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超级天才
在原设定里，德拉克斯是一个价值观很奇怪的家伙。
比如他认为跳舞是一项无聊的运动，他的妻子就是因为在舞会上不会跳舞，象个死人一样坐在那里而被德拉克斯看中。
注意：象个死人是德拉克斯的原话，从口气上判断，那似乎是他最在意的美感。
所以和这样的家伙在一起，无疑会有很多乐趣。
他现在就站在库奇曼的身边，库奇曼象打量一只猴子般上下看着他。
“德拉克斯？幻想生物？”他问。
“是的。”德拉克斯一脸骄傲的回答。
“你很喜欢自己的身份？”库奇曼问。
“当然！”德拉克斯理直气壮道。
“我猜你降生的位面一定很欢迎你。”
“不，那个位面到处猎杀幻想生物，他们会把幻想生物抓起来，然后放到油锅里。他们认为没有父母生养的生命是不健康的污秽的。”德拉克斯回答。
“那你还骄傲？”
德拉克斯奇怪：“为什么不能骄傲？”
呃……
库奇曼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他的思维节奏，转过头看君临：“你确定这个家伙也要成为角斗士？”
“是的。自由角斗士。”君临回答。
他看看德拉克斯，总算这家伙没有不满自己不是奴隶角斗士。
“没问题。”库奇曼乐呵呵道：“我这就去安排。”
“哦对了，最多三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准备去圣齐亚堡，你尽可能多准备一些战斗吧。”
“圣齐亚堡……我明白了。”库奇曼嘟囔：“为什么我感觉你才是我的老板？”
“你不满意？”君临问。
库奇曼大笑：“不，只要你能帮我赚到钱，你当我爹都没问题。”
德拉克斯大为不满：“你好歹也是个帅哥，竟然说出没志气的话。”
看着库奇曼的大肚腩，君临点头：“德拉克斯，我喜欢你的审美。”
德拉克斯立时有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受。
和君临不同，德拉克斯一上竞技场就是大师级别的较量。
这个家伙在竞技场上真正展现出自己的强悍，近乎是以摧枯拉朽的方式横扫一切对手。
管你什么兽魂，魔法还是法则能力，统统就是暴力碾压，感觉就象是绿巨人一般。
所以实际没到两天，德拉克斯就把黑碗城最强大的几个角斗士都打败了，并让他在黑碗城获得了极大的荣耀。
观众喜欢德拉克斯的战斗方式。
暴力，野蛮，血腥！
这才是真正的角斗。
相比之下，君临虽然不介意纾尊降贵的去战斗，但实际他的战斗风格依然带有一种高高在上的风格——他只是为了战斗而不是为了别人的欣赏，这使他的“表演”效果实际远不如德拉克斯。
结果就是德拉克斯只来了三天，名头就比君临还大，比君临还要受欢迎。
于是君临发现：在偶像角斗士这个问题上，我好像给自己找了个竞争对手？
算了，也无所谓了。
君临他们战斗的时候，叶清弦他们也没闲着，依然到处搜集着资料。
对于这个位面的了解也渐渐深入起来。
今天是第三天，按照计划，明天他们就要离开这里前往圣齐亚堡。
库奇曼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卡特城主也没有阻止——在一口气死掉八位大师后，现在君临在卡特眼里就是个瘟神，杀不掉就尽快送走的好。
晚上君临来见叶清弦他们。
麦子道：“关于那个达芬奇，我们找到一些线索。”
“说说吧。”
叶清弦道：“和之前判断的差不多，达芬奇的出现时间很短，只有一年左右，具体出现时间就是在十年前。”
又是十年前。
一切的起始都在这个时间点上。
麦子接口：“这个人的来历非常神秘，照理这个位面应该对他严加注意，但事实是，位面几乎无视了他的存在。当然这也难怪，在他出现的那一年里，他几乎就是闭门不出。”
“他出现在哪儿？”
“风色领地。”罗伯特道。
果然是这样。
君临问：“所以，在达芬奇出现一年后，风之国度就出现了？”
“是的，如果达芬奇就是第一天命，那不用问，埃迪莫拉一定是和他建立了联系。”叶清弦道：“第一天命帮助埃迪莫拉建立了幻想国度，成就了本地位面与幻想生物的大融合，甚至还推进了这里的畸形科技树。”
麦子也道：“至于蓝尘位面，很可能也是被第一天命利用了。”
蓝尘位面拥有类似预言的能力，但这不代表一定就是第一天命过去了，更大的可能是象星火位面那样，第一天命故意帮助蓝尘位面的某个人获得类似预言的能力，然后帮助他们入侵兽魂位面，形成外部压力，如此就能促成幻想生物与兽魂位面的结盟。
这一点从过去第一天命的行事风格上看，完全符合。
唯一的问题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有巡礼者的葬礼又是怎么回事？
想了想，君临道：“这些是你们查到的？”
“是的。”
君临转头看麦子：“从诸神文明那边得到的信息里，关于这部分，有什么要补充的？”
麦子如释重负：“我终于可以说了吗？太棒了……”
“有什么？”大家一起问。
“没有。”麦子回答。
“干！”大家一起骂。
麦子笑道：“大家查的很仔细，他们给我的信息在这方面的确没什么可补充的。”
“那你棒个屁。”
“因为有一些可能相关也可能不相关的信息，但我不知道该不该说。”麦子看君临。
君临嗯了一声：“说吧。”
“在达芬奇离开的那天，风之领地的一个原住民女性，生下了一个孩子。”麦子道。
“你在说什么？”众人不解。
罗伯特更是摊手道：“这个位面每天都有孩子被生出来。”
君临：“我猜这个孩子不太一般。”
麦子点头：“他的名字叫达尔文。”
“什么？”大家一起诧异。
“你们没听错。”麦子道：“达芬奇离开，达尔文降生。这是诸神文明给我的信息。”
君临已连忙问：“那个孩子现在怎么样？”
“哇哦。”麦子吹了声口哨：“谷歌一下，你就会知道他的信息。”
“谷歌？”
“网络搜索。顺便说一句，他就是谷歌的老板。”
罗伯特诧异：“如果我的数学没出问题，那个孩子现在应该才九岁？”
麦子龇牙笑：“没错，就是九岁！”
第三十五章 去圣齐亚的路上（上）
稍稍谷歌了一下，君临他们就找到了关于这个“达尔文”的全部经历。
非常简单，因为他实在是太出名了。
兽魂位面第一少年天才。
一岁已能自如交谈，两岁时就已认字过百，三岁时读完基础学业，四岁时就已经开始修完大部分中等学业了。
而他真正为世间所知是在六岁的时候。
这一年，埃迪莫拉已经把网络初步推广到位面部分城市，让部分位面开始享受高速网络通讯的便利，自媒体与网红开始新兴。
也就是在这一年，这个少年天才干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他发行了超过二十首新歌，一跃成为当年最受欢迎的歌星。这还不算什么，毕竟六岁的歌星也不稀奇，虽然自己写歌有些离谱，但也算说得过去。
第二件事就牛逼了。
他搞出了搜索引擎，成立了第一家搜索公司，取名谷歌。
于是这个六岁的天才少年摇身一变，成为一家网络巨头公司的老板。当然因为年纪关系，他无法成为企业的名义负责人，名义负责人是他的父亲。但实际整个公司都在他的掌控下。
于是这个不可思议的天才少年就这样飞速成长着，在三年时间里，不但将谷歌公司发展成一家超级跨国企业，甚至还精准投资了众多新兴企业，使谷歌公司成了一家超级财团。
而做到这一切，他只用了三年时间。
如今，这位天才少年不仅是国际巨星，出了上百首流行歌曲，同时更是一家跨国财团的实际掌控人，名气之大，俨然就是这个位面的第一巨星。
妥妥的网文主角模板啊！
君临他们之前之所以不知道，是因为少年的全名叫凯文·达尔文，本地民众都热情的称他“我们的凯文”。
“嚯！”看着资料，君临也是无语了。
毫无疑问，这个少年天才的存在和第一天命有着极为密切的联系。
绝对全知创造几个天才实在是小儿科。
只是没人能理解为什么第一天命要这么做。
第一天命的行事素来是隐晦的，难以察觉的，但是达尔文的问题太过显眼，这与第一天命的风格截然相反。
“哦对了，巡礼者的葬礼那副画，据说就是达尔文的。”麦子突然道。
“你说什么？”君临惊讶。
“这不是诸神给我的信息，是我刚刚探查到的。”麦子快速检索巡礼者葬礼的信息，很快找了出来，他指着上面道：“看，巡礼者的葬礼，原主人凯文·达尔文，是他在半个月前斥巨资买下，但是仅仅半个月后，这幅画就被盗了。”
“很好，这下线索就连上了。”君临很满意。
埃迪莫拉，达尔文，巡礼者的葬礼，风之国度。
现在这一切都串联起来了，虽然还不清楚内情，但至少目标很明确了。
君临道：“关于埃迪莫拉，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麦子道：“四年前埃迪莫拉遭遇了一次刺杀。”
“谁？”
“选民。”
“谁干的？”
麦子一笑：“诸神没说，但我查了一下……是帕尔马。”
“……”
所以帕尔马是死在了刺杀埃迪莫拉的行动里？
这倒霉女人。
“还有没有别的信息？你只要说有还是没有。”君临道。
麦子点点头：“有一条，和诸神的请求相关。”
“那就先不用说了。”君临立刻截止。
他可不想因为诸神文明的意图而打乱自己的判断。
想了想，他说：“准备一下吧，明天启程，去圣齐亚。”
次日君临与德拉克斯跟库奇曼一起上路，往圣齐亚堡而去，至于叶清弦他们则另分一队，独自前往。
黑碗城目前的情况说起来也算诡异。
整个位面都在猎杀候选者，君临作为唯一公开露面的候选者，却没人招呼他，但是他们也没有因为忌惮君临，而就放弃对候选者的抓捕。
所以这段时间边塞一带到处是军队巡逻，寻觅一切可疑之人，偏就对君临视而不见，仿佛他真的属于已被抓获的倒霉选民。
而君临没给上面“打招呼”，叶清弦他们就还得靠自己走出包围圈。
为此叶清弦他们不得不雇了几辆驼兽拉着的大车，伪装成商队前行。
或许是没怎么坐过这种老式“马车”的缘故，火箭浣熊在上面扭捏着很不习惯。
“我说，你们不是都会飞吗？为什么我们要坐着这种破车前进？而不能用更加简单快捷些的方法？”火箭抱怨道。
“因为你不会飞。”罗伯特回答。
“但你们可以带我们。”火箭浣熊理直气壮的回答：“我可以骑在你的脖子上，如果有谁拦截你们，我就开枪打他！”
罗伯特翻起白眼：“伙计，我们找你们来是帮我们打仗的，而不是让你骑在我们脖子上拉屎拉尿的。”
浣熊瞪大眼睛：“还可以在你脖子上拉屎拉尿？”
如果不是麦子拉着，罗伯特可能就一拳怼过去了。
相比浣熊永远充满挑衅的话语，其他人要显得好得多。
星爵没事的时候就拿着他的随身听扭动屁股，即便是在这颠簸不停的大车上，也不忘卖弄风骚。
卡魔拉则总是和星云在一起窃窃私语。姐妹俩摆脱了曾经的恩恩怨怨，如今是真正的好朋友，好姐妹。
克拉格林则摆弄这他的亚卡哨箭。
他的运气不错，尼古拉降临幻想生物时的生物状态是随机时段的，而克拉格林就是降生在彩蛋阶段——没错，就是那个他吹着口哨一镖炸在德拉克斯屁股上的时段。
所以他降临的时候还伴生了亚卡哨箭，当然勇度也有，所以亚卡哨箭有两支。
无限宝石都可以不止一个，亚卡哨箭当然也可以有复制品。
不过大概是因为幻想法则设定的缘故，克拉格林控制哨箭的本事不怎么样，无论他怎么吹口哨，都会让哨箭飞歪，可就算这样，他还是乐此不疲的摆弄哨箭。
用他的话说，这就是他的人设。
叶清弦和麦子因为都有心事，所以没怎么和他们说话。相比之下，罗伯特和小猴子到是和乐意和这些幻想生物交谈。
小猴子更是道：“我也觉得这破车太慢了，要是召唤你们的时候能把飞船都召唤过来就好了。银河护卫队就应该有飞船，这才是合格的打包，不是吗？”
“别跟我提打包，我会翻脸的。”浣熊火气十足道。
“也别提飞船。”卡魔拉道。
“为什么？”罗伯特好奇：“难道它没有降临？”
星爵接口：“不，米兰诺号降临了，只是没和我们在一起。”
“哦，是的，尼古拉总是喜欢随地乱丢东西。”罗伯特点头：“所以你们没找到？”
漫威飞船可是好东西。
要知道即便是星光文明的星舰，也不能无限制随意进行空间跳跃，但是漫威飞船却可以。在银护2里，勇度他们前往伊戈星球，可是一口气跳跃了七百次之多。
而与之相对应的，是它那慢的惊人的速度——在被索维林舰队追杀的时候，只是四十多公里的路程，竟然都要飞上一会儿，而根据之前的光速理论，千分之一光速就是每秒三百公里。
所以能够空间跳跃的飞船，其极限航行速度可能只有三十万分之一光速都不到，即秒速一公里。
也只有幻想法则才能存在这种矛盾了。
“不，找到了。”星云道：“它被降临到了一个低等位面，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它，但那时它已经落在了尤里奥洛夫手里。”
“战争之王？尼古拉斯凯奇？”罗伯特叫了起来。
“是的。这个混蛋不知道怎么搞的，竟然学会了开我们的飞船，然后用它来走私军火。”卡魔拉没好气道：“当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你不会想到这个家伙干了什么事的……”
“什么？”大家一起问。
星云道：“他把飞船卖给了当地土著，然后土著们就把飞船拆了。”
哇哦。
战争之王剧情重现？
只不过尤里拆送的不再是运输机，而是他娘的星际飞船。
这或许就是幻想法则的惯性使然，总有一些事物的发展，会按照剧情里的走向去进行。
“那后来呢？”叶清弦问。
“我们找回了部分配件，重新组装了米兰诺号。”螳螂女回答：“但可惜的是，它已经无法象原来那样自由跳跃了。”
叶清弦便道：“那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也许从一开始，它就没有无限制跳跃过。”
“你说什么？”大家惊讶。
叶清弦回答：“尤里能开你们的飞船不代表他能经历那种程度的空间跳跃，也许从一开始，米兰诺号就没有存在过那种极端跳跃能力。”
“那又说明什么？”
“平衡法则……”叶清弦想了想，回答：“也许次元的平衡不仅仅是某种直接层面的法则平衡，也会通过某些特殊事件来间接平衡。”
火箭浣熊松了口气：“你这么说，我心里可就好受多了。”
第三十六章 去圣齐亚的路上（中）
兽魂位面的交通状况很糟糕，这里几乎没有一条像样的公路，所谓的道路都是车滚马踏碾压出来的，所以一下雨，就会变得道路泥泞。
今天的天气不太好，刚下了一场小雨。
道路变得格外难行。
拉车的驮兽更是脾气暴躁，时不时就发出罢工威胁的嘶吼声。
车夫不得不努力控制，甚至靠边休息。
这刻车队行着行着又停了下来。
车夫向叶清弦回报：“山体滑坡，前面正在清理道路，咱们得等一会儿了。”
“好吧。”叶清弦从车上下来：“反正都是这鸟样了，大家先下来活动活动吧。”
大家纷纷下车。
卡魔拉和星云螳螂女虽然形象特殊，不过都有自己的伪装手段，所以现在看起来也和普通人没太大差别。
落了车，不远处就有个丛林。
大家纷纷往丛林而去，顺便生火做饭。
叶墨朗坤等人熟练的生起火苗，其他几名候选者则去林子里劈些柴火。
叶清弦给了罗伯特一个眼神，罗伯特会意，悄无声息的放出精神之眼。
这本来是个很隐秘的行为，没想到卡魔拉竟然看出来了。
她说：“你不放心自己的同伴？”
叶清弦诧异的看看她：“你竟然发现了？”
“你们召唤了我们，却从来没把我们当成自己人。”卡魔拉冷哼。
“别在意这个。”麦子微笑着凑过来：“赛琳娜说他们中可能有天启那边的人，我们需要加以防范。”
这动作有些自来熟，星爵紧张的靠过来，用警惕的目光盯麦子，算是宣示主权。
“所以才要说，你没把我们当自己人。”卡魔拉道：“如果你们想找出有问题的候选者，为什么不问问螳螂？”
螳螂女？
大家一愣，这才想起螳螂女的异能好像就是感知情绪。
与叶清弦恶意侦侧不同，恶意侦侧只对恶意有察觉，奸细未必要对自己有恶意，所以无法发挥作用，但是情绪却必然存在不同，螳螂女在这方面其实是可以发挥大作用的。
这让叶清弦也不由苦笑起来：“卡魔拉你说的没错，看起来我们的确有些不够尊重你们，现在改正希望还来得及。”
丛林里此刻一片安静祥和。
叶清弦等人行走在丛林中，踏足落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响。
精神之眼传回的画面显示，候选者们正在伐木。这里的树木明显比地球坚硬得多，硬度堪比金铁，即便是候选者们砍伐起来都有些吃力。
但终究不是什么大问题，也没见什么小动作。
螳螂女头顶的触角微动，同样没有接受到什么异常情绪——她的能力也有所精进，不用接触都可以感知到部分情绪。
这使大家的心情都比较放松。
走在草地上，叶清弦随口道：“漫威位面现在怎么样？”
“老样子，一边战斗，一边发展。这还多亏了你们的系统，现在漫威位面终于可以建立完善的生态体系。”卡魔拉道：“知道吗，只有成为真正的生命之后，我们才知道我们曾经的生活方式是多么的可笑。不懂经济，不懂政治，影视化的结果就是无论正反派，心中只有正义与邪恶，而没有治理社会所需要的所有相关知识。”
“这并不奇怪。复杂的东西不适合娱乐。”叶清弦道：“再说不是还有一些经济政治方面的影视人才的吗？”
“是的，但是他们大多很难活过初始阶段。在一个野蛮落后适者生存的次元，生存的第一关键是力量而非头脑。”卡魔拉回答。
“但是要走到巅峰，没有足够的智慧却是不行的。”旁边麦子也走过来，接口道。他看看身后跟着的星爵，笑道：“至少只靠嘴炮和音乐解决不了问题。”
星爵没好气回答：“说的就好像你们做到了似的。”
“事实上我们正在做，星火位面正在发展建设，要不了多久，一个属于地球的战境位面就将发展起来。”小猴子得意洋洋。
星云便回答：“我们也一样。灭霸正在到处寻找建设发展方面的人才，政治，金融，军事，工程以及科学研究等各个方面。要想建立伟大的幻想次元，仅仅依靠杀戮解决不了问题。”
“这可不象是灭霸的作风。”叶清弦唏嘘。
卡魔拉哼了一声：“却符合真正的BOSS作风，我们早已不再是过去的我们，这一点就连土著都意识到了，反而是选民，总是在用老眼光看我们。”
麦子笑了：“说的没错，但为什么我觉得有些人并没有变呢？”
他瞥了眼星爵。
星爵只做不知，摇头晃脑哼小曲。
就在这时，叶清弦忽然停步。
她歪了下头，示意大家止步。
卡魔拉看看她：“你的人出情况了？”
“不。”叶清弦回答：“只是树告诉我，有个小伙伴正在闯入。”
小树人低吼：“我是格鲁特。”
浣熊翻译：“他说那是个大家伙。”
随着这话出口，就见不远处，一只体型巨大的野兽缓缓从林中走出。
它看起来就像一只大号的铁甲蜥蜴，全身生满细密的倒刺，头顶有三支犄角，看起来狰狞可怖，四蹄踏地，隐然竟还有冰霜泛起。
“一只魔兽？”大家明显兴奋起来。
浣熊更是举起手中的武器：“我想今天有烤肉吃了。”
“等等。”叶清弦按下枪口。
“为什么？”浣熊瞪眼看叶清弦。
“为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学会听从命令。”叶清弦没好气道。这群家伙完全没有身为召唤生物的自觉，竟然还好意思问自己为什么。
她把枪口按下，看着那只魔兽，道：“这家伙看起来不错，正好我前段时间自爆了几只宠物，正需要补充。”
“也许只是外强中干。”浣熊坏笑着说。
“所以得试试它的本事。”叶清弦手一扬，旁边的一株大树骤然化作人形，伸出长长的树枝，缠绕向那只魔兽。
树人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呼：“我是格鲁特！”
火箭浣熊叫道：“他问你是怎么做到的？你竟然能够把树变成花神巨像族？”
“那不是花神巨像族，只是一棵树，我暂时赋予了它生命而已。”叶清弦没好气回答。
她用的是牧树人能力，可以活化一棵巨树并使其战斗。
这回答让格鲁特有些泄气。
他忽闪着大眼睛看树人与魔兽战斗，小脑瓜微微侧了过来，发出无奈的低吟。
不知道是在思念同族，还是在想什么。
“想开些吧伙计，花神巨像族不存在。”罗伯特安慰他。
“我是格鲁特！”格鲁特发出了愤怒的吼声。
尽管不懂，但想来也知道那不会是好话。
第三十七章 去圣齐亚的路上（下）
林地里，树人正和那只魔兽大打出手。
那只魔兽的战斗力很强，单以实力论强过树人，就是性情有些暴躁，在树人的捆卷下不时的发出愤怒的低吼，但这反而让它陷入了更加糟糕的处境。
层层叠叠不断卷来的根须导致它越是挣扎就越是陷入困境，它甚至被树人整个举到了空中，导致庞大的力量缺乏用武之地，锋利根须刺入它的身体里，已开始抽取它的血液。
“真是可惜啊。”叶清弦摇了摇头：“不适合。”
“只是有些笨而已，如果成为你的宠物，你可以掌控它，至少战术方面可以获得提升。”卡魔拉有些不理解。
叶清弦解释道：“我控制生物要求的是忠诚度，而通常越是暴躁的生物，忠诚度就越低，意味着控制代价就越大。”
卡魔拉明白了：“可越是强大的生物，通常也就越有脾气。”
“没错。”叶清弦抱起手臂：“所以我现在通常都是控制一些相对普通的魔兽，主要是借助它们的特殊能力，顺便玩玩自爆什么的。至于说能长期跟随在身边的宠物兵团，暂时还无法实现。就算有，也大多是后来的提升。”
叶清弦说着已召唤出一只蝴蝶，对空扑棱了一下翅膀，一片花粉撒出，那只魔兽的力量已开始衰竭。
只是她最近收取的一种魔兽，借助生物进化觉醒出来的能力，可以释放让目标力气减弱的花粉。
卡魔拉道：“已经很不错了，你不能指望依靠召唤就解决所有问题。”
“我当然不会有这个指望，但进化之路本身就应当有所追求。它最终能走到什么地步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不会停止对它的开发。”
叶清弦说着随手丢出蝠刃，收割了那魔兽的生命。
一缕兽魂飘散。
失去了目标，那树人也重新回归大树的模样。
看到这场景，小树人莫名的竟有些伤感起来。
他发出轻声低语：“我是格鲁特！”
火箭没有翻译这话，只是无奈的耸了耸肩，道：“它不是你族人，想开些吧，格鲁特。”
可就在这时，那树人忽然滞了一下。
它抬起头，看向格鲁特。
树上的大脸竟然露出一丝微笑。
他说：“我是埃洛特。”
什么？
什么情况？
众人同时愕然。
就见那树人已重归树之本体。
卡魔拉跑过去，抚摸大树，但是树还是树，没有任何反应。
她回头对叶清弦喊道：“你的牧树人可以创造真正的树人？”
叶清弦摇头：“不，只是一时的。”
“那这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叶清弦没好气回答：“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那就再来一次，把它唤醒。”
“不行！”叶清弦摇头：“我没法连续唤醒同一棵树，能力是有限制的，而且这里的灵能融合度只有百分之六十一。”
“别管他娘的融合度，那决定的只是威力，现在是生命！”卡魔拉急道：“难道你还没有发现吗？这棵树……这棵树……”
“是的我发现了。”叶清弦已快速冷静下来：“我知道了我看到了什么，也许我们可以试试别的？”
她说着对另一棵大树使用了牧树人。
但是这次，无论格鲁特怎么呼唤，那树人都没有任何回应。
由于融合度的缘故，它只存在了不长时间，就再度回归原本的形态。
这让格鲁特很失望。
叶清弦安慰他：“别急格鲁特，稍等一会儿，我就能对这棵树再次使用了。”
格鲁特点点头。
这时候叶墨跑过来：“大姐头，外面的道路清理好了。”
“让他们等着。”叶清弦回道。
等待片刻，叶清弦终于可以对那棵自称埃洛特的大树再度发动牧树人。
大树重化树人，树干上一张巨脸缓缓形成，他看向格鲁特，露出笑容：“我是埃洛特。”
“我是格鲁特！”格鲁特发出兴奋的呐喊。
但就看到树干上的巨脸已渐渐消失，竟然没有再回应格鲁特。
叶清弦将手放在大树上，细细感受着。
她摇头看向格鲁特：“它身体里的确诞生了意识，但正在快速消亡。”
“我是格鲁特！”格鲁特发出悲伤的语调。
这一刻埃洛特的出现与消亡，就仿佛一个本族新生儿的夭折，带给他巨大的痛苦。
比没有希望更可怕的，大概就是希望刚刚萌芽，就此消失。
不过相比悲伤的格鲁特，麦子到是有些明白了。
他说：“是兽魂。”
“兽魂？”大家一起看麦子。
麦子很肯定的说：“是的，清弦召唤了两棵树，但是只有前面那棵成为了花神巨像族，一定是因为那只死去的魔兽。君临说过，这个位面的环境特殊，灵魂可以在一定时间内存在，所以才会有收取兽魂的事。刚才那只魔兽死掉，清弦没有收取，但是这棵树收取了，所以它暂时获得了意识。”
“但是树怎么可能会收取兽魂？”星云疑惑。
“我猜那和格鲁特有关。”麦子道：“我不知道当时格鲁特做了什么，但我猜他当时太希望有个同伴了。也许是他身上的幻想法则和兽魂产生了某种化学反应……导致了一个花神巨像族的出现。”
“却是暂时性的。”叶清弦叹息：“它无法保留意识，并最终消散。”
“是的，但也许不是没有办法。”麦子突然道。
“什么？”叶清弦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君临？”
麦子点点头。
君临的绝对真理已经开始介入到法则层面，只是还需要一个引子。
而现在，引子已经存在，只要君临一句话，也许就能行成真理。
花神巨像族，将会因此出现。
格鲁特眼中现出奕奕神采：“我是格鲁特。”
火箭浣熊没好气的翻译：“他说你们要是能做到，他愿意无条件的帮助你们。该死，我可不喜欢这个答案，也许我该希望你们做不到。”
格鲁特对着火箭大吼：“我是格鲁特。”
火箭嘟囔：“这句就不用翻译了。格鲁特，你还是个孩子，别说脏话。”
听到这话，大家都笑了起来。
叶清弦已道：“走吧，等见到君临，他一定能帮助你们的。”
正要离开，叶清弦忽然止步。
眉头一挑，叶清弦猛然向身后射出蝠刃。
血色光华直入林中，叶清弦冰冷低哼：“出来！”
第三十八章 低估
蝠刃在天空中划出一道璀璨光辉，如飞鸟入林。
下一刻林间已亮起一片华光。
那是剑光挡住了蝠刃，但是蝠刃只是在空中跳转了一下，就继续向林中人追杀而去，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
随后就见华光盛放，剑气如柱，凶狠的将蝠刃逼了回来，反冲叶清弦。
就在将至叶清弦身边的时候，罗伯特扬手一片冰墙挡住。
林中已走出两个人。
两个女人！
猫女赛琳娜和伊恩弗莱克丝。
看到猫女的那一瞬间，罗伯特的眼神都亮了：“哦天哪，是哈利贝瑞，我的女神！”
他想要冲过去，叶清弦的手已按在他肩膀上：“冷静点，哥们，我知道你渴望什么，但她们显然不是冲着你来的。”
赛琳娜已道：“也不是冲着你。我们知道你是君临的女人……”
叶清弦阻止她：“我不是他的女人，我只是他的队友。”
“无所谓。我们的目的……”
“你们的目的我知道。”叶清弦再次打断她：“君临已经告诉我了，而我们也正在查，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任何人在对外偷偷联系。”
“你能让我把话说完吗？”赛琳娜没好气问。
叶清弦做了个你请便的手势。
赛琳娜这才道：“我们知道你在查，但这不代表你能查到。另外，上面也不会放任候选者不管，不管你们是不是在查，我们都不可能坐视你们自由出入位面各地。”
“你是说你要抓我们？”叶清弦冷笑。
伊恩弗莱克丝道：“我知道你在笑什么，现在的情况有些尴尬。位面对选民从不友善，但偏偏来了一个很强大的选民，据说有着颠覆位面的力量。这让七国都很难办，抓捕选民是国策，他们不可能轻易改变，但也不愿因此让位面陷入癫狂。”
听到这话，叶清弦眉头微微一皱。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话有点奇怪，但一时还不理解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她看了眼麦子，麦子眼神中也同样露出一线疑惑。
两人对视一眼，叶清弦点点头，麦子会意，道：“所以他们打算怎么做？”
赛琳娜回答：“君临做了个合适的选择，成为奴隶角斗士，这让大家至少颜面上说的过去。只要他不为这个位面带来麻烦，七国应该也不会联手对付他，算是一种默契。”
麦子明白她们的意思了：“所以考虑到我们和是君临的伙伴，你们决定监视我们？你们不想改变国策，不想打破默契，所以就选择对强大的人以这种方式妥协，只要能撑到我们的位面任务结束就好？”
“是的。”伊恩回答：“君临那边是公开行走的，有足够的人看住他，但你们这边，也需要有人。”
“所以不仅仅是我们新收的那些候选者手下，就连我们都必须在你们的监管之下？”叶清弦乐了：“你们是不是太自信了些？”
罗伯特脱口而出：“如果是你来监管我们，我不介意的。”
“闭嘴！”叶清弦瞪他。
这个混蛋简直是被色欲冲昏头脑了。
赛琳娜到是笑笑：“如果你们愿意，我没问题。”
麦子已道：“如果我们不同意呢？”
赛琳娜摇头：“我们知道君临很强大，但他还没强大到可以对抗整个位面的程度。就算他可以让位面混乱，我们也不至于就完全没有办法。”
听到这话，叶清弦终于明白困惑从何而来了。
她指指自己，麦子和小猴子，道：“萝卜，精神链接。”
罗伯特发动精神链接。
麦子已道：“有问题，他们好像并不是非常了解君临的实力，说来说去，都是在说混乱位面，就好像君临只有这个本事似的。”
“是的。”叶清弦也道：“她们不知道绝对真理，只是知道少数真理果实的能力，所以他们低估了君临的实力。”
小猴子也道：“这不合理。如果是第一天命给他们的消息，他们就应该知道君临的真正天赋可不是泛位面混乱，而是言出法随！甚至还有绝对掌控。”
“问题就在这儿。”叶清弦道：“这就是为什么卡特城主会在收到警告后还要试探君临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埃迪莫拉的威信对他作用不强，也因为信息本身就不充分。”
假如埃迪莫拉告诉卡特城主，这是个天命圣徒，拥有绝对真理与绝对掌控双天赋，超过二十种法则能力的超级存在，就算他对于卡特城主再没有什么威慑力，估计卡特城主也会掂量一下自己的行为。
但现在事情显然不是如此。
“那我们怎么做？需要告诉他们君临的真正实力吗？”罗伯特问。
“不，没那个必要。”叶清弦快速做出决断：“这个位面肯定和第一天命有关，第一天命没有告诉他们所有关于君临的消息，那就一定有原因。适当保持敌对性是好事……你也不希望无仗可打吧？”
“没错。”萝卜头嘻嘻一笑：“再说这可以让她跟在我们身边。”
叶清弦对这个混蛋已经无语了。
得了，你去打猫女的主意吧，只要不坏事就好。
不过叶清弦也明白，细节方面，对罗伯特是完全不能信任的，但是大局观方面，这货总算还能把持，到也不用太担心。
所以她只是道：“泡妞归泡妞，别耽误正事。你的毛病是嘴太快，别说不该说的话，不然保不住君临把你的嘴缝上，加个绝对真理，再也开不了口的那种。”
罗伯特吓得一哆嗦：“我知道了，你没必要用这个威胁我。”
对他来说，缝嘴无疑是比阉割更恐怖的惩罚，至少后者没了还能再长……呃，要是加个绝对真理，也许就长不了了。
这边猫女赛琳娜看看他们几个，知道他们在密议，终于道：“你们商量好了没有？”
叶清弦道：“你确定不会影响我们的行动？”
赛琳娜回答：“你们的目标无非就是猎杀和获得积分而已。如果你们只针对蓝尘位面下手，我们会给予协助。但作为条件，你们不能帮助其他候选者。”
“我要问一下君临。”叶清弦取出通讯器。
片刻后，君临已明白这边发生的一切。
想了想，君临道：“你怎么看？”
因为通讯器无法使用精神链接的缘故，叶清弦不好说出他们的判断，只好道：“我认为问题不大，可以接受。”
没想到君临却回答：“不，还是有问题。他们竟然到现在还敢威胁你们不能帮其他候选者，看起来，他们对我很是低估啊？”
听到这话，叶清弦也笑了：“是的，回头再跟你解释吧。”
“不用解释，我已经明白了。告诉他们，我不同意。”
“什么？”叶清弦愕然。
君临已道：“我对选民既无好感也无恶感，救与不救，应该是取决于我的心情与需要，而不是出自他人的恫吓与威逼。兽魂位面以为他们可以逼我低头，那就应该拿出更有力的砝码，在那之前，他们休想逼我们做任何事。”
“有点狂啊。”叶清弦笑。
“咱们走到今天，不就是为了有狂傲的资本吗？告诉他们，跟着你们可以，但别拿选民跟我说事，这不在谈判条件里。”
第三十九章 酒吧
接到叶清弦“电话”的时候，君临已经来到了圣齐亚堡。
相比黑碗城这种边塞城市，圣齐亚堡很明显更加繁华，算得上是狼山国一座相对繁华的大城市了。
而对于兽魂位面而言，如今所谓的繁华标准，就是看这个位面的娱乐体系发展如何。
进入圣齐亚堡的时候正是晚上，所以君临首先看到的就是一片“红灯区”。
街道上灯火通明，光彩四溢。
商场，酒吧，妓院，赌场，将这座城市变成了一座不夜城，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你才能感受到一点现代文明的气息。尽管灯是魔法灯，楼房是石制的古堡，音乐是老式的战歌，酒吧卖的也都是呛鼻的烈酒，但至少氛围上是没差了。
现代文明与封建文明在这里以另一种姿态融合着，充满了千奇百怪，光怪陆离的特性，与曾经去过的白石位面的等等又有着显著不同。
这里不是科技的融合，而是文化的融合。
放下电话，君临对德拉克斯道：“感觉怎么样？”
德拉克斯大嘴一咧：“我喜欢这地方。”
是的，德拉克斯非常喜欢。
充满现代气息的原始文明，野性与理性的兼容并蓄，让德拉克斯这个星际世界的野蛮人找到了自己灵魂所处的皈依之处。
他是真有些爱上这地方了。
有架打，有乐子找。
于是君临道：“一起去喝酒？怎么样？”
德拉克斯大头猛点。
于是君临敲敲外面：“库奇曼，找个酒吧把我们放下，我和德拉克斯想去喝酒。”
库奇曼的大脑袋探进来：“你确定？那种地方有些乱，我建议你最好还是不要去的好。”
“我说伙计，你不会真把我当成奴隶了吧？”君临笑问。
他尽管在笑，但是笑容里透漏出的却是丝丝威胁的意思。
库奇曼缩了下脖子：“我只是想提醒你，我已经为你安排好了角斗，就在明天，你最好保持休息。”
“谢谢，我会休息好的，把地址给我就行了。”
于是车子在驶过一条路口后，将君临和德拉克斯放了下来。
两人向着附近一处酒吧走去。
君临瞥了一眼身后，两名面目陌生的男子正悄然尾随，他知道那是这个位面的安排，也不在意，就这么和德拉克斯进入酒吧。
他们选的是这里最大的酒吧，进入后就看到到处是人头攒动，中间的大台上，一名舞女正在跳着艳舞，身后还拖着一根长长的尾巴。
那是真的尾巴，这女人是个豹女。
半兽人。
兽魂位面是有半兽人的，只不过地位比较地下，品种也不是很多。
围着豹女，围观的酒客们不时发出喧嚣的呼喊声。
君临不太喜欢嘈杂的环境，他觉得这有碍他的思考，但德拉克斯明显很喜欢，他哼着酒吧中放的重金属摇滚，身体也随之扭动。
看着君临若有所思的模样，德拉克斯道：“你有心事，伙计。”
“只是在思考问题而已。”君临回答。
“哦，你们都是这样。一个个用手托着下巴，装成一副哲学家的作派，深思人生，并因此就感觉自己高人一等。”德拉克斯嘟囔道。
君临乐了：“你看起来很看不起这样的人？”
德拉克斯摇头，他挥舞拳头：“懦夫才去思考，勇者只凭武力。”
“不。”君临摇头：“这可不对。知道吗德拉克斯，天底下最可怕的事不是你不爱动脑，而是你自己不爱动脑，却还要鄙视爱动脑子的人。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会觉得自己蠢的天经地义，理直气壮。”
德拉克斯有些疑惑：“是这样吗？”
“是的！”君临很肯定的回答。
在地球上他就见过很多这样的人，大多数是一些没读过什么书的底层，然而当他和这些人接触时，他发现有相当数量的底层民众竟然是以没有文化为荣的。
当然，他们不会表现的那么直截了当，而是用另一种方式去鄙夷不屑。
“比如你们书读的多了，脑子都坏掉了。”
“天底下的事哪有这么复杂，都是你们读书人搞出来的。”
“你们这些人也就是会说说，其实做起来什么都不是。”
诸如此类的话语，他见过很多。
通过否定对方的方式来肯定自己，维护仅有的那点尊严，正是底层人常见的做法。
当然，在华夏，这种事现在已经越来越少，但是在国外许多地方，这类思维依然司空见惯。
所以君临道：“德拉克斯，也许你还不明白。但我可以这么告诉你，作为一个七级候选者，我见识很多强大的存在。但是到目前为止，我所遇到的最让我头疼的最强对手，是一个几乎没有出过手的文人。他只是稍微拨弄了一下命运的算珠，就让我失去了一条命……那是我有史遇到的最大危机。”
“唔，所以你有两条命？”德拉克斯的思维永远都是那么简单直接。
君临笑了：“我在争取有更多的命。”
作为分身转生的君临，现在所有法则能力几乎都保留着，只除了一样，就是分体——他的分体已经成为本体，所以暂时没培养出新的分体之前，这个能力等于是作废。
不过好在经历过上古位面的分享，君临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再度拥有了。
德拉克斯挠了挠头皮：“为什么我觉得你不是随意到这里来闲逛的？你的注意力都不在那些美人儿身上……虽然在我眼里他们很丑。”
“我顺着心中的直觉而来。”君临回答。
正好这时通讯器响起。
是叶清弦。
君临道：“我去接个电话。”
酒吧里太吵，君临拿着通讯器走到外面的巷子里：“是我。”
“你在哪儿？”叶清弦听到隐约的轰鸣乐声。
“酒吧。”君临回答。
“饮酒作乐寻求艳遇？”
“我的直觉告诉我，今天晚上我不会有任何艳遇。说吧，白天还漏了什么？”
叶清弦这才把赛琳娜他们的问题还有树人格鲁特的树大致说了一下。
听完叶清弦的说法，君临思考片刻，道：“等到了圣齐亚堡后来找我，我试试能不能帮格鲁特解决这个问题。至于赛琳娜那边的问题……”
他没有说完，就见酒吧的门被轰的打破，一名年轻人从酒吧里滚落出来，正滚到君临的身前。
看到对方，君临微微一愕：“咦？”
“什么？”叶清弦没明白。
“没什么，我想我知道我今晚的奇遇是什么了。”面对年轻人，君临收起通讯器，微微一笑：“你好像遇到了麻烦？”
说话中，一名大汉已冲出酒吧，对着那年轻人又是一拳。
第四十章 心理测写（上）
砰！
拳头狠狠击在了年轻人的下巴上，这一拳险些没将他的下巴打碎。
他有些吃惊的看君临，大概是诧异为什么他没有帮自己挡这一拳。
事实上君临非但没有出手，反而向后退了一步。
大有事不关己的意思。
于是下一刻，那大汉的脚已踩在年轻人的胸膛上，他狞笑道：“没用的废物，我要拧碎你的脑袋！”
他说着抓起年轻人头颅，开始往旁边掰，年轻人拼命的抵抗，但显然抵不过那大汉的力量。
这让他两眼翻白，只能看着君临，他吐声：“帮……帮……我……”
君临慢条斯理的回答：“你犯了三个错误。第一，不该跟着我进入酒吧。第二，你不该找一个玄铁阶的家伙来和你演戏，以他的力量，一下就可以扭断你的脖子，而且他的演技也不怎么样，目光老是往我这儿瞟。第三，你的化妆术也不怎么样，尤其地上还有些潮湿，地上的水渍冲掉了你摸在身上的粉，露出你原本的肤色。”
听到这话，年轻人有些无奈。
他拍拍大汉的手臂：“谢了伙计，你可以松手了。”
大汉有些不满：“该给的钱一个字儿不能少。”
“我会给你的，但是你得先松手。”年轻人无奈道。
大汉松手，年轻人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金魄给他。
大汉收起钱，看了君临一眼，正要离开，忽然想到什么，又停了下来，不满道：“你这杂碎竟然说我演技不好？也许我该真正教训你一下……”
咔嚓！
“嗷！”尖呼声响起。
大汉的腿被君临一脚踹断了。
“别动不动就喊人杂碎好吗？你这杂碎！”君临抓住他的头，往墙上一撞，那大汉爽快的晕了过去。
年轻人叹了口气：“我没有恶意。”
“我知道，你只是想接近我，了解我，谁派你来的？”君临问。
年轻人摇头：“没人派我来，是我自己想过来看看你。”
“让我看看你本来的样子。”君临道。
年轻人揭下面具，露出一张英俊帅气的面容。
华夏面孔。
君临看看，摇头道：“不认识。”
“我的原形不是很出名。”年轻人道，他伸出手：“我叫方木。”
“方木？”君临觉得这名字有点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心理罪。”年轻人回答。
“哦，这个我知道。”君临恍然大悟：“那不是李一峰或邓朝吗？”
“电视剧版。”方木无奈回答：“演员叫陈若宣。”
“抱歉我不怎么看国产电视剧，主要大多是婆婆妈妈的戏份。”君临回答。
方木点头：“我能理解，选民一般都看火爆类的影视。”
“到也不全是，在艺术方木我一向有些崇洋媚外，国产片看过的很少，过去那些年，我看过的国产剧屈指可数，也就是琅琊榜，士兵突击，亮剑等少数几部，没办法，谁叫现在的观众主体是女性呢。”
方木有些惊讶：“这和观众主体是女性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君临挽了一把方木：“走吧，一边喝酒一边聊。”
他带着方木重新回到酒吧：“你要知道男性与女性的审美是有着很大的不同的。而根据现在的大数据调查显示，现在的电视剧，女性观众占据主体的近百分之六十。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绝大多数影视制作机构，在制作影视节目的时候，都会偏向于女性审美。而女性大多喜欢情情爱爱的那一类……”
方木叹息：“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怪不得我明明是罪案剧出身，却有那么多情感戏。”
君临哈哈一笑：“没错，如今国内的不管什么片子，只要一制作，就必定要有感情戏，象士兵突击那样连个女人都没有的片子，那压根就不会进入大制作公司的法眼。”
他所知道的这些，还是林胖子跟他说的。
毕竟老胖子现在也算是半只脚踏进影视圈的，和那些影视公司打交道多了，也知道人家的思维习惯，第一考量就是受众群体。
而越是大制作，就越是不可能搞成小众。
尽管林胖子也反复指出，优秀的片子并不是依靠卖爱情为主，但是没办法，影视公司不靠感觉做事，靠流程，靠数据，靠合理化分析。
这或许让他们在创作方面陷入死板与套路，却也更稳——大公司都求稳。
“但至少在这里，我终于可以摆脱那些了……”方木唏嘘道：“我人设里的情感经历可是非常的糟糕，我很庆幸现在这些都不是真实的。”
原剧情里，方木又是初恋女友死亡，又是失忆，又是心魔什么的，好好一部罪案剧都快折腾成虐主流了。
女孩子或许喜欢，但是男性是真心难以爱上这类题材。
而自作为幻想生物降生后，方木却终于摆脱了那些曾经的梦魇。
和其他幻想生物的想法又有不同，他无比幸运自己人生的虚假，再加上这里又是一个欢迎幻想生物的世界，终于让他有了绽放自身才华的机会。
只不过没想到这次过来的选民如此强大，而且还是个华夏选民，导致许多人对他并不放心，甚至不愿意让他和君临接触。
这时候，方木的本性开始发挥作用，硬是要自己找机会接近君临。
只是他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君临揭穿了。
但他并没有在意，他说：“虽然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揭穿我，但我知道你不会杀我。”
“哦？是因为你是华夏人？”
“不，是因为你足够骄傲。本来我还不能确定，但现在可以确定了。”方木很肯定的回答。
这时候他们已回到德拉克斯身边，德拉克斯正对着台子上的舞女咆哮，看到君临一转身就带了个小伙子回来，诧异的看了一样，然后就继续咆哮起来：“嘿，我要刚才那个！”
君临拍拍德拉克斯，让他稍安勿躁：“我没看过心理罪，不过从这个名字，还有你的口气分析，你好像擅长的不是破案，而是犯罪心理分析？”
方木点头：“是的，我是犯罪心理侧写师。”
“可我不是罪犯。”君临回答。
“不算竞技场，光是城主府，你就杀了八个人。”
“那也是竞技，而在这个位面，这不叫犯罪。”
“无所谓，不管是不犯罪，我都能根据你的行为对你的心理状态进行测写。”方木回答。
君临来了兴致：“我喜欢研究对手，但很少研究自己。那么……在你眼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四十一章 心理测写（下）
方木很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回答：“你是个极度压抑自身情感的人。”
“什么意思？”君临有些好奇。
方木道：“人都有感情，本质上我们都是情感冲动的产物，因为自身喜好而行事。但我们都知道，有时候要成就大事，就不能感情用事。从你杀那几个大师阶的手法再结合埃迪莫拉的警告来看，你有着绝对实力，也有着绝对的自信，你打心眼里没把位面土著放在心上，所以你肆无忌惮的公开露面，完全不在乎被人发现身份。但是在这份张狂的背后，却是你对自身行为的极度克制。”
君临眯起了眼睛：“继续。”
方木道：“你讨厌那些位面土著，如果可以，其实你很想大开杀戒。你没有这么做，是因为地球上的那些道德观，价值观还在束缚你，让你尽量努力保持克制与清醒。你不想陷入因为拥有强大的力量而带来的迷失中，这和我们的教育有关，但是不断成长的力量又无可避免的让你凌驾于所有人之上。所以你表面克制，内心中却傲视他人，体现在你的行为上，就是你蔑视一切。看起来重视对手，珍惜生命，实则你从来没把他们放在心上。你甚至不在乎对手强大……”
“我不在乎对手强大是因为那也是对我的锻炼。”
“但最终的原因是因为你知道你会是最后的胜利方。”方木道：“如果某个对手会让你死亡，你会坐视对手继续强大吗？”
君临没有说话。
是的，方木说对了。
第一天命成功杀死了他一次，所以他来了。
曾经他说过，真正的强大应该是走自己的路，而不是总刻意针对别人。
但事实上，上次位面带给他的惊险如此之大，以致于这次，他再次针对性的选择了位面。
就是因为第一天命的威胁太大了。
只是没有方木说这一切的话，就算是他自己都会本能的忽略掉这点。
想了想，君临点头：“有点意思，还有吗？”
“你是个价值导向的人，有清晰的理念与追求。这让你的行事风格在某种意义上就象是被设定好的，有一套固定的流程，你不会超出这个流程外去行事，所以你明明有着对抗世界的力量，却依然会遵循这里的规则去行事。但那其实不是你的追求，在你内心中，依然渴望可以肆无忌惮的行事，这使得你的一些行为在某些方面会比较矛盾。有时你会选择妥协，但有时你也可能无比张狂，用你自己以为谦虚的方式去张狂……”
君临笑了：“每个人心中都有野兽，能够约束这野兽的，除了更强大的力量，就只有我们内心中崇高的道德法则。”
“你把歌德的话篡改了。”
“有用就好。”君临给自己点上一支烟：“还有更具体的吗？”
“那需要进一步了解。”方木回答。
“那好吧，谢谢你的指教。对了，你找我，就是为了看看我是什么人？”
方木摇头：“我知道你对巡礼者的葬礼感兴趣。”
“嗯？”君临奇怪：“怎么？”
“那个案子也是我负责。所以我知道我早晚会和你碰上，我觉得与其偶遇，还不如我来安排。”
君临想了想，道：“你知道我是怎么看你的吗？”
方木一怔。
君临已道：“你是一个极具天赋的年轻人，擅长心理测写，能够描绘人心，但是作为一个幻想生物，有着一段不堪回首的痛苦经历……虽然我不知道那具体内容，但我知道那很痛苦就够了。所以，你心中也在迷茫。你一方面庆幸那些痛苦是不真实的，另一方面，你的性格却依然受到这痛苦回忆的影响。我猜你晚上会做噩梦，梦到那曾经被编剧设计好的一幕幕场景，它们明明不存在，却又如此真实，折磨着你……让你感觉仿佛生活在虚幻与真实之间。”
方木的身体瑟瑟发抖，旁边德拉克斯的疯狂喊叫终于有了效果，豹女回来了，他疯狂摇摆着手臂。
君临继续道：“这对你的精神也是一种折磨，但还不仅仅是这样。战境次元的位面，是个力量为主的位面，在这里，仅仅有头脑是无法获得重视的。你的天赋和你的人设让你无法在这方面有所突破，无论你多努力，人们都不会看得起你。每个人都有向上的野心，但在这里，你看不到展露头角证明自己的机会，原因仅仅是你没有野蛮人那样的力量。这让你心中不甘，却又无奈。而你的肤色又和我一样，虽然一个是选民一个是幻想生物，但在文化上，我们都是华夏文明，无论文明还是时代都如此相近，他们因此不信任你，于是这又一次对你造成了打击。”
方木颤抖得更厉害了。
君临道：“所以你选择了铤而走险，亲自过来接近我，了解我，去寻找即便是埃迪莫拉都可能不知道的部分信息……哦，对了，说到埃迪莫拉，那可也是个极度聪明的家伙，他在智商上也碾压你了吗？不管有没有，他都在用他的存在告诉你，智慧依然可以取代力量。所以你想做到埃迪莫拉没做到的事，以此来证明自己。”
方木咽了口唾沫：“真有趣，我们这是在互相做心理测写吗？”
“只是跟你学习而已。优秀的选民要懂得学习，另外你也不用觉得受打击。正如你所说，我是强大的选民，是将整个位面都可以无视，甚至可以践踏在脚下的选民，不管别人信不信，至少我自己是相信这点的。面对这样的存在，你偶尔受些小挫败，也没什么，对吗？”君临微笑。
方木也笑了：“是的，没什么。输给你这样的人，不丢人。”
君临拍拍他的肩膀：“别动不动就谁输谁赢，没什么可竞争的，年轻人终究还是火气旺了些。”
“你也很年轻。”
“哦，我已经是七级候选者了，成为选民也有六年，按实际年龄算，也有三十多岁了，勉强踏入了中年油腻男的行列。”
“但你看起来可不象。”
“所以说，进化还是有好处的，对吗？”君临笑着向方木举杯。
方木无奈道：“关于巡礼者的葬礼，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
“如你所说，我们总会共同面对。但是今天，不谈工作，只把酒言欢。”
于是方木举杯，与君临对撞。
酒花四溅。
第四十二章 神秘窃案
次日上午。
车队终于来到圣齐亚堡。
奇拉艺术品收藏馆门口。
叶清弦和麦子，罗伯特，小猴子，赛琳娜，伊恩弗莱克丝以及银河护卫队成员来到这里，取出通讯器：“我们到了，你在哪儿呢？”
通讯器另一头传来君临的声音：“竞技场，德拉克斯已经打完，马上就该我了，等我十分钟。”
“动作快点儿，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好吧，那就五分钟……四分半钟用来赶路。”君临回答。
星爵好奇：“你的老大说话一向这么狂吗？”
叶清弦看看他：“不，这是他最谦虚的时候……竟然还要花半分钟。”
星爵便不说话了。
八分钟后，君临和德拉克斯的身影出现，旁边还有一个人，正是方木。
叶清弦没好气道：“你迟到了。他是谁？”
“不能怪我，库奇曼给我安排了一个钻石阶，一时手痒，就多打了一会儿。这是方木，心理罪。”
赛琳娜看看方木：“你怎么会在这儿？”
方木摊手：“我是自由人。”
赛琳娜和伊恩明白了。
不过事情已经如此，她们也不好说什么。
“心理罪？那不是李一峰或者邓朝扮演的吗，这个人不是啊。”麦子有些奇怪。
方木有些郁闷：“电视剧版，陈若宣。”
于是大家一起道：“没听说过。”
方木只能叹息：“算了，反正原形的名气跟我无关，我说，你们还要不要进去了？”
“走吧。”叶清弦已率先转身，进入收藏馆。
因为盗窃案发生的缘故，收藏馆现在还是闭馆状态。
方木作为特邀侦探，直接带人进入，七转八绕的带他们来到四号展厅，指着墙上空荡荡的一块区域说：“这里就是原来挂着巡礼者葬礼的地方。”
君临看看左右：“有两个出入口，头顶还有天窗。”
方木解答道：“窃案发生在白天，白天展厅里有两名警卫，黄金阶，但都有洞察能力。另外还有四个摄像头，无死角监控。”
叶清弦问：“所以画就是在两名警卫和四台监控器的看管下直接没了的？窃贼是隐身的？”
方木回答：“具体一两句说不清，过来看录像吧。”
他带着大家来到监控室。
早有人准备在哪里，为他们调出之前的监控画面。
君临看到，监控画面上，一些游客正在展厅徘徊，两名警卫则专注的警惕四周。
四台监视器，有三台是活动的，各个角落探查，但是巡礼者葬礼那幅画对面的监控，则始终盯着巡礼者，并不做任何移动。
可就在这时，一名游客突然指着画大叫起来：“这画不对！”
随着他的呼喊，一名警卫走了过来：“出什么事了？先生？”
那游客大喊：“你看画，看画！画不对！这画是假的！”
警卫有些不满，一支手已按在了武器：“请注意您的言辞。”
“我没有胡说。”游客愤怒了，他挥舞着手臂呐喊：“你们看这画，画里的雕像！”
警卫向画看去，同时监控画面也开始对着那副画拉近，显然监控室的人也意识到了问题，推进了画面。
随着画面放大，游客的手指落在画中雕像上，众人看到，画中的雕像竟然成了一个女的。
女的！
巡礼者是男性！
可现在画里的雕像不知何时竟然变成了女性！
那一瞬间，整个场馆都沸腾了。
接下来就是一片慌乱局面……
君临没有再看下去，只是道：“所以这就是发现画失窃的时间点？”
“是的。”方木回答。
“但画显然不是在这个时间丢失的，凭什么说是白天丢的？”叶清弦问。
方木对负责监控的警卫道：“把时间调到一个小时前。”
回放。
画面重新回到之前的祥和氛围，方木指着那幅画道：“看，虽然是远景，但依然还是可以看清楚，这个时候，画里的雕像还是男性。”
麦子惊讶：“就是说，就是在这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有人在众目睽睽下，调换了画？”
“是的。”方木很肯定的回答。
“具体时间呢？既然画面一直没有断过，肯定会有一个画被偷换的节点。”君临道。
方木叹了口气：“问题就在这儿……无法确认。”
没有确认？
大家愕然。
这怎么可能？
既然画一直都在监控画面里，就算有人利用超能手段偷换了画，至少画面的变换时间点应该能看到才对。
方木让警卫放下去，大家终于看到。
原来在后面的时间段里，来了一群游客。
他们站在画前议论纷纷，其中一个人的头正好挡住了画的右侧，而那里正好是画中雕像的部分。
那个人在画前站立了约五分钟，五分钟后他离开，画中的雕像已经从男变成女了。
“怎么会这样？”所有人都不理解。
那个人只挡住了画的部分内容，但是没有遮挡住整幅画，而在这个过程里，画始终是好好存在的，没有任何被移动的痕迹。
可就是这五分钟里，画却已经被掉包了。
难怪方木都说无法确认具体时间。
“这不合理。”麦子已道：“就算监控器被遮挡，看不到画被替换，但这些游客还在，画的内容突然变了，没道理看不到的。游客有问题！”
这次是赛琳娜说话了：“我们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当时就去寻找了所有的游客。”
君临道：“我猜结果不是太好。”
赛琳娜叹口气，指指监控中遮挡雕像的那个人：“他死了。”
“不奇怪，其他人呢？”君临问。
“他们到还活着，但是随便我们怎么审问，他们都说自己没有看到画的变化。”方木回答。
“没有看到？”叶清弦不解。
方木道：“但实际上这是完全有可能的。你知道人的注意力总是有限的，如果你专注于某个点，那就很可能会忽略其他部分。没有人能够一眼看清房间里的所有一切，除非……”
他看看君临：“除非拥有特殊能力。”
君临嗯了一声：“但这些人都是普通人？”
“是的。”方木回答：“而且是不懂画的人，他们根本就不懂欣赏。”
“所以……是被利用了？”君临看着监控器，忽然一笑：“有趣……非常有趣。”
第四十三章 挑衅
走出展厅，君临他们来到展厅旁的一个小餐厅里。
这里没人服务，君临他们就自己给自己倒茶。
君临端着茶杯来到茶座一角，和方木对面而坐：“你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
方木苦笑：“你知道，这个世界和我们曾经所在的世界不一样，有太多太多的特殊能力。”
君临点点头。
他明白方木的意思。
战境次元能力特殊，就意味着地球上的许多侦破手法在这里不适用。
比如地球上发生某个窃案，只要你在同时段内出现在其他地方，根据路程与时间，判定你没有作案时间，就可以证明无罪。
但是在这里就不同了，象君临，借助极光电影，他可以在三分钟内到达城市的任何角落，杀了人再回来。这期间甚至不影响他参加某个舞会。
要是按地球的侦破逻辑，那他就是有不在场证明。
但是在这里，不够！
能力是一个人可以超限行事的根基，而如果这个能力还是被隐藏的，不为人所知的，那就更方便了。
但是这次的案子不同。
巡礼者的葬礼全程都在监控视野中，没有任何被移动过的痕迹。
叶清弦的隐身也做不到这点，她可以让画隐形，但她不能让画在没有任何动静的情况下替换。
幻术到也有可能做到这点，但幻术只能迷惑生命，不可能迷惑电子产品。
所以这也行不通。
正因此，这幅画到底是怎么失窃的，就成了一个巨大的迷——连失窃手法都找不到，又遑论找到窃贼。
“死掉的那个家伙，有什么线索吗？”叶清弦凑过来问。
方木摇头：“一个无业游民，突然有了钱，然后又突然死亡。可以想象，一定是有人安排了他，问题是没人知道是谁，线索完全没有。”
“那到未必。”君临微笑：“你不觉得这个案子的奇怪性，本身就是线索吗？”
方木龇牙一笑：“的确是这样。”
这个案子确实是太奇怪了。
奇怪到完全不合常理。
因为按照正常的逻辑，能够在监控和警卫的双重注视下，换走名画的窃贼，其实完全可以有更好更简易的手段。
比如找个块头再高大一些的倒霉鬼，将画面完全遮住，没必要只挡画中的雕像部分。
这不符合一个盗画者的正常行事逻辑——以盗窃为目的的窃贼，追求的是战利品，而不可能是手法。
所以君临道：“说说你的看法。”
方木道：“考虑到选民的特殊性，还有你们这趟的任务就和这幅画有关，现在基本可以判定，盗画的人应该和选民有很大的关联，他就是冲着你们去的，目的就是不想让你们完成任务。”
君临嗯了一声：“继续。”
方木道：“我认为这很可能是战书，盗画的手法就是挑战方式。对方就是在向你宣战……看啊，我就这么把画偷走了，而你们连我怎么做到的都分析不出来。”
说着他笑道：“这是个很骄傲的家伙，和你一样，充满自信。就算是作贼，都要区别于他人，表现出自己的不同。”
君临道：“所以应该是个有身份的人。”
“没错。”方木道：“他不是为了偷画，就是为了你们。”
唔，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诸神文明会提前知道画失窃的事了。
因为这是计划好的挑战。
想了想，君临道：“你觉得会是谁？”
方木摇头：“这个位面不是地球，如果是普通的小蟊贼，我还可以尝试一下，但涉及到大人物的对抗，我就不能轻易插手了。”
“所以你不是破不了，而是不敢破。”君临想起了波洛侦探。
方木回答：“但是我不甘心。”
君临笑笑：“明白，不是因为自己的能力，而只是因为对手的势力，所以你不甘心，所以你才会主动找上我。”
赛琳娜忍不住摇头：“愚蠢的选择。”
方木看看她：“整个位面都在猎杀选民，而现在一堆选民就坐在我们身边，却没人对他们动手……人人都会赌，我也不过是压了一注。”
君临微笑：“这就是长期饱受精神折磨带来的副作用，让人有时候渴望冒险一把。”
这算是对方木心理侧写的补充描绘？
方木笑道：“你喜欢挑战，对你来说，单纯的武力对抗已经不够刺激，象这样的挑战，更能激发你的斗志。”
他也在补充对君临的心理测写。
君临想了想，点头：“有道理，还真有点那么个意思。”
方木转对赛琳娜道：“听明白了？他是真的不把这个位面放在心上。”
赛琳娜重重哼了一声。
君临喝了口茶：“我有个问题，方木。”
方木：“什么？”
“如果我找出了这个人偷画的方法，那你认为对方会怎么做？”
方木呆了呆，他只是在分析窃贼行为背后的心理状态，还真没想过如果君临找出来后，那个窃贼会如何。
这刻呆愣片刻，他喃喃道：“那也许他会把画交出来？”
只是说这话时，他自己也没多少底气。
君临笑道：“回答错误。”
方木眉头一皱：“你的口气好像非常确定这点？”
君临点头：“你是个聪明人，方木，只不过你最大的问题就是你还不够了解候选者，不了解我们的能力，最重要的是你不了解我们的追求，信息有限，做出错误的判断也不奇怪。但是之前的信息不够，不代表现在的信息不够。方木，事务是要结合起来看的，你不能只看到第一层的目的，还得学会看到更深层次的目的。”
他的手指轻敲台面：“大人物做事从来都不是无缘无故的，尤其是对抗与结仇这种事关生死的大事。”
他有意无意的点醒方木。
方木精神一震：“对抗？”
他看着君临，忽然想到了什么，喃喃道：“你这样的选民，在候选者中也属于超级精英。而对抗一个能够无视位面压力的选民，要么是自己作死，要么就是自己足够强大……但是你都无视位面了，这个位面还有谁有资格挑衅你？尤其是这种情况看起来，明显对你是有所了解的？”
听到这话，赛琳娜等人也反应过来。
如果方木说的是真的，那么偷画之人的能量，恐怕同样是超乎他们想象的大。
君临嘴角微微一抿：“你想到了第二层，但是还有第三层。那就是……到底为什么，他用这种方式挑衅我？这个理由，你还没有找到。”
小茶厅里，方木木然坐着。
旁边是赛琳娜，伊恩。
甚至还有两名看似警卫的土著——他们显然是过来盯着君临他们的，只是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对话，而君临也没打算瞒着他们。
他只是在安静的喝茶，等待着方木的思考。
良久，方木摇头：“在这个位面，就目前看来，了解你的实力，并敢和你对抗的，恐怕也只有一个人……埃迪莫拉。”
他看看君临：“我和莫拉大公接触不多，老实说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你一定要我给出个答案，那大概就是宣战吧。”
赛琳娜忍不住道：“大公派我过来，就是让当地不要和君临起冲突的。”
方木却回答：“但不代表就是友善，对吗？也许他只是不想给君临发威的机会……我听说你发起狠来，整个位面都会陷入混乱失控？”
“嗯哼。”君临随口应了一声：“然后呢？”
方木答道：“做事有计划的人，最讨厌的就是变数。”
君临笑了。
他点点头：“所以你认为他派了赛琳娜过来，提醒卡特城主不要和我为敌，然后策划了偷画，让我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件事上，毕竟这不是位面失控就能解决的？勉强说得过去。”
“勉强？”
“是的，勉强，因为这不是事实。”君临回答。
方木眼神中现出疑惑：“哪部分？”
君临回答：“画不是埃迪莫拉偷的。”
方木赛琳娜等人同时瞪大眼睛。
说真的，在之前一通分析后，大家几乎都要以为这事是埃迪莫拉干的了，毕竟这个位面了解君临还有种和他对抗的，也确实没几个。
但现在君临却自己否认了。
方木摇头：“我不明白。难道……”
君临一笑：“是的，我已经知道画是怎么丢的了。”
说着君临叹了口气：“老实说这答案一点都不难，让我惊讶的只是，我的对手为什么会用这么简单的方法对付我。”
说着他起身道：“走吧。”
“去哪儿？”大家一起问。
君临回答：“当然是去把画找回来。”
第四十四章 真假名画
走出茶厅，君临没有离开艺术馆，而是直接去见馆长。
伦特馆长此刻就坐在四号展馆一角的座位上，愁云惨淡，面如死灰。
自从巡礼者的葬礼被偷走后，老馆长就一直如此。
有时没事就会抬头看看墙上那空荡荡的一片，仿佛只要看下去，画就会自己出来。
对于一位将艺术看得高于一切的老人而言，这样的损失，或许是他一辈子的重创。
当君临再度过来时，老馆长死鱼般的眼神依然没有半点起色。
直到君临在他的身前站定：“伦特馆长？”
老馆长看看他，没有说话。
“我有个问题向您请教。”君临彬彬有礼的说。
旁边罗伯特和星爵嘀咕：“不是吧，难道是老头监守自盗？”
星君点头：“按正常逻辑，接下来就是君临揭穿对手露出的马脚，然后逼迫对手交出画来。虽然他们之前没任何接触！”
卡魔拉瞪了他一眼：“你的逻辑和你的为人一样不靠谱。”
这边君临已道：“那副假画在哪儿？”
老馆长微微愕然，然后他回答：“在我的办公室里。”
“能拿出来让我看看吗？”君临道。
老馆长看看他，再看看其他人。
当然他不是笨蛋，还是意识到什么，叹了口气站起：“跟我来吧。”
于是一群人跟着馆长进入他的办公室。
办公室旁的墙上，搁着一幅画，正是那副假《巡礼者的葬礼》。
君临拿起画，看了看，微微一笑。
他说：“馆长大人，以您专业的眼光来看，这幅假画的水平怎么样？”
伦特馆长回答：“非常出色，如果不是细节有误，只从水准上看，即便是我也很难分辨真假。”
“不是很难，而是根本不可能分辨出来。”君临摸着画作回答。
他回头看看伦特馆长，道：“能把这假画送给我吗？”
伦特馆长愣了一下，不过他还是道：“当然，你可以带走它。”
“谢谢。”君临小心的将画取下，郑重收起。
这行为让所有人都有些不明白。
直到走出艺术馆，终于还是叶清弦问：“我不明白，君临，你要一副假画干什么？”
君临头也不回的来到大街上，随便找了个方向走去：“这不是假画。”
“什么？”
方木，赛琳娜等人大吃一惊。
君临点头：“这就是真画。”
“我不明白！”赛琳娜叫道：“这上面的雕像都已经从男变成女了，怎么还能是真的？”
“因为这本来就是画画的人设计好的。”君临一路前行，边走边说：“在地球上，曾经发生过这样一个有趣的真实案例。有一副名画，谁也看不懂的那种，在一次展览会上，突然被切割成了一张张碎纸条，导致整幅画因此彻底损毁。”
叶清弦眼睛一亮：“我听说过这事，是鹰国画家班克西的一幅画，好像叫什么气球女孩，不过不是展览会，是拍卖会，在刚刚以一百多万美元的价格拍卖后，这幅画竟然就自行毁灭了。而原因就是画框里被安置了机关，而安置机关的人正是画家本人！”
所有人都听得懵逼。
星爵怪叫道：“这是为什么？”
叶清弦摊手：“你永远无法理解艺术家心中的世界。”
君临接口：“但有件事可以确定，这件事让这幅画名声大噪，换来的就是那些切碎的纸条卖出了更高的天价。”
罗伯特也傻逼了：“还有这种操作？”
被切碎的画卖出比画本身更高的价格？
叶清弦苦笑叹息：“你无法理解的不仅有艺术家，还有买家。”
“没有疯子买家，哪来的疯子卖家？”君临冷笑。
方木恍然大悟：“所以你是说，这幅画其实是……”
君临点点头：“没错，一种特殊的手段，类似双层影印，一旦揭开，下面就还有一层。所以根本不存在偷画。”
赛琳娜立刻道：“可是当时没人碰过那幅画。”
君临回答：“我也只是说类似这种手法。别忘了我们身处在一个更加强大的超能世界里，所以手法也可以不用那么科学。比如有人就拥有光年之外篡改信息的能力……”
叶清弦，麦子，罗伯特还有小猴子同时叫了起来：“第一天命！”
没错，第一天命就拥有这种能力。
如果他可以在别的位面就篡改月灵位面的信息，甚至传递信息，那么自然也有可能篡改一幅画。
当然这种信息篡改不可能没有限制，但就目前看来，如果是他自己的作品，那就意味着他可以无限修正！
君临一笑：“至少我们现在可以确定达尔文的身份了。”
方木和伊恩弗莱克丝疑惑问：“第一天命？那是什么？”
君临没有回答，而是看向赛琳娜。
赛琳娜道：“天命圣徒，神之选民序列中最强大的存在，是他最看好的种子，是最有可能成为终选之人的选民。”
听到这话，不光是方木和伊恩，还有那几个牢牢跟着的警卫也是吓了一跳。
他们终于知道自己现在监视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了。
有人已快速回去报讯了。
这边赛琳娜说完看看君临：“我猜你也是个天命。”
君临叹息：“你竟然还要用猜的，埃迪莫拉的信息果然还是有限啊。”
原来是这样吗？方木和伊恩恍然大悟。
君临继续往前走，方木跑了几步跟在他身后：“所以第一天命来过这个位面？你是追着他的踪迹来的？这不是你和位面的对抗，是你和第一天命的对抗？”
君临拍拍他的肩膀：“知道了这个，你还有勇气掺和吗？”
方木滞了滞，他问君临：“你希望我掺和吗？”
听到这话，君临却笑了。
他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向外走。
一路出城，一直来到城外郊区的一片林地间。
然后君临停下，先对那几个警卫道：“你们几个，滚远点儿，接下来的话你们没必要听。”
几名警卫识趣离开。
君临这才道：“接下来我要说的话非常重要，但是鉴于我的对手有着非常强大的信息侦查能力，所以我必须采取一些特别的措施，来确保我所说的话不会被不该知道的人知道。”
罗伯特一拍额头：“得，我就知道。”
麦子叹息：“看谁愿意牺牲吧。”
他回头看叶清弦，叶清弦冷笑着向后退去。
这行为让其他人莫名不已。
第四十五章 你推我让
环视了一下在场众人，君临道：“我有一个特殊能力：就是当我和某个女性亲热的时候，没有任何人能通过能力窥探我的言行。”
我去！
不是吧？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傻了。
就连小树人都大喊一声：“我是格鲁特！”
火箭浣熊解释：“他说他是男的。”
赛琳娜，伊恩弗莱克丝，卡魔拉，星云还有螳螂女则全部睁大眼睛。
这里就她们五个女性——叶清弦不算，她直接隐身了。
五女互相看看。
赛琳娜愕然：“你确定你不是在胡说？”
君临叹息：“我不缺女人，真的，老实说你们几个也不符合我的审美观。”
这话大大激怒了五个女人。
就连螳螂女都摇摆着触角说：“我绝不会和他亲热的！”
星爵更是护住卡魔拉，卡魔拉本想一脚把他踹飞，但想想这行为很容易让别人误会自己是想和君临亲热，决定忍下来。
德拉克斯则发出哈哈的大笑。
大家都不理解的看他。
德拉克斯理直气壮道：“亲五个丑女人，这的确很让人痛苦。”
混蛋！！！
五女恨不得撕了他那张臭嘴。
这里的五个女人哪个丑了？
充其量就是有点肤色，有点触角，搁外边大把有人追好不好？
德拉克斯成功拉仇恨，君临已道：“当然，也不是太高程度的亲热，不是非要做那种事。”
螳螂女好奇：“多高程度的亲热？”
麦子接口：“搂搂抱抱，亲一下小脸就够。”
螳螂女拍胸口：“那还好。”
星云奇怪的看她：“你是打算献身吗？”
螳螂女把两根触角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都快打到自己脸上了：“不，我是为你们轻松。”
“……”
星爵站出来：“卡魔拉是我的。”
君临点头：“我从不调戏朋友的女人，虽然你不算是我的朋友。”
星云：“我的身体都是机械，我猜可能没效果。”
君临微笑：“我也不喜欢和金属做亲密接触。”
螳螂女异想天开：“那种事……不是必须和女性发生的吧？”
所有男人都吓了一跳，没看出螳螂女你是这样的姑娘啊！
君临冷笑：“这思路不错，但不可实现。”
赛琳娜道：“我是黑人，华夏的男人通常不会对黑人感兴趣。”
罗伯特脱口而出：“但是华夏的女人往往会对黑人感兴趣。”
“闭嘴。”叶清弦从隐身状态出来给了他一脚：“别拿少数白痴女代表所有女人。”
君临把目光停留在伊恩弗莱克丝的身上。
南非美钻，查理兹塞隆。
老实说塞隆的颜值真心没问题，只不过君临不太喜欢她在《魔力女战士》里的装扮。
这刻伊恩冷哼：“你说过我不符合你的审美。”
“只是没排到顶级。”君临微笑。
小猴子都有些忍不住了：“你这么直男，怎么还会有那么多女人爱你的？”
君临回答：“王撕葱也是直男。”
小猴子竖起大拇指不说话了。
伊恩不知道王撕葱是谁，但她能理解那背后的意思，哼道：“你的秘密不值得我牺牲，你爱说不说。”
君临摇头：“天命圣徒的秘密，成神的秘密，你竟然说不值得？”
成神的秘密？
所有人一起吃惊的望他。
君临点点头：“是的，我知道第一天命到这里来做什么了，我知道了他的所有计划，至少当初的计划是什么。”
麦子都忍不住道：“这怎么可能？那家伙的布局一向很深的。”
君临道：“但问题是他当初的计划不是现在的计划，他不可能预知到每件事。所以他来这里的目的，我已经知道了……甚至这本来也是他故意让我们知道的。”
赛琳娜立刻道：“既然是你的对手让你知道的，那这部分你说出来也没什么问题吧？”
她到是很快找出君临话语中的漏洞——你现在是要瞒第一天命，但第一天命刻意传给你的信息，你是没必要隐瞒的。
君临看看她：“但这不代表我会让埃迪莫拉知道。”
赛琳娜无语。
罗伯特有些紧张的看她。
为什么看她的表情有点想“献身”的意思？
哈利贝瑞啊！
虽然是黑人，却依然是美女，多少黑人心中的女神？
赛琳娜看看伊恩，伊恩冷哼：“我可不是埃迪莫拉的人，我过来只是受你邀请，帮忙而已。”
你这是要自荐枕席的节奏吗？
赛琳娜叹口气，举手：“我退出！”
她终究做不到为了大公的需要而献身。
离开树林，现场还剩下君临的伙伴和银河护卫队成员，都算自己人。
除了伊恩。
伊恩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作为唯一的外人，作为唯一颜值能让君临“勉强”入眼的女人（该死，我讨厌这评价），好像自己就是唯一的选择了？
她咬了咬牙：“先说你能说的那部分，我再做决定。”
君临点点头：“清弦，让菲奥娜出来吧。”
菲奥娜？
这事和菲奥娜又有什么关系？
叶清弦不解，不过她还是把菲奥娜放了出来。
其他女性眼前一亮，同时道：“她也是女的！”
菲奥娜冷哼：“你们在想什么呢？我只是个召唤物。”
好嘛，为了拒绝和君临亲热，她都把自己降格成召唤兽了。
君临郁闷：我什么时候这么不受欢迎了？
菲奥娜道：“叫我出来干什么？”
君临直接道：“还记得上次位面之旅，在探索舰上，你突然现身对我说过的话吗？”
菲奥娜面无表情：“哪段？”
“关于幻想生物和信仰的联系。”君临回答。
信仰？
叶清弦几个同时一怔。
菲奥娜也愕然：“是的，我知道。怎么？”
“那段信息是你突然感悟到的，但是对当时的情况其实没有半点帮助，对吗？”君临道。
菲奥娜茫然点头。
麦子到有些醒悟过来：“不会吧？难道说那个事其实也是……”
“第一天命。”君临很肯定的说：“如果我没猜错，应该和他有关。是他把这段信息给菲奥娜的。”
叶清弦急道：“这有什么意义？”
“当然是为了今后做的伏笔。”君临沉声道：“这个人总是走一步想三步，在计划好杀我的同时，也计划好了如果我没死会怎么样……他无法把信息给我，就给了菲奥娜，甚至可能给了沃兹……毕竟这次选择的位面是沃兹提议的。”
“问题是这和这里的一切有什么关系？”罗伯特问。
君临同情的看看罗伯特：“你们还没想明白吗？没有想明白这个位面为什么会有那种奇怪的科技树？”
君临的话如暗夜中的烛火，一下点亮了叶清弦等人心中的迷茫。
除了罗伯特，麦子，叶清弦，菲奥娜还有小猴子一起喊了出来：“信仰！他在这个位面收集信仰之力！”
第四十六章 信仰
偶像即信仰！
无论你是否接受，这都是现实。
当你疯狂的崇拜一个人，以对方的喜好为自己的喜好，以对方的追求为自己的追求，以对方的价值观为自己的价值观时，某种意义上，就已经形成了信仰的连接。
君临曾经奇怪，为什么第一天命在兽魂位面做的事会如此明显，完全没有他以往的风格。
但是现在他明白了。
因为信仰无法低调！
第一天命在月灵位面，做的是灵能魔能的转化研究，但是在这个位面，做的是信仰之力的搜集与研究。
所以他的人可以低调，但是他的行事无法低调。
而为了达到这个目的，第一天命很有可能就是借助了埃迪莫拉的手，推动了整个位面影视娱乐科技的发展。
他要的不是科技，而只是信仰。
信仰成神是诸神位面的成神方式，由于魔法文明是战境次元的第一次级法则，所以信仰成神也可以算是主流方式了。不过按照正常进度，候选者们要到完成十三次位面之旅，成为平衡者后才需要考虑这方面的问题。
但第一天命在进入中级位面后，就已经开始了这方面的研究。
这令人惊讶，又不令人惊讶。
毕竟是第一天命，没这个进度反而说不过去了。
唯一让君临想不通的大概就是为什么第一天命这次要这么主动。
叶清弦道：“按你的说法，他这次到是没打算隐瞒你。”
“也可能是因为知道瞒不过去。有时候你骗不了对方，就干脆表现得坦诚一些。”君临回答：“然后把重要的不希望对方知道的事瞒住就好了。”
“还有什么重要的？”大家一起问。
“那就是我们需要追寻的了。”君临道：“但可以肯定，问题还有很多。比如这幅画，比如埃迪莫拉，比如某个天才少年，比如……”
“天才少年？你是说达尔文？”方木惊讶。
君临摇头：“我现在什么都没说。”
他没有说，大家却明白他的意思。
接下来要想再知道些什么，就需要有人委屈求全了。
伊恩弗莱克丝长吸口气：“只是吻脸？”
罗伯特接口：“可能得袭胸。”
大家一起看他。
罗伯特闭嘴，低头，数蚂蚁。
君临淡淡道：“你没必要那么委屈自己。就算你不同意也无所谓，我可以让人到城里找个妓女过来。”
伊恩弗莱克丝眉头一扬：“听起来不错，需要我帮你找吗？”
“不用，你直接回避就好了。”君临回答。
伊恩脸上现出杀气：“所以我不献身就不能得到消息？”
君临回答：“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只有自己人才能知道。赛琳娜已经退出，如果你想知道，那就必须有所贡献。”
伊恩看看方木：“那他呢？也算自己人？”
君临点头：“他才是今天这场谈话的核心。”
五分钟后。
君临将手放在伊恩弗莱克丝的胸上。
他甚至能感受到伊恩弗莱克丝的那砰砰的心跳。
忍不住抓了一把，手感不错。
伊恩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那一刻他很想说出那句经典台词“兄弟我此番只为劫财，不为劫色。同床但不入身。”
但想了想，终究没有撩拨心情已经很差的伊恩。
顿了顿心神，君临道：“赛琳娜之前说的没错，我是天命圣徒，第三天命……”
他简短的说了一下天命圣徒的事，听到绝对全知和系统天赋，伊恩弗莱克丝也蒙了。
“这太可怕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天赋？这不公平，我们这么努力，却比不上你们的一个小小天赋……”伊恩弗莱克丝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不公平。
君临耸耸肩：“这就是现实，有时候努力的意义，就是证明天赋的重要性。”
叶清弦等人一起抚额。
你这也太打击人了。
君临可能还嫌打击的不够：“最可怕的是，有天赋的人可能比没天赋的更努力。”
他说话这话时看罗伯特，罗伯特转头，看星爵，星爵低头。
君临看任何人，任何人都无言以对，唯有德拉克斯没心没肺的呵呵大笑。
伊恩弗莱克丝到是有些理解君临了。
天赋强大，自己又努力，凭什么还不能张狂一些？
她问：“那你呢？你的天赋是什么？”
君临笑笑：“我的天赋虽然不是大秘密，但也没到人尽皆知的地步，暂时先保密。”
“那你想说什么？”伊恩弗莱克丝没好气道，看看停留在自己胸口的手，她说：“你最好快一点。”
“是动作快一点儿，还是说话快一点儿？”君临笑问。
他又捏了一把。
真心手感不错。
伊恩弗莱克丝气得要吐血：“说话快一点儿。”
君临这才转过头。
他对方木道：“之前你问我，希不希望你介入我的事，我没有回答你。现在我可以回答了……是的我希望，因为你对我很重要。”
方木一笑：“是因为第一天命？”
君临点头：“我面对的是我有生以来遭遇过的最狡诈的对手，他有着近乎全知的能力，甚至可以在一定程度预言对手的行为。但是这样的对手，本身也是最好的营养。所以不管他怎么想，我反正是要和他杠一杠的了。你这人不错，如果你只是个探案高手，那我不需要你。但是一个心理测写方面的专家，反而很符合我的需求……我没见过他的面，但我很想了解这个人，而你正好能做到。”
方木明白他的意思：“你需要我帮你描绘他的性格和心理状态？”
“是的。”
“但我也有可能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没错。但这不能成为我们放弃的理由，对吗？那样疑神疑鬼，就什么都做不了。”
“那到是。这么有趣的事，我很感兴趣。”
君临提醒道：“搞不好会死哦。”
方木深吸了一口气：“我可以帮你，但我有个条件。”
“说吧。”
“我不想再平庸下去，我想获得能力。”方木回答。
君临吃惊的看他：“你想成为法则能力者？”
“随便什么能力。位面法则，次元法则，幻想法则……我不在乎什么源头，只是不想再弱小。”方木很坚决的说：“但他们告诉我这很难，我没那个天赋。你能帮我吗？”
这大概就是华夏人的共性吧。
许多西方人会有其他方面的追求：比如完美的爱情，美好懒撒而自由自在的生活，但是华夏人骨子里往往有种不甘人后的精神。
不需要更直接的目标，即便强大本身，都可以成为追求的目标。
千百年，不落人后。偶尔落后，奋起直追。
方木是幻想生物，但也是华夏人，同样有着华夏人的基本共性。
在这个世界，就因为没有力量就被看不起，就算再聪明，也无法改变糟糕的地位。
他不甘！
如今他终于有了机会，终于有一次可以把握这机会，成为自己人生的主角，哪怕再危险，他也愿意尝试一次。
听到这话，君临笑了：“那你还真找对人了。”
第四十七章 对局
林间草地上，君临已经坐下。
伊恩弗莱克丝坐在他前面，这样他就可以双手从后面抱住伊恩。
用他的话说，这样比较轻松，看起来也不那么尴尬。
伊恩很想说，我就没发现你哪里尴尬了。
但一个胸是袭，两个也是袭。
无所谓了。
至少这样可以不用面对这个混蛋。
君临已道：“第一天命的目的是信仰，了解了这个大目标，我就知道为什么会有这幅画了。”
“为什么？”大家一起问。
“因为画也是信仰收集的工具。”君临回答。
人可以搜集信仰，物品也可以！
在神魔的体系里，有许多物品都具备信仰搜集的功能，而巡礼者的葬礼，无疑就是一件信仰物品。
它可以让第一天命获得他所想要的信仰。
伊恩奇怪：“为什么他不直接让自己出名？”
这次是叶清弦回答：“信仰的建立需要时间，作为选民，他能够留在这个位面的时间有限，而且那个时候，这个位面的娱乐科技还没有发展起来。”
方木则道：“另外这和他的风格也不相符合。根据君临的说法，第一天命很显然本身是个非常低调的人，他其实并不喜欢出风头，成为选民前他有可能是个学者，科学家，研究无尽的知识与奥秘才是他的追求。搜集信仰，未必是因为他想要成神……他是选民，是第一天命，有更加方便的晋升之路，没必要走这条。搜集信仰的根本原因，可能只是研究。而最好的研究对象肯定不会是自己。”
大家同时点头。
果然方木的分析更有道理。
绝大多数选民的目的是强大自己，资源都是用来消化吸收的，研究也都是用于实践的。
但是价值观不同，第一天命的目的未必就是这个。
他搜集信仰，不应该是让自己成神，可能就是简单的研究需要。
一如绝大多数的科学家，为了研究而研究，一如某些选民，为了强大而强大，未必一定要有更直接宏伟的目标。
但不管怎么说，这幅画具有特殊的信仰作用应该是无疑问了。
伊恩问：“你确定这点？”
君临嗯了一声：“我说的不仅仅是推测，也有证据。我有一种能力，叫解析。”
拿到画的时候，君临就已经解析过这幅画了，正因此他才能确定这就是真画，并确定这上面有信仰之力。
“那么然后呢？”伊恩问。
君临回答：“事情还没有结束。系统给我们的任务，是把巡礼者送到指定地点，但实际上，系统没有告诉我们地点在哪儿。”
伊恩一愣：“那应该送到哪儿？”
君临微笑道：“送到哪儿不重要，重要的是任务本身就是在提示我们，事情还没有结束。”
第一天命来过兽魂位面，是确凿无疑的事了，他当初的计划，也基本可以确认。
问题是他同样知道君临会来这里，针对此他又做了什么？
没人知道。
而系统任务给予的提示，本身也说明一定还有后续。
第一天命现在的计划，才是关键。
卡魔拉问：“那关于接下来的事，你有线索了吗？”
听到这个，君临却有些黯然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
这一叹，让大家再度莫名，不理解君临这是什么意思。
片刻，君临才道：“清弦，把画铺开。”
他的双手还按着伊恩的胸，虽然腾出一只手也没问题，但手感这么好，委实不舍得啊。
叶清弦从君临身上取过画轴，铺在地上。
君临道：“线索就在画上。”
就在画上？
众人不解。
一个个看去，都没看出什么。
还是方木盯着画，突然道：“咦？怎么会？”
然后是麦子，他面色微变，却是看向叶清弦。
叶清弦也察觉到什么，拿起画轴仔细看，面色也微微变了一下。
大家都还没明白，罗伯特叫了起来：“见鬼，这雕像上的女人……怎么和叶子你有点儿象？”
众人一愣，同时看那画中的雕像，仔细看，发现还真和叶清弦有几分相像，只是雕像中的女性，穿的是一身绿色的树皮与草叶织成的服装，头戴花环，手持长弓，装扮气质上和叶清弦有极大差异，也使得大家第一眼没认出来。
叶清弦脸色变得无比难看：“杂碎！”
第一天命修改了画的内容，巡礼者的雕像却变成了叶清弦的样貌。
这意味着什么？
无人理解。
君临没有解读，而是看方木。
方木沉吟片刻，道：“按照你之前的说法，第一天命在上次位面之旅成功暗算了你，让你死了一次。但是你活过来之后，却帮助他完成了一次预言突破。所以他所追求的，其实也不是消灭竞争对手，而可能是更高的层次……利用竞争对手，壮大自己？”
君临点头。
方木看着画：“好的计划不介意重复。上一次他用你的命达成自己的期望……”
大家明白了。
这是在说，第一天命在暗示大家，这次轮到叶清弦去死了。
这是他在通过画做出的预言！
君临摇了摇头：“我一定不会让他实现，但这就意味着他的预言失败。好的计划，应该是让对手自愿配合的。”
方木回答：“我也没说一定是这样，但是自愿配合嘛……”
他看着画，突然道：“叶大姐，请问你的能力特长是什么？”
叶清弦回答：“天罚者，擅长中远程攻击，但同时还擅长隐匿行动，另外有一些战斗宠物……还有，别叫大姐，叫姐姐！”
后面这句带了点咬牙切齿的意思。
“宠物？灵能专长？”方木无视对方的心情。
叶清弦点点头。
方木看着画，沉声道：“原来的巡礼者，也是一位灵能专长的游侠，擅长中远程攻击，隐匿行动，还有宠物。”
他的手指落在黑豹上。
叶清弦冷笑：“我拥有的是一群，不是一只。”
方木却摇头：“他拥有的也是一群，只不过雕像没可能把他所有的宠物都做出来，而这只是他最强大的那只。”
“那又怎么样？”叶清弦没好气道。
伊恩弗莱克丝突然道：“这种黑豹叫暗影豹，擅长黑暗隐匿，速度极快，而且是兽魂位面少有的具有进化潜力的魔兽，同时也是所有强大魔兽中最亲人的一类。只要收服了，就会一生忠诚于主人，永不背叛，可以说是所有走召唤路线者的最爱。”
听到这话，大家一愣。
那不正是叶清弦所一直在寻找的适合自己的宠物吗？
可以说暗影豹身上的每一点特性，都与叶清弦的能力适配。
君临面色微变：“不，清弦！”
叶清弦已道：“在哪儿能找到这种宠物。”
伊恩脱口道：“在这附近就有！”
“清弦！”君临已叫了起来：“你不能去收它！”
叶清弦痴痴的看着画：“他在给我们提示……你是想说我越象那位巡礼者，我就会越接近死亡？有趣。”
她低低笑了起来：“完美的计划，就是让对手自愿配合……至少他的确打动我了。”
君临厉声道：“我不会同意的！”
叶清弦反问：“你怕了？”
君临摸着伊恩的胸，瞪着叶清弦，这让他的关心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他咬着牙说：“别中他的圈套，别让贪婪蒙蔽你的理智！”
叶清弦回答：“还记得你说过吗？真正的预言不是看到时间的尽头，而是预判与影响。毫无疑问，这一次，他在通过自己的布局，实现他的预言。但你知道这有多困难吗？”
君临没有回答。
叶清弦已道：“随便一个小小意外，都可能造成他计划的流产。如果说这是一局对抗，表面上看他布了一个局，占据主动，但实际由于他的图谋太大，导致这个局成功的几率本身就很小。君临，这种情况下，你为什么要放弃？”
她微笑：“是因为你怕了吗？”
第四十八章 炼化与晋升
听着叶清弦的说话，君临一时哑然了。
是的，君临怕了。
君临冒过很多次险，但这是第一次，他退缩了。
因为这不是他自己的命，是叶清弦的命。
第一天命下了饵，而这个饵，对叶清弦很致命。
是人都会贪婪！
很多时候你不是不知道有风险，而仅仅是因为你觉得那值得！
值得冒险！
现在叶清弦向吞饵，君临却无法拦阻她。
这刻望着叶清弦，君临深吸了一口气。
他说：“如果你出了事，我没有把握能让你活过来。”
叶清弦回答：“遗弃之都你把我丢进怪物中时，就有把握吗？”
“这是算旧账？”
“不，只是一以贯之。尼古拉给你的第一个考验是什么？是勇气！而勇气，应当是一以贯之的。为什么他总是要限制你的实力？不是怕你强大，而是怕你缺乏挑战。你现在越来越强，能够有资格挑战你的却越来越少，幸运的是，总有一些人，有些事，能够成为你的挑战。”
叶清弦说着莞尔一笑：“就当是我给你拖后腿吧，你敢面对吗？”
听到这个，君临长出一口气。
他缓缓点头。
“好，既然你决定了，那我没问题。”
他转向伊恩，道：“你本来是自由人，但好奇心让你卷了进来。现在，能让你知道的你都知道了，做个选择吧。保守秘密，离开这里，我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继续跟着我，知道更多的事，让我占更多的便宜，但好处嘛……”
伊恩打断他：“如果你能让方木变得强大，也能让我变得更强大，对吗？”
“当然。”
“那我跟着你。”伊恩弗莱克丝斩钉截铁道。
君临问：“哪怕在这过程中，要与我一起和这个位面为敌？”
“如果你能做到让我不怕位面追杀，那就可以。”伊恩回答。
君临大笑：“那就这么定了。”
他松开伊恩的胸，长身而起：“准备干活吧。”
所谓干活，自然就是抓捕魔兽。
大家很快就抓捕了几只魔兽回来，不过可惜没有暗影豹，这种魔兽速度极快，又擅长隐匿，虽然作为宠物很好，但抓捕却不太方便。
君临也没有在意，而是先杀死一只魔兽，让叶清弦和格鲁特配合，看看花神巨像族到底怎么回事。
正如之前所发生过的那样，当这只魔兽死后，那棵树人竟然真的说出了一句花神巨像族特有的语言“我是***”。
格鲁特激动的都快哭了。
但这一局面并无法维持太久，没多长时间，树人便重归平寂。
与它而言，这短暂的时间便仿佛是走过了一生。
生命已然消亡。
感受着这棵树人的消逝，解析着发生的一切，君临叹息道：“你们的猜测没有错，是魔兽的兽魂，格鲁特的幻想法则，还有清弦的牧树人能力，临时性的创造了一个花神巨像族。只是这个位面，终究不是灵能位面，这里的法则，也不支持它长久的存在。它就象是昙花，只能一现。”
“你能解决吗？”叶清弦问。
想了想，君临回答：“我的确可以解决，不过只能治标而不治本。一次只能创造一个真正的花神巨像族，每使用一次，大概会消耗我两年的生命。”
这是第一次，君临稍稍吐露了一下关于他天赋的秘密。
星爵吃惊的看他：“你真能做到？你到底是什么天赋？”
他们虽然知道君临的位面，但灭霸也没可能闲着没事就广播君临的天赋，所以银护成员也是不知道的。
君临自然不可能跟这个碎嘴子去介绍自己的天赋，那等于广而告之。
火箭浣熊则嘟囔：“两年，听起来代价还不算太大。”
伙计，你这是别人的命就不是命吗？
君临已道：“我还剩十年的寿命。”
大家一起震惊看君临。
君临乐得他们误会，毕竟他还大方到为了小树人的情感问题而白白消耗自己的命。
他说：“当然，也不是没办法解决。如果我更了解这个位面的法则，随着我理解的提升，代价也会越来越小，将来有可能帮你创造出真正的花神巨像族，但应该不会是这次位面。”
这让格鲁特失望之余，也对未来充满期望。
卡魔拉道：“你赢了，如果你能做到，我们所有人都愿意为你忠诚战斗。”
君临撇撇嘴。
星云笑道：“他不在意我们的战力。”
卡魔拉：“……”
星爵：“……”
浣熊：“……”
螳螂女：“……”
格鲁特：“……”
克拉格林：“……”
唯有德拉克斯拍着胸口大笑：“他现在才打钻石，我可都打大师了，所以我还是比他强，他凭什么不在乎。”
于是大家明白，感情之前君临说那么多，这哥们一句没听进去啊。
君临笑道：“至少不用担心你泄露我什么秘密了。”
没再多说什么，君临突然转身，杀死一头魔兽。
就在那魔兽兽魂逸出的同时，君临已一把抓过，往方木的身体里塞去：“感受它。”
方木身体一颤，已感受到一股庞大的力量进入自己的身体。
“你……”他吃惊的看君临。
“实现我的承诺。”君临微笑：“你的基础还太弱，所以我先用最普通的兽魂能量来强化你的身体，今天这个，够你消化一阵了。感受能量就可以了，暂时不要去感受能力……你现在需要的不是能力。”
方木没想到君临的报酬说给就给，只是巨大的能量冲击着他，让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整个人被这强大能量洗礼，一张脸胀得通红，感觉就像是一个要熟透的大龙虾。
良久，君临收手，方木一下跪倒在地，大口呼吸着。
“感觉怎么样？”君临问。
方木看看自己的拳头，猛然一拳轰在旁边的树上，砸出一个树洞。
格鲁特掩目：“我是格鲁特。”
浣熊：“他说那是他同族的遗骸，你下次试力量请换一棵。”
方木抱歉的一笑，激动的看君临：“我变强了。”
君临微笑：“这只是开始。”
转向尹恩弗莱克丝，他说：“接下来是你。”
伊恩已经彻底傻了。
她怔怔的看君临：“这个……需要消耗你的寿命吗？”
君临摇头。
这种手段的本质在绝对掌控和生命改造，绝对真理只发挥了极为微弱的作用，所以不需要消耗任何寿命，兽魂本身就是消耗。
唯一可惜的是，不能用于候选者身上。
不是能力做不到，而是尼古拉不会允许。
伊恩道：“所以你现在随时可以创造一支军队？”
君临回答：“我说过了，这个位面我从来就没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