就会很尴尬，想搭话又不敢叫人……
第6章 茉维依与龙女观月
而另一边，龙女观月那儿，则依然完全没有动静，一副发呆出神的模样，实际是过目着海量“参考资料”，推演着无数路线、可能性。
但雅丽莎相信作为超脑的她不可能没听到这边的话……然后就想到了自己的失败感情经历，一通心烦意乱。
茉维依接着自己的话语：“所以比起副团长，我更喜欢团长夫人这个头衔……我要做的一切就是辅佐他，让他开心就好……现在他想要建设、发展自己的基业，那我的想法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吗？”
“……啊？啊，没，没有……哎，反而我们，有些人就想不通了哦……这么看起来，你才是我们里面最简单、纯粹……啊没有说你笨蛋的意思，是指纯洁，嗯，没那么多复杂，我的意思是……”
“我就谢谢你的夸奖了哦。”
雅丽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揪揪自己的短发：“如果是规规整整的严肃的，我倒是能处理的条条理理，但这种一般对话……佩小姐她后来采购、协商、开会都只让我读报表……”
“别丧气，每人都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的……我就不擅长对付老公……你说的没错，我知道我其实很笨蛋的，大家都一起相处这么久了，我知道你们私底下的议论——但我也没办法呀，待在老公身边，我就动不起脑筋来了，能怎么办呀。”
“嘿嘿……嘿——没、没什么，就是想笑笑……一想到你是五星上将，统领过作战集群……嘿嘿咳哼——”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毕竟老公他重生复活时间跨度了三百年，我可没有像裘莉安那样重伤需要休眠，上面的人不可能让我什么都不干，就躺三百年等老公穿越复活……”
“我到现在都还不能相信有人居然能这样……拥有这样时间穿梭复活的能力……”
“都有白铃铃这样的存在，相位转移都被我们敲出来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哈……哎——我还真是摊上了个大事了噢——”目光又瞟向龙女观月。
“放手去做吧，每个人都是在成长的，今天的你不是昨天的了，你已经比以前强大很多了。”
“……如果是杜菲说这话，我会当是在挖苦我，但既然是你说的……谢谢。”
“嗯，所以桃花坞行星系这边轨道的事情想麻烦你了。”
“嗯……嗯？等等——你说什么？”
“我跟佩小姐要规划舰队安置，之后我们可能会要留在舰队那边一段时间，14艘主力舰的操控，可不是远程酷机能完成的。”
“这个我懂，设计上一般都是让一人完全操纵一艘，也就只有你这种特别开发的存在，能做到一个人就是一支舰队啊。”
“一个人就是一支舰队什么的，太夸张了，全面交战是做不到的。”
言下之意，只要不用全力迎战，她完全有能力扛住14艘主力舰的运算量。
“行星系轨道的事……”
“嗯，行星系轨道这边，我们的想法是远程炮击，制造引力场，如同打网球，把行星抛来抛去放到我们想要轨道上。”
“还能这样的？”
“一般都是这样的，其实就跟医疗包动外科手术一样，只不过放大了一点。”
“嗯，那为什么要我……”
“嗯为什么要你——”
茉维依的全息投影双眸微眯，雅丽莎双眸则是一睁，两女双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原来绕了这么大圈，是在这里等自己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雅丽莎彻底想通了，其实说白了自己就是分担龙女观月的工作。
“好吧，需要我做什么？”
“不用做什么，我跟佩小姐会把问题都处理好，但就地实地的观测事情，隔着光年距离，我们需要第一时间的实况。”
“嗯，这个简单，交给我吧，我会看好那些球的。”
“嗯，这边没其它事情了，我去龙女观月那边谈谈了……”
“她……有些人比如说我，是独生女来着，从小就不会分享……”
“你呀不是成长了吗？有些时候想要获得就得学会妥协。”
最后一段哑谜对话完，看着茉维依的全息投影走开，雅丽莎心中一阵苦笑，还说自己笨，跟这些高智商的超人交往，真是……算了自己不管了啦！但现在这件看轨道的工作嘛，必须把杜菲拉下水！
那边茉维依的投影，一边如真人般步行着，一边远远开口：
“最近雅丽莎都不涂眼影了呢。”
“嗯？嗯……诶？是啊，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样哦，说起来杜菲也不戴耳环了，肚脐上镶嵌的宝石也都下掉了……”
茉维依过来搭话，开口第一个话题，就瞬间拉进了跟龙女观月的距离，让接下来双方交谈的气氛自然、流畅了起来……其实两人也是一起战斗了三年的战友，可以说白莫邪不在的封印战场上，部队的战略、战术完全是靠她们两个撑着的。
但由于现在要进行的对话会有些敏感，所以茉维依还是小心翼翼，在这里充分展示她统帅千军时的人事能力。
“千难体战争大家都经历了很多呢。”
“是啊，经历了很多……呵呵，茉茉居然比我先注意到了她们的变化啊，我都没……”
“你们是在一起习惯了，细节上的变化，没注意到很正常。”
“……”心里乱成一团，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分析演算些什么的龙女观月，这会儿突然有点回神，抬头看看茉维依的全息投影，“跟一个人待一起时间久了就会习惯吗？习惯了就是腻了吗？”
“雅丽莎和杜菲不会离开你身边的……”
“……你知道的，我要说的是——”
“啊，这个问题就有点复杂了，我专门研究过远古甚至上古文化，我的生出不是中华文明，所以还专门在图书馆里学习成语、俗语……如果是我老公的那个年代，你说的情况，确实就意味着感情危机，所以当年有情感咨询业务，还很火爆哦，还教大家如何增加夫妻间新鲜感，提高婚后生活幸福度……”
“诶……再想想以后的事情就……好头疼……”
“你就是容易想太多……其实现在问题就没那么复杂了，首先人类寿命的延长，配偶的独占本质上就是人生短暂，交互时间的稀缺，现代社会跟远古完全是两个世界，很多事情解构思潮本征转换……”
“我明白我明白，不是一两千年就能完成的变迁……杜菲读军校之前，跟十多个男友一起生活过，差点就跟他们结婚了，但最后想追求自己的理想，把男人们全甩了……真是渣女呢。”
“她能抛开一切也是有魄力的，说真的，要是让老公他抛下现在的这一切，呵呵呵……”
“怎么了？是不可能的吗？”
“我跟在他身后看着呢，他呀，怎么说呢，‘守业’的性格吧，即使要去冒险，也是要把所有东西都裹着带上的那种。”
“去跟海盗做生意、送快递，还要带着白铃铃？”
“不是……意思就是在说这片桃花坞行星系啊，你看，原型机明明在主力舰里面就能建造，更不说我们有两艘要塞星球呢……现在我们相当于是被‘锁’在这片空间了呢，所以才会这么被动啊，不然直接跑路，何必……”
“……抱歉。”
“不，该道歉的是老公他，根本没有考虑清楚如何处理跟银河帝国的关系……我猜他完全是在仗着自己的时间回溯能力，就把事情往极端的去做，看看事态进程会推进到个什么程度，是否会变得不可收拾。”
“那么我们现在还能这样讨论，就是说事态都在控制之中了吧。”
茉维依摇摇头：“我不知道，总之老公他不会让我们受伤就是了……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呢……你通讯连接，投影回星汉京的时间点……帮老公说了不少话吧？那会儿看你表情很累的样子，辛苦了……”
“没事，只是第一次在父亲面前给别人求情罢了，有点紧张。”
“我能感觉得出来，如果没有你，恐怕事情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这么顺利。”
“这里也是我的家啊，发展到现在这种规模……虽然平时一直在跟他唱反调，但黄金骑士团确实有我一份心血的，不能就这样白白舍弃了。”
“是啊，所以这就是老公他的不好，让我们有了个固定目标，如果是在星球要塞里实验，就可以到处折跃跑着了……嗯，不是要反叛银河帝国的意思，只是……”
“我明白，到了什么层次，就得面对什么样的麻烦……说起来，茉茉你一直知道建设永久基业是个当靶子的行为，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阻止他呢？”
茉维依身子一垮，小嘴一撇，一阵泄气：“你说什么呢，我在老公身边时能不顺着他吗……”
“哦，啊，是呀，啊哈哈……”这就是战败者的下场啊，龙女观月心中补充了一句，“所以，我们为什么在这里说这个，不说了不说了……”
“嗯不说这个了，总之建立个固定基地也有好处。”
“确实跟我父亲那边好斡旋了。”
“所以现在先建设好桃花坞……”
“嗯，建设好桃花坞……啊，抱歉，我没注意到……”
“不不不，没事没事，任务进程没有耽误，我们优化，分派给其她人了。”
“但是，我……”
“那都是二十分钟前的任务日志了，你就不用在意了……”
“哦……那后面的任务呢？我的那份呢？”
“我就是来给你布置新任务的呀。”
“什么新任务？”
“今天时间也不早了，新团员们也到换岗的时间了……”
“是让我去安排轮班，跟新班次的一起……”
“不是，我想让你去调研下新团员们思想、心理状况，都出来一个月了，之前也出过放假结果闹心理病的状况，所以……别这副表情，不是在怪你，也没有把你排除在外的意思……这也是一项很重要的工作呀！之前不是有过深空症肆虐吗。在新团员们里，就我们两个威望最高，她们在你面前不敢瞒着什么的。”
龙女观月收起沮丧的眼神：“嗯，我明白了……我自己现在状态也确实不太好，老是分神……”
“没关系的，行星系内的工作我让雅丽莎负责了，她的能力你应该知道……规划演算之类的工作，由我和佩小姐负责，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麻烦你们了。”
“军团的大家都是一家人，白天你辛苦了，今晚就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开始处理新团员那边的事情吧，你可以按你想的安排调配她们工作，只要你觉得合适。”
“明白的。”
谈话算是到此结束，两人之后又闲聊了两句，主要是说了说雅丽莎提议的“老兵”聚会事情，战争胜利，离开坟场，虽然团里所有人作为功臣，都参加过国家级别的庆典，但团队里自己的庆功宴却没有办过，现在白莫邪那边立了功，正好可以有由头庆祝一下……只不过又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现在人们又分散开去了，而且还要考虑是不是只能“老兵”参加，如果那样的话，白莫邪都会被排除在外。
聊完龙女观月似乎也放下了些心结，就先离开回自己的宿舍去了，而茉维依虽然撤去了投影，但依然在跟奈琪姐妹做交代，让她们俩只不要就在这里开工，好不好休息，她不管，但要不眠不休也至少回她们的专门座舱里去——
座舱其实是一种通常，本来只是特指战舰操纵设备来着，因为战舰都是跟人思维连接，使得一个人控制起来也如臂使指，实现一人驾驶一艘战舰的高效化、高自律化，所以“座舱”“驾驶舱”“控制室”等等，本质都是大脑与战舰计算机阵列的连接口。
那么理所当然的，提高这个连接口的效率，就无疑能提升战舰整体性能，进而提高作战能力了。所以座舱一般都附带各种感知增幅功能、脑波机、共感装备等等，作用不外乎提高注意力，放大脑电波信号，加快战舰传输信号等等，就是提升信息流。
第7章 有了地儿自然要建城——双城记
于是到后来，座舱以及其它一些词汇，就成了提高人机效率，跟计算、演算设备交换信息的装备的代名词……当然在战舰上的话，那就是特指战舰操纵系统了，词语要看语境的。
奈琪姐妹是感知强化型超脑，专门为战舰战而生，她们的猫耳、猫尾不是单纯好看的装饰萌物，其他猫类星薙娅，猫耳和猫尾最多只是提供额外的声音和触感，但奈琪姐妹的猫耳则没有任何接受声波的功能，神经十分发达，直接与深层的超脑神经元连接，相当于是两根“天线”，这种天线可以装备特殊的额外共感装备，进一步提升与战舰的交互。
她们的猫尾也是如此，直接由尾椎骨连接脊柱神经，同样可以装备特制装备，唯一目的就是最大限度提高人机效率。
所以茉维依提到的她们的“专门座舱”，可不是简简单单军售市场上能买到的玩意儿……
反而只要不打肉搏，她们的实力是站在超脑能力者顶端那一层的，而相应的也会付出一些代价——耳朵、尾巴神经丰富，因此她们讨厌所有液体类型的洗澡，弄湿耳朵里的绒毛，即使事后轻易烘干，还是会难受……直到有洁癖的白莫邪变成她们的监护人，提溜小猫洗澡一样，强制她们去洗白白。
一开始就算是奈琪露蒂也是拒绝的，但在洗澡之后能享受特别擦拭，人工亲手撸耳朵、尾巴之后，奈琪露蒂算是喜欢上洗澡了，具体服务项目包括掏耳朵、顺毛、梳头发……当然碰水是仅限于能抓到白莫邪的情况下，通常最多就电离清洁，被哥哥也带出了点洁癖。
奈琪露娜虽然也很享受白莫邪的伺候，感觉自己像主子一样，但如果白莫邪不在，她则会更乐得她姐姐为她服务……
另外一个代价就和茉维依一样，作为兵器和实验品诞生的她们，没有生育功能，是从基因层面上的不具备，不像裘莉安、龙女观月，以及一般普通人那样，只是有三个性征期而已……毕竟生育系统是人体八大系统中，跟个体生存最无关的系统，基因层面上排除掉它，可以为整个生理、新陈代谢，带来不少效率提升。
所以她们并不能称之为“女孩子”，只是由于娇小可爱的萌萌形象，从认知层面上做为了“女孩子”而已——其实从古至今，“男性女性”很多界定都是社会性的，也就是说你处于那个时代的那个人类社会之中，你得有个什么样才能作为“男人”——例如，白莫邪从小就被教育，男孩子不能哭，而女孩子则相反，撒撒娇就是可爱——这就是社会性的。
所以爱情到底是什么？
在排除了对族群，在基因层面上的义务之后，没有了荷尔蒙化学反应，剩下的最纯粹的感情就是“爱”了——茉维依只想待在白莫邪身边的心情，因为白莫邪是“男性的”，所以在做下“约定”的那一刻起，“她”就是她了。
这不全是社会性的，也是心理认真上的自我界定。
奈琪姐妹就更简单了，男女什么的她们有概念，但跟茉维依的动因是自我意识不同，她们是社会教育造就的——吕肖安基地那边的人们，似乎更喜欢女孩些，制造出来的“产品”全部当成女儿宝贝着。
反正对于她们俩来说，喜欢就是喜欢……家里的猫猫狗狗特黏人，喜欢跟你一起耍，还需要什么更深层次的理由吗？最纯粹的喜欢而已。
反正当年远古地球，非二元从心理上严格界定，都有性别有56种的说法，现代基因技术大成熟，已经不局限于心理，实际生理上的就更多了……可以说未来世界，有多少种社会性别，就有多少种生物性别了……
这是一个保守又开放的时代——感情上由于精神追求，对爱的理解，让人们保守。科技上的发展，又让人们一旦爱上，就不存在任何物理障碍，相应的政策方面也十分开放。
话说起来，未来世界最简单的美容，隆隆鼻子、抽抽脂，都是基因层面的改造了，保证永久定型不反弹……那她们完全可以吃粒基因药丸变成真正的女性——之前茉维依跟龙女观月、王若夜都探讨过，然而“超脑”并不只是大脑的事情，是一个整体、是一个跟人体所有组成息息相关的系统，她们是无法进行基因层面调整的，否则会造成脑死亡。
不像白莫邪，被坑吃下颗基因药后，除了身体变成小萝莉外，并没有任何大碍，要说大碍的话，还是有的，比如视角变矮了，而且失去了基础强化过的身体，变得弱不禁风，易推倒了。
奈琪姐妹由于做了感知强化方面的改造，肉体方面做不了其它强化了……应该说所有超脑都很难做基因层面的肉体强化——
肉体强化的本质是改变身体里的全部细胞，超常的体能，意味着超常的能量消耗，糖代谢、有氧呼吸、ATP生物能，是不可能满足超人身体素质的，而灌入更直接的，更大的能量，那就直接被雷劈一样，把人从里面烧得内焦外嫩。
组织、细胞、骨骼、体内液体压力环境等等的事情先不详说，体表皮肤就有大问题，角质层、指甲，被夹在作用力之间无法承受，皮肤会直接龟裂绽开，如何保持皮肤水嫩的同时提升硬度，就是一大难题
所以身体强化说得简单，实际上是要做全套的细胞改造……身体系统能量、热能的消耗，会影响到超脑环境，虽然可以不追求稳定，把两者结合起来，但求稳才是一个成熟军事组织的做法。
同样军事目的的合成人，排除跟个体生命活动无关的生育系统，也是常态，黄金骑士团的新员工少女中，有一部分这样的存在……那么她们为什么是“她”们呢？是社会教育还是自我认知觉醒？其实是她们的主观意愿——因为当年战时茉维依的部队只收女兵，想要加入进来，就得是女孩子。
总而言之，奈琪姐妹的身子可弱着，现在白莫邪不在，有着强烈女主人自觉的茉维依，自然要照看好老公的两个妹妹，赶去更适合工作又安逸的座舱去。
其实别看名字叫“座舱”，小到一张板凳，大到一座水族馆，都可以叫做“座舱”，而奈琪姐妹俩的座舱，是基于“七曜之树”系统开发，目前虽然也一样是处于试验阶段，但也要比市面上能买到的连接系统好上不少，毕竟里面东拼西凑塞了不少高级玩意儿。
之前跟着龙女观月来平台这边，只不过因为这边是集合地点一样的存在，过来看看情况，哥哥之前有交代，要听茉维依的话，奈琪露蒂也是跟茉维依有过共同作战经验，虽然只认可白莫邪的命令，但偶尔配合工作也不是不可以……
奈琪露蒂跳下沙发，抬脚就往楼下走去，奈琪露娜则咕溜溜横着往沙发外滚去，一直滚到一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沙发边缘的波波球上，这是一只货运型波波球，本体虽然只有半张椅子大，但却有八只搬运用机械臂，现在机械臂一展，就变成一张吊床，稳稳接住奈琪露娜。
就这样奈琪露蒂用走的，奈琪露娜用搬运的，随龙女观月之后离开了办公平台……
实验室A，虽然名字里说是“室”，实际上是星城的规模——人造天体，不同于舰船的能级分类，是直接按体积来论，不算体积、密度，就只简单直白一目了然地看体积，因为建造人造天体的目的，就是为了“住人”。
既然目的是住人，那“户型的实际面积”古今中外就是唯一衡量的标准了。从小往大银河帝国给出的统称就三级：星屋、星城、星球。
那么大多算星球？差不多地球的体积之上就是了，海盗人造天体露西缇娜叫可以叫做“人造星球”。星屋体积的上限就是一座远古空间站，既然叫“屋”，自然不能比一栋房子更大了。而星城的体积，就是地球以下，月球之上。
所以如果地球人建造实验室A、B，那地球就会多两个卫星，抬头一看可以看见三个月亮，想想还是挺有趣的——这也是白莫邪买回来这两座星城的原因，桃花坞行星系里的星球，要么没有卫星，要么就是有一圈卫星环，到时候开发好一颗生态行星，就把这两星城移动过去，做一对十分有魔幻范儿的双月。
实验室A、B这两座星城，直接从银河帝国内的一家提供“居家住房解决方案”的制造商处购得，具体名字叫“丝黛拉房产集团”，也是佩小姐推荐的企业，她一直跟他们合作，一直都是丝黛拉集团在给她做工厂、实验室以及总部大楼、销售营业厅的设计、建造。
既然是佩小姐的推荐的关系户，白莫邪自然是要照顾他们家生意的。在这个年代里，即使是万强企业里面，也有繁多，看上去都差不多的选择，没个人推荐，怕是就得跟选择困难的龙女观月一样，挑上个一辈子都选不出个完全逞心如意的。
现代虽然没有了“金钱”概念，但GC简单理解成交换“货币”也行，毕竟离开了银河系之后，到了河外，银河系人类之间就是把GC当一般等价物来使用。
而在银河系内，拥有大量GC，那就是被中间第三方，公证过的社会信任，就等同于拥有大量的具现化了的信用，让货物拥有者能直观知道是否所托非人，就如之前所说，回归亚当•斯密最原始的绝对工时，劳动价值本源，接近“以物易物”，公平公正的等价交换。
整套GC系统运作十分复杂，总之大家依然用“购买”之类的词汇，只不过古词新意了，不然货物过手，这个所有权易主的过程，在各个政府的相关法律条款中就不好描述了。
白莫邪购买的过程十分简单，一个月前一离开坟场星系，就开始四处张罗自己的大本营，一边围着银河系遛弯，挑选合适的无主“地产”，一边挂“宇宙长途”连着银河系网络，进行虚拟网购，淘选相位转移系统合适的组件。
同时还透过“自由枪骑士”的内部咨询网络，跟海盗们打交道，在黑白两道上挑货，由于白莫邪所处地理位置，属于“边缘空宇”，不管在哪里网购淘到的货，都必须要自提，海盗们倒是可以送到银河系附近……所以经常出门拿“快递”的时候，就会随便接接快递任务，顺路做做。
这个年代“虚拟网购”、“虚拟旅游”，其实也离不开大脑潜入式游戏模式了，如果想玩得好，最少也要全视网膜投影——其实就是种全息投影通讯方式，你可以选择直接投影到实际的店铺、旅游景点里，而跟通讯不同的是，你可以选择调用控制当地的摄录设备，使得你的全息投影能自由移动，而如果你借用个专供虚拟游用的波波球，那你甚至可以跟场景进行互动……
视网膜投影的话，就仅仅只是看实况直播一样，而如果是大脑潜入，那就可以获得除了视觉、声音外，还能获得触觉、嗅觉、味觉在内的全部五感。
香菲儿所属的娱乐公司，本部就是一座星城，大量虚拟旅游去“朝圣”的歌迷，是未来时代偶像、明星经纪的主要收入来源，其进项要远远大于一场演唱会的收入，基本是一比九的程度……
只有十分之一的收入，那为什么还要开演唱会呢？不开演唱会，那你还是什么歌星？其带来的主要是宣传效应，而且未来冲着自我实现去的人，他们不是为了当偶像而当偶像，一般本愿都是为了唱歌、交朋友、带去快乐之类，不唱歌的明星，也会开见面会之类，跟自己的粉丝们面对面。
香菲儿为什么要去当歌姬，里面似乎也有很复杂的理由，总之她并不是被星探发现之类，而是投过很多公司简历，一步步应试，然后培训、包装，最后才走到人前来的……
为了安全让香菲儿取消演唱会？想来都是不可能的事情。未来世界啊，那就真是工作与个体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