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大过年的
班缇萝汀：“谁知道粗鄙之人，脑子是不是也一样粗，根本不懂地图呢。”
玫奥奴：“你——哈！不知道上次谁在轨道越野上输了哦，某些人别说地图，轨道线都看不懂哦！”
班缇萝汀：“就一大巴火牛刀。”
玫奥奴：“你说什么！哼，不也是个五花肉倒垃圾！鱼都抓不到！”
班缇萝汀：“那也比一些人自以为是什么白龙岛主强呢。”
玫奥奴：“这些天闲得慌，想干架了是不是……”
妮芙琪：“好了好了，大家一起出来潜水玩的，说好比谁收获多的！”
玫奥奴：“不是的，老娘跟那臭女有约定在先……输的一天不准穿衣服！我们的老规矩。”
班缇萝汀：“是呢，是老规矩呢，想起来了，某一身毛的，穿不穿都一样呢。”
玫奥奴：“是哦是啊，没毛的那不更原始不要脸皮子！”
白无双抓着波波球作为水下推进器，驱赶着一群鱼高速从两人之间冲过：“你们再吵，鱼都是我的了！”
“不不不！”妮芙琪也继续劝架，“绝对不行！你们这个赌注不行，不准勾引我家丈夫！”
玫奥奴：“哎呀呀！说什么呢！说什么呢，别把本大爷说得跟个变态一样啊。”
班缇萝汀：“嘿，本来就是……只不过这件事上，公共场合有信息遮蔽，而且愿赌服输，我们也不会到公共场合乱跑的。”
妮芙琪：“哦哦，这样啊……”
玫奥奴：“哼，没错，自觉，愿赌服输。”
班缇萝汀水里打着旋：“只不过，现在确实有点不太好，海底基地的系统并不完善……这个赌注不太好。”
现在不吵架，玫奥奴就又被带进班缇萝汀的节奏里了，尾巴当浆划着水：“这么一说，还真是，朋友夫不可欺，换个赌注吧！”
总体上来说，比起腹黑嘴毒，玫奥奴还是比班缇萝汀差了一截。
班缇萝汀：“要不咱们赌……”
玫奥奴：“剃头！来，再来赌剃光头！上次被你剃光了尾巴，这次老娘要找回场子来！”
白莫邪：“噗嗤——”
深海里虽然隔着老远，物理光学上根本看不见人，但潜水的五人，自然都“开了透视”，还在视网膜上互相高亮着，所以玫奥奴转身瞪过来的模样，看得一清二楚：“咋地？！有什么好笑的？”
白莫邪：“咳哼，没什么、没什么，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玫奥奴：“哼！臭婆娘，怎么说？”
班缇萝汀：“这个赌注就算了吧……”
玫奥奴：“怎么？你怕了，这次老娘不耍赖！头发尾巴都赌上，怎么样？！”
班缇萝汀：“虽然很想看你大光头顶着大光耳朵的样子……但大过年的，还是算了。”
玫奥奴：“哈！怕了直说！说得你一定赢一样？！”
班缇萝汀：“不是……这大过年的，剃光头不吉利啊，自古就说，‘龙抬头不剃头’的呢。”
在海床上扒拉海床生物的白无双连忙道：“是这样、是这样，大过年的，和和气气才好。”
玫奥奴：“嘶——既然是过年，那就没办法了啊……”
“啊！”妮芙琪突然呼叫出声。
玫奥奴：“又怎么了？！”
妮芙琪：“啊，不不不，不是，没什么，只是突然意识到，你们虽然不是同一种族，但文化都是基于华夏传统的啊！”
玫奥奴：“是啊，是哦，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不是理所当然的嘛。”
妮芙琪：“嗯嗯嗯，刚刚才理解你们的对话……是‘八大原谅’对吧，这就是八大原谅牌了啊！真神奇啊！”
白莫邪奇道：“什么‘八大原谅’？”
妮芙琪也奇道：“哎？夫君不知道？”
白莫邪马上一查，心中一突——真是个好娇妻！漏风小棉袄！这种时候居然挖了文化差异坑，真不把班缇萝汀、玫奥奴当外人哦，就不怕被她察觉出自己是穿越者哦！
然而白莫邪自然不会冲老婆发脾气，而就在他想着要怎么圆回来的时候，白无双也发出了同样的疑问：“‘八大原谅牌’？”
妮芙琪又奇怪了：“啊？你们都没听说过？不是吧？”
班缇萝汀：“我刚刚查了一下……嗯，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八大原谅’……”
妮芙琪：“不是吧……你、你们明明都在用了，用出来了啊！”
白莫邪：“哎，小笨蛋——就是当局者迷、身在此山中的原因啊，我们用着的，那就是日常、常识的普通对话，只有外人或者学者，要对我们进行文化研究，才会做出这一类总结来的啊。”
妮芙琪：“嗯，还真是……”
白无双：“你们在说什么？”
班缇萝汀：“双儿也自己查一下就知道了，‘八大原谅’就是——来都来了、都不容易、都是朋友、是个孩子、人都死了、大过年的、给个面子、为了你好——我们上古社会交往里，道德绑架的八种‘必杀牌’，一旦打出来，就可以将对方无力化，原谅一切。”
玫奥奴：“啊啊啊！老娘中招了！老祖宗的东西，果然威力十足！不知不觉就中招了啊！不行！不管过不过年都赌剃头！剃头！”
白莫邪：“哎呀，别把，一码归一码，你们女孩子不是说，头发是第二生命的吗？潜水用个头盔都头发全包的呢。”
玫奥奴：“就是因为重要！不重要还不会拿来赌呢！”
妮芙琪：“华夏文化真可怕……人情社会，语言的力量……”
白莫邪：“别，那只是上古的八大原谅，现在这个社会又变化了……只不过‘大过年的’倒是始终没变啊……”
白无双：“我说，不管赛林的事情了吗？你们到底……”
班缇萝汀：“赛林的问题将军负责的，我们这边安心过年，不添乱就是最大的帮助了。”
白莫邪：“确实。”
玫奥奴：“好吧，不添乱，快点结束这段，那臭婆娘你说你要赌什么？”
班缇萝汀：“最近玲玲、奈琪姐姐、奈琪妹妹不是在被惩罚吗，参考了一下惩罚项目，我们不如赌这个——输的人接下来春节五天里，都穿女仆装，在基地给其他人当仆人，服侍大伙儿，怎样？”
玫奥奴：“就这么办！团长！你说开始！我们现在就比抓鱼数量！”
班缇萝汀：“那……贝壳，虾子螃蟹一样的也要算哦。”
玫奥奴：“当然算！所有海鲜都算！之前不就都一起抓的吗。”
白无双还是不想她们起冲突：“……大过年的，别搞这些吧？”
妮芙琪：“哎？夫君不准备管她们吗？”
白莫邪：“比赛总比打起来好吧，大过年的，搞些活动，大家都有点事做，热闹热闹也好，等下我还要处理赛林的问题……”
玫奥奴：“快点好阀？老娘等得花儿都谢了！”
白莫邪前游两米：“好好好，那我来发令了哦，你们先清空之前的收获……给妮芙琪她们俩就行……好，原地飘着不能动了啊，预备！三、二、一，开始！”
接下来两人就开始各顾各闷头抓起海鲜来了。
今天中午才出门来的白莫邪跟妮芙琪，跟班缇萝汀、玫奥奴一起享用了白无双准备的海鲜大餐。
昨天抓回来的鲜活海鲜，一番挑选之后，放掉了99%，只留下了两条奇怪的大鱼，以及大概一脸盘份量的各种贝类，一次用不完，就作为食材储备，装在笼子里面，先养在停泊港大厅的出入口水池。
经过两、三餐的消耗，海鲜已经没有库存，于是作为饭后活动，白莫邪、妮芙琪、白无双三人入海深潜，捕捉新鲜食材，当然获取食材只是借口，玩乐才是目的，一个下午，在冰洋深海中游出去了二十多公里，见证了一堆异星海底生命奇迹……
之后班缇萝汀公司年会完，把为白莫邪准备“货物”名单的工作安排下去之后，屋子里呆腻了，也下水游出了基地找白莫邪他们。
玫奥奴这边其实早就想玩水了，但一直没个契机，这会儿见班缇萝汀，什么都没说，我行我素直接下了水，连忙换上带大尾巴套的动力服，也游了出来——所以说到任性妄为的程度，也是班缇萝汀更强……可以说玫奥奴除了嘴巴厉害点外，全面落后于班缇萝汀。
看到班缇萝汀跟玫奥奴先后游出来，白莫邪倒是挺欢迎的，之前说好的分工什么的，其实也并非什么规矩，根本不用讲究……反正班缇萝汀跟玫奥奴在海底基地这边，也没安排什么具体工作，当自由人自由行动也没关系。
而说到水性，一进到水里，谁什么个情况就都一清二楚了，白莫邪机动力是相对较高的，白无双也挺不错，能轻松运用波波球之类额外动力源借力行动，妮芙琪跟班缇萝汀都差一点，只能被动接受助力，无法像白莫邪、白无双那样潇洒自在，在水中来去自如。
还有一件不得不说的，那就是玫奥奴，雪狼族的矫健美少女，多了一条大尾巴，在水里就如同多了一个舵，转向翻滚灵活一个档次，于是就有了最开始那一出，玫奥奴向班缇萝汀下战书，代理人战争先放一边，来比一比谁水性好，进而演变成比抓鱼。
此时正式比赛开始，五人通讯里，班缇萝汀跟玫奥奴的对喷才有所消停……一直以来两人骂得忘我的时候，就会用上了一堆只有她们知道的事件、专用名词，那是不想听又得听，还听得云里雾里。
现在由于比赛，不对付的两人有所消停，就让妮芙琪跟白无双也能安安静静玩耍，结伴在探索海床。
白莫邪也在海床上方游动，观察了一下附近由于地震新产生的地形后，心里不由浮现起一句段子——由于海底太黑，什么都看不见，所以随便长成什么奇葩样子都可以……
想象里应该不是灰就是黑的海底生物，打上自然光之后，意外的五彩斑斓，红得鲜艳，蓝得靓丽，尤其是在火山口或者地热富集区附近，更是植物一般生长着形状、颜色莫名其妙不可名状，说是水草又像是章鱼的软体动物。
海底世界意外的多姿多彩。
看看白无双、妮芙琪两人那边，小妮子正在把白无双带去她之前发现的多窟地形，天然的海底溶洞，带她参观在里面生活的鲜艳生物……
再看看班缇萝汀、玫奥奴，这两人是真的在全身心摸鱼，追鱼群的追鱼群，扒拉海床的扒拉海床，所有收获统统装进身后波波球跟班拖着的渔网里。
于是白莫邪就趁着这个机会，五人通讯群里问一点正事儿：“班蒂。”
班缇萝汀：“什么事？”
白莫邪：“赛林的事儿……所以，凯联跟旁约的布置是？卫星图上的准确吗？”
班缇萝汀：“卫星不太准，山地、沟壑间活动很多，他们，屋脊山脉东西两边，凯联以苏瓦费济为中心，囤积了20万兵力……”
一边认真回忆回答白莫邪问题，一边调用波波球去追一只大海怪，这种程度的一心多用完全不成问题。
白莫邪：“之前报告里新建的合成集团军吧。”
班缇萝汀：“嗯，旁约方面，主场优势的感觉，霍西人民民主共和国境内聚集了18万，吉妲托萨亚边境上有25万。”
白无双仰泳着漂浮在深海水中的，好奇道：“10万、20万，都是人数？他们这边打仗都是计人数的？”
妮芙琪：“是呀是呀，是士兵人数，那边几百万上千万的呢，艾米莉亚平原上。”
班缇萝汀把一块石片丢回海床，开始搜索下一个目标，她一开始以为这是一只大蚌壳儿来着：“地震、海啸，海岛的平原，两边挖的人工运河泛滥，平原已经被海水切割成了几段，谈判代表们，都是坐船去中间谈判了，还有低于海平面的几百上千米的弹坑洼地……某人怎么不说话了？专心抓鱼在？这么功利哦，转职到渔夫去吧，难看，多难看啊。”
一直听着通讯群里对话的玫奥奴：“到时候哪个输了可别赖账，哼！”
第43章 行星生命力
白莫邪这次即时插话，不给她们再次拌嘴起来的机会：“锁在生态星球上的人类内战，最后看的就是‘人力’，当初她们在银阿莱那边，也是这个样，不然不会努力考古式发掘科技重启人造人技术，用大量亚人兵来填充战场。”
妮芙琪：“这个我知道了哦……我看到的，现在姆瓦萨亚18亿人口陨石下来，哗，只剩百来万人了，旁约跟凯联的实力就不平衡起来。”
班缇萝汀：“确实是这样，短时间内能弄一支大军深入到屋脊山脉，就可以看出来，旁约连家门口的凯联都无法拒止，最后要靠天险。”
白无双：“屋脊山脉？”
白莫邪：“这是我个人的叫法，一个短‘y’字形状的山脉，深入霍西境内，连接到他们的高原、山区，三个国家用这个山脉作为国境，所以他们也叫‘分界山’，其实各地各国也都有各自的叫法，左下是吉国，右下是姆瓦萨亚，左上是霍西，这个样。”
白无双淡淡道：“哦。”
妮芙琪：“我们回基地里认真看赛林是怎么回事吧？”
白莫邪：“我们下水很长时间了吧……几点钟了，你们比赛几点结束？”
玫奥奴：“几点？”
妮芙琪：“她们的比赛至少要到7点吧，我们先回去准备晚饭？”
班缇萝汀：“7点半结束吧。”
玫奥奴鱼雷般灵活地窜来窜去：“7点50就7点50！团长你们几个要回去，就先回去吧，这边我们有波波球当裁判！”
于是妮芙琪拉上白无双，先把收集到的深海鱼虾、大贝壳运回去处理……北冰洋的生态就挺奇怪，海面的温度是零下，但越到海底温度越高，这跟拜媞塔星球海底洋流、海床沟壑系统十分有关。
一年四季海底温度大差不差，就算星球轴线偏转，北冰洋这边也出现了几处裂缝，海底火山爆发，但影响不大，基地被高等级金属加固，拜媞塔星球爆炸，白莫邪的基地都不会有事……只不过会因为地底运动，带动基地整体偏移，最近在基地外墙上加了一层减震悬挂层，同时制造了专用工程波波球，定期将基地整体移动，保持垂直平衡。
至于基地各个舱之间的通道，对外连接通道，不但是用等级金属制造的，同样进行了加固，整个基地就如同一团嵌入岩层里的六棱星型钢筋……
上下两个未知的世界，太空跟海底。
如今深空依然充满未知，海底却变成了十分有意思的游乐园，尤其是一个异世界的海底，就算是完全一模一样的环境、时间，让地球生物重新来进化一遍，也100%、绝对会发展出完全不同的物种进化树来。
世界充满不确定。
过来打白工的团员姑娘们，除了做基地的防御、战斗，以及挖矿、科技、产业升级等等工作外，也有控制波波球，外出进行物理上的生态、环境调查，进行一些生物比较学科研，在海床上捡捡、挖挖，找找古老的外星生物化石。
相比一开始在卡德拉西亚三个基地的时光，现在姑娘们外出得更频繁了，毕竟时间演变，形式、整个大环境都不一样了……白莫邪也是看到她们在海底探险，玩得不亦乐乎，才想到他自己都还没有玩过深海潜水的，于是就又添补了一项人生空白。
虽说在现代生物基因，纳米扫描分析科技面前，这些化石没有什么科研价值，但却很有收藏价值——
有不少姑娘喜欢捡贝壳，在转移到海底基地后的这几个月里，有几个姑娘小仓鼠一样，每次一点点，到现在收集到了不少怪异贝壳，以及外星“古老海怪”的牙齿、化石……
“……这些宝贝最后是要带回去的，她们就申请一只私人物品小箱子，把她们捡回来的垃圾，啊不是，捡回来的‘宝贝’，给装进去……嗯，你问的，现在看到的，她们在做的就是这个。”白莫邪认真回答着妮芙琪的问题，毕竟她根本没怎么在海底基地呆过，不太清楚基地这边的社会活动属于正常：
“之前你们也应该也都看到了，在海床上很多海螺，各种能抵抗水压的软体的、甲壳的生物，它们的食物，有的是海洋微生物，有的是沉下来的鱼类尸体，各种食腐生物……各种骨头、遗骸地质演变中被掩埋，后来又被各种板块运动送上来，不用挖掘，扒扒沙层就能找到不少。”
现在三人在停泊港大厅出入口池子边上，让波波球干燥、处理着身上水、盐分，白莫邪在水池边处理战利品，分拣食材跟准备放生的，妮芙琪跟白无双在离水池出入口较远的地方，等搬特制躺椅过来，恢复体力、消除水下失重感。
时不时就有被团员姑娘控制着的波波球，从水池里飘飞出来，向岸上人打完招呼后，就去储物区忙活自己的了，看得妮芙琪、白无双都很好奇，就有了这么一段问答。
妮芙琪感叹：“哎，海底生态真挺丰富，在家乡我都没有见过海洋的，本来以为海底一片死寂的……明明上面是一片冰川，都没什么鱼的，怎么沉下来后这么热闹了哦……还有‘大海怪’。”
白无双来劲了：“是啊，是啊，大海怪，第一次游过我身边的时候，吓死人了，没琪琪陪着我的话……”
妮芙琪：“还好还好，据说海底巨大生物，就是深海恐惧症的来源哦……”
白无双：“深海恐惧症吗，不觉得，比起宇宙太空不算什么。”
妮芙琪：“我也觉得太空更可怕，嗯……还有什么问题没？”
白无双：“……暂时没了。”
对于团员姑娘波波球的问题，其实也是白无双最先问出来的，妮芙琪也奇怪，于是也就帮忙问了出来——三人从停泊港大厅中心水池出入口上浮出来后，正好碰到几只之前潜水时有碰到的波波球也回来，正在把一些古怪骨骼质感的“垃圾”，从球体储物空间里取出来，摊摆在地板上，快速解离水分，然后从大厅堆放箱柜的角落，搬过来一只六边形的工程塑料太空快递盒子，把骨骼垃圾一件件小心翼翼装进去……
第一次见到这一幕的白无双跟妮芙琪都很好奇，但团员姑娘们在向三人打过招呼之后，白莫邪就让姑娘们继续去忙活自己的工作了，没有给白无双两女提问的机会，于是妮芙琪就只能转而问白莫邪了。
好在白莫邪确实知道她们在干嘛，毕竟在海底基地传送增加新人员之前，白莫邪可是跟团员姑娘们一起工作生活，努力建设了好久的，对于一些基本情况自然有充分的了解。
白莫邪回答完问题，就继续关注赛林问题，妮芙琪、白无双这边深潜游泳得有点疲，正在慢慢适应出水后的空气环境，两女坐在岸边继续休息、聊天，毕竟她们俩都没有基因强化过肉体……
此时脱下头盔，一身时尚衣物直接下的水，现在，在等待波波球慢慢清洁、分离掉水分跟海水盐分的时候，她们的聊天，没在通讯群里进行，而是直接开口对话——班缇萝汀跟玫奥奴专注于比赛中，打扰她们不好，所以现在交谈的人只有岸上的三人。
白无双：“蜜莉忒斯号那边打起内战来了？”
妮芙琪帮妮芙琪弄着头发：“嗯，她们庙会新活动羡慕，叫‘生存游戏’还是‘实弹枪战’来着，那动静……比我那边中立侧的枪械，魔导、构装兵器威力还大，只是规模比不上拜媞塔世界大战而已。”
白莫邪：“实弹也只是玩具而已啦，主要是个气氛，还有……”
白无双抢话：“哎……怎么到处都在打打杀杀的，人类的本性吗……”
妮芙琪：“……有了力量后总要找些地方试试嘛。”
白莫邪：“与其说是本性……”
白无双抢话：“通天塔世界还好，起码主要敌人是人类自己……”
妮芙琪：“哎？这也能算是我世界的优点了吗？夫君，赛林的事情要不要紧，要不你先回霍西去忙吧，我留下来招待客人们。作为团长说说嘛？”
在亲亲老婆主动提问，帮助引导话题下，白莫邪终于获得了发言权，他现在离女孩们有一段距离，拉开全息屏查看轨道实况信息：“赛林的事……现在还不急，情况不明，我们豁然直接插手不太好……大过年的，我如果动了的话，牵一发就要动全身了。”
假惺惺，白无双心中暗忖，道：“……哼。”
妮芙琪：“那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赛林那边，只有情报、视频没说明，我看不懂哎……”
白莫邪：“还真是的，你也应该了解这些……首先得说说人类定义的‘时间’，之前说了很多时空什么的对吧，这里是只对‘人存在意义’的体感时间，本地时，拜媞塔星球人类的……我们帝国时制现在是9月4日，拜媞塔东西两半球，那遮古陆这边，开历是3季9星10日，凯歌荻亚大陆那边的公历是11月8日。”
白无双扭头跟妮芙琪说话：“一个时间都搞得这么麻烦，反正整个世界都一片灰暗的，分不清白天黑夜，还把他们的时间分这么清楚干嘛？不如都用我们的时制得了。”
妮芙琪在不惹白无双注意的情况下，悄咪咪瞅了远处白莫邪一眼，然后应付小姨子，大声道：“啊哈哈，没办法呀，这边世界百亿人口呢，我们自然得用他们的历法，‘随适性’嘛，随适性，嗯。”
白无双：“我们自己就不用这么麻烦吧，又没拜媞塔人在这里，哼——”
妮芙琪继续夹在中间做人：“那是那是……那个夫君，就别说什么时间的事儿了，直接跟我讲讲我们目前了解的情况吧……”
就算一直在被白无双摆着脸色，白莫邪有脾气也不会在这里发，直接顺着亲亲老婆的提问，开始进行说明：“咳哼，目前啊，目前站在黄金骑士团视角上，已知的情况是这样的——帝国时制5点98分的时候，接到第一轮报警，是监听的通讯跟轨道卫星同步发现到了问题。
我没有马上去联络赛林，还有负责的茜弥玥她们几个，毕竟大过年的嘛，我的希望是事情别太大，就先翻了翻最近的日志和报告。”
妮芙琪看看大厅角落里，在箱柜间忙碌着的波波球：“啊？是啊！大过年的！怎么还有少女团员在调用这边波波球啊？！”
白莫邪瞟了那边一眼：“那边啊，那边是些有收集癖的姑娘，知道仓鼠、小松鼠吗，收集是一刻都停不下，必须往窝里带点什么……我答应给大家的奖励有一种就是，在之后相位系统完工，能比较轻松来回传送了，就允许她们把自己收集到的‘宝贝’都捎回去。”
白无双斜眼，难得表扬了一句：“还有点良心？”
白莫邪：“毕竟白打工不好，然后还可以算‘绩效’，绩效越高能捎回去物品的总质量、体积就越大……”
白无双：“哼，没良心。”
白莫邪：“不是的啦！传送很消耗能量的，尤其是从我们这边出发，我们手头能源很宝贵……现在本质上，我们在抽取行星地核的能量，影响不大，但也不是完全没影响……地轴偏转不关我们事，但地震频发……只能希望跟我们干系不大吧，能量不够，东西太多，运不回去，得提高点绩效要求了呢……”
“咳咳——我们在这里说人家这些不好吧？”妮芙琪收回看向远处波波球的目光，“地核？星球能量？我们传说里有‘大地生命力’的说法，那、那我们一直抽，‘星球的生命力’会不会枯竭，然后死掉啊？”
白无双：“星球本来就是死的啦……只不过，从自转、地热、地磁角度上来说的话，纯岩石星球就是‘死星’……能源的源头啊，这是我没考虑……”
妮芙琪：“所以说就是会‘死’掉吧！”
第44章 铃铃千难体战争
白莫邪：“是的，不管怎么转换，什么形式，星球的……‘内能’吧，是一定的，形成时是多少，那就是多少了，以星际年代来计算寿命……我们用到相位传送上，就相当于把这内能能量输出出去了……这里建设基地，我们是控制在适量的程度上进行有效利用，最后相位系统的能源依靠是建立戴森球，利用拜媞塔的恒星能源。”
妮芙琪：“哎！没太阳了，那拜媞塔不还是完蛋啊！”
白莫邪：“不是全封闭戴森球啦，我们是要造一个垂直环带，跟行星系盘垂直，就会不影响到行星系内的太阳辐射……主要问题其实是——根据白玲玲的理论计算，就算造个全封闭的戴森球，要筹齐一次传送需要的能量，也得五十年……”
“什么！”关系到回家的事情，白无双不再后脑勺相对，而是直接跟白莫邪对话，“这么耗能量的吗？那我们还在这里忙活建造个什么！能量都不够，难道、难道，要这里呆上五十年？！”
妮芙琪：“毕竟是对变引擎，多艘战舰，相当于一片星域内能的瞬间供能……对不起，如果不是我这病，换些关键设备、设施传送过来的话……”
白莫邪：“唉哟唉哟，别急别急，放心放心，不要怪自己啦，我们有应对办法的！现在主要是时空方位未知的关系，只要完成打通通讯这一条件——相位传送本来就是不存在‘时空’没有‘距离’概念的技术，也就是说，能做到时空坐标实时运算，我们所在的这里，跟在对变引擎，黄金舰队相位系统旁边没两样。”
妮芙琪：“早说嘛，这样算是简单直白，能放心了啊！”
白莫邪：“我以为你们都知道的啊？班缇萝汀、玫奥奴看起来就都清楚的样子……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我突然再说一遍，不是显得、显得很……”
白无双安下心来，但还是小损了一嘴：“你又知道她们知道了！”
白莫邪耐心回答：“去她们两公司年会上，听了她们对自己员工作的报告，主要是现在处境、近况，以及这边原始相位系统的分析，涉及的时空、设备概念都很深很专业，比我刚刚讲的那些常识复杂多了……”
白无双：“好吧好吧！就我没心没肺，是个大笨蛋！”
妮芙琪连忙抚上白无双胳膊，打着圆场，努力岔开着话题：“我也不知道呢，不知道啊！明明还是我先到的拜媞塔哦，啊哈哈……班缇萝汀小姐跟玫奥奴小姐，她们，她们是专业的嘛，科学、工程知识方面不是我们能比的嘛！啊！对了！之前不是有说过，不能发射轨道卫星，怕被拜媞塔人类天体观测到的吗？不管是姆瓦萨亚毁灭前还是毁灭后……”
白莫邪：“哎？我跟你说过轨道卫星这事儿的吗？”
妮芙琪：“没有，爬山攀岩旅行的时候，没事干，我就翻翻以前的日志和记录……夫君在卡德拉西亚有段时间，不发射卫星来着，嗯，是这么报告、记录的原因……”
白莫邪：“技术原因，现在不会被发现了嘛，团员姑娘们过来后，给我带来的技术升级之一——光学迷彩隐身技术更成熟了，以前我对外的监控器，是靠做小，做成石头、铁块来隐蔽，躲避人类视野。现在嘛，天上的卫星能大摇大摆光学完全迷彩隐身了，自然我们就大规模应用起来了，要不然几场仗都看不到了。”
妮芙琪：“哦哦嗷！咱们霍西的房车也是隐身的啊！”
白莫邪：“嗯，没错，以前太耗电，做不到长时间隐身，现在效率上来，电耗下去，能一直隐着身就能实现日常使用，随时跟在身边了，跟波波球也一样。”
白无双跟妮芙琪对话，而且还故意不说现在的话题：“真好啊，随便让大家改造、改建啊……”
交谈的话题、气氛转换有点大，妮芙琪左右看看：“诶？”
白无双自顾自继续说，道：“在儒米蔻星上，想建造点什么，都得跟族长婆婆商量，最多只能整整自己的房间……明明那么大的地方，一颗星球，却只能挤在住不知道几百几千年的旧宅子土地上……”
妮芙琪终于确定白无双，只是在跟自己说话，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知道夫君并不会在意，现在应对起来也能挺自然的了：“啊，是啊不光海底基地，蜜莉忒斯号上夫君也完全开放权限，让大家自己建设呢。”
白无双皱眉，感觉怎么又扯到夸赞他的好上面了：“我是想说，你们团跟我故乡一样啊，都化了区，不让到处随便自建……划的区域大小多多少少罢了。”
妮芙琪想了想：“哎呀，还真是的呀。”
白无双：“是吧是吧，不能在规定区域外建设对吧，就说这海底基地，不能建到海面上去对吧！”
妮芙琪：“……感觉是可以在冰川里建个观察基地之类，之前夫君在卡德拉西亚那边的那种……”
感觉话题里有机会，于是白莫邪强行插话，把对话引到主题上来：“自由建造的话，茜弥玥、赛林他们，是我们团队的人吧，在那遮古陆上他们建设得挺自由、挺开心的……虽然现下还没有直接召集相关负责人，但已经把资料、日志都调阅了出来，她们察觉到这边出了事只是早晚。”
妮芙琪：“诶？不是马上知道吗？”
白莫邪：“铃铃搞了不少事情，反正赛林的消息传回去，现在得经过我了……”
白无双：“嘁……”
妮芙琪：“所以夫君是早就知道了赛林山体基地那边出事？旁约的一支部队都被打光了哦！”
白莫邪：“这也是铃铃搞的……她给了赛林很大的‘秘密行动’权限，是以一项‘技能’的形式出现的。”
对于“等级”、“技能”这些词汇，来至虚拟实境游戏世界的妮芙琪十分敏感：“什么意思？‘技能’我知道，就是把我们设备本来完全完整的功能，进行限制，切割开放给赛林使用……‘秘密行动’技能？”
白莫邪眼角看见白无双还有点迷糊的样子，于是故意多嘴解说了一句：“有点像我那时候的电脑显卡、cpu性能，把产品的频率阉割了放出来，就是一个型号，汽车马达加限速器，一档一档的……秘密行动，在他那边被叫‘自主行动’技能，就是屏蔽绕过茜弥玥她们，‘决策权’，赛林的自主技能等级越高，可以自行决策的事情就越‘危险’、‘重大’。
就拿现在这事来说，‘攻击’、‘歼灭’一支旁约军队，这么重大的事情，他现在自主满级，就能直接自行下令，要不然的话，一般来说，他下令没用，得先经过茜弥玥她们一道审核，而且所有自律兵器不在他管辖权限之下，所有人工智能都是茜弥玥控制，双重保险。”
妮芙琪重复了一遍：“双重保险。”
白莫邪：“她要改系统，定制‘游戏规则’不要太简单，别说加个技能，就算把赛林换掉也是随便她的……”
涉及到白玲玲犯错，白无双虽然暂时不怼白莫邪了，但还是做出是在跟妮芙琪对话的姿态，好奇道：“白铃铃她搞这些干嘛？那个谁还没亲自去问问想法的吗？”
妮芙琪喝起能量饮料，偏头看向“那个谁”：“某人在这方面真是太小心翼翼了，就知道宠着铃铃，你这当爸爸的……跟我受的教育方式完全不同……”
白莫邪抛抛篮球大小的巨型海螺：“咳哼，怎么说呢，我从来就没把她当过‘孩子’，这有跟你们说过吗？”
妮芙琪：“没有。”
白莫邪：“喔……是坟场那边的事，千难体战争了……一方统帅，我还跟‘她’直接对上过几次，怎么说呢，虽然见到她可爱的一面，就认了她做女儿，但总感觉……”
白无双：“总感觉……”
妮芙琪：“总感觉是在‘装’，对吧，我懂我懂……妮芙琪也是一直在装的哦，在夫君面前，在军队面前……不同场合的我完全不一样的。”
白莫邪扭头侧目，受到了巨大震惊：“哎？是吗？”
妮芙琪探探身子，翻了个白眼：“还不是都怪夫君你哦，本来想严肃面对的，让夫君见识见识这些年来，妮芙琪的成长，结果……结果一上来，二话不说就拉着人家麦麦洁洁，哎，真是想绷起脸来都不行啊！”
话里夹着俚语黑话，白无双听不懂但“青春期”的美少女，光听语气就是能隐隐察觉出里面的含义，但这种时候自然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人嘛，复杂的……那琪琪怎么看铃铃的？小女孩？”
妮芙琪：“是啊，双儿呢？”
白无双：“妹妹吧，祖奶把她放族谱里了，一头黑发脸蛋也挺像我家里人的……”
妮芙琪：“嗯呢，我们不知道铃铃以前的面貌，就跟夫君不知道妮芙琪战场上样子一样，只能看见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咯！”
白莫邪盘腿坐下：“嘶——小妮子，你……在生气？”
妮芙琪：“没有，生气？哪有哦，怎么会哦！铃铃迟早要叫过来问话的对吧，还是说赛林的事情吧！我们现在知道些什么，到时候问起铃铃捣了什么乱，我们可以有个准备先，嗯……”
白莫邪突然反应过来：“所以……你们俩也要一起来‘审问’铃铃？啊？嗯？”
妮芙琪眨巴眨巴眼：“不然呢？”
白无双：“可别误会！不是，我，我可不是作为他‘家人’找铃铃说什么，我是作为本次事件的当事人，参与者，有权了解情况，参与进去的吧？嗯。班蒂跟玫奥奴也都要有这个权利……”
“自然，这个自然的。”白莫邪看了一眼池子，海水黝黑幽深的，“到时候还得征求她们俩意见跟看法的呢……拜媞塔的事啊，被我动被拿来做了这么危险的抹杀者的实验，大家都是文明人，做了的事，受害人不知道，但我们不能当没发生，就算没人看到，我们也要主动担起责任来。”
妮芙琪有点明了了：“也是在对白玲玲进行的一种教导对吧。”
白莫邪：“言传身教，既然要教孩子们社会规则，什么是‘好的’，那我自然要以身作则，做了‘错的’就要弥补，不止是教导白玲玲，也是在做给奈琪姐妹、团员姑娘们看，让大家知道我们团队正确的‘核心价值’……”
妮芙琪偷眼看了白无双一下，揶揄白莫邪道：“核心价值哦，不是护短吗？”
白莫邪：“该怎么说呢，相辅相成的，都是相辅相成的……我们做人留一线，也是期望其他人，不是指拜媞塔人，而是其他高级文明对我们也能留一线……我们做的事情，总会被人看到，留下历史痕迹。”
白无双若有所思小声接了一句：“……就算不被知道，我们自己也会知道的……”
妮芙琪：“明白，就是‘左脸被打，伸过去右脸’对吧。”
白莫邪感叹：“智慧的能共情社会性生物，构筑交际关系，充满不合理的、非理性的因素，对话的基础，既望‘诚意’……不说这些远的了，说近的，这是我刚刚整理出来的相关信息，前因后果……”
妮芙琪看着白莫邪发过来的文件：“……这几份报告签名栏里是……‘阿莎姬’。”
白莫邪：“嗯，似乎刚好轮到到她当‘值日生’，正好记录下了前两天赛林的动作，单位调动，书面上给出的理由，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山底基地内部出现大量裂痕，需要大修，部分坦克要转移到地面临时掩体里，等待基地装备库重建。’毕竟我们给‘代理人’各种材料的并不是等级金属，总之他的这个行动，是现在发生事情的开始……”
白无双：“……”
妮芙琪补充：“……但给他的合金材料，已经比我世界里‘神器’还坚硬了对吧……”
第45章 都只是“宇宙身体”里的“功能器官”
白莫邪：“工业、工艺水平不同罢了……现在时间是6点多，拜媞塔星球很大，各处人类随适时间不同，这个概念你应该已经有了吧。”
妮芙琪：“嗯，二元性，身体跟意识二元分离，身体物理属性的固有时，跟意识的‘体感时’、‘生物钟’……”
白莫邪：“嗯……两天前开始转移装甲单位，我没有注意，也可以说我根本就没去在意赛林在干嘛……”
白无双小声咕哝：“哼，不负责。”
妮芙琪：“嘛，我们自己的事情这么忙，又是春节，又要调查百殇、次元龙，时空结构，管不过来很自然的嘛。”
白莫邪：“……总之事情就到了今天，现在具体到，原姆瓦萨亚首都苏瓦费济当地的时间，是晚上21点左右，但时间得倒退到早上的时候……
这边你们看到的内容，是我整合的山底基地里各处视频记录，还做了些综合、全息现场还原——也就是差不多在我们吃中饭，品尝无双的手艺，消灭掉了最后海鲜的时候——最先是一架例行监视山对面凯联活动的旁约侦查机，雷达上发现屋脊山脉里出现大量金属反射信号。
看这里，赛林山底基地山体内的雷达反馈日志，这一部分记录人依然是‘阿莎姬’，但实际上她们五个本体，这个时间段都在蜜莉忒斯号上，激情改枪、打枪玩得不亦乐乎。
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赛林点出来的最高一级自主技能，‘自主决策’，越过了山体基地里智能系统，但我们给赛林的，在这边的计算机是一代的，0、1机械逻辑要自洽，没有‘机魂’，逻辑过程就算被越过了也要强行符合逻辑，于是就把值班负责人的签名打了上去。”
妮芙琪：“所以意思就是说，没有经过阿莎姬本人？”
白莫邪：“没有经过她本人，要是知道这边军情报警，阿莎姬就算不直接汇报我，也会跟茜弥玥她们说，迟早传到我耳中……来，我们继续来看用最高权限调取的系统底层日志——
监听内容，那边早上，在收到侦查机报告之后，旁约前线司令部当机立断，派遣距离最近的，也就在三国分界山区山脚下的一支山地步兵团出发，直接派进到了山里，进行武装侦查。
在大家想来，不外乎一小股凯联特种部队，在山区里搞渗透活动，一个团应该足够，到时候抓几个活口回来，还能放到国际上嘲讽，放到谈判桌上利用一番……
然而这一个团就在晚上21点，也就是在我们刚刚潜水时，整个团就间蒸发掉了，所有人彻底失联，旁约高层乱成一团，电波信号爆炸，也就终于被我本人察觉到了……是的哦，现在海底基地这边，还在的团员姑娘们也都不知道赛林那边的事儿……”
妮芙琪：“让大家先安心过节对吧。”
白无双：“说白了其实就是拜媞塔毁灭了都无所谓吧？”
白莫邪：“咳哼……确实无所谓，也确实安心过节，不过，都不全是，都是附带的……主要是没拜媞塔世界执行权限……我们监听到的通讯里，找赛林麻烦的这个团，传回去的最后一条信息，有大量杂音噪点，我们是能完全听清的，但旁约那边只能勉强分别的几个关键词，‘坦克’‘长脚’‘大量’‘怪物’。
在21点5分到10分的回传电报高峰过后，一切就安静了下来，旁约方面再也没收到山地步兵团的联络了……”
妮芙琪：“哦！赛林的电磁屏蔽是吧。”
白莫邪：“战争迷雾……分解山方面的前线司令部立即上报情况，于是咯，旁约总司令部，各国首脑，第一时间收到前方司令部发过去的报告乱成一团咯……信息量反常，我就瞟了一眼——真是乱成一锅粥。”
妮芙琪：“所以夫君就被震惊得，都顾不得继续深潜游玩，想要马上返回基地里了对吧……”
白无双：“琪琪啊，扯了那么大一圈，你没有感觉啊，都是在找借口？”
妮芙琪：“啊哈哈……”
白莫邪：“都是借口……其实地点并不重要，回海基地，跟在海里飘着没差。相位通讯联啊，络各方、找上萨伏依茶会、茜弥玥谈话一样，说白了，还是我不想找她们罢了，借口嘛，我一个人的失误吗，所有没有把拜媞塔世界放一边的人都算失职吧。
说这些没意思，还是观察拜媞塔人的动静吧——
旁约方面是直接炸开锅了，当即下令，紧急照会在中立地区，主要是艾米莉亚平原上，进行和谈的凯联方面代表，在质问山区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消灭了他们一个团，是不是想重新开战？
确认出事，我们帝国时制这边是在6点45分，这个山地团的整个行动轨迹是——在早上接到行动命令，朝饭后就出发，天黑前准备好燕饭，天黑左右抵达常规扎营地点，在山里扎营露宿一夜，明天下午抵达侦查机报告的问题地点，寻找痕迹、装备或者抓几个敌人活口。
然后花四天时间，穿过山脉，抵达原姆瓦萨亚地界，向凯联方面示威、抗议，等待后续支援部队，之后再怎么安排、具体情况，就看之后的谈判情况了。”
白无双向妮芙琪吐槽：“……说实在的，我根本不知道拜媞塔世界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就算赛林是我们代理人，也是为了拯救……拯救？给两极世界设置第三个敌人，把非黑即白完全冲突，复杂化，变成猜疑链，从而变成多边制衡？形成‘不动武的国际博弈’状态？但……”
妮芙琪：“但？”
白无双：“但……这些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妮芙琪：“啊，所以双儿过来后，就自己去旅行了啊……”
白无双：“是啊，你们跑去凯联潜伏，还在伯格丁廷共和国里当乌布利克人，我也不理解……说是‘社会实践’，帮琪琪一步步适应现实世界吧，但……但总觉得这个理由很牵强，非得去凯联、XP怪物战争的社会吗？”
“诶？这……这个嘛……”妮芙琪抬抬身子，看看不远不近的白莫邪，似乎没有接这茬的意思，只得又回过头来，自个儿面对白无双的提问：
“那个、那个说到适应，海底深潜也算是适应无重力宇宙环境吧……啊！想起来了，是因为XP、乌布利克、凯联的反物质技术，跟百殇、旧共和国、老兵俱乐部有关联，所以，夫君并不是没做正事，只知道玩闹的！有积极行动搜集情报！”
白莫邪站起来伸了个腰，活动活动，听到妮芙琪这话儿，差点把腰闪掉：“不是！没人说我偷懒、没做正事，只知道玩吧，怎么都被……好你个小妮子啊，心里就这么想着为夫的是吧？！”
妮芙琪吐吐小舌头：“诶嘿——”
白莫邪摇摇头，叹口气：“嗨哎——你呀，既然表现不出战场上的严肃认真模样，就干脆摆烂了是吧？感觉比起白玲玲，小妮子越来越像我家调皮大闺女了哦。”
妮芙琪：“还不都是夫君惯出来的嘛！吖！干嘛啦双双！”
白无双撸了一手手边冰杯子外壁的水珠，甩了妮芙琪一脸：“别恶心了啦！哟！还敢还手！”
“嘿——”妮芙琪嘴角一翘，也沾了一手茶杯冷凝的水珠进行还击。
白莫邪这边不理会闹起来的两人，自顾自继续话题，他知道，她们两个都是在听着的：
“过年前的这段时间里，白铃铃跟我吵了架，断绝了包括‘灵异电话’在内的一切通讯之后，根据茜弥玥这前两天的密报，她呀，依然每天都偷偷摸摸，不经过海底基地，瞒着拜媞塔这边系统的记录，投影去山底基地那边，影响赛林。
茜弥玥她们那次偷偷打了一次小报告之后，就心安理得地对白铃铃的一切行动不闻不问了，甚至有些时候还帮忙，给她打下手，俨然成为了白铃铃直隶队的架势。而白铃铃对赛林的影响，首先是心理、理论上的——当年在卡多莫耶拉教教堂里，对白莫邪讲的那些问题、说词，又对赛林说了一遍……”
妮芙琪：“等等等……时间，时间线索听得有点迷糊……”
白无双：“我没怎么听都听明白了哦！他的意思是说——茜弥玥她们打过一次小报告后就以为万事大吉，不再继续做秘密报告了，结果铃铃跟赛林就在这段时间里做了很多事情，直到现在过节，大家伙全在蜜莉忒斯号上碰头，跟铃铃误会解开了，某个大人物才知道了一些秘情哦。”
白莫邪：“……差不多就是这样，要说他们串通起来，私底下偷偷摸摸搞小动作具体的，时间段的话——就是从班缇萝汀、玫奥奴跟双儿意外相位传送过来开始算起，差不多是8月8日到9月1日，这33天时间……”
妮芙琪看着白无双，向白莫邪道：“双双对拜媞塔、赛林的事情不太感兴趣的样子，那我们就先聊聊铃铃的事儿吧，这个其实是最核心的问题吧？”
虽然有波波球电离清理水渍，但白无双还是要了一条干毛巾，披搭在身上，往躺椅上躺躺，道：“扯我干嘛，才没有呢！”
白莫邪则是直接接上妮芙琪的话茬：“确实，一切的起点都是白玲玲，要了解她这么做的原因和目的，就得了解她的原点，也就是她‘满天’时期的思想……可以说是她早期的思想，时不时有跟她聊起过这些东西……”
妮芙琪也躺了下来，看着停泊港大厅穹顶全息模拟的蔚蓝天空，语气羡慕：“真好哦，父女对话，我父王就从来没跟我聊过人生啊理想这些……一直都是听命行事，所谓‘保人附庸’制嘛，子女完全依附家长，‘家族保人’。”
白无双侧躺，脸朝妮芙琪：“你还好，起码还经常跟亲生父母见面，我，我啊，从小都是外婆、奶奶、祖奶带大的，父母，哈……”
妮芙琪摆摆手：“不一样、不一样的啦，放长时间的话，就算一年见一次，你们家人相处的时间都会比我长哦……还是说铃铃的事情吧！夫君，然后呢，原点起点？”
白莫邪：“铃铃的最初目的你们应该都知道的，就是‘拉普拉斯妖’把整个宇宙统一掉，宇宙一个‘大脑’一个身体，以宇宙为单位进行行动，一切物质都是宇宙的‘细胞’，我们不管低熵、高熵生命体，都只是‘宇宙身体’里的‘功能器官’集团……她的视线，要看的不是宇宙里面，而是宇宙外面……”
妮芙琪：“哎，每次听到这个，就脑袋大。”
白莫邪：“她是‘宇宙意志’、‘宇宙生命体’，视角先天落在空宇星体能量形态这些上，不像我们，感官器官先天上要收集大气圈环境信息，所以铃铃是‘高维生物’，看着的维度跟我们不一样。”
妮芙琪：“所以夫君跟她一样？父女啊。”
白莫邪翻翻白眼：“你这是在骂我不是人？”
“噗——”白无双喷了出来，然后马上收敛，“你们继续、继续。”
白莫邪：“……最开始收留铃铃，那个列秋文学奖的诗人、作家，他对铃铃，或者说满天的影响深刻，让铃铃直面了一次生死，本来没有‘远近’、‘早晚’这些概念的存在，第一次直观意识到了‘时间与生死的距离’，跟我第一次对话里她反复说的‘遥远’，我后来才慢慢明白过来……”
白无双又开始打岔：“听说那大诗人十七字诗也挺拿手的？”
妮芙琪：“诗哦，姑娘们写了不少纪念战友的诗，我也想写点什么了……至少纪念一下第七加络德骑士团。”
白莫邪作为话术大师，社交专家，自己想办法把话题给绕了回来：“说到诗句的话，第一次跟满天见面时的对话，跟念诗一样，哲学对答云里雾里，8月8、9日铃铃缠上赛林后，又把问我的那套拿了出来，只不过赛林水平不太够，也幸好铃铃学习了不少基础社会，能比较通俗的发问了……”
第46章 铃铃的想法
妮芙琪：“哦？她怎么说的？都说了些什么？当年啊，夫君怎么回应的？跟赛林说的一样？不然铃铃怎么就跟着赛林亲了哦，各种帮他……”
白无双：“你没听出来？他话里意思似乎还有——他知道了铃铃跟赛林之间对话的意思？”
妮芙琪：“诶？是吗？”
“是的，铃铃把那段经历坦白了，做了报告上交给我，所以问题是当年……”白莫邪简单回忆了一下过去，“其实也就73年4、5月份的事儿，但对我来说，意识，感觉上，是多少轮回辈子前的了，你们懂的，所以我记忆可能会有些偏差，反正大概就是那么个意思了——
第一个问题是，很‘遥远’很遥远的所在。我当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以为只是一个开场白而已，直接开始了宗教存在探讨。
她对赛林的提法是，‘对于世界毁灭，只有你一人能到尽头安全之地时，你会选择随身携带些什么’。”
妮芙琪：“等等等……很遥远很遥远的所在，跟世界毁灭带什么是一个概念？一个问题的吗？”
白无双：“琪琪真笨，寓意啊寓意……”
白莫邪：“形而上的抽象概念，跟具体行动手段，两者可以是来至同一个问题，还有——‘遥远’中文汉语都可以理解为遥远，但现在想来，那时候铃铃她说的两个‘遥远’所指并非一件事，同声传译系统的问题，‘悠久’、‘深邃’，两个遥远分别是，历史岁月之中，跟漫长旅程吧，都带点‘历史’的含义……”
妮芙琪：“那赛林怎么回答的？”
白莫邪：“当然是‘带圣经’啊，铃铃在他眼中可是神使来着哦，他又以‘提尔斯’自居，面对带什么，他就没有携带斯瓯克宗教经典之外的选项……嗯，法结环可能是第二选择吧……”
白无双：“琪琪，你会带什么？”
妮芙琪：“啊？我？能不能选夫君啊？嘻嘻……”
白无双：“受不了你，哎恋爱让人降智……我的话，我会带人类知识库吧，只要存在复杂生存环境，重建整个世界、人类文明并非不可能。”
妮芙琪：“那夫君会带什么呢？夫君？夫君，喂，有在听吗？”
白莫邪：“哎？哦，走神了一下，突然想到啊，这个其实跟当年‘三大拯救’差不多啊，对我来说……”
妮芙琪：“又是当年……”
白莫邪：“这个当年更当年啦……世界毁灭，三个选项，拯救种族、拯救文明，还是拯救人性也就是自我救赎……赛林的选择，相当于最后一项，自我救赎吧。”
妮芙琪：“诶？哦，那，所以‘自我救赎’是正确答案？就让铃铃满意了？”
“正确答案吗……”白莫邪也往向天空，“满意……随便回答什么她都会满意，我当年直接跳过，没接这茬，没有回答，她都没有追着问啊……就是个观察罢了，之后几问差不多也都是这么回事吧，对我们来说，也是对赛林的一个观察，而问了些什么这方面，是在观察、了解铃铃，让我能知道她最近在关注些啥。”
妮芙琪：“最近关注？不是说她是把之前问你的，在那个什么教堂里的，又拿来问赛林一遍？哦，是说问的事儿一样，但问题不一样了？”
白莫邪：“语言的艺术，一样的句子，语气、遣词的不同都能反应出人心态的不同，更何况完全换了一种问法，侧重点都不一样了，直接说实际的吧，铃铃下一个问题是——好奇人类的‘心’，多少脑细胞累加起来，质变到量变出现‘自我’。”
妮芙琪：“哇，这个，完全没想过……多少脑细胞……”
白无双：“现代生物、科学、智能学界都有定量的理论，琪琪人类知识库里搜搜就有了……”
白莫邪：“以前跟大家都有讨论过这个问题，到底什么是‘人’，语言、社会性质才是本质的理论，‘语言器官’，并不是物理、器质上的，智械乃至石头，没有脑器官的，但‘某明’原因之下拥有了‘可交流’的概念，是一种抽象的‘器官’，比如现在拜媞塔人对反物质核心的使用，不明就里，但就是磕磕碰碰各种试得能用了……”
妮芙琪：“夫君当时回答的？”
白莫邪：“这段对答算是我跟铃铃的‘秘密’吧，没有完整写在事件档案里，主要是重要程度上没那个必要……与其说回答嘛，这个问题其实是我引出来——我当时突然蹦出了一个‘宇宙意志’这个词儿……”
白无双：“有关系？哼，琪琪会怎么回答？”
妮芙琪：“我？‘心’……话说，不知道铃铃为什么要问这个啊。”
白莫邪：“我当时在做圣女候补生工作，就是听到教堂来人的说话，至于说什么，可没有固定的要求……”
白无双对妮芙琪解释，道：“他的意思就是‘陪聊’。”
妮芙琪：“陪聊……哦，女孩子陪聊服务？啧，现实世界的人真会玩啊，我们那边世界只有那种……咳咳，咳哼……”
白莫邪：“什么陪聊哦，说是没固定要求，但这可是跟圣女候补生的限时聊天啊喂，怎么能说是‘聊天’呢……”
然而白莫邪皱眉又一琢磨琢磨，吸气咧嘴磨牙叹气：“……要说的话，也是个‘高级陪聊’吧……”
妮芙琪：“噗——”
白莫邪：“好吧，一般大家都聊聊人生、谈谈哲学，经院宗教之类的……满天不是耶拉教徒，话题说些哲学、科学的内容也正常……‘宇宙意志’，人体内大脑是脑细胞超过一个阈值后，从而形成‘我’，那么在铃铃眼中，宇宙作为一个‘人’来看待，我们这样每个个体就是一个‘脑细胞’，她将所有人连接、统一起来之后，那么形成的‘我’就是宇宙这个大我——这些自然是事后才想明白的。”
妮芙琪：“铃铃真厉害……哎，不能再把她当小萝莉看待了啊……怎么说，赛林怎么说。”
“……”白无双有点同感的同时，但又觉得继续把白铃铃当萝莉妹妹看待，也没什么不妥，于是就没有开口插话。
白莫邪：“白铃铃她问赛林的是——世界只剩下你一个人类，你要怎么办？”
“哇哈哈哈！”妮芙琪突然拍腿大笑起来，“唉哟，笑死我了哇！”
白无双侧目奇道：“有什么好笑的？那么好笑吗？”
妮芙琪：“唉哟喂，哈哈哈！你没懂？她……他，哈哈哈！带着圣经，唉哟！只剩他一个人了啊喂，哈哈哈！”
这对话进行不了，白无双摇头叹气：“哎，我第一次意识到了我们之间的文化差异……”
妮芙琪渐渐喘了过来：“哈哈哈，啊哈……哎？哈、哈——不是，你们？都不觉得好笑？”
白莫邪莞尔：“我知道你在笑什么，但不会笑成你这副模样……你高兴就好。”
妮芙琪平复呼吸，仰仰头：“呼——但，我有好好学习中华文化来着，三十年来一直都在学习啊，为什么……”
白莫邪：“你这笑点显然是来至你凯奇拉文化里的嘛。”
妮芙琪挠挠脸蛋：“哦……是啊……真不好意思哦，就我笑得，没了形象……”
白无双：“所以说文化差异啊，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现在宇宙、银河系社会，都是多元化的，大家不会觉谁的文化更高贵、笑点更普世。”
白莫邪：“跟物理、生物上的因素一样，生态系统越复杂，人类就安全，没有并行亚种，只是一根尖端独枝的存在，是最危险的，同理文化文明越多元复杂，面对各种冲击就有更多缓冲、余裕。”
妮芙琪：“冲击？什么冲击？啊，所以星薙娅、智械，银河系内的其他原生智慧种族，就都获得了人类权了对吧？还有妮芙琪……”
白莫邪：“你是个体，群体、集团、物种门类层面上接纳，就是这个目的了，至于什么‘冲击’……白玲玲这种‘大统一’就是一种形式的冲击，智慧生物种类、文化越多，差异越大，她的工作难度就越大……银河帝国这样，把银河系统一了，内部文化开始融合、求同存异，相当于是在帮她加快进度……当然，铃铃的冲击，并不属于‘已知’类别，要说一些已知的冲击，那就是‘文明失落’了，类似银阿莱星球的情况，由于各种各样不可抗力，一支文明瓦解了，如果就这个文明独一支，要重新恢复辉煌、颠覆，就得进行‘考古式科研’，重新把过去的科技发觉出来。”
白无双：“琪琪可以看看现在蜜莉忒斯号上的生存游戏，想象一下银河帝国文明倒退的后，世界就这么个样子——看似脱离时代的科技物品，其实是早就开发出来过的，只不过遗失了。”
妮芙琪似懂非懂：“哦……”
白莫邪：“当然，同样的思路下，国家够庞大，整体消退会减慢，还有各种备份手段，但最安稳的‘备份’，还是多元，永远可以互相借鉴，竞争进步。”
妮芙琪：“这个我观察到过……一边独大的话，就会倒退、腐化，最后结局就是消亡。”
白莫邪：“但冲突太激烈也不太行，比如拜媞塔世界，已经倒退三轮了……”
白无双有点兴趣，但又不想问白莫邪：“琪琪知道吗？拜媞塔世界文明倒退？”
妮芙琪：“嗯，知道的！为了融入伯国、凯联社会，这些基本历史功课还是做了的！”
白莫邪：“融入社会说不上，基本是基本，但也是对于我们这些外星人而言，这些‘常识’在凯联、旁约里都属于‘禁忌’的知识，哼，要是把150年前世界发达、发展水平，人民幸福程度，哈，一半人都得怀疑这么多年下来打的个什么玩意哦！”
白无双：“你别插嘴，琪琪，你来跟我说说——”
白莫邪举手果断闭嘴，白无双对拜媞塔世界感兴趣了，他自然不会反对，于是干脆重新蹲下去检视食材……虽然最后料理的是白无双，但现代料理的方式，跟古代差异是巨大的，会做饭不等于会挑选鲜活食材。
妮芙琪翻着拜媞塔世界的档案记录：“哦……我想一下啊……嗯，那个就是啊刚开战，最开始哦，旁约凯联两边都是超视距，各种导弹唰唰唰得飞来飞去，不管星球轨道上洲际导弹，还是战斗机、战舰，几十上百公里，反舰导弹、空空导弹，都是看不见敌人的情况下互相招呼，我们通天塔世界里，就算是伟大法术、宏大魔法也都得在视野范围里呢。”
白无双翻了翻今天分界山脉的视屏：“那然后呢？怎么现在看起来……跟北极城，剑与魔法差不多的了？有限距离，近中远都有的。”
妮芙琪：“热战冲突，三轮文明倒退是我们，嗯，主要是夫君的说法，第一轮，一、两年时间双方高精尖兵器就都拼光了，智能的、制导的，反正我看着都很厉害的啦，工厂、工业系统也都完蛋了，两边继续交战就打步兵，拼刺刀这些的了。”
白无双：“拼刺刀？”
妮芙琪：“比喻啦，夫君说的，也不是真的就近战了，毕竟不是我通天塔世界那边嘛，但战争进入拉锯战，没了战略级、决定性的兵器，战场就开始绞肉，拼消耗了。”
白无双：“嗯，大概明白了，所以第一轮倒退后，他们地下的、山里的各种秘密工厂开工，生产线转移什么的，把科技重新拉回来了对吧？又能来第二轮了？”
妮芙琪：“没错，虽然比不上巅峰，第一轮时期，但积蓄了二十几、三十年后，他们双方新一代的兵员又可以高强度、高精尖对抗了，然后就又打没了，第一轮空天军消耗光，这一次双方的海军消耗完，航母、导弹舰种全被拼掉。”
白无双：“哦，是说呢，在海上都是炮舰、战列舰这些，跟我们通天塔世界似的……天人比起航母更喜欢战列舰，要跟海洋魔兽打肉搏，也是战舰更合适……”
第47章 个人价值体系
白莫邪：“男人，不，不对，应该说没有人类能拒绝得了战舰——古代水面的，现代宇宙的。”
“……”白无双对此保持沉默。
妮芙琪：“嘿嘿，我也挺喜欢漂亮飞船的……那总结一下，夫君看我说得对不，文明衰退——第一轮，核工业、航空航天、导弹、计算机人工智能这些科研、生产单位、人员，全是主要军事打击、间谍活动目标，第二轮中又清理了一遍尖端科技部门，然后重工业、化工部门开始被扫荡，靠着舰队互拼，双方就是在这个时期开始成功登陆对方大陆，在敌方土地上开战，乌布利克也彻底瓜分、消化完毕，开始进行对抗了。”
听到这里白无双开始发表自己的看法：“所以双方主要战场就是海上平台了，第二轮，嗯，跟宇宙战争差别太大了……我自学军事课程的时候，古代有理论说，宇宙战跟海战很相似，果然是阶段性质的，智能化、自律化、速度、威力、射程，离开太阳系，战场以光年为单位——宇宙战舰战就是宇宙战，跟大气圈内任何战斗、军种都不是一回事了……”
妮芙琪：“哎，我魔法世界更没有一样的哦，战略战术都还在模仿学习天人、中立侧，嗯，也就是拜媞塔世界的战法，机械化、装甲化、远程乃至超视距打击。”
白无双翻着妮芙琪提供的历史资料：“那第三轮文明倒退，就是沿海地区、城市基础设施被持续打击毁灭，交通物资流动效率降到谷底，别说原本尖端技术，高端产业的原材料都无法保证供应了，就造成了最严重的文明倒退，反应到军事上就是，雷达、导弹什么的都没了，空战、海战全变成了近战，陆战也失去立体模式，变成了乐乐她们那种生存游戏……”
妮芙琪表示肯定：“是呢，第二轮衰退，又拼掉了综合国力，全世界发展水平倒退，然后就又是消耗、重新积蓄力量五十多年，老的工业区、城市都毁灭了，因战争形式，在新的、更合适，适应新战争时期的地址上发展出了的新的城市，卡德拉西亚就是最典型例子，双方的战争能力就又积蓄了起来……然后我们就见证了第三轮文明衰退。”
白无双已经明了：“啊，明白了，标志性事件就是凯联对姆瓦萨亚的轨道轰炸对吧……嗯，就是说第一轮文明衰退之后，核武器、战略地图兵器、轨道争夺都打了个平手，双方寻找决定性的，能够一次性彻底压倒对手的力量，旁约找到的是XP，凯联找到的是反物质。”
妮芙琪：“自己造的剑废了，就只能另辟蹊径，想一些歪门邪道了……现在拜媞塔世界正在经历的第三轮文明衰退，是最深刻、最空前的，前两次根本无法相比……看似只消失了姆瓦萨亚一个国家，但是星球异变，天崩地裂，光地震，大大小小每天就有十万次，就不提海啸什么的，别说什么工业门类，这是完全席卷了所有人，所有力量都得投入到抗灾之中了……”
见说得差不多了，白莫邪终于插话：“这个时候，如果凯联、旁约认为是消灭对手的绝佳机会，拜媞塔文明就将在这第三轮消退中彻底消失……我不是神，拯救不了所有人，但作为一个人，还是得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但——”
妮芙琪：“但，赛林现在杀出来，挑衅了凯联、旁约双方……他登场的还并不是时候。”
白莫邪转身看过来：“你也看出来了，小妮子？”
妮芙琪：“哼嘿嘿，我也是指挥过千军万马的哦，战争的事情还是略懂一二的，略懂一二！”
白莫邪莞尔……虽然笑容很温柔，但在外人看来，他手上拿着扁头鱼傻笑的模样有点恶心。
“哼……”白无双收回视线认真道，“老实说我对战争没有什么兴趣，但总是……一直就……”
很多事情由于白莫邪在场，白无双并说不出口。
妮芙琪：“懂的懂的……话说，我们怎么扯到三轮文明衰退这事上来了？”
白莫邪：“是在举例、类比说，铃铃，未知存在对人类社会的‘冲击’……”
妮芙琪：“对对对，‘世界只剩下一个人要怎么办？’可把我笑惨了哦。”
白无双：“世界毁灭的形式——文明失落……”
妮芙琪：“哎呀，扯了那么远结果就是正事没说……所以赛林怎么回答铃铃的？重建人类文明还是什么？”
白无双：“创世纪，新世代最初的人类？”
妮芙琪：“我家乡神话里，最初离开通天塔高原的探索者，人类先民……第一人、最后一人，都属于‘乐园’，极乐净土伊甸园阿瓦隆理想乡之类的概念。”
白莫邪：“赛林？他，他呀，‘解开真理环节，叩首天神的国’……”
白无双又是一脸文化差异的表情。
妮芙琪：“……我倒是能理解，‘神使’就在眼前，他自然笃信咯，就跟存在魔法、神迹的世界一样，我小时候也笃信我们那一套的。”
白莫邪：“是啊，咱们婚礼都是颂歌教礼仪、仪式来着……神迹都显现了，由不得他不信……本来就是要用信仰竖立他行动意志，借用‘神意’诱导他来执行我们计划的。”
妮芙琪：“哎？不是茜弥玥她装女神直接去下命令？”
白莫邪：“没有跟你说过吗？虽说执行计划的时候，你还没来，但有把相关内容交给你看的吧？这个也没看？”
妮芙琪这次不再装傻蒙混过关，毕竟没完成的情报预习有点多，她自己也有点懊恼：“有什么办法嘛！要把伯国那边的事全弄清楚、记住就很累了嘛！我还是伤员，过来是跟夫君……是度假的嘛！”
白莫邪：“好好好，行行行……反正我们、茜弥玥团队，从来没有，以后也不会自称‘神’、‘神使’，一切都是‘诱导’，是赛林自己的理解，想当然……”
白无双：“哼——”
白莫邪：“……这种自己形成的意识，反而更加坚定，‘怀疑’、‘无限怀疑’在他这里都不存在，他一心想着的都是实现斯瓯克概念中个人最大福祉，所以面对‘世界只剩他一人’，这样的问题，他的回答也是‘叩首牠的国’。”
妮芙琪：“斯瓯克教的核心，到底是个什么概念？我学习银河系文明，各种旧教，有的核心是‘轮回’，有的是‘原罪’，不是个体自修，就是传播福音牠的国……斯瓯克教是要干嘛？哦，还有坟场那边，裘莉安圣女殿下的耶拉教又是干嘛？”
白莫邪：“首先所有旧教跟未来宇宙时代的新教，存在一个核心差异——有没有‘神’，这个‘神’不管可不可认知、能不能认知，在经卷文字、叙述中，是否是‘客观实在’，这点是决定性的分界——旧教自然是存在论，不管存在程度强弱，是主观杜撰的自我束缚，还是先验就在的‘存在’，旧教都认为有‘那么一个存在’。
宇宙时代的新兴宗教，举例来说‘耶拉教’，‘耶拉’是什么？是一个抽象概念，游戏里一颗名叫耶拉的圣木，由之抽象而来的非存在‘偶像’，‘耶拉枝’每一条象征一项，什么爱啊、和平，最终就是平衡——嘿，如果通天塔世界影响力也足够大，能由虚拟世界到现实，那咱们的‘颂歌教’也可能变成现实里一种新宗教哦……”
妮芙琪：“诶？！这么神奇的吗！”
白莫邪：“有点混乱了吧，嘿嘿……信息人，现代人类，信息跟物理客观被法律双重认证的，都是‘现实’，不说这个了，反正赛林所见让他坚定了‘神’存在的概念，得出斯瓯克终极结论也是理所当然的……这边有说‘修来世’、‘肉身成圣’、‘立地成佛’，斯瓯克教讲的可不是修炼、接受此世这些。
斯瓯克的核心是讲‘如何天人感应’，典型就是法结，‘特殊材料’厚绳编写上自己个人信息后，结成的一种手环、套结，象征与天神的连结，终极目标，也可以说是是去‘天堂’享福吧，毕竟是大众信仰，一些地区的斯瓯克教是这种通俗的，而姆瓦萨亚地区的斯瓯克教的大众通俗终极目标，就是赛林这种——回归天神——整个世界万事万生万物，都是天神的一部分、‘一缕神识’，最终归属都是天神……而能归位的神识，只能是最纯净、光明伟大的灵魂，人生在世的目的，修的，就是涤荡自身上的邪祟。”
妮芙琪：“有点明白了……就跟我们常青藤信仰一样是吧，诠释、解读、最终目的不同，划分出了颂歌教一堆，颂歌教里也有求这、求那然后又分出去的教派……说起来，我颂歌教本宗，应该求的也是‘回天堂享福’吧，去另一边的净土乐园……”
白无双加入宗教话题：“我故乡那边也有信仰的……算是信仰吧……基本就是‘儒释道’那些，说白了实质是实用主义，所以不算在旧教那边，不是他们那边阵营……”
妮芙琪：“难怪每轮文明衰退，宗教力量都能加强，不管是旁约的统一的系统性的斯瓯克，还是凯联的****，多种宗教。”
白无双分析：“物质世界悲惨，需要精神麻痹，一个心灵寄托……斯瓯克不管是求天堂，还是求最终归属，都挺符合国家计划经济体制精神文明建设的……”
妮芙琪：“嗯？唔，这方面，我的知识、理解有限。”
白无双：“就是说，不是在宣扬、宣传原教旨、宗教经典吗——你们都要涤荡自身物欲邪祟，物欲横流，都是坏的……这样洗脑宣传下大家就都不在意现实生活物资不足，生活倒退这些个问题了嘛。”
妮芙琪思索：“哎呀！是呀……说起来‘回归天神’，感觉像是意识集群哦……”
白无双：“天堂还像虚拟实境呢，完全信息人，网络居民，彻底排除掉了现实里的生老病死了呢。”
妮芙琪：“哈，还真是……旧教啊，有机会我要了解了解的，还有耶拉教……人嘛，总得信点什么，可能就是颂歌教信仰崩塌，我才精神不稳定的哦……”
白无双其实一直都不太想提通天塔世界的话题，毕竟她在那边世界没有什么好回忆，从遭遇到莫哥，但天性上她并不会把这些明显地表现出来，所以十分自然地顺着妮芙琪的话茬，道：“嗯，应该是原因之一吧……”
妮芙琪：“嗯，不止宗教，整个文化、世界体系的差别。”
白无双：“我大概能明白点了……真辛苦……”
“不辛苦不辛苦，嘿……”妮芙琪这里是想秀一下恩爱的，只要有爱，有夫君在，那么再辛苦也无所谓，然而考虑到白无双的情况，作为一个正常人，自然不会挑起、说出这么不合时宜的话头来……
旧教星域在银河帝国里算是最小的星域，但也是一方势力，由于其本质，跟旧共和国势力有天然的，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相比银河系这边，旧教在坟场星系银河系势力圈里的影响力更大，话虽这么说，但所有旧教信徒加起来，也只不过是耶拉教的零头……宇宙时代跟愚昧时代天差地别，太纯粹的信仰没有任何发展土壤。
白莫邪：“宗教的这些东西，情报分析有用啊，还有‘比较人类学’，社会分析，可以进行类比研究，铃铃自然很感兴趣。”
妮芙琪：“之前夫君说，铃铃认赛林当‘父亲’？是因为他回答得都挺好？”
白莫邪：“当父亲？我有跟你说过？”
妮芙琪：“没有，没直接说，是夫君自己在那儿念叨，社交信息，还有信息框就那么摆着，我自己看到的……”
白莫邪：“好嘛，我是吃醋了，我承认就是了嘛，只不过……前因后果不一样，铃铃是先找上赛林当父亲，然后才开始进行提问、引导、教导什么的。”
妮芙琪：“嘿嘿，什么醋都吃……那然后，然后呢……”
第48章 聊这些没意思
白莫邪：“然后，然后就是‘上帝’、‘神圣’、‘仪式使得神圣神圣’、‘教法二创’这些问题，因为赛林绕进去了，这也是人类文化、文明的一部分，我们不能否认，赛林既然只听得懂、听得进宗教语言，那铃铃就顺着他引导话题。”
妮芙琪：“哦！所以夫君在这里说那么多宗教的内容啊……”
白莫邪：“主要是你们在聊嘛……总之铃铃第三个问题开始，就把赛林哄得服服帖帖得了……我记得，我回答她的天地人神宗教哲学观，只用了一句典故——‘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妮芙琪：“哇哦，我这边翻译系统，给我念经了……”
白莫邪：“哈哈哈，当年同声翻译也是这样，把我这一句话翻译给铃铃，用了好几篇论文。”
妮芙琪：“汉字我懂，每个字我都懂，凑一起就……双双知道这句话不？”
白无双：“嗯，知道的……老子，道德经……简单理解的话，这句话就是在说人跟宇宙，对人有意义的万事万物，对宇宙来说根本不存在任何‘意义’，宇宙就是宇宙，不管你人的。”
妮芙琪：“哦……啊，噢——”
白莫邪：“反正铃铃还是满天的时候，跟我的对话，就是世界观、宇宙观，然后开始问我人生观、爱情观，具体问题就是——变强大、毁灭、拯救这些……铃铃就没有问赛林这些东西了。”
“哦……铃铃这就问完了啊。”妮芙琪从躺椅上起身，蹦蹦跳跳来到巨大的出入口池子边上，开始翻弄渔网，“我也来帮忙！”
白莫邪意志在手工把收获从渔网里摘出来分拣：“小妮子休息好了吗……铃铃精神意志诱导，让赛林对她完全言听计从了，比对茜弥玥、阿莎姬她们还虔诚，然后就是是武器装备、战术、战略思想上的影响……哎呀！别把渔网一次都拉扯上来啊，上面缠住不少东西的，先泡在水里，我们在池边分拣……”
妮芙琪：“哦哦哦！我第一次嘛……唔，噫——好臭哦……”
白莫邪：“海鲜就是这么腥臭的，你又不是第一天抓鱼了……咳哼，还想听赛林的事情吗？”
妮芙琪：“听！当然听，你说呀……双双也在听对吧！”
“哼。”白无双还在那边坐着，轻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其实收获可以让波波球自律、姑娘们远操完成的，但白莫邪觉得还是亲自动手更有感觉，有点理解所谓的“鱼佬”的心境了，一边帮妮芙琪拉扯纠缠起来了的渔网，一边道：
“实际手段、方法方式面的影响，在说铃铃之前……茜弥玥她们主要是引导跟设施管理，说白了就是‘游戏旁白’、‘玩家引导’，在讲解完基础新手说明，给了最优“加点”、“升级”推荐后，就任由赛林自己去玩了。
只不过她们五个看起来似乎工作跟简单，跟白莫邪一样撒手不管，其实，在拜媞塔这边很多看似‘自动’、‘自律’的设施，背地里都是她们在人工操作。
毕竟拜媞塔不是外面我们的世界，没有足够的人工智能跟算力来实现功能。但白铃铃不一样，她可是超脑哦，分心多用，茜弥玥看似是五个人，实际上可以说是我们整个黄金舰队在跟她们一起忙活，而当实际执行手段到了白玲玲手上，她就是完全一个人给包办了，就瞒过了、绕过了很多……之前我们不是说，她跟赛林搞‘秘密行动’吗，其实就是这么一回事。”
妮芙琪：“所以，‘秘密行动’最终导致了赛林消灭旁约部队的行动？就在我们刚刚玩潜水的时候发生的？”
“没意思。”白无双起身，溜达到妮芙琪身边，“又要说赛林的事情了吧……那我收拾收拾食材，准备做完饭好了。”
两个女孩儿就在“海边捡贝壳”起来——直径差不多50米，两个左右篮球场长的的池子，可是“U”型管跟外界连通着的外面海洋的，所以也能算是海边。
白莫邪：“嗯，就是这么一回事，有点不太好讲明白……这样吧，我们从拜媞塔双方的视角来看，先说说直接对话的场景，就是艾米莉亚平原上和谈会场——
首先是大环境，自然方面的，大家也都看到的，这颗星球还是处于‘尘埃云覆盖’、‘核冬天’状态，现在这个时期啊，21点左右天就黑得走不动了……”
妮芙琪：“21点？哦……继续，夫君请继续……”
白莫邪：“……本地时，时差，21点是霍西、姆瓦萨亚分界山这一片，是吃燕饭的点，而在艾米莉亚平原那边，就还没到晚上，是一天谈判已经结束了的午后、近黄昏时段，凯联代表们刚下班做通勤船回要塞里，然后分界山这边就出事了，还没吃上两口热饭，两边的代表就又聚到了中界线上的谈判会场里……”
这是乌布利克海上，一个来小时前的情况……而说到大海。
白无双捧着一只巴掌大的海螺：“……晚上吃贝壳螺蛳素菜汤，还是炒螺肉？”
妮芙琪：“螺肉吧……不去壳我不会吃啊，以前，从小到大，都没吃过海鲜的……”
白无双点点头十分明了：“你家乡是内陆国家对吧，完全森林环绕中，接触不到海洋也自然。”
妮芙琪：“我们有通海的超长大河，黑角河，只是海鲜这种不好运到内陆来啊。”
白无双：“主要是没人吃，没市场吧。”
妮芙琪：“没人吃……这么一想，一些海船，海边过来的水手，确实有带腌制的海鲜干粮来着，没人感兴趣……也有可能主要是我不感兴趣，所以没接触到会吃这些的人吧……我身边人对吃都不怎么在意的。”
白无双：“诶？不是吧，好歹是王族，正牌公主啊！不是。古代王公贵族，追求的享乐不就是吃吃喝喝这些吗？”
妮芙琪：“那是现实世界吧，我那边啊，从最最开始就面对来至世界层面的生存压力哦，现在想想，可以定义为‘天灾威胁’，跟现在拜媞塔面对的星球轴偏，自然环境变迁的压力一样的，而且啊，如果说‘享乐’广义上的‘精神满足’都能算是享乐，那么我们通天塔世界人的享乐，就是‘升级’，自身变得强大起来。”
白无双十分理解：“努力马上就能看到实时的成果反馈，确实十分令人满足，所以这几十万年了都，游戏机制里依然有各种‘升级’的概念哦，属于满足、吸引玩家的关键……”
妮芙琪：“是啊——出来后我才意识到，现实世界啊，比起虚拟实境容易无聊，主要就是做了点什么，无法马上得到实时成果反馈哦，你看，就像我这怪病，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向什么方向努力才能算好哦……”
白无双：“嘛，游戏模拟现实，一般也不会给你量化‘血条’，康复了多少……生存游戏，我觉得是为了‘和气’，才量化血条的，要不然啊，打上头了，打出真火来，互相对射不下场了就会很难办啊。”
妮芙琪：“嗯，好好的一场春节娱乐节目，伤到了感情就不好。”
白无双：“说精神疾病嘛……好吃好睡，跟着健康系统完成虚拟实境引导，迟早能好的。”
妮芙琪：“嗯嗯！所以，爆炒海螺？杭椒、小蒜苗。”
白无双：“嗯嗯，配上冰镇纯青梅酒！”
妮芙琪：“嗯嗯嗯！海螺有点大，切片吧！”
两个美少女吃吃喝喝讨论得不亦乐乎，一旁的白莫邪依然完全不在意，继续自言自语一般，一边搜索着渔网，一边唠叨：
“……再说具体谈判的事，旁约的代表，早在此等候，毕竟旁约的消息更快，所以早早就赶到了，气势上更足，这几个代表，别看不是将军了，是新到任的转职文职，但气势上比作战军官们更强硬。
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诘问，凯联代表十分委屈的同时，反击说是不是日常地震、山体滑坡，把这个团给吞了，团长怕被背扎营选址不当的锅，才怪到敌袭上面来的。
这么吵来吵去，旁约代表当然不认凯联代表说的每一个字，他坚信自己将士的素质与道德，守卫家园的决心。
凯联代表也坚信自家上层，不会做这种不宣而战的事情……也不是说真就不会，而是这种吞掉一个团的举动，小偷小摸一样，要动那也是万弹起飞，或者再从轨道上砸个什么下来的动，现在这种……”
妮芙琪虽然跟白无双小声聊着晚饭、宵夜安排，但她确实是真有在听白莫邪的讲话，听到这里就抬头发表自己观点，道：“……所以说，双方代表都心知肚明的吧，这种完全吃下对方一个兵团的战争行为，在全球世界大战，伪和平、双方都在喘息的大局势背景下，理性上是绝无可能发生，完全莫名其妙不知所谓，没有意义的军事行为对吧。”
白莫邪：“就是说嘛，但在会议上还是要吵的，就跟小孩子吵架一样，你说你的，我说我的，根本就没个结果，完全浪费时间，但又不得不继续进行……”
妮芙琪拍住一只从渔网里抖上按，扁平地在不停翻腾的海鱼：“他们都还没吃饭吧，不会饿哦？”
白莫邪：“去会场大帐篷的车上，他们有吃军队干粮……总之这边中立地区，代表见面谈判会场上，目前没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我们只能知道，旁约跟凯联接触了，虽然互相怀疑对方的话，但对质沟通下来，迟早会往第三方军事力量的可能性上面考虑的。”
妮芙琪：“双方都没断绝了对话，开会这么麻烦的吗……”
白无双替白莫邪解释了：“过去开会是这样，毕竟算力、数据库，无法做到同时、瞬间计算一切可能性，那就只能慎重考虑咯，但往往结果就是，刚刚考虑出个所以然来，事态已经流变，或者出现了新的证据、可能性，又得重新讨论计算了，就一直开会开下去咯。”
妮芙琪侧目：“哎？双双怎么这么清楚的啊？现在想想，似乎我国家开会就是这样的，还有常青藤联盟大会……那时候我还小，差不多就铃铃那个身高大小来着，只当是一次旅行游玩……好像是就是那次会上，给我订下了门亲事，哎！突然发现，我还是挺受欢迎的美少女哦！当年好多找我的人呢！父王最后挑了个年轻帅气有潜力的……”
白莫邪：“一个苏拉尔摩的上级骑士是吧，比我还帅？”
妮芙琪腻声道：“嘿嘿——夫君最帅，夫君最可爱啦！”
白无双：“嘁——”
妮芙琪转而哄小姨子：“哎呀，好好好，不跟他说话，不跟他说话，再不跟他说话了！”
虽说一直不在意白无双冷鼻子冷眼，如果是陌生人也就算了，可以完全无视，但她毕竟是白无双啊，所以多少还是会受点影响，白莫邪的话头，连忙往跟自己这边相关上继续，不空谈拜媞塔怎么怎么了：
“……但霍西首都倒是有一支来至凯联的使团，也就是我们俩的使节团，‘替身假人’也传来消息，嗯，几个小时以来一直有消息过来，琪琪小妮子有兴趣，可以自己调阅出来看看，简单讲讲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任内文，被霍西政府给照会，叫了过去，我们使团驻地又被封锁了，反正上次谋杀案之后就不准随便外出了……总之这算是一种保护吧，政府出手，总比旁约的、霍西的部队军方出手强……”
这时白无双自己的一网都没收拾完，挑捡了一盘今晚的食材后，只跟妮芙琪打了声招呼就径直先行离开，去准备今天晚饭了，时间已经不早，得加快料理动作，要赶在班缇萝汀跟玫奥奴上岸之前……
妮芙琪表示自己还要收捡就微笑着目送白无双离去，看着她走向浮港大厅外圈，通往生活区的气闸门开阖，直到她人影完全消失才长出一口气，向白莫邪道：“呼——应付夫君家里人真累……啊，我不是说双儿不好，她是个好姑娘，嗯，只是，就是，唔……”
第49章 三次文明衰退
白莫邪也正看着白无双离开的方向：“哎，只是我不好……我一直觉得我在感情方面挺勇往直前的，但现在才发现，哎，我也挺优柔寡断、犹犹豫豫，好多次了都……”
“是挺勇往直前的呢，比如在我身上哦——”
“嘿……咳哼，这里咱们还是收敛一下吧，公共场所，嗯。”看着妮芙琪抛媚眼，作势要腻过来，白莫邪连忙出言提醒。
而妮芙琪其实也就只是做做样子，才不会真岸边猫爬步过去，一扭脸蛋儿坏笑着，重新坐回地上，继续慢吞吞收拾、检视10米长的渔网：“我们的替身不会有事吧，还有霍西风格大裙子，真想快点试试哦。”
白莫邪看看远处货物堆临时放区，那边的波波球都没注意过来的样子：“怎么，对我挑的穿搭不满意吗？”
妮芙琪双手后撑，踢起右腿，看着小脚上的鞋袜——白色蕾丝船形袜搭配着圆头搭扣小皮鞋，刚刚在海里潜水游泳也是这一身：“好看是好看，但……但总觉得夫君给我选的都、都好幼稚哦……我从来都没穿过这种的哦……”
白莫邪抠抠头：“可能这就是所谓的‘把老婆当女儿养’吧……”
妮芙琪：“我可都到了‘老人’年纪了啊，还女儿，噫——在战场上‘妮芙琪’可是令人恐惧的名字，威风得紧了！”
白莫邪：“好好好——那么还想听赛林、旁约凯联的事情吗？”
妮芙琪：“听啊！怎么不听，好，接下来我可要认真了，我要拿出战争专家的态度了……夫君慢慢讲，我们慢慢收网……这些鱼儿缠在网眼里真难弄哦，还滑腻腻的动来动去……”
白莫邪：“那是我们收得还不熟练……之前说到哪里了，任内文被控制住了，使团被扣押对吧——就只说霍西最高层对事件的反应速度的话，那是真的十分快了。
虽然天色都是黑漆漆，分不清白昼，但拜媞塔人还是按照钟表，人类定义的时间在过着日子，那遮古陆黄昏晚上了，凯歌荻亚大陆那边是白天，所以凯联的决策者们正好都是在上班的，听说自己灭了旁约一个团，就十分突然的，凯联那边所有国家都摸不着头脑的哦……”
“噗嗤——啊，没事没事，只是夫君说得好笑，噗——嗯，继续……”
“决策者、高层都云里雾里的，艾米莉亚平原上的谈判代表自然更迷糊了，被对面当头莫名一通好骂，真是一肚子火，但旁约那边的代表们急急忙忙，看起来又不像是在说谎……”
“饭都来不及吃，就被一通骂，换我我也生气，哎呀——”妮芙琪用食指戳着一条巴掌大小，像是魔鬼鱼一样的海洋生物，鱼儿被吓得乱“扳筋”，把妮芙琪也吓到了，连忙把它拨弄两下，推回水里。
白莫邪瞅见妮芙琪初到市世的小女儿动作、模样，觉得自己给她挑的一身青春美少女装扮没什么毛病，再说，妮芙琪也确实是“小仙女初到尘世”，见什么新鲜事物一惊一乍的也挺正常——这就是从人类知识库、深层次模因灌输获取知识，跟实际经验的差异，成年标准以“阅历”为准，也是基于这个道理的……
一边看着小可爱老婆十倍时间缓慢处理渔网，一边嘴上继续道：
“……反正，那旁约一边怒发冲冠的样子就不像是在演。既然渐渐意识到旁约并不是无中生有、恶意造谣污蔑，前线、后方，谈判、大本营，那这事就得等进一步确确实实的现场消息，从长计议了。”
“就是双儿说的，一个会越开越长。”
“不知道她是在哪里见到过这种古代会议模式的……大晚上被叫起来，集合到电话、电报旁听着，旁约一方的大脑们也知道，如果问能问出个所以然，跟凯联把这事解决，那他们也用不着打上这150多年了。”
“是嗷，文明衰退两三次了，这么大的世界，这么多的人，要谈早谈了嗷……”
“我们只看大局，到了某个层次，视野里就只有一种景色了，很多细微上，下沉的，需要深耕才能接触的世界，我们看不到，也没经历去看了，都是萨伏依茶会在做这方面的，情报的工作……但我们在拜媞塔，情报工作都是我自己在做了……结果就是这样，一放假，就错过大事了。”
“赛林是不是故意挑的这个时机的啊？”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是铃铃吗……还有拜媞塔的科技哦，看得我也是怪怪的。”
“毕竟文明衰退很多次，我总结是三次，但也只是宏观大体上，真正去断代，细分每个年份的事件，衰退地区、时间并没有一个统一性的……所以我们看到的结果就是，看着常见的兵器里掺杂‘黑科技’武器。百万计二战的坦克、飞机、步兵里，突然冒出个机动碉堡、人体外骨骼什么的……”
“二战？”
“地球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简称。”
“哦噢，我有学习夫君家乡的这段文化历史，是深刻改变人类，一直影响到几十万年后今天的重大事件对吧！”
“其实世界大战只有一次，一战、二战准确来说，应该是上、下半场，中间休战了20年而已，相比拜媞塔世界，这边就是中间没休了，社会科技文明从欧洲拿破仑战争时代打到了近代冷战——拿地球的历史类比的话。”
“嗯，夫君偶尔有提过这茬，那么意思是……现在是第二轮文明衰退的末期，发展了一整个时期，倒退，大规模列装的‘二战兵器’里，会有些国家、地区、城镇、组织个人，由于文明衰退缓慢，保留着上个世代的先进工艺、记忆，结果就制造出了‘失落的’先进装备对吧。”
“对的，但没有了社会整体产业链支撑，是无法大规模量产的，所以数量有限，形成不了规模……能够量产的黑科技，凯联的‘机动神兵’后来的‘机动兵器’，靠的是‘外来技术力’，弯道发展……脱离了现在自己文明的力量的技术，注定无法融汇、应用到本社会之中。”
“……意思是，XP、反物质无法用于生产？但不是可以用来发电，特殊生物合金材料吗？”
“等世界和平慢慢消化这些技术吧，发电，现在啊，他们直接把反物质核心当超级武器从轨道上丢下来哦。”
“嗯，真浪费……话说，双儿用玫奥奴从的XP金属短剑，当菜刀在用哦。”
“当菜刀啊，是个好主意，物尽其用，有外交联络渠道，也要物尽其用吧，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
“哦，凯联跟旁约对吧，都心知肚明谈是谈不出个所以然，但还是‘物尽其用’要把谈判场合用上对吧。”
“小妮子真在认真动脑筋啊？！”
妮芙琪瞪了白莫邪一眼，十分娇憨：“要不然呢！说认真就认真，当我说假的啊！”
“当真当真……那么我们接着来——多线齐头并进，一切能用上的都用上，说不定谈判代表团这边获得什么意外收获呢，这就是运算力跟不上，人海战术来凑。
所以说，艾米莉亚平原上外交出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要军队同时动起来，除了做最坏的打算外，最重要的是，以最快速度，找到失联的团，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给敌人处理的时间——他们这个时间点上，还是认为是凯联偷偷摸摸干的，而我们也还在海里泡着，班缇萝汀、玫奥奴正刚出来一起游吧，我也还并没有收到什么特别报告，知道发生了、正在发生着什么……”
“哎，算是明白什么是‘信息时代’了，信息真是太多太多了，太多太多事件，在我不知道的时间、地点发生着啊，学到了。”
“……再接着说，比起乌布利克海那边的刚到晚上，那遮古陆，具体到中部霍西地区，就差不多是前半夜了，第二次文明衰退后，空军就精贵无比不说，还失去了各种夜战能力，雷达啊、航电等等，而如今机场支援都跟不上，那更是不会夜间出动的……但这种危机关头，要最快赶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的，就只有空军了。”
“飞机啊，我还对空中单位还不敏感……能最快抵达现场，被第一时间紧急出动，嗯。”
“嗯呢，旁约这边一共紧急出动了十架攻击机，十架侦察机，十架歼击机，两架空中炮艇，以及大量直升机，这支空中搜索队伍，分别来至跟分解山脉相连的多国民用机场——
本来是有军用机场的，在第一轮、第二轮交战后，就这边就只剩山体机场了……本来嘛，山体机库，是这个时代最完美的高强度抗打击机库，大陆中部屋脊山脉沿线国家，都纷纷利用自己境内的山体资源，修建了本国山体机库、导弹阵地，统一由旁约指挥调度。”
“哦！地震——”
“对头，地震……只不过现在地震频发，山脉也是大地的一部分嘛，内部应力，本来计算能抗核攻击的机库，现在内部出现大量裂纹、崩裂，所以这段时间里，所有军用飞机，都被紧急转移到了附近开阔地上的民用机场上。
霍西是‘山之国’之称，山脉延绵国境，有不少山城，因此也就有不少山地、高原、台地上的机场，东部山脉这一侧，没有额外机场的沿山国家，还有大陆西面来的，盟军的支援空军，总之各国的战斗机都服从旁约调度，进驻了霍西的机场……”
“确实很多山，咱们围着它首都周围爬了一圈山哦。”
“这算是由于姆瓦萨亚崩溃带来的连锁反应，凯联在东边登陆，一直突进到了苏瓦费济，旁约自然必须要加强这个方向的军事力量，什么和平条约、谈判，全都是建立在实力基础上的，不管那个世界，把命运交到对手手上，指望对手的‘道德水准’那都是老年痴呆行为。
然后又由于霍西高原山底机场多，能最先最快支援过来的空军力量，自然就都驻扎在了霍西国土上，微观层面上算是加强了霍西吧。”
“诶？加强？我刚刚才理解‘同盟框架下无国家’概念哎，没个体概念的‘霍西’这一说吧……”
“那是第三轮文明衰退之前，虽然小妮子你刚刚理解，但已经是旧时代的情况了……世界变了啊，我之前做的社会学教材落伍了啊，白玲玲的新教材还在准备嘛，这里算是先给你说说了吧——
大陆所有国家能抛开内部一切矛盾、分歧，放下对立、敌视，空前团结在一起，是因为外部存在更大的、更恐怖的敌人……但你也看到了，凯联跟旁约开始和谈了，还开辟了多个谈判会场，同步处理多个议题，大有真的结束战争的架势，那——大陆内部空前大团结的大前提就没了啊。
还有次要的原因，那就是大联盟国家集团的整体军事力量下降，用小妮子世界的政治来讲，就是中央国王跟地方上分封保人们的力量此消彼长。在中央力强大的时候，集聚效应一般，中央会越来越强，反之，各国就会打起自己的小算盘，心不齐……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哦噢喔……所以咱们伯国的人，能跑到霍西来跟姆瓦萨亚流亡政府偷偷交涉对吧！”
“聪明——我们一开始就这么说来着，各家都开始打自己的小九九，世界和平的方式，要么完全统一，如同银河帝国，要么分成几个主要的，能产生怀疑链的大集团，散成一地的话，那就会想过去几十万年里银河系的那样，就算没有河系世界大战，各个星域方向的战乱也从来没有消停过。”
“所以要竖个赛林起来对吧……那我的家乡，确实……到后来‘湛白之翼’人类安全理事会跟现实人类彻底对立，没有调和了，就开始全面战争了……本来打打停停的。”
“打，但没完全开打，这种充满可能性、危机感，火药桶上跳舞的场景，是‘冒险’最好的舞台，矛盾、冲突十分适合游戏故事的展开……小妮子，本土侧人类就是这种存在啊，用来满足玩家们冒险、探索各种欲。”
第50章 请穿越到卫生条件好的世界
“我倒是能接受的，应该说早接受了，要不然也不会蹲在这里摸鱼了……”
“还真是在摸鱼，不是，我说，你摸它们干嘛啊喂？！”
“跳起来好可怕的啊，先把它们安抚下来？”
“出水上岸了要死了都，还安抚个什么哦……我看你倒更像是在‘玩’……挑出小的放生，大的装水球里先。”
白莫邪动手能力很强，也有过亲身荒岛求生经验，对于捕鱼有些心得的，所以之前他都是徒手分拣，抓拿检视着各种海鲜，没有借助任何波波球、力场的帮助——亲手抓鱼，让他能找回一点点过往，跟茉维依孤岛上“私奔”相依为命的，那些日子的感觉……
但妮芙琪就不行，生来就是公主的她，可是打出生到现在都“远庖厨”的，跟夫君爬山露营，当“压寨夫人”做些料理、帮厨工作，对她来说只是玩，是夫妻之间的日常生活情趣。
白莫邪自然体贴，情商在线，从来不勉强身边人，观察到妮芙琪确实只是为了陪着自己，才勉力去弄鱼的，所以就教她怎么利用基地便捷功能，来方便分拣、挑选……
看着从海水大池子里升起来的一团水球，妮芙琪有种看见了故乡魔法的错觉，也有点找回一点点过往，回忆起从前来了的感觉。
所谓“水球”，是电磁力场固定漂浮起来一摊水，不说护盾系统，重力都可以模拟，让一汪水凌空漂浮，当临时浴缸，比浮起波波球、悬浮车要轻松一万倍。
妮芙琪会用手，是因为看着白莫邪用手，其实她对现代系统、设备、设施都还不太熟练，上个厕所，使用浴室都会一惊一乍的，而比起之前飞船里，现在房车、海底基地的厕所，现实人类怎么“五谷轮回”的，更震惊妮芙琪的，其实是“不用吃饱饭”了，摄入减少，释放自然也就少。
对于不用吃饭这件事，在妮芙琪的概念中，那是“神仙”或者通天塔“那扇门对面”乐园里才会出现的事情，在蜜莉忒斯号上，适应了好久才接受新身体的“吃喝”……
而至于“拉撒”方面，在她还是凯奇拉公主的时候，挺无所谓的，因为所有生活方面的琐碎事务，都是有女仆团照料的。
有一群人服侍着，那确实是方便又轻松，但相对应的，就没个人隐私了……中世纪那个文明程度、科技水平下，就算有魔法，各种衣物，如厕用手帕还是需要佣人们来处理的，还有沐浴时的过程、准备，澡盆是很危险的，需要有人在一旁侍候着。
这还是上层社会人才有的享受，下层想要魔力恒温澡盆还没有呢，更别说上厕所用的手帕了……普通人身上总是臭烘烘的，正是由于裤裆永远湿漉漉、烂濡濡搞不干净的原因，稍微有点身份的人，第一件事就是试图整理干净自己。
“卫生”，从个人放眼到世界规模，都是一件耗时、耗力的行为，放在热力学角度上，就是拿“低熵”，消耗在处理混乱无序高熵这件事上，必然带来能量消耗——所以文明联盟科学家们推断抹杀者最可能的人造诞生原因，就是一种一劳永逸，搞卫生过程中不会产生额外熵增的方法——不少文明其实都有这种项目、技术，只不过都没发展到抹杀者这种程度罢了。
看着水球联想到尿尿的妮芙琪，直到这一刻，才融会贯通，理解“抹杀者”在宇宙意义上的基本内涵。
而自古以来银河系类似的“抹杀者方案”，垃圾清道夫手段，是使用“星球大炮”、“引力弹弓”之类把垃圾往恒星、黑洞里丢去，使用天然的，而不是人造一种高熵分解的存在。
宇宙时代只考虑技术手段、科学方法，而妮芙琪老家的那个时代、那个世界，则主要是考虑“经济”因素，搞卫生，无论是用魔法还是物力、人力，都是消耗资源的一种行为。
在面对蛮荒大地，洪荒世界，山野平原沼泽洞窟沙漠秘境，魔兽横行，袭人攻城，人类有效控制活动范围，局限在集团武装力量步行所能抵达的狭小空间里，所谓国家，都是城邦、坞塞，人类文明就是汪洋上的一块块孤岛——这还是没有说玩家天人到来，乃至后来黑荒浪潮，席卷“世界的危机”的情况——比拜媞塔世界更加极端的生存危机，“国家”的边境线外不是另一个国家，而是几千、上亿倍于本国国土面积的“未知危险之地”。
国内道路都每隔几百、一千米就有一支军队驻扎防守，道路本身是必须以防御魔兽攻城的城墙规格来进行修筑，才足以面对随时都可能发生在其上的战斗。
这种大自然环境下，一切资源从水到土地，都是有限而珍贵的，经济条件允许，纸张要用来制作书籍、魔法触媒，每张字都是子弹、炮弹一样的存在，比布料更贵重。
而布料又要制作衣物，恶劣环境中，所有物品的磨损、消耗都是极快的，妮芙琪的王家马车，都是修修补补一直用着，整个王族共用一辆……一块如厕手帕，有得用就已经十分奢华，反反复复使用上好几年十分正常。
能时刻弄干净自己，已经是身为公主最高的特权。
这也是西方香水最初发明的原因，洗澡不易，弄干净自己更不易，要想社交场合不失礼，至少不臭到别人，那么香水就是最简单直接有效的手段了，没有之一……通天塔世界可是完全把地球中世纪给模拟表现了出来。
至于不真实的地方，那就是通天世界存在魔法，在现实中人口聚集程度上升超过环境自愈阈值后，非自然的、人为因素制造的卫生下降，必然会造成的大规模瘟疫流行事件，例如著名的黑死病，在通天塔世界里就没有发生过，人跟环境直接被“魔法”“神术”给净化、治愈了。
研究细节的话，那就是因为“病毒”、“细菌”这些微生物，也是诞生于通天塔世界之中，是该世界生态环境演化、进化出来的存在，纯物质都会魔力影响，有魔力水晶这种存在，生物包括微生物受魔力影响也是理所当然的。
地球人身上可以找到地球上所有化学元素一样，通天塔世界的人和物身上，都可以找到“魔力”这种元素。
妮芙琪又联想到了拜媞塔这边的事儿，没有魔法的世界，在第二轮文明衰退的时代，新霍西人民城就被凯联间谍投毒引发过瘟疫，个人卫生上升到公共卫生，经济限制下，要搞好更困难。
而魔法世界里，所谓“净化”、“治愈”例如毒瘴、瘟疫等等的魔法，其实就是专门开发、研究的，针对微生物，只对这些“debuff”的存在，各种“中毒”、“病毒”状态起效果的魔法。
现实世界中，人类对抗微生物的手段看起来十分机械笨拙，直到纳米机器人出现，不说改变基因，直接换器官、身体这些操作，还能力场定向释能，圆半径纳米级的直接隔空击杀微生物，甚至干脆派遣跟病毒一样大小的，智能纳米机器人大军，在人体里消灭病菌……
所以在妮芙琪眼中，“魔法”是正常的，跟普通人概念中的“理化生”一样，而“科技”则是她眼中的魔法了，由这种“现实世界魔法”带来的生活发生变化，是在黑荒浪潮三十多年战争中，模仿团员姑娘们渐渐学会、掌握到一些的。
所以，本来比起现实世界里的人们，妮芙琪反而并没有太多私密意识，是跟从“后门”进入通天塔世界，作为外援支援作战的黄金骑士团成员相处之中，慢慢培养出了现代“矜持”观念，学习使用“天人”的厕所、浴室、更衣柜、智能梳妆等等……
以前是反正不可能彻底弄清爽，大家又都一样，也就无所谓了，然而在有条件绝对弄清爽、整洁之后，“自我美少女意识”自然就觉醒了，注意起形象，就算是夫君也不准多嘴。
正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她妮芙琪不但在打仗，还在不断学习着“夫君世界的文化”，这可不止只是语言、历史等等理论上的，还有生活常识、细节……就是这段经历，让她后来获得身体之后，在离开羲家超脑机构，独自一人赶往蜜莉忒斯号的路上，各种空港、星港，民航转来转去的途中没有出糗。
正如之前对话里判断，这些内容自然都是妮芙琪自己的小秘密，属于白莫邪无法获得，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发生的事情，产生的信息了。
白莫邪自然不知道妮芙琪心中回忆着什么，只是看见她有点出神，试着招呼了一声：“在想什么呢，小妮子？”
“想尿尿……噗，啊！不不不，不是！”正蹲着的妮芙琪，在顺口说出心中所想之后，才意识到不对劲，说错了话。
“游泳久了吗？也是，小妮子一直没去过的样子，憋着不好哦。”
“不不不！你、你……都说了不是尿尿啦！”妮芙琪跳了起来，涨红了脸跺脚，道，“我说的是真的啦！都没怎么喝过水的！”
“好好好，不尿不尿。”
“嗷——你再说，你再说！跟你急噢！”
换在家乡的时候，她自然不会急成这样，最多也就因为在心上人面前失言而害羞一下，现在这么矜持，算是“成长”的结果吧，适应银河帝国社会文明意味上的成长。
白莫邪见她有心思继续“听课”了，于是继续讲目前拜媞塔的突发状况：
“好好好，那咱们继续、继续……飞机，空军的事情，夜间山区里空对地光学侦查也不是不可能进行，例如陆军航空兵的武装直升机，正面战场上不太好用，科技衰退的原因，没了超视距导弹武器，中远距离上，反器材狙击枪都能威胁到直升机。
但依然保留直升机编制，主要是运输，山地巡逻、侦查、运输、抢险、搜救都挺实用，霍西自己也装备了不少……全地形，不受起降环境限制，能快速移动。”
妮芙琪忍不住又去看圆润的水球，里面已经装上鱼了：“哦，所以卡妃中短距离转移都是坐直升机的对吧，艾瑞奥、马库安他们那边部队里也有直升机，观察监视貔貅什么……”
看起来妮芙琪在渐渐适应一心多用了。
正当白莫邪要继续话题时，一个人直接跃出水面，还在空中，就开始发表自己的观点：
“是咯！管他凯联还是旁约，拜媞塔所有动作，都被咱们外星人看在眼里！”
这人正是英姿飒爽的雪狼姑娘玫奥奴。
白莫邪：“……回来了啊。”
此时外面世界，分解山脉那边，又有事儿发生了，但时机似乎不太适合谈起这茬的样子，白莫邪犹豫了一会儿，就先按下不表，跟白无双、妮芙琪迎接玫奥奴，以及落在后面一截的班缇萝汀先。
大家深海潜泳回基地的方式，跟从停泊港出入池子，潜出去的方法一样，就是方向是完全相反的。玫奥奴首先是进入位于海床上，垂直向下的通道，再扒拉上通道里路过的悬浮运输车，搭个便车——最近量产了不少海陆空通用运输车，来往与大陆海底给基地“输血”——水平移动一长短隧道，最后跟去仓库区的运输车分开，直接来到中央出入水池下方，竖直上浮。
光靠人力来游的话，就算是有动力服辅助动力，不会太辛苦，但会花费多一点时间，尤其是拖着二十人体积的猎物的时候，所以玫奥奴还是借助了波波球，提供前进动力回来。
这回儿被直接钻出水面的飞天波波球，一起一把给拉上了岸，她身上的海水离水后，就自动电离干燥，本来就是一身常服下的水，也用不着换什么衣服。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班缇萝汀跟玫奥奴的抓鱼比赛已结束，波波球在外面海里清点完两人收获后，她们就直接原地释放掉了大部分捕捞的海鲜……
第51章 3218人
十吨起步的各种鱼虾贝壳螺蛳也就算了，拖着核潜艇大小的深海大海怪回基地里，也没人知道该怎么吃，该怎么下嘴。
这里的五个人，恐怕得吃上一年，而为了尝尝味道，啃上一口就弄死一头海怪有点太说不过去……虽然在皮肉上剜一刀下来，再给海怪止血修复，做一顿饭的食材，也没什么问题，但感觉上还是怪怪的。
一般不是“饕餮”转世，生存的理念就是尝遍的人类，是不会做出上述操作来的……
所以玫奥奴虽说不是空手回来，别看她一人拖着20人体积的渔网，比白莫邪、妮芙琪、白无双三人捕捞量还多，但其实也只带了她们收获的10%不到，反正收集食材不是她们俩的工作。
现在玫奥奴一出水，就一边调集波波球过来，收拾着捕捞收货，一边跟白莫邪打招呼，跟妮芙琪展开着对话。
妮芙琪对于水里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先是吓了一大跳，而白莫邪在她们两人返航，进入连通隧道时就都知道了，只不过觉得不打紧，所以一直继续话题。
她并不知道早已经回到了基地里的另外三人，都说了些什么，现在是已经把最新的话题，该聊的都聊得差不多了，她跟班缇萝汀跟的“捕鱼”比赛，随着越来越接近尾声，双方开始不计后果，都开始找“海怪”下手捕捉了，根本没功夫去注意其它的事情。
所以就算白莫邪她们仨，直接在五人社交群里聊这些话题，也并不会得到玫奥奴、班缇萝汀的任何反馈。
而现在一小时比赛结束，看起来依然活力十足的玫奥奴，在出水的时候，隐隐约约只听到了妮芙琪似乎在说“监视貔貅”，于是就随便接了一口，现在落地了，让波波球过来清洁自身的同时，顺口追问道：“你们在聊什么？双儿呢？”
有外人在，妮芙琪站姿淑女起来：“在聊赛林的情况，玫奥奴小姐之前有听到的。双儿回楼那边做饭去了。”
玫奥奴忍不住，如同真狗狗一样，把狼耳、狼尾一通抖，虽然都有保护套，没有沾上水，但脱下这些额外“服装”时，她还是忍不住这么抖起来，尽显大尾巴毛茸茸：“哦哦，有好吃的了啊……赛林的事，我们比赛之前突然通报的紧急情况？还没完吗？有点脱力，老娘要休息一下……”
说着就走到妮芙琪、白无双之前坐着的沙滩躺椅上坐下。
白莫邪：“把你都累到了？看你这么开心——你们比赛赢了？”
玫奥奴尾巴扭到一边后才躺下：“那当然！老娘什么人，能输？！”
“野狗的狩猎本能而已，本人文明人类，一身哥特裙子可不方便呢。”班缇萝汀摇着扇子，仿佛踏在台阶上一般，虚空一步一级从水底一步步走上了岸。
玫奥奴：“疯婆子嘴硬是吧，老娘赢了就是赢了，心情好，不跟你计较。”
变形出一张高脚椅，班缇萝汀直接坐下休息：“小打小闹，胜负才刚刚开始……抓到猎物就得以，真是没开化的野兽一样。”
玫奥奴阴阳怪气：“啧啧，诶，比起某明明一身腥臭，抓鱼都抓不赢的来说，老娘起码能抓，诶——这下本大爷是1209胜了，腥臭女不会不认账吧。”
海底基地停泊港大厅模拟着晴朗白昼，所以班缇萝汀已经打起了椭面阳伞：“本人可不是某些只会嘴上吠的，定下的规矩，该怎么算就怎么算。”
玫奥奴狼尾巴一翘，显得十分开心，胜负差从最开始差大几百，到现在渐渐追到了小两位数，个中艰辛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兴头一来，正准备继续语言嘲讽，但大过年的，白莫邪可不想两人又吵起来。
只见少年手上网子一丢，招来一批波波球，招呼在场三女道：
“……这里休息不是个是，几百条鱼、贝壳，我收拾的也差不多了，剩下的交给波波球，我们去餐桌那边吧，有吃有喝休息多好。”
妮芙琪第一个附和：“好耶！我也蹲得腿酸了！”
他们两人一走，玫奥奴可不想跟班缇萝汀单独相处，让送饮料过来的波波球直接转送到餐桌上去，翻身下地，当先走向生活起居舱：“蜜莉忒斯号上的枪战打完了没？！看戏吃饭才有年味儿！团长，将军大人的代表，赛林，不是在打仗吗，也放出来大伙乐呵乐呵呗！”
依然是在漂亮的中式、西式、各式洋楼别墅，作为环绕背景的庭院餐桌区，白无双在矮灌木花丛树墙外的料理区忙碌着，在四人过来的时候，已经准备好了几道开胃、下酒小菜，都是用类似凉拌海蜇皮、中华裙带菜之类的，用北冰洋原生态食材制作而成。
除了主食，几道主菜也都有用到本土食材，这是玫奥奴、班缇萝汀第一次吃，本土食材比例如此高的一顿饭，过去三十多天里，她们就算潜伏、深入到了旁约、凯联社会之中，一般都是只补充纯粹生物能，嘴馋到不行的时候，也是食用来至海底基地的补给。
物种、蛋白质、有机物消化类型，营养级，生物学跨界是一方面，但主要原因还是“不能拿人民的一针一线”，随便拿取本土物质，就算是无主之物，也算是干涉了当地生物圈，物质循环，不说违背了文明联盟准则，银河系涉及“他者文明”的法律法规也都违背了。
白莫邪初穿越时是没办法，加上跟银河系、文明联盟彻底失联，符合“紧急事态条例”，所以才接触、使用了本地之物。
至于现在“大肆破坏”北冰洋海底生态的行为，在竖起赛林这个代理人之时，他就已经无所谓了，别说破坏大自然，都放任玫奥奴跟班缇萝汀打赌比赛，去“干涉诱导”影响当地人类社会了。
只不过信息归信息，她们两人对于物理干涉还是挺慎重的，毕竟大企业公众人物包袱，压力很大，不能留黑历史——没人回忆白莫邪最终能把大家送回去，相应的，这也就意味着拜媞塔必然要跟文明联盟搭上界……所以白莫邪一老早，就在考虑关于干涉拜媞塔文明进程的说词了。
但是现在毕竟还没有回去，大过年的，做客吃点主人家的当地菜，就算最后被网暴，那也是无所谓的事情了……
“嘿嗨——这还真不是杞人忧天哦！”玫奥奴夹了一筷子海蜇皮，蘸着自己面前的芝麻香醋辣酱，一边嘎嘣脆着，一边开口品论食物。
妮芙琪奇道：“哎？你们……都没听你们之前说这些哦。”
班缇萝汀：“味道来至盐类物质，本人对食物可是十分挑剔的，酿造的酱汁，这里基因改造过的植物，本人可都是检查过。”
白莫邪：“小妮子是问，你们没说过不吃本地食材这事儿，这两天过年，看你们吃得挺欢的都……”
妮芙琪：“嗯嗯呢。”
玫奥奴忙着挑选酒水，没空发言。
班缇萝汀继续道：“来都来了何必想那么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没事就是没事，要被人找事那是躲不过的。”
玫奥奴小盏子满上：“哎呀！老想着规规矩矩，自己犯了什么法，违了什么规，那日子可没法过了！干！”
白莫邪向冲着自己的玫奥奴举杯：“干——哈啊。确实！我当年被网暴的时候，真是呼吸都是错的，然而呢……日子还是要过的啊。”
玫奥奴：“是啊是啊，老娘就被喷过穿海龙皮的牛仔裤！哼，真是可笑！本大爷穿什么关你们屁事啊！干！”
白莫邪：“干！”
另一边，班缇萝汀继续跟妮芙琪说食物相关的事情：“看健康系统，你的肠胃菌群做了基因级别调整……别一脸惊讶，基因改造而已，没什么好害怕的呢，应该是跟你家团长一样的调整，以适应拜媞塔生态圈，星球内外生物界，不会影响，也不会被影响。”
妮芙琪不好意思地低低头：“还没转变观念，觉得……自己身体变了，‘我’就不是‘我’了，就很可怕……对了，那班蒂没有进行基因调整吗？”
班缇萝汀摇摇头：“没有，主要是没必要，我们在当地人社会活动，跟你们的那种活动不一样，不是在车里，就是动力服、力场都开着，隔绝着空气……是说现在吃的吗？嗯，体内的生物纳米机器人，控制它们去分解、处理就行了，还是可以消化的，物理上的。”
白莫邪插入这边的对话：“不用在意她们吃吃喝喝啦，能尝到味道、有饱腹感，那跟传统‘吃饭’还有什么区别呢？”
妮芙琪认真思考了一下，也不知道她在思考什么，反正十分认真的进行了“哲学”思考，最后认真地用最近白莫邪常用的两字口头禅表示肯定，道：“确实——”
班缇萝汀看了一圈周围浮空的全息影像：“蜜莉忒斯号上挺热闹啊，之后我们也来比下枪？”
玫奥奴：“来呀！谁怕谁！”
班缇萝汀：“那先定着了……赛林的情况呢，事情还在发展？之前团长的意思是，还涉及到了卡妃？这可关系到现在的对局了啊。”
玫奥奴：“哈？怎么，突发事件不认账？”
班缇萝汀敲敲桌子：“首先输赢还不一定，其次，怎么？最近老怕本人赖账？是不是因为某没开化的野狗自己经常赖账，所以以己度人了啊？”
玫奥奴晶亮的狼眸一眯，一拍桌子：“想直接干架了，还是怎么着？趁着还在拜媞塔是不是啊？”
班缇萝汀：“果然是野狗——”
“上菜咯——这是一道大菜，松鼠桂鱼的做法，大家尝尝吧——”白无双十分适时地出现，打断了一下现场火药气氛。
白莫邪抓住机会岔开话题：“都先打住了打住了啊！分界山脉发生的事情，可是牵涉到了旁约、凯联两边的！伯国绝对被牵连上，指不定马库安也会被影响的。世事难料。想不想听听情况进展，分析整理聊聊各种可能性？”
“嗯？”白无双眨巴眨眼，还不知道自己碰巧终结了一场争吵，“……那，还有些菜，马上就好了，大家等一下……”
说完就又喜滋滋地跑回料理区去了。
“哼——”玫奥奴侧脸抱胸，一副生闷气了，哄不好，不理人了的模样，但好歹没有继续追究之前班缇萝汀骂人话茬的意思了。
白莫邪连忙两、三句话，把刚刚跟白无双、妮芙琪在停泊港池子边上，关于赛林、拜媞塔双方的结论，以及“三次文明衰退”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进行总结，道：
“……简单来说，这一切都是铃铃私自行动，没有做任何报告、商量，诱导？唆使？总之现在赛林，应该说1小时之前，帝国时制6点45分左右，干掉了旁约3218人，以霍西部队为主的旁约山地步兵团……”
“呼咻——”玫奥奴吹了声口哨，伸出大拇指，“老娘服，死人多，都是听说着，看到了也没什么实感，哈，现在这一出，咱们的人干掉了三千人，嘶——可怕——”
白莫邪转着筷子：“哎，还幸灾乐祸，头疼哦。”
班缇萝汀：“不是迟早要到这一步的吗，让赛林当代理人，走到台前就得有牺牲吧？”
白莫邪：“三方边境对峙，力量只要够强悍，自己硬，目前又是这种不战不和微妙态势，旁约、凯联方面都会克制下来，只要能走上谈判桌能拖住，伤亡就能控制……三千人，我预计里，怎么样都得一年时间才会达到吧。”
玫奥奴：“我说，大少爷你是不是太天真了啊？一年三千？看到外星人，整个拜媞塔怕不是得联合？就跟对付乌布利克一样？一全面战争，第一件事居然是一起瓜分乌布利克？！哈，就是怕他们科技碾压了吧？”
面对质疑，白莫邪筷子转得更欢了，得意洋洋道：“为什么一直全球监听，观察、监视着卡妃，我本人还在伯国里活动？深入了解各方内部情况，为的就是‘影响’拜媞塔的‘大脑’，把他们往我所期望的方向上引导啊！就跟引导赛林一样。”
第52章 敬春节
班缇萝汀点头恍然：“不愧是将军大人，战略考虑深远，赛林是外部驱动力，同时加以内部动作，内外合力，达成最终目的。”
妮芙琪双眼冒心，迷醉地看着白莫邪：“夫君好厉害！”
白莫邪：“那当然！”
“原来放弃卡妃有这么深层次的原因啊！”妮芙琪无心道，只是顺着话题继续夸老公而已，没有多想什么。
班缇萝汀不声不响，血红的媚眼斜视了过来。
在这个话题上，只要出现0.5秒的迟疑、停顿，整个会话场景就会连锁反应停滞下来，场面会出现尴尬……看起来就是心虚，要出问题的，这个不大不小的危机，白莫邪自然轻松应对过去，眼都没眨地直接开口，道：“我对小孩子没兴趣。”
班缇萝汀：“嚯哦——”
妮芙琪：“诶？那、那妮芙琪当年也还只是孩子啊？”
白莫邪：“你当初可是说你已经是个好女人了啊，还专门穿一身女仆装明智来着……”
妮芙琪：“嘿嘿，我现在是银河帝国公民了嘛！”
白莫邪作势欲打：“好哇！前朝的剑来斩本朝的本大官人了啊？！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妮芙琪缩头缩脑，碗勺举过头顶防御，嘻嘻哈哈道：“哎呀！将军饶命！小女子错了啦！”
玫奥奴瞪着明亮的狼眼注视着这边两人，憋了半天，才挤出来一句嘀嘀咕咕：“嘶——老娘是不是也该找个小崽子了？”
这话只有她自己听得见，说完就脖子一仰，浊酒下肚。
班缇萝汀的代理人是卡妃，所以一些基本情况还是很清楚的：“卡妃不是去年就完成成年礼了吗，跟将军第一次见面的那天……不能算是小孩子了吧。”
白莫邪：“怎么说呢，就是单纯不喜欢吧，虽然她的外貌很、很特别的，在审美疲劳的脸盲世界里，能让人记忆深刻……”
妮芙琪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儿，满眼委屈：“所以夫君是嫌琪琪丑咯？”
白莫邪连忙赔笑：“不不不，怎么会呢，连公主这个层次都算丑的话，通天塔世界就没美人了！”
妮芙琪抱胸撇开脸：“哈——通天塔世界——哼哼！反正我们相貌、体质先天就是比不过天人的啦！妮芙琪当初懵懂少女，就是被夫君天人颜值给迷惑住了，结果现在脱身不得，掉陷阱里出不去啦！”
白莫邪不转筷子玩儿了，连忙伸长了胳膊，给宝贝小娇妻夹菜：“哎呀，我喜欢小妮子又不是看外貌，喜欢的是你的这个人嘛！”
妮芙琪微微侧回个小脸蛋，眼眸一挑，道：“算你——”
春节这四天来，白莫邪跟妮芙琪在海底基地里，完全不避讳，直接住一屋。
这段时日，深入接触下来，其她三女都或早或晚觉察到了妮芙琪的巨大变化，变得越来越迷人、可爱了，这点连一直在一起的白莫邪都有所察觉，更别说在蜜莉忒斯号上迎接过妮芙琪，见过“初生”的妮芙琪样子，一起进行过“薇薇安冒险”的白无双、班缇萝汀了。
现在她这副娇俏的小女儿模样，看得玫奥奴都有点小心动，班缇萝汀那更别说了，虽然妮芙琪脱离了她的小可爱“好球区”，但被传送过来之后，就敏锐地察觉到了点端倪，开始对妮芙琪有了兴趣，人家小两口在游山度蜜月呢，就频频往里面插足，甚至还搞出了告白挖墙脚这一出，也不知道她真心里的目标是谁……
班缇萝汀右手拿着筷子，所以这回儿是左手抡起羽扇，隐藏表情，红眸瞅向妮芙琪，不由自言自语道：“什么要的女人最可爱？恋爱中的女人……”
“喔……哦？”妮芙琪眨眼懵懵懂懂，但别人夸自己可爱，还是应该道谢的，“谢谢。”
白莫邪倒是一幅自家闺女考了一百分，被街坊们表扬了的得意洋洋、顺理成章、天经地义、不容置疑、理所当然、理直气壮地模样，道：“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家的宝贝！”
“嘁——”玫奥奴条件反射般地嗤之以鼻。
“怎么了怎么了？在讨论琪琪有多可爱吗？今天双马尾造型是很可爱的啊……”中途双手端盘的白无双，话只听了半截，这时忍不住开口插话，就自己听到的内容，声援妮芙琪，帮个腔。
“嘿嘿诶……”大家都夸自己，加上自家老公一幅鼻孔朝天，仿佛要向全世界献宝的模样，搞得妮芙琪彻底不好意思了，一边陪着傻笑，一边试图岔开话题，“那，玲玲她干了什么？想干什么啊？知道在影像赛林，加了技能，改造了山底基地，那具体来说呢？”
班缇萝汀一边回忆着之前的交往，一起胡闹，一边道：“白玲玲……听消息说，皇帝准备收她当养女。”
玫奥奴：“哈，这么说来，将军的女儿都成帝国公主了啊喂！跟皇帝一家亲？”
妮芙琪：“哎，确实，白家就没儿子被收成义子的……重女轻男吗？”
玫奥奴：“什么什么？什么‘重女轻男’？”
妮芙琪：“啊哦，哦，古代概念古代词儿，原词是‘重男轻女’，生产力劳动方面，起源是生理性质上的，男人比女人有力，啊，是我学习华夏文化学到的……”
班缇萝汀若有所思，点头道：“‘人力’没了意义，碳基能量，连核动力，核间力能源体系都不比上，先天的生物力量，没了竞争力，确实更看‘脸’了……小可爱们更受欢迎是人之常情……白将军，其实也挺可爱的呢。”
白莫邪摇头苦笑：“别逗我了，来，敬春节。”
班缇萝汀莞尔，举杯跟着敬酒：“敬春节。”
妮芙琪也跟着凑热闹：“敬春节！啊，双儿！刚好，拿，一起来干杯。”
亲自过来送新菜的白无双，被妮芙琪塞了一只酒杯，一边摆下菜盘，一边跟一桌人一起举杯敬酒……这一杯就算是传统的开席敬酒了。
重新落座，妮芙琪不由自主地偷偷打量，在座的一圈“天人”美女，刚刚站起来的时候，她有被自卑到，一直想着“颜值”话题，现在若有所思小声嘀咕着：“看脸啊……唔，细节上是该美容美容……”
白莫邪这时则在问白无双刚刚抓到的深海乌贼，料理了没有，如果没有，就要养殖起来……一边罗里吧嗦叮嘱，一边回答妮芙琪之前的话题，道：“现在看来，带来重大影响的变化，主要应该不是在基地、‘技能’这类事情方面，而是‘人’。”
他能跟白无双搭上话，还是由于他鼻孔朝天的显摆样子，让白无双都看不下去了，踢了他椅子脚两下，提醒他要在客人们面前注意形象——所以说少年心事真是海底针，白无双不是反感甚至恨着现在的白莫邪在吗……
“乌贼已经清理了，腌制着，晚些时候烧烤了当零食、宵夜……晚餐已经好了，还有一锅汤。”上完菜，白无双一边走到一旁入座，一边语调冷漠干巴巴向白莫邪道，“对了，听说，你们父女不是和好了吗？直接叫过来问问呗？”
班缇萝汀：“对呢，看时间，皇家年饭那边应该不忙了，叫过来？”
白莫邪有点犹豫：“不太好吧……”
玫奥奴敲着碗，恨铁不成钢：“有什么不好啊喂！老娘我说！将军怎么突然婆婆妈妈起来了，啊嗯？！杀伐果断啊大人，优柔寡断，最让人牙疼的！”
白莫邪：“……”
妮芙琪见夫君被围攻，连忙出声帮忙：“啊哈哈——那个，哇，大家都会用筷子的啊？妮芙琪筷子就一直用不好哦……”
玫奥奴举起当鼓锤的筷子，灵活的夹了夹：“很奇怪？”
妮芙琪：“之前看你们都在用刀叉之类，直接手抓……”
班缇萝汀也出筷，展示灵活的使用手法：“啊，这个啊，裙带菜这类，用筷子最好了……中餐用筷子合适，现在会用筷子的人群比例有74%吧，当然这是熟练使用的比例，还有各种调查、研究模型不一样，比例从99%到43%都有……”
玫奥奴：“哎呀，婆婆妈妈，老娘来说！管他什么是不是百分百，银河系人类大多数老早就都会用筷子的！什么中餐不中餐，老掉牙的分类，什么饭菜不能用筷子的啊？嗯？没常识。”
白无双：“筷子算是一种大众餐具吧……我做的到真是‘中餐’，家里长辈教导的‘家常菜谱’……”
当年她可是一心要当个好新娘的——这种小秘密，她自然是不会说出口来的。
白莫邪：“上古的时候，用不用筷子，也是文化认同的一种，跟‘奉正朔’差不多的……叫铃铃直接来问吗，也好，憋久了，等出了大事反而更不好开口了吧……过年这几天，感觉跟我还是挺亲的。”
班缇萝汀：“将军安排在这里的负责人，管赛林事情，之前有接待过我们的那几个姑娘，是茜弥玥、阿莎姬、乌璐璐、织耶、夏迪吉五个人吧。”
白莫邪：“对的，她们组了个战队，正在打枪战，那边实况投影上就是。”
妮芙琪：“噢，我懂了！是说她们五个迟早会观察到这边情况的吧，然后她们一动起来，又是过年聚在一块儿在，那夫君的整个团队就都会知道了，铃铃也就自然知道夫君知道了，大家都知道，又掖着假装不知道，多别扭啊……”
班缇萝汀：“呵呵呵，琪琪，慢慢说，说得自己都绕了吧。”
玫奥奴：“就是啊，琪琪说的对，将军大人！咱们又不是在演那种什么急死人的言情电影片儿，要把关键信息、线索这些玩意儿掖着藏着……就是要把人都叫齐整了，把话说清嘛！”
白莫邪：“咳哼，玫奥奴小姐，每次听你说‘大人’，升降调的，都感觉像是在嘲讽我一样啊。”
玫奥奴：“哪有哦！将军大——人——的错觉啦！这么乱冤枉人，不得罚酒的啊？！”
白莫邪：“干杯，干杯，我干了这杯，行了吧！喝完了，我们就来做‘审问’准备吧！”
一杯下肚，护短的白莫邪也拿定了主意，虽说要敞开来了讲亮话了，但先做一点事前准备，还是有必要。这就跟国际会议一样，提前做好预案，把一切可能性全都考虑进来。
首先是拜媞塔人事状态。
在时间段、工作上，茜弥玥她们五人，春节之前也就是8月底就已经没再管理拜媞塔那边，而是跟随裘莉安，从星球战舰上回到蜜莉忒斯号主力舰，替茉维依处理筹办上灯节事务，所以，茜弥玥她们只跟赛林保持着定期联络报告，并不知道现场发生了些什么，正在发生什么了。
这里面也有白玲玲的原因——她介入赛林管理之后，白莫邪又是一副听任态度，茜弥玥她们自然自觉靠边，只打下手、靠边站，什么都让白玲玲自行其是了。
其次是调用茜弥玥她们所掌握的情报，每天的细节——相位通讯，连上茜弥玥小组工作计算机组、资料库，了解赛林动作，把8月的情况全都一点点检索关键词，翻阅整理……
这些拜媞塔相关的情报内容，白莫邪也不避讳，直接投影放到了餐桌上，大家一起边吃边聊。
班缇萝汀用专业眼光审视着情报：“……工作、工厂、日常事务处理就算了，但……人力资源的调度、分配，涉及到了将军舰队的人事组织架构了吧？是不是……”
白莫邪：“没事，你们现在也都是当事人了，以后出了什么事，如果上了法庭，你们被问询的时候，也会知道这些事情的……再说了，我一开始就打算问问大家的意见、看法，集思广益。”
餐桌很大，五人基本可以一人坐一边，就只妮芙琪跟白莫邪坐得相对比较近。
这时，已经了解过一遍事态细节的妮芙琪，这时再看，突然有了新的观点，出声好奇道：“哎……那个打个岔不要紧吧……根据我的了解，嗯，华夏历史知识的学习——当年地球上，武装直升机不是号称是地面装甲部队的杀手来着的吗，怎么就被淘汰了啊，拜媞塔特色吗？基本丢到了地方上，就都变成民用飞机了噢？”
第53章 关于叛逆期的个人若干点意见
白无双：“随便说，没关系哦。”
玫奥奴：“这个啊这个，老娘在凯联这边的日子啊，观察下来，本来还想不通的，这回儿将军说了一下‘文明衰退’，想想还真是……任何武器装备，放到全面战争战场上，都必须在一个体系里才能发挥出威力来的，直升机，第一次见，但老娘就看出来了啊，没有地面、空中力量配合，没发挥的呀没发挥。”
妮芙琪：“有点懂，但没完全懂……”
班缇萝汀：“琪琪啊，你是只看到了一架，在单独看武装直升机跟坦克对抗的关系……但战场上，可不是只有坦克跟直升机的啊。具体情况要具体分析，就跟会出现全频信息堵塞一样，拜媞塔有拜媞塔自身的因素。”
妮芙琪：“哦！”
玫奥奴抢话：“老娘看的‘师’，万把人，各种武器装备，专门对空、对地、远程近战的，几千几万单位对抗起来，直升机管敌人坦克，己方坦克管敌人防空阵地装甲单位，直升机远程支援地面，前突的步兵协同作战，消灭敌人防空步兵，清扫区域，活着才有输出！”
妮芙琪表示肯定：“直升机确实挺脆弱的。”
白莫邪对于重复问题，表现出耐心：“虽然这是个老问题，我们似乎早就研究过了的吧，要我说的话，直升机为什么从战场上消失了？答案其实很简单直白，一句上古战术教材里的老话——‘当你能够轻松瞄准敌人的时候，反之亦然’。”
在物理学中，这叫“光沿直线传播”、“光路可逆”。半空的直升机有完美的居高临下开阔视野，反过来说那就是，它自己也就暴露在无遮无掩的开阔半空中。
玫奥奴：“所以啊！武装直升机的战斗力，是建立在不对等战争，制空权啊什么地面扫荡干净了的基础上的！也就是老娘有导弹能炸到你，但你没任何东西能打到老娘！呶，现在别说防空导弹了，连把反器材狙击步枪都少见，指望把坦克把炮管插头顶防空吗。”
关于狙击步枪防空的这段，她是正看着蜜莉忒斯号上的生存游戏的，顺口就说出来。
妮芙琪：“哎？大家都没导弹，地面没什么防空力量了，那、那直升机应该更安全了才对啊。”
班缇萝汀：“就事论事，制空权，同时还必须要有完全的制空权……在任何型号的战斗机，甚至是只有航空机枪的侦察机面前，直升机都只是耙子，一个垂直俯冲，根本无力反抗。”
拜媞塔世界，凯联跟旁约，综合实力先不提，当看军事力量，一直都是对等的，旗鼓相当的对手，你有的我也有，我没有了，你也别想有。
在文明衰退，芯片、电路板无法大规模工业量产的背景下，各种空空、空地、地空导弹，这种一次性兵器全变成了历史，连正经战斗机的空战，都变成了“骑士决斗”的狗斗舞台之时。
天上飞的都是厚甲、高速、高机动，打着白磷弹互殴着的重型战斗机，失去了一切远程的、对空的手段的武装直升机，已经完全没有了战场生存空间、作战能力。……
白莫邪：“怎么感觉……你们俩对拜媞塔的战争模式了解得很清楚啊……”
班缇萝汀羽扇掩面，笑而不语。
玫奥奴：“诶？不是，将军你自己在咱们群里放的资料情报啊？真就当老娘不会看的？瞧谁不起？”
白莫邪抠抠头：“不，没这个意思……只是看你们都专心搞对抗的模样……”
班缇萝汀：“回到正题上吧，话说，为什么突然说到直升机了？”
妮芙琪：“哦，那是因为之前，霍西境内，国土，他们的地方政府，被旁约军队征用了三架直升机，去调查1503山地团消失……”
白莫邪适时找出相关卫星视频，全息投影放出来供大家参考。
班缇萝汀：“看起来……都是大升力，低速度的低空搜救直升机吧，嗯，带着巨大的对地探照灯，假想敌是凯联的话，那么在空中战斗机的掩护下，作为第一批空中搜索力量，第一时间赶到出事地点，确实能起到很大作用。”
白无双一直听着，她就对拜媞塔热冷战世界的军事问题，不太擅长了，奇道：“哎？不是都派出战斗机了吗，那干么还要直升机？”
玫奥奴：“双双不懂了吧！不是一回事啊！大黑天的，战斗机上，光学的、肉眼的在大晚上是用不上的！但夜视仪、热成像、遥感表层金属探测这些设备还是可以用的，我们这边就是一直在用着的，卫星、监视器对吧。”
白莫邪：“战斗机飞行距离、高达，精密仪器制造衰退，壳子还凑合，但机械定位、高度计……总之，夜航现在对他们来说很危险，基本靠自生航电，地面具体什么情况是无能为力的，所以直升机低空打个大灯去看，是最直截有效的方法了。”
白无双：“没问你——大家快吃饭吧，别凉了。”
白莫邪举杯自饮自斟全不介意被顶撞……餐桌上，跟之前看艾瑞奥“大电影”一样，吃吃喝喝看着卫星实况、对政府的监听。
班缇萝汀全息分解直升机结构，结合实况卫星地图情况，跟妮芙琪、白无双详细说侦查直升机，随便把拜媞塔的这一节给彻底说透。
目前拜媞塔星球上两股势力的想法——
旁约方面觉得，这可能是一个全面入侵信号，但还不确定是不是走火，在这个实力对比此消彼长的时期，己方要威慑性隐忍。
能无声无息消灭一个团有生力量的凯联部队，肯定规模不会小于一个团，到时候不管是直升机还是侦察机，只要能拍到他们的照片，就算只是黑白的夜视成像照片，那都算是阶段性胜利，为后续地面部队进山清剿，乃至重炮、导弹攻击，提供了依据，为谈判提供了证据。
与此同时凯联在姆瓦萨亚方面的部队，在获得照会之后，也知道了山区里面出了事情，但他们是被旁约故意晚了一个小时才知会的，也就是说，是在旁约方面空军出动，并且已经抵达了目标上空，凯联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在姆瓦萨亚首都遗址上的凯联部队，晚一个小时才知道山那头旁约空军要大规模出动，凯联在后方人员知道的时间就更晚了，谈判会场的、凯歌荻亚大陆上的，其中用不着故意拖延，通讯技术物理上造成的延迟，就足以拖延时间。
所以凯联的人道主义部队，就只能用地面雷达照照山区方向，意思意思，看着旁约的飞机在山区上空盘旋。旁约空军行动前，单独先一步知会凯联这边，里面的说法，自然是要表明态度，仿佛是在说——
“啊哈，我知道你们在山区的小动作，你们其他部队不要动，不然就是重新开战，狐狸尾巴别想跑，我这就去揪你们的小辫子”。
这么个意思。
总体来讲，旁约方面目前还是想以谈为主，自认为自己方方面面，都做得仁至义尽，凯联方面应该充分理解了事态，不会再做什么无意义举动了——当然，前提是山区里的事情，真是凯联做的话。
现在凯联上上下下莫名其妙中，姆瓦萨亚部队以为是总司令部，瞒着他们进行秘密渗透活动，而后方国内各层指挥、军政机构，则都以为是前线部队走了火……
谈得热闹的是白无双、妮芙琪、班缇萝汀仨，白莫邪偶尔掺和、总结，不知不觉形成了一个话题核心圈子。
总之凯联这儿的两头，都在云里雾里，加上无法即时实时沟通，就都自以为是的同时，还一边埋怨对面，一边帮着对面向旁约人“隐瞒事实”，向中间艾米莉亚平原和谈代表们，给的信息那就是完全相反，南辕北辙，牛头不对马嘴。
说到这一段时，听得白莫邪只想笑，而妮芙琪、白无双、班缇萝汀她们那边就完全掌握不到笑点，话题该怎么继续就怎么继续……觉得既然凯联、旁约都不知道赛林的存在，那么出现信息误判，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十多分钟后。
对这个话题完全不感冒的玫奥奴，渐渐感觉到自己似乎被排挤了的样子，终于忍不住一杯子拍到了桌子上：“喂！还说不说铃铃的事啊？！直升机的事情就先放放吧……要不将军，我们这边谈谈铃铃吧。”
白莫邪：“铃铃，宁宁，妮妮……零零，然后，哈哈哈哈，零零后，宁宁呢，啊哈哈哈——”
他这么一阵突然莫名其妙发笑，惹得大家伙都看了过来，白莫邪就把刚刚发觉的现代发言梗笑话，说给了大家听，然而就她被自己被这个冷笑话给笑到……没人懂“零零后”是什么意思。
毕竟是自家老公，妮芙琪尴尬又不失礼貌地附和着笑了两声：“呵呵，好了好了，也是，先别管凯联、旁约他们的事情了……玲玲呢，玲玲怎么说？”
白无双跟白铃铃这个同姓小萝莉接触不多，主要是没什么接触机会，所以现在也不提人情话题，直接就事论事：“对铃铃、娜娜、露露她们三个的处罚都决定了，白铃铃前段时间不是一直在赛林那边捣鼓什么吗？我都知道有收到茜弥玥的通风报信，真就一直放着不管不问？”
但相比其它话题，关于白玲玲的事情，她更在意，说话间也顾不上跟白莫邪怄气了，当初通天塔世界北极城，对自己的营救行动，不知道为什么她就对白玲玲的印象最深，明明那时候整个救援过程她都不知情来着……
关于拜媞塔的情报，白莫邪一直没有瞒着谁的意思，虽然前段日子里，五人各奔东西，但班缇萝汀八月时到山寨做客，随便带来了茜弥玥的密信，当时白莫邪就直接公开了信件内容，还跟班缇萝汀、妮芙琪一起聊了半天，关于茜弥玥十六进制密码的事情，之后的几天里，五人社交群里另外两人，也就都知道了白铃铃在赛林搞事情了……
当时白莫邪的态度是，闺女儿叛逆期，躲着父亲不说，还搞小动作要造反，这种时候，去追究、追问可能反而会适得其反，这是他在跟卡妃的接触过程中，学到的新鲜“育儿经”。
白莫邪一边把盘中的一只超大扇贝开壳，准备蘸酱下肚，一边回答白无双，道：“没有正面去追问，但又侧面了解——我以视察的名义去过赛林的‘神殿’山体基地那边几次，调用波波球、摄录设备巡视，但玲玲都躲了起来，这也自然……就我观察基本情况，基地建设还是按部就班，中规中矩的，没什么大变化……”
妮芙琪：“山体基地，夫君还喜欢把那边叫山底基地，是跟这边海底基地对应吧……记得赛林自己的命名是——‘冈查布厄尼尔’来着。”
玫奥奴：“什么？冈什、什么？什么意思？”
妮芙琪：“意译的话就是‘神御前’，茜弥玥她们的翻译是叫‘神殿基地’……嘿嘿，军事方面我可能不太行，但对于‘神学’这一块，我十分有兴趣的哦。”
白无双这边也是第一次接触、了解神殿基地，读着基地全息投影上面的注释解说框：“山体复合产业链军工生产基地……”
玫奥奴：“唉哟……名字这么多，脑壳头，山底基地、山底基地，老娘以后就用山底基地来叫啦！还是将军聪明啊，海底、山底，嘿，简单好记！”
白莫邪：“那基本情况，大家都了解得差不多了吧，有什么好建议没？我叫铃铃过来直接问话了啊……”
班缇萝汀跟白玲玲相处生活的时日不短：“本人觉得吧……其实不是铃铃在躲着将军，而是白将军在躲着铃铃呢……是看到明明该依附自己，什么都懵懂的女儿，有了自己的圈子，还十分轻易快速地融入了各种社会圈子，意识到了她的成长与强大，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女儿了？”
玫奥奴：“嗤——还一套一套的哟。”
第54章 商业机密
白莫邪：“什么跟什么啊……这就是班蒂的建议吗？”
班缇萝汀：“看着女儿长大结果当父亲的就感觉寂寞了吗，将军，我有个意见，这样躲着不见是不行的。”
妮芙琪：“哎？不是给人际关系方面的意见？”
白莫邪：“什么人际关系，我跟铃铃没问题吧……班蒂你不懂，铃铃她，她的事情可复杂着呢……”
白无双：“嘁——全借口，当家长的不主动，难道要人家找你谈心？啧——”
白莫邪：“骂得对，骂得对，说的是，说的是……”
玫奥奴：“哎呀，婆婆妈妈的，直接叫过来完事！还讨论什么意见不意见的，也讨论不出个东西，心里都有数，有准备，就行了！人过来后，有什么说什么完事！”
妮芙琪：“妮芙琪觉得班蒂姐姐说得有道理，很多连续剧里都有这种情节来着……父女吵架什么的……”
白莫邪：“都说了，少看点流行剧，现实不一样的……话说你什么时候看的连续剧啊？我怎么都不知道啊？”
妮芙琪：“嘿嘿，连续一心多用啊，一边爬山一边眼睛里开小窗口……看艾瑞奥的电影有点上瘾，完了后就找别的片了，比如……”
就在这时，妮芙琪只觉眼前一晃，多出了一个人，到了嘴边的话，给硬生生憋了回去。
“耙耙！”
一声清脆响亮的奶声奶气的甜甜叫声突兀响起。
“惊——”
对于眼前大变活人，妮芙琪还是不太适应，明明在跟夫君说话，说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在中间冒出来了第三人呢……得噎上个半天，缓气缓半天。
“诶——宝贝，来贴一下。”白莫邪亲昵道。
“耙耙，贴贴哩——”白玲玲脸蛋儿凑上来，跟她爸爸的侧脸左左右右一通贴。
白铃铃接到“灵异电话”呼叫，第一时间就投影来了过来，全息全真。
这回儿跟白莫邪通过力场模拟相互作用，亲热完毕，就扭着身子可可爱爱、自然而然坐到了白莫邪侧过来的大腿上，歪着小脑袋，好奇地看着白莫邪面前的小瓷碗。
不知不觉中，已经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已经有点吃不动，白莫邪处理了一半的本土深海小怪鱼，正安安静静躺在碗里。
“耙耙在抓怪兽哩？！”
白莫邪给白玲玲系统权限，让她可以力场调用筷子，使用设备进行物理调查、检视：“是北冰洋小鱼哦，到时候铃铃过来了也尝尝。”
“好哩！”
“这可是你双儿姐姐的手艺。”
“好哩——”
白无双：“哎，怕做得不合口味哎……”
白玲玲在白莫邪怀里，双手搭上桌子，正儿八经上了桌的模样，向在场的人打招呼：“大家好哩——”
班缇萝汀、玫奥奴、白无双纷纷回以问候，她们都是看到了通知提示，知道白玲玲要出现，所以没人大惊小怪，只有妮芙琪还在缓劲中，但也强笑着回应了白玲玲一下……
现代技术，在日常生活中，对于什么都没有，一片“虚空”的坐标，如果要凭空“冒出”一个人来，视网膜上必然会出现“有新访客接入”之类的社交提示，全息广告都因为公共景观关系，而被严格广告的社会，这种全息社交自然是绝无吓到人可能性的。
这些事情、生活常识，妮芙琪虽然都知道，也已经学习、明白所有原理，但她就是会被惊到，也看到了社交提示，依然还不太能接受……
之前班缇萝汀来山寨做客，每次本该是二人世界的木营山寨里，突然多出了个人来，妮芙琪都要适应老半天，但她忍着没表现出来……她不想给夫君添麻烦，太过在意她的病情症状，只能自己时刻警惕、戒备着，强度很高，身心出现疲态。
直到班缇萝汀不再过来拜访，妮芙琪的身心健康状态才重新安定起来。
班缇萝汀说是为了准备春节礼物，有可能作为公关、营销主管，她吸血鬼敏锐的感官，有察觉到了什么吧……
健康问题，十分触动妮芙琪的敏感神经，因为健康在通天塔本土侧社会里，是相当重要的。
受制于科技，人力屈服于天威，朝不保夕的动荡传统封建社会，负责传宗接代的女人，必须身体健康，就算你贵为公主，只要体弱多病，那也不会有人要的……毕竟那个时代的卫生、医疗条件，基础设施等于无，魔法也不是万能的，留下病根无法生育了，那就是废女人一个。
这种传统思维，虽然在嫁给白莫邪之后，从接受七曜之树开始，就已经在慢慢转变，但要说妮芙琪毫不在意了，把这个从小被宫廷教育，父母、姐姐、女仆们反复强调的“注意健康”，完全将之遗忘掉，那也是不可能的，就跟白莫邪的洁癖一样，在意但又不是完全在意……总之，“生病”本身，就是让她心病重重的原因之一。
现在妮芙琪的小表情，在场依然没人注意到，打过34年近距离，血与肉战争的女将，表情管理可是相当厉害的……总之她现在需要点时间缓一缓。
而对于妮芙琪心态这些事情，白莫邪其实隐隐有所了解的，毕竟一起生活着，妮芙琪再怎么表情管理，那股子违和、有心事的感觉，还是瞒不过身边人的……
只不过这些都是心病的一部分，旁人说、开解要是有用，缪葛丽华早做了，健康系统也不摆设……既然丢来白莫邪这边，那自然是因为都只能靠时间来治愈了。
所以这个时候能做的，那就是视而不见，过度关心不是白莫邪的风格。
班缇萝汀的态度自然也是顺妮芙琪的意思，看破不去点破，玫奥奴跟白无双则是真没有看出来什么了。
而且小可爱过来了，班缇萝汀的注意力自然全都放在白玲玲身上，认真回答着刚刚的话题：“不是怪兽哦，是你爸爸说的，拜媞塔北冰洋的一种特产深海鱼，料理机里没现成资料，靠双儿亲手料理呢。”
白无双：“我有辅助程序学习更新数据库，料理机看了一遍，应该也会做了，嗯。”
白铃铃：“噢——新食材哩，原来是这么样的哩……捕获收集新食材，铃铃想尝尝哩，耙耙做的饭！”
白莫邪：“可不是吗，在丰富菜谱嘛，所谓‘第一个吃螃蟹的’，北冰洋的深海鱼类拜媞塔本地人都没吃过呢！”
白玲玲：“好哩！”
白莫邪：“好说好说，到时候这边通了，给大家都尝尝……”
白玲玲：“嗯嗯，快了哩！”
看得出来，这对父女感情很好，无话不谈……吵架？哪有什么吵架才和好了模样。
但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
玫奥奴咳嗽了一声，以示提醒：“咳哼——白团长，是不是有些事情要问问铃铃的啊？”
白铃铃：“哩？”
白莫邪挥手展示分界山脉卫星地图，同时调出赛林方面的画面，进行实况直播：“就是这事儿，铃铃那边都有消息了吧。”
白铃铃：“有哩，怎么了哩？”
白莫邪：“玲玲你之前在赛林那边做了什么都？”
白铃铃直言不讳，想都不带想的直说了：“对他进行了理论指导哩，笨笨的哩，只好让他当铃铃的新耙耙……”
“噗——”刚缓过来喝口水，就被这句话又搞喷了的妮芙琪，连忙擦擦嘴角，“没事没事，我没事，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白莫邪低头看着怀抱里：“‘新爸爸’是什么意思？”
白铃铃举手欢呼：“千难的试炼哩！！”
玫奥奴：“什么试炼？‘前男梯’？铃铃小姐，请具体点。”
白铃铃晃荡起两只小脚，食指点着下巴，调出刚刚大家深潜捕捞的视屏记录，调查全息视频中铺面岸边的渔网、鱼篓：“具体哩……跟耙耙超通讯协议，基于相位我们之间的联系哩，同根同源，铃铃被碎片，耙耙这边来的，激活哩，那么、那么拥有铃铃碎片的存在，同理可推之哩。”
白无双：“啊，似乎跟之前聊的，‘百殇’的事情不一样？我们没谈‘碎片’这些吧。”
妮芙琪表示肯定：“没有。”
白莫邪对“新爸爸”更好奇：“嗯，这个先放放，管理、引导，不该是铃铃当赛林的‘妈妈’吗，怎么反过来了啊……道德风险把控自我效能评估？”
白玲玲进一步解释：“外部行为实施带来的移情反应，促使功能性调节，实现目标哩！”
白莫邪豁然开朗，点点头：“好吧，明白了。”
玫奥奴眉头拧成一块：“等等等……老娘，咳哼，我、我有点听不太懂，不，是有点对不上你们俩的频道，你们的脑电波，这就明白了？‘新爸爸’到底是什么啊喂？能不能慢一点？”
白莫邪侧眼：“你真想知道？内容有点长哦。”
玫奥奴一愣，然后偏开头去：“算了……”
白莫邪一哂，张嘴吃下白玲玲控制筷子，夹起喂过来的怪鱼鱼肉……
面前的潜水情报，白玲玲在埋头研究完深潜头盔的面罩氧气滤网后，转眼就全息分解了怪鱼，把它的每一粒细胞都解构展示出来，一整条鱼沙雕出来的一样，散成了亿万光点微粒，然后她找出、调出其中的部分，调用出来在面前移动下降，正好跟面前碗里的鱼块重叠，于是就有了细胞级的“解剖线”，沿着“虚线”可以一点点把鱼肉完美分解好。
接着，她就伸出投影的小手，利用力场拿起筷子，使用筷子，根据鱼块全息光粒解构信息，精准筷子分鱼，夹起来转身喂给白莫邪。
亲亲蜜蜜地模样，根本没有班缇萝汀说的什么躲啊、寂寞样……这就让班缇萝汀十分迷惑，隐隐意识到，自己是不是缺了什么关键情报，然后她就马上听到了令她迷惑的，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信息——
玫奥奴大大咧咧的模样，让白莫邪有种在跟塔齐娜打交道的错觉，也就放开了来，用跟兄弟哥们的态度跟她说话，但她毕竟是客人，而且还是不能得罪的产业巨头的人，所以在调戏呛了她一句后，马上自己圆场：
“我们刚刚在说的内容，涉及到‘千难体战争’，三百多年前，发生在坟场银河系势力圈里的一次内战，没有相关信息的话，确实很难理解……”
班缇萝汀：“刚刚似乎也提到过，这个‘前难题’，战争？那几个字？怎么写？本人查查看……”
妮芙琪：“诶？可以说的吗？”
玫奥奴：“什么什么？是大秘密？”
她会有这么一问，是因为里面涉及到了白莫邪重生技能的秘密，她已经把班缇萝汀、玫奥奴还是外人这件事，给深深记在脑海里了。白玲玲的前身“满天”，白莫邪在那个时代的身份“桑都司”，都是只属于黄金骑士团内部的最高机密，如果只有白无双在场的话，那还能无所顾忌开口，但现在……
白莫邪：“千——难——体——这么写……”
白无双：“你真打算说？”
白莫邪：“在拜媞塔这边，可以随便点吧？总之在银河帝国里，我们讨论话题的前提就是国家级最高机密……”
班缇萝汀：“嚯，虽然不想惹麻烦，但……我们是在拜媞塔这边啊……”
玫奥奴：“最高机密，嘿嘿——来，喝一杯！嘿嘿，团长就假装喝多了失言呗！”
白莫邪给玫奥奴隔空碰杯：“反正事先说好……班蒂、玫奥奴，你们只用知道我跟铃铃有接触过千难体战争，这一点就行了，知道这个前提，我们就能展开讨论……其它更多的内容，机会到了，你们自然能知道，不然，你们知道了也要当不知道。”
玫奥奴：“噢，哦？老娘签保密协议也不行？？”
白莫邪歪着头，正看着腿上白玲玲，两只投影小手，借助力场作用，捧着酒瓶给自己满上，斩钉截铁道：“不行。”
班缇萝汀：“帝国级建造，本人签了保密协议都能了解呢。”
白莫邪：“后来都能潜入进去是吧……但这个机密嘛，能不能说，主要是看我的态度，而且，接下来的对话不会留任何记录，到时候你们说出去，我们也没人会承认……‘商业机密’。”
这里“潜入”是挖苦班缇萝汀偷溜上，“反物质世界远征舰队”的事儿。
第55章 千难体战争
玫奥奴：“商业机密？”
白莫邪：“一句古老的谚语，现在没古代那种战争意味般的‘商业’了，所以要直接说的话，就是，这是‘本组织的军事机密’。”
玫奥奴：“不带这样的吧？”
班缇萝汀：“明白了……跟银河系里的‘信用’、‘公开’一样，‘不多问’，是河外的规矩，对吧。”
白莫邪脖子一仰，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把空杯子又摆到白玲玲面前，看抱着酒瓶的宝贝闺女又给自己酌满：“……没错，各处有各处的规矩。”
玫奥奴：“不是吧？”
班缇萝汀：“听说野狗也在给将军介绍了灰色商人，该不会连圈内基本常识都不知道？”
玫奥奴：“诶诶诶，又开始了啊又开始了你——”
白莫邪：“铃铃都过来了，几次好好说话，气氛都是班蒂破坏掉的，要怎么说？”
妮芙琪帮自己老公的腔，同时打圆场，缓和气氛：“啊哈哈，就是嘛，就是嘛……大过年的大家和气，和气，银河系的传统，不是和气嘛。”
班缇萝汀，啪，一收折扇，动作看似优雅缓慢，却莫名充满力量感，举杯：“行！是本人唐突了，那么按照过年传统，自罚三杯！”
说完也是一仰脖子，200ml一满杯白酒下肚——她酿造的“吸血鬼族特饮”前两天里，就已经被当日常饮料给喝完了，现在喝的是从拜媞塔人类那边交易来的酒水——反正白莫邪已经无所谓文明影响不影响的了，比起不确定、不知道多久以后的以后，现在更重要，比如现在就“打一巴掌给一甜枣”——
白莫邪让白玲玲过去给班缇萝汀酌酒，把班缇萝汀给开心坏了，大眼睛血红血红的，也不知道是本身的红色，还是兴奋得充血了……
玫奥奴对于这个处置十分不满意，但“不要搞事”这茬是她提起了，这里也就不太好继续深究，只能自己在一旁嘀嘀咕咕、碎碎念，妮芙琪连忙跟她搭腔，进行安抚，算是让接下来的谈话环境能稳定了。
班缇萝汀跟白玲玲说说笑笑了一会儿，把第三杯喝完后，表态：“本人之后就主要听着了！”
白玲玲完成女仆服务员工作，蹦蹦跳跳重新回到自己御座上坐下。
白莫邪打趣：“唉哟，铃铃是不是变胖了啊？最近好吃的吃多了？”
白玲玲歪头回眸：“哩？铃铃是投影哩，没重量的哩。”
白莫邪：“嘿，是说，古代女孩子很重视自己体重来着，说胖相当于是在骂人。”
白玲玲：“哩——学到了哩。耙耙经常说要把人喂胖胖哩，原来是……”
白莫邪：“不是的啦！没那个意思！语言很复杂的啦，要看语境，联系上下文，具体情况具体分析的！”
白玲玲：“哩？”
白莫邪：“……算了，没什么，只是这几小时有点说冷笑话上瘾……所以，是那时候理念的延续？‘千难体’的目的不是多次实验，物理上论证宇宙统一的可行性，八个试炼，八场实验，最后由铃铃来统合世界人存属性。”
白铃铃：“是哩，那时候成为幕后统治者了哩，操控联合王国政治哩。”
“在练习当服务员吗。”白莫邪不用自己动手，继续饭来张嘴。
白玲玲：“是哩……还要跟乐乐她们打枪，诶，铃铃好忙哩，比以前指挥打仗还忙哩……”
白莫邪：“啊——服务员不用给客人喂饭的，只用打招呼、点单、上菜就行了。”
白玲玲被震惊到了：“哩？不用哩？！真的哩？”
白莫邪：“最多陪客人说说话，我们团队里惩罚项目的话，应该还包括聊天，等等……不会有谁教你，说要喂饭的吧？！”
白玲玲：“菲菲、菈菈说——仆人要给主人喂饭哩……”
团队里名字发音带“菲”、“菈”，昵称在不同人口中、不同圈子里都会被叫成“菲菲”、“菈菈”，但会忽悠，也敢忽悠白玲玲的，那就只有那两个人了：
“‘菲菲’、‘菈菈’，杜菲跟蜜莉多菈吗……当年骗奈琪露娜去看‘增进感情’内容的，还没找她算账呢……”
“好哩！铃铃不用那么麻烦练习了哩！”
白无双：“铃铃，以后这类事情可以先来问我。”
班缇萝汀：“也可以来问本人。”
白莫邪：“铃铃以后你还是先问你双儿姐姐吧……”
白玲玲：“噢——”
开开心心东拉西扯了半天。
妮芙琪：“……那，我来说一下正事？玫奥奴刚刚有问我‘千难体战争’的事儿，我也说不大清，不如直接摆上来说吧。”
玫奥奴：“可以问？”
白莫邪：“看你问什么，千难体战争基本都已经解密了，不涉及没解密的机密，我都能说。”
玫奥奴：“老……我有点没搞懂，内战双方不是对等的国家吗——这我知道，不把一个国家无数行星系都变成工厂，展开产业链，利用国家级的资源，是完成不了对银阿莱异次元化的——所以千难体的力量，相当于坟场星系那边整个银河系势力，HAC的力量？”
坐在白莫邪怀里的白铃铃，挺胸叉腰：“铃铃超厉害哩！”
白无双：“等等，等一下，你在说什么啊？！”
在黄金骑士团内部，白无双查阅资料的权限可是很高的，大群里的所有历史记录、文献，她都可以查阅，然而十分显而易见的，躲着白莫邪都来不及的白无双，当然绝无可能主动去翻阅什么群里的历史资料……
所以，白莫邪这边本来是默认只有班缇萝汀、玫奥奴不知情的，结果白无双这一句话出口，就让大家都明白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班缇萝汀：“噢——怎么个‘超厉害’，这些就是将军说机密吧——好的，本人就不深究，当做没听见。”
玫奥奴居然都露出了表情凝重的模样。
比起有资料，自己不看的白无双，班缇萝汀、玫奥奴她们两个都在临时抱佛脚，自己调阅着“千难体战争”全部相关内容，在所有信息、文件中，搜索关键词，根本没有白莫邪、白玲玲这两个名字，甚至事件关键位置都没有“白”姓的人。
在黄龙开镜市民体育馆新闻发布会之后，关于坟场的全部历史内容，就都在人类知识库里解密了、公开了，但那是几万、几十万年积累沉底下来的内容，信息量太大，没有专门方向时，不会也没精力去通读。
现在“体外记忆器官”功能激活，让班缇萝汀、玫奥奴快速了解、理解接下来谈话的背景……白无双也意识到了问题，开始翻阅、调阅公开的，团队内部非公开的情报，官方传记跟秘传，对照开始学习那段历史……
相较之下，妮芙琪那自然是把所有跟夫君有关的资料，全都通读了一遍了，知道白无双根本不了解“白莫邪”的过去后，就主动一对一私聊了过去，帮助她快速阅读——
妮芙琪：他们在说过去的事情，72、73年那会儿的。
白无双：那时候琪琪也不在舰队里吧？
妮芙琪：嗯，那时候我还在当我的公主，学习魔法，打怪升级呢。
白无双：哎，那时候我也在自己的“闺中”搞学习，待在儒米蔻星上混日子……
妮芙琪：但有些人啊却，在不知道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拯救了整个宇宙。
白无双：……
此时餐桌上对话也在同时进行着。
白莫邪：“嗯嗯，我家铃铃超厉害的！”
白玲玲被爸爸表扬了，咯咯咯，娇笑起来。
玫奥奴收回看向白无双的目光：“……行吧。”
班缇萝汀拿出手帕优雅地擦擦嘴：“本人吃好了，有点乏，就先回楼去了，这边会挂着会议模式继续参与。
白莫邪捏起白玲玲的小手，向班缇萝汀挥挥：“嗯，辛苦了。”
白玲玲自己开始挥手：“拜拜哩——”
班缇萝汀点点头，起身打起洋伞离去，她空出的座位上，出现一个全息Q版投影，作为她的代表替身。
玫奥奴翘起二郎腿，挑挑牙齿：“那我也先走一步咯，刚刚体力消耗挺大的……话说，双儿啊，我这边的收获怎么说？”
说着就把波波球的清点清单投影出来，全息框显示捞回来的海鲜品种、数量，以及每个个体的具体情况。
白无双：“啊？嗯，啊——哦，我看看……”
玫奥奴：“波波球已经把最好的挑出来了……那个腥臭女拖回来的部分也都清点在里面了。”
白莫邪：“哈，为什么不自称‘老娘’了？”
玫奥奴狼眼斜斜，就算不动气，也自带凶光：“我、我可不想教坏小孩子……只留最好的食材，其它的都放了吧？”
她的目光其实是看向白铃铃的……
白无双：“嗯，放了吧……其实还是多了，只挑出十来条就行了，其它都不用留着……”
妮芙琪：“是呀是呀，都放生了，整个海洋都是我们的食材库，要吃的时候，随时都能吃到新鲜的呢。”
白莫邪：“要注意可持续发展。”
玫奥奴起身，把自己的那份酒喝干净，对新鲜食材发表看法：“就是哦！咱们都能人工制造淀粉、蛋白质、多肽了，白糊糊，生物高能微粒……生态圈自然食材的，饭菜要是不好吃的话，鬼才会去吃啊！”
白玲玲表示肯定：“铃铃也是最近才理解‘食物’哩！想吃耙耙的饭……”
白莫邪摸摸她小脑袋：“嗯，到时候食材都准备最好的！”
要交代的交代完，玫奥奴摆摆手，也留下一个Q版投影作为虚拟代表继续参与会议，而她本人没有回楼里，而是去到了楼外花园，一棵景观大树下面，到树后背对中庭的方向躺下，让波波球侍候着，小酒小菜，自个儿舒爽喝着、放松着。
而此时妮芙琪跟白无双一对一的社交频道里——
白无双：感觉琪琪怎么什么都知道啊，大事件、帝国的、骑士团的……
妮芙琪：资料呀资料，我是正式团员，机密级信息都是向我开放的哦，双儿应该也是机密级权限吧？
白无双：哦，噢，我从来没有用过，不知道自己什么权限……
妮芙琪：哎？开大群，自己信息里，ID名字下面不就是啊！
白无双：啊，我不太懂这些，团里的设置、规矩……我看看哈……那琪琪别说多了，只有讨论级。
妮芙琪：诶？不对吧，我发给你的历史资料，有些是机密级的啊，铃铃就是满天的情报，团员姑娘们都不能调阅，她们基本都是讨论级呢，机密级的是少数。
白无双：我只是‘客人’呢，嗯，还是不知道的太多的好。
妮芙琪：不不不，不用客气，有些事情可以跟双儿说的，嗯双儿都已经卷进来了，还是知道多点的好啊……
白无双：哎，我也这么觉得，什么都不知道，被蒙在鼓里不行……不能再逃避了，跟我比起来，卡妃可勇敢多了，既然不能置身事外，那就该主动点才对。
白无双：但……其实之前我一直在犹豫，不是说，知道的越多越危险吗？而且那些内容，扫一眼视频，看几行报告——全都是些要命的东西啊……
妮芙琪回头瞅了白莫邪那边一眼，认真道：嗨呀，别管那么多啦，我有分寸的，都到这里来，还讲什么那些有的没的哦，有些事情最好还是知道的好！双儿你一直都还在蜜莉忒斯号上，还怎么置身事外哦。
白无双：关键是，我……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我、他……哎……给他提意见，还是分担工作、处理任务、冲锋陷阵啊？我都不想跟他说话，很多时候听你们要展开了讨论，我就管不住自己的脚，想先走一步离开。
妮芙琪：唔，还真是，比如说……你之前先走了，刚刚在水池边上，后来啊，夫君，你哥哥跟跟我又聊了很多事情，三次文明衰退的事……对了！我们说铃铃、满天，对赛林提问了些什么的时候，双儿你不是也在场的吗？怎么……
白无双：他不是我哥哥，他就是他……
妮芙琪：好好好，我就顺口一说而已，对不起。
第56章 你想说什么
白无双：别这样，我们不用这么认真，纠结这个……还是说正事吧……整个千难体太漫长，我并没有去详细了解啊，只知道一件事——白玲玲是满天。
妮芙琪：那我们交往我们的，不理会别的有的没的！
白无双：嗯，各交个的，外面世界是这样的，人类寿命太长，家人啊，顾不过来的……我也挺在意白玲玲的，突然天降的妹妹，但跟她有关的事情，全都有“他”，所以……所有，全部文件里，我就记得这么一句话。
妮芙琪：嗯，哦，我也是，不知道为什么，就特别在意白玲玲。
白无双：可能是因为七曜之树的原因吧，跟你对接的，白玲玲、奈琪露蒂、奈琪露娜是主力，原因你懂的，她们三个在七曜之树上面下了大力气，信息流走的七曜之树，就算没有直接面对面过，你们也是会有接触的，相关信息应该是留在你模因映射意识里了。
妮芙琪：我没想这么多……双儿懂的真多。
白无双：这些都是常识，过段时间你就会都知道的……铃铃会最对你感兴趣，有这个原因在里面吧。
妮芙琪：嗯，可能是“人类观察”，我是个特例个体，社会里的特别样本吧，呵呵……
白无双：我在她眼里应该也是个可以观察的特殊个体吧，观察家庭社会人际的。
妮芙琪偷眼看向白莫邪方向：那我们也观察白玲玲吧！哼哼，大家互相观察，我可是很想跟铃铃搞好关系的，你呢？
白无双：我？突然有个可爱的妹妹谁不喜欢呢……
妮芙琪：说起来，我过来的比较晚，他们父女俩，一直都是这种感觉的吗？
白无双：嗯？什么感觉？啊，噢，是呢，一直都这样腻歪着的，其实我也没亲眼见到多少，嗯，没怎么看到他们在一起的，似乎我过来后的这段时日里，他们一直因为各种事件、事态分开着的。
妮芙琪：只能全息联系？就现在这个样子？
白无双：似乎是……
妮芙琪：哦，真可怜……
白无双：但听到的都是他们的事儿，在团里，调阅下实况记录，也经常能看到他们在一起的样子——别说全息投影了，就算是真人过来，铃铃也绝对会第一时间跑进那家伙怀里去呢。
妮芙琪语调有点心不在焉：哦喔，这样啊……
白无双眯眯眼：嚯——吃醋了吗，原来如此，嘿嘿嘻嘻，吃别人家女儿的醋了啊！
妮芙琪：不不不！没有！才没有！
白莫邪：“怎么了，小妮子？不什么？”
被白无双看破小心思的妮芙琪，大惊之下，不自觉叫出了声来——她依然没习惯、适应多线操作，“心里想着”的私人社交聊天，跟现实里的对话串了台，把对白无双说的“不不不”给喊了出来。
而白无双那边，则正在优雅地端着茶杯喝果茶，没事人一样，继续在脑内跟妮芙琪聊着刚刚的话题——
白无双：吃醋的原因有很多很多种，但你的嘛，担心他喜欢上别人后就没自己位置了，只能退场离开对吧，危机感带来的内心难受……
妮芙琪：不不不，我怎么会呢，不会吃女儿醋的，啊哈哈……
白无双：虽然不大一样，但本质上来说，你们两个都是来至古代，对于婚姻关系，在潜意识里觉得是应该一对一才对吧。
妮芙琪：不不不，也不是一对一的啊，之前说，我父王……但确实，嗯，我的国家国民一般都是一对夫妻的小家，家庭大了养不活，孩子生多了都要送到保人家里去，保人不要，也养不活的话……死亡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大家都是普通人，哎。
白无双：哎，你比我有勇气多了，敢离开、跳出来，我，呵呵，我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啊，卡妃成长得都比我快，有自己奋斗的目标了……
妮芙琪：跟双儿说的话比跟我姐姐说得还多，有些话儿，我还以为得憋一辈子……
白无双：我也从来没跟别人说过自己，跟奶奶都没有过……是因为我们有相似的地方？
妮芙琪：我倒是觉得……嗯，学会汉语真好。
白无双：呵呵，也是，一直觉得你汉语真好，一点口音都没有。
妮芙琪：本来就在跟姐姐学习“天人”文化和语言，后来有跟海杜莺她们一起战斗生活……嗯，最大的动力还是为了某人而学习吧。
白无双：真好……有目标的人，真好啊。
妮芙琪感觉跟小姨子的关系又进了一步，有些话可以直说：那个，双儿是喜欢他的吧，也并不是因为妮芙琪占了位置，那……
白无双打断：别说这个吧。
妮芙琪能力有限，没法组织好语言，只能急急道：但，现在这个情况、这个样子，一直这样僵着也不行吧……我知道双儿的情况跟我不一样，但现在不正是个机会吗，趁着……
白无双通讯里发了个动态表情，一只嗔怒的猫猫头占据了整个社交聊天框：再说我要生气了啊——
妮芙琪一惊，放了个库拉卡流泪的表情图，道歉道：啊，对不起，我、我……只是……
白无双：哎，没关系，知道你是好心，但是啊，有些事情没那么简单，没那么简单啊……
妮芙琪真心道歉：对不起。
白无双：哎呀，是我不好，突然冲琪琪发脾气……以前的我很平和的，最近性格完全变了，经常控制不住自己了。
妮芙琪：没事没事，人有脾气才正常，‘人活着为了争口气’嘛。
白无双心中暗自摇头：对待好朋友不该这个样……这个话题就到这里吧，反正，我跟你夫君的关系，不是这么一两天能变过来的。
妮芙琪：嗯，好吧……
与此同时，现实里的对话，白莫邪还在跟白玲玲商量好，答应回去后亲手给她做料理这事上。
白莫邪一边低头跟白玲玲玩耍，一边道：“食材吗？有什么不对的吗？不会过度捕捞的，虽然已经放弃文明‘不干涉原则’了，但本土生态圈，我们还是不会去破坏的……现在地轴偏转，海底火山、海沟岩浆活动频繁，温度上升，已经导致生态圈异常了……”
“嗯，哦，食材的事情我也帮忙吧……”面对白莫邪头也不抬，只顾着逗铃铃的模样，妮芙琪的语调有气无力，感觉自己可能真如白无双说的那样，在吃女儿的醋了……
白莫邪：“这事儿还不及，现在还……”
白玲玲举手：“铃铃好急哩！铃铃在加快进度哩！”
白莫邪调动力场，扳着起白玲玲的手指头：“你那样做的后果有考虑清楚吗？”
白玲玲张牙舞爪，张开自己的小巴掌，跟白莫邪大手印小手，然后一个指头窝一个指头凹过去：“有做混沌多线平行宇宙预测哩。会出问题哩。”
白莫邪捏捏小手指头肚，虽然有模拟出了肉肉Q弹触感，但总觉得少了点生气，没了温度：“知道会出事还做了啊？”
白玲玲：“铃铃跟耙耙分开的时间太久了哩！太久哩！”
白莫邪：“对了……我们这里讨论着，有人在听吗……”
中心庭院这头，一大一小两只，凑到了一块，手指头玩得起劲。
班缇萝汀那边，Q版小人头顶上，直白打出了“沐浴更衣”字幕。
玫奥奴则说，她正在挑选等着下酒菜烹饪好送来。
正紧话题一时半会儿，似乎又展开不了了，白无双喝完饭后果茶：“那我先去整理食材了，今后几天的海鲜应该都够了，看看都有些什么。”
看起来她也准备先走一步了，但私人社交通讯里的女子谈话在继续，向妮芙琪道：
嗯，不管怎么说，你会在意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是自然，这种亲密程度也并不过分，但……这么说吧，按关系类型、亲密程度来分类的话，你跟他之间，明眼人都能看出是“夫妻情侣”，那么白玲玲他们两个，给我的感觉啊，更像是“一个人”，很微妙的，很多时候就让我觉得他们是一个人……可能跟使用过同一个身体，精神“灵魂”又同源有关吧。
妮芙琪：你不会吃醋的吗？啊，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之前说的那个了！不不不，不是在指双儿，嗯，是说社会……哎，还没适应这边世界，我家乡，寿命太短，父王、哥哥他们的妻子们……怎么说呢，双方有限的时间里，要争夺更多的关注吧，大概这么个意思……
白无双：明白明白，你是想问这个社会的普遍态度吧？拿我态度做参考。
妮芙琪：嘿嘿，也不是参考什么啦，想多了解些双儿，嗯，不同。
白无双：算了，知道你也没什么恶意……虽然塔齐娜她们不少人说，“能爱多少爱多少”，但我个人觉得、我的态度是——时间现在也是有限资源啊！
妮芙琪：没问题啊，时间当然是有限的……
白无双：我的意思是说，精力、精神，能关心、关注的人是有限，花在一件事上了，就没空去做别的事，这个意思。
妮芙琪：啊！我懂我懂，我可太懂了！
白无双：你看历任皇帝，都没说无限纳后妃，当然，皇帝的婚姻有国家政治的考量……应该用我自己家来举例，嗯，我家祖奶奶白蔻芳华，别看喜欢的人一堆，但她也没说见者全收。还有啊，主要也是祖奶奶她把白玲玲加进了族谱里面……
妮芙琪：明明有《轮回法案》，对了！诶！我突然想到个事儿——祖奶奶，她活了多久了啊，那、那“白莫邪”的老家儒米蔻星，你们家里的人，还有双儿你，是不是都……嗯？
白无双：嗯？你想说什么？感觉你好急，哦，是不是分心不过来的原因啊？那我们聊天这边，你慢慢组织语言来说，不急。
妮芙琪：嘿嘿，不好意思……那个，我也可以叫她祖奶奶吧？妮芙琪的官方认证是白家人了吧……
白无双：嗯，可以，当然可以。我们是一家人……嗯，跟那个人无关，人际关系我们个算个的。
妮芙琪：谢谢，嘻嘻，那……整个星球的人，都是祖奶奶的家人？我是说“血亲”。
白无双：哦噢——终于搞明白了，琪琪是想问这个啊！嗯，是啊，我们星球上出生的所有人都是祖奶奶的子孙呢，“祖奶奶”并不是辈分上，而是实际血脉联系上的。
妮芙琪：那，所以，白莫邪也……
白无双：没错，也。
妮芙琪：哇，跟我家乡完全不一样呢，就算养得活大家庭的保人，经济无限，岁数，年龄精力也是有限的，不可能出现祖奶奶这样的，还是女人，哎，无法想象，现在这个不存在性别概念的这个世界。
白无双：还是有性别的啊，怎么没了，就是根自己的人格来了罢了，更看人格，不看外表。
妮芙琪：还是很可怕，冲击到了我的世界观，无法想象……
白无双：是吗？跟呼吸一样的常识，琪琪你不问，我还都没想过这个问题呢……我就生活在一个星球全是血亲的环境里，没觉得哪里有奇怪的、特别的，我们这种，在银河系里很普通的吧。
妮芙琪：那……是不是所有的现代家庭都是这个样的了呢？我是说，祖奶奶家里这个样，这样一个家庭就一个“国”？
白无双思考了一下：这个……我也说不清，不能这样一概而论，每个人，每个家庭都不一样的，这个世界并不是机械的，没有什么绝对。
妮芙琪：也是，感觉皇族，羲家就跟双儿的白家很不大一样……嘶，一时要具体说哪里不一样，又说不太出来了。
白无双：哎呀！说不清了，就不说了！这些什么传统家庭、婚姻的事情啊，现在我听到就头大，还有话说回来——我们这里私人社交，不是该琪琪跟我讲解“千难体”事情的吗？！怎么扯到感情、社会伦理，那么远去了哦！
妮芙琪：嘿嘿，还真是的哦，扯老远去了呢……
白无双：时间也不早了，我去检视食材了，跟班蒂她们一样，留个耳朵在这边跟你们说话。
妮芙琪传着资料：好的，那双儿去忙食材的事情吧，我这边把整理好的事件线索发你……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直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