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激斗（下）
就在菲奥娜叶清弦同时出手的瞬间，但丁再次摆出他奇怪的起手式。
皇家护卫。
双手以诡异的姿态转动，竟然神奇的将两人的攻击同时封住。
紧接着大剑落地，但丁咆哮道：“出来吧！伊夫利特！”
大量的魔鬼再度凝现。
但丁体内更是膨胀出炽烈魔焰，本来他只是手脚魔化，现在连身躯都魔化，只有一个脑袋还是人的脑袋。
这货竟然还会二度魔人变身。
雷火交织，炸出荒狂汹涌之力，将叶清弦震退，但菲奥娜不受影响，一剑刺中但丁。
但丁惊愕发现，这一剑竟格外的重。
要害攻击！
而且这一次是刺在腿上，雾气再卷，但丁发现自己的一条腿已是举步维艰。
就在这时，远处呼啸箭起。
一支绿色小箭穿透菲奥娜的身体，将她的身躯炸出半片烟雾。
菲奥娜只是低头看了一眼，突然道：“清弦！”
叶清弦已高速冲了过去，咒杀血刃连挥，连续挥斩在几个刚现行的魔鬼身上。
伤而不杀。
下一刻雾气卷动，已控制着那些魔鬼朝放箭处冲去。
看到这一幕，但丁头皮一阵发麻。
什么情况？
怎么一个个都有克制召唤生物的方法？
君临能混乱魔鬼，而眼前这个女人，只要能制造伤势，就能控制。
再看叶清弦，就见她脸上的伤洞已开始消失。
那是吸血攻击的功效，她的恢复能力虽然没君临强，但这吸血攻击带来的恢复能力却大大弥补了不足。
用力一蹬地面，叶清弦再度跃起，身形消失。
但丁知道不好，咆哮出声：“但丁！”
身体火焰熊熊燃烧，连脑袋都恶魔化，彻底化成恶魔般的形状。
三度魔人变身。
这个家伙的能力还真是把几个版本的自己都融入到一起了。
咒杀血刃鬼魅般出现，落在但丁身上，叶清弦发现竟扎不进去。
霸体！
但丁魔人自带的霸体特效，不但赐给他强大的攻击力和防御力，而且可以让他的攻击力不会被打断。
他之前没对君临用这个，因为他知道以君临的力量，自己的霸体根本扛不住，而使用霸体后，他的速度会锐减。
但是对叶清弦，他有自信。
这一刻连正义都无法限制他，但丁呼啸着一拳轰出。
然而他猛，叶清弦竟然比他更猛。
她迎着但丁的攻击冲锋。
刹那间。
砰！
扑！
两声响。
叶清弦果然是被他一拳打的脸都扁了，但丁胸口也再中一刀。
她竟然突破了自己的霸体？
是了，是菲奥娜。
但丁已察觉到什么，就在刚才被刺中的瞬间，自己身上多了一个奇怪的白色印记。
他立刻明白了。
这个印记就代表了要害攻击。
对方只有击中这个部位，才能对他造成无视防御的伤害。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想好对策，叶清弦也再度冲了上来。
她疯了一般高速冲至，就在将近之时，忽然隐身。
但丁一拳击空，却已察觉到问题。
他猛地向前扑去，叶清弦的刀已掠过他的背后。
背刺落空。
第三个死亡印记是但丁的背后，如果被背刺击中，但丁不死也得半条命。
但是但丁还是察觉到了，他到底不是野兽，单手一拍地面，凌空对着叶清弦双枪如雨爆射，随后又是一剑斩落，再次将隐匿状态下的叶清弦逼出，两人瞬间连续兑换了十七八下，硬是没给对方第三次要害攻击的机会。
但丁的拳凶，但叶清弦的防御也不弱，关键还有吸血。
尽管霸体有效的阻止了她的攻击效果，但是先前的伤处依然存在，雾气不断侵扰，也使得但丁行动艰难。
“混蛋！”但丁咬牙切齿，他知道再这么打下去，自己绝不是这女人对手。
该死的，超级精英的伙伴果然也是超级精英吗？
就在这时，心中警觉再现。
又是死亡印记。
但丁来不及躲避，只能及时偏转身体。
扑扑两声响，这一次叶清弦用的却是蝠刃，自动追击，其中一把直接插在死亡印记上，再度给但丁造成不轻的伤害。
但丁狂啸着震动双臂，庞大的雷火能量爆发。
但叶清弦直接隐身发动暗影领域，肉眼不可见的状态下，承受伤害削弱百分之三十，再加上暗影战衣本身的强悍防御力，叶清弦完全是以攻对攻。
瞬间交手，又瞬间分开。
叶清弦和但丁的身体不断飚出鲜血，但是叶清弦的每一次攻击都能让她恢复，这让她从美艳变的狰狞，又从狰狞变回美艳，带给人一种鲜血淋漓的惊悚美感。
“快离开这儿！但丁！”远处那放暗箭的人已叫了起来。
但丁也知道不能再拖了，他放弃了杀死叶清弦的想法，双翼一振向空中飞去。
叶清弦手一扬，两把飞刀分别扎向他双翼。
同时咒术血刃再化蝠刃，而但丁的胸口心脏已出现了第四个死亡印记。
竟然是在这要害部位！
要害攻击落在致命部位，这要是击中，他必受重创。
但丁瞬间陷入两难境地。
如果双翼受损，雾气控制下，他很难再飞起来，结果还是死。
而如果保护双翼，那么胸口的死亡印记一旦再中刀，他危险就大了。
生死时刻，但丁咆哮一声，他将力量集中在双翼上，打出一片雷光，击落飞刀，同时一拳轰向自己胸口。
铿！
清脆响声中，两把蝠刃同时刺中但丁，但诡异的是但丁竟然没事，而是继续冲天飞去。
“怎么会？”叶清弦吃惊。
蝠刃明明刺中了但丁心脏死亡印记的位置，但却没有无视防御，而是被霸体挡住了，只造成了有限伤害。
是了！
叶清弦一下明白过来。
就在蝠刃命中之前，但丁先一步击中了印记。
印记是只要受到攻击就会触发的，也就是说，他躲不开攻击，就自己打自己，导致印记提前触发。
竟然是用这种方式规避技能，这让叶清弦也感到头皮发麻。
这个家伙的战斗智慧果然不简单，也就是之前被君临强力碾压发挥不出来，现在对上技巧性更多的叶清弦，他反而有了发挥的空间。
天空中飞矢再至，爆发出强大的威力，叶清弦也不得不认真应对，收回咒杀血刃，格挡住这一击。
猛烈的爆炸响起，将叶清弦推飞。
当她落地时，已是满身焦黑。
再看天空，但丁已是飞去无踪。
远处几道人影刷刷落下，正是君临等人。
“看样子来晚了。”君临叹了口气。
瑞雯也叹息：“还是失败了么？”
叶清弦杀气腾腾的走过来：“人是跑了，不过东西到手了。”
她手腕一翻，一个盒子已出现在手中。
第八十三章 系统
候选者向来是管杀不管埋的。
在把残局丢给当地后，君临等人离开，重新坐上了前往暗星城的空艇——金港城市政厅对此表示热烈欢送，最好以后都别来了。
本来也就是个谋杀案，有了候选者就成了恐怖袭击。
实在是消受不起啊。
空艇上，君临拿着两个不同的阿庇特之眼端详了半天，却终究没看出什么——在他眼里，这两个玩意儿一模一样，要不是卡拉信誓旦旦，其中一个的确是变异的阿庇特之眼。
拿回阿庇特之眼是个好消息，另一个好消息就是叶清弦终于晋升了。
和但丁的血战让叶清弦获益匪浅，她将但丁最后规避死亡印记的做法告知君临，君临也是错愕了一下，随后笑道：“果然敌人才是最好的助手，他可以帮助我们发现我们力量的不足之处。在这之前我就没想过，还可以用这种方式来破死亡印记。有趣！”
“看来伯南克背叛的底气是但丁。”叶清弦也从君临这边知道了他问到的情况，不由想道：“他们还真会玩。伯南克和但丁联手，背叛了海恩斯沃兹，而等海恩斯沃兹派了克劳德过来，但丁就假装和他联手，但其实真正的目的是想偷偷拿走阿庇特之眼。”
君临却摇头：“如果是这样的话，早在克劳德到来之前，他们就可以这么做了，没必要等我们过来再动手。有伯南克做内应，换走这块阿庇特之眼并不难。”
“那你的意思是……”叶清弦问。
君临看向瑞雯。
瑞雯道：“你们来之后，我们被困在了鲸鸟城，不得不对外寻求帮助，消息逐渐无法保密。但丁应该是在那个时候知道阿庇特之眼的事的，起初他找巴基，你杀了巴基后，他就找了克劳德，他可能就是在那时候知道了伯南克……所以他肯定是最近才和伯南克联手。伯南克背叛的底气绝对不是但丁，而且但丁虽然很强，但我觉得他还不够资格成为伯南克背叛的资本。”
“那谁会是？”
“太多可能。”瑞雯回答。
君临笑道：“伯南克是幻想生物。这个位面虽然位面壁垒坚固，却能够跨位面通讯，并且还是能过来一些人的。”
叶清弦也乐了：“看来灭霸有竞争对手了。”
瑞雯一抚额头：“我讨厌这个判断。”
下午小芝麻号抵达暗星城。
众人一路驱车前往阿尔伯特的公司。
阿尔伯特精神奕奕，神采焕发。
他刚接手了云鸟公司的一条运输线，心情正好，看到君临也额外的客气。
“你来的正好，我的人对那个机器人的恢复工作已经有些初步结果，过不了多久应该就能给你一个答案。”阿尔伯特道。
“那正好。”君临将两块阿庇特之眼交给阿尔伯特：“顺便让你的人分析一下这个，我要知道它们的不同之处。”
“没问题。”阿尔伯特接过来，看着手中的阿庇特之眼，阿尔伯特唏嘘道：“阿庇特之眼，连接神的装置，真有趣，神需要连接吗？如果可以，我最好一辈子都不和神有什么牵扯。”
“的确如此。”君临附议。
三天后。
阿尔伯特邀请君临他们过来。
君临知道，这是有结果了。
阿尔伯特核心实验室。
一个年轻的眼镜小伙子站在一个台子前。
台子前放着查派的残骸，还有两块阿庇特之眼。
“他叫亚历克西亚巴奇曼，是我最优秀的研究员，如果你们嫌名字长，可以叫他跳蚤。”阿尔伯特介绍道。
“跳蚤？”君临来了兴致。
“因为小时候我的个头太小，他们都这么叫我。”跳蚤嘻嘻笑道，他把手往台子上一放，看看左右，神气活现仿佛个大人物般，道：“那么好了，这里有一台机器人，两个阿庇特之眼，你们想先听哪个？”
还没等君临等人回答，跳蚤已道：“算了，还是我来决定吧，它们具有相关性，搁一块儿说可能会更好。”
跳蚤说着打开显示屏。
上面出现一个结构图，是阿庇特之眼的。
跳蚤道：“这是阿庇特之眼的内部设计图，但我不是通过拆解这两块阿庇特之眼得到的，因为拆解是没有那么高的效率的。”
他说这话时洋洋得意，仿佛自己做了什么大贡献般。
见众人没人搭理他，跳蚤有些遗憾：“你们真是太没幽默感了。好吧，我自己来说。设计图是来自查派，它是叫这个名字，对吗？它的部分储存器还是好的，我还原了一部分，好吧，其实不是我还原的是，是实验室的莱尔，那个家伙……”
“说重点。”君临打断他。
跳蚤无奈：“我把查派存储器里的阿庇特之眼设计图和这两块阿庇特之眼做了一些对比，发现了一些问题……结构出现了变化。”
“这不奇怪。”君临点头。
变化是肯定要有的。
卡拉问：“是右边那块吗？”
右边那块就是金港城的那块特殊的阿庇特之眼。
“不。”跳蚤却摇头：“这两块的结构是一样的，它们只是和设计图不同。”
“你说什么？”大家愕然。
两块阿庇特之眼的结构一样？
反倒是和设计图不一样？
君临问：“你是说，图灵设计了阿庇特之眼，但后来使用的阿庇特之眼却在结构上出现了变化？”
“没错。”
“什么变化？”君临问：“用我听的懂的语言解释。”
“我怎么知道你的专业程度是什么水准。”跳蚤抱怨，不过他还是道：“基础结构没有变化，只是多了一个小东西。”
跳蚤拿起一块阿庇特之眼，将它打开，取出那个玉质眼球。
“这个是多出来的？”叶清弦问。
“不，是这下面。看。”跳蚤指指眼球下面，在眼球的下面有一块蓝色水晶石模样的物体。
“那是什么？”阿尔伯特问。
“魔晶。”跳蚤回答。
“魔晶？”塔利亚和君临同时怔然。
懂魔法的他们自然知道这是什么。
魔法生物的晶体，可以提炼魔力，还算不错。
问题是装这玩意儿干什么？
跳蚤道：“确切的说，是同一种魔兽的魔晶。”
“什么？”
“幽狼。”
这次君临就不明白了，他看看塔利亚。
塔利亚道：“幽狼是白石位面特有的一种魔法生物，实力不是很强，但从来都是成群结队的出动。”
“它们有什么特殊性？”君临问。
塔利亚回答：“它们是群体合作最好的魔兽，因为它们拥有类似心灵连接的能力，在一定范围内可以感受到同伴的存在，甚至同伴的呼声。所以每当它们遇到危险时，都能及时叫来援军。”
“心灵链接？”君临吃惊：“这种能力能够体现在魔晶上吗？”
跳蚤一笑：“是的，我已经测试过了，所有的魔晶都可以产生连接。”
阿尔伯特若有所思：“也就是说，所有的阿庇特之眼，都可以互相连接？”
“没错！”跳蚤很肯定的点头。
“这种连接有什么用？”这次是老教父问。
跳蚤回答：“信息互传。”
“信息？”君临和叶清弦同时道。
“没错。”跳蚤指指设计图：“图灵设计的阿庇特之眼，本质就是一个小型计算机，每一个都有独立的计算能力，储存数据，也可以接收和发送信息。”
“它不是精神放大器吗？”塔利亚不理解，怎么成电脑了。
跳蚤点头：“没错，是精神放大器。因为它有魔法元素，而魔力就是通过精神力体现的，所以它的确有这个功能，但这不代表它就不能有别的作用。这就好比你买了一把刀，你可以用它切菜，也可以用它杀人。”
君临已道：“所以每一个阿庇特之眼就是一台独立的小型计算机，而这些幽狼魔晶就像网线一样，可以把它们连接在一起？”
“没错。”
“那不就是互联网？”叶清弦愕然。
海恩斯沃兹辛辛苦苦布局，就是为了搞一个白石位面的互联网出来？
突然间两人同时心中一亮。
他们终于明白了。
君临叶清弦已叫道：“系统！”
海恩斯沃兹在尝试创造系统！
第八十四章 系统的作用
纯白色的房间，通体有银制金属打造。
全封闭。
没有任何人能在外面听到里面的谈话。
君临，叶清弦和教父坐在一起。
这是君临特别要求的，他要和教父谈一谈。
教父看看君临，道：“看来你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而我在听到这个秘密后，也必须为你恪守秘密？我能退出吗？”
君临叹了口气：“当然，科里昂先生，这的确涉及到候选者的一些大秘密，正如你所见，这是绝大多数候选者都不知道的秘密。如果你知道了，这可能会给你带来麻烦，但我又不得不求助于您的智慧。”
教父微微一笑：“我的年纪大了，没有什么超能力，也活不了多久……我降临的时候，身体状态是中弹后的状态。”
“这并不能让我安心。”君临苦笑：“因为我可能有能力让你活的更长久。”
“哦，我听说了，好像这个位面在某些情况下可以使用系统药剂。”教父道：“这和你们马上要说的有关吗？”
“也许吧。”君临回答：“那正是我需要您给我的答案。”
“那就说说吧。”教父摊手。
“这件事涉及到两个天命级圣徒……”君临终于将自己的秘密说了出来。
教父很淡定的听着，但心中已是翻起惊涛骇浪。
太不可思议了！
就象君临觉得自己有幸遇到两部最出色的电影的主角一样，这一刻教父也有一种庆幸，自己竟然卷入了两个天命圣徒的较量之中。
不过老到的他还是很快镇定心神：“所以，你们认为那个系统天赋的天命者，海恩斯沃兹，在白石位面布了一个局。他在尝试在白石位面打造一个系统？”
“是的。”君临点头。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对他有什么好处？”教父问。
君临摇头：“我的绝对真理使用是有限制的，我相信那个家伙的系统天赋也不是没有限制。就目前看来，他可以一定程度的对候选者系统造成影响，同时他自身也可以接受系统强化，而依然有资格竞争终选者。我用自己来衡量他，对我们来说，其实培养自己的天赋是最重要的，甚至超过个人实力的增长。”
“没错。所以你觉得这个系统的建立，能够帮他提升自己的系统天赋？”
“有这个可能，更大的可能是两者兼备。”君临回答：“我们假定海恩斯沃兹对核心主系统的控制能力依然有限，每一次运用都需要付出巨大代价，就好像我使用绝对真理一样。但是我的绝对真理可以培育出真理果实，它虽然不是很好用，但至少不需要支付生命代价。”
教父点点头：“所以位面子系统就好像是他的系统果实，虽然能力有限，但使用方便。”
叶清弦点头：“没错。如果我们的判断没有问题的话，这意味着……”
教父道：“白石位面会彻底落入他的掌控。”
说着他摇了摇头：“真不可思议，这就是顶级选民的力量吗？可以轻易的将一个位面掌控在手中？”
君临回答：“终选者最终是要成为超越次元，和尼古拉并肩的存在，如此才有资格相互融合。相比这个大目标，一个位面也不算什么了。”
口气很大，却是事实。
残酷的事实！
“的确是这样。”教父笑道：“你要破坏他的计划，对吗？”
君临耸肩：“我没的选择。”
教父笑笑。
是啊，君临没的选择。
天命圣徒之间是必然要对抗的。
就算君临不动手，对方也会对他下手。
之前教父就曾经说过，为什么要认为克劳德的目的是拿走阿庇特之眼，事实证明他的说法是对的。
克劳德的目的不是拿走阿庇特之眼，而是确保阿庇特之眼存在于各个位置，形成系统组网。
教父道：“我想我知道你的问题是什么了。你想知道该怎么破坏他的计划？”
“是的。您认为能否通过破坏各地的阿庇特之眼来达到目的？”
教父给了他一盆冷水：“我认为这不太可能。”
“为什么？”叶清弦问。
“第一，圣神教会不会允许你这么做。你们的形象是公开的，如果你们强行破坏，只会和银雀王朝站在对立面。而有特福雷公司在，即便你们破坏了一部分，他们也能迅速恢复。”
“是的。”
“第二，我本身也不认为这有用。正如你们所说的，这是组网，每个阿庇特之眼都是独立存在。就算失去了部分，也只是削弱了这个网络的效果，但不代表能彻底摧毁它。”
叶清弦忍不住道：“伯南克背叛了海恩斯沃兹，对他的计划构成了威胁。”
“但他没有摧毁组网，对吗？”教父反问：“组网建设一直在进行着。有趣的地方就在这儿，早在几年前，所有的教堂神像就都已经装上了阿庇特之眼，组网已经完成，特福雷公司后面的工作是在维护，而计划却还在进行着。伯南克选择了背叛，却没有摧毁组网，本身就说明了，摧毁部分组网的意义不大。”
君临明白了他的意思：“那要怎么做才有根除的作用？”
教父回答：“你比我更懂网络。”
君临和叶清弦互相看看。
叶清弦道：“根服务器？”
“也许该说是核心控制中枢。”君临道：“一切组网都该有个核心，不是吗？”
“会在哪儿？”叶清弦问。
教父微笑：“也许你该问，那是什么？”
和教父结束谈话，他们又回到了实验室。
跳蚤看看三人：“谈完了？那我还要继续吗？”
“当然。”君临道：“说说这两块阿庇特之眼吧。他们不可能真的没有不同，对吗？”
跳蚤一笑：“结构完全相同，只除了一点。”
他指指金港城那块阿庇特之眼下方的幽狼魔晶：“这里……有一点奇怪的变化。”
“什么变化？”
“注意它的颜色，幽狼魔晶是蓝色的，但现在，这块魔晶的核心内部出现了一点红色。”
“那意味着什么？”
跳蚤摊手：“我是科学家，不是魔法师。魔法的问题，最好还是请教魔法师。”
他说着将那块幽狼魔晶取下来：“不如先试试，没有阿庇托之眼，你们所说那种奇特连接还是否存在。”
他说着将魔晶交到了卡拉手里。
为了避免意外，之前君临他们一直没有让卡拉接触那块阿庇特之眼。
直到现在。
幽狼魔晶入手的一刻，卡拉仿佛窒息一般，身体开始不断的颤抖，眼中现出诡异的光华。
下一刻她直接眼白一翻，竟是晕了过去。
“卡拉！”阿尔米尔将她抱在怀里。
“我看见了！”卡拉瑟瑟颤抖着：“我看见了……他在呼唤我！”
“谁？”君临快速问道。
“利托，是利托！”卡拉大叫。
利托，超感猎杀八人组中的一个。
“他在哪儿？”
“我不知道……”卡拉惊恐摇头：“我只知道他很痛苦……非常痛苦……好难受……”
利托的痛苦传给卡拉，卡拉已抱着头哀嚎起来。
与此同时，那块没有被拆掉幽狼魔晶的阿庇特之眼，骤然闪亮光华。
这一天，白石位面再度发生了一件泛位面级的大事。
圣神教会所有的神像同时绽放光明。
信徒为之欢呼，他们认为，这是神给予了他们回应。
第八十五章 伯南克
月光城，离岛富人区。
一辆高级魔法车停在伯南克别墅的门口。
伯南克从车上下来，管家已经迎面接过他甩下的衣物。
“取消所有预约，我今天谁都不见。”伯南克道。
“好的老爷。”管家识趣的把要说的话咽回肚子里。
伯南克快步来到自己的书房。
他将门锁上，然后从书橱中取下一本书，将手伸进去。
随着拉动，书橱的门缓缓打开，现出一个暗道。
伯南克进入暗道，里面赫然又是一个书房。
在书桌上，赫然还摆放着一个阿庇特之眼。
伯南克把暗门关上，来到书桌前坐下，看着眼前的阿庇特之眼，叹了口气。
他没有理会这东西，而是就这么坐了下来，将腿放在书桌上，呆呆的想着什么。
直到一个声音响起：“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伯南克身体僵直。
然后他看到君临和叶清弦就这么出现，仿佛如虚空中走出一般。
“君临……”伯南克张了张嘴：“我知道你。”
“我猜是但丁告诉你的。”君临在伯南克的对面坐下：“而且我猜你也想到了我会来找你。”
“你们触动了那个。”伯南克摇头：“我看到了……事情麻烦了。”
圣神教会这么大的动静，伯南克一看就知道出事了。
君临慢条斯理的从他桌上抽出一根雪茄，递给伯南克：“我不怕麻烦，但我讨厌一无所知。”
伯南克没有接，他冷道：“你们杀了我吧，你们不会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消息。”
“是吗？那我就试试。”君临将手中的雪茄挽了花，那雪茄闪烁出金属的亮光，然后顶在了伯南克的咽喉上。
伯南克微微颤抖了一下。
君临笑道：“瞧，你没有你说的那么勇敢。不过这么怕死的一个人，怎么会有勇气和一个超级强大的选民作对？而这个选民，竟然到现在还在容忍你。”
伯南克崩溃之迅速超乎想象。
他大叫道：“他已经达到了目的，克劳德和金塞拉掌控了公司。现在一切都在按他们的计划运作，和我没关系了！”
真是毫无成就感啊。
君临叹息。
他微笑：“那你的目的呢？无意义的去做一件得罪上司的事？这可不太象你的作风啊。”
“他们不敢杀我的，如果杀了我，我留下的后手会把他们的计划全部曝光！”伯南克叫道。
“听起来到是个解决问题的方式。”君临笑道：“正好我也打算这么做，那不如就我来杀了你，然后你的后手曝光他们，然后他们的计划失败，我也达成了目的。”
“不！不！”伯南克大叫：“那已经晚了，他们掌控了一切！”
“你很矛盾啊，伙计。”君临笑道。
伯南克颤抖着。
他很想装成宁死不屈的样子，但事实是无论是他还是他的原型，显然都不是什么有种的人物。
伯南克无奈道：“海恩斯沃兹，他是幕后黑手。他要建立一个泛及全位面的智能网络系统，他没有时间做这个，所以交给了我。”
“我知道这个。”
“他说完成之后就让我自由，但我知道他在撒谎。”
“为什么？”
“如果他成功了，他就能掌控整个位面。这个系统会和飞升者系统联合起来，成为飞升者系统下的一个子系统，通过这个系统，整个位面都会在他的掌控里，他会压榨掉整个位面的资源来成全他的需求。位面将会迎来末日，那不是我想要的自由，我是在拯救这个世界！”伯南克大吼起来。
“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君临手中的雪茄缓缓收了回来：“飞升者系统？就是选民系统？”
“是的。”
叶清弦奇怪：“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因为它原本就存在。尼古拉不是凭空创造的，飞升者文明是次元的终极文明，他们本来就有自己的系统，飞升者成神后，尼古拉改造了系统，对你们来说，那只是一个随时可以调用的类魔法一般的无逻辑存在，但实际上它是有科学依据的。你们所看到的只是系统的表象，它实际存在一个庞大的真实体系，就在飞升者位面，在至高殿堂！而海恩斯沃兹，就是那个系统的最高权限者，除了尼古拉，他的权限是最高的！！！”伯南克大叫。
原来是这样。
果然是这样。
君临已经不觉得奇怪：“一切都有由来，这就解释得通了。不过，海恩斯沃兹应该不会告诉你这个吧？说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有人联系了我，告诉了我这个。”
“谁？”
“尼奥。”
“你说什么？”君临和叶清弦同时惊呼。
“尼奥，救世主尼奥，黑客帝国的救世主尼奥。”伯南克道：“你们知道他的，对吗？”
“他怎么会知道这个？”
“因为他是系统中的BUG。”伯南克道：“他的幻想法则能力就是可以在系统中畅游。”
果然是这样。
虽然尼奥和贝瑟芬妮都是出自黑客帝国，但是贝瑟芬妮受到了阿莱莎的影响，所以存在形态靠向了阿莱莎。
但是尼奥不同，他却最大限度的保持了自身特性——因为他找到了另一个虚幻的存在，就是系统。这使他可以成为现实中的人，系统中的神。
当然，在尼古拉的限制下，他不可能真正的无所不能。
君临和叶清弦互相看看。
这事真的是……越来越复杂了。
到底还有多少人掺和进来做幕后黑手？
君临问：“他是无生者吗？”
“不，他属于另一个幻想生物组织，他们称自己为涅槃。”
“涅槃？”
“就是重生的意思。他们认为自己作为本不该存在的生命既然存在了，就等于是重生了，所以他们叫自己涅槃。”
“他们的追求是什么？”
“活下去，维护稳定，他们自诩正义，和无生者不同。”
“无生者也有追求和平的隐秘派系。”叶清弦道。
“没错，但终究还是属于无生者。”
“真够复杂的。”叶清弦白眼。
“和党派，肤色，民族，国家，家族一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没什么区别。”君临到没在意。他直接问伯南克：“他的目的是什么？”
“他要抢夺系统的控制权，需要我配合他。但这需要时间……”
“所以你故意想办法推迟了计划。”
“是的。”
“可现在你又放弃了？”
“我没有放弃。”伯南克回答：“是尼奥。他说出现了变化，他已经不需要再通过物理层面的侵袭来达到目的了，让我配合克劳德他们。”
“变化？什么变化？”
“我不知道，他没告诉我，他只是让我放弃对抗，配合他们。”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不久前。”伯南克说了一个日期。
听到日期，君临仔细想了想，微感奇怪：“我怎么觉得这日子有点耳熟啊？”
“就是阿尔伯特被刺杀的那天。”叶清弦提醒他。
君临恍然大悟：“这么巧？”
“生活总是存在巧合。”
“但也可能存在必然。”君临摇头。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
叶清弦则道：“但不管怎么说，这下是真热闹了，尼奥，灭霸，海恩斯沃兹……嚯，我们总是会卷入大风波里。”
“这才有意思，不是吗？”君临也笑了。
他看想伯南克：“对了，问你个问题。”
“什么？”
“你有没有给我写过信？”
“写信？”伯南克诧异：“什么信？”
君临点头：“没什么。”
叶清弦明白，嘟囔了一句：“也许还不止这几位。”
君临已道：“伯南克，你还能联系但丁吗？”
伯南克点点头。
“帮我约他，我想和他见个面。”
第八十六章 打了再说
鲸鸟城。
证券交易所。
克劳德看着手里的资料，唉声叹气。
他知道不能再拖了。
不得不再次连线。
“沃兹先生，是我。”他说。
“你不配叫这个名字。”对方回答。
“好吧先生，那我还是叫您头儿。”克劳德道：“我打探到一些消息。”
“说吧。”
“是有关金港城的，但丁和伯南克合作了，他秘密盗取了金港城的阿庇特之眼。”
“为什么要盗取那里的阿庇特之眼？如果他要阿庇特之眼，那不应该是什么难事。”
“我不清楚，但我得到的消息是……君临也出现在那儿了。”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
终于道：“所以，那块阿庇特之眼出现了异常情况？”
“是的。”
“但我猜你还没有查出来。”
克劳德拼命的擦汗：“给我些时间，我能查出来的。”
“这不是重点。”对方道：“重点是君临已经知道了计划。”
克劳德忙道：“他只是知道了阿庇特之眼，不知道其他的。”
“你是个白痴，克劳德，算了，我不想和你说你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存在。告诉我，最后部分还要多长时间能完成？”
“最多三个月，进度很顺利。我会全力完成任务的。”
“放慢进度，争取到最后时刻再完工。”
“你说什么？”克劳德愕然。
“放慢进度，别再让我重复！另外你有新的任务。三天后，我会给你发消息，到时候你，还有乐游会的那八个白痴，你们找个没人的地方，集体申请回归位面的位面之门，申请编号0001，申请锚点至高殿堂，别问我这是什么，照做就行，然后就在那里等着。”
两天后。
月光城旁边的一个小酒馆里。
君临等到了但丁。
他背着大剑，身穿标准红衣，满头白发，一脸不怕被人认出来的样子。
来到君临的身边站定：“你找我？”
神情中带着桀骜。
君临看看他，再看看他背后，然后他挥了下手：“帮个忙，往旁边站站好吗？”
但丁被他弄的有些莫名：“什么？”
“再往旁边站站。”君临重复了一句。
但丁下意识的往旁边走了一步。
“这就对了。”君临一笑。
然后他猛然出手。
砰！
猛烈的一拳砸在但丁脸上，但丁嗖的一下飞了出去。
不过君临选择的角度很好，总算没把酒馆撞烂，而是直接从敞开的大门中飞了出去，不过空中乱抓的但丁还是将门框给抓了下来。
君临转头对酒馆老板说：“这不能怪我，他干的，下次把门做大些。”
酒馆老板茫然点头。
“你这混蛋！”但丁愤怒爬起，扒出背上的剑：“伯南克告诉我，你是想和我谈判，你这食言背信的家伙！”
砰！
君临已又是一拳砸在他身上。
雷电加速，快如闪电，这一拳直接把但丁打到了空中。
君临好整以暇的对天道：“谁告诉你候选者就一定是可信的？你太自以为是了，竟然会蠢到相信有人约你就一定是想和你谈话？不过也难怪，毕竟是岛国作品嘛……”
说话时但丁已坠落下来，君临飞起一脚踢出。
但这时但丁已从痛苦中摆脱出来，初级形态魔人变化，背生双翼，迅速躲避，正要高飞。但是君临的速度比他更快，一脚落空的同时，已改变方向，从上往下砸了下来。
这一下变向奇快，直接砸在但丁后背上，将他狠狠打回地面。
蝠刃飞旋，刷刷两下，在但丁的双翼各开出一个小洞，叶清弦收刀：“警察办事，还不都散了！”
四周所有人飞速躲避。
雾气控制双翼，君临脚踩但丁：“不过这次你比较幸运，我的确没想杀你。”
说着他收回腿。
“该死的混蛋！”但丁咬牙切齿。
他想出手，但君临和叶清弦都在，他知道根本没有可能赢。
他恶狠狠的瞪君临：“那你还出手？”
砰！
又是一拳，打在但丁脸上，一颗牙齿飞出。
君临缓缓收拳：“你杀了图灵，不管怎么说，我都得揍你一顿出出气。”
但丁长吸一口气：“你是选民，竟然为幻想生物出头？”
“你是幻想生物，竟然杀自己人？”君临反问。
但丁一滞。
君临勾勾手指：“好了，我气出了，过来吧。”
他向酒馆走去。
但丁一时茫然，不知该进去，还是该立刻离开。
不过想了想，终究还是跟着进去。
酒馆老板见他们又回来了，一时恐惧。
君临不得不安慰他：“这次不打了。”
说着取出一枚金币：“赔你门的钱。”
老板大喜。
“找钱！”
“……是的先生。”
君临施施然回到座位上。
看看但丁，勾了下手指：“坐吧，还有你那个朋友，让她也进来吧。”
“然后被你打一顿？”
“不，是被清弦。”君临一笑。
话音刚落，就听外面已响起一阵轰隆隆的声音。
片刻，叶清弦和一名背负长弓身穿靓丽铠甲的女子走了进来。
女人满脸青肿。
君临都忍不住道：“女人何苦难为女人。”
“别装的跟你没关系似的。”但丁都要被这个人的无耻弄崩溃了。
君临迅速转移话题：“介绍一下吧。”
“你不会认识的。”但丁道：“她叫茉莉。”
“的确不认识。”
“名字是她自己取的，因为她本来没有名字。”但丁回答。
君临明白了。
又是一个小人物。
茉莉出自一款韩国的一款网游，叫《A3》，是和《传奇》差不多时代的作品。
这游戏曾进入华夏，试图获得传奇一样的成功，但最终失败。
茉莉就是游戏中的一个NPC。
作为最普通的NPC，她甚至连名字都没有。
但就是这样一个无名之辈，却熬过了许多有名幻想生物都没能熬过的前期，真正的成长起来了。
“你的箭法不错，可惜强度不足。”君临随口道。
叶清弦补充了一句：“别介意他的说法，现在他评价任何人都是强度不足。”
茉莉哼了一声：“你刚才出手的时候要象你说话时这么客气就好了。”
“其实我是不太想向你出手的，毕竟我还打算学一下你的箭法呢？”叶清弦笑嘻嘻道：“是君临的意思，他认为谈判之前，先把对手打服是一件好事。”
但丁：“那只会激怒我。”
茉莉则反问：“你看的上我的箭法吗？你们有太多的方法可以提升自己。”
叶清弦老实回答：“看不上，不过取长补短，你总有值得学习的地方的。”
于是茉莉点头：“你们的确激怒我了。”
第八十七章 援兵（上）
但丁尽量用凶狠的目光盯君临。
他说：“你这不是谈判的做法。”
君临微笑：“我想和你谈的只有一件事：从现在起，听我的，我就饶你不死。”
茉莉点头：“果然不是谈判。”
但丁骄傲的扬起头颅：“你可以杀了我，但别想我会低头。我敢来，就做好了必死的决心。”
叶清弦笑：“上一个这么说的是伯南克，君临把一支雪茄放在他的脖子上，他就开始配合了。”
但丁回答：“那你们可以试试我。”
君临点头：“岛国作品，不怕死是特性，何况你还是主角。知道吗？我曾经真的很喜欢玩鬼泣这个游戏。你是我喜欢的主角，对我来说，暴打自己喜欢玩的游戏的主角是一件很伤感情的事。”
但丁愤怒道：“你这该死的混蛋，是想侮辱我吗？”
他可没从君临的拳头下感受到丝毫喜欢。
君临莫名的惆怅起来：“啊，年少的热血，激扬的青春……我能从你身上感受到那种永不服输，血战到底的斗志，真是了不起……该死我不会说那些煽情和装逼的话，我曾经是个谈判专家，我以前很擅长这个的，但这段时间，我有点遗忘过去的技能了。”
他一脸的忧伤。
叶清弦竖起大拇指。
这个逼装的还行。
酒馆老板适时的送来几枚银币：“这是找给您的。”
商业气氛打散了君临铺垫的忧伤与无奈，他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冷眼看但丁：“你来的时候有想过会是现在这个局面吗？”
但丁没有说话。
君临歪了歪头：“你没想过，但你还是来了。为什么？真的是因为相信我？不，是因为你觉得是时候和我谈一谈了。”
这句话终于戳中了但丁的G点。
他回答：“是的，因为我也想和你谈。”
“问题在于你用什么和我谈？”君临笑问。
但丁回答：“我们就是资本。”
“你的武力在我这里不值钱。”君临懒洋洋道。
但丁有些愤怒：“我和茉莉加起来，至少可以顶的上你身边的这个女人！至于你，你虽然很强，但是克劳德也不是好对付的。如果我和他加起来……”
“那你们也不是我的对手。”君临直接道：“我帮阿尔伯特打通了一条运输线。”
听到这话，但丁愕然。
这事是秘密的，他不清楚，但他很清楚打通一条运输线有多难。
君临继续补刀：“只靠我自己。”
“这不可能！”但丁和茉莉同时叫了起来。
“如果我能证明这点呢？”君临反问。
但丁沉默了一下，道：“如果你能证明，我们可以重新谈一下条件。我可以帮你，但我不能一无所获。”
“你想要什么？”
“位面之心。”
果然是那个。
“位面之心没有用。”
“正常情况下是这样，但是有系统，就不一样了。”
“为什么？”
“因为那里就是中枢，海恩斯沃兹的系统中枢就是以位面之心为基础建造的，有了系统，我就可以抽取位面本源的力量强大自己。别跟我说你们到现在还没猜到这个。”但丁没有隐瞒，这事就算用脚指头也差不多能想到了。
君临摇摇头：“问题不在这儿，而在于你凭什么利用它，怎么利用它？”
但丁沉默了一下，终于道：“海恩斯沃兹利用圣神教会，改造位面之心，并将它和阿庇特之眼连接，构成一个精神互联网中枢系统。但是出现了变数。”
“嗯哼。”君临点头：“我猜就是特福雷公司为圣神家伙建造的那个所谓的大型精神力装置。伯南克掐断资金，推迟了它的进度。”
茉莉接口：“但现在进度又恢复了。”
“是的，如果我们能在最后完成阶段出手，我们就有可能抽取位面之心的力量。那是巨大的力量，它本来很难被调用，但是借助系统，我们就可以做到，强大自己！”说到这，但丁明显兴奋起来。
这就是为什么他要帮克劳德，同时又和伯南克联手的缘故。
他的目的和帕尔马一致，只不过技巧上就差的远了——如果没有君临，帕尔马是可以顺利拿到位面果实的。
此外但丁也不知道尼奥的存在。
海恩斯沃兹想要的是建立系统，尼奥想要的是抢夺系统，但丁想要的则是位面之心本源的力量。
同一个目标，不同的需求。
但丁已道：“我们联手，位面之心的力量大家分。你的实力强，你可以拿大头。三分之二归你，我只要三分之一。另外帽子要还我。”
“胃口不小啊。你有多少手下？”君临问。
“十二个，但都是好手。而且我还能召唤魔鬼，虽然你和你的伙伴都有克制魔鬼的办法，但是克劳德他们没有，对付他们，我的战力可以发挥很大作用！”
“好！”君临出乎意料的点头了，取出浮士德之帽丢给但丁，他说：“从现在起，你和你的手下要听我的。如果我们得到位面之心，那其中的三分之一归你。”
“如果？”茉莉很警觉，她显然比但丁更擅长咬文嚼字。
“对，如果。”君临强调道：“没人能保证最后的结果是什么的，不是吗？”
茉莉有些担忧，反倒是但丁更警觉：“不，你有鬼，你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你没有讨价还价。”
“那就五分之一。”君临微笑：“我可以纠正错误。”
“……”
还是叶清弦道：“结果是大家争取的，能够得到什么，看自己努力。君临给了你们承诺，不想投资失败，就努力干活。”
“干什么活儿？”
“很多，比如让你的人盯住克劳德。”
“你不是不怕克劳德吗？”
“我当然不怕他，但我必须预防万一，比如他会有援兵什么的。”
“援兵？”但丁和茉莉吃惊的瞪大眼睛。
鲸鸟城外。
一处小山谷中。
一扇位面之门已经打开。
克劳德和乐游会的八个人站在那里，静静等待着。
片刻，位面之门闪现出一片银色波澜，如波光粼粼一般。
一只穿着银灰色马靴的修长玉腿迈了出来，沿着这长腿向上延伸，是一个穿着莲花铠甲，身材傲人的完美身体的女性。
她有一张令所有男人都心生梦想的绝美容颜和完美的身材比例，基本参照可以是地球上所有的知名美女，更是融其之大成。
就在克劳德等人看的直流口水时，令他们惊叹的一幕出现。
在这女人的后面，又先后出现八个女性。
她们竟然完全是一模一样。
“哦，见鬼，她们是九胞胎吗？”拉里特脱口叫道。
第八十八章 援兵（下）
随着第九个女人的出现，为首的女子来到克劳德的面前：“你们人太少了。”
克劳德愕然：“你说什么？”
为首女性道：“你需要再找十八个帮手，如果更多也没问题。”
“为什么？”克劳德疑惑：“头儿派我来的时候，说过为了避免消息外露，尽量不要和其他候选者产生太多联系。”
“情况变了，我们即将面对的是一个超乎你想象的强大对手。”
克劳德无奈：“好的，不过仓促之下，可能找不到什么好手。”
“不需要好手，只要是人就行，本地土著都可以。”为首的女性将手指对准克劳德：“这是系统的契约，不要看，直接选择接受。”
克劳德脑海中已闪过一片画面。
他有心想看，但是看着那女子阴冷的面容，忙快速道：“我接受！”
随后系统提示：
“你接受了神兵契约，从现在开始，对方就是你的专属召唤神兵。”
原来是这样么？
克劳德有些明白了。
海恩斯沃兹显然也不能违背系统规则，所以他在绕过系统规则。
神兵契约？
那是什么？
可惜他连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就发现这契约在系统中消失了。
确切的说，是隐匿了，处于不可查状态。
与此同时，其他八个女人也分别走到乐游会八人身边，建立契约。
契约完成，位面之门消失。
“好了，现在可以走了。”那为首的女性向前走去。
克劳德叫道：“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你可以叫我一号。”对方冷漠道。
“……”
不用问，接下来八个就是二到九号。
到也好记。
就在这时，卡恩斯突然道：“请等一下。”
“嗯？”九个女人一起回头看向他，动作整齐划一。
这让卡恩斯有些毛骨悚然。
他无奈道：“有件事，我想我要说一下。”
“什么？”七号走过来。
她是和卡恩斯签订契约之人。
卡恩斯回答：“我失去了两个小时的记忆，另外还少了五千积分。”
克劳德惊讶：“你没跟我说过这个。”
卡恩斯一龇牙，不屑道：“因为跟你说没用，伙计，你可没那么大能耐解决问题。但看起来我们的新伙伴有这本事。”
他说着对七号道：“我问过我的几个朋友，我失去记忆的这段时间，正好离开了酒店。我还查过了系统，发现有一样东西正好是五千积分……记忆清洗道具。”
他说着一笑：“而在我失去这两个小时的记忆后，我发现我的手受伤了……是我自己用指甲划伤的，伤口组合成一个词：找回。我猜是我在提醒我自己，要找回这部分记忆，这或许会对后面的事有帮助。”
一号走过来：“用系统道具清洗的？哦，那的确是有办法解决。”
她说着抬起头，双目中微微泛起银色的光辉。
片刻后，她将手按在卡恩斯的头上。
卡恩斯颤栗着，眼珠子刹那间一通乱转，速度竟是飞快。
片刻后，一号收回手，卡恩斯跪在地上狂喘气。
他大喜叫道：“我想起来了……是君临……果然是他，他绑了我，逼问我为什么乐游会要和克劳德合作。”
“你说了什么？”一号问。
“没什么！”卡恩斯大叫：“我本来就不知道什么，只是奉命行事。”
这事必须坚决否认。
“那你得到了什么？”七号问。
“跨位面通讯！”卡恩斯回答：“他们也能使用跨位面通讯……还有瑞雯……魔形女瑞雯也在！君临在帮她们！”
“还有吗？”一号问。
卡恩斯仔细想了想，忽然眼前一亮：“他们在清洗我记忆之前，我听到他们谈起了一个名字……卡拉！”
平原上，叶清弦正和蛇眼，贺力王，瑞雯等人在奋力厮杀。
叶清弦算是彻底从交易所脱身出来了，转而投入到打怪之旅。
有蛇眼和瑞雯这些帮手在，叶清弦至少不用打怪时亏本——虽然也没有什么好处，但至少可以通过战斗提升自己。
好好的系统强化者，硬是被现实逼成了自体进化。
但丁和茉莉偶尔也会被拉过来帮忙，通常是因为叶清弦瞄准了某个强大的目标——弱小的目标不好找，强大目标则只是单纯的不好打。
叶清弦不是机会主义者，受够了满世界找怪物的无聊，所以干脆越级挑战，辛苦的是一帮无偿做保镖的幻想生物。
但丁脾气大，被拉了几次壮丁后有些恼火。
今天叶清弦正在和一只电蜥战斗，打的风风火火，最终在贺力王的帮助下战胜——贺力王是唯一喜欢这个的，他的路子其实也是实战提升，愈战愈勇。只可惜以前不能明目张胆的出现，现在到是可以了。
开心的收割着电蜥的战利品，叶清弦还不忘算账：“快能买一件稀有了。”
因为只有两万的超限，再加上七折，实际只相当于一万四的超限积分，普通装备因为出手困难，所以叶清弦他们要争取也是至少稀有品质的，白银阶稀有品质需要两万七千积分，再加上资源价值还要打七折，所以这段时间叶清弦就是在努力的补足差价呢。
“所以我们这么多人就是为了你们的个人利益而服务？”但丁怒了。
“是啊。”叶清弦理直气壮。
“君临不是自体强化吗？”茉莉问。
叶清弦一笑：“依然有用钱的地方。”
“问题是他在哪儿？这段时间他去哪儿了？这该死的混蛋把我拉过来，然后让我陪你去打怪，自己却人间蒸发了？”但丁愤怒道。
“我不是说过吗？去周游世界。好不容易来到一个位面，当然要好好欣赏一下这里的风景。”叶清弦头也不抬，然后发出一声欢呼：“好大一块魔晶，应该能值不少。”
贺力王瓮声瓮气道：“接下来去哪儿？”
“那边！”叶清弦随手一指：“资料上说，那边有个魔兽领主，好像是普通钻石级别，我们几个应该能对付。”
“最好别过去。”茉莉连忙道。
“为什么？”
“那里有蜥龙，我昨天听到了蜥龙的吼声。它是这个位面最强大的生物……”茉莉还没说完，叶清弦阻止她：“就去那儿。你们得听我的，对吗？”
“你这是在自找麻烦。”但丁摇头：“如果你出事，我可不负责。”
“你也负责不起。”叶清弦跳上车，已发动车子迅速向着目标地飞去。
众人只能紧紧跟随。
一路飞驰，他们很快来到一个小湖边。
茉莉眼尖，已经看到了什么，她尖叫道：“是蜥龙，是两只。它们正在交配，蜥龙在交配期是最不喜欢被打扰的，别过去，清弦！”
叶清弦理都不理，冲着两头蜥龙飞过：“让路！”
正在交配的两头蜥龙回头看了一眼，那只雄性很不爽的抽身，发出一声愤怒的低哼，然后向旁边闪开。
于是叶清弦从两头蜥龙中间就这么飞了过去了。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见鬼，发生了什么？”
贺力王回头看：“你确定蜥龙交配期是易怒期？”
茉莉咽了口唾沫：“现在不确定了。”
但丁哼了一声，同样驱车而过，对着那头雄性蜥龙吼道：“让开！”
“吼！”蜥龙对着但丁一声咆哮，荒狂之风夹杂着闪电，瞬间将但丁连人带车吹飞。
第八十九章 旅游
这段时间，大概是叶清弦他们最太平的时间。
瑞雯等人自由了，谜题也解决了大半，克劳德暂时没找麻烦，大家都在蓄势，等待着最后的时机。
所有人都在抓紧时机提升自己，叶清弦则忙碌着帮君临打工赚积分。
日子也因此过的忙碌而不繁心。
鲸鸟城神选酒店。
拉里特乐呵呵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四号紧紧跟随着他。
或许是喝的有些多，拉里特看着身边的美人儿，胆气都壮了些。
他说：“我说，你总是这么沉着脸吗？为什么不笑一笑？”
四号看看他，笔直的站在窗口不说话。
绝大多数时候，她们都是能站着就不坐着。
“我有些不太明白。”拉里特不识好歹的凑过来：“你们都来了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还不动手？我是说，这段时间你们都在忙些什么？到处跑，却看起来什么也没做。你们不是来杀君临的吗？”
四号冰冷道：“君临不好对付，对付他必须先做足准备。”
“再厉害也只是个二级候选者而已。”拉里特嘟囔：“我知道他赢了但丁，但他终究还是让但丁跑了，不是吗？这意味着他厉害的有限。”
“雷电。”四号突然道。
“什么？”
“位面事件，雷电掌控，是他搞出来的。”
拉里特沉默了一下：“你确定？”
“主人确定。”
拉里特终于认真了一些。
他摇摇头：“好吧，我承认这是有点可怕。好在有你们……不过我说，就这么等着，你不无聊吗？我是说……也许可以找些乐子什么的。”
四号回头看向拉里特。
她说：“你想和我做、爱？”
这话让拉里特有些尴尬：“哇哦，你这话说的真直接。不过……你这么漂亮，想想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对吗？”
四号道：“可以。”
“什么？”拉里特一怔。
四号已走到床前。
她开始脱衣服，动作简洁而有力，瞬间将衣服脱光，现出一个超级完美的身体，就那样出现在拉里特眼前。
“哦，见鬼。”拉里特按捺不住的咽了口唾沫。
“你想上吗？”四号问。
“当……当然……”拉里特颤抖着回答：“你确定可以？”
他还没有被色相冲昏头脑，知道眼前的女人不是他可以随便玩弄的。
四号点点头：“当然，你想要上随时可以，什么姿势，什么玩法，我都可以配合。”
“哦，天哪！！！”拉里特按捺不住的掩住自己的嘴：“这太棒了。”
他不顾一切的脱掉衣服扑了上去。
而四号也任由他施为，如其所言，完全没有反抗，反而积极配合。
她的每个动作，每个姿势，都是那么的标准。
这让拉里特无比兴奋。
在狂干了一个多小时后，拉里特气喘吁吁的趴在四号身上。
他心满意足：“哦，这真是太棒了……你真是太完美了……”
看了看身下的红色，他笑道：“你竟然还是第一次，这简直不可思议。”
四号回答：“有许多男人喜欢第一次，所以我们总是让自己处在第一次的状态。”
“你说什么？”拉里特一怔。
四号已缓缓起身。
她就这么赤裸着走到窗边，然后将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然后她做了一件让拉里特惊悚的事——她将手指伸入了自己的眼眶，然后开始往上拉。
“哦，见鬼，你在干什么？”拉里特惊恐大叫。
四号停止动作：“你用过了，不再是第一次，所以要换一身。”
她说着，将自己的皮缓缓扒了下来。
现出的是里面无数电子元器件，更可怖的是，竟然还有大量的触手和恶心的白色粘液，和那些机械元件一起，形成了一种要多恶心有多恶心的玩意儿。
看着这一幕，拉里特发出惊恐的大叫：“哦……上帝啊……不……不！！！”
当君临再一次回到暗星城时，他看起来有些风尘仆仆。
叶清弦看看他，道：“白银阶三级了？”
“唔，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君临随口道：“顺便也确认我这段时间不是在到处风流，而是在干活。”
“得了吧，本姑娘现在没兴趣管你的私生活。”叶清弦道。
“最近进展怎么样？”君临随口问。
“卡拉又连通了几次，不过情况有些诡异，利托好像处在一种很奇特的状态下，大部分时间好像都处在沉睡中，偶尔清醒也是痛苦发狂，没有更多的信息，我只能让她暂停了。”叶清弦道：“但是已经可以确定，他应该就在圣神峰。”
“嗯，不奇怪。”
“另外，伯南克那边来的消息，金塞拉也去了圣神峰。”
“金塞拉亲自过去了？”君临一怔。
“嗯，伯南克认为，这意味着核心中枢快要完工了。”
“我猜他在催我们动手。”
“是的。”
“可问题是他并不能给出准确时间。”
“不，他给出了。还有四十天差不多就能完工。”叶清弦给了君临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四十天？”君临怔了一下：“那差不多就是我们任务快结束的时候，这么巧？”
“是的。”
“伯南克是怎么知道消息的？”
“金塞拉告诉他的。”
君临立刻摇头：“不对！就算伯南克屈服了，金塞拉和克劳德也在防备着他，怎么会告诉他这么重要的消息？”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猜这是个欺骗，有可能是提前完工，也有可能是拖后完工。照理说，拖后更好。拖到我们离开……”
君临摇头：“圣神峰是无论如何要去的，就算我们不能在那里利益最大化，我也不会允许海恩斯沃兹完成他的计划。而现在海恩斯沃兹应该已经知道我的存在，所以正常情况下，他应该是催促克劳德加速完工。”
“这正是我奇怪的另一件事。从鲸鸟城那边得到的消息，你猜克劳德在做什么？”
“什么？”
叶清弦一笑：“旅游。”
“旅游？”君临吃惊的睁大眼睛。
“对！旅游！”叶清弦点头：“不仅是他，还包括乐游会下面的七个人，除了拉里特，全都出去旅游了。最有趣的是……他们身边都多了一个美女。超级美女，一模一样的超级美女。”
“八个一模一样的美女？”
“九个。拉里特身边也有一个。”
“你是说……克劳德他们九个人，每个人身边都多了个美人儿，然后集体出去旅游了？”
“每个人去的地方不一样，不过从查到的消息看，他们几乎把银雀王朝都走遍了，甚至还去了别的王朝。”
“我猜有金轮王朝。”
“所有的……”叶清弦回答：“十二个王朝，每一座城市，马不停蹄。”
“哇哦。”君临挠了挠头皮：“他们来得及看风景吗？”
叶清弦也笑了：“大动作啊！我猜他们接下来的后手，也是泛位面级别的。”
“集体旅游，四十天的时限……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君临有些奇怪。
就在这时，邹兰英冲进来。
“你进门不敲门的？”君临皱眉。
邹兰英道：“紧急军情。”
“什么？”
“伯南克遇刺身亡！”
第九十章 壮士断腕
阿尔伯特公司。
伯南克的尸体就横亘在这里。
他死时圆睁大眼，脸上写满了恐惧。
君临铁青着脸：“他是什么时候死的？”
邹兰英回答：“昨夜子时。”
君临再问：“关于圣神峰的消息是什么时候传过来的？”
“前天。”叶清弦回答。
“差了一天。”君临道。
“所以是因为他给我们传递了消息而被杀掉？”贺力王问。
教父摇头：“不，不可能。”
“为什么？”大家不解。
君临替教父回答：“因为那消息本来就是海恩斯沃兹故意通过伯南克传给我的。他完成了使命，所以就可以去死了。”
瑞雯疑惑：“海恩斯沃兹？就是你们说的那个幕后黑手？不是说，如果他杀了伯南克，伯南克死后的布置，会把他的计划暴露吗？”
“是的。”君临点头：“问题就在这儿。伯南克以为自己捏住了对方的要害，不怕他们杀自己。”
阿米达拉问：“有没有可能是伯南克虚张声势，克劳德他们发现了他在撒谎，所以杀了他。”
“虚张声势？”君临笑了：“这是一个半科技位面，有太多的方法可以进行倒计时类的操作。低成本的运行，就意味着它完全有实现的可能，伯南克不可能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只是单纯的吓唬对方。我甚至敢说，伯南克在暴露沃兹计划的后手不止一处，以确保他一旦死亡，那么在一段时间内，沃兹的计划一定会曝光。”
这让大家彻底无法理解了。
反倒是教父呵呵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这么看来，这次杀死伯南克，也是在给你传递一个信息。”
“是的。”君临点点头：“他不在乎他的计划了。”
“为什么？”众人不解。
叶清弦到是明白了。
她看看君临：“因为他有了更重要的目标。”
是的，海恩斯沃兹不在乎他的计划了！
君临就是更重要的目标！
真正的强人是懂得舍弃的，在知道出了什么事后，海恩斯沃兹就明白，如果他还要坚持原来的计划，在白石位面打造子系统，那就会给君临机会。
所以他断然选择了放弃。
为什么？
如果你是君临，拥有绝对真理，让你放弃一颗真理果实而杀掉一个未来最有可能威胁到你的天命级圣徒，你愿意吗？
绝大多数人是愿意的。
天命圣徒一共就只有三个，这三个人是未来最有力的终选者竞争者。
牺牲一颗真理果实，换取一个强大的潜在对手的消亡，这绝对是值得的。
海恩斯沃兹无疑就是这么想的。
一个白石位面的子系统，价值如何不好说，或许比一颗真理果实要高一些，但就算这样，只要能排除掉君临这个最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的人，那就是值得的。
但是受限于规则，他不可能亲自过来。
派来的人，他又没有把握。
所以他必须想办法。
子系统？
老子不要了！
非但如此，还努力配合你，安排好子系统的进度，方便你下手。
为什么？
因为变数！
毫无疑问海恩斯沃兹已经知道了一些东西，更知道借助这变数，君临可以从中获利。
你要获利，我就给你机会！
因为只有这样，沃兹才能有明确的目标，明确的方向，确保在关键时刻击杀君临，而不是这小子知道苗头不好，直接龟缩过最后时间。
所以子系统不再是沃兹的计划，而只是他壮士断腕抛出的诱饵。
这就是为什么伯南克会得到消息，系统将在四十天后建成的原因。
海恩斯沃兹其实就是在用这种方式向君临发起挑战：我给你获利的机会，你给我杀你的机会！
你想要，那便来战！
不得不承认，沃兹够果断，也够大气，拿得起也放得下。
这让君临都不得不赞叹：“有魄力！而且这么一搞，本来我还想拉拢尼奥的，现在就变成了我要和尼奥针锋相对了。”
海恩斯沃兹无疑也猜到了伯南克背后有人支撑，他不想两面受敌，而抛出子系统，君临和尼奥就注定无法联手了——他们势必是要争夺这个子系统的控制权的。
叶清弦看他：“他在钓鱼，那你呢？你会上当吗？”
君临眉头一扬：“我？我当然会选择面对挑战。”
“就这么经不起诱惑？”叶清弦没好气道。
“不。只是因为我奉行的是烈阳的准则，真正的强大，是强大自我，而不是打击对手。对手千千万，打败一个还有一个。每面对一个对手就要壮士断腕，有多少胳膊可以断？我坚信削弱对手不是成长良方，只有不断壮大自己才是。他既然要把子系统丢过来，那我就接着！”
随着君临的说话，真理之花再度绽放。
“说的好！”贺力王最喜欢豪情万丈的说话，竖大拇指叫好。
同样支持的还有瑞雯卡拉他们，毕竟他们还指着这个，破解卡拉变异的关键，找出突破位面限制的方法。
夜幕降临。
白天还征战的沙场，夜晚恢复了平静。
麦子和罗伯特坐在一处小山坡上，悠闲的抽着烟，打屁聊天。
直到远处一个骑着马的人影的缓缓靠近。
策马上山坡，丹迪吁了一声，勒停马儿。
“不错的马，好像还是头魔兽。恭喜高升啊，丹迪队长，哦不，现在是军长了。”麦子乐呵呵道。
“你也不错啊。”丹迪看看麦子：“也成军长了，该升指挥了吧？”
“有难度哦。”麦子摸了摸头：“银雀王朝那帮狗日的，说是大方，实际抠得很。总担心我掌了兵权就造反似的。”
丹迪回答：“候选者没必要造反，但很可能会为了自身利益而做出祸害本国的事。”
麦子一笑：“哈，你都知道了。”
丹迪不打算和他废话：“我们现在身份重要，你不会无缘无故把我喊过来交代的，是不是又有什么祸国殃民的大计划？”
“别这么说我，毕竟这次我可是带来好消息的。”麦子道：“想不想让新月王朝的领土增加？我是说，获得比我们降临之前更多的领土？”
“你是真打算造反了吗？”丹迪没有被他的口气打动。
“如你所说，我不可能让我的士兵去造反的。但我也讨厌这样僵持着，一寸一寸土地的争夺。我要搞一票大的。”
“什么样的大计划能让新月王朝获得比我们现在损失的更多的领土？”丹迪表面看起来无动于衷，实际还是很关心的。
麦子拿起地图，往中央一指：“这儿。”
看向手指所在的位置，丹迪一怔：“金轮王朝？你想攻打金轮王朝？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麦子道：“新月和银雀，就在金轮的边上。现在我们打的难分难解，如果我们突然掉转枪口，对准他们，我猜他们一定想不到。奇袭！这将会是一场大胜。”
“金轮王朝是十二国中最强大的国家！你的做法是在给我们带来后续的麻烦！”丹迪愤怒道。
“灭了就不存在麻烦。”麦子冷酷回答。
“拿什么灭？就凭你我？哪怕我们现在都成为指挥，也不过十万人。奇袭只能一时得利，然后就是苦果。”
“那如果我告诉你，大约三十天后，会发生一件波及全位面的大事呢？”
“什么大事？”
“我不知道，但一定是影响整个位面的大动荡，而动荡的中心，就在这儿！”麦子手指再敲地图。
“圣神峰？”丹迪吃惊的看麦子。
他突然想起了前段时间发生的那件事。
尽管圣神教会宣称那是神的回应，但有智商的都知道，这绝对和候选者有关。
“你确定？”他问。
“确定，这是我朋友亲口告诉我的。”
“他的话有用？”
“哦，你最好相信，他的话可都是真理。”
第九十一章 文学逆流
圣神峰。
这里位于位面的中央，但隶属于金轮王朝。
这里原本是一个独立的自治区。
直到金轮王朝的崛起，强势吞并此处，将其纳入金轮王朝的领土。
改变这一局面的，正是候选者。
白石位面的十二国原本势力均衡，虽有强弱之别，但差别并不明显。但是候选者的到来，让金轮王朝势力陡增——他们是唯一一个连续有两次候选者降临的国度。
而其他十二国，加上这次，仅有五国有过候选者降临，还有一半国家盼星星盼月亮期待候选者呢。
正因此金轮王朝自诩为神选之朝，并借助选民的力量，在第一次候选者降临后，就占据了中央教区处。
这里也因此被称为神临郡。
神临郡因为地处中央的缘故，毗邻了差不多十个国家，仅有一个小国偏居外围，没有直通之地。
这使它看起来就象一个中心圆球，所有的国家都围绕它而存在。
对于选民而言，要去神临郡是一件非常轻松简单的事——每个王朝都会欢迎选民，只要不是惹事的。
君临虽然在大街上干了几次架，但总体还是控制的，尤其对付的也多是幻想生物，所以基本属于受欢迎序列。
反倒是银雀王朝肯定不会轻易放人，所以君临还是选择了偷偷离开。
同去的除了叶清弦外，还有塔利亚，贺力王，邹兰英，但丁，茉莉，瑞雯等一些有战斗力的，阿尔米达，卡拉没战斗力也得去，剑客猫也在其内，它作为真正的保镖，以宠物的身份被卡拉抱在怀里。
这让它很委屈。
教父则没有去。
他的使命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在阿尔伯特公司安度晚年即可。
除此之外，但丁的手下也通过其他渠道纷纷前往。
直到这时，君临才知道，但丁的队伍里竟然还有一位知名人物——兰斯洛特。
没错，又一个兰斯洛特，出自《炎龙骑士团》。
这也让君临有一个有趣的发现——他发现影视人物多和影视人物在一起，而游戏人物多和游戏人物在一起。
但是同一部影视作品里的不同主角，却未必是在一起的——因为有可能是对头。
比如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教授那样的关系。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毕竟地狱男爵也和那倒霉王子联手了。
总之，不同的出身，编排的人设，再加上幻想法则和次元与位面法则的冲突，导致了人物关系既有其规律性，又有其变化性。
君临对这种关系很感兴趣，可惜大多数人却没心情探讨这个问题——人和人之间的相处，更多是靠感觉而不是逻辑分析。如果有个人问你，为什么你要喜欢和这个人在一起，而不喜欢和那个人在一起，你肯定也会觉得很莫名其妙。
这让君临有些遗憾。
绝对真理是理性的，而情感却非理性的。
这意味着他的绝对真理在情感方面或许很难发挥好的效果。
空艇上，君临就被邹兰英给怼了回来。
他刚问了邹兰英一个问题：没有皇帝的岁月，她的忠诚交付何方。
没想到这刺激到了邹兰英的G点，她愤怒看他：“我虽是古人，却沉沦现世，饱读史书，早非食古不化之人。人间无皇，心中有德，吾之行径，遵循天地之义，但求问心无愧，岂是你这等俗人可解。”
呃，你说就遵循心中道德就好了，干嘛这么凶巴巴的？
君临不明白她生气的点在哪儿，只好耸肩：“OK，OK，我也就随口问问，你不用这么激动。还有，你说话的方式还没改。”
“粗鄙之言，不屑习之。”邹兰英骄傲抬头。
没想到君临竟然赞同：“没错，要说到文学之精彩，用词用字之精美，还得属古人。唐朝的时候，有诗仙诗圣做千古绝句，用词之精妙，辞藻之华丽，思想之精髓，都是现今不能比。更难得还符合韵律之妙，平仄之规，不仅文字美，还有曲乐之灵。你让现代人做一首词句优美叙事清晰的古诗，别说平仄什么的了，就是没有要求，都做不出来。”
邹兰英奇怪的看他一眼。
君临继续道：“但有趣的是，这种事越到后面，就变得越散漫，自由性越强。唐诗是把格式韵律要求下的古诗发挥最完美的朝代，到了宋代，就成了宋词。宋词虽然也有格式需求，但是自由度就比唐诗高了许多。而到了元代，那就只剩元曲，到了明清，就只剩小说。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这是典型的文学艺术走下坡路路线。等到近现代就更不得了，明清小说还是用的文言文，辞藻依然华丽，如西游记本部，描述风景之优美，令人心生神往，到了近代，就成了白话文小说。那个时候，写文言文的是看不起写白话文的。”
君临兴致来了，滔滔不绝：“到了现代，又出现变化了，有了网络小说。原本的白话文小说，摇身一变，成了传统小说，于是传统小说作者忘记了曾经被老一辈鄙视的痛苦，转头开始看不起写网络小说的。科技是发展的，文学是倒退的。所以这文学就像是一条鄙视链，越是古的越高级，越是老的越骄傲。你是宋朝人，宋词时代仅次唐诗，难怪文学上要不屑我们这些现代人了。所以你不是学不会，而是不屑学！”
邹兰英没想到君临会说出这么一套理论来，一时怔然。
她还真没想过这些。
感情我这说话习惯改不了，还是因为存在什么文化鄙视链？
君临话锋一转：“可惜啊，古人拥有的只是表面之浮华，要说到治国安邦治世救人民主自由以及人文鸡汤思想开放百花争艳什么的，还得看今朝。这大概就是表面越浮华，内中越枯萎的最好写照吧。”
邹兰英终于听明白了，感情他绕了一圈，是在骂自己表面浮华呢？
“你！”她气急瞪眼。
奈何嘴皮子说不过，手上是更加打不过的。
阿米达拉笑道：“没错，虽然如今的网络小说文字稀烂，但有些作品要说到思想之深刻，却远超古人呢，毕竟对他们来说，许多在古人看来不可思议的东西，对他们来说已是常识。而文学之门大开后，各种人纷纷入门，思想百家齐放，虽有糟粕无数，也有沙里拾金。”
“咦？”君临奇怪看阿米达拉：“听你这口气，你竟然也很了解。你可是未来人，你看过网络小说？”
阿米达拉摇摇头：“我当然没看过，但我至少接触过那些改编影视作品里的存在。”
叶清弦也乐了：“你不会是说，这里还存在某个网络小说改编作品的人物吧？谁？萧炎？陈长生？还是范闲，宁毅？”
“不，是甄嬛传。”阿米达拉回答。
君临和叶清弦同时惊讶的张大嘴巴。
甄嬛传是热播剧，但很少有人知道，它其实也是网络小说改编，只不过它不是大火后改编，而是改编后作品大火。
“是谁？甄嬛？”叶清弦激动问。
阿米达拉轻轻摇头：“华妃。”
第九十二章 再生
空艇上，大家还在热情闲话。
得知华妃也在这个位面，到是让君临和叶清弦兴奋不少。
毕竟华妃虽非主角，却绝对是最成功的人物之一。
一句贱人就是矫情，更是成为网络热词。
“你之前可没说过这个。”君临摇头道。
这些个家伙，一个比一个藏的深，大家关系都到这步了，竟然还有新东西可挖。
阿米达拉无奈道：“她是少数幻想生物中过的比较好，而没有暴露身份的人，再说她和我们的事没有任何关联，我没必要卖她。”
“但你现在说了。”叶清弦道。
“是的。”阿米达拉点点头。
君临看她无奈的神色，心中微动：“她在哪儿？”
阿米达拉反问：“我在这里的身份是什么？”
修女！
君临明白了：“她也在教会……我去，她不会就在圣神峰吧？”
阿米达拉点头：“她可是教会中的大人物呢。要是没有她，我早就完了。”
叶清弦猛然想起了贝瑟芬妮，脱口道：“她不会是教皇的女人吧？”
阿米达拉白了她一眼：“怎么可能？教皇安瑟尔四世今年已经八十多岁了，他是德高望重的大魔导师，不近女色。”
“那她是……”
“她是战斗修女团的团长。”
“不是吧？”君临和叶清弦同时叫了起来。
战斗修女团是圣神教会三大战斗团之一，但据说，这个战斗团的真实战力早就朝过了骑士团和护廷卫队，后两个战斗团加起来都不是战斗修女团的对手，战斗修女团的团长，更是号称教会第一强人，媲美大魔导师的存在，据说武力已站在白石位面的巅峰。
华妃竟然是战斗修女团的团长？
教会第一强人？
媲美大魔导师？
这身份反差也太大了吧。
阿米达拉悠悠道：“我明白你们的无法理解。但是人都是会变的……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但她早不再是那个靠着男人力争上位的女人了……她现在主宰男人的命运。”
君临摇头：“这太不可思议了。”
君临所接触到的幻想生物，绝大多数依然和他们本来的人设相近。
就算没能力的发展出能力，也依然符合他们自身的惯性与人设。
直到今天，他终于听到了一个完全颠覆自身人设的存在。
更没想到这个人竟然会是华妃。
“她很强吗？”叶清弦问。
阿米达拉摇摇头：“我没见过她出手，但我知道很多人都服气她……对了，原本的她，是不是很骄傲自负的？”
“是。”
阿米达拉一笑：“那至少这一点她没变。”
君临嘟囔：“那真是太遗憾了。”
“那么另一件事，你或许不会说遗憾。”瑞雯突然道。
“什么？”
“关于系统的计划，消息到现在还没有暴露出来。”瑞雯道。
“唔，这的确是……不好说遗憾还是不遗憾。”君临摇了摇头。
伯南克死了，按照道理，他遗留的后手应该要把海恩斯沃兹的计划全部暴露，从而破坏计划。
但事实是这一切并没有发生。
要么是伯南克一直在撒谎，他根本就没留后手。
要么就是有其他人阻止了这一切。
这个问题让君临陷入了沉思，对话也莫名的陷入了冷场。
所有人都没再说话。
大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在安静的气氛中，各自想着什么。
或许是有些无聊，君临取出那颗阴灵珠，拿在手中看着。
阿米达拉看看他手里的珠子，终于打破冷场：“这是什么？”
“阴灵珠，一种灵魂存放道具。”君临随口道。
“图灵？”阿米达拉看出了里面储存的灵魂本体的样子。
“嗯。”
“他大概不会想到你会救他。”
“算不上救……我没法复活他。”君临回答：“我甚至连和他对话都做不到。”
这次没有替身种子，君临虽然收了图灵的灵魂，但也只是收起而已。
“也许我可以帮忙。”阿米达拉突然道。
她将手放在阴灵珠上。
君临愕然看到，阴灵珠中渐渐飘出一缕烟雾，凝聚成图灵的模样。
君临诧异：“现实宝石？”
阿米达拉精神显得有些萎靡：“是，不过这会消耗我的生命力量，我用不了几次……真希望能早些把它取出来。”
“会的。”君临随口说了一句。
这段时间他也尝试过取出阿米达拉体内的现实宝石，但他很快发现瑞雯说的没错，如果强行取出，不但现实宝石可能逃逸，就连阿米达拉也会死。
也许只有灭霸能救她。
这时图灵已完全凝聚成灵体模样，他四处看看，然后看向君临，他说：“我讨厌你。”
君临愕然：“我救了你，你还讨厌我？”
图灵哼了一声：“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我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里……永不见天日的黑暗，就象一个牢笼。我能听见外面的说话，却无法发出自己的声音。不是你救了我，是阿米达拉救了我。”
“……”
好吧，怪人就是怪人。
不过下一刻，图灵道：“但我还是感谢你，为你教训但丁的那几拳。”
君临看看但丁，但丁转过头去装我什么都不知道。
于是君临笑道：“很抱歉我没杀他。”
图灵回答：“我不是屠夫，也无意复仇。”
他说着长吸口气：“但我讨厌这种形式的存在，如果你真的尊重我，君临，就让我解脱吧。”
听到这话，叶清弦白眼：“终究还是错付了感情啊。可惜了一颗阴灵珠。”
君临点点头：“如果你真想死的话，可以。”
他正要捏碎阴灵珠，图灵却道：“不是现在，不是这里。”
“什么？”君临一怔。
图灵道：“我能听见你们的说话，我知道你们在做什么。也许……我可以帮你们一把。”
空艇在进入金轮王朝的地界后，一路西行，终于来到圣城。
这里就是圣神教会的总部了。
圣城坐落于地面，在圣城后方，就是圣神山。
以此为中心，神圣教会建立了一个庞大的圣教区，尽管这里属于金轮王朝的土地，但在这片区域，圣神教会依然有着极大的权力，属于宗教自治区。
走出飞场后，一名红袍主教已亲自过来迎接。
他做了一个圣神教会标准的恭迎礼，将手放在胸口，微微弯腰：“红袍主教博特，代表安瑟尔四世冕下，欢迎神圣的选民，尊贵的圣徒莅临神临之地。”
君临他们是秘密出来的，但来之前还是给圣神教会打了招呼。
“博特主教太客气了，我们的到来，可未必会给教会带来好运啊。”君临意味深长道。
“教会对此已经有所准备。”博特主教同样意味深长的回答。
他看看君临：“如果战争是神的旨意，那么他忠诚的信民，也会无怨无悔的执行。唯一的问题是……”
他没有说下去。
君临却明白他的意思：“唯一的问题是站在哪一方？神没有立场，他只会站在赢家的一方。”
博特主教苦笑：“问题是谁会是赢的那一方。”
君临摇头：“我到是很想告诉你是我，但显然这是胡扯。在结果出来之前，没人知道答案……”
博特点点头：“您是个诚实的圣徒。”
“只是不做没必要的欺骗而已。”君临觉得还是不要把自己抬的那么高为好。
第九十三章 安瑟尔四世
圣神教会总部就在圣神峰上。
相比金港城教堂一堆刺刀前面排一个光头的怪异建筑造型，这里的建筑格局明显要顺眼多了。
整体建筑布局有着明显的中世纪古城堡风格，但同时保留着教会的特色——中央部矗立着巨大的尼古拉神像，四周还有无数的雕像，仔细看的话，那是飞升者的塑像。
它们就像天使拱卫在上帝的身边。
君临很想说，这个上帝就是一群天使的融合产物，不过想想还是不提这茬了。
教会主建筑位于主神像的后方，入目处是一个大广场，后方则是一片金碧辉煌的古堡。
古堡内是铺着红色天鹅绒地毯的漫长走道，两旁是同样华丽的卫兵。
一直到尽头，就是教皇的宝座。
不过现在教皇不在这里。
博纳主教先安顿了其他人，然后带着君临和叶清弦绕过主厅，向旁边的侧面走去，在绕过七八重庭院后，来到一个木制小门前。
推开门，博纳主教道：“冕下在等您。”
君临和叶清弦漫步而入。
这是一间宽敞的大书屋，中央主桌上，安格烈·安瑟尔四世正坐在那里书写着什么。
左侧出赫然是个魔法台，上面摆满了各种实验器具。安瑟尔四世本身就是这个世界最出色的大魔导师。
而在另一侧就有些诡异了，那是一个奇怪的球体，球体悬浮于空，不断转动，里面隐隐还有凄厉挣扎的尖嘶，就象是魔鬼要冲出来一般。
圣神教会的教皇书房里，竟然摆着这么诡异的东西，到是让人有些诧异——这货莫不也是个冠名堂皇实则心狠手辣的魔鬼伪装的？
大概是影视作品看多了，君临叶清弦脑海中同时泛起这样的反转剧情。
安瑟尔四世已抬起头，他看看君临，微笑道：“坐吧，两位尊贵的客人。我马上就处理好。”
他说着继续书写着。
片刻，安瑟尔四世写好手里的卷轴，盖上教皇的印章，将它封印好，摇了下铃，一名侍卫官走进来，接过卷轴出去。
安瑟尔四世这才微笑道：“我猜你们正在想，为什么我的书房里会摆这么一个邪恶的东西？”
君临点点头：“刚开始还奇怪，但现在好像有些明白了。最接近邪恶的，其实就是神圣力量……我猜那是个幻想道具。”
安瑟尔四世笑道：“能够走到这里的人，果然都非比寻常。这是一个可以召唤地狱魔鬼的幻想道具，它正处在失控的边缘，所以只能放在这里，借助教会的力量进行镇压。”
“出自哪里？”叶清弦问。
安瑟尔四世摇头：“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它好像是某个游戏里的强大道具，但如果连神的选民都不知道它的来历，我就更不知道了。”
君临道：“地球有数以千万计的游戏，我们也不可能玩过所有的。”
“是啊。”安瑟尔四世叹息：“最可怕的就是这点。有许多邪恶之物，出自一些无名之处，我们不知道它的来历，也无从针对。圣神教会来过好几拨选民，但没有一个认出它的来历。我猜它出身的作品真的是默默无名，但它的威力却超越了它的出身。”
所有的一切都会成长，能够带来伤害的不仅仅是那些出名的人物，同样有可能是不出名的。
至少这段时间的经历，已经让君临知道，不要小看任何看起来不起眼的存在，象塔利亚，茉莉，都不过是背景龙套，但她们却比许多知名人物都走得更远。
“它无法被破坏？”叶清弦好奇问。
安瑟尔四世摇头：“它内中充斥着恐怖的邪恶力量，一旦破坏，就会造成大面积的邪力污染，只能不断的使用神圣力量去镇压与中合。但它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不管怎么消弭，都不会消亡。”
君临有些按捺不住：“我并不想诋毁您的信仰，安瑟尔冕下，但是尼古拉是不会赐予他的信民任何力量的。”
安瑟尔四世笑笑：“我猜这话你憋了很久。”
君临耸耸肩。
安瑟尔四世起身来到那个水晶球旁边：“碰一下它。”
君临想了想，走过去，按照安瑟尔四世的吩咐，他轻轻将手放在水晶球上方。
下一刻，君临就感到无边的邪恶涌入他的心海，感觉自己的神智都要被这狂暴的意志冲乱。即便他有强大的抗性，面对这黑暗邪恶的力量，竟依然有种身陷地狱，万魔围伺的无力绝望感。
就在这时，一片神圣光辉骤然升起，就像君临用欢乐冲散阿莱莎的怨念一般，那股黑暗邪恶的力量，便如潮水般退却。
君临连退数步，吃惊的看安瑟尔四世。
他脱口而出：“这不是魔法的力量。”
安瑟尔四世笑笑：“如你所知，的确不是。这是圣光的力量。”
“圣光？你是说，战境次元中的圣光之力？”君临问。
安瑟尔笑道：“找到了否认神的价值的方向了，你为此感到开心吗？”
呃。
君临有些无语。
安瑟尔四世已道：“我知道华夏人大部分不信奉神灵，但你们正身处在一个拥有神灵的次元，继续抱着旧的思维，并不合时宜。”
君临摇头：“是，曾经我们不信神，其实现在也不信，但是由来不同。以前不信神，是因为地球的宇宙的确没有神。现在不信，是因为信仰尼古拉没有任何意义。”
安瑟尔四世：“但是如你所见，我拥有圣光的力量，而白石位面是不存在这种力量的，你怎么解释？”
“我不认为这是尼古拉给你的。”君临道，说着他掏出放大镜，对准那水晶球。
放大镜给出资料：变异的黑暗水晶球，出自黑暗之魂魔改版。
黑暗之魂君临听说过，某岛国游戏，岛国出品，具有浓重克苏鲁风格的唯心流游戏，浓郁的黑暗风格，上手难度大，据说和《只狼》一样，是很难玩的游戏。
不过这魔改版是什么意思？
我操！
不会是修改器吧？
君临陡然醒悟。
君临知道有很多玩家在玩游戏时，会对游戏做一些特殊修改，比如修改数据，有内行的甚至会专门设计一些强大的宝物道具给自己用。
这个魔法水晶球，不会就是这么来的？
狗日的尼古拉，你扫描的真齐全，连魔改版的都给扫过来了。
影视出人物，游戏出道具。
在战境次元，绝大多数特殊道具，都是出自游戏。
各种各样的游戏。
也因此有着各种各样的诡异能力。
相比之下，影视中象无限手套这类出名而强大的道具装备反而稀少。
正因此，单是游戏中各种稀奇古怪的道具就层出不穷，现在再加个魔改版，也就是说，这个黑暗水晶球基本就和塔利亚，茉莉一样，是找不出什么来路的稀罕品了。
“的确不是神给我的，但和神有关，重点是，神没有反对。”安瑟尔四世已经缓缓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我知道你们想问我什么，而现在，我已经给了你们答案。”
听到这话，君临恍然大悟：“阿庇特之眼？”
安瑟尔四世点点头：“海恩斯沃兹找到我，他告诉我阿庇特之眼可以帮助教会获得圣光之力，从而镇压这个邪恶的东西。我知道他有目的，但我没的选择。一切都是神的安排，作为他虔诚的信民，我们能做的只有接受。”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教会明知道有问题，却还如此配合他。
他果然把一切都利用到了极致。
海恩斯沃兹是系统天命圣徒，拥有极高的系统权限，这使他在某种意义上甚至可以代表神……对于圣神教会来说，这就是神的旨意。
神权再加上镇压邪恶。
毫无反抗余地啊！
但或许也正因为这样，所以海恩斯沃兹并不需要做过多的掩饰，安瑟尔知道有问题，只是他无法抗拒而已。
叶清弦冷哼：“也许这个邪恶的玩意儿就是他搞出来的。”
“也许吧，我不知道答案。”安瑟尔四世回答：“但我知道如果没有阿庇特之眼，就没有精神链接，也就没有圣光之力。无法压制这个东西，那么白石位面就会立刻遭遇到重大的伤害。”
叶清弦道：“可是海恩斯沃兹同样可能会因此掌控这个位面。”
“这不正是你们过来的目的吗？也许事情是到解决的时候了。”安瑟尔四世说着往外走去。
“跟我来。”他说。
“去哪儿？”
“你们想去的地方。”
第九十四章 混乱拯救
绕过总部，再往后走，就是一片山崖。
这里就是圣神峰了。
安瑟尔四世带着君临他们来到一处山壁前，他念念有词，随着他的颂念，山壁缓缓开启，形成一道门户。
跟着安瑟尔四世进入，君临他们看到一个空旷的石厅。
厅中央是一捧悬浮于空中的火焰。
蓝色的火苗不断闪动，没有任何燃烧物，却经久不熄，只是从火焰中延伸出淡蓝色的光线，引向四周。
围绕着这火焰的，是四周大量密密麻麻的机器。
计算机。
确切的说，是超级计算机。
蓝色的能量光线将火焰与超算连接在了一起，以蓝色火焰为中心，无数的机箱密布，指示灯不断闪烁，更不时有人员在这台大型计算机前工作着。
火焰是魔法。
超算是科技。
魔法与科技在这刻形成了完美的组合。
“这是……”君临看安瑟尔四世。
“阿庇特之眼的中枢核心系统。”安瑟尔四世指指那团火焰道：“这是位面之心的表象，它提供无尽的能量，旁边这些是系统中枢设施，那些人是特福雷公司的工作人员，那个就是金塞拉。”
随着安瑟尔四世手指所向，君临看到一个有些谢顶的中年男子。
他正对着君临微笑。
他是海恩斯沃兹的人。
但这刻他就这么直面君临，毫无畏惧。
君临没有理会他，转向安瑟尔四世：“那这些蓝色的能量光束……”
“阿庇特之眼的精神连接。”
“果然。”
安瑟尔四世道：“阿庇特之眼吸收着人们的信仰，并将其转化为实质的力量，也就是圣光。圣光会先进入位面之心，然后我们再从位面之心调取圣光之力，镇压那邪异之物。”安瑟尔四世唏嘘道：“按照海恩斯沃兹的说法，一旦中枢系统全面完成，圣光之力就能彻底消弭那邪恶。”
“但是新的邪恶就会诞生。”叶清弦道。
“也许吧。”安瑟尔四世有些无奈：“但我知道变化已经发生，许多事再不可控。”
君临问：“您知道利托吗？”
“利托？”安瑟尔四世想了想，然后摇头：“抱歉我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我想带两个人进来。”
安瑟尔四世同意了。
片刻后，卡拉和阿米达拉被带进山洞。
进入山洞的那一瞬间，卡拉的脸色变的煞白。
她惊恐道：“他就在这儿，我能感觉到！”
“哪儿？”叶清弦问。
卡拉没有说话，而是尝试建立通感。
就在通感建立的那一瞬间，她精神一振，猛然指向虚空中的那团蓝色焰光。
下一刻她猛然捧头大叫：“啊！！！”
随后卡拉身上竟已现出蓝色的火焰光潮，君临甚至能看到，卡拉的灵魂正脱离她的身体，向着那蓝色火焰飘去。
“救她！”叶清弦大叫。
君临毫不犹豫，抱住阿米达拉亲了一口。
阿米达拉被他亲的一怔。
“抱歉，亲错了。”君临转头抱住安瑟尔四世，一口吻下。
奈何安瑟尔四世是大魔导师，反应极快，扬手一道光罩护住自己，惊讶看君临：“你在干什么？”
君临看了眼卡拉飘飞的灵魂，指指安瑟尔四世道：“你会后悔的。”
说着再不顾一切，抱住旁边的一名特福雷公司工作人员一口亲下。
下一刻场面骤然混乱起来。
所有人都疯狂大叫，有的开始跳脱衣舞，有的则开始蹲地咆哮，更有甚者拿起手中的工具，对着那些机器砸去。
阿米达拉嘤咛一声，投入君临怀中，手一扬，外衣飘飞，体内红光劲冒，身边竟出现一张大床……
安瑟尔四世一把抓过阿米达拉的衣服，竟是给自己穿上了。
好在叶清弦有了阿莱莎的经验，就在君临出手同时已现设想了一个不利自己的念头，所以抵消后只是打了自己一巴掌。
而在这之外，波及整个位面的混乱再度上演。
正在战场作战的麦子开始脱裤子当街撒尿。而罗伯特突然高吼一声，飞入空中，悍然发动狂魔与疯魔技能，咆哮着冲过去，一边冲锋一边大喊：“该死，是违心！君临你在搞什么？哦天哪，我竟然发动了疯魔和狂魔，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继续，不要停！”麦子一边撒尿一边对着正朝人群中狂冲的罗伯特狂喊：“干掉他们，不然死的那个就是你了！”
轰！
一大片冰霜火焰炸起，这一刻的罗伯特拿出了所有手段，他正在往敌人堆里悍勇冲锋，现在要么消灭对手，要么自己完蛋！
正陪着一号四处旅游的克劳德，陡然一个激灵，发狂般的殴打身边的所有人，片刻之后才清醒过来。
回头看去，一号正平静的看着四周，发出奇怪的赞叹：“咦？有意思，好像又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位面事件呢。”
“你没事？”克劳德愕然。
“我应该有事吗？”一号反问。
山洞内。
原本飘飞的卡拉之灵，骤然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不仅如此，那代表着位面之心的蓝色火焰更是骤然膨胀，现出一个人形。
正是利托。
火焰构成的人体，发出无尽痛苦的呼唤。
君临来不及管他，抓住卡拉的身体，将她向外丢去。
洞门关闭，隔绝两人！
下一瞬间，火焰终于重归平静。
“哈……”阿米达拉长吸一口气，大床消失。
片刻后，混乱停止。
大家终于松了口气。
安瑟尔四世看了看穿在自己身上的阿米达拉的女服，再看看君临。
君临无奈：“我的天赋能力，当我做一件违心的事的时候，整个位面所有人都要跟随做一件违背心愿的事，只有和我做的事直接相关的人可以免疫……你刚才让我吻你就没事了。”
“我不认为这比穿女子衣服更好。”安瑟尔四世缓缓将衣服脱下。
老教皇就是老教皇，经历如此剧变，竟依然保持淡定。
相比之下，其他人就显得尴尬多了。
罗伯特还在冲锋，他都已经冲进去了，不杀光敌人是不太可能回来了。高度紧张下，身体突现异状——他竟然觉醒了。
心智抵抗。
你对精神操控类的手段具有强烈的抵抗能力。
看到这个，罗伯特哀嚎一声：“为什么会是这破玩意儿啊？”
心智抵抗不是垃圾能力，但是毫无疑问，它对君临的绝对真理是起不到任何效果的。
它之所以会觉醒是因为按照法则能力的觉醒方式，必然是在当时环境下最大的需求，罗伯特当时想要的就是抵抗违心，所以他觉醒了心智抵抗，可惜就算觉醒了心智抵抗，却还是抵抗不了违心——这特么就搞笑了。你为了解决某个问题而觉醒的能力，却偏偏就是解决不了该问题！
你还不如来个绝地守护，当我被违心搞出发动疯魔的时候，开个短时间无敌也好啊。
终究是自己思维有问题啊！
“你好歹是觉醒了，我却没有。我堂堂军团指挥，竟然当街撒尿，狗日的君临！”麦子也是气的牙痒痒。
得有上千人看到了他的老二。
“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了。”罗伯特说。
第九十五章 华妃
山洞中，大家都在哀叹，一群人看君临的眼神更是充满恐惧。
这种毫无逻辑的强控，太特么可怕了。
有人甚至干出了当众拉屎的事儿。
君临格外注意的看了一眼金塞拉，可惜这家伙刚才虽然也发狂，但是没吐露什么所谓的秘密。
要不要再来几次？算了。
阿米达拉也很幽怨。
既然是违心事，你亲我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是对我没意思，那违心就应该发动。
如果你是对我有意思，那你就不应该亲我。
结果却是你亲了我，却没有违心。
难道你是想说，你表面对我没意思，但实际对我有意思，属于那种嘴上不要，身体却很老实的类型吗？
她陷入这逻辑的怪圈中一时绕不出来，唯有现实宝石随着她的心情不断变幻——现实宝石没有意识，但是会随着她的意识做出反应。
刚才阿米达拉想投怀送抱，所以床就出现了。
好在没有下文。阿米达拉想。
可惜没有下文。君临想。
不过想想当众办事总不合适，随即也熄了这“可惜”的心思。
大家的情绪都很复杂，位面意志则显得单纯许多。
它重归平静，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安瑟尔四世也终于醒悟到什么：“你们说的那个人，他的灵魂好像存在于位面之心中？”
“嗯。”君临也看到了：“看来变数就是在这儿了。有趣，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吗？为什么会有一个幻想生物的意识进入这里？”
大家都很莫名。
还是一名红袍主教略显狼狈的走过来，他低头道：“冕下，尊敬的选民，我是负责此地的科利尔，刚才那个人，或许我能提供一些信息。”
“说吧。”安瑟尔四世明显脸上不善。
位面之心竟然融入了幻想生物的灵魂，而他这个教皇竟然不知道，这难免让他有些恼火。
科利尔主教回答：“是玛利亚团长。”
“玛利亚团长？”安瑟尔四世和阿米达拉同时惊呼。
看到阿米达拉吃惊的表情，君临叶清弦心中泛起一个念头。
不会就是华妃吧？
圣神教会的战斗修女团就在后方。
走出山谷，来到一处广场，可以看到一排排的战斗修女正在训练。
令人惊叹的是，每一个战斗修女手中拿的都是重武器。
她们弱小的身躯里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力量，每次碰撞都会发出轰隆隆的沉闷撞击声。
从她们身体中，君临更是感受到了一股非比寻常的力量。
“感受到了吗？那就是混沌的力量。”安瑟尔四世叹息。
“混沌？”
“是的，你刚接触过它们。”安瑟尔四世回答。
“那个水晶球？”叶清弦诧异：“你们使用恶魔的力量？”
“说来话长。”安瑟尔四世叹息：“我曾经以为我知道很多，但现在才发现原来我一无所知。”
说话间，安瑟尔四世带领他们走过广场。
令君临惊奇的是，那些修女看到教皇，竟然没有任何礼敬的意思。
安瑟尔四世解释道：“圣神教会原本是没有战斗修女的，是玛利亚建立起了战斗修女团，她们只听命于玛利亚。”
“听起来她混的不错。”君临笑道。
“终究也只是个可怜女人罢了。”安瑟尔四世却摇头。
穿过广场，来到尽头。
君临看到广场上方站着一名重装武士。
厚重的全身铠甲，头戴覆面盔，脚踏金属战靴，手里拿的赫然是一具重型连枷，下面荡着三个锤头，即便是静静的站在那里，都昂扬出惊人的气势。
如果不是知道她是华妃，君临甚至不能确定盔甲下面的是个女人。
而这刻，对方发出冰冷的语声：“安格列，你知道我的规矩的。”
安瑟尔四世无奈道：“玛利亚，刚才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
“我知道。”玛利亚冷冰冰道，仿佛刚才的事情对她完全没有影响一般，要不是君临看到广场上那混乱四散的兵器架，还真要以为对方免疫自己的能力了。
不过能从混乱中迅速清醒，且不受影响的继续训练，纪律之严明到是可想而知。
你真的不是我认知中的那个华妃啊。
这颠覆的也太猛了，让人措不及防啊！
安瑟尔四世指向君临：“和这位选民有关。”
重装武士目光掠过君临，在阿米达拉的身上稍稍停留了一下，随后举起连枷：“我不管他是谁，战斗修女团，不允许男人进入。”
说着她挥舞起连枷，对着君临砸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袭击，君临却是眼神一亮：“来得好！”
他一拳反击而出，手臂闪耀金属光泽。
连枷与铁拳对撞，迸发出惊人的撞击声，下一刻君临已倒飞而出。
不过身在空中，君临翻滚着落地，已解除蛰伏恢复标准实力，然后以更快的速度冲了回来，又是一拳轰击，雷电之光闪耀，在长空中划出一道粗大雷拳光印。
连枷高举，锤头继续无可睥睨的砸向君临。
又一次汹涌冲撞，安瑟尔四世叹了口气，已放出一个魔法护罩守护众人。
随后就见狂风掀起，整个广场都为之炸现雷霆之光，战斗修女们屹立不动，但还是在劲流吹动下，硬生生在硬石板地面犁出道道深沟。
这一次君临总算没被打飞，只是和对方同时跌退了几步，不过算起来，君临的步子还是要退得大一些。
标准状态下的君临，还是比要对手弱一些，但相差也不算太大了。
玛利亚看看自己的身体，又看看君临：“你是第一个能用力量把我打退的，你好像没用全力？”
“已经够了。”君临拳头一握，手心中大片的雷光耀起，一柄雷电战刀已凝现在他手中。
元素战刀没有史诗装备那般的华丽能力，但其充沛的元素之力，却相当于所有实力都体现在属性上了。真要比攻击力，不会弱于咒杀血刃。
覆面盔下的眼神闪耀出兴奋的光彩：“那正好，我很想感受一下。”
她丢弃了连枷，一柄蓝色巨剑在她手中凝现。
叶清弦再按捺不住，叫道：“华妃，我们不是来找你打架的。”
华妃？
安瑟尔微愕。
玛利亚猛然扭头看向叶清弦：“闭嘴，女人！谁许你如此无礼？”
巨剑卷起狂风，向着叶清弦砸下。
第九十六章 憎恨
安瑟尔四世无奈叹息一声。
他抬手对着前方一按，一片圣光出现，玛利亚狂野威猛的一击，竟然就这样消弭无形。
“玛利亚，不要浪费宝贵的圣光之力，也许要不了多久，这力量的源头就要消失了。”
这话终于让对方冷静下来。
她站在那里，目光冰冷的看着阿米达拉：“你终究还是出卖了我。”
阿米达拉也很无奈：“你没必要一上来就动手。”
玛利亚没有说话。
她转身向厅内走去。
安瑟尔四世轻轻叹了口气：“华妃……原来你也是幻想生物。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跟我来吧，孩子们。”
他说着向内走去。
君临对叶清弦小声道：“你不该揭穿她身份的。”
叶清弦哼道：“她嚣张的气焰让我讨厌。再说你看这架势，连教皇都不鸟，拽得很呢。就算揭穿了，我看她也不会有什么事。”
“这到也是。”君临笑着进入。
大厅中，玛利亚高坐上首，反倒是教皇坐在了旁边。
她已摘下覆面盔，现出的正是那张华妃的面容。
只是与以往不同。
曾经的华妃，属于较为丰满且极具风情的女性，面部线条也柔和。
但是现在的华妃，脸型明显瘦了一轮，变得棱角分明，不说斧雕石刻的刚毅感，却也有了安吉丽娜朱莉版劳拉的硬朗气质。
而最显彪悍的，还是她脸上的一道伤疤。
从右眼角一直划到下巴处的刀疤，几乎将她的脸劈成两半。入肉之深，触目惊心，却不显狰狞，反倒更显风骨。
“我猜这是个男人干的。”叶清弦道。
“不，我猜是她自己划的。”君临却说。
“为什么？”叶清弦惊讶。
“疤痕很深，但皮肉没有外翻，说明这一刀下刀时，刻意收敛了力量，尽可能不造成多余的损伤。角度也很巧妙，虽是毁容，却又本能的不造成更大的破坏……下手的人心情很矛盾。一方面憎恨这容颜，另一方面又本能的有爱美之心，留了几分余地。也只有自己对自己下手，才会如此矛盾了。”
他的声音不算小，华妃的耳朵也很灵。
她微微吃惊的看向君临。
这眼神表明了君临的判断是正确的。
叶清弦则哼了一声：“你不是用直觉作弊就好。”
君临却没有在意，微笑着看华妃：“你得经历怎样的悲惨遭遇，才会有这样的变化？”
安瑟尔四世叹息一声：“玛利亚是金轮王朝的人，她曾先后经历三任丈夫，但每一次都是以丈夫死亡而告终。我曾经以为那是战乱的结果，但现在我知道了……可怜的玛利亚。”
于是君临和叶清弦也明白了。
幻想生物的降临是早于候选者的。
那个时候的她，应该还只是一个普通弱女子，或许唯一的期望，就是找一个男人，安度余生。
她也做到了。
但是选民的降临，却改变了这一切。
金轮王朝是最早出现选民的，为了借助选民的力量扩大自己，他们甚至重金悬赏幻想生物。
这使得金轮王朝一度掀起了追查幻想生物的热潮。
华妃……她应当是被自己的丈夫出卖了。
而且不止一次。
真要细想，那无疑是一场充满了背叛与绝望的经历。
一个弱女子，成为人人喊打的通缉要犯，身边最亲近的人，一次又一次出卖自己。
直到最后，终于醒悟，获得力量的同时，是对男性的无尽憎恨。
于是华妃死了。
彻底死去！
如今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是一个脱胎换骨的新人，除了幻想生物这个身份的源头，她和过去的华妃哪里都不一样。
相信现在就算是遇到甄嬛，她估计也不屑理会。
从她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她从无比渴望征服男人，已经转成了无比渴望杀戮男人。
对君临他们来说，这转身是如此迅猛，又如此华丽，但是对华妃而言，过去的那些年却是如此漫长而痛苦，别人眼中的突变，于她而言却是“我醒悟的终究太晚”。
只是生性骄傲的她，不会去向别人诉说这事。
她甚至不介意别人说她是克夫的黑寡妇。
这刻随着安瑟尔四世提起，华妃面若冰霜道：“安格列，我不需要你的同情。男人没有一个是靠的住的，现在的我，只想侍奉伟大真神，扫除一切邪恶。过去于我已无意义，但若你要因为我的身份与我一战，我也不介意与你做个了断！”
她的说话风格，到是极大融入了现世，只是偶尔依然保留一些古人风范。
安瑟尔苦笑摇头：“教会是中立的，不会介入世俗争斗。选民也好，幻想生物也罢，都与我们无关。我们唯一的职责，就是压制邪恶，不让混沌力量侵袭。”
叶清弦道：“她拥有的好像就是混沌之力吧？”
安瑟尔四世嗯了一声：“她不一样。那个黑暗之球刚出现的时候，海恩斯沃兹还没有来。混沌之力不断膨胀，教会想尽办法都无法压制，唯一的办法，就是用人来吸收中合。但这做法会导致吸收者本身的疯狂或者死亡……”
君临看看玛利亚：“她是唯一一个不会疯狂的？”
安瑟尔四世回答：“她是第一个，她可以帮助其他人压制这力量，并转化为自身的力量。我曾经不明白玛利亚为何如此特殊，但现在我明白了。”
华妃是幻想生物。
黑暗水晶球也是幻想道具。
正常情况下，只有幻想生物能够利用幻想道具，哪怕不是同一体系。
“但后来你们有了系统，可以获得圣光的力量压制那个水晶球了。”叶清弦道。
“是的，但我们都知道海恩斯沃兹不怀好意。战斗修女团依然有存在的必要，再说我们也不能因此就放弃她们。”安瑟尔四世回答。
玛利亚冷哼：“是你们也不敢放弃。”
战斗修女团是华妃一手创建，吸收的全部是战争中受灾的苦难女性。华妃改变了她们的命运，让她们不用再靠男人，所有修女也只忠诚于她。
圣神教会在白石位面并不算是一个超级组织，他们本质只是中立教会，如果不是黑暗水晶球的出现，连所谓的压制邪恶的职能都是不存在的。
战斗修女团因此成为圣神教会的第一强力战斗团，无论是对外还是对内，都有举足轻重的意义。
而她们除了憎恨男人这个毛病外，其他方面都还算好，总体也忠诚于教会，教会自然不可能自己搞自己——何况还搞不过。
华妃·玛利亚，也因此成为教会中一个超然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