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公爵
画面中的索菲娅二世女皇虽然极为高调地宣布了改信，但却并未引来在场的贵族和大臣们的不满，反而还响起了不算热烈的掌声。
毕竟能出入奥尔米尔宫的人都不是普通的贵族，他们从各种渠道都或多或少了解到了神战的结果，明白“战神”教会已经是名存实亡，不可能再成为倚仗。
在这种情况下，转信是必然的。
而黑夜女神作为帝国一直以来最大的敌人，转为祂的信徒，众人无论从感情上，还是理性上，都不太能接受，也不是最好的选择；
至于大地母神，祂在神战中背叛的行为也让弗萨克一众贵族和官员不敢轻信。
如果没有其他选择也就罢了，但现在多出了“真理之神”这个被其他六位正神公开承认为新的正神的伟大存在，自然就成了最佳的“抱大腿”对象。
所以在他们看来，女皇陛下这么迫切地高调转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毕竟他们这些贵族和官员还能等待一段时间看看风向，可被战争失败阴影笼罩的女皇陛下就必须得迅速做出决断了，否则她很可能被推出去为战败负责，到时候能从容退位都是不错的结局了。
“另外，他们估计还想着让女皇来试探一下你这个“真理之神”的成色，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庇护她的能力，再决定是否投效。”克莱恩看着画面里一众贵族、大臣们的情绪颜色，轻松地就判断出他们是怎么想的。
他顿了下，然后才笑着道：“可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位索菲娅二世女皇早就是你的人了，你肯定会保住她的皇位的吧？”
“当然，再扶持一个新皇更麻烦，现在一切都需要为局势稳定让路，否则就是给外神创造机会。”艾布纳理所当然地道。
“果然，你和女神的思路应该一致，都是要尽快让局势稳定下来....
“在女神真正掌控住＇死神＇和＇战神＇的权柄，成为旧日”前，毫无疑问是不希望再有正神陨落的，那样一来，最初＇遗留的那个无形屏障的缝隙将无人填补，外神们将找到机会，让末日提前来临.....还有，以鲁恩目前的情况来看，再继续战争，锚会动摇的更厉害，说不定会导致女神体内＇原初＇的苏醒.....”
说到这，克莱恩似是想起了什么，转而问道，
“对了，你的神国是不是也要升入星界，填补＇屏障＇的漏洞？”
艾布纳摇摇头道：“暂时还不用，我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一旦神国进入星界，我也就很难再以真身降临现实了。”
而无论是“原初魔女”还是“深渊”，都需要祂的真身亲临才有可能解决。
“这样啊.....”克莱恩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转移话题道，“女神教会和风暴教会在战争中的损失看来都不小，难怪在反抗军宣布保留相应教堂，尊重风暴信仰后，那群暴躁的家伙没尝试反扑，默许了新政府成立，甚至连“愚者＇教会和＇海神”教会组建都不管不问.....”
闻言，艾布纳则笑道：“女神确实管不到那边，但风暴之主应该是另有目的。”“另有目的？”克莱恩疑惑道。
“亚当和＇真实造物主＇早晚是要重新拼出＇远古太阳神”的，到时候必然要找风暴之主的麻烦，祂这是在提前对你这个未来的“诡秘之主＇示好。”艾布纳只简单提了提，毕竟这问题对现在的克莱恩来说还早。
我居然也有让人抱大腿蹭合影的一天？克莱恩在心里自嘲一句，还想再说点什么，可这时候阿斯莫们放出的“影像”再次改换场景，转到了索菲娅二世和弗萨克几位重臣的小型会议室内。
“陛下，黑夜女神教会、风暴教会、大地母神教会、知识与智慧之神教会和
鲁恩方面的条件就是这些了.....其他的都还算可以接受，但割让＇因多港＇及附近村镇.....这我们无法做主，所以暂时休会了。”弗萨克帝国的新任首相“灰堡公爵＂温布顿·艾因霍恩将一叠文件递到女皇面前。
索菲娅二世拿起文件看了几眼后，沉声道：“这个条件写在战争赔偿的第一条.....恐怕不答应，他们不会罢休的。”
新任外交大臣劳斯女伯爵克谢尼娅接到女皇打的眼色，点点头道：“确实是不接受不行.....但也许可以改变割让的方式，找出一个让他们和我们都能接受的方案。”
“具体该怎么操作？”温布顿皱起眉毛问道。
克谢尼娅和女皇隐蔽地对视一眼，故意沉吟了片刻后说道：“传闻鲁恩的原＇贝尔丹子爵＇，现在的西间海郡公爵＇艾布纳·布雷恩是＇真理之神”在人间的代言人，我们不如将因多港册封给他，让他再多一个＇因多公爵”的爵位。
“这样一来，既交好了＇真理之神＇教会，又摆脱了割地的负面影响，对于我们是可以接受的方案。”
“册封贵族....这确实可以，不过鲁恩方面以及那些教会能答应吗？”温布顿虽然也觉得这办法不错，但多少有些一厢情愿。
这时候，索菲娅二世女皇站起身，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就用这个方案！我猜鲁恩方面一定会答应的，他们应该也不想与吾主为敌！
“另外，国内真理之神教会的选址也要提上日程，规格方面依照战神教会。”
“遵命，陛下！”在场的几位贵族和大臣同时行礼，他们虽然不知真理之神的底细，但见陛下底气十足，又肯站出来为这件事背书，所以也不阻拦，集体通过了议案。
反正出了事有陛下兜着。
这时候，内政大臣又开启了另一个议题：“陛下，战神教会自大牧首以及几位大主教相继失踪后，将苏尼亚岛的福杰大主教请回了圣密隆主持教会工作....
“我们现在该以什么态度对待这位代理牧首？”
“福杰.....”索菲娅二世垂首思索了片刻，似是在与什么人交流，约莫一分钟后才抬起头说道，”一切与以前等同，不打压，不介入。”
内政大臣似乎有些惊讶，但还是躬身道：“是，陛下。”
这段弗萨克方面的影像至此结束，阿斯莫们再次调整“信号”，随着另外一块“投屏＂亮起，因蒂斯白枫宫内的画面展示到了克莱恩和艾布纳的眼前。
第149章 加入哪一国？
因蒂斯，特里尔，白枫宫的一间会议室内。
坐在主位的索伦家族现任家主，“战争主教”希瑞·索伦看了眼在座的两位家族长老和十余位精英，叹了口气道：
“看来我们要又一次搬离这座承载着家族荣耀的宫殿了。”
自从去年年初富莱斯家族的大执政官遇刺身亡后，索伦家族就与两大教会谈妥条件，趁机上位，拿下了这个因蒂斯最高***的位置。
由家族内的一位资深议员，执政经验极为丰富的“阴谋家”哈里森·索伦担任。
不过，此时的大执政官，不，该称为“前·大执政官”哈里森正一脸沮丧地坐在会议室的末位，原本火红色的头发都暗淡了不少。
就在一天前，他在几大教会以及鲁恩方面的逼迫下，不得不签署了屈辱的战败条约，割让出了间海沿岸的第一大都市，被誉为“千堡之城”的第利斯城。
因蒂斯的民众和普通公务人员们并不知道神战发生了逆转，只认为是现任执政官无能，在那么大的优势下居然反而被鲁恩击败，还那么快就签署了割让土地的条约....
这股愤怒自然得有人承受，战败的责任自然也得有人承担，“永恒烈阳”教会和“蒸汽与机械之神”教会不肯背锅，那身为“大执政官”的哈里森，以及他背后的索伦家族也就甩不脱干系了。
“这其实不能怪哈里森，谁能想到黑夜女神竟然冒着自身的＇锚”被动摇的巨大风险，设置了这么一个可怕的陷阱.....
“再有，根据＇大地母神＇教会传出来的消息，那位新出现的正神＇真理之神＇也是神战得以逆转的关键。
“正是因为祂的存在，大地母神才决定倒向黑夜女神，换取其手中的＇月亮＇权柄。”
索伦家族的长老，另一位“战争主教”塔斯特·索伦替头越来越低的前执政官哈里森辩解了几句，然后才转移开话题，询问道：
“国会准备让谁接任大执政官？”
“蒸汽教会推举了范妮·萨里，她一直都是和平派，而且又是＇土伦的圣女＇，与我们家的伊莲一起推动了《第利斯城公约》，在民众中享有巨大的声望，由她来执掌现在的因蒂斯也是众望所归，就连＇永恒烈阳＇教会都没有反对。”
说话的是索伦家族负责情报工作的半神鲁宾，这位学着罗塞尔的模样，留着两撇精致小胡子的“铁血骑士”嗤笑一声，才继续道，“而且，这位＇土伦的圣女＇还和＇真理之神”指定的凡俗代言人，鲁恩的那位＇西间海郡公爵＇艾布纳·布雷恩关系密切.....这也是她能上位的主要原因之一。
“看来国会的那些＂精英们是想复制弗萨克在割地问题上的应对策略。”
闻言，索伦家族的族长希瑞干净没有胡须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诧异，深邃的眼眸望向了长老鲁宾，好奇地问道：“弗萨克的策略？那些蛮子能想到什么好办法，还值得我们因蒂斯借鉴？”
“其实更像那位索菲娅二世女皇的自救....”鲁宾勾了勾嘴角，然后点头对自己下手的家族成员示意了一下。
那位成员当即会意，在行了一礼后起身汇报道：“索菲娅二世女皇当众宣布皈依＇真理之神＇教会，并将＇因多公爵的头衔授予了艾布纳·布雷恩，允许他领受包括因多港在内的大片土地，以及间海的十余个岛屿。
“而黑夜女神教会、大地母神教会、风暴教会都对这个方案表示了默许，所以鲁恩官方也不得不接受。”
听完汇报，“战争主教”塔斯特立刻笑着接口道：“弗萨克这是打着联姻的主意啊....
“也对，艾布纳·布雷恩似乎还没满21岁，目前没有妻子，也没有孩子，确实是联姻
的好人选。
“而只要他的妻子是弗萨克皇室成员，那么他们未来的孩子就天然拥有弗萨克帝国的继承权。
“到时候只要运作一番，让那个孩子上位，其就既是弗萨克帝国皇帝，又是因多港和贝尔丹等地的领主.....对艾因霍恩家族来说，这等于反占了鲁恩的一部分领土。”
塔斯特作为索伦家族还是皇族时就出生的“老”人，对类似的手段并不陌生，当时不少贵族领地“合并”都是用的这一手。
说起来，现在的伦堡和马锡虽然是两个国家，但其最高领袖却是同一人，他的两个大公爵爵位也是这么来的。
一众索伦家族成员听到塔斯特的解释后纷纷点头，觉得这个办法确实不错....能不能成功另说，但至少比较体面，比割地给鲁恩好听多了。
不过，族长希瑞在颔首之余再次有了新的疑惑：“可我们因蒂斯要怎么学弗萨克？
“我们不是王国，也不是帝国.....根本无法给艾布纳·布雷恩册封爵位，授予土地。”
他说到这，忽然反应过来，惊讶道：“难道真的要搞一年多前被否决过的＇民选皇帝＇体制？”
“对....选举制在因蒂斯已经深入人心，贸然恢复君主制民众也不会答应，而因蒂斯大多数家族又都想借助这次机会恢复自家的爵位......
“再加上民选皇帝不是世袭制，每一个原来有“法理宣称＇的大贵族都有机会参选，我们也可以接受。
“所以，这个方案已经被国会通过。”“铁血骑士”鲁宾说着拿起一张报纸递给了族长。在希瑞·索伦认真阅读的时候，另一位“战争主教”塔斯特却是开口问道：“那萨里家族的范妮是怎么上的位？
“萨里家族从来都不是贵族，她哪来的＂继承法理？”
鲁宾叹了口气道：“萨里家族是罗塞尔·古斯塔夫的长子夏尔的后裔.....这一点已经得到了蒸汽教会的证实。”
只有四十多岁的他对罗塞尔没有什么恶感，反而和族长一样都对罗塞尔有些崇拜的情绪，但对于古斯塔夫王朝的另类复辟，他心里还是有些复杂的。
而更复杂的则是“战争主教＂塔斯特·索伦，作为弗洛朗的小女儿，贝尔纳黛曾经的“闺蜜”，如今近两百岁的“中年大叔”，他对罗塞尔其实是极为痛恨的，但罗塞尔的子女们，却都是他曾经的朋友....
“萨里家族......不，是古斯塔夫家族现在存在两位天使，范妮又和艾布纳·布雷恩交好，不能与其敌对，在先祖没有恢复全部实力前还要尽量展现善意...
“另外，伊莲也和布雷恩公爵关系很好，让她去接触，争取能让那位＇真理之神”的凡俗代言人也对我们进行支持。”族长希瑞·索伦放下报纸，定下了索伦家族的策略。
.......
贝克兰德，索德拉克宫。
鲁恩女皇薇拉也刚刚和大贵族、议员们谈论完了割地和艾布纳·布雷恩的事，他们猜到因蒂斯大概率会使用出和弗萨克类似的手段，都表达出了一定程度的担忧。
但薇拉却丝毫不慌，她抬头向上看了一眼，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然后才笑着说道：
“真理之神”需要稳定的信徒，所以三国各拿出一部分土地给艾布纳是正神们早就决定好的事情，我们无从反对。
“间海郡永远不会归属弗萨克或因蒂斯....嗯，关于这件事我会私下和布雷恩公爵亲自谈的，你们不必担心。
“我们现在更应该关心该如何将军队从南大陆撤出来的问题。”
神国“异典”的“知识宫殿”内。
看完了几段“视频”的克莱
恩啧啧了两声，忍不住揶揄道：“所以，你准备让你未来的孩子加入哪一国？”
第150章 新的旅程
加入哪一国？艾布纳斜了偷笑的克莱恩一眼，没好气地说道：“难道你觉得我费尽心思从三国手里各要来一座大城市和周边乡镇，就是为了将来加入哪一国？”
“你难道还想开创类似下半身堡＇的家族？”克莱恩忍着笑意反问道。
——第一纪前旧时代的哈布斯堡家族被称作“下半身堡”，因为他的土地基本都是通过联姻而获得的，即便到了一战前，也还保有一长串的国王、大公、皇帝头衔。
“末日都快到了，我哪有那份闲心？”艾布纳再次白了他一眼，摇摇头道，“第利斯、因多、贝尔丹都是间海沿岸的大城市，我成为它们的领主是想要组建一个“环间海王国＇，彻底将真理之神＇教会的基础打结实。
“不过，直接组建王国也许会遭到贝尔丹之外地区民众的抵触，所以我想先利用当领主的缓冲时间，将三地定为减免税赋的自由港，搞自由贸易，着力发展经济，当人们意识到在＇真理之神”的统治下比原本过的更好后，就会乐于成为“环间海王国＇的国民了。”
克莱恩听完后先是对他的计划赞同地点点头，接着才奇怪地问道：“第利斯城和因多港确实都是间海沿岸的大城市，但贝尔丹我记得只是一座小城吧？而且它好像在内陆....”
“呵，看来你很久没买新的鲁恩地图了啊。”艾布纳轻笑一声，继续道，“知道我为什么被册封为了＇西间海郡公爵＇了吗？那是因为在战争后，间海郡有一半的地方都被划入了贝尔丹地区！
“现在的贝尔丹不但有港口，而且无论是人口还是面积都超过了康斯顿，是名副其实的间海沿岸大都市了。
“这也是我没找鲁恩再要康斯顿的原因之一。
“毕竟不同于贝尔丹，那里遭受了战火的摧残，人口已经大量流失，工业能力虽然还在，但坐拥＇晨星城的我会在乎它那点工业产能吗？
“对了，忘了说，＇晨星城＇未来会降落在＇间海＇的中心位置，作为王国的首都，与贝尔丹、因多、第利斯三城之间架设跨海大桥，连通在一起。”
“浮空城作为首都啊.....还真是一个＇浪漫＇的国家啊。”克莱恩只是想想都不由得有些神往，但他很快回过神来，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转而问起了别的，“刚才画面里最后的部分说“鲁恩要从南大陆撤军＇.....是你的那个海德勒公国也开始动手了吗？”
艾布纳知道“愚者”先生真正想问的是什么，真正担心的又是什么，于是笑着回答道：“放心吧，虽然海德勒公国＇联合拜朗帝国发动了南大陆统一战，但主要针对的其实还是＇玫瑰学派＇，对于北大陆诸国的殖民地，我们的宗旨和你的反抗军在拜亚姆的做法类似，不会太过激进，免得激化矛盾，再次爆发大规模的冲突。
“具体来说，就是可以承认北大陆人目前拥有的财产，几座大的殖民城市依旧可以保持现在的政治架构，但各国的驻军必须全部撤走。
“至于各正神教会的教堂也同样予以保留，但不允许再继续扩张。
“而鲁恩、因蒂斯、弗萨克、费内波特等国现在也没有再打一场战争的欲望，众神也不会支持，所以他们只能退让。
“虽然初期，肯定会有大量的北大陆人选择回国，南北大陆间的商业也会受到很大影响。
“但那不要紧，我会用事实告诉他们，一个地区真正发展起来后，能给他们带去的利益其实比殖民要多得多。”
听完艾布纳的一番阐述，克莱恩沉默许久，才感慨道：“你考虑地都很周到，也做了许多真正有利于这个时代的实事，相比之下，我能做的就比较少了.....”
“那你要不要也加入进来？我这里正好有不少的事情需要
你。”艾布纳微笑说道。“什么事？”克莱恩一愣，虽然直觉艾布纳“不怀好意”，但还是下意识问了一句。
“我在间海郡的领地很多地方都被战争破坏，到处都在大兴土木，你有空的话就去走一圈，多创造几个奇迹，帮我.....不，是帮当地居民加快施工进度。
“反正你也要扮演＇奇迹师＇，这是顺手而为，不是吗？”.....
贝克兰德，圣乔治区，圣希尔兰教堂。
从艾布纳的神国出来后，克莱恩就直接来到了这里，打算将被“封印”在教堂地下的小镜子阿罗德斯带走。
——阿罗德斯恳求了他许久，最终打动了他.....而且在拒绝成为“错误”后，他是需要小镜子来制约“天尊”的。
克莱恩原以为要费一番手脚才能将镜子借走，甚至还写好了给“蒸汽教会”的“借条”，可他才刚到圣希尔兰教堂的门口，就看到身穿白色牧师袍，头戴神职人员软帽的霍拉米克·海顿大主教走了出来，他的手中正是编号为“2—111”的银镜。
霍拉米克大主教审视了克莱恩几眼，然后直接将阿罗德斯交给了他。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既然神谕让我将镜子交给你，你就拿走它吧。”
这是老刘提前找“蒸汽之神”做了沟通？算是我答应他去加快施工进度的报酬？克莱恩没做解释，只礼貌地摘下礼帽，微微欠身道：
“非常感谢。”
说话间，克莱恩的身影突然淡化，消失在了原地。他来的只是一个历史孔隙中的影像。
距离圣乔治区十几公里外的一辆蒸汽列车的包间内，正整理着莎伦头发的克莱恩心中一动，手里便多出了一面镜子。
它通体呈银色，背后花纹古老而神秘，正面两侧各有一只眼睛般的装饰。感受到了他的注视，镜子表面水光波动，析出了一个又一个淡银单词：“伟大的主人，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克莱恩没有立即理会它，继续给人偶大小的莎伦梳理完毕，方才拍了拍“魔镜”，笑着说道：
“接下来，我们三个一起去流浪吧。“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特里尔，不，您想去哪里我就去哪里。”阿罗德斯用文字谦卑地回答道。
克莱恩笑了笑，又侧头看了眼已经爬上自己肩头的“人偶”莎伦，勾起嘴角问道：“那莎伦你呢？”
莎伦歪了下脑袋，指了指铺在桌子上的地图的某个点。
看到她指的位置，克莱恩眼神一下子柔和不少，继而微笑说道：“好，那就先去.....廷根。”
说完，克莱恩的风衣变成了黑色长袍，礼帽随之改变形态，有了种古典气质。这让他就像一个穿行于大街小巷的流浪魔术师。
......
神国“异典＂内，派“阿斯莫＂去星界帮着克莱恩与“蒸汽之神”简单沟通后，艾布纳便一步迈出神国，降临到了莱茵公爵曾经的“观察者古堡”内。
杂事都处理完，他现在终于有时间来看看奥尔尼娅本体身上的污染了。
察觉到古神的强大气息，观察者古堡的“堡灵＂梦貘婵幽小心翼翼地凑了过来，然后便趴伏在地，姿态极为恭敬，与以前艾布纳过来时的懒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艾布纳随手用“知识”凝聚出了一段“噩梦”气泡喂给了它，这才走上二楼，进入了奥尔尼娅本体所在的那个房间。
状态不佳，请假一更，明天补~
有点卡文~而且不想熬夜，所以12点多那章来不及写了，在此请假。
明天会补的~~
最重要的是，本文进入尾声，还是有些东西要梳理一下，免得遗漏。
第151章 方案与清除（补更）
观察者古堡二楼的卧室内，艾布纳在利用“知识”和“全知”的权柄仔细研究过奥尔尼娅身体里残存的污染后，便大致上有了解决方案。
说起来，“堕落母神”的力量之所以难以清理干净，是因为这种“污染”的“生命力”很强，就好像“母亲”途径的“自然行者”一样，哪怕衰败到极点，哪怕完全消逝，也可以凭空再次焕发出生机，源源不断。
但这污染的本质比起“自然行者”要高上不少，完全不需要像“生命女神”伊西丝那样需要漫长的周期才能“复苏”。
它现在之所以能被控制在一定程度内，则是因为奥尔尼娅一直使用仪式借取观察者古堡顶层仪式间内那位“堕落之源”的旧日气息，加固了她自己在体内制造的“屏障”。
这也是她的本体无法离开观察者古堡的最主要原因。
“怎么样？有办法了吗？”奥尔尼娅端着一杯红茶坐到艾布纳对面问道。她穿着最新款的蓝色居家服装，黑色长发随意披散着，虽然没佩戴任何首饰，但依旧“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不过艾布纳现在已经不是“人”了，自然不再受到这种自然散发的“美神”魅力影响，他组织了下语句，开口说道：
“我有两种方案······
“一种比较稳妥，但依旧留有隐患。
“另一种则可以彻底清理那些污染，但你可能要付出一些代价····..”
奥尔尼娅端起杯子品了一口艾布纳用“知识”现捏造的“真理红茶”，然后才不紧不慢地道：“能展开来说说吗？”
艾布纳用“知识”制作东西的能力来自于“阅读者”途径的“创造”权柄，不同于“古代学者”的历史投影，以他现在的层次制造的东西如果结构稳定，其实并不会消失，但也不如原版······
简单来说，就是艾布纳造的东西虽然“效果”和正品差不多，但其实是“科技与狠活”，是“赝品”，这和“历史投影”到底哪个好，就见仁见智了。
“第一个方案是请求“愚者＇先生帮忙，他现在已经更进一步，手中还执掌着一份“诡秘侍者”的非凡特性，可以将“污染＇的新生和衰败的节点直接“嫁接＇在一起，这样它失去了积蓄力量的过程，就不能冲破你的那道＇屏障＇，你也无需再借用“堕落之源”尸体的力量，可以随意外出了。
“缺点是，隐患依旧存在！”
艾布纳的第一个方案几乎就是原著里克莱恩帮助贝尔纳黛封印老黄时使用的手段的翻版，只不过奥尔尼娅灵体上的污染比较轻微，而且她也没在“堕落母神”可以投放伟力的特殊地点，只要将那些残余力量封印，不去一些能接触到“堕落母神”的地方，自然就可以自由活动。
奥尔尼娅却对这个方案不太满意，毕竟这也就等于一个长效的“纸天使”庇护，于是皱起眉毛，直接问道：“第二个方案呢？”
“第二个，是我使用“智慧＇权柄，重新“阐释＇那些污染的属性，让其暂时失去那种难缠的“轮回再生＇能力，然后趁此机会一举清除！
“但那毕竟是旧日层次的顽固污染，哪怕属性改变，无法再生，想要清理干净也需要“旧日＇力量的彻底“杀毒＇·····
“所以，你要么加深与＇愚者”先生，与“源堡＇的联系，登入“源堡＇内部······有我的面子在，他应该能够答应。
“要么，就需要更多的了解我，了解“未知＇，加深和我的联系，借助＇未知之地＇的特殊来清理。
“无论哪一种，都意味着你将和一位未来的“支柱＇有了紧密的联系······而未来的支柱“未知”和“诡秘之主＇并不见得就一定是我和他······
“这就是你面临的风险，也是你需要付出的代价。”
艾布纳的“阐释”能力是得到“未知”力量加强的，所以才能够短暂改写这种无根无源的“旧日”力量的“底层数据”。
至于将奥尔尼娅弄进“未知之地”会不会将那位刺激醒？那就更不是问题，艾布纳竭力避免的一直是过于靠近支柱层次“源质”的本体，并不是来自它们的力量。
听完艾布纳的两个方案，“血月女王”奥尔尼娅放下手中的茶杯，沉默许久后方才叹了口气，望向面前那位已经成神的男人道：
“虽然那位“愚者＇先生的性子更容易拿捏······但我还是选择加深和你的联系！”
“你确定？不再考虑一下了？”艾布纳神色不变，再次问道。
“确定······”说着，奥尔尼娅笑了笑，“而且我早就没有别的选择了，不是吗？
“虽然我还不知道“未知”到底是怎样危险的存在，但很明显，＇始祖＇也已经无法脱身······
“一旦你失败了，始祖很大概率也会出问题······那到时候血族也全都无法幸免。
“所以，我赌一赌你能赢。”
奥尔尼娅还是那么喜欢“赌”啊，而且每次都是“梭哈”，从来不留退路······艾布纳点了点头，微笑道：“那么，现在就开始吧，你不要抗拒！”
说着，他调动“未知之地”里“记忆剧场”的力量，将奥尔尼娅带入了那件来自“高维俯视者”的封印物中。
论起了解他，与他加深联系的方式，还是“记忆剧场”最为方便。
一周后，当“血月女王”的真身降临到南大陆，加入对“玫瑰学派”残余天使的围剿后，她不由得暗暗感慨道：
“难怪始祖当初那么看重莱茵······这种不必担心神性污染，随意使用力量的感觉真是令人无法抗拒！
“虽然获得“未知＇的庇护所需要的代价也大得惊人····..”......
转眼又是周一，灰雾之上的古老宫殿内。
下午三点，塔罗会成员们准时浮现，整齐地向“愚者”先生问好。
克莱恩环顾了一圈，最后将目光投到了“塔”先生身上，因为那不是真正的艾布纳，他这周依旧缺席，现在坐在那里的是由“愚者”先生操控的假人。
第152章 塔罗会与传声筒
与此同时，贝尔丹的公爵府邸内，克莱恩的一个历史孔隙的影像正和拉出这个投影的阿尔文相对而坐，对其转述着塔罗会上发生的事情。
将注意力转回灰雾之上后，克莱恩轻轻颔首道：“开始吧。”
听到“愚者”先生的话语，“倒吊人”阿尔杰心中莫名一颤，突然有了种在帕苏岛向“风暴之主”祈祷时的感觉。
他刚才向“愚者”行礼问好时，并未察觉对方有什么变化，一切似乎都与往常一样，可这个瞬间，他相信“愚者”先生和过去不同了。
这是一种灵感上的体验，阿尔杰无法准确地用语言来描述，只是觉得那层灰白雾气包裹下的身躯蕴藏着以往几千几万倍的恐怖，看似平淡的一句话或者简单的一个动作就能给人位格上的绝对压制。
“愚者”先生更进一步地复苏了······“世界”去神弃之地转了一圈，将白银城带出来后，“愚者”先生更进一步地复苏了······祂现在已经有了序列0的位格？如果不是“水手”途径对高位者的层次敏感，我甚至发现不了······“倒吊人”阿尔杰本来想开口说话，此时却忘记了原本想说什么。
“星星”伦纳德环顾了一圈，见其余成员都保持着沉默，遂试探着开口道：
“根据我得到的消息，在之前的那场神战中，新出现，且被六神承认为正神的“真理之神＇起到了极为关键的作用······
“正是祂促成了大地母神背离战神，转而与女神联手。“你们有谁了解那位存在的具体情况吗？”
上周的塔罗聚会里，伦纳德就提过神战的事情，并主动向“愚者”先生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时的“愚者”先生虽然没有直接回答，却也给出提示，再结合“太阳”戴里克透露的大地母神并非巨人王后欧弥贝拉的情报，众人最终得出了血族始祖莉莉丝就是“大地母神”这一结论。
伦纳德清楚地记得埃姆林得知这个消息后，心里愉悦到下巴都抬了起来。
当然，也不会忘记“倒吊人”阿尔杰在得知真相后发自灵魂的恐惧。
说这话的同时，伦纳德的视线在“塔”先生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毕竟到了如今，“艾布纳·布雷恩”是“真理之神”的凡俗代言人这件事，在他被封为三国公爵后已经扩散开来。
“正义”、“节制”、“太阳”、“月亮”等人也或多或少地将好奇的目光投到了“艾布纳”的身上，只有“倒吊人”阿尔杰看向了斜对面的“隐者”女士。
—阿尔杰至今还不知道艾布纳就是“塔”。
没注意到其他人的眼神，阿尔杰思索了几秒，就斟酌着开口道：“据我所知，＇摩斯苦修会＇和“要素黎明”已经宣布加入“真理教会＇，“神秘女王＇更是成为了真理教会的首任教皇，现在祂已经被改称为“神秘女皇＇。
“而＇摩斯苦修会＇在“隐匿贤者＇失踪后，已经由十柱之首的雅洛蓝女士执掌，这次祂率领整个组织投效“真理教会＇，也被任命为枢机主教。
“另外，＇真理教会＇以上述两大组织，以及一座叫做＇晨星城＇的城市中的非凡者为基础，组建了名为“真理之盾＇和“真理之剑＇的两个官方机构。
“前者类似于“值夜者＇和“代罚者＇，是保护地方的官方组织；后者则更像是＇红手套＇，属于机动的非凡力量。
“有传闻说，＇真理之剑＇的首任执掌者，也是一位天使，来自原本的＇摩斯苦修会＇，但却是“神秘女皇＇的亲信。”
说到这里，他再次侧过头看向了“隐者”女士，毕竟符合这个条件的人他只知道嘉德丽雅一个。
“隐者”嘉德丽雅自然是知道“真理之神”到底是谁，但也知道那人还不想暴露，于是看了“艾布纳”一眼，见其对自己笑了下，方才斟酌着开口道：
“我现在确实是＇真理之剑＇名义上的执掌者······但也就是挂个虚名，目前依旧是大海上的“星之女王＇。”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直接望向“艾布纳”说道，“关于＇真理之神＇教会的具体情况，你们还是问“塔＇先生吧，我其实知道的也有限。”
她的话又一次让众人的目光集中到了“艾布纳”的身上。
克莱恩见此，忙让在现实的投影征求了一下“阿尔文”的意见，这才操纵着“塔”的假人，学着对方一直以来的“愉悦”状态说道：
““真理之神”是“愚者＇先生、大地母神以及黑夜女神的盟友，同时也是一位古神。”
这句话没有任何问题，艾布纳晋升的本就是古神，而以他和自己，和女神，和血族始祖的关系，说一声“盟友”，对自己是合适，对那两位也许还不够。克莱恩暗暗思忖道。
古神！又是古神！“愚者”先生是古神复苏，南大陆那位“战争与毁灭之神”也是古神，大地母神的真正身份是古神莉莉丝，甚至黑夜女神当初也是古神的从神······
这些古神相继现世，且结为了紧密的“盟友”，不但消灭了战神，还各自圈了大片土地传播自己的荣光······这难道就是末日的先兆吗？
回想起上次塔罗会“愚者”先生提到的十几年后的末日，“倒吊人”阿尔杰心中那点因为晋升半神而产生的沾沾自喜荡然无存，深深预感到序列4在这样的局势下也许并不稳妥。
另一边，“魔术师”佛尔思、“审判”休、“节制”莎伦三位小姐因为早就知情，所以并不感到意外—莎伦能知道，自然是克莱恩告知的。
而“太阳”“月亮”“星星”三人中，戴里克对此还比较茫然，埃姆林则并不关心，唯一有兴趣的伦纳德却也已经从老头那里知道了一些内幕，现在说到的还在他了解的范畴。
唯有“正义”奥黛丽对于一位古神突然崛起的过程非常感兴趣，好奇地问道：“＇塔”先生，您能更具体地说一说“真理教会＇的情况吗？”
与此同时，贝尔丹的公爵府邸内，原本呆滞的克莱恩投影表情突然生动起来，他望向对面含笑看着自己的艾布纳，直接问道：
“你能更具体地说一说“真理教会＇的情况吗？”
第153章 克莱恩的回报
（这是加更）
晨星城，作为“真理之神”教会临时总部的中央高塔内。
艾布纳的本体此刻也正在向贝尔纳黛询问着类似的问题：“教会目前是什么情况了？”虽然他只要动用“全知”的权柄就能知晓，但那么做也太过无趣，不利于艾布纳保持“人性”。
打扮得颇有职业女性气质的贝尔纳黛看了他一眼，随手叫来一个“无形仆役”，让它将一个“信息茧”递到艾布纳手里，这才用略显慵懒的语气说道：
“初步的框架已经搭建完毕，各部门大致走上了正轨.....幸亏你在＇晨星城＇的信徒都颇为能干，而我也有当初建立＇要素黎明”的经验，否则仅仅两周多的时间根本不够用。
“嗯，目前教会有地上天使三位，分别是我、雅洛蓝还有嘉德丽雅；
“圣者十五位，其中＇晨星城＇三位，要素黎明＇四位，“摩斯苦修会＇八位......单轮顶尖战力，这已经不逊色于任何一个正神教会的明面实力。
“另外，我们还有＇0＇级封印物五件，＇1＇级封印物十一件．．．．．已经向其他教会通报，并参与了重新编号......在这方面我们缺少积累，比起蒸汽教会还不如.....”
听着贝尔纳黛将教会组建中的琐事娓娓道来，艾布纳的目光也越发柔和——对方是真的在将这些当做她自己的事来办的。
老黄这个闺女果然靠谱，只要想要做的事都会极为用心.....这得好好奖励一下！
待贝尔纳黛将事情都汇报完毕，艾布纳方才笑着说道：“辛苦了....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度个假？
“地点嘛，则是迷雾海上的某个原始小岛。”
在奥尔尼娅那里积累了处理“堕落母神”污染的经验后，艾布纳觉得也是时候去看看老黄的情况了。
哪怕暂时无法将他救回来，也至少得弄清楚他目前的情况。看他在死前的那番折腾，状态估计能比原著里好一些。
而且我带着贝尔纳黛一起去，也能帮助他稳固“人性”。
“原始小岛？”贝尔纳黛那如同浓缩大海的蔚蓝眼眸一扫，因为说话太多而显得略有些干涩的嗓音随即响起：“是....他最后一座陵寝所在的位置？”
最近几个月为了帮助艾布纳成神，以及后续真理教会的创建，她忙得都快忘记这件事了，毕竟艾布纳说过，她父亲目前的状态虽然很差，但却比较稳定，也并不急于一时。
“对。”艾布纳笑着点点头。
“亵渎之牌＇应该已经收集齐了......不用先去迷雾海和极地海交界的那座小岛探查一下吗？“贝尔纳黛蹙起眉毛问道。
当初收集“亵渎之牌”，就是为了弄清楚她父亲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以求找到解救他的方法。
“那座岛的深处......也许比我们之前想象的还要危险，所以我打算先去找大帝问问他在那里到底布置了什么。”艾布纳的脸色难得变得凝重，就连笑容都收敛起来。
事实上，这也和莉莉丝迟迟不让他去那座岛屿有很大关系。“你在成神后依旧觉得那里危险？”
听到这番话，贝尔纳黛的眸光明显地闪过了震惊之色，随即变得深沉而内敛。她嘴唇轻启道：
“等我将教会的事情处理好.....嗯，周四一早我们就出发。”--
灰雾之上，克莱恩操纵着“艾布纳假人”将刚刚听来的关于“真理之神”教会的情况简单讲述了一遍，最后总结道：
“总之，真理之神＇破坏了＇隐匿贤者的成神仪式，并夺取了祂的权柄，这才成为了被六神认可的正神，也得到“隐匿贤者＇原来的下属和敌人的效忠。”
难怪“真理之神”能够突然崛起，原来是让“隐匿贤者”成为了祂的踏脚石.....果然，神灵的事情没有一件是简单的，背后都隐藏着惊人的秘密！
“正义”奥黛丽和“倒吊人”阿尔杰的脑海里同时闪过类似的念头。塔罗会众位成员也各有思量，一时之间都陷入了沉默。
这时，“愚者”克莱恩忽然用手指敲了敲青铜长桌的边缘，轻笑着转移话题道：
“随着神弃之地相关事情的结束，我的状态恢复了不少，你们可以从我这里换取更高层次的事物了。”
他故作坦然地说出了自己正在复苏的“事实”，而这对塔罗会每一个成员来说，是早就-猜到的答案。
就在“正义”奥黛丽等人于心中猜测“愚者”先生目前已复苏到哪个层次时，克莱恩含笑补充道：
“那些高层次的事物包括：
“海神＇的身份、位格和实力。”
“海神”的身份、位格和实力.....听到“愚者”先生举的例子，“倒吊人”阿尔杰的脑海空白了近乎两秒。
这是他做梦都没有奢想过的事情！
在风暴教会内部，靠着外来力量成为序列4半神的他，虽然勉强跻身高层，趁着战争坐到了罗思德教区枢机主教的位置，但再想获得提升，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所以，阿尔杰只能暂时压制自己的野心，耐心等待机会的来临。
现在，机会来了，来的是如此之快！
一旦他暗中成为“海神”，掌控了那片海域的权柄，那他就将是罗思德群岛的王，真正的王！
想到这点，“倒吊人”阿尔杰险些就无法自控，好不容易才平复下自己的状态。
“正义”奥黛丽、“太阳”戴里克等人虽然也因塔罗会开始交易一位神灵的身份、位格和实力而难掩震惊——哪怕那只是一个伪神，但毕竟都没有转到“风暴”途径的想法，相对阿尔杰来说，不至于那么激动，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倒吊人”先生。
阿尔杰悄然吸了口气，谦卑地对青铜长桌最上首道：
“尊敬的“愚者＇先生，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换取这些事物？”“愚者”克莱恩就等着“倒吊人”提问，含笑说道：
“我给予的一些任务，以及，时常的祈祷，虔诚的许愿。”
他这句话的重点其实是放在最后那个短句上的，也就是扮演“奇迹师”的需求，但他相信塔罗会众位成员应该听不出来。
虽然艾布纳什么都没有说，但克莱恩其实看得出来，对方也是需要被封印在西大陆的“源质”的，而且他的需求甚至相当迫切，好像有一个时间节点在催促着他，必须在那之前再进一步.....
所以，克莱恩决定积极扮演，尽快成为真正的“愚者”，打开西大陆的封印，回报“投资”
自己，以及真正关心自己的朋友们。
第154章 上岛
神弃之地，月城。
在闪电交替好几次前，月城祭司们就得到了“愚者”先生的神启，不再往外派出狩猎小队，并叮嘱每一位居民收拾好重要物品，随时准备离开。
而此时，随着大祭司响彻整个城邦的声音，所有月城的遗民们一下变得异常激动。他们几乎同时站起，将早就准备好的兽皮包袱背到了身后。
那里面有他们分配到的蘑菇粉、蘑菇干、少部分苦修士格尔曼赠送的罐头和一张张怪物皮革、数量不等状态不同的非凡特性。
——虽然格尔曼展现出的生活条件，让他们觉得和“苦修”没有半点关系...凡是去过那座“奇迹般”出现的房屋，并在里面听过格尔曼布道的人，甚至都觉得那是“愚者”先生神国的一角。
总之，对他们来说，虽然现在很兴奋，也对未来充满憧憬，但过去饱受的苦难让他们不敢有丝毫的大意，都尽可能多地携带了食物。
也就是几十秒的工夫，月城居民们便各自提着灯笼，走出自家房屋，来到了街道上。
目光交触间，他们或丑陋，或有着各种畸形的脸孔上都洋溢出了不加掩饰的喜悦，对抛弃月城，离开家乡，没一点负面情绪。
这里是他们噩梦的源泉，已经不知有多少代人在童年时就失去了快乐。
聚集到有高台的那个广场后，他们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有序地按照居住点排成了队伍，并审视起邻居们是否都已经抵达。
没过多久，大祭司尼姆走上高台宣布神谕，告知大家“愚者”先生会先帮助大家抵达白银城，然后一起离开这个被诅咒的黑暗世界，去往神灵居住的光明所在。
“愚者来，光明至！
“赞美＇愚者＇先生。”月城居民们齐齐将右掌按在了左胸，高声表达出了自己的感激和虔诚。
这个动作最初是谁做出来的无从得知，但神的使者，苦修士格尔曼没有否定。
伴随着月城众人的集体祈祷，许下了不知多少代人积累下来的愿望，他们的周围瞬间发生了变化，一根根石柱正变得清晰，一盏盏灯笼正悬挂于上，一道道高大的身影正飞快勾勒。
他们已经在瞬息间来到了白银城的训练场。
“首席”科林、“银骑士”韦特以及回来汇报新白银城建设进度的洛薇雅长老一起走了过来，对大祭司尼姆点了点头道：
“你们准备好了吗？”
尼姆担心出现意外，立刻回应道：“准备好了！”
科林点了点头，然后吩咐白银城的居民们开始祷告，并许下愿望。几秒后，白银城训练场上的所有人都消失了。
这座城市彻底归于沉寂，用不了多久就会长出被污染的杂草，有怪物徘徊于街道和房屋间。
但就在这时，一点火星忽然亮起，继而发展成熊熊烈火，将白银城周围所有没采集干净的蘑菇和各类作物全部烧毁。
做完这些的艾布纳资讯体拍了拍手，待确认白银城和月城居民已经到达拜亚姆后，才从“隐藏空间”里取出一块灰白色的奇异石头，随手扔进了不远处的“阴影”里。
艾布纳看了那阴影一眼，语气平静地说道：“这样一来，我们就两清了。”
语毕，也不等对方回答，艾布纳的这具“资讯体”就彻底分解成“信息”，再无踪迹。....
蓝山岛的一个新建镇子外，“首席”科林·伊利亚特呆呆地望着天上还未接近海平线的橘红太阳，听着丛林内各种正常、没有污染的生物发出的鸣叫声、翅膀震动声，甚至是呼吸声，嗅着各种鱼类的腥味和家畜的膻味，脸上的神色逐渐变得柔和，就连那一道道或扭曲或深刻的陈旧疤痕都掩盖不住的柔和。
“这里真好啊.....就像是梦一样！不.....在观看过“塔＇先生送给我们的“影片＇前，我连做梦都梦不到这样的场景。”科林忍不住感慨出声道。
“这不是梦！是＇愚者＇先生赐予我们的＇奇迹＇！“一旁的戴里克听到首席的话后“勇敢”地反驳道。
“放心吧，拥有了这里的美好，现在所有的白银城居民都会是＇愚者＇先生的虔诚信徒了.....包括我！”科林指了指周围或跪在了地上亲吻土地，或震惊于场景变化还陷入呆滞的人们，微笑而又坚定地说道。
另一边，一直保持沉默的洛薇雅长老也突然开口道：“我已经听不到＇真实造物主＇的声音了。”
接着她学着月城居民的模样，将右掌按在左胸，同样虔诚地说道：“赞美您，愚者＇先生。”所有人中只有巨人格罗塞尔望着东方，面露惆怅.....如果可能，他是想一直留在巨人王庭的....
“但我也答应了朋友们，要活着回去与他们再聚！
“也许等我的生命走向尽头时，可以再请求＇真理之神＇将我送回王庭的衰败森林。”格罗塞尔叹息一声，喃喃自语道。
灰雾之上，坐在“患者”位置上的克莱恩看着白银城和月城居民们没有任何意外地抵达了蓝山岛，也松了口气。
扫了几眼月城居民们大多畸形的面孔，克莱恩心里思忖道：
扮演＂奇迹师”的下一个阶段，也许可以从解决畸形的问题上入手。
这倒不是太困难......不少小姐和女士都有祛痘、割双眼皮、让鼻子变挺的心愿，而我也有一定的办法实现.....这样从低到高从简单到困难地一点点积累，迟早能救治月城的畸形者们.....到了外界，他们肯定愈发自卑了.....克莱恩在心里嘀咕了几句后，突然自嘲一笑道：
“那样我就能自称＇美容行业的主宰，设计师和建筑工人的保护神，长途旅行的奇迹创造.者.....”
想到这里，克莱恩又将目光投向了艾布纳的另一个“资讯体”，对方身上携带着他的一条“灵之虫”，所以可以共享视野。
而此时，这个有着“智天使”实力的“资讯体”正和贝尔纳黛一起踏上了迷雾海中一座偏离了安全航道的原始岛屿。
第155章 黑皇帝的陵寝
艾布纳和贝尔纳黛踏上的原始岛屿面积很大，比起蓝山岛也毫不逊色。
岛屿上，一棵又一棵深绿近黑的巨大树木高高耸立，覆盖了地面，遮蔽了山峰。
不过，在两位“信息生物”的眼中，整座岛屿却笼罩在一层淡淡的，扭曲的“规则”之中，显得很是压抑。
“这就是＇黑皇帝＇的力量吧？”贝尔纳黛变得幽深的眼睛恢复了正常，侧过头向艾布纳询问道。
“是的.....但因为你父亲没有完全复活，这种“扭曲＇的力量还达不到真神的层次.....所以，真正的危险并不是来源于祂。”艾布纳用左手按了按右眼上的单片眼镜后说道。
与此同时，他右手持着的“隐者之杖”向前一指，立刻就有“知识”构建的“迷雾＂笼罩住自己和贝尔纳黛，两人的身影随之消失，隐去了所有踪迹。
这是“神秘再现—安德森背后的亚当”的效果体现。
他们沿着一条人类开辟出来般的道路一路向前，很快进入了巨大树木组成的森林。
这里没有鸟鸣声，没有野兽的嘶吼，也没有虫豸爬行的动静，安宁得就像时光已经凝固，死寂得就仿佛没有任何生灵存在。
根据贝尔纳黛目前能大致读懂的“罗塞尔日记”，这里应该有不少外界已经灭绝的超凡生物，正常肯定会相当热闹，可现在，她觉得自己在一座无人的坟场里穿行，每一棵巨树就是一块墓碑。
换做心智薄弱的那些非凡者，此刻肯定已紧绷起精神，背负上沉重的压力，一点点靠近着失控的边缘，但贝尔纳黛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毕竟经常“作死”的她在探险方面经验极为丰富，这些都是小场面而已.....
更何况与她同行的是一位真神的化身，是在她心里对一切都了如指掌的艾布纳。
走了近两刻钟后，他们的眼前开阔了起来，因为巨大的树木们在前方一下变得稀疏。稀疏树林之外，是大片空地，那里匍匐着难以计数的生物。
它们之中有皮肤流淌火焰的红色巨龙，有木瘤充当眼睛，裂口作为嘴巴的树人，有八条腿的魔狼，有四肢畸长的巨人，有鳞片阴绿，羽毛油污，仅是盘在那里就仿佛小丘的羽蛇，有人类与野兽杂糅般的各种各样生物。
此时，它们都朝着一个地方，匍匐着上半身或头部，似乎正在膜拜某位未知的存在，
没有一个发出声音。
这里面甚至还有几个人类。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贝尔纳黛默数共有几个人形生物时，蔚蓝的瞳孔突然放大了少许。
她记得日记里提到过，自己父亲发现的那个原始岛屿曾经存在某种奇特的污染，可以让因此死亡的生物不管尸体在何方，都回归这里，回归源头。
当初追随罗塞尔大帝的“骑士”里，先是格林因此身亡，之后是威廉和珀利，但除了他们三位，再没有别的人牺牲于相应事件中，而此时，那些超凡或异变生物里有足足五个人存在。
另外两位是谁？
她忍不住看向了身旁的艾布纳。
接收到了贝尔纳黛“求知”的目光，艾布纳根本不在意“隐身”会不会因此失效，直接说道：“是爱德华兹和班杰明。”
爱德华兹叔叔？爱德华兹叔叔也回到了这座岛屿.....他不是没遭遇污染，没因此死亡吗....他不是举家搬到了伦堡，在那里安享了晚年吗？
贝尔纳黛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又一个想法，但却没有再多问，而是使用“窥秘之眼”仔细观察起那五个人，发现他们都穿着风格奢华的罗塞尔时期衣物，侧脸青白，皮肤干瘪，更像活尸而非人类。
“自然行者
＇也可以让自身在死后再次获得新生，本质上和这座小岛的特殊区别不大，但可惜的是他们并非＇自然行者＇，会有现在这般情况只是遭受了＇堕落母神”的污染而已。”艾布纳微笑着和贝尔纳黛解释了几句后，就拉住她的手向正进行膜拜的五人走去。
被拉住的贝尔纳黛心中一动，她能感觉到正有“信息”通过手部的位置源源不绝地进入自己的体内，在自己的灵体上构成了一层“屏障”，所以并没有抗拒，转而询问道：
“我们不再多观察一下了吗？”
“不用了......你父亲是＇黑皇帝＇，代表着秩序阴影＇....而这座被“堕落母神＂制定了＇死亡—新生秩序的岛上的漏洞和阴影，就是爱德华兹和本杰明，是老.....是罗塞尔大帝保护了他们，让他们没有被完全污染....虽然也很难摆脱＇堕落母神＇也就是了。”
艾布纳说话的时候，两人已经来到了正在膜拜神翕的五人和众多奇怪生物附近，而后者也同时直起了身体，整座原始森林仿佛一下活了过来，他们很快就沿着不同的道路走向了原始森林的不同方位。
艾布纳则拉着贝尔纳黛跟在爱德华兹的身后，一直来到了一座与周围蛮荒气息格格不入的小木屋内。
到了这里，艾布纳不再隐藏，单手拿起“隐者之杖”向前一指，同时借用本体的力量，对爱德华兹身上“污染”的属性进行了新的“阐释”。
穿着罗塞尔时期的奢华衣物，头发全白，容貌苍老的爱德华兹先是呆滞了片刻，继而不敢置信地自语道：“我已经死了才对......为什么会在这里又活了过来？
“难道我也和格林他们一样，早已遭受了污染.....
“看来唯一躲过的，只有当初极力反对探索，没有登船的卡伦.....”他喃喃了几句后，忽然发现面前多出了两个手牵在一起的人。爱德华兹戒备地注视了他们几秒，张开嘴巴，低沉说道：
“公主殿下。”
贝尔纳黛看了艾布纳一眼，接着默然两秒，方才做出了回应：“爱德华兹叔叔.....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原以为是我的宿命，守卫陛下的宿命....但就在刚刚，我想起了一切，却发现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爱德华兹苦笑了一声，又看向了牵着贝尔纳黛手的艾布纳，斟酌着询问道，“这位是？”
“您可以称呼我艾布纳·布雷恩，是我暂时屏蔽了您身上的“污染＇，否则您在想起自己已经死了的那一刻，就该被这座岛的“意志＇清理了。”艾布纳简单回答后，又继续道，“作为大帝最忠诚的骑士，您现在应该可以和祂取得联系了，帮我们通传一声吧。”
——对方既是贝尔纳黛的“叔叔”，又是艾德雯娜的曾祖父，所以艾布纳在措辞时显得很是客气。
另外，在刚刚“阐释”爱德华兹身上污染定义的时候，他隐约“洞悉”到了老黄目前的状态，知道祂的情况也许比自己想像的还要好一些。
“总算是在死前那几年没白折腾。”艾布纳心里吐槽了一句。
爱德华兹却没有理会他，只是看向了贝尔纳黛，后者抿了下嘴唇道：“请代我们通知他一声吧。”
爱德华兹这才点点头，闭上了眼睛，似乎正在与什么人沟通。
片刻后，他转身去木屋的杂物间里取出了一柄多有锈迹的铁黑色斧头，这才说道：“陛下让我带你们过去....”
说完，他就提着斧头，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木屋后方区域。
艾布纳和贝尔纳黛对视一眼，然后安静地缀在爱德华兹身后，于墨绿色的巨大树木和深黑的尖锐灌木间，向着岛屿的山峰位置行去。
也就是四五分
钟的时间，前方的树木一下消失了。
这不是由密集逐渐过渡到稀疏，直至空白的那种消失，以一条无形的线为分界，巨大的树木们突兀不见了。
那条无形的界线外，是一座几百米高的山峰，它的上方也覆盖着那些深绿近黑的巨树，以至于从远处望来时，这几乎和森林融为了一体，难分彼此。
不过，那座山峰朝向自己三人的一面，大部分区域没有树木，因为山体被挖空了小半。山腹中，一座黑色的陵寝屹立在那里，极尽恢弘之态势。
它大部分属于山脉本身，小部分有人工修建和打磨的痕迹，真正阐释了什么叫“以山为陵”。
所以，这陵寝的外形并非常见的金字塔状，更像一座耸立的山峰，不算对称，但绝对雄伟。
不知是陵寝本身对外造成了影响，还是爱德华兹有做清理，它的表面没有长出一根杂草，也未覆盖山峰其余地方常见的那种藤蔓。
这让贝尔纳黛和艾布纳可以直接看见陵寝上铭刻的各种文字和符号，看见那扇似乎为巨人准备的，高近三十米的沉重石门。
对于那些文字和符号，贝尔纳黛并不陌生，只是略作辨识，就认出它们或来自于自己父亲制定并颁布的《民法典》，或属于他创立的社会新风尚，或直接就是某些发明的设计图。
“黑皇帝”的威严和扭曲啊.....艾布纳刚嘀咕了一句，爱德华兹就停下了脚步，并挡在了艾布纳的身前，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好了，已经抵达陛下的陵寝，可以觐见了。
“不过陛下要先召见公主殿下，你暂时留在这里。”
闻言，艾布纳将“隐者之杖”插在地面上，然后按了下自己右眼上的水晶镜片，笑着问道：“我没听清楚，您能再说一遍吗？”
爱德华兹皱了皱眉，不满地道：“我说，已经抵达陛下的陵寝，可以觐见了＇。”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不要让陛下久等。”
不知为什么，他怎么看这个年轻人都本能地感觉不顺眼....艾布纳这才拿起法杖，行了一礼，微笑道：“感谢您带路。”
说完，他便拉着贝尔纳黛轻易地穿越了一扇沉重的石门，进入了“黑皇帝”陵寝内部。
第156章 人性充沛
“黑皇帝”陵寝的内部空空荡荡，除了深黑的墙壁和中央的高台，什么都没有。
高台之上，摆放着一张给巨人准备般的座椅，它整体仿佛铁制，表面铭刻有繁复而扭曲的奇异花纹，靠背顶端则往上延伸出了皇冠的形状。
此时，这张沉重巨大的座椅上，表面上并没有任何身影存在，似乎正等待着它的皇帝归来。
但在艾布纳和贝尔纳黛的眼中，却是有一道黑色的影子正端坐其上，审视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
就在距离高台还有十几米远时，艾布纳主动停下了脚步，同时放开了贝尔纳黛。
而贝尔纳黛则呆呆立在那里，怔怔望着中央高台，望着那道黑色的身影，表情里流露出了难以掩饰也不想掩饰的悲伤。
她能感应得出来，她已经可以确定，那黑色身影就是她的父亲，那个自称“凯撒”的男人，罗塞尔·古斯塔夫。
下一秒，黑色身影上裂开了更多的缝隙，露出了里面如同月光芒般的血红事物，歪歪扭扭地组成了双眼和嘴。
“你们该庆幸，我现在处于＇清醒状态，否则刚刚看到你们的时候，你们已经死了！”黑影，也就是罗塞尔，用冷酷的语气说道。
但他随即又望向十几米外的贝尔纳黛，嗓音干涩沙哑地笑道：“你真的成为神秘世界的大人物了，竟然已经成为了天使.....“过来吧，让我看清楚我的小公主现在是什么样子。”
贝尔纳黛的眼眶骤然发红，刚想往前迈出脚步，却被艾布纳伸手拉住。见此，罗塞尔又看向艾布纳，轻笑一声道：
“你是我的小公主选定的丈夫吗？
“也就是现在，换作以前我肯定会打死你这个臭小子。”
这位大帝时而冷酷，时而温情，时而像个慈爱的父亲，时而又对女儿的人际关系指指点点，咆哮不断，仿佛无数个人格在来回切换，似乎早就疯了。
“你说.....他的状态比想像得要好？”贝尔纳黛向艾布纳询问的同时，看着那道黑影的目
光里逐渐透出了无法描述的悲哀。
“他现在这样至少说明他的本性还在＇挣扎＇，还没有彻底沦落为外神的傀儡.....而且，看起来被污染的部分虽然占据上风，但却并不具备压倒性的优势。”
像“门”先生那样只有红月出现时才能短暂清醒一小会儿，其他时候“人格”稳定的才更麻烦。
说着，艾布纳沟通了身处“异典”内的本体，将现场“看”到的信息源源不断地传递回神国进行分析。
这时候，罗塞尔脸上的那一道道鲜红缝隙也愈发混乱，时而“闭上”，时而“睁开”，不再有统一的意志。
这位大帝抓住机会，略微挺直了身体，望着艾布纳，颇为艰难地喊道：“快想想办法，那位察觉了你的靠近，似乎正在集中力量。”
艾布纳面色严肃地点了点头，紧接着一座古老的城堡忽然出现在原始小岛，出现在了“黑皇帝”陵寝的上空。
那是承载着“魅魔之父，欲望之主，堕落之源”这位旧日尸体的“观察者古堡”。
这座城堡刚一出现，天空中隐隐露出的“红月”就骤然消逝，再不见踪影，而罗塞尔身上裂口中的红色光芒也随之暗淡了下去。
艾布纳抓住机会，将“隐者之杖”向前一点，试图重新“阐释”大帝身上污染的性质，但他随即就发现，自己“阐释”的内容几乎立刻就被“新生”的污染重新覆盖，除非自己一直与其对耗几十上百年，否则根本不可能将其“性质”彻底改变。
“果然不行......主要是老黄你＇复活点＇选的太烂了！在人家的防卫塔底下复活，你到底是
怎么想的啊.....“艾布纳无奈地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而就在艾布纳竭尽全力帮老黄解决污染而无法分神的时候，这位大帝却趁着状态好转的机会和自家女儿聊起了家常：
“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还拉着手？”
贝尔纳黛张了张嘴，不知该从哪里说起，最后眼中忽然蓄满了雾气，低低地，压抑地喊了一声：
“爸爸.....你会没事的.....他保证过.....””
说到这里，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又补了几句：“我和他在一起，自然是为了学习您的那种＇中央王国＇的文字，读懂您的日记，继而找到这里.....”
罗塞尔听到女儿的呼唤，本来那只有五官轮廓的脸庞都变得柔和了一些，但在贝尔纳黛后面的话说出来后却瞬间呆滞了起来，下意识问道：“你说什么？你·....能读懂我的日记了？”
“只能读懂一部分.....按照他的说法，许多成语、富有内涵的词语是需要更多文献和资料支持才能理解的。”贝尔纳黛回答的同时，情绪也逐渐稳定下来，她想了想又继续道，“我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些的......但他说你知道这些后更有助于巩固＇人性＇。”
“巩固人性？那没错，我现在就人性充沛得很！“罗塞尔“呵呵”冷笑了几声，语气相当“奇怪”地说道。
接着，他顿了顿，又忍不住问道：“你和他.....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贝尔纳黛想了想道：“我现在是＇真理之神教会＇的教皇，而他是＇真理之神＇。”教皇....罗塞尔沉吟了片刻，追问道：“除此之外呢？”
“他和我说，如果你问起这个，就用一句话来回答你.....嗯，那应该是一句“中央王国”的语言，但我对这种语言只是认识文字的程度，却并不了解发音，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说这句话同样有助于您巩固人性。”贝尔纳黛想起出发前艾布纳的一系列叮嘱，很老实地说道。
“什么话？”罗塞尔直觉那不是什么好话，但还是耐不住好奇问道。
接着，他就听到自己的长女，神秘世界的大人物，“真理之神教会”教皇，贝尔纳黛·古斯塔夫用字正腔圆的汉语发音道：
“一月十六日，魔女的滋味还真不错啊。”
第157章 充沛的人性
说完那句汉语组成的句子后，贝尔纳黛也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罗塞尔像被石化了一般呆了几秒，然后平复了一下心情，他没有回答宝贝闺女的问题，转而看向一旁的艾布纳，询问道：
“怎么样？顺利吗？”
艾布纳这会儿也放弃了立刻将老黄救出来的念头，摇摇头道：“目前还不行......但如果有比较好的时机，也许可以尝试一下。”
“那今天先到这里吧.....”.罗塞尔不规则的“五官”再次变得“柔和”，并看向贝尔纳黛道：“先离开吧。
“这里并不安全，我以前去过外面那座城堡，知道里面的旧日力量只是死物，时间一长，很可能被那位侵蚀。”
贝尔纳黛张开嘴巴，还想说点什么，眼前已是一暗，仿佛看见了秩序的阴影。下一秒钟，她发现自己回到了原始岛屿的边缘。
贝尔纳黛怔怔地望了原始岛屿中部的山峰几秒，接着慢慢转过身体，走向了大海。虽然艾布纳没有一同出来，但她却并不担心，毕竟那只是一个“资讯体”，即便损失了也没什么要紧。
而且，她已经猜到父亲除了担心自己的安危外，是有什么话想和艾布纳单独说，这才支走了自己。
.....
陵寝内，待贝尔纳黛的身影消失后，罗塞尔才站起身，不规则的“五官”透出一股“狞笑”的意味，边向艾布纳走去，边恨恨地说道：
“巩固我的人性？我现在＇人性”里最深刻的部分就是想打你一顿，你可得满足一下我啊！”
说着，“扭曲”的力量便将艾布纳的资讯体封锁在了一小片范围内。
对此，艾布纳却不慌不忙地从随身的口袋里抽出了一本由薄薄黄铜组成的书册。那正是封印物“0—02”，“特伦索斯特黄铜书”。
既然早就知道原著里这件物品会被战神教会的大牧首拉里昂带走，艾布纳怎么可能还会让祂得逞？
所以在其刚刚出逃不久，就被阿尔文和维森特带着“黑之圣女”、“魅魔始祖”等六位天使拦截了下来，“特伦索斯特的黄铜书”也就此落入了艾布纳的手里。
感受到“0—02”上浓郁的“秩序”力量，罗塞尔制造的“屏障”瞬间瓦解，若非这本“规则书”还没有“复苏”，恐怕陵寝里的“黑皇帝”复活仪式都会遭到破坏。
罗塞尔忌惮地看了“0—02”一眼，郁闷地道：“你还真是准备充分啊！“就算是无关紧要的分身都不肯给我打一顿吗？”
艾布纳将“特伦索斯特的黄铜书”重新收回口袋，这才笑吟吟地道：
“只有求而不得，才能更好的保持你这＇人性＇中最深刻的部分，一旦让你得逞，不就索然无味了吗？”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揶揄地说道，“就好像你迫切地想当我儿子这件事，我不是也没让你成功吗？”
闻言，罗塞尔声音立刻拔高了几分，辩解道：“那是我分离出去的部分在自作主张！”“你分割出去的那部分至今还在被女神＇隐秘......也就是说，你不该知道他＇自作主张＇的行为才对！
“所以，那果然还是你的计划啊！嗯，至少你曾经这么想过。”艾布纳微笑说道。
“你·....＂罗塞尔顿时语塞，接着偏转过脑袋，直接转移话题道，“还有一个在偷看这里的，让他也出来吧！
“今天索性就当我们这些旧文明残党的聚会了。”
说着，他又看向艾布纳，询问道：“你那座城堡还撑得住吧？“这么硬顶着那位的污染，阿格莱亚承受得了吗？”
阿格莱亚是魔女家族“康斯坦丁”的先祖，一位“末日
魔女”，同时也是“幸运之神”和“天灾女王”的女儿。
她在被奇克杀死夺走特性后，灵魂被放入了亚伯拉罕家族的“神之画卷”，直到遇到罗塞尔，才最终来到“观察者古堡”，以维持自己的“象征”不堕。
艾布纳古怪地望了他一眼，回答道：“问题不大，堕落母神＇应该没想着现在就对付我，所以投入的力量并不算强......至少我预设的两道后手都还没用上。
“至于阿格莱亚.....她自然早就摆脱困境了！
“我又不是你，连个灾难魔女＇的非凡特性都找不来。”
罗塞尔没在意艾布纳的嘲讽，只是颇为感慨地点了点头道：“那就好.....”这一下，艾布纳的脸色就更加奇怪了。
而此时，一只“灵之虫”从艾布纳身上飞出，于中央高台前变成了一个人类。
这个人类黑发棕瞳，与格尔曼·斯帕罗有几分相像，但轮廓不够刚硬，线条不够深刻，气质不够冷峻，五官也存在一定的区别，下巴和肚子上还多了点社会催生的少量肥肉，正是克莱恩原本的周明瑞形象，正是那个挂在“源堡＂内部，和罗塞尔·黄涛·古斯塔夫做了几千年“室友”的周明瑞。
对于他的出现，罗塞尔一点也不惊讶，单掌按着扶手，身体略微前倾地看着他道：“你来了。”
“我来了。”克莱恩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你不该来的。”罗塞尔叹息了一声道。
“我已经来了。”克莱恩很自然地就接住了这个梗。
听到这里，艾布纳则不耐烦地道：“你们俩可以了，这么古老的梗也玩？”“对于我们来说，哪个梗又不古老呢？“克莱恩惆怅地叹了口气。
“额....魔女的滋味还真不错＇？＂冷酷的无面人冒险家做义工刷厕所＇？”艾布纳面露微笑，随口接上了对方的感慨。
听到“魔女的滋味”，罗塞尔刚刚平复的怒火顿时再次被点燃，他冷笑一声道：“某个灾祸印章＇的黑历史也不少呢！”
艾布纳却瞥了他一眼，无所谓道：“我没有＂灾祸印章”的记忆，所以和你也没多熟悉，它的黑历史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反而是你这家伙在我各个身份的遗迹里大喊“刘博救我”，还拆走了我的许多家当.....
说完，他看向想要开口的克莱恩，隐含威胁地说道，“我们俩如果在这里互相爆黑料，不是就便宜了老黄吗？”
闻言，克莱恩正要出口的“典故”顿时被咽了回去，他瞥了眼没有人样的黄涛，深以为然地道：“你说的对！”
三人就这么玩笑了一阵，方才停了下来，原本生疏的关系也因此拉近了不少。接着，艾布纳将话题导入了正轨：
“老黄，你在迷雾海和极地海的那座小岛上到底都布置了什么？”这个问题也是艾布纳带着贝尔纳黛来此“度假”的最主要目的之一。
第158章 胜利
对于艾布纳提出的问题，罗塞尔顿时轻笑道：
“我将那里的空间隔绝了起来，然后把“母亲＇牌和对应着某个源质的灵魂石放在了最深处，只有收集齐其余21张亵渎之牌，将外围的那些空间里的机关全部开启，才能打开通往最深处的道路。
“否则就算是神灵也无法抵达·····”
说着说着，罗塞尔忽然停顿了下来，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问题。
隔了一两秒，他声音有些飘忽地说道：“不对······我有将那个灵魂石放在最深处空间的记忆，但我也同样记得没将灵魂石放在那里···
“另外，为什么那里会连神灵都无法进入？明明我当时并办不到这一点。”这时候，罗塞尔的声音突然拔高，带上了些许难以言喻的恐惧：
“不要轻易进入那个地方！“小心＇堕落母神！“小心＇高维俯视者＇！”
这番话听得克莱恩精神一紧，有了头皮微微发麻的感觉。但艾布纳却不以为意，反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毕竟就是他当初利用“神之匣”举行仪式，进入“记忆剧场”，才将那枚欧弥贝拉的灵魂石放进“实验室”深处的。
后来这一“资讯”被“覆盖”到现实，也许才造成了老黄的记忆错乱······毕竟他本人的记忆可能会被覆盖，但被污染的部分因为涉及“堕落母神”，反而保持着原样。
“我当初选择覆盖这个资讯，本质上其实是莉莉丝的意思······而涉及这么高层次的“资讯覆盖＇，我付出的代价却微乎其微
“当时我对＂记忆剧场”的了解还不够，所以没多想什么，但现在看来···恐怕是“高维俯视者”帮我承担了代价。“这是祂给女神和莉莉丝的“投名状”？所以后来才有了祂的力量进入地球，与我进行交易的事发生.·····
“难怪女神和莉莉丝都相信＇高维俯视者＇暂时不是敌人，他的目标只有＇刘博”······原来是早就进行过一系列的试探和博弈了啊。
“也许莉莉丝的＂银月计划”能到现在都没被“堕落母神”发觉，就是因为有“高维俯视者＇在背后配合。
“至于罗塞尔说要小心＇高维俯视者＇也并不奇怪······在我将＇灾祸印章＂交给＇高维俯视者＇后，祂肯定对其“资讯＇进行了一定的操作，加入到了老黄的“过往”当中，这必然造成了祂的记忆混乱。”
思绪转动间，艾布纳忽然想通了许多事，也让自己之前的某个关于“高维俯视者”的猜测有了些许“佐证”。两三秒过去，状态再次稳定下来的罗塞尔坐回了铁黑色的宝座，喘了口气道：
“你那座城堡的效果越来越差了，那位应该是故意让我透露出“高维俯视者”这个名字的。”克莱恩开口问道：
“你刚才说的那些话语，哪些该相信，哪些不能信？”罗塞尔笑了一声道：
“你自己考虑。
“呵，这不就是你们“占卜家”的风格吗？”艾布纳则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随即他又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非要将自己的遗迹布置成“电子游戏”的模样呢？这种外围开机关才能打开boss房的模式可真是没新意。”
罗塞尔叹了口气，笑着说道：“能再玩电子游戏也是我的执念之一，你不是要我巩固人性吗？＇游戏人生＇也是我人性的一部分啊！”
他没去等待其余两人再说话，自顾自般继续道：“事实上，咱们三个就该一边玩电子游戏，一边聊天才对，那才是男人的浪漫。”
克莱恩摊了摊手道：“从旧日都市弄台主机的投影回来不难，但“电“哪里来？你没“发明＇啊！”“我都死了一百五十多年了，居然还没进入电气时代？”罗塞尔惊讶地道。
“有真神存在的世界嘛，你得理解一下·····部分半神都能假扮一下“智子＇，让做实验的科学家崩溃。”艾布纳笑着回应道。
克莱恩则在一旁吐槽道：“说的你们俩就不是真神一样·....”
两位真神顿时反思了一下自己的立场，然后一起转移话题，同时道：“对了，关于解救你（我）的办法······”
艾布纳和罗塞尔对视一眼，才由前者说道：“关于解救你的办法，有两个······一是等我或者周明瑞成为旧日，毕竟只有旧日才能对抗旧日。
“第二，则是等待＇堕落母神＇无法分心的契机，到时我会利用“阐释”短暂修改这座小岛的“本质”，你趁机＇复活＇，一举成为＇黑皇帝＇并远离这里。
“到时候，只要找个＂源质＇周围躲着，“堕落母神＇的力量就无法再干扰到你了。”
“也就是说，你的第二个办法需要等时机不提，就算成功了，我也就是换个地方＇坐牢”？”罗塞尔沉默了几秒才自嘲般笑道。
“至少到那时候你就能和贝尔纳黛正常接触，她也不用再和我学习汉字，尝试解读你的日记了。”艾布纳按了下右眼上的镜片，微笑回应道。
“能不能不提日记？”罗塞尔轻咳了一声道。
“那说一说＂“亵渎之牌？周明瑞手里可是收藏着“魔女牌＇和＇月亮牌来着。”艾布纳再次眯起眼睛道。
“都是看过直播的，应该很清楚，这是一件多么正常的事情·····”罗塞尔先是看了同样勾起嘴角的克莱恩一眼，努力解释了几句，然后才瞥向艾布纳，“我早晚要打你一顿！”
“这才是＇人性”的体现啊！像亚当那样怎么骂池都无动于衷，才是糟糕的状态。”艾布纳不以为意，在笑了笑后转而说道，“我们能停留的时间不多了，你还有什么梦想和或愿望吗？
“如果有就说出来听听，要知道在你面前可是有一个专门实现愿望的＇奇迹师＇。”
“我的愿望啊······”罗塞尔的语气忽然有些唏嘘，“除了打你一顿外，就是能回到我们那个时代了...
“如果我还活在原本那个年代，我会每天准时去上班，时不时加班，一旦有闲暇，就去看女儿上兴趣课，接她回家，给老婆带她反复叮嘱的东西，每逢周末，或者出去玩，或者去她爸妈家，或者去我爸妈家，陪陪老人······
“等到哪天被生活压得精疲力尽，就以你们这些朋友请客为借口，几个大男人一起坐到街边，吃点串，喝点酒，吹一吹牛，骂一骂上司，回味下意气风发的少年时代···等到第二天酒醒，又能充满热情地应对生活了·····”
我也想啊······可惜这个愿望我实现不了····克莱恩安静地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罗塞尔的声音逐渐变低，然后笑了笑道：
“可惜，这个愿望你们恐怕无能为力。”
艾布纳则再次按了下单片镜片，若有所思地道：“如果只是＇梦想”，也未必不能实现·····正好还能帮你让自身人性不继续流失。”
“怎么说？”罗塞尔精神一振，好奇地问道。克莱恩也同时看了过来。
“以＂知识的权柄，构建一个城市大小的虚拟现实，其实问题不大······只要让周明瑞将我构建的“虚拟城市＇和你的心灵岛屿“嫁接”到一起，你就可以沉浸式体验我们那个时代的生活了。”艾布纳斟酌着说道。
“听起来有些像＇洞察者＇的“梦境迷宫。”罗塞尔想了想说道。
“有些类似，但并不一样······毕竟你的梦境同样存在污染，就算是亚当亲自来都不见得能成功构建＇梦境迷宫”，想要靠梦境达到类似的效果，估计得给你灌＇永暗之河”的河水才行。
“但那对你太危险了，很可能就醒不过来了。“艾布纳稍微解释了几句，最后总结道，“而我这个就是个大型的虚拟现实游戏。”
“这个好······就要这个！”罗塞尔连连点头道。-
待罗塞尔·古斯塔夫回归了永恒的沉眠，艾布纳和克莱恩的身影也相继消失，而与此同时，神国“异典”内，坐在“知识宫殿”顶层凉亭中的克莱恩睁开了眼睛，他望向对面的艾布纳本体，奇怪地道：
“以老黄在日记里表现出的对女儿的在意，我原以为他会找你拼命的·····结果只是因为你教给贝尔纳黛中文的事情发了一点脾气······这有些不对吧？”
闻言，艾布纳则边把玩着一片水晶镜片，边回答道：“就算让他维持人性，也不能一次刺激得太过······所以，有些想法还是等他脱困后再还给他比较好。”
....
南大陆，“玫瑰学派”放纵派最后的据点，巴拉那城。
随着“拜朗帝国”和“海德勒公国”的联军突破了信仰“欲望母树”的几位将军构建起的防线，历时三个月的南大陆统一战也面上了句号。
虽然直到巴拉那城陷落，“玫瑰学派”剩余的天使以及“神孽”斯厄阿也没有出现，很可能已经转入了暗中，伺机报复······
但南大陆到底在形式上完成了统一，这场由“战争与毁灭之神”维森特·米兰达发动的波及大陆的战争，最终以他的胜利结束。
就在“拜朗—海德勒”联合帝国宣告成立，所有人都齐声赞美“死神”和“战争与毁灭之神”的尊名，为胜利欢呼之时，维森特米兰达则在“异典”内相继取出了一个散发着橘黄色光芒的护手、一顶满是铁锈和血污的奇特皇冠、一张闪烁金属光泽的苍白面具，以及一支血红色的十字架，然后他借用“真理之神”的权柄将它们融为了一体。
第159章 战争与毁灭之神
散发着橘黄色光芒的护手是“战神”陨落后遗留的“神明之手”非凡特性，它原本被战神教会的大审判长鲍里斯得到，但由于鲍里斯实际上是亚当“空想”出来的，所以在其彻底消散后，“神明之手”特性便与祂的一对护手融合，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而这对护手中的另一只，则被艾布纳送给了莉莉丝，恐怕要不了多久，“大地母神”教会里就能多出一位“战士”途径的天使了。
满是铁锈和血污的奇特皇冠则是“征服者”非凡特性形成的封印物，原本是鲁恩王室所有，后交易给魔女教派换取了“弑序亲王”特性……在“黑之圣女”美狄亚被控制的那一战后，这顶皇冠就落入了艾布纳的手里。
而闪烁金属光泽的苍白面具自然是“苍白的死亡”，自从去小岛度假归来后，贝尔纳黛就将这张面具送给了艾布纳，反正她现在已经是天使，又和艾布纳的联系相当密切，就算想要再进入“记忆剧场”也用不到它了。
至于缺少了一件强力物品的问题……贝尔纳黛现在可是随时能让“真理之神”的力量降临，根本不差那一件副作用极大的封印物。
最后，也就是血红色的十字架，则是“红祭司”途径的唯一性具象化后的产物，它之前一直和“亡魂主宰”维森特·米兰达沉睡在卡尔德隆城深处，“永暗之河”支流附近，直到维森特被复活后，才被艾布纳带出。
现在，这三份不同途径的序列1，与“红祭司”唯一性融合在一起，化作了一瓶像是血浆般的液体，呈现在了艾布纳的面前。
这就是通往古神“战争与毁灭之神”的“钥匙”！
说起来，不同于“真理之神”那样三份序列1分别来自三个不同“源质”下的途径，“神明之手”、“征服者”、“苍白皇帝”却都是隐藏的第四支柱下途径的序列1，这些途径甚至可以互换，它们组合在一起形成的古神，理论上并不足以与短暂苏醒的“未知”抗衡。
但“红祭司”唯一性却由于当初“死神”的缘故，被“灾祸之城”和“永暗之河”同时污染了！
如今女神进一步执掌了“永暗之河”的支流，“战争之红”上的“永暗之河”污染得以消退，但“灾祸之城”却是依旧存在。
而这，才是用来平衡“未知”的关键！
通过“灾祸印章”那一世的实验，艾布纳已经能够知道，“灾祸之城”这样源质的污染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平衡“未知”的，所以“灾祸印章”的行动才显得很是奇怪，既破坏了许多自己的后手，又没有立刻“收债”……
当然，这也和女神和莉莉丝在“灾祸印章”是“刘博”的那段时间一直避着它有一定的关系。
而既然有了“源质”污染存在，自然也就不需要再像“真理之神”那样依靠特性的激烈冲突来“增幅”神性，否则艾布纳哪怕准备好了异变后的“红祭司”仪式，恐怕也连第一波的神性冲击都抵挡不住。
回想着自己用“全知”权柄得到的诸多情报，维森特版的艾布纳深吸口气，然后对同样在神国“异典”内的“真理之神”、“黑夜女神”以及“大地母神”点了点头，便拿起那瓶仿佛血液般的粘稠液体，直接融入了体内。
熟悉的“神性”冲击再次来临，紧接着又是“未知”的苏醒与侵袭……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依靠“仪式”撑到了“未知之地”深处那一位再次沉睡，艾布纳才悄然松了口气。
而这时，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灵魂深处有些许异动，那异动的源头来源于“死神”，来源于“不死鸟始祖”，但归根结底是来源于“维森特·米兰达”留下的后手。
但可惜的是那些异动很快就自行消散，因为无论是“不死鸟始祖”的遗蜕还是“死神”的后裔“希雅·帕伦克·艾格斯”都已经成为了女神的容器，就算是“死神”和“不死鸟始祖”本身也都在女神的掌握之中……祂早就将维森特的一切后手全都掐断。
艾布纳睁开了眼睛，一边体会着成神时得到的知识和相应经验，一边挥手于神国“异典”的背面，或者说“阴影”中开辟了属于“战争与毁灭之神”的神国。
——维森特和艾布纳本就是一体，他们的神国是不可能分开的。
由于“异典”本就是在血皇帝的神国“血色平原”上建立而成，它的“背面”依然带有“红祭司”的特征，或者说当初改造时，艾布纳就为此预留了空间，所以“战争与毁灭之神”神国建立得相当顺利，很快就化作了一片在黄昏中布满各种武器的荒凉世界。
虽然没有死尸，却充满了死寂的意味。
“该叫它什么呢？死之地？无限剑制？
“嗯，‘死之地’的话，在已经有了‘异典’的情况下，抄的痕迹太明显了……而且我又不想发动‘湮灭危机’。
“无限剑制的话和神国目前的景象很相似……但却和我这个古神的名字不契合……
“嗯，荣耀、战争与死亡……要不干脆叫‘阿斯加德’或者‘松加德’算了？而且以我的权柄，搞个英灵殿其实问题也不大……”
……
贝克兰德，大桥南区，丰收教堂。
埃姆林·怀特走下属于自己的马车，看了眼被云层和淡雾遮掩的太阳，戴上了半高丝绸礼帽。
走向教堂门口的途中，他轻轻转动了一下左手戴着的那枚戒指，似乎在以此昭示自己的身份。
那枚戒指通体呈半透明状，仿佛由淡红琥珀制成，顶端镶嵌着一颗血红色的宝石，正是埃姆林最近才获得的奖赏：“莉莉丝的指环”。
那是为了表彰他在南大陆的统一战争中起到的决定性作用，由“战争与毁灭之神”的大祭司奥尔尼娅女皇陛下赐给他的。
至于“莉莉丝的指环”为什么会在“战争与毁灭之神”手里……埃姆林一直没有想明白，只得推测这件物品是“血月女王”陛下假托“战争与毁灭之神”的名义赐下的。
进入丰收教堂后，埃姆林自动自觉地摘下了头顶的礼帽。
这个时候，正等待乌特拉夫斯基主教布道的卡西米、欧内斯等贝克兰德血族相继站了起来，望着过道上的地面，声音不大地开口道：
“早上好，伯爵阁下。”
埃姆林目视前方，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米斯特拉尔还没来吗？”
“米斯特拉尔伯爵在家里布置了一个小教堂。”欧内斯简单解释了一句。
埃姆林没去评价这个行为，只是边向前方走去，边随口道：
“但举行弥撒的时候，还是得到这里来。”
他左右看了一眼后又道：
“乌特拉夫斯基主教呢？”
“主教在后面等您，教会的使者到了。”欧内斯控制住脸部的表情，相当恭敬地回答着埃姆林的问题。
教会的使者……埃姆林转了下左手戴着的淡红指环，走向了教堂后方。
很快，他在阅读室见到了乌特拉夫斯基神父和一位长相不错，脸上挂着甜美笑容的小姑娘。
“这位是大主教茱蒂·洛雷托·卡斯蒂亚阁下。”
第160章 第二次茶话会
荣蒂是在半年前，于战争期间完成仪式，推开了人与神的大门，成为“耕种者“途径的半神的。
而她的名字里之所以会加了卡斯蒂亚这个姓氏，则是因为之前艾布纳解封《美德之书》，需要“勤奋的卡斯蒂亚”所致。
——“懒惰”小姐为了能给茱蒂加上能被广泛认可的费内波特王室姓氏，可是费了不少的人情，断然没有再改回去的道理。
茱蒂在和埃姆林寒暄过后，神色严肃地为他讲述了“大地母神”教会的”神恩者“和“神眷者＂体系，并告诫他，作为“神恩者”，一旦收到了神谕，不要盲目相信，要立刻向乌特拉夫斯基主教寻求确认。
神恩者和神眷者.....
为什么神眷者更少受到邪神或魔鬼的诱惑？
为什么他们可以鉴别神谕真假，而神恩者不行？思绪电转间，埃姆林突然注意到了一个细节：神眷者都不属于“大地”和“月亮”两条途径！
所以，有问题的不是神恩者，而是这两条途径本身？埃姆林隐约觉得自己的这个猜测或许就是真相，决定等下次塔罗会，请教“世界”、“塔”、“倒吊人“他们...
见他没有多问，茱蒂轻轻点头，笑着说起了其他事情：
“宗座希望你能在贝克兰德组建起一支非凡小队，以后大桥南区的非凡案件就归我们来负责了。
“这对我们在鲁恩传教有不小的好处，不过，你要记住，在这里，我们必须足够克制，不能大肆传教.....”
对，保持现在的规模，有一定程度内的发展就足够了—大肆传教多麻烦埃姆林松了口气，平静回应道：
“好。”
见他没有异议，茱蒂继续说道：“另外，教会还将派一位熟悉贝克兰德的主教来协助你...呵呵，她应该还是你的熟人。”
“熟人＿是谁？“埃姆林疑惑问道。
“是我！“这时候，一位身穿牧师袍服，戴长手套，有着墨绿波浪长发和深棕明亮眼眸的年轻女士从教堂外走了进来。
那正是去费内波特城参加培训，却恰逢战争爆发，被迫在异国滞留了接近两年的海柔尔马赫特。
是那个能手撕大门，单掌托住吊灯的小姑娘＿埃姆林心里这么想着，表面上则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马赫特小姐，好久不见。”
海柔尔也行了一礼，温柔回应道：“好久不见，怀特教士＿不现在该叫您高级执事了。”
“马赫特主教目前已经是序列5的“窃梦家”，而她也带来了我们荒芜者”小队在鲁恩的第一个特别任务。“微笑介绍的同时，茱蒂伸手想把玩了一下自己额角的褐色头发，但随即又觉得这个动作不够庄重，有违自己“大主教”的人设，所以只将手在头上晃了一圈又放了回去。
“是什么样的任务？”埃姆林好奇地问道。
海柔尔四下观望了一下，见教堂内并没有其他信徒，这才低声说道：“清则贝克兰德及周边地区所有的“阿蒙＇分身！”
“阿蒙？”埃姆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作为塔罗会成员的他可是深刻知道那位神子的可怕。
那可是“愚者”先生都需要认真对待的敌人，就凭我们.....去清理祂的分身？这难道不是在找死？想到这里，埃姆林委婉地提出了自己的顾虑。
海柔尔安静听完，微微颔首道：“母神的神谕里，已经明确阿蒙的本体殒落，剩余的天使层次分身也无法再对现实进行干涉..
“而且，黑夜女神教会会派出一位在对付阿蒙方面有着丰富经验的＇红手套＇，协助我们清剿。
“另外，艾..真理教会也会派出一位编外人员帮助我们搜寻隐藏在贵族内部的阿蒙分身。”
对付阿蒙有经验的“红手套”....不知为什么，埃姆林的脑海里自然就浮现出了“星星”先生的身影。
至于“真理教会”，“塔”先生就是“真理之神”的眷者和凡俗代言人啊这个任务难道是我们塔罗会在幕后发起的不成？
这是“愚者”先生终于解决了阿蒙，在对其进行追剿？
在神国“异典”背面开辟完“英灵殿”的艾布纳回到了“知识宫殿”的凉亭内，再次与黑夜女神、大地母神的开启了三神茶话会。
“你这次成神的过程持续了一周多的时间....未知＇明显比上次要“醒得更久，要不是你早有预料，准备充分，再加上祂还分心了“真理之神那边，恐怕很难坚持到最后。“大地母神说到这里微叹口气，感慨道，“这就是古神继续前进的不易啊.....
“正常走魔药序列，成双途径，乃至三途径真神时就没有这么凶险。”
真理之神微微点头，但没有说话——艾布纳没让“战争与毁灭之神”也参加茶话会，只以“真理之神”的面貌示人，毕竟两者本质都是他，都出现也太奇怪了。
黑夜女神端起茶杯轻眠了口茶，然后开口道：“在1352年结束前，“未知”的象征处于最低谷，会持续受到“最初”意志的压制，想要完全醒过来没有那么容易，否则我们不会有任何机会。
“但即便如此，也得做好你下次成神时，“未知”的冲击会持续半个月甚至更长时间才会趋于平稳的准备。”
艾布纳点点头道：“我明白.....不过那个时候，“远古太阳神＇应该会恢复到半个旧日的层次了......也许可以找祂帮忙。”
“亚当一直坚持将与你之间所有的“账＇都算的清清楚楚，每一份支持，每一个算计，都会进行馈赠或收取报酬......你想要祂帮忙，首先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毕竟无论祂欠你，还是你欠袖，都可能让祂也掉入“债务陷阱”＿所以想要祂答应，那份代价还得是他无法轻易拒绝的。“黑夜女神端着茶杯，带着一点莫名的笑意说道。
这样啊.....看来我的信誉在亚当眼里似乎不太好.....啧，都怪“幸运之神”这个中二，将我的名声都败坏干净了。
第161章 女武神
在艾布纳吐槽以前诸多自己的一系列不当人的行为时，大地母神笑吟吟地开口道：“除了亚当和未来的诡秘之主外，其实还有一位存在能在第三位古神诞生时给你提供帮助。”
闻言，艾布纳心中一动，立刻就猜到了莉莉丝指的是谁：“高维俯视者？”“对，祂肯定不希望你在这个阶段就被完全同化，那样一来，祂也就没有半点希望了。”大地母神微微额首道。
也对，如果我也成为“刘博”的一部分，那“高维俯视者”需要承担的压力就更大了，祂能夺取“高维”特征的可能也就微乎其微＿艾布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却只是将这些都当做了未来成就“魔皇”时的备选手段，毕竟外力都只是辅助，他终究还是得靠自身去面对那个可怕、陌生的“刘博”的。
“时间不等人啊＿．哪怕那个刘博”真的看过诡秘2，即便过了1352年依旧处于象征薄弱的状态，但最初的意志却也是在逐年减弱的...
“所以最好是在年底前拼出最后一个古神，甚至成就旧日！“
思绪转动间，艾布纳对大地母神轻点了下头道：“我会尝试和祂再做一个交易的。”
这时候，黑夜女神嗓音轻柔如同夜曲地询问道：“你成就了”战争与毁灭之神＇后，获得了哪些权柄？
“方便告诉我们吗？”
听到她的问题，大地母神莉莉丝也好奇地将视线投了过来。
“自然没什么不方便的。“艾布纳笑了笑，组织了一下语句道，“红祭司、黄昏巨人”、“死神”本身的权柄就不提了，我只说说它们或结合变异，或被未知“提升，或在＂灾祸之城”污染下有了别的变化的能力和权柄。
“首先，是＇征服者”、“苍白皇帝”、“神明之手”这三者结合在一起形成的特殊权柄，我称之为＇英灵。
“具体来说，就是我的信徒如果在“荣耀”的战斗中死亡，其灵魂就可能被接引入我的神国内，化作一种特殊的死灵，分享我的权柄和力量，化为“英灵，成为我“军团的一部分。
“其中最为＇“荣耀”的英灵甚至可以分享到天使层次的实力。
“如果有人掌握了＂英灵的真名，借助一些仪式还可以将它们短暂召唤回现实＿但这需要我的同意。
“毕竟英灵是我力量的一部分，仪式的本质也是向我这个战争与毁灭之神借取力量。”
听到这，大地母神面露恍然之色，笑着插话道：“难怪你将神国命名为英灵履＇，原来是这个意思这个设定和罗塞尔在梦境迷富塔第一层的剧本有些相似啊。”
“只是类似，但本质不同。”艾布纳点点头，继续道，“理论上，这些“英灵”既是我力量的一部分，同时也是我最牢固的“描”，它们的数量越多，我的状态也就越稳定。”
“原来如此＿如果给你几百上千年，你的“英灵殿“里因“荣耀”而聚集的勇士绝不会少.但可惜，时间太紧了，而且现在需要的是稳定，南北大陆也不再适合发动战争。“黑夜女神说到这里，忽然话锋一转，语含些许笑意地问道“你在成就”真理之神”时，赫拉伯根送了你九个阿斯莫对吧？”
“没错。”艾布纳透过面纱，看着女神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眸，隐隐猜到了对方的打算。
下一刻，黑夜女神那星空夜幕般安宁的气质陡然一变，化为了苍白死寂。紧接着，她伸出白皙柔嫩的手掌向前一指，六位英姿飒爽的亡灵女骑士就渐渐成型。
它们头上戴着以羽毛装饰的金蒸或银盔，穿血红色的紧身战袍，拿着发光的矛和盾，端坐在如云雾般小巧精悍的白马背上。
不出艾布纳所料，女神以“死神”的权柄从灵界中拉出了六个半神层次的死灵，并将它们改造成了“女武神”的模样。
瓦尔基里啊＿这下更像“阿斯加德”了！可我这个古神又是“火焰巨人”又是“黄昏”，是不是和“阿斯加德”有些不对付？
艾布纳心里吐槽的时候，那六位新诞生的“女武神”也已经翻身下马，倒在了三神身前。
黑夜女神这才恢复了仿佛夜晚星空的宁静，微笑说道：“它们都有＂灵界穿梭的能力，会帮助你在全世界范围内寻找“荣耀”战死的人，并说服他们转信于你，接引入你的“英灵殿”。”
这和神话传说里的瓦尔基里干的是一样的活儿啊..不成旧时代真有类似的古神存在吗？心中思索的同时，艾布纳也伸出手指，将自己的印记烙印在了六位“女武神”的灵魂里，赋予了它们进出神国的权限。
这时，一旁的莉莉丝才开口说道：“将”创生”的权柄用在了死灵上？”
“我执掌了＇月亮权柄几千年，总是有些心得的，不是吗？“黑夜女神微笑说道。
“比如美人鱼？”大地母神莉莉丝同样含笑反问。“那是不成熟的＇作品”。“黑夜女神平静回应道。
“对你来说，应该很成熟了才对吧？那种在美丽安宁的外表下隐藏恐怖让人惊惧，不正是你的风格吗？”大地母神顿了顿，继续道，“更何况，那还是你垄断占卜家途径的重要手段。”
黑夜女神这才转过头望向莉莉丝，眼仿佛浓缩了藏着繁星的夜空，好一会儿后她才微笑点头道：“莉莉丝，记住这种感觉，这才是正常的“人性”。”
艾布纳假装没听到两位女神间的“谈话”，在让“女武神“们骑上白马去“工作后，就继续说起其他异变的权柄来：
“在得到”“未知“的部分知识后，“神明之手”的权柄也发生了一定的变化，现在战争与毁灭之神的右臂不但能让非凡能力陷入衰败，甚至可以在触碰的情况下抹除一切“非凡因素，就连真神也不能幸免。
“当然，一旦不再触碰，一切又会瞬间恢复。
“这也是＇战争与毁灭之神”目前最为强大的权柄.....可惜使用条件太奇刻了，敌人如果有了准备，想要碰触到几乎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