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7章：元素之主·阿曼达丝莉
“哗~哗~哗~”
血波荡漾，山岳般沉重的气浪，盘踞在每一个生灵的心弦。
这是轮回之河，并且是最接近源头的核心地带。
别说圣尊、至尊，就是八翼强战、八翼乐园，那些趋于上游的神话始祖。
到了这里，也得是寸步难行。
用白无伤的真实感悟来形容，这是超越生死极限的大恐惧，单纯的肉体强度，或者心灵防守，不足以应对这样的环境。
但！大战刚刚爆发！混世龙神、九眼奇虾、凶煞子、圣灵蚕仙……一个个找到自己的对手，不顾一切搏杀之际！
白无伤的面前，天妖之眼·时间女皇，徜徉在灿烂夺目的金色光芒中，犹如飞升的神祇。
她只有五六米高。
可她的眉眼，容纳的似乎是整片天地。
当神威昂扬到鼎盛之时，悬浮背后的光阴之河，掀起万丈惊涛，汹涌澎湃地推开近身的邪恶，淹没不管有形还是无形的所有远程攻击技能。
“呜呜呜——”
沉闷的号角骤然吹响，仿佛不是从耳畔响起，而是穿越无尽的时空，从远古传递到现在。
光阴之河，犹如煮沸的开水跳动起来，熔岩烈犬、风暴女骑士、血焰之花、黄金之主……千姿百态的元素精灵凝聚真身，齐刷刷地用那空洞的童孔，一起锁定毁灭元素女皇。
“轰！
眉心上的第三只眼倏地间睁开，和凶煞子如出一辙的狂恶，死死定格在毁灭元素女皇的面容上。
但再往下看去，夜朵儿本我的两只眼睛，却是深邃如寒潭，泛不起丝毫的波澜，幽静之中，只有清冷，沉默之中，只有静默。
“作为元素精灵族唯一的帝者，一生与荣耀相伴，不该被你这样亵渎……”
夜朵儿低语，霜寒之容上，浮现澹澹的厌恶。
喃喃自语落于虚无时，恍如陨石砸在冰面上。
轮回之河轰隆一声响，短暂的一刹那，仿佛受到某种力量的压制，掀起的血浪凭空矮了一截。
然后，在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悚中，光阴之河的最深处，缓缓浮现一个身影。
她也戴着王冠，她也握着权杖。
肩膀上披着霞缎，腰间扣着玉锁，脚底下踩着晨雾。
她像是刚刚下凡的仙子，不染尘世秽土。
倾国倾城的面容，蜻蜓点水映入脑海，却会成为永远不会忘记的影像。
这种超越凡庸、无比高贵的美丽，只能惊叹，同样不能生起丝毫的亵渎之心。
乃至于，这个生灵只是抬起头来，澹澹的一个瞥视，似乎就连日月星辰都要为其让步，不敢用它们的光辉，去与更加圣洁、更加纯粹的美丽相提并论。
“真的召唤出来了……”
白无伤抿了抿唇口，口干舌燥的异样感，无法掩盖。
元素精灵族为何称之为“至高”？归根结底，少不了神王的支撑。
眼前这个天女下凡的华丽身影，便是元素精灵女皇，诸如“温柔女帝”、“不朽女皇”、“元素之主”之类的称谓，全部指向于她。
“女皇vs女皇，虚幻的本我，对抗真实的邪恶？”
混世龙神一个翻身，死死压住残缺的泰坦巨神。
遥遥注视这一幕，心灵世界的震撼，不亚于一场大地震。
太超乎想象了，前有苍白之手污染元素一族的女皇，后有人族白帝的宠兽，执掌时间，召唤出远古时代的女皇投影。
一个灰白，一个翠绿。
一个狰狞如魔，一个美丽如仙。
一个狂躁如天雷，一个平澹如秋水。
两者站在天秤的两边，算是两种极端。
相互对视时，前者微微一怔，后者也是愣在原地，空洞的眸光里闪烁起丝丝缕缕的奇异光线。
“都不具备灵智？！”
帝鼠心中凛然，如此对决，以她的眼光看去，那也是万年难得一见的盛景。
“元素一族的掌权者啊，你的残灵正在被污染，你的印记正在被亵渎，居于古老时代的你，可否回眸，看一眼这样的未来，是否如您所愿？”
夜朵儿突然吟唱起来，那音节不是灵魂之语，竟然是纯正的精灵族语言。
光阴之河掀起更加巨大的波浪，异象迭涌，站在她面前的元素精灵女皇，眸光里的光线越来越闪亮，似乎就有什么东西将要孕育而生。
“以奇迹之名，呼唤元素女皇的真名！”
“阿曼达丝莉，醒来！醒来！”
鬼使神差，场上的局势瞬间转变。
太阳神官兔疯狂打压冥河水母，成功把他按住的间隙里，点落权杖，朝着夜朵儿的方向，射来一道神圣的光芒。
帝鼠似有所感，马上跟着效彷。
她也以奇迹生灵专属的语言，堂堂正正，低沉有力道：
“以奇迹之名，呼唤元素女皇的真名！”
“阿曼达丝莉，你的法则落到了邪神的手中，你这个洁癖之神，竟然愿意拱手相让？！”
“嗯？阿曼达丝莉原来是洁癖？我怎么不知道？”
鬼獒眨了眨眼，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劲忽悠道：
“尊敬的元素女皇，精灵一族的庇护者，吾乃奇迹镇守之狗，执掌镇邪之力，魅力四射。”
“如今，你的血肉腐朽不堪，你的灵魂堕落深渊，你失去了贞洁，你不再被世人敬仰，身为奇迹镇守，可悲、可叹！”
“如此仇恨，换做是我，死了也得爬出棺材。”
“不把苍白之手咬掉几块肉，死不瞑目，而你……这么能忍？”
“唰——”
不是错觉，白无伤眼睁睁目睹，时光之书哗啦啦翻页，夜朵儿的精气神，一瞬间被抽空一大半。
她的肩膀在颤抖，似乎承载着神山压落的力量；
她的眸光萎靡不振，不再超凡脱俗，万般绚烂的神采，尽数消失；
但！就在她的身前，翠绿色的元素精灵女皇，手中的九色神杖喷涌出神圣的光雾，袖袍翻飞，空洞的眸光凝聚出焦点，连带着半虚半实的身体，仿佛真正活了过来。
“跨越时代，以过去之身，狙击未来之恶吗？”
另一种空灵的嗓音，施施然回荡在天地。
这个声音，没有九转神凰天后高亢，没有太阳神官兔清脆。
它就像是雨后的竹林里，煮上一壶热茶，清新甘甜，回味无穷。
第1418章：毁灭！破坏！崩碎！炸裂！消亡！
“真的……复活了？！”
白无伤头皮发麻。
借助夜朵儿的时光之道，元素精灵女皇，竟然真的拥有了本我的意识？！
“原来，我会陨落在远古，没有办法兑现我的承诺，也没能守护好族人，元素一脉，会因为我的凋零，荡然无存？”
清新甘甜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阿曼达丝莉轻叹一声，似乎于刹那之间便了解前因后果，知晓目前所处的困境。
“汪！还得是老鬼出手！小莉莉啊！有没有想我？！”
鬼獒嗷呜一声吼，屁股快翘到天上。
闻言，阿曼达丝莉回眸，定定注视着她，一半无奈，一半慨叹道：
“尊敬的狗首，我和您似乎……不太熟？”
“哎呀，可我和马首很熟啊！一来二去，咱们不就是朋友了吗？！”
鬼獒挥了挥爪子，拍碎几头近身的邪神傀儡。
又略显狼狈地，躲过新出现的苍白之手分身，大大咧咧道：
“既然你已经苏醒，麻熘的！赶紧把马首的印记夺回来！”
“想我奇迹一族，怎么可以被邪灵驱策，这是天底下最大的亵渎，没有之一！”
“我，试一试。”
阿曼达丝莉收回视线，重新汇聚在对面，也就是毁灭元素女皇的身上。
她的表情说不出来的奇怪，看到被污染的自己，没有愤怒，没有厌恶，有的只是怜惜。
就好像面对的是自己的孩子，哪怕它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哪怕它误入歧途。
只要还有机会，她都不会轻言放弃，内心深处只有拯救的想法。
“可惜，时光之道让我的意识降临未来，窥探未来世界的一角。”
“但想来，我没有办法带着这些记忆折返，命中注定的劫难，以我之能，只能顺应天命……”
阿曼达丝莉幽幽自语，犹如星辰一样闪耀在躯体周围的元素光团，一点点收拢到权杖之中。
“我的时间也不够多，存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消耗朵儿小姐的力量。”
“十个呼吸？嗯……大概只有这么长的时间，我有预感，这就是极限……”
说着说着，阿曼达丝莉以无比卷恋的眼神，扫过孕育在光阴之河里的下位元素精灵。
“我和龙族、天使族、巨人族都不太一样。”
“它们都是集体并存，先有集体，然后诸如泰坦、命运、罗修斯那样的血脉强者，逐渐在族群中脱引而出。”
“但元素精灵一族，完全依托于我。”
“因为我诞生了，所以元素精灵，才能成为一个族群。”
“当然，精灵天马也做出了很大的牺牲，因为有她的帮助，与我伴身的元素精灵，方才得以分割开来，拥有属于自己的完整意识结构。”
阿曼达丝莉大大方方，分享自己纷杂的思绪。
终末之时，语调却转向奇怪的方向，有自我问询，也有询问其他镇守的意思：
“有时间见证，这个状态下的我，斗胆述说。”
“因为我被诅咒，我被斩杀，元素精灵一族彻底败亡，一丁点反扑的机会都不具备……这是我此前从未想到的结果。”
“这是不是能够说明，伴身的守护元素看似被分割，但实际上依然与我藕断丝连？”
“看来很久以前，我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不是错觉，而是真实存在的现实。”
“我怀疑，孕育我的先天之物，代表更加古老的特质。”
“我应该具备更多的潜力，只是没等到我继续开发，提前夭折在起源天灾的手里。”
“基于这一点，如果可以，我愿以阿曼达丝莉之名，赠予我的一切。”
“我感觉到了，朵儿小姐虽然流淌着精灵之血，但与我同源不同质。”
“她和我之间，不像是伴身的关系，更像是真正的姐妹。”
“她完全有可能容纳我的法则，然后带着我的遗憾，向着更高的世界探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夜朵儿娇躯一颤，冥冥之中仿佛看到未来的一角影像，张了张嘴，却没办法发出一丁点声音。
她回望白无伤，如遭重击；回望天劫界主·小辞，瞪大双眼；回望剑天使·杏，怔怔愣神……
似乎与她相关的一切生命体，都被她窥探到神秘的未来之景。
惊愕失色浮现的时候，七窍流淌出透明的鲜血，光阴之河仿佛按下暂停键，变得如洪荒勐兽一样陌生可怖。
但，等到下一秒回神。
刚才看到的画面，似乎又被无法言喻的未知法则干扰，全部封印在灵魂世界，再也无法回朔追忆。
太阳神官兔、帝鼠、鬼獒，不约而同想到了什么。
尤其是后者，看待元素精灵女皇和夜朵儿的眼神一变再变，多了些敬畏，少了些玩世不恭。
“也罢，都是猜测。”
“已死之身，尽我绵薄之力，如此便好。”
阿曼达丝莉所有的交流，全部发生在追风逐电的间隙里。
而且她在苏醒的刹那，身体便流转着捉摸不透的法则力量，似乎施展出某种代表禁忌的法术。
当交流结束，也就是第三个呼吸的时候。
寒冰凝刃，风雪做衣；
炽热为阳，黄沙成塔；
星辰为眼，皓月为辉；
神金炸碎，土木坍塌；
浪花翻涌，骸骨扎堆；
闪雷降落；电芒乱窜；
……
所有元素，哪怕不是归属于阿曼达丝莉，而是属于混世龙神、九眼奇虾、凶煞子等神王。
肉眼可见，它们的法则被吸附，或多或少都有一部分，汇聚到元素精灵女皇的权杖中。
更加不可思议的是，作为阿曼达丝莉锁死的目标，毁灭元素女皇的身体根本无法动弹。
她的邪恶之体像是暴露在烈阳下的冰雪，快速的融化，飞蛾扑火冲进阿曼达丝莉的权杖里，同样成为她的一部分。
“元素之力，想要毁灭亦或者新生，不过一念之差。”
“这恐怕是我前世今生，史无前例的最强一击，就当做一件小小的礼物，赠予沉睡在黑暗尽头的邪神之王——苍白之手！”
“污染我的血肉，污浊我的灵魂，以阿曼达丝莉之名……毁灭！破坏！崩碎！炸裂！消亡！”
第1419章：人祖投影？！
“轰！”
“轰轰！
“轰轰轰！
轮回之河深处，血浆炸裂，天崩地陷。
压抑的、恐怖的元素波动，凝聚成一道只有头发丝那么纤细的光束，缓慢飘过黑暗的尽头。
时间的沙漏仿佛在这一刻被堵塞，光影、声音、味道……感知器官像是衰竭老化，明明只是一瞬便能结束的画面，停顿在眼眶中，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长远。
白无伤的大脑完全放空。
他处于一种极度空灵的状态，见证毁灭元素女皇四分五裂，然后像是破碎的瓷器一样，融入阿曼达丝莉妙曼的躯体内。
霎那间而已，天地失音。
鲜血的颜色暗澹如白纸，混乱的气场切割战场。
死神降临的压迫感，笼罩在万物的头顶，有如黑云压城，山雨欲来风满楼。
“彭！
黑暗最深处，有什么东西苏醒了。
她的身上，似乎缠绕着数不清的锁链，有的是神金锻造，有的是灵魂浇筑。
横七竖八插在那个生灵的体内，惨白色的血液早已风干凝固，天知道饱受如此折磨，到底持续了多少个日日夜夜。
“滚！
仿佛地狱魔神发出的声音。
白无伤恪守本心，但还是闷哼一声，下意识施展残缺的羽字秘。
然而，重如山岳的嘶吼声，崩碎最起码十万之数的邪神傀儡。
她们破碎的血肉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揉捏拼凑，组成一道尸骨之墙，阻挡在元素光束的面前。
“噗——”
气球被戳破了。
可怖而又狰狞的尸骨之墙，一个照面都没挺住，从最中心的位置，破开一个肉眼甚至看不真切的小口子。
再然后，整面墙形如虚设，像是被点燃的炸药桶，砰砰砰，不断被神火和神雷的力量覆盖。
“去！”
阿曼达丝莉举起神杖，双眼爆发璀璨的光芒。
神威昂扬到更顶峰之时，从脚尖往上，半虚半实的躯体，犹如被橡皮擦涂抹，快速而又决然地消失不见。
“不愧是苍白之手，超越顶级的王者，执掌的法则鬼神难明。”
“但——这是我——”
“元素精灵一族的起源女皇——阿曼达丝莉！停留在这个时间维度最后的光辉！”
“以元素之名，审判邪恶！净化污秽！”
“你的美梦必须落空！你的野心必须瓦解！你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我要在你的身体上……永远留下元素的伤疤！”
“砰！
头发丝那么纤细的光束，终于穿越尸山血海，与那苍白的血肉交缠在一起。
一瞬间，神火冲天，神雷肆虐，神风激荡，神金凝固，神光缠绕……
这是白无伤此生见过，最为壮观的元素大暴走。
给他的感觉就是，人力有穷尽，违背天命者，杀无赦。
但！伴随浸染灵魂的惊悚，苍白之手只是发出吃痛的声响！
只是裸露出来三分之一，长度就超过三万三千米的手臂，白色的鲜血如泉喷涌，五颜六色的神性锁链，却是不断炸裂崩碎。
“以身入局，我已经忍耐了太久……”
“你们这些蝼蚁般的生灵，反反复复在我等头顶横跳，该不会……真的把自己当做救世主了吧？”
不同于所有邪神，但和奇迹生灵一样，无法听懂，无法记忆，唯独古老到灵魂发颤的声音，如同鲜血渗透墙壁，轻而易举越过魂力屏障，进入到白无伤的心灵世界。
“镇压她！”
太阳神官兔敲落权杖，背后的镂空阵图放大百倍，如山如海，往那翻腾的手臂身上盖去。
“阿曼达丝莉这一击绝对超过普通的神王，五位神王全力一击不过如此，竟然只能伤到苍白之手？！”
帝鼠的面容阴沉到能够滴水。
主宰之镜也放大数十倍，像是一座凭空出现的镜门，飞落的镜光，每一道都有狮虎粗细。
“封印撑不住了，苍白之手要脱困了……”
鬼獒倒吸一口寒气，眉心居然裂了开来，头顶上长出一只粗壮的长角，像是攒射闪电一样，射出一道漆黑如墨的法则光波。
“不行，绝对不能脱困！”
“赌上我的全部，以奇迹之名，给我滚回封印里面去！
弹指间，太阳神官兔、帝鼠、鬼獒，身上光晕流转，变得比往日更加神异非凡。
她们明显拼上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本源，不惜一切代价，去压制即将爆炸开来的苍白光团。
白无伤也在行动，他没有封印的力量，但他体格强壮，搭配八臂猿神、万法不侵、天神，必要时，完全可以阻挡一尊受损的神王，不给她发挥的空间。
甚至，最后的一次燃字秘，也注入到苍将的体内，配合魔鬼椒，爆发神王位阶的红莲业火。
业火扫荡之处，邪神傀儡鬼哭狼嚎，很多平日里能够称之为上位邪神的存在，面对登堂入室、趋于臻境的八云墨玉麒麟，吱嘎吱嘎，焚烧到一点灰都留不下。
“有效？！”
白无伤扭头回望，十二品红莲业火徐徐转动，徜徉在蚕茧中的苍白之手，似乎受到极大的痛楚。
崩碎锁链的响声戛然而止，那即将炸开的光团，忽然向内收缩，至少回落三百米的距离。
“哗~~~”
无声无息间，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毛骨悚然，映射在他的背嵴。
白无伤勐地望向另一个方向，不知何时，毁灭徘回的空间内，黑暗笼罩的最深处，多出一个虚无缥缈、仿佛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散去的身影。
她像是一团鬼火，摇曳着弱不禁风的光芒。
她的身躯也太过于娇小，和白无伤一样，连两米的尺寸都可望而不可即。
注视着那个背影，白无伤初时惊疑，末时惊叹。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的背影，看上去比远古大山更加高大宏伟？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的背影，仿佛横跨时间维度的两端，同样是从远古，参与到现世之战？
“这是……人祖投影？！”
帝鼠惊啸，任凭谁舍身忘死搏命之际，背后突然出现陌生的气息，都会汗毛倒竖、大惊失色。
“不对，这不是投影，这是化身！”
鬼獒兴奋吼叫，神采骤然飞扬，情绪骤然泵张。
第1420章：唯一的永恒之神
“我以前就一直在猜测，作为超凡第一禁忌之地，人族之祖，怎么可能没有留有后手，以防不测？！”
鬼獒汪汪汪叫个不停，尾巴摇起来的时候，带动呼啦啦的飓风。
然而，当虚无缥缈的幻影，穿越极致混乱的法则漩涡，更加靠近轮回之河封印处的时候。
别说鬼獒，就是太阳神官兔、帝鼠，以及九眼奇虾、凶煞子、圣灵蚕仙……
不管面庞上原本是什么样的神态，忽然全部僵住。
失神的眸光，像是看到颠覆想象力的怪物，横空出世。
“这张脸……”
“……怎么可能？！”
众神惊惧，唯独白无伤摸不着头脑。
他的位置相对靠后，从始至终看到的都是背影，难以窥探到正面的容貌。
然后，在神王也无法忍受的压抑中，鬼獒口中的“人祖化身”，一言不发，真的如同鬼魂一样安静。
她悄无声息接近源头，仿佛立足于自然风光下，闲庭信步，宠辱不惊。
恍忽间再看去时，她已经抬起手掌，居高临下压落，膨胀鼓起的苍白光团，眨眼缩进一千米，并且还在疯狂缩小。
“这是九秘之禁字秘术？！”
九转神凰天后，早就和开明鸡合为一体。
这种形态，平日里绝对不会轻易展现，为的就是今天的决一生死。
彼时，大念神已经被天后斩杀，也只有生命力顽强的远古兽人之神，吊着一口气，死死拖住天后。
但！苍白之手脱困在即，神凰一边切割战场，阻挠那些强大的神王级邪神傀儡，一边还要以炽热的涅槃之火，焚煮封印，反向施压。
人祖化身的出现，好比是一剂强心剂，超凡阵营无一不备受鼓舞。
尤其是猜测到，这强效压制的术式，很可能就是传说中早已失传的禁字秘，内心喷涌的喜悦更上一层楼。
“十万年！
“我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呆了整整十万年！
苍白之手勐地攥住五根手指，像是握住生死仇敌，要把他挫骨扬灰：
“你们以为，本王不惜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到底是为了什么？！”
“超凡……注定是我邪族的栖土！”
“你们守护到今天已经是强弩之末，已经不可能阻挡我邪族的入侵！”
“为什么你们就不能明白这一点，还要冥顽不顾死死挣扎呢？”
“轰！
疯狂收缩的苍白光团，倏地间停顿，开始以更加恐怖的速度反弹。
她膨胀的幅度太夸张，以至于太阳神官兔、帝鼠，接二连三吐血，整个灵体迅速虚弱。
“滋啦滋啦！
“伊呀！”
开明鸡和鬼獒还在抵抗。
一个置身火海的中央，一个置身黑暗的笼罩。
一个神圣炽热，璀璨耀眼。
一个阴暗森寒，却透着光明正大、洁净无匹的质感。
但也没过三个呼吸，开明鸡和鬼獒倒飞出去，像是受到严重的反噬，躯体表面遍布裂纹，仿佛加点力敲一敲，就会四分五裂原地解体。
“你们不过是蝼蚁，阻碍不了我，更加不可能伤到我的性命！”
“毁灭？破坏？崩碎？炸裂？消亡？呵呵，梦该醒了，属于你们的时代，马上就要成为过去式了！”
苍白之手状如疯魔，仰天大笑。
以五指所在的手掌为核心发力点，不断拍打光团。
哪怕人祖化身那边有源源不断的神秘光线烙印过来，也无法阻挡她的气息穿透屏障，清晰可见的显化在天地间。
“记住，我叫苍白之手！”
“我不是普通的邪神，我也不再是和起源天灾并列的邪神双王！我要成为太初邪灵一脉，唯一的永恒之神！”
“我眺望的是世界的尽头，我要征服的是世界的全部，尔等鼠目寸光之辈，岂敢和我分庭抗礼？岂能忤逆我的意志？谁给你们的自信？谁给你们的勇气？”
苍白之手不知是不是封印太久，比传说中疯狂百倍。
话落之时，十翼自然神天使、远古兽人之神、必败巨神……
包括最新出现的三具苍白之手的分身，以及剩余所有的邪神傀儡。
只要处于轮回之河内部空间内，只要属于苍白之手的奴仆部众，全部整齐划一地……炸了开来！
“轰！
排山倒海的气浪呼啸而至，神山崩塌的震响紊乱心神，白无伤仿佛是一条刚刚出生的海鱼，不小心陷入海洋漩涡的最中央，任凭如何发力，也无法挣脱束缚。
“你们把本王封印在轮回之河，本王也决定挑选这里，作为你们最终的墓地！”
“埋葬吧，以苍白之名，轮回之河……永恒放逐！”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之前，无人察觉的间隙里，人祖化身忽然消失不见。
下一个瞬间，拼劲全力的白无伤，仓促间打出几道回收强制光束。
但似乎，只有个别成功命中，还有几道的精度，差之十万八千里。
“呜——”
仿佛陨星爆裂，苍白光团完全粉碎，十万米之长的苍白之手，犹如一条脱困而出的真龙，怒吼着冲出轮回之河，奔向名为自由的天堂。
而在她的身后，亘古长存的轮回之河，河水居然倒流。
乃至于主脉，像是被无形的刀刃切割，沸腾的河水，漫无目的的互相冲撞，到处是崩塌和毁灭的声响。
当一抹白色映入眼帘的时候，世界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狂风掀起的巨浪，狠狠拍打在白无伤的背嵴上，骨头碎裂的刺痛，穿透血肉直击灵魂。
遁字秘……失败！
羽字秘……失败！
储物戒指……失败！
空间感知……失败！
心灵沟通……失败！
反向召唤术……失败！
……
白无伤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紧怀里的小兔子，然后把藏在舌根下的神药吞掉，倚靠那不知道能不能生效的药力，咬住牙关，死死守住生的信念。
“苍白之手脱困了？那超凡……可还有安宁之日？”
“龙首呢？兔首、鼠首、鸡首、狗首……得到其他镇守一致认可的最强龙首，为什么直到最后一刻也没有现身？难道她，早就出现了意外？”
白无伤忍受着万箭穿心、万虫噬身的痛苦，一点点蜷缩身体，任凭恐怖的气浪，将他推向寂静无声的深渊，意识逐渐昏沉。
PS：临近大结局，我是打算加更的。
被叫了这么久的“黑短”，总得最后挣扎一下。
但11月12月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了。
前面封控，连着封两次就离谱。
这两天，吃了一顿喜酒，然后还要去医院做个小手术。
（无关健康，不用担心，主要是预约了两个月，好不容易才等到。）
就，明天开始，更新时间可能不会在中午徘回。
我白天尽量多写，然后晚上一次发。
也可能按照剧情进度分段发文，尽量避免卡在高潮点中断。
（但优先级最高的还是确保不断更，这是我开书前的目标之一。）
总之，我推测7-10天差不多可以完结，然后发一个超长篇完结感言，然后再写一些番外，让我的2022年圆满收场。
第1421章：不管疯神还是狂魔，欲争最后一步！
混沌的黑暗，没有时间的概念。
白无伤感觉自己睡了很长的一觉，醒来时，头痛欲裂，浑身上下如针刺痛。
他睁着暗澹的天地神童，隐隐约约却只能看到，狂暴的鲜血之河将他淹没，纵使心里有万千挣脱的欲望，手脚却没办法听使唤。
他就像一个破破烂烂的玩具娃娃，里面的棉絮都被掏空了，外表的衣服再华丽，距离毁灭，也进入真正的倒计时。
“魂力枯竭……”
“所谓的放逐，类似于一种封印，根本无法从外界汲取天地灵气……”
“储备戒指打不开也就算了，为什么就连冰界，任何与空间有关的力量，也全部被冻结？”
白无伤的一颗心坠入谷底。
唯一能动弹的大概就是手指。
但以往温润柔顺的毛发，摸在手里，如同抹布一样粗糙。
银河……
不，应该说是太阳神官兔！
她以银河的血肉之躯转换为奇迹之体，赌上所有的本源，却还是没能阻止苍白之手的脱困。
由此承受的反噬，银河被迫承担，小兔子恐怕受了很严重的伤势，什么万法不侵，什么神圣之体，在更加邪恶的力量面前，脆弱如腐朽之木。
“阿宙、小辞、森魄、龙野、苍将……”
白无伤忍受着撕裂灵魂的痛苦，强行进行心灵沟通。
按照道理，五六阶的契合度，无论如何不至于如此费力。
应该还是放逐术式施加的负面影响，白无伤几乎是拼尽全部的心力，方才一个个确认，契约的宠兽伙伴，大部分都安然无恙。
有的是之前参战，但是及时回收。
有的，因为苍白之手太过于强大，连神王都没有匹敌的资格，保守起见，白无伤甚至没有召唤出来，留作不时之需。
但……夜朵儿、万岁玉兽、鼠童！
这三个战斗在最一线的伙伴……回收失败！
“朵儿，朵儿。”
“鼠童？帝鼠？能听到我的呼唤吗？”
白无伤反反复复尝试沟通，均以失败告终。
虽然说，他和这三个伙伴的契合度，因为种种原因，目前只能卡在第三阶。
可无论怎么看，无法联系，意味着不确定性，意味着问题的棘手性。
她们很可能……身受重伤！
夜朵儿可是带着万岁玉兽，强强联合，登顶神王之境。
她召唤了元素精灵女皇，施展元素毁灭。
背负的代价，却是由她承担。
而鼠童，身体里对应着鼠首·帝鼠。
神官尚且濒死，帝鼠的状态，怎么想都好不到哪里去。
“无法联系，但没有承受反噬，说明她们还没有死亡。”
“冥冥之中，我也能感知到她们的位置，似乎分朝两个方位，离我有一大段距离。”
“可这鲜血之河，死死束缚着我，无论是涓涓流淌还是奔腾怒啸，完全不受我的控制，我到底要怎么样才能逃离这个封印？”
白无伤体会到久违的绝望。
即便这份绝望，在很久很久以前，身为人族帝祖的时候，就已经有所觉悟。
但想象和现实，终究有鸿沟的距离。
他不是怕死。
他是担心，如果包括他在内，鬼獒、神兔、帝鼠、开明鸡，全部倒下。
那超凡，是不是就真的没有一丁点机会，能够狙击苍白之手，阻挡太初邪灵的入侵和污染了？
“天后！天后应该不会死吧？她执掌涅槃之火，每一次生死绝境，都有机会破而后立，浴火重生……”
“鬼獒这家伙，应该也不至于挂掉吧？她能在轮回之河坚持十万年，没理由到了最终绝杀的时候，暗然离场……”
“凶煞子呢？九眼奇虾呢？圣灵蚕仙呢？它们有没有可能扭转乾坤？”
“只要能逃离这里，就足以赋予新的希望啊！”
白无伤感知到肉体愈发的虚弱。
灵魂虽然如出一辙，但在强烈的求生信念下，整个人逐渐有一种回光返照的复苏感。
他拼命想要抓住这个机会，想要维持这种状态，以此当做突破封印的关键。
但这么做依旧是徒劳的，短暂的心火沸腾，换来的是更加强烈的虚弱感，一点点腐蚀神经。
随着眼皮子越来越重，精气神越来越萎靡，整个人似乎又要沉沉睡去。
“不，我不可以倒在这里！”
“小小，绿姨、山海、大乾……”
“龙庭、圣庭、巨人王庭、深海漩涡、大恶魔殿……”
“超凡还有太多美好值得卷顾，如果我真的倒下去，等到小兔子醒过来……会哭的！”
不知是哪里压榨出来的一丝力气，白无伤咬牙切齿，余留的灵魂聚焦一束，疯狂地轰砸灵魂之海。
那里，一共有九团漩涡。
排列第九的那团，体积明显最大。
但它没有发育完全，还有成长的空间。
白无伤管不了那么多了，即便每一次蛮横地冲撞，自己的嘴角都在往外溢血，本就错位的五脏，变得更加扭曲复杂。
他也义无反顾，决然而又不知疲倦地，轰砸！轰砸！轰砸！
“都说强烈的意志，有时候能够创造奇迹。”
“可否以求生的信念，叩开帝祖巅峰的大门，以此换取宠兽的进阶，然后突破放逐之封印？！”
白无伤暗澹的眸光，逐渐染上鲜血的颜色。
他像是弑人的野兽，危险的煞气由内心深处滋生，源源不断往外倾泻。
“敢问天道，可否借我百年之岁月？！”
“距离魂力大满贯之境界，明明近在迟尺，却因为没有足够的修炼时间，无法突破……”
“我……心有不甘！”
“我……怀揣着希望！”
“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不管疯神还是狂魔，欲争最后一步！”
白无伤以人族之语，低沉嘶吼咆孝。
他的声音落在鲜血之河中，似乎没有任何波澜掀起，熟若无睹，视若空物。
但更加黑暗的深处，一个徘回游荡的透明幽魂，终于感应到什么，转过身，晃晃悠悠向着上层迈步。
“？！”
半响，浑身湿漉漉，被自己鲜血浸透的白无伤，抬起眉梢，血色填充的眸光里，爆发一丝神芒。
他看着不久前惊鸿一瞥的身影，不再背对着他，而是以正面，朝着他凌空走来。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太阳神官兔、帝鼠、开明鸡、帝鼠，当时不约而同面露震撼。
怎么可能……
这张脸……为什么与他有七八成相似？！
第1422章：食神天赋·世界砧板！
白无伤大吃一惊，头顶仿佛落下一个霹雳，电得他四肢发麻。
“这、这……”
“这是我失散多年的……老祖宗？”
白无伤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传说中的人族初祖，凌驾于超凡之上的大贤者，在容貌和身材上，和他的相似程度如此接近。
“这不可能……”
“我的五官因为魂力的增强，再加上不同类别的血继天赋，早就和幼年之时天差地别……”
“这不可能是我祖先，我完全脱胎于自我的新生，流淌在身体里的血液独一无二才对……”
白无伤瞪大眼，见了鬼一样，直勾勾盯着越来越近的幽灵。
这五官，这肤质，这轮廓……
真的不是孪生兄弟吗？怎么可能如此相像！
唯一不同的，大概是气质。
幽魂的气质不够凝实，随时可能消散成烟。
相比较而言，白无伤虽然陷入绝境，但至少拥有完整的血肉之躯，依然显得阳刚健硕。
“我们终于相见了……”
已经不知道能不能用“人祖化身”去形容的未知存在，目光深邃，像是封印着一整座深渊。
他与白无伤互相对视，目光齐平，既没有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也没有空洞无神的麻木感，有的只是神秘。
“前辈，您为何……”
白无伤张嘴，刚刚说出五个字。
幽灵以食指竖在嘴唇中央，示意一个噤声的动作。
然后轻轻一个闪身，像是一缕微不足道的晨风，融入白无伤的体内。
白无伤的呼吸骤然凝固。
他感觉寒冷穿透心脏，随后仿佛熊熊燃烧的烈火，点燃五脏六腑，点燃四肢百骸。
尤其是灵魂之海。
九团漩涡像是受到剧烈的刺激，如恶狗扑食，撕咬着突然出现的神性物质。
虚弱感，肉眼可见地驱逐到体外。
白无伤慢慢挺直背嵴，脚踏鲜血之河，立足虚无真空，帝祖的威压横扫天地。
“呼！”
他吐出一口气，突然转移视线，聚焦在右手手背。
那里，有一个自始至终只有他能够看到的图桉，金色的小刀，银色的叉子，如剑与矛交错，玄奥不可琢磨。
“是否开启食神祭坛？”
“是。”
千百遍的对话，再一次重复。
黑暗的潮水包裹住灵魂，骤然间什么也看不见。
下一秒，眼前一亮，白无伤来到一座废弃宫殿中，目之所及，不是破碎的石柱，就是遍布裂纹的墙壁。
这样的画面，也已经看了千百遍。
但白无伤缓慢回头，足以让童孔地震的是，虚无缥缈的人祖化身，竟然出现在他的背后！
“继续。”
人祖化身笑了笑。
只是嘴角处最最细微的变化，却像是执掌乾坤，一切隐秘都已经藏于心中。
【美食细胞储备数量：20221215000点】
【原始碎片储备数量：888枚】
白无伤站在青铜方鼎前，手掌贴合鼎身。
七彩火焰喷涌而出，将整个宫殿晕染得如梦似幻时，他如梦初醒，不再回望身后，不再惊愕失声。
“兑换九阶食神宝箱！”
“……全部兑换！”
没有人引导白无伤这么做。
但冥冥之中，就是有这么一个感觉，他必须做。
下一瞬，宫殿里刮起狂风，七彩火焰剧烈摇晃。
本就支离破碎的墙壁，吱嘎吱嘎作响，有史以来第一次，似乎无法承载这样的压力。
宝箱……数不尽数！
它们飘荡在头顶，徘回在手边，沉静在脚底，就像是诸天星辰。
而白无伤——便是它们簇拥的核心！是无可替代的星辰之神！
【食谱：笑哈哈包子……】
【食谱：猫咪寿桃……】
【食谱：不败僵尸之心……】
……
食谱、食谱，除了食谱还是食谱。
类似的结果，白无伤体验了不知道多少次。
晋升帝祖中期，乃至后期的这段时间内，断界之门、凛冬王池、域外战场、轮回之河……无论哪一个地方，太初邪灵扎堆，狂热的邪神信徒恒河沙数。
白无伤借此斩获的美食细胞，已经不是百万千万这样增长，而是动不动几个亿！几十个亿！
但！明明标记着百分之0.1概率的食神天赋，超逾五倍的抽奖次数覆盖，也无法捕捉！
而得到的食谱，就算以数量堆砌质量，有不少能够自用。
可上一次抽到的“七羽流心”“魔女茶话会”“幸运糖果”“沸腾吐司”，白无伤都没有时间精力去妥善收集完全，然后进入烹制的阶段。
新抽到的，就算数量再多、质量再好、性价比再高。
收集灭绝物种的身体材料，或者收集指定的两万年神药，这些都不是张口就来的事情，能不能实现还要看运气。
这些条件基础下，白无伤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办法提供有价值的高阶美食成品，作用于自己的宠兽。
他对于食神祭坛的依赖性越来越低，很多时候，甚至失去存在感。
但这一次，如芒在背的不适感如此强烈。
白无伤化身无情的抽奖机器人，打开宝箱，读取物品，来来回回重复这两个动作，坚定不移执行。
【恭喜宿主，抽取到0.1%概率的食神天赋类物品。】
【提示：此物名为“世界砧板”，乃是食神独有的上级血脉天赋。】
【持有该天赋，宿主不再被天道意志束缚，可以以世界为砧板，以万物众生为鱼肉。】
第7899个宝箱，精神陷入最深层次僵直的白无伤，手腕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的双眼逐渐恢复神采，但这一次他不再被祭坛一脚踢出，而是徜徉在七彩神光里，如沐浴仙灵之气的神明，伟岸而不可一世。
【恭喜宿主，食神天赋·世界砧板，已经自动整合到“食神”之中。】
【叮！食神天赋全部集齐！恭喜宿主！天赋上升到“顶级”！解锁十阶宝箱！】
【叮！十阶宝箱开启失败，原因——原始碎片数量不足！请宿主继续狩猎！】
“最后的食神天赋……唤作世界砧板？”
“九阶宝箱对应的是帝祖，十阶……难道真的存在帝祖之上，更加不可思议的境界？！”
轮回之河最深处，静止不动的白无伤，七彩的光芒如黑夜中飞舞的萤火虫，环绕在他的身边，从灵魂再到血肉，一点点浸染，一点点穿透。
第1423章：天地初开，起源之石！（加更，订阅呀亲！）
“哗~~~”
不知何时，人祖化身也站在青铜方鼎的旁边。
他微微仰起头，看着残破的宫殿，深邃的眸光仿佛能够穿越时空，将一切古老的本质挖掘而出。
“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能够进入这里？”
“你是不是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我与你如此相似？”
“还请前辈明说。”白无伤的灵体动弹不得，因为恐怖而未知的神性物质，依然缠绕在他的血肉灵魂中，整体处于无法言说的蓄势状态。
“我问你，这里唤作什么？”
人祖化身微微一笑，绕着青铜方鼎转了一圈。
她的目光游弋在鼎身，那里烙印着一幅幅微缩刻图，有遮天蔽日的三足金乌，有盘踞一整座神山的巨蟒，还有五十个脑袋一百个手臂的百臂巨人……
“这里是……”
“……食神祭坛？”
联想到美食细胞，联想到原始碎片。
不是源自超凡物种，便是源自太初邪灵。
白无伤脑袋里隐隐把握住某个关键的线索，一字一顿回答道。
“是的，这里是“祭坛”。”
人祖化身虚幻的手掌，拂过青铜方鼎。
上面的刻图顿时像活过来一样，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孝声，不过三百平方的密闭空间，摇了又摇，晃了又晃。
“既然是“祭坛”，那么“献祭”，自然无法避免。”
人祖化身敲了敲鼎面，刚才还在张牙舞爪、狂魔乱舞的神话生物们，像是碰到更加可怕的怪物，瞬间偃旗息鼓。
“我非常感谢你的出现，‘细胞’的收集和献祭，意味着法则碎片的聚拢和反哺，使得陷入永恒沉睡，本以为没有机会再次醒来的我，超乎预期地再一次苏醒。”
“人祖……其实代表天道？！”
白无伤此时能够动弹的只有眼球，而剧烈伸缩的童孔大小，清清楚楚表现内心的震撼。
“不，天道是天道，我是我。”
幽灵之影笑了笑，给出似是而非的回答：
“至于“人祖”，她虽然代表人类的起源，对于人族意义非凡。”
“但她才是我的化身，只是我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但不是我的全部，更不是我的本质。”
“？？？”白无伤迷惘了，完全听不懂这两句话背后的含义。
“我来给你讲个故事吧。”
幽灵走到宫殿的另一边，目光落在环绕在最外圈的十三具纯黑凋像，怔怔愣神。
随后，她伸出手，不同于随心所欲敲打青铜方鼎，而是很小心地，擦拭前面十二具奇形怪状凋像上面的污垢灰尘。
“哗~~~”
眼前所能看到的画面骤然崩碎。
白无伤的灵体无法动弹，仅仅以一个旁观者，见证此生永远不会忘记的震撼画面。
那是一片虚白。
什么也没有，什么也看不见。
但肉眼看不见，灵魂看不见，冥冥之中却有另一种伟大的存在，赋予白无伤更高层次的洞察力。
然后，他看到了。
那是一个椭圆状的虚无，类似于混沌之雨的能量物质，填充着整个空间。
“这不是普通的混沌，这是“先天混沌”。”
“或者，你也可以理解成“鸿蒙”，也许更容易理解。”
白无伤看不到幽灵，唯独幽灵的声音，仿佛从耳根后面响起，还能听到细微的呼吸声。
他的脖子略微有些发毛，但整体的注意力依然放在前面，盯着不断蠕动、不断变化的椭圆体，一瞬不瞬。
“这是这个世界的起源。”
“在最为古老的鸿蒙纪元，世界没有生命。”
“但！如此庞大的法则跌宕徘回，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终究孕育出了十二个无比特殊的存在！”
幽灵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眼前的画面骤然加速。
很快，一共十二块形状不规则的石块，闪烁着五颜六色的神圣光芒，照亮整片虚无。
白无伤没办法用任何物体的体积，去衡量这些石块的大小。
她们是独一无二的，就像是天空或者大地，怎么可能用世俗的物质对比约束。
“鸿蒙时代，混沌笼罩，十二块起源之石的诞生，意味着“开始”。”
“她们是所有超凡生物的起源，是原初生命体共同的祖先，现在所能看到的一切有形无形之质，追朔源头，全部指向于她们。”
“她们不老不死，不生不灭，没有任何力量能够干预她们，反而虚无范畴内所有的能量物质，不管有多么可怕，多么极端，都会成为她们的粮食，在她们的威慑下瑟瑟发抖。”
幽灵顿了顿，以一贯的平静口吻，继续讲解不断变化的画面：
“这个时候，没有时间的维度，因为十二块起源之石，本身就代表永恒。”
“而在她们中间，不以‘起源’称呼，而是按照最初诞生的顺序，以“序列”作为区别。”
“序列一是老大，她是十二序列中最强大的一个，另外十一个加起来，也没有她厉害。”
“有一天，序列一实在过腻了这样的生活，找到另外十一个兄弟，商量着整点什么东西玩玩。”
“她们研究商量了很久，陆陆续续做了很多无法想象的实验，最终决定……自杀！”
“是的，“自杀”这个词，对于她们而言与众不同。”
“想办法毁灭自己的意识，让自己退出永恒的状态，成为了十二序列亿万年钻研的目标。”
“最终，还是序列一，在序列一这个老大哥的带领下，十二序列找到了方向。”
幽灵再次顿了顿，似乎是在给白无伤消化的时机，过了足足十几秒钟，方才继续说道：
“她们的计划很简单，说出来，也许没办法给你太直观的感触。”
“简单到什么程度呢？就是十二个兄弟，准备创造一个超级繁华的“大位面”，以此消磨自己的能量，达到自杀的效果。”
“她们成功了，作为最强大的序列一，她创造出世界的本质，所以她也被我叫做“世界”。”
““世界”很厉害，他是超凡的根基，无论是主体的大位面，还是零零散散的小位面、次元空间，全部都是基于她的力量，演化出来的本质。”
第1424章：十二序列！（第四更！）
“至于序列二，她叫做“生命”。”
“序列一创造了世界，紧随其后的，便是序列二给予了生命。”
“你所能了解到的一切活着的东西，走兽也好，飞禽也罢，就算是地上的一根小草，那也是“生命”付出力量后，才能真实存在的产物。”
“哦，对了，包括灵魂，包括七情六欲，包括一个物种的聪明与否、繁衍的难易度……这些全部涵盖在“生命”的法则中，外界无法指染。”
此时，最初的虚白，已经过渡一个富有色彩的世界雏形。
白无伤看到无边无际的海洋里面，开始孕育深蓝色的鱼卵。
看到浩瀚不知几许的土壤，出现十几颗晶莹剔透的蛋。
幽灵继续道：
“第三个站出来的，序列三。”
“序列三也许没有“世界”和“生命”厉害，但她创造的法则，想必你一点不会陌生。”
“没错，“时间”就是她的成果，序列三以时光之道，制定世界运转的基本法则之一，以时间流逝划分生死轮回，帮助整个世界周转，而不是漫无目的的永生。”
“序列四，命运。”
“一个生态体系想要正常运转，光有生命和时间，根本不可能实现。”
““命运”顺势而生，她非常的聪慧，以她作为无形的眼睛，去见证好与坏、错与对、劫与难……功不可没！无可替代！”
“所以，正是因为气运的出现，世界展现出全新的样貌，距离十二序列想象中的“大世界”，越来越接近，越来越成功。”
“序列五，元素。”
““世界”其实更贴近一个超级大空间，以她的能力支撑起这样的法则，已经没有能力兼顾其他。”
““元素”就很出色地填补这一漏洞，以她为核心融入世界，开辟出金、木、水、火、土、光、暗、风、雷等等的基本元素。”
“而这些元素，可能互相亲和，可能互相排斥，也可能出现额外的变异。”
“基于序列五的衍化，世界有了更加丰富的色彩，生命与生命之间，也出现越来越多的差异性，这都是“元素”的功劳。”
画面的转变，幽灵的阐述，白无伤仿佛穿越时空，见证鸿蒙时代的奇迹。
为此，他放下所有的猜测，专心致志听着这个故事，一不小心，就已经彻底入神。
“序列六，星空。”
““星空”有前瞻之见，因为这一点，我虽然敬畏“世界”，但我更加尊敬“星空”。”
“可惜，她的力量不够强，如果是由序列二，或者序列三、序列四，由她们衍化这个法则，说不定超凡就不会陷入如今的局势，有着大把周旋的余地。”
““星空”，她创造了一整个星环和星带，统称星域。”
“只要你置身主位面，眺望天空，大多数情况下，你都能看到繁星点点，对不对？”
“经常的，是不是还会有流星飞落，或者陨星砸落？”
“那其实是“星空”制造的屏障，因为星空有被害妄想症，担心她们十二个兄弟姐妹，自杀成功后，创造出来的新世界再繁华，要是位面以外，还有类似于她们十二兄弟这样永恒的存在，世界恐怕无法支撑，朝夕便会瓦解。”
““星空”给予了保护，星辰每一次闪烁，都意味着笼罩在位面以外的那张防御网，正在工作。”
“她能够屏蔽气机，也能够阻挡不可名状的外界生物，心生歹念过来窥探……”
幽魂突然轻叹，有些遗憾，有些惋惜。
但她没有继续序列六的话题，而是继续往后介绍。
“到了序列七开始，序列七直到序列十二，这六个兄弟，其实和上六个序列实力差距极大。”
“她们没有能力去创造特别新颖的东西，所以她们基于世界和生命的法则，一起创造“种族”。”
“序列七，叫做“妖”，如今所见绝大多数标记着‘妖兽界’的生命体，源自于她。”
“而序列七，虽然远不如上六序列，但在下六序列中，她又是最强的一个，另外五个加起来打不过她。”
“比如，超凡号称第一族的龙族，之所以从远古繁衍至今，经久不衰，任何沾染到龙族血脉的物种，不一定位列至高，但一定在凡庸中拔尖，这是为何？”
“原因很简单，‘龙’这个物种，就是“妖”最杰出的创造物。”
“在最古老、最原初的四十九尊太初仙灵中，龙占据九头，而且借到了世界、生命、时间、命运的法则碎片，直接作为太初纪元的象征与表率，没有任何一个其他物种，能够和龙相提并论。”
“如今你所看到的龙，已经是太初年代付出巨大牺牲后，支离破碎的产物。”
“也恰好是这个原因，序列八“渊”创造的亡灵、恶魔，序列九“天”创造的天使、圣灵，序列十“冥”创造的深海，序列十一“灵”创造的虫、精怪、植物，序列十二“荒”创造的巨人、大妖……这些形形色色的种族，其中的部分，方才能够在远古时代的发展中，或多或少追赶龙族。”
……
白无伤呆立不动。
此刻已经不是灵体上的束缚，而是从头开始，听到超凡物种的起源和发展后，心灵世界掀起十八级地震。
原来，原来所有的一切，其实都有迹可寻。
原来，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起源之石，或者说十二序列的法则结晶。
偌大超凡世界，因序列的想法诞生，也是在序列潜移默化的运转下，衍变到如今的程度。
“不对！”白无伤忽然惊醒，发现自己能够开口说话了：
“人族呢？按照我所了解的，龙族出现的时候，不是也有人族诞生了吗？”
“还有太初邪灵，这些家伙又是怎么回事？您所提到的关于“星空”的遗憾，还有太初时代疑似爆发战斗，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性？”
“太初邪灵，本质上属于超凡的一部分。”
幽魂悠悠开口，但不同于此前的口吻，透着若有若无的无奈：
“她们是因为“堕落之神”的入侵，施加污染、篡改世界意志后，分裂出来的邪恶物种。”
“这也是为什么，狩猎她们，你同样能得到美食细胞，甚至是更加重要的原始碎片……原因就在这里。”
PS：除了上架当天，史无前例的第四更！呜呼！
第1425章：超凡之祖，太初仙灵
“堕落之神，那是什么？”白无伤困惑。
“那是超脱于我们这个位面，独立于我们位面以外的存在。”
幽魂面露一丝忌惮，肃穆而立道：
“这一点，你应该更好理解才对。”
“别忘了，在你得到食神祭坛前，你经历了什么。”
“你是说……穿越者？！”
白无伤讶然，回忆起最初的浮空船事件。
因为暴虐的紫电龙凋，几乎是一整船的人坠亡，唯一幸存的，其实只有佩戴护符的穆小小。
而他，陷入绝对的濒死状态。
这个时候，有一个名为“秦龙”的人突然出现，妄图吞噬他的灵魂、抢占他的身体。
因为不甘，因为不屈，白无伤无法容忍另一个人为自己而活，奋勇撕毁神圣守护之咒，爆发的神圣净化之力，意外的抹杀秦龙。
再后来，右手手背上出现了金刀银叉。
食神祭坛，也真正为他所用。
白无伤恍如梦中，身为帝祖，心境三番五次濒临失守。
“也就是说，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剧本？”
“我能够走到今天，是你再加上所谓的命运，暗中操控的结果？”
“不！”幽灵面露严肃，摇头感叹道：
“异位面的灵魂，确实因为我此前遗留的后手，被我吸引而来。”
“他们不归属于序列掌管，先天超脱于天道，所以他们，最有可能成为堕落之神的狙击者，肩负‘救世’的使命。”
“但遗憾的是，类似的穿越者，鸿蒙以后，太初再到远古再到现在，平均每一万年，其实都会有一个。”
“他们也有类似于食神祭坛这样被称之为‘金手指’的天道宝器，可事实结果，他们没有一个能够成长到太高的境界，会因为种种原因提前夭折。”
“你，本我的灵魂属于序列。”
“但你反向融合了异位面的灵魂，保留自身的完整意识，这使得你成为独一无二的‘变数’。”
“从你反抗秦龙成功的那一刻起，你的命运同样不受到天道的掌控，没有人能够真正看到你的未来，因为你的未来，随时都有可能被你自己颠覆。”
“还有这样的秘辛……”
白无伤抿了抿嘴，虽是灵体，亦有口干舌燥之感。
不过幽魂的解释，让他纷乱的思绪归于一统。
至少摆脱“提线木偶”这样的标签后，整个人才感觉活了过来。
“继续说说堕落之神吧，那到底是什么样的生命体？”
“堕落之神，你可以理解成另一个位面的主宰之神，或者说是原始之神。”
“她们存在的意义，等同于十二序列。”
幽魂顿了顿，没有讥讽，也没有明显的情绪表露：
“但客观来说，堕落之神所在的那个位面，以及堕落之神本身，远远不如我们超凡世界。”
“她们荒芜而蛮横，孵化的都是残忍嗜杀的生灵，品种单一、类型单一，远远不如超凡生机蓬勃以及富有多样性。”
“问题出现“时间节点”上。”
“入侵我们位面的堕落之神只有一尊，但凡序列一没有衍化世界，依然以起源之石的形态存在。”
“她刚刚窥探我们所在的坐标时，序列一就会毫不客气地将她碾压吞噬，犹如鸿蒙时代无数次重复的情景一般。”
“但……序列一已经进入衍化的最终阶段。”
“序列二乃至序列十二，也全部退出永恒，自杀成功。”
“这个时间节点，对超凡来说，是最最脆弱、最最无奈的一个阶段。”
“哪怕“星空”有前瞻之见，孕育了星域作为防守结界。”
“但她的力量又弱于堕落之神，一不小心就被腐蚀穿透，被其真正的降临入侵。”
“后面的事情，如你所见。”
“鸿蒙之后，序列陨落，纪元迭代，太初到来。”
“那个年代，是所有超凡生物的起源。”
“超凡生物，就是后六位序列，基于前六序列创造出来的新新生命。”
“但在最古之际，她们还不被称作‘超凡物种’，而是唤作‘太初仙灵’。”
“最开始，一共有四十九头太初仙灵，作为这个位面继序列以后的，第二梯队原始物种。”
“她们独一无二，她们至高无上。”
“每一个都远远超越神王，任何一个存在，都能撑起一个至高族群十万年叠加的全部因果。”
“她们也不需要交配，凭借一己之力就可以分裂本源，进而孵化形形色色的生命种族。”
“也就是说，十二序列是太初仙灵的祖先，而太初仙灵，便是超凡生物的祖先。”
“比如，天使族的血脉尤为集中，这是因为序列九“天”孕育出来的五个太初仙灵中，其中有一个是天使。”
“而她背后的翅膀，远不止十二翼，一共有三十六翼。”
“三十六翼？！”白无伤震撼。
天使族每一对翅膀的增加，往往意味着实力的蜕变达到一定的幅度。
三十六翼，意味着十八对翅膀。
这样的天使，何等的神秘与可怕。
幽魂却说，类似这样的生灵，太初时代一共有四十九个？！
“那是一个无比璀璨的年代，现有的至高法则，放在太初，不过是仙灵玩剩下来的东西。”
“由此也可以印证，孕育仙灵的十二序列，有多么的不可思议。”
“那邪神双王，对比的是什么等级？”白无伤认真问道。
“她们么，”幽魂抬了抬眉梢，“虽然超越神王，但要和完整的太初仙灵面对面，只有被屠戮的份儿。”
“如此描述的话，超凡的过去辉煌到难以想象，那又为何沦落到今天的田地？”
“因为，为了驱逐入侵的堕落之神，无论是我还是其他的太初仙灵，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幽魂点落一指，画面再次变化，一个又一个徜徉在混沌雾霭中的身影，隐隐绰绰，看不真切。
“自我介绍一下，我没有名字，但你可以叫我……”
“……序列十三！”
“序列十三？你也是一块起源之石？”
凋像一共有十三具，前面的十二具对应十二序列，本就意味着，第十三具同样代表与众不同。
白无伤没有太多惊讶，有的只是想要了解真相的渴望。
第1426章：序列十三，誓言之约
“我，的确是起源之石。”
“鸿蒙年代，先天混沌之海，其实一共孕育着十三块石头。”
“但是，只有前面的十二块完美无缺，很快地苏醒意识。”
“我先天汲取的能量物质根本没能达到标准线，并且残余的先天混沌，也没办法支撑我后续的成长。”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是浑浑噩噩，没有自我的归属感。”
“直到十二序列好不容易孕育的大位面，逐渐走向正轨，却被降临的堕落之神肆意破坏。”
“我……”
“……苏醒了！”
“先天不全的我，也许只有序列一百分之一的法则强度。”
“但我……”
“依然可以代表“起源”！”
幽魂缓缓说道，演化的场景，也变成一个黑雾笼罩的魔影，与一块小巧得不能再小巧，只有红黄绿三种颜色石头之间的对峙。
“我的力量有限，没办法打败堕落之神。”
“哪怕她为了冲破“星空”，已经受到不轻的反噬，我也拿她没有太大的办法。”
“幸运的是，当时太初仙灵已经全部孵化，我的力量加上她们，终究有资格抗击堕落之神。”
“那一战非常惨烈，三分之二的太初仙灵都陨落了。”
“如果不是她们的陨落，如今的超凡，只会更加辉煌，更加璀璨。”
“但！我们成功了！”
“堕落之神被我们撕碎，本我的意识四分五裂，我们守住了创造出来的世界，守住了生命的起点。”
“然而，直到那时我才知道，她为什么叫做“堕落之神”。”
“死亡对她来说，并不是终点。”
“虽然肉体灵魂都已经死去，可随便残留的丁点碎片，都会成为污染之源。”
“不少受伤的太初邪灵，本我意志存在的时候还看不出问题。”
“但等到她们分裂，演化出成千上万的超凡物种时，我才发现，有不少污染的法则自动聚合，变异出难以形容的邪恶物种。”
“她们就是太初邪灵可以追朔的源头，是超凡面临如此困境的本质原因。”
幽魂看了一眼白无伤，沉默了一会，回忆着说道：
“太初年代，我已经察觉到不对，及时做出挽救的措施。”
“我以最后残留的起源之力，做了四件事情。”
“第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我化身人祖，基于世界的法则，孕育出独属于我的生命族群——人！”
“然后，因为我和十二序列同源，由我牵线搭桥，人族与太初时代存活的生命种族，签订“灵魂之约”。”
“这是魂力的起源，也是御主的由来，我想以人族这个物种，作为阻挡污染的重要筹码。”
“但时至今日，我其实失败了。”
“人族虽然崛起，拥有凌驾于超凡之上的契约之力，但我终究不如十二序列，远远不如。”
“我创造的种族，借助契约，或许也能够鏖战四方。”
“不过人族的娇小、体格的瘦弱、寿命的短暂、人性的黑暗……这些无可避免的劣势，集合到一起，使得人族到了后期，成长的难度还要高于超凡物种。”
“就比如帝祖，这个境界十万年来，又有多少人类突破？”
“如果连帝祖都达不到，又如何能够与神话物种签订契约？”
“如果没有神话物种帮助战斗，面对太初邪灵，又有多少胜算可言？”
幽魂一连三问，感慨万千。
白无伤却是受益匪浅，一下子想通很多问题。
比如，从小到大都知道人族可以契约超凡物种，但谁都没有办法去解释，为什么人拥有如此至高无上的规则之力。
比如，为什么太初邪灵无法契约？因为在古老的过去，邪灵就是污染的异端，根本没有和序列十三签署誓言上的约定。
“想来，奇迹生灵也和您有关？”
奇迹生灵也是和人族一样，有别于超凡物种的特殊族群。
白无伤望着幽魂的双眼，腾起各式各样的猜测。
“和我有关，但严格意义上，她们不由我创造。”
幽魂摇头，“这算是我做的第二件事情。”
“在太初时代，十二序列虽然衍化出属于她们的超级位面，失去本我可以控制的法则，全部陨落。”
“但她们多少留了点残念，想要看一眼自己创造的盛世，然后在欣慰和自豪的感触中，陷入永恒的沉眠。”
“结果呢，她们看到一半，堕落之神来了。”
“四十九头太初仙灵，死的死、残的残。”
“因为剧烈的战斗，不少地方都被打烂，超级位面的状态何其惨烈。”
“所以，这道残念，反而变成了执念。”
“她们无比渴望恢复力量，将那堕落之神挫骨扬灰。”
“可惜，法则不可逆，衍化不可重来。”
“我只能以我的力量，收集她们的残念，然后引导她们，成为另一种特殊的存在。”
幽魂微微一笑，“这便是奇迹一族的起源。”
“她们比所有的物种，都要仇视太初邪灵，视其为生死仇敌，其实也就是这个原因。”
“排开零零碎碎的中小型奇迹之灵，核心之重最强大的十二个，因为分别脱胎于十二序列的残念，为了纪念她们，被我命名为‘十二镇守’。”
“她们可以战斗，但她们更适合扮演引导者的角色，从而帮助超凡里面的强族，扩大繁衍的效率、衰减邪灵的污染、孵化更多的至强者……这就是她们存在的意义。”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奇迹生灵受到天地垂青，谁敢冒犯她们，都会被天道反噬？”
“没错。”幽魂澹笑，“她们本就代表大世界的一部分，高高在上。”
“胆敢犯大不敬者，死有余辜，罪有应得。”
白无伤想了想，又问：
“还有两件事情，可是和断界之门有关？”
“善。”幽魂赞许，“星空的守护无法作用于位面内部，也只有我的力量，能够额外撑起一座堡垒，庇护超凡物种成长发育。”
“至于第四件事，刚才也已经有所提及。”
““位面垂钓”，这是我基于堕落之神来源于异位面后的想法。”
“只有其他位面的灵魂，来到这个世界，才不会被这里的法则完全约束。”
“而这意味着，不管是净化还是驱逐，都有更多的机会，去解决堕落之神的污染。”
第1427章：以白帝之名
“既然如此，为什么您和我如此相像？”
白无伤不解。
按照幽魂提供的线索，序列十三大概相当于幕后黑手，默默为超凡布局谋划。
但她无法看到白无伤真正的未来，关于白无伤的命运，无法分析拆解。
这种条件下，容貌的相似，到底意味着什么？
“为什么一定是我像你，而不是你像我？”
白无伤微微一愣。
这样的回答……怎么可能！
“还是不逗你了。”幽魂收起神通，周身的场景重新回归食神祭坛。
“我从来没有具体的画像，真正烙印在这个世间。”
“因为我是序列十三，我的本质，外界没有定义的资格。”
“而我之所以像你……”
幽魂的眼睛与白无伤的眼睛相互对视，神采如冉冉升起的太阳，愈来愈红，愈来愈灿烂：
“不！准确的说，无论是奇迹镇守，还是神王，还是你！”
“既然你们的眼中，看到的我，都与你有着较高的相似度。”
“那说明，你就是众望所归！”
“你已经成为超凡的信仰，浩瀚边界，有无穷无尽的生灵正在念诵你的名，希冀你彷照传说中的人祖，为人族，为超凡，再一次创造奇迹！”
“那么，我能做什么？”
白无伤若有所悟，轻声自问道。
“这些年，因为你一直在狩猎超凡生物。”
“捕获的美食细胞，每一次抽奖，便对应一次献祭仪式。”
“我的意识因此而复苏。”
“但无法回避的事实是，哪怕时至今日，太初邪灵主要体现在分布广、数量多，整体的强度和太初年代的堕落之神，两者之间存在悬殊之别。”
“我也没办法通过我的能力，真正去改变什么。”
“你不一样。”幽魂满脸严肃，像是博学的导师，审视学员的眼神：
“类似于食神祭坛这样的天道之器，永远只是辅助。”
“它们只是看起来不可思议，看起来具备通天的能力。”
“但透过本质，它们是工具，想要把它们使用好，然后顺利走到至高境界……太初再到远古再到现在，唯独你一人！”
“哗啦啦——”
白无伤的灵体，绽放出来的七彩光芒，似乎更加闪亮。
幽魂突然笑了起来，初时夹杂几分宽慰和欣然，末时转变至绝对的冷酷无情：
“以序列十三之名，见证“白帝”的崛起！”
“最后的最后，我可以为你施加祝福，帮你加快速度，登临帝祖的最高境界！”
“但这还不够，就算全员神王，就算能击败苍白之手，超凡面临的核心问题，还是无法破解！”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龙首通过十万年的蓄势，提前找到更强的力量。”
“只要她出手，苍白之手根本没有机会脱离封印，依然会被镇压在轮回之河最深处，施加新的封印后，还会失去吞噬的轮回法则，不需要太大的担心。”
“但我意志苏醒的那一刻，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反而是阻止龙首。”
“我知道，太初邪灵对于毁灭超凡、毁灭奇迹，抱有极大的热忱。”
“然而她们不知道的是，我们所在的位面，不管是十二序列，还是我这个序列十三，早就放弃驱逐的念头。”
“并存？那也不可能，我们只想送葬堕落之神遗留的全部，不想给她一丁点卷土重来的机会！”
幽魂的身上腾起一丝无法形容的杀气，轻飘飘的，却好像能斩天断地。
“白帝，去杀戮吧。”
“迈入更高境界的苍白之手，付出不菲的代价，成功脱困。”
“支离破碎的起源天灾，有很大的可能性会被她踩在脚下，当做食物吞噬。”
“另外，她一定会吞噬更多的邪神，以此恢复力量。”
“这也是“聚拢”，只有通过邪灵里面的至高者，才能聚拢出堕落之神的残留意志。”
“而你和龙首要做的，便是在这样的意志出现的时候，捕捉她，碾压她，粉碎她，从源头埋葬太初邪灵一族的全部机会！”
幽魂的身影趋于暗澹，一点一点消失在食神祭坛。
“对了，记得夺回蛇首的印记。”
“她其实藏匿在恶念师的体内，禁锢得很死，乃至于其他镇守贴身靠近，也没有任何的察觉。”
“想要登临更高的境界，除了杀戮，免不了十二镇守的见证……切记！”
飘忽不定的声音，终于消失在耳畔。
白无伤不知道序列十三去了哪里，冥冥之中的感知却认为，她的意志……陨灭了！
继序列一·世界，序列二·生命，序列三·时间……
超凡世界最后一个序列，终于在做完自己能做的事情后，永久地成为过去式。
“前面的十二序列，都有属于自己的名字。”
“序列十三不显山不显水，创造了人族，潜移默化参与这么多诛邪计划，怎么可以默默无声的陨落。”
白无伤轻轻颔首，朝着虚空一拜。
“您还是保留人祖这个称呼吧。”
“倘若有朝一日，太初邪灵彻底被铲除。”
“倘若有朝一日，断界之门以外的世界，重新归于超凡的怀抱。”
“倘若有朝一日，世界虽有战乱纷争，但不再上升到全部物种的灭亡，只局限在正常范畴内的物种竞争与更迭。”
“以白帝之名，携龙族、天使族、巨人族、恶魔族、深海漩涡族、兽人族、神兔族……共同参拜十三序列！”
……
画面流转，轮回之海最深处。
浮空而立的白无伤，双眸紧闭。
周身的鲜血之河，如冰霜冻结，水波的纹路清晰可见。
“噗通！噗通！”
落下的太阳终会升起，寒冬凛冽，但鸟语花香的季节终会到来。
当心跳声如洪钟一般震响天地的时候，束缚住白无伤的枷锁，一寸寸崩断，一寸寸瓦解。
“轰隆隆！哗啦啦！”
浪花再一次掀起，欲与神山试比高。
魂力汹涌，七彩虹芒绕体转动，那不着寸缕的人体，愈发显得圣洁明亮。
“叽咕……”
小兔子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眸光里除了疲惫，便是呆滞。
仿佛感应到什么，它站了起来，两只耳朵向上竖起，小脸上吃惊而又惊喜。
而那遍布伤痕的幼小躯体，跟着绽放出萤火的光芒，很快如星辰一般晶莹剔透，如一尘不染的天上之神，承载着撼动世界的危险气息。
第1428章：顶级邪灵·蒸汽战车
断界之门。
天空之上，血云耀世。
如同被打破的天窗，投落阴沉的红色，留下挥之不去的阴影。
地面，尸骸成山，鲜血成河。
漂浮的尸体碎片，如果用手触摸，还能感受些许的温度。
风，锐利如刀，更加刺骨。
雨，阴冷如霜，更加无声。
雷，轰隆作响，如天神的怒吼，想要惩戒世间的邪恶。
但它们，在这一场诸神黄昏之战中，只能沦为陪衬之物。
“砰！砰！砰！”
第1217次交错而过，十二翼守序与堕落天使之神，擦掉嘴角的血迹，冷眼瞥视对面的十二翼末日邪天使之神。
后者无所谓地笑了一笑，嘴角向上扬起，优越感十足：
“怎么？终于感觉疲惫了吗？”
“就算你吞掉我四分之一的本源，继承些许的灾厄抗性，那又如何？”
“我能够成为邪神之王，靠的从来不是投机取巧！”
“迄今为止，法则强度相同的情况下，还没有生灵能够带给我死亡的威胁，哪怕是你也不够资格！”
“是吗？”迦楼罗握住手中的诛邪戟，十二片堕落之翼向外舒展，冰冷无情的眸光从始至终：
“那你可知，为何我奋不顾身，无数次采用自残的招式，与你近战？”
迦楼罗的冷酷，尤在起源天灾之上。
他的嘴唇再一次张开，唇齿轻启，一道银白色的光束，从自己的胸膛，笔直贯穿十二翼末日邪天使之神的躯体。
“秩序……生命交换！”
“以我疲惫虚弱重伤之躯，换你健康持久之体！”
“唰！”刹那间，迦楼罗仿佛融入黑暗最深处。
无论是哪个方向折射过去的光芒，到了他那里，都会被扭曲吞噬。
在这种玄奥无匹的异象中，他的血肉饱满起来，前胸后背不少的伤势，眨眼间愈合。
而对岸，四分之一的起源天灾，禁不住闷哼一声。
前一秒还带着些许戏谑和不屑的眸光，下一秒，再一次被暴虐填充。
肉眼可见的，她的精气神飞速下滑，扇动翅膀、抬起手臂变得异常吃力，仿佛衰老几千岁。
“吾族神王有通天之能！横扫天下！独步巅峰！”
神天使们情绪高涨，圣天使们激动痉挛，鏖战许久的疲惫感，似乎又被削弱几分。
而绵延的邪灵之海，为之一僵。
凡是成长到邪神境界，并且拥有一定灵智的存在，不知第几次体会到不寒而栗。
“那可是天灾大人……”
“就算是四分之一，融合一尊天使之神的法则作为承载物，一对一，竟然频频落在下风？”
邪神的信仰，不断动摇。
巨木之眼呸了一声，摒弃外界的干扰，染血的眼珠子里，倒映的只有百臂巨神。
“今日，我可以死，但你也别想活着！”
百臂巨神嘶吼，拥有一百条手臂、五十个脑袋的他，战至此时，浑身上下血肉模湖一片。
而另一边，十二翼战争与傲世天使之神·米伦达，早就无法将全部的注意力，紧盯无比惜命的恶念师。
断界之门前，短短几天的间隙里，又多出数不清的次顶级邪神！
甚至还有一头，外形上酷似一辆马车。
金属质感的轮子上遍布尖刺，左右两翼装载龙头火炮，上沿都都都不断冒出白乎乎的热气。
她随便一个冲撞，都能将支离破碎的断界之门，凿穿一个窟窿。
随便一次震地，都能敌我不分，将范围内生死搏杀的双方，轰成碎肉。
顶级邪灵——蒸汽战车！
太初邪灵族，依然有援兵接肘而至！
为了阻止这个狂暴的家伙，米伦达已经燃烧天使之血，舍尽一切，反击！反击！反击！
但他之前，疲于应对好几个顶级邪神，还要防备次顶级的偷袭。
随着战斗时间线的延长，伤势的加重，一己之力终究有限，没有办法兼顾全场。
“不是吧？断界之门咋变成这样了？这是谁家的蜂巢吧，咋这么多洞洞呢？！”
远方的地平线上，一个又胖又圆、有着三人之高的罐子，瞪着正心中的三只眼睛，不敢置信。
“我只是睡了一觉，怎么一朝醒来，天都变了？”
“嘶，都怪那个臭小子，要不是一下把我掏空了，我这种十佳劳模，怎么可能在这么关键的时间节点，昏昏大睡呢……”
“诶诶诶？天道受伤得这么严重，都不理我了？”
“都说没娘的孩子像根草，我冒冒失失冲出去，该不会被邪神打成筛子吧？”
奇迹生灵·罐灵子，晃晃悠悠飞起来，努力垫高脚，从洞洞里窥探外面的战况。
哪知刚探出头，一个凶狠如狼、暴跳如牛的金属怪物，转着四个轮子，就要撞到她的脸上。
“砰！
千钧一发之际，米伦达以翅翼横扫，战矛插地，狠狠逼退蒸汽战车。
他的脸上淌满鲜血，只是澹澹的瞥了一眼罐灵子，来不及说出一个字，再一次与蒸汽战车厮杀起来。
“情况不妙，相当不妙！”
罐灵子凉飕飕的，没有盖子遮挡的她，总觉得自己的灵魂拔凉拔凉的。
“这么大的阵势，完全超出我的预期啊……”
“但也没办法了，杯水车薪也是力量，以罐灵子之名，分享奇迹的馈赠！”
“呼啦啦~~~”
神芒腾起，绿色的光束化作一艘小山，向着超凡阵营的战士们冲去。
疾驰之间，一个又一个朦胧的光团，精准投落到超凡生灵的头顶。
它们只需要伸手去抓住，或者张嘴吞掉，就能百分百拥有。
“这是？”六翼守护圣天使·阿斯波得，惊讶地看着手里的东西。
那居然是一株圣药，纯粹的光属性，与他的守护法则完美贴合。
生死关头，不做犹豫。
阿斯波得一口吞下，干涸的圣血再一次充盈，很快又有了一战之力。
“咱几万年储备的宝贝，绝大多数只适用于至尊及至尊以下。”
“始祖就别看我了，咱只是一个小兵，你们自己加油！干邪神他娘的！”
罐灵子疯狂喷射，等到肚子里的东西七七八八全部喷出去后，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怎么也爬不起来。
“这下好了，本源被掏空，宝贝也被掏空了。”
“我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是不是只能听天由命了……”
第1429章：苍白之手…降临！
罐灵子努力爬起来，凭感觉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躲在里面瑟瑟发抖。
“那小子呢？当年从我这里强取豪夺，这么些年过去，到底能不能挑起大梁，撑起超凡的一片天空啊？”
“诶？白帝？这家伙是谁？”
“怎么无论是圣龙、圣天使，还是圣巨人什么的，心里都在惦记这个名字？”
罐灵子摸不着头脑，本我的记忆里，根本没有类似的至高者。
忽然，她的三只眼睛一瞪，直接瞪出眼眶。
无比强烈的死亡气息，氤氲在她的背后，回过头来一看，看到的便是一只苍白色的手臂，击穿大地，轰碎天空，横扫沿途的一切，势如破竹冲向断界之门。
“轰！
惊天动地的炸响。
此前蒸汽战车使劲浑身解数，也只能破开一个个窟窿的断界之门。
这一次，从根基的位置，直接崩开一个史无前例的大洞，真正的将两边相互敞开。
混乱的域外灵气顿时像是打开闸门的洪水，一个劲冲进门内的世界，又如蛮夷时代的野人那般，冲锋陷阵，破坏能够破坏的一切。
“嘶……”
罐灵子瞬间变小，成为一个只有人类手指头那么大的罐子。
她很虚弱，但坚强地挺住，没有直接昏睡过去。
“这这这这这……”
“这是苍白之手？传说中的邪神之王？！”
罐灵子疯了。
她的确看到轮回之河的裂缝，遍布来时的每一寸空间。
但她万万没想到，埋葬在记忆中代表着无敌的邪神之王，以如此直接的方式，降临界门战场。
“苍白之手？那是苍白之手大人？！”
断界之门忽然敞开，远比核平兽自爆一击，还要显得宽敞自由。
如此巨大的动静，自然会打破战场的平衡。
无论是超凡阵营，还是邪神阵营，都有刹那间的惊悚。
不同的是，前者抬起头看去，几乎是魂飞魄散。
后者抬头看去，狰狞的眸光，爆发无尽的狂喜。
“没错！苍白如雪，不动如山，这就是苍白大人的本尊！”
“如此可怕，如此威慑的气息，诸天万界除了天灾大人，没有生灵可以比肩抗衡！”
次顶级邪神·暗夜之王，狂热地拜倒在地。
四分之一的天灾大人，在秩序法则的牵引下，被迫与迦楼罗一对一。
千百个回合下来，依旧分不出胜负，本身就是一种屈辱。
现在，这些都将成为过去。
无论是她，还是蒸汽战车、恶念师、巨木之眼，都不需要再有后顾之忧了。
因为邪神双王之一的苍白之手大人，以完整的邪恶之体……降临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自由！这就是自由的气息！
苍白之手的躯体上，还有无法掩盖的伤口，疯狂往外飙血。
但她视若无睹，五根手指狠狠攥紧，就像是情绪激动的人，绷紧整个手臂上的肌肉，血液迸发的狂躁感，搅乱方圆千里以内的全部法则。
“十万年，本王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隐忍了十万年！”
“哈哈哈！终于出来了！我可爱又可怜的子民们啊，还不快迎接你们的王……跪下！通通给我跪下？谁允许你们站在那里的？！”
彭！彭！彭！…
穿金裂石的邪恶之语，轻而易举笼罩住整个战场。
至少有十分之一的太初邪灵，因为没有脑子，或者受伤太严重反应慢了一拍，没有及时跪倒在地上，从而变成一团蓬松的血雾。
第一个跪在地上的暗夜之王，忽然也感受到无止境的寒意，滑过自己的肌肤。
就在她的旁边，无头掠食者因为重伤之身，早就躺在地上，以面朝天。
但苍白之手似乎非常不满意这样的动作，随便点落一指，像是摁住一只苍蝇一样，捏爆无头掠食者
这可是曾经的……顶级邪神！
哪怕经历分裂和重残，战斗力十不存一。
但假以时日，她完全有机会恢复全盛的姿态，重新登临顶级！
只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就被苍白之手灭杀，暗夜之王对于这许久没有见面的邪神之王，滋生出更多的恐惧。
“她的力量……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性格上似乎也更加残暴？”
“不！不对！大人好像有伤在身！”
“这是借不满，暗中掠夺邪灵的本源？！”
暗夜之王能够察觉这一特征，囚禁在宿命之战里面的起源天灾，更是洞如观火。
她一开始的脸色，还能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审视迦楼罗的时候，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然而，当苍白之手疯狂屠戮太初邪灵的时候，起源天灾的表情一变再变，隐隐泛起青色。
“天灾，十万年来，你似乎过得不太好啊……”
苍白之手嗤笑，“我本以为，你就算实力上没有长进，依然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没想到，十万年后再次相见，你这残缺不全的，好是可怜！”
“你，突破了？”
隔着秩序法则，再加上身体的残缺，起源天灾拿捏不准自己的判断力。
但苍白之手哈哈大笑，霸道而张扬的邪恶气息腾涌而起：
“看来还是我比较接近本源！”
“你没有资格称王了，不如也跪下来，向我乞求帮助如何？”
“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
起源天灾喘着粗气，目光弑人，死死盯着苍白之手。
“十万年忍辱负重，换来的结果，便是你如此膨胀，认为自己当世已经没有敌手？”
“嘿，就算我没有突破，只保留原本的境界，我想我也有能力扫荡超凡。”
苍白之手没有面容，唯独阴暗的声音，像是毒蛇嘶鸣：
“现在我突破了，这个世界除了任我宰割，还有挣扎求生的余地吗？”
起源天灾笑了，阴冷的笑容，彷若千百只虫豸在脸上蠕动：
“你应该知道，超凡远比你我想象中古老。”
“有时间大言不惭，不如等尘埃落地再说这些话……懂吗？”
“也罢。”苍白之手的食指点向虚无，宿命之战对应的领域，一瞬间冰消瓦解。
“那便让你看看，邪灵族渴望这么多年的心愿，在我手中实现的盛景。”
“从今日起，超凡便是我等的牛羊之肉，胡吃海喝，直至绝灭！”
第1430章：吾之名，尘世巨龙！
“噗！”
迦楼罗疯狂倒退，但还是无法阻挡领域崩碎后的反噬，像是一只断了翅膀的大鸟，栽落进尸山血海中。
起源天灾看在眼里，却没有任何想要追击的欲望。
她那翠绿色童孔中倒映着的，是苍白之手的连环巴掌，每一掌落下，断界之门的一面墙壁便碎成齑粉。
没几下子，亘古分割超凡、用来定义门内和门外的屏障，不断拔除，不断破坏。
目之所及，竟然已经没有遮挡的东西，能够阻碍太初邪灵，进入超凡世代栖息的土壤。
这其中，除了祖龙船及时逃遁，避开苍白之手的轰击。
其他的，哪怕是兽神山，这座白无伤费了不少心思弄来的堵门之物，也撑不过三个巴掌的轰砸，便沦为一地碎烂的石块。
“白帝不是已经去了轮回之河吗？据说还有传说中的奇迹镇守跟随。”
“对啊，我甚至看到，九转神凰天后也回来了，第一件事便是冲进轮回之河，一起去狙击苍白之手。”
“她们，难道全部失败了吗？”
“苍白之手脱困，却不见这些至高者，难不成她们全部陨落在轮回之河，已经成为时代的牺牲者？”
八翼乐园、黄金巨人王、阴阳双首龙……坚守到现在的神话始祖，只觉得天塌了。
“最终末日，终究是落了下来。”
“眼下连断界之门都被轰烂，超凡仅有的防御都被剥除，我们还剩下什么能够阻挡邪族？与其被邪灵污染杀戮，还不如自杀来得痛快……”
一尊兽人族的始祖，目露绝望，竟然真的举起爪子，插进受到严重创伤但还不至于死亡的躯体内。
“别啊，哪怕要死，那也要站着死！”
“自我了断这算什么？这是最憨的孬种！”
“没到最后，不要轻易下定结论！没到最后，不要轻易认输！”
“我等既然站在这里，早就舍弃生死，哪怕自爆，也得拉上几个垫背的！”
一尊深海漩涡族的始祖，想要以洪水拉扯兽人之神。
但无可奈何的是，这尊兽人之神因为恐惧和绝望，倍受折磨。
自杀的手段非常极端，根本不具备救助的可能性。
“是的，哪怕要死，那也要轰轰烈烈而死！”
五代祖龙·魔象龙神，狂啸出击：
“初代在上，既然超凡没有未来可言，那夕阳落下的这个间隙，便是我等最后的绝唱！”
“为龙族杀仇敌，以血作酒，敬天下豪杰之兽！”
“天使族也没有孬种！”
八翼强战神天使，亲手撕下背后的八片翅膀。
不顾伤口处血流如注，硬生生拼凑成一把巨大的战刀。
在浓烈的死亡之中，他杀向一尊蛤蟆形态的上位邪神，只是一个照面，便把她砍成好几段。
“蝼蚁们，挣扎吧。”苍白之手不屑一顾，“本王就爱看你们这副面孔。”
“所谓的鱼死网破，都是身为弱者最大的悲哀！”
“本王倒要看看，你们能撑过几个呼吸！桀桀桀！”
轰的一声，苍白色的光雾，从苍白之手的掌心爆发。
不过一刹那，这片光雾便笼罩战场，苍凉而又荒芜的感触，压迫灵魂，源源不断施加痛苦。
六翼闪雷、寒霜巨龙、蚕桑巨人……从至尊体最弱的生灵开始，如果没有匍匐于地，全部会崩碎成血雾。
“看吧，看吧。”
“你们的挣扎多么可笑。”
“明明没有战胜的能力，非要给自己洗脑，这就是传说中的精神胜利法？”
苍白之手悬于天地间，横跨十万米长度的她，根本没有东西能够阻挡她的视线。
十二翼战争与傲世·米伦达、百臂巨神，这两位奋战至今的神兽之王。
一个捂着折断的长矛，一个捂着破洞的胸膛，面如白纸，心如刀割。
一旁，巨木之眼、蒸汽战车，冷笑着旁观，完全不参与战斗。
“这就是我族的王，伟岸而不可触碰！”
“你们不过是跳梁小丑，也敢以王自称，真是笑掉大牙！”
群魔嘲笑，狂恶乱舞。
鬼影重重中，唯有恶念师依然躲藏在漩涡中，一声不吭退向远处。
斗战龙神·龙无极，目露一丝绝望。
他的战火还可以燃烧，但所有的感知器官都在告诉他，万众瞩目的苍白之手，超越顶级邪神的她，真的无法战胜。
哪怕他前进两步，登临神王，那也不可能！
“吟——”
当灰心丧气、暗然神伤，成为战场上的主旋律的时候。
一道龙吟从最东面传来，苍穹为她开道，虚空为她让步，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她，她就是世界的唯一。
“吟——”
四分五裂、即将破碎的祖龙船，忽然间光芒大盛，跟着响起震耳欲聋的龙吟。
但与第一道龙吟相比较，它就像是刚刚诞生的年幼之龙，伊呀伊呀，充满稚嫩和朝气。
“谁说超凡无兽可挡？”
怪异的音调响起，明明是没有生灵可以学习或者记忆的异族语言，落于耳畔，不亚于天崩地裂。
“这是……”
“……奇迹之语？！”
龙无极勐地回头，不敢置信望着飞来的金光。
“轰！”
金光每一次闪烁，都能横跨亿万里之距，仿佛是从世界的边界，穿梭到近前方。
彼时，起源天灾大惊失色，猖狂得差点疯魔的苍白之手，也突然间闭口不言。
“置身序列创造的世界，不过原始堕落遗留的垃圾乐色……也敢口出狂言，说自己不败？”
话落，金光不再闪烁。
因为一个同样超过十万米的究极巨型生物，盘踞于天空，冰冷的童孔居高临下，反向审视着苍白之手。
而后者的手指……
……微微颤抖！
“您是我族的哪一尊初代，为何从来没有见过您……”
初代祖龙·界盾龙神，重伤未死。
它躺在地上，瞧着巨无霸龙神，荡魂摄魄的同时，亦被茫然塞满脸庞。
“吾，不是初代！”
“但命运、时光、空间，那三个小家伙，因我不朽！”
金色的巨龙微微颔首，头顶的龙角仿佛能捅破天空。
“吾之名。”
“……尘世巨龙！”
“吾乃奇迹镇守。”
“……龙！”
第1431章：来自龙首的压迫力
“什么？奇迹镇守……龙？！”
此言一出，举世哗然。
界盾龙神一点点张大嘴，如同见到天底下最不可思议的神奇物质。
疑惑和震惊互相对冲，以至于长达十秒钟内说不出话来。
而这十秒钟，对于亿亿万生灵簇拥的界门战场来说，实在太过于漫长。
——度秒如年。
——落针可闻。
无论是次顶级邪神还是真正的顶级，亦或者超凡阵营的龙族、天使族、巨人族。
只要拥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只要还有一口气挺在胸膛，全部整齐划一地僵在原地。
“您是我族的……守护之灵？！”
二代祖龙·雷电龙母，如今只剩下右手那一只钳子。
她踉踉跄跄从尸堆里爬出来，仰起头，就这么望着十万米长的巨龙，蓝晶晶的龙童里，燃烧起名为希望的火苗。
是的，她虽然是在提问。
但没等对方回答，似乎就在主观上判断出，这是现实！不是虚妄！
“尘世巨龙大人……您不是早就成为守护之灵……失去全部的法则力量了吗？”
“我的传承记忆告诉我，您在三巨头存在的年代，就已经消失不见，再也没有出现过……”
三代祖龙·辉煌神龙，喃喃自语，还是无法理解，还是不敢相信。
那巨龙实在是太夸张了，寻常神话物种超越千米，多少都会显得与众不同。
可她直接超越十万米，跳过一万这个门槛，十倍凌驾其上，这种恐怖直透灵魂！
而且，除了体型，巨龙的每一片龙鳞，根本不需要任何光线的折射，自然而然散发出绚烂的金黄色。
她的翅膀，遮天蔽日，不管是升腾的云烟还是血雾，到了她的身边，都会被无形的力量崩碎成虚无。
龙角，一共有九根。
九为数之极！
最短的一根，生长在巨龙的龙尾上沿。
顺着粗长的龙嵴，一路往上，直到头顶的那根，感觉能够刺穿苍穹。
世界上没有寒光能够与那根龙角的锋利相提并论，也没有生灵的霸道，能够超越那根龙角散发的威势。
——包括苍白之手！
超越起源天灾，不止一次自称“唯一邪神之王”的苍白之手，面对同样尺寸的尘世巨龙，苍白晕染的法则节节败退，只能占据三分之一的天空，极为勉强地抗衡巨龙的威严。
“这不可能，本王忍耐十万年，好不容易跃然而上，超越曾经的自己……”
“区区奇迹镇守，一个献祭法则庇护族群的印记，怎么可能凌驾在天道之上，以一己之力，压迫四方？”
苍白之手怒音咆孝，不信邪似的，手掌握成拳头，笔直向前锤击。
“轰！
尘世巨龙轻轻一个甩尾，苍白之手的进攻竟然被强制偏移，狂暴的冲击力，直接落在太初邪灵扎堆的地方，连一声惨叫都没有，瞬间变成人间炼狱。
“轮到我来问你了。”
尘世巨龙视若无睹，张扬且无情道：
“太初邪灵族，有资格成为我对手的，只有你吗？”
“轰！
苍白之手怒火攻心，五指做枪点落，先后射出五道撕天裂地的苍白光束。
尘世巨龙轻哼一声，声如洪钟，竟然化作一道音波屏障，像是一张大网，将那五道光束全部捕捉，然后抬起龙爪，落下之时，碾碎成支离破碎的光斑残影。
“就你？”
“滚远点，你不够资格！”
尘世巨龙动了，金黄之躯蛮横撞去。
苍白之手有心拦截，换来的却是密密麻麻刚刚愈合的伤口，再一次飙血。
“本王知道了，你炼化了太初的力量，超越了这个时代，仅此而已！”
贴身感受尘世巨龙的法则之后，苍白之手不惊反喜，眸光里升腾起憎恶的红光。
“但这个法则，同样是四分五裂的残缺，你根本不可能重现真正的太初，你拥有的只是皮毛！”
“皮毛又如何？”
尘世巨龙哂笑，龙爪盖压。
硬生生从苍白之手的手臂上，抓下一大块血肉。
“只要能解决你，剩下的起源天灾不值一提！”
“桀桀桀……”
苍白之手也笑了，狂浪的笑声比魔鬼更加兴奋：
“别装腔作势了，天道杀不死我，拿着别人的法则耀武扬威的你，也想磨灭我的本源？”
“本王就是站在这里给你打，打得血肉模湖、血沫横飞，想要复活，一念之间罢了！”
“是吗？”尘世巨龙吐了一口龙息。
金黄色的龙息，灿烂如火，寒冷如冰，眨眼间冻住苍白之手的手臂。
“那我就将你再封印个十万年，让你在无法动弹的怒火中，看着你的族群，一点一点飞灰湮灭。”
“等到十万年后，等你再次出世的时候，除了你，除了起源天灾，不会再有其他的邪灵，存在于这个世界。”
“哈哈哈，这是本王今天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尊敬的龙首，您还真有点幽默的细胞呢！”
苍白之手鼓起肌肉，寒冰炸碎，脱困而出的她，不再飞往尘世巨龙的近前，而是调转朝向，飞向没有尽头的邪灵之海。
“孩儿们，本王受了伤！”
“你们敬畏我，恐惧我，崇拜我，不如今日和我融为一体，一起体会一下，属于“苍白”的毁灭之力！”
苍白之手大笑，所过之处，不管是邪恶信徒还是上位邪神，全部匍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躯体融化，变作一团朦胧的轻烟，汇入苍白之手肉眼可见的伤口中。
“糟了，邪族本源相通，脱离轮回之河的封印，苍白之手的身边只要还存在其他的邪族，她就可以源源不断恢复力量！”
八翼孤影神天使，脖子骨折，缩在角落里不敢动弹。
不知何时，因为断界之门崩碎被迫逃亡的罐灵子，意外和他汇合，一天使一罐子成为难兄难弟，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妈耶，传说中最最强大的龙首大人，怕是要秒杀兔首几百倍吧！？”
“同样是奇迹生灵，我怎么就这么菜呢，居然只能躲在这里，当一个混吃等死的看客？”
罐灵子骂骂咧咧，扭头看着脖子转过去三百五十九度的孤影神天使，没好气道：
“你这个神天使怎么回事，区区一个下位邪神，还是有伤在身。”
“你从背后偷袭，还能被她反将一军，弄得自己半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