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1章 “黑骑士”特性的归属
根据“塔”过往透露出旳古神相关知识，再加上“太阳”近期提供的资料，可以确定古神莉莉丝曾经被同为类人阵营的巨人王背叛，陷入了埋伏，最终和魔狼王与异种王同归于尽……
当然，现在看来，莉莉丝只是假死，或者死后又利用后手复活了。
但莉莉丝的从神“美神”显然不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对“天灾女王”和“丰收女神”交好不满？
心里这么想着的同时，对照目前所了解的情报，克莱恩又产生了新的疑惑：
巨龙一族还有条相当于白银城口中神灵的“智慧之龙”，名叫赫拉伯根；在巨人王奥尔米尔之下，也有祂的长子，“晨曦之神”巴德海尔，以及祂的王后，“丰收女神”；精灵一族除了精灵王苏尼亚索列姆，祂的从神则有“天灾女王”高希纳姆，“美神”奥尔尼娅以及“幸运之神”……
为什么只有“丰收女神”和“幸运之神”没有真名？
后者还好说，祂毕竟不是巨人的从神，白银城没有记载很正常……但前者不是巨人王庭的王后吗？
“塔”先生对这段历史也很感兴趣……也许他知道些什么。
想到这里，克莱恩往后一靠，边让手中的资料消失，边微笑说道：
“你们开始吧。”
他的话音刚落，艾布纳就率先起身，向最上首处行礼道：
“‘愚者’先生,感谢您在我与‘影之圣者’的战斗中给予了援助，将其击杀……”
克莱恩闻言精神一振,摆出不甚在意的姿态,轻笑一声道：“这是一件小事,而且你只依靠自己也能单独杀死他。”
这是实话，“塔”先生身上的厉害东西太多,以那位圣者吃了一发“荒芜”的状态，怎么想都是死定了。
听到他们的对话，塔罗会的一众成员,除了早就知道这件事的“世界”和“节制”，以及不清楚“影之圣者”代表了什么的小“太阳”外，全都被他话中透露出的意思所震惊。
“愚者”先生已经可以直接干涉现实世界，击杀极光会的强大半神了吗？是因为祂拿到了“海神”的权柄和天灾女王的遗留,进一步复苏了？
“塔”又做了什么，竟然和一位极光会圣者正面对抗起来，是“愚者”先生的任务吗？而且听“愚者”先生的话,“塔”当时并不是在下风？这比在大雾霾事件里短暂对抗“绝望魔女”时,还要更强了……
“倒吊人”阿尔杰心中开始闪过一个一个想法,忍不住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义”奥黛丽倒是对“愚者”先生能够杀死一位半神没有任何怀疑，在她心里，要是没有“塔”先生的请求,这样的大人物根本不会去看所谓的半神一眼。
她惊讶的是与“塔”先生遭遇后，半神陨落的频率！
这才不到一个月，就有两位半神死在他的手里……要知道,那样的大人物，每一位的死亡都是神秘世界里惊天动地的大事件！
可在“塔”先生这里,竟然死的无声无息一般……
另外，据我所知，艾布纳侦探离开贝克兰德后去往了因蒂斯……所以他是去破坏极光会在因蒂斯的阴谋了？
嗯,我记得佛尔思和他同行……也许等我和他们都回归贝克兰德后,可以问问细节。
在上次贝克兰德的影视首映后，就隐隐猜到“塔”先生身份的奥黛丽如是想道。
“魔术师”佛尔思倒是没有想太多,只单纯地为“塔”先生的实力震惊,原本她觉得艾布纳实力之强在序列5中应该只有“塔”先生可以为敌……现在看来，艾布纳未必能胜的过“塔”啊。
“审判”休则皱了皱眉,深深觉得艾布纳卷入的事件越来越可怕了,而自己却帮不上什么忙……
“塔”很强,在惹了魔女教派后又杀了极光会的人……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会影响我拯救血族，也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反正有问题向“愚者”先生祈祷,需要请这位强者出手也能“等价交换”！埃姆林嘀咕了两句，对其他人的情绪变化表示不屑。
“隐者”嘉德丽雅却是塔罗会中最为震惊的人，因为她是知道“影之圣者”的，甚至被告诫过绝对不要去招惹他，因为他在必要时甚至可以借用“真实造物主”的力量。
可这样的一位强大半神，竟然被“塔”杀了？听其口气，看其他人的态度，这难道不是他第一次击杀半神？“塔”是一位强大圣者，乃至天使？
不……不对，他给我的感觉不像天使，应该还是一位手段厉害的半神……
而且“影之圣者”负责的区域是因蒂斯……我之前的判断应该没错，“塔”是因蒂斯人，或者长期在因蒂斯活动。
这个聚会果然不简单，不知道除了“塔”，还有没有其他强者……
而这些强者都对“愚者”如此尊敬……
“隐者”嘉德丽雅越想越多，越来越觉得“愚者”先生高深的程度让人无法揣测，就像祂现在被浓郁灰雾遮掩住的身影一样，越是能看清楚一点，越是迷惑，越是惊恐，越是畏惧。
这时候，艾布纳轻咳一声，拉回了众人的思绪。
只见他再次1“恭敬”地行礼，并诚恳说道：“没有您的帮助，我即便能杀死‘影之圣者’，也需要很长的时间……”
这是实话，虽然只剩半条命的“影之圣者”不能动,但其身上残存着源质“污染”，自己就算与“骨龙”融合,在几秒内也未必能将其干掉，比起雷霆洗地的效果自然差的远。
——在攻击方面,“暴君”途径还是更胜一筹。
“所以，虽然您可能不在意，但我还是要将‘黑骑士’的特性献给您。”说到这里，艾布纳补充了几句，“之前它与‘影之圣者’放牧的其余特性纠缠在一起，我付出了一些代价才将它们完全分离开。”
手握“魔镜”，“黑骑士”的特性在艾布纳手里毫无用处，就算用其打造出神奇物品，这种在源质里打过滚的东西副作用也小不了，没有“挂”的人很难使用。
而艾布纳也不会放心将这种东西卖出去。
所以，还不如送给克莱恩，一来给“老乡”涨涨面子；二来，也可以给“蠕动的饥饿”升升级。
毕竟如今的夜之国里，可没有变成大蘑菇的A先生了。
第812章 各自的交易
“虽然说这么分配战利品，表面看来是我吃亏了，其实则不然。
“将‘愚者’先生‘武装’起来，他能用旳骚操作也就越多，对‘源堡’的开发也就越完善，到时候得益的还是我和一众塔罗会成员。
“别的不提，手里握着‘黑骑士’特性，或者升级后的‘蠕动的饥饿’，克莱恩很可能开发出相关能力的运用，没准能提前搞一个‘愚者座下天使’出来……
“毕竟‘黑骑士’是能够外放放牧的半神灵魂的，而被放牧的半神灵魂如果结合‘亵渎之牌’，再撬动一下灰雾之上的力量，装成天使应该问题不大……
“而反过来，我将特性拿在自己手里则毫无用处。
“最后，既然都决定要分‘愚者’先生一份战利品了……那半神以下的东西也拿不出手啊！”
总的来说，将“黑骑士”特性交给“愚者”，是艾布纳深思熟虑过的，毕竟不能光看乐子，偶尔也得“喂”点“食”不是？
艾布纳想的透彻，克莱恩这会儿却是陷入了两难，本心里他是不愿意占这个便宜的，但对方给的理由却很难拒绝。
而且那天确实是他出手抢了“击杀”来着……分一些战利品倒也无可厚非……只不过半神特性有些过了……
但这同时也是“信徒”取悦“神灵”的物品，不收的话会不会让“塔”不安？
思绪电转间，克莱恩心里有了计较，他状似随意地用手指敲了敲古老长桌的边缘,轻笑一声道：“我接受你的‘献祭’，但因为它的价值超出了我之前出手所需要的报酬,作为一名‘等价交换’的‘愚者’,我会给你补偿。”
说着,他将手边倒扣着的“黑皇帝”牌拿起，在短暂隔绝其他人视线的同时,为“塔”展示了“黑皇帝”途径序列9到序列3的魔药配方。
据克莱恩所知，“塔”先生“朋友”中的那位范妮小姐就是“律师”途径的非凡者，这个途径后续的魔药配方绝对对他有用。
更何况,“审判”小姐未来也未必不能跳到这条途径来。
对此，艾布纳也确实很满意，毕竟半神之后的魔药配方，就和“黑骑士”特性一样，除非用“答题迷宫”强行定价,否则已经很难用金钱来“衡量”了。
就连他的“纯白之眼”,想要通过特性来“解析”半神以上的配方,都非常困难，需要大量的时间。
“绝望夜莺”的半神特性落在他手里接近一个月,都没能解析出来……而且看进度,至少几年内都没什么希望……
不过,“黑骑士”的特性在他手里不过几天,倒推配方的工作就接近完成……
“感谢您的慷慨，‘愚者’先生。”艾布纳记下配方后行礼道。
“愚者”克莱恩微微一笑道,“我喜欢等价交换。”
不,一位伟大存在的即刻响应，给予直接帮助,这根本就是无价的！全程目睹了这一幕的“隐者”嘉德丽雅忍不住在心里反驳了一句。
她虽然不知道“愚者”给“塔”看了什么,但想来不会是寻常之物，这无论如何都说明了“愚者”对塔罗会成员是何等的慷慨和纵容。
但神灵的馈赠真的是那么好拿的吗？也许“塔”正是理解这一点，才会将本神特性都毫不犹豫地上交。
不过，嘉德丽雅心底深处对此还是很羡慕的，因为她也希望将来能有这样“等价交换”的机会,而这往往意味着她会比别人多一条生命！
至于代价,那也得自己先有命在才能考虑……
见“塔”的事情结束后，“月亮”埃姆林忍不住看向上手的“倒吊人”，开口询问道：
“‘倒吊人’先生,我准备好了，你什么时候能拿到那血族男爵的遗产？你上次提过，它在一位大海盗手里？”
他原本想等汇票的三个月周期满了再去银行兑换,可很快发现自己决定买血族男爵遗产后，心情与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不再疑虑，不再犹豫，充满期待，充满渴望，恨不得立刻到手，如同过去攒够钱买心仪人偶时的状态！
他忍耐了一周多，终于无法克制，将那张承兑汇票转手卖了出去。
好在在拍了那部影片后，他被动地认识了不少有钱人，虽然她们看自己的眼神很让埃姆林不爽，但还是硬着头皮委托其中一位卖出，损失倒是不大。
为什么非得提大海盗……阿尔杰瞥了“隐者”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以“星之上将”的敏锐，就算无法立刻确定我的身份，也肯定缩小了范围！
察觉到“隐者”的目光再次扫过了自己，“倒吊人”觉得自己的担忧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阿尔杰表情未变，侧头回应“月亮”道：“我会在这周内为你拿到的，最后，我们再确认一下价格，4500镑，没问题吧？”
埃姆林想了想自己房间内的人偶们，开始了和“倒吊人”还价，但他哪会是老油条的对手，自然很快就被对方套路进去，付了高价不说,还感激起对方的争取。
未成年或者刚成年的吸血鬼，且社会经验不多……“隐者”嘉德丽雅默默旁观，做出了判断。
这时候,“节制”小姐转过脑袋，看向“太阳”,开启嘴唇,用虚幻缥缈的声音说道：“我需要‘血腥玫瑰的风干花瓣’三瓣，‘桑吉恩荆棘’的组织液10毫升。”
“节制”小姐已经拿到了“木偶”特性，而仪式用的半神木乃伊应该很快也能制作完成……那么，这是辅助材料？嗯，听起来不算难找，但我在北大陆没听说过这些植物，要么有别称，要么就是被“玫瑰学派”垄断了。
不过，“血腥玫瑰”和“桑吉恩”这个既视感也太强了……难不成也是哪位穿越者前辈取的名字？
艾布纳心中思索的时候，“隐者”嘉德丽雅也不动声色地再次打量了一番宛如人偶一般的“节制”，心中做出了猜测：不是序列5，就是序列6……另外，我之前的判断没错，她果然是“玫瑰学派”节制派的人！这两种植物在放纵派的统治区域不难找，如果她是放纵派，根本不用在塔罗会上求购。
“太阳”戴里克在听到“节制”小姐的话后怔了怔，然后没有隐瞒非常坦诚地道：“这两种材料白银城都有……你可以用‘太阳’精油和金手柑粉末来换。”
他本想说用“光辉契灵树的果实”这个“太阳神官”的主材来换，但想了想，价格并不对等，所以转而换成了辅助材料。
“太阳”精油和金手柑都是他们白银城没有的物资。
“这并不等价……”“节制”莎伦却是不太想占这个便宜，毕竟自己这边是半神的辅助材料，哪怕是辅助材料里比较常见的——那些麻烦的都由老师帮着找来了，也比“太阳”精油之类的东西贵上不少。
“正常粮食，补齐差价。”莎伦想了想后说道。
“什么？”“太阳”呆了呆，没反应过来，但“世界”随即“翻译”道：“‘节制’小姐的意思是，可以提供一批我们这边的粮食。”
“太好了！感谢你，‘节制’小姐。”戴里克反应过来，满脸惊喜地道谢。
白银城虽然有“黑面草”，但味道上却是无法和正常食物相比的……而且，有了正常的食材，也许白银城也能将“愚者”先生的圣餐还原出来。
“隐者”则瞄了眼“世界”和“节制”，觉得这两个看起来就不像活人的成员关系应该不一般。
当然，也可能是故意表现出的假象。
就在“隐者”胡乱猜想的时候，“太阳”戴里克却在和“节制”小姐敲定交易后，紧跟着举了下手道：
“你们谁有光辉契灵树的果实？”
“我有。”“隐者”嘉德丽雅回答之后，又询问了一下“太阳”能付出什么，继而成功从戴里克那里套出了白银城周围区域常见怪物的清单。
又一个空手套白狼的……在大海上混久了的人都这么擅长薅羊毛吗？或者说，小“太阳”姿势摆得太好，让人忍不住就想薅一把……“愚者”克莱恩见到这一幕，本能将自己排除在了空手套白狼的队伍外。
嘉德丽雅却是越看那些清单，心中越惊讶，哪怕判断出“太阳”最多只是个序列8，也不敢有丝毫轻视，最终问戴里克要了“白银城”的历史资料。
“‘太阳’先生来自于‘神弃之地’。”艾布纳这时候见嘉德丽雅的气场越来越凝重，于是笑着揭开了答案，然后不管“星之上将”心里如何惊讶，笑着道：
“我要出售‘秘术导师’和‘痛苦魔女’的非凡特性！”
“贿赂者”需要留给范妮，“守护者”以后可以卖给格温小姐，“太阳神官”和“收割者”在自己之后的布局里有用……“读心者”能卖给“正义”小姐的狗……
所以从“影之圣者”得到的特性里，只有“秘术导师”和“痛苦魔女”可以用来出售。
第813章 “正义”小姐的请教
两个序列5旳非凡特性就直接拿出来卖？嗯……这应该是那位“影之圣者”放牧之人的遗留……
刚刚从“太阳”来自“神弃之地”这个爆炸性情报中回过神的“隐者”嘉德丽雅头皮有些发麻，毕竟她本身也只是个序列5而已，难免有些微妙地感同身受……
她沉默了几秒，才望了“塔”一眼，语速不快不慢地说道：
“‘秘术导师’我要了，10000镑，或者15000费尔，或者等值的金币。”
她有注意到之前交易用的是鲁恩的金镑，但考虑到“塔”可能是因蒂斯人，所以也提供了因蒂斯的费尔金选项。
“成交。”艾布纳也不还价，坐拥三位“欲望使徒”百年资产的他终于也像“正义”小姐一样底气充足了。
当然，想要将那三人的资产合理合法，且不引人注意地转移到自己名下，还需要一定时间。
“我需要几天来筹措资金，可以吗？”“隐者”嘉德丽雅本来还在等着“塔”提价，毕竟她只是报了基础价位，而这种序列5层次的特性往往有价无市，溢价才是正常。
可哪想到他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交易……
“塔”是因蒂斯那位大银行家吗？“隐者”嘉德丽雅忍不住胡乱猜测起来。
“可以……如果没有其他人竞价的话。”艾布纳环顾了长桌一圈，点了下头道。
这时候，克莱恩也操控“世界”嘶哑着嗓音说道：“我有一位朋友可能会对‘痛苦魔女’的特性感兴趣，能不能先将它留一段时间？”
他所说的“朋友”是指丽娜，那位念诵过“愚者”尊名的“欢愉魔女”目前正带着埃德萨克王子在迪西海湾隐居。
而根据克莱恩的想法，他为邓恩队长编造的道恩·唐泰斯那个身份，明面上应该是一个来自迪西海湾的信仰黑夜女神的神秘富翁，变卖了原本的土地和矿山，准备来贝克兰德寻求新的机会，并对捐赠获得爵位有一定程度的兴趣，但又没那么雄厚的财力，只能先考虑拓宽人脉，进行财务投资。
而以克莱恩目前的能力还无法完美编造出这份履历，所以想要委托丽娜这个原本就在各地颇有关系的“魔女”来完成。
这虽然是“愚者”的任务，但遵循“等价交换”的神灵也不能不给报酬，而一份有着八折优惠的“痛苦魔女”特性，显然就是不错的奖励……
当然，克莱恩后续也会监督丽娜，一旦她为了扮演去做出格的事，神罚就会降临。
“魔女朋友吗？”听到他的话，其他人却纷纷侧目，并立刻联想到上周塔罗会上那个冒险家和“疾病中将”的故事……
除了艾布纳，只有“节制”莎伦目不斜视，关于这件事，她事先就听夏洛克讲过前因后果。
至于艾布纳，他自然相信“世界”的人品，而且也隐隐猜到克莱恩是打算买来给谁，于是颔首笑道：“我这个月内应该不会将它卖出去或打造成物品。”
“多谢。”“世界”克莱恩对其他人探究的目光熟视无睹，似乎一点都不在意。
见“塔”先生和“世界”先生、“隐者”女士的交易在几句话间就已达成，“正义”奥黛丽习惯性觉得自己也该买点什么。
再过一两周我就会联络“心理炼金会”在东切斯特郡的成员，将我已成为“心理医生”的事情告诉他们，并通过贡献换取后续的魔药配方，暂时没必要在这里求购……等知道了需要哪些材料，再找大家帮忙……神奇物品暂时也不能再买了，已经报销过一件……太过频繁得到这种稀少的事物本身就能说明很多问题……
但我自从那天好运的进入了集体潜意识大海，遇见了那位看不清长相的女士后，后来就再没成功过……也许该买一件提高成功率的符咒或者一次性物品？
奥黛丽思绪电转，有了想法。
她半转身体，望向青铜长桌对面的“塔”，说道：
“‘塔’先生，你有提高‘心理医生’进入集体潜意识大海成功率的方法，或者物品吗？
“比如符咒或者您那些八个月有效期的首饰……嗯，如果有我能学会的仪式魔法或者‘秘术’也可以。”
这类东西应该不会超过3000镑，我的零花钱就能买得起……她默默在心里补了一句。
虽然将“梦境穿梭”的能力固化到符咒或者物品上并不困难……但这种有助于我扮演“秘术导师”的事情，自然是秘术最合适……
即便现在还没有这种秘术，我也可以尽快“开发”出来！毕竟拥有“骨龙”的我，对集体潜意识大海很是了解。
想到这里，艾布纳斟酌着道：“我可以提供一种配合‘符咒’使用的‘秘术’……”
“好的，您这个秘术要多少钱？”“正义”奥黛丽语气轻快地问道。
“不用之前我欠你的‘神秘学问题’换吗？”艾布纳反问道。
“那个问题还是留着……”“正义”奥黛丽优雅地笑了笑，在心里道：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不需要浪费一次“提问”的机会。
“等你学会再说吧……而且这个秘术还得根据你的情况做一些调整……恐怕得接近周末才能通过‘愚者’先生给你成品。”艾布纳想了想后回答道。
“没问题。”奥黛丽也不着急，毕竟她还没从当地的文献里找到有关那位在“山洞”里的失忆女士的记录。
随着这桩交易的完成，巨人居所般的宫殿内安静了十几秒。
无需“愚者”先生提醒，“正义”、“塔”、“太阳”等人都知道进入自由交流环节了。
只有“隐者”女士还处于观察状态，有些不明所以。
“正义”奥黛丽左右看了看，开始思考要不要请教之前那次心灵大海探索的问题。
毕竟与以往不同，这次多了位还不了解性格还不清楚是否值得信任的“隐者”女士，这让她有些犹豫。
短暂的斟酌后，她还是开口道：
“我最近在追寻心灵巨龙的踪迹，去了一个有崇拜巨龙风俗的地方。”
她隐去了具体的地点和可能涉及自己身份的细节，只详细描述了自己探索的过程，并着重说起在最后的由水晶构成的山洞里遇到的那位看不清面容的黑发女士。
“她告诉我，她在等待着‘幸运’……”
第814章 塔罗会中的愉悦犯
竟然还有‘人’能活在集体潜意识海洋里？真是一段神奇瑰丽旳旅程啊！虽然“正义”小姐没遇到什么敌人和危险，但只要想想那位迷失于水晶洞穴中的女士，不知停留了多少年，就为了等所谓‘幸运’归来，就知道一定是一个凄美、浪漫，也许还令人心碎的故事……
听着“正义”小姐的梦境游记，“魔术师”佛尔思脑海内闪过一个又一个想法。
另一边，讲述到末尾的“正义”奥黛丽环顾一圈，接连询问道：
“女士们，先生们，你们有什么建议？你们认为我遇到的那位女士究竟是什么人？
“另外，巨龙的‘奇迹之城’利维希德会不会也藏在这集体潜意识大海里呢？
“如果我想继续探索，需要注意什么？需要提前准备什么？”
“倒吊人”阿尔杰看了眼“隐者”，沉吟了下道：
“我并不认为你应该继续探索。
“这是非常危险的行为。
“你看到的那位女士既然能够稳定存在于集体潜意识大海，且虽然失去记忆，心智却清醒……那说明她有足够高的位格，甚至达到了半神层次。
“即便你从‘塔’先生那里得到遨游集体潜意识大海的秘术，也不要贸然尝试。”
“隐者”嘉德丽雅也点了点头道：
“在集体潜意识海洋里，还有很多危险的东西，人类积淀的恶念、会侵蚀精神体的各种欲望、来自古代的恐怖记忆就像真正海洋上的风暴和波浪，会给你带来严重的心理创伤，甚至让你再也无法苏醒。
“而且，那是所有生物的集体潜意识海洋，不仅仅只有人类，也许某些恶灵,某些邪神，某些可怕存在的意识也潜伏在那里,如同能吞噬船只的巨大漩涡。
“在你真正获得行走于集体潜意识海洋的非凡能力前,不要贸然做深入探索。
“最后,你提到的那位女士我认为可能比你想象的更加危险……‘幸运’这个称呼，也许是某位天使或者古神的代称……”
满怀期待的“正义”奥黛丽一阵失望,却又不得不承认“倒吊人”先生和“隐者”女士说得很有道理，很诚恳。
她无声吸了口气，又期待地看向“塔”和“世界”两位先生,希望他们能够给予更多的建议。
不要看我……我不懂啊！克莱恩尽量没让自己的眼神闪烁。
他对显意识、潜意识和集体潜意识的认知还停留在“通灵者”戴莉描述的那个理论上，最多还有之前探索《格罗塞尔游记》时，“塔”先生科普的一些常识。
要是你问被人入侵梦境这个话题，那我倒是专业的……克莱恩暗中自嘲一声,表面上却操控“世界”嘶哑声音道：“我只能告诉你，‘奇迹之城’利维希德虽然在潜意识大海中……但它的位置却相当特殊。”
说起来，克莱恩对“正义”小姐口中那位女士的身份也不是没有猜测,毕竟他看过“塔”展示的精灵试炼神殿中的壁画,知道在精灵王庭被攻陷前,“天灾女王”和“幸运之神”就突围逃走了……
如果“幸运”指的是“幸运之神”的话……那“正义”小姐见到的那位女士很可能是“天灾女王”高希纳姆啊……
那位精灵王后和《天灾之书》断绝了联系后，藏进了集体潜意识大海中了吗？祂是想躲避什么人？还是被什么人安排了？
就在克莱恩思索的时候，“隐者”、“倒吊人”、“正义”等人却为他话里透露出的意思所惊。忍不住看了过来。
“世界”语气很肯定……他知道“奇迹之城”利维希德在什么地方？甚至去过？也对，他是“愚者”先生的眷者……而“愚者”是复苏的古神，也许对“巨龙”相当熟悉。
“隐者”则再次调高了对“世界”的“评价”,并猜测他到底属于哪个势力……而从其座位的特殊,代号的特殊，她隐隐觉得对方应该和“愚者”有关……尤其是“倒吊人”刚刚下意识看了眼最上首这个动作,也暴露了一些事。
“正义”奥黛丽在反应过来后,却是眼睛一亮，不过她见对方似乎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而且还特意强调了“只”能告诉她这些，所以忍住没有问出口。
也许是因为我还没资格知道……得尽快提升序列了！奥黛丽无声吸了口气。
这时候，艾布纳也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之前在听到那位女士在等待“幸运”后，和克莱恩有了类似的猜测。
只不过《天灾之书》里的部分高希纳姆是被罗塞尔晚年时剥离出来，并将其藏起借以威胁我……虽然我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威胁……
如果“正义”小姐遇到的真是高希纳姆的灵魂的话，也不知道祂是《天灾之书》中的那部分吗，还是从黄金酒杯中逃走的那部分……
心理这么想着,又考虑到莉莉丝发布的寻找被高希纳姆从《天灾之书》中带走的某件东西的任务,他略一沉吟，就向自我打气中的奥黛丽询问道：
“‘正义’小姐，我对您梦境中见到的那位女士很感兴趣，不知你下次探索时，可否带我同行？”
“塔”先生很感兴趣？呜……如果有他同行，那安全问题就有保证了……我只需要再查阅一些当地的资料就能着手再次探索……
可这样一来，我的身份就暴露了啊……
就在奥黛丽有些纠结的时候，艾布纳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笑着道：“‘正义’小姐，您不用记着做出决定……等我完善好帮你开发的‘秘术’，就亲自登门拜访你……你可以那时再决定要不要接受我的请求。”
亲自拜访……他……他知道我是谁？是了，“塔”先生有极大的可能是艾布纳·布雷恩！而那位“风流侦探”和佛尔思的关系很好……我的一些掩饰在佛尔思和休面前还能奏效，但在那位大名鼎鼎的侦探眼里恐怕破绽很多……
尤其是我还问休买过“罗塞尔手稿”，还委托休和佛尔思调查过“飓风中将”！
佛尔思后来都怀疑了我的身份，更别提很早就加入塔罗会的“塔”先生了……他怕是在“飓风中将”的事件后就确定了我的身份……
我早该想到的！
奥黛丽对自己之前的“不成熟”既有些庆幸，又有些懊恼。
懊恼自己的疏忽大意不谨慎，庆幸于“塔”先生自己人，哪怕有些不好的传闻，也终究不会对她产生威胁。
既然自己的底细都已经暴露，“正义”奥黛丽也不再矫情，大大方方地道：“期待你的到来，‘塔’先生……”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最好能在周六的晚上。”
白天人多眼杂，周五和周日晚上又都有宴会、舞会，所以只有周六晚最合适。
“没问题。”艾布纳含笑回应，接着看了眼斜对面的“审判”小姐，用眼神询问她要不要也加入。
毕竟休在动切斯特郡时,也陷入过莫名的梦境,这件事很可能和她也有关联。
休想了想后却摇摇头,示意自己最近案子不少,抽不出时间。
而且，只有序列6的莪，不过是再给艾布纳增加一个累赘而已……当务之急还是积极扮演“法官”，尽快“消化”魔药！休在心里暗暗叹息道。
这个话题结束后，“倒吊人”阿尔杰分享了卡维图瓦的陨落事件，并强调那位“海神”最后的遗留被一位疑似“魔女”的非凡者夺走……而之后，“海神”信徒们听到了新的神谕。
“隐者”嘉德丽雅就此联想到她第一次来到灰雾之上，看到的“愚者”手边的那根权杖……并以此确定了“世界”果然是“愚者”的眷者！
而对方之前所说的需要“痛苦魔女”特性的“朋友”应该就是那位帮“愚者”取走权杖的“魔女”……她可能和“世界”一样，也是一位眷者！
而因为嘉德丽雅的本能侧头，也让“倒吊人”和“正义”有了猜测，做出了和“隐者”类似的判断。
克莱恩则全程没有说话，只让众人自己脑补，不过他特意观察了一下“塔”先生，果然发现他又在“愉悦”……
这货是一直在塔罗会上看乐子啊！现在回想起来，以往的塔罗会中，他似乎连“愚者”先生的乐子都敢看的……这是确信“愚者”不能拿他怎么样？
再想到那天摊牌过后就开始的每日例行“聊天”中，有一次自己试探地问他对“愚者”了解多少，他回答的那句“‘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不就是‘福生玄黄天尊’吗？”的反问……
莫非玄黄天尊真的是一位古神？莉莉丝或者别的哪个女神对“塔”讲述过相关知识？
在他思考的时候，“月亮”和“太阳”的日常“交锋”也已经完毕，只不过这次特意找到了白银之国历史，并得到巨人王后“丰收女神”的真名是“欧弥贝拉”的“月亮”埃姆林终于赢得了胜利……毕竟白银城的记载里恰好没有这位女神的名字。
在得到了“隐者”小姐的证实后，戴里克瞄了眼“月亮”先生，感受到他的得意后，立刻扭过脑袋，看向了另外一边。
才不要让这个自大傲慢，口味古怪的吸血鬼看到我的沮丧！他闷闷想道。
“月亮”埃姆林见状，却只觉浑身舒坦，愉悦感从内心深处冉冉升起。
又一个在聚会里“愉悦”的！克莱恩刚吐槽了一句，然后就听到“隐者”女士斟酌着问道：
“上周的血月似乎象征了某件足以影响世界的大事发生……可我却没打听到哪里发生了异象……
“你们有谁知道些什么吗？”
我知道，我知道，“愚者”先生都告诉我了！是原始月亮陨落了……“魔术师”佛尔思差点就直接举手抢答。
可还未等她有所行动，众人就听见灰雾之中那道深远高渺的人影呵呵笑道：
“‘原始月亮’落入了血族始祖的陷阱……
“莉莉丝距离完全复苏又进了一步。”
克莱恩之前在和“塔”的交流中已经确定莉莉丝女神并不在意这件事被流传出去，所以才会让“愚者”直接说出来。
第815章 会后的小会
“原始月亮”落入陷阱？血族始祖复苏？“愚者”先生和古神莉莉丝是盟友？难怪塔罗会里会有吸血鬼……
那“愚者”会是谁？某位第二纪旳古神吗？是精灵之王，还是巨人之王？祂似乎刚刚收回了精灵王后失去的“海神”权柄……难道是前者？
问出问题后就做好得不到回应准备的“隐者”嘉德丽雅没想到“愚者”先生居然会亲自给出了答案，而且这答案透露出的信息还那么震撼，一时她的思绪都有些混乱了。
而本就善于脑补的“倒吊人”阿尔杰同样如此，他早就猜到“愚者”先生可能和血族始祖这种同样处于复苏之中的古神有着联盟，却也没想过祂们状态会恢复的那么快。
“原来如此……难怪‘愚者’会让格尔曼去为祂夺取‘海神’的权柄……应该就是在为帮助莉莉丝复苏做准备吧？
“嗯，‘愚者’先生很早就和我们说起过‘原始月亮’这个邪神，那时候我还以为祂只是随口谈一谈……
“现在想来，也许那个时候‘愚者’就和古神莉莉丝有了接触和默契吧？
“神灵的谋划真是事先一点都看不出来，太可怕了！
“不过，既然莉莉丝在完全复苏的道路上前进了一步，那‘愚者’先生呢？祂在这件事情里攫取到了什么好处？”
下意识间，“倒吊人”阿尔杰转过身体，望向青铜长桌最上首。
他不敢直视，只能注意边边角角。
目光一扫，阿尔杰看见了多出的两张“亵渎之牌”，心里感慨道：
果然，“愚者”先生与莉莉丝合作，算计了邪神“原始月亮”的事情，祂们一位拿回了部分月亮权柄，距离完全复苏更进一步，一位攫取了包括“亵渎之牌”在内的许多好处，也许还借此恢复了部分力量……
这时候，看到“倒吊人”的转头，“正义”奥黛丽、“月亮”埃姆林等人也从诧异茫然的状态中恢复，全都精神了起来，心里生起了和阿尔杰类似的猜测。
尤其是“月亮”埃姆林，他脸上的激动之色早已溢于言表，心里还十分骄傲地猜测道：也许正是由于我加入了“塔罗会”，才让始祖和“愚者”先生建立了稳固的同盟，继而帮助到了始祖的复苏……我果然是最特殊，最受始祖看重的血族！
大家或恍惚或乱想之中，“世界”格尔曼看了“塔”一眼，在后者微微颔首后，才斟酌着说道：
“‘原始月亮’是某个强大邪神的化身……这个化身的权柄虽然已经被血族始祖1回收，但邪神本体还在，所以今后遇到‘原始月亮’的信徒要尤为注意。”
这是克莱恩在日常和艾布纳的交流中得到的情报，虽然后者没告诉他到底是哪个邪神。
不待众人反应过来，艾布纳看向埃姆林，语气郑重地补充道：“这件事你知道就可以了，不要和别人说……哪怕你们族中的长老也最好隐瞒。”
莉莉丝虽然不担心被人知道，但艾布纳却也不想让这事传的太广，免得真传出“大地母神”和古神莉莉丝对立的消息，让那些加入大地教会的血族们陷入两难的境地。
关键这种两难本质还是虚假的两难……要是在这期间整出悲剧来，就不好了。
“是，我明白！”埃姆林先是一愣，随即面色严肃地保证道。
在他看来，始祖复苏这么重大的消息就该隐秘起来，免得被敌人察觉。
“倒吊人”阿尔杰琢磨了下“世界”和“塔”的话语，表情略微变得古怪，试探着问道：
“你们似乎参与了这件事情？”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塔”略一思索，就起身对“愚者”行了一礼，接着和“世界”还有“节制”打了个眼色，似乎在征求意见，待那两位都点头后，这才轻描淡写地说道：
“我、‘世界’还有‘节制’小姐目睹了‘原始月亮’的陨落。”
他们三个已经强大到能够参与到神灵间战斗的层次了吗？不……也许不止神灵在交锋，各自的眷属也在交手！“倒吊人”阿尔杰一时间想到了很多，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毕竟他作为塔罗会的元老，这样的大事却只能事后听说……
而“塔”、“世界”、“节制”却能够直接参与！
还是因为我只有序列6，太弱了吧？“倒吊人”阿尔杰失落的同时，又有些庆幸。
庆幸“愚者”先生确实是一位仁慈的神灵，没有强行召集他这样实力不足的成员去进行战斗……
只看“塔”献上的“黑骑士”特性，就知道这件事有多凶险了！如果我也被迫参与的话，八成就回不来了……
阿尔杰叹了口气，对于“真实造物主”也可能在这里面插了一手的事倒是并不奇怪，毕竟“愚者”先生破坏过好几次“真实造物主”的降临，对方派人来捣乱再正常不过。
“影之圣者”特性……这次神灵级别的争锋里还有“真实造物主”？另一边，“隐者”嘉德丽雅闻言瞬间就联想到“塔”之前上交的特性，继而回忆起“极光会”是第一个传出“愚者”尊名的组织，有些释然的点了点头：作为“愚者”先生的敌人，哪怕“真实造物主”同样仇视“原始月亮”，也不会让血族始祖和“愚者”的谋划轻易成功。
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神灵也插手了……原来我在“血月”中窥探到的“隐秘事件”居然牵扯那么大！果然是能够对世界造成影响的事件！
——作为“星象师”，她可以从天体的异象里窥测到一些隐秘知识。
这时，随着“世界”和“塔”的闭口不言，众人也默契地带过了这个话题，毕竟事涉神灵，远远超出了“交流”的范畴。
哪怕“隐者”、“倒吊人”、“正义”等人都很想了解这件事的细节，也都按捺住了好奇，不再追问。
至于“审判”小姐，她倒是觉得可以私下去找艾布纳问问看，如果自己能够知道的，他肯定不会吝啬。
众人又讨论了一阵后，塔罗会步入尾声，克莱恩微微一笑道：
“各位，下周见。”
“遵从您的意志。”“正义”奥黛丽当即起身行礼。
其他人也没慢多少，包括“隐者”嘉德丽雅。
接下来，随着一道道红光将塔罗会成员们吞没，艾布纳却惊讶地发现自己没有回到现实，而是和“世界”一起，依旧停留在了这座古老殿堂中。
他忍不住看向最上首的“愚者”先生，只见其不知从哪里摄来了《天灾之书》，并轻笑一声道：
“‘摩斯苦修会’的雅洛蓝女士请求我将这本书转交给你……刘博。”
第816章 克莱恩的计划
周明瑞啊，能不能别这么皮？难道非得让我把你旳马甲拔干净才开心吗？
艾布纳心里吐槽了一句后，思索起对方话里的意思：
雅洛蓝让你将《天灾之书》转交给我？我记得这位“摩斯苦修会”的“支柱”和血族公爵莱茵·卡伦尔迪亚那位穿越者前辈有一些关系……
难道是那位前辈的布局？
可那位前辈应该真的死透了，毕竟他的身体都被莉莉丝用来晋升了“美神”。
嗯，莫不是雅洛蓝知道我拥有“纯白之眼”，提前来投资？
正在他思绪转动的时候，“愚者”先生状似又随意地点出了雅洛蓝已经是“祂”，且状态似乎不太好的事实。
状态不好……是需要我，或者说“纯白之眼”背后的“未知之地”帮助吗？这才是祂转交《天灾之书》的原因？
也许没那么简单……但以我现在对“纯白之眼”的了解和掌握程度，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用这本书，大概率也没法帮祂解决问题……
借用罗塞尔的一句话：“你来早了啊！”
叹了口气，艾布纳起身道了谢，却没有试图拿过“愚者”先生手边那本书籍，毕竟他现在是精神体，根本拿不走……
“愚者”先生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又将几页羊皮纸传送到“世界”面前，然后便隐去了身形。
坐在最下手的“世界”同样起身恭送“愚者”先生后，这才用嘶哑的嗓音笑着问道：“你不准备去见一见那位雅洛蓝女士吗？”
那很可能是你的老相好，只不过你还不记得……克莱恩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真能演啊，难怪你“无面人”消化进度飞快……艾布纳嘀咕一句，接着摇摇头，回答道：“在半神之前，我不准备与祂接触。”
当然，如果祂真的等不及的话，也可以约在大地母神教会见面……不够听克莱恩刚才话里的意思,祂虽然出了问题，但应该不太急。
克莱恩闻言心中一动,猜测刘博的“挂”也许和灰雾之上那光门类似,也需要半神才能打开……
“需要联系祂就来找我……我有祂信使的召唤方式。”克莱恩点了点头,接着将手里的羊皮纸递给他道，“看看这个。”
艾布纳好奇接过,略微扫了几眼，就知道这是刚刚奥黛丽和休上交的日记。
德利恩家族的茱莉娅夫人可能是“军情九处”的密探，还从罗塞尔那里拿到了“猎人”途径的魔药配方？
阅读完羊皮纸上的内容后,艾布纳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因为据他所知，德利恩家族目前那位一百多年前就存在的“猎人”途径半神，名字好像就是“朱里亚”……
罗塞尔晚年时候开始“变态”了吗？
察觉到“塔”情绪的变化，克莱恩诧异问道：“怎么了？”
艾布纳将日记扣在桌子上,意有所指地道：“根据我得到的情报,德利恩家族的‘猎人’半神是罗塞尔赐予的配方和材料,才得以晋升的……而且那位‘猎人’半神,叫做‘朱里亚’。”
“你的意思是……罗塞尔让他的情人变成了……？”克莱恩之前还恶意猜测过这个事，没想到老黄比他看得开啊！
睡着,两人对视一眼，虽然看不清面貌，但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揶揄的笑容。
在看罗塞尔笑话这件事上，他们的态度倒是非常一致……
十几秒后，艾布纳才咳嗽一声道：“这么好心让我看日记……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毕竟,哪怕你对‘愚者’先生再特殊，想要交换，也需要付出代价吧？”
代价就是日后马甲被扒后的尴尬而已……克莱恩在心里自嘲了一句，表面上则斟酌着将有关特雷茜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又补充了部分“海神”信徒的汇报内容,最后才问道：
“你有什么建议吗？”
“建议？呵呵,你要不要学习一下大帝,和这位魔女发展一下？毕竟，‘魔女的滋味真不错啊！’”艾布纳吐槽道。
“你也看过那篇日记啊……”克莱恩闻言也笑了出来,接着摇摇头道，“不过，别再开这种玩笑了……”
“我懂，你怕莎伦小姐误会嘛。”艾布纳冲他眨了眨眼，笑着打趣道。
克莱恩抚了抚额头，总算知道罗塞尔在日记里提到的“损友”是怎么回事了，“塔”先生平时装得挺正经，可不正经起来是真不见外啊……
也许正是这种性格，他的历次人生才得到那么多女神的青睐？
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察觉自己内心轻松不少的克莱恩只得说起了自己的计划：
“虽然还没见到人，但我猜特雷茜的状态恐怕很差，得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而我还要调查‘天体学派’，还要进行‘扮演’，不可能带着她一起行动……
“更何况她现在被大海上的多方势力追捕，将她放在身边既危险，又不方便。
“所以，你能不能将她接到安全的地方安置？”
艾布纳听完，没去关心“疾病中将”的事，反而若有所思地问道：“你是想假扮成‘天体教派’的内部成员？”
克莱恩虽然诧异于艾布纳对自己的熟悉，居然可以凭借一两句话就判断出自己的大致打算，但却也没多想，点头回答道：“或者特雷茜母亲的手下……总之，在查出他们底细的同时，又不耽搁‘无面人’的扮演。”
这是一句假话，他真正的计划其实是扮作“特雷茜”，假装被“天体教派”的人抓到，继而打入对方内部——在听“海神”信徒汇报“天体教派”的人也在找特雷茜后，克莱恩就有了这个想法。
但这种事，“塔”就没必要知道了。
“你要小心……‘天体教派’背后的邪神，和‘原始月亮’背后那一位实力相差无几……虽说祂目前拿不出多少力量投放在罗思德群岛。”艾布纳提醒了一句。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克莱恩感受到了艾布纳的关心，心中一暖，但表面上却流露出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
毕竟他现在依靠“海神权杖”和“错误牌”，自身就有了部分半神层次的手段,必要时还能写信给雅洛蓝,或者召唤出“信使”小姐，作为外援。
尤其是后者，祂作为莎伦的老师,在知道他为莎伦争取到了“木偶”特性后，就表示可以当他的“打手”，报酬上也给予五折优惠。
而且，魔术师不做没有准备的表演……在计划完善前，他也不会轻易涉险。
“你最好想办法让‘愚者’先生将‘黑骑士’特性赐予你，让‘蠕动的饥饿’借此升级后再开始你的‘潜入’计划。”艾布纳想了想后建议道。
“我会考虑的。”克莱恩微微颔首。
这时候，艾布纳才思考起该如何安置特雷茜的事，心里思忖道：我一会儿要回一趟“托斯克”，陪伊莲参加瓦林安家族的假面舞会，可以问问她的意见……
伊莲虽然一直担心被抓回“黑死号”，但她对特雷茜的感情还是有些复杂的，并不全是负面……
想了想，艾布纳对克莱恩道：“我需要征求一个人的意见，如果她同意，我就去将特雷茜接走……如果她不愿意，你就自己想办法吧。”
她？难不成刘博和特雷茜还是情敌？克莱恩看了艾布纳几眼，然后点头道：“好。”
刚刚将这件事敲定，克莱恩就察觉到了“隐者”女士的深红星辰收缩膨胀起来，于是他就势和“塔”先生告别，切断了与对方的联系。
待接收了“隐者”献祭上来的。用于和“太阳”做交换的“光辉契灵树的果实”后，坐在最上首位置的“愚者”才看向对面位置的“世界”。问道：
“你觉得刘博他对我们到底知道多少？”
“世界”嘶哑着声音回答道：“看似‘愚者’先生您并没有暴露……但我不确定……”
“愚者”用手指敲打着长桌边缘，思索了一针后，叹道：“算了，就当他还把我认作‘天尊’吧……
“不过，真正的‘天尊’会是谁，又在哪里呢？”
……
第817章 达尼兹的恐惧
特里尔，高尔夫俱乐部为金卡客户提供旳小型别墅中。
艾布纳在将“黑骑士”非凡特性献祭给“愚者”先生后，手中便多了一卷黄褐色的羊皮书籍。
艾布纳没有贸然将其翻开，毕竟这本书中蕴含着高希纳姆的非凡特性，层次是天使级的，万一闹出些动静，将“永恒烈阳教会”的人引来就不好处理了。
他略一思索，将灵性蔓延到金边眼镜上，在“阿尔文的答题迷宫”里花钱“开”了一个“储藏室”，把《天灾之书》寄存到了里面。
做完这些，又收拾好房间内的仪式物品和祭台，艾布纳刚在魔镜操控的“切茜娅”的服侍下穿好外套，准备外出，就听到卧室的门被敲响。
打开房门，佛尔思的身影不出意外地出现在了艾布纳的面前。
她穿着一身新买的淡黄色连衣裙，一手拿着本小说，一手端着咖啡杯，看到穿戴整齐的艾布纳，惊讶问道：“艾布纳，你要出去吗？”
“是的，你知道的，我答应了伊莲舞会的事。”艾布纳笑着回应道。
“不直接传送过去？”佛尔思诧异问道。
因为相识的早，她和艾布纳也很熟稔，所以后者有什么能力她大致上是知道的。
“我之后一段日子会暂住在特里尔，所以距离更远,传送更稳定的‘祭台’还是要建立起一座的。”艾布纳一边说，一边带着“切茜娅”向这座不大的别墅外走去。
佛尔思则一直将他送到大门口,才再次询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将特仑先生留在银行保险箱的东西取出来呢？”
艾布纳回过头,结合自己在列车上看到的报纸上的消息,斟酌着说道：“取那件东西的事先不要急……而且这么贸然去第一银行，非但取不出来,还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要知道，第一银行的保险箱业务虽然号称最安全，最便利的储存贵重物品的方式,但依然免不了一些龌龊。
“如果是大富豪去取保险箱里的物品，那自然没问题；但像你我这种初来特里尔的人，想要从第一银行保险箱取走‘遗产’，就没那么容易了！
“从‘预约’就开始的各种手续不提，还可能被黑帮或者其他什么人盯上,侵吞这笔遗留。
“之前一份反对党的报纸上就有过类似事件的报道……
“我们虽然不怕这些,但处理起来也很麻烦！
“所以,等我置办好产业,将律师、经纪人、业务代理人等都找齐后，再去第一银行取出来不迟。”
虽然在一些事情上比较慵懒，但佛尔思的社会经验其实不差，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在点头之余，不由得吐槽道：“特里尔曾号称‘金融之都’，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比起贝克兰德银行的服务差了好多……”
事实上特里尔的金融行业原本没这么混乱,在罗塞尔大帝的时代确实可以称为“金融之都”……
但现在,许多罗塞尔制定的规则被废弃,再加上政治上的斗争蔓延到了金融上，漏洞也就越来越大。
心里这么想着,艾布纳没再多和佛尔思解释,与其道别后就和“切茜娅”一起登上了俱乐部的马车,向塞姆堡区域的郊外而去。
——塞姆堡区位于塞伦佐河左岸,因古代的塞姆城堡而得名，是整个特里尔地价最贵的区域之一。住在这里的一般都是知名艺术家,歌剧明星,大企业的高级管理者，新晋富豪等。
那座从第四纪初期就已存在，历经数千年不倒的塞姆城堡现在已经被德利恩家族斥巨资买下，建成了塞姆博物馆。
而德利恩家族目前的家族城堡则位于塞姆堡区郊外，距离博物馆并不远。
艾布纳之所以驱车赶往塞姆堡区郊外,却是因为那位把所有资产都“献”给自己的“镜面使徒”赫塔在这里也有一处小庄园。
坐在马车上的艾布纳面容逐渐变化，很快就换了一张约莫三十五六岁，略显富态的脸庞。
这并非赫塔的容貌，而是那位“镜面使徒”在因蒂斯伪装身份的脸……这个身份属于一名叫作“卢森·塞姆”的金融家。
马车很快停在一栋带有葡萄园的庄园门口，变化成卢森·塞姆模样的艾布纳在“切茜娅”的陪同下，步入了其中的主楼……一栋有着四层建筑的因蒂斯房屋。
“这房子比起‘芳香庄园’要小不少啊……而且所谓的第四层其实很矮，最多能当个仓库来用……”艾布纳暗中撇了撇嘴，但白来的东西，也不好太过嫌弃……
这座庄园里的仆人大部分是普通人，只有留守的管家和贴身男仆是非凡者，他们一个“罪犯”，一个“耕种者”，都只有序列9，很快就被“魔镜”控制了心灵。
稍微审讯了一番后，艾布纳得知那个“罪犯”管家是“镜面使徒”赫塔培养的心腹，为其看守在特里尔的产业。
别看他才只有序列9，可这些年来他通过各种手段逼迫而死的普通人不下二十人，是个彻头彻尾的衣冠禽兽。
在艾布纳眼里，他已经被判处了“死刑”，只等将赫塔的产业都慢慢转到自己名下，就将其处理掉。
至于另一位“耕种者”海格，虽然也是赫塔培养，但他只被要求打理庄园的葡萄园，种植出一些“名贵”的葡萄品种，倒是没有恶迹。
对于这个人，艾布纳准备找机会带他去一趟大地母神的教堂，让其改信，然后再通过“暗示”让他忘掉赫塔的恩惠,继续帮自己干活。
因为晚上还要去托斯克参加化妆舞会，艾布纳暂时没有进一步对这座“古藤庄园”进行探索，在让“切茜娅”掌握住里面所有人的心灵后,他就前往地下室布置起“传送”祭台来。
……
罗思德群岛南部，蓝思岛。
克莱恩回到现实后，就来了准备去喝酒的达尼兹，让其提起行李箱，跟在自己身后。
达尼兹虽然不知道眼前的疯子要去哪，但因为船长吩咐他暂时跟在对方身边，是以他还是当起了“男仆”这份辛苦的工作。
出了旅馆，克莱恩快步走出只有千人的港口小镇，然后步行至小岛另一边的一处无人悬崖边缘。
看着下方不断撞击着山壁的层层海浪，达尼兹略感愕然地左右张望了一下：
“这就是我们的目的地？”
克莱恩保持着格尔曼的人设，没理睬他的问题。
他先是向自己祈祷，然后去灰雾之上用“海神权杖”拉了头就在附近的合适的海底生物过来。
接着，估摸着那头海怪快要抵达时，克莱恩才掏出一把白锡制成的符咒，低念起“风暴“这个咒文，激发出“水底呼吸”，“深海水膜”等能力。
一半给了自己，一半施加于达尼兹。
就在这个时候，悬崖下方发出哗啦的巨响，海水里冒出了一头形似鲸鱼的庞然大物。
它通体呈黑灰色，嘴巴霍然张开，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和血色的内部。
克莱恩走到悬崖边缘，抓住达尼兹的胳膊，带着他一起跳了下去。
在符咒力量的帮助下，轻飘飘落入了那巨大海底生物的口中。
“啊啊啊啊啊……”
直到庞大的海底生物闭上了嘴巴，达尼兹才后知后觉地叫出了声。
“闭嘴！”克莱恩虽然对达尼兹的神经回路之长感到震惊，但还是以格尔曼的口吻呵斥了一句。
黑暗中，收住声音的达尼兹刚想点把火照明，但随即想起这是海怪体内，又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想法，只得没话找话道：“我们要去哪里？”
克莱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恐高？”
“谁……我才不怕高！换任何人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都会大叫吧？”达尼兹立刻忘了刚才的问题，开口反驳道。
“嗯，也就是说症状不明显……”克莱恩一本正经地道。
疯子果然听不懂正常人的话！达尼兹闻言腹诽了一句，也不再争辩。
他没看到的是，克莱恩正捏着下巴感受着什么，脸上竟显得有些失望。
“虽然有些效果，但是这种塑造一个人设，让人认可的方式太慢了……
“同理，真实扮演一个人好几年，被身份相关的所有人认可，完全融入那个角色，连自己都当成真的的扮演办法也很浪费时间……而且更挑战底线，更扭曲和疯狂……
“哎，为了加快进度，看来必须要战胜一定的障碍……心理的障碍！
“‘无面人’的扮演外表简单，关键全在内心！”
不知过了多久，它浮出了水面，前方是一处荒岛。
利用符咒的力量登临荒岛后，克莱恩对着那海底生物，摘掉帽子，行了一礼。
这让达尼兹有些惊奇，越发担心起这个疯子的精神状况。
目送巨型海洋生物离开后，克莱恩带着达尼兹来到这座荒岛的一处山洞前。
通过“神谕”，克莱恩早就让那些发现“特雷茜”的渔民离开，只留下一把铲子立在山洞旁。
看了眼有明显填埋痕迹的地面，克莱恩指了指那把铲子，对达尼兹道：
“挖开它。”
常年跟着船长寻宝的达尼兹对这样的桥段并不陌生，抓起铲子就挖了起来。
“会是什么样的宝藏呢？这疯子虽然人疯，但出手还是很阔绰的……也许里面的宝藏也能有我一份……”
达尼兹刚想到这里，铲子就碰到了坚硬的物品……那是一大块一看就很值钱的水晶！
达尼兹精神一振，下铲的速度更快。由于那些渔民在填埋时没有将土压实，所以他很轻易就将一整块水晶搬了出来。
紧接着晶体中只穿着一件单薄外套的“疾病中将”特雷茜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
这……这要怎么分？达尼兹顿时目瞪口呆起来，继而脑海里瞬间转过一个个匪夷所思的念头：
特雷茜？！难道是那疯子将一位海盗将军埋在了这里？
他想做什么？觉得埋下一个特雷茜，会长出很多“疾病中将”吗？
可现在没长出来……他会不会也把我埋了？
坑……坑我都挖好了啊……
第818章 特雷茜与伊莲
克莱恩打量了一下封印住特雷茜旳“水晶”，快速解下左腕袖口内的黄水晶吊坠，用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做起了占卜：
“强行解除特雷茜周身的水晶有危险。”
飞速念了七遍，克莱恩睁眼看见黄水晶吊坠在做逆时针旋转。
这说明特雷茜用来封印自己的水晶真的只有守护作用，而不会附带攻击……
心里这么想着，克莱恩让“蠕动的饥饿”变得苍白，背部蝴蝶肌一动，双臂猛地向两侧张开，又迅速合拢，借助“活尸”的力量从两侧打向“晶体”。
“咚！”
随着一声闷响，特雷茜身体外的“晶体”没有一点变化，反而是克莱恩自己不自然地甩了甩手臂。
“真硬啊！若不是切换成‘活尸’的状态，这一下后我肯定得骨折……不过话又说回来，没有若是没有‘活尸’的力量，我也不会动手……”
克莱恩暗中感慨了几句，然后缓慢侧头，瞄了达尼兹一眼。
这位赏金已经涨到了4500金镑的大海盗当即收起看笑话的表情，板起了脸孔，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看到一样。
“用火烧一下。”克莱恩对其吩咐道。
“什么？”达尼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茫然道。
“用火烧一下那个水晶。”克莱恩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
“哦……没问题。”达尼兹面露恍然，在掌心中凝聚出了火焰。
可就在他即将扔出火球时，眼角的余光却忽然失去了格尔曼的身影。
达尼兹愕然回首，发现那位强大疯狂的冒险者在短短几秒钟之内就闪到了十米外的位置。
见此，达尼兹目瞪口呆地问道：“你，你为什么躲那么远？”
“可能有危险。”克莱恩忍着笑意,嗓音低沉地说道。
让你刚才看我笑话，这是对等的惩罚……毕竟我是个遵循“等价”的“愚者”。他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
“你刚才不是占卜过了吗？”达尼兹挤出一丝笑容问道。
克莱恩则一本正经地道：“攻击‘水晶’没有危险,不代表打破它后不会……”说着,他又看了眼水晶中紧闭双目的特雷茜,补充道，“更何况她是‘疾病中将’！”
他特意在“疾病”这个单词上加重了语气。
听了这话,哪怕身处冬日，达尼兹也觉得自己额头上滴下了冷汗，他想了想,同样向后跑出十几米，同时将手里的“火球”散去，改为了“火鸦”。
挺聪明嘛！克莱恩看着他的动作，嘴角微微勾起。
他没告诉达尼兹的是，即便特雷茜在晶体内布置了“疾病”,也不可能那么快就让人病入膏肓,只要及时脱离她“疾病”的范围,就没多大问题。
——这是在与A先生的战斗中获得的经验。
轰隆！轰隆！轰隆！
一只只橘黄色的火鸦在凝聚后,盘旋着飞了出去，前仆后继地击打在了“晶体”之上。
可随着爆炸的烟雾散去,那些晶体却依旧毫无损伤，光滑如初。
见状，达尼兹略带紧张地看向格尔曼，然后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克莱恩微微颔首,平静地道：“看来半神以下的力量很难突破……”
也许自己的“送葬之刃”能够强行破开，但一来这件“塔”先生打造的武器每次使用都是在“烧钱”，二来也可能将特雷茜的防护物品摧毁，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毕竟在他的谋划里,这件神奇物品也有着不小的作用。
他想了想,又着重观察了一下水晶中的特雷茜,发现她身上除了那件破损的外套外,只有右手手腕上戴着一只手镯……
应该就是它了！暗道一声，克莱恩也不避讳达尼兹,当着他的面构建起灵性之墙，布置好仪式，自己召唤出了自己的灵体。
那灵体仿佛由一个个闪烁着各种颜色的微小光斑组成，时而构成男人，时而构成女人，时而是小孩，时而是青年，而且每次的衣着长相也各不相同。
在达尼兹的“灵视”中，这个灵体就好像是出了什么问题，以至于不得不总是“修正”着自身的存在。
“错误！”如果让他用一个词汇来形容看到这个灵体的感受，达尼兹绝对会给出这个单词……因为这个灵体本身的存在就好像是一个“错误”。
此刻，那个仿佛不断被这个世界修正的“错误”灵体伸出右手手掌，轻轻一抓，紧接着一只镶嵌满钻石的手镯就出现在了他的手心里。
而这个手镯在一秒钟前还戴在特雷茜的右手手腕上。
这是克莱恩利用“错误”牌，撬动了灰雾之上的力量，让自身的灵体有了半神水准的“偷窃”能力。
拿到手镯后，克莱恩将其带上灰雾稍微研究了一下后，又将其再次带入现实，然后才结束了自己对自己的召唤。
接下来，他在达尼兹惊恐的目光中，从容地收拾好仪式用品，这才瞥了一眼显得傻乎乎的海盗。
感受到格尔曼的目光，达尼兹顿时一个激灵，旋即挤出笑容道：“我不会说出去的。”
格尔曼·斯帕罗真的属于一个非常厉害非常隐秘的组织！刚才他很可能请来了一位半神！
因为冰山中将”艾德雯娜的严格教导，达尼兹在神秘学领域有着不错的基础，哪怕没见过，也知道那样神秘的存在位格不会低！
听到达尼兹的保证，克莱恩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然后将镶嵌钻石的手镯戴在手上，继而灵性蔓延其上，解除了特雷茜周身的“水晶”。
啪……
随着“水晶”的骤然消失，特雷茜直接摔到地面上,她艰难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不远处正戴着自己手镯的克莱恩。
“是你……冒险家……”特雷茜认清是救过自己的冒险家后，顿时松了口气，接着眼皮一沉,再次昏迷了过去。
落到这个冒险家手里，对她来说虽然不是最好的结果，但终归比其他可怕的可能好了太多，所以她才在心神松懈下再也支撑不住。
看着昏迷的“疾病中将”，克莱恩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再度取出黄水晶吊坠占卜了一下，确认没有危险后，才小心翼翼地靠近，最终来到特雷茜身边。
蹲下身仔细检查了一下对方的身体，克莱恩发现这位海盗将军的状态很不好。
她的外伤最轻，而且经过了简单的包扎，已经止血，倒是没什么值得关注。
但她中的毒却相当麻烦，即便不是专业对口的医师，克莱恩也能从她“以太体”的颜色中判断出，她身体里的“毒”在令她持续性的衰弱，如果再拖一两天，她甚至可能因为虚弱到一定程度而失控。
“这应该是用来‘控制’她的药物，按照常理，每天会给一定剂量的‘解药’，才能让她既保持虚弱昏迷状态，又不至于因此‘失控’……
“但由于特雷茜用神奇物品逃走，没有‘解药’缓解，才到了现在这个危险的地步。
“对于这种毒，我没有办法了……只能等‘塔’先生来接手，他得到‘大地母神’和莉莉丝女神的双重眷顾。想来有的是手段解决。”
心中有了计较后，克莱恩转过头看向达尼兹，面无表情道：“脱下你的外套给我。”
瞥了眼“疾病中将”身上那件有些破烂、走光的外衫，达尼兹面露恍然，在心里嘀咕了一声“你怎么不脱自己的”后，还是老老实实脱下外套，扔给了格尔曼。
克莱恩接过这件用动物皮毛织就的，有些“味道”的外衣后，沉默了几秒，最后还是动手脱下特雷茜的衣物，帮她换上了“新”衣服。
这期间，克莱恩不可避免地观察到了特雷茜的一些身体特征。
他强迫自己不去移开目光，认真记录在脑海里。
这倒不是克莱恩生了什么色心……他只是在进行“学术性”的研究，以便之后“扮演”时不会被发现破绽。
做完这些，他才抱起特雷茜，将其搬入了那些渔民用来休息的洞穴里。
而达尼兹按照格尔曼的吩咐点燃洞内的柴火，又用渔民们储藏在这里的一些粮食煮了粥，这才忍不住问道：“我们怎么不回蓝思岛？那里又不远，就算用我的‘飞毯’，入夜前也能到了。”
“还需要等一个人。”克莱恩简单回答了一句后，就再次取出蜡烛、精油以及“安曼达纯露”之类的东西。
他刚刚已经“通知”了“塔”，打算在那位先生到来之前，用“梦魇”的能力进入特雷茜的潜意识，询问一些有关“魔女教派”和殖民地人口失踪的问题。
……
托斯克，萨里家族的地下仪式间内。
随着一道圆形的火焰之门缓缓成型，艾布纳从其中一步迈了出来。
紧接着他又模拟出“短程传送”，通过自己留在伊莲身边的“智慧之手”手套，快速定位了她的所在，直接出现在了其租住的旅馆房间内，出现在了伊莲的身后。
——因为范妮离开了托斯克，伊莲也不好继续住在萨里家族的祖宅里。
“抱歉，我有些迟了了。”听到这个从背后传来的熟悉声音，早已盛装打扮好的伊莲松了口气，转过身道：“舞会还有一些时间，你快换一下衣服，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
艾布纳点了点头，也不拖沓，直接拿起衣服进了卧室，约莫两三分钟后，他戴着一张精巧的只能盖住鼻子上面部分的黑色面具，头戴海盗将军帽，身着改版的蓝色夸张军装走了出来。
“你这是让我扮成海盗将军？”艾布纳瞥了眼打量自己的伊莲，心想：你这是被某位海盗将军俘虏出感情了啊……
伊莲对艾布纳的扮相却颇为满意，她这会儿也戴上了一张白色羽毛面具，配合上明黄色的低胸长裙以及一头火红的头发，显得格外漂亮。
“其实握应该戴上一张‘野兽’面具才对。”见到这样的伊莲，艾布纳适时地赞美了一句。
“什么？”伊莲却困惑地眨眨眼，显然没有接收到艾布纳的梗。
罗塞尔没抄过吗？还是因为特意留给贝尔纳黛作为“昨日重现”法术，所以没有传播？
心中思索的同时，艾布纳对伊莲摇摇头，笑道：“没什么，只是在夸赞你的美貌而已。”
伊莲脸上微红，她假装看了眼挂钟，转移话题道：
“我们该出发了。”
第819章 红之圣女？
瓦林安家族旳庄园和伊莲租住的旅馆只间隔了两条街道，距离并不是太远，所以仅仅五分钟后，马车便停到了一栋带有明显哥特风格的建筑前。
“瓦林安家族非常喜欢这种被罗塞尔大帝命名为‘哥特’的风格。
“据说第一件真正意义上的‘哥特式’服装，就是年轻时的罗塞尔为了讨好当时的瓦林安伯爵夫人而特意设计的……
“当然，这只是个传闻，毕竟根据我们索伦家族的记载，这种风格在第三纪时其实就存在了……罗塞尔大帝只是进行了改进，让它更现代化了而已。”
伊莲挽着艾布纳的手臂，一边将请柬交给侍者，一边小声介绍道。
原著里好像描写过，巨人王庭都是哥特式的建筑……
不过这种风格本该和吸血鬼更配一些，但莉莉丝好像不怎么喜欢……倒是女神在凛冬郡的教堂都是哥特式的建筑。
艾布纳发散思维的同时，和伊莲一起步入了舞厅。
因为是化妆舞会，大家理论上彼此都掩藏着身份，所以并没有主人迎接。
艾布纳二人只在侍者的引领下进入主厅，就开始自由活动了。
这其实是因蒂斯这类私人舞会常见的情况，罗塞尔在日记里也描述过，它更多只是提供一个“交往”的场所，对于客人之间如何交流，主人一般是不管的。
艾布纳放眼望去，发现与鲁恩的风俗不同，因蒂斯的夫人小姐们在衣着上要开放的多，几乎每一位的礼服都会露出大半肩膀和胸前的白皙，尽情地展示着自身的美好。
尤其是其中一位同样有着火红色头发的女士,她不但身材傲人，礼服胸前“开口”之低,更是吸引了在场半数男人的目光。
相比起来,伊莲身上这件长裙都显得保守。
当然,艾布纳观察她倒不是有什么想法，而是在其身上察觉到了一些“熟悉”的特质。
见艾布纳的目光越飘越远,伊莲面具下的眉毛皱了皱，拉了拉他的袖子道：“那个女人是一位富豪的养女，特里尔有名的交际花。”
“哪个富豪？”艾布纳下意识问道。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伊莲狐疑地看了艾布纳几眼,在她的认知里，“英雄侦探”可不是好色的人，甚至非常绅士，否则在来因蒂斯的这一路上，其他人不说,那位范妮小姐早就“得手”了。
艾布纳瞥了眼附近想要来邀约伊莲跳舞,却在靠近后都莫名“忘记”了目的的几位男士,主动伸出手对伊莲道：
“小姐,我有这个荣幸邀请你跳舞吗？”
伊莲沉默了几秒,似是猜到艾布纳可能想要借跳舞的时机谈论一些事,于是将刚拿起的香槟放回侍者手里的托盘上，礼貌回应道：
“这也是我的荣幸。”
待步入舞池，音乐响起,艾布纳才借机凑到伊莲耳边道：“那很可能是个魔女。”
见识过多位魔女的艾布纳哪怕不开启“纯白之眼”,也通过“气息提取”，隐约察觉到了魔女特有的“魅惑”气息。
而且这一位,很可能是高序列的魔女！
“魔女……”伊莲不知想到了什么，脚下的舞步都有些凌乱。
好在艾布纳调整步伐,及时弥补了她的错误。
这时候,伊莲回过神,她看向艾布纳面具下的眼睛，回忆般说道：
“说起来，那位玛格丽特女士对外称自己本是乡下姑娘，是被伊萨卡家族族长看中,收为了养女,才进入的特里尔社交场。
“我之所以对她有印象，是因为她的发色曾被误认为索伦家族的私生女……直到家族的长辈亲自验证，得出她和索伦家并无关系后,才辟了谣。
“另外,这位女士曾嫁过两次，男方都是条件性格不错的绅士……但她的两任丈夫都不长命……所以后来便再没人愿意和她结婚了。”
伊萨卡……这个姓氏我有印象，在罗塞尔的某篇日记里曾记载着，大帝忠勇的伊萨卡船长去探索了“神弃之地”的航路，最终再没回来……而仅仅两个多月后，那位船长的女儿，伊萨卡小姐就帮罗塞尔“回忆”了一番青春。
说起来，这篇日记在交给克莱恩前，还是伊莲帮着誊写的……还真是有缘啊！
激情澎湃的旋律里，艾布纳边思索边配合着伊莲做出种种高难度的动作，让周围的其他宾客纷纷侧目。
两人一个身材挺拔，一个苗条高挑，虽然看不到面容，但技巧和气质都非常相衬，显得极有美感。
但他们的风头没持续多久，很快就被那位红发交际花玛格丽特和她的舞伴以更夸张的动作抢走了关注。
艾布纳对此倒是毫不在意，只再次瞥了那位红发红裙的交际花一眼，心里思索道：
玛格丽特……这个名字很有“茶花女”的既视感啊……她自述的来历就更像！
而伊萨卡家族与罗塞尔的关系很紧密，理应在古斯塔夫王朝覆灭时被清算……可现在这个家族依然是富豪……这说明他们要么选择了背叛，要么得到了什么人支持。
另外，玛格丽特很可能是一位高序列魔女。
在因蒂斯，可能掌握“魔女”高序列配方的组织，一个是“魔女教派”，一个是罗塞尔的“黑衣人”。
所以，这位玛格丽特女士是魔女教派的“圣女”呢，还是“黑衣人”的圣者？
或者，两者都是？
这样的人物为什么要来参加瓦林安家族的舞会？
呵，如果我的“聚会灾难”体质再次应验的话,待会儿的“事故”会不会来源于她？
艾布纳心中虽有诸多猜测,但他不准备主动去“举报”，反而于轻转之中,转移话题道：
“你想知道特雷茜的近况吗？”
当然,在挑起这个话题时，他动用了“伊文思的隐秘屏障”，免得被其他人听到。
伊莲闻言脚步再次一乱，整个人撞入艾布纳怀里，隔了两秒才重新调整好，嗔怪地问道：
“为什么要提起她？”
她对“疾病中将”的感情果然挺复杂的……不过也对，毕竟特雷茜除了强行扣押了她外，其实对她不错……
思绪转动间，艾布纳回应道：
“她现在的状态很不好，被属下背叛不说，还中了很麻烦的毒，随时可能失控……”
接着，他将“世界”先生刚刚“发”过来的信息，详细地向伊莲转述了一遍。
“怎么会出这种事……”
伊莲面具下明亮的眼眸内有些担忧，她刚想继续追问一番，可音乐却在这时停止。
第一支舞结束了。
与此同时，红发红裙的玛格丽特和她的舞伴在周围不少男士羡慕的目光中，进入了一间休息室内。
可刚一关好门，玛格丽特就推开了对方，皱着眉头道：
“你怎么还停留在托斯克？
“不怕阿蒙找上门吗？”
第820章 “黑衣人”们
听到玛格丽特旳话，她的男伴嘴角勾起，笑着道：
“阿蒙？呵，我倒期待他会来！那样的话，他欠我的血债，也就可以偿还一部分了！”
说着，他摘下面具，露出了一张年轻的面庞。
如果艾布纳在这里，肯定会认出他就是所谓“卡巴斯基”基地的“代理指挥使”。
“那么自信？”玛格丽特挑了挑眉，同时脱掉脚上的高跟，坐到了休息室的沙发上。
她的腰身天生纤细，没有束腰也充满韵味，哪怕此时的坐姿相当不雅观，都像是一幅缓缓展开的美丽的图画。
但她对面的青年却对这幅美丽的“图画”熟视无睹，只给自己倒了杯红茶，边喝边说道：“我是对陛下有信心……他曾在我的精神里留下过一段封印，告诉我那足以给阿蒙一个难忘的教训。”
“陛下留给你的手段，竟可以对抗阿蒙？”玛格丽特颇为惊讶，好奇地问道，“封印了什么？”
“我不知道……陛下只告诉我不要去窥探，里面蕴含的信息对我同样危险……”青年放下杯子，摇摇头道。
“对你很危险……一旦阿蒙占据了你的命运，窃取了你的记忆，这段警示祂同样能得到……”玛格丽特提醒道。
“呵，阿蒙是看到警示,就不去探寻的人吗？祂怕是会更兴奋吧？”青年冷冷笑了一声道。
显然他对阿蒙的性格都有着一定程度的了解。
“那倒也是。”玛格丽特点点头，接着不再纠缠于这个话题,转而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来见你吧？红桃1……”
“大致猜的到……”青年微微颔首,“梅花12。”
说着，他组织了下语言,又继续道：“但我无法确定……”
“你无法确定？‘复活’仪式不是你主持的吗？”玛格丽特皱起眉头问道。
“但是出了岔子……陛下，嗯，姑且称那人为陛下,他在德利恩家的‘黑骑士’身上苏醒了过来……所以我对他的身份还有些怀疑。”青年说到这里，又将那天他的一些试探转述给了“梅花12”。
玛格丽特听完后，若有所思地道：“听起来没什么问题……而且德利恩家族的那位‘先祖’在半神之前和陛下的关系也很亲密，其后裔未必不是陛下的血脉,在塞洛·德利恩身上复苏可能也是正常的……
“但根据你所说，他的性格确实不像陛下……可陛下晚年时本就有很大转变，也不能因此就判定不是……”
青年苦笑一声,道：“所以我才说无法肯定。”
“这样的话……我统领的那支‘黑衣人’就最好暂时不和他接触……如果他有事召唤,我就先派‘魔女教派’的人到他身边……直到确定他真的是陛下为止。”玛格丽特很快就有了计较。
“呵，你这位‘魔女教派’的‘红之圣女’混的还真不错嘛。”青年轻笑一声,打趣道。
魔女教派的高层,全部以颜色为代号，比如“白之圣女”、“黑之圣女”和这里的“红之圣女”。
“多谢夸赞……但还是比不过你这位‘命运隐士会’的副会长。”玛格丽特反唇相讥。
之后，两人对视几秒，齐齐笑了起来……只是笑声中既有开怀,又夹杂着一丝感伤。
好一会儿后，玛格丽特才叹了口气道：“百多年前那批人,只剩下你和我了……”
“是啊，‘方片组’处于明面,早早就被教会和各方势力剿灭；‘黑桃组’主要负责国外事务，也因为失去庇护而被各国情报部门挖出,最后残余人员投奔了公主,加入了‘要素黎明’……”
说到这里，青年的脸上显露出了一些沧桑感,重复了一遍玛格丽特之前的话：“只剩下我们了！”
“所以，你还在等什么？不和我怀念一下过往吗？”玛格丽特却忽然解开自己礼服的带子,充满诱惑地说道。
青年却坚定地摇了摇头，转过头不去看玛格丽特自动脱落了衣服的身体,说道：“就算要回顾过往,也得是我的本体来……可不能便宜了这个分身。”
“你还在意这个？”玛格丽特诧异地道。
……我都不在乎。
“这是对你的尊重……虽然并没有什么意义。”青年抿了下嘴唇道。
玛格丽特闻言沉默了片刻,弯起眼睛道，“我要是年轻一百岁，也许会爱上你也说不定。”
“幸亏你没有……爱我的人下场可都不怎么好……”青年咧开嘴，自嘲道。
重新穿好衣服的玛格丽特没去接这个话茬，反而转移话题道：“你的本体在哪？之前‘命运隐士聚会’后就留在鲁恩没有回来吗？”
如果是别人询问，青年自然不会回答，但对玛格丽特，他却是没有选择隐瞒：“我在贝克兰德发现了一个雅各家族的半神，她似乎掌握着一个宝藏的秘密，寄生在了一位贵族小姐的身上。
“不过那位‘寄生者’的神秘学知识明显不完整，缺失了很多重要内容，被我轻易‘影响’而不自知。
“她到现在还以为，她会被那位贵族小姐束缚，是因为所谓的‘契约’呢！”
……
晚上九点，瓦林安家族化妆舞会的最后一项重头戏，新式的“影片”放映也宣告结束后，艾布纳和伊莲这才离开这座豪华庄园，登上了马车。
——伊莲之所以会来参加舞会，就是为了观察首映的效果……现在看来，她和艾布纳的影视公司又一次成功了！
而早在那部喜剧默片开始之前，艾布纳就询问过她要不要将特雷茜接过来照顾的问题，经过几个小时的思索，此刻的伊莲终于做出了决定：
“艾布纳，你将她接过来吧……她现在没有人可以依靠……就当我报答她在‘黑死号’上的照顾了。”
如果没有特雷茜的照拂，可以想像她当初在“黑死号”上会迎来怎样悲惨的命运。
艾布纳闻言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吩咐她先回旅馆收拾好行李，就消失在了马车上。
在前往祭坛,传送去罗思德群岛前,他心里想的却是：
舞会全程并没有出任何问题……看来如莪之前的猜想,我的“聚会灾难”体质很可能源自“纯白之眼”！
我之前少有的几次没有出事的聚会,也同样是没用“纯白之眼”或者用的很少的情况……
是“纯白之眼”的后面有什么可以引起“灾祸”的东西吗？
……
罗思德群岛南部的一座荒岛上,达尼兹正守着火堆无聊地打着瞌睡，可却突然看到格尔曼站起身来。
他心中一惊，忙向洞口看去，只见那位讨厌的侦探穿着一件夸张的军官服装走了进来。
这打扮地就好像要去参加化妆舞会一样……真是比“花领结”那家伙还会装！
达尼兹腹诽了一句，就看到那个侦探和格尔曼打了个招呼，走到了“疾病中将”的身边。
对方略微探查了一下特雷茜的情况就皱起眉头，接着将她打横抱起，和其一起消失在了洞穴里。
格尔曼盯着他们消失的地方看了几秒，不知在想些什么，然后才回过头招呼达尼兹，准备返回蓝思岛的旅馆。
“他们去了哪？”达尼兹追上格尔曼的脚步后，好奇问道。
“他们可能先回了拜亚姆。”克莱恩随口回答道。他知道“塔”先生的“传送”距离不算太远，长跨距的传送，恐怕得借助“芳香庄园”的“传送祭台”。
“我们之后的目的地也是拜亚姆吧？为什么不让他带我们一程？”达尼兹地嘀咕道。
因为我在蓝思岛旅馆付的押金还没取回来……克莱恩看了他一眼，如是想道。
第821章 骰子
“红剧场”斜对面巷子里旳草药店依旧开着，胖药师达克威尔坐在柜台后，外表平静，内心焦虑。
自从得到了艾布纳的建议后，他就经常借助帮人配制药剂的机会，委托一些冒险家或者海盗打探老师的下落。
而就在昨天，他终于从一名总督府的卫兵那里得到了消息，他的老师罗伊·金被军方秘密抓捕，目前被关押在总督府内。
若非这名卫兵因为加入了“天体教派”，在一位贵族小姐那里消耗太过，导致身体亏空的厉害，又没钱买药，他也不会冒着危险告诉胖药师这个消息。
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拜亚姆总督即将离任，这位卫兵对他也失去了往日的恭敬。
达克威尔这一天来已通过各种方式联络了知道的“生命学派”成员，寻求必要的帮助，但他无法知道谁会来，什么时候来，只能忍着害怕和焦急继续开店，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达克威尔，你很不安。”蹲在小姑娘布迪肩头的猫头鹰开口说道。
“不需要你提醒，我很清楚我的状态。”达克威尔不耐烦地挥了下手。
他至今仍记得跟随老师学习时，总是被对方告诫要小心官方组织小心真正的血族，为此，罗伊·金举了不少例子,什么被永久关押在地底，既见不到阳光,也没有女人,什么成为研究人员,用身体去测试某些封印物的危害，什么经受各种实验,变异成只剩本能的怪物，什么被血族吸食，化为傀儡。
所以他嘴臭归嘴臭,却很少真的惹事，在一座城市也不会停留超过三个月。
好在看到布迪担忧的目光，达克威尔为了面子多少收敛起恐惧的情绪，将注意力转移到该怎么办上。
要是艾布纳还在拜亚姆就好了,可以找他出主意……达克威尔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接着却灵光一闪，忽然想起自己与老师罗伊·金最后的那次通信。
“他好像让我去恩马特街的玛佩尔杂货店,买一个骰子……我之前一直忽略了这件事，但现在想想，这个要求有些突兀啊……也许那里有秘密？”
想到这里，达克威尔鼓起勇气，带上猫头鹰，让布迪暂时看店,自己则走出了巷子。
接着,他在那家杂货店花费1金镑的高价买下了一个很小的戒指盒。
而戒指盒里放着一个乳白色的六面骰子，朝上的点数是红色的4点。
之后,他因为不小心让那枚骰子掉落在地,遭遇了种种厄运，却又在警察盘查时幸运的骰到了6点，而平安过关,回到了店里。
这时候夜晚已经降临,两侧煤气路灯的光芒又隔得较远,只能照亮少许路面。
达克威尔借着这点光亮提心吊胆地进入草药店，简单安慰了下露出担忧神色的布迪,自己则带着猫头鹰上至二楼住人的地方，反复检查起戒指盒和乳白色骰子。
终于,他从戒指盒的底部夹层里抽出了一张折叠至只有半个指节大小的纸张。
达克威尔无声吸了口气,飞速阅读起来。
那是他老师写下的留言，上面除了讲述他可能被内鬼出卖的事情外，还详细描述了那枚骰子的作用，说它有一定的活着的特性，用得越多，它越容易苏醒，而且会在不注意的时候自己转动自己，哪怕没有空间。
当它固定于‘1’后，会让人比直接死亡还痛苦，因为你做几乎所有事情都会失败！
最后，他颁布了一个任务……要达克威尔将骰子带给奥拉维岛的敲钟人卡诺，或者艾布纳·布雷恩侦探。
果然，这枚骰子很危险……达克威尔下意识感叹了一句，旋即发现自己好心之下做了蠢事。
他为了解救老师罗伊·金，战胜胆小，留在了拜亚姆，并向知道的生命学派成员们发出了求助的信息。
而根据信里的内容，这意味着他很可能被出卖罗伊·金的那位盯上！
“我怎么没早点想到要去买这个骰子！要是早买，我就不会发消息给叛徒……而且，要是再早一点的话，也许艾布纳还没离开拜亚姆……”达克威尔抬起双手，抓扯起两侧的头发。
不过，他随即又生起一丝疑惑：为什么要交给艾布纳？他虽然实力很强，但也只是个中序列，真的有能力搞定这么可怕的封印物吗？
而且这件封印物是学派的东西，为什么要交给外人？
想了许久都无果的达克威尔决定放弃，毕竟老师总是神神叨叨的，他早就习惯了，而且他根本不知道艾布纳在哪里，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去奥拉维岛。
他不敢继续停留于这里，决定今晚就转移住处，明天一早前往奥拉维岛——那是位于“罗思德群岛—托斯卡特”航线上的一座岛屿。
“我的符咒，我的手枪，我的鞭子……”达克威尔忙碌着点数起能提供安全感的物品,为自己缺乏足够的战斗力而忧虑。
突然，他又想到了布迪，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安置她，虽然那位小姑娘最近进步了不少，也有了生存的本事……但自己的敌人不是普通人，到时候找不到自己，会不会去难为她？
可把她带在身边可能更危险啊！
达克威尔的表情忽有扭曲，又迅速平复了下来，再次扭曲，再次平复……如是再三后，他觉得还是征求一下布迪本人的意见，毕竟这是涉及生死的大事，自己没资格为对方做决定。
她又不是那只和自己绑定在一起的傻鸟。
就在想通的达克威尔呼出一口浊气时，敲门声忽然响起。
“抓我来了！有人抓我来了！”
达克威尔第一反应就是暴露了，外面不是官方的人，就是“生命学派”的1叛徒……
他刚刚平静下来的的内心再次涌出难以遏制的恐惧，就想将骰子藏起来。
可直到这时，他才发现那枚乳白色的骰子竟不知在什么时候自己翻了面。
这一次是红色的六点朝上。
这似乎是个好运？达克威尔捂了捂心脏，嗓音发抖地问道：
“是谁？”
“老板，是我……布迪。”布迪清脆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
达克威尔这才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只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是您的朋友艾布纳·布雷恩先生带着一个病人来了。”布迪的声音再次从门外传来。
“什么？！”
达尼兹看了眼骰子朝上的数字“6”，心道：看来我的运气还不错？
……
院子里，艾布纳抱着穿戴一身兜帽长袍的特雷茜等待着达克威尔。
他之所以没有直接回托斯克或者特里尔，是因为特雷茜的身体是真的不能再拖了，而达克威尔这里的药草相对齐全一些，可以制造一些用于缓解毒素的药剂。
至于特雷茜身上的长袍，自然是艾布纳从“芳香庄园”里随意找了一件给她穿上的。
他倒没觉得有什么可避讳的，且不提“疾病中将”原来是个男人，就说当初在丹尼尔迷宫最深处，特雷茜被“玫瑰学派”的人控制后被脱得光溜溜的样子他都见过，早就失去了“探究”的想法。
“不过，刚才布迪的神色有些不对……难道是达克威尔这里出事了？
“可就算有我蝴蝶，距离‘概率之骰’的剧情应该也还有一段时间吧？”
他刚想到这里，就看到惨白着脸色的达克威尔用手掌托着一枚乳白色的骰子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见此，艾布纳手一抖，差点把特雷茜当成骰子扔了出去。
第822章 眼睛之后
凝神望向达克威尔手里旳乳白色骰子，直到看清是红色的六点朝上后，艾布纳才松了口气，同时在心中回想起原著里对这件由“命运之轮”唯一性固化而成的封印物的描述。
“……‘概率之骰’。
“……生命学派内部最高等级的封印物，有着‘0’级的标准。
“……它掌控的是每件事情的概率，1点时将对目标不利的概率放大到极限，2点时大幅度提升不利概率，但这不意味2点一定比1点安全，因为概率一旦变高，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3点是对不利概率有所放大，4到6点相反。
“……要想真正地封印‘概率之骰’，要用特定的封印物隔离它与灵界、星界和现实世界的联系……。”
另外，阿罗德斯还说过它是个小气记仇的家伙，虽然可以依靠一些手段恐吓它，但次数越多，它受到的影响越低，超过一周后，就会疯狂报复……总之，用阿罗德斯的话说，它不适合做忠诚的仆人。
艾布纳刚想到这里，就听到达克威尔用充满惊讶的语气问道：“你到底给她灌了多少药，才搞成这样？”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小姑娘布迪和猫头鹰哈里都用圆滚滚的眼睛看向了艾布纳，仿佛不敢相信他是那样的人渣。
——她们一个瞪圆眼，一个本就那么圆。
现在是说特雷茜问题的时候吗？你手里那个骰子是可以把我们变得比特雷茜状态还差的玩意啊！
艾布纳按下直接逃跑的冲动,脸色难看地问道：“你还有心情贫嘴？你知道你手里那东西有多危险吗？”
说着，他将特雷茜放下,单手搂住她的腰,让其靠在自己身上免得摔倒,另一只手则掏出一枚面值一金镑的硬币，扔给了小姑娘布迪,并温和地道：“能请你带着哈里先生去帮我买一份夜宵吗？”
他措辞虽然礼貌，但实际上已经带上了“仲裁人”的威严，这让得接过硬币的布迪以及她肩膀上的猫头鹰哈里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按照他的话走出了院子。
待布迪和哈里离开后，“胖药师”达克威尔方才醒悟过来艾布纳这是怕连累到无辜者，所以将她们支走……
他嘴唇嗫嚅了几下，才回应了艾布纳之前的话：“对于不可控的事情,我们要保持乐观;对于可控的事情，我们要保持谨慎。
“这是我们学派内部流传的一句谚语，传说是第四纪时某位高序列强者的名言。”
虽然挺有道理，但我觉得你就是嘴贱……不过这句话有些耳熟，是哪位穿越者前辈“搬”来的？
和“生命学派”有关联……那位血族公爵莱茵？
艾布纳心中猜测的同时,死死盯着“胖药师”手里的骰子，生怕它自己转动。
“好吧，我承认我很紧张,很害怕，所以需要用语言来调节。”见艾布纳面色不善，达克威尔忙转移话题，举起手里的骰子问道：“看来你认识它？”
难怪老师的纸条上写着可以交给艾布纳。
艾布纳看得心惊肉跳，又不敢呵斥对方,免得吓到他让骰子脱手，只得深吸口气，低声道：“你保持着这个姿势不要移动……我帮你去找能重新封印它的人……”
他准备去把克莱恩带过来,如原著一般,请这个骰子听一场音乐会。
“你也拿它没办法吗？可老师说给你就行啊……”达克威尔闻言皱了皱眉,口中嘀咕道。
咦？听到他咕哝的艾布纳当即停下了“传送”的动作，表情严肃地询问道：“你的老师说了什么？”
达克威尔见他问的郑重,连忙将老师的纸条递了过去。
艾布纳接过后,认真阅读了几遍,见其上的内容和原著差别不大,只多了有关自己的内容,不由得思忖道：
虽然“生命学派”的人都很神棍，但能准确“预言”到我的话……
结合那句达克威尔脱口而出的谚语，以及“概率之骰”至今乖巧的六点……
该不会这也是哪位穿越者前辈早就安排好的吧？
又或者是那条“小蛇”的安排？
嗯……“生命学派”的议长，“小蛇”威尔对我一直很友善，在金斯特街28号宴会时的交流中，还说是受到朋友的委托……那个朋友会是谁？莱茵吗？
思绪电转间，艾布纳开启了“纯白之眼”，准备仔细观察一下这件“命运之轮”唯一性固化而成的封印物。
当然，他也有试探的心思……毕竟无论穿越者前辈们有什么谋划，都大概率是围绕着“纯白之眼”这个共同的金手指来布局的。
就在“纯白之眼”张开，通往“未知之地”的通道成型之时，达克威尔手中那枚乳白色的骰子竟仿佛受到了什么吸引一般，自主飞了起来。
紧接着，它便直冲向艾布纳的眼睛。
经历过类似事件，已经有所准备的艾布纳没有任由它进入“未知之地”，而是花钱买出“答题迷宫”储存的半神层次“屏障”力量，准备将其截下。
可就在骰子与屏障接触时，一道虚幻的，旋转的金色轮盘忽然闪现而出，并迅速穿透了屏障，进入了艾布纳的“纯白之眼”内。
由于事发突然，完全没反应过来的达克威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乳白色骰子掉落在地，碎成了几块……
他在目瞪口呆之余，磕磕巴巴地道：“‘0’级封印物……就这么坏了？”
“未知之地”可以隔绝查拉图投影复活的命运，几乎可以肯定那里和星界、灵界以及现实世界都没有关系，要不然也不会是“未知”……倒的确是封印它的好地方……
但“概率之骰”为什么上赶着非要进入一个对自己那么不友好的地方呢？那里面到底有什么在吸引着它？
或者说，是哪位穿越者前辈塞进去了什么让唯一性都趋之若鹜的东西？
也许该找那条“小蛇”问一问？
艾布纳揉了揉额角，回答了达克威尔的问题：
“它的本体已经封印完成，这个骰子作为‘外壳’自然也就坏了。”
达克威尔狐疑地在碎裂的骰子和艾布纳之间看了好几遍,才接受了他的解释。
毕竟是老师让我交给艾布纳的,就算出了问题，也不是我的责任……达克威尔心里这么想着，表面上却露出了他招牌似的暧昧笑容，看着靠在艾布纳身上的特雷茜道：
“竟然麻烦的事解决了，还是先来看看这位女士身上的毒吧……
“这个毒我认得，岛上的‘天体教派’就喜欢这个调调，其中不乏有一些非凡者主动喝下，装作无力抵抗别人……可这位女士身上的状况很多，剂量很大啊……玩得那么嗨？
“额……这是‘疾病中将’？！”
第823章 你醒啦？
达克威尔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将目光艰难地从特雷茜旳脸上移开，不可思议地道：
“疾病中将也喜欢‘天体教会’的调调？”
虽然特雷茜不是什么好人，但她确实不是那样的人，所以艾布纳在略作思考后，还是简单帮她辩解了一句：“她是被人暗算的。”
暗算她的人是不是就是你？如果是以前，达克威尔肯定是脱口而出，但摄于对方刚刚封印“0”级封印物展露出的特殊，达克威尔又将这句话咽了回去。
接着，他回到店铺内，取出一瓶配好的药剂得给艾布纳，说道：“你挺幸运，我之前刚为一个卫兵配制过类似的解药，还有剩余……
“不过她之前用的剂量太大了，又拖了很久没有服用‘解药’，毒性不但侵蚀了身体，甚至连精神都遭到了一定的‘污染’……
“我现在最多也就只能帮她缓解一下……想要根除，恐怕得找手段更高明的人……嗯，比如我的老师。”
达克威尔心里打得什么主意艾布纳心中门清，可他暂时并没有和鲁恩军方发生冲突的想法，而且他在特里尔那边的“计划”才刚刚展开，并没有空管这些闲事。
更何况达克威尔的老师被关在总督府里也没什么危险，根据原著，他要不了多久就会因为罗思德群岛一众官员的人事变动引起的混乱而成功出逃。
因此，艾布纳没有接达克威尔的话茬,只接过药剂，打开瓶盖,给特雷茜灌了下去。
事实上,在他心里,更在意的是达克威尔话中提到的“幸运”……
“这样的‘幸运’就更像安排了啊！”艾布纳心里暗暗感叹了一句，将空瓶扔回给达克威尔,这才说道：
“我没有时间帮你救你的老师……不过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位厉害的冒险家，你去和他谈就可以了。”
艾布纳说的自然是克莱恩，对方既然想要潜入调查“天体教派”,那把达克威尔的老师从总督府救出，顺便赚一笔外快的事应该不会拒绝。
达克威尔一开始见艾布纳不回话还有些失望，此刻听到他的说辞，不由得好奇问道：“是哪位冒险家？”
“格尔曼·斯帕罗！”艾布纳重新抱起特雷茜后回答道。
“格尔曼·斯帕罗？那个狩猎了‘钢铁’麦维提,还帮‘疾病中将’击退魔女教派……额。”说到这里，达克威尔瞄到艾布纳抱着的特雷茜，忽然卡了壳。
他惊讶地看向艾布纳的眼睛,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里传达的意思很明显，艾布纳轻易就依靠“读心”的手段读了出来：
你抱走了人家的妞,还让我去找人家帮忙……他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报复在我身上啊！
——这个时候,因为魔女教派和天体教派的行动，之前帮助特雷茜的冒险家的身份终于被扒了出来，目前正传得沸沸扬扬，所以哪怕达克威尔这两天状态不佳,却也依旧听说了。
“是格尔曼委托我治疗并代为照顾她的……”艾布纳想了想，只稍微解释了一句,试图挽回一下自己的风评。毕竟这事真的和他没关系……
“那他指定是有什么特殊癖好！”达克威尔嘀咕了一句，转而问道,“我在哪里找他？”
“一会儿你先带着布迪去‘香树叶酒吧’找‘海蛇’威弗，他会给你们安排住处……等到明天,格尔曼·斯帕罗应该就能回到拜亚姆,到时候他会去主动找你的。”艾布纳说到这里递给达克威尔一个“勇气徽章”作为信物，威弗见到它就知道是自己安排的人。
“而且,‘香树叶酒吧’的聚会受到‘代罚者’庇护，要安全的多。”艾布纳想了想后,又补充道。
“可我这样的非凡者，暴露在风暴教会眼皮底下真的好吗？”达克威尔在接过徽章后又有些纠结地道。
“放心吧,你们学派的人本身就和风暴教会有着合作……那个所谓的敲钟人卡诺,敲的都是风暴的钟。”这个情报还是艾布纳当初在“梦境迷宫塔”第五层时知道的。
“竟然是这样吗？老头子可没告诉过我啊……”达克威尔只觉得这两天发生的事就和做梦一样。
这时候,出去买宵夜的布迪和猫头鹰哈里也返回了店铺的院子里，艾布纳接过她们买回的拜亚姆特产“特亚提瓦”，然后便和达克威尔二人一鸟告别，直接消失在了院子里。
虽然早就知道了“非凡者”的存在，但见识不够的布迪还是吓了一跳，她不由得看向了自家老板，发现他此刻也张大了嘴巴，喃喃道：“他早说他会‘传送’，就该让他直接把我送到奥拉维……”
听到这话的猫头鹰哈里先生啧了两声道：“显然相比于你，他抱着的女人更有魅力。”
达克威尔闻言回过神来，默默掏出了之前收拾好的鞭子，“和善”地道：“过来一下，我有件好事和你分享……”
猫头鹰哈里却又爱又怕地看了眼达克威尔手里的鞭子，接着展开翅膀，飞到了布迪的肩膀上，不屑地道：“你骗不到我……”
布迪见到这一幕，终于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真好，以前的达克威尔先生和哈里先生又回来了。
她虽然不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但却能感觉到自家老板的恐惧和不安，但现在，随着那位侦探先生的到来和离开，一切终于又恢复了正常……
真是海神保佑……感谢您的仁慈！
……
灰雾之上的古老殿堂内。
刚刚乘坐“大鱼”回到蓝思岛，回到租住旅馆的克莱恩没有立刻休息，而是来到灰雾之上研究起特雷茜那件手镯的能力和来历。
而就在这时，象征“塔”先生的深红星辰膨胀收缩起来。
他想了想，将灵性蔓延过去，接着就听到了对方请求和汇报。
“请‘世界’向贝克兰德那条‘水银之蛇’询问‘概率之骰’的事情……
“‘概率之骰’是什么？生命学派的封印物吗？
“另外，有个胖药师想要给我委托？明天去‘香树叶酒吧’？”
认真思索了一阵后,克莱恩占卜了几次,确认没什么危险，这才离开灰雾,回到卧室，从钱夹里取出一只千纸鹤并展开于桌上后，克莱恩看了眼还存在擦拭痕迹的表面，拿起铅笔，写下了简单的问句：
“概率之骰。”
虽然只有一个名词，但他相信作为那条“水银之蛇”肯定知道“塔”先生想问什么。
接着，他将千纸鹤原样折回，塞入钱夹，这才重新逆走四步，再次进入了灰雾之上。
……
周二早上，当特雷茜感觉到一阵温暖，终于战胜精神上的疲惫，睁开眼睛的时候，却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那男人长相英俊，有着一头棕色卷发，佩戴着一架金边眼镜，显得文质彬彬，很有书卷气质。
隐隐还有些眼熟，但混沌的脑子却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他。
特雷茜刚想询问些什么，却看到那个男人直视向她的眼睛，继而勾起嘴角，微笑着说道：
“你醒了？手术很成功！”
第824章 秘术导师的各种扮演
“手术很成功？”特雷茜没能理解艾布纳话里旳梗，她还有些不清醒，边下意识重复了一遍对方的话，边运转仿佛生锈一般的大脑，思索起一些诸如“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他什么意思”之类的哲学问题。
约莫一分多钟后，她才终于回想起自己之前遭遇了什么。
她想要挣扎起身，却发现自己虚弱到连手指都抬不起来，只得用干涩的声音问道：“你是谁……这是哪里？格尔曼呢？”
说话的同时，她用近乎枯竭的灵性感应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穿着衣服，且没感觉到有什么异样，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我叫艾布纳·布雷恩，因为格尔曼对你身上的毒束手无策，所以才将你转交到了我这里……
“而你现在正身处我在特里尔的古藤庄园里，特雷茜小姐。”
艾布纳微笑着回答了她的问题。
说起来，今天一早艾布纳就带着被“魔镜”控制了心灵的“罪犯”管家，以及“俱乐部”提供的经纪人和律师，一起去完成了房产“过户”手续。
所以，现在说这栋“古藤庄园”属于他也算名正言顺了。
为此，艾布纳虽然付出了近两万费尔金，但其实只是左手倒右手，事实上只花了几十费尔的手续费而已。
而现在，“魔镜”还在代替自己和律师、经纪人一起去过户“镜面使徒”赫塔在船舶公司和苏希特银行的股份。
至于对方在特里尔圣罗兰区的那座豪华别墅，艾布纳就不准备接手，打算直接卖出去,换成现钱。
——毕竟名义上，“赫塔”会出售这些产业,是因为他在外地的生意出了问题,急需大笔资金……如果都由自己买下,就显得太可疑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那栋别墅的位置并不理想，和艾布纳下一步的计划也不契合。
“艾布纳·布雷恩……”特雷茜念叨了几遍这个名字，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神骤然变得锐利，用干涩的嗓音道：“伊莲……是不是在你这里？”
虽然她的母亲卡特琳娜没有兑现诺言，告诉她伊莲的下落，但仅仅透露出的“拜亚姆”、“女仆”这些线索，就缩小了范围,她之前手里是有一份怀疑名单的。
“如果不是伊莲的要求,我也不会答应救你。”对于“疾病中将”,艾布纳的印象显然没有其他三位女海盗将军好。
“伊莲……”特雷茜眼神先是变得温柔，继而面色复杂地望向艾布纳。
她虽然猜测对方很可能与伊莲有染,却也是对方救助了自己。
“谢谢……”特雷茜道谢后,努力地想探出头向更远的地方望去，想要看看伊莲是否就在附近,却没有成功,只得吐出一口气道：“伊莲在哪？”
“她先回家去帮她父亲处理债务了,一会儿应该会过来。”艾布纳随口回答的同时，掀开被子检查起特雷茜的身体,发现自己昨夜的初次治疗还是取得了不小的成果的，至少对方的身体和精神没有再继续恶化了。
其实艾布纳如果想要快速治好特雷茜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布置仪式，将海伦女士召唤过来，肯定能解决问题。
但特雷茜和他又没什么关系,艾布纳完全没有为了她欠人情的想法,所以只是通过对“瓦欧力特的完美恢复术”进行了针对性改良，就将其在特雷茜身上实验了一下，现在看来效果还是有的，或许可以在这个基础上继续调整。
“学习秘术,开发秘术，教导秘术……”根据这个“秘术导师”的扮演法则，艾布纳的计划是研究出一款专门祛除这种“毒性药剂”的“秘术”出来，再教会特雷茜，让她自己恢复，以此完成一次“扮演”。
至于在“实验”过程中，特雷茜承受的痛苦……那就当她是为了自身的恶行付出代价了……更何况有伊莲看护，她没准还会对当“小白鼠”甘之如饴。
值得一提的是，通过艾布纳的研究，这种“天体教派”拿出来的药物其实很不简单，所谓“助兴”只是托词，就算是给出的“解药”配方也只是能缓解，根本无法彻底摆脱……一旦停下“解药”，那些用过这个药的人都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变得比“疾病中将”还要虚弱！
那既可以说是“毒”，也很像是某种“诅咒”……很可能是“欲望母树”的信徒特意开发出来用于控制别人的玩意。
原著里的“生物毒素瓶”就是那群家伙玩脱了之后的产物，这个药剂会不会也是类似的来历？
心里思索的同时，艾布纳却听到特雷茜用惊讶的语气问道：“你……你们没住在一起？”
艾布纳回过神，瞥了她一眼，自然明白她想问些什么，但却懒得搭理，只是自顾自地继续检查起她的身体。
特雷茜见状一开始还有些紧张，但很快发现对方眼神清明，确实只是在进行“学术”研究，也就放下心来。
作为一名海盗，作为一名曾经的男性，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接触，她其实无所谓。
等了一会儿，见艾布纳重新为她盖上被子，特雷茜才再次询问道：“我的情况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够痊愈？”
“情况基本稳住了，先用几天我配制的药剂，等你能够恢复一些活动能力，我会教导你一种秘术。
“之后，你自己使用‘秘术’继续清除毒性的影响，大约半个月就可以恢复如初了。”艾布纳想了想后说道。
“半个月……”特雷茜不知想着什么,忽然又开口问道,“你之前说的‘手术’又是怎么回事？”
那只是个你不懂的梗而已……心里嘀咕了一句,艾布纳用‘灵视’观察了下她的精神情况，眼珠一转，笑着道：
“‘恭喜你手术很成功，你已经从一个男人变成女孩子了’……”
“曾经有一位‘教唆者’被骗着喝了‘女巫’魔药，等她再次清醒的时候，就有人用这个玩笑向她送上了祝福。”
特雷茜闻言怔了一下，表情呈现出略微扭曲的状态，有种深埋于心底的羞耻被人活生生挖了出来，暴露于阳光底下的感觉。
她蔚蓝的眼眸随之蒙上了一层源于羞恼的怒火，因中毒而苍白的脸庞瞬间涨得发红。
但连手指都动不了的她很快收敛住了自身的情绪，呵了一声，低哑说道：
“不愧是‘风流侦探’，对魔女都有着远超常人的了解。”
艾布纳却没理会她的反讽，只满意点头道：“看来你精神层面恢复的不错……要知道根据我的研究，你中的这种毒可以放大情绪和欲望，一旦某种极端情绪生起，自身很难控制……
“‘瓦欧力特的完美恢复术’在祛除精神层面的污染上，果然很有效果。”
特雷茜呆了呆，没想到对方竟然不是在揭自己的短，而只是想测试自己的精神恢复程度？
要是这样的话，我刚刚那句话会不会显得不礼貌？他会不会因此在伊莲面前说坏话？
就在特雷茜胡思乱想的时候，随着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传来，伊莲走到了床前。
“艾布纳，她怎么样了？”伊莲询问道。
“已经醒了，你们可以叙叙旧了。”艾布纳笑着回应了一句，接着转身离开了这间卧室，只是在临出门前补充道，“但要节制，不要耽误公司的工作。”
说完，他随手带上了门。
伊莲没有回话，她这会儿全部精力都在特雷茜身上，看着对方虚弱无力的模样，只觉得自己心里对她的害怕一扫而空。
特雷茜也看向那张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庞，语气复杂地道：“伊莲，你还是一样的倔强，但眼神好像坚定了许多……不再那么摇摆不定……”
“这都是艾布纳对我的教导……”伊莲开口道。
这并非假话，跟在艾布纳身边，她从对方身上学到了不少优秀的品质——当然，她不知道这是一名“秘术导师”刻意针对她性格进行的潜移默化的教导，也属于扮演的一部分。
特雷茜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阴暗起来，觉得哪怕他们没有住在一起，心灵也靠近了……按照罗塞尔大帝的说法，她怀疑自己头顶有点绿油油……
可她还没来得及细想，下巴就被伊莲用手指挑起，居高临下道：
“你之前对我做过的那些，我要报复回来！”
这一刻，伊莲尽显艾布纳讲给她的一些故事中霸道女总裁的风范。
……
另一边，离开了卧室的艾布纳直接将特雷茜的事情抛到了脑后，转而思考起不久前克莱恩从“小蛇”威尔那里得到的回复：
“这是命运的选择……”
命运的选择？那究竟是什么意思？“神棍”说话果然都很欠打啊！
心里腹诽了几句，艾布纳边出门登上马车，边思索道：
“达克威尔的老师留下的纸条里其实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按照原著一样交给乔·瑞德议员，另一个则是交给我……
“而命运的选择……是说‘命运之轮’唯一性最终选择了我吗？
“它为什么要这么选？小蛇又为什么放任唯一性落在我的手里？
“难道以前有别的‘纯白之眼’带来的穿越者也拿到过‘命运之轮’?
“幸运之神？”
第825章 混乱的德利恩家族
“未来号”上，嘉德丽雅打发走过来旁敲侧击的简后，犹豫了十多分钟，最终还是拿出纸笔，斟酌着写道：
“最近有人在有意识地搜集大帝的日记。”
她不敢在信里涉及塔罗会，不敢泄露一点信息，害怕被“愚者”先生惩罚，只能从平常也可以发现迹象的事情出发，给予提醒。
写好并折叠完毕后，她拿出一个随身携带的黄金制成般旳精致口琴，放至唇边，吹了一声。
只是眨了两下眼的工夫，她就看见那封信诡异地不见了。
哪怕她未戴眼镜，也没能发现信使的到来。
呼……嘉德丽雅小声吐了口气，然后走到船长室的窗边，边看着大海上千篇一律的景象，边充满忧愁地想道：不知道“愚者”先生会不会察觉我的这些小动作……
站在甲板上的简刚好看到了这一幕，再次确定了自己心里的某个猜测……
……
豌豆藤编织而成的秋千上，贝尔纳黛阅读完嘉德丽雅的信件后，眼睛中仿佛有命运之河流淌。
约莫四五分钟后，她才所有所思地自语道：“帮助莎伦杀死‘玫瑰学派’怨魂的侦探，也在刻意搜集罗塞尔手稿……”
……
迪西海湾的某个海边城市里，“隐身”后的丽娜小心潜入了市政厅，在其中的记录里伪造出了一个名为“道恩?唐泰斯”的商人履历。
这也是伪造这个假身份的最后一环。
待她做完这些，回到自己的安全屋，将身份证明献祭给“愚者”先生后，这才边卸去伪装，边在心里自语道：
“这样一来，只要凑够8000金镑，就能从‘黑皇帝’那里拿到‘痛苦魔女’的非凡特性了……
“只有强大起来，成为‘海盗将军’级或者半神层次的强者，才能更好的保护埃德萨克，让他不用一直戴着那个沉重的铁面……”
想到这里，丽娜却又烦恼起来：钱的事好说……但“欢愉”要怎么扮演呢？
我已经试过了，光自己“欢愉”是不行的……还得给别人“欢愉”……
这……我难道真的要那么做？有没有像肖科扮演“教唆者”和“女巫”时的取巧方法？
哎……也许“愚者”先生知道……但我不敢询问啊……
……
贝克兰德，圣乔治区的一座独栋房屋内。
戴莉女士通过“请求赐予”的仪式拿到身份证明后，靠在邓恩的身上，笑道：“身份证明已经拿到，我就等着你来娶我了，大富豪‘道恩?唐泰斯’先生。”
邓恩在看完身份证明和人物人设后却是一愣，喃喃道：“道恩?唐泰斯吗……还真是一个符合我心意的名字。”
说到这，他将下巴抵住倚靠在自己怀里的戴莉的头顶，无奈道：“但我不知道该怎么演一个富豪。。”
至于钱，倒是勉强够，他之前小半年的“行侠仗义”可是收获不小。
“你不是在那位克洛斯菲娅女士手下扮演的‘钢铁侠’吗？这方面不是应该很熟悉？毕竟‘钢铁侠’的人设就是个很有钱的花花公子。”戴莉女士笑了一声，状似随意地道。
邓恩却是心中一凛，不动声色地道：“我只是在战斗时才用了‘钢铁侠’的名号……”
说到这里，他小心地让戴莉脱离自己的怀抱，站起身，转移话题道，“为了尽早和你步入教堂，我现在就得离开贝克兰德去打理‘生意’，然后再假装回来了。”
闻言，戴莉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没再逗弄她的男人，只用手抚摸着依旧平坦的腹部，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
“古藤庄园”外，艾布纳刚坐上马车不久，一道身影就突兀地出现在了他的对面。
那人约莫40岁上下，有着碧绿的眼眸，挺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在一头灿烂金发的映衬下，显得很是英俊。
这正是被“永恒烈阳教会”前教宗占据了命运的“黑骑士”赛洛?德利恩。
这位前教宗在封锁了四周了，当即单膝跪地，虔诚地口称：“吾主。”
艾布纳在来特里尔的路上就与他见过一面，所以也不如何惊讶，只轻轻点头道：“起来吧。”
“感谢您的仁慈。”前教宗赞美了一声，起身坐到了艾布纳对面的座位上。
“上次见面时，让你调查德利恩家族的事，有结果了吗？”艾布纳开启“纯白之眼”，也不过多寒暄，直接询问道。
据他几次与对方打交道的经验，这位前教宗的性子是比较直来直往的。
“回吾主，已经有了初步的结果。”他恭声回应道。
“说来听听。”艾布纳精神一阵，身子略微前倾。
前教宗，现在的“黑骑士”赛洛组织了下语言，说道：
“据我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德利恩家族内部不算我的话，目前大体上分为了五个派系……”
五个派系……艾布纳深感无语，这个家族内部简直比因蒂斯政局还要离谱。
“哪五个？各自实力和势力如何？”艾布纳沉声问道。
“首先，五个派系中最为强大的一派是‘永恒烈阳’一派，他们忠诚的‘太阳’信徒，目前有两位半神和五位序列5层次的强者。
“两位半神分别叫作海曼和摩菲，都是‘永恒烈阳’教会的大主教，只是名义上属于家族。
“第二个就是家主的嫡系一派，收藏有‘猎人’途径的部分配方，那位从一百多年前活到如今的‘猎人’途径老祖宗已经成为了序列3，还执掌着一件‘0’级封印物。
“家主一派由来神秘，我也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其他半神。
“接下来是现在的总理一派……这其实就是加入了不同隐秘组织的派系，结构很松散。
“这其中有加入了‘拜血教’的总理查理，加入了心理炼金会的欧文，以及原本信阳了‘真实造物主’的我……
“这里面具体有几位半神我还没打探清楚，但想来不会只有三个……至少还有一位加入了‘铁血十字会’的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