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觉醒（中）
伊莎贝拉还在吸收法则，看起来她要成为无生星，还有一段路要走。
但大家都已不再关注她，而是看着尼采和君临。
黑雾中凝现的扭曲面容现出一丝无奈，尼采道：“好吧，你说对了。是的，伊莎贝拉有救下阿墨特丽丝的能力，所以我一开始不会提醒她，必须你同意之后再出手，但我没想到，加梅利尔破坏了我的计划。”
君临却摇头：“是尼古拉破坏了你的计划。”
尼采一滞。
君临低笑：“有趣。你做了什么，让尼古拉要破坏你的计划？但同时，尼古拉还保护你？让我猜猜……哦对了，我突然想起又一件事。虽然黑暗之王也算是你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一具傀儡，但终究价值有限。为什么你死活要保住这身体？”
尼采脱口而出：“我没有要死活保住，只不过求生也是本能。”
君临冷笑：“你忘了我的真理吗？所有人在面对真相时都必须有所反应！唔，所以我没有看错，其实你压根就没打算伊莎贝拉成功，对吗？”
什么？
还有这种事？
怎么会？
血皇后万磁王还有X教授等人同时怒视尼采。
天空中还在吸收法则的伊莎贝拉更是眼中都开始冒火了。
尼采叫了起来：“你胡说！”
“你的反应说明我没说错！”君临点点头：“正如伊莎贝拉之前说的，她的序列特性是奇迹，她的存在就是个奇迹，她的成长也要符合奇迹之路！这奇迹不仅仅包括了大量的外部资源，也包括她自己。你让我用绝对真理帮她成就无生星，这就等于是拔苗助长！这的确会让她成为无生星，不会影响她第四天命的身份，但是潜力也会受到影响！”
君临说着冷笑：“你要的就是这个……你要分润她的奇迹特性，成就自己，这就是为什么你一定要让黑暗之王活下来的原因，你必须在这位面有一个接收的载体。”
尼采终于无言了。
是的，君临说对了。
他和君临做交易，看起来是用阿墨特丽丝的命来交换君临不追查她的老底，但作为全知之主，又怎么可能不为自己做些打算？
全新的第四天命将在他们的联手下诞生，这尼采，君临他们的来历完全不同，是他们亲手打造出来的！
既然是自己的产品，那当然要分润！
但是他想得好，尼古拉却不支持。
沃兹可以做，是因为那真的是靠他自己倾力打造，升华法则本身也和“以力证道”相配套，所以沃兹这么搞，尼古拉支持。
无生星的法则特性还是比较明显的，不适合这么搞。
然而尼古拉的反对不彻底：因为这不是特性的减弱，而是分散。
它固然让第四天命的潜力削弱，却也会让第一天命有更多的潜力，所以睁只眼闭只眼也不是不行。
这也是为什么尼采敢这么做的原因。
但是这场对抗，他最终落了下风，黑暗之王的身体不能灭，所以他不得不告诉伊莎贝拉真正的觉醒之法。
哪怕这会让他的“分成”降低，总好过没有。
但这一选择的结果却暴露了他真正的目的！
君临能猜到这一点，还得感谢尼采自己。
因为是尼采说“沃兹想吸收第五天命的特性”。
人们总是以己度人。
尼采之所以这么判断沃兹，就是因为他自己想这么做！
这刻尼采也想通了，苦笑道：“你当初对我的评价没有错，我终究是隐身幕后太久了，不习惯直面别人，计划能力有余，应变能力不足。我可以做计划，却不适合执行计划。也许我最大的错误，就是亲自过来面对你。”
“这不重要了。”君临转向伊莎贝拉，道：“伊莎贝拉，如果我告诉你，你现在的坚持，注定是失败的呢？”
伊莎贝拉全身萦绕法则光辉，高举双手长呼：“我是奇迹的化身，我不会失败的！”
君临却摇头：“不，你还没有成为无生星，你还不是奇迹特性的代言人！对于尼古拉来说，无生星的法则已经存在，你的死活不重要。你失败了，他还可以寻找新的幻想婴儿，再不行，他还能继续创造……”
伊莎贝拉心中一颤，却依然不低头：“我不会死！我已经拥有了死侍的法则！我不死不灭！”
“不！”这次是尼采说话了：“死侍的不死本来就是虚假，他其实早就死了，是法则在维系他。当你吸收了他的法则时，他就彻底消亡了。”
是的。
死侍消亡了！
就在伊莎贝拉吸收了他的法则之后，再不存在！
君临道：“所以，如果你失败了，你的确不会死，因为你会直接成为下一个死侍，然后等待新的候选者！”
“不！”血皇后叫了起来：“伊莎贝拉，快放弃！”
“太晚了！”伊莎贝拉看着自己的身体，她能感受到，尽管那些法则已经烙印在自己深处，但她始终无法和它们真正成为一体。
她喃喃道：“我已经走在路上，无法回头。君临，尼采，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只有接受我们的帮助，你才能成功。”君临回答。
伊莎贝拉叫道：“然后名正言顺的剥夺我的权利？那和你们之前的做法有什么区别？只有创造奇迹者，才有资格继承奇迹！”
伊莎贝拉说的没错，按你这意思，那不又回到老路上了？
君临点点头：“是，也不是！你知道这么一句话吗？一个人要成功，需要四种人。高人指路，贵人相助，小人相害，家人扶持，最后就是自己个人的努力。”
说着君临笑笑：“万磁王，X教授，血皇后他们是你的家人！尼古拉是你的高人，生命女神是你的小人，所以在你的成功之路上，还缺了贵人和个人。你之前缺乏个人的努力，所以欠缺较大，但现在你已经在拼搏了，为此献出自己的一切，意志坚定，通过考验，所以你最后还需要一份贵人。”
说着君临看看尼采，道：“尼采和我，都想做你的贵人，这无可厚非会分润你的部分光环，但也绝对不会象之前那么严重，但是有一点不一样……”
君临顿了顿，道：“你只能选择一个贵人！”
第六十八章 觉醒（下）
事情终于明朗。
本来尼采是想做个牛逼的贵人，连伊莎贝拉的个人努力都给她省掉。
但是被形势逼的没办法，只好让伊莎贝拉冒泡，自己再混个普通贵人。
而现在，君临连普通贵人的机会都不愿意给她。
伊莎贝拉只能选择一个！
也只需要一个。
无论是尼采还是君临，都能帮她解决问题，只是手法不同。
问题是，另一个人也有能力破坏。
伊莎贝拉冷笑：“其实不是我在选择，对吗？”
“是的！”君临点头：“你只能选择我！”
尼采怒气氤氲：“你不可能获得所有好处。”
“如前所言，这一仗，我要是不占点便宜，那就是我输！”君临不客气的回答。
“我也不可能白走这一遭！”尼采回应。
“我不揭你的底，就是你最大的成功！”君临不客气道。
“不够！”尼采迅速道：“我要你为我做一件事！如果你同意，我可以让渡这权利。”
“说出来听听。”
“弥补我的全知缺陷！”尼采回答。
什么？
君临怔然。
尼采已道：“如你所知，我身为全知者，却有三大缺陷。一不可为人知，二不可谎言，三只能逐一探查。我要你用绝对真理弥补我的问题，我知道你能做到！”
“你特娘的是失心疯了吗？”君临乐了。
你丫是我的竞争对手啊！
老子过来是扒你的皮的！
被你用阿墨特丽丝算计了我一把，我很委屈的答应不揭你老底了，你竟然还要我用绝对真理修复你的缺陷？
尼采却低笑道：“你会同意的！”
君临面容一整。
君临明白了尼采的意思。
是的，自己真有可能同意！
这些年来，君临不断出入位面，学会的一件事就是不要怕对手强大。
越是强大的对手，越是能够成全你！
为了成全自己，古圣文明，还有尼古拉，都在努力创造可以超越自己的存在。
每一个伟大的存在，都不怕对手更强大，因为只有那样，才能成就更好的自己。
如果他拒绝了，他也就会变得狭隘。
尼采知道这点！
他知道所以他能知道的，他用这个算计自己，也算计尼古拉！
是的，他从来都没忘记用尼古拉压自己。
想到这，君临笑了。
他点点头：“是的，我会同意的。不过，你能给我什么？”
“无生星的法则特性。”
“不！”君临摇头：“那是我自己争取到的。”
“取消你的真理代价？”尼采问。
君临再次摇头：“我刚刚从命运那里获得了不少好处，我现在不用太担心这个了。尼采，你是全知者，你知道该给我什么才能让我动心。”
他们就这么谈论着利益问题，在他们的中间，伊莎贝拉却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
该死的！
他们到底要不要帮自己？
就这样拿自己当棋子算计，也许在你们算计完之前，我就已经失败死掉了！
无生星法则萦绕，伊莎贝拉感受到自己的意志正在涣散，她无法掌控，无法凝固，无法融入。
就在她绝望的时候，心底一个声音响起：“不要被他们影响，他们是帮助你的人，却也是动摇你意志的人……贵人之助不必拒，但也不可以依赖。他们是天降的幸运，是奇迹的组成部分，而你自己，才是创造奇迹的根源！”
X教授？
伊莎贝拉心神一振。
她明白自己刚才是被动摇了，不知不觉放松了意志。
考验无处不在，正如X教授所说，你可以使用他们的帮助，但永远别期待他们！
“我就是我，我是天命之女，伊莎贝拉！！！”她大叫着，主动拥抱那让她痛苦的法则，法则如火焰将她焚烧，却只点燃了她全部的战斗意志。
伊莎贝拉整个人都变得如熊熊火炬一般。
看着伊莎贝拉，君临低语：“你让我惊叹，小姑娘。我能够感受到你所承受的痛苦，唯有最坚强的意志才能抵抗。但你知道吗？所谓奇迹，是化不可能为可能，放大一切微小概率的特性。在这个特性下，哪怕是亿万分之一的几率，都有可能被实现，反过来说，要成就奇迹之星，本身就是亿万分之一的几率。”
尼采也道：“仅凭意志无法成就奇迹！我擅长的是洞察现实，而君临擅长的是扭曲现实，所以他的确是帮助你的最好帮手。可惜啊，擅长扭曲现实的人，同样也洞察了真实……这是最糟糕的部分，也是我失败的根源。不过还好……”
尼采说着对君临道：“我会给你你所需要的。”
说着他对君临一指。
一点光辉落入君临眉心。
君临凝神思考着，眉头微皱：“凑合，但是不够！”
“别太贪心！”尼采愤怒道。
“我为你弥补全知的缺陷，你却拿别人的好处来给我，这本来就说不过去。这样吧，给你留一样缺陷，这对大家都好，同时，加梅利尔的那块神格碎片是我的。”
说着君临对空一抓，加梅利尔的神格碎片已被他抓入手中。
“不！”加梅利尔的意志还没有完全消亡，愤怒尖嘶。
就在她尖嘶的刹那，面容陡变。
阿墨特丽丝的绝美面容现出一抹红晕：“加梅利尔，你休想再控制我！”
竟然是阿墨特丽丝的意志在这刻终于觉醒了。
君临已道：“你还等什么吗？伊莎贝拉，让阿墨特丽丝吞噬幸运女神的意志！”
伊莎贝拉大喊：“我还没成为无生星！”
君临喝道：“这正是成为无生星的基本前提！阿墨特丽丝不是加梅利尔的对手，帮助她获得胜利，驱除诅咒。她的奇迹，就是你的奇迹！而我保证……你一定会成功！”
伊莎贝拉恍然醒悟。
路径！
这就是成长的路径！
下一刻她已冲向阿墨特丽丝：“吾是奇迹主宰！”
光辉萦绕，笼罩住她和阿墨特丽丝。
在无人感知的深处，一场重大变革正在发生。
阿墨特丽丝的体内，加梅利尔的声音陡然响彻云霄：“我记住你们了……从今天起，诸神文明与你们不死不休！！！”
“我也记住你！”伊莎贝拉对空高喊：“加梅利尔，你是命运的女神，但今天你失去了一块神格碎片，从此不再完整，你注定将会陨落。”
“我是命运的女神，我永世长存！”加梅利尔发出不甘的呼喊。
“而我是奇迹的主宰，哪怕你陨落的可能只有亿万分之一，我也会让它实现！”说着伊莎贝拉对空一指。
刷！
伴随着那一片光晕散过，万物复归静止。
第六十九章 升华
当伊莎贝拉说出那句话时，加梅利尔的意志已彻底消失不见。
阿墨特丽丝的身体从空中落下，君临一抄手接住阿墨特丽丝。
阿墨特丽丝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君临，突然抱住他，给了他一个深情的长吻。
她说：“我自由了！”
“是的。”君临微笑。
“但是我的神国也将毁灭……”阿墨特丽丝的眼神黯淡下来：“加梅利尔不会放过我，她会毁掉我的神国，摧毁我的信仰……我将不再是神！”
“那就做个平凡的姑娘，也没什么不好。”君临微笑着吻了她一下。
“但是我可能会变老，我已经活了三万多年，早就是个老太婆了。”阿墨特丽丝可怜兮兮的说。
“哦，我可没允许这种事发生。命运与生命女神来了，要是不留点什么，那不是辜负了她这份大礼？”君临笑嘻嘻道。
这趟可算是赚大发了。
命运女神的为君临大幅度延寿不说，从尼采那里，君临也获得了重要好处。
但最重要的还是伊莎贝拉无生星的特性。
奇迹特性！
只要还有一丝可能，就能让其成事！
这种特性配合绝对真理的扭曲现实，简直就是无敌。
绝对真理的实现，本身就需要一定的现实逻辑，虽然可以强改现实，但是与现实不符合也不行。
奇迹特性则就是寻找到一切理论可行的依据，将其实现。
两者结合，就是说君临只要找到一条理论可行的道路，就能让其成功，代价则大大减少。
这刻那古圣遗骸已恢复正常，心包已永久消失。
伊莎贝拉缓缓落下，道：“成功了。”
“是的。”君临微微一笑：“有没有兴趣测试一下？”
“你想测试什么？”伊莎贝拉问。
君临笑道：“次元法则，升华之道。既然古圣图在这里留下了升华的路径，那么就算诸神当年取走了，法则的烙印也总是存在的。当然，要激活它或许不容易，但可能还是存在的。”
众人愕然。
我操！
你还想要升华之道？
伊莎贝拉却已低低笑了起来：“是的，而且古圣意志与位面意志融为一体，加梅利尔也是取走升华之道的一员，那么这种情况下，它再度出现，也是正常。”
不过可惜，她这话是出口了，却好像没什么效果。
伊莎贝拉有些不解，四处看看。
君临道：“全知有局限，真理有局限，无生星的奇迹也不可能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那该怎么用？”伊莎贝拉问。
“你该学着靠自己去领会。当然，有现成的老师在，也不妨请教一下。”君临笑看尼采。
尼采没好气道：“你还没有实现你的诺言呢。”
“有尼古拉在，你不用担心我会赖账。至于这事，我同样知道你会做……因为同样的原因！”君临回答。
尼采明白。
君临可以不计较，可以不怕对手强大，尼采也不应该怕对手强大。
不过……
尼采道：“我和伊莎贝拉不是敌人！”
“但也不是朋友！尼采，你不会把任何人当成朋友，你会算计我，会算计所有人。而现在，我是伊莎贝拉的贵人！”君临不客气的回答。
该死的混蛋。
他这话是直接把自己和伊莎贝拉放在了同一战线上。
尼采气的直咬牙，他点点头道：“无生星的序列特性虽然是奇迹，但根源是幻想法则，奇迹的创造，无法摆脱幻想体系。伊莎贝拉，你才刚刚成为天命者，从天命者的角度而言，现在的你，依然是个婴儿。你还需要时间去成长，去摸索。去修行吧，去学习那些幻想能力。你实现奇迹的手段不是象君临那样言出法随，而是依靠能力。”
“原来是这样。”伊莎贝拉彻底明白了：“就是说，如果我要杀死一位神，就要至少拥有某种可以杀死神的幻想能力？”
“是的。”尼采回答：“幻想体系中可以弑神的能力数不胜数，但是在战境次元，这些能力都被限制了。就象灭霸的无限手套。可如果它们落在你的手里，你就可以让幻想超越现实，那是你奇迹的实现根基！”
“缺点呢？”伊莎贝拉问。
既然尼采的全知有缺陷，君临的真理有缺陷，伊莎贝拉的奇迹创造能力，恐怕也有缺陷。
尼采回答：“幻想不可自相矛盾，你要统一它们，平衡它们，否则所有的后果都是由你承担。”
伊莎贝拉转头看君临：“那就有问题了，我现在没有任何能力唤醒升华法则的最终烙印，而你却没有时间。”
“不，你有。”君临微笑：“心灵与成长！”
心灵与成长？
伊莎贝拉微微一怔。
是了，心灵！
她有！
那是她在对抗加梅利尔时直接吸收的，是从X教授那里获得的。
而快速成长，正是她的本命之路。
心灵可以沟通位面意志，成长则可以增强法则。
伊莎贝拉甜甜的笑了。
她点点头：“只有一次机会，事后就会彻底湮灭。至于能得到多少，就看大家自己的了。”
说着她仰面向天，眼神微微泛白。
随着她身体微微颤动，大地也在颤抖。
仿佛地震一般，下一刻地面一处处破碎，出现无数巨大的坑洞。
乳白色的雾流冲天而起，一股浩瀚的意志已开始出现。
是位面意志！
这是一种完全不同于以往认知的位面意志，它更加庞大，更加浩瀚，也更加深邃，也只有这时，你才会发现，这位面的法则，已经与次元法则高度接近。
升华！
尼采，君临，叶清弦，甚至还有远方一直在遥遥观望的九大虚神罗伯特等人都感受到了这意志的存在。
他们惊奇，莫名，然后一个个发动解析，试图理解。
就连尼采也不例外。
唯有君临这时候反而不在意起来。
他来到那古圣遗骸的身边，轻抚着古圣庞大的头骨，喃喃道：“超脱，就是你们的追求，并用这追求，影响了无数存在。是因为你们太古老了吗？因为你们已经失去了路的方向？所以你们为自己设定方向，甚至规定了后人的路……呼，升华……那是你们追求的本质，但不是我想要的啊。”
说着轻轻一拍，古圣遗骸已化作漫天齑粉，消散于风中，唯有那无尽的闪光萦绕着，最终化作一个有着粗犷大脸的伟岸身形，对着君临微微一笑，就此彻底消散。
第七十章 言杀
伊莎贝拉创造的“奇迹”并不是很久。
只是片刻，这异动便告消失。
所有人从那法则的“沐浴”中脱离而出，同时长呼口气，心中竟然莫名的有了种失落感。
是的，失落。
就是刚才这一会儿功夫，每个人都感觉到自己有了巨大的进益。
唯有尼采和君临并不在意。
尼采不在意还好理解，他在这里也只是个复制体，再怎么升华对本体无益，重的只是理解与感悟，反倒是君临，让伊莎贝拉启动这一切，却又不趁机吸收好处。
叶清弦忍不住道：“你什么情况？君临？就刚才这一会儿工夫，我的掌控之源至少又提升了百分之三。”
掌控之源提升还不是关键，关键是叶清弦感受到自己所有的系统能力都得到突破了。
她先前解析加梅利尔的命运法则，本来已经获得巨大收益，但终究是囫囵吞枣，有点不消化，但这刻的升华之道，却让她有种全面超越的感受。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能力很可能将突破系统天花板。
这对绝大多数系统进化者来说，都无疑是个巨大进步。
罗伯特那边不知道怎么样，这货争气点的话，应该也会有对应提升。
对于叶清弦的提问，君临笑笑，转看尼采：“你说为什么？”
尼采叹气：“终究不过是力量的提升……力量只是小道，对你的意义已经不大。你要的是看到升华的方向，明白了，也就够了。相比之下，反倒是无生星的法则，创造奇迹的特性，对你意义更大。”
“它们都是营养。”君临回答：“了解了根源，力量唾手可得！比如现在……那失去的掌控之源，终将归来。”
随着君临的说话，原本降临在复制体身上，伴随着复制体的消亡而消亡的掌控之力，又再一次出现在了君临身上。
君临的掌控之源以蛮横不讲理的方式急剧提升，竟是直线提升到百分之七十，比先前还多。
感受到君临的变化，叶清弦吃惊的张大嘴巴：“急速升级？经验值狂飙？”
“小道而已。”君临毫不在意的停手，若是他愿意，真的随时可以让自己直接晋升真神。
但没有必要！
君临走的是文武平衡之路，所以他要求自己的基本武力，天赋能力和认知见识必须平衡。
这刻感觉自己达到了一种新的平衡，君临没有再提升，而是看向尼采：“该我兑现诺言了。我问，你答。你的所有回答，都不会成为的你枷锁！”
尼采微微色变：“这不是我想要的解除方式！”
“这就是我能给你的方式。你的真实姓名！”
尼采沉默了一下。
良久，尼采说：“玛格诺莉娅·阿德金。”
当她说出这个名字的刹那，君临猛然跪倒在地，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操！”君临骂出声来。
正如预料的那样，当尼采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时，要抵消后果，所有的代价就是由君临承担。
而只是一个名字，就让君临承受了自进入这位面以来，最大的创伤。
“君临！”阿墨特丽丝尖叫着抱住他。
尼采则闭目感受着，大概是在和本体联系，片刻后，她发出惊喜的尖叫：“真的可以！我不用再藏头露尾了！”
随着这说话，尼采的真面目也终于出现。
那赫然是一个身形高挑的金发女性，脸上有少许的雀斑，戴着金丝边眼镜，厚厚的镜框，手中还捧着一本书。
就在她现出真形的刹那，君临又是鲜血狂飙。
整个人都如枯败了一般，疯狂的打着摆子。
这代价已经不仅仅是生命透支的问题了，甚至接应影响到了他的本源。
第一天命阁下已大声道：“我是斯德哥尔摩人，我今年应该算36岁，原本从事高分子方面的研究，但就因为我不是正职的教授，那帮老顽固就无视了我的贡献，否决了我的一切研究成果。我拼命的研究，做实验，想要证明他们的错误！结果我却因为一个愚蠢的学徒导致的实验室爆炸而死去。君临，不是我制造了自己的死亡，而是我在死亡的同时感受到了尼古拉的召唤。从那时起，我就是尼古拉的第一天命！！！”
随着玛格诺莉娅·阿德金的呼喊，君临就像只被过了电的老鼠骤然跃起，直入天空，然后重重摔落。
他疯狂的吐血，气机涣散，眼神直接翻白，大有随时就要死去的样子。
玛格诺莉娅·阿德金兴奋的看着君临：“哇哦，看起来我要是再说一些自己的事，你就真的要死了！感谢你的帮助，君临，我终于从这该死的不可被知的状态中解脱出来了。而且我想尽办法都没能解决掉你，没想到却因为一次小小的交易，就获得了杀死你的机会……甚至不需要我自己动手。”
她嘿嘿笑着，无比兴奋。
叶清弦弯弓搭箭：“你试着再放一句屁话！”
就连X教授和万磁王血皇后等人都有点要动手的意思了。
君临却突然发声：“让她说！”
“君临！她再说下去你真的要死了！她的全知天赋太强大了，你不可能抗住所有！”叶清弦大喊。
“我知道。”君临气息微弱的已如风中残烛，却还在笑：“但她不会杀死我。”
这话出口，玛格诺莉娅·阿德金心中一紧。
君临缓缓道：“你知道尼古拉不希望你我之间现在分出生死。你更明白，他希望我们在对抗中成长。你不就是在利用这点，让我同意帮你解除你的缺陷吗？我做了！你成长了。那么现在，该轮到你接受考验了。”
君临说着低笑：“你知道说到哪一步就是杀死我的临界点。杀了我，你就失去了一个最有威胁的竞争对手，你就再不用头疼谁了。你想这么做吗？来啊！”
他两手一摊：“我等着，我听着，我受着！”
他目光直勾勾的看玛格诺莉娅·阿德金，对方却微微颤抖了。
她喃喃道：“我没结婚，但流过一次产……我不是真正的没有武力，我是圣职全套……但强度不够……”
君临的脸色已变得越发灰暗，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流血。
但他始终睁大眼睛看对方。
玛格诺莉娅·阿德金张着嘴巴。
她知道自己只要再说一件事，君临就会死！
必死无疑！
但这最后一句，她却无论如何说不出来了。
第七十一章 选择
玛格诺莉娅·阿德金缄默着。
叶清弦和阿墨特丽丝也紧张的看着她。
玛格诺莉娅·阿德金终于要说话了。
就在她开口的同时，叶清弦大喊：“玛格诺莉娅！你最好想清楚！击杀竞争对手，从来不是超脱的方式！”
玛格诺莉娅冷道：“他不会死，尼古拉会在我害死他之前阻止我！”
说着她猛然扬头：“尼古拉，你看够了吧？事情已经结束了！”
“是这样吗？”
尼古拉的声音终于悠然飘至：“你有三项缺陷，君临承诺帮你去除至少两项。所以，他还有工作没有做完。”
玛格诺莉娅哼道：“他已经没有能力再做了！”
“但你知道那只是暂时的。有些事，不在于你能不能做到，而在于你想不想做。”
叶清弦不解：“这是什么意思？尼古拉，难道玛格诺莉娅会不想解决自己的问题？”
“她只是不想继续让君临变得更强。”尼古拉轻轻叹息：“老实说，诺莉娅你让我很失望。”
玛格诺莉娅面色微变。
尼古拉已道：“君临对你的评价没有错！你隐居幕后太久了，久到你失去了一个大人物应有的格局与气度。你以为你在操控一切，却忽略了自身的心态停滞不前。这次的碰撞，是我精心策划的，无生星固然是我需要的，但我更看重的，还是你们啊！”
诺莉娅低头道：“他终究是我的竞争对手，我留一手，有什么问题吗？”
尼古拉已道：“对人，没问题，对伟大的超脱次元计划，就很有问题！你对君临提出要求的时候，以超脱次元为己任，到了自己身上，就以竞争为标的。我其实并不介意双重标准，但我很介意这种双标产生的后果！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次不提前告诉你们任何事，而要让你们自己猜测，分析，以及面对吗？”
大家都是相顾无言。
尼古拉道：“因为我要看到你们的选择！在无数岔路上的选择！”
听到这话，君临也咳咳笑了：“是啊，选择！我到是有些明白了。”
他低喃道：“当你站的足够高时，你会发现眼前有着数不尽的机会，也就有了无数的选择。很多时候我们都想要，但绝大多数情况下，我们必须做出选择。这一次尼古拉你真正的考验，就是选择！”
“是的，做出正确选择的能力，是通往超脱的重要关键！很高兴你们都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但很遗憾，你们也都做的让我不那么满意。”尼古拉回答：“君临你，在美色面前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君临看起来恢复了一些活力，枕在阿墨特丽丝的胸口，他耸耸肩道：“我就知道你会说这个。”
尼古拉继续：“而诺莉娅你，在格局与气度上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诺莉娅哼了一声。
尼古拉继续道：“但总算这些都还不是致命的，我们都有不足，我们规避不足。你或许不能保证每次的选择都正确，但至少在最重要的问题上，别走岔路。所以，这算是我唯一能感到欣慰的。”
“我只能说，你对我们的要求，最近是越来越高了。”君临嘟囔。
诺莉娅看起来终于放弃了。
她转头对君临道：“我要你为我解决第三个问题。”
君临微笑：“你知道我只能解决第二个。”
诺莉娅的第二缺陷是不能撒谎，这是绝对真理可以解决的。
但是诺莉娅一次只能探知一条信息，君临是没有办法解决的。
所以他的本意是解决前两者。
但是诺莉娅有办法，她只是不愿意告诉君临，因为正如尼古拉所说——那也是对君临的巨大帮助。
甚至于诺莉娅觉得对君临的帮助大过自己的收获，所以她才不想做这个选择，也让尼古拉直指失望——为了不让竞争对手成长的速度超越自己，而情愿自己不成长，这正是尼古拉不能接受的。
诺莉娅深吸口气：“我拥有所有快速阅读，超强记忆，快速分析类的能力，我可以制造大量的复制体，同时操作无数实验，但为什么我一次只能获得一种信息？”
君临的精神明显又恢复了少许。
他从阿墨特丽丝的怀中坐起：“和时间法则有关？”
诺莉娅点点头：“你已经知道了，次元的时间法则，是历史信息的记录，但你不知道的是，它同时也是整个次元的基础构架。”
君临想了想，点头唔：“唔，我明白你的意思，所谓的时间只是个空虚概念，其本质指的是构成物质的基本粒子的运作方式，这个名称本来就是错误的，是当年我根据永恒位面的特性做出的总结。”
诺莉娅嗯道：“是的，它的本质就是万物运转之法则，是泛次元核心法则，如果是放在地球宇宙，就是大一统理论。时间不过是其中的一种高级表现方式而已。”
大一统理论，用于形容整个宇宙基础构成方式的理论。
在战境次元，它没有专门的名称，君临以时间法则称之，确实是以点盖面了。
“然后呢？”君临问。
诺莉娅道：“战境次元的大一统理论，是我在研究的核心方向。它太过深邃，破解不易。最重要的是它一直在变化……局限我信息收获的不是我自己，是次元本身。而你，拥有改变这一切的能力。”
君临明白了她的意思：“只要你把你所知道的告诉我，我就可以帮你解决部分问题，但那也意味着我收获到你最重要的资产。”
诺莉娅叹息：“如果你知道那是连尼古拉都在追求的知识，你就知道它有多重要了。”
尼古拉都在追求的知识？
大家都惊愕。
尼古拉轻笑：“我从来都不是全知，我只是全能。我对战境次元大一统理论的认知，完全是建立在飞升者文明的基础上。飞升者知道多少，我就知道多少。从飞升者到尼古拉，成就的是掌控力的提升，而非认知。但是诺莉娅可以弥补这方面，虽然现在的诺莉娅，认知还没有超越我，但她有这潜力。前提是……”
“前提是我需要君临的帮助。”诺莉娅已经想通了。
没有君临的支持，她要想做到超越尼古拉认知的地步，还需要太久太久。
诺莉娅叹息道：“我可以把我所知道的交给你，至于你能为我做多少，就取决于你自己了。”
两位天命者之间的合作算是谈定了。
这边伊莎贝拉问：“那我呢？尼古拉阁下，我又是否还让您满意？”
尼古拉回答：“你刚刚成为无生星，还只是个孩子。我现在不会对你提出要求，但我要提醒你，和诺莉娅，君临他们一样，从你真正存在开始，无生星就不再是唯有你。你死之后，新的无生星依然会降生，我不会在乎你，也不会给你特殊的照顾。同样的，你不是选民，你有你自己的路。你的道路你自己走，而我，只负责终点！在此期间，如果你有需要，可以呼唤我，你可以祈求我的刁难，也可以拒绝我的恩赐！”
“唔，刁难即恩赐。”伊莎贝拉点点头：“我理解了，那么，我接受。给我命令吧。”
“好！”尼古拉低低笑了起来：“无生星……无生者之星，那么，我给你的指命就是，努力成为无生者的首领，成为他们新的领袖。灭霸手里不是有了系统吗？打败他，接管他的力量，成就他的梦想，这就是你接下来要追求的目标。”
哇哦。
君临叶清弦不由同时吹了下口哨。
叶清弦低低道：“得了，我猜这下你又要和灭霸翻脸了。”
“呃……又不是我的意思。”君临也很无奈。
想了想，他又笑出声来：“我猜灭霸手里的因果榜，又要出变化了。”
漫威位面。
灭霸看着手中的因果榜，沉寂不语。
他欠君临的功德消失了，非但如此，现在还轮到君临欠他了。
有趣的是……以前因果榜没有倒欠这功能。
债务人一下成了债权人，让灭霸百思不得其解。
但有一件事他已经意识到：自己恐怕要有麻烦了。
第七十二章 奇迹与选择
事情搞定，就没有意义再多做什么了，所有的任务都是小道，对次元的追求才是本质。
这也是君临他们最快完成任务的一次，距离整个位面之旅的时间都不过四分之一。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叶清弦和罗伯特就到处游山玩水，顺带试验一下自身的收获。
而君临则则阿墨特丽丝的陪同下，和诺莉娅留在这里研究时光法则。哦不对，应该是战境次元核心法则。
那是对整个次元基本物质构成的法则的理解与运用。
尼古拉强于用，诺莉娅强于知。
在诺莉娅的指点下，君临对核心法则的理解也是飞速提升着。
不仅如此，他更是获得了精神扫描的能力。
没错，就是尼古拉一念扫过所有知识的能力，在拥有领域后，君临本来已经可以一定程度的做到，只是没有形成完整的能力。
反倒是在诺莉娅的帮助下，直接成形。
解析和精神扫描，是深入理解次元核心法则的基础需求，在这个基础上，还有许多其他需求。
比如记忆引擎，比如敏锐直觉，比如位面先知，其实都是解读核心法则的辅助能力。
可就算这样，当君临尝试深入解读时，却依然发现举步维艰。
无限的信息构成一片渊博之海，当君临解读时，感觉自己就像飘零在信息风暴海的无依小鸟，完全不知该从何入手。
他信手抄起一点水珠，收获到的是某个位面不起眼角落的信息——毫无意义。
要想找到有用的，便如在沙漠中寻找一粒尘埃。
诺莉娅能做到，是因为她的全知天赋让她总是可以精准定位。但这也使她每一次都必须集中全力去锁定一个目标。
“真正有用的信息，总是隐藏在无数繁琐而无效的信息中。它就在那里，你却找不到……”君临唏嘘道。
诺莉娅轻笑：“没错，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法则从不神秘，只是过于驳杂，你要寻找，总结，梳理，仿佛面对的是一张次元星图的拼图游戏。如果没有全知能力，我也做不到。而我能告诉你的，是我已经找到的部分，但它们依然散碎，难以成形。我无法给你方法，没有方法，毕竟那是连尼古拉都没有解决的问题。”
“我猜沃兹也是如此。”君临喃喃道。
诺莉娅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原来你猜到了。”
“不奇怪。”君临轻笑：“沃兹获得了升华法则，我猜他所努力创造的，就是让他的根据地位面，形成类似战境次元的存在。通过对自身位面的不断推导，研究，乃至升华到整个次元。他是行动者，他无法象你那样精准定位，但他可以创造方法！”
“这就是沃兹的意义。”诺莉娅很肯定的说。
方法！
系统天赋者的存在意义！
如果全知是起点，真理是终点，沃兹就是中点！是方法论者。
这还真符合了三大天命的出现顺序。
至于无生星，她是辅助！
“那么告诉我，你有什么办法解决问题？”诺莉娅问。
君临摇头：“我不是方法论者，我的力量也无法扭曲次元的深层核心法则。但我可以增强你……我不能让你同时锚定多个目标，但我可以让你的天赋变得更强，精准定位的速度变得更快。”
这意思就是，君临虽然不能让诺莉娅的单体攻击变成群体攻击，但至少可以加攻速。
诺莉娅不奇怪：“就知道是这样。能加多少？”
“慢慢来，一次加个百分之一的BUFF，来个一百次也许能加一倍。具体取决于我对核心法则的理解，取决于我的真理实力的增长……我说，你有办法提升我的绝对真理吗？”
“没有。”诺莉娅快速否定：“有也不告诉你。”
这话带了点赌气的意思，君临哈哈一笑：“那就慢慢来吧。”
就在这时，阿墨特丽丝突然大叫一声倒下，全身颤抖。
君临一把抄住她。
阿墨特丽丝双目泛白：“我的神国……被摧毁了。”
“加梅利尔……”君临语声低沉：“你果然还是这么做了。”
狗、日的幸运女神，终究还是选择了攻击阿墨特丽丝。
这毫无意义！
那本来是她可以和君临和好的机会，但是幸运女神放弃了。
不奇怪！
她虽然是神，但也有脾气。
实际上越是大牌，脾气还越大。
毕竟数万年顺风顺水过来了，从无人敢违逆她！
大人物做惯了，就难免骄横，做事不是考虑利益，而是心情——计划失败了，她要发泄。
神国被毁，对阿墨特丽丝的影响是巨大的，失去了信仰支持的她，非但不再是女神，更是将直接陨落。
君临轻抚着阿墨特丽丝的脸颊，吻着她的额头：“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君临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发现自己的绝对真理再次无效了。
确切的说，是又一次被无限拔高了保命的成本！
躺在君临的怀抱里，阿墨特丽丝感受到了他心中的愤怒，她微笑：“所以，终究还是不行的？”
“毫无意义的做法，但她还是做了！”君临心中是真的火了。
他回头看诺莉娅：“给我方法。”
诺莉娅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寻找着，片刻后，她说：“加梅利尔动用了自己的命运威能，甚至还联合了其他三位主神。你无法支付足够的代价……”
“我要的是方法！”君临语声低沉。
诺莉娅摇头：“没有方法。失去神国与信仰，真神必将陨落，这是法则。”
“这是位面法则！”
“但也属于次元中的组成部分，而且是最强大的组成部分。”诺莉娅回答：“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你虽然不能让她免于法则的影响，但现在的你，至少可以让她陷入永恒沉睡，直到某天，你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再将她唤醒。”
“永恒沉睡？”君临明白了。
是了，要彻底解决，代价太大，他支付不了。
但是让阿墨特丽丝陷入半生半死的状态，以他这次的寿命收益，再加上对法则的深度理解，已经可以做到了。
“那之后呢？”他问。
“当然是解决麻烦的根源。没有主神神力的对抗，救人的成本就下降了，不是吗？”诺莉娅微笑。
听到这话，君临微微一滞。
他有些明白了：“这也是你的算计吧？”
君临使用了嫁祸，导致整个诸神文明都开始锁定了对诺莉娅的憎恨。
也就是说，第一天命和诸神文明已经是不死不休的仇人了。
诺莉娅可不想自己独立面对这个麻烦。
她微笑道：“我承认我之前知道这个，但我可不是造成这问题的元凶，她才是！”
诺莉娅手往前一指。
不远处，伊莎贝拉正站在那里。
她怔怔的看着天空，低喃道：“奇迹……”
君临猛然醒悟，脱口而出：“奇迹的主宰，哪怕陨落的可能只有亿万分之一，也会让它实现……操！”
PS：本书大概在月底结束，新书大约月中上，为了正好能发满一个月，所以今天起罪恶战境改为三章更新，万分抱歉。不过等月中新书上来，大家其实依然能看到五章。
望理解。
第七十三章 尾声
算计到头终算己！
君临做梦也没想到，将来实现伊莎贝拉“奇迹预言”的那个人，竟然会是自己！
就连诺莉娅都不由笑了起来：“这就是命运！命运将我们连接起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意义，而最终的结果，则是命运的消亡！君临，命运女神注定将由你来消灭，那是成就伊莎贝拉的根基，也是拯救阿墨特丽丝的根基。我不过是看到了，小小利用了一把，而你才是负责执行的。”
君临没再说什么：“是，这就是命运！”
一切兜兜转转，就这么转了回来。
君临看看诺莉娅：“我很高兴你至少承认了你有利用这事，不过转移仇恨本来就是我干的，现在也是我兜着。挺好，咱们现在算是扯平了。”
说着他轻吻了一下阿墨特丽丝，温柔道：“我暂时无法救你，但我可以保证你不会死去，并终有一天，你将回到我身边。”
阿墨特丽丝的眼中现出凄凉的笑：“我相信你，我等待着。”
于是君临将手往阿墨特丽丝的身上一放，一片永固冰棺在阿墨特丽丝的身上生成。
正是罗伯特的手段，君临信手使来，却比罗伯特更强大无数倍。
在永恒冰棺里，阿墨特丽丝被永远冻结。她就那样看着君临，笑颜永不褪色。
伊莎贝拉走过来，赤着双足：“我很抱歉。”
“这不是你的错。”君临阻止她：“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履行好你的使命。你的特性，我有，我的壮大，也就是你的壮大。奇迹终将诞生，命运女神，也注定凋亡！”
君临的话语掷地有声，算是彻底将命运女神的命运钉在了死刑架上。
接下来的日子，依然是研究，学习，进步，强化。
诺莉娅在君临的“帮助”下，全知天赋的能力也在日渐强大着，曾经桎梏她的枷锁渐渐消失，那永远只能隐于幕后的第一天命，再不用藏头缩尾了。
而君临也获得了大量关于核心法则的知识，对时光，对万物的理解，已达到了新的高度。
时间很快来到最后一天。
又到了结束的日子。
临走的时候，诺莉娅突然道：“你从来没有问过我，关于星光文明入侵星火位面的事。”
“不需要问了，他们将会在我归来的一个月后发起攻击。”君临直接道。
“嗯？”诺莉娅怔然：“这不可能，他们应该是在半个月前就发起攻击的。”
这是诺莉娅为星光文明设计的，之所以要设计在这个时间段，说白了就是要利用星光文明作为自己讨价还价的筹码，要是让星光文明太早发动攻击，那就没得谈了。
但最终他们也没派上作用。
“我修改了时间的记录，让星光文明错误判断了我的归来时间。”君临微笑。
修改历史！
诺莉娅诧异，她仔细感受着，确认了君临所言，不可思议的摇头：“你是怎么找到关于他们的信息的？”
“这么长时间，我就找到了这一样。”
“没有精准定位，也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所以说，这是奇迹的力量！”君临回答。
拥有了奇迹特性的君临，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的创造奇迹！
它体现为好运！
别人耗费千百年时间才能找到的信息，君临却只用几十天就找到了。
虽然相比诺莉娅，这速度太慢，但他终究还是一定程度的获得了类似全知的能力。
诺莉娅明白了：“平衡……全方位的发展才是平衡。君临，你在拥有我们所拥有的一切。”
全知，全能，奇迹，真理！
四大序列特性，君临都有了！
然而这就是君临的道。
他是文武之路，平衡之道。
前三者就是最后一者的必要补充。
“没有必要羡慕，天命之间不是你死我活的斗争，而应该是携手共进。”君临冷漠回答：“那是尼古拉的期待，也是超脱的方法。”
诺莉娅笑笑：“那好，有事我会联系你的。”
诺莉娅再不多言，直接离开。
这边系统也开始结算。
没有在意那些结算，君临背上那偌大的冰棺，甚至连结算结束都没有等，直接挥手：“回归！”
门户洞开，君临已走了过去。
罗伯特看得莫名：“系统还没结算呢，怎么就开门了？”
“白痴。是君临自己开的。”叶清弦没好气推了他一把。
“那我们呢？是等结算还是搭顺风车？”罗伯特问。
“不想拿工资的话，你就去搭呗。”叶清弦白眼道。
得，等着吧。
罗伯特只好乖乖的等着听系统结算工资的声音，只是曾经的快活，如今比起老大的潇洒，突然就觉得好生无趣。
莫名的开始理解那句“我不爱钱”的话了。
第二章 动机
选城委员会会议室。
大家还在讨论着。
君临道：“就现在看，事情可能比我们以为的还要复杂些。不过按尼古拉的行事风格，星光文明就算是奉命而来，也一定有自己的规划，恐怕不是简单的一场星空战争这么简单。”
“比如第五天命？”罗伯特问。
虽然皇后这个曾经的第四天命种子也算是星光文明的，但不属于星光文明的规划，说不定星光文明有自己的新任天命计划。
君临点点头：“这次算你有道理，但具体不好说，关键我没法得到这消息。”
说着他看向面前的老人们。
这事还得老人们的经验来做推理。
大家于是交头接耳的讨论着。
“星光文明是科技文明，我认为他们的目的还是有可能和科技有关。”
“但他们渴望的是突破自身的限制，没准还是科技造神的那一套。”
“但这些看起来都和星火位面无关。”
“还有个问题，如果这是尼古拉的考验，那看起来就是考验君临的守护能力。问题是为什么要考验他的守护能力？这毫无意义，终选者的目标是超脱，只要能超脱，战境次元哪怕因此崩溃，尼古拉都不会在乎。”
“确实，考验守护能力说不过去。”
“也许守护也只是个幌子。”
“什么意思？”
“阿墨特丽丝！诺莉娅用阿墨特丽丝要挟君临低头，不再探查她的过去，她成功了，至少当时成功了。”
听到这话，大家同时色变。
一起看君临。
一位老人已道：“尼古拉对你最大的不满是什么？”
君临长吸了一口气：“感情！”
江破晓摇头：“是充沛的感情。你可以为了阿墨特丽丝放弃对付诺莉娅，那么你愿不愿意为了地球人，而放弃针对星光文明？甚至于如果有一天，为了我们而放弃超脱？”
君临没有回答。
大家都有些明白了。
情感、羁绊，君临所想要守护的那些存在，或许也正是尼古拉认为的他最大的弱点！
那么当诺莉娅可以用阿墨特丽丝威胁君临的时候，星光文明可不可以用地球人来威胁君临？
对这个问题，君临没有回答，只是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叶清弦已道：“所以，君临你要么拥有强大到可以一人守住整个位面的能力，从而拒绝任何威胁。要么……”
“要么就学会舍弃，那或许也是尼古拉想要看到的。”罗伯特叹息。
典型的尼古拉风格！
要么你牛逼到可以掩盖所有缺点，要么就别有缺点。
而在明白这点后，君临已经可以想象，接下来的星光文明的攻击，恐怕要比他以为的还要强大！
最重要的是，星光文明不用担心触怒尼古拉了！
操！
终究还是低估了问题的严重性啊！
这刻大家都在思索着，林胖子突然道：“我明白了，君临你这次要面对的恐怕不仅有星光文明，还有帝君无限。”
大家同时点头。
是了！
帝君无限恐怕会亲自出手！
有尼古拉许可，这不是对地球的出卖，而成为了选民的责任，所以无限可以光明正大的出手。
君临和叶清弦眼睛同时一亮：“法则平衡！”
“操！”君临一拳拍在会议桌上，直接将会议桌化成齑粉，叫了起来：“地球人就是星火位面法则失衡的源头！”
君临一下想明白了。
地球人来了，一个异次元位面的人类集体过来，他们本身就是法则失衡的缔造者。
而根据自由选民的行事章程，身为平衡者的他们，本身的职责就是平衡次元。
而且这还不是一般的失衡。
以往的失衡都是位面级的失衡，这次的失衡是异次元失衡。
也就是说，星火位面如今本身就已经成为了一个意义重大的位面。
只不过失衡是逐渐产生的，一开始谁也没有意识到。
但随着大量地球人的进入，在他们融合这个次元，不断觉醒能力的同时，也在造成深层影响。
所以星火位面早就成了严重的法则失衡区。
只不过因为选民都是地球人，谁也不会没事找自己母星人的麻烦，但这种情况下有人牵线，性质就不同了。
星光文明毫无疑问是可以从星火位面中获得好处的。
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星光文明，选民，甚至于尼古拉都有自己的利益需求，也就吹响了这次大进攻的序曲。
罗伯特都傻了：“你不会是说：所有选民都会进攻星火位面吧？”
叶清弦摇头：“选民是自由的，我相信大部分选民不会这么做。但如果有好处，有些人就不好说了。”
“那现在怎么办？”大家也都急了。
君临快速思考了一下，道：“这事确实不能只靠我了，选民的问题还需要地球来解决。不管怎么说，大部分选民都还有家人在地球，也受到了照顾，甚至一定程度的节制。各国有义务分担，让他们出面，尽量安抚所有选民……我们得拉拢足够的人，进行一次星火位面保卫战。”
大家一起点头。
这确实是解决之道。
用选民对抗选民，相信绝大部分的选民还是有家国情怀的。
“但是破坏总是比建设容易，我们不知道他们的直接目标。”江破晓道。
君临唔了一声：“反正肯定不会是位面级攻击。”
星火位面被锁定了十万年内不会有事。
所以灭星攻击基本不可能有效，但是对人类的屠杀手段依然有效。
人种不会灭亡，伤亡必定存在！
一位老人道：“先期过去的大多是军人，我们也在地下挖了大量的防空洞，虽然未必有效，但对抗一般手段还可以。”
君临转头对叶清弦道：“你去联系一下阿米达拉，向她请调援军。”
叶清弦点头：“没问题。”
这事确实需要幻想生物帮助，考虑到君临刚给灭霸找了一个大麻烦，因果既了，就只好找阿米达拉帮忙了。
“回头我们去启明位面联系方木和麦子，有必要的话，在启明位面和星火位面之间开启一道位面门，先转移部分民众过去。然后再去一趟月灵位面，唤醒月灵泰坦。”
当年在月灵位面的时候，万神殿试图将月灵位面化成新的泰坦，可惜计划被君临挫败了，反倒是君临趁机在位面意识中植入自己的思想。
但那个时候，他也不知道月灵泰坦到底何时会降生。
时间太漫长了！
但是现在，君临不需要再等待！
有了全知认知，有了升华法则，有了生命法则，有了绝对真理，还有奇迹特性，他已经有足够的把握让月灵泰坦提前降生，并且会比预计的更加强大。
为了对抗星光文明的入侵，君临终于决定启动这尊大神。
第三章 启明位面
启明位面。
这是一座充满未来科幻感的世界，到处都是钢铁铸就的高楼大厦，但在钢铁丛林之外，是无尽的旷野。
启明位面是一个非常特殊的位面。
它原本是魔能位面，却曾经被星光文明占据过，两大文明以这里为战场，上演过无数次血腥争夺。
战争让这个位面出现了严重的法则失衡，最终导致了诸神文明放弃这里，可就算这样，他们也依然盯着这里，不允许它落在星光文明的手中，使其暂时成为一个独立的位面。
君临看中这里，就是因为这里严重的法则失衡——这里可以为他的真理成长带来巨大的好处。
战争让这个位面变得千疮百孔，有至少二十个位面可以直接来到这里。
如果把这里作为新手选民的历练位面，那就意味着乱战。
好在它并没有成为新手候选者的位面，而是成为平衡者执行任务的位面，所以如今这里可以算是平衡者的“刷怪之地”。
直到海尔兄弟出面，正式占据这片领地。
战争让这个位面的存在早已放弃了抵抗，拿下位面并不难，麻烦的是无数虎视眈眈对这块“风水宝地”觊觎的存在。
超越城总督府。
方木坐在办公室中，正听着手下的汇报。
紧锁的眉头代表方木这刻的心情很不好。
他连连摇头：“进度还是慢了。”
鼬站在他下首，负手道：“最近这段时间，有很多选民进入。他们都是平衡者，我们必须小心应对，尤其是您不允许我们放出关于主人的消息。”
方木摇头：“不能用主人的名头去压，那意味着我们没用，而且也会让主人失去更多机会。安全不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加强系统监测，确保每一条位面裂隙都会有价值才是最重要的。”
说着方木拉开抽屉。
抽屉里赫然是十多个小黑球。
GANTZ！
确切的说，是GANTZ的复制品。
取出一个黑球，方木交给鼬：“去吧，稳定住赤炎裂隙。他们要进攻就让他们进攻。把剩下的民众都迁离……记住，土地没有意义。”
鼬缓缓接过黑球，点了点头。
目送鼬离开，方木低头继续工作着。
就在这时，眼前一片光波闪现。
当光波出现时，警铃骤然响起。
下一刻房间里已突兀出现四个人。
麦子，洛伊娜大主教和海尔兄弟。
四人同时做好出手攻击的准备，就连方木手中都出现了一把奇形怪状的武器。
伴随着波纹闪过，君临和叶清弦罗伯特的身影出现。
叶清弦见他们如临大敌的情况，有些诧异：“什么情况？”
话音刚落，麦子已对着君临打出七宗罪。
七道黑暗光影袭来，绕着君临游走一圈，无法近身。
君临看看七宗罪：“有成长啊，不错。”
随手一弹，指尖落在“贪婪”的头顶，那怪物嗷的发出一声惨叫，化作烟雾回到麦子体内。
看到这情况，四人才松口气。
麦子一笑收手：“真货。我操，你们终于来了。”
“听你这意思，最近这里很热闹？甚至还有人假扮我们？”君临诧异。
洛伊娜回答：“心魔位面，能够制造你心目中幻想出来的存在，而且发挥出完全对等的实力。”
“这么强？你是说可以复制君临？”叶清弦愕然。
“心灵层面。”麦子道：“七宗罪可以测试出来。操他妹的，这破位面简直就是处处破洞，天天都有位面入侵。找这里做根据地，简直就是不打算安生的。”
海尔兄弟一指君临，异口同声：“他的选择。”
君临哈哈一笑：“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对君临来说，位面的资源没有意义，人手没有意义，只有法则才有意义！
所以中级位面高级位面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只有法则。
难得这么一个法则失衡这么强的地方，用来磨练自己再适合不过，别人眼中的垃圾，就是他眼中的宝。
只是苦了方木麦子他们，镇守此地简直就是天天焦头烂额，难怪这里的人们无任欢迎他们的进入。
反正谁过来做老大都比让他们自己面对这局面要好。
这刻话都没说几句，君临眉头一扬：“咦？好像又有位面裂隙开启了？”
远方已响起警号声。
方木回答：“不稀奇，至少二十个位面直通车，另外还有一批努努力也能进来的家伙，这里简直就是万界中转站，每天都会有几波。而超越城更是位面裂隙的中点，光这地方就有七处。”
洛伊娜道：“所以才能成为国都。”
说话当口，就看到天空中一个巨大的身影已然出现。
那是一只人形巨兽，高约十米左右，手持巨斧，对天呼啸。
远处一群本位面士兵已经在鼬等人的带领下对着那异位面入侵生物发起了迎击。
叶清弦来了兴趣：“好像是某种巨魔？正好我的生命法则有进步，我看看能不能契约过来。”
说着跳出窗户，朝那巨魔飞过去。
方木道：“GANTZ已经部署了一百三十二处，但还远远不够。我们对位面的监测能力依然有限。”
过去这一年，方木的主要精力就在用GANTZ对全位面的监控部署上。
本来有沃兹出手不需要这么麻烦，但问题就在于沃兹。
君临怎么敢放心大胆的使用沃兹的手段，所以要求方木尽量依靠GANTZ原本的能力，包括借助GANTZ的特性，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子系统。
但对方木来说这太难了。
尤其是每天还有这么多麻烦要面对。
洛伊娜笑道：“现在主人终于到来，事情就好办了。”
君临没有说话，而是仔细感受了一下，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到“自己家”。
片刻后道：“比我预想的乱，但也更好。九大位面法则基本都有渗透，很好！保持这格局就可以了。至于位面入侵的事，主要还得靠你们自己解决。”
方木摇头：“我们没有这么多人。”
常年战乱，让启明位面的人口数量极为稀少，总人口数不足一亿，为了满足君临的需要，更是被方木集中在超越城一带。
可以说，启明位面早就不是启明人的位面，而是无数外族占领的位面，更别说时不时还有选民过来打秋风。
要让他们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对抗异族入侵？
太难了。
对这个问题，君临微微一笑：“那就帮你们找些人，怎么样？”
随着君临的说话，外面陡然响起如雷般的欢呼声。
叶清弦把那头入侵的巨魔收服了。
第四章 降临
最高殿堂。
站在那片水池边，君临道：“沃兹！”
沃兹的大脸出现：“看来你达成了和尼采的和解。”
“她叫诺莉娅。”君临道。
“一个女人？”沃兹诧异。
“不重要了，第一天命不再神秘，三大天命联手合作，互帮互助，才是成就超脱的希望。沃兹，我希望我们三个人彼此之间能够真正放下隔阂。”
听到这话，沃兹笑了：“你觉得我会信吗？”
“你知道我没有撒谎。”
“但是我更知道，就算联手也永远只是暂时的。未来的超脱需要的是融合，尼古拉，你我还有那个该死的诺莉娅尼采什么玩意儿的家伙，终究只会剩下一个。在明知结局的情况下，你告诉我，怎么可能精诚合作？”
“那就更应该联手。毕竟这涉及到多方，谁敝帚自珍，谁就会成为落伍的那个。”君临笑道。
内卷！
妥妥的内卷！
你丫想非暴力不合作？那你就看着我和诺莉娅合作，全知与真理共同成长，把你甩到身后。
不想面临这样的结局，那就只能加入，甚至要更加积极主动。
沃兹也无言了。
想了想他说：“你想要什么？”
“神种。”君临回答。
“你在开玩笑？”沃兹怒目直瞪他。
“不需要全部，只要很少的一点，不会影响你的计划。”
“你知道我的计划是什么？”
“不知道，但能猜到一些。”
“那我凭什么帮你？”
“因为我接下来要做的事，也正是你要做的，只不过手笔会比你小很多。通过我，你可以获得更多的经验，甚至补充。”
沃兹一怔，随即醒悟过来：“月灵位面？”
“是的。”君临点点头：“我打算唤醒月灵泰坦。怎么样？有兴趣吗？用你的神种进入我的泰坦，你不但可以提前感受升华法则的升华过程，对你日后的计划有足够的经验收获，甚至还有机会反过来掌控我的宠物哦。”
我特么信你个邪哦。
控制手段沃兹当然有，但是在真理之主面前，这种手段就显得毫无意义了。
想了想，他说：“我要亲自参与。”
君临眉头一扬：“没问题。”
月灵位面。
流星城灵谷。
一群纳威人正在那郁郁葱葱，生机无限的生命之树下做着祷告。
一道位面之门突兀出现。
所有纳威人同时凛然，有人更是做好了战斗准备。
不过在看到门后出现的人后，大家又放下了戒心。
一位纳威人长老恭敬道：“君临先生，您怎么来了？”
君临没有回答，而是仰头望着天空。
天空中乌云骤然出现，波诡云谲的气势泛起，下一刻，火红色的云浪席卷长空，一股磅礴浩瀚的意志骤然出现，惊得所有人颤栗。
这是怎样浩瀚的气势啊！
感觉整个位面都被碾压。
“什么人？”远方已响起愤怒的呼喊。
一道身影自天边出现，快速飞来。
正是伊莎贝尔女王。
在她身边赫然还跟着一个小小少年，看模样，竟然与何书桓有几分相似。
接着是大量的人族法师骑着狮鹫飞至。
人族法师可以骑狮鹫了？果然也有突破。
伊莎贝尔来的极快，冲到灵谷上空，看到君临不由一怔，随即也放下心。
队伍向灵谷落下，伊莎贝尔跳下狮鹫：“君临先生，您怎么来了？来就来吧，还搞这么大动静？”
“哦，可不是我搞出来的，是某个装逼货。”君临轻笑。
“谁？”伊莎贝尔愕然。
不等君临回答，天空中火色云浪席卷，终于凝固成一个身影。
留着小胡子的中年德裔男子的形象。
当他出现的时候，整个时空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他就这么从虚空中走下来，万物皆止。
确切的说，这一刻对方好比快银，当他行动时，万物相对静止，但与快银的风驰电掣又不同，他是缓缓走过来的。
所以不是他太快，而是所有人都慢了。
除了君临。
“沃兹！”君临微笑。
下一刻沃兹已来到君临身边，这时大家才回复正常，伊莎贝尔只觉得眼前一花，眼前的男人已然出现。
诡异的是，她脑海中竟然可以浮现出对方徐步而来的样子——她清楚的看到全过程，却完全无能为力。
不仅是他，其他人显然也是如此。
听到君临的称呼，伊莎贝尔面色一变：“沃兹？”
这不就是当初那个和君临作对的强大天命吗？
沃兹微笑：“是我。”
君临已道：“你是真身过来？这到让我有些惊讶。说起来，今天应该算是我们之间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吧？”
之前君临虽然和沃兹见过很多次，但基本都是分身投影之类的存在，就连永恒位面那次也不是沃兹的真身。
但这次他绝对是亲自过来了。
对这个问题，沃兹笑而不语。
君临一拍额头：“瞧我这记性，我应该在你的位面见过你。没准还一起吃过饭，泡过妞，可惜我都不记得了。”
“没有关系，就当这是第一次也挺好的。”沃兹回答。
伊莎贝尔有些紧张的看沃兹：“你们过来干什么？”
两大打的你死我活的天命突然出现在月灵位面，这带给伊莎贝尔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沃兹扬起头道：“我就是过来看看热闹而已，这次是君临要办事。”
伊莎贝尔转头看君临，君临则好整以暇的看着伊莎贝尔身边的孩子：“你儿子？”
伊莎贝尔点点头。
君临捏了捏他的脸蛋：“叫什么名字？”
“我叫何尼尔。”小男孩脆生生的回答。
“何尼尔。”君临被这个中西合璧的名字乐了：“你竟然还姓何？你知道你的父亲是谁吗？”
“是的，母亲没有瞒我，但他已经死了。”男孩回答。
“死了？”君临怔然看伊莎贝尔。
伊莎贝尔回答：“不是我杀的。他勾搭了不该勾搭的人，最终被杀死了。”
“啊，为情而死，何大公子注定的命运啊。”君临唏嘘。
他转向沃兹：“我说，你只说要看看，可没说要亲自过来啊。怎么着？有什么阴谋？”
沃兹嘿嘿一笑：“那要你看你给不给机会了。”
说着他眼睛一眯：“你知道我有多想现在就杀了你吗？如果我现在出手，我有九成把握可以做到。”
君临皱眉：“有孩子在呢，别说这种话。”
第五章 迁徙
郁郁葱葱的生命之树下，沃兹与君临对峙。
虽然人数众多，天下却仿佛唯他二人。
伊莎贝尔女王身形高挑，但站在他们面前，却有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而在听到君临的目的后，她更是绝望了。
目光悲凉，眼神中已满是不甘。
何止是她，就连纳威人们也都惊呆了。
好不容易在这个位面站稳了脚跟，成立了幻想国度，可惜好日子还没过几年，就迎来这样的噩耗。
这对任何人而言，都是无法承受的。
“你确定？”她颤栗着问。
君临叹口气：“当年万神殿就已经在位面意识种下了种子，月灵泰坦是早晚要觉醒的。我不是在推卸责任，由我来让它提前觉醒，至少有个好处，就是可以安排你们。”
这是事实！
如果是让月灵泰坦自己觉醒，到时候是什么后果就不好说了。
可就算这样，伊莎贝尔依然无法接受。
“为什么不能再晚一些？”她质问。
沃兹笑了：“晚？晚到什么时候？这就是弱者的心态，面对天塌地陷，想的不是如何解决，而是苟延残喘。伊莎贝尔，你好歹也是女王。君临肯给你们机会，让你们搬走已经和你不错了。如果是我，我根本就不会打招呼。你们留在这里和月灵泰坦融为一体其实更好，大量的生命能量会进一步增强月灵泰坦。君临还是太软弱了，这或许是他最大的弱点。”
君临道：“我不能为了保护星火位面，就去屠戮月灵位面。原则存在的意义，就是坚守！”
沃兹道：“可这位面的人不会因此感激你。”
君临点点头：“是的！”
君临让它提前降生，也因此可以预先让所有的生灵离开，但生灵们不会因此感激他，只会憎恨他——因为是他毁掉了他们的家园，让他们背井离乡。
还有什么比这更讽刺的？
然而君临已经不在乎了。
他向着沃兹点点头，于是沃兹取出一样东西，那是一颗晶莹的红色水滴。
血！
神种之血。
没有交给君临，沃兹将它丢入灵泉之中。
随着神种之血的注入，灵泉内泛起一片红色波澜，整片泉水都化作血红。
泉眼开始汩汩下陷，血色泉水顺着泉眼逆向注入，然后是那株生命之树，开始微微泛起红色光芒。
沃兹的行为本身就是明证：这就是个通知，你们所能做的只有面对。
别特么跟我叽叽歪歪！
君临道：“神种已种下，唤醒仪式启动，从现在开始，你们还有十天时间。你们可以选择要去的位面，沃兹会帮你们开启位面传送门，总计一千面，分别对应三个不同的位面。十天内没有离开的，视做自动放弃。先过去的人，可以获得优先的土地选择权。”
深吸一口气，伊莎贝尔颤栗着问：“哪些位面？”
君临回答：“漫威位面，我的根据地位面启明位面，以及星火位面。不过星火位面正在遭遇星光文明入侵的威胁，去了那里，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那为什么我们要去那里？”
“因为危机就是机缘。我给你们选择的机会，剩下的路看你们自己。”
伊莎贝尔明白了：“星光文明要去摧毁你们的家园，而你就要毁掉我们的家园来包围你们的家园？而且有趣的是，这个家园也是你们抢夺过来的……真有意思，在别人的世界拱卫自己的领地？”
君临笑了：“在别的次元拱卫自己的国家，这确实是地球人的一贯作风。但我要提醒你，某种意义上，你也是地球人！”
伊莎贝尔茫然摇头：“我们什么都不是。我们是尼古拉的工具，是你们的棋子，没有自己的命运可言。”
“会有的。”君临很认真的回答。
无生星已经存在，属于幻想生物的奇迹也终将诞生。
也许未来，幻想法则融入次元再不是梦想。
伊莎贝尔没有再说，她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默默接受。
消息传开，月灵位面为之大哗。
舍弃自己的位面，无疑是一件让人痛苦的事，这对许多人来说都不可接受。
幻想生物还好一些，他们本来就是流浪的命。
真正无法割舍的是月灵国度。
他们也没有想到，好不容易和平了十年，转眼间就要彻底离开了。
而那个让他们离开的人，正是曾经拯救他们于水火的选民。
月灵泰坦即将苏醒，整个位面都将消亡的消息震撼着大众，对君临的愤怒更是溢于言表。
如果现在感知这个位面，那么随意查找一下，感受到的都应该是对君临的愤怒谩骂。
然而再怎么骂，要么在十天内离开，要么就留在这里，与位面共存亡。
君临更是使用了思维植入，让他们相信离开才是最正确的。
于是极端愤怒的同时，人们也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纷纷只能选择自己要去的位面。
月灵位面的人也因此分成了三波。
其中幻想国度的三股核心势力中，纳威人选择了漫威位面，毕竟那里是幻想生物的大本营。人类势力选择了星火位面，虽然他们是幻想生物，但同时也是人。地球人和幻想人在一块儿，到也是个有意思的组合，最重要的是思想文化基本适应。
尽管星火位面即将遭遇战争，但何处没有战争？
大家都已经想通了，战境次元是没有和平可言的。
至于英雄无敌的大部分势力选择了君临的启明位面，他们对君临更有信心，说白了也是想抱个大腿。
至于月灵国度这边也分成了两波。
一部分选择去星火位面，这部分人主要是因为讨厌君临，不愿意依附他，毕竟是他让他们再次失去了自己的家园，又不愿去漫威位面，那就只好冒险去星火。
剩下的算是比较能理解君临的，比如原月灵主帅古河，血缨团紫月团灵卫团的几位老大等等，还有就是猎莺。
涉及到整个位面的大迁徙，事情注定是忙乱而纷杂的，土地是带不走了，但是资产依然可以转移，许多人舍不得自己的家业，拖家带口恨不得把所有的一切都带上。
车队更是密密麻麻延绵至天际，铺天盖地到处都是长长的队伍，如无数巨蛇横亘大地。
相比那些巨富，反倒是平民更简单。他们本来就身无长物，来去轻松，富豪们大量的资产则成为拖累。
为了促进大家的积极性，委员会更是指定了完整的计划——他们在星火位面，启明位面都划分出大量的土地，谁先过去谁就拥有选择权。
一如美国的西部大开发。
相比之下，反倒是漫威位面没这待遇，这也是为什么漫威位面明明最安全，却依然有不少人不愿意去的原因。
于是底层有野心的民众，率先选择了出发——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尽可能争取更多的选择。
迁徙式内卷一旦展开，就会形成洪流，最终逼迫大多数人离开。
但总有一些人不会愿意离去。
他们注定将在这里看着月灵泰坦的诞生，用自己的生命，成为那其中的一部分！
第六章 纯粹
今天是第十天。
此时的月灵位面已经变成了赤红位面。
大地一片血红，散发着磅礴的生命气息。
那是个某个强大存在即将苏醒的先兆。
大地因此而颤摇，地动现象愈演愈列，而位面之门则将全面关闭。
灵谷的上空，君临居高临下俯瞰着。
曾经热闹繁华的世界，如今已变得死寂，仿佛火山喷发前一般。
感知着这个位面，君临皱眉道：“还有百分之五的人没有离开。”
“恐怕大部分是不想走的。故土难离，也不奇怪。”站在他身边，从地球赶过来的叶清弦叹息道。
思维植入不是万能的，总有一些人顽强抵抗着君临的洗脑。
尽管只有百分之五，却也是数以千万计的生命！
君临喃喃道：“我将杀死数千万人……不，这不行，必须让他们全部离开！”
叶清弦无奈：“我们已经尽力了，消息早已经放出去，愿意走的人早就走了。”
“做得还不够！”君临深吸一口气。
他说着缓缓扬起手，意识逐渐沉入位面，与位面意识相连接。
当年他种下了种子，如今这种子已经成长，与他有心灵相通，在他的引导下，位面陡然颤动。
轰轰轰轰！
月灵位面各个角落，现出一个个巨大的坑洞。
血色光潮直冲天际。
这是位面意识的湍流，一如当年钢之位面一般，只是如今更加庞大，也更加暴烈。
恐怖的能量宣泄而出，仿佛整个位面都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那些故土难离者在面对死亡的一刻，求生的心理终于压倒一切，许多人改变主意，纷纷向着位面门冲去。
可就在这时，令人绝望的一幕发生了。
刷！
所有的位面之门同时消失。
君临一怔：“沃兹！你干什么？”
沃兹嘿嘿笑着现身：“我说伙计，别这么紧张嘛。开启一千面位面传送门，就算是对我，成本也不低啊。反正他们也不想走，让我省点钱不好吗？”
君临冷视沃兹：“这不是理由！”
“那就换个说法？”沃兹冷笑：“大家都是老江湖，别扯没用的。我没理由平白帮你，又送神种之血又帮你开传送门。我也有我的需求……”
说着他手一挥：“这些人留下，他们就是我的需求。”
“为什么？”君临问。
沃兹哼声：“你对民众的责任掩盖了你的理智，君临！升华之道的本质是突破！是生命层次的突破！死掉一些人，对你的月灵泰坦更有好处才对。”
叶清弦明白了。
是的，这才是沃兹想要的。
他需要大量的民众意识融入月灵泰坦，只有足够强大的意念，才能成就一个真正强大的泰坦，也才符合沃兹的实验需要！
“所以你就要让这么多人去死？”叶清弦也怒了。
沃兹冷笑：“既然你心慈手软，那就我帮你做喽。别担心，他们不是你杀的，是我。”
“闭嘴！”君临一拳轰了出去。
沃兹轻描淡写的抬起手指。
这一拳轰在沃兹的手指上，却只如微风吹拂。
沃兹冷笑：“够了，君临。你不是傻子，不用显得那么轻易被我骗过去的样子。你之所以会被骗，是因为你想被骗。”
什么？
叶清弦愕然看君临。
君临脸色铁青着看沃兹。
沃兹笑道：“我没说错对吗？其实你也想这样做，只是你很矛盾。你的原则不允许你这么做，但是你又知道那是正确的。所以你心甘情愿的被我骗！”
叶清弦失声叫了起来：“君临，告诉我不是这样的！”
君临收回拳头：“他说的对，但也不对。我的确是故意被骗，但不是因为我想杀死他们而虚伪到自己不想出手，而是因为……”
他忽然微微一笑：“因为我也有个试验想做，但我不知道该不该做！所以我把命运交给了沃兹。”
“你说什么？”沃兹微微一怔。
君临轻笑：“沃兹，你有研究过飞升者文明吗？”
沃兹愕然。
他不理解君临为什么会这么问，不过还是轻轻点头：“当然。”
“那你没有想过，尼古拉所说的飞升者文明全员放弃自己的意志，是个谎言？”君临问。
沃兹再度怔住，他嗯了一声：“这个问题我一直无法理解。尼古拉不应该骗我们，他说过，飞升者是全员同意放弃自己的意识。可是孩子没有自己的意识，那么这就出现问题了。”
“是的。”君临道：“但事实是，这的确是飞升者全民意志的结果，尼古拉没有撒谎。那么告诉我，是什么让矛盾的思想统一起来的？”
沃兹微微眯了下眼睛。
他有些明白了：“我曾经认为，飞升者是象星灵那样的共同思维者，后来发现不是这样。现在这种情况，你问我这个问题……位面意识？”
君临点头：“是的。纯粹的，无暇的，位面意识。在你眼中，那是愚蠢，但是在飞升者位面看来，那是至高的纯粹！”
“哦，见鬼！”沃兹猛然醒悟过来。
他飞向空中，目光穿梭无尽空间，看向那大地上的人们。
当大地烈焰喷吐，位面之门消亡的时刻，所有人都在绝望着。
但这绝望正在迅速衰减，面对死亡，人们竟然又重新恢复了镇定。
他们面对苍穹跪拜，在这刻眼中竟然现出崇拜与敬仰的光辉。
沃兹终于明白了：“通过位面意识，统一所有存在的意志？让生命升华，让思维共进？”
君临向上飞起，来到沃兹的身边：“不仅仅是这样！生命是矛盾的！尼古拉追求多元化的思维，因为只有多元化，才能应对未知道路上无数的可能。但同时他们也追求统一的思想，因为唯有统一的目标，才能联合所有存在。留在这里的人，也是矛盾的。他们想要活着，却又故土难离……给他们选择时，他们放弃；当面对真正死亡的时候，他们又后悔。”
君临看看沃兹：“尼古拉就曾经说过，矛盾是事物发展的根基，没有矛盾就没有发展。所以尼古拉矛盾，我也矛盾，他们也矛盾……但无论如何矛盾，都终究需要一个结果。”
沃兹点点头：“所以你认为，统合矛盾的意识体，正是成就至高存在的根基？”
“是的。”君临点头：“升华！这是古圣图选择的道路，他留下的是种子。诸神知道，飞升者文明应该也知道。如果我猜的没错，尼古拉的存在，也和升华有关。升华法则是目前被用的最多，最广的法则。沃兹，你是尼古拉的系统天赋者，是他最有力的执行者。你总是在重复他的路，但你却忽略了变化。即便纯粹如尼古拉，也有内心中的自我矛盾。”
沃兹长叹一声：“你是在说就算我创造出了升华法则的第五天命，也没有意义吗？”
“我是在说应当追求变化。”君临微笑：“他们难舍故土，难舍生命，那么换一种生命形式，一种类似尼古拉的形式，也未尝不是他们期待的结局。只是我无法确定，我该不该为他们选择那样的路……但现在，结局已经注定！”
说着君临缓缓出口：“所有留下来的人，都将统一你们的认知。在绝地中求生，以一种新的生命形式存在于这个次元。你们所有生命的意志结合，就是全新的月灵泰坦！你们……与位面同在！”
轰！
伴随着君临的话语，天地骤变。
第七章 弑父者
屹立虚空，俯瞰大地。
整个月灵位面正在变成一片赤红。
血色的能量光潮从地下喷出，激荡云霄，化作无边无际的血雾。
大地为之龟裂，高山崩塌，一张大脸竟然自位面中缓缓浮现。
血雾倒卷而回，从四面八方涌落，位面的形状逐渐拉长，仿佛一句虚空雕塑正在缓缓成形。
原本流星城所在的位置，构成了他的眼睛，鼻子，嘴巴，月灵国度所在的位置，构成了他胸部以下。也因此，原本的月灵国土损失最多，大量的土地纷纷剥落离体，最终形成两条强有力的大腿。
无尽的泥石碎块从这“雕塑”上剥落，化作一颗颗陨石流星在虚空中漂流，一个巨大的青铜坍塌正在诞生，浩瀚的气机弥卷长空，就连距离数十万公里外的君临等人都感受到了这力量的恐怖。
如果纯粹以力量评价，这至少是真神级。
位面泰坦一旦降临，就是真神！
但还不够。
君临手一挥，来自命运女神的神格碎片已飞向那泰坦。
沃兹眉头挑了挑，却终究按捺住贪婪的心思。
他要观察，要记录，要了解这泰坦成就的所有经过，这些经验将成为他伟大计划的重要构成部分。
神格碎片化作流光涌入位面之核。
下一刻，一道神光自月灵泰坦的体内泛起。
下一刻泰坦眉心所在的位置，正是原灵谷生命之树。
一株神树疯狂生长，逐渐弥漫了整个头部，无数虬枝向后延伸，组成了他的长发。
下一刻君临挥手，已将阿拉丁神灯，增幅手套，战争枷锁等一批自己拥有的宝物，除时流怀表外全部丢出。
不仅如此，就连叶清弦和罗伯特也向着空中丢出一些自己之前得到的已经无用的装备。
这些装备落入虚空后直接破碎，闪耀出大量的法则波动。
沃兹喃喃道：“我也帮个忙。”
他对空一指。
就见先前剥落的位面残余，虚空流星便纷纷倒卷而回，在这些法则光纹的波动下，凝合成一具盔甲，贴在那月灵泰坦的身上。
一具青色战甲！
同时月灵泰坦的左手多出了一副拳套，那是君临的增幅手套代表的法则所凝化，腰间多了一条巨大的腰带，那是战争枷锁所代表的法则幻化，眉心多了一点灯痕，那是阿拉丁神灯所化的烙印，右手则多出了一把银色大剑，却和君临他们的贡献无关了。
“轩辕剑。”沃兹道：“你们中国传说的武器，不过有好几把。我得到了一把，对我没什么用，这次算我贡献。”
“什么特性？”叶清弦问。
沃兹回答：“轩辕剑在神话传说中有很多特性，从不统一，也不止一把。我得到的这把，拥有斩灭一切的威能，附带空间作用，简单的说，就是必中与必杀两大特性。”
“哇哦，难得你这么大方。”叶清弦惊讶。
沃兹你转性了？
君临冷哼：“他可不大方，现在这把剑有三重特性。”
叶清弦奇怪：“第三重是什么？”
沃兹嘿嘿坏笑：“父之刃！有了这把剑，我就是他的干爹。”
叶清弦吃惊的看沃兹。
沃兹已道：“君临，这可是你承诺过的。”
君临点点头：“这次你是真的让我吃惊了。”
君临说过，沃兹可以借助神种暗中操控月灵泰坦。
但沃兹知道自己做不到。
做不到怎么办？
简单，不要暗中操纵，就要明里夺权！
能力的操纵做不到，意识的强加却可以。
父之刃的特性，就是君临你可以做亲爹，我沃兹要做干爹！
月灵泰坦永远不可能对沃兹产生威胁！
偏偏君临自己还特么大方，口口声声你可以操控。
现在老子明上，你要赖账吗？
就连君临都笑了：“挺好的，我本来也没打算用它对付你。这么做，对大家都好。”
说着君临对月灵泰坦一指：“苏醒吧！我的孩子。”
随着这一指，月灵泰坦缓缓睁开双眼。
当他睁眼的一刻，日月都随之无光。
缓缓抬头，月灵泰坦目光落向君临和沃兹。
“父亲！！！”厚重的声音在君临和沃兹的心底响起。
君临一笑：“很好！”
他正要说什么，忽然虚空中一个沉闷声音响起：“吾为你赐名……”
君临面色一变：“否定！”
同时沃兹急速转身，对着后方虚空一指：“现！”
虚空中骤然现出无数光网，网中现出一个巨大的身形，赫然又是一个位面级的存在。
那是一个苍茫老者，留着白色的胡子，威严而高贵。
“阿曼苏尔！”叶清弦已叫了起来。
这突然出现的正是魔兽终极老大，万神殿众神之父，阿曼苏尔。
沃兹狂笑：“赶来抢我们的果实？阿曼苏尔，你狂妄的过分了啊！”
“是你们抢了我的孩子。”阿曼苏尔语声低徊，虚指月灵泰坦：“汝之名……”
“你没有命名权！”君临再度施展否定。
阿曼苏尔身在光网，声音却依然回荡：“帕克希德·弑父者！”
不好！
轰！
一道法则光纹闪现，
月灵泰坦微微扬首，眼中光泽流转：“吾名帕克希德·弑父者！”
“混蛋！”沃兹彻底怒了，大手一卷：“死！”
同时君临也发动致孕。
但是阿曼苏尔身形只是一闪，致孕竟然无效。
他不是真身在这儿。
反倒是沃兹的光网收缩，在阿曼苏尔身上爆闪出一片光华，阿曼苏尔发出痛苦的闷哼，却低笑道：“看你们如何为父！”
说着他身影渐渐黯淡，眼看着就要消逝。
君临手一指阿曼苏尔：“众神之父也是父！杀！”
月灵泰坦手中轩辕剑猛然劈出。
无视空间！
粗大的剑芒已落在阿曼苏尔身上，阿曼苏尔闷哼一声，胸口现出一道粗大的裂痕。
没有鲜血，有的只是雕像上仿佛刀劈斧刻的深深印痕。
浩瀚的身躯光影爆闪，阿曼苏尔发出一声低沉咆哮后，砰的一下化作光影消散。
眼看着阿曼苏尔离去，沃兹的脸色越发难看：“这老狗！竟然被他给暗算了。”
他说着看向月灵泰坦手中的轩辕剑。
看样子竟然有把轩辕剑取回来的意思。
“怎么？害怕了？”君临冷问。
“只是不想多个麻烦。”沃兹冷哼。
月灵泰坦已经有了名字，而且这名字被以真言法则和他的命运烙印在一起。
作为干爹，沃兹表示不想成为弑父者的目标。
叶清弦冷笑：“轩辕剑还号称必杀呢，阿曼苏尔不也没死？父之刃会不会挥到父亲的头上，终究也要真理之主说了算的。”
但是这一次，君临没有说话。
第八章 历史的谬误
真理之主也不能什么都一言解决。
无论是沃兹的父之刃，还是阿曼苏尔的弑父者，其实都是一种捆绑。
和君临一起的命运捆绑。
要解决弑父者？
很简单。
取消父亲的身份就好了。
但也就意味着取消对月灵泰坦的控制权。
父亲这个身份，是君临对月灵泰坦控制的核心，这是他之前的定义。
现在成为他自身的枷锁。
君临看看月灵泰坦：“你还好吧？”
月灵泰坦的目光微微迷茫了一下。
他看着四周，似是在感受什么。
片刻，他说：“神奇的感觉！虽是新生，却早已存在。只是从今日起，才真正有了自己的想法。我知道发生了什么……父亲！”
他看向君临：“我被冠以了弑父的名号，但这不代表就是我想做的。”
沃兹道：“你有自己的意识，不会轻易被掌控，这很好。”
月灵泰坦回答：“但是我的真名束缚着我。它将会成为我命运的指引，当我对父亲挥舞战刃时，我将变得更加强大。”
说着他微微一笑：“那将成为我晋升的根源。”
原来如此。
弑父者，不是强权，而是方向，更是成长的动力！
以之为名，也以之为力量之源。
甚至这成为了他升华的第一方便要素。
操！
阿曼苏尔这一手够狠，但不仅仅是阿曼苏尔。
君临道：“还有加梅利尔。”
沃兹嗯了一声：“那婊子被你玩了一道儿，借用自己的命运之力坑你。命运女神到底是命运女神，就是特娘的把我也坑了。”
命运女神入主阿墨特丽丝的时候，面对两大天命无法发挥她的核心手段。
本体的力量可就强盛太多了，编织命运，构陷君临，确实玩的漂亮。不过命运女神估计自己都想不到，会把沃兹都拉下水。
她终究不是全知全能。
但是……
沃兹看看君临：“为什么我觉得你对这事也有预料呢？”
君临还真没有否认：“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事不会那么简单，可能会有人设计我。但我不知道具体，于是我就想……”
“操！”沃兹骂了起来：“怪不得你这么好说话。”
“没点利益衡量，谁会好说话呢？”君临反问。
两人互相看看，突然同声大笑起来。
确实，这次的合作本来就是建立在各有所图的份上，所以才格外的顺畅。
从这方面说，加梅利尔和阿曼苏尔才是促成他们合作的重要根基。
“那好吧，至少现在，他是你的好帮手。”沃兹道。
他抬手对月灵泰坦一指：“你是我们的孩子，但你的本质也是万神殿的一员，万神殿的家伙，也可以算你的父亲。”
月灵泰坦微笑：“父亲并非如此定义的。”
君临打了个响指：“在我这里，就是！”
月灵泰坦目光微微迷茫了一下，然后他点头：“是的！他们也可以算！”
在君临的真理作用下，万神殿诸神就这样一下被他划拉进了“父亲”的范畴下。
罗伯特大惊：“所以以后要他杀谁？就让他认爹？”
君临和沃兹同时笑了。
沃兹道：“也不是所有目标都值得。”
君临道：“还需要有足够的逻辑线，除非……我觉醒让某人认爹的真理能力。”
月灵泰坦摇头：“父亲，我不认为给我找很多干爹是一件好事。我有自己的意志，我并不想成为一个弑父者。”
“你说的对。还是保留你的抵抗意志比较合适。不过同样有必要留下逻辑的种子……”君临转头看沃兹：“我需要诸神和星光文明的一些东西。你有吧？”
沃兹大笑：“当然。神种可以算诸神文明的，至于星光文明……我就干脆再放点血。”
沃兹手一挥，一艘星舰已凭空出现。
对着星舰一指，沃兹喝道：“解！”
那星舰已怦然解体，化作无数部件。
沃兹再出手，一道火种之辉出现。
“变形金刚的火种源？”叶清弦诧异。
就见在火种源的作用下，解体的星舰已重新构建，化作一个巨型头盔，缓缓落在月灵泰坦的头部，还有一些部件则仿佛装饰品般，出现在月灵泰坦各处。
月灵泰坦帕克希德惊奇的看看自己身上多出的东西，道：“有意思，看起来我好像可以……”
他的手臂缓缓抬起，俨然竟化成了一门巨、炮的形状。
下一刻就看到他全身上下到处都是炮口。
君临嘟囔：“没有轩辕剑的威力大，不过也算是个群体攻击路数。还凑合。”
这点加持不算什么，只是手段多了些变化而已。
“你要的也不是力量，而是因果。”沃兹冷道。
“希望用不上，现在可以启程了。”
月灵泰坦嘴一咧：“明白，父亲。”
手中轩辕剑一挥，一道空间裂隙已然出现。
深邃星空里，一支数量庞大的舰队正在行进。
克劳德坐在驾驶舱中，看着眼前无垠的星空，正陷入沉思。
副官走过来道：“舰队将在一百四十二小时后抵达跳跃点。”
“唔。”克劳德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
“阁下，现在是关键时刻，我认为您应该表现得更加积极一些。”副官无奈道。
“积极什么？”克劳德反问：“积极去送死？”
副官没有回应。
他低头沉思片刻，才道：“那是我们神圣的使命。”
神圣？
听到这个词，克劳德想笑。
摸了摸自己满头的金发，克劳德轻笑道：“相对谁的神圣？星光人不是天命者，不是奉天命而行，实际上我们才是违背神圣的那群人。”
“为了自己的种族！”副官回答：“尼古拉伟大，但他从不神圣。神圣的是我们心中的信仰！”
“哦，是的，我都忘了你是个虔诚的星光党徒。”克劳德低笑：“我能理解你们的理念，但那毫无意义。”
“存在即意义。”副官眼都不眨的看着克劳德将军。
与其说他是副官，到不如说是监军。
克劳德突然道：“你有想过，如果我们的计划失败了会如何吗？”
“不会失败的。”副官很肯定的回答。
“哦，信仰让人拥有信心，不屈不挠，但信仰也让人盲目。”克劳德微笑：“你该多看历史，以史为鉴会让你更加清醒。”
“我一直有看，阁下。”
克劳德摇摇头：“但你不懂如何甄别历史的谬误。”
第九章 灭霸的奇怪要求
星火位面。
在接收了来自月灵位面的移民后，这个位面如今是越来越热闹了。
地球人，月灵人，幻想生物，聚在这里，让整个星火位面变成一个巨大的功底。
无数摩天高楼拔地而起，伴随着的还有大量的军事建筑。
过去这些年，地球一直在吸收来自星光文明的科技力量，有来自君临的贡献，也有来自夏军其他选民的贡献。
这些科技大多不适合原宇宙，但在战境次元没有任何问题。
地球军方如饥似渴的吸收着这些宝贵的知识，并将其化作实战能力，就连机甲都出现了。
不过所有人都知道，面对超级文明，这些力量显得微不足道，甚至毫无意义。
真正能够依赖的，依然是选民。
君临城。
君临此刻正在自己家中享受着来自安妮，苏她们的温存。
不远处放着阿墨特丽丝的冰棺。
戴安娜和艾尔莎站在冰棺前看着阿墨特丽丝绝美的样子，同时呢喃着：“她真美。”
君临想说你们也不差，但是看看沉睡中的阿墨特丽丝，却又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叹口气。
安妮轻抚君临的脸：“不用忧伤，我相信你会实现那个奇迹的。”
“哦，我也不怀疑这点。”君临道：“我不是在头疼这个，实际上我是在头疼星光文明。”
女孩们一起瞪眼：“你竟然不是为了阿墨特丽丝而烦恼？”
呃……
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之间都还没说过一句话呢，就已经开始为她打抱不平了吗？
美艳女神果然诱惑无双！
君临笑道：“只是无意义感怀伤生。”
“可是关于星光文明，你不是都已经有安排了吗？”蒂法问。
“还不够……至少我们还不知道星光文明的目的。”君临回答。
选民委员会的探讨，让他们理解了尼古拉的态度，但没有判断出星光文明的意义。
事实上，如果没有尼古拉，那么星光文明这次的攻击可能就是单纯的报复行动。而有了尼古拉，那么事情的本质就升华了。
这或许是报复行动，却绝不仅仅是报复！
即便君临唤醒了月灵泰坦，但他依然不踏实。
就在他头疼的时候，一名仆人进来：“江破晓先生求见。”
“让他进来吧。”
管家引着江破晓过来，君临招呼江破晓坐下，给他上茶：“你怎么亲自从地球跑过来了？”
“不仅是我，还包括老爷子们。”江破晓回答。
君临一怔：“开什么玩笑？星火位面正遇危机，他们这时候过来算什么意思？”
“有些事不亲自过来总是不放心。主要还是星光文明背后的动机不清楚啊。”江破晓叹息。
终究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一天不了解星光文明的核心动机，大家就一天无法放心。
“他们过来也不会有什么帮助。”君临摇头：“还是让他们早点回去吧。”
这些老人可是君临最重要的智囊团，君临是不想让他们有失的。
“他们可不这么看，现在正在研究星火位面的具体情况。”江破晓道：“这个位面一定有什么值得他们兴师动众的地方。而战争一旦开启，也许就是发现他们目的的最佳时机。”
君临明白他的意思。
不管战略目的多么隐晦，一旦动了手，就有端倪。
老爷子们不愿意做在后方等消息，太耽误时间了，所以他们情愿冒生命危险亲自过来。
“就目前看，星火位面最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两大天命的联手作用下，十万年内不会被摧毁。”戴安娜冷道。
“但这听起来对星光文明没什么用。”苏奇怪道。
“那就是法则。地球人的到来导致的法则失衡。”艾尔莎问。
大家一起摇头。
法则失衡的地方太多了，星火位面或许有特殊性，但显然还不足以让星光文明这么玩。
终究还是蒂法道：“要知道星光文明的目的，就需要了解他们的手段。有些事之所以猜不透，不就是因为我们不知道他们能做到什么吗？”
君临笑了：“是的。”
十三次位面之旅，君临获得的最宝贵的经验就是：你无法判断对手的动向，是因为你不知道对手能做到什么。
许多计划之所以反常态，就是对能力的理解偏差。
君临和江破晓这刻同时看了一眼对方，异口同声道：“我猜星光文明肯定有某种不为我们所知的特殊手段。”
这种特殊手段是什么，他们猜不出来，但大家的一个共同认知是，基本不会是当初那些克隆成神，魔咣研究之类的。
而一定是某个他们没见识过的！
科学能做到的事，也是五花八门，超乎想象，所以大家也只能见步行步。
就在这时，君临忽然眉头一挑：“有客到。”
话音刚落，就见一道位面裂隙悄然打开。
位面裂隙中已走出一个人。
瑞雯！
看到瑞雯，君临还没有反应，姑娘们已纷纷围了上来，颇有见好闺蜜的兴奋。
“你怎么来了？”
“我们还想去看你呢。”
姑娘七嘴八舌的说着。
瑞雯看了眼阿墨特丽丝的冰棺，嘴角撇起一丝冷笑：“上个位面拐来的？”
“最后一个。”君临摊手：“我以后不用再执行位面任务，应该不至于再去招惹别的女孩子了。”
“哈，应该……”瑞雯白了他一眼，径直来到他身边坐下。
君临揽住瑞雯柳腰：“你怎么会过来？”
“灭霸让我来的，毕竟你可是给他惹了一份大麻烦。”瑞雯笑道。
关于伊莎贝拉的事，君临在回去之后就通知了灭霸，也表示了自己的歉意。
知道了事情的经过，灭霸也很是无语。
考虑到这确实不是君临特意制造的，灭霸也只能接受。
不然怎么着？
跟第三天命翻脸？
“所以他现在是来要债的？”君临笑问。
道歉归道歉，该有的表现还得有。君临本身也表示了愿意做一些弥补。
瑞雯笑道：“是的，来要债。”
“他需要我为他做什么？等我忙完这个阶段。”
“不用。”瑞雯回答：“灭霸会派人来帮你对抗星光文明。”
君临一怔：“你说什么？灭霸派人过来帮我对抗星光文明？你确定这是要债？”
瑞雯耸肩：“反正灭霸是这么说的。让他的人帮你打这一仗，债就算还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