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代理人文斗
伯国人的通讯延迟2、3小时，但白莫邪这边自然是无延迟的，就算不盯着两边源头，中途监听到，也能比拜媞塔人更快得传到手上，主要就是不用中转的直接传输信号。
156年前拜媞塔人也能更快的，只用中转一、两道，就完成信号传递，因为那时候在轨道上通讯卫星不说，还有大功率无线电波天线，利用星球电离层反射，甚至可以实现横跨半个星球的无线通讯。
只不过电离层自然磁暴、放电，会严重干扰通讯，所以电离层反射通讯，一般也不用在超长途上面。
然而众所周知的，冷战转热，环星球轨道太空争霸战爆发，所有通讯卫星全部不得幸免。
而至于地面上的电离层反射通讯，这种属于完全开放式，无加密的频段，太容易被敌人监听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十分容易被干扰、阻断，随便一架什么电子战飞机，就能把电子层反射通讯给破坏，甚至还能加塞，实现所谓的“全频阻塞”。
然而，其实上的效果比EMP还不如，因为全国铺电话线就可以完美破解这种“广播信号类”造成的“全频阻塞”了。
至于核弹爆炸带来电磁风暴、电磁波冲击波，目的是物理上烧毁电子设备。原理、出发点，应用场景不一样，实现起来，就比信号阻塞来得实际得多。
电子战飞机最实际的“全频阻塞”功能其实是“诱骗干扰”，一架飞机过去，能让敌人雷达上显示出上百架的机群，干扰诱骗敌人的防空力量。
关于“电子诱骗战”，白莫邪对此津津乐道，爬雪山的时候都手舞足蹈地向妮芙琪介绍着，原因无他，在他那个看似和平的地球岁月里，祖国周边空域，电子对抗，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着，每年都要出一件大的对抗事件。
他出生在一个敌我平衡的年代，成长在一个超越所有对手的时期，见证了从势均力敌到反超，一架我军军机过去，就能诱骗得敌人全空军出动，暴露导弹、防空阵地的时代里，那是说不出来的自豪。
而他的那一对，经历过被敌人完全压制岁月的亲生父母，普普通通的工人夫妇，聊起这事儿就来劲，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到可以主动出击，摆出海空大决战阵容来，能明显感觉到变化——然后就是要他好好学习，当好学霸，高考也拿个第一名……
妮芙琪就静静听着“老爷爷”讲过去的故事，她意识到并不是自己对夫君的了解太少，而是她夫君的经历太过丰富了，已经超出了现代人平均800岁能有的阅历，更准确的来说，不超过的话，反而要奇怪了。
至于这种电子战在拜媞塔热冷战战场上的应用，战争初期成体系正面对抗的时候，双方还有来有回，正正经经地进行电子对抗，但到了第五年，就打得科技倒退，体系开始崩溃，凯联、旁约两边都没什么制导、雷达侦测，通讯都回到了工兵拉电话线的程度，那自然也就没避免搞什么电子对抗了——
对面拿木棍上场了，你要用电子干扰去诱骗个什么？
最后到如今，电子战就降到了干扰水平，别说什么全频了，根本不管你什么频的，简单粗暴大功率电磁波照过去，让现阶段导弹的所有制导技术失灵完事，然后两边战斗机“操着木棍”互殴，中世纪骑士一样要么单挑决斗，要么大军团步兵方阵对冲。
有一说一，白莫邪觉得这样的战斗反而更加“浪漫”，没有了一切超视距的“奇淫巧技”，协同作战，战友间的配合通讯也没了，到了战场上，双方重型战斗机，都是“孤胆骑士”，身披“坚甲利剑”，大力飞砖，互相冲锋，扎扎实实，凭着自己一身技巧，取得胜利……
最后白莫邪总结：“……通讯这个事，怎么扯这么远去了……反正我们这边信息比伯国使团更快，信息就是价值本身，更快的信息速度就是额外附加值，我们要怎么利用这两个时间的信息时间差呢？”
妮芙琪正固定着自己的登山扣，他们在全息投影、力场护盾制造出来的四季如春山川上攀登，这时被白莫邪倒吊下来一问，奇道：“诶？问我吗？他们电报也是十六进制的呢……”
“是啊，虽然数字、字母都是伯国的，但数学规则还是十六进制的，毕竟信息容量更大，还更容易进行数学加密……拜媞塔现在科技到了我们第一代计算机，冯·若依曼二进制计算机技术水平，开发出十六进制数学工具理所当然。”
“我们魔法世界也有自己的‘魔法方程’的……所以夫君对十六进制十分敏感啊。”
“是啊，他们电报，十六进制写一遍，然后数学方程式加密一遍……茜弥玥她们应该也是受这边世界的启发，想到用十六进制传字条内容给我的，但我们没有约定方程式，所以就没有加密。”
“加密……是不是就是把数字传带进一个公式里一算，变成另外一串数字才是真正的内容啊？”
“是的，简单而有效，目前根本无法破解，对他们拜媞塔人来说……只不过放我们面前嘛，就算是第二代的量子计算机，也能轻松破译，只要知道最后的有效信息，是十六进制的就足够了。”
“夫君没有‘密码’？”
“有啊，有轻松方法为什么不用轻松的，咱们直接获得他们方程、暗码的方法多着呢——比如伯国的，就挺简单的，加个9乘个7再减个3，字母不管，所有数字代入进去算一道就行了。”
“那我们破译起来还真挺简单的……”
“间谍用的方程就复杂了，每一层都有一道方程，中间拿到手的数字都不是最终的情报。”
“那、那网络中间缺了一道，就算更上面获得了信息，那不是也不知道真实内容了啊？”
“是这样没错，这条情报就算是废掉了，姆瓦萨亚的情报网崩溃就是这么个原因，不管那一层方程丢失了，一条链就断掉了，上上下下也都安全了……”
“对了，那间谍们怎么发送情报回去呢？夫君不是说，在卡德拉西亚被凯联间谍传回去情报过，把火车站一大批物资给成功炸了？”
“问电台、通讯方式是吧？没有电子战飞机、信号塔网络帮助，高附加值信息，尤其是火车时刻表这种时效性极强的情报，要即时传回去，靠的就是高效谍报网——一条加急情报，从一个地区秘密电台传到下一个电台……卡德拉西亚周边丘陵地里有凯联的秘密电台，平时伪装成山里村民生活的——我观察基地还是有些收获。”
“这样啊，啊……那这些凯联间谍……轨道轰炸……”
“跟姆瓦萨亚一起陪葬了。”白莫邪淡淡道，然后拉着攀岩索升到了上面岩台，向下张望，“那我们再来总结第三件事吧，拜媞塔这边，今年发生的很重要的事。”
妮芙琪开始往上登攀，嗙，登山镐砸入岩缝借力：“嗯，夫君你讲，我听着。”
白莫邪：“就是第二次相位转移，事故，班缇萝汀、玫奥奴、白无双过来了的事情——”
由于卡妃就在新霍西人民城里，所以班缇萝汀成了白莫邪这边的常客，有时候会跟两人一起爬爬山。攀岩这种运动，对她来说挺新鲜的，看起来很柔软的身体里，其实有一身力气没处使，所以可以说得上十分感兴趣。
但搞市场营销这一块，人心她还是很懂的，不能老当灯泡，打扰了小夫妻蜜月，这点她还是心知肚明，所以不会缠着烦人，都是隔一段时间，感觉差不多，可以加点新鲜事件的时候，才会联络白莫邪、妮芙琪，询问碍不碍事，可不可以拜访。
因此对于班缇萝汀的近况，白莫邪这边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一开始还不知道班缇萝汀跟玫奥奴，她们俩个找了代理人后，到底怎么个比试法，又不是跑步、开战，能直观比输赢，一个模模糊糊的评分系统到底要怎么算分？总得要根据这个机制，在框架下努力冲分吧？
然后白莫邪就了解到了她们“冲分”的一个方法，或者说规则模式？总之不好形容，具体举例比较直白——
XP、反物质磁单极子技术交换会议上，一直作为花瓶，只是个王权象征物的卡妃，突然发表了一个观点，侧面提案，表示双方可以公开一些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比如月面基地事件，交换XP物质基本研究报告。
而这个观点自然是在班缇萝汀诱导下产生的，不能进行直接接触，那就给予暗示——趁着卡妃寝宫房间没人，让波波球隐身进去，故意翻开一些文件，把一些文章撒落到显眼位置，打开窗户，做出恶劣天气，风吹成这样的假象。
总之就是时刻把“公开过去情报”，这一其实早已提出过，但由于并非核心议题，而在会上被忽视的文章、文字、内容，反复展示在卡妃面前，潜移默化中让她形成观点，间接让卡妃觉得这个议题最有可能首先被解决，而且比较重要又实际。
再辅以偷偷控制她的饮食，每天加些酒精、咖啡因之类壮胆的物质，如此往复上述两个方法，迟早能让卡妃在会议上发言。
而这类不轻不重的提案，也确实会被最先被接受解决，先处理认可一些侧面提案，双方展现出会谈诚意，有助于推进主线议题。
再做些实际操作之前，班缇萝汀需要先向评分系统提交一个预定计划——“卡妃在会议上正式提交双方公开过去情报的议题。”
最后就是交由系统来进行评分了——分析这场谈判会议重要程度，卡妃提出的议题，跟班缇萝汀预定计划相似度，议题有没有在谈判会议通过，对后续谈判会议的持续影响等等，根据这些综合起来给班缇萝汀一个分数，也就是她可以用到比赛中的“评分”。
这个例子，就是她们俩一直以来“文斗”评分比赛的方式了。现在这个赛局，每人只评分一次，自然决不出胜负，这是“拉力赛”一样，长时间看最终积分的比赛。而赛局结束，统计总分的时刻，就是离开拜媞塔世界之时。
由于是“比赛”，那自然就会有很多竞赛技巧，例如想到什么计划就提交什么，交一堆上去的撒网战术，还有计划具体书面语上玩文字游戏。
具体来说，在不太确定代理人会不会采取行动时，就用模糊宽泛的词语，这样只要擦边就能拿点分。而对于十拿九稳的事情，就使用精确词汇，例如“谈判会上提出议题”，代理人身上实际发生的事件，跟提交的计划完全吻合，就能拿到额外加分……
总之，她们之间来来回回比了近三千场，这里面的套路都被玩出花来了。白莫邪十分庆幸自己没有冒然掺和进去，里面水很深，自己恐怕把握不住。
玫奥奴那边的消息，是通过班缇萝汀间接了解到的，作为对手，两人没有那一天不斗嘴的，而得分情况又是公开透明，所以竞赛行动，是两人打压对手的好话题。
例如，白莫邪就经常看到玫奥奴在五人小组里，嘲笑班缇萝汀磨磨唧唧，又是诱导又是暗示，用劣质的模因手段影响卡妃半天，也只拿到几分，完全不像她这边。
玫奥奴这边偷偷给马库安轻度强化之后，那驾驶技术提升，可是立竿见影的，之前只是个优等生，自称、战友们戏称的“准王牌”，现在这下子，能抗住超越正常人体极限的“G力”之后，瞬间就成为了超级王牌驾驶员。
大家也只当他是化悲痛为力量，突然醒悟了，超越了自我，因此驾驶技术获得了成长，就没有太过奇怪。而马库安本人更是毫不奇怪自己的变化，因为他每次见到XP，都是瞬间狂怒，恨不得亲手撕了对方，他也确实是撕了对面，那有什么心思去体会身体素质差异……
第34章 新三年旧三年
至于马库安他怎么从禁闭室里出来的。
305战场是取得了决定性胜利，但还有大批XP需要清理，要在它们四散逃跑，散落各地前，尽可能多地消灭掉，同时为了不再出现战损，驾驶员自然就需要频繁轮替。
换人不换马的道理。
马库安作为优等候补驾驶员，在清剿作战开始后没多久，就重返了战场。
玫奥奴也因此有了大把大展拳脚的机会。
不能直接干预，自然包括代理人的敌人，玫奥奴也不能对XP做手脚，但其它一切间接手段都可以用——例如改变下地形，让补给重载卡车突然陷入泥沼动弹不得，以此避开XP的锋芒。
然后趁着时不时的地震，把地面撕开裂缝鸿沟，让行军队伍改变方向，绕到了高空侦察机没来得及发现的，运动中的XP侧后方——提交预定计划——马库安将带队完胜，全歼三只XP组成的队伍。
相比其班缇萝汀那边，玫奥奴这般的计划都是不用费脑子，全靠“力气”完事的计划，令玫奥奴很满意，不用一堆麻烦步骤，轻轻松松就能赚取大量分数。
然而她也并非绝对优势，力量不是万能的。虽然机动神兵可以更换，但马库安毕竟是人类，是人类就需要休息，马库安必要的休整时间，就成了限制玫奥奴刷分的最大障碍。
而脑力取分的班缇萝汀这边，拖拖沓沓磨磨唧唧，四五天完成不了一次得分，每次计划下来，平均周期十来天，相比之下玫奥奴那边，跟着马库安的作息周期来，每天一小休，五天一大休，拿分效率可就要高多了。
关键每次十多天的计划完成，卡妃一次赚回来的分数也不多——这是系统公平公正给的该得的分数，不存在脑力体力分数标准不平等的情况。
虽然卡妃的计划还有后续加分的情况，例如几天后把她的提议纳入到了正式会谈上，或者会后私下密谋时刻，把卡妃的提案作为讨论重点，都可以给予后期追加分数，但就算如此，依然大大落后于马库安这边。
玫奥奴就以此嘲讽了班缇萝汀二十多天，一度宣称她已经杀死了比赛，即将获得第十一连胜，直到一个必然事件发生为止——不止305战场，整个内海南部XP杀完了。
马库安进入待机状态，让玫奥奴一下就懵了，不打打杀杀，转而整天练操，这要怎么拿分数？
玫奥奴停滞下来之后，班缇萝汀笑了，因为这个时代的重大会议，持续时间都是以年为单位，她的得分肉眼可见的稳步增长，缓缓追上。
目前虽然依然是玫奥奴靠着存量，还暂时领先着，但是只要现状不发生改变，被班缇萝汀超越只是时间问题。
这些天里，玫奥奴在五人小组里病恹恹的，完全没了精神，班缇萝汀也不嘲讽，那样太俗套，她就在哪里不断秀新涨了多少多少分，又提交了什么什么新计划，反正每一句话都戳在玫奥奴心坎上，增加着她的焦虑，搞得人家大尾巴狼到现在完全没了过年的心思……
至于白无双的行踪，虽然她不理白莫邪，但对待其她人都还是温柔善良，有按照安规进行定期联络，行程汇报。而且她用的是海底基地生产的车辆、设备，有定位还是能清楚知道。
她在满星球跑着，也没什么明确目的的模样，专往无人区跑，似乎在旅游散心……这不过拜媞塔星球一幅世界末日的模样，实在谈不上赏心悦目。
然而根据阿莎姬私底下的说法——灰色的天空，配灰色的心情不是正好吗？
满天飘落着的沉降尘，灰蒙蒙一片的天地，伤心人自在天涯……妮芙琪建议过白莫邪过去陪陪双儿妹妹，白莫邪有所意动，但最终还是缩了，感觉过去只会惹对方更讨厌，还是等等，再等等看吧，等她看起来心情好了再说……
如此明日复明日，一拖就是二十多天过去，而在这段日子里，整个8月中下旬，班缇萝汀那自然是时不时带着雪风过来拜访。
某天一起爬山，登高望远，观看异界大好世界末日时，妮芙琪就私底下跟班缇萝汀嚼舌根，表示男人是不是越老越怂，说得好听是成熟稳重，但实际表现出来不就是优柔寡断吗。
班缇萝汀倒是帮白莫邪说话，或者说还不熟悉，不敢跟着乱吐槽，要讲客气，就表示这叫，“站在对方角度思考，不想给别人添麻烦。”班缇萝汀的时不时到访做客，确实增加了不少旅行乐趣。
而两个女人讲悄悄话的时候，白莫邪一般是走在前面撸猫。他有对付两只星薙娅“小萝莉大猫咪”的经验，对付一只外星真正的动物小猫咪，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
三人一猫就一如既往地分成前后两组，在山路上行进。
时不时把雪风放到地上，让它自己跑，健健康康，蹦蹦跳跳，在窜出去后玩一圈后，也会自己回来找班缇萝汀，然后被班缇萝汀撸两把后转手还给白莫邪。好在雪风挺粘人的，也不介意被转手倒卖……
这个时代放养宠物也挺轻松，不用担心撒手没怎么办，因为时刻有波波球跟踪着，有危险或者需要，就会把小家伙给逮回来……
到今天，8月40日班缇萝汀没有造访，说是要为明天的春节做些准备，所以爬山的少了一人一猫，没了外人，白莫邪刚刚就在山路上跟妮芙琪商量，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在单方面回顾过去，展望明天要做的年终总结报告的这事儿。
除了没了外人，方便讲些内部事务外，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物理上的，地形实际情况，行进宽度，最多两个人并排走，而且并不存在路，都是在岩石上跳，一前一后掉得很开，这样前后错落走着谈论个什么事，就十分尴尬……
总之，今天刚刚说完的三条，就是拜媞塔星球上，在74年的情况了，至于最后准备年终公司大会上，对拜媞塔星球做的总结，结果一句话就完事了——局势平稳，没安全威胁，客人自娱自乐，都很满意。
毕竟拜媞塔星球这边不是公司业务，既没有直接利益，又没有业务涵盖，所以“白氏集团公司”的年终总结里，自然没什么好谈的，如果不是因为大老板滞留在这里，提都不会被提及。
接下来才是关键，拜媞塔之外的事情，大宇宙、黄金舰队方面的内容，白莫邪虽然全靠通讯报告了解，没有亲历，但必须做出总结和最高行动指示。
于是白莫邪又开始叨叨絮絮，向妮芙琪回过第四件事情，黄金舰队装备的问题，斩破战役，黄金骑士团主要担负通讯联络任务，保障情况。
白莫邪舰队里的战舰，90%都是上个世代的老船，说得好听是经历过实战考验的实用战舰，但老船就是老船，如果真那么好用实用，干嘛还要开发制造新船？
先说老舰的情况，14艘旧共和国的主力舰，62艘旧护卫舰。
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72年拿到第一艘主力舰时的兴奋不在，如今马上要第三年年头了，白莫邪手上的“功勋舰”们，回顾这14艘主力舰的日程表就会发现，大多数时候，她们不是花在更新升级改造上的时间，比实战出击、战备值守的时间还长，就是半完全体、赶工的状态出击……
“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噗嗤——夫君吧自己说得好惨哦！”妮芙琪处理着萝卜笑道。
回顾完拜媞塔的事儿后，就到了午饭时间，两人找了一个背坡平整的岩石，让波波球运来野炊工具跟食材，开始做料理，野外厨房。
白莫邪这边正看着野炊用酒精炉，火力很旺，烧着过滤水杯收集的纯净水，煮着白米饭：“可不是，当年那是真的惨，可不是假的，一点滴发展到今天这个局面的啊！”
妮芙琪刀功半生不熟，但至少不会削到自己手指：“夫君跟我多说说舰队吧，黄金舰队，妮芙琪还不太清楚夫君家底到底什么情况呢，又是公司又是军队还有快递什么的，星球战舰，到底是星球还是战舰啊？”
“星球战舰就是把一个星球做成了战舰，叫做‘星球要塞’应该更好理解吧。”酒精炉稍微转中火，白莫邪打开拜媞塔这边常见的野战饭盒，检视着里面拜媞塔星球少见的稻米生熟情况。
今天一早上两人回顾完了拜媞塔的情况，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帝国时制午饭时间，两人就在房车提供的力场护盾下，一片万里晴空全息投影中，外面山间狂风暴雪里煮起了午饭来。
今天他们早就已经换了一队霍西首都山区巡逻队，进行跟踪观察，上一队被困在50公里外的一座哨所里，前路刚雪崩根本无法站立行走不说，最危险的是浮雪掩盖的山沟、暗洞，走上去整个班组就要没了，所以他们在等雪停后，原路下山返回基地。
而外星人们这边，则如履平地的继续前进，然后吊上了另外一支队伍……这是一支昨天才刚刚从山脉另一侧的一座基地里出发，继续山地巡视的班组，但今天运气也不太好，正顶着风雪赶往能躲避风暴的哨所。
同样的一片环境中，只隔着3公里，一边，身处狂风暴雪之中，雪生死攸关，举步维艰，艰难跋涉，另一边，美人在侧，进行着野餐，开开心心，有说有笑，谈笑间解决军国大事。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咧？
妮芙琪一身夏季热裤露脐短袖，套着一条普通围裙，把处理好的胡萝卜盛了过来：“胡萝卜块！怎么样，切得还挺漂亮吧……记得我还在打黑荒浪潮的时候，银河帝国不是帮我们做了战舰改造吗？”
白莫邪接过碗检查，然后指指波波球举着的篮子：“处理一下土豆，也切小块，今天要教你一道简单又好吃的料理——咖喱，等下全你来动手哦。”
妮芙琪支棱着一对大白萝卜腿走路带蹦跶的，跳来跳去，很开心的样子：“嗯嗯嗯。”
这边白莫邪继续监视米饭火候，把最难人工把控的部分负责掉：“……就算有帝国出手，战舰设备、设施，更新换代也已经到了尽头，整体系统结构布局原因，已经没有了对少升级空间。
所以啊，执行作战任务，这批改造升级舰的效能，只有目前现役战舰的七成左右，但只担任通讯任务的话，还是绰绰有余的。”
妮芙琪纤腰一扭，回头质疑道：“哎？只七成？是不是少了啊？听海杜莺她们说，是有一战之力的啊……”
白莫邪拿筷子戳了戳米粒：“战场环境很复杂的，什么都说不准，一点优势都有可能做到无伤秒杀，乱比喻一下哈……通天塔世界的等级人物决斗很像——等级、装备、魔法道具都在碾压范围的差距之内，劣势的一方是不是有可能对绝对优势方造成伤害？”
妮芙琪点点下巴：“是的哦……噢，所以相对应的，优势的一边只要够认真谨慎，很有可能可以无伤秒杀掉对手。”
白莫邪挥了挥筷子：“就是咯，战舰战差不多也是这种感觉，所以我说七成可能都算多的了。”
妮芙琪蹲到悬崖边上开始削土豆：“唔咕，那咱们舰队不是摆烂了？”
白莫邪：“摆烂……又跟谁学的新鲜词儿？斩破战役帝国给了我们补充，所以现在舰队里大部分星舰，就算不是最新锐的，也是现役的战舰……先给你讲讲我们的老船吧，忆苦思甜——
一直当旗舰的，被我们给了最多资源的第一艘主力舰，冈格尼尔级蜜莉忒斯号……”
妮芙琪没回头，高举刨子叫了一个名字：“蜜莉多菈！”
白莫邪：“是啊是啊，就是由于跟蜜莉多菈名字很像，当年又是为解决蜜莉多菈事件拿到的‘任务奖励’，所以在我一直在潜意识里啊，老是把蜜莉忒斯号给记成奥霍兰精灵的战舰了，其实并不是的哦。”
第35章 关于星际战舰
妮芙琪蹲坐，右手握成猫拳，捏着土豆皮刨子侧撑着身子，脑袋往后仰，围裙都被扭出了空当来，但身子依然可以舒展，显然是在故意秀着自己小蛮腰的柔韧：
“诶——原来不是的吗，我还一直以为蜜莉多菈号是金蜂湾女王的座舰呢！”
白莫邪很绅士，所以很大方地欣赏自己老婆展示身段，看着妮芙琪道：“她呀，她，我能想象得出来，是她故意给你的错觉吧？还是找你玩时随便忽悠了你玩儿啊？
反正蜜莉多菈号是冈格尼尔级，由旧世军事集团‘南大十字公约集团’，一个由星座命名的军事组织所研究、开发制造，一款攻守兼备，什么都能干，但什么都并特别擅长的均衡型战舰，因此任何任务都能胜任，属于万金油类型。接下来我要报数据了哦，看小妮子能记住多少？看你筷子都用不好，来，张嘴我喂你……”
妮芙琪：“不管那边，都放马过来吧！！！啊——”
白莫邪：“那么——”
在过去的4个月时间里，帝国舰队跟条约舰队联合统一战线形成，斩破战役开始，出现了不少新的问题，战斗、组织调度方面的先放一放，而在装备上这件事——关于要不要进行针对抹杀者的换装的问题，在之前的报告里被茉维依提及。
长程通讯，那自然是黄金舰队的相位通讯最为先进，其它的远中近改造完毕之后也跟得上时代。
之前黄金骑士团跨时空长程通讯事宜，是当初“三味线”行动之前，到来“首都春游”活动末期的“三大任务”之一，由格伦儿来负责的。
她主动接下了战舰、桃花坞行星系超时空通讯设施的采购任务，具体行动，是跟星汉京的设备商们，洽谈酷机阵列事宜，准备条款民用大功率的先凑合着用……
GC方面不是问题，白莫邪很留着不少，问题在于民间制造商可没有军货，“天下不武”，银河帝国这一块卡得死死的，最初的想法是，质量上不去，那就靠数量来堆，多买几套应该也能大差不差了。
后来白莫邪的白氏快递公司，是接收了帝国舰队收缴的，吕肖安秘密基地的酷机阵列，从而解决的超时空长程通讯问题。
交付实际使用之后才发现，军用或者说河系级别的酷机阵列，还真不是多来几套民用所能代替的……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吕肖安有计划的，总之酷机阵列里有后门，被王若夜利用，让她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秘密完成了通敌行动，引来了“克拉西门徒”，造成了后面一系列被动局面，让白莫邪焦头烂额——这些都是统一战线之后，黄金舰队成为了中间通讯媒介，慢慢一点点挖掘公开出来的内容。
如今，黄金舰队通讯网络，是直接并入到了帝国舰队网络里，跟条约舰队数据交换互联，软件跟应用支持方面那是绝对没问题，而硬件方面，在十二人委员会事件期间，也由薇妃出面负责，能升级的都给升级了，再想进一步提升的话就得换舰体，整个战舰架构都得改。
所以现在要白莫邪拍板的事情就在这里——主力作战星舰一共35艘，其中旧世代舰种14艘。
黄金骑士团原本在银河系时，就拥有3艘分别是蜜莉多菈号、明欧方号、普洛提号，加上后来白莫邪在HAC那边军购到了11艘主力舰，就是整个克拉西门徒、十二人委员会交战期间，黄金舰队对敌作战的主力14艘星舰了。
现在斩破战役开始，银河帝国方面负责扩大黄金舰队规模，装备上要跟得现有任务，而条约舰队那边，则给了白莫邪一些软件、网络的技术支持，分享了他们意识集群方面的科技。
理所当然的，白莫邪觉得还是能拿到手的实物才最实在。
帝国一共给了21艘现役战舰，其中帝国级5艘，包括一艘前几年才完工的，最新锐的，以前是龙女观月座舰的帝国级天狼号，被茉维依分配给了奈琪露娜使用。其它16艘则都是将军级，是构成作战群的主要主力舰种。
而艘支援作战星舰这一块，帝国给的就多了一共5435艘，而原本白莫邪手头上只有66艘而已，数量稀少，渴得不行。
在克拉西门徒入侵桃花坞行星系时，被龙女观月扳开来，一艘当两艘来用，然而还是用不过，直接导致了她尝试治愈自己超脑，破除敌人利用《装甲无限》新制造的模因滞碍，结果适得其反，人格被困在了意识海里，到如今还是只能当睡美人，被转移到了羲家肃天甘水祖坛那边进行治疗。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王若夜所想看到的结局……
……虽说这5000多孤星级、倾城级，加起来也打不过一艘主力舰，但光看数量的话，还是挺振奋人心的。
5435艘里面，有5艘是星球战舰。
妮芙琪很在意的星球战舰，认为最大就是最好、最厉害的存在，其实只是巨型工厂、船坞的存在，只要有完整成套的设备、设施，产业链随便升级，所以无所谓新老。
黄金舰队原本就拥有的星球战舰有3艘，帝国又给了2艘，用5艘来支撑起现在黄金舰队的后勤，绰绰有余。
其实之前的3艘星球战舰，对于只有14艘主力舰的黄金骑士团来说，有点太多了，那会儿的白莫邪心中的念头，只是觉得星球战舰够大又便宜，拉出来撑场面挺不错，而且在没有开发稳定基地行星系之前，多颗行星虚空漂浮，组成一个“流浪舰队”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未来时代的宇宙飞船，并不是质量越大越贵，因为物质资源是无穷无尽的，所稀缺的，是工时长、投入能耗大的高科技设备，超级计算机、长程通讯、扫描探测等等，尤其是核心的核心对变引擎。
看一艘飞船对变引擎的能级，就能完全估摸出其实际价值了，例如蜜莉多菈号的对变引擎能级为2.65，单位是Sun或者Se，都是一太阳系标准太阳质能的意思。
能级单位“Sun”银河帝国用的比较多，“Se”则是一些旧共和国用的比较多，所以主力舰的话，没更新数据库的话，其中控计算机里用的单位，往往就是Se。
Se其实就是SunEnergy的缩写，但由于没有涵盖质量单词Mass，所以当时有不少国家势力的科学界觉得不够准确，而改成SME又有点冗长，所以干脆就叫Sun得了……
现在银河系文明战舰的能级，帝国级，最新型号天狼号，改造强化到了极致，一般状态下就有12Sun。
而星球战舰，撑死了就只1Sun，因为可以借调、共享战舰的能源，所以星球战舰本身完全可以是一个空壳，装个对变引擎，主要也只是为了能独立随舰队航行，其质量、内部空间、外部重力场引力牵引空间，都是为了让战舰停泊，进行补给、维护的存在……
话题的最后，向妮芙琪解释了一下，哪里来的钱，进行军购，拿到佣兵团的，军事牌照、许可证的一个流程。
由于茉维依带领黄金骑士团被困人员，组建金蜂湾部队，与千难体“封印的试炼”者们进行作战，最终胜利解决银阿莱危机，被亚提拉联合王国政府奖励了大量货币，全折算成GC的话，大概有20亿。
可惜，坟场银河帝国势力发行的GC是货币化的，要转入银河系内部，变成公民自身信用，得通过灰色商人一点点输入，并不能直接使用，所以他就把老婆们拼命赚回来的钱，干脆全挥霍在坟场军购市场上了。
一般而言，一艘星球战舰的价格，大概在3、40万GC左右，要配套系统的话，得再加5到15万。只不过白莫邪淘到一宝，找到了一艘么拉图级，球形星球战舰，只卖9800GC，只不过跟商家附带了一些交换条件，可以说是艘半买半送的配货搭售舰。
而主力舰方面的价格，白莫邪靠走量，把黑龙帝国的逆鳞级压倒了个9300——可惜后面带个万。最大长度为7700公里的漂亮狭长形主力舰，逆鳞级，还光只是舰体的价格就，到了9300万GC。
其中武器、防御等等各种系统另算，因为是战舰再大，也是模块化的，白莫邪准备是配套一起的保留一些，然后自己再另外买一些新的。
而蜜莉忒斯号同级舰，就都是标准的1亿GC1艘了，没有特化、改装过的，主力舰的均价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了……
把这一段聊完，两人早已吃完午饭，把营地丢给波波球收拾，两人又开始了游山玩雪聊天谈事……到了晚上，前面巡逻队不能休息，也不敢休息，还在继续赶路，而白莫邪跟妮芙琪则又开始搭山寨，埋锅造饭，然后躲进暖烘烘的木屋里，钻进软绵绵的被窝里，直接一个躺平。
“好了哦，该妮芙琪请夫君吃饭了，嘿嘿——”妮芙琪躺好，舒展身体，跟白莫邪一边腻歪，一边接着交谈，“嗯啊……哦，明白了，总的来说，就是老旧主力舰，内部空间不足，要拿的主意是保留常规探测扫描系统，还是拆了换装针对抹杀者的‘针海’对吧？”
两人缠缠绵绵得也能谈正事，这是他们之间的某种奇特“浪漫”，也是跟第二性征有关，在休息时间谈点事情，算是“枕边风”，大家也都挺享受这种温存，所以既然双方都喜欢，那么何乐不为呢。
白莫邪先把妮芙琪放到一旁，把晚饭时的思路捋了捋：
“说完我们的旧战舰，那么再来说敌人……抹杀者他们当年开发搞出来的‘晶罩’，哈鲁鲁人帮忙开发晶罩，跟抹杀者交换技术，然后还开发出‘针海’给文明联盟，假装自己一直是好人……哈鲁鲁巴鲁危机这次啊，我参与的湮灭作战，他们哈哈鲁鲁人最后把‘万物归一’工程搞了起来……”
妮芙琪：“夫君又参与了历史哦，混乱的中心是吧？”
白莫邪轻弄慢抚感受着彼此，放松着思维：“是哦，我的《历史光锥轴》……”
妮芙琪：“嗯，嗯哦，等下——万物归一？八始归？”
白莫邪：“两者没关系，隔了300年，硬物理时空延迟，说长也不太长，只不过八始归是从一首诗来的名字，万物归一，是我们对哈鲁鲁人原文的意译……听这些很没意思吧？”
妮芙琪：“不哦，跟夫君抱抱着说话就挺幸福了。”
白莫邪：“白昼之夜，轻梵嚅嗫，万物归一，群星湮灭……嗯，突然想吟诗，这回可是列秋文学奖的了。”
妮芙琪：“啊！终于是列秋文学奖的了啊！”
白莫邪：“这个是你茉维依姐姐玩天奏默示录时看到的一首诗，游戏里一个任务引用的。”
妮芙琪：“哦哦哦，我就说嘛，茉维依姐姐很接受妮芙琪来至游戏的样子……嗯，有点舒服了……动一下吧？”
白莫邪配合：“那现在开始锻炼一心多用吧。”
在大床上打着滚的妮芙琪，被白莫邪拖了过去，惊呼回答：“咦？好……好的啦——”
剔除基因底层生物本能，有些双线操作不用特别去在意，也能顺顺利利完成。
白莫邪一边动手动脚，一边继续分析正事：“抹杀者的相关知识还记得吧，构成物质，他们这种生物的本质是时间晶体，我们只能运用在设备上，但他们可以基于时间晶体作用在自身，这就是所谓‘晶罩’，哈鲁鲁人跟他们联合开发出来的，文明联盟里第一次出现叛徒加盟文明。”
妮芙琪惊奇道：“哈鲁鲁人他们想干嘛？觉得世界毁灭是对的？文明重启论？时间晶体啊，我查查看，‘笈’？”
白莫邪：“左虚冥号，一种时间晶体‘魔方’，哈鲁鲁人母行星系那边也不知道他们坟场力量的动作，所以是一支叛军。”
妮芙琪摸摸白莫邪：“夫君就是在接触左虚冥号上的这个时间魔方，见到‘原初之光’，然后诞生了白玲玲，自己也回到了‘现在’这个时间点上吧。”
第36章 旧三年
白莫邪：“嗯，有仔细看群里的资料嘛……”
妮芙琪抓紧了白莫邪：“别再做危险的事情了……”
白莫邪把枕头塞给妮芙琪去抓：“停，肉麻……再说也不是我想的啊，嗐，其实说白了还是仗着自己有复活超能力了……其实有一万种，有点夸张了，当时想了七八十来种方法吧，都是物理量子的，但时间来不及了啊。”
妮芙琪：“看战报冷冰冰的，还是听夫君说来得紧张刺激啊……”
“抹杀者意识到万物归一的危险，全军出击了，而哈鲁鲁人那边也要夺回左虚冥号”白莫邪这一想起过去，就停不下来了，“……我们是很古老的人，历经风雨的石头，在此等候，只为再次聚首。”
妮芙琪：“嗯？”
白莫邪：“没什么……当初茉维依因为我给的一个承若，结果百年孤寂百年守候，最后再次聚首——这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诗，分别好多次，最后都念着首诗重逢了，应该说重逢时忍不住念这诗……”
妮芙琪：“嗯，这么保德罗德，我也想要……夫君要对姐姐好一点啊……”
白莫邪揉捏摆弄了一下妮芙琪，发现确实没什么反应：“在干嘛呢？在想什么？”
妮芙琪呢喃：“还分神不了嘛，在看资料啊，不会分心……啊！查到了查到了，人类知识库里没有，群里最高级别资料里——哈哈鲁鲁人这支叛军，他们是要制造抹杀者啊！嗯，合成人，那人造抹杀者也不是不可能，他们还真是彻底背叛智慧生物文明圈，要干嘛？！想要毁灭这个可观测宇宙吗？”
白莫邪：“那你可以翻翻鲁哈本王子提交的资料文档，第9·3·60-3到9·4·1-9内容，我们来一起读一下——‘利用时间晶体的额外维度投影属性，对全宇宙进行扫描，形成的类似宇宙背景辐射的效果，是可对一切微观虚粒子提取技术造成影响。’
我记得当时我是这么补充的——‘也就是说，不光我们人造的对变引擎，宇宙自然的黑洞辐射现象都会受到影响，对目前我们已知宇宙造成可观测的宏观现象。’”
妮芙琪：“补充？”
白莫邪：“是啊，我当年还是桑都司的时候，跟作战集群HAC的代表、指挥官们做说明……这是我当年的视觉记忆画面——其实也没什么，一圈无关紧要的人。”
妮芙琪：“才不是！大家都是大人物，那说明夫君也是大人物！”
白莫邪亲亲：“再拍几下马屁嘛，为夫喜欢听。”
妮芙琪动手拍了拍：“这样吗？嘿嘿……夫君是刚好亲历这轮抹杀者科技升级对吧……没想到智慧生物里，居然还存在‘抹杀者同情者’、‘理解派’、“理客中”啊？”
白莫邪：“理念是这样……要不要叫几个当事人都过来聊聊？”
妮芙琪找毛绒毯往身上拉：“呀！”
白莫邪：“还不会用社交通讯对吧，教你啊，这里，不要确认全息全真，然后这里就可以构建你想要展现的象形了，不是只能实时视频拍摄的全息画面啦。”
妮芙琪拍拍胸口：“吓死人了啦……谁呀？当事人。”
白莫邪：“就两个，茉维依跟裘莉安……我看看啊，茉维依有点忙的样子，裘莉安也在工作。”
妮芙琪：“那就不麻烦她们了吧？”
白莫邪：“不要紧，通讯联络的事情，裘莉安看起来正无聊着呢，叫过来聊一聊……别点错社交选项了啊，我也没什么奇怪癖好……”
妮芙琪：“才不会！我只音频算啦！走开走开点……”
白莫邪：“就抱抱——”
妮芙琪：“真拿你没办法……那等一下可别乱动了啊。”
裘莉安：“呼叫本大人干嘛？”
妮芙琪：“呀！”
裘莉安：“嗯？”
白莫邪：“没什么……我突然接通，妮芙琪被吓到了，嗯，她还不太习惯突然弹出画面这件事。”
裘莉安：“这样啊……本大人很忙，那就切音频好了，有什么事快讲。还要安排明天休假的事情。”
白莫邪：“茉维依在准备过年是吧，很忙？”
裘莉安：“可不是吗，战斗都准备暂停三到四天了，所以现在正在加班加点，提前完成一些工作……怎么就突然想起本大人了啊？”
白莫邪：“……最近这边来了个自称本大爷、老娘的狗妹呀，就发现好久没跟圣女大人通话了啊。”
裘莉安：“嚯？烂酸，你是在说坏话？坏事就想到本大人？啊？”
白莫邪：“怎么可能嘛，这不是，正在跟妮芙琪介绍过去的，其中有关三百年前桑都司的部分。”
裘莉安：“嚯——跟你的小妖精快活着啊。”
白莫邪：“那天小天使怎么没过来啊？”
裘莉安凶道：“烂酸，你叫本大人什么？”
白莫邪：“圣女大人。”
妮芙琪跟着恭恭敬敬叫了一声：“圣女殿下。”
毕竟，先不提战斗经验、超脑能力，裘莉安里里外外各种方面论资排辈可都是她前辈，对此茉维依有特别交代过，虽然从来没跟裘莉安单独相处过，但妮芙琪对自己的家庭人际处理能力，还是挺有自信的。
裘莉安：“点点头，这件事就先放一边吧，妮芙琪可能不知道，其实本大人可是一直盯着你的，你的‘本源’，构成意识的量子涟漪，还有现在这个身体整个诞生过程……你不熟悉本大人，本大人可对你很熟悉。”
妮芙琪：“哎？诶？！”
白莫邪：“莉安她没怎么参加后面的黑荒浪潮，现实世界、系统需要有人看着，那会儿我们在银河系这边靠谱的人手，就只裘莉安了，白玲玲、奈琪姐妹三个你知道的，经常去通天塔世界里冲冲杀杀对吧，后来是跟12人委员会打有限战舰战，又后来有一段时间去反物质世界执行任务……”
裘莉安：“行了行了，别报本大人行程了，还没忘记本大人劳苦功高，算你烂酸没太烂。”
白莫邪：“不敢忘不敢忘……这不，一直没见莉安你过来这边，8月8日都没见，这不想天使大人了吗。”
裘莉安语气傲娇：“别想，本大人可不想你，哼……”
语气上面气呼呼归气呼呼，但既然白莫邪似乎起了心，那裘莉安还是乖乖解释了为什么这么久不露面：
“……你知道的啦，建立统一战线，离开银河系，之前还搞编制，烂酸跟茉维依搞来搞去两次编队，她们一堆人，主力，直接分到三个作战群里去，本大人、佩小姐、雪可兰、缪葛丽华、蒂亚、茜弥玥几个留守两颗星球战舰，当后方大本营。”
白莫邪：“真乖，看家辛苦莉安……”
“乖？”
裘莉安直接放出全息全真投影过来，而且还倍增体积巨大化，老大一拳头，抡向白莫邪——可以理解为互动表情，由系统辅助完成，一方不是全息全真投影也没关系，摄录设备自律，只要接收表情的一边同意对方互动就行。
躺在大床上的白莫邪不理会大拳头的攻击，反手发回去一个抱头鼠窜的表情，假装受到攻击后反应很大，语气也捏着了点，继续把刚才的话题说完，道：“哎呀！莉安这么乖，等我回来，一定好好报答的啦！想要什么奖励，只管说呀！”
全息粉嫩巨拳的攻击为之一滞……奖励？裘莉安脑海里不知道回忆浮现起了什么“奖励”，总之心中一甜，脸上一红，攻击进行不下去了，虽然吃了糖，但嘴上还是不能服软：
“谁是你莉安？哼。”
枕边人，妮芙琪揪了揪白莫邪胳膊，通讯外低声道：“夫君平时都是这样骗女孩子的呀？诶呀——”
后面一声尖叫从白莫邪这边开着的声音采集，传到了裘莉安那边，小天使奇道：“妮芙琪是在你身边的吧？她在叫个什么？”
白莫邪脸不红心不跳：“咳哼，我们正在吃宵夜，刚刚有什么东西掉了，她就叫了一下而已，不用在意。”
其实妮芙琪尖叫，是白莫邪回捏了她一下，捏的那里不太好意思说，结果让她丢了脸，现在妮芙琪想打他出气，但怕被还击，于是举起来的小拳头最后只得缩了回去。
裘莉安：“哦……反正你丢给了本大人一个参谋部部长的任务，在这后方，也没得清闲，茜弥玥她们几个执行拜媞塔提尔斯任务就不多说了，其她人也全都轮换到前线舰队，执行过各种任务了，雪可兰啊，连蒂亚都去送过快递件了呢。”
白莫邪：“蒂亚送快递？该不会故意安排她熟悉舰船内部环境，以后好搞登舰吧？”
裘莉安：“什么哟，烂酸的心理就是阴暗，蒂亚是给我们自己前线团员送包裹啦，她们在后方定制生产的内衣、玩偶什么的，虽然军方的补给舰超市就有，但我们还是想给大家更多福利，展现我们黄金舰队的不同！”
居然没发现自己都用上“我们”了啊？语气还挺骄傲自豪的呢。
白莫邪心中暗笑，也不点破，假装突然想到什么样，道：“哎呀，‘提尔斯’，你怎么这么熟练？圣女大人该不会是因为一直监视着茜弥玥她们，所以对我拜媞塔这边了若指掌，就不用亲自过来了啊？”
“喵吆……”似乎被戳中了心思，裘莉安咬了舌头似的，发出了个可爱的小怪音，但马上被她给掩饰了过去，转瞬即逝，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呀咳咳……怎么可能！本大人可忙着了啦，还专门找了个晓晓当助理呢！每天日常任务都处理不过来，战斗之外的琐事都是本大人负责，缪莉外勤任务的时候，连定期体检都由本大人包干了呢！再说了，监督挂名在本大人部门的员工工作不是很正常吗！”
噼里啪啦一大堆，完全不给白莫邪反嘴反驳的机会，但话里话外，连妮芙琪都听出来了，小天使被自己家夫君给欺负了……其实她一开始还挺敬畏这个家里、公司里的老前辈的，自己隔离的时候，她不经常过来，偶尔跟大家一起来，也是圣洁高冷，静静注视着一切一样，凡尘之上，不容亵渎……结果，现在没两句，就被夫君给拐进了坑里，老前辈变得跟奈琪露娜一般的感觉了。
嘻嘻嘻——
裘莉安：“所以本大人才……等等，刚才是不是有人在笑？妮芙琪笑个什么啊？”
妮芙琪顿时一惊，心里一慌，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笑出声来，老前辈毕竟是老前辈，有些事情心里想想就行，还是绝对不能明面化的。
白莫邪拍拍捣住小嘴的妮芙琪，道：“没什么，她吃到太美味的东西了，忍不住就喜上眉梢……哎，这孩子就是喜欢大惊小怪。”
裘莉安狐疑：“是吗？也许吧……人家刚来现实世界，一个人很可怜的，你可别欺负人家，把人家往坑里拐啊。”
“噗——”
裘莉安：“她又怎么了？！是不是你在作怪啊？”
白莫邪：“没什么，她只是喝汤被呛到了，过一会儿就好了，哎，这孩子就是一惊一乍的。”
妮芙琪：“咳咳咳……是的是的，圣女姐姐别担心，这汤有点辣，妮芙琪不太习惯胡椒，嗯，不太习惯胡椒。”
裘莉安：“这样啊……烂酸你也不多注意点，别只顾着自己的口味，真是坨笨蛋白质，老是塞给本大人冰激凌、小糖人，本大人又不是小孩子，只是不好浪费食物，哼……”
妮芙琪把话题岔开，直接接着之前跟白莫邪的话题：“哈鲁鲁人他们没什么好奇怪嘛，我不也是自己文明的叛徒嘛，他们一支舰队背叛而已。”
裘莉安：“什么？”
“没什么，联络你之间，在跟她聊的内容，就是过去的事情，哈鲁鲁大危机之内。”白莫邪拍拍妮芙琪的小脑袋，“哈哈鲁鲁人可不是一支舰队那么简单啊，在坟场的势力，那已经是跟原文明差不多规模的势力，而且还是纯军事的……所以小妮子你这背叛算好的了，光杆一个人，没祸祸整个世界……”
第37章 又是卧室会议
“……”
裘莉安听到“哈鲁鲁大危机”心中莫名一滞一疼，又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抒发、怎么表达，就一时沉默了下来，半天说不出话来。
妮芙琪：“影响整个通天塔世界呢，还不是因为我投靠的是夫君啊？”
白莫邪：“确实，如果放网络公开讨论，站本土侧的会骂叛徒、各种歼，站天人侧的，也不会心里看得起你……这话题我们以前说过的吧？心病？”
妮芙琪长叹一声，往白莫邪怀抱里缩了缩：“是啊，心病了，我以为我无所谓，但还是放不下啊……”
裘莉安觉得自己沉默得有点久，有点露馅了的感觉，连忙抢话：“啊，那个……心病啊，妮芙琪你不就是到拜媞塔旅行疗养的吗，如果没好转，那就完全是烂酸的问题。”
妮芙琪：“嗯嗯，都是夫君的问题。”
裘莉安嘀咕：“……‘夫君’啊。”
白莫邪：“是咯，所以说妮芙琪这算好的啊，别有心理负担，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为自己的幸福发动阴谋，做出来的事情再怎么夸张，那还是正常的，可以理解的……只是理解归理解，不影响谩骂。”
妮芙琪：“噗——夫君是不是也瞧不起我啊？觉得我就是个倒贴白给的容易女人？”
白莫邪直接嘴瓢：“倒贴谁不喜欢呢……”
裘莉安：“好哇！烂酸你不是在暗示什么——”
白莫邪：“不不不，不是啦……但我不是这个意思，是说网络现状，刚刚聊‘网暴’话题来着——古外今来，从我地球信息网络那个古代开始，流行的生造的‘网络词语’全部都是负面的，就算不是负面词语，也是中性偏贬，我记忆里，唯一的一个正面流行词，是‘正能量’，但其创造者自己却正不起来，哎，所以吧，你知道网络世界就是个负面聚集地了吧，尤其是有了虚拟实境世界之后……”
裘莉安成功被绕晕了：“又是哈鲁鲁人又是网暴，都不是一个地方一个时间点的事吧？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妮芙琪：“啊，不知道，反正不知怎么就谈到了哈鲁鲁人和网络还有社会问题上面去了，反正都是很久以前发生的，夫君就想到找圣女大人来聊聊了……”
裘莉安：“等等——你刚刚叫本大人什么来着？”
妮芙琪：“圣女大人？学夫君的。”
裘莉安：“前面一个——”
妮芙琪：“圣女殿下？学大家的。”
裘莉安：“不不不，前面，之间的，不带大人、殿下的——”
妮芙琪：“圣女姐姐？当时不知怎么就跟‘茉维依姐姐’叫岔了。”
裘莉安：“嗯，好，本大人就允许你叫‘莉安姐姐’，奈琪露蒂也是这么叫本大人来着。”
妮芙琪：“好的！”
裘莉安转向白莫邪：“你可以接着展开你的话题，想谈什么过去的情况？”
白莫邪：“遵命！其实最开始就是在让妮芙琪了解世界的差异，社会的多样性，极端疯狂年代，‘有理者结构’、‘合理者结构’，为了吸引人性，虚拟实境往往会把矛盾冲突推到最极端，就算是内部也要造出外在他人中的差异他者……”
妮芙琪懂了又没完全懂，其实根本没懂：“这……这样啊……虚拟实境怎么了？”
白莫邪也知道这样说不清，前面算是概括，接下来讲实例：“任何现实里做不了的事情，都可以在虚拟实境里做了呗，定制的、自制的私人游戏空间，那还真就是法律之外，只能道德约束，你能管别人自己日记怎么写不？再怎么恶毒，写在日记里，自己一个人私人所有，都无所谓，但拿出来公开，那就是表达、传播个人观点了……不敢当面说，还要转一道弯，引用一个两字名言，‘下贱’。”
裘莉安：“啊，名言是那个电影里的吧，飞一会儿，本大人也看过，缪莉推荐给所有新员工看来着，说是学习古代社会人文的优秀教材，还要她们都教一份读后感来这。”
妮芙琪依然有点天真：“我的通天塔世界是个公共产品，所以看着还可以吧。”
裘莉安无法理解妮芙琪的思路：“什么公共？”
白莫邪：“哎就是……反正可不管你公共不公共呢，这就是麻烦的地方，虚拟实境毕竟是虚拟实境，全部照搬现实规矩，那就是现实世界了，还是不是游戏了啊？所以规则只约束‘天人’也就是玩家之间，玩家之间的互动行为，受信用评级影响，但跟本土侧嘛……玩家是主角，NPC就是NPC，所以咯，你知道的混血、中立侧……”
妮芙琪：“可别小看我，当公主的时候，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人口贩卖主要就是抓漂亮的给天人，是拿去斗兽还是怎么玩弄，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我们王室也有做这个生意，几次领土战争的人口战利品，父王换到不少天人物品……”
这么一说白莫邪也想起来了：“去过你父王的书房还是实验室来着，他给我展示了很多天人物品，还要我跟他说说怎么用……当时你父王告诉我说，那都是战场上的战利品，现在想来，数量那么多，还都跟全新的一样……”
这一段属于他们两人的回忆，裘莉安可插不上话，但可以了解到很多东西，所以有认真在听……反正参谋部那边都是些做惯了的例行操作，就是量大了点，就算是裘莉安也能轻松分着神完成，正好跟白莫邪聊聊天待一会儿，打发打发时间。
妮芙琪：“哎，所以，你们迫害本土侧，我们也在迫害本土侧……我们夫妻就是那个什么夫什么妇，待在一块儿没问题，嗯。”
后面一句话是在通讯外，压低声音嚼舌根说的。
白莫邪这边关了通讯，动力动回应，道：“什么夫什么妇啊？嘿嘿，那我们要不要按小妮子说的，那个什么什么来实际行动一下呀？”
妮芙琪声音更小了：“咦呀呀——人家汉语不好，不懂夫君再说什么什么呀，唔嗯，真的不知道呀，咯咯咯——”
白莫邪：“那可由不得你了，小妮子，桀桀桀——”
既然都提到这茬上了，不一通折腾个够，那是绝对不可能善了的了，表达感情，行动比语言更来得实在直接，但现在还在通讯对话中，所以也只能先放一放。
裘莉安：“你们两个怎么不说话了？”
白莫邪：“没有、没有啊，那个、那个……说到哪里来了，啊，战舰探测扫描系统换装！”
妮芙琪乖巧猫咪一般匍匐下来不动了，平复了一下，打开通讯：“还有网络暴力的话题……夫君在银河系那边也被网络暴力过吧。”
比起战舰型号、哈鲁鲁人什么的，如果不是白莫邪在跟她讲，她真不会有什么兴趣，所以突然想到，有听说过夫君以前被欺负的传闻，现在正好问个明白。
裘莉安：“网络暴力？有吗？本大人在坟场那边没见过啊。”
白莫邪：“网暴啊，很正常的，管制越松越发言越激烈……”
裘莉安：“不是实名吗？言论攻击不违法的吗？”
白莫邪：“实名？实名啊。虽然在网络世界里大家也都是以信息人活动，嗯，小妮子你也有个自然人，客观实体存在绑定的信息人，不不不，不是替身、玩家那种角色扮演，怎么说呢，‘灵魂’吧，想象成灵魂在体外另一个虚空世界里活动……”
裘莉安：“讲什么呢，蛋白质，坟场这边言论会影响到战斗，HAC自然要管控，整个联盟里所有文明都对内管制言论，说白了，还是银河系太和平了，哼，都是些没用的肽链，有本事上正面战场啊。”
白莫邪：“哎呀，真不像圣女该有发言呢。”
裘莉安：“要你管？！”
白莫邪：“不是，只是，最近这边也来了一个很……嗯很有精神的……”
裘莉安：“玫奥奴是吧，她呀，是先在本大人这边中转，嗯，待过一段时间，怎么说呢，还挺老实的吧，在本大人面前并不敢造次。”
白莫邪心里暗忖：你在外人面前，摆出圣女营业架势，什么妖魔鬼怪都给你给镇住咯。
妮芙琪急着就刚刚的话题，发表自己的观点：“这样啊，我大概明白了，不止是实名、扮演啊……那个‘虚空’是个‘多元宇宙’对吧，无数世界连接在一起，包括我的通天塔世界。”
茉维依：“琪琪说的没错，就是这么个意思，差不多，信息人，灵魂唯一，所以存在信息人固有属性，在别的世界里，我100级，到了你的通天塔世界里也是100级的意思……只不过100级会先换算一遍，看数值设定、世界观、底层架构，进行一一对应的计算，无法对应上的。
例如动力装甲驾驶制造等级，无法对应到刀剑写实世界里，那就不会换算，把坦克等级带进刀剑世界里。而动力装甲等级，也没有消失，只要你本人不遗忘，技能、知识从脑海里消失掉，那么它就一直存在，只不过只会反应在特定的世界之中。
还要换算自然人真实具体能力值，握力啊、肺活量、肌肉力量等等，比如说我，‘奏鸣天使’，这个人物在《天奏启示录》里练到200级的剑术，一系列换算，最后等同与通天塔世界80级左右战士的样子。”
妮芙琪翻了个身坐起来，眼睛炯炯有神，终于等到了茉维依老老实实唠叨解释完，才迫不及待叫出声：“茉维依姐姐！”
白莫邪也欢迎道：“茉茉也来了啊，什么时候到的？”
茉维依：“5分钟前吧，团……老公……”
裘莉安：“嘶，怎么把你叫上了啊，抢任务在，你总指挥那边不忙吗？”
茉维依：“之前空下来，看到老公有通讯连接的记录，又什么话都没说，应该不是什么大事，所以茉茉就先处理完了手头上的工作，加速处理，争取了大概17分钟的休息空闲，29分钟的低效率开工……”
白莫邪：“又通宵了吧？多久没睡？”
茉维依：“……我会注意的，跟奈琪姐妹、白玲玲不一样的……倒是夫君，这么重要的会议，应该直接叫上茉茉才对啊。”
裘莉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会议？什么？重要？”
茉维依对裘莉安的反应也诧异：“诶？不是，虽然人没到齐，但这是家庭会议吧？叫上我们所有人进行年终总结？”
白莫邪：“年终总结，那确实是，回顾过去嘛，总结总结……家庭会议，那也确实，都是我家的宝贝，嘿嘿，我邱家……”
妮芙琪、茉维依应答：“嗯。”
裘莉安：“谁、谁你家的啊！你们家庭会议，你们的！”
嘴上凶悍，但却没有切断通讯，安安静静赖在一旁了。
茉维依：“要不要开个全息会场？”
白莫邪：“不用了，你们接音频就行了，要不就用个全息聊天头像，意思意思，我们这边是睡前随便聊聊而已，别太严肃，也不会花太多时间。”
茉维依：“好的……听了一会儿，是在说桑都司时代，第一次出征坟场前后的事情吧。”
白莫邪：“目前也没第二次出征坟场的打算……最开始为什么聊这个来着？”
妮芙琪：“在准备年终总结演讲稿，总结好拜媞塔事情后，来总结公司的时，跟我说讲战舰改造方向的抉择，‘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什么的……”
白莫邪：“对对对……怎么话题茬这么远了……啊，是了，我是想着，反正之后也要总结舆论啊、银河系啊、通天塔世界内容的，就搅在一起都讲了。”
茉维依：“年终总结上是得要讲讲新老战舰，各种装备的事情，还有对大家的奖励机制也要讲一讲，跟大家公布。”
裘莉安总觉得在被“秀”，但有没有证据，只能闷闷说正事：“什么奖励机制，哦，是说让大家自己命名战舰的事情对吧。”
白莫邪：“没错，现在咱们战舰多了啊，不说主力作战星舰多了一倍多，支援作战的更是变成了5000……这要是一直还用舷号、编号不太好。”
第38章 舰队探测扫描系统升级改造计划
妮芙琪想到了自己国家的军队、骑士团命名规矩：“夫君来定名不就好了吗？”
白莫邪：“我来统一命名？那多没劲啊，所以说，不如让大家自己命名吧，完成任务就给个分，满足了分数条件，舰长们就能各种自定义自己的战舰。”
裘莉安：“听着有点耳熟，噢嗷——这法子，萤初院那套是吧？学习分数排名给奖励。”
白莫邪：“就是这么个意思……”
裘莉安：“那行了，”
茉维依：“晶罩的存在，让抹杀者开始进行大范围随机跳跃，我们这支通讯舰队，也有遇敌的危险了，所以……老公，是全员武装强化，还是专门分出战斗舰来，转职提供护航跟清理扫荡？塔齐娜那几个，比起通讯任务更喜欢打仗的，茉茉一般就把扫荡小股敌人任务安排给她们。”
妮芙琪：“咳咳，那个，能说说‘晶罩’到底什么意思，我、我自己研究了半天资料，但怎么就是看不懂，知道是哈鲁鲁人跟他们秘密合作研究的啦，但……帮我理解一下嘛……”
白莫邪：“诶？哎！我们不是……讲了这么老半天的，小妮子，你……”
妮芙琪扭了扭：“诶嘿——”
茉维依：“别怪琪琪，她还不熟悉这边的事情。”
裘莉安叹了一口气：“先理一下吧——时间晶体原理的隐身系统称，之为‘晶罩’，这是个简称而已知道吧？”
妮芙琪：“嗯。这个倒还是能理解的。”
裘莉安：“简单说，就是一种把他们自己的‘历史’，从三维空间里摘出去的技术，时空不留下任何我们设备能探测出来的痕迹。晶罩对抹杀者互相之间是没有用的，只对我们低熵这边有效果。”
白莫邪：“本来低熵、高熵互相之间是直接‘透视’的，这是最基本的热力学、物理原理绝对的，跟制造不出永动机同样的道理。”
裘莉安：“所以是种跟折跃一样，取巧，骗过上帝，把物理定律给‘绕’过去的技术，但只要出现‘运动’、‘能量交换’，隐身就会失效，烂酸这方面更专业。”
妮芙琪：“主要就是隐身这一块不懂。”
茉维依：“他们抹杀者利用自身结构的重复复制属性，以时间晶体为核心，模拟自身属性存在，这样以来，以我们文明一方，自古以来的技术手段，各种探测扫描，他们就是一片‘空宇’，或者不比任何其它所在更加高熵，跟普通物质一样。”
白莫邪：“嗯，之前就一直在跟小妮子讲9种探测扫描系统来着，不知道怎么话题就飞了……”
茉维依：“老公既然讲过了……跟抹杀者自己弄不了‘晶罩’一样，我们低熵也无法只靠自己开发出对应的系统，因为那等于自杀，本末倒置了……。”
裘莉安：“简单说啦，就是在我们所有的探测扫描设备面前，他们就隐形了，只要不做开火、折跃，我们就可以永远不被我们所察觉，符合时间晶体的一般规律。”
白莫邪：“所以只有在他们跳跃的一瞬，抓住他们，然后过去找……只不过不能动，他们就只能一直埋伏着。”
茉维依：“哈鲁鲁人做出来的‘针海’，就是种针对晶罩的探测系统。”
裘莉安：“哈鲁鲁人跟抹杀者科研合作，针海、晶罩都只是副产品，他们主要是想彻底消灭抹杀者，波及整个宇宙。”
妮芙琪：“不是当叛徒，跟抹杀者一起毁灭文明吗？”
白莫邪：“将低熵模式与时间晶体结合的模式，让他们找到了方向。通过特定维度的时间晶体储存对变引擎虚粒子正负泯灭对周围空间产生的服从希格斯机制的超弦振动激发一种被他们命名为‘超熵’的现象从根本上破坏笈这种‘亚物质’。”
妮芙琪不解：“不挺好吗？”
裘莉安：“好，是很好呀，如果不波及全宇宙，让所有对变引擎、虚粒子提取技术失效就更好咯。”
妮芙琪：“嗯？”
茉维依：“就是我们折跃、物质制造设备都用不了了，超熵效果，跟白玲玲她的‘统一宇宙’计划最终结果差不多，会改变宇宙本质的……全文明科技倒退。”
白莫邪：“更可怕的是，每个文明，庞大的河系文明联系将被切断，被锁回恒星系生态内，最终结局内卷内耗，自我毁灭……”
裘莉安：“那是，见识过外面世界就回不去了，这种事情本大人可见多了，不管个人还是整个文明，不想等死的，只会斗得更狠……那打起来，可要比拜媞塔这儿还要可怕，烂酸应该最清楚不过吧？”
白莫邪：“嗯？我清楚？也是……确实我更能理解那种世界气氛……也许这就是我关注、好奇拜媞塔未来的原因吧。”
茉维依：“那么我们舰队未来的方针……”
白莫邪：“细分合作作战舰队吧，虽然主流趋势是一个战斗单元就能够完成所有任务，把拜媞塔战区、军团、师级的武装放到每个个人，舰长手上，但我们又不是正规的主流舰队，所以嘛。”
茉维依：“明白了，就是重新细分、专业化，专门负责战斗的跟执行通讯任务的编队行动？对吧。”
裘莉安从她后勤、参谋部的角度发言：“还是舰队规模小了，主力舰还好，扩展空间比较大，可惜数量太少，我们这边现在执行联络任务的主力是护卫舰，护卫舰就没多少空间，没办法升级改造，没几艘全功能的独立作战单元。”
白莫邪：“以前，每艘战舰要么是螺丝，要么是齿轮，合在一起才能形成战斗力，就跟拜媞塔这里的集团军一样……战争科技趋势是，作战单元越来越小，人人都开坦克，导弹、原子弹下放到士兵个人手上最完美。”
裘莉安：“那拜媞塔文明就没咯。”
茉维依：“哈鲁鲁人叛军就是这么想的，他们认为文明不断发展是灾难，抹杀者是宇宙抑制机制——老公不知道这些吧，战后文明联盟审判内部资料，叛军对他们的理念交代得很大方——就是反科技、反文明，回到原始，连星球概念都不知道的‘童年’，才是全宇宙智慧文明最大的幸福。”
白莫邪：“这个我确实不知道。”
妮芙琪：“诶？帮全文明做决定？这个不是最反文明反人类的行为吗？”
裘莉安：“就是咯，铃铃的话也就算了，她一个‘人’一个种族，确实能代表全文明下决定，对其它文明开战，但哈鲁鲁人就，哈……”
白莫邪：“圣女大人，那个，你不是沉眠来着的吗，听起来，怎么也很清楚的样子啊？”
裘莉安：“那个，就是，本大人自然知道！烂酸。”
妮芙琪又有点晕乎乎了：“所以说，那哈鲁鲁人他们到底是想干嘛啊，是要毁灭宇宙又不是完全毁灭？”
白莫邪：“这就要从抹杀者说起，他们的生物性质是高熵，完全违背热力学原理，本不该存在，但时间晶体、亚物质，笈，让他们成为了可能不说，还建起了文明……说不清了……”
裘莉安：“哈，笨蛋白质，说的都是些什么哦，琪琪她更搞不清了吧，简单说，那帮哈鲁鲁，他们就是想一劳永逸啦。”
茉维依：“其实老公说的方向没做，抹杀者的存在性质，不稳定不确定性，导致抹杀者在物理层面上是做不了‘有序’的低熵研究的，这就是需要哈鲁鲁给他们提供的帮助，以及高维晶格方面支持的原因。”
妮芙琪：“哦——噢——”
白莫邪：“回到探测扫描系统上来吧，我们人类，宇宙文明手头上来来去去就那9套，加上针对晶罩的‘针海’，第10套。”
妮芙琪：“所以，‘针海’也是一种探测系统，专门针对抹杀者的？”
裘莉安：“准确来说，是哈鲁鲁人发明提供给文明联盟，用来拖延时间的反隐形系统，专门针对晶罩的，‘针海’，哼，博取联盟大家的信任，还能趁着两边由于新技术打得火热，有更多时间完成他们的万物归一计划。”
妮芙琪：“到哪里都有坏人啊，我还以为外面世界……”
裘莉安：“哪来坏人好人哦，大家都是一股脑在自己的道上走，不管有没有碍到旁人罢了，我们这边也一样的啦，我们眼中的阴谋，是他们的好事。”
妮芙琪：“嗯嗯嗯！”
茉维依觉得裘莉安话语里，没有凸显她老公在破坏万物归一那次事件中的重要作用，而且这么大咧咧说大实话，不就教坏小孩子了吗？她就不能用她圣女的一面，老老实实好好引导妮芙琪吗？想了想，该如何委婉发表出自己的观点，可是还没等她想清楚，裘莉安就继续她的发言了：
“针海的原理啊，说简单也简单，就是利用对变引擎希格斯机制人为打破一晶格超对称结构，在第四高维额外维度上，没有常规物理四维时空概念，如此就如同是广域播放出一个信号，如同撒出一片针去，任何被扎到的规则高维晶格，就会‘叫’一声疼，然后被针海系统中的监听端发现，这样实现反隐形啦。”
白莫邪：“埋伏与反埋伏，最后还是没能变成我们人类内战那种战舰战，被发现即死的模式。”
裘莉安：“打仗直来直去多好，弯弯绕绕的，说话都累哦，本大人不喜欢那样的战舰战，偷偷摸摸地，大家都憋着，一点都不痛快，还一拖就是几十、几百年，坐牢都没这么辛苦哦。”
白莫邪：“圣女大人坐过牢？”
裘莉安：“怎么可能！你知道在说什么的……又在想着怎么糊弄本大人？”
白莫邪偷笑：“不敢不敢，怎么敢呢……”
裘莉安：“嗯？哼——”
茉维依找到了插话的机会，自己空闲时间不多，还是多私底下沟通下正事，为了老公的舰队更好的发展：“那么琪琪清楚了针海跟晶罩了吧，老公，那茉茉就先按一比一的比例，把护卫舰改装了啊？拆卸一些常规探测扫描系统，加装针海上去。”
白莫邪：“嗯，就先这么办吧，主力舰都加装针海吧，装备不够直接找薇妃去要。”
裘莉安：“哈哈哈！烂酸你当自己谁哦，说找薇妃的就找的哦！一点小事就直接找最大的官的？”
白莫邪：“我们装备不是一直薇妃牵头批示的吗？现在什么个情况了啊，我没你们清楚。”
茉维依：“那个，老公，针海属于特种装备，南宫望应该更能说的上话。”
裘莉安：“哎呀，这事儿，本大人最清楚不过了！你们别乱操心，茉茉处理好舰队事务，其它事情交给本大人就好了。”
白莫邪：“嗯！圣女大人万岁，圣女殿下宇宙第一！”
裘莉安：“你凑个什么热闹啊？！本大人可不是在给你什么多巴胺公司打工的，本大人只是凭兴趣，在给好朋友帮忙而已，哼，搞清楚点！”
白莫邪：“是！圣女大人说的是！”
妮芙琪把她的话给当了真，看向白莫邪，小声道：“啊？圣……莉安姐姐不是公司里的人吗？那、那是不是跟之前我姐姐一样，虽然没有任何职务，但因为是公主，整个王国都是我们家的，所以她想干什么职务、什么工作就做什么……”
茉维依：“你们在嘀咕什么？”
白莫邪：“没什么，只是说家族企业里，没职务的人才是最高职务。”
茉维依：“哦。噢——”
裘莉安话都说不清了：“谁，谁！跟你家族谁个家族了啊哇！本大人可是有拿薪水的员工而已！”
妮芙琪：“诶？莉安姐姐还是夫君的团员？”
白莫邪长叹一声：“可不是普通的团员啊，要说我们俩啊，那谁跟谁！”
裘莉安：“……”
茉维依赶在小天使暴走前抢先发言，道：“等等，最后还有一件事，很关键，要先跟老公通通气。”
白莫邪：“通通气……越来越接地气了啊。现在这个年代，‘通气’这些个说法早已经消失了吧……私下通气，内幕、暗中勾结？”
第39章 呱起家常来正事一直被岔开
茉维依正儿八经：“茉茉还在继续学习古代知识……公司年终总结，战舰的换装、命名奖励机制，有没有升迁的安排？”
白莫邪：“过年嘛，发些奖章，我们好歹是一支独立的军事组织，就按照大家过去一年的任务表现，制作三个等级的奖励勋章，发给大家吧，嗯，只在我们自己内部发行……荣誉为重，宁缺毋滥。”
茉维依：“好的，了解。人事奖励这方面的事务，我会安排给缪莉来主持。”
白莫邪：“嗯，她来负责很合适，只不过她没怎么出过任务吧，完全由她主持，恐怕很难服众，让格伦儿和塔齐娜给她帮忙……这不用通气吧。”
茉维依：“明白，会安排些军事威望高的协助……先说完公司总结的正事，要通气的，是白玲玲、奈琪露蒂、奈琪露娜，她们私自动团队核心装备的事情……”
白莫邪有点不情愿：“嘶，这个，至于吗，都过去这么多天了……”
茉维依：“内部影响有点不太好，必须要说清楚。”
裘莉安：“必须说清楚，给个说法。”
白莫邪：“哎呀，小孩子闯祸很正常的啦。”
妮芙琪震惊：“她们仨算是小孩子？”
裘莉安：“嘁，你就宠她们吧！现在不打，以后闯了更大祸怎么办啊？你跟她们扛一辈子啊？酸都给烂没了。”
白莫邪：“那确实……”
茉维依：“羲檀乐、羲檀娴看着，她们四个犯点小事都要被处罚，经常的……现在白玲玲她们三个出了这么大的事，一直拖着，不行的。”
白莫邪：“那确实……老婆说的算，那要怎么罚？”
裘莉安：“8月8日出的事，到现在都是8月40日了，马上就拖过74年……可不是打小报告，本大人跟你讲啊，回本大人这边轮班休小假的，嘀嘀咕咕的人可不少呢。”
茉维依：“大家都看着在……但我知道老公的意思，所以一直假装不知道，有些时候偶尔被提起来，也可以用老公不在团里应付过去。只不过这样一直下去，很难服众……”
白莫邪：“知道了知道了，队伍会带不起来对吧……非要我来说个处罚……按照帝国同级别事件，处罚标准怎么来的？”
茉维依：“老公实在心疼的话……我来唱黑脸，把罚她们的事情扛下来吧。”
裘莉安：“心疼有毛球用，这是对她们好，感觉她们还没琪琪有集体概念。”
妮芙琪：“诶？”
白莫邪：“她是在夸你。”
妮芙琪：“哦。”
茉维依：“按照羲家帝国舰队的规矩，这事故算是五级危机了，处罚的话，是判刑，要坐牢一百年起步。”
妮芙琪倒吸一口凉气：“嘶——”
裘莉安：“一百年不长啦，对我们来说。恶心的是坐牢方式。”
妮芙琪：“嗯？”
白莫邪：“说的是‘监狱’，一般来讲，是完全信息屏蔽，断网丢到一颗星球上去当原始人……断网的、断网人，在未来时代是一句很重的骂人话，堪比‘育打嗝儿’这类，在通天塔世界那边很重的骂人话。”
裘莉安：“嘿嘿，堪比咖喱恰恰饼……更恰当。”
白莫邪歪嘴想笑，“咖喱恰恰饼”是黑龙帝国的俚语，国骂级的脏话，最近跟旧共和国条约舰队那边打交道多，各种各样的脏话应该听到不少……所以，这个小天使，别的不说，学脏话真是一顶一的快。
妮芙琪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是要关黑洞监狱里呐，五级，那个谁，柚刹那……”
裘莉安：“柚刹那·杰瑞柏斯克……感觉她有点逗。”
茉维依：“……有点逗。”
裘莉安：“不觉得吗？最开始自愿当牺牲品，为保住帝国秘密献身，现在又不干了……之前为了‘人们’现在又是为了人们，一口一个要说法，什么还有没有正义，这个世界啊，哪有那么容易哦。”
白莫邪：“圣女大人，你这样瞎说大实话，耶拉教的信仰就崩溃啦！”
裘莉安大大咧咧，道：“怕啥子哦，本大人自有分寸，人前才不会说这些的呢……但现在舰队正缺人手，关她们一天禁闭都不行啊。”
茉维依：“就是这样，之前也一直在用出任务拖着，奈琪露娜还被安排清扫游荡的抹杀者，白玲玲在莫作战群那边忙着，奈琪露蒂前几天从任务回来叙职，人就被我一扣着了。”
白莫邪叹息：“哎，倒霉娃子。”
妮芙琪：“‘游荡的抹杀者’，就是之前说的‘晶罩’埋伏的？”
茉维依：“是的，从三百年前开始，抹杀者一般的战术，在折跃到可疑区域里之后，只启动一次巡航引擎，靠惯性位移，然后启动晶罩，开始收集、侦测可疑区域情报。”
裘莉安：“我们扫荡部队的任务就是，在发现折跃波动之后，第一时间赶过去，在抹杀者获得我们后方、休整舰队具体时空信息之前，找到他们，歼灭他们。”
茉维依：“这是很重要的工作，我们作为联络舰队，经常需要在两个战区之间运动，碰到游荡抹杀者的概率很大，就必须把可能发现我们轨迹、时空历史痕迹的抹杀者消灭掉。”
妮芙琪：“明白，就是拔掉侦察兵、暗哨的意思，我这边战场上也经常遇到，潜伏者、刺客之类的职业，很麻烦。”
裘莉安：“信息战可比那个更复杂噢，只不过确实可以进行类比。”
妮芙琪突然想到之前的话题：“那我现在回通天塔世界里呢？等级怎么算啊？去其它游戏世界里被？”
白莫邪：“通天塔世界里，你‘水晶公主’的技能、权能带不到信息人里面，‘黑荒’是特定世界的专属绑定属性。”
裘莉安：“在说信息人属性？信息世界当然只能是‘信息人’啦，通天塔世界啊，琪琪你是个作弊‘外挂’，不是你信息人本身的啦……”
茉维依：“所谓‘固有属性’基本上就是你自然人存在能有的那么些身体素质，会些什么啊，能跑多快之类，剑术跟厨艺、游泳一样，学会就是会了，是可以在任意信息世界里使用的……”
白莫邪：“指挥黑荒这种能力，‘黑荒’只有通天塔世界里才有吧，怎么可能任意信息世界通行……而且啊，小妮子你新身体跟我们七曜之树剥离了哦……”
妮芙琪泄了气，离开白莫邪怀抱，滚到一边：“对哦，是哦，哎，所以现在我反而变弱了吗？再回通天塔世界去的话。”
白莫邪扒拉着她玩儿：“是的，现在啊，如果不给你设计一套专属外挂程序，小妮子你是做不到对黑荒大军全知全控了。”
裘莉安：“把超脑能力开了得了，本大人现在啊，可是想全力运行，超脑全开也开不了啊。”
白莫邪：“这里面有点政治问题，一码归一码，开了超脑小妮子也不能完全掌控大局了……上面啊，是不可能一直让我们把持跟意识集群挂钩的信息世界的。”
妮芙琪背过身去嘟嘴不高兴：“哼！我就知道！帝国绝对没安好心，把我撇开拔除出来，现在通天塔世界完全由他们情报部控制啦，难怪这么积极！”
白莫邪也跟着侧了过去，搭手把她搂进怀里，脸前埋搭在她脖颈上，吐吸着少女气息，说道：“有可能吧，但……这样不是更好吗？”
“嘻嘻嘻，好痒……嗯也是不错，那就勉强原谅帝国了……”妮芙琪一边关了通讯开口，一边握住怀中的夫君的手。
裘莉安：“我们已经够打眼的了，还是低调、低调一点的好。”
白莫邪美人在怀，不由得感慨人生：“确实啊，‘当年年少青衫薄’，又不能公开我的功绩，那一届自由枪骑士里，我可是最扎眼的，看起来完全是名实不副，配不上授勋，现在回头看看，引起舆论哗然也是理所当然。”
裘莉安：“舆论，什么舆论哦，不都是羲家说得算？顺其让这个社会打压打压我们不正好。”
白莫邪：“也并不是完全放任，当年抓了几个闹得最凶的，结果都是老兵俱乐部背景，似乎想趁机搞点舆论起来，成不成都无所谓，主要彰显存在感。”
妮芙琪：“这样啊？原来如此，我大概有感觉，越信息化反而越难管制信息了，我们凯奇拉王国里，谁敢说坏话，可以直接抓起来，探子就在市场、酒馆里转，很容易记下对政府不满的人，必要的时候可以把他们都抓起来！”
白莫邪：“‘对政府不满’？”
妮芙琪：“嘿嘿，用用新学的词儿嘛，听起来是不是很专业啊？”
裘莉安：“王国宫廷政府也是国家政府，没毛病……”
白莫邪：“还有……另外，网络啊，就是我之前说的那个情况，负面情绪宣泄地，就算现代信息人、信用制度，只要不是真人面对面，那么就会放心大胆的发表最激烈的情感观点。”
妮芙琪感叹人生：“‘人生就像魔力，一念万变’，网络世界居民，之前我可连‘网络人民’都算不上呢……话说，现实里直接面谈最隐秘吧，网上就会暴露……”
裘莉安：“琪琪还是不太理解……放弃身体物理客观存在，完全信息化了的他们，反而更容易隐藏自己个人隐私啊。”
妮芙琪：“嗯？”
白莫邪：“我来举例吧——比如通天塔世界里的玩家，没几个跟我一样是用真实信息人进入的游戏的吧？”
妮芙琪：“嗯——蜜莉多菈也直接用的本信息人，嘶……别作怪啦，别闹，大家还都在通讯呢……”
后面一句是闭掉通讯麦后小声的抱怨。
“热身、热身一下……”白莫邪偷摸说了一句后，继续一本正经地发言，“我第一次去通天塔世界是在侦查情报，跟305战场上的坦克一样，是‘肉侦’，既然是当诱饵的意思，那本名进入游戏里，看能不能试探出点什么事正常操作……果然巴哈姆特军团、人类安全理事会就开始有动作了……”
妮芙琪压抑住哼声：“嗯啊……咳咳，说过的，大家应该都知道，故意操控夫君出生点在我国的对吧，也挺好，让妮芙琪有了亲亲夫君……”
接着悄声：那、那大发慈悲，允许你作怪了！嗯。
裘莉安：“噫，你们两个怎么突然怪怪的了？茉茉怎么不说话了？”
白莫邪：“嘿嘿，咳哼，蜜莉多菈那就是个大笨蛋，傻乎乎的精灵公主……我们第二次去，敌人浮出水面，我就要隐秘行动了嘛，跟着大家一起伪装信息人，用了‘桑都司’……”
茉维依：“不止游戏，除了网上的行政严肃部门外，其它所有场合都可以伪装，而且是国家保护的伪装，建立在三维体制信用机制国之根本上的隐私保护……我在忙些事情，休息时间有限，嗯，不要紧，多线程还操作的过来。”
裘莉安：“哦，噢，之前记得你说过，要快点把重要的事情都说了来着……”
白莫邪：“其实啊，说实在的，现实，具体来说是古代社会里，人与人之间见面才能交流，所谓‘一面之交’，那就是面对面了就会产生交集，有了交集就会有后面一系列故事……嗯哼——”
妮芙琪：“后面——嗯——”
裘莉安一点都没听出来什么不对劲，继续说刚刚关于舆论的正紧话题：“所以说起来啊，现代社会跟琪琪的大不一样，未来的网络，这个信息世界，实际在人与人之间，增加了两道墙——绝对陌生和隐私保护制度，这就跟躲在城墙上、魔法护盾后面攻击魔兽一样，自己绝对安全，那么就安心地怀着杀死对方的心情发动攻击——这样的网络世界不负面情绪满溢，不是最大纯粹恶意的聚集地才奇怪。”
妮芙琪：“噫——咦……所以通天塔世界才是那么绝望的一个战争世界吗，人啊、怪兽，打来打去，就没停过。”
第40章 网暴
茉维依：“装甲无限、天奏默示录，都是这一类型的，发泄暴力情绪的游戏，一直都很火爆，但如果不给一个发泄口，那就有可能在现实里出问题了啊，人类可是很复杂很复杂的。”
白莫邪：“那是，以前每个人都当自己是主角，而现在是确确实实每个人都是主角了，在现实里……人人智力水平都到达极致，还有人类知识库，寿命又长，我就发现啊，大家都一样聪明，只要有耐心弄个几千年，一个人，任何阴谋都可以做成……”
茉维依：“攻击陌生人……有种说法是，‘熟人犯罪’概率更高。”
裘莉安：“熟人犯罪可以认为是长期‘踩点’吧，你之前说的，人性复杂，好人也是会突然变坏的……”
白莫邪这边虽然情到深处自然侬，妮芙琪都开不了口了，但他依然可以脸不红心不跳，舌头不打结地发言：“就结果来说，还是信息世界安全……说面对面交流安全保密，那是在信息覆盖之外，但银河系三大生活系统全覆盖，除了飘在虚空，就没有不存在网络的地方。”
裘莉安：“其实啊，‘距离’、‘墙’，网络上也不全是坏事，就说现在斩破战役吧，整个银河系，素不相识的人，都在积极战争，主动申请参加作战，支援前线……我这里也收到了不少来至银河系的礼物，陌生人的心意，挺感动的。”
茉维依：“嗯，运输舰补给送来的，我们有不少快递单子，就是送这些礼物……这边还出了不少故事……夫君快点说说白玲玲她们的处置吧，好不打扰你们了。”
裘莉安：“嗯？打扰？什么？”
白莫邪：“啊，私底下大家有什么说法没有啊？”
茉维依：“有的，有听说到一些，是让缪莉跟雪可兰、艾蕾娜、羲天蘅用私交打听到的……大多数人认为罚些GC就算了，羲檀乐她们要求是公开打屁股，叫‘杖刑’，还有小部分人要求她们给大家唱歌跳舞，表演节目……”
白莫邪：“……好吧，这小部分人我猜猜啊，绝对有塔齐娜、班缇萝汀对吧？”
茉维依：“嗯。”
白莫邪：“罚表演节目这个倒是真不错，至于杖刑……羲檀乐对打屁股是有多执着、多怨念啊喂？”
裘莉安：“听说她们四个被揍过很多次屁股？觉得很丢人，希望能拉些垫背的吧。”
白莫邪：“确实，经常吧，是得说说……让羲天蘅少这样对她们了……”
茉维依：“那么对白玲玲、奈琪露蒂、奈琪露娜处罚，就安排白玲玲她们过年庆祝会上表演节目了？”
白莫邪：“我们年会没有节目安排的吗？”
茉维依：“没有，啊，应该有吧，大概，缪莉在组织这块，我看看，嗯，是自愿原则来着，有不少团员报名表演。”
白莫邪：“光表演，不算是惩罚……要不加些难度吧，找些《薇薇安的大危机》那种，有点羞耻，又不至于太过分的……这样吧，弄个抽签，让大家写内容进去，然后让她们三个自己抽自己来表演。”
裘莉安语气硬邦邦：“是你自己想玩儿吧？烂酸。真是，坑蒙拐骗大忽悠，哼……”
白莫邪忍住坏笑：“这是为了不伤和气，又要开心又要达到处罚效果嘛，诶，就是那个玩，惩罚游戏。”
茉维依：“好了好了，商量的事情就这么多了吧？还有什么再联络，我们不打扰了哦。”
裘莉安：“我们？喂，本大人话还没说完啊？！喂！”
茉维依自己挂掉了不说，由于她权限高，还不由分说地掐掉了裘莉安跟拜媞塔这边的通讯，刚刚还热热闹闹的山间木屋卧室家庭会议，就变得只剩两个人……一股寂寞感涌上心头，心痛不如行动，于是加大了力度……
良久。
白莫邪喘息着躺平开，抹了一把汗去，奇道：“呼——小妮子，我说，是不是错觉啊，这几天你变强了？”
妮芙琪虽然也有喘息，但已经不是烂泥样，还有力气捻着发梢去搔白莫邪：“嘿嘿嘻嘻……”
白莫邪把自己枕高：“难道是我变弱了？嘶——体能下降，今后还有战事……是不是得跟小妮子少来点了呢……”
妮芙琪连忙支棱起来，道：“不是夫君变弱了，是妮芙琪变强了啊！”
白莫邪歪头：“变强了？”
妮芙琪连连点头：“是呢是呢，不是夫君消耗太多，是妮芙琪厉害了，不信查看健康系统哦。”
白莫邪：“我看看……小妮子肌肉、器官水平没变化啊。”
妮芙琪拍了白莫邪一巴掌：“不是肉体增强啦！是那天啊，茉茉姐姐跟妮芙琪说了很多技巧，还告诉了我好多好多夫君的弱点哦！”
这样？茉维依小笨蛋变成了二五仔？白莫邪不相信：“弱点？我哪有什么弱点哦——哎哟喂，耳朵耳朵，啊，不准吹气不准咬！中场休息，中场休息一下怎么样？”
妮芙琪翻到一旁去：“好，嘻嘻……”
白莫邪获得喘息之机：“呼——那，接着说点正经的吧，刚刚茉维依、裘莉安还没说完的信息世界，网络啊舆论问题。”
妮芙琪奇怪道：“嗯？这不是题外话，跟年终总结没关系的吗？”
白莫邪：“确实没关系，但跟小妮子的社会学习有关啊……而且也不是完全没关系，抹杀者、坟场的情报公开，黄金骑士团的存在，也要走到大众面前了啊……”
妮芙琪：“啊，舆论涉及到个人信用、GC，跟银河帝国建国根基，三维机制挂钩对吧？”
白莫邪：“唉哟，理解得这么深了啊？”
妮芙琪：“哼哼，妮芙琪在通天塔世界打仗，可是一直有在看银河网络，学习知识的！”
白莫邪：“信息论，量、速度，都是关键，经典的新信息主义。以前随波逐流，应付皇家就消耗完全力了，但现在嘛，我们要时刻注意自己的公众形象……”
妮芙琪：“……信息改变世界是吧，我是这样理解的，跟夫君说说看啊——自己安全，就出现四类人，放心大胆攻击他人，发泄恶意的人，素不相识也会凑热闹攻击一下，听风就是雨，跟风的人，第三种，是有些人单纯只是无聊的人，第四种类似，但是为了好玩，为满足自己娱乐需求的人。”
白莫邪：“恶意确实是恶意，其实准确来说应该是极端情绪更容易发泄出来，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让感情阈值门槛低了，社交行为更为丰富激烈……这是国家社会学行为，期望是增加结婚率，更多的接触，更多的结合，管你们几人，越激烈越好，但依然无法抵消工业化智能化信息化进步带来的婚配意愿降低……”
妮芙琪拍拍小肚皮：“诶？为什么还会有不想结婚的人啊？未来好奇怪哦，我刚出生就被好几次预定出去了哦……知道古代不一样的啦，只是……想不明白，明白，又不完全明白……妮芙琪想要夫君的孩子。”
白莫邪：“茉茉也说过想要，这个话题先等等……本质上，那是因为基因是双份的，两种人类，以此为基础建立的社会，越原始也就是越依赖人力，那自然就越需要人口增长，工业化破坏这个逻辑成立的基础，社会并不需要人口来驱动了。”
妮芙琪：“哦……噢……懂了！但没完全懂……”
“未来人类是什么样的？形式还是实质上，都一份基因了，自主进化，宇宙适应，不管原生派多么不情愿，还是加入了这个大潮，星薙娅最初最初就是第三性，后来概念扩大化，几十万年啊，男人女人，有必要吗，没必要，都一样……”
“妮芙琪就是这里僵住了，怎么都转不过来，哎，拜媞塔社会更容易理解，看，男婚女嫁的，跟我老家就没两样。”
“世界是复杂的，拿理论套都是作死，各自都有各自的道理，社会塑造社会意识，社会意识反过来也能影响社会形态，但就个体而言，自己过得舒服最重要。”
“是啊，每个人自己过得好，不去找别人麻烦，世界太平了啊。”
“就是咯，未来就是自己爽，不参与社会的人太多咯……其实趋利避害是产生合作、交流的最原始驱动力，交流的人多了，量变而质变，社会就出现了……”
“噗嗤。所以意思就是说，未来太舒服了，一个人也能过，所以就没必要接触合作咯？倒也是，我们王国里，人类不团结，就要被魔兽吃掉，被天人当经验值给杀掉。”
“老爷我现在也要把小妮子当经验值给吃掉……”
“咦呀——说真的，我这代人还好，我爷爷，甚至父王他们，就很畏惧天人，觉得你们都是食人魔，跟魔兽没区别。”
“八始归这个意识集群，本质上还是这些，只不过实现的技术手段看着更魔法了。”
“花得时间长点，找到个合适的人，也不用那么急。”
“现在，现在啊平均80岁结婚，放历史上，其实都算是早的了……”
“我想我突然明白了……就是好住好穿得，越来越挑剔了嘛，视野一大，自然有更多选择啦，就说我吧，如果当初有一堆天人美男子给我随便挑，随时能选一堆娶了的话，那妮芙琪……咯咯咯，夫君我错了啦，啊啊啊哈，哪里很弱的，咯咯咯……”
“……哼，但现在你被我吃下去了，见再多‘天人’都已经没用了。”
“好啦好嘛，别闹了啦，夫君不是要中场休息，中场休息的啦——”
“……技巧，哼，小妮子还嫩着呢……所以不参与实际社会生活，就很难理解社会，旁人也解释不清，毕竟每个个体的体验都是独一无二的，我觉得是常识的事项就根本不会拿出来说……所以对不起，没有第一时间陪在你身边。”
妮芙琪星星眼：“有你便是晴天。”
“……没有你笑容的世界我不要。”
“你的爱，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眷念。”
“心里一点蜜，是跟你的默契。”
“你是一座城，我是被困住的人。”
“呕——噗——停，小妮子怎么突然这么土味情词儿了啊？”
“……夫君跟茉维依姐姐有首诗，跟裘莉安圣女大人能诗……也就算了，还跟班缇萝汀也能对，唔，我也要嘛！”
“跟茉茉那是电影台词儿，跟莉安那是在对圣经……”
妮芙琪语气酸酸：“那跟班缇萝汀怎么说？她是外人耶。”
白莫邪挠头：“什么时候……哦——啊，那是在打哑谜啦！拿诗句对话而已，自己查查——‘闻弦歌知雅意’的典故，不是高山流水遇知音那个，上古王宫贵族都要通‘乐’，酒席间点歌对话，我跟你关系好，你一曲完，那我符合一曲同调子的，跟你不合，那就‘唱反调’，来首十里埋伏什么的，这叫‘委婉’，双方都留了个面子，春秋战国时就有这样的例子了，什么叫礼乐崩坏，那会儿乐可是君子六艺之一……”
“那现在就是礼乐崩坏啰，大家直接极端情绪直接对喷。”
“哈哈，差不多，但我一般不喷，没那个闲功夫。”
“我可会喷，要是有人喷夫君的话，妮芙琪来帮夫君！”
“哈哈哈！算了算了——”
“我、我，是要在夫君面前保持形象而已！”
“嘿！我觉得我又行了！让为夫现在把小妮子打回原形！看你怎么保持形象！”
“来呀，嘻嘻——”
良久，两人喘息渐渐平稳，白莫邪有点惊奇：“嘶，看来是真的呀？小妮子最近战斗技巧确实高了不少啊？锻炼成长了啊？”
妮芙琪扳着白莫邪的手指头玩儿，有点小得意：“嘿嘿，那可不，其实啊茉维依姐姐教我的很多知识、很多技术都还没用上哦。”
白莫邪开始认真考虑这件事：“那天，哪天？啊，不会是8月8日吧？嘶，让我想想看——小妮子变强的时间，嗯确实能对得上，那还真是……”
第41章 突然就参加国家年会了
妮芙琪主动起来：“嘿嘿，桀桀桀，这就是战舰战，一对一PVP！虽然夫君绝对优势，但妮芙琪并不是没有还击之力！大意了就会败北！”
大丈夫不吃眼前亏，白莫邪连声道：“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女英雄饶命，再中场休息，再中场休息下！说说其它正事好不好？比如……比如啊，对了！明天过年穿什么啊小妮子？”
妮芙琪一愣：“是啊，确实应该有节日服装来着，春节衣服啊……我查查看……古典的汉风唐韵，还是晚礼服，哥特洛丽塔，选择太多了吧，夫君……”
“小妮子穿什么都好看。”
“帮人家选选嘛。”
“一直以来从里到外都我帮你决定的，这次你自己来吧……衣服可是女孩子的武器。”
“嗯，装备搭配挺有意思的，这个时代的内里小衣也都很可爱、轻柔……通天塔世界里最好的内衣材料，是一种虫类魔兽附魔羽翼，我只有一条，姐姐送的，我成年那天的生日礼物，一直被当宝贝，平时都舍不得穿……”
“哦……就是那晚你穿着的那条？”
“嗯，最重要的第一次嘛，当然要穿最好的‘装备’，完全准备。”
“……给你弄脏了。”
“不要紧……只是后来落在家里就一直没机会再拿回来了……现在穿着的啊，附魔小裤裤已经不稀罕了，现在上下都能穿一套了呢。”
白莫邪支棱起来，开始摆弄妮芙琪的全息衣物：“说来挺好奇的，你们通天塔世界的女孩子里面都是怎么穿的？上面真空的吗？”
妮芙琪揉了揉：“斐田倔男的技术力，搞得我们世界那么写实……布料一般都很粗糙的，就算我们王室，基础生产力不行，日常生活衣物也好不到哪里去，再好的布料、衣物线，都带毛刺，摩擦会很敏感，运动频繁起来甚至会磨出血哦。”
“那可真惨，我记得地球中世纪都没这么夸张，丝绸呢？没有蚕这种生物？”
“没有，最柔软的布料是类似棉花的植物，全棉的话也是很舒服的，我们王家一般衣物就全是棉的、呢绒……但夫君知道的，我们那个世界啊，哎，粮食都种不过来，森林开垦、游荡的魔兽，那有什么闲工夫去大规模种植棉花啊，一般衣物都是亚麻这些草、树皮纤维纺的哦……”
白莫邪摸摸：“可怜，小妮子可怜可怜。”
“是哦，好可怜哦，后来做了水晶公主倒是好了不少，有了天人装备可以用，只不过心思也不在衣服打扮上了……初级的新手等级者，最多的任务就是扫荡、守护村庄农田，不是战斗，一般居家的话，不知道帝国侧的情况，我们本土侧这边，女人都是拖地长裙，里面不再穿什么的，最多只是上身用一种棉絮垫着，跟衣服隔开……男人的话，也没听说过‘底裤’这种东西。”
“哇哦，小妮子居然还有研究男人里面的情况？”
“哼！你以为呢！我们那边最大的娱乐项目就是爱情了啊，意识到自己‘女性’身份之后，自然会在意‘男性’这个存在了啦，要不然也不会对天人感兴趣上……咦，说起来，夫君对女孩子的衣物也是研究挺深的啊？各种型号的内衣，都能给妮芙琪挑好呢！”
白莫邪翻着全息女装衣库，叹息道：“哎，有什么办法，当过一段时间小萝莉嘛……”
“哦，是哦，差点给忘记了。”
“我跟你讲，内衣啊穿里面只给自己看的，但也千万大意不得的，一套可爱的穿身上，就算被罩住了，但自己整个也依然可以变可爱的，心理作用，是一种心理效应，由里到外的。”
虽然由一个大男人还是自己的夫君传授“女人经”，怎么想都十分怪异，但妮芙琪依然虚心学习：“哦，噢！学到了。”
“心态最重要，小妮子里里外外都是要穿给我看的，就得更加注意一些选取。”
“嗯嗯嗯，夫君选给我的都好可爱……只是，穿着，也都好害羞的啊。”
“过年，首先是端庄，然后要华丽，里面就得素雅、稳重，可以提升自己沉稳的心态……说起来，小妮子你也是不穿的吗，里面，在家乡那边的时候？”
“夫君，这话可不能随便问别人的哦……布匹、毛线可比拜媞塔世界更稀缺，毕竟只是个手工业社会，根本跟工业社会比不了啊，你看，我们王家的马车都是缝缝补补用了三代人，有多余的资源，与其做穿里面看不见的小可爱，还不如做成盔甲的内衬哦。”
“这样啊，那明天你去找找班缇萝汀，让她给你参详参详，一座星城的衣服，她的观点肯定有自己的独到之处。”
“她只收藏华丽丽的大裙子哦。”
“借鉴还是可以的。”
“嗯，明白了！妮芙琪会自己挑一身好看的，让夫君大吃一惊！”
“这也算是社会学习的一环……中场休息完了吧，那接下来……桀桀桀……就让为夫来试试小妮子锻炼的成果吧！”
“咯咯咯——来！谁怕谁！”
一通激战累到睡着，再次睁眼醒来，时间已经到了9月1日，盯着不熟悉的山寨木板天花板，不知道怎么着，就是有了年的味道。
白莫邪翻身坐起，拍拍身边人儿，迫不及待地催促妮芙琪起来把自己收拾干净，而他自己这边则处理了一下日常公务，首先是大数据预测一下，确认霍西新人民城，使节团这边不会有突发状况，依然只是谈判拉锯之后，简单吃了下早餐，两人直接进入房车，从雪山直飞海底基地……
在银河系以外的地方过春节，除了白莫邪外，似乎对其她三个人都是独特的体验，而第一次过银河帝国主体大节的妮芙琪，更是对一切都十分新奇。
海底基地这边，相位通讯完全开启，跟黄金骑士团实时同步，拜媞塔五人投影到大舰队年会现场——早上首先是大舰队的聚会。
所谓大舰队是一些姑娘们私底下的叫法，一般正式称为联盟舰队，也就是条约舰队、帝国舰队、黄金舰队。这三支舰队的全体成员，整个斩破战役时空战场上，以亿计的战斗、工作人员，全体到场，共同参与这场银河系外的特殊春节。
抹杀者的存在，不能跟银河系联网，不能跟家人联络，不能参与、观看故乡的庆典，但身边的战友就是家人。现在这里的三支舰队，是用的现成的战场网络举行年会，也幸好未来大节都是信息世界中普天同庆，要不然现实里还真难把上亿人聚集到一块。
而舰队网络能实现的基础，自然多亏了黄金舰队的存在，所以别看她们人数，连人家零头的零头都够不上，但却能实实在在跟其它两支河系级别的舰队放在一起，相提并论。
“未来世界信息就是价值，信息就是武器，掌握信息的人掌握的世界，年轻人，果然成大事了啊！敬你一杯。”一圈帝国将领之中，南宫望首先向白莫邪敬酒。
白莫邪回敬：“不敢不敢，运气好运气好而已啊。”
“时也命也，现实比戏剧精彩，就是因为不存在‘预定安排’啊！运气就是实力本身，这杯敬运气好！”安丸英雄在一圈将领的瞩目中，发言完毕后举杯一饮而尽，“这边似乎不太欢迎我啊，之后白将军别忘了过来我们这边打招呼。”
说完这句话，安丸英雄直接原地消失，撤销投影，回到他自己那边圈子去了。
春节是银河帝国为代表的华夏传统节日，所以主场东道主自然是帝国舰队，现场更是由皇帝亲自主持，他把自己的半身像投影得有一个星球大小，覆盖整个信息会场，这个超级全息全真“视频会议”，无论那个角度都能看到他。
此时此刻皇帝陛下羲俞昊正发表着讲话：“——噫吁嚱，观环宇之危机，吾等聚往，众将士不畏艰险，奋勇杀敌，以卫苍生，此乃情义之所在。抹杀者以，不为常理道，不为物理道，不为人理道，吾辈之战，并非仅卫吾辈，乃环宇之共义也，此乃大义之所在……”
安丸英雄的小插曲过后，位于第一序列的众将，一时无话，也听了一会儿皇帝的讲话。其实皇帝的这段开场讲话，属于预热阶段，用娱乐圈的话来讲，就是在炒热气氛。
整片全息全真会场大地，千万公里开去，无数将士，一般越是靠后的序列，越是认真听讲，而至于白莫邪，他也已经到了能在皇帝发言时，跟旁边人讲小话的地位。
帝国舰队第7作战集群，来至探索舰队的总指挥官，主将军衔，犬耳少女外貌的希森加祖祖，斜眼撇着安丸英雄刚刚站立的位置：“嘁——晦气。”
“他们也是接受了文化认同的，春节是所有银河人共同的重要节日，远来是客，看开点看开点。”
这会儿，帝国舰队第2作战集群，来至皇家舰队的总指挥官，主将军衔，一头飘逸乌黑长发，一身青色宋代儒服，羽扇纶巾，随口打趣的将军，是军事行动代号“方天铬”的羲氏皇族人。
“但不得不说，有个外人一直在场，实在膈应……现在好了，能畅快开口了。南宫望将军，你跟新生最熟悉，来跟大家介绍一下呗？”
现在开口的是帝国舰队第3作战集群，来至探索舰队的总指挥官，名叫尹凯西丽门。只见她一席朱丝百蝶渡长裙，橙色的长发挽成了欧罗巴髻，款款走到了白莫邪跟南宫望之间。
白莫邪接过尹凯西丽门女士递过来的纤纤玉手，行古老的吻手礼后，背手道：“能被安排到跟诸位总指挥官站在一起，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
“白将军谦虚了，之前宫里宫外，有几次饭局都远远看着将军，却没机会亲近亲近，打个招呼的机会都没有，现在可以弥补遗憾了啊。”
微笑打趣的优雅女子，是帝国舰队第4作战集群，来至皇家舰队，军事行动代号“西风卷”，一身改了很多细节的军礼服，看上去端庄中不失华丽。
白莫邪转身回应西风卷，道：“能让将军惦记着，愧不敢当，愧不敢当……这场战斗，我们会有很多接触机会的，嗯，很多……”
西风卷上前两步，快要贴上，距离近得穿透人物模型了，全息投影礼貌圈激起一圈五彩涟漪：“我可是接到不少人的要求，要好好盯着你的哦，虽然不想在战场上带私情，但作为家里的长辈，小辈们的幸福还是得看着点。”
说完点了点白莫邪举着的杯子，全息投影的杯子被满上，似乎刚刚靠过来不是说悄悄话，而是在示意他杯中物空了。白莫邪抬了抬手，示意自己现实里也满上了。
西风卷笑了笑，退到了一边。
南宫望适时的插入接话，开始向帝国舰队最最核心的将领们，正式介绍白莫邪：“好了好了，把认识的机会，让给连面都少见的人吧……这位白将军，他在外界十分神秘，在场的诸位，应该对他都或多或少了解过了吧，现在就来给大家认识认识……来，白莫邪，这位是我们帝国舰队第五作战集群的总指挥官，司宇文。”
司宇文伸手跟白莫邪握了握，互相问好——双方接受又符合文明礼貌，属于礼节性的接触礼，文明圈不会出现排斥反应——比如吻手礼、握手礼、挽手礼、碰肘礼等等。
接着南宫望又把白莫邪带到了一个高挑星薙娅面前：“这位是杜鲁智满，第六作战集群的总指挥官。”
虽然有社交信息公开着，但社交是复杂的，见面开口搭个腔，才能算是“认识”了。
最后被介绍的是帝国舰队第八作战集群总指挥官，罗泽劳斯。
白莫邪：“你好。”
罗泽劳斯：“你好。”
一圈下来，白莫邪不由得放眼看去，周围全是主将、统帅军衔的，整个帝国最高实际军权掌控者，全在自己身边，放眼看去一片社交信息，明晃晃称谓、头衔的靓瞎狗眼，都是市井传说中才会出现的“大人物”……然而现在，自己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
第42章 战场春节联欢会
如果说以前对自己的身份地位提升，还如梦似幻，如今身处这个场合，此时此情下，白莫邪终于对自己的价值有了直观的实质的认知。
这群人有多可怕？
黄金舰队也就一个作战群规模而已，而一个作战集群，所谓“集”，就是一堆作战群的集合，是来至文明联盟的编制，一个作战集群要下辖25到40个黄金舰队——话句话说就是，这里的七个作战集群总指挥官，他们手头的力量，加起来是白莫邪的一、两百倍。
心中一边感叹着自己现在的地位，一边在通讯里对，团队的大家进行着安排……现在时间是帝国时制9月1日，春节第一天，银河帝国羲俞昊坐庄，布置了一个内环星球全息全真会场，一般参与者都是正常大小，只有皇帝投影有星球大小。
内环星球，就是萤初院、托尔图加那种，大地在星球内侧，抬头看见海洋的那种，“环”则体现在并非密闭球体，而是环带一圈叠加上……可以想象成把三根手镯套成一个球。
三条环带就是三个会场，帝国舰队、条约舰队核心成员各占一条，第三条则是双方人员混合而成，黄金舰队的位置也被安排在第三环带上。
这个三环星球，是真实存在的，是一款星球战舰，只不过环带上都是由设备、设施所组成，根本不是现在全息会场所展现出来的生态环境面貌。
公司总通讯群里，白莫邪跟茉维依打趣，今后他们也要整个几亿舰队成员，这样也能单独安排一个环了……
白莫邪跟自己的团员们分开，位于第一环，帝国舰队会场……虽然皇帝在讲着话，但所有人都随意站位着的，但白莫邪所在这个位置，方圆十公里没他人接近，偌大的全息全真场景里，就两位数，十来人在这里说话，远处则是巨大的皇帝半身投影……除了切实感受到身份地位外，还有一种高处不胜寒。
这权利中心处，八大作战集群只到场了七个总指挥，理所当然地，帝国舰队第一作战集群的总指挥官是皇帝羲俞昊本人，用巨大的投影发表着讲话，也算是到场了吧。
“——将军明而军士用命，方阻道崩于年，然此乃五危机，生死存亡之秋，大旗举军民一心，此乃我大银河之幸，当值普天同庆之时，勿忘强敌险境，还望八大舰队将士来年继续用命……”
斩破战役开始之后，帝国方面重新编组了一下舰队，之前跟克拉西门徒交战时，正面主要战场，是皇家舰队的全部三个作战集群，探索舰队只是填充战场对峙，进行战舰战牵制，并没有大规模参与交火。现在情况不同，面对抹杀者，银河系文明必须全力以赴了。
帝国舰队方面，由三部分构成，皇家舰队跟探索舰队的全员。皇家舰队一共三个作战集群，探索舰队一共五个作战集群。第三部分则是来自扇区舰队的半个集群。
这里会出现扇区舰队，是因为敌人的特殊性，从银河系过来运送补给的舰队，暴露在抹杀者探测下后，来了就不能再回去，一年下来，前前后后就聚集了半个作战集群。
往前线输送物资，虽然是军人的事情，不可能交给民间私企的，但象征性的自愿者个人、组织、团体，还是能随着扇区舰队一起过来，例如帕兰迪、亥尔柏，这些民间自愿者也都是算在这半个作战集群队伍里面。
在南宫望的陪同下，除了七位总指挥官们外，还跟在场其他实权将军们一一见面打招呼，认识完毕后，在场人士三三两两，你一言我一语，慢条斯理地讨论着战场局势，互相闲聊无关话题。
空旷地大地上，一帮子十来人，不急不缓，有一句没一句地交谈模式，跟球形会场中心，皇帝的讲话相得益彰。
“——文明安危，宇宙和平之大事也，诸君受命以来，背井离乡，艰苦奋战，为苍生、世界奋不顾身，吾涕零、万民感激涕零，仅能以荣耀聊表心意！银河军功奖章，特等功！献给阵亡将士，9276者，全体默哀。”
白莫邪这边圈子，大人物们都安静了下来，低头闭目，手抚心口，白莫邪自然是有样学样……而黄金舰队那边却还热闹着，大家都是第一次参加这种亿人级别的聚会，重来没有见过的大场面，让800多名姑娘，从登陆到会场上之后，就一片嘀嘀咕咕，嗡嗡嗡声没断过，一看就知道完全没有听皇帝在讲些什么。
只不过大概就算听了，也听不懂，毕竟羲俞昊不知道跟谁学的半文不白说话方式，那可是连翻译系统都不好翻译的——因为他经常临场发挥，随机生造，只有熟悉他的人，才能半猜半看翻译的知道他的意思。
大多数人也都在吵吵闹闹着，但在看到皇帝的半身像，闭目默哀之后，明白到了军队惯例环节，也全都跟着安静，开始默哀，于是亿万人渐渐静默下来……
这场面还是有点骇人。
虽然黄金骑士团也是单独一块区域自个儿呆着的，但不管是团员还是指挥官，居然都没一个人在看皇帝，连跟风安静默哀的趋势都没有，就有点过分，让白莫邪坐不住了。
连忙联络上茉维依，让她整顿一下团队纪律……十秒钟之后，零零散散站着的800多名、花枝招展千娇百媚、珠围翠绕、如花似锦、姹紫嫣红、珠光宝气、奇装异服的姑娘们，按照各自所属部队，排列出了整齐的方阵，安安静静漂漂亮亮静立。
虽然白莫邪可以多线操作，多个场合同步参与，但出于最基本的礼貌跟尊重，黄金舰队的内部年会，安排在帝国皇家的年会之后。
反正也不赶时间，大家都提前把重要任务结束了，结束不了的战事、战线，也以轮换模式执行拖延战术。
总之春节是必须过的，在外打仗越到未来就越讲究军心士气，最大最重要的节日都不过了，那是不是要全线崩盘、世界毁灭了？
而真要是世界毁灭，春节反而更要过了，反正都毁灭，不如最后轻松上路……
总之白莫邪作为一个能剥离出来，在第三者视角进行观察的穿越者，确实能感觉得出来这个亿万人虚拟会场上，所有人是真心沉浸在节日气氛之中。
“——肃穆，毕，吾等将立丰碑，以慰斩云历74年，战死之英灵，噫吁嚱……然，银河帝国一级军功章，授予——第5舰队所属，杰克士官长……”
皇帝羲俞昊开始点兵点将，给将士们颁奖……看来无论在什么年代，过年发奖，是华夏文明不约而同的传统项目。
方天铬拱手，向司宇文道喜：“恭喜恭喜，皇上第一个奖章居然是颁给了你的部属。”
司宇文哈哈大笑三声：“哈哈哈——之前打赌什么来着？”
希森加祖祖一对大大的犬耳竖得高高的，虽然没有任何人说她看她，但她自己小脸蛋上阵红阵白，开了染坊一样，阴晴不定。
在最开始的介绍，热烈对话之后，白莫邪作为这个圈子里的新贵，纯粹的外人一个，自然无法参与到这种熟人圈子的对话之中，就渐渐变成了听众，而现在讨论起的“赌约”，那更不是白莫邪所能知道的事情了，在大家激情议论起来之时，只能老老实实旁听着。
杜鲁智满也是背对着希森加祖祖，一幅不是在不打圆场地打着圆场：“诶？打什么赌……我怎么不知道啊？”
尹凯西丽门托了托橙色长发：“好了好了，打赌的时候陛下也在场，这件事情啊，要怪就怪某些不知道自己酒量的人自己。”
希森加祖祖脸彻底黑了。
白莫邪读着空气，往边缘挪动着……找着角度，偷眼打量第七舰队总指挥官希森加祖祖……犬耳很明显，但没看到尾巴，后面干净溜溜，不知道是藏在西装短裙里面，还是故意投影没显现出来。
西风卷皱眉：“怎么感觉你们几个是串通起来欺负人是吧？莫不是还跟皇帝也串通过？”
司宇文：“怎么可能！陛下只当我们是在开玩笑，我们是出来后才正式定的约——啊，那时候你先回去了吧？”
西风卷：“我跟你们不熟，军务无关的事情，没兴趣……所以赌约是？”
方天铬：“祖祖她一个人要跟我们三个打赌……赌注越大风险越高，我们赢面虽然是四分之三，但她要是赢了的话……”
罗泽劳斯：“很公平。”
杜鲁智满叹了口气：“其实我也并没当真，但……”
“汪！”一声娇娇怯怯地模仿狗叫声突然响起。
所有人看向声音来处。
只见希森加祖祖瞪大了眼睛，牙齿咬得嘎嘣嘎嘣直响，犬牙都露了出来，一幅要吃人的模样：“不用多说！不需要你们同情！愿赌服输，也不是喝醉什么的，我自己要赌的，后果我自然知道！来！快点结束，早死早超生！”
看样子是想趁着当事人都在，又是虚拟投影的机会，快点把赌约结束掉。
司宇文现在正视希森加祖祖了，走到了她面前：“那可不行啊，说好了的，要当众、在现实里完成。”
嘎嘣嘎嘣——
看来希森加祖祖是本体投影的，现场把她牙咬声反应得真真切切。
杜鲁智满不想大家关系闹僵，继续努力打圆场，但司宇文看起来跟希森加祖祖关系很差，态度很强硬的样子，场面一时僵持住，其他人大多是看戏，白莫邪作为局外人，退到南宫望身边，想了解了解一些内幕——他们这个层次的人物关系信息，就是力量、价值、财富。
视角转到黄金骑士团队伍这边来。
严肃默哀场合结束之后，茉维依宣布解散队列，虽然大家又可以开始随意交谈讲小话了，但没人离开队伍，都老老实实站在原地同身边人讲话——当然，这只是这边会场全息投影的样子，规规矩矩，现实里的大家自然随意活动了。
而在几分钟之前，茉维依突然下令整队之时，妮芙琪作为团队里又老资格又是新来的人，在所有人开关投影，瞬移列队的时候，完全懵了圈……刚刚还开开心心有说有笑着的海杜莺几个熟人，一下子就不见了，自己所在之处，转眼被一圈陌生团员少女所占据，大家都规规矩矩整整齐齐列队，就她茫茫然然懵懵圈圈，呆立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在妮芙琪感觉自己快要窒息，忍不住要断掉潜入式虚拟实境时，一只手伸来过来，把自己从人堆队列之中拉了出来。
抬眼看去，正是缪葛丽华，被自己完全开放了虚拟互动权限的人物之一。
妮芙琪就这样被不由分说地拉到了队伍最前方，左侧方阵中间。缪葛丽华在把她安置在一排指挥官末尾后，自己闪现去到了最前方队列里，十秒时间已过，全员肃穆静立。
妮芙琪提起的心回到了肚子里，起码知道了自己在团队有“位置”……偷眼瞅瞅站在自己右手边，之前是队尾的姑娘。
个子十分高挑，裙子是朴素的礼服款式，虽然身子骨在衣裙包裹下曲线迷人，却没有软绵绵的感觉，反而能感觉到力量……她应该是本体直接投影过来的吧，我能不能也这么有魅力还不失战士味道呢？
妮芙琪羡慕地打着小九九，同时目光一点点沿着这名团员少女身材上移，然后就跟团员少女对上了眼神——原来对方也在眯着眼缝打量妮芙琪——两人都被吓了一跳，连忙闭眼垂脑袋，老老实实默哀，不再偷偷摸摸东张西望了。
现在默哀结束，皇帝开始颁发其它奖章，被点到名字的人，半身像也会被放大到星球大小，然后皇帝亲自将一份奖章递到他们手上——这奖章是虚拟的，实物奖章稍后会由快递送到分散在各个战舰上的得主手中。
虽说是虚拟的，但妮芙琪能感觉得出，每个得奖者的兴奋、荣耀之情都是真的……果然，信息世界就等同于现实了啊。
第43章 国家军功章
“哎，如果那一天我也能拿到奖章就好了啊……”
身边传来这样的小声咕哝。
“嗯，是啊……”妮芙琪本能地应和了一声，然后突然意识到不对，捂嘴哎了一身，“诶？”
挨着站着的两女，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大眼瞪小眼，然后不约而同咧嘴相视而笑。
“你好长官，我叫丹娜。”
“唔嗯，唔……”妮芙琪支支吾吾。
高挑团员少女丹娜，想了想后恍然，认真解释道：“可以说话了啦，现在。”
妮芙琪东张西望了一下，悄咪咪：“真的？”
丹娜连连点头：“真的哦，长官可以看看周围……”
“哦，似乎是真的啊……呼……”妮芙琪拍拍胸口，“跟你讲哦，早上过来，说是年会来着，突然就这么大的场面，老实说，我很莫名其妙的呀。”
“啊，这样的吗，长官……”
“不用叫我长官，丹娜对吧，你也直接叫我名字，妮芙琪，就行好。”
“好、好的……妮芙琪长官。”
妮芙琪把黄金骑士团里的大家都当自家人，一点都不认生的，就算是第一次见面的丹娜，说上话之后，也能马上如同老熟人一样交流，反倒是丹娜这边，秉承了新团员们的一贯性格，有点畏畏缩缩的了。
妮芙琪先是感叹了一番，投影出来的星球规模庄重颁奖场景，然后道：“你们是早就知道，是来参加银河帝国的年会？皇帝亲自主持的。”
丹娜看着皇帝巨象，点头道：“是的，上个周期茉维依总指挥就通知大家，要大家选好衣服，准备今天的大舰队的皇家年会。”
妮芙琪上下打量了丹娜一眼：“这身礼服是你自己选的吗？”
“嗯。”
“真漂亮。”
妮芙琪扒拉扒拉自己的，由于白莫邪说了今天不帮她挑衣服，所以这是她随便选的一身裙子……一开始还自我感觉良好来着，但现在跟周围团员少女们一比，就有点嫌弃了，怎么都感觉不搭。
“谢谢。”
“今天，我本来以为回基地是选漂亮裙子的，那想到直接就被拉来参加大会了哦……”
“长官辛苦了。”
“啊，对了，班缇萝汀你有看到吗？”
“班缇萝汀？”
“对呀，班缇萝汀、玫奥奴，都没看到。”
“啊，帕兰迪的大小姐是吧，不清楚哦。应该是跟长官一起，在海底基地，拜媞塔那边……”
妮芙琪绞绞头发，继续东张西望，队列里虽然她不是最矮的，但也在平均线以下了，所以视线十分受限：“我知道她自然人的情况啦，是说这边年会会场上，刚刚有找过她，但只看到了白无双……后来跟海杜莺她们聊天去了，就忘记了……”
“哎……”听到同僚的名字，丹娜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你叹气什么啊？
“没什么……对不起……”
“我还要叹气呢，明明以为是只有自己人的聚会，居然突然搞出这——么——大——的场面来，搞得我现在动都不敢动哦。”
“对不起。”
“你道个什么歉啊？真奇怪……啊……是了，海杜莺她们几个一开始跟着我的时候，也是老道歉来着，后来日子久了，才渐渐放开来——你们是‘姐妹’吧，某种意义上。”
丹娜大眼睛眨巴两下：“……姐妹吗，嗯，我们大家确实都是姐妹……”
“说说这年会吧，皇家的、银河帝国的春节节目，每年都是这样的吗？”
丹娜摇摇头：“不知道，74年，这次春节，我们也是第一次参加。”
“诶？不对吧？不是……”妮芙琪掩住小嘴惊讶道，“银阿莱战争你们不是都打了3年吗？这边斩破战役都腾时间过节的啊？！”
“啊，那是……那是因为银阿莱情况特殊，封印的试炼，那时候白玲玲长官还是敌人，相位转移封锁了时空，跟外面世界时空、时间不统一了……”
妮芙琪点上自己额头：“哦——是有了解过那段历史，大群里有共享公开的资料文献……就是一直还没那个概念……”
“需要属下为长官，咳哼，为妮芙琪详尽讲解吗？”
“不用了，现在渐渐大概明白了不少，夫君他，啊，就是你们的团长，他说啊，学习要慢慢来，突然哪一天就‘灵光一闪’‘悟了’。”
“团长大人说的没错。”
妮芙琪摆摆手：“他呀，哎，一言难尽，也是个糊涂蛋啦，就说今天吧，也是完全不知道皇家春节年会的样子，哼，稀里糊涂地突然就来这边了，茉维依姐姐绝对事先有通知的，肯定是忙什么给忘了。”
“这、这样啊……”
丹娜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只能随口附和，妮芙琪长官这一幅炫耀自家老公，秀恩爱的会话场景该如何应对，对于她们这些团员少女来说，只是绝对的盲区。
好在妮芙琪也觉得不能继续这个话题，因为她突然想到了这些天里夫君都在“忙些什么”了，在她身上忙活这种事情，无论换那家姑娘来都是说不出口的。
“咳哼，那个这边你们队列怎么排的？”
“嗯？”丹娜不知道妮芙琪这个问题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怎么高高矮矮的，排队一般不都是从高到低来排的吗？按身高的。”妮芙琪比划比划自己的个头。
丹娜继续看着皇帝颁奖章，脸上有点僵硬：“啊，在有重力的世界是这么一回事，银阿莱的时候，我们确实是按照身高来列队的，但进入宇宙之后……哎……”
“宇宙、宇宙之后怎么了？你怎么又叹气了啊？”
“……对不起。”
妮芙琪左右看看，队列虽然站得很近，但姑娘们都交头接耳着，没人特别注意她们这末尾处的两人：“有什么话直接跟我说吧！虽然我们刚认识，但既然丹娜你叫了我一声长官，那么解决团员的烦恼就是我的责任！”
“……”
“嗯？”
“……唔。”
“说嘛说嘛——”
妮芙琪说白了还是个“新生儿”，初来乍到来到这个现实世界之中，对一切都好奇，对一切都充满兴趣，遇到新鲜事儿就会兴奋，这是正常现象，有好有坏。
坏，就是更容易信息爆炸出问题，人格意识、“存在危机”。好，那自然就是大家都喜欢有活力的姑娘，沉沉闷闷万事不关心的，那多没劲啊……这也是妮芙琪本身的性格如此，如果不是好奇、对新鲜事物的兴趣大于一切，她是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坐上白莫邪贼船的。
但另一方面，妮芙琪这种自来熟步步紧逼的姿态，就让丹娜十分不适应，要知道这类“烦恼咨询”心理类的，都是属于缪葛丽华的业务范围，缪葛丽华可是专业班科出身，对话柔和，适可而止，跟她交谈内心小秘密令人心情轻松、心旷神怡、神清气爽，哪有妮芙琪这么刚见面不说，还咄咄逼人的哦……
“来嘛来嘛，说说看嘛——”妮芙琪眨着星星眼，“好不好嘛？”
丹娜终于抵不过，放弃了一样，直接全部说了出来：“……这完全是我个人的问题，妮芙琪长官……好嘛，我说就是了——银阿莱战场，那时候大家加入的还是金蜂湾部队，我是第三届新兵……”
妮芙琪：“咦？你们不是一起……哦，海杜莺她们似乎很晚的样子。”
丹娜有点感概，但依然目不斜视，仿佛不是在说自己的事情：“嗯，前前后后我们一共招募了56届，所以，我算是大家前辈吧，嗯。”
“然后呢然后呢？”
“……”丹娜忍不住侧头看向妮芙琪，哪有这么逼人的？但对上她的好奇眼神，还是无奈败下了阵来，“……哎，我是第一个少校……妮芙琪可能不明白，当年银阿莱那边是跟当地军队军衔接轨，用的是HAC那套‘将校尉’军衔，‘官’都是长官们，而我，很长时间里，是新晋团员里，唯一一个‘官’，能懂我的意思吗？就是跟羲檀乐长官她们平级。”
“哦——你这么说我就懂了，那确实，嗯很自豪……你知道我身份的吧，本来只是一个虚拟人物来着，却有了现在的身份地位，被你们大家叫着‘长官’‘指挥官’……一直还挺惶恐的，但实话说，确实很骄傲自豪。”
妮芙琪这么一讲，丹娜突然就有共鸣了——某种意义上两人都是新人，然后都在自己的领域取得了骄人的成绩，最后又都在新环境里自己身上出了问题……
蓦然想通这个关节之后，丹娜就不抵触跟妮芙琪倾诉自己心事了，但还是先左右看了看，确定前后跟身旁的战友注意力不在自己这边后，放低了扬声器模拟音量：
“哎，说来丢人……虽然我现在是士官长，但那是根据银阿莱那边的军衔，团长给我安排的，根本不是我的实力了，看看其她士官长、校官，不说迪薇娜，薇西洛希她都指挥一支舰队了……”
“嗯？什么意思？我查查……你是士官长，薇西洛希是校官，咦，艾蕾娜也是校官，蜜莉多菈、香菲儿居然只是尉官？”
“嗯，开战之后团长、副团长他们重新编制过了一遍军衔，本来只有士官长跟校官的，但现在是实际作战任务了，不能让不合适的人上战场对吧，所以……”
“哦——丹娜你作为士官长却在第五中队，留在参谋部……”
“第五中队的大家也都轮替去前线，但……但我……哎……”
妮芙琪恍然大悟：“哦，明白了！就是说因为你太出众，所以被打压排挤了对吧！哎呀这事儿啊，我那边宫廷里多了去了！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让你们团长亲自指派特别任务给你！”
“别！”丹娜一惊大声道，情急之下还出手去拉妮芙琪……但两人并没有全息投影互动权限，所以这种被判定为不礼貌的接触，就只激起了一片光影涟漪，并没有产生肢体互动效果。
“我们现在是好朋友了，不用急，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妮芙琪登陆了丹娜好友权限。
“……不是排挤什么的，是我自己出了问题，哎，直接说了吧，虽然没到深空症那种程度，但我不太适应太空战场，战舰战什么的，理论全部过关，但实际一上手……萤初院那会儿，我是唯一没过实践课的，综合成绩倒数第一，银阿莱我明明那么厉害……是不是就是因为大气环境作战太适应、太强，结果无重力深空就不行了啊，呜。”
妮芙琪感觉少女快难过哭了，也是跟着一阵难过，伸手摸摸新好友的脑袋，安慰道：“好了好了，说出来轻松些，轻松些吧……”
丹娜微微颔首，让妮芙琪更方便伸手，同时依然先注意前后旁边的姑娘：“……这事儿，我不想让其她人知道，都没跟缪莉说过的……”
“嗯嗯，我明白、我明白。”
“后方我一个人，顶着个士官长，真的，整个人……很焦虑，用成语说就是‘坐立不安’。”
“如坐针垫。”
“嗯……团长那么信任我，在银阿莱表现的明明那么好……我想在这边也争气。”
“嗯嗯嗯，了解的……原来如此，是这么一回事啊，咦——嘶，说起来我也是这个样啊！！通天塔世界里像个战神，一到这边世界就趴了窝……哎……”
“哎……”
就在两个少女同病相怜唉声叹气的同时，皇帝羲俞昊的奖章发放到了最后一级，也就是第五级，俗称里“玄武章”。主要是由于这一等级的军功章，其中心图案是一只复杂的玄武，因此而在大众中得名玄武章。
“——望以上四级章得主，诸君再接再厉，奋勇当先，再立新功。然，银河帝国五级军功章，授予——第一位，黄金骑士团所属，羲鸿颜！”
“噗——”本来没大在意的妮芙琪，突然听到自己舰队的名字，当即一口喷了出来，然后抬眼看向丹娜。
丹娜则是瞪大了眼睛盯着皇帝的星球半身像。
天空中已经出公告字幕了，显然妮芙琪没有听错，确实是她夫君的部队“黄金骑士团”里有人得了奖章。
第44章 水很深透点内部风声
至于羲鸿颜是谁，妮芙琪有那么点印象，之前在蜜莉忒斯号上时，有过来探病过，是一个很腼腆的羞答答姑娘……心中不由得被激起了斗志——这么大的舞台，我们中有人登上去了，那凭什么不是我呢？
而丹娜那边更是目瞪口呆，被震撼得久久无言。
与此同时白莫邪这边，当然也听到了羲鸿颜得了玄武奖章的消息，兴趣一下子就从总指挥们的爱恨情仇、恩怨纠葛上，转移到了皇帝颁奖仪式上，瞪大了眼睛看向星球半身影像——这羲家四熊中，最不熊经常被姐姐们带着一起犯错，属于被动助纣为虐的小可怜蛋，怎么就拿到皇帝的奖励，银河帝国的奖章了？
要说她也是羲姓，靠的“关系”的话，那来至皇家舰队的三个作战集群里，从舰长到后勤战士全是姓羲的，而前面四级奖章得主，羲家人一个手指就数得过来，占比不到10%，并没有看出羲姓就有什么特殊待遇，公告上清清楚楚，按照实实在在的成绩、功绩来颁的奖。
未来信息时代就是方便，想了解详情的人，念头一动，就自动有选项浮现在眼前，动动意念同意，视网膜上就自动播放起关于羲鸿颜获奖原因来——
皇帝这边就没有给条约舰队的人颁过奖，理由很简单，双方是两个阵营不说，在两个战场上，根本就不统属，执行的任务的价值只在己方自己阵营内有意义，黄金舰队也是同理来着，然而特殊就特殊在，作为联络中介，黄金舰队的人员会跟两边舰队有接触，在某些时刻会出现某种“某种交际”。
这就是羲鸿颜能得奖的客观因素。
而具体到因何而得奖的，白莫邪看到的是帝国舰队官方通报材料，一段羲鸿颜驾驶着护卫舰冲破抹杀者封锁，把快递送到一艘帝国级战舰舰长手上的视频素材剪辑故事。
按照之前的统战协议，遇到这种情况，别说冲击抹杀者包围，一般而言，在战场局域网里，隔着100光年接到战场敌情通知，黄金舰队所属舰船，都不会出现在抹杀者侦测里，直接调头就走。
然而羲鸿颜这份快递有点特殊，有很强的时效性，超了时那就失去一切价值。
而与此相对应的，收件的帝国战舰舰长，也是请假将战舰往“回”开，主动过来迎接“快递小妹”，但是世事无常，刚好正撞上一支抹杀者游荡侦测舰队，大量单倍体开始对帝国级战舰发动自杀式登舰战。
这时候虽然已经接到了敌情通知，然而羲鸿颜综合分析局势之后，做了冲入敌阵，完成快递运送的决断……
她的判断，在她自己角度看来也很合情合理，首先第一条她认为自己没有生命危险。
游荡的抹杀者舰队，数量看着吓人有3万，但他们中没有跟帝国级一个能级的多倍体主力舰，战舰战可不是只比数量的。而且这处遭遇战时空，是在帝国舰队的“腹地”支援的护卫舰舰队已经在路上，所以银河帝国的帝国级并不太会有什么危险。
“大哥”没有危险，同时提供充分的火力吸引、掩护下，羲鸿颜在自己护卫舰舰队的自律护卫舰掩护下，冲进去唯一的难点，就在于她本人的技战术水平、对抹杀者战舰战知识的应用上面了。
这个跟屁虫小姑娘不知不觉中成长了，一向没有自己主见，任由姐姐们摆布，跟着一起犯事的她，不但自己做出了一个带有危险性、激情冲动性质十足的决定，而且最好还成功了……这就看出了，她实力的成长、性格的成长，自信心、独立自主性的成长。
虽然白莫邪有听茉维依、裘莉安，乃至公司群里定期汇报里有题，“联络任务”里，包括了快递跟人员安保业务，十分符合他公司明面上的经营范畴，但具体怎么送的，怎么保全的，那就没有去详细了解了，信息太多太多，总大事务都只能简短看过后做简单批示，细节就没功夫去看了。
只不过最近倒是有机会详细了解了公司保全业务，主要是因为这一块出了重大事故，公司的信用GC掉了64.6%——把护卫的，带着陪同参观的对象班缇萝汀、玫奥奴给搞丢了……她们这两个重量级人物，一下子就扣掉了白氏有限公司百分之六十多GC。
还好只是短时间失联，班缇萝汀跟玫奥奴马上通过相位系统，跟她们的自己人联络上了，报了平安，所以才没有把白氏公司给罚成负数，然而被困在拜媞塔，相对而言的，无法直接交通的“异世界时空”里，因此只扣了64.6%的GC已经算是轻的了。
这还是看在黄金舰队目前主要任务是战场联络、信息通讯的份上。
所以从佩小姐、格伦儿到不少上级团员少女，大家多多少少都对白玲玲、奈琪露蒂、奈琪露娜仨有那么点意见。
而白莫邪这边甩手掌柜，跟重逢小娇妻，度蜜月逛着城市爬着山，公司这边的压力，则全部由茉维依一个人给顶下来了，让携美游山玩水的团长，没有感受到任何压力。
很多事情都由茉维依给处理了，包括羲鸿颜这次违规操作，现在白莫邪开始了解公司内部资料，详细了解让羲鸿颜得奖的这次事件，随便了解一下快递的业务情况——
目前在茉维依主持下的黄金舰队，最忌讳的事情就是冒险，任何带“危险”二字的事项都得规避，因为只要出现伤亡，那就连带着她老公得死一次——白莫邪一直保持着睡睡醒醒，间歇性睡眠，时刻存档的作息方式，整个斩破战役期间他都会这么过下来。
所以在茉维依眼中羲鸿颜冲击抹杀者事件，不管她成绩如何、成功与否，一码归一码，她违背了开战之初的协议，黄金舰队的总则，违反了当时的上级命令，所以她回来后，是被剥夺了军籍权限，变成了普通随船公民，留在参谋部反省了一个周期，这种处置，在宇宙战舰时代就等同于关禁闭、坐牢了。
说实在的，对羲鸿颜这种处罚有点重，在外人眼中算是小题大做，战场上哪有一点险都不冒，一点死亡威胁不担的？那哪还能叫战争！而在黄金骑士团内部这个风气不能助长，属于对出头鸟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而羲鸿颜的直属上司并没有来为她求情，也没有跟她一起领罚，原因其实也挺单纯的，因为她的直属上司是奈琪露蒂……这个时间点正好是相位传送事故的时间区间，作为邪作战群旗舰的奈琪露蒂，她可以说是自身难保，是借着执行条约舰队联络任务才拖着没回去，那有功夫、余裕去帮下属说情。
总之，黄金舰队内部是冷处理了羲鸿颜这次自作主张，没有宣扬她做了什么，也没太过于强调惩罚，只是发了个通报，就算结束了，这是雅丽莎的建议，认为目前还在作战中，无论怎么正反宣传，都影响队伍人心，那么干脆低调点完事……可谁能料到，隔了这么久之后，居然在帝国舰船春节年会上，被皇帝本人亲自给挑了出来，大张旗鼓地发放了国家级别的荣誉奖章。
别看只是第五级的，但放眼目前银河系人口基数，而一年又只发百来十个五种军功奖章，其中任何一枚的价值，那连现在银河系的GC制度都无法进行具体衡量了。
帝国，皇帝在故意跟黄金舰队唱反调？
当然不是，黄金舰队有黄金舰队的价值取向，而银河帝国自然有他们自己的视角跟观点，站在他们的角度看来，羲鸿颜这种冲动行为，可以称得上是“义举”，有大无畏的精神，而现代宇宙战场上，本来就强调每个“兵”个人的判断，上级的命令已经不是绝对，这是军事科技革命，军队编制，越来越把“国之重器”下放到个人手头上带来的结果。
所以不管羲鸿颜她是不是姓羲，甚至都不在帝国舰队编制中，都没有“军事行动代号”，是一个“外籍友军”，但既然跟帝国舰队有了交集，那么给她评奖合情合理。
至于颁发给她“玄武奖章”这份奖励，那就跟茉维依关她长时间禁闭一样，是“小题大做”，羲鸿颜实际上只是黄金舰队的代表，其中的象征意义，白莫邪在皇帝的发放奖章的说词之中，听出了端倪。
不同于对之前领奖将士们的鼓励，是要求大家奋勇争先、再接再厉，再创佳绩。而对羲鸿颜的说词，同样三句简短讲话里，大半是在夸赞黄金舰队的，没有对她个人提什么……
在这种大型公开公共场合，如此庄严庄重的奖章颁发仪式上，皇帝这么公开说话，这已经不算是隐晦表态，是明着在抬举整个黄金舰队，羲鸿颜只是个“借口”上去领奖的代表……其中用意白莫邪酝了酝，一瞬就悟了——大概是为了抵消个把月前，扣掉60%多GC的负面舆论影响，稳定住军中人心，让大家继续放心、信任黄金舰队的各种服务。
白莫邪不禁感慨——治大国还真如烹小鲜，细枝末节，各种操作细节繁琐无比，每一步翻炒都有其中深刻用意，少了一点油盐酱醋，这道菜那都变了味了。
说到味道，手中酒水的味道倒是真的很特别——这是现实里由班缇萝汀提供的特制饮料，8月份的后半段，班缇萝汀都没来打扰白莫邪跟妮芙琪的二人世界，是真的在忙活自己的事情，也就是使用这边世界现有的材料，制作她的特制饮料，这是她庆祝春节的传统项目。
一般而言，以往她都是提早半年就制作一堆好放置，到了过年的时候开封用来宴请大家。未来时代，消耗真人实际工时的纯手工庆祝作品，才是最有价值，最有心意的礼品。
最最最开始，刚穿越之时，白莫邪就是靠着手工奥霍兰核糕制作方法，跟奈琪露蒂获得交流话题，从而打开局面的。
现在时间虽然短，但需要制作的份量从数千，缩减到了五人，相对的反而更加从容轻松了……
“少年，现在叫白将军更好吧？”南宫望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白莫邪身旁，一起打量他手中的杯中物，“全息全真？这酒表现出来的色泽有点特殊啊。”
“南宫将军好眼力。”白莫邪举举杯，“确实不是常见的饮品，只是可惜不能让将军也一起尝尝。”
“哦？听白将军话里的意思，比我们当年喝的‘风醉’更少见？”
“那必须的，这可是帕兰迪大小姐亲手酿造的非卖品。”
“嚯——那可真是稀罕物，不能一品，那确实真是遗憾啊，遗憾……”南宫望跟白莫邪相视一笑，碰了一下杯，对饮了一口后，看向皇帝投影画面，“只不过……酒虽好，但人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白莫邪眉头挑了挑：“将军的意思是……帕兰迪有问题？”
他直接想到了通天塔世界、老兵俱乐部、八始归、斐田倔男跟菲什比菈的关系这一堆事情……
“不。”南宫望直接用一个字给否掉了。
“哦？”
“皇族，你知道皇族光姓羲的就有多少人吧，要是全算上的话……所以……”
“所以……”
“就是各种意见、各种想法都有的意思，我这里也是代表一些人给你透透风而已。”
南宫望仰头一饮而尽，然后手中酒杯就消失掉了，竖起私人对话圈，说起悄悄话来：
“白莫邪，去年你个人社交信息里添了一个名字，今年5月份又多了一个名字……那么就直说了吧，羲家其她姑娘也就算了，但龙女观月，羲天煕她可是帝国正牌公主，我们皇族里面上上下下有那么一些人认为，按照远古的传统，‘驸马’、‘公主’必须也只能一个对一个。”
白莫邪：“……”
“其实一开始这么极端的人只有那么几个，他们也多是借题发挥而已，上古拿来说事，哈，主要也是冲着公主本人去的，认为不检点，有失羲家体面……但是……”
第45章 核弹烟花成真了
南宫望顿了顿，语气严肃：“但是，毕竟进入太空自古以来，主流就是感情自由，家庭家族扩大化，所以也没多少人听他们的嚼舌根，只不过现在嘛……这样一年多一个的趋势，听说王家姑娘又是跟你感情原因闹出这么大个动静的……总之，就是有不少人开始担心我们的公主跟着你会吃亏，进到你的家族里受欺负了，搞得我们整个羲族颜面尽失……”
白莫邪作为理亏的，又是男女家族实力中弱势的一方，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听完“皇叔”的唠叨：“……那么南宫叔的意思是？对我们这事儿的看法……”
一通对话下来，熟络的感觉又回来了，白莫邪就恢复了去年山庄会面时，对南宫望的称呼，叫他一声南宫叔。至于南宫望这边，似乎不再想叫他少年、小老弟，而只叫他白将军了。
“我啊，我本来是无所谓的态度，皇帝的女儿也是人，正当合法的银河系公民，她要嫁人、嫁给谁，谁都管不着！但……”
“但——”
“……在你桃花坞行星系做了那么久人质，跟王家丫头接触了那么多次……那小丫头片子跟煕煕一样，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所以咯，我现在也转反对派了，煕煕跟夜夜，她们两个最好别待在一个屋檐下，这对她们来说都好。”
“听南宫叔的意思……不看好羲天熙啊，嗯，跟我个人无关，也不只是感情方面的，就是王若夜比羲天熙更厉害？”
“是的。从小夜夜都更厉害一些，煕煕她呀，要怎么说呢……哎，我无所谓了，还是直话直说了吧……她给人的感觉，就跟羲鸿颜一样，是她们小团体里的跟班，所有主意都是王若夜跟禾姆菈出，现在就算有所成长，但……呶，你也看到了，一个被流放，好不容易回来了，哼哈，还是躺着回来的。再看另一个，哼呵，更夸张了，直接叛变进了旧共和国阵营里，呶，她现在就在另一片会场里，你……反正一目了然，谁强谁弱。”
“……那我也直说了吧，在南宫叔看来……是觉得王若夜之后会必定跟着我的？”
“要不然呢？黄龙体育馆那会，完了之后不是留下来了几个？王若夜这边，我们谈了些什么你不知道？好吧，这可是秘密条件，我可什么都没说，你自己猜到的，懂？”
猜？猜什么？白莫邪眯眯眼试探道：“王若夜她投降的条件是交换我？”
南宫望不接个这个茬：“煕煕跟夜夜，她们俩……联系还有人际关系，最好就在这里断结，现在这个局面，最对她们最好的结局了。”
“南宫叔刚才就是一直在找机会，要跟我讲这些吧？”
“怎么可能，根本没想过要跟你说这茬的，只是……毕竟是长辈，自己也是有孩子的人，家里的一些事情啊，有机会还是得管管的……有什么办法，谁叫我跟你们几个都熟悉呢，我都不管的话，就没人管了！”
“那是，南宫叔费心了。”
“哼，说得好听，你这小子啊，哎，看不懂……说你把皇帝都没放在眼里吧，却有求必应，随叫随到，这边要什么你就给什么……当然，我们没要求的，你也不会主动交出来，人之常情。”
人赚不到自己知识概念之外的钱，你不知道我当然不得给的，明明掖着藏着了那么多，在你们那边形象居然还这么好的吗。白莫邪心中吐着槽，嘴上道：“迟早要都给皇族的，迟早。”
“你现在入赘我们羲家，我就信你这话。”
“……”
“当然不可能的了是吧……如果当初蜜莉多菈那事的时候，直接给你这个选择呢？”
“时过境迁，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我那兄弟把羲天煕都交到你手上了，还遮遮掩掩支支吾吾的，不把个话说死了，事情给订了，搞得几个嫂子在哪里瞎折腾……怎么说呢，煕煕那孩子自己也有点问题，选择困难，当时不管谁去问这事，她都扭扭捏捏拿不定主意，哈哈，噜，最后就拖成现在这状况了不说，还把自己搞成了那幅德性，真是又心疼又可气。”
“南宫叔别气别气……她还是两位数岁数的人，懵懵懂懂一点也是很自然的，知识、能力、力量，自身再强大，社交这一块很弱的人，也是有的。”
“我一直都是拿对等的地位来跟孩子们交流，从来不小看任何能跟我对话的人，只不过……白将军成长的速度真是超乎想象啊，掌握信息就掌握生杀，呶，克拉西他们也好，我们羲家也罢，都得仰仗将军了啊……”
“惭愧惭愧，运气运气。”
“适当谦虚是应该的，太过了……那就是把我等都瞧之不起了啊。”
“南宫叔教训的是……”
“……怎么回事，过来不是跟要跟你说这些，教训什么的，现在啊，已经没人能随便教训白将军了，是白将军瞧得起、瞧得起啊……扯远了，过来是要说说眼前的事。”
“羲鸿颜拿章？”
“是的。”
“之前我这边可是一点风声都没有的啊，我们搞联络的，舰队军功章这么大的事，大概是那些人，大家私底下应该都清楚，如果有羲鸿颜的话……突然决定的？”
“是的，昨天皇帝陛下亲自下的口谕，知道为什么吗？”
“为了拉一把黄金舰队在舰队里的名声？”
“出了那么大的事故，是有不少人对相位技术抱怀疑了，只不过这属于正常的，新技术总有人怀疑的……只不过只能算是顺带的吧。”
“哦？那皇帝的意思是……还麻烦南宫叔，这是特地过来找我说事的吧。”
“没错。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之前说的事了——我们族里对白将军的看法，要怎么说呢，虽然大家还是实事求是，从你实际的能力、功绩出发来讲，我们所有人依然是认可你、看好你的，只不过……”
“只不过从个人的、生活作风方面上来讲……对吧。”
“没错，虽然我们国策依然是全民大家族化，但我们羲家本身就是个巨大家族，而且直白来讲，就算是法律法规，到了统治层面，也由不得我们不重视一些表面之下的东西，你的话……总之……能懂吗。”
“明白的，就算坚持大家族，国民也会不答应，73年我的舆情危机就是个例子……如果不是羲家、王家的人，根本不会有人网暴我的。”
“就是这么一回事，老话‘皇帝不急太监急’更深一层的内涵，我们处于大势的裹挟之下……就算我们这些年长的，都不在乎你们小年轻怎么整感情问题，也不能再把那么多羲家姑娘放在你的舰队里，否则的话，就会显得我们有点……有点那个啥，懂的吧。”
白莫邪心中暗叹，世界太大，所有人都有自己的行动，自己的念想，太多事情自己顾忌不到了……一想到自己明明这么努力轮回，保护大家，结果身边人要以这种形势离去，心中莫名有点难受，有点无力，无可奈何：
“明白的，她们又都是以真名在我这边活动……之前有段时间，羲檀乐她们自己弄过行动代号来着，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没继续了。”
“是的，也好，她们在你手上被培养得不错，送帝国军校里都不见得会有这么快的成长，但没有系统的理论学习，还是挺虚架子的……”
“明白了，这次给羲鸿颜发奖章，就是故意把这事给暴露到台前上来的吧，里里外外本来都是私底下讨论来着。”
“没错，我们族里最开始，也都是从自己的部下那边听到不好流言风语的，然后……皇帝他决定，就以此为契机，顺理成章让她们几个回帝国舰队来，你看，毕竟都拿到帝国五级军功章了，实力还是有的。”
“明白了，羲檀乐、羲檀娴、羲檀卿、羲鸿颜都要走对吧。”
“还有羲天蘅……从之前克拉西门徒战争开始，到现在斩破战役，我们皇家舰队全军出动，所有能说得上话的羲家人都聚集到一块……有些事情你可别埋怨陛下一个人啊，虽然就结果而言，确实挖了你的墙角……你可以银河系里招募新人，我们这边会特批，给他们来这边提供方便。”
“不敢不敢，怎么敢有怨言呢，她们五个人的调令，我会让茉维依提前进行知会。”
“嗯，她们都是有自己主见的，你们那边先安抚说服一下吧……”
“好的，没问题……那她们五个今后的安排的是——”
“等她们回来后，我们不会安排她们作战任务的，毕竟帝国舰队是直面抹杀者，承担的工作、责任跟黄金舰队不一样，她们现在还不能胜任……家族里的意见是，安排系统的军事学习给她们，至少得达到羲天煕的技战术水平，才会考虑实战任务。”
“实战战场上进行军事学习吗……她们应该可以快速成长吧……”
“是的，不少老资格的舰长抢着要带她们，都是她们的长辈。嗯……”
“嗯……”
话已至此，两人就十分默契地沉默了下来，都不再说话，解除了私人对话圈，一起看向皇帝的半身像，此时第五级军功章颁发已经结束，所有奖章全部发放完毕，皇帝陛下进行完最后的演讲，年会进入下一个“联欢”环节。
皇帝半身像消失，取而代之是无数大大小小的全息视频，数以亿计的人，开始以部队为单位，把自己准备的节目给展示出来，任何人都可以放大观看、储存记录他人的节目，并且还能评论给出自己的分数，最热门的节目，将被推荐到虚拟会场最大的“星球播放位”，也就是之前皇帝讲话的星球正中位置进行播放。
现在内环星球正中位置播放的全息影像，是传统的火药烟花，属于春节传统项目。不少部队的节目，就是放烟花，是大家手工自制的实物爆炸物，他们在自己身边就地燃放实物然，后把影像投影到这边全息全真会场上来，整个虚拟星球会场爆炸不断，热闹非凡。
比较震惊到白莫邪的是，被燃放的烟花，最小的是黄火药“摔炮”，捏在手上炸着玩的，而最大的是核弹——不少舰队把核弹烟花抛出舰船，然后看着几公里外的大火球发出欢呼。
由于这些核弹都是“手工制造的爆炸物”，属于现代“烟花”的定义范围内，于是这种在拜媞塔会带来毁灭的武器，在太空外星人们的手头上，就变成了娱乐庆祝道具……毕竟就算放在战舰里爆炸，也无法造成任何损伤，没有空气就没有冲击波，毁伤全靠热能，根本无法撼动力场护盾，而核辐射在宇宙适应生物眼中就是笑话。
核弹在未来武器等级里只是零级，一级动力服的评定标准，就是在无限供能的情况下，要能完全防御住1000万当量氢弹的爆炸中心威力……
班缇萝汀：“宇宙中过春节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啊。”
妮芙琪：“他们在丢氢弹吧？这要是放在拜媞塔上，能把这边文明毁灭个一百遍哦一百遍。”
白无双：“过节的时候别想着这些不吉利的事情。”
妮芙琪：“哦噢，抱歉抱歉。”
玫奥奴：“啊哈哈哈！老娘要教马库安手搓核弹！”
拜媞塔海底基地里面，在皇帝讲话结束之后，妮芙琪也解除了潜入式投影，不再把意识完全投入在全息全真会场那边，加入到了生活区的大家，一边过五人小年会，一边参与帝国那边全息全真虚拟会场的年会。
妮芙琪无意中接了班缇萝汀的一句话，让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桌边躺椅这儿来，班缇萝汀捧着酒瓶，酌了一杯放到妮芙琪桌边。
一直守在妮芙琪身边站着的白莫邪推荐道：“这种饮料很不错，你尝尝。”
现实里讨论酒水饮料的时候，在年会虚拟实境那边，白莫邪跟南宫望正在沉默之中。
第46章 现代春节有容乃大
班缇萝汀向妮芙琪讲解，道：“我们一族对各种饮料都是十分讲究的，从作为超级士兵诞生之初，液体就是我辈的主食载体，‘吸血鬼配红酒’，游戏故事都是这么设定的，只不过就本人个人而言，比起酒精类饮品，更喜欢汽水、果汁、奶茶之类呢。”
妮芙琪：“哦哦，难怪，之前一起吃饭的时候，就看班蒂姐姐一直喝果汁。”
白无双看了看自己的酒杯，她喝的也是班缇萝汀制作的特制饮料：“果汁？不是酒吗？”
班缇萝汀：“这边是哦材料，保存手段有限，所以本人特意进行了发酵处理，但时间有限，还没完全变成‘酒’的程度，依然算是布拉里吧。”
白无双：“原来如此。”
玫奥奴：“呲——本大爷一个人喝酒也没劲，老娘给你一个面子，尝尝你的手艺……”
班缇萝汀红眸亮晶晶：“那还真是感激不尽呢，还求着你喝哦？”
白莫邪怕她们又打起来，大过节的影响不好，于是主动跳过去给玫奥奴倒了一杯，陪她拉扯，成功分散掉了狼妹的注意力。
一个巴掌拍不响，班缇萝汀挑挑眉毛，转回来继续跟妮芙琪说话：“现在琪琪喝的这种饮料，是本人特别配方，在‘布拉里’基础上开发而来，是变种但也可以叫布拉里……至于布拉里嘛，是我们帕兰迪氏族的一种特色饮料，无论什么时候，本人都会带上一箱，只不过这次情况特殊……酒味其实本人并不喜欢，本人更喜欢甜甜的。”
一直待在长桌边上的白无双：“所以我现在喝的到底是酒还是混合果汁？”
班缇萝汀思考了一下：“低度数果酒吧。”
远处的白莫邪也给自己满上，品了一口，遥遥举了一下杯：“确实喝不出什么酒味，但看着晶莹剔透，又有酒的样子。”
班缇萝汀抚着自己脸庞：“影响神经的物质都是毒素呢，‘甜’，满足细胞组织古老记忆的物质就是最好的了。”
玫奥奴：“嘁——果然一直哪个味儿，小孩子一样，嘁——”
虽然在那边咂着舌，嘀嘀咕咕，但她还是把白莫邪倒给自己的那杯，给慢慢喝完了。
一队波波球从一栋楼里飞到了白无双面前，打开吊舱放出一堆植物纤维编制盒子：“这是我给大家做的新年礼物……在拜媞塔海岛收集到的贝壳做的工艺品，大家喜欢就拿去，随便放哪里都行……”
一边说着一边把盒子亲手递到每个人手上。妮芙琪最近，第一个拿到了盒子，一边打开一边道：“哇哦，双儿一直不见人影，原来是在给大家做礼物吗，谢谢，哇、哇……”
妮芙琪的盒子是一座全由粉红色小贝壳拼成的小城堡，放在一只巴掌大的玉白贝壳里，看起来精致可爱。妮芙琪都不敢下手把它拿出来，生怕把什么地方给磕碰掉了。
白无双贴过来，提着贝壳边缘把小城堡取了出来，然后手把手教妮芙琪怎么玩，把城堡大门打开，从城门看进去可以看到里面固定着一颗珍珠。
接着白无双又分别把礼物盒子送到班缇萝汀跟玫奥奴手上，大家都现场打了开来，虽然都是用各种贝壳拼成的，但每一件都不一样，班缇萝汀拿到的是一条哥特裙子，玫奥奴的则是一只Q版小狗。
手掌长的裙子模型，放在一只珊瑚底座上，小狗工艺品的眼睛是用水晶做的。
白无双本来有点害怕玫奥奴来着，但现在玫奥奴捧着贝壳小狗，抖耳摆尾，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整个人就显得十分人畜无害，还莫名有点可爱……
看来也不是无法接触，可能是只对班缇萝汀凶悍暴力吧——白无双跟偷眼观察的妮芙琪，心中都是差不多这样的想法。
白无双最后走到了白莫邪面前，把一只盒子递出来，撇着脸生硬道：“呐——”
白莫邪表现出又意外又惊喜的模样：“给我的？”
白无双干巴巴：“要不要——不要我自己留着了。”
白莫邪：“要要要，当然要！”
接过盒子，首先这盒子就很用心了，是用棕榈树还是椰子树的树叶，晒干后制成的纤维硬片后，手工编织出方盒子跟盖子，然后绳索连起来。盒子里面铺了一层同样的植物纤维物，用来做为缓冲。
只不过拜媞塔世界这边可是“核冬天”类似的状态，可没有太阳能用来晾晒的，应该是借用了波波球的力量。
送给白莫邪的贝壳小玩意，是一艘Q版飞船，并没有因为是送给他的而有偷工减料，依然看得出来很用心，虽然只算是个示意模型物，但外观上的细节还是十分到位的……
旁边的玫奥奴直勾勾地盯着白莫邪手上的飞船，白莫邪哭笑不得：“只能看看，不是给你了啊。”
说着就把手上的贝壳飞船递给玫奥奴把玩去了……人是万物的尺度，一件物品的价值由人定义，因为本质上东西就是人在用的，如今小工艺品大工厂流水线进行生产的意义，对某个人可能有意义，比如需要一颗铺满的玩具星球，这并不是让所有人都觉得有价值的行动。
现在玫奥奴绝对白无双的手工品有价值，是值得研究的，直接扫描分解了，观察一片片全息贝壳碎片，是如何被一枚一枚固定到一起，形成有规则、能辨识、有意义的外形的。
妮芙琪跟班缇萝汀拿着各自的贝壳礼物走到了这边来。
此时五人举行春节庆祝会的会场，自然是海底基地生活区新建的四栋楼中间的花园，上次玫奥奴跟班缇萝汀大打出手之后，白莫邪重新进行建筑规划，起了四栋楼，围着一个花园，有蓝图的情况下，以波波球的全自律工程效率，当时就以分钟计的完成了建造。
五个人四栋小洋楼，白莫邪跟妮芙琪自然是住一栋，旁边是白无双的楼，玫奥奴跟班缇萝汀的楼相对而建，建造设计、外观都挺好，里面家具陈设都是空白，留着由大家自行布置，但最后四栋楼都没人住，白莫邪跟妮芙琪就不用说，当时两人本体都还在新霍西人民城里，而从第一天开始，玫奥奴跟班缇萝汀就离开了海底基地去进行她们的代理人战争了。
而白无双，在基地里住了两、三天之后，在不知道谁的建议下，也忍不住溜出去进行异世界旅行散心了……可以说今天是五人是第一次齐聚生活区内。
在没人住的日子里，通讯过来休假的团员少女们，把生活区又重新打点了一下，之前只被当做私人卫生间、浴室用过的洋楼里，进行了简单装潢、布置，舒适说不上，但已经可以“拧包入住”了。楼栋围着的花园，之前只是简单的草坪、草丛之类，只是简单把战斗破坏现场给清理干净了，但现在被大家装备成了花园，做了攀爬架，有巨大的藤蔓拱门和圆顶，花卉种植的是转基因品种，能适应海底地底环境一直开花。
花园四周种的一圈植物墙里，有外面农作物园里的果树，纳米生物技术下，几天就生长成型，可以作为楼栋之间的绿色遮挡物。
现在五人就在九颗大树加灌木组成的树墙里，青青草地上，幽幽花香中，聚在三张桌子边，进行着“穿越者”们的节日庆祝会。
三张桌子只有两张是之前就有的，是哥特式的茶话会金属圆桌，现在要过节了，就搬了一张大长方桌过来，等下要布置成节日用餐桌。
妮芙琪回来后，以女主人自居，自然就待在长桌边上了，之后进入银河帝国的年会，她先试了试，发现自己精神意识还是不问题，无法跟大家一样，可以分心同时进行虚拟世界的操作。
国家年会，作为黄金舰队的一份子，团长的妻子，她是绝对不愿意缺席的。
目前的状况，妮芙琪一心一意做好一边还是完全没问题的，那不用多说了，让波波球搬来躺椅后，桌子边一躺，就全心全意在虚拟会场那边移动了……
如今重头戏皇帝讲话结束，妮芙琪自然退出了那边世界，只挂了一些联欢会现场直播视频在视网膜上，看电影一样进行着观看。
再说白莫邪带着妮芙琪刚回来之时，班缇萝汀早已经回来了，带着她在那遮古陆某处酿造的布拉里，占据了一张圆桌，等着大家。
玫奥奴从凯歌荻亚大陆回来后，看到班缇萝汀占着一张桌子，准备着酒水，自然就跑到对角另一张圆桌占住，而现在五人，由于白无双送礼物送到了这边，就都自然而然聚到了玫奥奴所占的这张圆桌处说话。
白莫邪看着妮芙琪分解拼图一般，把全息复制的贝壳工艺品，给一一拆开来，调查其中的手工艺技巧，她虽然负责的是亥尔柏核心技术这一块，包括关键的引擎、动力、电磁等等设备，跟手工完全不搭边，但这只要是有形之物，就存在结构，或内禀或外部赋予，任何人为功能全都需要特定的人工结构来实现，也就是所谓的“功能结构”。
从这种角度来看，就算是最悬浮车电磁场纳米引擎设计，也能“借鉴”任何物品，“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班缇萝汀会亲自手工打造飞船，也并非纯粹的好玩。
只不过……怎么都感觉玫奥奴是单纯的好玩，小孩子把玩具拆了再装回去似的，白莫邪感觉是自己想得太多太远了，收起发散思维，向在场的人奇道：“春节是有大家都准备礼物传统的吗？我怎么不知道啊？”
班缇萝汀第一个表现出惊诧，发出反问：“诶？难道不是吗？春节不就是要准备礼物互相交换的吗？”
白无双悄悄打圆场：“他、他是只一时忘了，只想着表演了吧……嗯，联欢会那边，部队们互换的‘礼物’就是节目表演……”
白莫邪更惊讶了：“诶？啊？！”
拼着全息“积木”的玫奥奴，埋着头叨叨絮絮：“要不是传统，老娘才不会给那家伙准备礼物的……看在喝了你的酒份上，哼——”
波波球吊着一把一把精致的工艺短剑，飞到白莫邪、白无双、班缇萝汀、妮芙琪面前，将短剑交到她们四人手上。
玫奥奴一边忙活，一边解说：“这是本大爷用XP金属亲手锻造的，用电磁步枪做的熔炉……哈，注意哦，剑身上的花纹，本大爷亲手锤出来的折叠花纹钢！”
妮芙琪眼睛亮闪闪，来至通天塔那个剑与魔法世界的小公主，对于冷兵器的兴趣还没有消退，举着剑往白莫邪脸上直递送：“哇哦，XP物质耶！夫君，XP物质耶！”
“嗯嗯，确实算是凯歌荻亚大陆的土特产。”
白莫邪在手上掂了掂，别看剑是短剑，但份量十足，剑柄、剑颚都有雕刻镂空花纹，显然花费了不少心思……看玫奥奴的意思，这剑应该也是完全手工制作，但玫奥奴的傲娇心理，显然是不想让人知道她花了大力气来准备春节礼物，所以就表现得云淡风轻、轻描淡写。
而这时候白莫邪已经意识到自己犯了常识性错误，以为现代春节跟古代的一样，再加上自己有经历过几次春节，但身边人都没有进行礼物交换行为，因此就想当然了，根本没有具体了解现代春节到底什么个情况……在这种细节上，最容易暴露自己“外来之物”的属性。
白莫邪心中开始琢磨，刚刚自己无意中的一句话，有那么点暴露自己古代穿越者身份了，但这个事实太夸张，目前在场的两个局外人，没有任何其它额外信息辅助下，应该是想不到这一层的，加上白无双应该是有意为之的打掩护，玫奥奴又岔开了话题，这一节应该算是揭了过去……
想来我大华夏文明，自远古以来就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兼收并蓄，把各种各样的色彩融合到自己文化之中来的，最经典的例子不外乎“儒释道”，现在看来，其它节日里的某些元素，也被融到现代春节之中来了。
第47章 海底基地的春节
反正现代春节，本身就不再是过农历，而是按帝国历来，每年的日期都是固定的，连日子都不是古代传统了，那么再加一点其它元素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至于前两个春节都没有送礼物环节，应该只是因为都是在匆匆忙忙的，处于各种状况、事件当中，大家又都不是很讲究形式、仪式感，所以就有意无意把礼物环节给略过了。
记得72年的春节，那时是带着十来女，初到坟场，由当地的银河帝国势力进行接待，在第二星汉京里过的，73年的春节则更好，自己一个人流落拜媞塔这边，而这时候自己团队有近800号人了，大家应该有按照传统互送礼物吧，自己当时在干嘛？好像是在卡德拉西亚里当难民工，后来死得有点多，记忆有点模糊了……
总之得牢记，现场有两个还不是黄金骑士团的存在，并不知道自己的底细——白莫邪心中默念了几遍牢记，反省自己这些天在温柔乡里泡久了，都没任何警惕心了。同时向白无双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而白无双翻给他一个白眼，就撇到了一边去，跟玫奥奴搭话，说说拼贝壳的事情。
妮芙琪这边还没有意识到她夫君刚才言语中的破绽，露了馅的状况，毕竟她也是个纯“外来之物”，也没有任何春节经验，在拿到XP金属剑的兴奋劲头过去之后，开始有点慌神了，看向夫君急急道：“诶？大家都准备了礼物，夫君，我、我什么都没准备怎么办啊？”
白莫邪此事恢复了从容，展开话术：“没关系，不是你的错，是我忘记小妮子你来至另一个世界，不知道这边传统的事情了……刚才跟班蒂说礼物的事儿，其实意思是，我准备的，到底是要算‘礼物’呢还是‘节目’好呢，就有点疑问，说出来的话。”
班缇萝汀好奇道：“哦？白将军准备的到底是什么呢？”
玫奥奴跟白无双也看了过来。
白莫邪掸了掸衣襟，施施然道：“春节大餐，现场厨艺表演！海底基地限定。”
妮芙琪举剑挥舞：“妮芙琪也来帮忙！”
白莫邪：“来吧，就当是我们两人献给大家的春节礼物。”
班缇萝汀：“本人十分期待将军的手艺。”
让波波球在花园旁边清理布置出一片户外厨房来，白莫邪展示着纯手工制作“水煮鱼”、“蒜泥白肉”、“棒棒鸡”、“水晶虾饺”、“蟹皇烧麦”、“七色花菇饺”、“芝士千层酥”、“甲子气古”、“树莓果酱奶油泡芙”。
半个篮球场大小的料理作业区，四排长桌上堆满让人看得不明所以的厨具，油炸、调味、搅拌用的长短筷子都有几十双，或金属或竹木材质，各有讲究，锅碗瓢盆就不说了，各种款式近百，主要工具，功能形状的电磁炉就有六个，大大小小烤箱三个，搅拌机、破壁机、波波球的料理智能臂……
白莫邪时而在东时而在西，切了两分钟菜，突然放下刀，就跳到对面去烧开水，和了三分钟面，突然丢给波波球去自动，自己跑去从冰箱里把冰冻处理的半成品取出……总之就是完全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要干什么，想些什么。
看得班缇萝汀眼花缭乱，啧啧称奇。
因为不想生火做饭，自然会有油烟，白莫邪不想破坏花园的藤蔓穹顶，所以是在花园边上草地上进行料理的，花园的灌木花墙，只有小腿的高度，最高不超过大腿，而且还不是全包围的，以大果树为支点，每隔三五米就会有一个一米二宽度的缺口，供人出入。
因此花园里坐着的三女，可以用肉眼很轻松地看到旁边的料理现场，味道香喷喷的气味，想具体了解什么的话，还可以调涌料理区域里波波球们的摄像头，体验一把厨师助手的视角。
玫奥奴一开始是不屑一顾的，认为做个饭能有什么表演，但回想起白莫邪会功夫超能打的，“厨艺”跟“武艺”应该有相通之处吧，毕竟都要动刀的，于是就先跟着另外两人一起看了会儿，然后马上就对摘菜、清理肉肥瘦部位没了兴趣，兴趣缺缺，注意力回到了帝国联欢会表演上。
然而十五分钟之后，当白莫邪这边开始起炉子，开始发面、过油、炒香等等，做这些初加工步骤时候，现做的热油五香炒辣椒，中华料理调味料奇妙的香气，有着唤起远古味觉细胞记忆的魔力……就算是并非第一次吃中华料理，但绝对是第一次见到现场制作，美味记忆被唤起，这种香气到底是怎么产生的呢？
玫奥奴抽着鼻子不知不觉中，就瞅到料理区域这边，全部注意力都在这边了，被白莫邪料理的身姿所吸引……
此时白莫邪已经跑步一样在各个操作台间快速切换运动着，却能感觉得出其中有种内在条例，白莫邪是在按照他脑中的时间表，进行着统筹多线操作，这种看似又快又乱实则有条不紊的操作，让人不明所以地赏心悦目。
花园中三女中，只有白无双能大概知道白莫邪在做些什么，虽然现在少年正在制作的料理她都没有做过，但目前基本初级加工，制作调料、半成品的步骤，大多想通，所以她能说出一二，于是她不知不觉中就成了另外两女的解说员。
之前一直以来，白无双都是处在众人谈话的边缘，由于话题内容，她基本就是个局外人，妮芙琪都能参与进来，甚至成为话题中心，但白无双就只能待在边缘位置上。
然而今天，74年的春节，在五人的花园庆祝会场上，她似乎变成了主角，从互送礼物环节到现在的料理讲解，大家都是围着她问东问西，认真听她的主要观点，白无双俨然成为现场的中心人物……然而这是自然而然，就是普普通通交流过程中形成的情境局面，所以白无双并没有什么感觉，有人跟她说话，那她就给予回应罢了。
于是乎，白无双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心情就特别开心，可能是因为过春节的原因吧，就算是话里话外提起“那个他”来，也不会一阵阵心悸难受了……
再说白莫邪的小助手妮芙琪，她当然帮不上半点手，但为了让她有参与感，白莫邪分配了不少简单任务给她……但打个鸡蛋，用筷子的不会，用搅拌机的直接鸡飞蛋打，甩得满天下鸡蛋雨，好在开壳这一步，她倒是有自知之明，交给了波波球来帮忙，要不然鸡蛋壳她都敲不开，直接捏碎。
后来白莫邪就让她去和面粉，而且为了避免出现老掉牙的，女主笨手笨脚，手滑一袋面粉全扑棱了出来，在厨房里放个面粉烟雾炸弹的情节出现，他亲自把适量的面粉倒进了钢盆里，加好适量的水后，把手握搅拌器打到和面档位后，才交到妮芙琪手上。
然而就算是这样，妮芙琪还是搞砸了——
拍着胸脯誓言坦坦会和好面团的，一开始也还没什么问题，毕竟白莫邪一切都准备好了，而且选的盆子又凹又深，妮芙琪自己有了上次经验之后，也是小心翼翼地放下搅拌器……然而随着和面的顺利进行，妮芙琪渐渐放了开来，感觉面越和越干，渐渐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和慢了还是手法不对，把水给搅蒸发了？
拿起搅拌器，望着面盆里面，眨巴着眼睛，小脑袋瓜里充满了困惑，看向夫君那边，白莫邪此时已经忙出了残影，妮芙琪不好意思打扰，想着加一点水润滑用应该没问题吧，大概……
于是她就自己加了“一点点”水，结果果然是水多了，之前浆了的面团变成了面稀，怎么搅拌都是一盆白水，妮芙琪心里一凉，连忙加面粉，结果又干了……于是她就陷入了稀了加面粉，干了加水的恶性循环之中，直到白莫邪过来取面团使用。
这个时候，本来只有盆底一层的面糊，被妮芙琪给整得漫出了盆子，变成西瓜大的一团，她还舔着舌头，埋头抓着已经不堪重负，电机停转了的搅拌机，在盘子里使劲手动搅和，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夫君，已经满头黑线一脸无语地站在了她身后。
白莫邪无奈，当即一手刀劈在妮芙琪头顶，然后把她赶出厨房种地，发配去菜地里捡菜摘蘑菇，代替波波球进行清洗作业了……
总之，除了妮芙琪的小插曲之外，整个料理过程确实可以称得上是表演，而且白莫邪这边时不时把做好的小吃、点心给先上上来，流水席一样，让花园里的姑娘们先品着，就让他整个厨艺表演的观众们也有了参与，前前后后两小时的忙活，没有任何人感到无聊。
而两个小时的帝国联欢会也渐渐进入尾声，因为大家准备的节目都表演得差不多，而最大的投影位，轮换表演的高评分节目也已经全部结束。
值得一提的是，黄金骑士团的节目也被评上了推荐位，被选到了皇帝演讲的位置上进行表演，而且还是两个节目，于是除了羲鸿颜领奖之外，黄金舰队的成员三上主全息，这次联欢上可谓是小出了一把风头。
只不过白莫邪觉得表演出风头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两个节目，自然是香菲儿演唱，以及萝莉团们的舞蹈，就是上一次八音翼社特别演出的队伍，一个节目是歌曲为主，一个节目是以舞蹈为主，在星域级歌姬香菲儿的加持下，在军队一众业余节目里，那可真是降维打击，不被选上“C位出道”反而会奇怪。
春节联欢会的颁奖、表演都结束了，但虚拟会场并不会关闭，大家依然可以留在这边进行虚拟实境聚会，只不过也到了离场不会显得失礼的时候了……
白莫邪也是在等春节庆祝结束，才叫茉维依过来谈谈正事的。
“团长，各位在进行春节宴会？”紫发的茉维依一身紫罗兰礼裙全息全真投影到了花园长桌边，这身衣裙正是她刚刚在帝国舰队年会上的打扮。
白莫邪点点头，擦擦嘴角：“这算是第二餐吧，份量有点多，慢慢吃吧。”
茉维依眼神里满是羡慕的盯着桌子：“团长亲自下的厨？”
玫奥奴拍拍肚子：“哈！老娘还以为那小火锅最美味，也是最拿手的了，没想到……啧啧……”
班缇萝汀放下刀叉，发言一套一套的：“茉维依将军……虽然料理机纳米级工艺更能激活味觉组织，但总是觉得超了点什么……茉将军经常能吃到团长的饭菜吧？有什么看法吗？”
茉维依：“我吗？团长一般不做饭的，我只在很早很早的时候有吃过团长做的料理，我们那个时候，条件比拜媞塔世界还艰苦，但每天都能吃到……看法吗，幸福的味道吧。”
白无双：“噗——”
玫奥奴：“嘶——这——”
妮芙琪咬着勺子：“唔，我也想每天都吃夫君的饭菜……”
现场气氛古怪了起来，而始作俑者茉维依不明所以：“诶？怎么了？手工食物确实无法精确跟味觉组织一一嵌合上啊，但人类是主观的，觉得更美味自然只能是心理因素了……”
班缇萝汀：“咳哼，知、知道茉将军的意思，只是，咳哼……”
白莫邪起身：“我们这边有些公务需要紧急处理一下，各位还请慢慢享用……料理都可以由波波球控温，热着的，可以一直食用。”
班缇萝汀伸掌，白丝手套外翻虚请：“明白的，看见茉将军急急过来，就知道有事情，你们请便，不用顾忌我们这边。”
玫奥奴也摆摆手：“老娘也在自己公司那边开着年会了，不用太在意，不用太在意。”
妮芙琪恍然：“噢——帝国年会那边你们没去？是在自己公司里开过年会啊！玫玫、班蒂……”
班缇萝汀：“是的，帝国有邀请我们在第三会场与会，所有非军服的社会人士都在那边，过来这边的帕兰迪团队也都在那里……时间有限，本人正好跟工程师们交代一下工作，过来的顾问团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