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凑钱
这一下方建省惊呆了，他刚才没过来，是听见老二病了，想躲懒，但是没想到老二居然生意黄了。
这以后可怎么办？
不只是以后，现在怎么办？
这一帮子人穷凶极恶的还在这里等着呢。
“老二，不能吧？弟妹你要是不愿意出，我们算借你的，以后有了钱我们指定还给你们，可是现在小山等着救命呢！一家人可不能见死不救，小山怎么也是你们的侄子，他要是有个好歹，咱们方家的香火可断了。”他不相信方建平这些年才留下五百块钱。
也不想想方建平去镇上做生意才几年，政策放开也没几年，原来老二两口子也是在镇上给人家干活儿挣钱的，后来才机缘巧合的干起来这个买卖，更不想想家里花了这么多钱，方建平怎么能??那么多钱。
两口子那是挣钱，又不是出去捡钱去了，哪有那么如意挣钱。
老太太立马不干了，方小山是老太太的命根子，这个时候一听这个话，老太太都能一蹦三尺高。
“老二，你可不能这个时候还藏私啊，你侄子等着救命呢，在说以后小山可是要给你摔孝盆的，你可不能眼看着小山出事不管啊！”老太太因为方建省的话觉得二儿子在和他们耍心眼。
光哥都忍不住笑出声了，身边的几个兄弟也是大笑。
“我还以为就我们他妈的是混蛋，没想到啊，这混蛋处处都是啊。你看咱们虽然不是东西！可是起码也知道要脸啊，这么不要脸的话，我还头一次听说，人家给你盖了房子，吃的喝的供上，还供出来一家子祖宗来啊，你们种地不是一年总能落下一两百块钱吧，这些年花人家的，吃人家的，不知道你这钱都去哪里了？是给了哪一家小寡妇，还是给哪家小媳妇讨好卖乖去了？
还说人家藏私？老天爷啊，我真是开眼了，这无耻下流的臭流氓我们都排不上份儿啊。真是大开眼界！方家的人真是厉害啊！”
一帮子地痞立刻大笑，“光哥，咱们那虽然是混混！可是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可是比起人家这个！我们就是小儿科了，差太远了，要不然我们也回去看看家里总有个哥哥弟弟的吧！实在不行嫁出去的姐姐妹妹也行，这比我们收高利贷可省事多了。还不花费力气，更不要还，简直一本万利啊！”
“滚犊子去，老子还告诉你们，咱们虽然是混混！可是也是爹生娘养的，家里兄弟姐妹都是有今生没来世的亲人，咱可不能做那种丧良心的事情，谁要敢回去踩着自家兄弟姐妹想着吃人家的喝人家的！别怪我打断他的腿，让他长长记性！”
“是，光哥，我们怎么会是那种没皮没脸的畜生呢！我们肯定不会干！”几个男人立刻保证，羞臊的方建省一脸的通红。
被人家揭穿了这一切！再说什么都是牵强的。
老爷子狠狠瞪一眼老婆子和方建省，一个一个都是不省心的。
这不是非要让外人看笑话啊。
“这样，我和你妈手里还有五百块钱，你们两口子拿一千二出来，”老爷子看见方建省就要张嘴，立马堵上，“你别哭穷，老子知道你有，剩下的老二给凑上三百，把这两千先给了人家，其他的我们再说！”
光哥摇摇头，“老爷子还差一百呢，是两千一百块钱。”他们干这个不容易，当然不会放过一分钱，何况是一百块钱呢，够他们兄弟吃香的喝辣的一阵子呢。
“爹，我实在拿不出钱了！”方建省立刻开口，开玩笑，这一下就是一千二，直接把他们两口子的家底都掏空了，打死他也拿不出多余的了，再一次可不是哭穷，是真没有。
老爷子看看老太太，老太太没好气的说：“我也没有了，哪有那么多钱啊，让老二出吧！”她本来给小山准备的彩礼钱，现在全都泡汤了，这以后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杨梅开口，“爹，老二不用看病了？”难道他们就该给这个家像无底洞一样填上？
老爷子沉吟，自己的儿子也要看病啊。
怎么办？
光哥笑道：“老爷子不用发愁！不就是差一百，好办，我给你出个主意，你们家院子里我看见了，猪圈里养着两头猪呢，我们也不嫌弃！牵走一头就顶了一百块钱了！”
开玩笑，高利贷最会收钱，没钱好办啊，拿东西顶，这可是他们经常干的，一进门早就有兄弟去满院子东西屋里都转悠了一圈，值钱的东西早就摸清楚了。
老太太不干了，“那一头猪足足有一百五六十块钱呢，哪能你们说拉走，就拉走，这也太不地道了！”她养的猪啊，眼看着再有一个月就出栏了，那可就要卖钱的，现在也有两百斤了，凭什么让高利贷这一起子小人给占了便宜啊。
“那行，老太太，猪您留着，我们还不愿意赶着一头猪到处走呢，我们只要钱，一分钱也不能少，要不然……嗯哼……”光哥也不恼，现在人家既然已经有了还钱的意思，大头都拿出来了，他们怎么会因为这一点点小事斤斤计较，不给他猪，他还不想要呢。
方小山吓得拉着她他奶奶的衣服袖子往后躲，“这一百块钱我们拿出来吧！”方建平实在没忍住，把大哥父亲逼成这样，也许这就是方建平太过于善良。
杨梅一肚子火差一点能吃了方建平，这是啥傻子没听见啊，你大哥螚拿出一千二，就差了这一百块钱啊，不说她也没想到，一年不说粮食收入就有一百多块两百块钱，年年还有猪卖啊，家里总是要养两头猪，这猪可一年也是大三百块钱呢。
这一家子吃的粮食都是自家打的，平日里有些什么急用都是他们两口子给供的，他们有什么要花钱的地方啊？没有，还拿不出钱来，谁信！
现在自家这个榆木疙瘩居然还顾得上同情别人，也不想想人家跟吸血鬼一样想要吸干他们的骨髓呢。
一家子凑出来钱交给光哥，光哥把借据递给老爷子，一手交钱一手交字据啊，老爷子只能把借据一把火烧了，这才算是心里踏实。
光哥一帮子人终于走了。
第137章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杨梅这里收拾好，还没等把方建平弄过去，院子里呼啦啦进来一堆人，这些人杨梅认识，就是上门来要高利贷的那一帮子地痞。
“有喘气的没有？赶紧出来一个，我们找方小山。”来人一边大喊着，一边踢了一脚院子里搁着的水桶，水流了一地，那是杨梅打了水，准备一会儿洗床单枕头皮的。
然后另外一个人，直接把晾在绳子上的被子一把扯下来，被子就掉在地上的泥水里，杨梅心里那个心疼啊，这可是新被子啊，自己结婚那会儿，娘家妈足足用五斤棉花做的。
问题是现在到哪里说理去？这些人他们两口子又不是没见识过，嚣张着呢。
方小山撩开帘子，“谁找我啊？”还以为是自己那些狐朋狗友来找他一块玩牌去呢。
一看见是这些人，吓得方小山一把就把帘子撂下了。
老天爷，真的找上门了。
方小山一下子就跪倒了方建平跟前，一把死死的抓着方建平的手，“二叔，二叔，你可要救救我，救救我呀！要不然这些人可要打死我的。二叔，只要你想办法给过了这一劫，以后我就是你的亲儿子，等你老了我给你养老送终，我保证对你孝顺，二叔！你救救我啊。”
他怎么会不知道，上一次他没还上钱，这些人差一点打的他断了气，要不是因为指望着他还钱，估计真的能打断他的腿，现在一想起来，方小山就害怕。
他就是个怂人，不经打。
还没等方建平说什么，屋子帘子已经掀开，几个人进了屋子，一看到躺在炕上的方建平，几个人大笑，“方小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可是白纸黑字的欠条，今天该把钱给我们还上了吧？”其中一个人上去就给了方小山一脚，直接踹翻在地上。
方小山手刚刚还死死的拽着方建平，这时候差一点把方建平拽下炕去，要不是杨梅眼疾手快，一下子窜过去，把方建平扶住了，方建平就真的一头磕在地上了。
两口子互相看一眼，方建平被杨梅缓缓的扶着躺回去，样子艰难痛苦。
“哎呀，我的腰！”方建平冲着杨梅挤挤眼睛。
杨梅嘴角差一点没抽抽了，这个男人都多大的人了，居然还逗乐子。
但是她在这里就是为了保证方建平不穿帮，要是被老太太知道他们两口子的主意，恐怕这也算是个把柄，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幺蛾子呢。
“方小山！这可是两千一百块钱了，你今天要是不还！每天都在长利息，我怕你这辈子都还不起了。”当头的是个光头，一脸的横肉，一看就不是善茬，盯着方小山！像是再看一块肥肉。
老太太急了，扑上去死死的护住方小山，“你们干什么打人啊？欠债还钱就还钱，也不能打人啊！这把人打个好歹，拿什么还你们啊？”方小山躲在老太太背后。
光头乐了，大手一伸，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哟呵，那这意思是老太太有钱还啊，那好！兄弟们把方小山好好扶起来，咱们做这个生意！还是要和气生财啊！”
已经有人给光头搬了一把椅子，光头就那么大刺刺坐在屋子的正中央。
老爷子只能赔着笑脸说：“这位怎么称呼？”
这两千块钱就是打死他们也拿不出来啊。
“好说，他们都叫我光哥，老爷子，钱拿来吧！我们辛辛苦苦跑一趟就是为了钱！今天方小山要是不还钱，别怪我们不客气，腿脚总要卸一个去。你们自己掂量着。”
光头一脸的凶相，说起话来却硬要装的文绉绉的，这样更让人心惊胆战。
“爷爷，爷爷，我不要被卸了胳膊腿啊！爷爷，救救我！”这个时候方小山只能求老爷子，方建平居然一直不说话，这个家里最有钱的就是方建平，他不开口，谁有钱拿的出来了。
这时候听到动静的老口子方建省和方小山的妈姚盼娣也过来了，这边鬼哭狼嚎的，还是自己儿子的声音，刚才还装啥都不知道的两口子终于坐不住了。
两口子一看方小山趴在地上，急忙看着老爷子求情，“爸，您不能看着小山不管啊，我们家就这一根独苗啊！”
这个时候想要逼迫老爷子去找方建平要钱，他们没有立场问方建平要钱，再说了，他们要钱只能算借的，可是老爷子要钱那就是老爷子要的，算是方建平孝顺的，这可不一样。
老爷子叹口气，“老二，你那里有多少钱？家里大家一起凑一凑，先给小山把这事情圆过去，要不然我们也不能看着小山被人家打死啊。”他不是不知道老大的心思，都这个时候了，老大还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老爷子可是能怎么办，那是亲孙子！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啊。
方建平刚要开口，杨梅说话了，“这事情是方小山惹得，那大哥大嫂拿多少？小山可是他们的儿子，总不至于他们一分钱不出吧！”钱今天是出定了，两口子来之前心里明白，高利贷上门，不可能躲得过去，不过拿多少出来可是有讲究。
方建平的意思当然是他们能拿出来！当然是他们都拿出来！不让自己亲爹亲妈为难，可是杨梅不这么认为，她们要是全拿出来，恐怕这一家子不仅不感恩！还以为他们有钱，是理所当然的。
方建省开口了，“弟妹，我们两口子实在是拿不出钱，这些年您们还能不知道地里的出息也就够一家人嚼用，攒不下两个钱，这两千块钱，打死我们也拿不出来啊？”哭穷的招数使上了。
老太太立刻说道：“他们两口子哪里有钱啊？你们有就全拿出来，家里遇到事情了，还斤斤计较！”
杨梅笑了，“老太太，我们两口子要是有钱，当时这几位去要钱的时候！我们能不给？难道说您以为老二想要被人家打一顿也舍不得钱？我们是没钱，您也不想想！这些年家里盖房子，吃的喝的那一样不是我们两口子出的，小山还隔三差五跑去问我们借钱，林林总总下来！我们手里怎么会有钱？你们总不会以为我们开个小卖店就能挣来金山银山吧？
现在生意黄了，欠了人家的货款还有房租都是钱，我们两口子给人家结完款就剩下五百块钱，老二现在还要吃药，您让我们拿，我们也拿不出来。”
想要逼着他们拿钱，也要看看杨梅愿意不愿意。
方建平想要拉杨梅，最后还是没动手，他要看看家里到底怎么办？没有了他，难道家里人都不活了？
第136章 老太太的打算
方小山睡的正香，昨晚上和几个牌友打牌打了一整夜，天亮他才回来，天不黑不算是他起床的时间。
老太太一巴掌拍在方小山脊背上，“小山，赶紧醒醒，起来！起来！”
方小山翻个身继续睡了，就当他奶奶的声音是蚊子叫，梦里他梦到了白梅白花花的身子，馋的都流口水。
“小山，起来了！你二叔回来了，快点起来。”
方小山终于醒了，因为他听到二叔回来了，这一句话最管用，昨晚上他可输了个精光，本来就指望着这两天去找二叔要点零花钱，现在二叔居然回来了，那不是上赶着给他送钱啊。
咕噜一下爬起来，“二叔咋回来了？是不是知道我要结婚，这是给我送彩礼来了？”方小山知道彩礼什么的要靠自己爹娘那就别想了，可是二叔不一样，在镇上做生意！所以就是个小卖店，可是没断过给他钱，肯定比他爹妈有钱啊。
老太太嘟着嘴！刚才被儿子数落，心里也是气，一直就觉得儿子这次回来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对她说话似乎也没有那么温顺，带着一股子怨气，尤其是刚才那一番话直接戳老太太的心眼子啊。
要在以前方建平是不会说的，大概也就忍忍了，肯定是那个生不出儿子的儿媳妇在背后使得坏，这女人吹吹枕边风，比什么都厉害，杨梅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要不然这些年没生出儿子，方建平都不愿意离婚，还能不知道杨梅厉害啊。
这是看他们不顺眼！觉得他们花他们的钱了，在背后撺掇儿子和他们置气呢。
“把屋子收拾收拾，你二叔和你二婶要回来住了，镇上的小卖店黄了！”一说起这个，老太太这才有了怨气。
一巴掌拍在方小山后背上，其实也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她舍不得。
“都怪你个死小子，你又去赌钱了！这一次人家高利贷上门，要两千，你二叔拿不出钱！人家就砸了店，还把你二叔打伤了，医生可是说了，养不好就要瘫了！你说说你干什么不好，非要惹这样的事情，有你二叔的话！家里松快多少，现在可倒好，都被你给搞砸了！以后咱家等着过苦日子吧！”老太太越说心里越气。
老二可是每个月都不少给他们钱，吃的喝的也都紧着他们用，现在倒好，以后可怎么办啊？
方小山一怔，“啥？我二叔瘫了，小卖店也黄了？”他这才发现问题大了，二叔不挣钱，以后谁给他零花钱啊。
想一想，高利贷？
妈呀，是！
好像上个月自己在邻村玩的时候！有点大，一下子输了几百块钱，谁成想利滚利就成了现在这么多钱，两千块钱！妈呀，这一下子要死了。
“那我二叔给我还上钱了吗？”这才是方小山关心的，二叔要是没还上，那高利贷可是要来找他的，打断一条胳膊一条腿的，他又不是没见过，他可不想瘸了，残了。
“你二叔哪有钱还？要是还上，还会被砸了店铺啊打了人啊！没还上，你二叔说了他们也没那么多钱，还不起！你说说你好好地干什么不行，这一下闯了这么大的祸，这可怎么办？”老太太现在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钱没还，那么高利贷可是要来上门了。
这一下可是真的是要死人了。
“什么？没还！那我二叔回来干什么？不赶紧借钱给我还钱啊，这不是要高利贷让我死啊！”方小山不干了，高利贷敢打方建平，当然更敢打方小山了。
声音太大，方建平和杨梅还有老爷子听的清清楚楚，方建平躺在那里，嘴角抽了抽，果然还真的没让人家小姑娘说错，不是亲生的就是个白眼狼啊。
自己都这样了，方小山不是担心他人怎么样了，反而只关心自己的债还没还。
“你闭嘴吧！你二叔就在那边躺着呢，你再嚷嚷着让满村的人都知道好了！我告诉你，你二叔既然开了这么多年店，手里肯定有些积蓄，你二叔不是个不留后路的人，你现在老老实实伺候你二叔，哄得他高兴了，到时候再把钱要出来把债还了，赶紧把婚结了，娶个媳妇回来好好管管你吧！”老太太给出主意。
方小山点点头，的确还是奶奶精明，抱着老太太一阵子的甜言蜜语，哄得老太太脸都笑成一朵花。
“快收拾吧，你二叔回来住！”
老太太心里现在好多了。
“可是这屋子不是给我结婚用啊，这都粉刷了，二叔不能住到我那个小屋去啊？”方小山不乐意，小叔的这个屋子宽敞明亮，再说了他一直都把这个当做自己的新房了，现在冷不丁要他搬出去，他满心的不乐意。
“你想想你二叔的钱！”老太太低声给了一句。
方小山恼火的呸了一口，“好吧，我就是看在钱的份儿上，要不然这房子我可不会腾，二叔也不想想，还要指望我养老送终，不对我好一点，等到摔孝盆的时候别怪我不孝顺啊。”他心目中二叔的一切早就是他方小山的了。
“你胡说啥？这是你该说的话？去叫你二婶来收拾屋子，和你二叔好好亲香亲香去！”老太太把方小山推出门去。
方小山扒拉了两把头发，挤出笑容，进了老爷子的屋里，“二叔，二婶，听说你们回来了，二婶，奶奶在那个屋里叫你过去呢。二叔，都是我的不是，害你被人打了，我一定好好改过，您就原谅我吧！”方小山要是真想巴结人，也是很会来事的。
杨梅瞥一眼方建平，看见方建平似乎已经平静了，这才出了门进了自己那个屋子，一看屋子里乱的，桌子上烟灰缸里满满的烟头，还有吃饭的完扔在那里，床上被子褥子一团乱，地上还有吐的痰，心里也知道，这还用说，老太太指定是要自己过来收拾，这个家里谁会给收拾啊。
也不说话，打开窗子晾晾空气，先把被子晾出去，晒在院子里，方小山也不讲究，居然睡得是他们两口子结婚时候的新被子，自己搁在柜子里，这是给翻出来了，然后拿着扫帚把床上扫了一遍，换了床单，把换下来的床单抱到外面。
开始扫地收拾桌子，老太太捂着鼻子，冷哼了一声出了门去了那个屋子里，立刻那个屋里欢声笑语起来。
杨梅皱皱眉，方建平要是这次还能继续当个糊涂虫，那她就真的离婚，这个日子可过不了，方小山现在都敢直接去欠两千块钱，以后会胆子更大。
她不会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才想办法，白晓那丫头可是提醒了她，她有三个女儿，女儿也是人，在说自己女儿可孝顺呢，隔三差五来看他们老两口，比起方小山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呢。
第139章 翻脸
看见光哥走了，方小山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结果冷不丁被老太太揪着耳朵拉起来，“方小山，你个败家玩意，你看看你一折腾就没了两千一，家里都被你掏了个底儿朝天，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眼看着你就要娶媳妇了，拿什么娶新媳妇啊？你这不是要我们的老命啊？”
“哎呦，哎呦，奶奶，您下手轻点，轻点儿啊！疼死了，哎呦，疼死了！”方小山把老太太的手从耳朵上面扯下来，使劲儿揉了揉耳朵，“奶奶，我可是您唯一的孙子，您打我您不心疼啊！把我打出个好歹，以后谁给您传宗接代生个曾孙出来啊。”
他还一肚子委屈呢。
方建省两口子这一下也是心里窝火，自己儿子是不争气，可是这事情要怪就怪老二，好好的怎么不攒钱呢，要不然今天至于这样的情况啊，还需要他们两口子拿钱出来啊。
他们的钱可都是留给方小山的，现在财产少了大半，两口子心里能舒坦才怪。
“你还有脸说嘴，你要是再不改，还弄出这样的事情来，看看下次谁还能帮你？”老爷子数落孙子。
“哎呦，爷爷，这次是赶巧了，下一次我二叔的铺子应该也开起来了，怎么还能管不了我这一点小钱啊。是吧，二叔？你和婶子什么时候回镇上去开店啊？这钱现在解决了，那些高利贷也不会去找你们麻烦了，要不然我送你们回去把店先开起来？”方小山打的好主意，方建平两口子只要还开店，自己就能有来钱的地方，要不然以后找谁要钱去啊。
方建平刚要说话，杨梅瞪眼了，扒拉了一把方建平，“躺好，人家大夫不是说了，你这腰养不好，这辈子就躺在炕上过日子吧！你还想起来干什么？给人家当牛做马去啊！”
方建平只好躺好，“小山，大夫说了要看情况，现在情况不太好，说不得你二叔以后就躺在炕上了，要不然我和你婶子也不能回咱家来，这店关了也没个来钱的收入，只能靠家里的地吃点粮食收成。以后啊，二叔可是要靠你。”
方小山急了，“二叔，不开店怎么行啊？你们来家里，以后吃什么喝什么？”他当然着急，方建平两口子可是给他提供零花钱的重要资源，这两口子回来种地，种地才能有几个钱啊。
“小山，你这话婶子就不爱听了。你们不是都在家里种地吃的喝的那都是哪儿来的？你们种地就能在这里过的日子，我们回来种地就过不了日子了。我和你叔不是那种好吃懒做的人，我们自己种地，你叔动不了，还有你婶子我自己呢，你放心我家的地我自己种，打了粮食总会够我和你叔吃。”杨梅那个一百个不待见方小山。
“婶子，种地才能有几个钱啊？要不这样，我叔留在家里养病，你还是回镇上去开店吧。”方小山就是不答应。
杨梅气乐了，“我倒是奇了怪了，你为啥非要逼着俺们去镇上开店呢，我都和你说了镇上的店已经黄了，该给人家的钱都给人家结了账，你现在让我去开店，租房子，进货，哪一样不要钱，我们两口子手里现在就剩下100块钱，给你叔看病用。你让我扔下一个病人到镇上去开店，让我拿什么开？意思你给出本钱？”
方小山歪着脖子一瞪眼，“凭啥让我给你出本钱啊？你少在那儿骗人了，你和二叔这些年在镇上开店这么多年还能没攒下钱？刚才当着高利贷我不好意思说你，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回镇上开店，以后别怪我不管你们养老送终，养我的时候不掏钱还想老了等我养，美得你们。”这话把方建平气的差一点跳起来，被杨梅一把按住。
“方小山，你这说的是人话吗？我和你二叔这么多年在镇上开店，为啥没攒下钱，你心里不清楚？家里要盖房子，我们得拿钱，一家子老小小吃喝穿衣都问我们要，一年还要给你爷爷奶奶掏上养老钱，更不用说你隔三差五没事儿就跑到我们那儿二三十的零花钱要着用。你自己算你一个月从我们手里至少要要走两三百块钱。
这么多年是一天两天？你还好意思说我们没养你，没养你？我们那些吃的喝的我们那些钱都喂了狗了？你二叔现在病的已经都要瘫到床上了，大夫让了好好在家里养着，你现在却要逼着我们非去做生意，生意早就被你搅黄了。”杨梅没忍住，方小山这话太伤人了。
老太太就要骂杨梅，结果方建平冷冷的看着自己亲妈，他到要看看亲妈还要怎么为方小山辩解。
“我不管，我以后要给你们养老送终。当然你的家产都应该是我的，现在不过就花了这么一点儿小钱，你们就斤斤计较，不就是心里不拿我当你们的儿子看嘛，怪不得人家说不是亲生的就不会心疼，要是这样，我告诉你们，现在开始别指望我伺候你们，要想找人伺候找你们家闺女伺候去。
更别提什么养老送终的事情，有本事等你们老了的时候让你们家闺女去摔孝盆去。我倒要看看村里人会不会笑话死你们！”
“方小山，你这说的是人话？赶紧给你二叔和婶子道歉，要不然我打断你的腿。”老爷子火了，孙子居然能说出这么狼心狗肺的话，他也完全没想到，一直想着让孙子兼祧两房给老二家将来养老送终摔孝盆儿。
可是他也没想到孙子居然抱着这样的心思，这会儿他们还没死呢，孙子能对老二家说出这种话，更何况自己以后老了，这不是活脱脱养出来一个白眼狼吗？
方建平摆摆手，方小山还是一脸的不服气，在村子里没有儿子，将来死了都没有人送终，那是要被人笑话的，他就不相信二叔还能硬气到什么程度，有本事就真的别指望他。
“爸妈，你们也听见了，小山今天能说出这种话，我和杨梅心里都寒的慌，这样的侄子我们不敢指望也指望不上，有钱的时候，二叔二婶叫的亲热，我们一没钱，这是连口喘气儿的机会都不给我们，说什么养儿防老，这别人的儿，我们养不起，杨梅，扶我回咱们屋去，以后谁也别再提，什么肩挑两房的事情，大哥，你家的儿子你就好好留着吧，我可要不起这份孝顺，我这命还要留着多活两年呢。”方建平这一次彻底心寒。
自己都已经躺在床上，方小山哪怕端屎端尿伺候上一天也算，人家这是逼着他们两口子不挣钱就别想在家里安生着。还是他自己有眼无珠啊，她们两口子现在年轻力壮，都指望不上，别说以后老了病领歪歪的时候，恐怕更指望不上。
第140章 想开
“好，好，二叔，这可是你说的，以后生老病死你们可别来找我，找我我也不去。以后咱们两家再无来往。”方小山还就是光棍儿了。
在他心目中，他爷爷奶奶一直都说他才是这个家里的顶梁柱，这个家里就他一个男孩儿，要是没有他，他们家就成了绝户，二叔就没有儿子，以后就是个绝户头。
爷爷奶奶一直跟他说，以后他二叔让他一定要帮衬着，将来老了要给二叔养老送终，这些年他花二叔的吃二叔的，觉得那么理所当然，就是因为他觉得，二叔就是绝户留下那些钱给谁，还不是给他，二叔那三个闺女就是赔钱货早就嫁出去，那就是别人家的人。
难不成二叔以后老了还要让三个闺女养老不成？他们这村里自古就没有女儿养老的规矩。
所以他才敢那么嚣张。打心眼儿里来说方小山觉得应该是二叔两口子讨好他，要不然他不给他们送終了，二叔两口子可就成了孤魂野鬼。
但是完全没想到，二叔今天居然年纪轻轻就瘫到了床上，他还指望着二叔还能再干个二三十年给他挣钱呢。现在就要他开始伺候，他怎么会干？
“好好，你放心，我哪怕以后死了没人埋，也绝对不用你方小山！”这话是彻底说死了。
老太太也慌神了，怎么话赶话的就说到这个份儿上了。
“老二啊，小山就是个有口无心的你是当长辈的，怎么还跟他这样计较啊！都少说两句，小山，我也得说你。你二叔这么些年对你，你难道心里不清楚？今天说这个话，这是你应该说的。你二叔对你比亲爹都亲，你不能再说什么以后不管你二叔的话，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方小山笑了，“奶奶，现在可不是我不认我二叔是我二叔不认我。你不知道上赶着不是买卖啊，我二叔人家牛气，我倒要看看我二叔以后在家里种地能种出个花来吗？”他可不怕老太太。
方建省一看不好，上去给了方小山一巴掌，“混蛋，那是你二叔，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方小山一梗脖子，“你有本事打死我，看看以后谁给你养老送终？我已经说了，以后谁都别提什么给我二叔养老送终的事情，我是你儿子，又不是我二叔的儿子。我没那个义务。”转身进了他爸妈的那个屋，一头倒在炕上蒙着被子，又去睡觉了。
方建省两口子尴尬，这事情闹到这样，他们也没想到。
可是打心里说他们倒没觉得方小山做错了，老二两口子比他们还年轻呢，才刚刚50岁，现在就要自家儿子养老送终，伺候上了，这一伺候恐怕就得几十年，原本他乐意让儿子跟老二亲近，那是因为老二有钱，这二年谁不跟钱亲呀？多一个人能负担家里的一切，什么都不用他操心，何乐而不为？
可是现在，不光用自己儿子伺候上，恐怕还要挣钱养活上。
老二要是真的瘫在床上，就杨梅一个人下地呐，才能干了多少活儿，一年打下来，粮食够他们两口子嚼用，就已经不错了还能有富余的钱，帮助家里？再说这一个病人躺在床上，隔三差五的还要吃药，到时候这就成了一个大累赘大包袱。
当然，他们不乐意给儿子找这种麻烦。
杨梅扶起方建平，老太太急了，“别让他起来。”
“老大，你死人啊。你弟弟都这么样了，不知道上去搭把手把你弟弟抬到他那个屋去了。”老太太气愤道。
方建省两口子急忙上去，老爷子老太太和杨梅，五个人才把房建平抬到了他们隔壁的屋里。
方建省看见方建平，躺在那里果然一动不动的样子，心里明白方建平恐怕这病还是真的不好，鬼话连篇的骗家里人说是养好了就能好，就怕他们没说实话，恐怕以后瘫在家里，这才是真的。
“老二，你好好养着我和你嫂子先回去了。有什么需要你就吭一声。”但是漂亮话还是要说到，毕竟他是大哥。
方建平摇摇头，“不用了大哥，谢谢你和嫂子。”
老爷子和老太太也都一起走了。
屋里一下子就剩下杨梅和方建平两个人。
方建平趴在被子上呜呜的哭了起来，这还真的是不试不知道，这生病就是一个照妖镜，是人是鬼一照便分明。自己一向以为，自己侄子将来要给自己老养老送终，对人家比对自己女儿还要好，一天到晚被老太太洗脑，甚至女儿出嫁的时候都没舍得多给嫁妆。
是他没钱吗？不是。
就是因为打心眼儿里觉得闺女就是赔钱货，嫁到别人家带出去多少嫁妆，那还不都是别人家的了。
想要省下钱来留给自己的侄子，总觉得自己真心实意对人家，人心换人心，总能换来侄子将来对他们老了好。
怪不得自己媳妇儿成天骂他榆木脑袋，他这个脑袋还真的不用要了，这眼珠子和瞎了根本没什么区别。
这多亏是试了这么一次，要是真的等自己有一天老了，干不动了。在被方小山这么磕打，人家说不养你就不养你村里也没有人规定，侄子就非得养你这个叔叔。
到时候他们两口子憋屈死也没人说这个理去。
看来还是老天开眼呀，多亏让他们前一段日子遇到了那个小丫头，人家姐姐身上的事情就验证在了他们自己身上，现在不用说指望，方小山伺候吃喝，估计方小山不想着法子指桑骂槐，已经是对得起他们。
“别哭了，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遇到这么点事，还值得你流眼泪，你的眼泪不值钱呀。”杨梅倒是心里舒坦，让自己男人看清楚了，方小山的真面目，总算是他们这一次破釜沉舟，没白搭。
“我不哭，媳妇，以后我们自己好好过日子，咱三个闺女才是咱的亲人，以后我再也不说什么养老送终的事情。”方建平抹掉眼泪，斩钉截铁的说道。
杨梅握着他的手，“别怕闺女也是咱的亲闺女，上一次，你在家里发烧烧的那么厉害，老大回来看你，不就是大闺女背起你直接上了医院。我算是看出来了，闺女也不一定不如儿子，要是儿子遇上个像方小山这种狼心狗肺的不孝顺的，还不如没有儿子呢。”她想的开了。
方建平点点头。
第141章 挪出去
接下来的日子，看到方建平真的躺在床上起不来，不是一天两天，一个礼拜都过去了，方建平硬是没从床上起来过一次，这一下连老太太老爷子也明白，老二恐怕是真的不好了。
方小山眼看着要结婚，指望老二方建平是指望不上了。
老太太急了，这赶紧在家里，召开家庭会议。也就是一家子聚在一起商量到底该怎么办。
方小山懒洋洋的揉着睡的惺忪的眼睛刚刚爬起来，对于他来说，大中午爬起来实在不是他的作息时间，正确的起床时间应该是晚饭之后，这样他就又能出去和他的狐朋狗友在一起鬼混。
“奶奶，这么早你把人家叫起来干什么呀？”
“这还早啊，太阳都晒到屁股了，你还早。”老爷子发火了。
方小山也不怕，嬉皮笑脸的说：“爷爷，我昨天回来晚，行了行了，我不惹你们生气，赶紧说吧，什么事儿？”
“老大两口子，这眼看着要去女方家里送彩礼了，再过十天，小山就要结婚了，说好的明天去给人家女方家送彩礼，可是钱哪里来啊？”老太太不开口不行，都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老大两口子还给她在那里装鹌鹑。
方建省不吭气，这些事情一向是老太太和老二管的，根本用不着他操心，他也没准备操心，反正他不出头最后老太太也只能自己想办法把这个事情做了。
看见儿子还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老爷子火了，这些日子家里根本不顺，本来指望着方小山的婚事，娶个新媳妇儿回来能冲冲晦气，结果可倒好，现在连彩礼钱都拿不出来。
这要是在以前，哪怕就是前半年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在村里，要是他们方家拿不出钱，其他人家更要穷的揭不开锅。
可是现在却变成他们家实实在在的困难。
“老大，那是你儿子，你不吭气，你是准备让我们两个老的还给你操办啊？”
方建省眉毛都没抬一下，“爹，上次给小山还账，我们两口子已经把家底掏空了，现在哪里还拿得出来钱呀。”
“好，你拿不出钱，是不是？那行，这事情我也不管了，反正咱们家早就分家了，小山是你们儿子，当父母的要是不给儿子娶媳妇儿办婚事，还没听说过非要爷爷奶奶给管这个事的，你们爱咋咋。”老爷子这是生气了，主要是老大这态度上让老爷子是一肚子的火。
方小山急了，“别啊，爷爷，您可不能不管我呀，我这都多大了？要再不娶一个媳妇儿回来，我都成老光棍儿了。人家别人和我同年龄的村儿里的小小子，孩子都满地打酱油了。你们不能忍心就让我自己这样干熬着呀。”他才不管家里有没有钱，反正白梅家里他已经去过了。
老丈人，丈母娘也答应了，只要他把彩礼和三转一响送过去。立马就给他和白梅办了婚事。
不管怎么说，白梅可是他已经睡了，娶个老婆回来，总比自己一个人冷炕冷被窝儿的好，再说了，娶老婆也不用他花钱呀。
方建省也看出来老爷子是动了真火，讪讪开口：“爹，小山是咱家的一根儿独苗，您要是也不管了，那不是逼着我们两口子上吊去啊。我们是真没有……”
“闭嘴！老大，既然你说没有，那我啥也不说了，把家里那两头猪拉的卖了吧，虽然还没长够分量，可是卖个三百块钱块钱还是能的。这样彩礼钱出来了，实在拿不出来，三转一响就把家里那些东西收拾收拾，老二给家里买的自行车，收音机那些就当聘礼给人家送过去吧，旧虽然是旧了一点儿，可是那也是三转一响，凑够了。”老爷子拍板定了。
方小山急了，“爷爷那咋行，那些东西可都是我的，给了女方家里，我到时候用啥呀？”
“爹，你要是这样做，那不是在全村人面前打咱们家的脸呀，咱们方家什么时候在村里混成这个样子了？”方建省心有不甘，他既舍不得钱，又舍不得脸面。
“那你说咋办？”
方建省叹气，看了看方建平那个屋，本来这些事他从来不操心，就只指望着老二呢。
“行了爹我知道啦。我看见老二回来，带了不少东西，老二的手表还有那录音机我看着都很好，要不然您和老二说说把东西拿出来给小山凑凑聘礼，我这里让小山她娘回娘家去借上200块钱吧，咱家那猪就算是您卖了，到时候做酒席的时候咱不是还得买猪肉啊。”
方建省其实手里就有钱，名义上还打着借钱的名头。
老爷子瞪眼，“你有脸说我还没脸去说呢，你自己儿子要娶媳妇儿，还要折腾的老二把东西搭上，没看见老二现在躺在床上，每天熬的药，一院子的药味儿谁都知道咱家有个病人，你还是不是个东西？连你弟弟最后一点儿东西，也惦记在心里头。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玩意儿？”
老爷子拍拍屁股走了，是气走的。
方建省讪讪，“妈，你看我爹这脾气我又没说啥，不行就不行了，咋还和我厉害上了。”
老太太狠狠戳一下方建省的脑袋，“把你那些心思收起来，老二现在天天在吃药，我看着，光是中药就要花不少钱。你不说你帮衬着你弟弟你居然还惦记着他手里的东西。你说你爹不跟你发脾气跟谁发脾气，你是对小山偏爱一些，可是老二也是你弟弟是我亲儿子。”
方建省赶紧嬉皮笑脸的说好话，“问题是娘，老二，这事情还不好办呢，你想呀，小山马上就要办婚事了。到时候家里迎亲，还要办酒席，谁来咱家一院子的药味儿，这该多晦气啊。您自己想想，这不是我在这里挑事儿，您看着和老二商量商量，实在不行把老二先挪出去，先去他三个闺女那里住住也行，等小山的婚事办完了，老二再回来也成啊。”
方小山点点头，“奶奶，你可是当时跟我说了二叔的那个房子给我当结婚用的，你总不能让我带着新媳妇儿住在我那个小屋里吧，将来您的曾孙子出世了，也在那么窄的小黑屋子里，您就不心疼啊？”他知道老太太吃哪一套。
老太太叹口气，“哎，也是老二没福气啊，我一会儿和老二去说吧。”
第142章 心寒
果然没一会儿老太太就到了方建平屋里，方建平这几天躺在床上都快躺的骨头都软了，这辈子他是个勤谨人，还第一次这么无所事事个躺在家里，一躺就是七八天，正想着找个借口，让杨梅去给闺女打个电话，让闺女来人把他接到镇上去养病。
他们两口子原来的店面的确是已经退了，不过两口子另外找了更加红火的地方，那个地段儿不错，前面是门脸儿，后面还带着个院子能住人，也能当库房，两口子早就看好了地方，这些年的积蓄勉勉强强，把那房子买下来了，进货的话，两口子为人不错，信用也良好，到时候和那些熟人赊一些货回来还是没问题的。
买卖肯定是能做起来，两口子倒是不担心。
但是也不能说一下子就能站起来走人了，方建平其实就是要看看方小山和家里人，对他们两口子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和打算？说白了，他就是想要看看自己这些年最后得到的结果会有多惨。
人都是这样，不到黄河不死心，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虽然已经看清楚了方小山的嘴脸，可是方建平到要看看自己父母是个什么样的态度，这些年他对家里人每一个人都不薄，他就不相信自己变成这个德性了，家里人难道一点都不管？要真的是这样那他的心可就真的凉透了。
看见老太太进来，杨梅赶紧给老太太让座，自己坐在一边儿正在给方建平缝衣服。
老太太眼睛转了一圈儿，这话她要是不开口，老大两口子说，的确是说不出口。
“老二，你这两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点儿？”
语气这么温和，这是方建平回来这几天，除了当天回来家里发生大事儿的时候，见过老太太，这是第二次见到老太太还是用这样的柔和语气和他说话。
杨梅看一眼方建平，那意思很明白，你们家老太太这是要闹妖蛾子啊。
“妈，能有什么感觉呀？就是那样，我就是怕这不大好啊。”方建平口风很紧。
“是啊，妈，这天天吃药也不见好，手里的钱也要见底了，我这不正发愁建平这药都没法儿吃了，要没钱抓药了。”杨梅接上话。
她是实在担心老太太张口要钱。
老太太瞥一眼儿媳妇，还能不知道杨梅话里的意思，不就是怕自己问他们要钱吗？
冷哼一声，“老二，是这样，你也知道小山马上要办婚事，我觉着到时候家里到处都是药味儿，让亲戚朋友们来了看见不合适。要不然。你们两口子先去小翠，小洁家里去住两天，再说你们两个在镇上生活惯了，这猛的一回的村儿里恐怕也不习惯，去了看看闺女，有闺女陪着开导开导，说不定心里还好受了。”
方建平不相信的看着老太太，“妈，你这是要把我撵出去吗？”他完全没想到老太太和要和他说的是这个话。
这个家里居然连他都容不下了。
“你咋这样说啊？娘能是那个意思啊，这不就是觉得小山要结婚，你说到时候人家娘家人这来串亲戚的一屋子人，闻见这么大的药味儿，你让我怎么说？再说了，那是你亲闺女，你过去住两天。又能怎么样？”
“妈，我现在变成这个样子，让我去我闺女家，这不就是拖累我闺女吗？人家女婿看见我这个都已经瘫了的老丈人送上门，能给我女儿好脸色吗？你怎么就没给他们三姐妹考虑考虑。”方建平忍不住了。
老太太气急败坏，“老二，娘实话跟你说吧，我就考虑了好几天了，以后你这样的状况指望着你养活我和你爹养老，肯定是指望不上了，我知道你家大闺女嫁得好，听说大孙女婿是个有本事的，那个时候结婚的时候可是当着众宾客的面说过，以后要给你们养老的，你和你媳妇儿就去老大那里吧。
这房子就算是你以后给我和你爹的养老钱，从此以后，我和你爹再也不问你要一分钱。你看中不中？”
方建平心凉的都想恨不得自己现在就死了，任谁听到老太太这种道理，能不心寒呀？
“娘，我是不是你亲生的？”现在方建平倒怀疑了。
“老二，你当然是我亲生的我这不是也是为了你考虑，你说你和你媳妇儿住在家里地，你是能种动还是你能干了其他活？光靠你媳妇儿一个人恐怕你们刚能吃饱，哪里有钱看病吃药，你和小山又闹成那样子，这以后指望着小山养老肯定是空话，一家子在院子里住着，难免磕磕碰碰。
以后恐怕矛盾更多，小山这孩子说话不中听，指不定以后还要给你多少气受。与其这样，你们还不如搬出去。这房子给了我们二老抵了的养老钱，要不然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还能让你尽了孝心，娘是好意。”
“哈哈，好意，好意！这可真是好意，我病的瘫在炕上，我亲妈居然要我把房子腾出来抵养老钱，还真的是好意啊。我这些年给您的钱就是养十个您恐怕也够了吧。”方建平气愤难平。
老太太火了，“老二，你这话我可不爱听，那是你自己孝顺给我的，当时给我的时候只是让我拿着花，可没说这是养老钱，咱可不兴说这没良心的话，这事情我已经跟你说了，你们两口子打量着商量吧，最好是这几天就赶紧把屋子搬了。”老太太觉得脸上无光和儿子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她这当妈的脸上有光才怪了。
杨梅看着老太太要走，“妈，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们两口子肯定不能死皮赖脸赖在家里，既然这房子要抵了养老钱，也不能光咱们自己在这里两片嘴上下一张就把这事情说定了，总要请村里的老人来做个见证。这样吧，我一会儿就去把村长他们请来，咱们立个字据，这就算是两清了。以后老二和我讨吃要饭也绝对不会上咱家门，省的觉得我们给你们丢脸，连累了你们。”她要把这事情作出证据来，这辈子再也不打算回到这个地方来。
她和方建平以后就在镇上落脚了，这帮恶心的人，要是能断的一干二净，那可真是太好了。
当天中午就请来了村长，他们做中人立好了字据，方建平的两间房子抵了给老太太老爷子的养老钱，方建平从此以后再村里就无牵无挂了，方建平名下的两亩地被方建平直接还给了村里，都没有给自家大哥，主要是太伤心了。
杨梅是老太太一走就去村委会给闺女打了个电话，让派车来接他们。
到了下午的时候，方小翠就和自己男人陈大柱，开着车回来，把方建平和杨梅接走了。
第143章 第一关
方小山看着自己二叔二婶房子终于成了自己的新房，那心里美滋滋的，顺手在方建省柜子里偷偷拿走了二十块钱，出门又去赌钱去了，反正他不在家里结婚的事情也照样会给他办好。
而这边，白晓行李已经全都准备好了，就准备赶开学一个礼拜提前走，现在还有十来天还能在家里待着，不过他们家也发生大事了。
这天一大早，李海平就慌慌张张跑进屋里来，“妈，小姨，猪……猪猪圈里的猪不好了。”
白月吓得一激灵，趿拉上鞋，赶紧往猪圈跑。
白晓紧紧跟着。
两个人一到猪圈立刻蒙了，猪圈里的五头小猪现在全都东倒西歪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嘴里哼哼着，看样子是不行了。
白月吓坏了，这可是他们家全部的家当呀。
这要是都死了，100块钱全打了水漂不说，以后他们日子靠什么过呀？
“晓，怎么办？咋办啊？”
白晓冷静下来，自己是可以治愈这些小猪，可是总不能以后姐姐养猪养鸡，自己没事儿都给这些畜生来治病呀，她不能把自己当成兽医站的防疫员啊。
姐姐要想以后过上自己的日子，就养猪这一关就要靠她自己过，她帮得了一时也帮不了一世。
她不可能用自己的异能让姐姐这样过一辈子，那不是帮人，那是害人。
“姐，赶紧去找王岩，他说不定还有办法。”
白月一听，立刻有了主心骨，刚才也是一慌乱上来根本没想起来王岩，这会儿因为白晓一说也立马反应过来，谁家养猪还能比得过王岩他们家。
直接就往外跑。
白晓叹口气，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
这种事情恐怕姐姐早一点遇到，能够早一点承受。
养殖这个东西养好了当然是可以发财致富的，可是，不是老话说了吗？家财万贯，带毛的不算。
畜牧养殖业，辛苦、脏累，与动物排泄物打交道、养殖环境不好、全年无休，因为养的动物每天都要吃喝，所以养殖户每天都要喂食，做清理工作。就这样，还整天担心养不好，饲料钱、疫苗钱、人工费、水电各种费用，就怕辛苦半天，最后收支相抵，或者遇上市场价格波动亏的血本无归！
养殖风险太大了！
这也是白晓不赞成白月要靠这个生活的原因，也许一眨眼就是血本无归。
可是这个血的教训，要让白月自己去承受，就算白晓说破了嘴，白月也不能相信吧。
王岩很快就跟着白月来了。
一走进猪圈。
王岩不由的皱了下眉头，挽起袖子蹲下身子，扒拉着小猪开始看它们的口鼻，还有眼睛，一边看一边不断地摇头。
很快站起来，摇摇头，“今天先给弄点儿药水喝喝，我已经带来了，一小包掺上一碗水，化开了给猪灌下去。要是明天早晨起来猪能精神点，那他们就熬过去了。要是不行，恐怕就回天无术了。这小猪是着了凉，一直在窜稀，我那天告诉你们应该给这个猪圈里铺上些干稻草。你们大概是忘记了。”
白月喃喃，“怪我，都怪我，我怕小猪染病，想把猪圈里打扫的干净一点儿，就把那些稻草都清走了。这都怪我呀。”立刻哭了起来。
王岩没办法安慰，这就是不懂养猪技术的人养猪会遇到的最大的问题。
“别哭了，这药我给你留下。一会儿我也给它们先灌第一次，晚上那一顿药要你们自己灌，一会儿看着我怎么灌，别把猪弄伤了，希望能管用吧。”
白月急忙点头，“行，王大哥，我看着，我学！”这猪可是他们家的命根子啊。
她和三个儿子把这猪都要当祖宗供起来了，没想到这才不到一个礼拜，猪就出了这样的事情，白月为了能救回来猪，别说让她学着喂药，就是学着杀猪，她都会咬牙去学的。
王岩不赞成的摇摇头，“这个活儿是男人干的，你一个女人恐怕……现在猪还小，你一个人还能把住，猪大了，就是一个大男人都不行，别说一个女人。”可这个家里就没个男人，三个男孩子还顶不上用呢。
李海平站出来，“叔，我来吧，我跟您学！”他已经十六岁了，觉得自己必须撑起这个家，自己的亲妈做不了的，他必须像个男人一样把家照顾好。
白月摇摇头，“不成，妈来！”
虽然不知道怎么给猪喂药，可是也知道没那么简单，要不然王岩也不会说要男人干这个活儿。
“算了，防疫站人家都是打一针的，可是你家这小猪崽子恐怕打了针也不一定管用，那样的话就要简单的多，可是防疫站一针就要两块钱呢，还不一定管用，我见多了小猪因为拉稀打了针也救不过来的，所以就用我家的土办法试试吧，听天由命。”
白晓看着王岩给猪灌了药，和白月招呼人家到前院洗手，王岩也不客气，自己洗了一把，然后说：“我先回去了，实在不行再来叫我吧！”看一眼白月，这话是和白月说的。
白月点点头，今天的事情让她还没醒过神来，王岩看看白月有点失措的人，叹口气，大步走了。
这一下家里的气氛沉到了极点，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家里猪病，人也都蔫头耷脑了。
一上午都是心不在焉的，白月不停的跑去猪圈看看猪崽子怎么样了，看见猪仔越来越蔫吧，白月心沉到了水底，这才开始小猪就这样了，以后长成大猪还不定要怎么样呢。
忽然白月觉得自己前路迷茫，自己是不是脑子不清楚啊，以为过日子就这么简单啊，这一下三个儿子跟着自己要受罪了，白月一下子就从前两天的斗志昂扬变成了现在的垂头丧气。
到了晚上的时候，王岩居然又来了，这一次喂药，是王岩手把手教的白月，终于一身大汗之后，白月把猪喂好了药，感谢了半天人家，王岩打着手电筒回去了。
这一夜白月睡得一点都安生，心里担心着猪圈里的猪，根本睡不着，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白月就急吼吼赶到猪圈，看见五头小猪，现在居然欢实的爬了起来，正头挨头挤在猪食槽那里吃，一颗吊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看来他们家熬过了这第一关。
第144章 蹭饭
白月回到前院里和正在洗脸的白晓说：“猪活过来了！怪不得人们都说老王叔他们家养猪有一手，还真的厉害。昨天一看，一个个都瘫在地上，今天都活蹦乱跳地正在吃食呢。”猪活过来了，白月也跟着精神抖擞起来。
“姐，既然人家十里八村都说老王叔他们家有本事，肯定这么多年人家养猪下来这经验肯定要比一般人多，可是姐，你想好了没有，这才是第一关，这养猪有风险，不到出栏把它卖出去，你这心里终究是没底啊。这成天要操得心可不是一点儿半点儿。我本来建议你跟我去城里做个小生意，反正有三个儿子帮衬着，摆摊子做什么，都不不怕别人欺负，可是你现在养猪，这养猪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你还是考虑好。”白晓还是倾向于让姐姐听她的意见。
白月苦笑，“这猪现在养上了，姐也不能半途而废呀，好和不好总要把这猪先养下来，就算是这养猪不能干，我觉得今年这五头猪下来卖出来的钱，刨了我们的吃喝总能富裕一些，那时候也年下了，要是到时候实在不行我再跟你去城里，不是也来得及。总不能这小猪买回来两天半再把它卖了，做人做事情也不能这么半途而废呀。
你放心，姐以前脑子还是有点不清楚，觉得靠养猪，养鸡，自己总能活了，经过这一次猪生病，姐明白了，人家老话说的不错，家有万贯，带毛的不算。要是实在不行，你这个学期去了先站稳脚，看看市场，到时候姐去了总有个人帮衬。”
白晓诧异，没想到白月这一晚上居然想通了太多的事情。
“行，大姐，那我就先去省城安顿下来之后，等你和三个外甥一起来。”
姐妹两个还没收拾完，刚摆上早饭桌子，白晓做了玉米面糊糊，还有咸菜和双合面馒头，就有人上门了。
原来是小婶子郝芳，自从上次见面，这个小婶子已经很久没见他们了，两姐妹一看见她也是吓了一跳。
这不过才一个多礼拜，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儿，又黑又瘦不说，看那样子，风一吹都能倒。
一进门，郝芳看见饭桌子直接就一屁股坐下了，“吃饭呢，我这赶的正好，你吃的这是啥好东西啊？婶子也就着吃两口，早上起来还没顾得上吃饭呢。”这位脸皮也真厚，根本等不了其他人说什么，直接抓起筷子，端起碗就大口的开始喝玉米面糊糊，一看活像饿了多少顿一样。
白月无奈，这说起来毕竟自己亲婶子，也不能因为一顿饭就和人家翻脸。
白晓一看那架势，二话不说，把盆子里的双合面馒头一人手里塞一个，本来就是做的，一人一个，“都坐下吃饭！”不吃一会儿郝芳就能把他们的饭都吃了。
郝芳一把想要从盆里拿馒头，一看盆里面已经空了。
不由地砸吧着嘴喊：“月啊，给婶子拿个馒头呀，这一碗稀溜溜的玉米粥那能填饱肚子呀！”
白月刚想想站起来去厨房拿一个。
白晓开口了：“婶子，我们家可没有地，这粮食吃一顿就少一顿，比不了您家，你要是觉得不饱那就回去吃吧。我们家可供不起您吃饭。”她要不开口，按照大姐的脸皮薄，这位那可是要在这里吃饱喝足的。
凭什么呀？
白晓当然心里清楚，郝芳现在这副像丧家之犬的模样，肯定是老太太李春华干的，当初郝芳虐待老太太估计老太太现在是怎么还回来的，最近白建国家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就按照李春华那个作劲儿，以前多有本事对付自己，现在恐怕老太太是绞尽了脑汁琢磨着怎么折腾白建国一家的。
所以郝芳这是自作自受活该，上辈子白建国一家和李春华一起折磨她的时候，可没人同情她，这辈子她才不会去同情这个女人，不是都说恶有恶报，现在她好不容易让他们互相掐。
这今天要是开了口子，郝芳尝到了甜头，恐怕以后到了饭点儿就会到他们家来蹭饭，白月哪有能力多养活一张嘴啊。
郝芳不满的叽咕，“白晓，你咋这么斤斤计较呢？不就是一口馍吗？不吃就不吃。那玉米粥再给我盛一碗。”
白晓把筷子一拍，“没有！婶子有事儿你就说事儿，要是没事儿，那你就赶紧回家。我们可没有闲工夫陪着您在这儿唠嗑。您家里有存粮，我们家还要想办法打闹吃的，要不然得饿死。”
郝芳讪讪，别人她都不杵，可是对上白晓，不知道怎么的，总是感觉心虚，这个死丫头现在厉害的很，她又惹不起。
肚子里骂了白晓千万遍，可是也知道白晓在这里，她再想蹭饭那指定是不可能了，家里的那个老妖婆，现在厉害着呢，成天指使的她满屋子的忙的没完不说，顿顿饭到了饭点儿，现在老太太规定一家人都上她屋里吃。
家里粮食什么都被锁在了柜子里，老太太拿着钥匙，每顿饭要做多少老太太都会拿钥匙打开柜门让她舀多少她就只能舀多少。老太太现在抠门的很，一顿饭绝对不许多。
做一顿饭上了桌，老太太给两个孙子盛的满满的冒尖，白建国也能落个平平的一大碗，到她这里那就是一个碗底儿，而且还是清汤寡水，馒头干粮什么的，老太太早就人手一个，分好了，从来都没有她的份。
郝芳也饿的难受，指望着自己在厨房里做饭能偷吃两口，可是老太太精明着呢，一做饭就坐在灶屋里看着她干。她敢偷吃，老太太的拐棍可不饶了她，等着她的就是一顿没头没脸的揍。
三天下来就饿的她瘦了一圈儿，浑身没劲儿。
郝芳也想和白建国诉苦，白建国也不自在呢，亲妈现在连他都不待见，每顿饭连他都不让吃饱呢，最多也就混个半饱，他还哪有心思管郝芳。
两口子现在终于是脑壳疼，老太太这是铁了心要折腾他们。
白建国还不能说什么做什么，这个家里的家当可是人家老太太的，他们现在只有受着的份，没有那个底气说是出了这个门不受老太太的气。
就算是家里的地也大都挂在老太太名下，白建国两口子自己的地加起来才二亩，哪里能够他们一家五口吃，剩下不管是白老大的地，还是老爷子留下来的地，那可都牢牢地把在老太太手中。
就是到村里去说，那也是应该是人家老太太的，他现在分出去，恐怕连半饱都吃不够，别说还没有房子，没有钱。
白建国都只能乖乖的忍着，何况郝芳呢。
第145章 自说自话
郝芳眼看着没人搭理她，人家一个个都捧着碗自顾自的吃。
只好放下筷子，“我今天过来是和你们说个事儿，白梅再过几天七月初六要结婚了，到时候你们提前过来帮忙，你们都是她的姐姐妹妹，礼钱也不用多，一个人给上上五块钱就行。”
白晓冷笑，郝芳还真张得开嘴。
这村里，谁家婚丧嫁娶，也就是最多几毛，这上个三五分的也是多的是，郝芳一张嘴就让她们姐妹俩一个人上五块，也真敢想。
“婶子，不好意思，我和我姐可没收入，拿不出那五块钱礼钱，这样吧，我们拿不出礼钱也不好意思过去，那天我们就不去了，反正我姐结婚，白梅也没给上礼，那时候似乎小叔和婶子也没给上吧，您放心，以后我要是结婚也只定不通知你们，省的让你们费心，还要准备礼钱。”想要钱还要看看她让不让。
郝芳火了，“晓啊，你这话可说的不对，咱们到底是一家人，谁不去，你们是当姊妹的还能不去呀？这话说出去人家该说你们没良心，再怎么说，你是在我们家长大的。吃我们的……喝……”喃喃说不出来了。
白月啪一拍桌子，“婶子，你既然说这个话，我倒要问问您，我们兄妹三个人，每个月都给您家送了19块钱，为啥我妹妹顿顿都吃不上饭，吃的是涮锅水，您还好意思到我们家里来混饭？也不知道是谁丧了良心。”一提起这事，白月就气愤难当。
郝芳还想狡辩，“咋没吃呀？吃了，我们可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她自己不乐意吃，那谁能管得着呀？”
把白晓白月气的，这种无耻的人，你和她说什么都没用。
白晓一把攥住郝芳的手腕子，“婶子，人在做天在看。坏事儿做多了，您可要小心天打雷劈呀。”
郝芳觉得自己手腕子似乎要折了，疼得一阵阵钻心，一把用力甩开白晓，“哼，天打雷劈也劈不到我身上，前头还有老太太等着呢。反正话我给你带到了，我家里还有活儿，我回了。”郝芳急匆匆的走掉了。
白晓慢吞吞拿起碗，喝了一大口玉米面糊糊，这热乎乎的呼呼进了肚子里，瞬间暖和多了。
白月愤愤不平，“我是真没想到现在小婶子居然能作到这种程度，以前爸妈在的时候他们也不是这种人啊，怎么这现在变成了这样？连脸皮都不要了。”
“姐，管他们做什么，咱们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反正，人家不要脸，咱也得记住要钱没有。总不能因为他们不要脸，咱们就得贴上钱。”白晓害怕白月还想着给白梅上礼呢。
白月笑笑，“姐知道。”
白晓有一些期待想要看一看，白梅和方大山这一辈子被自己送做了堆，能是个什么样的下场？回头想想，自己是不是有点心狠手辣，哼！
上辈子家里人被害的那么惨，自己落了那么一个下场，这辈子似乎怎么做都平息不了白晓的怨恨，大概不看着白建国一家家破人亡，她是不甘愿的。
上辈子她承受的一切苦楚，她都想要让白家的人都尝试一次。
老天应该是公平的。
白梅这些日子一点都不好过，害怕她再次跑了，白建国是真的把她关在家里，一步都不能出门，白梅在屋子里几乎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外面发生的事情她全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她马上就要结婚了。
前两天，她就见到了方晓山。
方小山是上门送彩礼和聘礼的，当然要顺带看看她这个未婚妻。
白梅现在也死了心，知道自己跑不了，再说了，就算她能跑了，这一次跑出去，自己身上装着500块钱，最后还能落个这样的结果。何况现在她兜里一分钱都没有，一次的县城经历已经足够让她深受教训。
在那样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之下，人家把她当贼娃子，她还就真的百口莫辩，白梅认命的想，就算方小山吃喝嫖赌样样占全，可是架不住方小山家里富裕呀。
要是这样的话，她如果嫁过去，笼络住了方晓小山，其实日子也不一定就难过。日子总是人过的总比她到外面落了个百口莫辩强。
所以这一次见到方小山，白梅倒是笑脸相迎，白梅很会讨好人，本来方小山就对白梅有些喜欢，这一次，两个人倒颇有些情投意合的样子。
方小山一走，白梅倒是盼着出嫁了，起码嫁出去，那就是方家的人，总不能还把她关在家里，那个时候她就自由了。
所以这两天倒是动了打扮的心思，把自己收拾得齐齐整整。
还把柜子里的衣服什么的都收拾起来，再说方家给她置办的新衣裳，也都送到了，白梅倒是有些新嫁娘的样子，开始在那里整理自己的东西。
李春华坐在上首，看着那些聘礼，白壮特别高兴，这三转一响，虽然看着有些旧，可是就这在他们村里也算是头一份儿的。
吴小月已经和他说了好几遍了，她妈催着他们赶紧把聘礼彩礼准备准备今年让他们完婚。
白壮也想啊，这会儿一看到这些聘礼，早就已经高兴的围着这些东西打转。
他终于能够娶媳妇了。
“爸妈，奶奶，要不我们明天就去吴家定下婚事，趁着妹妹刚嫁了，我给咱们娶个新媳妇儿回来家里也正好一起热闹就办了。奶奶，到时候明年让她给您生个重孙子。”白壮早就计划好了。
李春华看了看，“吴家的亲事不忙。他吴家的闺女还没有那么金贵，要两百块钱的彩礼，还要像城里人样三转一响，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方小山愿意拿这些聘礼，是因为方小山就不是个东西，娶不到老婆，白壮你又不是娶不到老婆，急什么吗？要急也是吴家急，吴小月转眼就二十三了，这在咱村儿里那可算是老姑娘了。抻着！”老太太发话了。
白壮有些急，“奶奶，别抻了，万一把我媳妇儿跑了怎么办？”
“你看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儿，将来新媳妇儿进了门，还不得都得听人家的，白白养了你这么多年最后结果娶了媳妇儿还成了别人家的。”李春华是恨铁不成钢，她怨恨白建国和郝芳，可是对两个孙子那是恨不起来。
毕竟是自己养了一场再说两个孙子也没对她怎么样。
第146章 白松到
“那怎么办？”白壮着急。
李春华一拍桌子，自从她病好之后这脾气可是见长，这个家里她动不动就拍桌子瞪眼睛，时不时的就能从头到脚把你骂了个狗血淋头，白建国和郝芳这段日子没少被李春华收拾。
两口子现在学乖了，能避开李春华就避开李春华，要么躲在自己屋里不出来，要么借着找借口去地里看看庄稼，反正是能躲多远躲多远。
“怎么我说的话不算数了？”
白壮立刻偃旗息鼓，这些天父母和他们说清楚了这家里得忍着奶奶让着奶奶，要不然要是真的奶奶让他们搬出去住。他连媳妇儿都娶不回来。
忍！
“行，您说了算！当然是您说了算。”白壮败退，直接出了门。
李春华看了看那些东西，也不言语，躺下睡觉了。
后天白梅结婚，白梅结婚之后的第二天，安志远已经给白晓买好了火车票，因为安志远的特殊身份，有优惠，买到的是卧铺，毕竟从他们这县城到省城可要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算下来差不多20个小时，这要是一直坐硬座，那肯定累。
白晓本来还想推让，可是安志远人家直接给她搁下就走，这人还冷着脸，扔下一句，“到时候提前开车送你去县城。”
白晓不能说了。
算了，安志远要说起来，身上还没什么坏毛病，除了脾气稍微大一点，其实已经很不错了，对她也是掏心掏肺的好，上一次给她送钱，这一次给她送车票，隔三差五有时间还跑到他们家来给帮忙干干活。
这年头儿，这样的女婿已经是很让人满意，尤其是自家大姐更觉得安教官就是最好的妹夫。
白晓现在又不能和安教官真的划清界限，她还没弄明白安教官和她的异能到底有什么关联，但是唯一的好处就是她起码知道有安志远在，她能够少受罪，说不定以后会不需要担心后遗症的问题，也知道上辈子随着她给人看病越来越频繁，最后的后遗症也越来越厉害，要不然她也不会明知道能量药剂那么霸道，还要以身试险，就是没办法，比起生不如死的渐渐冻起来的那种感受，就是希望自己活的有点儿人气。
安志远和她的这种关系真的现在不能放弃，白晓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挺卑鄙，似乎有种利用安志远的意思。
哎，难道她重生之后黑化了？
想不明白的问题，暂时就不想了，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对于她来说，她不会去主动伤害别人，除非别人欺负到她头上。所以安志远她是不会干什么出格的事情。
这个人的确是个好人，是迄今为止他遇到的对她最好的一个人，而且人家无怨无悔，没有任何要求，仅仅是因为责任，就背上了她这个包袱，这样看起来，她可是安志远的灾星。
白月和白晓今天要过去帮忙，后天白梅就要结婚，他们村里实行嫁女之前。家里就要开始招待客人摆席，当然，头两天，也就是管顿面条。
虽然不是什么金贵吃食，可是村里人都是高兴呀，除了蹭喜气，当然这可以免费吃一顿饭，谁不愿意啊。
白晓就算是想要划清界限，那其实也只是想一想。就现在社会来说，无论是站在道德还是舆论的那一方，完全不可能做到和白建国一家撇清关系，所以，姐妹两个还是必须去帮忙。
她可以不在乎这些东西，可是白月他们还要在村里生活，绝对不能不在乎这些，人都是社会群体，群居动物，谁也不可能做到大逆不道的摒弃一切世俗的约束，做你自己想做的人，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当然，如果有一天你足够强大，强大到所有人都需要仰视你，依靠你的时候，那么你的话就是真理。你想怎么做随便。
两姐妹刚要出门，就和白松迎面撞上。
“哥！”白晓首先惊喜，一把就接过去白松手里的军绿色的提包。
“哥，你不说你年下才有假嘛，怎么现在就回来了？”白晓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大哥居然现在回来了。
白月拉着白松进院子，也是一脸的高兴，“你这可是又黑了又瘦了，快坐下，吃了饭了没有？姐给你去张罗做点儿饭。”这个弟弟是他们一家的希望，尤其还是个正直憨厚的。
白松点点头，“我饿了，姐随便给我做点儿吃的吧。你咋回家来了？”他还不知道大姐已经离婚的事情，白晓也没说，总觉得电话里说给了白松又有什么用，还会让他担心。
白月没说话，去了厨房里。
“晓啊，大姐怎么不说话？她回了几天了？”看着院子里到处收拾的都整整齐齐，看着房子都像是收拾过了，原来那个灶台包括房子院墙都垒了起来，白松琢磨肯定是大姐干的。
“大姐，带着三个外甥以后都在咱们家住了。”白晓给白松倒了洗脸水。
“啥？为啥？他们刘家堡出什么事儿？遭了灾了还是怎么着了？”白松一边洗脸，一边问，还以为白月他们是因为刘家堡活不下去了，才搬到他们家来住。
“大姐离婚了。”白晓把毛巾递给大哥。
“啥？为什么离婚了？”白松怔怔，大姐要是离婚了，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儿子，这以后怎么过活？
“我前一段时间去看大姐，正好碰到李大山打大姐，打的那个狠不说，小三儿发烧烧的都已经迷糊了，居然还不给看病，大姐要去借钱，还往死里打。就是当时离的婚。”白晓不知道白松会怎么想，因为这个年代女人离婚那是说出去丢人的事情，人们都会看不起的。
她并不知道白松对这件事会有什么想法。
“李大山那个怂货，居然敢打大姐，离得好，这样不是个男人的人还要他干什么？自己老婆孩子都能不顾，离得好，我要是当时在非得把李大山打一顿不可。敢打我姐姐。”白松瞪眼，那气势还真的厉害。
白晓想想白松是真的要给白月撑腰的，其实想想白松还真的不容易，算起来白松也不过才二十二，出去四年，这么一算，白松在这个家里要帮两个姐姐撑腰，做事儿说话还要顾及到姐姐的娘家，他在这个年龄，已经是超出他能力范围的事情再让他做。
“哥，你回来真好。”白晓喜悦的说。
这种有人在背后撑腰的感觉是真的很棒。
第147章 断绝
白月已经端了一盆儿白水煮面片，里面卧着四个荷包蛋，递给白松一双筷子。
“给，吃吧，先把肚子吃饱。”
白松接过来，看着这白面，心里一热，他不是不知道姐姐离了婚，李家肯定不能给他姐粮食口粮，这白面恐怕是家里留着过年待客用的，他这一回来，大姐是拿他当客呀。
可是他什么都没说，自家一家人有什么好说的，那些感激感动的话根本不用说。
抱起盆子蹲在地上拿着筷子呼噜呼噜，一会儿半盆子面就全进去了。
吃饱了一抹嘴，白月急忙问，“还吃不，姐还能给你下，姐和的面多着呢，放心的吃。”
白松摇摇头，拿着盆子站起身，自己到厨房盛了两勺汤。
“姐，我吃饱啦，就想喝两勺汤，不是都说原汤化原食嘛。”
一口气喝了，然后才问起白晓和白月的事情，听到了李大山居然想要自己儿子死，怀疑自己的大姐红杏出墙，白松真是恨不得找到李家门上去，狠狠地揍李大山一顿。
“大姐，你放心住下，以后我每个月给你寄钱，吃饭的事情别担心，咱村里不要粮票跟别人周济着买一点粮食吃，总能过下去。要是实在不行，我倒是觉得晓说的那个话挺对。现在改革开放了，城里人做生意的很多，物资供应上还是比较紧张，很多人有钱买不到东西，就说咱村的人谁家有个婚丧嫁娶，买个东西，那不都得找人找关系还得要票。
咱家在村里已经没有地了。与其你带着孩子们在这里辛辛苦苦的过火，还不如真的是到城市里，做个小生意，我在的那边城市，有不少人做生意，我看着挺红火。姐，你要是做生意肯定也不差。”白松是在外面见过世面的当然说这个话更让白月信服。
“老三，姐知道了，等姐先把这家里头这几头猪养了好了卖掉之后，姐在做打算，姐知道你和晓都是为姐考虑。”白月开始收拾东西。
“你们两个刚才要出门去哪儿啊？”
“小叔家的白梅要结婚了，我们本来准备过去帮忙的。”
“晓啊，你怎么也搬回来了？上次你给我打电话说的事情我也没有仔细听，到底小叔和奶奶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是不是对你不好？”白松记得上一次电话里妹妹说的话，虽然含含糊糊，没有说的那么清楚，但是他明白妹妹肯定是报喜不报忧，有什么事情也不想让自己担心，宁肯自己在家里受委屈。
白晓把自己以前四年所受的委屈全都跟大哥说了一遍。
白松一脚就把板凳踹飞了，“白建国真不是个东西，当初跟我嘴上答应的好好的，要好好照顾你，没想到他们两口子就是这样照顾你的，奶奶也是，我一直以为她只不过是偏心，没想到这简直都不叫偏心，该叫黑心了。我找她们算账去。”白松咽不下这口气，气冲冲就往外走。
白晓没拉住他，也拉不住，喊了白月就追着出了门，直奔白建国家里。
这个时候白建国家里院子里搭起了灶，请了两个做饭的，给煮面条打好了一大锅卤，谁来了拿碗捞上面条，舀上一勺卤，就能蹲到一边儿去吃了，这也是村里的习俗。
白建国这阵儿正在院子里穿的人魔狗样的忙着招呼人呢，他家嫁闺女，村里人总要来上个礼，院子里有人拿着红纸在上面一笔一笔的把礼金记下来。
白松一进门，白建国一下子就看到了，那一身衣服显眼的很，谁还能看不到？
急忙笑着迎上来，“老三，你啥时候回来的？这赶得好不如赶得巧，你看看你妹妹正好结婚，来来来，坐下吃饭。”白松是个暴脾气，他可知道，这孩子可不像白菊白月，白晓似的，是个办事不对，就能掀桌子的主儿，他这心里还在打着突突呢。
白晓现在搬出去住了，这白松一回来，还能不跟他哥说这些事情，白松那个性子，还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情呢。
白松一眼就看到了郝芳，也不多说话，直奔郝芳，吓得郝芳倒退了好几步，这个愣头青怎么回来了？
白松也不多说话，盯着郝芳，“是你想把我妹妹卖了？”他知道了郝芳白建国想要把白晓嫁给方小山，虽然不知道方小山是什么人，可是他知道，这两口子对他妹妹不操好心，白晓明明都考上大学了还想劫了她的通知书，把她嫁了人。
“不是……不……”郝芳吓得话都不会说了。
白山和白壮一看不乐意了，再怎么说他妈也是长辈，白松这么明目当张胆的上来，这不就是欺负人啊，难道当他们家的男人都是死人啊？
两兄弟立刻上去了。
“白松，你干什么？再怎么说我妈也是你的长辈……”白山话还没说话，就被白松狠狠地一脚给踹飞出去。
“敢卖我妹妹就他妈不是我什么长辈，我还没听说过谁家长辈卖自己的侄女儿，既然敢卖我妹妹那当然就是我们家的仇人。我可没有这样的亲人。”白松看着白壮，拿起墙角竖着的烧火的火柱，那是铁做的，一般人家都有一根，白壮看着白松双手一个用力，那火柱立刻就弯成了两截儿。
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往后倒退了好几步。
“老三，这是你婶子，你怎么能……”白建国的话在看到白松把那已经完成两节儿的火柱，硬是又掰成了四截，而且看人家的表情，轻轻松松一点儿都没怎么使力气。
这一下话直接噎回去了。
除非他想在众人面前被自己侄子打，他能跟所有人讲礼仪道德，讲什么长辈晚辈，所谓的尊老爱幼，可是那也得是人家跟他讲，遇上白松这号的恐怕直接就开打，这些年他又不是不知道白松的脾气。
白松已经在他们面前收敛很多，那是因为白晓养在他们面前，人家每次对他们和和气气，那是因为他妹妹，要吃他们家的饭。
可是现在恐怕真的灭了他们的心都有。
“我今天跟你白建国说清楚，我爹已经去世了，咱们两家以后就断的一干二净，你这样的叔叔，我们要不起，拿着我们兄妹三个人给的钱，却虐待我妹妹，那是畜生才能干出来的事情，要是你们再敢上我们家找麻烦，可别怪我知道了对你们不客气。以后你最好跟你的儿子，孙子，女儿都说清楚。见到我们家的人有多远躲多远，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见了老的打老的，见了小的打小的。你也知道我这人有多混，我这混不吝的名声可是就放在这里。”白松直接把那四节铁在手里揉吧揉吧扔在地下拉着白晓白月走了。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地上那已经成了一团儿的铁球儿。
妈呀，这样的白松谁敢惹呀？
大家都同情的看了一眼白建国，你说你招惹谁不行，非要招惹白松的妹妹，你当人家是好欺负的小白兔现在好了，小白兔后面的大老虎出来了。
看来真的是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呀！
第148章 兄妹交谈
白松带着白月，白晓回到家里，闷着头在后院给她们砍柴。
白晓看得出来，自己大哥这是心里不痛快。
按照白松的性子，今天能这么高高举起，轻轻放下，饶了白建国一家子，恐怕是因为担心白月以后在村里难做，毕竟他还要回到部队的，等他走了，白建国一家子这种不要脸的要是上来欺负白月，他总不能次次请假从那里赶回来处理这种事。
所以做事还是留了余地，要不然就按白松这一手功夫白山和白壮估计能打得，亲妈亲爹都认不出来。
最主要的他现在的职业，可以打白山白壮，就是不能打白建国和郝芳，性质不一样，一旦别人告上去，恐怕白松就要面临严重的惩罚。
白晓倒是很欣慰，大哥似乎比起上辈子颇有长进，还懂得了这种手段，光是白松那一手功夫，足够让白建国一家子震慑，当然还有村里人，谁要是还想着欺负白月孤儿寡母没人照料，这一下就该担惊受怕了。
“大哥，还生气呢？都过去了，现在我们一家子不是都是过的好好的。”白晓蹲在一边看这大哥拿着斧子对着柴火发火呢。
一斧子下去，就是两半，再来两下，四半柴火就齐活了。
“大哥，不是生别人的气，是生自己的气。你在小叔和奶奶家四年又不是一天两天，我这个大哥虽然不常回来，可是每次回来都总要待个三五天，居然你身上那些事情我一点儿都没发现，我这涨的眼珠子是干什么用的？自己的妹妹被人家虐待，今天我是穿着这身衣服，要不然我非把白建国和郝芳打折了两条腿不可，太让人可恨可气了。
他们虐待你这么小一个孩子四年不是一天两天，这人心不都是肉长的。我光是听你说那些事情心里就知道，你恐怕还埋着很多没说的，这样算下来，你这四年在他们家里是给他们家当牛做马去了，我真后悔，当初怎么会听信了奶奶和小叔的保证，他们向我们三个人保证会好好照顾你。
我要是知道是这样，哪怕在村里求爷爷告奶奶，我去一家一家上门磕头，总有一家愿意收留你，在人家谁家过日子也不至于让你过这样的日子。我这个大哥不称职，我答应了爸妈会好好照顾你，结果还把你照顾成这个样子。大哥，是真的觉得没脸。”白松自责难过。
白晓笑嘻嘻跑到白松面前！抱着他的胳膊撒娇，“大哥，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要是在生气，那就不合算了，因为别人犯的错，你反而在这里生气，这简直是得不偿失吗？大哥你好不容易回来，我马上就要走了，你还不好好跟我说会儿话，你要再生气我可就生气了。”嘟起嘴的小样子把白松逗乐了。
“你啊！让我怎么说你，你看看你现在，这嘴巴不是这么利索吗？那四年还能让奶奶和小叔把你欺负了，你就算是打不过他们，你还不能偷偷告诉哥，有哥在我还揍不死他们。大不了我这身衣服不穿，我总也不能让我妹妹这么被人虐待。”白松数落白晓。
白晓撇嘴，“大哥，别说那个大话了。你当初是为什么去的？还不就是因为咱们家里穷，爸妈去世之后，家里财产全都被小叔他们给霸占了，你也不是为了能供我上学，有个来钱的路子才去的，就算当时你知道这件事你也不能把小叔他们怎么样？我不告诉你的原因就是因为我知道告诉了你只能让你在心里生气，你好不容易，现在已经都到这个位子了，以后，能够一直留在那里，如果你为了我，被小叔和奶奶他们告了，再也不能继续干，转业回到了咱们地方上，你能干什么？回到了咱们的村里也只能去种地。
问题是咱家连地都没有了。到时候难道你带着我去外面打工去？那几年我不说也是有这种考虑，我不是小孩子，你现在也已经是大人了，咱们考虑事情都应该考虑的多一些，我只希望你以后做事之前别太冲动，想好了再去做，以后社会上还会遇到很多类似小叔和奶奶那种不要脸的人，为了这种人搭上你自己根本不合算。
就要像我现在这样想办法让他们也肉痛，打了我的，我自然也要让他疼回去，但是肯定不能把我自己搭上。”她这是变相在劝解白松，她还是很担心，大哥会像上辈子一样，因为处分去了云南。
白松苦笑，“是啊，你大哥也就是说说嘴，还是大哥没本事。都没能护好你，以后大哥一定改改脾气，就算想要收拾他们也不能被人抓到把柄，要不然大哥倒是对不起大姐和你，晓，你受罪了！”他是自责的，父母去世的时候，最后一口气是把他们姐弟三个都叫在床前让他们发誓以后会好好照顾白晓，那个时候白晓还小啊，在爸妈床前哭的快要死了。
的确是像白晓说得，当时白月，白菊已经都嫁了人，都有自己的小家，让他们来负担白晓，多的肯定不行。家里的两亩地，他带着妹妹打闹的吃喝当然可以，可是要想供白晓上学那可就是千难万难。
虽说村里，不要学费，可是书本费要要啊，真一年下来，铅笔，本子总要要吧。
那个时候白松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想要说起出去，因为知道去了那里就有津贴，这样家里的妹妹就能上得起学，也吃得起饭，他们三姐弟商量了半天，最后才决定，去找村长，那时候想去干这个可不是谁想当就能当。
好在刘保国人不错，看在他爸妈都是好人的份儿上，也想着拉拔他们家一下，才给白松办下来的名额。
也是这样，他们最后求到奶奶和小叔门上，说出了十九块钱的生活费才把妹妹留在了小叔家。
当时他们的情况根本不允许他们有其他的选择。
白晓笑道，“大哥，人要往前看，现在我们家的日子不是过好了吗？你看我已经考上了大学，还考上的是航空大学，大哥，以后我可要和你是一个系统的了。大姐，二姐的日子也会越过越好，最艰难的时候我们都已经熬过来了。你也要那里更好，大哥，你要把文化知识抓起来，以后肯定也是希望搞四个现代化工作，要求恐怕也是现代化建设的。别到时候，会被别人淘汰。妹妹，希望你将来越来越顺利，我们家所有人日子都会过的越来越好。”
白松揽着小妹，揉揉她的长发，宠溺的说：“你个小丫头，现在居然开始教训起我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兄妹两个大笑。
第149章 大舅子的试炼
“白晓！”一个声音让两个人停下来，双双扭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安志远看着白晓和一个年轻男人笑的那么开心，而且明显看起来关系很亲密，心里的确是不只是滋味，要知道白晓和他在一起相处的之后，可没有，这样的开朗自在，这种笑意是从心里发出来的。
虽然他心里明白，白晓绝对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人，而且，好像白晓家里有一个工作的哥哥，可是他就是忍不住觉得自己有些委屈，白晓对他就这么看不上眼吗？
白晓吓一跳，看到是安志远，心里一紧，她可还没告诉大哥关于自己这个凭空出来的未婚夫的事情。
白松眯起眼睛上下打量安志远，两个人，两身衣服，彼此打量着对方，也掂量着对方。
“晓，这是谁？”
“你好，我是安志远，白晓的未婚夫！”安志远决定主动出击。
他和白晓的关系一定要白家所有人都承认。
白松不相信的回头看一眼妹妹，未婚夫？
他才走了不过半年多，妹妹怎么就多出来一个未婚夫？
这也太奇怪了。
当然，看在安志远这一身衣服的份儿上，白松没太抵触，毕竟干这个的起码在责任感和安全感方面来说更让人放心，他自己就是干这个的，当然会对这样的人有着天然的亲切感。
白晓尴尬了，安志远每次对着自己的亲人都是这样解释。
“大哥，安志远的确是我的未婚夫，这事情说来话长，现在一时半会儿也跟你说不清楚，等到晚上我在跟你说吧。”
白松扭身对着安志远，大手一伸，“你好，我是白松，白晓的大哥。”
安志远伸出手，两双大手握在一起，白松可是特殊人才，要不然也不能练出来那么一身硬功夫，刚才空手折断铁柱的功夫就是长年累月训练得来的，这一次他是存了心试探一下这个所谓的妹夫是个什么样的底子，总不能给妹妹找个软脚虾，要是连他这样的人都扛不住，安志远就不配做他的妹夫。
于是两个人的手暗中在较量。
安志远本来也是高兴，白晓家里的三个最亲的人，现在总算都看过了，得到白松的承认，他和白晓也算是彻底过了明路，他的恋爱报告已经递上去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还没下来，可是这不能妨碍他想要和这个丫头在一起的决心。
结果这大手一握，才知道人家可没承认他呢，这还有一关等着他呢。
是男人心里都有争强好胜的心，尤其自己面对的这个，既是自己的大舅子也是一个同类，这就相当于是双重考验，于是两个人在底下暗暗较劲儿。
白晓看着两个人握了手，就一直没松开，看着大哥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安志远虽然看着是云淡风轻，可是脖子上突起的脉络还不能说明问题啊。
两个人还挺有意思。
“大哥，你和安教官在这里说会儿话，我去前面去帮大姐。”这是男人的较量，和她这个女人可没关系，她走了。
白晓一走。
院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变紧张起来。
白松松开手，活动一下肩膀，笑着说：“可以啊，你这个力量训练可是够强的，来吧，我们两个过过招活动一下筋骨。”遇上一个和自己不相上下的人那种感觉就像是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觉一样。
安志远也点点头，把衣服脱下来，搭在那边的柴火垛上，里面是绿色的背心，一脱了衣服，立刻就看出来，饱满的肌肉和绝对养眼的身材。
“我是特队伍的，你呢？”白松也把衣服脱了，他们两个人过招儿不能把衣服弄坏了。
“我是某大队的。”安志远没说的明白，可是白松明白有很多大队都是新组建的大队，而且属于隐秘队伍，他们的身份资料都属于最高级命，说出这个大队已经因为自己是相关人员的关系。
两个人立刻摆开架势。
…………
…………
白晓和白月正在收拾屋子，白松回来总要住，家里满共就这么大的地方，只能让白松和李海平李海安李海顺一起挤挤。
白月把被褥晒在的院子里，晒晒太阳的话，弟弟晚上躺在床上也会觉得柔软舒服。
听到后院里乒乒乓乓的声音，白月好奇道：“晓啊，你哥和安教官在干啥？我刚才可看见安教官去后院找你了。”
白晓乐了，“我可不知道他们俩干啥呢。”
知道了也不说。
白月看着白晓嘴角的笑容就知道这死丫头没说实话。
“你这丫头，我看着人家安教官可真不错，我才回了家住了十来天，安教官来了有五趟了吧？虽说说人家就在附近，可是每天训练也很辛苦，忙完自己的工作，抽出时间来还要过来看看咱们家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你看看刚才桌子上又放了一大包东西。我早就跟他说了，每次来别买东西。咱都是一家人，那么客气干什么呀？”
白晓走过去，打开桌子上的包裹，里面倒不是吃的东西，是三身衣服，还有四双胶鞋，安志远还真的是有心了。
她要是猜的没错，这东西肯定是那给兄弟三个人带的，要知道现在的年轻人，估计最大的荣耀就是能有一身衣服穿，谁家要是有干这个的总是要攒下自己的衣服寄回家里来，兄弟姐妹穿上了走在村里在外面也是趾高气扬，气派的很。
衣服都是新的，估计安志远攒下来的，都给他三个大侄子拿来了。
安志远对自己的家人好，不能不让她觉得心里甜蜜！这个安志远还是真的会办事儿。反正自己大姐现在对安志远那是真心当妹夫对待。
自己现在就算说不嫁，恐怕大姐也会以为是她在耍小性子，在大姐心目中，安志远就是个最好的妹夫人选。
“衣服和胶鞋估计是给他们兄弟三个拿的。”
“这怎么成让小安拿回去留着自己穿，他们那里训练又费衣服又费鞋的。他们三个小孩子要什么衣服呀？”白月不同意。
白晓笑道：“那你可跟我说不着这东西又不是我拿来的，你去找安教官说吧。”
她去厨房准备做饭，来来回回意折腾。眼看着就要中午了，自己大哥今天回来当然要做顿好的。
第150章 包饺子
“姐，我去割点肉，咱们中午干脆包饺子算了，大哥回来总要给他吃点儿好的。我割了肉，顺道去找干妈那里从她地里弄点儿韭菜，或者茴香回来，咱们包两种馅儿的饺子吧。”白晓看了一眼粮食说。
白月带着三个侄子回来没几天，李春梅两口子就给他们又送过来了三袋粮食，居然是一袋白面两袋玉米面，每一袋足足都有100多斤，治保主任李国庆也半夜给送来了两袋粮食，一袋儿白面一袋儿玉米面，这人情可大了这五袋粮食加起来就五六百斤呢。
白晓当然知道，人家这是报答她的恩情呢，虽然人家嘴上没说，可是还不是因为自己当初救了李国庆，还有刘保国家闺女刘红，虽然两家人家里都富裕，可是这也是白白送你粮食了，就这粮食加起来足够他们吃到过年以后，只要坚持到过年以后，他们家的猪也就能出栏了，到时候买粮食的钱肯定是富裕出来了。
两家人的好意，她当然是没有拒绝，自己解决？
带着三个孩子，那可是半大小子，需要的就是粮食，要是在假惺惺的推让不接受，那纯粹就是脑子有病。
村里人都是质朴的人，你救了人家的命，人家好意回报你你要是拒绝人家还当你对他看不上眼。
拿上就拿上吧，以后有的是报答的机会。
白晓倒是心里没有负担，可白月那可是好几天没睡好觉，觉得欠了人家天大的人情。
白月点点头，“你去屋子里炕柜拿钱去，你去多割点儿肉，今天安营长也在，咱就肉大点儿，就当今天是过年了。”白月正在扫炕，铺炕席子呢。
白晓点点头，她从自己的那些钱里拿出来五块钱，没拿白月的钱，姐姐手头的钱还是留在以后有什么急用的时候好方便用。
出了门，到了村口，他们村有名的张屠户家就在这里。
说来也巧，今天村委会喇叭里就一直在喊，张屠户这里杀了猪，让村里要猪肉的人去村口买。
平日里就想吃个肉，恐怕也不可能。
就算是村里隔三差五赶个大集也没有那么多肉可以卖。
忙完好几个月才能赶上一回，谁家杀猪，有想吃肉的人家才能打打牙祭。
今天也算是赶巧了。
张屠夫杀猪当然不是为了卖给村里这些人，村里人家家户户节俭的很，谁家不过年不过节，会拿钱出来买肉吃啊。他这猪啊，是因为隔壁村有结婚的，人家倒是出手大方，一下子买了两头猪。
这当然请了张屠户来杀猪，那些猪下水，边角料什么的都给了张屠户，这家是个大方的。
结果厨子倒是看了，说是这猪肉太多，因为那边居然，还弄来了牛羊肉，张屠户就琢磨着要了二十斤猪肉回去，村里喇叭上一广播，也不算多，谁家要想打个牙祭也能打了。
白晓来了，要了三斤猪肉，她捡着肥瘦相间的要了一块，张屠户倒是很客气，毕竟白晓可是他们村唯一的大学生呢，还是村长家的干闺女，能不客客气气一点儿吗？
人家死活不收白晓钱，让她直接拿着肉回去吃就行了。
白晓那能干这样的事情，从兜里掏了钱必须留给张屠户。
两个人推来推去，最后张屠户收下了钱，还给白晓拿了一副猪肚和大肠，虽然是送的，白晓要是不收人家就不卖肉给她了。
白晓实在没办法只能收下。
绕道去了李春华家里，李春华家里的菜地就在他们家后面，隔着墙方便的很。
李春华就在院里喂鸡呢。
看见白晓挎着篮子过来，笑道：“你这丫头，你这是干啥去啊？”
“干妈，这不是我哥回来了吗？我们准备中午包饺子，你和我干爸还有刘红反正三个人，中午一块儿过去吃饭。我这不是厚着脸皮跑到您这儿来要点韭菜和茴香。”白晓也不客气，这些日子相处以来，她已经知道刘保国一家其实人都不错。
李春华拿了镰刀，“你就省省吧，你哥回来好不容易吃一顿饺子，你还把我们一家三口叫过去，那不是打你干爹和你干妈的脸呀。”领着白晓来到菜地，刷刷刷几下就割了一大捆儿韭菜，还有茴香出来。
“干妈，你说啥呢？我可是割了3斤肉呢，咱今天可是提前过年，大后天我就走了，你和干爹还有刘红都过来吧，就当是提前给我送行了，咱这顿饭大家伙聚在一起吃才热闹，正好我干爹平时老是叫唤自己吃饭连个喝酒的人都没有我哥和安营长都在，一会儿给他们打上点酒，我再炒个花生米出来，他们正好下酒。
再说了，人家不是说饺子就酒越吃越有，你们可不能不来啊我和我姐肯定把这饺子给你们包出来，你要是不来，那我指定得送过来。”白晓干脆利落的威胁李春华。
李春华瞪一眼白晓，把韭菜茴香放到自家的篮子里，“看把你厉害了。行了，我们中午过去吃，这有人请吃饭要再不去那才是傻了。我让刘红给你把菜拿过去，正好帮忙，我把手头的事儿忙完了就和你干爹一块儿过去，还有我们家里就有酒，哪里还用去村头儿打呀？一会儿让你干爹自己拎上两瓶酒过去。”
“刘红，刘红，出来！晓来了，你过去和她帮忙一块儿包饺子去。”李春华大嗓门已经喊了刘红。
刘红出来，接过她妈手里的篮子笑嘻嘻地跨上了白晓的胳膊，“走吧，包饺子？妈呀，这不过年不过节，你家居然包饺子。”
“我哥回来了，中午在我家吃饺子。走，帮我干活去。”白晓领着刘红回了家里。
回到家里，先找了盆子，把猪肚和大肠泡起来。
白月已经收拾完了屋子，一看猪肚和大肠，倒是意外，“你咋买这玩意儿回来呀，这玩意儿不好做做得不好吃的话，腥气的很。”挽起袖子准备剁肉馅。
这个时候，可没有绞肉机，谁家想要包一顿饺子，在案板上哐哐哐可要剁一上午呢。
刘红拿着篮子，找了个盆子开始摘菜，“大姐，我可是中午打算在你家混饭呢。”
白月乐了，“我还怕你吃穷我呢。”
几个人都是乐了。
白晓找了玉米面出来洗干净猪肚和大肠，这东西要是洗不干净，的确是腥气的很，村里人一般不爱折腾这些东西，因为这个东西虽然肉很大，可是谁家还耐烦这么收拾，又费东西又废料。
还不如一块猪肉吃的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