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和空气斗智斗勇的克莱恩
查拉图……查拉图不是已经完全失控，然后被女神带入夜之国了吗？
等等……这里好像就是夜之国……难道祂在被老黄在“梦境迷宫塔”里“使用”了那么多年后，还没“坏”掉？
克莱恩念头转动间，试探着说道：
“我听过这个您的姓氏。
“我曾经见过‘神秘女王’，从她那里知道了密修会，知道了它的首领。”
艾布纳操控着查拉图的历史影像看了克莱恩一眼，笑呵呵说道：
“撒谎！
“或者说，没说全部的真话！”
克莱恩脸色顿时一僵，还没等他想到合适的言语找补，就听对方用含糊低沉的嗓音继续道：
“不过我并不在意你究竟在哪里听说，或者见过我……
“我只需要你找到一块黑曜石石板，然后将其放入后面墙壁对应的凹槽里……
“而那也是出去的唯一方式。”
克莱恩皱了皱眉，当即问道：
“你既然知道怎么离开，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克莱恩还真是谨慎啊……恐怕就算我当场表明身份，他都未必会信！转动着这样的心思，艾布纳笑了两声道：
“你也许听说过一种叫‘历史投影’的能力……我利用那个能力寻找到了这个世界历史和命运的孔隙，将自身影像切割出来，定格于此，维持到了现在……
“我也不隐瞒你，只要你打开通往外界的通道，我就能借此找到本体，完成‘奇迹’，获得复活的机会。
“所以，至少在出去这件事上，我们是一致的。”
艾布纳深知“愚者”先生的性格，编造的“故事”也合情合理，所以克莱恩一时间竟也被蒙骗住。
虽不至于全盘相信，但至少不再充满了怀疑。
“历史投影”的能力我当然听说过，甚至还见“塔”先生用过……但他的使用方式，明显和你不太一样啊！克莱恩仔细思索了一番，再次问道：“之前有人出去过吗？”
他是知道“塔”先生出去过的，虽然对方因为顾忌女神，没敢详细介绍“夜之国”的情况，但查拉图如果想在这件事上骗自己，也不太可能。
还有点小聪明嘛……艾布纳却笑着摇摇头道：“我是最近才‘苏醒’的，对于之前的情况不太清楚……不过，最近几个月没有人出去过。”
也就是说，这个所谓“历史投影”是在“梦境迷宫塔”第一层攻略完成，失控的查拉图被女神转移到“夜之国”后才出现的？
女神知道这件事吗？还是说，这也是女神考验的一部分？
思绪转动间，克莱恩决定先和查拉图的投影合作。
虽然他不是太相信眼前这位，但秉持着多知道一点更有利于综合判断的想法，还是再次开口道：
“那我该去哪里找那块黑曜石石板？”
艾布纳低笑道：“它被一个‘秘偶大师’带到小镇里去了，如果现在还没死的话，就在他的手里。
“如果他死了，就落入了‘吃’了他的那个人手里。”
事实上，根本没有什么“秘偶大师”，那石板就是在艾布纳和阿尔文出去后，让查拉图投影扔去小镇的。
克莱恩听得头皮发麻，既为小镇里残酷的生存条件，也为寻找石板的难度。
“那我很难找到那块黑曜石，毕竟它可能在任何一个人手里。”克莱恩没有掩饰自己的为难，看对方会给出什么建议。
“你不是‘占卜家’吗？为什么不靠‘卜杖法’？”艾布纳调侃了一句后，继续道，“你该庆幸，在我醒来前，应该是有人清理过这座小镇，将其中的强者全部抹去了！
“而现在小镇里还活着的人并不多。”
活着的人并不多了？那还好……清理了小镇的强者应该就是当初追着‘绝望夜莺’进入这里的“塔”吧？
克莱恩念头急转，心里有了些底气，但还是再次强调了困难：“您该知道，‘占卜’是需要媒介的……”
听到他的问题，艾布纳秉持着一个优秀NPC的传统，指了指前面地面上的一张羊皮纸。
克莱恩其实早就发现了那张纸，但碍于其太靠近查拉图，所以一直没敢靠近，这会儿见对方指向它，才仔细看去。
那是一张看起来有些破旧的羊皮纸，其上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从一到三，三个数字，且每个数字后面还各有一个简笔的符号。
换作“战士”等途径的非凡者也许会对这些符号毫无头绪，但作为擅于解读“象征”的“占卜家”，克莱恩却是很轻易地就破解出了其中的奥秘：
用三个对应符合的具体物品，来打开纸张中的秘密。
艾布纳这会儿也适时开口道：
“那三个数字在某种意义上，其实是‘门’，它们的后面都隐藏着一个被分割出来的空间，这应该是源于‘秘法师’的‘空间隐藏’的能力。
“也就是说，这张纸其实就是三个储物空间的‘入口’，而后面符号对应的物品就是‘钥匙’。
“你可以用灵性碰触一下那些数字，就能知道里面有什么了。
“呵呵，它应该是曾经被关押在此的某位‘秘法师’留下的。”
克莱恩虽对“查拉图”的解释将信将疑，但还是用手里现成的物品做了一次“占卜”，得到没有危险的结果后，才小心翼翼地将灵性蔓延过去。
很快他就弄清楚了羊皮纸的隐藏空间里都放着什么。
“1”号位是我梦寐以求的“诡法师”魔药配方，可惜只能看到标题，具体内容却无法看清，只能找到对应的“钥匙”后才行……不过那个符号似乎有些像“阿兹克铜哨”啊……
“2”号位记录的是离开夜之国的方法……同样只有标题……嗯，这后面的钥匙符号是一块石板，应该就是查拉图港提到的黑曜石石板了，它就是占卜的媒介！
“3”号位里则是一种储物卡片的制作方法……原来如此，“塔”先生经常使用的储物卡片就是从这里的到的啊！那么说来，这羊皮纸就不是查拉图的陷阱，而是实打实的前辈遗泽。
不过，留下“诡法师”魔药配方的前辈，怎么会那么恰好的将“阿兹克铜哨”设定成“钥匙”呢？这也太过巧合了吧？
心里这么想着，克莱恩取出“铜哨”放在了羊皮纸第一行的符号上。
随着他的动作，对应数字“1”的“门”后显示出了完整的内容：
“序列4：诡法师。
“主要材料：诡术邪怪的主眼，灵界掠夺者的真实魂体。
“辅助材料：诡术邪怪的血液200毫升，灵界掠夺者的粉尘30克，红毛桦的树皮10克，金色葡萄藤一截，指头大小的自制橡皮面具一张。
“晋升仪式：主要依靠自身的力量和策划，在众多观众的目睹下，导演一出盛大的戏剧，以此谋杀一位半神或同等的超凡生物，然后，在戏剧的尾声部分，服食魔药。”
终于……“诡法师”的魔药配方终于到手了！
看着眼前的文字，克莱恩心情激动，觉得无论如何，自己的一番准备总算是没有白费。
而就在这时，“查拉图”，或者说艾布纳却笑着道：
“如果你能帮我打开通往外界的‘门’，我可以将‘古代学者’的配方告诉你。”
这是女神刚刚传来的吩咐，通过考验，祂对“诡秘”的品格和能力都有了一定的认可。
“既然你那么看重周，那我就支持他好了。”
女神略带笑意的声音在艾布纳的耳边响起，但近在咫尺的克莱恩却一无所觉。
第233章 好奇心
面对序列3的魔药配方“诱惑”，克莱恩虽然依旧对“查拉图”充满警惕，但也难免心动。
而更重要的则是，他知道自己这次冒险其实是女神的考验……而女神既然到现在都没有阻止“查拉图”的越狱行为，说明祂很可能本来就是想借自己的手将“查拉图”放出去的。
就是不知道女神背后有什么算计……另外，放走查拉图，会不会给自己未来增添一个难缠的敌人……
克莱恩思绪转动间，发现自己可以选择的余地其实并不多。
正如“查拉图”所说，在打开“通道”，离开“夜之国”这件事上，自己和他的利益是一致的。
不过，新的问题来了，既然无论如何我都要去找到“石板”，打开“通道”，那“查拉图”为什么还要再用“古代学者”的配方诱惑我呢？
他在害怕什么？又有什么阴谋？
就在克莱恩斟酌着该怎么套话的时候，艾布纳却是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笑着道：“别觉得我是在多此一举……用一个配方，了结你放我离开的恩情，这笔生意其实赚的是我。”
嗯，事实上，这其实既是女神的投资，也是让你“背锅”的补偿。
“查拉图”是那么讲究的人？好像确实……他在利用罗塞尔盗取“安提哥努斯笔记”前，也是事先给足了“报酬”，又在事后和罗塞尔断绝了来往。
暂时解决了心里的疑惑后，眼见迷雾小镇的红月又要变得清晰，克莱恩不敢再耽搁，以地面那张羊皮纸上第二行的符号为媒介进行了占卜，最终得到了一个模糊的提示。
接着，他抬起右手，啪地打出响指，点燃了另外一面墙壁附近，远离自身的一根蜡烛。
与此同时，他将“怨魂”塞尼奥尔附到了自己身上，猛地向前跃出，接续翻滚，来到了最近的外墙处，继而出了教堂。
眼见“愚者”先生离开，艾布纳才转过身看向那座“天之母亲”的雕像，斟酌着问道：
“您是想让克莱恩打开一次通往‘维森特·米兰达’沉睡之地的‘门’？借此让某些存在产生误判？”
羊皮纸上的第二行“空间”艾布纳第一次来这里时也开启过，知道里面其实记载了三个开门的“符号”，一个通往“安提哥努斯”，一个意味着“黑夜女神”，最后一个则象征着“亡魂主宰”维森特·米兰达，也就是作为“死亡执政官”，沉睡于卡尔德隆城深处的那位“刘博”。
“你觉得周会打开吗？”女神蕴含着淡淡笑意的声音响起。
“会！”艾布纳肯定地回答道。
“猫”要是没有这点“好奇心”，也就不是“猫”了！
尤其只是用符号开“门”的话，并没有太大危险。
“那就是周自己的选择，而不是我‘让’他那么做的。”女神嗓音轻缓地说道。
但有时候选择的结果，往往在于“选项”的设置……艾布纳心里嘀咕了一句，转而问道：“您让‘查拉图’脱困，也是为了分散阿蒙的注意力，让祂不至于过早地找上克莱恩吧？
“毕竟在阿蒙眼里，无论是阿尔文·亚伯拉罕，还是查拉图，都很可能是您真正支持的‘诡秘’。”
谁想，女神却意味深长地说道：“阿蒙其实并不是问题……有你在，新‘诡秘’的诞生没有必要那么着急。”
“诡秘”诞生不着急？那西大陆的封印怎么办？末日将至，如果拿不到那些“源质”，地球一方旧日战力不足的问题怎么解决？
难道是需要我去打开封印？可“未知”真的有足够的力量开启“诡秘之主”订立的封印吗？
艾布纳正待再问时，克莱恩的身影却再次出现在教堂内，其手里还拿着一块黑曜石石板。
艾布纳只得回到“查拉图”的状态，同时心里也有着预感，就算自己继续追问，女神也未必会告诉自己，这事的答案还得靠自己去调查。
与此同时，克莱恩的心情却非常不错……不，该说是心花怒放才对。
他在从一位“收割者”那里夺取了“黑曜石石板”后，不但获得了一枚序列5的特性，还得到了一个由大量不同途径非凡特性聚合在一起的“胃袋”，这显然是某个饥不择食地吃了许多非凡者的“强者”遗留下来的东西。
虽然还无法确定它的价值，但仅靠粗略估算，克莱恩就觉得它至少值十几万金镑。
当然，那得是将它们“分开”后，现在这个“胃袋”的副作用可是惊人，若不是升级后的“蠕动的饥饿”能勉强震慑住它，克莱恩压根不敢拾取。
“等回去后，就找信使小姐帮忙将这个‘胃袋’粉碎，祂之前在拜亚姆郊外‘吃’了斯厄阿一条胳膊后，经过一个月的消化，应该已经恢复到天使层次了吧？
“就是‘信使’小姐收费一直很贵，也不知道她这次会给个什么报价……”
克莱恩一边思索，一边来到“查拉图”面前，将黑曜石石板放在了地面羊皮纸的第二行上，接着便看到了那几个符号。
而其中，安提哥努斯和女神的符号，他都不陌生。
“这三个符号哪个是通往外面的？”克莱恩想了想后，向“查拉图”请教道。
“我说的你会信吗？”艾布纳看了他一眼，然后才低笑道，“你还是自己去尝试吧！”
我最恨你这种人了，什么都说得模棱两可，还总是笑而不语……虽然我确实不相信你。克莱恩在心里吐槽了一句，转而问道：
“那现在能告诉我‘古代学者’的配方了吗？”
“可以。”艾布纳点了下头，然后随手一指，地面上就出现了一行行文字，那正是“古代学者”的配方。
克莱恩凝神望去，让每一个单词都映入眼帘——他不需要立刻记住，反正离开“夜之国”，回到“灰雾”之上后，可以靠“愚者”先生来激活记忆。
不过他还是特意瞟了眼仪式，当看到“完全脱离现实至少三百年，在自己已成为历史，不属于当前时代后服食魔药”的描述后，默默点了点头，因为这和罗塞尔在日记里记载的一致，“查拉图”给的配方应该是真的。
接下来，克莱恩如艾布纳所料，在做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还是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不但打算将那几个符号逐一实验一遍，甚至还加上了自己“愚者”的半只“无瞳之眼”和半个“扭曲之线”。
在实验“安提哥努斯”的符号时，他看到了由无数蛆虫合抱而成的触手，看到了在触手所在王座下的那张亵渎之牌——“愚者”牌！
虽然因为早就从“塔”先生那里知道了“占卜家”的序列0名称，但克莱恩依旧感到了震撼，对于女神这次给自己“试炼”的目的也有了些许猜测。
女神作为“投资人”，这是既展示了自身的“资本”，也趁机观察了我这个“创业邪神”的能力和自身优势啊……
艾布纳说女神也是老乡……她穿越前不会是风投公司的经理吧？
克莱恩感慨的同时，又用那个“戴着皇冠的骷髅头”样子的符号进行了实验，而这一次，他却只看到了一个厚实的，泡在虚幻河水中的棺椁。
不过，这样简单的场景却让他的灵性疯狂示警，仿佛再看下去就会遭遇什么可怕的事。
克莱恩不敢怠慢，当即关闭了“通道”。
“这是哪里？气息很诡异啊！”克莱恩心中骇然，刚想再去请教一下“查拉图”，结果刚一转身，就发现对方竟然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难道刚才那个可怕的地方才是查拉图真正想去的地方？那个棺椁里装着什么？他的身体吗？”
就在克莱恩胡乱猜测的时候，一直盯着“卡尔德隆城”的某些存在也发现了其深处的一点异动，纷纷调查起原因来。
……
凌晨时分，贝克兰德。
回收了“查拉图”投影的艾布纳再次通过“传送”来到了薇拉的卧室，与似乎早有所料，一直等候着他的公主殿下见了面。
“恭喜你初步恢复了自己曾经的实力……一位亚伯拉罕家族的天使啊，我那位兄长已经命令‘军情九处’全力探寻亚伯拉罕的情报了。”薇拉笑着说道。
她虽然不是魔药序列的非凡者，但也是货真价实的“天使”位格，甚至更高，自然也接到了艾布纳的“广播”。
“被早就安排好的‘命运’，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艾布纳轻轻摇头，不想过多谈这个话题，转而说道，“薇拉，你可以转告乔治三世，让他安排欧文和他的会面了。”
薇拉有些意外，但随即意识到了什么，笑道：“看来有了天使层次的力量后，你要开始谋划为那位休·迪尔查小姐报仇了啊！”
“既然有了力量，有些事自然要做……”艾布纳点了下头，然后又看向薇拉，柔声道，“当然，这也同样是为了帮助你上位，完成那个封禅的仪式。”
闻言，薇拉笑眯眯地横了艾布纳一眼，嗔道：
“就会说些好听的！”
第234章 即将挥起的铲子
周六，贝克兰德值夜者小队的办公室内气氛颇为紧绷。
伦纳德·米切尔没像往常那样将脚搁于桌上，而是非常正经地坐着，表情相当严肃。
这是他第二次遇见针对查尼斯门后物品的案件，自然被勾起了心里潜藏的回忆。
而更为重要的是，他在事发时和那个假内部看守者曾经相遇过，可却没能发现问题！
“那位内部看守者在苏醒后汇报说，他没见到潜入者，只知道遭遇了怨魂的附身。”进来的“红手套”对房间内所有人说道。
“怎么可能有怨魂能在教堂内部行动？”不少“红手套”提出了疑问，可没谁能够解答。
或许那个怨魂信仰着女神……伦纳德在心里咕哝了一句，接着和“红手套”以及本地的“值夜者”们讨论了一番，确认并开始调查各自的怀疑目标后，伦纳德找借口去了趟盥洗室，然后压低嗓音，状似喃喃自语般道：
“老头，你当时就没发现一点异常？”
他脑海内略显苍老的声音回荡了起来：
“发现了……那个人的身上有特殊的气息，非常古老的那种……”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伦纳德本以为老头会耍赖不说，但没想到对方今天竟然这么直爽。
他顿了顿，又郑重地问道：“古老的气息……是那位艾布纳·布雷恩子爵吗？你不是说你那位老朋友不会惹事吗？”
“当然不会是他……”帕列斯用苍老的嗓音呵呵了一声，心里嗤笑道：莱茵想要女神教会的东西，还用得着去偷？
“那是什么人？”伦纳德追问道。
“你们刚才的讨论不是有了怀疑的目标了吗？是那位疯狂冒险家，格尔曼·斯帕罗。”帕列斯笑着道。
“真的是他啊……但他似乎有‘传送’能力，这会儿不知道逃到了哪里……”伦纳德皱起眉毛道，“老头，你认识的人多，格尔曼身上的古老气息又是来自于谁？也是你的朋友吗？”
“抱歉，我对这个气息没什么了解，只知道他身上有些古老的味道。
“不过，你之前调查的一起案子让我有了些灵感，我怀疑格尔曼和那位莫里亚蒂侦探是同样的人，都是某位存在的代行者。”
“哪位存在？”伦纳德愕然低语道。
他脑海内的苍老声音语气颇有点古怪地回答道：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伦纳德下意识跟着念了一句就停住了口，毕竟要是不小心将尊名念全，很可能被那位存在关注。
“我记得，我曾经怀疑过，艾布纳·布雷恩子爵疑似和‘愚者’有关……所以绕来绕去，还得去找他吗？”
伦纳德攥了攥拳头，接着便走出盥洗室，趁着夜色来到金斯特街28号，打算冒险进入艾布纳的梦境，拜访一下那位老怪物，看看能不能探听到什么消息，
可他刚一进入梦境，似乎就迷失在了其中，沉迷在了一场美梦里。
在梦中，他以现在的实力“穿越”回了廷根市那场事件当天，接着和克莱恩、队长一起，顺利击杀了梅高欧丝，并拖住了隐在幕后的因斯·赞格威尔，等到了“代罚者”和“机械之心”的援救。
正当他和克莱恩、队长、洛耀、科恩黎、西迦等队友在老维尔餐厅庆祝时，他忽然被人一脚踹醒。
伦纳德艰难的睁开眼，然后便看到了一个拿着短棍，肩章只有一个“V”的底层警员，对方恶狠狠地说道：
“你不能在这里睡觉！
“这是《济贫法》的规定！”
伦纳德揉了揉自己被踢中的背部，没有争辩什么，转身离开了这里。
他边走边吸着气低声询问道：“老头，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自不量力地想要进入人家的梦里，结果反而被困在了‘梦境迷宫’里……你该庆幸，这个对梦境防护的仪式对闯入者没有太大恶意。”帕列斯措辞虽然像是在告诫，但语气却多少有些揶揄。
“仪式……那位子爵对自己住的地方防护很全面啊！”伦纳德感叹了一声后，抱怨道，“老头，你怎么不提醒我？”
“我已经告诉过你，艾布纳·布雷恩已经是一位‘洞悉者’，有关‘洞悉者’的资料你没看过吗？难道不知道这个序列的非凡者都能轻松地撬动各种力量为己所用，他们住的地方必然是有规格相当高，又非常隐秘的守护力量存在的。”帕列斯数落了伦纳德几句，然后才接着道，“而且他今天似乎并不在家，我原本想让你吃点苦头，长点记性……但看起来他还让你做了一场美梦……还真是我记忆里‘莱茵’的作风啊！”
“确实是美梦……但醒来后却觉得心里全是‘刀’口啊！”伦纳德沉默了几秒，接着才反应过来，“你说，他今天夜里没在家？”
“对，但你真的没必要怀疑是他做的那件事……对于他来说，想要进入查尼斯门，就和回家没什么区别，根本没必要去装成什么内部看守者。”帕列斯再次强调了一遍。
“怎么可能？”伦纳德虽有些不信，但也知道老头从没在类似的事情上骗过他。
这时候，帕列斯意有所指地道：“我建议，你还是去继续调查夏洛克·莫里亚蒂和格尔曼·斯帕罗比较好。”
“老头，你似乎猜到了什么？”伦纳德心中一动，直接问道。
“还得再看看……”
……
与此同时，北区伯克伦德街39号的马赫特议员家。
海柔尔对比着手里的几份卷宗时，忽然察觉到了什么。
她拿起一张夏洛克刚来贝克兰德不久，胡子还没那么长时的画像端详许久，接着又取出梅丽莎的好友，加入了“值夜者”小队的伊丽莎白小姐偷偷调取的廷根市“值夜者”小队牺牲人员画像，找到了梅丽莎的哥哥克莱恩的那一页。
“不会吧？”喃喃了一句后，海柔尔将两份画像重合在了一起。
接着她闭上眼睛，发觉自己的“解密学者”魔药完全消化了。
……
周日早上，当艾布纳从薇拉公主的豪宅回到家，正享用着早餐时，就听到管家禀报说，海柔尔小姐来访。
第235章 久违的廷根
听闻海柔尔来访，艾布纳略感意外，他将杯子里剩余的咖啡一口喝下，然后擦了擦嘴，这才起身向客厅走去。
——艾布纳在日常生活中除非必要，并不会什么事情都主动使用“洞悉”等相关能力，毕竟那样一来，难免会少了很多乐趣，变得越来越不像“人”。
来到客厅后，艾布纳意外地发现上门拜访的并非海柔尔一人，还有克莱恩的妹妹梅丽莎，以及那位加入“值夜者”不久，脸上还带着些许婴儿肥的伊丽莎白小姐。
其中，梅丽莎的脸上还挂着泪痕，情绪的颜色显得既惊喜又难过，还有几分不确定的忐忑。
双方简单的寒暄过后，艾布纳看向海柔尔，笑道：“看来你的‘解密学者’消化完了。”
“这多亏了你的指点。”海柔尔盯着艾布纳的脸颊，感激地说道。
正是因为艾布纳告诉她去调查夏洛克侦探的相关事宜，她才能如此快地消化完魔药。
旁边并不清楚他们在打什么哑谜的梅丽莎和伊丽莎白则有些焦急，偷偷拉了拉海柔尔的裙边。
她们预订了上午九点开往廷根的列车，时间上比较赶，所以才会做出这样较为失礼的举动。
海柔尔这时候也回过神，收回被吸引住的目光，轻轻咳嗽一声，说明了来意：
“我和梅丽莎、伊丽莎白有事情想要去廷根一趟，明天中午才能回来……可除了伊丽莎白因为工作的原因相对自由，我和梅丽莎都不想家人为此担心……所以，我们想请你想想办法，能不能帮忙遮掩过去。”
直接请我半夜时带你们“传送”去廷根不是更省事吗？艾布纳心里嘀咕了一句，但也理解她们想要单独去求证的心思，毕竟去挖一位“英雄”的墓并非什么光彩的事，她们不想人知道也正常。
就算海柔尔凭借“解密”出夏洛克的秘密消化了魔药，其实也并不能肯定夏洛克就是克莱恩。
“没问题，这对我并不困难……”艾布纳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仔细打量了海柔尔和梅丽莎一番。
就在她们被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时，艾布纳才一挥手，紧接着，两位美丽的女子凭空出现在了客厅内。
她们一个是“黄之圣女”娜塔莉娅，另一个则是特雷茜的妈妈，“白之圣女”卡特琳娜曾经的丈夫，“痛苦魔女”蕾娜。
后者是“古代学者”黛芙妮的秘偶，后来在袭击欧文，被下了“布雷恩之种”后，被献给了艾布纳。
现在，这两位魔女则都成了阿尔文的秘偶。
梅丽莎、伊丽莎白都为魔女的美丽所摄，尤其是“黄之圣女”，那种自带的魅惑，就连同为女孩子的她们都感到心跳加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只有得到“金属手臂”支持的海柔尔抿了抿嘴，流露出一丝不太开心的表情。
艾布纳心念一动，秘偶便使用“主人”的“无面人”能力，分别变化为梅丽莎和海柔尔的模样。
“好了！明天你们回来后再来找我，我到时会让她们和你们进行身份交接。”艾布纳拍了拍手道。
这番神奇的手段再次震惊了海柔尔三人，梅丽莎更是上前仔细查看了一下那个“自己”，竟然没有看出任何破绽，就连衣服都幻化的一模一样。
“感谢您的帮助，子爵先生。”梅丽莎提起裙摆，行了一礼道。
“不必客气……另外，叫我艾布纳就可以。”艾布纳笑着摆摆手，然后“习惯性”地观察了一下她们的命运河流，确认一下这次去“挖坟”会不会顺利。
但他随即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头，又迅速敛去。
接着，他眯了眯眼，取出纸笔写了一张字条，并亲自拉住海柔尔的手将纸条放入其中，还嘱咐她到了列车上再看。
海柔尔的脸颊顿时红了起来，却没有发现，几条“灵之虫”正顺着艾布纳拉着的手进入了她的体内，并潜藏了起来。
待三位女孩子来到车站，登上列车的一等车厢，依旧还有些晕晕乎乎的海柔尔才在学生和学生闺蜜的怂恿下，打开了纸条。
结果发现纸条上并没有她预想中的内容，而是“盗火者”的魔药配方。
这虽然同样非常贵重，但海柔尔心情却显得有些复杂……一种既高兴又失望的复杂。
……
另一边，在三位女孩子离开后，艾布纳独自一人坐在客厅里喝了口公爵红茶，然后看向廷根的方向，自语道：“海柔尔果然还是没能摆脱遇到阿蒙的命运啊……
“嗯，堵不如疏……既然很难避免，那不如在做足准备的情况下，让她遇到一次！
“如果强行将她留在贝克兰德，也许‘命运’会走向更加难以预测的‘支流’……”
想到这里，本想找时间研究一下“阿尔文的答题迷宫”最高权限的艾布纳只能暂时将计划搁浅。
他在上楼叫醒佛尔思，并交代了一些事情后，身影便消失不见。
……
北区，圣赛缪尔大教堂地底，听从老头的指点，正在研究夏洛克卷宗的伦纳德死死盯着桌上那副莫里亚蒂大侦探的肖像画，脑海里还原的则是对方未戴眼镜没留胡须的样子。
虽然这和真实情况可能有一定程度的差距，属于猜测加想象的产物，但伦纳德却愈发觉得夏洛克·莫里亚蒂很眼熟，很像他曾经认识的一个人。
“怎么可能？他早就已经死了！还是我亲手下葬的！”伦纳德忍不住摇了下头，失笑低语道。
他话音未落，表情忽然有些僵住，因为他记忆里的那个人并不简单，藏着很大的秘密：
这个人能奇异地摆脱“2-049”的影响，不需要别人的帮助！
这个人利用“2-049”的特殊，干掉了一位序列7的非凡者，而他当时只是一个不擅长战斗的“占卜家”！
这个人会使用古老血族法术的技巧和仪式魔法！
这个人用很短的时间就总结出了“扮演法”，以超乎寻常的速度晋升为序列8！
这个人拥有高序列的太阳领域符咒，与使用圣骨灰的队长邓恩·史密斯配合，竟然干掉了怀有邪神子嗣的梅高欧丝！
这个人的序列8非凡特性被因斯·赞格威尔取走，而队长邓恩·史密斯的序列7非凡特性留在了原地！
也许，并不是因斯·赞格威尔随手拿走了一份刚好析出的非凡特性，导致现场出现缺失，而是根本没有相应的事物成型！伦纳德·米切尔猛地回神，再次审视起夏洛克·莫里亚蒂的肖像画。
他越看越觉得神秘侦探夏洛克·莫里亚蒂非常像自己曾经的队友，拯救了廷根的英雄，克莱恩·莫雷蒂！
又快速地翻了遍资料，他坐在椅上，久久没有动作，仿佛已于灯光带来的阴影里睡着。
过了好几分钟，伦纳德终于有了姿势的变化，他往后靠住椅背，低沉着嗓音道：
“老头，你觉得夏洛克·莫里亚蒂这个侦探和我在廷根市时的队友克莱恩·莫雷蒂像吗？”
傻小子，你终于看出来了啊……不过这才只看出一个，你难道就不觉得道恩·唐泰斯和邓恩·史密斯也很像吗？他脑海内，帕列斯先是暗自嘀咕了几句，然后才用略显苍老的嗓音故作迟疑着开口道：
“因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加入‘值夜者’的那个？”
“对……”伦纳德沉声回应。
他体内的寄生者隔了两秒道：
“有些像。”
得到回答的伦纳德又一次变得沉默，许久之后，他拿出金壳怀表，啪地按开看了一眼，确认现在还只是上午。
伦纳德当即合拢表盖，猛地站了起来，在给队友们留了张便条后，就出门叫上一辆马车，直奔列车站而去。
……
廷根市，占卜家俱乐部。
一位肤色较深，瞳孔呈暗绿色，头发淡黄而柔软，身穿白色衬衣，黑色马甲的三十来岁男子嘴角忽然勾勒出一个笑容，接着他将长期挂在胸前作为装饰的单片眼镜戴在了右眼上。
“格拉西斯先生？”坐在他对面，正在等待他占卜的女士见他笑的奇怪，忍不住叫了一声。
谁想“格拉西斯”只回看了那位女士一眼，她就不再言语，而是不知从哪里取出一片单片眼镜，同样戴了起来……
“帕列斯在这座城市？”一男一女异口同声道。
第236章 紧急
廷根市，豪尔斯街的一家旅店内。
由于“挖坟”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且还要考虑到保密，所以伊丽莎白没有邀请好友去自己家里休息，而是选择了一家相对高档的旅馆暂时住了下来。
刚一安顿好，作为本地人的伊丽莎白就自告奋勇地外出去购买合适的“工具”，为夜晚要做的事情做准备。
“海柔尔老师，你说……克莱恩，克莱恩他会不会真的没有死？”梅丽莎似是在询问，又似是在自语道，“可他为什么要装死，不肯回家呢？”
“也许……也许他的身上有着很大的麻烦，他并不想连累你和你的哥哥。”海柔尔略作思考便回答道。
同时，她对于那位帮助过自己消化“诈骗师”的侦探有些佩服，对方不愧是被艾布纳认可的朋友，当初在廷根时的序列绝对不高，却能将事情做得那么完美。
再想想自己序列9时的表现，简直不能看啊！
梅丽莎抿了抿嘴唇，继续问道：“那他忽然以夏洛克的名义送给我非凡物品，又是为了什么呢？”
“可能是因为你成为了非凡者的缘故吧？”海柔尔也不太确定，“又或者你成为了艾布纳的邻居，他觉得你足够安全了？”
梅丽莎闻言若有所思地道：“也就是说，只有我有足够的自保之力后，他才会回家吗？”
“大概……”海柔尔含糊地回答道。
她内里并不认为克莱恩还能回到过去的状态，毕竟不说其他，仅仅是他死而复生的事情，就很难向教会解释清楚。
更何况据她估计，克莱恩很可能是信奉了某位伟大存在，才有着后续那样快的晋升速度。
——她还不知道格尔曼也是克莱恩，但仅仅是夏洛克的晋升速度，也比她还要快上许多……在她认识的人里，只有艾布纳超过他。
两人正说着话时，伊丽莎白已经背着一个大包，如同做贼一般开门走了进来。
很快，她解开大包的绳子，露出了里面的工具，并边介绍边说道：
“我是‘占卜家’，梅丽莎是‘通识者’，而海柔尔小姐是‘解密学者’……我们都是不擅于正面战斗，没有力量加成的序列……
“所以，我除购买了铁铲后，还买了几根撬棍，否则棺材的盖子我们几个可能都弄不开！”
闻言，海柔尔看了眼自己戴着长手套的“金属手臂”，摇摇头道：“用不着那么麻烦，到时候交给我就好了。”
见两位和自己同龄的女孩用诧异的眼神看了过来，海柔尔面色不变，直接转移话题道：“天快黑了，我们吃完饭就行动……不过在那之前，你最好占卜一下会不会顺利。”
“好！”伊丽莎白严肃地点点头，然后解开袖口的灵摆，开始默念占卜语句。
七遍之后，她睁开眼睛，看到灵摆正在顺时针转动，不过幅度不大。
“有一些阻碍，但应该没有太大危险。”伊丽莎白收起灵摆后说道。
“阻碍也许来自于值夜者。”海柔尔考虑到她们想要做的事，若有所思地道。
伊丽莎白和梅丽莎也认可了她的猜测。
三人在旅馆吃过晚饭，又等待了一段时间后，这才换上了方便行动的衣服，披上带兜帽的斗篷，趁着夜色离开旅馆，向着拉斐尔墓园走去。
由于伊丽莎白和梅丽莎都没什么经验，唯一有半夜上街“履历”的海柔尔又对道路不熟，所以她们一路上好几次差点被巡警发现。
好在有着“诈骗”能力和梅丽莎的“梦魇徽章”，最终总算有惊无险地来到了墓园。
不过，当她们躲过值守墓园的官方非凡者，来到克莱恩的坟墓前时，却愕然看到一个戴着红手套的男子已经挖出棺材，并猛地一个用力，掀开了那沉重的木盖。
而那漆黑的棺材内，竟空无一物！
“伦纳德……伦纳德·米切尔？！”这时候，认出了男子是谁的梅丽莎直接叫出了声。
本来因为棺材内什么都没有而失神的伦纳德猛地清醒过来，转过身查看声音的来源，然后便感到了一丝尴尬。
毕竟眼前的三位女士他都认识，一个是克莱恩的妹妹，一个是在克莱恩葬礼上为他哭得很伤心的小姑娘，最后那位海柔尔小姐在卷宗里也和夏洛克有过接触。
当着人家妹妹和朋友的面，挖人家的坟，这确实让伦纳德有些尴尬，但他随即又看向脚边漆黑的棺材，语气沉重地说道：“你们也看到了……这个坟墓是空的……克莱恩他很可能没有死！”
不过，对面三位女士的反应却未曾如他预料般露出惊讶、不敢置信、欣喜，乃至恐惧等神色，而是全都勾起嘴角，扯出一个怪异的笑容。
这……作为资深值夜者，伦纳德立刻警觉起来，可还没等他进一步试探，耳边就传来了老头急促的叫声：“快向女神，或者向‘愚者’祈祷！是阿蒙来了！”
阿蒙？伦纳德的瞳孔陡然放大，然后便惊恐地看到对面三位女士竟然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枚单片眼镜，同时戴在了右眼上。
面对这样令人头皮发麻的场景，伦纳德本能后退了几步，但他也属于那种越是危险越是冷静的人，他来不及多做思考，就听从老头的建议，开始向女神祈祷。
而伊丽莎白、梅丽莎、海柔尔三人已放下戴单片眼镜的右手，看着对面的伦纳德，笑了一声道：
“还好我发现了命运的异常……
“帕列斯，你对我的认知还停留在千年前啊，竟然敢带着被寄宿者离开贝克兰德……这都第五纪1350年了，依靠分身聚集才能提升层次的技巧早就过时了。”
他的话音刚落，周围的空间便彻底被封死，且处于了某种“隐秘”的状态。
“黑夜女神的神降容器想要抵达这里，至少要十分钟……你觉得你还撑得住十分钟吗？”
听到这话，又没有得到女神的回应，伦纳德心里满是绝望，刚要发狠攻击对方，以求光荣的战死时，耳边却传来了老头的声音：
“阿蒙的状态不对！祂如果真的能快速拿下你和我，绝对不会说那么多废话！
“快，念‘愚者’的尊名，那是唯一的机会！”
伦纳德闻言心中挣扎了几秒，然后咬了咬牙，用古赫密斯语念诵起了那个尊名：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啊……”
就算那位“愚者”再怎么恐怖，也是以后才要面对的事……而现在如果犹豫，就没有以后了！
他的话音刚落，梅丽莎、伊丽莎白、海柔尔三人的身上便陡然发生了变化，一道黑红两色的“牢笼”竟浮现而出，轻易地就困住了三个女孩右眼上的眼镜。
“莱茵-所罗门的乌鸦套索？”帕列斯惊讶的声音在伦纳德的心底同步响起。
第237章 充分的准备
贝克兰德，北区，伯克伦德街160号。
自夜之国归来后，为免被例行调查的值夜者怀疑，克莱恩终于得到莎伦的同意，从二楼搬进了三楼的主卧室。
他在梦境里打发走某位“红手套”，刚想好好的睡一觉，耳边就传来了虚幻的祈求声。
“谁大半夜的不睡觉啊！”克莱恩翻身坐起，略显恼怒地揉了下额角。
接着，他看了眼睡在大床另一侧的莎伦，然后快速离开床铺，蹑手蹑脚地走入盥洗室，并用灵性封锁了四周。
做完这些，克莱恩才逆走四步，进入灰雾之上，坐到了属于“愚者”的位置，然后便看到侧前方的位置有明澈的光华一圈圈荡开。
“有不属于塔罗会的成员在向我祈祷？”扮演过“海神”，对此早已经验丰富的克莱恩蔓延出灵性，以回应祈求的姿态触碰向了那片光的涟漪。
紧接着，一副画面便浮现在他的眼前。
虽然那画面不算太清晰，但克莱恩还是一眼就认出对方是自己在廷根当值夜者时的队友——诗人同学，伦纳德·米切尔。
“伦纳德遇到危险了？居然到了不得不向我这个邪神祈求帮助的地步？”克莱恩顿时严肃起来。
而与此同时，他发现伦纳德·米切尔体内藏着一个光团，那光团仿佛由无数环节之虫组成，深藏于精神体中。
这让克莱恩确认艾布纳提到过的那位“时之虫”帕列斯·索罗亚斯德只是初步的寄生，并没有掌控伦纳德的心智体、星灵体、以太体和血肉之身。
而克莱恩因为还不是半神，还无法在拉人时，对灵魂做出有效的划分和挑选，所以他并没有贸然将伦纳德拉上灰雾进行询问，免得帕列斯也如当初的阿蒙一般顺着联系进入“源堡”。
所以，克莱恩只是借助“错误”牌撬动力量稍微加固了一下和伦纳德的联系，让他的视角变得清晰起来。
接着，克莱恩便看到了一幕让他惊怒交加的场景：
梅丽莎、伊丽莎白以及海柔尔小姐竟然同时在右眼戴上了单片眼镜，一起看向了伦纳德。
不，她们的眼神充斥着穿透性，就好像在隔着伦纳德打量着什么人……是帕列斯，还是我？
这时候，克莱恩已经冷静下来，这倒不是他不担心妹妹，而是因为通过“源堡”的视野，他可以清晰地看到三个女孩中，只有海柔尔小姐是“真”人，其余的梅丽莎以及伊丽莎白，都只是“假象”，内里是由无数“蛆虫”合抱而成。
很显然，阿蒙恐怕是被什么人算计了……而能算计到祂，又和海柔尔小姐关系密切的，只有“塔”先生。
想到这里，克莱恩不由得松了口气，既然“塔”先生出手，那阿蒙怕是讨不了好，毕竟即便是神子，也惹不起诸多女神。
“不过等等事情结束后，还是得把‘塔’拉上来问问情况。”
……
廷根，拉斐尔墓园内。
黑红两色的“牢笼”浮现而出，困住了三个女孩右眼上的眼镜后，眼见就要进一步收缩，但这时，那些“牢笼”却忽然变得模糊，变得不稳定，就好像原本平滑的画面出现了马赛克一般。
“‘乌鸦套索’？这东西在所罗门还活着时，我就已经能够破解了！”“海柔尔”将眼镜上的红黑随手“摘”除后，笑着说道。
但下一刻，她身边的伊丽莎白和梅丽莎的身体竟突然整体消失，化作两个更大的“牢笼”，一口“吞”下了两片镜片。
与此同时，一位黑发黑眼，带着面纱，充满神秘味道的女士也凭空浮现，她的眼睛与海柔尔对视在一起，瞬间让后者右眼上的眼镜化作了石头。
——突然出现的女士是已经被薇拉掌控的“黑之圣女”美狄亚。艾布纳既然想埋伏阿蒙，哪会就自己一个人来？自然是呼朋唤友，而“黑之圣女”就是他从薇拉那里“借”来的。
至于艾布纳自己的秘偶“黄之圣女”娜塔莉娅，因为担心被阿蒙“偷走”，可能资敌，所以没有带来。
“这都第五纪1350年了，‘乌鸦套索’的技术自然也早就更新换代，改进过了！”艾布纳轻笑出声，将阿蒙之前嘲讽帕列斯的话又还了回去。
然后，阿尔文·亚伯拉罕才缓缓现出身形，走到海柔尔的身前，摘下了她右眼上的单片眼镜。
然后他右手向前一抓，从空气里拖出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那少年先是有些呆滞，继而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对着阿尔文比了了个手势，接着，海柔尔的状态就飞速倒退，眨眼间就恢复到了被阿蒙寄生之前。
少年正是阿尔文在他那一世认得的“小蛇”威尔。
而伴随着“巨蛇”的“重启”，身穿白色衬衣，黑色马甲的占卜师格拉西斯出现在了伦纳德和阿尔文的面前。
“这是针对我的陷阱？”格拉西斯，或者说阿蒙勾起嘴角，打量了一下周围他“自己”制造出的“隐秘”空间，讥诮着继续道，“是谁在我的‘隐秘’外，又加了一层‘隐秘’，反而将我自己困住了？
“哦，原来是‘隐秘之仆’……
“啧，一个‘奇迹师’，一个‘灾难魔女’，一个‘隐秘之仆’……似乎暗中还藏着个‘洞悉者’？呵呵，是那小姑娘心里一直念叨着的艾布纳·布雷恩吧？
“为了抓住我，还真是大阵仗啊！
“当然，也可能并不是冲着我来的……”
说完，阿蒙似笑非笑地瞥了眼伦纳德，让后者心中一紧。
不过，帕列斯这时却在伦纳德心底安慰道：“放心吧，如果是之前，确实有冲着我来的可能……但你刚才念诵了‘愚者’的尊名，那就都是自己人了。”
伦纳德闻言一愣：“老头，你确定吗？”
“确定……”帕列斯叹了口气，他冒险让伦纳德来挖坟，本就是想找机会让他和“愚者”建立联系。
毕竟现在的形式很清楚了，艾布纳，或者说莱茵属意那位“愚者”先生，而莱茵的态度，就是女神、大地母神，以及血族始祖的态度。
再有，和你小子关系不错的克莱恩、邓恩、戴莉都加入了“愚者”的阵营，不趁着这个便利也加入进去，我们未来只有被“捕猎”的份啊！
另一边，艾布纳看着现身而出的“阿蒙”，摇摇头道：“你不用挑拨离间，我知道你是想借着说话的时间给你本体传递消息，但现在你也该明白，那是不可能的。”
阿蒙沉默了几秒，也不生气，饶有兴致地看着艾布纳道：“原来还有一位‘贤者’在外面拦截‘信息’……是雅洛蓝吗？”
对祂来说，这是一件足够好玩的事情，过程中遇到困难完全可以想象，它们只会让成功之后的愉悦更加丰美。
当然，失败了也没什么，即便损失了这一份序列2的“命运木马”，也对祂本体没有影响。
艾布纳却并不答话，他知道阿蒙在骤然遭遇自己的埋伏，“时之虫”被早已潜藏的“灵之虫”支配了大半的情况下，状态其实相当差，已经快维持不住序列2的层次。
但他依然选择放任对方说些废话，自然是为了等待自己的杀招准备完毕。
毕竟藏在暗中的艾布纳本体是一位“洞悉者”……只要给“洞悉者”足够的时间去撬动支点，能展现出的力量自然是相当惊人的。
就比如特里尔凯旋门中的“永暗之河”……
又比如，现在艾布纳正在准备着的“纯白天使”！
第238章 “星星”
很快，一轮虚幻的太阳升起，将这一片被隐秘的夜空照得如同白昼的同时，也让原本被“伊文思的隐秘屏障”遮掩住的艾布纳本体显露出来。
此时的艾布纳再没有平时的“愉悦”表情，处于“绝对理性”状态下的他，宛如“远古太阳神”再临。
这样的“神威”就连阿蒙都收起了笑容，祂仔细观察了几眼，又恢复了随意的姿态，摇摇头道：“刚刚那一瞬间，我还以为是萨斯利尔复活了……”
话音刚落，祂似乎就没了玩乐的兴致，右眼上的单片眼镜闪耀，就要直接将那轮虚幻的太阳“偷”走。
这也是祂早就发现艾布纳的动作，却任由他进行准备的原因。
对祂来说，虽然七成的精力都放在了自身“时之虫”与阿尔文·亚伯拉罕的“灵之虫”的争斗，剩余三成里也有两成在防备着其他天使，但祂自觉哪怕只余一成力量，也足以对付那位“洞悉者”了。
“洞悉者”虽然号称以最小的代价撬动最大的力量，但那“力量”终究不是他自身的，很容易就可以“偷”走，而这个世界上，还有比祂更厉害的“小偷”吗？
然而下一刻，阿蒙的脸色却骤然变化，祂惊讶地望向艾布纳，也是第一次正视了他：
“原来是你……难怪那个偏执狂总是安排巧合，让我和你保持距离……那确实不是我能背负得了的东西……”
说到这里，祂悠闲地活动了下身体，含笑道：
“你杀了我吧！”
这回轮到艾布纳微微愣住，但他随即发现了“未知之地”内多出的黑色斑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从“绝对理性状态”脱离，勾起嘴角问道：“你不考虑一下当我的‘眷属’吗？”
阿蒙既然自己作死去“窃取”未知之地里的东西，还顺便探索了一些知识，那祂现在就已经是砧板上的肉，无需再全力对待了。
阿蒙摇摇头道：‘如果你办不到的话，我也可以自毁，只不过那样一来，部分非凡特性就可能回到我本体那里去。’
“但那样一来，你不是把‘污染’带给了你的本体？你应该很了解祂，祂可忍不住探索‘未知’的诱惑。”艾布纳笑眯眯地说道。
阿蒙同样勾起嘴角，用和艾布纳一模一样的口吻道：“这个层次的‘污染’对本体来说确实很麻烦，但祂如果实在搞不定，还是可以去找那个偏执狂的。”
祂固然不想将污染带回去，但如果实在没办法，却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艾布纳想了想，点头认可道：“你说的对。”
“所以，你杀了我吧。”阿蒙如同好友聊天般，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你抢了克莱恩的台词了，知道吗？难不成这也是“盗窃”的扮演？艾布纳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然后不再犹豫，抬起右手指向阿蒙，用古赫密斯语庄严宣告道：
“神说，你是‘恶魔’，是‘呓语者’！”
无声无息间，阿蒙的形象开始发生变化，不再如之前一般温文尔雅，而是头上长角，背生双翼，真的化作了恶魔的模样。
当“神”宣布你是“邪恶”时，你就是邪恶的，甚至会短暂转变成邪恶的姿态，以衬托“神”之言的正确。
这是“正义导师”能力的升级应用……正邪由我而定，即是“正义导师”！
原本序列3时，这个能力最多将敌人定义为邪恶，让己方的“圣光”可以打出“特攻”，但经过虚幻的“纯白天使”升华后，它的效果也有了质变，可以做到真正转化敌人的形态了。
这也是“太阳”途径，在“全能”领域的体现。
说起来，艾布纳原本是打算给阿蒙一发“太阳火焰”，用极高的能量和超高温将祂干掉的……
但现在既然阿蒙的这个分身已经在掌控之下，也就没必要玩那么大了，所以在将对方“定义”为“呓语者”后，他便取出了那把“圣剑·贝尔纳黛”，递给了刚刚醒过来的海柔尔。
——“正义”也有着极限，最多将阿蒙这个序列2的分身降成序列3的“呓语者”，再低就非常困难了。
那把圣剑得到了“知识皇帝”和“知识导师”的加持，对“恶魔”和“异种”能打出序列1层次的伤害，足以杀死阿蒙这个分身了。
而之所以将圣剑交给海柔尔，也是为了彻底了断她和阿蒙之间“命运”层面的交集。
海柔尔睁开眼睛，她并没有失去被寄生时的记忆，所以对阿蒙是既恐惧又愤恨。
恐惧于对方的诡异能力，愤恨的则是祂害死了自己的两个朋友。
——由于刚刚恢复对身体的控制，海柔尔还没有弄清楚状况，还以为梅丽莎和伊丽莎白已经死了。
在听完艾布纳对那柄圣剑的描述后，海柔尔咬了咬嘴唇，用“金属手臂”拿起那把长剑就对阿蒙的分身劈了下去，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摆脱‘命运’的交汇吗？不愧是曾经的……”阿蒙的话都没说完，就被“圣剑·贝尔纳黛”附带的“全体攻击”“多次攻击”“致命攻击”瞬间切成了粉末。
不过，祂在死亡前的最后一刻却是带着一丝“庆幸”的笑容的。
“虽然‘恶作剧之神’有可能做出不顾风险追寻刺激的事情，但阿蒙的主职还是‘欺诈之神’啊！”艾布纳对此感慨一声，然后才扶住仿佛被抽干了力气的海柔尔，笑着道：“做的不错。”
“可……可，是我害了梅丽莎和伊丽莎白……”说着，海柔尔的眼圈就红了起来。
艾布纳边取回圣剑，边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她们没事，早在你们投宿那家旅馆时，我就将她们调包了。”
“调包？”海柔尔止住眼泪，惊讶地望向艾布纳。
“对……在贝克兰德时，我就察觉到你的‘命运’有些异常，所以在你身上做了些防护措施。”艾布纳简单解释了一遍自己这边做的准备，然后将海柔尔也收入了“阿尔文的答题迷宫”，让她去照顾还在昏睡中的梅丽莎和伊丽莎白。
做完这些，艾布纳又向来助阵的天使们表达了感谢——包括阿尔文，然后才走向伦纳德。
阿尔文回归，艾布纳提前就知道这件事是很难隐瞒的，所以两人是朋友，相互帮忙也是合情合理的。
见老头口中的老怪物走近，伦纳德顿时紧张起来，做好了拼命的准备，虽然他心里也知道那没有用。
“不要紧张，既然成为了祂的信徒，我们就是同伴了，你除了叫我艾布纳，还可以叫我‘塔’先生。”
艾布纳简单和伦纳德寒暄几句，并借着他的视野“告知”克莱恩自己这边已经空闲下来后，这才捡起阿蒙析出的遗留，消失在了墓园内。
伦纳德·米切尔呆立半晌，直到“隐秘”散去，巡夜的值夜者弗莱快要靠近这边时，他才猛地回过神，开始填埋空棺材。
同时，他压低嗓音询问道：“老头，阿蒙的分身陨落了？”
“来了六位天使，还有我那位老朋友……就算是阿蒙本体来都未必能赢，更何况只是个序列2的分身。”帕列斯很是感慨地说道。
“六位？可阿蒙只点出了四个啊？”伦纳德一边填土一边问道。
“‘灵物天使’应该也来了，不过祂是在防备另一位神子……
“另外还有一道‘荒芜’的气息潜藏，但不完整，不像是大地母神教会的‘主母’，更像是有着‘荒芜主母’位格的非凡生物。
“祂们对我没什么防备，所以我才能‘看’到这些阿蒙没看到的。”
填好土，重新将墓碑摆正后，伦纳德这才在瞥了眼克莱恩的照片后，凝重问道：“刚才阿蒙点出的天使中有一位‘隐秘之仆’？”
“是的，我没感应错的话，是黑夜修道院的院长，阿里安娜殿下。”帕列斯用苍老的声音回答道。
“也就是说……女神对于我投靠‘愚者’的事情是默认的？女神和‘愚者’有着一定的默契？或者干脆就是盟友？”事关自己的小命，高度紧绷的精神让伦纳德的思维比正常敏捷了不少，想到了许许多多的问题。
“大概。”帕列斯给出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
灰雾之上，“世界”克莱恩听完艾布纳掐头去尾的“炫耀”后，不由得感叹道：“你这一天天的，过的是真刺激啊！”
“你也不遑多让！”艾布纳意有所指地回了一句后，话锋一转，问起了有关梅丽莎的问题，“她现在还被我困在梦境里，如果你不想她知道你还活着的秘密，我可以帮忙让她和伊丽莎白忘掉这段经历……嗯，我也会叮嘱海柔尔保密的。”
克莱恩闻言犹豫了好一阵，最后才长叹一声道：“算了，她知道就知道吧，别让她知晓我现在是‘道恩·唐泰斯’就行……嗯，如果可以的话，格尔曼·斯帕罗那个身份也瞒着她……”
是觉得格尔曼的事迹太变态了，梅丽莎没法接受吗？艾布纳腹诽了一句，表面则点点头应了下来，然后随手取出阿蒙遗留的“命运木马”特性，交给克莱恩道：
“作为我帮你的事收尾的交换，请求‘愚者’先生帮忙保管这枚特性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世界”克莱恩下意识接过，但下一刻，止不住的惊骇便涌上他的脑海：“塔”先生可以不经过“愚者”同意，就带物品进入灰雾之上了？
好在克莱恩有着“小丑”的能力，才忍住没有失态，也没越俎代庖地替“愚者”问询。
对此，看穿克莱恩心思的艾布纳只淡然笑笑，丝毫没放在心上。
他已经是“奇迹师”，又掌握着进入“源堡”的正确方式，对于后面那些光门可能无能为力，但带点东西进入灰雾之上却不怎么困难。
……
待“塔”离开后，克莱恩拿着“命运木马”思索许久，最后才释然一笑。
他和刘博互相掌握着对方的秘密，要是他真的对自己有歹意，自己早就没了。
“作为朋友，凡事还是开诚布公地好……等明天，不对，是今天下午塔罗会后，就直接去找艾布纳询问好了！”
想通后的克莱恩放下心中的包袱，全力研究起那枚序列2特性来，结果发现用“错误”牌与这枚特性相互配合，自己的灵体在这灰雾之上就有着货真价实的“天使”位格和实力了！
这力量虽然无法带入现实——在现实里自己的灵体禁不起“序列2”特性的污染，但用来准确分辨伦纳德的精神体，并震慑他背后那位老爷爷却是够了！
想到这里，克莱恩估算了下时间，没有多犹豫，直接让灵体融合“错误”牌和“命运木马”，然后将伦纳德的精神体拉入了灰雾之上。
片刻后，伦纳德从一大把“星星”牌中，毫无意外地抽出了一张“星星”牌。
第239章 塔罗会与罗塞尔的嘲讽
廷根市码头。
随着一艘内河蒸汽船靠岸，一位打着洋伞的少女漫步从舷梯上走下。
接下来的半天，少女在廷根市内走走停停，直到来到豪尔斯街的一家旅店门口才停下了脚步。
少女抬起头，在阳伞的遮掩下将一片眼镜戴在了右眼上。
片刻后，她的嘴角微微勾起，无声自语道：
“帕列斯、亚伯拉罕、‘愚者’，还有一位魔女联手了？
“嗯，亚伯拉罕家族曾在第四纪时和塔玛拉家族联姻，而后者现在是‘灵知会’的掌控者之一，确实和‘魔女’交情莫逆。
“呵呵，他们的联手竟然可以让我的分身没有一点信息传回来？
“这可真有意思！”
少女摘下眼镜，如湖水般清澈的眸子里满是兴奋之色。
……
苏尼亚海，缓慢航行的“未来号”上
嘉德丽雅接到了女王用“信使”送来的信件，她在拆开信封，取出里面的羊皮纸阅读了一番后，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打开船长室的窗户，对所有人喊道：
“转向，去拜亚姆。”
下达了命令后，这位海盗将军心情不错地微翘起嘴角，开始记忆起女王随信送来的那页“罗塞尔日记”，准备在下午的塔罗会时，献给“愚者”先生。
“不过，这个朱塞佩·卡斯蒂亚究竟是什么人？女王为什么要打听他的情报？”
……
皇后区，霍尔伯爵家的豪华别墅内。
奥黛丽正躲在自己房间内，注视着手中的玻璃瓶。
瓶中装着透明无色的粘稠液体，它安静时，就像镜面，能完全映照出范围内的所有事物，出现起伏时，则有一个个很小的漩涡在表层之下无声转动。
这正是刚调配成功的“催眠师”魔药！
奥黛丽已消化完“心理医生”魔药，计划在贝克兰德的“心理炼金会”联络她前，晋升至序列6。
使用“安抚”调整好精神状态，奥黛丽轻咬了下嘴唇，抬高玻璃瓶，将魔药咕噜灌入了口中。
片刻后，随着身体上的异变一点点退去，奥黛丽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不过，她照镜子时，发现自己的碧绿眼眸看似清澈，却藏着看不见底部的奇异漩涡，让看到的人很难移开视线，很容易就沉溺进去。
这是灵性散逸，还未完全收敛的表现……奥黛丽眉眼缓慢舒展，笑容逐渐明晰。
她对着镜中的自己，轻轻点头，难掩笑意地说道：
“奥黛丽，你可已经是序列6了呢！”
等到情绪有所平复，她才认真检视起自身，以确认自己获得了哪些新的非凡能力。
而这时候，她的贴身女仆安妮却敲门而入道：
“小姐，该试穿今晚备选的晚礼服了。”
今天是6月6日星期一，同时也是奥黛丽18岁的生日，在晚上，她的家中会举行一场盛大的舞会。
奥黛丽没有直接回答，转而问道：
“妈妈已经挑选好了吗？”
“是的，伯爵夫人分别选择了赛德斯先生和吉尼娅太太的设计……尤其是吉尼娅太太，她为您在新年舞会时设计的礼服已经引领了贝克兰德的潮流，伯爵夫人更倾向于她的新作品。”安妮如实回答道。
奥黛丽点了点头，浅笑说道：
“告诉妈妈，我这就过去。”
打发走贴身女仆后，她看了眼正观察女仆们做事的金毛大狗苏茜，笑着询问道：
“苏茜，你给我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吗？”
“有准备的，奥黛丽。”苏茜摇了摇尾巴，用清脆的声音道，“不过要保密，等舞会结束后再给你！”
居然还想给我一个惊喜？奥黛丽非常惊讶，但她随即想起自己当初帮“塔”先生挑选礼物的事情，不由得问道：“不会是狗粮之类的食物吧？”
“当然不是！”苏茜再次摇了摇尾巴，向走廊里望了一眼，神秘兮兮地道，“那可是花了我几个星期的时间才完成的！”
听到这话，奥黛丽更加期待的同时，又忽地回想起“塔”先生在带她去“奇迹之城”后说过的话：
“我可以在生日时向他‘许愿’？”
……
贝克兰德，金斯特街28号的别墅里。
艾布纳依照克莱恩的吩咐，给梅丽莎和伊丽莎白“植入”了虚假的挖坟记忆，让她们以为自己亲自挖出了克莱恩的棺材，并确认里面并没有人。
做完这些，他才将两人交给海柔尔，顺便和她对了对“故事情节”。
确认说辞保持一致后，艾布纳看着精神还有些恍惚的海柔尔，微笑说道：“虽然这次的事件，主要是为了帮你摆脱与阿蒙相遇的‘命运’，但你到底还是被动地充当了‘诱饵’，所以也应该得到一份战利品。”
燃文
说着，他取出一份序列6的“盗火人”特性，交给了对方。
——这份特性同样来自于阿蒙。
见此，海柔尔抿了抿嘴唇，却没有拒绝，因为经过之前的事，她已经清晰地认识到自己与艾布纳实力的差距究竟有多么的巨大。
再这么下去，她觉得自己恐怕连做“诱饵”的资格都没有了！
所以她并不想错过任何一个晋升的机会。
……
下午三点，灰雾之上的神秘空间内。
一道道深红的光芒在斑驳长桌两侧亮起，固化为模糊的，不同的身影。
“正义”奥黛丽快速环顾了一圈，接着望向青铜长桌最上首，带领众人微笑行礼道：
“下午好，‘愚者’先生~”
而第一次参加“塔罗会”的“星星”伦纳德还没来得及观察其他人，就被这突如其来的“问候”打断了思路，慌忙站起身，却到底没跟上节奏。
“这是新加入的‘星星’先生。”“愚者”克莱恩自然不会怪罪老同事，反而介绍了一句。
众人也顺势打量起了“星星”，结果发现他的注意力更多放在了“塔”和“世界”两位先生身上。
“星星”先生在现实里认识“塔”先生和“世界”先生？或者说，是那两位先生将他引入聚会的？
在大家各有猜测时，“隐者”嘉德丽雅转向青铜长桌最上首，行了一礼道：
“尊敬的‘愚者’先生，这次有一页罗塞尔日记。”
“很好，你可以考虑想要什么了。”克莱恩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便将那页嘉德丽雅具现出的日记传送到了手边，并满心期待地阅读起来。
“十月三日，今天成功将伊萨卡小姐约到了帕兰夫人的庄园里……
“……帕兰夫人是我的秘密服装师，专门制作……衣物和各种cosplay服装。
“而今天，我为伊萨卡小姐准备了一件……
“总之，我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请读到我日记的某位未来朋友不要嫉妒，因为你嫉妒也没有用！
“这是我身为‘凯撒’的魅力！
“哈哈哈！”
看着这满页的标准“罗塞尔”式猎艳内容，克莱恩的嘴角险些抽动了一下，心里无奈地思忖道：
亏我还认为“神秘女王”提供的日记质量一直很高……没想到她也有翻车的时候啊？！
也对，她并不认得汉字，只能通过日记的写作时间，以及老黄写日记时的情绪变化等因素进行判断，难免有失误的时候……
不过，我还是不得不说，老黄你不但玩的够花，还嘲讽未来的穿越者会看着日记嫉妒你？也不怕遭了报应！
呸！我的意思是，我才不会嫉妒！
想归这么想，但克莱恩的脑海里还是莫名浮现出莎伦小姐换上各种游戏动漫角色衣物的场景……
第240章 标签与交易
在“愚者”先生陷入妄想的时候，第一次参加塔罗会的伦纳德则一边震惊于“愚者”能看得懂罗塞尔文，一边打量起长桌两侧的成员们，为他们初步打了个标签：
“正义”小姐，似乎是位少女，性格应该比较乐观开朗，穿着和打扮虽然看不清细节，但显得很有品味……大概率是一位贵族小姐。
“倒吊人”先生，粗犷，内敛，一看就是个暴躁莽撞的人，也许是个海盗？
“塔”先生，就是那位复生的老怪物艾布纳·布雷恩，祂竟然也对“愚者”先生毕恭毕敬？那么，“愚者”先生会是谁？那位所罗门的黑皇帝吗？
“魔术师”小姐，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时不时还瞧那个老怪物一眼……嗯，虽然看不清脸，但她的身形和气质都很像住在老怪物家里的那位畅销书作家啊……
不会吧？那个老怪物将他的情人也拉入了这里？祂就那么信任“愚者”？还是说，祂对祂自己有信心？
“太阳”先生，个子很高，说话给人一种还在变声期的感觉，虽然沉默，但似乎很友善……
“隐者”小姐，额，女士，她气质成熟稳重，八成是一位经验丰富的非凡者，而且所有塔罗会成员中，只有她还能拿出“罗塞尔日记”，要么她加入不久，要么就是她的路子很广……
“月亮”先生，比较年轻，有点矜持……咦？他好像和那个在贝克兰德贵妇圈子里很出名的大地母神教会教士有些相似……我记得是叫埃姆林·怀特？对了，他和克莱恩伪装成的“大侦探夏洛克”也是朋友。
“审判”小姐，给我的感觉很像是“军情九处”的情报人员啊……虽然个子对不上，但看她和“魔术师”的互动，难道是住在那个老怪物家里的“休·迪尔查”小姐？
“节制”小姐，像人偶多于真人……和克莱恩给我的感觉有些像……应该也是进行了伪装？
最后，“世界”，毫无疑问，他就是克莱恩，用的是格尔曼·斯帕罗的人设进行的伪装……
我记得之前看过的情报里，格尔曼甚至在一场天使层次的战斗中全身而退，还顺手击杀了“血之上将”，虽然还不是半神，但也是序列5中最顶级的存在了……这才不到一年，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另外，也不知道其他人是什么层次的非凡者，我在这里会不会是垫底的？
伦纳德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愚者”先生也终于收回了“遐想”。
他让手中的日记消失，看向“隐者”嘉德丽雅。
嘉德丽雅立刻会意，回想着女王信件上的内容，恭敬询问道：“我想知道朱塞佩·卡斯蒂亚和上次我询问的那位隐秘存在有什么样的关系？”
她的问题顿时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卡斯蒂亚是费内波特王国王室的姓氏……听“隐者”女士的问题，似乎确定了那个叫朱塞佩的人和上次那位令“愚者”先生都感到慎重的隐秘存在有关联……
难道和鲁恩的奥古斯都家族一样，卡斯蒂亚也在背着教会和某位邪神存在着交易？
脑补达人“倒吊人”阿尔杰一瞬间就联想到了许多。
艾布纳对“隐者”会问出这个问题倒是不怎么意外，毕竟据他所知，贝尔纳黛在那次作死地想要从“苍白的死亡”里窥视“刘博”的信息时，就得到了朱塞佩和拉弥娅的一些情报。
而了解的越深，被污染的程度也就越厉害，贝尔纳黛到现在都没察觉到不对，是因为“未知”的本体在沉睡，而艾布纳这个现任“代理人”并没有试图去“控制”她而已。
当然，这里面也有贝尔纳黛没有旧日相关的知识，所以对此没有任何防备的原因在。
原著里，都是克莱恩派了七光之一的“橘光”希拉里昂去给她进行了科普，才让她了解到外神和旧日的存在。
在艾布纳若有所思的时候，克莱恩面对“隐者”女士的这个问题，先是隐晦地瞟了“塔”一眼，然后才平静地说道：
“这页日记的价值与你问题的答案并不匹配。”
虽然他知道朱塞佩和刘博的关系，但这是人家的秘密，总得征求过意见才能向外透露，所以克莱恩便决定拖一拖，等下周再说。
“很抱歉，‘愚者’先生……是我冒昧了。”“隐者”女士赶忙道歉，待发现“愚者”先生并没有因此怪罪后，才斟酌着继续道，“那我先将这一页日记计入‘贡献’。”
“可以。”“愚者”克莱恩轻轻颔首，接着向后靠在椅背上，随意说道：
“开始交易吧。”
话音未落，克莱恩就操控“世界”望向一侧的“魔术师”小姐，嘶哑着嗓音道：“我需要卡尔德隆城的情报，最重要的是定位……希望你能从亚伯拉罕家族里拿到。”
通过和莎伦以及信使小姐的交流，克莱恩知道“诡法师”主材之一的“灵界掠夺者”只存在于那座灵界城市附近。
而克莱恩之前就向“塔”咨询过，但艾布纳知道这涉及到女神的谋划，害怕自己插手会改变什么，所以只让克莱恩自己去问佛尔思、阿兹克等人。
卡尔德隆城……“世界”怎么忽然开始寻找这个神秘的灵界城市？“愚者”先生的吩咐？这是祂复苏计划里新的环节？“隐者”嘉德丽雅对卡尔德隆城有一定的了解，此时颇有点错愕。
至于“星星”伦纳德，关注点却在另一个方向上：“魔术师”小姐竟然是亚伯拉罕家族的人？
难怪那个老怪物会看上她……是了，昨天夜里的战斗中，亚伯拉罕家族的那位新晋天使就出手帮助了那个老怪物，祂们之间应该早有联系……而“魔术师”小姐就是其中的纽带。
果然，加入这个聚会的人没有一个会简单……这就是所谓的“主角”聚会吗？
伦纳德自嘲一笑，然后听到“魔术师”小姐有些迟疑地回答道：“没有问题，我会帮你询问的。”
——她迟疑的原因是，不知道是去问老师，还是直接去问艾布纳……同时也有些奇怪“世界”为什么不去找“塔”询问。
“需要多少报酬？”“世界”格尔曼·斯帕罗语气平淡地问道。
“1000金镑。”佛尔思现在虽然并不缺钱，但也不会白帮忙。
“成交！”刚刚在“夜之国”发了一笔的克莱恩显得底气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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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人性稳固
“1000镑？我记得原著里佛尔思只出了350镑的报价，看来因为我的原因，她对于‘世界’完全没有原著里的恐惧啊……
“另外，从‘夜之国’出来后，克莱恩这是富裕起来了？啧啧，不知道他这次能不能摆脱自己‘穷神’的称号。”
全程旁观了这笔交易的艾布纳在心里吐槽了几句。
另一边，克莱恩在发布了委托后，便不再多说“灵界掠夺者”的事情，转而让“世界”格尔曼·斯帕罗望向小“太阳”道：
“你们那里有诡术邪怪吗？
“或许你们用的是其他名字称呼它，总之，它擅长伪装，能力诡异，近乎半神层次，有一只特性聚集的主眼……”
他故意点出近乎半神层次，不是为炫耀，而是提醒小“太阳”，这是很危险的怪物。
不过，“隐者”嘉德丽雅、“倒吊人”阿尔杰都没有太在意这一点，因为“世界”代表着“愚者”先生的眷者们，为同伴求购半神层次的材料很正常，而且，他就算是为自己准备，也不会太让人惊讶，格尔曼·斯帕罗已经是序列5，提前搜集材料属于常规操作。
隐约间，在他们心里，“世界”先生尽快脱离序列5这个层次似乎是一件好事。
“太阳”戴里克想了想道：
“常见的怪物里没有，但或许有谁遭遇过，我会翻找资料或帮您询问的。”
假人“世界”“嗯”了一声，又补充道：“如果真的有，我希望你能说服你们的首席帮忙狩猎它。
“或者，至少要获得它的血液。
“只要你能拿到，我将用‘光之祭司’的非凡特性交换。”
只要有血液，我就可以找“塔”先生借来《格罗赛尔游记》，强行将“诡术邪怪”收入其中，再将莎伦叫来，一起进入游记干掉它。克莱恩在心里盘算道。
至于“光之祭司”的非凡特性，他现在手里甚至有两枚，一枚来自“蠕动的饥饿”，一枚是从迷雾小镇里得到的那只混杂了多个特性的“胃”里分离出来的。
听完“世界”的话，“倒吊人”和“隐者”等人再次侧目，毕竟一枚非凡特性的出现，就意味着一位非凡者的不幸……“世界”这还真是一周一个序列5啊！他又杀了谁？一位“永恒烈阳”教会的主教吗？
“光之祭司”的非凡特性？“世界”先生已经有了“光之祭司”的非凡特性？或者说，他锁定了目标，很快就能拿到？单纯只是获取血液，以首席的实力，希望很大……但愿我们白银城附近确实有那种怪物！戴里克则比较单纯，心中只有喜悦，他再次强调道：“我回去后会立刻翻阅资料的！”
“世界”格尔曼对此只是点点头，然后便沉默下来。
克莱恩装的很像嘛，还真有“疯狂冒险家”的感觉，一点都没有流露出真实的性子，真是谨慎啊！
这时候，伦纳德在心里感慨了一句后，见其他人都在思考，或许是在组织语言，于是主动说道：
“我需要一件神奇物品。”
在昨夜那场“战斗”后，伦纳德已然认识到自己的实力还是太弱，而短时间内能够提升战力的办法，只有执掌一件强力物品了。
虽然说，一般的物品在昨夜那样的场面里也没什么用……
至于钱财问题，在“命运隐士会”里出售了不少老头告诉他的知识的伦纳德并不缺乏。
“什么类型的？”“正义”奥黛丽适时回应，以免冷场。
伦纳德“呃”了一声，下意识做出回应：
“不知道……”
他只是有这么一个打算，还未具体思考细节，难道要说可以在阿蒙手下保命或者能做出拼死反击的东西吗？
不知道……这怕不是个傻子……对伦纳德的散漫和随意相当了解的“愚者”克莱恩忍住笑意，在心里诋毁了一句。
而艾布纳也含笑看着这一幕，愉悦地思忖道：来了，“日月星”今日终于全部归位！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自己，含义不明，“星星”伦纳德顿时有点尴尬，连忙补充道：
“我的意思是，类型不限，只要更偏向攻击领域，使用较为隐蔽，负面效果小一点，我都可以。”
他这是为了发挥“梦魇”的强控能力——到时候，完全可以他本人控制住目标，帕列斯.索罗亚斯德操纵神奇物品，给予呆滞对手致命一击。等到成为“灵巫”，有了封印于牙齿上的自然灵或怨魂幽影帮助，他自己也可以完成这样一心两用，甚至三用的配合。
等到“星星”先生解释完，“倒吊人”阿尔杰没去纠缠细节，开口问道：
“大概要什么层次的？”
“‘2’级封印物里较为强力的那种，呃，对应序列6或序列5层次。”伦纳德先是习惯性以官方非凡者的口吻描述，旋即改用了更通俗的表达。
这一刻，“正义”奥黛丽、“隐者”嘉德丽雅、“倒吊人”阿尔杰和“审判”休，都敏锐地在心里闪过了一个念头：
“星星”先生是官方非凡者，至少曾经是！
“审判”休很自然就回想起了当初“智慧之眼”老先生关于封印物等级的科普，那时候的自己还什么都不懂，而现在几乎瞬间就判断出了眼前这位先生的身份。
时间还真是能改变一个人啊！
是的，休这时候已经确认“星星”先生，就是那位一直暗中调查她和艾布纳的“红手套”伦纳德·米切尔。
对方的侦查手段虽然隐蔽，但也无法瞒过一位眼线众多的军情九处情报人员，一位辖区已经扩大到整个贝克兰德的“惩戒骑士”。
在伦纳德调查她的同时，除了不知道对方身上还寄宿着一位天使，她也早就将伦纳德的底细摸清楚了。
眼见“星星”先生如此“实诚”，“倒吊人”阿尔杰正想“坑”他一笔，谁想这时候“塔”先生却笑着开口问道：
“我刚好有一件偏攻击类的物品，而且其防御和辅助功能也很不错，副作用也在可以承受的范围……
“嗯，总之，你不忌讳使用‘魔女’途径的非凡能力吧？”
他的话音刚落，“世界”格尔曼就望了过来。
深知“塔”本性，又看过相关罗塞尔日记的克莱恩自然猜到了艾布纳想要干什么，于是又神色古怪地瞅了瞅伦纳德。
这让暗中观察着他的“正义”和“节制”两位小姐都有些奇怪。
而伦纳德并没有发现“世界”的异常，他回想了一下与自己交过手的魔女，斟酌着问道：“有‘黒焰’、‘隐身’和‘替身’的相关能力吗？”
“都有……而且还不止，那件物品还能在身体外凝聚钢铁铠甲，或者类似的战斗服装……”艾布纳一本正经地说道。
虽然他手里还没有这样的物品，但以他现在的能力，以及“机械大帝”几百年的经验，回去现造一件都完全来得及。
“愚者”克莱恩听完艾布纳的忽悠，险些捂住脸孔，然后于心里吐槽了一句：钢铁战衣？所以那件物品叫“钢铁魔女”吗？
想到这里，他隐晦而又怜悯地看了“星星”先生一眼，却没有半点提醒的意思，甚至有些隐隐的期待……这可是妥妥的黑历史啊！
不，我不是在幸灾乐祸，按照“塔”先生的说法，这有利于以后维持“人性”。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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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太阳”“月亮”“星星”
长桌另一侧，观察到这一幕的“审判”休也再次确认了自己之前的判断——除非是熟人，否则艾布纳很少展现他的“恶趣味”。
而她早就发现艾布纳对那位“红手套”伦纳德有着莫名的熟悉和宽容……就和当初第一次遇到自己和佛尔思时一样，仿佛是多年的老朋友，甚至一见面就让对方作诗。
“星星”伦纳德显然没有注意到其他成员们的小心思，他在听了“塔”先生的介绍后，也不认为这个老怪物会欺骗自己，所以直接询问道：“要多少钱？”
“先不着急谈价格，等我真正拿到手后，再告诉你。”艾布纳笑着说道。
这老怪物不会是打算去哪家教会里偷吧？不对，按照老头的说法，他交游广泛，和很多神灵的关系都非常好，也许能直接要来……思绪转动间，伦纳德迟疑地追问了一句：“那物品的来历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艾布纳不用能力也能猜到他在想些什么，当即决定给那件还未出炉的物品的“变身”能力加上时间限制……不变够24小时，别想变回来！
“放心吧，来历肯定没问题！”艾布纳意味深长地笑道。
“那就好……”伦纳德显然还不知道自己未来会遭遇些什么，在幻想着“魔女”强力能力的同时，再次环顾一圈，开口问道：
“你们谁有‘骸骨魔狼的一对獠牙’的线索？”
以他现在的贡献，很难在教会内部兑换到晋升的机会，所以只得自己准备材料。
“骸骨魔狼的一对獠牙”……这好像是“灵巫”魔药的主材之一。这么说，“星星”先生很可能是一位“安魂师”啊！
再加上他疑似官方非凡者的身份……他是一位“值夜者”？
“魔术师”佛尔思看了“星星”先生一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而她之所以知道“灵巫”的魔药配方，则是当初接到“塔”的委托，从亚伯拉罕家族拿到的。
“‘骸骨魔狼’……据我所知，我们白银城南方的一个成为废墟的城邦里就盘踞着一只骸骨魔狼，它能驱使强大的幽灵，在黑暗中极为难缠，哪怕是六人议事团的长老们也没把握拿下它。”
“太阳”戴里克想了想后，“实诚”地说道。
“白银城？”伦纳德有些茫然，完全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只从“太阳”的描述里隐约猜到所谓“白银城”的环境应该很恶劣。
见此，“愚者”克莱恩后靠住椅背，认真在心里自我检讨了一番：
将伦纳德拉入灰雾之上，确保他抽到“星星”牌后，就没再管对方，未写信介绍塔罗会的大致情况，这有些不应该啊！
克莱恩正打算操纵“世界”格尔曼给“星星”伦纳德说明，却看见“月亮”埃姆林瞥了身旁的诗人一眼，听到他带着很淡的笑意道：
“‘白银城’在‘神弃之地’，前身是信仰‘巨人王后’欧弥贝拉的‘白银之国’。”
这可是他在血族的典籍里查阅到的，就连那个傻“太阳”的城邦自己都不知道的自身来历。
说完，“月亮”埃姆林没管陷入呆滞，没再言语的伦纳德，转而截过话头对“太阳”道：
“我需要一份序列5的人造吸血鬼非凡特性，你想得到什么？”
虽然前段时间埃姆林为了买限量版的“冰雪女王”而花光了积蓄，但就在昨天，他省吃俭用才用天价买回家的一整套12个不同“女王”却再次失窃……与以往相同，那个可恶的窃贼这回也留下了人偶对应的金镑，甚至还超出了一点……
然而，这根本无法平息埃姆林心中的愤怒。
而经过这一次的事，他也想明白了，只有提升实力，才能抓住那个可恶的盗贼，守护住自己那些可爱的“女王”们，所以……他要用对方留下的钱来变强！
当然，现在他手里的钱依然不够买一份序列5层次的“人造吸血鬼”特性，而他也不是一个喜欢提前消费贷款消费的血族，哪怕最新最好的人偶，也无法让他厚着脸皮去向别人借钱，只会更加节省更为卖力地储蓄。
但他经过多次塔罗会，早已认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太阳”根本不收现金，对白银城居民来说，鲁恩的金镑和废纸没有任何区别。
所以，埃姆林相信“太阳”会提出物品方面的要求，早点知道可以早做准备。
而且“太阳”不那么清楚外面的市场情况，也许他想要的东西只值5000镑……“月亮”埃姆林抱着等待惊喜的心态，微抬下巴，注视起旁边的“太阳”。
“太阳”戴里克认真想了想，委婉地提醒道：“‘人造吸血鬼’特性里面有很严重的精神污染……‘月亮’先生，你想浑身流脓吗？”
“月亮”埃姆林顿时像“星星”一样呆滞起来，但他很快又昂起头，“自信”地道：“你直接出价吧，污染我会解决。”
他自然没有解决的办法，但却觉得自己族内肯定有办法，现在要紧的是先把特性敲定下来。
“太阳”见“月亮”先生坚持，再次想了想道：“呃……‘战士’途径序列5的非凡特性。”
他这不是为自己要的，而是为了打探前首席陵寝消息时，交到的朋友需要的，所以他打算帮对方问问。
说来也巧，他交到的朋友，正是那位和他住同一条街，并被他带来的秘术“瓦欧力特的完美恢复术”治好了畸形的那位女士。
“战士”的序列5？也就是“守护者”的非凡特性啊……这很难买到，就连乌特拉夫斯基神父都还是序列6的“黎明骑士”……不过他那把大剑武器应该是“守护者”特性打造的，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卖。“月亮”埃姆林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听见“世界”先生低哑的嗓音响起：
“我有。”
他确实有，那也是他在“夜之国”里得到的。
一时之间，巨人居所般的宫殿一片静默，塔罗会诸位成员都略显麻木。
序列5就这么常见吗……“月亮”埃姆林想到自己还没有序列5层次就莫名心累，平复了几秒才问道：
“多少钱？”
克莱恩算了算埃姆林.怀特这家伙的财政状况，让“世界”格尔曼·斯帕罗低沉笑道：
“7000镑。”
若不是我现在有钱，肯定敲你一笔！
7000镑？埃姆林先是一愣，旋即毫不犹豫开口道：
“成交！”
另一边的“太阳”戴里克也高兴地点点头，认可了这笔交易，同时，他也为自己的朋友感到高兴。
而直到这笔交易结束，伦纳德满脑子都还是“神弃之地”这个名词，有了种幻想或神话走进现实的感觉。
他本能就调整起自己对塔罗会的认知，真正意义上明白了“成员来自不同地方”这句普普通通话语的重量。
果然，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简单，都是“主角”啊！
伦纳德念头纷呈间，又想起了自己的交易，但“太阳”戴里克却无法确定白银城一定能够拿下“骸骨魔狼”，所以也没报价，只说回去帮他问一问。
而伦纳德只得暂时作罢。
至此，交易环节结束，塔罗会自动进入了自由交流的阶段。
这次，却是“星星”伦纳德抢先说道：“‘圣赛缪尔大教堂’发生了一起严重的事故，‘疯狂冒险家’格尔曼·斯帕罗化装成内部看守者闯入了查尼斯门，之后离奇失踪……”
他说这话的同时，眼睛却看向了最下手的“世界”。
而“正义”、“倒吊人”、“隐者”等其余塔罗会成员则在看向“世界”的同时，不约而同地思忖道：原来“星星”先生是“黑夜教会”的官方非凡者！
一句话把我们两个都暴露了啊！克莱恩再次差点捂脸，虽然“世界”是格尔曼的事在塔罗会早已不是秘密，但至少“正义”小姐只是猜测，不能确认的。
心里这么想着，“世界”回望向“星星”，嘶哑着嗓音笑道：“是我做的……
“事实上，我去那里，是因为‘愚者’先生和黑夜女神的一个约定……或者说，一个游戏。”
第243章 越来越觉得不妙的克莱恩
“愚者”先生和女神的一次约定？游戏？
果然，“愚者”先生在某些事情上是和女神有默契的……“老头”猜的可真准啊！“星星”伦纳德对此没有太过吃惊，反而恍然地点了点头。
“世界”已经能够参与到神灵之间的事务了吗？或者，他作为“愚者”先生的眷者，本就是展示给女神的诚意？就和血族始祖将“月亮”送进塔罗会展示诚意一样？
是了，新加入的“星星”先生，也许和“月亮”的身份是一样的……难怪他们看起来都很“单纯”。“倒吊人”阿尔杰嘴角微微勾起，觉得自己终于看清了神灵间“棋局”的一角，这让他显得很是激动，难得带出一些得意的情绪。
“隐者”嘉德丽雅的关注点则放在了“世界”进入查尼斯门后失踪这件事上，作为“窥秘人”，她隐约察觉到“世界”消失后去的地方才是“游戏”的重点。
“好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可惜‘世界’看起来并不愿意详细说……”想到这里，“隐者”嘉德丽雅又瞥了艾布纳一眼，有些可惜“世界”不是像“塔”一样的性子，否则这会儿没准就“炫耀”出来了。
“正义”奥黛丽这时候却悄然松了口气，仿佛一直压在心头的大石不见了：自从信仰“愚者”先生以来，她总觉得是自己背弃了女神，多少有些不安，现在发觉女神和“愚者”先生是盟友，她的负罪感顿时减轻了不少。
“正义”的旁边，“审判”和“魔术师”虽然也很想知道所谓的“游戏”是什么，但她们却并不着急，因为以她们对艾布纳的了解，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他又“知道”了，所以打算等回去后再问。
至于“节制”小姐，克莱恩那天夜里去做了什么，她当然全都知道。
看着心思各异的众人，克莱恩顿了顿，然后才操控着“世界”继续说道：“对了，‘密修会’的首领查拉图已经脱困，回归了现实，你们要小心。”
他没说“小心查拉图”的原因，因为懂的都懂，不懂的也能脑补出来。
艾布纳闻言向最下手的位置望了一眼，他当然知道克莱恩这话更多是提醒自己……虽然这完全没有用，毕竟现在的所谓查拉图其实就是他的马甲而已。
反而是“隐者”嘉德丽雅更为重视这个情报，从某种程度上说，她也算是因蒂斯人，对“密修会”有着相当的了解。
众人沉默了好一阵，似是都在消化这个消息，直到“星星”伦纳德清了清喉咙，再次抛出了一个更加重磅的情报：
“亚伯拉罕家族的一位先祖阿尔文·亚伯拉罕晋升为天使，并向全大陆进行了宣告……宣告亚伯拉罕家族重新登上大陆的权力舞台。”
亚伯拉罕？听到这番话，“倒吊人”、“正义”、“隐者”等人一起将视线集中到了“魔术师”小姐身上。
佛尔思吓了一跳，下意识望了艾布纳一眼，见他点点头，方才定下心神，组织语言道：“确实有这么回事，但我知道的并不多……”
得到“魔术师”小姐的证实后，“正义”奥黛丽又转回头看向斜对面的“星星”，斟酌着道：“‘星星’先生，您说那位阿尔文殿下向全大陆宣告祂晋升的消息……我怎么没有收到任何情报？”
就连“心理炼金会”的情报网里都没有。
“星星”伦纳德回想起老头当时的口吻，模仿道：“那个宣言，只有天使及以上的存在能够听到。”
也就是说，你……不，是你的背后有着一位天使？“倒吊人”阿尔杰、“隐者”嘉德丽雅以及“审判”休立刻抓住了他话中的重点，做出了推断。
这让得“愚者”克莱恩今天第三次差点捂脸。
“恐怕再讨论讨论，诗人同学的‘底裤’都要被扒干净了！”克莱恩在心里吐槽了一句，表面上则隐晦地看了艾布纳一眼。
虽然他也不知道亚伯拉罕家族有天使诞生的事，但他对“阿尔文”这个名字却不陌生，对方书写的那本《星象与元素之书》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被“塔”先生放在灰雾之上寄存。
而且，克莱恩是知道“阿尔文”其实就是某一世的“刘博”的，猜测应该是艾布纳通过某种手段将以前的他自己唤醒并进阶了。
他刚想到这里，就听到“魔术师”佛尔思斟酌着补充道：“事实上，据我所知，阿尔文·亚伯拉罕殿下是在‘愚者’先生的帮助下晋升序列2的……祂现在是‘愚者’先生麾下的天使！”
这自然是她听艾布纳说的，或者说是艾布纳故意告诉她的，为的就是给克莱恩一个“惊喜”。
确实“惊”了……
当众人用或震惊或恍然的目光望过来时，克莱恩险些没维持住“愚者”先生的“威严”，心里也不由得很是“悲哀”地思忖道：
直接把“愚者”先生没做过的事安到了“愚者”头上……
“塔”先生，你这是越来越不装了啊？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啊……我都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装”下去了！
就怕你下一句就把我直接拆穿了，那得多尴尬？
虽然有把握“塔”不会当众揭穿自己，但自己的一举一动在对方眼里都好似一头努力表演的“卷毛狒狒”的现实，还是让克莱恩有些难受。
虽然你这一手变相的给“愚者”增加了逼格，但也依然掩盖不了你就是在看乐子的事实！
一念至此，克莱恩立刻操控“世界”转移开这个话题，免得啥也不知道的“愚者”先生越说越错，他“分享”道：
“上周的特里尔大地震，实际上是因为因蒂斯的总理勾结诺斯家族的恶魔，借助游行汇聚的情绪力量，让‘深渊’降临的缘故。
“不过，好在这次灾难被‘塔’先生和‘神秘女王’联手解决了。”
“审判”和“魔术师”闻言一愣，然后同时将目光集中到了艾布纳身上，不约而同地想道：原来那天你会昏迷在“传送祭台”上，是因为阻止了“深渊”降临！
“‘女王’因此晋升了天使。”这时候，“隐者”嘉德丽雅也点点头，肯定了“世界”的说法。
原来“隐者”的背后是“神秘女王”吗？而且那位海盗王者也晋升为了“天使”……“星星”伦纳德再次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个聚会里没有一个人是简单的。
至于“倒吊人”阿尔杰，却是嗅到了一丝不好的味道：
“深渊”降临；
“神秘女王”晋升天使；
“密修会”首领查拉图脱困；
“亚伯拉罕家族”成员重归大陆权力舞台；
“愚者”和女神结盟……
这每一件都是震惊大陆的大事件，但却在短短两周内集中出现……就好像在大风暴来临前，大海上总会出现一些预兆……这绝对不寻常！
难道说，历史走到了某个特殊的“节点”？
接下来会出现什么足以改变世界的大变故？
想到这里，阿尔杰有一丝恐惧，又有一些莫名的兴奋。
毕竟罗塞尔大帝曾说过“混乱是上升的阶梯”……如果没有大的变故，像他这样的人是很难再次取得进步，成为半神的。
第244章 开诚布公
见塔罗会成员都因为“世界”的一番话望向自己，艾布纳隐晦地瞥了主位的“愚者”一眼，然后才简单讲了讲特里尔发生的事。
当然，事关“永暗之河”和他自身能力的部分都被略过，只着重提了贝尔纳黛的贡献，以及自己在德利恩家族密室里发现的罗塞尔遗留的后手——凯旋门。
“没想到‘凯旋门’竟然是罗塞尔大帝预留来对付‘深渊’的手段啊！我还以为那只是个单纯的‘奇观’呢……”听完艾布纳的讲述后，“正义”奥黛丽面露惊叹，接着好奇地问道，“‘塔’先生，因蒂斯的总理献祭了自身，召唤出的恶魔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让‘深渊’降临？”
说完，她忽然意识到这并不是那些可以随意分享的廉价知识，又连忙歉意地补充道：“我可以为这个知识付出相应的代价。”
“不用……”艾布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虽然没有再多说话，但奥黛丽却神奇地从他的表层心灵中“读”到了一句话：“就当是给你的生日礼物。”
啊，“塔”先生真的记得我的生日啊……而且为了不暴露我的身份，还用了某种神奇的“信息”传递方式……“正义”奥黛丽顿时明白过来，并觉得这样的“生日礼物”很棒！
“查理·德利恩召唤来的其实并不是一位恶魔，而是一位‘神孽’。
“祂是‘恶魔家族’诺斯的先祖，同时也是古神‘恶魔君王’‘宇宙暗面’法布提的孩子和容器。
“而‘深渊’之所以会进入现实，是因为法布提降临到了容器身上！
“对了，恶魔途径的序列0就叫‘深渊’。”
最后这句艾布纳明显是对“星星”伦纳德说的，因为其他成员都从“太阳”戴里克那里交换到过这个知识。
法布提……古神……恶魔君主……深渊……宇宙暗面……祂竟然还存在？
听说过法布提这个名字的“隐者”、“太阳”等人都不免咋舌，也充分了解到“塔”先生和“神秘女王”当时到底遭遇了怎样可怕的敌人！
哪怕是以容器降临之身，那也是序列0的真神！
击退“深渊”的过程绝对没有“塔”先生说的那么简单……
“审判”休也终于明白艾布纳那天为什么会消耗到灵性枯竭……或者说，遇到那样的敌人，他竟然没受到什么伤，这才更加让人惊叹。
就是艾布纳，你提到“贝尔纳黛”的名字时，语气是不是过于随意了？你之前都是叫她“神秘女王”的吧？“审判”小姐的思绪渐渐偏离了方向。
另一边，“隐者”女士虽然也写信向“神秘女王”询问过特里尔深渊事件的过程，但得到的回信其实比“塔”先生描述的还简陋，她本没有多在意，但现在想来，女王当时应该还只是序列3的“预言大师”，她凭什么加入到这种等级的战斗中的？难不成使用了什么要付出很大代价的手段？
想到这里，嘉德丽雅忍不住问道：“‘塔’先生，女王她……她是不是动用了非常规的手段？”
见问，艾布纳想了想，觉得既然薇拉已经知道“灯神”在贝尔纳黛手里，那也无需再帮她隐瞒……或者说，若不是他现在还没把握去迷雾海那座小岛上把老黄救回来，现在都能用老黄位置的消息与贝尔纳黛交换“许愿神灯”。
当然，薇拉那边其实并不算太急，她的首要目标还是“谋朝篡位”“封禅霍山”，时间上还很富裕，可以再等等看。
思绪转动间，艾布纳点点头道：“贝尔纳黛向封印物‘0-05’，也就是‘许愿神灯’许愿，成为了一天的‘知识皇帝’。”
“许愿神灯”？！
这件物品对于塔罗会的老成员们来说都不陌生，毕竟“世界”先生曾询问过它的信息，“审判”小姐也对其下落进行过悬赏……
没想到它竟然在“神秘女王”手里！也对，据那时候的“塔”先生所说，封印物“0-05”的前任主人是罗塞尔大帝，现在落在其长女手中合情合理。
“倒吊人”阿尔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便听到“隐者”嘉德丽雅追问道：“那件物品的副作用是什么？”
艾布纳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也没卖关子，笑着回答道：“虽然那盏灯的主人每一个都不得好死，但向它许下的前两个愿望，相对来说还是安全的，可以想办法用语言和准备规避掉大部分风险……”
说到这里，艾布纳却一下顿住，因为他忽然想道：贝尔纳黛之所以会在刚晋升“贤者”就莽撞地去窥视“苍白的死亡”，窥视“刘博”的秘密，会不会就是因为“许愿神灯”的副作用导致的？
它能让使用过它的人降智，或者变得非常“莽”，遇事赌一赌？
见“塔”先生说到一半停了下来，“隐者”嘉德丽雅突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她抿了抿嘴唇，试探着问道：“‘塔’先生，您是发现女王那边有什么不妥吗？”
听到她的问题，艾布纳才回过神，笑着摇摇头道：“没有……我只是突然想起另一件事，和‘许愿神灯’无关。”
贝尔纳黛窥视“未知”，被“刘博”污染，应该不算不妥……吧？
嗯，至少薇拉就取消了“硬抢”的决定，改为“交换”……从这来看，反而是好事。
长桌另一边，“隐者”嘉德丽雅见“塔”先生不愿意再多说，也只得按下心里的担忧，打算回去后就写信确认女王的状态，如果必要，最好去贝克兰德和她见上一面……
接着，“倒吊人”和“星星”几人又问了问其他细节，艾布纳也一一作答，直到再无人有疑问，这个话题才宣告结束。
隔了几秒，“倒吊人”阿尔杰侧过头看了艾布纳一眼，然后向最上首的“愚者”先生道：
“我请求和‘塔’先生单独交流。”
“愚者”克莱恩在征求了一下“塔”的意见后，便屏蔽了其余人的感官。
“‘塔’先生，您委托我兑换的‘黑死号’上部分海盗的悬赏，我已经兑换完了……总计一万五千金镑。”
只有15000？看来代理领赏的组织克扣了不少啊！我预计至少有20000镑的……艾布纳心算了下，就知道里面的猫腻儿，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一次性兑换那么多悬赏，不出点血根本不可能办到。
好在我也不缺这点小钱……艾布纳小声嘀咕了一句，转而问道：“你已经加入特雷茜的船队了吧？”
一直旁听着他们对话的“愚者”克莱恩嘴角微抽，心道：一万五，两万这样的数字在你眼里也是小钱？老刘啊，你这是飘了啊！我这次在“夜之国”发了笔大财后，除去请“信使”小姐帮忙的5万镑“出手费”外，就算所有的特性都卖出好价钱，也最多只有8万镑落在手里。
两万镑，是这个数字的四分之一了啊！
“倒吊人”阿尔杰听到艾布纳的问题，点点头道：“我现在是‘疾病中将’麾下分舰队的舰长了……我也已经向‘风暴教会’报备，大主教们吩咐我尽量接近特雷茜，找出格尔曼·斯帕罗和‘教授’的真实身份。”
“这些你不用和我说……倒是可以去和‘世界’谈谈相关情报的价钱，如果价格合适，他没准就把他自己卖了。”艾布纳笑着调侃了一句后，又转回了之前的话题，“你将特雷茜原本船员的赏金直接给她就行了，就当是我给她的活动经费了。”
不再打劫商船，只去拦截“贩卖人口”的船只后，“黑死号”上下确实贫穷了不少。
而艾布纳也是个有“良心”的老板，自然不会让他们光干活不给钱。
“好。”“倒吊人”阿尔杰点了点头，心里却对“塔”愈发地忌惮起来。
“疾病中将”特雷茜从前是什么人，他非常清楚……可现在，对方却在不打折扣地执行着“塔”的命令！
而经过观察，阿尔杰知道特雷茜平时无论说话办事都很正常，只有在提及“塔”先生时，才会露出狂热的神色。
这样的手段在“倒吊人”阿尔杰眼里非常可怕，如果不是有“愚者”先生在，他绝不会再和对方有任何形式的接触。
这件事过后，“太阳”戴里克又向艾布纳提了提有关前任首席陵寝的探索进度，但由于依旧没有大的进展，所以仅仅两三句就带了过去。
当然，更主要的则是艾布纳其实已经在“夜之国”初步确定了女神对“死神”途径的掌握情况，也没必要再通过其他渠道去探究了。
之所以没收回对“太阳”的委托任务，也是不想打击到他的积极性而已。
——这孩子一直觉得亏欠艾布纳，想要做些事回报。
之后，大家又交流了一阵，本次塔罗聚会才正式结束，成员们各自返回了现实世界，灰雾之上只余下了艾布纳和克莱恩两个人。
“世界”克莱恩沉默了几秒，然后，决定开诚布公的他看向“塔”，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对灰雾之上这片空间有了一定的‘权限’？
“是因为阿尔文·亚伯拉罕？”
第245章 生日与奇迹
看来我昨夜直接带着“命运木马”非凡特性进入灰雾之上的行为还是给了克莱恩很大的刺激嘛……
也对，灰雾之上的这片空间可是他“穿越”到这个世界后安身立命的最大“本钱”……这也就是小克了，换成其他偏激一些的穿越者，怕是分分钟要杀人灭口的。
心里感慨了一句后，艾布纳微微点头，没什么隐瞒地说道：“阿尔文现在已经是我的分身……或者说，就是另一个我。
“而‘奇迹师’借助‘愚者’先生‘分享’给我的与‘源堡’之间的联系，进入这里并不困难。”
咦？“塔”还在强调“愚者”先生……这是不想主动拆穿我？克莱恩闻言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你就不怕‘愚者’先生怪罪吗？”
艾布纳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勾起嘴角反问道：“‘愚者’先生会怪罪我吗？”
果然……这货已经知道我其实就是“愚者”了，否则哪会这么嚣张？现在的问题是，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回想起自己以往借用“愚者”身份搞出的操作，在对方眼中很可能犹如看“猴戏”一样，克莱恩就觉得头皮发麻……
“难怪他在塔罗会上总是那么‘愉悦’……换成是我在他的位置，怕是比他还要欢乐！”
脑海里转过这个念头的同时，克莱恩也意识到一件更加可怕的事……那就是，“塔”的“愉悦”似乎是从他第一次塔罗会就开始的……
换句话说，他难道一开始就知道“愚者”的底细吗？
思绪电转间，克莱恩用出了“小丑”的能力，才没让自己的表情“垮”下来。
他深吸口气，强撑着说道：“‘愚者’先生很宽容，自然不会怪罪……但祂想知道，你当初是不是故意引起了祂的注意，加入塔罗会又有什么目的？”
这个问题克莱恩其实已经问过一次，只不过对方当初没有正面回答，反而说了一些“容器”“源堡”之类的话转移了话题，后续他又不自觉地自行脑补，才被其混了过去。
挺聪明嘛，到现在都还坚持撑着“愚者”的架子，应该是灵性直觉让他下意识选择了坚持？
也对，一旦“世界”就是“愚者”这件事被拆穿了，且不说会不会影响未来成神的仪式，至少他提前扮演“诡秘侍者”的效果就会差一大截。
至于我……可不会主动扒下你的马甲，毕竟“你知道我知道你的底细，还得装作你不知道我知道”，这种情况更有乐子可看……
不，我的意思是，这种情况更能让你的“人性”充沛。
艾布纳笑了笑，依旧没有正面回答克莱恩的问题，只意有所指地道：“你成为克莱恩的第一时间就被女神发现，而你成为克莱恩的第二天，大地母神也发现了你身上的特殊。”
所以说，你这个女神们的小白脸是真的在最开始就知道我是“愚者”了？克莱恩险些捂脸，努力回想起自己到底在对方面前做了多少蠢事……结果发现，根本数不清！
“至于目的……放心吧，我并没有谋夺‘源堡’的想法……如果我真的想，早在我还是阿尔文的时候，就在女神的支持下成功了……
“但我的‘金手指’和‘源堡’不能相容，强行‘融合’，会导致世界毁灭的。”这时候，艾布纳又补充道。
“未知”的象征终究也是来自于“最初”，如果和“支柱”融合，必然会令“最初”醒来。
更何况，“未知”似乎对支柱没有什么优势，到时候天尊如果提前醒来，谁吞谁还不一定。
“世界毁灭？”克莱恩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来，他斟酌着问道，“具体是什么原因？”
“更详细的情况目前还不能告诉你，那不是你现在能了解的知识。”艾布纳摇摇头说道。
“我明白了……”克莱恩点点头，接着又转回之前的话题，继续问道，“那阿尔文成为‘愚者’坐下天使，又是怎么回事？”
“这是‘愚者’先生的决定，你就无需过问了……当然，必要时，你可以请求‘我’出手，‘我’会根据你付出报酬的多少，选择同意不同意的。”艾布纳看了克莱恩一眼，一本正经地说道。
“……”克莱恩闻言顿时无语，心里呐喊道：“愚者”先生的决定？可这事我这个“愚者”本人怎么不知道？！
接下来，两人又闲聊了一阵，直到小会快要结束后，艾布纳才想起了什么，随口问道：“对了，我还答应亚伯拉罕家族的人向‘愚者’先生询问，能不能在满月之夜庇护他们的成员……你觉得‘愚者’先生会答应吗？”
克莱恩瞥了他一眼，很自然地回答道：“这件事得去向‘愚者’先生请示，现在给不了你答复。”
……
晚上7点30分，海柔尔陪着父亲马赫特议员和母亲莉亚娜夫人来到皇后区，进入了霍尔伯爵家。
因为今天是生日舞会，她并没有直接见到奥黛丽·霍尔小姐，只是安静地旁听着父母和霍尔伯爵、凯特琳夫人、希伯特·霍尔勋爵等人寒暄交流。
若不是艾布纳也受邀前来，她甚至觉得这别墅内华丽的舞池、极具艺术价值的壁画和典雅出色的雕像，更值得关注。
当然，别墅顶部悬挂的那盏巨大水晶吊灯也是她注意的焦点——她总觉得它会突然掉下来。
微笑与一个个认识不认识的人打完招呼，海柔尔终于等到舞会开始，看见今晚的主角，奥黛丽·霍尔小姐挽着伯爵和伯爵夫人的臂弯，走出二楼房间，来到正对舞池的栏杆处。
海柔尔目光一扫，就要习惯性略过对方的面容，审视她的礼服式样和饰品搭配。
可是，下一刻，她的视线就像是黏在了刚满18岁的奥黛丽身上，再也不肯移开。
她只觉得对方绿宝石般的眼眸、纯美难描的脸庞和润泽似金的长发，甚至让那身独一无二的晚礼服和各种名贵饰品失去了颜色。
海柔尔一时竟有些恍惚，未能听到霍尔伯爵在说什么，直至悠扬的旋律奏响，奥黛丽·霍尔与她的伯爵父亲跳起开场舞，才回过神来。
她下意识在人群里寻找起艾布纳的身影，注意到他并未像其他客人那般不由自主地被奥黛丽小姐所吸引。
呼……海柔尔莫名吐了口气，悄然生起的一点自卑感也随之消逝。
不过就在这时，她忽然发现结束了开场舞的奥黛丽和艾布纳竟然一前一后地走入了两间相邻的休息室，眉毛不由得再次皱了起来。
……
休息室内，看着突然而至的“塔”先生，奥黛丽在打过招呼后笑着问道：
“‘塔’先生，当初在‘格罗赛尔游记’中的时候，您曾说过，只要我在生日时向您许愿，就能得到一头像‘北方之王’那样美丽的巨龙……这个承诺还算数吗？”
见问，艾布纳微笑回应道：“如果不是为了兑现承诺，我就不会来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这才继续道：“现在，你可以向我许愿了！”
奥黛丽一愣，但出于对“塔”先生，对“愚者”先生的信任，她还是没有多少犹豫就点点头道：“我许愿，我想要得到一头像‘北方之王’尤里斯安一样美丽的宠物。”
“您的愿望已经实现。”艾布纳含笑点头，接着手掌一翻，取出了一个正常吐司面包大小，带有神秘花纹的“蛋”，并递给奥黛丽道，“这是‘数码’蛋，只要得到精心照料，就能孵化出你想要的‘宠物’……不过，它需要经历幼年期、成长期、成熟期、完全体、究极体各个阶段后，才能成长为‘冰霜巨龙’。”
这东西自然是艾布纳借鉴“莉莉丝”创造“蔷薇”的手法，利用非凡特性捏出来的“新种族”，本质上就是改变了形态的“魔女”罢了，想要“进化”也很简单，让“正义”小姐去买特性喂给它就好。
这不但是为了完成自己的承诺，也是在积累虚幻物品化作现实的愿望——将“浮空城”搬出“神弃之地”的“梦境”，需要两个“奇迹”，一个是“凭空转移”，一个是“化虚为实”。
虽然“浮空城”本体可以利用“全知之眼”的“创造”权柄，借用现实里就存在的“浮空城”模型“化假为真”……
但“浮空城”里的那些居民却不行！他们的继续存在需要“奇迹”。
……
第246章 行宫
奥黛丽捧着那颗表面满是神秘花纹的“蛋”，既好奇又兴奋地问道：“我要怎么做？”
艾布纳没去理会“慧眼”们飘远的思绪，笑着回答道：“很简单，将灵性灌注其中，将它孵化出来，它就会认你为主了。”
听到这话，奥黛丽一个没忍住，当场就进行了实践，紧接着，一个天蓝色，浑身毛茸茸的球状生物就破壳而出，睁开了一对让人一见就心生喜爱之情的大眼睛。
这……这就是罗塞尔大帝发明的单词‘萌’吧？真是太可爱了！
奥黛丽毫无抵抗之力地被小毛球“俘获”了“芳心”，虽然她很清楚，从心理学角度来看，这其实是人类征服欲，保护欲，控制欲与对后代的抚养欲相交织的一种心理倾向而已……但还是觉得“塔”先生给予的这份礼物棒极了！
虽然这蓝色毛球怎么看都和“冰霜巨龙”没有关系。
似是看出了奥黛丽的疑问，艾布纳清了清喉咙，简单解释道：
“它现在还是‘幼生体’，对应‘魔女’途径的序列9，只有简单的‘遮蔽气息’能力……不过随着不断进化，历经‘幼生体’第二阶段、成长期、成熟期、完全体，最终达到究极体后，就会成长为‘冰霜巨龙’了。”
“那它要怎么才能进化？”奥黛丽眼睛亮晶晶地询问道。
“给它喂特性就好了，比如这样……”说着，艾布纳取出一块“女巫”的非凡特性，交给了奥黛丽，示意她亲自喂给蓝色毛球。
“这……这么直接喂？它不会失控吗？”奥黛丽踟蹰着问道。
艾布纳摇摇头，笑着回答道：“它虽然看起来是‘生物’，但实际上只是我结合‘古代炼金师’和‘炼金术士’能力，制造出来的‘类生物’物品罢了。
“不要把它当作智慧生物来看待。”
奥黛丽恍然地点了点头，将那枚“女巫”特性拿在手里，若有所思地道：“也就是说，这枚特性最多让它进化成序列7层次的‘成长期’……而我要是拿一个‘绝望魔女’的特性喂给它，它就能进化为‘冰霜巨龙’？”
“没错！”艾布纳肯定地点点头。
奥黛丽想了想，然后直接将“女巫”特性送到蓝色毛球眼前，接着，后者原本毫无缝隙的“球面”竟然张开一张嘴，一口就将特性吞下。
——至于特性的价钱，她之后自然会通过为贝尔丹捐赠的方式，付给“塔”先生。
似乎是没有看到想象中的画面，奥黛丽略有些失望地转过头，对艾布纳道：“我还以为‘塔’先生你会给这个毛球设计满嘴的利齿呢！”
“我怎么会在给女孩子的礼物里加那种东西？”艾布纳嘴角抽了抽，突然觉得“正义”小姐似乎有点“重口”……但他随即反应过来，委婉地劝说了一句，“你以后最好少看一点佛尔思的小说。”
说起来，这还是艾布纳自己的锅……自从佛尔思被他制造的“血肉扳机”吓过后，文风就发生了改变。
她原本的文字更偏向于恋爱、推理，虽然有恐怖的元素，却更注重渲染环境，但在那件事后，却开始大量加恐怖事物的描述了。
就算《冰海沉船》的剧本里，她都安排了一只牙齿上满是碎肉的海怪出场。
奥黛丽古怪地看了艾布纳一眼，佛尔思的小说里可是有不少以“英雄侦探”为原型的角色，但每一个都是喜欢拿恐怖的东西吓唬女孩子，然后顺势占便宜的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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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才还以为“塔”先生也要对自己来这一手，所以做足了准备，不给对方机会。
哪想到竟然是自己多心了吗？
就在奥黛丽胡思乱想的时候，蓝色毛球已经完成了“进化”，化作了一条通体蓝色短毛的小兔子，看上去非常漂亮。
奥黛丽欢喜地将它抱起，稀罕了一番后，才再次不解地问道：“为什么是兔子？我还以为会是一头亚龙模样的生物。”
因为在原本的时间线上，有一位“巨龙”途径的大佬会变成“兔子”，但现在因为我的“乱入”，多半是没可能出现了，所以拿来“纪念”一下。
艾布纳在心里嘀咕了几声，却没有告诉奥黛丽真正的原因。
……
生日舞会结束，奥黛丽取掉饰品，换上睡裙，进入了浴室。
看着弥漫出白雾的水面和放于旁边的浴袍，奥黛丽没急着泡澡，而是先给有些不安的苏茜介绍起新的同伴。
苏茜警惕地瞅了那只傻兔子几眼，直到确定对方智力一般，内心也没有多少活动后，才松了口气：
“不过，前有那个助理伊思兰特，后有这只傻兔子……我得更加努力才行！”
大致从它的表情里“读”到苏茜在想什么的奥黛丽却无奈地叹了口气，深深觉得家里有一条“奋斗”狗，作为主人好累啊！
……
就在艾布纳去参加霍尔家舞会，满足奥黛丽小姐愿望的时候，“奇迹师”阿尔文·亚伯拉罕却是出现在了“阿尔文的答题迷宫”中那个有着五层平台，立柱、台阶、地板全部由黄金铸就的巨大宫殿里。
根据“自己”的记忆，阿尔文，或者说艾布纳知道这里其实叫做“权限大殿”。
艾布纳之前来过这里几次，却都无法登上第五层，获得这件物品的最高权限……因为第五层最重要的条件便是需要“阿尔文·亚伯拉罕”的同意。
所以哪怕这件物品有着“0”级封印物的层次，艾布纳除了在“梦境迷宫塔”第一层时用它强行“购买”了两次“奇迹”外，平时也只能拿它当个临时的“旅馆”来用。
“现在这个难题就不再是难题了！”阿尔文走到第五层的台子前，将手放了上去。
很快，验证通过，他自动获得了所谓“答题迷宫”的最高权限。
不，这里实际根本不是什么“答题迷宫”，那只是最粗浅的应用……这件物品其实是“我”的“行宫”才对。
艾布纳坐在第五层的那张金光闪闪的座椅上，心里不由得发出了些许感叹。
说起来，阿尔文之所以会将最高权限锁死，是因为他在死前于这里预设了一些手段——他将自己的一条“星之虫”彻底分割出来，藏在了最高权限里。
一旦后来者按照他预设的“秘术框架”来复活阿尔文，那他就有微弱的机会反向侵占后来者的精神，占据主导……
但很可惜，他的谋划被艾布纳识破了！
而艾布纳在秘术最后阶段，于心灵中看到的阿尔文虚影，正是作为“埋伏”的那条“星之虫”。
即便如此，那个混蛋还在我接收阿尔文的记忆时，做了那么多的手脚！
艾布纳笑骂了一句后，摇了摇头，然后依照记忆按下座椅扶手上的一个按钮。
下一刻，一个科幻感十足的投影显示屏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如同乱码一般，让普通人看上一眼就觉得头晕眼花的各种复杂符号在投屏上快速划过后，一位体态丰腴，全身挂满各种黄金和宝石配饰，看不清面目的女人身影出现在了艾布纳的眼前。
“阿尔文，好久不见。”那女人用一种未知的语言打起了招呼。
艾布纳显然听得懂，他点了下头，笑着回应道：“确实很久不见了，海莲娜。”
但他随即眯了眯眼睛，询问道：“你的状态似乎并不太好？”
名为海莲娜的丰腴女子苦笑一声，回答道：
“是的……准确的说，我的本体已经陨落……只有寄存在这件物品里，帮你管理行宫的分身还勉强存在……但那一位也一直在通过我的本体试图‘污染’我……
“好在你的星球所建立的屏障要强大得多……祂的力量很难渗透进来。
“而我们建立的‘黄金星’已经被那位的眷属攻破了屏障，彻底毁灭……
“事实上，若非盯上我的只是那位的‘孩子’，‘黄金星’根本坚持不了那么久。
“嗯，我得到的最后信息，就是我的本体‘财富女神’被那一位的‘孩子’一口吞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