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1章 荒芜
也许是神灵的布局足够深远，也许是艾布纳的“剧本”铺垫得恰到好处，也许是“堕落母神”无法忍受住诱惑……
总之，当最后的英灵借助开启状态的“月亮”牌，建立了足够的神秘学联系，最终用“召唤大师”的能力，打开了“召唤之门”后，一枚如同新月一般的血色宝石骤然降临，与“召唤大师”的恶灵融为一体。
紧接着，有着极致美丽的宝石消融，而“召唤大师”恶灵的身体却开始极速膨胀起来，很快就化作了一个有着小山大小的肉团！
那肉团上面长满各种各样的生殖器官，并喷薄出浓郁的绯红雾气，将周围靠近它的东西全部强制交配，无论是废墟里的植物、动物，还是那些残垣断壁，就连被喷涌出的黑泥污染而成的怪物都没有幸免。
一时间，宛如进入了生命大爆发的时代，无数“新物种”被创造了出来。
别墅里，艾布纳第一时间就挡住了“冰山中将”艾德雯娜的眼睛，免得她仅仅因为看到就遭受污染，也加入“生孩子”的行列。
毕竟那“肉山”虽然在认知中显得恶心、可怕，但却蕴含着“美”的象征，一般的非凡者想不被它吸引，不去看它都做不到！
而另一边的克莱恩和莎伦小姐倒都抵抗住了这种“诱惑”，从“召唤之门”开启，就移开了视线。
艾布纳猜测他们之前进卧室的十几分钟里，应该是向“愚者”先生请求了“纸天使”的庇护。
再加上一个是节制派，一个“经验”丰富，这才没被这变成怪物的“美神”吸引。
“那……那究竟是什么？”“预言家”泰勒斯这时候语气颤抖地问道。
他身为半神,拥有神性，抵抗能力就比一群序列5强得多了,再加上他比较擅长“心理”方面的能力,开发出不少相关秘术,是以在看了那座肉山一眼后，就直接切断了眼球和身体以及自身灵体的联系,将它们抠出来扔到了地上，这才避免了自身被污染。
可即便如此，那两颗眼球也开始“怀孕”,并在几秒后“分娩”，生下了两只“眼球怪”。。
看着那两只有些像“黑丸”的东西被泰勒斯用模拟出的“光明之火”烧成灰烬，艾布纳才简单回答了一句：
“应该是‘原始月亮’降临了……”
说完，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符咒，一张刻绘着由诸多符号共同构成的竖眼,显得邪异而神秘的符咒。
这是……安提哥努斯的符号？“塔”先生竟然有那个家族的物品？在廷根遭遇过“安提哥努斯笔记”事件的克莱恩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符号的来历。
说起来,“塔”先生当初加入“塔罗会”,也是因为他一直念叨着“安提哥努斯”和“半个愚者”,这才被我拉上灰雾的……
在克莱恩有些联想的时候,艾布纳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笑着解释道：“这是女神赐予的符咒。”
女神？哪一个？如果你是刘博的话，可能性就很多啊！克莱恩腹诽了一句,表面则保持着格尔曼的冷漠，没有说话。
这时候,使用“血肉魔法”重新长出眼珠的泰勒斯也反应过来,作为一名“预言家”,他的逻辑能力和分析能力绝对都是顶尖,结合“知识之神”之前的神谕，一下就明白了什么,试探着问道：“神灵真正的目标，是祂？”
既然“原始月亮”已经入套,艾布纳也无需再隐瞒什么，他一边轻轻点头,一边用灵性激发了手里的符咒。
下一秒钟，他手臂一沉，从虚空里拖出了一道人影。
这是位银发银眼的美丽女子，她没穿外套，只有一件暗红色的宽松衬衣，领口的扣子没有扣上,露出白皙的皮肤。
她的眼神先是显得呆滞,但很快就变得灵动，给人一种活过来的感觉。
看到这位仿佛是“美”这个词汇象征的女士，包括克莱恩在内，在场所有人都被其的容颜和仪姿摄住，暂时忘记了呼吸。
只有艾布纳因为已经经历过一次这种“美丽”，率先回过神来，行礼道：“恭迎您的降临，冕下。”
他不确定莉莉丝在用哪个马甲，所以称呼用的比较含糊。
冕下？这位美丽的女士是哪个教会的宗座吗？回过神的克莱恩、泰勒斯几人瞬间从这个称呼展开联想。
莉莉丝自是知道艾布纳的意思，她先是顺着窗口，看了眼不远处的“肉山”，然后才扯起嘴角，用悦耳的声音对艾布纳说道：“称呼我莉莉丝就可以了。”
莉莉丝？血族始祖？祂竟然真的还存在？艾德雯娜心中震动，作为一名知识的追寻者，她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没想到有一天会看到这位古神的真正面目。
艾布纳他竟然和一位古神相识，而且听莉莉丝女神的语气，好像还有些交情？艾德雯娜不免生起乐强烈的好奇心。
泰勒斯倒是对神的眷者会召唤来一位古神这件事不怎么奇怪，伦堡本身也是鼓励这种跨信仰“交友”行为的……但他惊讶的却是身为序列5的艾布纳竟然可以和一位古神平等相交，还被允许直接叫其真名……
“该说，不愧是‘眷者’阁下吗？”泰勒斯暗暗感慨道。
克莱恩对于莉莉丝的出现却不怎么意外，毕竟从之前的“罗塞尔日记”里就可以知道那位古神依旧活跃，但此刻的他心里却满是凝重，思忖道：最坏的情况出现了吗？看莉莉丝和“塔”先生说话的随意……他是刘博的可能性更大了！如果面前的女士真的是莉莉丝，那这都算是‘铁证’了……毕竟一位古神同时眷顾两位穿越者的可能太小了。
莉莉丝却没管众人想些什么，她凑到艾布纳耳边，轻声交代了几句后，便化作月光消失不见。
待其走后，艾德雯娜眼眸微动地问道：“这位冕下，真的是血族始祖？”
“是的。”艾布纳一边观察着远处山峰上的战局，一边点头回应道。
“‘原始月亮’的本质是‘月亮’途径的序列1还是唯一性？”克莱恩这时候突然开口问道。
到了此时，他也终于明白了这个“陷阱”的目的。
“‘原始月亮’是一位伟大存在的化身……不过，祂的本质确实是‘月亮’途径序列1的‘美神’。”艾布纳回过头来，斟酌了片刻后还是给与了克莱恩解释。
果然……莉莉丝是想重归神位，所以才布下了这个局吗？埃姆林要是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高兴吧？
不过我记得“大地母神”掌握得“耕种者”途径应该和“月亮”相邻……如果莉莉丝真的重新登临神位，“塔”先生要站在哪一边？毕竟大地缪神好像也很看重他。
一个老情人，一个新欢……啧啧，这么看起来，“塔”先生也不容易啊。
就在克莱恩胡思乱想的时候，远处山峰上的战斗也渐渐激烈起来，虽然其他人不敢去看，但开启了“纯白之眼”的艾布纳却看到山峰上那位有着五米高的“秽语长老”再次化身“太阳”，想要将不断靠近，并侵蚀、污染着祂的力量的肉山“净化”。
但和刚刚“太阳神鸟”扑击结果不同的是，肉山上竟突然展现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息，让那些“太阳”光芒仿佛不忍心伤害祂一般，纷纷照射到了其他地方。
见此，被黑泥包围的“秽语长老”终于有所动作，他“艰难”地抬起一柄黑色大剑，向前一指，紧接着祂的身体先是化作了森然浓厚的阴影，旋即拉开“帷幕”，让那片从空洞里喷涌出的黑色粘稠状液体挡在了身前，同时挡住了被强制交配的命运。
无声无息间，黑色的液体和血红的气息碰撞在一起，无数黑泥包裹住了肉山，而肉山发出的气息也悄然向黑泥和雷霆中的“秽语长老”渗透而去。
可就在这时，肉山和“秽语长老”同时感应到了什么，向上方望去。
夜幕中，绯红和雷霆映衬下。一位银发银眼的美丽女士在空中现身，仿佛正要去参加宴会的贵族小姐。
……
别墅的客厅内，透过窗户见到这一幕的艾布纳暗道一声“就是这个时候”，接着他顺手拿起“实景地图”上自己属于自己的“迷你”小人，放到了那座山峰上冒出黑泥的孔洞前，被“小圣杯”打开的通道门口。
取得胜利，并摧毁“圣杯”……这就是刚才莉莉丝在他耳边述说的任务之一。
在被自己的“无形之手”推动着“穿梭”空间之前，艾布纳也念诵起“愚者”先生的尊名。
这让听到祈祷声的克莱恩心中一动，和莎伦简单交代了一声，就去往了盥洗室。
至于其他人，由于艾布纳之前就说过要去做什么，所以也不惊讶，只是难免有些担心。
……
名为“柳洞寺”的山顶建筑前，雷霆、绯红、黑泥交织在一起，早已将周围一切破坏，就连那些被黑色粘稠液体污染而成的怪物也在诞生、怀孕、生育、毁灭之间不断循环着……只有一个通往地下的孔洞依旧完好无损。
突然“穿梭”到此的艾布纳感受着不远处的三股恐怖气息，咋舌之余，也不敢回头，只为自己“净化”了一番，就直接跃入了“孔洞”的通道内。
通道很长，但却没有多少阻碍，仅有的一些黑泥“怪物”，除了“污染”，也不是太强，被艾布纳轻松解决。
可就在他即将抵达最深处的宫殿之时，一道人影却在道路中央挡住了他。
那人大半个身体都在阴影之中，只是因为染上了“黑泥”和“绯红”才将一部分身躯展露出来。
他的面目看不清晰，但身上的气息却极为恐怖，超过普通半神。
艾布纳眼睛一眯，回想着泰勒斯之前侦查的结果，很快认出了对方……他正是上面那个“秽语长老”的御主，极光会的“影之圣者”！
他竟然在这里，看样子还被污染了……
心中刚转过这个念头，艾布纳就看到“影之圣者”转过头，看向了自己，极致的“堕落”气息也扑面而来！
这位被污染的“黑骑士”实力比平时更为可怕，速度也快得让艾布纳都差点看不清。
但即便看到，以艾布纳现在的能力也根本躲不开、抵挡不了！
从跃入通道后就开启了“机械心智”的艾布纳面对即将捅入自己心脏的黑色利刃，纯白的眼眸愈发冰冷，眉心的“血色纹路”骤然变形，仿佛睁开的第三只眼睛。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捏碎了一直握在手里的蓝宝石吊坠。
那正是“莉莉丝的眼泪”！
霎时间，以艾布纳为中心，令万物“荒芜”的力量蔓延开来。
第782章 蹭合影的愚者先生
随着“荒芜”力量的爆发，通道内的植物、怪物、石木、土壤，一切都陷入了“凋零”。
距离“荒芜”中心最近的“影之圣者”更是首当其冲！
他在艾布纳额头的“血纹”开启身化月光，因此一剑劈空后，整个人就被荒芜寂静的力量笼罩，灵性凝就的巨剑和铠甲开始快速腐朽，继而蔓延到他的身体和灵魂上，只有被黑泥和绯红污染的地方才勉强抵抗住了这种凋零的趋势。
但即便如此，身体和灵魂因为腐朽而产生的撕裂也让他在一瞬间就受到了无法恢复的伤势，几乎立刻死亡。
另一边，放出了“荒芜”力量的艾布纳则是趁着莉莉丝的祝福未失效前，以“月光”的状态进入了“阿尔文的答题迷宫”。
因为进入前的情况特殊，“迷宫”收了他一万金镑的“特别开门费”，让艾布纳不得不感慨这“迷宫”真是奸商！
当然，这也和他只是拥有“迷宫”的四级权限，不是它真正的主人有关。
与此同时，灰雾之上的古老殿堂内，坐在“愚者”位置上的克莱恩看着象征“塔”的星辰展示出的画面，也不由得为“荒芜”的力量感到咋舌。
——艾布纳在进入通道前，为自己进行了“净化”，所以克莱恩才能在灰雾之上看起“直播”。
“这力量的层次不输于‘秽语长老’和那座肉山啊……难怪当初的‘红天使’恶灵看到‘塔’先生将那枚吊坠捏在手里，口吻立刻变了！
“可这股力量好像不分敌我……也不知道‘塔’先生有没有事。
“虽然他的‘深红星辰’还在，可从刚才开始，‘直播’的‘信号’就开始不稳定，只能模糊地看到他好像进入了一个奇怪的空间里……”
克莱恩想了想，正准备点开“塔”的深红星辰，询问一下时,视野却再次清晰起来，而“塔”本人也回到了那处已然满是死寂的通道内。
而那位“影之圣者”竟然没在“荒芜”下彻底凋零,还有一部分身体保持了活力,但他这些剩余的部分正在迅速失控,并与周围的“黑泥”结合，就要形成一个新的怪物。。
既然“塔”觉得“愚者”先生也默许了莉莉丝的谋划,那我如果真的一点威能都不展露也说不过去，还更容易暴露出“愚者”的虚弱，甚至让“塔”生出“愚者”也许和“世界”是同一个人的“猜测”……
而这个“影之圣者”,受到了刚刚那样可怕的攻击，恐怕已经处于死亡边缘，不如由我来补上这最后一击。
想到这里，拿定主意的克莱恩从杂物堆里招过了“海神权杖”和“天灾之书”。
……
通道内，刚从“答题迷宫”中出来的艾布纳立刻就注意到了正在“失控”的“影之圣者”。
“不愧是‘倒吊人’途径的半神,血是真的厚啊！‘莉莉丝的眼泪’中的‘荒芜’力量,理论上普通的半神都是扛不住的,只有那些有天使手段的序列3才可能接下……
“他是因为被污染,所以才逃过了一劫？”
艾布纳在感慨了一声后，就要召唤出“骨龙”,并与其融合，趁着“影之圣者”没完全变为怪物的时候,将他彻底解决。
可就在这时,银白的闪电一道道落下，化作雷霆森林，将“影之圣者”变成的怪物完全笼罩在了里面。
轰隆隆！
震耳的雷霆中,一半凋零，一半化作怪物的“影之圣者”仿佛失去了灵智,没有半点躲闪的意思，很快就被带着强烈毁灭气息的雷霆森林湮没！
艾布纳看得呆了呆,随即就猜到是克莱恩在故意展露威能,于是胡乱摆了个手势，装作恭敬地道：“赞美您,‘愚者’先生。”
灰雾之上的克莱恩看到这一幕，也满意地点了点头,心道：总算糊弄住了，不枉我灵性都快被抽空……
他揉了揉额角，将《天灾之书》又放回了杂物堆。有这本书加持,虽然能让“海神权杖”威力更强，但消耗却也大了几倍。
通道里,雷霆渐渐平息，艾布纳让“魔镜”放出魔鬼，小心地上前搜刮了一番，却发现“影之圣者”的残躯早已彻底破碎，那里只余下了一个坑坑洼洼还挂着残于雷电力量的金属酒瓶。
用“纯白之眼”观察了一下，艾布纳发现这酒瓶本体只是个装特制溶液的容器，到此刻却和“影之圣者”本身的“黑骑士”特性，以及他放牧的“读心者”，“太阳神官”，“贿赂者”，“痛苦魔女”，“秘术导师”，“守护者”，“收割者”，和“古代炼金师”特性混杂在一起，产生了异变……
另外，它还沾染了一些“混沌海”和“原始月亮”的污染……
可以说，这玩意目前来说是一个极为可怕的“封印物”，能力虽然看着不错，只要喝一口里面产出的液体，就能随机得到上述序列能力中的七种，持续一个小时……
但副作用却连有着“纯白之眼”的艾布纳也不敢尝试。
毕竟喝下那一口“液体”，副作用也是随机产生的！
轻则只是赞美太阳，心灵扭曲……严重的就会直接堕落失控或者生孩子……
唯一的好消息是，“黑骑士”统御了“混沌海”的些许污染，“古代炼金师”融入了“原始月亮”的污染，勉强形成了平衡，所以只要不去碰酒壶里的液体，只是持有的话，问题倒是不大……
“我甚至不敢用‘裂解术’去破坏这个封印物的结构……一旦里面的平衡打破，那些污染恐怕也只有‘愚者’先生有办法处理……
“嗯……等回去后先尝试一下用‘秘术’来解离它，如果实在不行，就让克莱恩去‘作死’吧……毕竟‘影之圣者’是他劈死的，战利品也有他一半不是？”
心里这么想着，艾布纳用卡片将这个酒壶封印了起来，这才沿着已经“荒芜”的通道继续向前走去。
很快，他便来到了一座没有光源的幽深宫殿前。
灰雾之上，克莱恩借着“塔”的视角看到这座宫殿后，眼睛瞬间睁大。
因为这间宫殿他见过，它和阿罗德斯当初展示查拉图状态时，绘制出的画面一模一样！
第783章 你来早了
驻足在幽暗的宫殿前，艾布纳的“纯白之眼”中映照出的不是它精美的设计，华丽的装饰，而是被“秩序”的力量舒服住的一条条不断蠕动的触手！
也就是说，这座宫殿本身就是查拉图的一部分？不，更准确的说，是它的力量被“扭曲”后，形成的困住祂自己的牢笼。
嗯，罗塞尔在建造“梦境迷宫塔”时虽然大概率还是“知识皇帝”，但他手里执掌着“弑序亲王”特性，甚至是“黑皇帝”唯一性的可能也不小……想要完成这样的封印，并不困难。
心中若有所思的同时，艾布纳围着这座宫殿走了几圈，“分析”、“解析”起每一处细节。
很快，又有了些新的发现。
回到宫殿正门前，他不由得思忖道：
根据观察和“回溯”，原本的封印里，应该还借助了“混沌海”投射进这个空想世界里的力量……这就说明，罗塞尔的分魂很可能也同样被困在这座宫殿里！
可现在因为“原始月亮”降临，罗塞尔身上部分污染的力量应该也被暂时借用，所以“混沌海”也跟了过去……
另外，我还察觉到了一些熟悉的“套路”……呵，我记得罗塞尔打造过一枚可以沟通“源堡”的“银牌”，只不过他当时已经是‘通识者’途径的非凡者，所以除了看到一片无边无际的灰白雾气外,并不能更进一步借用“源堡”的力量……
但他如果将那枚“银牌”用仪式和查拉图产生神秘学关联可就说不定了！
又是一个让“混沌海”、“源堡”、“母神”的力量彼此平衡的封印结构吗？
从康瓦男爵恢复神智，到“被缚之神”逃离“欲望母树”,再加上现在眼前的罗塞尔的自我封印……都是这个思路啊！
而他们的背后或多或少都和“纯白之眼”带来的穿越者有关……是某个延续很久的实验的一部分？
这个实验好像又和“操纵骨龙”那一套不断完善的“秘术”也有不小的关联……
也许可以找“罗塞尔”聊一聊？
想到这里,确认封印依旧牢固,只要不损坏“核心”，就没有太大危险的艾布纳终于推开了宫殿的大门。
当然,艾布纳之所以这么“莽撞”，也是因为对莉莉丝的信任，信任她不会让自己来白白送死。
最后,之前莉莉丝在他耳边悄悄告知的一件事，也让他心里有着不小的底气。
灰雾之上的古老殿堂内，正看着“直播”的克莱恩却皱起眉毛，因为在“塔”先生进入宫殿那一刻,“信号”忽然受到了干扰，让他再难以看清、听清“直播”里的内容。
……
进入宫殿后，入目一片黑暗，哪怕拥有“夜视”能力的艾布纳都看不真切，只隐约察觉到最深处有一团巨大的蠕动的事物。
而在宫殿的正中位置则亮着唯一的一点幽蓝色的光芒,却只能照亮周围四五步的范围。。
艾布纳犹豫了一下，还是戒备着靠近,很快就发现那蓝色光芒其实是作为“小圣杯”被吸入此处的“寂静的寒冬”油灯发出的。
而在油灯之后，则坐着一位栗色微卷长发的年轻人，唇上还有两撇打理得很是漂亮的小胡须。
这正是罗塞尔青年时的模样。
察觉到艾布纳的靠近，这位年轻的罗塞尔用满是迷茫的蓝色眼睛看了过来,并用显得迟钝的口吻道：
“你……来了？
“不过,你来早了！”
这个罗塞尔似乎有些不太清醒啊……这是被封印的心智出了问题,还是他在“梦境迷宫塔”里本来就处于“做梦”的状态？
思绪电转间，艾布纳也不着急去摧毁“圣杯”，毕竟还没收到莉莉丝的“信号”,是以套话道：“你认识我？知道我是谁？”
“我的记忆不全……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知道你会来……我在第六层见面时就说过……”
逻辑很清晰嘛……不过第六层？是那个探索“所罗门”遗迹的罗塞尔？那果然是他灵魂的一部分,不过看起来现在应该也和那些“罗塞尔幻影”融合到了一起。
也许是罗塞尔性格没被扭曲的一部分，所以才会被放到了下面的阶层……但现在既然融合到了一起，只会让他更混乱吧？
脑海里转过数个念头，艾布纳不动声色地再次问道：“为什么说我来早了？”
“很多原因……”眼神茫然呆滞的罗塞尔情绪似乎有了些许波动,自顾自说道：
“因为你来得早了,所以现在无法放出查拉图的历史投影，我就没办法利用《窃运之书》窃取祂‘复活’的奇迹，达成相对完美的复活……
“因为你来得早了,本身还处于第五层的权限，我就没法通过在第二层的布置，让你降低对我的戒心……
“因为你来的早了，我预言中你的‘看门人’女伴换成了爱德华兹后裔中的‘秘术导师’，让这盏油灯替代了她本该的位置。而我也失去了一个要挟你‘许愿’的筹码。
“你如果不去许愿，那我的第二种复活方式，通过本体扭曲‘愿望’，达成复活的目的就不能完成……
“因为你来得早了，我事先从《天灾之书》里分离出‘天灾女王’部分灵魂的布置也毫无用处，因为目前的你不会同意我用祂的下落和你进行交易的请求……
“因为你来得早了，我在一位后裔身上的布置也失去了意义……”
听完他的话，艾布纳不由得深皱起眉毛，因为这样不择手段的罗塞尔可和他前世小说里看到的，还有穿越后了解到的截然不同！
威胁老乡，算计后裔……难怪女神不愿意这样的罗塞尔复活，毕竟就算复活了也没有任何意义了……祂不是他！
不过这人话中透露出的内容里，查拉图的历史投影的事我一早就猜到了……
所谓“看门人”女伴，应该指的是简……如果没有“冰山中将”的老师突然给了一个“预言”，艾德雯娜必然不会去找龙泽尔的家族后人寻求安全进入《格罗塞尔游记》的方式。
而简作为一位穿越者的后人，还拿到了那位死亡执政官米兰达阁下的诸多物品，很容易就被罗塞尔设计进入“梦境迷宫塔”吧？
不对……如果她依旧持有“死神”牌的话，应该已经被算计到了！这是有哪位进行了“安排”？能破坏这种神秘学联系……回头问问简，到底是谁将那张牌交给“神秘女王”的。
后面所谓第二层的布置也不难猜，想让我降低戒心，大概率是再次安排一个有罗塞尔的场景，通过共同对敌之类的任务，加深友谊……
但天灾女王又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因为一个古神从神的下落，就愿意‘许愿’，让他复活？
而最后，他所谓的在后裔身上的布置又是指的谁？
心中疑惑，艾布纳再次开口问道：“‘天灾女王’和未来的我有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会有用。”青年罗塞尔用空洞的眼神看着艾布纳道。
“那我换个问题，你的复活方式到底有哪几种方式？具体是什么？嗯，先从你从你后裔身上布置的那种说起。”艾布纳想了想，又提出了新的问题。
“我让我忠诚的骑士爱德华兹在《星象之书》里做了手脚，又在登神前分出了带有我烙印的一份‘律师’和一份‘天文学家’特性。
“根据我对‘黑衣人’的安排，会在我预言的时间，让我的两位读过《星象之书》的后裔分别得到这两份特性。
“得到‘天文学家’的会是成年男性，只要有人许愿，我就能扭曲并窃取这份愿望，让我的分魂以这位男性后裔的身份复活……再通过抓住的‘阿蒙’分身窃取我被污染的命运，转移到一位作为‘牺牲者’的祭品身上。
“由于这个方案风险很大……来自那一位的污染很可能依旧不能离开我……所以还有一个备选方案……
“另一位得到我‘律师’特性的后裔会是一位年轻女性，她命中注定会和你相遇……同时会放大对你的好感……
“你会在她怀孕的时候进入第一层……我则会借机‘复活’到她注定出生就是‘律师’的孩子身上。
“而成为了你的孩子，就能得到你的庇护，也就不用担心残余的‘污染’问题……
“但你来早了……”
第784章 连续逆转的算计
这是想管我叫“爹”吗？罗塞尔，你的节操呢？被污染后连脸都不要了吗？
而且，就算萨里先生没有死于德利恩家族或者富莱斯家族的阴谋，八成也会被大帝取代……这样算计自己的后裔，这个人果然已经不是罗塞尔了！
我知道的罗塞尔可是会因为小儿子而向神灵发起挑战的人！
不过他后面的这个设计还真是阴险啊……仔细想想，如果我之后在特里尔帮助范妮报了仇，她未必不会用一些特殊的方式酬谢我……而我也未必经得起考验……到时候才是落入了这个人的算计。
好在在多位神灵的安排下，我来早了……
艾布纳面色不善地看了眼前的青年罗塞尔一眼，就听对方继续说道：
“最佳的复活方式还是让查拉图和祂的历史投影相遇，这样可以直接窃取他复活的奇迹，不用本体那边再进行‘扭曲’，可以最大限度地瞒过那一位。
“到时候无论是作为‘天文学家’，让‘祭品’背负‘污染’，还是成为你的孩子，由你来解决污染都更轻松，也更能得到众神认可。
“而一旦这里的我复活，‘黑皇帝’陵寝中的就不在重要……到时候知识之神就可以不再考虑你的感受，转而支持祂选中的‘黑皇帝’人选……这是我当初和祂合作的基础……
“可现在看来，祂没能遵守和我的约定……甚至在很多布置上做了手脚……”
那是因为你没有自知之明啊！你这样的复活，我能认可就有鬼了！二五龙真要顾忌我的感受，那是一定不会让你成功的！
不过，他话里透露出的意思是，知识之神对我很重视，重视到想要扶持一位“黑皇帝”都需要顾忌我的地步？
当然，这也可能是知识之神放出的假消息，用来欺骗罗塞尔的。
思绪转动间,艾布纳盯着眼前的罗塞尔看了一阵，又瞥了眼宫殿深处的“查拉图”,再次开口道：
“窃取查拉图复活的命运也许可能,但让所谓‘牺牲者’背负你的污染,恐怕就算阿蒙本尊都办不到吧？
“你究竟是怎么解决的？如果真的没有隐患，我不介意‘许愿’一次。”
年轻的罗塞尔听完这番话呼吸停了一瞬,继而恢复，眼神依旧空洞，迟缓地道：
“这主要依靠一个‘神秘再现’……
“我听过一个传说,远古太阳神就是让祂的副君，‘倒吊人’途径的暗天使来背负污染。
“我依托这个‘神秘’，让‘黑衣人’同样物色一个‘倒吊人’途径的半神为祭品。
“另外，阿蒙确实还办不到‘转嫁’这个命运，但我可以以‘查拉图’,以那块带我穿越的‘银牌’为桥梁,利用阿蒙分身‘窃取’源堡的力量来完成这一步。
“而现在正是那一位在我身上力量最薄弱的时候,现在‘许愿’,没有污染复活的成功率很高。”
“真是好算计！”艾布纳闻言拍了拍手。。
年轻罗塞尔却好似睡着了一般没有说话。
艾布纳这时候却忽然问道：“你知道‘灾祸印章’吗？”
“知道……虽然失去了很多记忆，但我记得我很多的谋划其实都是在它的布置基础上完成的。”罗塞尔呆滞地回答道。
“你有关我,有关‘源堡’的知识也是从它那里得来的吧？那你觉得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你也被它算计了呢？你后续所有的所作所为，都在它和神灵们的意料之内。”艾布纳笑眯眯地说道。
听到这番话,罗塞尔空洞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低声问道：“你想说什么？”
“不装了吗？呵，那我再问一个问题，早就清醒过来的你,为什么要尽心尽力地解答我的问题？”艾布纳直视青年罗塞尔的眼睛，逼问道。
罗塞尔脸色骤然变化起来,时而茫然,时而愤怒，时而开怀,时而悲伤，最后一个焦急的声音占据了上风，大声喊道：“快杀了我！杀了现在的我！彻底断绝我复活的可能！
“我根本不在意复活后有没有污染,抓住阿蒙分身也不是利用它‘窃取’污染,而是想用一些知道的情报和阿蒙交易，协助祂成神并夺取‘源堡’,最终希冀祂将我和本体的命运调换,由我成为‘黑皇帝’！
“那是人类的灾难，必须阻止我！杀了我！”
对于他声嘶力竭地呼喊，艾布纳却不为所动，冷笑一声道：
“换套路了吗？
“杀了你，难道不是让你摆脱这座宫殿的束缚吗？
“或者说，这也是一种另类的‘愿望’，毁灭你的愿望，这同样能被你利用。”
随着艾布纳的话音落下，青年罗塞尔急迫的声音也渐渐停止，他冷漠地看了艾布纳一眼，道：
“你果然很聪明……但你以为许愿的事情能由得你吗？”
|艾布纳将“魔镜”扣在手心，同时瞄了一眼“寂静的寒冬”，眯起眼睛问道：“你什么意思？”
“呵呵，你真的觉得‘独一无二的红月’降临会毫无防备？
“事实上，祂算然懒得理会这个星球神灵的可笑谋划，但也早就计算到被伏击的可能，预备了足以制住莉莉丝的后手！无论莉莉丝是不是隐蔽地晋升了序列1。
“这里同样也是针对莉莉丝的陷阱！
“虽然来到这里的只是莉莉丝的投影，但只要能制住祂，通过联系对莉莉丝本尊进行污染并不困难，而且很隐秘，不会被其余众神发现。
“呵呵，到底是祂的贪婪葬送了祂！
“至于你……待‘红月’拿下莉莉丝，再诱惑了‘源堡’持有者，你自然也逃不过！”
他说的凶狠，艾布纳却没有半点担心，因为莉莉丝在他耳边交代时就说过了这种可能，并信心十足地告诉他不用担心。
“怎么……你不信？”青年“罗塞尔”面目突然扭曲，显得极为狰狞可怕。
“我信！”艾布纳微微颔首，接着勾起嘴角，又继续道，
“但我更相信莉莉丝！”
……
半空中，背生虚幻双翅，银发银眼的莉莉丝将那柄蕾丝阳伞向下一指，小山一般的肉块便被“黑泥”死死缠绕起来，而且越缠越紧，难以动弹。
嗡！嗡！嗡！
肉山没有口鼻，但依然发出了痛苦的鸣叫。
那把阳伞本质是一件“诅咒之物”，而其本体则是“被缚之神”，是“被缚者”唯一性的力量“投影”。
其诅咒的根源，则是“被缚之神”被欲望母树长达千年的束缚。
如果埃姆林在此，就能一眼认出，那柄伞正是他失窃的一个等身人偶的配套道具……
莉莉丝当初在丰收教堂地下时，就刻意捏着这件“诅咒之物”，所以艾布纳在拉“历史投影”时，也一并拉出。
就在莉莉丝降下高度，准备给予不能动弹的“肉山”致命攻击时，肉山突然裂开，紧接着一轮红月从开口处升起，并以无法阻挡的姿态笼罩住了半空中的美貌女子。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莉莉丝却微微一笑，尽显让天地失色的美丽，紧接着不慌不忙地收起阳伞，银色的双眸也骤然变得空洞，仿佛其中联通了某个未知的存在。
随着她的动作，红月侵蚀的光芒忽然凝固，祂剧烈的挣扎了片刻，然后便呆滞起来。
接着，莉莉丝挥手一招，祂就如归巢的鸟儿一般投入了前者的手心里。
把玩了一下手里“红月”凝就的宝石，莉莉丝勾起嘴角，略显得意地想道：
“你从罗塞尔那里听说过很多‘他’的事情吧？
“可未经他允许，知道的越多，‘污染’就越重！而且是很隐蔽，难以察觉的污染！
“那污染也许对你的本体影响有限，但对这‘美神’化身的‘原始月亮’却是难以抵挡的！
“尤其是在我这个有着‘未知’部分权限的人面前，更是如此。
“当初在贝克兰德阻止他看到你，也是为了不让你提前察觉，而不是救他！
“呵，你以为罗塞尔当初登月，他真的无法阻止吗？
“毕竟那才是‘银月计划’的真正开始。”
第785章 奇迹
就在“红月”被莉莉丝收起的时候，现实世界夜幕中弯弯的月亮骤然变圆，赤红似血！
又一次“血月”来临了！
处理完特仑先生的身后事，就从里特返回托斯克的佛尔思忽然从梦中惊醒，她脸色煞白地看了眼窗外的月亮，刚要念诵“愚者”先生的尊名，就被忽然出现的深红光芒吞噬，继而进入了灰雾之上的古老殿堂。
她舒了口气，起身行礼道：
“尊敬的‘愚者’先生，您又救了我一次。”
“这是约定好的事。”克莱恩轻点了下头，回应道。
由于每个满月都会单独来“愚者”先生这里，现在的佛尔思早已不像最初那样紧张，于是主动挑起话题道：
“‘愚者’先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件，血月竟突然来临？”
她隐约记得“愚者”先生之前提到过，“血月”涉及一位邪神。
克莱恩回想着刚刚在第一层的冬木市场景，亲眼看到的那一幕画面，拿捏着语气，半笑半叹地说道：
“‘原始月亮’陨落，古神莉莉丝收回了更多的权柄，距离完全复苏，又进了一步。”
“原始月亮”陨落？古神莉莉丝复苏？
我记得古神莉莉丝应该是指血族始祖吧？祂这是将那位叫“原始月亮”的邪神击杀了？
嗯，塔罗会里的“月亮”先生是血族……也许这件事情里，“愚者”先生也参与了？祂和古神莉莉丝是盟友？
听完克莱恩的话，原本还有些迷糊的佛尔思一下子就清醒过来,她没想到简简单单的一次血月，竟然会牵扯到神灵陨落,古神复苏这样的大事！
“你知道就可以了,不要随意宣扬出去。”克莱恩虽然觉得从莉莉丝女神毫不避讳的姿态来看,祂并不在乎自身的作为被他人知道，但还是云淡风轻地叮嘱了一句。
塔罗会成员知道也就罢了,毕竟有“塔”先生的面子在，问题不大，但继续扩大消息范围就没必要了。
“遵从您的意志。。”佛尔思连忙起身保证道。
她本来还想与艾布纳和休分享一下的,现在只能瞒着他们了。
……
托斯克地下，“黑衣人”的“卡巴斯基”基地内。
血月当空之时，自称“代理指挥使者”的青年以及被束缚在十字架上的阿蒙同时察觉到了什么。
——作为高序列的“解密学者”，他们仅仅从现象中就知道了很多信息。
后者更是翘起嘴角,笑道：“原来祂们的目标是‘原始月亮’？有趣，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越来越有趣了！”
说着，祂看向面色阴沉起来的青年,玩味地道：“你还觉得你的陛下能够复活吗？
“我早就说过,众神不会放任那样一个不稳定因素的！哪怕祂计划的再周密都不行！”
青年沉默了一阵，方才瞥了阿蒙一眼,淡淡说道：“陛下的后手不止一种,祂未必会失败。”
“哦？那这出戏剧就越来越有意思了……让我看看祂还有什么手段吧！”阿蒙饶有兴趣地道。
“无论如何，你这个分身最后都要死……也不知道你在高兴什么！”青年哼了一声道。
“你不懂……”阿蒙看了他一眼，微笑回应道。
……
幽暗的宫殿内，年轻的“罗塞尔”在听到艾布纳那句“我更相信莉莉丝”后,本想嘲讽几句，可他还没开口,眼睛却突然睁大。
他发现“红月”的力量消失了！
“看来是莉莉丝赢了。”艾布纳也通过“纯白之眼”察觉到了这一点，勾起嘴角道。
“罗塞尔”的脸色再次不断变换,最后他又换了一副苦笑的表情，摇头道：
“是你赢了……
“不过你也不能杀我,又不许愿,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吧……
“等到‘混沌海’投射的力量回来，你想走就不容易了。”
这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艾布纳现在对这个被污染的罗塞尔说的话是一句也不信,他略一思索，便也笑着道：“多谢提醒……不过谁说我不‘许愿’了？
“我刚才说过,只要你能给出合适的摆脱污染的解释，我就会‘许愿’……
“虽然你说的方式不符合我的意愿,但那方法确实有成功的可能……
“所以,我决定履行承诺……毕竟人要言而有信。”
“真的？！”“罗塞尔”似乎不敢相信般瞪大眼睛,若非被束缚得不能动，他一准要冲到艾布纳跟前。
艾布纳笑着点头：“真的！”
说完，他也不待罗塞尔反应过来，就直接对着“寂静的寒冬”这件代替了“圣杯”的物品许愿：“我的愿望是‘复活’！”
他没加主语，没说“谁”的复活，只笼统地给出了愿望的主体。
但这依旧让罗塞尔精神一阵，因为他并不在乎对方许什么愿，只要有了许愿的行动，他就可以“扭曲”愿望，进而窃取奇迹。
随着艾布纳话音落下，“梦境迷宫塔”中上百年间，历代登塔者积累起来的“愿望”涌向了宫殿深处的查拉图，奇迹也即将显现。
可就在罗塞尔沟通本体，借来“扭曲”的力量，又构联萨里家族仪式之间里的《窃运之书》，准备窃取这个“奇迹”之时，由查拉图这个仪式中的“大圣杯”提供的“奇迹”却消失不见了！
“奇迹呢？我的奇迹呢？怎么没了？”原本以为自己即将复活的罗塞尔顿时变得气急败坏起来。
“原来一个‘奇迹’价值30万镑……那我还可以再买一个！”这时候，艾布纳捏着下巴自语了一句。
很明显，查拉图刚刚的“奇迹”被他利用“答题迷宫”买走了。
——这件物品是由外星球“财富女神”执掌途径的高序列特性打造，有着“交易”相关的权柄，可以用金钱购买能力，并储藏起来。
“购买……那个阿尔文的迷宫？你耍我？”罗塞尔听到艾布纳的话，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对啊，我耍了你！”艾布纳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下来。
从知道这个扭曲的罗塞尔把注意打到他的朋友身上后，艾布纳就决定不让他“死”的太痛快。
不过他也并非在故意弄险，而是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灾祸印章”为什么要引诱罗塞尔建造“梦境迷宫塔”，而女神又为什么放任罗塞尔取走查拉图。
“之前答题时的前四题，分别是七龙珠的神龙，两位穿越者前辈时期的历史知识，以及秘术的改良……
“我之前的推测是，这就是在提示我要想让‘漫游者’前辈成为‘奇迹师’，走出‘夜之国’，就得依靠莱茵和维森特两位前辈遗留的知识改造出能完美融合‘漫游者’身体的秘术……
“但现在看来，第一题也许并不是特指阿尔文成为‘奇迹师’……而是‘奇迹’本身是改良秘术所必须的！
“所以‘灾祸印章’才故意暴露了《格罗塞尔游记》的布置，引诱罗塞尔建造了‘梦境迷宫塔’，因为‘奇迹’需要‘愿望’，而‘愿望’需要积累！
“这应该也是女神放任罗塞尔‘搬’走查拉图的原因……不想浪费祂的‘奇迹’吗？
“那位‘镜面使徒’恰好送来了‘阿尔文的答题迷宫’和足够的金钱……又是谁引导的呢？
“说起来，‘狮子’里昂那个强制问答的天赋能力和‘答题迷宫’很像啊……
“它说是‘芬克斯雄狮’的专有能力，我却没在相关书籍里看到过记载……
“它不会也有‘外星’特性吧？非凡聚合……所以带着它的我才顺理成章的遇到了‘答题迷宫’？
“嗯，罗塞尔也进入过这个迷宫，甚至‘梦境迷宫塔’的最初思路都可能来源于它……
“所以……当初他能遇到‘阿尔文的答题迷宫’，不会也是因为养了这狮子吧？”
第786章 新的祝福
说起来，那狮子好像也没承认过自己是完整的“预言家”……等回去后想办法给它做个全身检查？
嗯，前提是它同意。
艾布纳回过神后，再次许了一个愿望，并利用在“答题迷宫”里的债权将其“买”下，并“储藏”了起来。
——据他花“钱”在迷宫里查阅到的相关资料，这条由外星球“财富女神”执掌的途径，序列5的名字是“收藏家”，有专门的特殊“空间”用来储藏“购买”到的能力和法术。
“复活”的奇迹总共只有四次，虽然不知道查拉图生前有没有用过，但即便还有剩，我目前在“答题空间”的债权余额也就只有20几万了，不足以再购买一次……
虽然可以用身上的物品临时“充值”，但“估价”却需要一定的时间……如果在我进入“答题空间”后，这里发生什么变化就不好了。
而且，我的预感告诉我，应该见好就收了，否则可能有危险……
想到这里，他看了眼不远处的青年版“罗塞尔”，扯起一个莫名的笑容。
对方阴沉着脸，见他笑的诡异，当即愤恨地道：“就算你财力丰厚，但‘购买’了两次‘复活’的‘奇迹’恐怕也到极限了吧？
“你既然不愿意杀死我，就走吧！我之后会剥夺你和你同伴的‘登塔者’身份的。”
这种一点气度都没有的男人会是罗塞尔？“堕落母神”难道是将他性格中的缺点集中在一起，整出了这么个玩意吗？
或者这些缺点原本是分散的，因为汇聚在了一起，所以才这么差劲？
我绝不承认这样的人是罗塞尔！哪怕他的行为矛盾重重，可能确实有善良的一面。
心里这么想着，艾布纳伸手指了指宫殿深处的查拉图：“我猜你还有最后一重布置，是靠着所谓‘圣杯’战争的机制，最后能够利用祂吧？”
听到这话,“罗赛尔”的面容先是狰狞，继而又平复下来,他眼神冰冷地盯着艾布纳道：
“没错,‘愿望’被你‘购买’,相当于‘圣杯’仪式没能最终完成，没有胜利者！
“等你们都离开后,我寄身的这个油灯，也就是‘小圣杯’就会和‘大圣杯’查拉图融合……到时候我会赌一赌，直接与他失控的精神合为一体……
“虽然这是最差的选择,很大概率被查拉图的精神反向侵染……且就算真的成功也会变成失控的怪物……但却有一线希望。
“不过，你猜到了又能怎么样？
“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杀了我，二是离开。
“你也别想着像之前那样购买‘奇迹’,因为‘杀死我’会立刻引来我本体的‘扭曲’，你根本来不及提前‘购买’！
“而神灵位格扭曲出的‘奇迹’，以那座迷宫还没办法强行买走。。”
说的那么细……一来是他性格比较恶劣，喜欢看到他人生气却无可奈何……
二来，恐怕也有他内里不多的一点“良知”在故意透露计划，让我阻止的缘故。
心中分析的同时，艾布纳微微一笑,然后伸出右手,边凝聚起一柄“熔岩之剑”，边说道：“我没有办法？来,我给你看个戏法。”
说完，他手中的“熔岩之剑”叠加起自创的秘术“裂解术”,劈在了“寂静的寒冬”油灯上。
咔！在“罗塞尔”呆滞的目光中，那盏油灯的光芒骤然内敛,形成了“幽深”的黑暗。
下一秒，这黑暗极速扩散,与整座“幽暗”宫殿勾连起来。
紧接着,宫殿深处的查拉图,油灯前的罗塞尔，连同整个宫殿就像遭到橡皮擦光顾的铅笔画,被飞快抹除着,仅仅几秒钟就消失不见，没留一点痕迹。
原地只留下了散去“熔岩之剑”的艾布纳。
“寂静的寒冬”中原来寄存着女神的力量，难怪莉莉丝刚才告诉我只要摧毁它就能解决掉查拉图和罗塞尔的威胁。
呵,女神是寂静的领主,寄存力量在“寂静的寒冬”内也没毛病。
可这样关键的道具当初竟然是艾德雯娜在海盗大会上从“五海之王”那里买来的……
这番安排事先看不出一点端倪,“原始月亮”和罗塞尔栽的不冤。
另外，那座幽暗的宫殿应该是罗塞尔“搬”查拉图时，一并搬回来的，里面怕是藏了女神的暗手，否则查拉图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被“隐秘”擦除。
罗塞尔晚年时做事真是矛盾，一边拼命安排后手复活，一边又盲目地利用“灾祸印章”和真神们原本的布置。
不过也对，快要“溺死”的人，总是拼命去抓住周围能抓住的一切。
嗯，总体来说，“灾祸印章”虽然算计了他，却也没有害他的意思。
可以看出，那个老奸巨猾的家伙所有针对罗塞尔的布局，应该都是在对方登月后。
正想到这里，艾布纳灵感忽然被触动，他忙抬起头，看到银发银眼，面容美丽得令他心脏都漏跳一拍的莉莉丝缓缓落在了他的身前。
“做得不错。”莉莉丝夸奖了一句，然后径直走上前，捧起艾布纳的脸颊，在他额头上轻吻了下。
神秘的力量瞬间顺着她的嘴唇蔓延到了艾布纳的额头，形成了一道比之前“竖纹”祝福更加复杂的纹路。
接着，莉莉丝抽身后退，向还在呆愣的艾布纳笑了笑，补充道：“这是给你的奖励……‘美神’的祝福！
“它一旦‘激发’，就可以让一切攻击和诅咒主动避开你，哪怕寻常天使层次的攻击也不例外……除非对方动用‘权柄’。嗯，只能主动‘激发’三次，之后就没有用了。
“另外，哪怕不激发，它也有许多别的好处，比如能让你在《血之盛宴》上学到的秘术‘魅惑人类’效果翻上几倍……至于其他，你自己摸索吧。”
另一边的艾布纳这会儿却觉得魂儿都飞走了，一句话都没有听到，直到莉莉丝含笑看了他半分多钟后才勉强回过神来。
这要命啊……莉莉丝，这样下去我早晚要把持不住啊！
回想着刚刚额头上的美好触感，艾布纳深吸口气，开启了“机械心智”，这才压下了心中的悸动。
接着，他“回溯”了之前对方说过的话，随手画了一个月亮的手势，道：“感谢您的馈赠。”
因为莉莉丝是以血族始祖的身份现身，所以艾布纳谨慎地没去画“大地母神”的圣徽。
“我们单独说话时不用那么恭敬，随意就好。”莉莉丝先是摇摇手指，接着她打量了四周一番，笑道：“黑夜将罗塞尔和查拉图都‘隐秘’了？
“也好，当初让罗塞尔分割出部分灵魂，一来是为了让他晚年时能够有更多的清醒时间，配合一些布置……二来，也是担心他真的抵挡不了复活的诱惑和月亮上那一位的侵蚀，带着污染就让‘黑皇帝’归来，那就不得不让祂彻底陨落了……那些分离出的灵魂也是最后一道保险，可以利用来一定程度‘唤醒’他本人的意识。
“不过，等到未来罗塞尔真正归来时，那些分离出来的部分也是必须回去的。
“现在到了黑夜手里，也能让你更安心一些。”
莉莉丝借着询问，将罗塞尔的状态简单解释了几句，让他能够安心。
不过艾布纳听完后，心里想到的第一件事却是：
也就是说，等老黄真的复活后，他分魂干的那些破事，做的那些没节操的布置，他都能记得？
艾布纳忽然想起了某只“狮子”，决定对它的“事业”追加投资！
第787章 神灵的奖赏
“梦境迷宫塔”第一层，“柳洞寺”通道的尽头。
莉莉丝对自己的魅力很有自信，知道艾布纳在依靠“思考”来转移注意力，于是也没打扰他，转而将破碎的“寂静的寒冬”招到手上。
紧接着血色的“炼成”符文在虚空之中浮现，“寂静的寒冬”也逐渐复原，只是沾染了一抹银红相间的色彩。
艾布纳刚从沉思中回过神，就看到莉莉丝从虚空中抓取了残缺的灵塞入那盏重聚的油灯内。
“这盏灯已经修复好，我将之前那位‘秽语长老’的破碎灵魂以及死在这座塔中的诸多残魂缝合，一起塞入了灯里。
“现在它不但拥有原本的能力，还能在油灯点亮时，召唤出一位之前汇聚在里面的‘英灵’的虚影作战……当然，实力最多只有普通半神程度，而且一天最多能出战半分钟。”
说到这里，莉莉丝将这盏油灯交给艾布纳，这才继续道，“你将它交给那个叫作‘艾德雯娜’的小姑娘，算作你们这次‘任务’的奖赏。”
原来不光“原始月亮”，那个接引了“梦境迷宫塔”里“秽语长老”残存灵魂的‘英灵’也被莉莉丝干掉了啊……真是好强啊！
不过，艾德雯娜作为“知识教会”的人，她的奖励不该是知识之神下发吗？虽然莉莉丝得利最大，但这次的事件是三位……嗯，至少三位神灵联手谋划的吧？
似是看穿了艾布纳的心思，莉莉丝露出一个让人无法移开目光的笑容，轻启嘴唇说道：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知识和黑夜也许会给奖励，也许不会给，但都不妨碍我给予你们奖赏。”说着，她又伸出白嫩的手掌凝聚出一股血红色的气息，然后轻轻一握,再张开五指时，却是出现了一颗拇指大小,晶莹剔透的红宝石。
那红宝石忽然幻化成一个最多只有七八厘米高的血族少女,她优雅地提裙向莉莉丝和艾布纳行过礼后,便再次变回了红宝石。。
“这是我用‘创生’的权柄，结合‘原始月亮’和那位接引其降临的‘召唤大师’的气息,以及一份‘巫王’特性创造出来的……嗯，也许可以称作‘血族妖精’或者‘血精灵’？
“她能够展现‘血族’的半神话形态，虽然不能维持太久,但对那位‘预言家’未来的仪式应该有所帮助……
“这是给他的谢礼……告诉他照顾好这个小家伙，而且一年后，要还给她自由。”
这是当场创造了一个种族？还用“月亮”的权柄，单独调整了她“半神话形态”的危害？
另外，‘预言家’以后的仪式……是晋升‘洞悉者’所需要的仪式吗？
就在艾布纳接过宝石后浮想联翩的时候,莉莉丝又将她一直拿在手里的阳伞递了过来：
“这把伞本只是个‘投影’,但我已经用‘炼金’手段将它化作了‘实体’……虽然它依旧只是一把普通的伞,却已经有了一些特殊的功用，你将它转交给那位‘怨魂’小姐,她拿到后就知道该如何使用了。”
艾布纳用“纯白之眼”打量了这把伞几眼,发现它确实没有任何能力,只是和某位存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被缚之神”……不,该叫“灵物天使”托尔兹纳才对……这把伞的主要功能应该就是在“必要”时,能把这位天使“请”过来,和之前祂给我的人偶手指类似。
就是“节制”小姐以后打伞出门，最好还是不要遇到埃姆林……
认出了这把伞的来历，艾布纳不由得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至于‘诡秘’……你将这张牌给他，相信他可以更好的加以利用。”莉莉丝不着痕迹地看了艾布纳身后一眼，仿佛在隔着他打量什么人，然后她展示出了一张纸牌,牌面上绘制有一轮红月,而在红月下，则是一位有着栗色微卷长发的美丽“女子”。
女子的长相与“魔女”牌上那一位有些相似，但气质却截然不同。一个美的妖异,一个充满诱惑……毫无疑问，这是罗塞尔的又一张“女装”画。
“这牌上的‘污染’我已经净化,但持有它时,依然很可能遇到‘堕落母神’和‘欲望母树’的眷属,你最好提醒一下他。”莉莉丝想了想,又补充道。
一件强力物品,一个“迷你”血族，一把可以召唤天使降临的伞，一张“亵渎”之牌……
莉莉丝的奖励很丰厚啊……这样一来，女神和知识之神恐怕也要出血了吧？总不能被比下去不是？
不过神灵的心思我也猜不透，也许祂们根本不在乎……毕竟像莉莉丝这样人性丰富的神灵也没有第二个了吧？
就在艾布纳以为莉莉丝的奖赏已经完事了的时候，却又听到她用悦耳的声音说道：“最后，还有给你的奖励。”
“我的？不是已经给过了吗？”艾布纳摸了摸额头眉心处，再次走神的同时不解地问道。
“那只是我之前私人委托的奖励，而不是‘银月计划’第一步成功完成的奖赏。”莉莉丝笑着摇摇头，转而问道，“你手中那位‘永恒烈阳’前教宗奥尔巴赫的灵魂还在吗？”
前教宗奥尔巴赫之前作为“英灵”参战，在“躯壳”被“秽语长老”击杀后，就被艾布纳收到了“答题迷宫”里。
此时见问，艾布纳点点头，然后用“灵性”沟通架在鼻子上的金框眼镜，在付出了200镑的“寄存”费后，将沉眠中的奥尔巴赫带入了场景中。
“罗塞尔这个分魂为了复活，在托斯克还有另一重布置……虽然他已经用不上了，但我倒是可以用他的布置来完成给你的奖励……”说着，莉莉丝的瞳孔骤然变得空洞，接着似乎和“梦境迷宫塔”沟通了什么，一面水镜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这水镜“分屏”成两个画面。
上面是放有《格罗塞尔游记》、《星象之书》、《窃运之书》的仪式之间祭台。
下面则是艾布纳之前去过的“卡巴斯基”基地……那里也摆放着一个祭台，将绑在十字架上的一个帅气中年男人，戴着单片水晶眼镜的消瘦男子，以及一枚非凡特性呈三角状摆放在了祭台的不同方位。
第一个分屏中负责看守的“切茜娅”似乎对水镜的窥视好无所觉，但第二分屏中的戴单片眼镜男子却忽然看了过来，嘴角慢慢勾起。
阿蒙分身？另外一个帅气男人我也见过照片，他是打伤艾德雯娜的那个德利恩家族的“黑骑士”。
我明白了，罗塞尔原本的计划应该是打算让这位的“黑骑士”帮他背负“污染”，毕竟“倒吊人”途径的寓意就是“牺牲”。
至于阿蒙分身？祂就是个转移“污染”的道具。
只不过罗塞尔那个糟糕的计划里还妄图借助“源堡”的力量，这才是阿蒙会主动上钩，还不肯自杀离开的原因吧？祂肯定窥探到了什么。
但可惜，我来早了……罗塞尔的计划注定不可能成功。
艾布纳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后，就看到莉莉丝将前教宗奥尔巴赫的灵魂投入了“水镜”里。
紧接着，画面里的阿蒙逐渐“枯萎”下去，而另一个十字架上的“黑骑士”却睁开了眼睛。
“水镜”也在此时破碎消失了。
莉莉丝拍了拍手，笑道：“现在那位前教宗入主了德利恩家族嫡系成员身上，想来能给你的特里尔之行带来不小的帮助。”
艾布纳则下意识捏了捏自己手里的“魔镜”，心想：怎么“永恒烈阳”的教宗都和“黑骑士”那么有缘？我手里的“魔镜”如此，现在的奥尔巴赫也如此……这有什么深层次的神秘学寓意吗？
……
灰雾之上，由于“直播”在莉莉丝分发奖励时就恢复了，所以克莱恩已经知道自己即将再收货一张亵渎之牌，甚至另外两位神灵赐予的奖赏。
他的嘴角不由得翘起，不由得畅想起黑夜女神和知识之神会给予什么物品……
可忽然间，他的笑容凝固。
因为他想到了一件事……一件他之前忽略的事！
“如果女神、知识之神真的给了奖赏……那我这位成功蹭了合照的‘愚者’要不要给？！
“不给的话……‘塔’会不会怀疑？！
“毕竟同样都是复苏的古神，莉莉丝就给了那么多……”
克莱恩用手指敲着古老青铜长桌的边缘，好半晌后才无奈地自语道：
“先看看女神和知识之神会赠与什么东西吧……到时候再考虑怎么办……
“哎！这年头，连神灵都开始内卷了吗？”
第788章 再回奇迹之城
“我自己不提，莎伦的奖励比较简单……她需要祛除杰克斯尸体里的‘污染’，制作‘木乃伊’，这都离不开‘愚者’的帮助，完全可以当做‘奖励’。
“‘冰山中将’艾德雯娜和‘预言家’泰勒斯其实都不知道‘愚者’的存在，直接给予奖励那无异于‘邪神’的赠礼，于情于理都不合适，甚至会让他们惊惧……总之，他们的奖励可以迟一些，在对景时候再发放……
“比较麻烦的只有‘塔’先生……给他什么才又不贵，又能保持逼格呢？”
克莱恩检视了一下自己的杂物堆，很快心中一动，将《天灾之书》以及一只被压扁的黄金酒杯摄到了手里。
他先是拿起那卷黄褐色的羊皮书籍，在犹豫了片刻后又将其放下，转而把玩起了那只酒杯，思忖道：
“《天灾之书》是‘摩斯苦修会’的雅洛蓝女士要我转交给‘他’的物品……就算‘塔’真的是‘他’，是刘博，也不适合作为‘奖励’……
“而这只酒杯倒是正合适，其上面刻着‘高希纳姆’的名字，应该是那位‘天灾女王’的心爱之物……”
心里有了计较后，克莱恩终于松了口气，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塔”的深红星辰上，想要继续观看“直播”。
可这时候，象征“塔”先生星辰上阳光般的金色却缓缓消散……“直播”也被迫中止。
又断了……“塔”先生，你就不能一次性用“驱邪圣光”多“续”些费用吗？
心里吐槽了一句，但无法再窥视的克莱恩只能接受现实。
不过他没有立刻“回”盥洗室，而是将之前“见”到的“塔”和莉莉丝女神交谈的情景具现出来，又回顾了一番。
“莉莉丝不必说……知识之神在刘博作为丹尼尔那一世就有交集,参与进来也不让人感到意外……
“但女神这次明显也插了手，甚至可能是主谋！
“祂在支持莉莉丝重回神位？可这样一来,不会因此得罪‘大地母神’吗？
“虽然不清楚相邻途径的真神为什么互相争斗,但只看‘风暴之主’、‘知识与智慧之神’、‘永恒烈阳’之间的敌对,就能知道真神是不希望相邻途径也有‘神’的！
“‘大地母神’会不会因此有了看法？‘月亮’先生的处境会不会因此尴尬？
“还有我……莉莉丝女神和‘大地母神’都‘投资’了愚者，那未来祂们争斗起来,我该怎么选择立场呢？
“不过‘塔’先生看起来好像并不担心……按理说他才是最先面临选择的那一个……
“莫非他真的把女神们都搞定了？
“算了……我现在才只是个弱小可怜的序列6，也不会有哪位逼我现在就站队的……回头和‘塔’先生单独详谈时，再找机会问问吧。”
想到这里,他又回忆起自己在廷根时按着女神的圣物立下誓言的往事，不由得叹了口气道：“虽然还不太清楚我这在这次事件里的作用，但从我被‘合情合理’地安排进来，就能知道女神关注我怕是很久了……
“也许从我穿越开始就被发现了……毕竟这个世界的穿越者都有好几位了，而且还有一个能不断穿越的刘博。
“就是不知道刘博和女神有没有如同和莉莉丝那般的亲密关系……
“这可真说不准,‘塔’之前拿出那张召唤出莉莉丝的符咒时,曾解释了一句说‘女神赐予的’……
“这个女神也许指的就是黑夜女神。
“如果‘塔’真是刘博的话,那他可以被称为‘女神们的小白脸’了……这可比罗塞尔高端得多，难怪后者日记中字里行间都显露出嫉妒……”
腹诽了几句后,克莱恩又发现自己“具现”的画面里,一些关键的词汇被刻意模糊了，让他无法分辨出莉莉丝说了什么。。
而他刚刚看“直播”时似乎下意识忽略过去了……
克莱恩皱了皱眉,又具现出纸笔,写下语句向后靠去,打算用“梦境占卜”再回忆一下刚刚看到听到的内容。
很快，他醒了过来,眉头却皱得更深，因为梦中的场景和他具现出的一致，在好几个关键词上都无法听清。
“这样的干扰……真神的威能吗？”克莱恩想了想，还是识趣地放弃了继续探究的念头，没去作死地“占卜”干扰力量的源头。
“一个‘永恒烈阳’就差点毁了这座宫殿……这回可是有可能被三位神灵围观啊！”
带着疑惑,他模拟下坠的感觉,回到了盥洗室，等待起自己“奖励”的到来。
……
通道深处，见到“水镜”消失，艾布纳斟酌着问道：“阿蒙刚才应该看到您了,就算这个分身死去，祂的本体也肯定能得到部分消息。
“而我明面上是‘大地母神’的眷者……这会不会引来不必要的猜疑？破坏您未来的计划？”
他之前倒是没担心过这个，毕竟“梦境迷宫塔”的第一层在“混沌海”的入口附近，失去了罗塞尔这个内鬼后，就算是“堕落母神”都无法“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更别提其他神灵。
仅有的破绽也只存在于泰勒斯、艾德雯娜和莎伦几人身上，但在艾布纳想来，女神和知识之神在他们离开“梦境迷宫塔”后，肯定会针对性的收尾……
但莉莉丝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让阿蒙看到了……这就有些出乎艾布纳的预料了。
闻言，莉莉丝挥了挥手，不知做了什么，然后才微笑解释道：“让其他神灵知道莉莉丝在复苏，也是原先就计划好的。
“但不能太刻意，否则会被怀疑目的……所以利用一下阿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罗塞尔的那个‘黑衣人’基地非常针对‘阿蒙’……嗯，也就是‘乌鸦套索’的作用……
“但他不知道阿蒙早在第四纪中期就吃过这个亏，对那个秘术也有了防备，哪怕结合了‘神秘再现’重新布置，也依旧被他送出了一些消息这件事，就显得合理了。”
“乌鸦套索”……这恶趣味的名字，八成也是哪个“穿越者”搞出来的吧？
不过，莉莉丝故意透露出她在复苏，目的又是什么呢？
脑海里转过数个念头后，艾布纳试探着问道：“还是‘银月计划’？”
“对。”莉莉丝微微颔首，接着补充道，“另外，你是‘大地母神’眷者的事，并不需要在意。
“这个事件可以是黑夜和莉莉丝隐瞒你和‘大地母神’定下的阴谋，又利用你来完成了布置。
“‘大地母神’虽然生气，却不会怪罪你，会依旧对你宠爱有加……只是对黑夜的态度会稍微冷淡，但也不会决裂……毕竟莉莉丝目前也只是个天使之王，还没到和祂冲突的地步。
“至于莉莉丝看起来也眷顾着你……那就更没什么奇怪的。
“毕竟‘知识’的信徒当几家眷者的情况，以往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其他教会的高层都见怪不怪了。”
这……该说不愧是“二五龙”吗？
也不知道这是祂的性格对本途径的影响，还是故意放任这种情况，就为了做下眼下的局？
嗯，大概率是前者。
艾布纳无语了半晌，刚要拿出那个由“黑骑士”、“古代炼金师”等特性杂糅在一起的酒瓶问问该如何解决时，莉莉丝却忽然抢先说道：
“历史投影的时间要到了，支撑我战斗了那么久，看来即便是安提哥努斯也经不起这样的消耗了。
“当然也可能是黑夜中断了……”说到这里，她张了张嘴，没再发出声音，只得转移话题道，“这座梦境迷宫塔在失去罗塞尔和查拉图后已经是无主之物。
“但它不是现在的你能掌握的，你也没能真正完成第一层主线的许愿任务……所以，还是等序列3后再来吧……那时候的你才有一些可能将它从‘混沌海’里拔出来。
“另外，为免别的‘登塔者’背后的存在趁机将这座塔取走，我刚刚已经斩断了第五层和第四层间的联系。
“再想进入上四层，就必须走《格罗塞尔游记》里的入口了。
“外面的其他‘登塔者’以后最高也只能到达第五层。
“而且，集体意识大海深处的前五层会在未来几年间慢慢失去能力，直到完全消散。”
说到这里，莉莉丝已经感觉投影到了极限，抓紧时间又交代了一句：
“你‘买’下的奇迹之一应该涉及黑夜的计划……”
话音未落，莉莉丝美丽的身影便彻底消失了。
而与此同时，由于场景结束，还留在第一层世界里的艾布纳、克莱恩、艾德雯娜，甚至是泰勒斯和莎伦都被送到了“迷宫塔”外。
因为第五层和第四层之间的联系被斩断，泰勒斯和莎伦并没有回到各自进入的地点，反而被一起送到了“奇迹之城”利维希德。
等艾布纳恢复视觉时，入目的已经是王座后的大门，而“梦境迷宫塔”被大门阻隔在了这座城市的另外一面。
“这是哪里？”看着不远处的巨大建筑，泰勒斯惊讶地问道。
莎伦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睛直接看向了克莱恩，希望得到解答。
“这里是‘空想之龙’的神国，利维希德！”
克莱恩回答后，和艾布纳、艾德雯娜相互对视了一眼后，三人开始默契地施展秘术、开启能力、收敛想法……
毕竟台阶的尽头处，是“诚实大厅”！
第789章 诚实大厅
带着一丝莫名的期待心情，克莱恩带领着莎伦几人登上阶梯，绕过巨大的王座，回到了“诚实大厅”里。
这里，那一幅幅壁画也映入了第一次见到它们的莎伦和泰勒斯眼中。
“这一幅是人类建城的场景……这一幅是战乱与迁徙的场景……巨龙果然没有什么艺术细胞，这些画面匠气十足，虽然看似真实，但没有一点美感……好在，悠久的历史赋予了它们厚重……
“咦？不对，这是我的心里话，怎么会说出来？
“不，不是我在说……是这个‘大厅’的问题！”
泰勒斯边看壁画边在心里念叨，但他很快就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并迅速判断出了问题所在。
与此同时，莎伦的声音也在四周响起，只不过没有她平时嗓音的虚幻缥缈，反而多了一些俏皮：
“勇士战胜恶龙的故事？好老套……我四岁时就不爱听了……”
这时候，听到自己声音的莎伦已经反应过来，她下意识看向偷偷观察着自己的克莱恩和艾布纳，立刻明白了什么，心中的声音也再次传出：
“他们没有心声传出……是做了准备？
“不怀好意的夏洛克……喜欢看笑话的艾布纳……外表和内心不一的艾德雯娜……”
听到她的话，艾布纳直接扯起嘴角，却强行用“秘术”将笑声按了下来。
可克莱恩虽然收束了想法，却也被莎伦的碎碎念逗乐了，忍不住让低沉的笑声在大厅内回荡起来。
而艾德雯娜也发出了第一句心声：“这是格尔曼说过的‘反差萌’吧？”
“反差萌？”已经在尝试“节制”内心想法的莎伦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道。
“反差萌……是格尔曼上次经过这里时创造的词汇，他当时就说想看到你的‘反差萌’。”开着“机械心智”的艾德雯娜脸上如同“冰山”，心里的话也同样没有感情。
见莎伦再次将目光投了过来，克莱恩表面上装出格尔曼式的冷漠，但他的心声还是暴露出了其本质：“不要胡说……我的原话绝对不是这个！造谣是犯法的！”
“‘疯狂的冒险家’……”“冰山中将”在心里念叨起艾布纳之前对其的介绍。
但听在克莱恩耳中总觉得有些阴阳怪气。。
这让他不禁在心里感叹：“为什么做了准备，倒霉的还是我？”
“想窥探我内心的夏洛克。”莎伦在心里总结的同时,认真看了克莱恩一阵。
而这时候，旁边却响起了一个个的人名,那是泰勒斯在心里点数着自己的“朋友”们,以此来转移注意力,免得去想什么失礼的事情。
一开始还没什么，可等后面一个个某某夫人的名字越来越多的出现时,艾布纳和克莱恩的表情就都变得古怪起来。
艾布纳放开“秘术”的部分效果，放出心声道：“你交友的方向好像越来越偏了。”
“我曾经在因蒂斯游历过一段时间……她们对朋友都很热情。”泰勒斯下意识在心里回答道。
听到自己的“话”后，他不由得僵了僵,继而“镇定”地想道：“男人嘛，这很正常，而且我们‘阅读者’也有这样的魅力……这才是我们真正的内心啊！”
他妄图将艾布纳也一并拉下水……可惜，他不知道的是，后者早就开发出了针对这种环境的“反社死术”。
“这就是你被‘永恒烈阳’教会悬赏20000费尔金的原因吧？”艾德雯娜冰冷的声音随即响起。
费尔金是因蒂斯的官方货币,1金镑约莫可以换到1.5费尔。
“哈哈……”泰勒斯放空了思想,只尴尬地笑了笑。
“他做了什么？”莎伦的声音随之响起,语气里竟透露出一丝好奇。
“莎伦内心的感情是这么丰富的吗？那她平时‘节制’起来还真不容易……”克莱恩忍不住想道。
“正是因为想法多,才要‘节制’……如果没有想法,‘节制’也就不存在。”莎伦小姐心声说到一半，就自我“节制”了下来。
“他刚才念的夫人名单中,有不少人的姓氏是‘永恒烈阳’教会主教和执事的……”这时,艾德雯娜的回答也响了起来。说完,她在手中聚集起一个“光球”,那是她开发出的记录他人影像的秘术。之所以用出这个，是因为经过分析,她认为只要认真记录别人的“心声”，自己的想法就会更少。
“可罗塞尔当初怎么就没事？”克莱恩下意识想着，他可是看过不少这方面的日记，“大帝为了得到‘永恒烈阳教会’的支持,可是没少‘操劳’！”
“因为我是‘知识教会’的人啊……”泰勒斯似乎找到了控制想法的窍门，在心里无奈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在这方面，‘暴君’都比‘永恒烈阳’要更通情达理！”
眼见莎伦和泰勒斯都度过了被“突袭”阶段,各自摄住了念头,而克莱恩也在莎伦“节制”了想法后，不再那么轻易地“激动”,艾德雯娜更是找到了应对办法，艾布纳便决定不在这座城市多停留，于是只在带着几人看了一遍所有壁画后，就召唤出“骨龙”，带着众人飞出了“奇迹之城”利维希德。
……
托斯克地底的“卡巴斯基”基地里。
当“永恒烈阳教会”的前教宗奥尔巴赫被莉莉丝借助罗塞尔的布置，最终在德利恩家族的“黑骑士”塞洛身上苏醒后，“黑衣人”的那位代理指挥便一脸激动地跪倒在地，口中呼喊道：“陛下，‘方片1’恭迎您的归来！”
奥尔巴赫看着跪倒在身前的青年，整理了一下多出的一段属于罗塞尔的记忆片段，忽然笑道：“你是‘红桃1’吧？”
眼前这位特务头子表面恭敬，但话里却都是“试探”。
“陛下，请您宽恕我的无礼……”青年“惶恐”地趴伏在地，语气激昂地道，“我就知道，根据预言，您之血裔……欺世之辈……骑士之后……无视‘鼠道’之人相继到来，您便会真正复活！果然如此啊！”
“谨慎是必要的，但这样的试探可一可再，不可三。”奥尔巴赫“呵呵”一笑，先是警告了一句，然后直接指出了他话里的问题，“‘愚世之辈’！”
听到这话，青年这才将心里的信任程度调高到了五成，觉得眼前之人可能真的是陛下归来。
就是“复活”在原本的“祭品”身上，还是很奇怪啊……陛下他可不是“倒吊人”途径的非凡者……
心中转过诸多心思，青年又尝试偷偷窃取了“黑骑士”的想法，却遭到了失败。
这让他明白，眼前之人的层次至少有天使位格。
真的是陛下？就在青年思绪万千的时候，就看到疑似陛下的“黑骑士”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然后以他熟悉的口吻吩咐道：
“你们要立刻撤离这个基地，否则阿蒙随时可能上门，我现在并没有能力再庇护你们。
“另外，让还存在的‘黑衣人’们最近保持低调，躲过阿蒙的报复。
“最后，我之后会利用这个身体的身份返回特里尔……除非我召唤你们，否则尽量不要再和我有任何接触。”
说完，他便凭借得到的部分记忆走到基地的一处紧急撤离点，在青年的注视下。离开了这处地下空间。
青年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有些不对，但他很快又镇定下来，心中思忖道：
“陛下曾经说过，‘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虽然这在神秘世界也许并不完全正确，但用在这件事山却也合适。
“他如果是假的，迟早会在接触中露出破绽……我只要在此期间不去接受他太过危险的命令就可以了。”
……
贝克兰德，圣乔治区，河岸街的老旧公寓里。
戴莉伏在邓恩的耳边，低笑一声道：“我怀孕了……而你还欠我一个婚礼。”
虽然还不足一个月，但对于非凡者，对于一位“死灵导师”，她清晰地感觉到了特性的流失，以及腹中多出的“生命”。
第790章 “洞悉者”的仪式
听到戴莉的话，搂着她肩膀的邓恩虽然也露出喜悦的神色，但更多的却是恍惚。
而没有得到预料中的反应，戴莉挑了挑细长的眉毛，用闪烁碧绿的眼眸扫过邓恩，语气莫名地问道：“亲爱的，你看起来并不惊讶？”
似是察觉到“危险”的气息，邓恩终于回过神来，他组织了下语言，踟蹰着说道：“我刚才忽然‘睡’着了……你知道的，对于一个‘安魂师’来说，这并不正常。”
“突然睡着了？”戴莉闻言也严肃起来，随手招过在附近“警戒”的死灵，向他们询问起之前有无外人入侵……
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她才若有所思地问道：“你在梦里遇到了什么？是得知了我怀孕的事？”
邓恩点了点头，接着在犹豫了片刻后，用很是复杂地语气道：“我……我在梦里听到了女神的神谕。”
“女神……”戴莉心中当即一惊，继而惶恐起来……毕竟私下里向“愚者”祈求的自己以及复活后脱离“值夜者”的邓恩，理论上都已经背弃了黑夜教会……
虽然他们依旧信仰着伟大的“厄难与恐惧的女皇”。
好半晌后，她才渐渐回过味来，觉得女神也许并未怪罪过他们，否则也不会给邓恩下达神谕。
戴莉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深吸口气问道：“你能确定那是女神的神谕吗？”
这一点很重要。
“不会有错的！”作为曾经的“值夜者”小队队长，作为一名“黑暗”途径的“安魂师”，邓恩还是能分辨的出真假的。
“女神……有什么命令示下吗？”戴莉不由得紧张起来，要知道邓恩刚刚透露出的消息，那谕令很可能涉及到她的孩子。
难道是这个孩子不该降生吗？
就在戴莉胡思乱想的时候，邓恩也终于从得到谕令的震撼中恢复了过来，他看出爱人的惶恐，略一思索就明白了缘由，连忙安抚道：
“不用担心……事实上，女神还提供了解决我们婚姻问题的办法……”
戴莉听出心爱之人并非在说善意的谎言，于是长呼出一口气，好奇地问道：“什么办法？”
“办法是,让你向‘愚者’先生祈求……并转达一句话给那位存在……”
……
托斯克，萨里家族地下的“仪式之间”内。
分别持有着“黑皇帝”、“错误”、“门”三张亵渎之牌的克莱恩、艾德雯娜、艾布纳再度打开了通往空想世界的大门,引领着莎伦和泰勒斯回到了现实。。
见到“主人”归来,一直留守在这里的“切茜娅”立刻迎了上来,而艾布纳也顺势让“魔镜”放出魔鬼，再度占据了她的身体。
——只依靠“催眠”替换了人格,终究不那么让人放心。
到了这里，也算脱离了“危险”的地界，艾布纳才将莉莉丝之前让他代为发放的那些奖励一一交到了其他几人手里。
艾德雯娜的油灯和莎伦的阳伞且不提,克莱恩在接过“月亮”牌后，仅仅扫了一眼，嘴角就不由得抽了抽，为了保持格尔曼的人设，才没将到了嘴边的“难道‘药师’途径也会改变人的性别？”问出口。
倒是艾布纳从对方一直瞪着牌面的状态中窥出了端倪,在后悔没有在“诚实大厅”之前就分发奖励之余,简单解释了一句：
“‘药师’途径的序列1叫作‘美神’。”
听到这话,克莱恩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的心声又不小心泄露了出来，待想起自己等人已经离开了《格罗塞尔游记》，这才松了口气，转而思忖道：
“美神”……这个名称我之前就听说过,没想到竟然也是能变性的序列啊……也就是说,埃姆林以后会变成爱姆琳？
不过这已经是序列1,其实与绝大部分“药师”途径的非凡者都没什么关系……
只不过前有“魔女”牌,后有“月亮”，这是在帮助我尽快完成扮演吗？
难道对我来说,扮演成“女性”更有助于“无面人”的消化？
嗯，战胜心理障碍，制造出既融入又抽离的精神状态,也许就是“无面人”扮演的守则之一。
就在克莱恩习惯性进行总结的时候,另一边的“预言家”泰勒斯却是将那只红宝石所化的“血妖精”捧在手心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让那个刚诞生不久,只有拇指大小的“小姑娘”害羞不已。
“你收敛一点……她虽然是神灵赐予的奖励,但同样是那一位的眷属。”艾布纳见状忍不住“威胁”了一句。
泰勒斯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为免误会，连忙解释道：“她竟然可以在常态就展露出部分不完整神话形态……这对我是很有吸引力的课题。
“虽然一些‘魔鬼’也能办到,但他们显然不会那么配合。”
听到这番话,艾布纳心中一动，回想起莉莉丝之前将“血妖精”交给他时透露出的消息，试探着问道：“对于‘预言家’来说，研究‘不完整神话形态’很重要吗？”
见问，泰勒斯先是让“血妖精”重新变化红宝石，接着似笑非笑地看了艾布纳几眼，最后才组织语言说道：
“如果是别人问，我肯定不会轻易回答……
“但既然是‘眷者’阁下您，那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告诉您也算增进了友谊……
“嗯，据我所知，晋升‘洞悉者’的仪式，需要深入了解至少三种‘不完整神话生物’的本质，完整解析出模型后，才能服食魔药。
“而掌握的‘不完整神话生物’越多，涵盖的领域越广，成功晋升的概率也就越高。”
完整解析至少三种“不完整神话生物”？这看似简单，但难度却一点也不低！毕竟没有哪个半神愿意让别人“深入”研究吧？
所以，要么以强大的实力抓捕目标半神，强行扣押“解析”；要么就得拥有让别人心甘情愿供你研究的魅力……
难怪“阅读者”大多是“交友广阔”的人设，难怪“知识教会”甚至鼓励自家成员去和其他组织、其他教会的人交朋友。
这么看来，“阅读者”和“占卜家”还真有点相似，都是《关系学》和《人际交往学》的应用途径啊！
第791章 潜藏的阴霾
见血族始祖的奖赏分配完毕后，收好“寂静寒冬”的“冰山中将”艾德雯娜沉默了几秒，从祭台上拿起《格罗塞尔游记》，交到艾布纳手里道：“神灵希望由你保管这本书籍。”
看着艾德雯娜手中由羊皮纸装订而成的书册，艾布纳心中明白，这应该是“知识与智慧之神”在“论功行赏”了，而这本《格罗塞尔游记》涉及“梦境迷宫塔”的归属，确实是他最为需要的。
所以艾布纳也不推测，直接接了过来。
接着，艾德雯娜取出那张“错误”牌，递给克莱恩的同时，淡淡地道：“这是你的。”
对她而言，“亵渎之牌”上蕴含的知识既然已经记录下来，那这张牌本身就没有多少吸引力了，是以即便神灵让她将牌交给格尔曼，她也没有多少可惜。
之前看过“直播”的克莱恩同样知道这是来自“神灵”的奖赏，所以也没客套，将牌用灵性包裹，收进了口袋。
“‘错误’牌啊……按照‘沓’先生的‘范畴’理论，它应该是属于‘诡异’三途径的……和灰雾之上那片神秘空间应该很契合……等一会儿去试验一下。”
心里这么想着的时候，克莱恩看到艾德雯娜又取出一枚刻印有许多符文的圆形黄铜片，拿到莎伦面前，简单介绍道：“这是一枚封印有半神层次‘秘术’的符咒。可以制造出‘盔甲’，抵挡住神性攻击。”
这是伊莎贝拉女士送给她的符咒，是她的保命后手，但直到第一层的场景结束，都没有用上。。
现在看来，这背后果然是神灵的安排，要不然神灵不可能将信徒的私人物品随意送人。
莎伦小姐却没有直接接过符咒，她先是看向克莱恩，见后者轻轻点头后，才将那枚符咒拿起，简洁地道：“谢谢。”
见莎伦收下,艾德雯娜的“分配”任务也便告一段落，至于泰勒斯和她自己,奖励都是事先就已经拿到了。
由于在场的几人里没有“不眠者”途径的非凡者,女神的“奖励”大概率没有那么快到来,所以在“切茜娅”将《星象之书》和《窃运之书》回收后，艾布纳便使用短程“传送”,将众人带到了他修建好“传送祭台”的房间里。
——《窃运之书》虽然并没能完成它的使命，窃取到查拉图的“复活”奇迹，但被使用了两次的它依然处于了半损毁的状态,据艾布纳观察，最多再用一次，就会彻底崩解。
说起来，艾布纳本想为这些一起作战的朋友们安排一次聚餐,但因为在“梦境迷宫塔”里耽误了好几天，除了克莱恩有些意动外，无论是艾德雯娜还是莎伦都归心似箭。
其中泰勒斯在听说这里是托斯克后，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接着便率先告辞,独自离开了。
而艾布纳则开启“传送仪式”，先将莎伦送到了贝克兰德,接着又和克莱恩。艾德雯娜一起回到了拜亚姆“芳香庄园”的地下室里。
……
“蔚蓝之风”旅馆的豪华套间。
在酒吧鬼混至半夜才返回的达尼兹不知不觉睡了过去，梦见船长终于来找自己，可她却和“疾病中将”特雷茜一起跟在格尔曼·斯帕罗的身后，宛如女仆,显然已经被对方折服。
就在达尼兹气愤难平,想要去找那位同样可怕的布雷恩侦探或者“奇异博士”,将船长救回来时，却忽然看见周围模糊的场景变得清晰，定格在了旅馆的豪华套房内。
咚,咚,咚。
达尼兹听见了一阵沉缓有致的敲门声。
我不是在做梦吗？达尼兹抱着这样的疑惑，走到大门边，拧动了把手。
门缝越来越大，他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这是位美丽的女士,脸型如同鹅蛋,鼻梁高挺，嘴唇较薄，有一双仿佛清澈泉水的浅蓝色眼眸。
她棕色长发从中间分开,于脑后打了个简单却精致的结，接着顺滑往下。
她没有戴帽子，穿着件腰部收紧的蓝色法袍，领口位置有大片白色蕾丝编织成的巴掌大小花朵型装饰蔓延往下。
而在她的身旁，还跟着两位男士。
他们穿着类似，还都戴着金边眼镜，只不过一个年轻英俊，一个成熟冷酷，正是艾布纳和克莱恩二人。
“船长！”达尼兹惊呼出声。
他旋即转过身体，挡住格尔曼和艾布纳，口中还呼喊道：
“您快跑！这个疯子竟然和侦探联手，我挡不住多久！”
牺牲情怀喷薄而出的同时，达尼兹却听见自家船长皱起眉毛问了一句：
“你刚才究竟梦到了什么？”
梦到您被抓起来当了女仆……达尼兹嘀咕了一句，旋即醒悟过来，之前船长留下的信里，确实说过她会和同伴一起回来……
是以，他停下了阻挡的动作，顶着艾布纳和克莱恩古怪的1目光，讪讪道：“我……我睡迷糊了……”
“现在也还是梦里。”艾德雯娜平静陈述道。
梦……对啊，我在做梦，有什么好害怕的……达尼兹想到这里，回忆起在“黄金梦想号”上的相关课程，恍然道：
“船长，你模拟出了‘梦魇’的能力？”
“这是‘梦境行者’的能力……不过，也差不多。”艾布纳这时候接过话头，略感疑惑地问道：
“你做了什么？旅馆外怎么有人在盯梢你？”
……
拜亚姆总督府附近的三层小楼内，一场由“天体教派”主持的，无遮无掩的舞会正在上演。
黑帮大佬的女儿，总督的情妇，教派的“繁衍使者”艾比小姐在引导一位下属达到了巅峰。
随着舞曲结束，她整个人倚靠在对方身上，哑着嗓子问道：“那位冒险家还没有回来吗？”
“呼……呼……是的，小姐……我们在票务公司没有查到他的购票记录……他应该还在蓝山岛，可能进入了山林探险。”那位下属喘着粗气回答道。
艾比闻言边思索边用手指沿着他的脸颊一路下划，又询问道：“除了那个仆人外，他还有什么亲朋好友吗？”
“根据我们的人在‘魔女教派’内部得到的消息，他应该就是之前救下了‘疾病中将’的冒险家。”
“特雷茜吗？虽然麻烦……但为了母树的任务，牺牲是有必要的。”艾比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随着手指的动作，继续问道，“我记得上次传来的情报中说，她其实正被她的妈妈追捕？”
“是的，小姐……”下属虽然再度兴奋起来，但还是提醒了一句，“我们的人恐怕不足以对付一位海盗将军。”
“我知道……必要时，我会亲自出手的。”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那位下属的眼神瞬间失去了焦距，等再恢复时，他的眼中除了艾比小姐，已经再无其他。
如果有非凡者此时开启灵视的话，就会发现他的精神体已经被褐色的树枝死死缠绕起来。
第792章 愈发倒霉的“疾病中将”
海浪教堂附属钟楼的顶端，风暴教会枢机主教，“代罚者”高级执事亚恩·考特曼正站在边缘，眺望让人心旷神怡的大海和沿海岸线向远处蔓延的山脉。
——拜亚姆的污染程度相当低，因为采矿、冶炼等行业在岛上其他城市，这里的支柱是香料贸易，是妓院和赌场，是商品的聚集与中转，并不存在成形的工业，取暖煤炭则由于气温适宜，使用的天数很少。
“海王”亚恩·考特曼刚收回视线，就看见一位“代罚者”沿盘旋的楼梯跑了上来。
“考特曼阁下，有新情报。”这位“代罚者”以右拳击左胸道。
“什么？”身材健硕的亚恩·考特曼转身问道。
那“代罚者”将手里的纸条递了过去：
“根据我们在反抗军内部线人传来的消息，他们在几天前得到了卡维图瓦的回应，正在塑造新的雕像。”
“新的雕像？”亚恩·考特曼展开纸条，快速浏览了一遍。
他旋即侧头望向丛林如海的蓝山岛内部，沉吟了下道：
“寻找群岛海域有异常的地方。”
他从这情报内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拿走卡维图瓦遗留特性的神秘人并未离开罗思德群岛海域，这从对方能伪装卡维图瓦回应信徒就可以准确判断。。
同时，亚恩·考特曼很清楚，死前彻底疯狂的卡维图瓦遗留的非凡特性不管有没有形成真正的物品，都必然存在严重的负面效果，必然会导致周围区域的异常。
而想要找到正确的封印办法并不容易。
即使找到了，回应祈求时也会无法控制，暴露出异常。
这就是线索！
“是，考特曼阁下，风暴与你同在！”那名“代罚者”行礼后,刚要离开，却又被考特曼叫住：
“最近一段时间有‘魔女教派’的人来过群岛海域吗？”
“海王”还记得他咋在卡维图瓦藏身遗迹中用“水幕”回放出的那个女人的身影,从感觉上判断,那必定是一位魔女。
“‘疾病中将’上周在西弥姆岛遭遇了一支‘魔女教派’小队的追杀。”由于这件案子最后正是由这名“代罚者”所率领的小队接手,所以他印象很深，直接回答道。
“西弥姆？我记得之前送过来的情报里说,有人在那座岛上找到了精灵遗迹吧？”
“是的，阁下……时间恰好就在卡维图瓦失控之前……所以我们猜测这之间恐怕有一定的联系。”那名“代罚者”说到这里也反应过来，“您的意思是……‘疾病中将’特雷茜和追捕她的‘魔女教派’小队可能与此有关？”
“卡维图瓦的藏身遗迹是精灵神殿风格……西弥姆岛上被发现的遗迹也是古精灵建造……一位魔女拿走了卡维图瓦的遗留……而有魔女恰好在卡维图瓦失控前出现在了西弥姆岛……
“哼！一次是巧合,怎么可能次次是巧合？！”“海王”考特曼哼了一声说道。
那名“代罚者”恍然地点了点头，接着犹豫了一下，又说出了一个新的情报，“我们支持的一位‘私掠船长’，嗯,一位叫阿尔杰的主教,之前汇报说‘天体教派’在刻意接近总督阁下,并通过他推行他们教派的理念。
“而就在不久前,我们收到消息，他们也下达了寻找‘魔女教派’成员和‘疾病中将’的任务。”
“阿尔杰？就是上报了‘班西港’异常的那一位船长吧？”考特曼阁下饶有兴趣地问道。
“是的，就是他。”这位“代罚者”成员显然和阿尔杰关系不错，这也是在变相给其邀功。
考特曼对此心知肚明,却不认为有什么问题,毕竟这些情报都很有价值。
“既然如此,盯住这个‘教派’,虽然他们目前还没显露出太大危害……但我有预感，他们背后也许是我们的哪位‘老朋友’。”考特曼也听说过“天体教派”的教义,本就对他们不是很喜欢。
只不过这样的野生组织太多了，而这个教派除了乱搞男女关系又没做出太过出格的事，所以才懒得理会。
“遵命,阁下。”
……
“黑死号”上,受了不轻伤势的特雷茜任由自己的金发侍女希利娅帮忙包扎着伤口。
她刚刚经历了一场凶险的战斗，再次从父亲……不，是她妈妈的手里逃了出来。
“给母亲的信没能得到任何回应……还因此被妈妈再次追了上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连母亲也被幕后黑手控制了？
“可她是从第四纪活到现在的老不死,应该没那么容易被算计……
“或者说,就算被算计,也不会没有自救的手段。
“而我在组织里的联络人也出了问题，一两个月内怕是很难找到机会将这件诡异的事上报……
“而我还能躲得过一两个月吗？如果母亲真的也被控制,她亲自出手的话……”
一念至此,特雷茜甚至有些绝望。
但她很快就摒弃了这种软弱的想法，思考起应对办法来。
“进入‘狂暴海’！只有进入‘狂暴海’，才能暂时屏蔽母亲和妈妈通过血脉对我的感应！
“我一旦失踪，组织必然会来调查事情始末，有不小的概率查出问题。
“而就算查不出，我也可以在进入‘狂暴海’前，安排好人去找‘黑之圣女’……”
她刚想到这里，船舱外却忽然传来了喧闹和呼喊声，特雷茜皱了皱眉，刚披上一件衣服，就有水手闯进来，慌乱地报告道：“船长！不好了！二副、三副疯了，他们把大副杀了！”
“什么？”特雷茜豁然起身，几步出了船舱，结果却发现甲板上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战斗，而被“杀”死的大副，此时正和二副、三副站在一起，用贪婪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特雷茜心里生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就在她想利用往日里积累的威望喝问一声时，后背的伤口处却传来剧烈的疼痛，而她整个人也变得昏昏沉沉。
这时候，她才察觉到甲板的空气里，有些许不易察觉的特殊臭味。
这臭味夹杂在一群海盗中，非常隐蔽，且也没有不良反应……但当它接触到特雷茜的伤口后，却演变成了效果明显的“昏睡”药剂。
“专门针对伤口？不对……是希利娅给我涂的药有问题！”特雷茜强撑着发昏的脑袋回过头，接着就看到了满脸愧疚的金发侍女。
“对不起，船长……可这是夫人的命令……其实您不必反抗，夫人不会真的害您的！”希利娅不敢去看船长的眼睛，支支吾吾地说道。
夫人？妈妈啊……原来希利娅是她的人……我居然一直不知道……
特雷茜眼见原本的手下围拢了上来，以她目前的状态已经没法施展非凡能力，所以将最后的一点灵性激发了手腕上那只镶嵌满钻石的手镯。
瞬间，无数如同钻石一般的晶体从她身上“长”出，将她整个人封印其中。
特雷茜奋起最后一点力气，利用对“黑死号”的控制，让其一个颠簸，将包裹着自己的晶体抛入了大海里。
海盗们猝不及防下没能拦住特雷茜的动作，待反应过来，纷纷向那晶体发动攻击，却都被后者挡下，反而将它更快地推入了大海里。
见此，几位干部面色铁青，当即命令“水手”途径的船员下海打捞。
可惜那晶体就好像融入了海水一般，早已消失不见。
……
拜亚姆，达尼兹的梦境里。
当听这位身价涨到了4500镑的“大海盗”讲述完这几天的经历后，艾布纳、艾德雯娜和克莱恩三人都没发现有什么出格的事。
难道是有赏金猎人察觉了达尼兹的伪装，打算借此找到“冰山中将”吗？艾布纳如此推测道。
而克莱恩则察觉到了达尼兹话里的一处细节：
总督府请我赴宴？我和总督又没什么关系……为什么邀请我？
理由是，我是最近出名的猎人……
嗯，难不成是想请我去干掉艾布纳·布雷恩侦探？
想到总督在黑市发的悬赏令，克莱恩不禁看向了身旁的“塔”……
第793章 女神的奖励
因为克莱恩出色“小丑”能力，艾布纳并没有察觉到其心里的想法。
他略作思考，用眼神对艾德雯娜示意了一下，然后就离开了达尼兹的梦境。
之前在“梦境迷宫塔”的共同经历，让他们有了不小的默契，所以艾德雯娜很自然地就理解了艾布纳的意思。
但这一幕看在达尼兹眼里却有些不对味……船长什么时候这样和别人眉来眼去过？那个小白脸侦探和船长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也没发生了什么，就是扮演了几天夫妻而已……轻易就看穿达尼兹想法的克莱恩在心里回答了他的问题。
如果我不是格尔曼，倒是可以安慰安慰你……但可惜，我现在的人设是“疯狂冒险家”。
在克莱恩看来，“冰山中将”这样的知识教会出身的女人，喜欢的肯定是那种学识渊博，能和她一起探讨问题，共同进步的人。
当初罗塞尔追求伦堡的那位伊莎贝拉公主用的应该就是这样的套路。
所以说，达尼兹的希望真的不大……反而是“塔”先生很有这个潜力，哪怕他甚至都不主动……
就在克莱恩胡思乱想的时候，艾布纳又返回了这个梦境，对克莱恩和艾德雯娜摇摇头道：“盯梢的人受雇于总督府，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他现在手段众多，想要从几个低序列甚至普通人那里无声无息地获取情报并不困难。
就是达尼兹居然连这样的货色盯梢都没能发现？艾德雯娜，你是不是太偏科了？他虽然掌握了多种含有力量的语言，但在很多方面表现得根本不及格啊！
因为艾布纳没有掩饰，艾德雯娜从他那里大致“读”懂了其眼神里蕴含的意思，于是决定回去后必须得把课程补起来。。
“要不要去总督府探查一下？”克莱恩保持着格尔曼的状态，冷冷地问了一句。
“没有必要……拜亚姆总督是拉里家族的成员，由于之前这个家族的那位男爵的所作所为，他不可能继续留任这个位置了，最多半个月就会被解职。
“等他走了，也就没事了。在那之前，不主动现身就是了。”
说完，艾布纳瞥了眼克莱恩。
他隐约猜到幕后之人是谁了，但身处拜亚姆，远离莉莉丝、女神和知识之神的实力范围，他干什么要主动去撩拨那一位？
而且这是克莱恩的麻烦,自然有大票的“投资者”操心着。
克莱恩被他的眼神看得一愣，旋即想起那位雅洛蓝女士对自己的提醒,再考虑到前往托斯克前自己在灰雾之上得到的占卜结果,顿时也有所明悟。
当时的占卜显示,我如果不去托斯克，反而会遭遇很大的危险……难道就是指总督的宴会？
有什么人察觉到了我身上的特殊气息,所以借用总督的势力来对付我？
思绪电转间，克莱恩心里有了计较，决定暂时离开拜亚姆。
接下来,由于天色已经很晚，而艾德雯娜也不太想暴露“黄金梦想号”有能和“芳香庄园”联通的“传送祭台”，所以在艾布纳的建议下，四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被监视的旅馆,临时入住了“香树叶酒吧”提供的套房。
分到一个单间的克莱恩刚一进入房间，就用灵性封锁了房间，接着逆走四步,来到了灰雾之上。
他在刚才就听到有人向“愚者”祈祷。
这个深红星辰是……戴莉女士？是队长出什么事了吗？克莱恩皱了皱眉,将灵性蔓延过去。
很快,他就得到了戴莉女士“怀孕”的好消息。
这算什么？到了异世界也免不了的“红色请柬”吗？克莱恩吐槽了一句后，注意力就转移到了戴莉女士汇报的另一件事上来：
女神竟然向队长下达神谕，让“愚者”先生的眷者想办法进入圣赛缪尔大教堂的查尼斯门后？
这是什么意思？
嗯……根据在阿罗德斯那里看到过的画面，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笔记应该就在圣赛谬尔教堂的查尼斯门后……
所以，这是女神对之前“梦境迷宫塔”一事的奖励？抑或是一个考验？
用手指敲打着古老长桌的边缘,克莱恩思索了一阵后,又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那个眷者，到底是指的谁？是“世界”,还是“塔”？
再次犹豫了片刻后,克莱恩隐约有了一个计划……
“不过，还需要向‘塔’先生确认一些事！”
克莱恩心里这么想着,将目光投向“塔”先生的深红星辰，就那么看了许久，最终才叹了口气,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将灵性蔓延了过去。
早在“诚实大厅”时，克莱恩就准备找“塔”先生好好的谈一谈了，只是后来进入“梦境迷宫塔”后一直没能得空，而且那里的环境也不适合聊“穿越者”,这才一直忍到了现在。
……
隔壁的房间内,早已沉沉睡去的艾布纳此刻正在做梦，做着一个非常奇幻的梦。
在梦中，他身处于一片长满了月亮花、夜香草等植物的宁静世界中，周围却都是无边无际的黑暗，而黑暗中还隐约飘散着“丹尼尔纯露”的味道。
有些浑噩的他就这么在黑暗里不断前行，直到脸颊触碰到了一片柔软。
接着，他的眼镜被摘下，旋即又放了回去。
就在似乎失去了思考能力的艾布纳想要开口询问时，他忽然感到身体极速下坠，继而在床上坐了起来。
刚才的梦虽然奇幻，但感觉很真实啊……艾布纳思索了片刻，将灵性延伸到架在鼻子上的金边眼镜，也就是“阿尔文的答题迷宫”的入口，结果却意外发现，自己购买两次“奇迹”花费的60万镑回来了！
“也就是说，女神给予的奖励是‘报销’？这还真是接地气啊！”
仔细想想，原著里女神也为信徒报销过费用，只是数目没他这么巨大而已，也就释然了。
“至少我没提出解决‘便秘’那样的请求……
“不过，女神既然能够在‘答题迷宫’里‘转账’，这说明祂多半是个权限者啊！而我没在之前四层权限里看到祂的名字，那祂只可能是最高的五级权限者！
“也对，想要得到最高权限，答题倒是其次，关键是得得到‘阿尔文·亚伯拉罕’的准许……
“而阿尔文目前就在夜之国，且从我之前得到的那段影像看，他多半和女神的关系不错……
“所以，女神拥有五级权限再正常不过。”
刚分析到这里，艾布纳的眼前却出现了无边的灰雾，而他也看到了“世界”先生请求和他见面的影像。
艾布纳面色古怪的看了一眼隔壁，心想：见面你过来敲门不就行了吗？至于用“愚者”通讯这么“高科技”的东西吗？
所以……这是要摊牌了？
第794章 双方的试探
对于“摊牌”，艾布纳其实早有心理准备。
可以说，若非早期的克莱恩实力太差，经验也不足，难以保住秘密，他当初进入“源堡”时都未必会选择隐瞒对方。
毕竟对于那时的艾布纳来说，还不知道神灵们，尤其是女神，对自己这种真正穿越者的态度。
可等到后来发现像他自己这样由“纯白之眼”带来的穿越者很多，女神、莉莉丝、知识之神早有了解，而且还都保持一定的善意后，对克莱恩隐瞒也就没了多少意义。
他之所以一直没和克莱恩主动“摊牌”，不过是舍不得“塔罗会”上的“乐趣”而已……
但艾布纳后面“掩饰”的就不怎么用心了，甚至很多时候都很敷衍，所以才会被克莱恩发现了端倪吧？
“摊牌”不是问题，现在唯一的问题是，要“摊”到什么程度。
“嗯，克莱恩多半会用‘世界’，也就是克莱恩、夏洛克和格尔曼的身份来认下‘老乡’……而‘愚者’的马甲很大概率还是要捂住的……
“这一点，我也没必要戳穿……毕竟戳穿了，知道‘愚者’实际只是个弱鸡的我，反而不好再随意‘使唤’愚者的功能。
“另外，关于他‘穿越’的真相也得先按下，‘愚者’先生现在就出了心理问题可不太好……至于我的真正来历更是不能说……
“除此之外的一些事，倒是能多透露一些了,但也不能显得太过‘神棍’。”
由于早就推敲过许多次，所以艾布纳心中很快有了章程,然后才向“愚者”先生祈祷,答应了“世界”的会面请求。
等待了几秒钟,他眼前深红光芒汹涌而出，将一切淹没。
旋即,艾布纳来到了灰雾之上，来到了那个恢弘古朴的宫殿内。。
他四下张望了一下，没发现“世界”的身影,却看见侧方多了一个小房间，红木大门轻掩，未曾合拢。
艾布纳好奇地推门而入，就看到一间装修精美的客厅,而“世界”正坐在房间中的沙发上，看着另一侧墙壁上悬挂的“电视”。
这个风格和之前在“梦境迷宫塔”第一层，他和莎伦租住的那间酒店房间很相似啊……这是受到了启发？
瞥了眼“电视”中的内容，发现那正是“布雷恩影视公司”请埃姆林拍摄的“舌尖上的贝克兰德”。
这是在给我制造压力吗？不过，你为了装这个逼,灵性消耗恐怕不菲，真的撑得下去？嘴角微微勾起,艾布纳坐到了克莱恩对面的沙发上，与其一起观看起来。
果然，不到半分钟，克莱恩就关闭了“电视”,然后看向对面的艾布纳,等着对方主动询问。
接下来就是超过一分钟的对视,房间里忽然沉静下来。
最后，还是“灵性”有限的克莱恩忍不住率先开口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艾布纳想了想，从善如流地用中文说道：“山不在高？”
“有仙则名……”克莱恩下意识回了一句后,脸色顿时有些发黑,毕竟这篇《陋室铭》可是他的“黑历史”，当初觉得“塔”看不懂才写来糊弄对方的。
现在想来，在丰收教堂，对方教海柔尔小姐写这篇文,绝对也是故意的……
我那时竟然只以为是自己的“锅”……不对,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我的“锅”。
克莱恩腹诽了几句后，深吸口气,顺势问出了最想知道的问题：“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穿越者的？”
话一说完，他竟奇怪的发现气氛没之前那么僵了，不由得再次自嘲了一句：莫非自黑有助于缓解尴尬？但为什么非得是我？
艾布纳早就做好了预案，笑着回答道：“从最开始。”
最开始……克莱恩再次僵硬起来，瞬间觉得“自黑”也救不了他了。
就在他想问问所谓“最开始”是哪个时间点的时候，就听“塔”先生感慨着反问道：“你该不会觉得‘愚者’复苏，并将祂的‘容器’放出‘源堡’这么大的事情，神灵会不知道吧？
“至少女神是一直在关注，而大地母神当时也正好在廷根。”
咦？他没猜出我就是“愚者”……不过“源堡”是什么？这片灰雾之上的空间吗？他果然对这里很了解，难怪我第一次拉他上来时，就对“愚者”的神灵身份深信不疑，这也许不止他知道“愚者”是“占卜家”途径序列0的名称，还有他对这片空间了解有关……
不过，他还是误会了我和“愚者”的关系，这对我来说倒是好消息，马甲总算没被完全扒下……就是，“容器”是什么？为什么他会觉得我是“愚者”的容器？
最后，原来从最开始我就被两位神灵注视了吗？这么说，队长被大地母神“复活”，确实是在卖我人情？
思绪电转间，克莱恩盯着艾布纳问道：“所以你是故意加入的塔罗会？”
“这是你的问题，还是‘愚者’先生的问题？”艾布纳却是意有所指地反问道。
他确认我和“愚者”的关系很紧密……“容器”，难道是指神灵的半身那种关系？就比如丹尼特和“被缚之神”？
心里这么想着，克莱恩表面上却斟酌着侧面回答道：“你应该知道，‘愚者’先生并不在乎你的目的和来历。”
不错的话术……艾布纳心中赞了一句，颔首道：“我确实是刻意加入的塔罗会，但后来也是真心喜欢这个组织……否则我也不会把‘审判’和‘魔术师’拉进来。
“虽然在这里说有些拍马屁的嫌疑，但我还是要讲，‘愚者’先生比我所了解的要有人性的多，确实是位仁慈、善良的神灵。”
克莱恩被夸得有些尴尬，他没想到自己在“塔”先生那里评价那么高，毕竟自己其实也并没有做什么，还弄丢了他的封印物。
谁知他刚想到这里，艾布纳就又“由衷”感叹道：“你在与因斯·赞格威尔的战斗里弄丢了我的‘堕落晨星’，但‘愚者’先生却选择为你背负了‘债务’，满足了我很多有些过分的‘请求’……这无疑显示出了‘愚者’先生的宽容，与对你的宠爱！
“赞美‘愚者’先生！”
别再说了！这一刻，克莱恩恨不得用脚趾在地面抠出一个洞来，但他还是依靠“小丑”的能力控制住表情，同样起身，用狂信徒的口吻虔诚地道：“赞美您，‘愚者’先生。”
而见到这一幕的艾布纳费了好大力气，才没有乐出声……
第795章 克莱恩的计划
“当然，我同样感激‘愚者’先生对我的宽容，毕竟我之前故意用一些全是‘乱码’的日记进行了试探，祂却只是利用对‘小姑娘’的全新释义，利用教导年月日的写法，对我进行了敲打……
“这是真正信奉‘等价交换’的‘公正’之神。
“赞美‘愚者’！”艾布纳再次赞美道。
那几页乱码是故意的？我之前还没往这方面想……也就是说，那些罗塞尔的风流故事也是故意的，对吧？至少是没认真筛选……
幸亏我摆出的人设是遵守“等价交换”原则的神灵，收其他人这样的日记，自然不会拒收“塔”先生的……
否则，只此一点就会被他怀疑……不对，他肯定怀疑过，否则也不会试探……是我之后展露的几次“神迹”才打消了他的猜疑吧？
不过女神和大地母神，还有血族始祖，也许知道我的底细，但祂们似乎没告诉“塔”……
而且，祂们明明和刘博关系密切，却显然没告诉“塔”先生诸如“灾祸印章”、莱茵公爵、“亡灵主宰”维森特·米兰达也是“刘博”的事。
这也许是出于对“塔”先生的保护？目前的他还不能知道这些知识？
克莱恩强迫自己转移开注意力，进行分析推测，以避免因“羞耻”而流露出异样的表情。
这没持续多久，待艾布纳停下“赞美”的言辞，克莱恩就严肃地道：“‘愚者’先生虽然宽容，但祂的宽容不是无限的。”
“我明白。”艾布纳郑重回应了一声，继而又伸出手，笑道：“正式认识一下,我叫刘博，你怎么称呼？”
果然是你啊……刘博！听到艾布纳自报家门,克莱恩这次再无任何借口,内心叹息之余,表面上则同样伸出手和对方握了握，说道：“周明瑞……2018年穿越过来,你呢？”
“2021。”艾布纳也没隐瞒。
2021……为什么他穿越那么晚，可在这个世界第四纪初期就出现了？两个世界的时间线莫非是错乱的？克莱恩心中微颤，有些不敢去深想,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知道我们穿越的原因吗？”
闻言，艾布纳却摇摇头道：“我如何穿越的，我自己还不太清楚，但应该和‘灾祸印章’、丹尼尔、莱茵公爵等穿越者的方式类似……与你和罗塞尔应该不同,与白银城那位造物主也不同。”
这和罗塞尔日记里记录的“灾祸印章”与老黄说过的话类似……不过，白银城造物主？那位远古太阳神果然是穿越者吗？难怪给自己的儿子取名亚当和阿蒙，而且受他影响，这个世界的宗教都和上辈子的西方教会类似……
不过……我们的穿越方式不同？不同在哪里？克莱恩这么想也便这么问了出来。。
艾布纳想了想，却假装请示了一下“愚者”先生可不可以讲出来。
克莱恩满心无语，但还是配合着让“隐”于暗处的“愚者”秘偶发出声音道：“可以。”
艾布纳这才组织语言道：“据我所知，你、罗塞尔还有黑夜女神是依靠‘源堡’穿越的……而那位远古太阳神是从‘混沌海’里走出……”
“女神也是穿越者？”克莱恩顿时目瞪口呆,连“小丑”能力都无法掩饰他的惊愕，继而他心中恍然，思忖道：
难怪我刚一穿越，女神就关注了我……原来祂也是同样的来历……可祂已经成为神灵,却没有返回故乡……神灵也没办法吗？
既然女神是穿越者，那名字更为“可疑”的莉莉丝呢？这位血族始祖莫非也是？
还有,又听到了“源堡”这个名字……它是指什么？这片灰雾空间,还是那扇我进不去的光门？
思绪电转间,克莱恩先是问出了莉莉丝是否为穿越者的问题。
但艾布纳其实也拿不准,只得叹息道：“我不能肯定……她似乎对我很好,可给我的感觉却有些虚无缥缈,不知道这份好，来自于哪里……所以还没找到机会询问。”
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是你上辈子或者上上辈子和她有过交集呢？嗯，由此看来,“塔”先生确实还没有前世的记忆。
克莱恩暂时也不打算告知他莱茵、米兰达、“灾祸印章”等都是刘博的事，毕竟就连和他关系密切的血族始祖、大地母神和女神都没告诉他,这说明“塔”先生确实不该现在就知道，如果由我多嘴,也许会有不好的变化……
当然，借机收集点“塔”先生的“黑料”这样顺带的事，就不值一提了。
“‘源堡’又是什么？”消化了一系列重磅消息的克莱恩再次问道。
“这里就是‘源堡’……或者说是‘源堡’的范围内！至于它是什么……”艾布纳顿了顿，意有所指地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可不便宜，但今天你我老乡相认，我就给你打个折扣吧……”
“你想要什么？”克莱恩沉声问道。
同时，他向女神祈祷，“塔”先生出价别太黑。
“并不麻烦，你应该知道，那本《窃运之书》在我手里。它的本质其实是‘时之虫’，嗯，死去的‘时之虫’……
“目前这本书里剩下一只，但利用起来却需要之前‘仪式之间’里的那种仪式，非常麻烦……所以，我想让你这位‘眷者’出面，请‘愚者’先生帮我将它做成‘窃运符咒’。
“具体方法，那本《窃运之书》里有着记载。”艾布纳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窃运符咒”？克莱恩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是很感兴趣，但他还记得自己的身份，所以只淡淡回答道：“我会向‘愚者’先生请示的。”
这“诡秘侍者”扮演的……啧！艾布纳暗中夸了他一句，然后点点头道：“有你这句话就可以了。”
说着，他组织了一下语言，道：
“与各个教会的创世神话不同，据我所知，最初那位造物主遗留了九件不同的事物，它们有的是国度，有的是城市，有的是河流，有的是海洋，有的是钥匙，‘混沌海’和‘源堡’都是其中之一。
“这九件事物可能与第二块‘亵渎石板’上记载的‘源质’有关。
“之前我们在‘命运迷宫塔’的第一层中看到的黑色粘稠状液体，以及休之前所遭遇的污染，实际都是‘混沌海’的虚影而已。
“如果你想了解的更多，可以去问问阿罗德斯……
“我正好有一个‘召唤’它的秘术。”
克莱恩本来还思索着“源质”的事，可听到最后一句，却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你们“秘术导师”是不是都热衷于安利这种“社死”术啊？风暴教会的斯图尔特如此，你也如此……
不过可惜的是，阿罗德斯在我面前“乖”得很，我找它也不需要秘术……你的这个术还是去教你家的“冰山中将”吧！
“穿越都和‘源质’有关吗？会不会你穿越的原因也是某种‘源质’？”克莱恩沉思了一阵后推测道。
“也许吧……”艾布纳也不知道“纯白之眼”后到底有什么。
但他穿越的原因肯定不是“源质”。
这个话题过后，两人沉默了一阵，克莱恩才重新挑起话题，将戴莉上报的那些内容简单和艾布纳提了提，询问他女神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之前克莱恩对此还有些警惕，但听说祂也是和自己一样的穿越者后，却是减少了一些防备。
而“塔”先生连女神是穿越者的事都套了出来，显然和对方关系不一般，肯定知道些什么。
大雾霾后女神将“塔”先生带走，亏我还担心了一阵……现在想来，怕是我多事了……
想到这里，克莱恩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低估了刘博的“能力”。
艾布纳却是不知道克莱恩正在心里“诋毁”自己，他先是诧异于戴莉的怀孕，但随即释然，毕竟以戴莉和邓恩天天黏在一起的状态，不怀孕才是怪事。
接着他想了想女神交代的进入查尼斯门的任务，以及夜之国被自己“苍白之焰”洗地的状态，肯定地对克莱恩道：“毫无疑问，这就是女神给你的奖励。
“只不过加了一些考验。”
虽然不清楚女神为什么这样多此一举，但艾布纳相信她肯定有自己的道理。
“原来如此……”克莱恩点了点头，他还不知道进入查尼斯门后，就会被送去夜之国，只以为奖励是那本“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笔记。
至于考验，他觉得也许是因为自己向“大地母神”通风报信而被故意设置的“障碍”。
“对了，你拿到女神的奖励了吗？”克莱恩随口问道，却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多余的问题，毕竟女神给奖励，肯定第一个给他。
“拿到了，女神给我报销了一个60万镑的账单……”
艾布纳笑着回答完，就不出意外地看到克莱恩一点一点张开了嘴巴。
60万镑的账单？
你买了什么花了那么多钱？女神竟然真的给“报销”？！
该说，不愧是“女神的小白脸”吗？
可我为什么那么羡慕……甚至有点理解罗塞尔的感受了！
克莱恩深吸了几口气，略过这个“悲伤”的话题，转而说起了自己对邓恩和戴莉的安排：
“我想为邓恩准备一个富豪的身份，让他以这个身份与戴莉女士结婚，并正常地和圣赛缪尔教堂的教士来往。
“等我日后回到贝克兰德，就可以接管这个身份，不显得突兀地打探如何进入查尼斯门的方法……
“如果这个身份在那之后也没有暴露的话，还可以利用来进入鲁恩上层，弄清楚大雾霾的真相！”
这个计划之前是有破绽的，那便是一旦被查出来，邓恩和戴莉会被牵连……
但现在，既然女神是“自己人”，那就没什么顾虑了，到时候女神肯定会有所安排。
“我为这个身份取了个名字……
“叫作‘道恩?唐泰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