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克制
叶清弦他们也没闲着。
玛雅神箭被吞噬，叶清弦看到的是一张奇大无比的脑袋，以致于那一瞬间，她感觉整个人只有头。
大头男对着叶清弦桀桀怪笑：“我叫黑食。”
叶清弦对此的回应是反手一刀戳出：“谁耐烦知道你叫什么。”
但是黑食没有躲，任由这一刀戳中自己，甚至还好整以暇的看着入体刀锋：“还不错嘛，挺有味道的。”
说着又舔了一下嘴巴，一股腥臭气息扑面而来。
叶清弦抽刀，划过黑食的脖颈，他的脑袋直接飞起。
脑袋在空中旋转，大嘴开合：“哎呀呀，好厉害，可惜对我没用呢！”
说着脑袋又回到了身上。
对方竟然也是个不死躯？
但就在他身体复原的同时，一张比他更大的嘴巴出现。
黑暗豹神！
豹神张口，刷的一口将他吞下，直接生吞活嚼，满嘴人肉咯嘣乱响。
这货在豹神嘴里还不老实，依然大喊：“好痛！好痛！”
伴随这叫声，就见一片黑雾从他身体中凝现，重新化作人形，仰头大笑：“不过可惜啊，没人能杀的了我，就算你这臭豹子也不行。哪怕你把我吃掉，消化掉，变成屎从你屁股后面拉出来，老子也还是能活！”
他把自己评价成屎，不以为耻反而洋洋得意。
果然随黑暗豹神和叶清弦怎么攻击，这货就是不死，只是也不见他出手。
就在这时，远处罗伯特大叫起来：“快帮忙啊，我打不过啦！”
对面布兰顿化作一团旋风倏忽来去，将银螺这个名号体现的淋漓尽致，各种攻击手段更是打的罗伯特焦头烂额。
他那强横的攻击手段面对布兰顿是完完全全被克制住了。
叶清弦面色一凝：“豹子，去帮萝卜！”
黑暗豹神低吼一声扑向布兰顿，同时叶清弦手中已出现命运战棋。
她直接发动命运战棋。
“指定棋手，黑食！”叶清弦对着黑食一指。
下一刻棋盘前黑食落座，面对命运战棋的强制约束，全无畏惧，反而怪笑道：“就知道你会用这个。既然这样，那就来吧！”
咔咔咔咔咔！
一片棋子已然出现，落于棋盘。
叶清弦微感愕然。
她现在的命运战棋已经提升到相当高度，一旦启动，一般王者级数的存在都很难有资格成为棋子。
而现在叶清弦更是启动了最高级别，按她的想法，用命运战棋揪出对手真身，然后顺带着把银螺布兰顿，弥月等人全部拉扯到棋盘上，才是最好的选择——至于诡妖，那是拉不动了。
但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一个选民都没拉动，甚至连远处正在混战中的星光战士都没拉动，出现在棋盘上的是一群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怪异存在，显非人类。
黑食桀桀笑道：“你是召唤型射手，但是我也是啊。但是和你不同，我的召唤物更强，而且不怕死亡。”
说着他手一挥：“来吧，你想下棋，我陪你下。”
说着已随便挪动棋子，就这么大摇大摆的看着叶清弦。
坏了！
叶清弦知道不好，对手早有准备，显然从一开始就有了应对命运战棋的办法。
她快速下子，黑食看着棋盘，抱着脑袋叫：“哎呀呀，这一步好厉害的样子？我该怎么走呢？唉，我虽然知道有命运战棋，可惜终究不知道棋盘规则啊。不公平的战斗，也只好慢慢玩了。”
他一边嘀咕着，一边随意下子，动作不紧不慢，每次都是思考时间到的时候才走一步，口中还不断唠叨着：“其实我这人啊，也没什么别的本事。你知道我在帝君手下负责什么的吗？就是负责拖住强手。谁本事高啊，我就上去更谁打。没办法，谁叫我是不死人呢……”
他话语不停，不断叨逼叨，让叶清弦也是一阵心神不宁。
棋子飞快落下，一个又一个棋子在叶清弦的攻击下灰飞烟灭，黑食始终无动于衷。
天空中罗伯特他们还在战斗，君临更是已与无限等人飞出基地舰，这一盘棋却仍未终了。
好在黑食终究不懂规则，随意下棋，叶清弦终于瞅准时机，一套棋子连招攻击，直接将黑食手中的王击杀。
“你输了。”叶清弦推盘而起。
“那就输呗。”黑食随意挥手。
棋盘上他这边的棋子已然全部烟消云散。
叶清弦对着远处布兰顿一指：“下一个棋手，布兰顿！”
下一刻棋盘再起，叶清弦愕然发现，竟依然是黑食坐在她对面。
“怎么会？”叶清弦愕然。
黑食桀桀笑道：“我虽然输了这一盘，但可不代表我就放弃了啊。哦对了，忘记告诉你，我也有类似战争枷锁的手段。只要你还没有杀死我，你是不可以指定别的对手的。所以……咱们继续。”
说着他手一挥，又是一堆棋子出现在棋盘上。
叶清弦失声大叫：“这不可能！未透支情况下，命运棋盘每天只能使用一次，而且我的棋子已经到了平衡者级别，你又哪来这么多平衡者棋子？”
黑食眯着眼睛：“次元很大，能力也无奇不有。你想知道答案？我给你啊。”
他说着随意挥手，就见身边已多出密密麻麻一大群妖兽。
这些全部都是黑食控制的召唤兽。
不过从实力上看，却显然没有上了棋盘的高端。
黑食取出一把药丸往地上丢去，就见所有的妖兽都纷纷冲上去扑食，下一刻气机变化，竟然瞬间变得强悍无匹。要不是棋盘规则限制，恐怕已经扑上来了。
黑食笑道：“看见了？”
叶清弦无言了。
毫无疑问，这是某种可以提升妖兽实力的药丸，能够把妖兽提升到力量比邻平衡者的地步，可见这种药有多强力。不过副作用也显而易见，借助从命运女神那里得到的生命法则，她可以感受到这种生物的生机正在迅速衰弱。
叶清弦喃喃道：“十分钟，它们最多只能活十分钟。”
“没错。”黑食洋洋得意：“但不管怎么说，在这十分钟里，它们是货真价实的平衡者实力，用来和你下棋，已经够了。”
说着黑食低声道：“这是专门为你开发的药物，咱们慢慢来，这棋我可以陪你下一整天。”
说着他吹了声口哨，就见空地上竟然又多出三名平衡者。
他们是九尾的手下，之前不敢出现，就是怕叶清弦把他们拉进命运棋盘，直到现在，他们终于敢出现了。
三人一出现，就分别向着罗伯特，水芊芊，岳耀扑去。
第二十六章 伏兵（加更）
三名平衡者的出现，让战场形势瞬间急转直下。
罗伯特，水芊芊，岳耀直接落于下风，这一幕落在叶清弦眼中，她双眼简直要喷火。
没有什么手段是无敌的。
叶清弦很早就知道这点。
君临他们也曾设想过要如何对抗命运战棋。
比如人数不足，无法下棋；比如拥有某种特殊权限，对抗棋手；比如向诺莉娅那样，借助全知类能力提前获得棋盘规则等等。
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还有这种方式可以对抗命运战棋。
我不需要赢你！
我只需要拖住你！
黑食得意的笑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骚话：“最强的武器，有时候也会成为束缚自己的枷锁。本来你也算很强的，却被我这样的人困住，感觉是不是有些糟糕啊？”
叶清弦的面色渐渐沉静，继续下棋：“你的话太多了，你想用这种方式扰乱我的心思，继续拖延时间？”
黑食回落一子，笑道：“哦，算是吧。毕竟药还是很贵的，能省些成本总是好的。”
“是吗？我也有个问题。既然这种药可以无限流制造大量的平衡者，为什么你不给那些星光战士使用？毕竟他们可也是为了自家的文明，悍不畏死呢。”
“我也想啊。”黑食笑道：“可惜只能用给妖兽。”
“可就算是妖兽，直接催化一批用来攻击烈阳他们，应该也够了吧？”叶清弦反问。
黑食便道：“如果那样，你就不会对我使用命运棋盘了。”
叶清弦点点头：“明白了。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你们就盘算好了，我本来只要对任何一个人使用命运棋盘，你的催化妖兽都不能作为棋子使用。但是命运棋盘从来没有规定过棋子必须是有归属性质的手下啊……”
听到这话，黑食猛然闭嘴。
叶清弦随手再下一子：“你在撒谎！”
黑食摊手：“算是吧，但是那又怎么样？谁会对敌人说真话呢？”
叶清弦看着棋盘。
棋盘上棋子纵横，肆意杀戮，但是全无意义。
叶清弦有些想不明白，她喃喃道：“如果你不是一个诚实的人，那刚才又为什么故作大方，把你对抗命运战棋的方法透漏出来？”
“攻心战术。”黑食冷道。
叶清弦点点头：“我承认这是攻心战术，但显然让我慌乱可不是目的。”
“那你认为是什么？”
“掩盖真相。”叶清弦道。
黑食手一挥：“如你所见，这就是真相！”
叶清弦却摇头：“不，我指的不是这个。是你突破命运棋盘每天一次的限制！”
叶清弦的命运棋盘正常情况下每天只能使用一次，只有在她主动透支中优模板的情况下才能连续使用。
但现在她没有透支，却被对手强迫着连续运用，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黑食的面色终于微微变了。
叶清弦再下一子：“将！”
棋盘之上风云大做，黑食已再输一盘。
但是下一刻，棋局已再度开始。
叶清弦已不觉得奇怪了，她狠狠盯着黑食：“竟然能够让命运棋盘在不透支优势模板的情况下强行连续运用，并锁定对手。在这之前，只有君临能做到。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黑食冷笑：“君临的绝对真理不也遇到过对手？答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除非你杀了我，否则你不可能脱离棋局。”
没想到叶清弦却轻笑起来：“其实是你也不知道答案吧？”
黑食微微一怔。
叶清弦已道：“为什么第二波援军要在第二次棋局开始后才出现？因为你们之前也没有把握，对吗？你们并不确定那种手段可以让你拖住我，如果没能做到，援兵过早出现的话，我很可能就会把他们拉进棋局。所以他们要等到第二局强制局开始后才正式出场。但这也暴露了一个事实，就是你现在使用的手段都不是你自己的！”
黑食沉默不说话。
叶清弦冷笑：“我知道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一切，是谁？”
黑食哼声：“这和你无关，好好下棋就可以了。”
“既然这样，那就慢慢下好了，反正我也不着急。”叶清弦低低笑了起来。
听到这话，黑食心中隐然升起一丝不妙感。
他猛然回头大叫：“小心！”
可惜这呼喊没头没尾，没人知道他在喊什么。
下一刻就看到天边一道流光亮起，正戳在一名刚出现的平衡者身上，恐怖的能量炸开，那平衡者只呼喊了一声就被炸至四分五裂。
接着一道身影已出现在弥月背后，弥月怪叫着反手一掌拍出。
刀掌对换，弥月身上溅起一抹血花，同时眼前也出现一道身影，弥月尖声大叫：“叶清弦！”
这偷袭她的不是叶清弦又是谁？
叶清弦轻笑：“那幕后的黑手没有告诉过你们，我也有分身的吗？”
下方黑食惊愕的看眼前女子。
叶清弦执子落下：“能力多了，手段就多。我们发现，其实相比用分身拉弓放箭，其实用分身来下棋，效果会更好。反正你也没打算和我死拼，不是吗？”
黑食气得全身发冷：“你！”
他要早知道眼前的叶清弦是个分身，还跟她废什么话？带齐冲锋就完事了。
但是已经晚了。
叶清弦用一个分身将黑食牢牢按死在棋局种，现在是他想抽身而抽不的了。
忽然想到什么，黑食大叫：“君临？君临不会也是！”
他急促看四周。
好在君临没有出现。
叶清弦笑道：“放心，外面那个是他本人。”
黑食松口气。
“但是有别人在这里。”叶清弦笑道。
刷！
两道身影再度显现，这次是直接出现在布兰顿身边。
海尔兄弟！
两把匕首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同时戳进布兰顿体内，布兰顿发出痛苦已急的暴吼，砰砰两掌拍出，同时身形告诉移动着避开。
海尔兄弟若无其事的受了这两掌，对看一眼，异口同声道：“可惜！”
直死判定没有成功。
海格：“不过还好。”
埃尔：“中了印记。”
直死判定虽然没成功，死亡印记却是结结实实奏效，这两刀带给布兰顿的伤害极大，他疯狂咆哮着：“你们两个混蛋，”
身体已化作一道风龙咆哮冲出。
就在这时，一大片符突然出现，贴向布兰顿，布兰顿刚化的风龙竟然又被生生逼回了原形。
“麦子！”他愤怒大喊。
“麦子？你干什么？还不去帮烈阳？”叶清弦也叫了起来。
刚现身的麦子很委屈，气急败坏道：“我去帮他，他让我滚蛋！他说要自己搞定诡妖。”
第二十七章 风格
“吼！”
暴吼声中，烈阳已再次劈开一名星光战士的身体。
如果要说战斗烈度，大概所有的战斗加起来都没有烈阳这边一个人的烈度大。
他的身体至少已中了千百道的攻击，简直就像是被人凌迟了一般。
一只眼睛瞎了，鼻子破成一个大洞，嘴巴被洞穿直到后颈，耳朵也少了一只，全身上下更是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因为中了毒的缘故，流出的鲜血都是黑色的。
和别的强者不同，烈阳是没有灵魂转生的能力的，他要是死了，那就是彻底死了。
可偏偏这个家伙就算受了再重的伤，却就是不死。
他就像是一尊打不倒的金刚，直到死亡之前，都是勇猛冲锋，而在他的脚下，已经躺下了三百具星光战士的尸体。
全部都是王者传说级别的强人，现在却如大白菜般被人无情收割。
可是援军还在不断的过来，倒下了三百个，就听一声呼哨，又有数百名星光战士出现，纷纷补位。
一名星光战士笑道：“星光战士的千人阵不错吧？但是候补却有上万人！你慢慢杀，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扑！
斧光飘过，星光战士头颅飘扬。
诡妖的声音依旧回荡：“毫无意义！”
就在烈阳循声回斩时，那飘飞的头颅中竟然现出诡妖的身形，弑神矛再次出击。
可就他要再次刺中烈阳的时刻，烈阳忽然回手一抓，竟然抓中了弑神矛。
诡妖一怔：怎么可能？
他的心灵暗杀来无影去无踪，速度快绝而鬼魅，从来无法被抓住。
心知不好，诡妖厉啸着收矛。
但是论力气他可比烈阳差远了，这一下没抽动，烈阳来不及回斧，直接一头撞了过来。
这一脑袋撞在诡妖身上，撞的他肋骨都断裂，诡妖再次化影消散。
同时星光战团剑光涤荡而出，斩在烈阳的腿上，竟是将他一条腿都砍了下来。
烈阳扑通跪倒，眼前一片晕眩。
诡妖的身形重新凝结，已出现在另一处空中。
他恶狠狠的盯着烈阳：“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攻击的？你不可能捕捉到的。”
烈阳以斧撑地，呵呵笑道：“你和我不同，你所有的实力都在身法上，我确实捕捉不到。但是……你终究有习惯啊！”
习惯？
诡妖眯了眯眼睛：“哦，是的，习惯。我们都有习惯，背后出手就是我的习惯。你知道这点，但那不容易把握。”
“所以我一直在忍！”烈阳口中沁血，却依然在笑：“我只有一次机会，如果失败了，那你就会改习惯。”
诡妖低头看看自己胸口：“唔，你是成功了，但也没什么用。我就算身体强度不如你，也还不至于被你一下就……该死，你对我做了什么？你竟然下毒？”
诡妖尖叫。
“毒？”烈阳摇摇头：“我可不做这种事。”
他抹去嘴角的血：“这是你的毒，我不过是还给你。”
听到这话诡妖松口气，急忙取出一枚药丸给自己服下，笑道：“你还是这个样子，烈阳。做什么事都光明正大。这毒不是我研究的，是毒皇的，你要是不说，我都不知道我中的是他的毒。不过幸好你提醒了我，哈哈！”
就在他说话的同时，烈阳单腿一跃，已如颗炮弹般冲了上去。
诡妖怪叫一声，身形消失，再次进入一名星光战士体内。
就像烈阳所有的实力都在各种自身素质的被动加持上一样，诡妖也不例外。他可以化身千万，可以自由进入任何拥有心灵暗面或者主动敞开心灵之人的身体中。
以人为遁法自由挪移，有人的地方就有他的世界。
某种意义上，他和九尾一样，都是刺杀与逃遁的高手。
所以诡妖有充足的自信，就算他杀不死烈阳，也不会被烈阳所杀。
何况现在还有这么多星光战士帮忙。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诡妖在心底呐喊着。
杀意满腔！
不是因为烈阳和他有仇，而是因为烈阳曾经对他太好了。
他对自己如此之好，自己却无法回报，甚至还为了个人私欲而害死一位兄弟。
烈阳！你可知道这也是我的痛苦？
你已经成为我的心魔，解除这心魔的唯一方法就是杀死你！
杀死你，我就再无愧疚！
诡妖在心底呐喊着，他快速穿梭于星光战士们的体内，从各个出其不意的角度攻击着烈阳。
烈阳的伤势越来越重，继一条腿断掉，又是一支胳膊也彻底失去。
可这个家伙真的就不象是个人，别的平衡者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早就死了，可他就是屹立不倒。
飞速的战斗，星光战士们再度战死上百，就连诡妖自己都受到烈阳力量的反震，难受无比。
该死的混蛋！
我打他打到自己难受？我们的差别就这么大吗？
我不服啊！
大家都是十强者，凭什么我就是倒数第二，只比九尾那渣渣强些？
诡妖心中愤怒越发强烈。
他终于看准了机会，就在烈焰再度劈开一名星光战士时，诡妖飞身出击。
弑神矛凶狠刺入烈焰的下体，几乎将他的下半身都开出一个大洞。
“嗷！”烈阳发出一声绝望的呼喊，一拳砸向诡妖，那一瞬间诡妖速度竟然慢了慢，没能躲开。
他的鼻子彻底炸裂，人也飞出。
但他还是欣喜的看到，在中了自己这一枪后，烈阳站在那里再不动弹。
一名星光战士的光剑扫过烈阳的身体，将他的身体斩成两截！
成功了！
他终于还是死了。
诡妖大喜。
他一扬手，止住众人攻击。
看着已经不成人形的烈阳，诡妖长嘘口气。
“你终于还是挺不住了吗？烈阳大哥。”诡妖唏嘘着，一瘸一拐的走到烈阳的尸体旁：“我早就跟你说过，只有力气，没有头脑是没有用的。你的问题就在于偏执，从来都不会使用那些阴谋手段，就连别人帮你，你都不要。但这也就是你失败的根源……”
可就在这时，诡妖心中泛起不妙感。
不好！
下一刻烈阳猛然睁眼，半个身躯飞起，一把捏住了诡妖的咽喉，庞大的力量直接碾压诡妖，让他无法挣脱。
诡妖果断选择舍身而逃，却发现自己竟然无法舍弃了。
他的意识被牢牢禁锢在这身体中！
毒！
针对灵魂意识的毒！
诡妖大骇：“你装死还下毒？不，这不可能！这不是你的作风！”
烈阳虎目凶狠盯着他：“你说的对，装死不是我的风格，下毒也不是，但是为了你，我也不介意破例。”
说着他张嘴，一口咬向诡妖的脖子。
“人美！”弥月发出了痛苦哀嚎，哀嚎声中，来自罗伯特的攻击也无情打在她身上。
望着这一幕，叶清弦摇了摇头：“你没有改变，从来都没有。”
第二十八章 谁在乎
半个月前。
烈阳的山顶别墅。
君临和烈阳在喝茶。
这是两人第一次喝茶，这之前，烈阳只喝酒，不喝茶。
但是君临坚决要求喝茶！
看着手中的茶碗，烈阳很不是滋味：“老子不习惯喝茶。”
君临微笑道：“那就试试嘛。我知道在你心目中，酒才是男人的饮料，勇猛刚强才是真汉子的作风。但在我看来，真正的男人需要的可不仅仅是这点。”
烈阳斜眼看他：“还有什么？”
“做自己不想做的事。”君临回答。
烈阳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
“诡妖。”君临道：“我知道你的实力比诡妖强，但我更知道如果你和诡妖对上，输的那个一定是你。”
“为什么？”
“因为他和你不一样。他比你更加不择手段，如果没有赢的把握，他是绝对不会和你打的。”
烈阳正想说什么，君临阻止他：“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真汉子勇往直前，无所畏惧，绝对的力量碾压一切。不过很遗憾，这种话我熟，我也不屑。因为你没有绝对的力量，尼古拉都没有。所以别跟我说那些。”
烈阳嘟囔道：“我没想说这个，我是想说，这是我的根源。”
“是，你的根源！”君临点头。
烈阳的天赋是自信。
相信自我能成事，就能创造出类似欺诈无罪的效果。
但他的自信天赋也需要方向与原则，而烈阳的原则就是自信强大的意志与肉体足可解决问题。
他的铜皮，铁骨，银筋，金体，沸血，钢魂等等法则能力都是在这自信天赋的加持下，成就突破极限——他几乎不吃任何诅咒，百毒不侵，就算是毒皇的毒，对他都影响有限，也不受任何灵魂类手段的操控，深度达到无以复加的程度，却也因此导致他灵肉融合坚固，根本不可能转生。
他没有失败的资格！
但是君临知道，他和诡妖过手，一定会失败！
因为诡妖根本不会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和烈阳对决。
君临道：“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但我想告诉你，有时候适当变通，对自己有好处。”
“我不想变通。”烈阳很坚决：“你不用跟我讲道理，那对我没有意义。”
“但我还是要尝试一下。我是说，变通未必是懦弱，也可能只是让你走出舒适区。”君临回答。
“舒适区？”烈阳冷笑。
他猛然拉开自己的衣襟，现出上面密密麻麻的伤痕：“这是三首毒焰龙给我留下的，这是青荒剑圣给我留下的，这个最黑，一个毒妇用一根针几乎把我的心脏炸裂，到现在都没有痊愈。我全身上下受过的伤得有上万，至少七道是永久性的，你跟我说这是舒适区？”
“是的，这就是你的舒适区！”君临却很肯定：“男人有时候不在乎肉体的伤痛，更在乎心灵的挫折。做正确的，而不是想做的事，有时比受伤更难！你不怕受伤，却怕改变战斗风格。但你知道的，只要你肯做，诡妖就绝对不是你的对手。他太了解你了……”
烈阳冷冷看着他，不说话。
君临随手拿出一包药递给烈阳：“这是我托人从毒皇那里买的一种毒药，不算很厉害，只不过能侵蚀灵魂本源，让平衡者无法转生而已。你本来就是无法转生的，无所谓这种毒，但是对诡妖就很致命了。你不会有太多杀他的机会，而只要他被你杀死一次，他就会立刻逃！所以要杀他，你只有一次机会！”
“我不会使用这种东西的。”烈阳坚决摇头。
“那是你的事。我能做的就是这些……”君临拍拍烈阳的手：“你可以选择象一个勇士去战死，也可以选择使用一些小小的手段。用毒，欺骗，装死等等……从不骗人的人，骗起人来最要命。只要你愿意，你很轻松就可以骗过诡妖。当然，如果你迈不过自己心里那道槛，那就做好死在他手下的准备，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这无疑是叶清弦见过的最惨烈的一场战斗。
为了杀诡妖，烈阳几乎付出了他能付出的一切。
包括他的身体，也包括他的原则！
对烈阳来说，那或许才是他最大的付出！
这使他本可以更早的使用，却偏偏要在最后才使用。
当然，对于诡妖来说，那或许只是为了骗他骗得更真实一些……
他手舞足蹈的绝望呼喊着：“不！不！你耍诈！烈阳，这不是你！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你还是不是男人？你没有诚信！啊……”
烈阳只是奋力噬咬着，一只手臂有力的箍住诡妖，任凭诡妖的手在自己身上猛戳。
咔嚓！
大口吞吃着诡妖血肉的同时，将他的颈椎也咬断，即便如此，诡妖依然不死，他痛苦呻吟着，将所有的攻击手段都发泄而出，烈阳只是任凭他继续攻击，继续啃噬着，直至诡妖的头颅完全离体，强大的意志依然不减，身首分离后又继续攻击了好一会儿，诡妖才终于停下动作。
他的眼睛始终没有闭合，睁的大大的，仿佛至死都不敢相信，一向耿直的烈焰竟然耍诈！
烈阳这时才终于松口。
满嘴鲜血的他，看着诡妖，忽然间泪如雨下：“兄弟，其实你一直都是信任我的……你相信我，所以才会被我欺骗。是大哥对不起你，辜负了你。”
说着他抱起头颅，竟然低低哭泣了起来。
“老大！”水芊芊冲过来，一把抓起烈阳的半截残躯，对着他就是一巴掌：“你特么别想不开，你还要活下去！”
烈阳被水芊芊一巴掌扇的回过神来，看着水芊芊，微笑：“放心，我不会死，只不过以后也不会再有十强烈阳了。”
“你说什么？”水芊芊愕然。
“我打破了自己的原则，我的天赋废掉了。”烈阳很平静的回答：“现在的烈阳，只是一个普通的平衡者。”
听到这话，水芊芊却笑了。
她抱着烈阳的头，将他按住自己胸口：“傻瓜……谁在乎那个？”
第二十九章 补全
虚空之中，君临还在和无限他们战斗着。
出来之后，君临就发现自己好像犯了一个小小错误——身在虚空的无限更强了。
虚空没有阻碍，会在无形中放大一切。
简单的说法：属性变相提升了。
而这对于有着无限能量的无限来说，就是进一步的增强。
他整个人化身一座超级堡垒，对着君临狂轰滥炸，逼的君临都不得不借助固有时御制疯狂闪避。
但是迷迭的定光领域和诅咒却迟滞着他，让他完全无法发挥速度上的优势。
可以说这刻的君临，也处在了被吊打的阶段。
但是君临的心神却还在远方，在那片遥远的星空战场。
星灵的舰队已经率先冲至，对着星空舰队发起攻击，一场旷世绝伦的星空大战正在爆发，到处都是星舰在爆炸，流光穿梭天际。
银河舰队更是推出了一个庞然大物——死星。
传说中的灭星武器，如今不但存在了，更是如浮岛一般跟随舰队而来。
当死星上的光辉亮起时，就连星光舰队都不得不四散分逃。
没有人能对抗死星的攻击，躲避是唯一的办法，为此他们甚至尽量朝星火位面靠近，试图用这种方式来让死星有所忌惮。
但是死星凝聚的光辉并没有消除，而是继续闪耀着，仿佛坚信着星火位面不会因此受到影响。
不可能被摧毁的位面，遇到灭星级打击会如何？
没有人知道，就连君临都不知道。
没人知道星火位面不可被摧毁的机制是什么，而这也正是他们到来的原因。
他们想找到答案！
望着这一幕，君临突然道：“它会被摧毁。”
什么？
无限微微一怔，手下的攻击略略慢了一下，所有人都在这刻停下了动作。
他们虽然不是为了星火位面的秘密而来，但如此重大的秘密，要说不感兴趣却是不可能的。
君临道：“星火位面抗不住这一炮，它的不灭机制，从来都不是位面坚固到可以抵抗灭星级打击……它抗不住的！”
无限愕然：“你怎么知道？”
“直觉，全知，都可以成为理由，但都不重要！核心原因是……因为我才是它不会被催毁的理由。”君临回答。
说着他一笑：“它的十万年不灭机制不是无敌防御，而是事件！一定会发生什么事，让死星的这一击无法奏效！”
听到这话，无限心中一凛：“你使用了绝对真理？”
君临依然微笑着：“也许吧，但是我没有消耗。”
没有消耗？
众人无法理解。
他们更无法理解的是，君临即便是说出了星火位面扛不住死星攻击，竟依然不真正使用绝对真理去保护。
他到底想干什么？
就在这时，远处骤然爆闪出大片霓虹般的彩光。
这彩光突兀出现，化作无尽潮流席卷过来，惊得所有人都呆了。
这是从哪儿发出的攻击？
所有人的星舰都发出滴滴滴的狂暴警告。
同时九尾无限都收到了信息，一起叫道：“伽马射线暴！是伽马射线暴！”
伽马射线暴是一种已知次元中最强的自然爆射现象，可以说所过之处横扫一切！
它本身就是灭星级攻击，而且是超大范围，一整个星系都能被横扫的攻击。
突然出现的伽马射线暴让所有人都傻掉了。
怎么会？
难道说这就是攻击星火位面产生的必然后果？
这就是真理庇佑的手段？
所以君临没有撒谎，不是星火位面可以抵抗灭星级攻击，而是所有灭星级攻击在发动之前，就会先失败。
不，不仅是失败了，而是所有参与攻击的人都会因此死亡。
至于星火位面……
没人知道，也没人关心。
面对仿佛空间穿越般突然出现的伽马射线暴，已经无暇思考。
好在银河帝国从一开始就有准备，他们的目的不是毁灭星火位面，而是攻击星光舰队和测试星火位面，所以给自己留了后手。
而这后手现在反过来救了他们自己。
就在伽马射线暴出现的同时，庞大的死星骤然转向，赫然对着远处的伽马射线暴发起了攻击。
以攻击对攻击，能行吗？
伽马射线暴可不是死星攻击能消弭的。
但是下一刻，君临的声音已响起在所有人的心底：“对伽玛射线暴发起攻击就可以阻止这一切。”
植入！
借助植入，君临将自己的意思传达给这片空间的每个存在。
信不信不重要了，这已经是唯一的选择。
那一瞬间，所有的舰队都转向朝着伽玛射线暴启动最强的攻击手段，能量光束汇聚，就连帕克希德与拉克马巨兽都对着天外的射线暴吼叫着攻去。
九尾连连摇头：“这是不可能的！伽马射线暴是不可能被攻击消弭的！”
“我说的是阻止袭击，不是消弭它。”君临淡淡回答。
“怎么阻止？”无限问。
君临没有说话。
他看着天外的能量光束。
能量光束以光速行进，但要真正和伽马射线暴对上，恐怕还需要好一会儿时间。
当它们真正遭遇时会发生什么，君临也不知道。
但那一瞬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必须知道！
他喃喃道：“还差一步……是了，绝对真理不够绝对。”
“你在说什么？”九尾愕然。
君临喃喃点头：“上个位面，我就知道，我的绝对真理还不够绝对，还是有人，有办法，可以对付我的。所以星火位面的十万年不灭机制也不绝对。你们出现在这里不是偶然，无论是幕后的黑手，还是命运，都在让我做出一个选择。”
他看向自己的手：“我必须真正给它一个结局，一个理由，一份因果……一份星火位面为什么能够十万年不灭的理由。那是我未完成的工作，只有完成它，才是真正的不灭！”
说着他微微一笑：“是的，这才是我们今天存在这里的原因。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无限负手而立：“你打算怎么做？君临。”
君临看看他，笑问：“你看过三体这本书吗？”
无限等人纷纷摇头。
“那可真遗憾，你该看看的，那可是本好书。也是这书，给了我灵感……绝对真理需要灵感。”君临说着一指远方：
“吾之真理：所有舰队攻击将以星火位面为中心进行环绕。”
“真理果实嫁祸：伽马射线暴将追逐所有舰队能量光束。”
“程序正义：伽马射线暴与舰队攻击将在追逐中构成泛星系能量风暴，距离一光年，时间十万年！”
第三十章 幕后黑手（上）
这是第一次，君临以完全不合理的形式使用了绝对真理。
真理强制影响舰队能量攻击弹道，而能量攻击本身是无法绕飞的，它是绝对直线，君临却硬生生为它创造了弹道。
嫁祸让伽玛射线暴的冲击目标成了舰队能量攻击，而这也是违背嫁祸的原则的，因为能量不是生命，不属于可嫁祸目标。
程序正义更是自相矛盾了。
程序正义的时间是有限的，而程序要求的内容却是十万年！
可以说君临连续三条真理指令，每一条都是错误的，都是正常情况下他做不到的。
但现在，他就这么说了！
随着君临的说话，人们看到，空中远去的集群能量光束渐渐汇笼于一体，竟然真的开始转向，以星火位面为中心开始绕飞。
而那恐怖的伽马射线暴也随之改变方向，竟然追着那些能量光束而去。
它们在星空中绕行，不断的向外飞行，最终形成一片巨大而恐怖的空间风暴。
无尽空间风暴，就这样渐渐生成了。
所有的战斗都在这刻停下，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傻傻看着这一幕。
那瞬间，大家都明白了。
这是君临做的！
原来他已经可以做到这种地步了吗？
原来这才是星火位面十万年不灭的原因？
在君临的指令下，两股巨大的能量风暴将围绕星火位面旋转肆虐十万年之久，没有任何星舰可以穿过这样的区域，任何攻击在通过这片区域时都会被自动消亡。
它就像一个黑洞，吞噬所有的一切，不会让外面的人进来，也不会让里面的人出去！
一如三体中的故事：要想不被二向箔打击，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所在的星系化成信息黑洞！
自封于众！
无限怔怔的看着这一幕，道：“你的绝对真理，已经可以做到这一步了？”
“之前不行，现在可以了。”君临轻叹口气，脸上却没有多少开心。
他能成功，是因为这本来就是建立在星火位面十万年不灭的基础上的。
相当于在原本的高楼上再搭建了一层。
绝对真理本来就是顺之易，逆之难。
而君临这次的做法，看似逆，实则顺！
所以他轻松成功了。
当他成功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自己绝对真理的巨大提升！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受，但君临已清楚知道绝对真理提升的方向了。
次元级！
绝对真理从位面级晋升到次元级是一个巨大的门槛，当年君临在星轮位面时，借尼古拉的势做到过一次，这一次，他是借自己的势。
两次成功，终于让君临的绝对真理有了飞跃式进展，但是带给他的却是更加沉重的负担。
现在老子一句话，真的可能整个次元都发生变化了。
现在君临要考虑的是每次使用时，尽量别影响到次元……
操蛋。
实力越强，出手的阻碍反而越大了。
君临颇有种我要小心翼翼，别一不当心把次元玩坏了的感觉。
他回头看看无限，道：“结果已经出来了，还要打吗？”
无限没来由的一阵意兴阑珊。
打？
还打个屁！
他看看远方，所有的舰队都悬停于虚空。
伽玛射线暴还在能量引导下向外扩张，将在距离星火位面一光年的位置上停下。然后它会彻底固化，按照君临所说的那样运行，形成这次元间的自然奇观。
而对所有舰队来说，他们最大的问题是——回不去了。
所有的折跃点在空间风暴的影响下都无法使用，强行折跃的结果，基本就是十死无生。
也就是说，所有人都被留在了这里。
但是这对选民无碍。
来自尼古拉的位面之门依然可以自由穿梭。
无限看向君临：“你想杀了我吗？”
君临看看他们，忽而一笑：“我能理解你们的愤怒，回答我几个问题，然后大家可以和平。”
九尾深吸口气：“你真的知道我的事了？”
君临点点头：“其实这没什么的，我的国家也有这样的人。”
九尾点点头：“是的我知道，我看过她的节目，她的舞很棒。我没有她的勇气。”
听到这话，无限和迷迭一起怪异看她。
大家这刻都有些明白了。
迷迭直接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有人告诉我们，你将在这次战斗之后成为终选者！但我们不知道对方是谁。”
君临疑惑：“尼古拉没说过这个，你们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就这么相信了？”
无限叹气：“我也很奇怪，为什么我们会这么相信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说的话，但这就是事实。而且就目前看，对方也没有撒谎……你完成了星火位面十万年不灭真理，你的绝对真理绝对层级提升，广度也提升到次元级了吧？”
狗眼灵光啊，竟然看出来了。
君临点点头。
无限苦笑：“那就是没说错了。只不过我们也没想到，竟然连我们都是帮助你晋升的一环……这是个预言。是尼采？或者说诺莉娅？”
君临想了想，摇头：“我不知道是不是诺莉娅干的，照理说她没这个必要，而且从时间上看也不太对。虽然就目前看来，也只有她有能力做到这点，但我依然不认为是她。”
“为什么？”
“因为就目前看来，那暗中的人好像是在特意成全我。”君临回答。
如果对方做了预言，并通过这预言促成了这件事，那么对方看起来是在害君临，实则是在帮君临。
这更不象诺莉娅的手笔了。
这也让君临疑惑。
难道这次元除了四大天命，还存在其他的特殊人物？
好吧，次元很大，有神奇人物存在不奇怪。
九尾问：“会不会是尼古拉？也只有尼古拉才能一句话就让我们彻底坚信。”
君临耸耸肩：“如果说尼古拉，那这时候他应该跳出来承认了，而且他也不会做多余的事。”
“多余的事？”大家疑惑。
“信息素，还有星光舰队原本试图用帕克希德对星火做什么？”君临问。
这的确看起来有些多余。
之前的信息素攻击非常非常古怪！
无限回答：“对方提出了一个获得星火位面不毁之秘的方案。”
“什么？”
“让位面受孕。”
第三十一章 幕后黑手（中）
让位面受孕！
当无限说出这个答案时，君临一下就想通了之前发生的一切。
信息素，星火位面，帕克希德！
三者结合！
是的，这的确是一个可行的方案！
帕克希德本身就是位面化身的青铜泰坦，还是雄性，如果他被捕捉到星火位面，借助信息素，的确有可能让星火位面孕育出一个新的意识体。
而这个意识体，就有可能承载着星火位面不灭之秘。
只不过谁也没想到，星火位面本身根本不存在不灭之秘，真正的不灭根源直到现在才出现。
错乱的因果！
而这方案可能是对的，可能是错的，不重要了，因为它根本没有被执行。
因为君临给出了另一个结果。
但不知为什么，君临总觉得这个理由还是有些牵强。
或许是因为一开始解决这个方案就有些太过容易了吧？
信息素攻击一出现，就被消弭了。
虽然君临没有使用程序正义，但还是使用绝对真理本身强行消弭了攻击。
这使得这个大计划看起来被破解的如此容易，以致于君临不得不怀疑它只是个幌子。
然而可能太多，谁又能说轻松被解决的阴谋就是一定只是幌子呢？
你还不允许轻松胜利了？
虚虚实实，可能无限！
这让君临也有些头疼。
他一时找不到答案，只好摇头道：“好吧，那我暂时没问题了，事情就到此为止？”
“我有个问题。”迷迭突然道。
“什么？”君临问。
“你打算怎么处理他们？”迷迭一指远处的舰队。
现在战争没在打了，大家都在懵逼中。
君临微微一笑：“这不需要你关心。”
听到这话，迷迭心中一颤。
他知道君临这是在警告：搞清状况，老子要搞死你们分分钟的事。
没再说什么，九尾已施展空间传送，将众人传回基地舰内，自是去处理善后的事了。
君临独自立于虚空，沉思了一会儿，道：“尼古拉，你现在可以和我聊聊了吗？”
尼古拉的声音响起：“不是我做的。”
“所以，还存在某个我不知道的强大存在算计我？”君临问。
“那需要你自己去寻找答案。”
“那好吧，关于这里的人……”
“你做主。”尼古拉道。
君临想说什么，却终究欲言又止。
想了想，他说：“那就还是我来吧。”
说着他一挥手，传送门出现。
本来君临的传送门距离有限，但现在，他的传送距离大幅度提升。
这刻一步踏入，君临已出现在死星内部。
眼前出现一张似颦似笑的玉容，不是阿米达拉又是谁？
她口口声声不会来，实际却还是来了。
看到君临，阿米达拉一下扑过去抱住他：“君临，你要相信我，这真的不是我想做的。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君临搂住她的腰：“我相信你，一直都相信，但是你得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米达拉张大嘴巴。
她想说什么，却终究摇头道：“我没法告诉你。”
君临有些疑惑：“为什么？”
“我不知道！”阿米达拉失控般叫了起来：“我收到了一份消息，消息告诉我们，终选者即将出现，一旦尼古拉完成超脱，整个次元都会毁灭，星火位面是唯一可以让我们存活下去的机会！”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阿米达拉连连摇头：“我不能说。”
“为什么？”
“我不知道！”阿米达拉抱着君临的身体颤抖着：“我脑子里有个意识，就是绝对不能告诉你，如果你知道了，你就不会配合我。你不会让星火位面遭受死星的攻击的，你会阻止我，那就意味着后面的结果无法出现。”
君临诧异：“你是说你早知道会发生这一切？”
阿米达拉连连摇头：“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会发生一件事，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我必须让它发生，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是什么。”
“所以你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向我隐瞒？甚至不惜用星火位面冒险？”
阿米达拉泪如泉涌：“是的，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我想我是背叛了你，但我不愿意……哦天啊！”
“你是被人控制了思想？”君临抬起她的脸，仔细感受着。
但他没有发现任何异状。
阿米达拉摇头道：“我清楚记得我过去做的一切事，我甚至能理解我当时的想法。非常奇妙，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我坚信对你有好处的，我坚信我不能告诉你……我坚信，但是我内心中又犹豫。”
“然后你联系了我？”君临轻声问。
“是的，我当时唯一的想法就是我必须要对你说那段话。”阿米达拉回答。
“也包括最后那句？”
阿米达拉的脸微微一红。
她摇头：“不，那是我现在想说，但当时不想说的，可我还是说出来了。我爱你，君临！”
她痴痴的抱着君临：“我真的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我无法理解，但我知道我爱你。”
说着她给了君临一个真诚而热切的长吻。
这一吻下，连君临都为之陶醉了。
良久，两人分开，看看四周，所有的士兵自动低头不看。
君临笑道：“看来我还要和灭霸阿塔尼斯他们谈谈了。”
十分钟后，灭霸，阿塔尼斯等人都出现在死星会议室。
正如君临知道的那样，所有人都是同时接到了一份关于星火位面的消息。
由于涉及到存亡问题，大家不敢大意。
真正值得奇怪的是，所有人都选择了接受幕后黑手的要求，事先不会通知君临，并不惜用星火位面做诱饵冒险。
直到君临完成了环星火位面空间风暴，他们才终于清醒过来。
在这过程里，他们感觉不到任何被人控制的迹象，只是意识到自己之前做的决定不正常——就好像突然上脑了，然后又恢复冷静了。
开始反思了。
当然，所有大佬都同时上脑，这本身就意味着巨大的不正常。
坐在圆桌前，灭霸摸着下巴道：“无法想象，这个次元竟然还有能控制我思维意识的存在。”
旁边阿塔尼斯冷笑：“你太看得起自己了，能够影响你意识的还有很多。尼古拉，第一天命，君临，甚至诸神文明中四大主神中的命运女神和真理之神都可以做到。”
听到这话，君临一怔：“等等，你刚才说什么？真理之神？”
第三十二章 幕后黑手（下）
诸神文明有四大主神。
分别是命运女神，真理之神，时光之神与元素之神。
这四位主神可以说是诸神文明的擎天之柱。
这其中命运女神的命运拨弄主要是在生命层面，所以同时也是生命女神。
真理之神和君临比较相近，也是言出法随类型，但现在君临看透本质，知道所谓的言出法随，本质都是法则层面的影响，所以真理之神应当也是深度法则理解者。
时光的本质是物质操控，元素的本质是能量操控。
所以四位主神代表的分别就是生命，法则，物质与能量的深度掌控。
在这一点上，他们和尼古拉其实相差不大，只不过除了深度不足外，还有就是尼古拉是泛次元级，而他们是泛魔能位面级。
君临之前没和其他三位主神接触过，以致于他一度都忽略了诸神文明除了命运女神外，还有其他三位隐藏的诸神同样强大而神秘。
真理之神！
是的，如果是真理之神出手，他的确有可能做到不动声息的影响大家的意识！
能够做到这事的人不少，唯一的疑惑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才是谜团的关键。
一切行为都当有意义。
这刻想了想，君临道：“好吧，看起来可以怀疑的目标不少，但我相信总有线索，信息素是从哪儿来的？”
阿塔尼斯回答：“对方给了我们制造的方法。”
“给我看看。”君临伸手。
阿塔尼斯将一份资料递给他。
君临快速看了一下，疑惑道：“这好像是某种炼金技术？”
灭霸点头：“是的，魔能位面的炼金术，但是结合了一些现代科技的运用。很轻松就可以搞定！”
“不对。”君临摇头：“这种技术以前从未听说过。”
“也许我们该问问星光文明。”阿米达拉道。
星光文明？
哦，是了，他们还在星海中懵逼着呢。
战争结束了，现在所有人都被困在了这个巨大的星空监狱中。
何去何从？
君临嗯道：“联系一下星光文明，让他们派个人过来谈谈。”
没过多久，一艘小型穿梭舰飞至死星降落。
一名金发碧眼的军装男子在士兵的引领下进入会议室。
来到君临面前，对方微笑：“你好，君临阁下。我叫克劳德，曙光军团的总指挥官。”
“总指挥官阁下亲自到来？”君临招呼他坐下。
克劳德站在那里没动：“我不是来受降的。任务失败了，而我们也注定战死沙场。”
“那你们就应该直接自爆，而不是在这里跟我废话。行了坐吧，我没把你们当俘虏。”君临招呼克劳德坐下。
克劳德深吸一口气，笔直的坐在君临指定的位置上，看看灭霸，阿米达拉等人，微微点了下头，这才道：“我知道您想了解什么，但抱歉我也只是奉命行事的人。”
“先说说你们最初的目的。”君临道。
“如您所知，星光文明试图通过控制星火位面来增强对选民的影响力。”克劳德回答。
“唔，这听起来比单纯的报复要有战略意义得多。是什么时候改变了计划？”君临问。
“在你篡改了我们的历史后。”
“自己发现的？”
克劳德摇头：“你修改的是历史，历史不仅仅是记录，也包括记忆。没有人察觉问题，直到不久前我们收到帝国总部的消息，才知道有人修改了我们的历史，导致我们距离预定的出发时间晚了。我们已经不可能在你回归之前进攻星火位面。”
“但你们还是出发了。”
“是的，我们得到了新的指令，指令告诉我们终选者即将出现，超脱或许将在不远的将来发生。次元面临崩溃风险，唯一能够保全我们的文明的希望，就是星火位面。为了这个大目标，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按既定方案找出星火位面的秘密……但直到最后我们才知道，那根本不可实现。”
克劳德的脸上现出绝望。
不是为他们自己的命运，而是为星火位面无法成为次元最后的安居点。
被空间风暴封锁的星火位面，可以存在十万年，但不可能抵抗次元崩溃，他们的希望破碎了。
“信息素的技术是你们原本就有的，还是最高议会给你的？”君临问。
“是最高议会给我们的，以前没有这种技术。”
“然后你也就直接相信了？”
克劳德古怪的看了君临一眼：“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是得到了星光文明最高议会的授意，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指令。”
君临明白了：“也就是说，你并没有产生所谓的无原则信任？”
“无原则信任？那是什么？”克劳德不解。
君临看向阿米达拉：“银河帝国这边，除了你，其他人也是无原则信任幕后黑手吗？”
阿米达拉摇头：“只有我，我是女王，他们尊奉我的命令。”
君临再看灭霸和阿塔尼斯。
灭霸点头：“只有我。”
阿塔尼斯回答：“我这边不一样，除了我之外还有雷诺。”
这次过来的无生者势力，虽然星际方面以星灵为主，但实际也包括部分人族势力。所以要想指挥人族兵力，同样需要雷诺的点头。
君临明白了：“所以那家伙只是影响了首脑，他并不是可以一下洗脑所有人。”
“问题是他怎么做到的。这么多人，都不在一个地方，他连人都没见到，就可以操控我们的行动。这太可怕了！”阿米达拉道。
“次元级。”君临回答。
这个回答让所有人心中一寒。
次元级？
除了尼古拉外，存在某个次元级的“施法者”？
突然间人们发现，尼古拉似乎也并不可信。
他并没有告诉他们所以的真相。
该死的尼古拉，他到底还隐瞒了什么？
君临缓缓道：“应该也是某种真理能力，类似我的植入，通过这种方式强制洗脑，泛次元有效，但和我不同，不是全面生效，而是点对点……这个人可能一次只能影响一个人。所以他只能选择最重要的目标。”
“这已经很可怕了。”灭霸自语。
“但终究不是无敌的。”君临却微微一笑：“知道阴谋诡计的背后通常代表什么吗？”
灭霸笑了：“代表对方没有直接解决问题的能力。”
“没错！”君临认真点头：“这个人确实不是尼古拉，他或许很强，但还没强到可以操控一切的地步。”
“那我猜他一定在努力做到这一步。”阿米达拉回答。
努力做到这一步？
是啊，如果一切阴谋都有目的，那么最终的目的通常都只有一个，就是让自己成为受益方。
体现在战境次元，那就是个人实力的增长。
君临不由想起了诺莉娅。
君临喃喃自语：“这个人也在借助我的做法成全他的真理能力……哦，见鬼！”
第三十三章 次元意志（上）
会议桌上，君临低头沉思着。
大家都看着他。
但最终君临什么也没有说。
好一会儿，他转头对阿米达拉道：“让你的人立刻制造一份信息素，然后交给我。”
阿米达拉起身去下令。
君临转对克劳德道：“克劳德将军，现在我们已经了解了情况，考虑到目前的情况下，已经无法折跃，曙光军团有什么计划吗？”
克劳德深吸一口气：“如果你想让我们投降，那绝无可能。”
“但你也别指望我会放你们回去。”君临微笑。
他将手臂放在台子上，靠近克劳德道：“不如我给你个建议，干脆生活在星火位面，怎么样？”
什么？
大家愕然看君临。
君临很认真：“你们是军人！战场上相互厮杀，都是奉命行事，可以理解。现在不打仗了，就要面对现实。留下来，和新地球人一起生活，从此以后成为一家人，这就是最好的选择。”
“你在开玩笑？”
“哦，我可是很认真。”
克劳德坚定的摇头：“星光族至死不降！”
“你要真那么坚决你就不会出现在谈判桌上。”君临冷笑：“行了，让我们开门见山，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投降的理由。”
投降的理由？
克劳德古怪的看君临。
君临很认真：“如你所说，如果有一天超脱真的发生了，尼古拉不会在乎这个次元如何，但是你们要在乎。我不知道那会是什么结果，但毫无疑问那会是波及整个次元的剧变。留下来的人，要想办法活下去，文明需要火种。而星火位面，很可能就是火种的起源。”
听到这话，克劳德身体微微一颤。
但他还是道：“空间风暴无法对抗次元湮灭！”
“但是十万年不灭真理可以！”君临很肯定的回答：“既然真理效果可以加强，那就意味着它可以继续存在。只要超脱是在十万年内发生的，那么次元湮灭和星火永存两件事就会形成矛盾！而我有能力让星火位面成为获胜的一方！而你们，留下来的你们，将来会成为星光文明的种子。”
克劳德沉默着，良久，他说：“你依然需要一个计划。”
“是的。”君临点头：“我有了些小小的想法，虽然还不太成熟……你们不是在研究成仙法则吗？”
克劳德点头：“是的。”
当初在星轮位面，君临就知道星光文明庞大的研究谱系中对于成仙法则的研究，星光文明甚至想借助白浅和君临来达成，可惜他们最终失败了。
至于现在……
君临笑笑：“我可以帮助你们做这事。”
“为什么？”克劳德疑惑。
“留下来，就是自己人。空间风暴阻止了地球人在这个次元的发展，这里是起点，也是终点。但十万年后，没人知道会如何……”君临唏嘘道：“超脱发生后，战境次元的一切都会变化，我必须留下任何可能。也许那个时候，这个次元会变成一个修仙次元也说不定。”
说着他对克劳德一笑：“科技修仙。哦，可能还得加上幻想体系。”
克劳德，灭霸，阿塔尼斯，阿米尔达等人都吃惊的张大嘴巴。
还有这种操作？
“当然，只是一个设想而已。总之，我不会放你们回去。星火位面需要新的力量，而你们就是。你们留在这里，和新地球人一起共同发展，走出自己的路。那样，将来我也好放手。”
克劳德深吸一口气，问：“我们还能和星光文明联系吗？”
“可以，由选民代劳。”
“我会把您的提议书信过去，我需要最高议会的同意，无论如何，我们不希望成为叛徒。”
君临点点头：“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放心吧，他们会同意的。”
克劳德没有问君临怎么让星光文明同意，他不想知道那答案。他只知道从此以后，曙光军团就成为星火位面的一部分了。
灭霸悠悠看君临：“那我们呢？”
君临回答：“你们和他们不一样，所以你们是自由的。你们可以选择留下，也可以选择离开。我可以请求尼古拉放你们回去！但我要提醒你们，如果幕后黑手的说法没有错，超脱一旦发生，这里或许就是最后的避风港，留在外面的风险很大。”
灭霸微微一笑：“但我不认为就一定会是灭亡的结局。你知道吗？对我来说，死亡从来都不是可怕的事。”
哦，这到是。
你可是亲手毁掉六块宝石，亲眼看着雷神砍掉自己的脑袋，在这个位面更是选择和尼古拉一样自我融合的存在。
象灭霸这样的人，是情愿死，都不会选择留在这里的。
君临嗯了一声，看向阿塔尼斯和阿米达拉。
阿塔尼斯言简意赅：“我要走。”
阿米达拉则抓住君临的手，温柔道：“我想留下来陪你，但你知道我不仅仅是你的女人。”
“是的，你还有你的子民，你是他们的女王。”君临轻抚阿米达拉的娇嫩脸蛋：“我能理解。”
无生者三大巨头，全部选择了离开。
他们要回到自己的世界，继续自己的征程。
君临有些遗憾而不意外。
正好这时一名士兵将君临要的信息素送了过来。
它被放在一个罐子里，闪耀着红光，看起来有点想现实宝石，没有固定的形体。
君临随手打开，用手一抓，那红光在他手中跳跃着，渐渐消逝。
感受过后，君临长叹口气：“明白了。那就这样吧。你们准备一下，回头我和你尼古拉谈过后，送你们回去。我先离开一下。”
说着君临开启传送门，下一刻已回到星火位面指挥所。
指挥所此刻依然是寂静的。
自从伽玛射线暴发生后，大家就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看着那远去的光辉，众人都有些无语。
星火位面十万年永固算是保住了，但也从此让这里的地球人再无法踏出这片星域，进行对外探索。
某种意义上，星火位面成为了地球的海外飞地，却也仅此而已。
当君临出现时，郑国均忍不住问：“你是怎么做到的？你的绝对真理已经可以达到这种地步了？”
君临摇头：“不，不是我做到的，是次元做到的……”
第三十四章 次元意志（下）
君临终于明白了。
他明白了自己的真理是怎么晋升到次元级数的。
说白了还是那话。
顺昌逆亡。
地球人作为另一个次元的生命，对于战境次元而言就是入侵者，是病毒，是有害的。
可惜的是，主掌次元身体的意志是尼古拉，好比主人明知抽烟喝酒吸毒是对身体有害的，但压根不约束自己。
但生命依然会本能的反抗，会分泌各种细胞去杀死外来的病毒。
星光文明的入侵，在某种意义上就是如此——他们就好比是白细胞，是来干清缴的活儿的。
真理顺应天意，则无往不利。幕后黑手因此可以轻松突破，达到次元级，因为消灭地球人正符合次元意志！
如果次元有意志的话。
而君临的做法，一直以来都是违背次元意志的，要不是有尼古拉支持，他估计早被碾压了。
所以说真理也需要扶持，需要传播，才能定型！
而君临之所以能如此轻松的完成三大真理突破，达到前所未有的层级，也恰恰是因为他符合了次元需求——他把星火位面困在了这片星域，让新地球人从此以后无法走出这里。
这就好比人体中的病毒被限制住了，虽然在人体中形成了一个肿瘤，但好在是良性的，不会扩散，所以可以接受。
君临因此而真理晋升。
君临没有隐瞒这点，直接将自己的领悟说出，听得大家也无言。
“你能打破吗？”老爷子周世中问。
“可以，但没有必要。”君临回答：“如果无限没有撒谎，次元超脱可能会比我们想象的来的更快，到时候整个次元都会面临大劫。呵呵，就象病毒摧毁了人体，换来的其实也是自我的毁灭。目前这种情况，其实是双向的妥协，是最好的结果。”
这话听得大家面面相觑。
变化比计划来的更快，大家都有些措手不及。
还想问什么，君临忽然看看左右，道：“哈金特呢？”
“他说他有事先离开了。”郑国均回答。
君临一愕：“我怎么不知道？”
咦？你该知道吗？
大家不解。
君临已问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江破晓问：“就在伽马射线暴逆转的时候。”
君临面色一沉，眉头紧锁。
郑国均看出他面色不对，奇怪：“怎么了？”
君临沉声道：“下令所有人，立刻查找指挥所。”
“找哈金特？”
“不，找我！”君临回答。
十分钟后，士兵终于有了发现。
有人从一个柜子里找到了一具尸体。
君临的尸体。
大家看着眼前活生生站着的君临，再看看那个死去的君临，一时懵逼无言。
还是江破晓明白了什么：“你留了分身在这里？”
君临点点头：“我不放心这里，所以留了一个分身在这儿。”
竟然有人能杀死君临的分身？尽管只是一个分身，那也是君临啊！
大家都有些懵逼。
君临已蹲下身子看自己分身的尸体。
分身的额头上，一个显眼的血洞。
君临探手进入血洞中，扣了半天，抠出一枚子弹。
当子弹出现落于手心的一刻，君临的分身缓缓消散，消失不见，仿佛刚才大家所见的一切都是幻梦。
君临看着手里的子弹道：“正常情况下，我的分身死亡会直接消散，相关意识会回到本体身体中，而我也会第一时间发现。但这次情况不一样！”
他举起子弹：“我没有察觉到我的分身死亡，因为他被锁定了，意识无法逃逸。或者说，直到我取出子弹的这一刻，它才算真正死亡。”
说着君临竟然低低笑了起来：“这是专门针对分身的武器，可以确保击杀分身而不会被本体察觉。”
“哈金特！”郑国均倒吸一口凉气。
枪王哈金特手段众多，而其中一种就是专克分身类的，这也是他克制九尾的原因。
巴德维尔也怒了：“我这就下令，通缉哈金特。”
“没那个必要，哈金特没有出卖我们。”君临却道。
嗯？
大家一起奇怪看君临。
郑国均有些激动：“你是说，你的分身不是哈金特杀的？”
“不，是他杀的。”
呃……
这次大家彻底不理解了。
君临缓缓道：“我留下分身，的确是用来防止有人突入伤害你们的。但哈金特没有这么做……他没有出卖你们，他只是出卖我。我想……是因为我没有按照他的计划行动吧。毕竟我还保留了一个程序正义……这导致某人计划的有些事无法实现。”
总有一些计划，没来得及行动就胎死腹中。
说着君临起身：“这是我和一个未见过面的老朋友之间的争斗，和你们无关。哈金特也不是叛徒，由他去吧。”
“未蒙面的老朋友？”江破晓疑惑的看君临。
君临笑笑：“就算是我的分身，也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杀死的。你们没有注意到，自始至终我的分身都没有出过手吗？他就好像是心甘情愿的被杀。”
众人愕然，想再看尸体，但尸体已经消失，想验证都没法验证了。
君临却不再多话，只是道：“行了，事情就到此为止吧。准备接收难民……”
战争在莫名其妙中展开，又在莫名其妙中终结。
天空中，星光文明的舰队向着这边进发。而无生者这边也在尼古拉的出手下，得以离开。
走的时候，阿米达拉对君临分外不舍。
她搂着君临的脖子：“我不知道未来会不会再一次出现这样的事，但是相信我，我永远都是爱你的！”
“当然，我从未怀疑过。”君临回答她。
无生者走了，星光舰队来了。
人们开始收到消息，知道战争结束，而星光文明也不再成为入侵者，而是星火位面张开怀抱欢迎他们加入这个“大家庭”。
这毫无疑问引发了许多当地民众的愤怒：怎么着，人家没打下来，咱们就要自己把土地送上吗？
然而高层的思维是基层无法理解的，更是无法决定的。
星火位面也因此注定将成为地球人，月灵人，幻想生物和星光人的混合族群生活位面。
从实力上说，地球人大概是最弱的，但是拥有选民的力量，他们又是最强的。
至于将来……
君临并不担心这个问题。
所有的一切都在打碎，所有的一切都在重来。
新地球人自己会走自己的路，已经不需要他太操心了。
他现在需要考虑的，是那个所谓的“终选者即将出现的问题”。
第三十五章 矛盾（上）
启明位面。
总督府。
君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眼前是一个三维影像仪，画面飞快闪过，快到令人目不暇接，甚至看不清上面在播放什么，而君临却津津有味好整以暇的看着。
外面响起敲门声，不等君临喊进来，麦子和罗伯特已直接推门进入。
君临不的不暂停播放。
麦子往君临的办公桌上一坐，看了看君临正在播放的画面，有些奇怪：“这是什么？”
“众神之神，一部印度出的电视剧。给我一分钟，就快看完了。”说着君临手一挥，画面再度快速闪过。
一分钟后，画面停止。
君临唏嘘了一声：“看完了，820集，真特娘的够长，花费了我整整十分钟的时间。果然我和尼古拉的差距还是太大了。”
尼古拉可是一秒钟扫描过地球所有的信息。
不过这不能说是君临阅读的能力差，主要是播放速度的问题。所以君临的核心问题还是他无法从本源上
“呃，所以过去这段时间，你就一直在看电视？”麦子奇怪：“我说，这都三个月了，这三个月里，你就一直干这个？”
“也不是。偶尔也会解析一下这里的法则混乱。”君临笑眯眯回答。
进入自由之旅后，大家都没了强制执行任务的必要，只要愿意，十年不出任务也没问题。
说白了，尼古拉需要的是有高度自觉性的人。
只是谁也没想到，君临竟然这么“不自觉”，在来到自己的根据地位面后，一不管位面的事，二不去自由殿堂接任务，天天不是在办公室里看电视，就是回家和自己的媳妇们大被同眠，快活逍遥。
委实有点不象他的作风。
“有意义吗？”
“那就得看你从什么角度理解了。”君临笑眯眯回答，一指片子道：“这是一部很有意思的电视剧，我建议你们也可以看看。”
“有意思在哪儿？”罗伯特问。
“荒诞。”君临回答。
众神之神是一个关于印度众神的荒诞故事。
从人类的角度来看，其故事逻辑几乎是不存在的，充满了自我矛盾。
在这部剧中，作为三相神之首的大天湿婆可以赐福给任何虔诚的信徒，而这些所谓的虔诚信徒，几乎无一例外会利用赐福作乱。
比如阿修罗王获得了不死之身的赐福，只有大天湿婆的儿子能够杀死他。于是为了不让能够杀死自己的存在诞生，阿修罗王可以嚣张的去阻止湿婆结婚和诞下子嗣，甚至去追杀湿婆的儿子。而湿婆表示：我也没辙！
反正一句话，信徒的什么要求，湿婆都会答应，而这赐福甚至对他自己都有效。
比如阿修罗王的儿子银环可以要求大天湿婆的赐福是湿婆本人给自己当保镖。
比如某个信徒可以要求自己的手所触碰之物都化成灰烬，连湿婆都不能例外。
不仅如此，就连其价值观都是错乱的。
比如天神们为了保护湿婆的儿子不被阿修罗王杀死，偷走了湿婆和萨克蒂女神的儿子，结果被愤怒的萨克蒂女神诅咒，一路所有帮助她儿子的，都被这女神诅咒。
而他们的小儿子小象神为了守护正在洗澡的母亲，被一群天神杀死，大家还一致认为小象神是熊孩子。
各种下克上，各种是非不分，各种逻辑混乱。
无所不能的大天湿婆在这部剧里也因此更是各种不能。
这片子的价值观与是非观完全是非人类的。
从人的逻辑来看，基本就是无法理解，无法接受。
听过君临的介绍，麦子和罗伯特也无语了。
“我去，这么错乱的吗？我说你看这个干什么？”罗伯特不解。
君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仰天唏嘘：“曾经我认为，这种荒诞是因为神的故事都是人编的，所以充满荒诞离奇，同样荒诞离奇的还有希腊神话，那简直就是一部大型淫乱史。哦，北欧神话也好不到哪儿去。但现在我突然觉得，这种荒诞未必就没有道理。”
“为什么？”麦子问。
“因为荒诞与矛盾才是本质。”君临回答：“同样的角度看尼古拉，不也是如此？努力搞事，就是为了创造一个能搞死自己的存在，这同意很离谱。甚至整个次元都存在着矛盾。时间法则的BUG，不就是矛盾？然而没有BUG，就没有时光倒流。选民也是矛盾，我们本是就是外次元生物，我们的存在就是对次元法则的破坏，我们的职责却是重新平衡法则。绝对真理更是矛盾的不要不要的，到处都充满了矛盾。”
君临继续道：“人性是矛盾的，一个人可以同时正义而邪恶着，社会是矛盾的，甚至次元都是矛盾的。或许只有真正理解这种矛盾，才能找到那正确的路。”
“哇哦，你这是考虑神性的问题？”麦子终于有些明白了。
君临点头：“对，人有人性，神有神性。问题是神性是什么？”
说着君临问他们两个：“这三个月时间静心思考，让我颇有了一些领悟。麦子，萝卜，你说，我们所认为的那些成功者的品质，真的就是成为一个终选者应有的品质吗？”
罗伯特愕然不解：“你指什么？”
“永不言弃，自信，强大，所有那些美好的词汇，如果……我是说如果一个人拥有所有这些我们心目中最美好的品质的人，并在拥有足够的力量后，他能成为终选者吗？”君临问。
罗伯特想了想回答：“我觉得可以。”
听到这话，君临笑了：“不，不可能！那样的人，叫完人，或许也可以叫圣人，但不叫神人，更不是超脱者。”
“那什么样的人才能成为超脱者？”罗伯特问。
“不是人！”君临回答。
对这个回答，罗伯特和麦子都吃惊的张大嘴巴。
君临微笑道：“人类所以为的那些美好品质，真的就是成就至高的台阶吗？也许恰恰相反。也许努力从来都不是上升的最佳通道，比如有个好出身更重要……”
麦子乐了：“这就是你这段时间狂看电视的结果？搞半天，努力没有意义，出身才更重要？人性也没有意义，神性的特性就是抛弃人性的美德？”
“是的。”君临点头：“这的确是我得到的其中一个答案。如果真正要实现超脱，或许我们就要从中去找到那个方法。”
罗伯特忍不住道：“方法尼古拉早已给出。”
君临摇头：“尼古拉自己都说过，融合超脱只是他的一个设想。他从来没有说过那是唯一的道路！自由之民，自由的不仅仅是任务，还有思想和思路。我们得学会走自己的路！”
“但是那违背了尼古拉的追求。”麦子道。
“但尼古拉会同意。”
“为什么？”
“正如刚才所说，矛盾无处不在。”
第三十六章 矛盾（下）
总督府里，麦子和叶清弦呆呆的看着君临。
他们开始理解了君临的思路，但还无法理解君临这番话背后的意味。
但是很快，他们就明白了。
在说过这话后，君临缓缓起身：“尼古拉曾经说过，他对我最大的不满，就是我身上还有太多的人性。只要我还秉持着人性，我就无法做到超脱。”
罗伯特脱口而出：“你不会是要放弃人性吗？放弃你的价值观，如果是那样，你那要做的第一件事就应该是把我们杀掉。”
他这话刚出口，麦子已吓得大喊：“闭嘴。”
罗伯特一怔，愕然看君临：“你不会真这么干吧？喂，喂，我说说的啊。从来没有说法放弃人性就能成就超脱的。”
君临低低笑了起来：“别担心，我在尝试的是放弃人性的思考……所谓的放弃人性成就超脱，其实本来就是个谬误……因为超脱本身，也是人性的追求啊。所以道理上讲，真正的舍弃，不是舍弃朋友，而是舍弃心中的野望，才能成就真正的神性。”
麦子和罗伯特吃惊的瞪眼看他。
君临已来到窗口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下方：“真正的放弃，那就应该包括人性的欲望。你们瞧，这就是矛盾的点。你为了达到某个追求，而要放弃这个追求。哦，这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事……有部电视剧里，有两口子吸毒，他们为了以贩养戏，于是决定去贩毒。结果你们知道贩毒的老大是怎么做的？那个老大把这两口子关了起来，告诉他们，一个优秀的贩毒者必须自己不吸毒。就这么着，强行帮他们把毒给戒了。而他们，也还是走上了贩毒的路。”
说着君临低低笑了起来：“目标总会变的，在这变化的过程里，手段往往就成了目标。获取金钱是为了更好的生活，而为了金钱，人们却往往牺牲生活；强大是为了超脱，而为了强大，却可能要放弃超脱的追求。这是不是很有意思？”
麦子和罗伯特同时无语。
听起来好像是这么个理。
罗伯特道：“但是尼古拉没有放弃。”
“没错。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追求，这也使他矛盾着……”君临说着转身看看他们：“我接下来会去做一些事，我自己去做，而你们，以后你们不用跟着我。你们有自己的路要走。”
罗伯特傻傻看着君临：“老大你是要和我们分开？”
“只是暂时的。”君临拍拍罗伯特的黑脸：“和麦子一起，把这个位面经营好，没事也别懈怠，去执行点什么任务，没准我们也会在某个地方再相见。”
说着君临推开窗子跳了出去。
身后传来罗伯特的喊声：“老大你去哪儿？”
远远传来君临的声音：“跟着直觉走，哪里都一样。”
离开总督府，君临就这么随意选了个方向前行。
他飞了很久，在天空中俯瞰着这个被失衡的法则影响导致的混乱世界。
过去这三个月，君临除了看电视，就是感受那些法则。
看电视，是为了领悟不同的思想，感受法则则是修行。
而现在他要去行动了。
跟着心中的直觉一路飞行，在飞到一片天空时，忽然心中一动，君临眺望下方。
一处空间裂隙正在生成。
就在裂隙生成的同时，下方也已是警报大作。
GANTZ与系统的结合，已经在这个位面形成了紧密的监视网，任何裂隙的打开，都会触动警戒网，随后就是当地反应部队的快速迎战。
而象这样的事，启明位面可以说时有发生，已是极为频繁。
这刻位面裂隙缓缓出现，从位面裂隙后透出的气息让君临微微一怔。
完全陌生的气息！
这是个新位面！
启明位面目前的直通位面有二十个，但由于位面壁垒松懈如渔网，所以经常还是会有一些其他位面穿过来，不过没有那二十个位面那么便捷，所以限制也比较大，来的也没那么频繁。
但也正因此，敢来的多半是一些强大的位面。
这刻看到新的位面裂隙，君临知道，这就是直觉指引的目标了。
“有趣，会是哪个位面？”他定睛看去。
眼前的位面裂隙还在扩张着，已经膨胀到三米左右。
这意味着即将出现的位面生物应当是体型巨大的——绝大多数情况下，位面裂隙正好够过就行，过度的扩张意味着更多的消耗。
随着位面裂隙的打开，一个巨大的头颅出现在裂隙后。
只是一个头颅，就由三米高大。
那是一张满脸络腮胡的面容，他看起来和人没有多少区别，只是脸上的肌肉横亘，充满力量感，脸上还画满了古怪图纹。
在这脑袋穿过裂隙后，裂隙还在进一步扩张，接着是两只手臂缓缓伸了过来。
这两只手扒住裂隙边缘，用力的向外推着，看起来竟是用蛮力在拉扯裂隙。
伴随着裂隙的不断扩大，一个巨汉的身体也渐渐显现。
就连君临都不由诧异起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以蛮力强行打开位面裂隙的。
此时下方已有众多士兵冲了过来，看到这一幕，纷纷惊的大呼小叫，显然是被眼前这景象吓坏了。
新生的位面，庞大的体型，暴力撕扯位面裂隙，每一件事都说明来客的强横。
这绝对是高级位面的入侵，而且在高级位面中也是极为强大的。
那强横之姿强闯启明位面裂隙的巨汉看着下方如蝼蚁般的存在，疯狂狞笑道：“可悲的虫子们，你们注定将成为吾之食粮！”
说着他竟然停止了拉扯位面，而是将手臂抓向那些军人。
“开火！！！”在基层指挥士官的吼叫下，弹雨如注浇灌。
那巨汉只是随意的挥起超大的手，挡在脸前，弹雨落在手心，根本无法穿透他的皮肉。
巨汉狂笑：“接受大巫的统治吧！成为巫之奴仆！！！”
巫？
君临微微一怔。
古巫？
原来是古巫。
伴随着那古巫巨人的吼叫，他的半个身体已挤过裂隙，一只大手如山岳般拍落。
第三十七章 以脸对决
大手如山。
可就在拍落的瞬间，却仿佛有什么力量阻止了他。
那古巫微微一怔，愕然向上方眺望。
君临从空中缓缓降落：“你是古巫？你在古巫里是什么身份？”
据君临所知，巫的实力素来和体型有关，真的就是体型越大，实力越强。所以古巫的体型差别也是很大的，最弱小的古巫也就比人高一些。
正因此君临一开始也没意识到眼前这个是古巫。
但在知道对方是古巫后，君临就知道，这货就算在古巫中也绝对不是小角色。
果然那古巫巨汉仰头看看君临，笑道：“吾名帝江，十二祖巫之一！”
帝江？十二祖巫？
君临皱起眉头。
十二祖巫是地球神话体系里的，他们也确实被尼古拉具现了，但他们是幻想生物。
古巫位面虽然也是巫，但此巫非彼巫，两者并不相通。或者说唯一相同的，大概就是他们和神话里的巫一样，都是拥有强悍肉身和超异能力的存在。
而现在，眼前这个存在明明不是幻想生物，竟然拥有一个幻想生物的名字……
君临突然想起了墨菲斯托。
他点点头：“我猜你杀死了祖巫帝江，吸收了他的能力，继承了他的名号。”
帝江微微一怔，仰望君临嘿然：“你很聪明，但事实并不都是你以为的那样。小子，能够阻止我的出手，看来你很厉害啊。你的肉……一定很好吃！”
说着他向君临再次拍去。
当他击出这一掌时，整个位面都仿佛为之颤动了一下，庞大的力量震荡的位面裂隙都再次扩大。
君临也回以一拳，当拳掌激撞的那一刻，君临的一只手臂竟然瞬间灰飞烟灭。
下一刻君临身形闪烁，于原地消失不见，再出现时已在另一侧。
湮灭的手臂重新生长，君临看看自己新生的手臂，喃喃道：“真神级，而且还是个中位神级别。难以想象，我甚至没能提前感受到这力量的恐怖……”
说着君临竟然笑了，他看着祖巫帝江：“果然爬的越高，就越发现天地广阔啊。我在幼儿园的时候，都很少碰到随意就能拍灭我半个身体的，现在都快成就真神了，结果随意冒个古巫出来，都能把我拍成这样。”
“狂妄！”祖巫帝江愤怒嘶吼着，他努力向前挣脱，大半个胸口已挣出位面裂隙。因为裂隙后方就是天空的缘故，这让他看起来就好像半截巨人，仰面长空，后面的身体还在从虚空中缓缓挣扎，巨大的威严却已随着笼罩四方。
这一幕让所有士兵都吓得瑟瑟发抖，君临对下方士兵道：“你们走吧，这次入侵不是你们能解决的，我来处理。”
所有士兵如蒙大赦，掉转离开。
“食物！！！”祖巫帝江咆哮着再挥巨手，竟是想将所有人都留下。
君临眉头微皱，轻轻挥了下手，法则束缚下，祖巫帝江的手臂再次被封住。
君临道：“不太对。据我所知，古巫虽然蛮横，但至少不蠢。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蠢呢？我说你不会真以为，你能赢我吧？”
“该死的法师！”那祖巫帝江咆哮着对着君临瞪了一眼，一道空间涡流已自君临身边产生。
君临身形闪动，轻松避过。
“法师？”他微笑：“唔，说起来，我现在也的确有点法师倾向了。”
虽然君临的圣职是暴虐者，但他在暴虐者这条路上的行进速度，远远落后于他对法则的理解。
而法则运用在某种意义上，却是也和魔法差不多——魔法依赖于魔能，法则运用则根基于法则，某种意义上，都是意念操纵物质，只不过借助的力量本源不同罢了。
所以帝江一拳就可以废掉君临的手臂，君临也可以轻松阻止帝江的出手，因为他现在真的已经不再是那个事事依赖力量来解决问题的人了。
然而对帝江来说，他最痛恨的似乎就是法师。
他完全不在意所谓力量的问题，怒视君临：“所有魔能操纵者都该死！”
随着他的说话，口中已现出一股巨大的空间湍流直扑君临。
这是纯粹的空间力量，可以湮灭一切的存在。
君临却只是抬手一按，将那空间湍流阻止：“魔能操纵者？你竟然蠢到认为我是一个魔能操纵者？如果所有的非力量战斗都属于魔能，那么你现在的手段又算什么？”
“那是巫的力量！”帝江咆哮着再吐一口气。
他的嘴简直就是一个白洞，不停的喷吐，瞬间将整片区域都化成一片空间风暴。
不过这种做法也让他撕扯位面裂隙的力量衰减，裂隙开始回缩，夹的帝江一时间竟无法动弹，后半截身体再无法出现。
“好吧，你双标你牛逼。”君临轻笑：“作为一个拥有中位神实力的你，要是自由状态下和我战斗，我还真没把握能够赢你。但你蠢到把自己处在这种境地，简直就是送菜上门啊。”
说着他手一挥，空中已幻化出无数神兵利器。
刃化术！
法则成刃！
君临手一挥：“去！”
天空中已爆闪出漫天光雨。
帝江却大笑道：“不错的感觉，你有两下子，但想凭这个杀死祖巫？你还差了太远！”
说着他两臂一撑，位面裂隙再次扩大，同时他的眼睛，眉毛，鼻孔，每一处地方都在飚射出犀利劲气，俨然也是万剑齐发的姿态，竟然与君临的刃化法则来了一场史无前例的万刃对撞。
天空中便激荡出万兵对斩的华丽璀璨场景，好像有无数仙人在使用法宝对决。
而这一刻的帝江，双臂还在撑开位面裂隙，纯粹的用脸在和君临战斗。
哪怕只是用脸和君临打，帝江依然保持着强势。
令君临惊讶的是，他的法则成刃，竟然在帝江的攻击下渐渐崩灭消弭。
自己竟然打不过帝江的一张脸？
他的兴致越发浓厚起来：“你的强大超出我的预料，而你的愚蠢也同样超出我的预料。不错，不错，我的直觉果然没让我失望……你是一个极好的研究目标。”
第三十八章 无限剑制
君临也没想到，天降厚礼，竟然送给自己这么一份宝贝。
一个中位神。
一个被卡在位面裂隙里的中位神！
最关键的是，还是个力量型。
这意味着帝江绝大多数的实力都被局限住了，别看他用脸打人气势嚣张，但本身也说明他手段有限。
这刻身形移动，君临再次轻松避开。
帝江眼眉飞调，又是一连串劲气如刃飞扬。
气刃锋寒，光耀九州。
磅礴气势完全没有受困于裂隙中的姿态。
那一瞬间，君临莫名的有了种熟悉感。
他喃喃出口：“关七！”
关七！
来自温瑞安四大名捕中的一位超强BOSS。
先天破体无形剑气见人杀人，见鬼杀鬼，硬是把武侠推到仙侠级别的存在，在最终一战中，关七便是以脸为刃，肢体的任何部分都能发出先天破体无形剑气。
因为太强悍了，温老大写到最后无法收场，只好找来外星人把他给收了。
君临年轻时看过这书，印象深刻。
而关七除了无敌，还有一大特性，就是疯癫！
这一点恰恰也和帝江有些相似。
同样的以脸化刃，虽然是以空间法则为根基施展的剑气，但确实有先天破体无形剑气的风范，再加上同样的疯癫……
君临心中有些数了。
不过关七同样是不存在于影视里的，四大名捕虽然有电影，但关七不在，所以关七是不可能被帝江吸收的。
除非他已经作为不存者出现了！
不存者！
癫狂的古圣！
还有混乱层级排名第十！
君临心中大约有了数。
这刻心中思考，帝江还在疯狂咆哮攻击。
即便只是一张脸，却化作无尽剑海，感觉仿佛是进了无限剑制的世界，到处都是剑气纵横，每一道空气都如利刃切割着君临的皮肤。
君临身形不断闪耀，脚下金色光环缓缓收缩，渐渐凝聚到只有百丈方圆。
同时帝江咆哮着再撑裂隙，想要将整个身体都送过来，君临摇头：“合！”
刷！
刚被帝江撑开的位面裂隙已被君临一句话迅速合拢，直接卡住帝江，甚至连他的两只手臂都被位面裂隙牢牢束缚住。
君临冷道：“这里是我的地盘，这里的位面意志听命于我。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你个半截过来的以为自己是谁？”
随着君临的说话，位面裂隙不断收紧，帝江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再撑开裂隙。
但他不惊反喜，大笑：“你有两下子！”
下一刻就见他的一只眼珠从眼眶中脱落，化身成一个高壮猛汉，手持弯刀，口中喊着：“大巫无疆！”
对着君临一刀劈落。
就在这一刀劈下的同时，君临甚至感受到一种莫可抵御之感。
这眼珠所化之猛汉，赫然有下位神的阶位，不过真正可怕的不是阶位，而是那恐怖战力。
此刀不可接！
君临第一时间意识到，固有时御制八倍速启动，已瞬间出现在那猛汉身后，对着他后腰一把抓去，碰触的一刻，那猛汉后腰竟然发出一声咆哮，腰部赫然化成巨口对君临咬下。
嘎嘣！
清脆响声中，巨口崩裂，君临的手也被咬掉数根手指。
“有点意思了！”君临收回手，看看自己断裂的手指：“看来我的力量确实还不太够啊。既然这样，那就再升一下吧。”
随着他这说话，就见地底现出一个巨大坑洞，一道乳白色光华冲天而起。
位面本源。
君临的气机已开始快速提升，磅礴浩瀚之力逐渐席卷。
猛汉再度挥刀，同时帝江的无尽剑气也纷袭而来，但是这一次，君临只是一拳，拳风上现出一条五爪金龙的模样，咆哮着咬住那猛汉弯刀，随手一拳轰在帝江鼻子上，帝江鼻血长流。
他吃惊的看君临：“你能随意晋升？”
“厚积方可薄发！”君临随手一抓，法则之辉已将那猛汉牢牢困住。
君临一把抓在那猛汉头顶：“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鬼！”
可就在他要解析的时候，帝江猛然咆哮一声，那猛汉怦然碎裂，化成一片黑色浆水，同时帝江那失去一只眼珠的眼窝也开始流出黑红色的血液。
“咦？”君临解析无功，诧异凝视帝江。
帝江咆哮着再次对君临吐出一口毁天灭敌的湍流。
但是在位面意识坚持下，君临的掌控之源飞速提升，正高速逼近虚神层次。
身形闪动，君临直接出现在帝江头颅的上方：“你能消亡分身，能消亡本体吗？”
说着又一爪落下。
帝江长发如蛇逆卷而出，瞬间扎透了君临身体，将他扎成一个大筛子，但君临的手也落在了帝江头部，五指洞穿，解析发动。
下一刻帝江一滞，静止不动，反倒是君临吐血飞起。
他惊讶的看帝江。
尽管只是瞬间，但他还是感受到了。
那隐藏在帝江身体内剧变的法则。
“混蛋！竟敢探寻祖巫之秘，死！”帝江咆哮着，就见他的整个头颅都在融化，他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每个器官都幻化成人，瞬间脑袋消失无踪，只有数十名猛士挥舞战刃冲击君临。
“血巫之术！”君临冷酷道。
古巫之道有两大主流，巫咒和巫体，其下还有很多分支，血巫就是其中一种，属于巫咒师的分支，可以将自身血肉化作分身，拥有极其强大的战斗力，可一旦死亡，就意味着施术者会永远失去这一块肌体组织。
所以血巫的终极手段就是全身化作血祭，战斗威能直接远超本体，还不受空间裂隙的限制。
这帝江是和自己拼命了，竟然把头都拿出来血祭成身！
“疯子，但是我喜欢！”君临忽然嘿嘿一笑。
单手挥动：“起！”
空气已再度凝结无数利刃。
依然是刃化术，只是和之前不同，这一次幻化的利刃，造型各异，有呆毛女王的胜利与誓约之剑，有轩辕剑，有海王的三叉戟，有犬夜叉的铁碎牙，天空中更是出现大片的锁链落下，那是金闪闪的天之锁！
雷电凝聚的须佐能乎手持两把长刃，十拳剑和妖刀村雨！
而君临手中则多出一个古怪轮盘：众神之神中毗湿奴的妙见**。
所有这些武器同时向着帝江所化的分身斩去，君临手中的妙见**更是对着帝江的无头身体斩下。
那无头之身的脖腔如嘴巴般大喊：“血肉妖离？你怎么会这个？这不可能！”
“跟你学的，但是本质不同。吾之本质，更强！”在君临的冷酷回应中，秒见**已狠狠斩在帝江的无头之身上。这一击落下，帝江的身体瞬间四分无裂，其中大部分退往原来的位面，部分则飞入启明位面，同样化作形象各异的猛汉向着君临杀去。
君临对着空气一抽，一把造型奇特的长剑已然出现。
天地乖离开辟之星！
剑落！
众生亡！
第三十九章 创造
当叶清弦麦子罗伯特他们赶到时，看到眼前的场景都有些无言。
到处都是血肉碎块落于地面，这些血肉落于地面，于是大地都为之侵染，散发着恐惧的气息，所至之处，寸草不生。
不是因为剧毒，而是因为那恐怖的力量萦绕，泯灭一切生机。
君临全身淤血，手握长刃，屹立当空，面做沉思状。
罗伯特等人飞过去：“来的是谁？”
“古巫。”君临大致说了一下。
听到一个中位神实力的祖巫入侵启明位面，叶清弦他们也吓了一跳。
“我去，还好老大你还在这儿，要不然麻烦就大了。”罗伯特擦着额头的汗。
要真让这个祖巫入境，而启明位面君临又不在，那他们也只有跑路的份儿。
“我很快离开，剩下的考验就要靠自己了。”君临道。
“剩下的考验？”罗伯特愕然。
叶清弦则问：“去哪儿？”
君临一指下方的血肉碎块：“它们还会复生。”
复生？
麦子急忙问：“什么级别？”
“那取决于你们。”君临回答。
众人面面相觑，不理解这话的意思。
君临已道：“古巫位面遭遇了严重的法则侵蚀，已经出现了巨大变化。我查过自由殿堂的任务，确认那里很早就发生了位面失衡。但由于这个位面太过强大，一直没有选民过去处理。而就在不久前，那里的法则失衡彻底失控了。”
“失控到什么地步？”
“怎么失控法？”
麦子和叶清弦分别问。
君临没有回答，只是单手抬起，身边已再次出现那先前击杀祖巫分身时的无数神兵利器。
罗伯特看的眼都直了。
他随手一抄，已拿起一把刀：“这是流刃若火？死神里的流刃若火？”
随着他的说话，就见那刀已升腾起巨大的火光。
流刃若火，始解！
众人不敢置信的看君临。
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幻象？”麦子问。
君临摇头。
“临时生成？”叶清弦问。
君临依然摇头。
“史诗品质传说武器？”罗伯特问。
君临依然摇头。
他微笑道：“神器。”
三人同时张大嘴巴。
叶清弦颤颤巍巍道：“你是说……你制造了一把……哦不对，是很多把神器？还是无中生有？就跟金闪闪似的？”
君临点点头：“是的，不过都是些最普通的神器。你们一人一把。”
说着随手将一面镜子递给麦子，麦子拿到手中，瞬间感受到其非凡特性，失声道：“我了个操，昆仑镜？时空穿梭？真的有神性，这是什么情况？”
君临再递出一把刀给叶清弦。
帝具：村雨。
出自斩赤红之瞳。
罗伯特最是贪心，一把向所有的武器抓去：“既然能造，那就全要了啊。”
就见砰砰砰砰，所有的武器都消散如烟，只在罗伯特手中多出了一套锁链。
君临道：“这是天之锁，比较适合你。”
叶清弦疑惑：“你怎么做到的？”
罗伯特则道：“就不能多几件吗？或者让我挑选一件强大的神兵？比如朗基努斯之枪？”
君临笑道：“我解析了祖巫帝江，他身上有大量的幻想法则。我把他的幻想法则剥离，加持到我制造的武器上，就形成了这些幻想武器。”
说着他拍拍罗伯特：“武器有多少威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至于神器也有自己的限制，实际上越是威力大的神器，法则要求就越高。要么有使用限制，要么就会反伤自己。重要的是法则，是绝对性！”
每一件幻想武器，都有自己的特性。
一如永不摧毁的盾和无坚不摧的矛，当两者相撞，便总有一个神话要被破灭。
所以绝对性才是最重要的。
君临现在的确可以根据他所理解的幻想法则和他的刃化术创造任何神兵利器，但他创造的越多，深度就越低，价值就越低。
事实上，这些法则不仅是来自他的领悟，更多是来自祖巫帝江。正因此，它是有存量的。
这刻将三把武器递给他们，君临手一挥，所有的神兵消失，所有的法则深度皆加持在这三把神兵上，尤其是特性加强。
天之锁困缚万物，配合罗伯特的冰封手段，可以加强桎梏效果。
昆仑镜当然不能时空穿梭，但空间穿梭没问题。麦子是强辅助，有这东西在，打不过就跑，打的过就追，很适合他。
至于帝具村雨，其特性就是沾之即死。
这么牛逼的特性，可惜在战境次元没鸟用，但是君临真正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这种特性。
可以说，这三件装备的特性不在于强大，而在于其特性的深邃。
君临随手拿起叶清弦的末日血刃，已将帝具村雨融入其中。
于是叶清弦的末日血刃直接从原本的半神器升格为正式的神器，而且是精品神器。
除了属性提升，技能效果提升外，在其特性下更是多出两条：
血杀：使用此刀攻击目标时，只要对目标造成一定伤害，即可形成必杀效果，限定为传说阶位以下。
血戮：主动能力，发动后只要对目标造成一定伤害，即可形成必须杀效果。限定为真神以下，每日仅可使用一次。使用时刀身会释放死亡警告，技能持续时间1.5秒。
血杀是被动，就是说叶清弦现在不用担心任何群战问题，一个大风车下去，所有传说以下都秒。
血戮则是主动能力，虽然不能秒真神，但是对半神和虚神却是可以秒了。对抗这能力的唯一办法就是闪避，躲开了万事大吉，躲不开就是死。
“哇哦。”三人都发出啧啧赞叹。
就这么莫名多了三把神器，大家也是无语。再想想君临竟然可以凭空创造神器了，大家更是唏嘘。
果然人和人是不能比的。
将三件神器交给他们后，君临手一挥。
位面裂隙悄然打开。
那是通往古巫位面的裂隙。
“我要去古巫位面看看，这里暂时就交给你们了。”
叶清弦很向说我也去，但是看看满地血肉碎块，想想君临说的话，她终究只能无言点头。
古圣位面不是他们的实力现在能去的。
她苦笑道：“终究还是没有追上你的脚步啊。”
君临一笑：“终选之路上的最终结果而已，不用担心。”
说着他身形飘动，已进入那裂隙中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