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四章 空中坠人（求月票求订阅！！！）
嘻嘻哈哈的小丑骑着独轮车，摇摆着身体从幕后走出，当他出现的时候，观众们就知道，下一场表演要开始了。
咔嚓咔嚓咔嚓...
“唔唔...”
一边嚼着嘴中的番茄味薯片，柯南一边打量骑独轮车的小丑：
“兰内酱，小丑的样子是不是有点奇怪？”
“奇怪？”
毛利兰也看了过去，发现小丑嘻嘻哈哈，三颗球在手中好似蝴蝶般翻飞，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不奇怪啊。”
“你看他的前进路线...”
柯南抬手一指：
“歪七八扭的，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去的模样。”
“哎呀，这是人家的表演风格嘛！”
毛利兰不以为意的说：
“小丑小丑，就是为了逗观众笑啊！”
“柯南你不要学新一，老是疑神疑鬼的，看谁都像犯人....”
小丑骑着独轮车，围着舞台绕行一圈，回到了幕后。
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柯南耸耸肩，也觉得自己过于敏感了。
马戏团就是以危险杂技著称的。
小丑的身体摇摇晃晃，正好呈现给观众一种紧张感，说是表演风格，一点都不为过。
这时，榊诚突然感觉到...
右侧的服部平次，屁股向旁边半抬，似乎在酝酿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东西。
他瞳孔一缩，一把摁住服部平次的肩膀，低声问道：
“你想干嘛？！”
“........”
服部平次支支吾吾，语无伦次的说：
“没，没干嘛啊...”
“抬屁股做甚？！”
“就是...就是肚子疼，想放个噗。”
也许是因为冰淇淋的缘故，总之现在服部平次有种强烈的猛冲感。
好在他长期练习剑道，某处括约肌较为发达，坚持了下来。
“肚子疼的时候，千万不要相信屁。”
榊诚语重心长的说：
“因为它一定会让你意外...和出糗。”
“小哀，带纸了没？”
“带了。”
宫野大小姐从包里拿出便携纸巾。
你永远想象不到，女孩子的包包里装了啥。
绝对让你大跌眼镜。
“拿着。”
纸巾塞到服部平次的手中，榊诚悄悄的说：
“出了帐篷，左转就是厕所。”
感激的大阪黑鸡，迈动长腿，颠颠的冲出了帐篷。
“平次？”
远山和叶疑惑的说：
“奇怪...”
“我去看看情况！”
撂下一句话，她紧追青梅竹马而去。
去吧去吧。
榊诚心想：
都走了...
你们的位置不就空出来了吗？
他往旁边挪了挪，拥挤的空间顿时宽敞了起来。
哗！！！
观众们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惊呼，纷纷抬起了头。
舞台的上方，有一根高悬的钢索，刺眼的白炽光中，出现了一男一女，站在钢索的两头跳台上。
他们穿着白色的体操服，两手空空，除了腰间的安全绳外，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宛若游走在悬崖边的舞者。
音乐变得急促，铿锵有力。
榊诚倒是认得其中一位。
负责表演空中飞人的男性，就是之前在帐篷外看到的羽田团长。
这令他有些诧异。
作为阳光马戏团的成立者之一，羽田团长今年至少30岁了。
对于杂技表演者来说，16—20岁是身体的黄金年龄，这个年龄段的人，柔韧性、恢复性都最好。
一过了20岁，较男性而言，发育更早的女性，状态就会开始下滑，所以女性体操运动员大多选择在20多岁退役。
发育较晚的男性，状态下滑的年龄段虽然会推迟，但也不会太晚，一般在27、8岁左右。
这其中还不包括伤病。
羽田团长至少30岁，就算他没有受过什么伤，状态也肯定不如年轻的时候...
像空中飞人这般高难度的杂技表演，对身体要求极高，稍有不慎...
恐怕就演砸了。
所以马戏团的杂技表演师，会提前培养自己的徒弟，在感觉力不从心时，让弟子顶替他们的位置。
阳光马戏团的规模并不算小，杂技表演者肯定不止一人...
为何羽田团长都到这个年龄了，还不退居幕后呢？
或许...
和人家心中的执念有关吧。
榊诚对马戏团内部的事情不感兴趣。
如何运营，与他没有干系。
对于观众来说，只要表演精彩，就足够了。
十几米高的跳台上，雨天院长和他的搭档，看起来十分渺小。
坐在台下的观众，摒住呼吸，聚精会神的盯着他们。
只见他们展开双臂，迈出一只脚，勇敢的踏在了钢索上。
钢索是有韧性的，突然增加的重量，让钢索微微颤动，看起来极其危险。
等脚下稍稍平稳，羽田团长点头示意，两人同时踏上了钢索！
钢索只有两根手指粗，表面还有弧度，很难掌握平衡。
可....
站在钢锁上的羽田团长两人，仿佛轻盈的羽毛，有条不紊的前进。
台下没有一丝声音，观众都怕惊扰到他们，导致表演失败。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5米长的钢索中间，羽田团长握住搭档的手掌，与她交错而过，体重相仿的他们，完美诠释了平衡优雅二字。
当他们一齐踏上跳台时，观众席上再次爆发出了掌声。
榊诚也鼓起了掌。
付出了十年如一日的刻苦训练，就应该享受观众的赞扬。
鞠躬回礼后，羽田团长抬起胳膊，向对面做了个手势。
女搭档心领神会，踏前一步，脚尖轻点跳板，腾身而起，好似一条出水的鱼儿般，在安全绳的帮助下，在空中荡过一道半圆。
羽田团长也动了，他也跳下了高台，在半空中与搭档双手交握，伴随着轻灵的舞曲，交辉相映。
这一幕震撼人心！
然而....
当观众们怔怔出神的欣赏曼妙的空中舞曲时...
不知是配合出了问题，还是其他什么缘故，本应抓住羽田团长右手的女搭档，竟然捞空了。
她错愕了一瞬，旋即反应过来，赶紧继续表演。
小失误无伤大雅，只要调整姿态，重新来过就好了。
砰！
脚下传来的闷响，传入了她的耳朵，引起鼓膜共振。
低头一看...
只见原本应该挂在安全绳上的羽田团长，从5米的高空坠落，重重的砸在舞台之上，没了声息。
“啊！！！”
第六百一十五章 意外死亡？（求月票求订阅！！！）
“啊！！！”
突生变故！
观众们傻傻的望着舞台上的羽田团长，面面相觑。
直到悬挂高空的女搭档发出尖叫之后，他们才反应了过来...
这不是表演！
沉寂了一息，观众们开始喧闹，有人忙着拍照，也有人拿着手机拨打急救电话。
甚至....
还有坐在角落里的记者，健笔如飞，不停撰稿。
“出事了！”
抱着薯片袋的柯南，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随手一丢袋子，跳下座椅，直奔舞台，奔跑的途中还不忘回头大喊：
“兰内酱，快报警！”
榊诚扶额，长长的叹了口气。
无话可说。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就算没有柯南，该发生的杀人案还是会发生。
确切的讲...
柯南不是命案的制造者，他只是‘凑巧’碰上了而已。
虽然次数多了点....
“团长！！！”
红色的幕布后，冲出了许多人。
他们着装怪异，都是马戏团的团员。
“不要动他！！！”
大喝声中，柯南挤出围绕羽田团长的人群：
“如果他骨折了，擅自乱动只会让伤势更加严重！”
说着，柯南蹲了下来，发现羽田团长眼睛圆睁，身下一摊血迹。
抚摸对方的脉搏、呼吸后...
“不行了...”
柯南摇摇头：
“已经没气了。”
“团长！！！”
马戏团的团员们发出一阵悲痛欲绝的叫声，有些女团员还哭了起来：
“羽田团长可是我们的主心骨啊...”
“他要是死了，阳光马戏团怎么办....”
“难道真要被蒙利马戏团收购吗？！”
惶恐的情绪，在众人心中弥漫。
每个人都在担心将来。
除了....
“闭嘴！”
人群前方，饰演小丑的西条摘下帽子，呼吸声十分粗重：
“阳光马戏团绝不会被收购的！”
“羽田团长一直都说，唯有团结一致，才能缔造阳光马戏团的未来！”
“与其担心蒙利马戏团，咱们更应该缅怀团长！”
听到他的这番话，团员们你看我我看你，羞愧的低下了头。
是啊...
团长的尸体就在他们面前，死不瞑目...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如何操办团长的后事。
“可是...”
有团员发出了疑问：
“团长为什么会掉下来呢？”
“是不是因为锁扣老化了？”
“不会吧...”
扎着单马尾的千夏迟疑道：
“咱们每天都要检查设备啊...”
“锁扣还是上个月刚换的呢！”
“等警察来了再说吧！”
西条招呼了一声：
“先找块白布，把团长的尸体盖上！”
没一会儿工夫，就有人拿了条白色的床单，盖住了尸体。
这段期间内...
柯南已经检查过了尸体。
“没什么特别的。”
他脸色凝重的说：
“从伤口上来看，颅骨骨折造成大出血，是摔死的。”
“嗯。”
榊诚点了点头，拿出一支香烟，引燃。
空中飞人的表演，他是从头看到尾的。
因为聚精会神，细节当然也没放过。
羽田团长在表演的时候，并未出现身体不适的症状，也没人靠近高台。
除了最后的一下失误外....
一切正常。
可偏偏就是这下失误，导致了他的坠落死亡。
要注意的是，高度不是决定生死的唯一标准，主要看坠落时的姿势。
有些人晚上起床上厕所，不小心滑倒摔死的事情也是存在的。
而羽田团长呢...
掉落的时候，恰好因为腰间的绳索勒了一下，导致他头部向下，造成的当场死亡。
从表面上看...
这确实是场意外。
可....
在榊诚的生涯当中，他有一个习惯。
只要发生了命案，不管是不是意外，都要当成非意外进行调查，这样可以发现很多细节，也不会让犯人瞒天过海。
正常人破案，会通过现场的线索来进行取证。
榊诚不一样。
他会站在犯人的立场上，去思考...
要怎样做，才能还原这场意外。
譬如...
羽田团长从高空坠落，首先要考虑的是犯人为何会知道他要表演空中飞人。
仅此一点，便能排除大部分嫌疑人。
有最大作案可能的...
他环视舞台，马戏团的团员们人人惶恐不安，神态各异。
就是这些人。
这只是第一步。
锁定范围之后，接下来就要考虑犯人使用了什么手法。
想要伪造高空坠落的意外，最重要的一环...
就是羽田团长身上的安全绳。
如果安全绳没有任何问题，那么羽田团长是不可能摔死的。
想到这里....
榊诚走到众人面前，掀起白布，看了眼羽田团长腰间的锁扣...
完好无损。
绳索也很新，没有断裂的痕迹。
在马戏团团员古怪的注视下，他抬头看向高塔。
没有梯子？
眉梢一挑，榊诚问道：
“你们马戏团，空中飞人的表演者是怎么上去高塔的？”
众人对视一眼，有人回答说：
“很简单啊...”
“幕后有梯子，表演开始前20分钟，团长和小茜会沿着梯子爬上去。”
“可两座高塔之间，只有一根钢索。”
“顺着钢索爬过去就好了嘛...”
那人撇了撇嘴：
“钢索长5米，安全绳长7米，以前的时候，都是团长绑着安全绳爬过去的。”
“可后来团长年纪大了，爬钢索会浪费很多体力，为了表演，一般就由小茜去爬了...对不对，小茜？”
刚从高塔下来不久的少女，闻言点了点头：
“对，从2年前开始，就都是我负责爬到另一头去了。”
“这样岂不是很麻烦，而且不安全？”
柯南叫道：
“万一掉下来了怎么办？”
“这....”
小茜愣了下：
“我们训练的就是空中飞人啊...”
“何况还系着安全绳呢，掉下来了也不会出问题。”
“这么做的目的，主要还是为了不让观众看到我们...”
微微一顿，她补充道：
“当观众们的注意力集中在场上的小丑身上时，我和团长会悄悄的爬上高塔，营造神秘感。”
“这个习惯，从阳光马戏团建立之初就有了。”
“是团长他们亲自决定的！”
高塔约有14米，再往上就到蓬顶了，不开灯的话，从下往上看就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瞧不见。
正如小茜所说，马戏团的表演本就以震惊为主，如果被观众看到表演者撅屁股爬高塔的模样...
惊喜感会骤降。
“嗯...”
这时，榊诚忽然说道：
“我要上去看看”
第六百一十六章 简单的手法（求月票求订阅！！！）
团员们将目光投向小丑。
羽田团长死后...
担任副团长的西条，就得扛起指挥的大旗。
在阳光马戏团成立的这10年中，最初的7人，走的走，病的病，只剩了羽田和西条。
可...
就连他们的副团长，都萌生了退意。
从最开始的一腔热血，逐渐变成了自己的职业后，热情衰退，日复一日的枯燥训练，也成为了取悦观众、赚钱的方式。
能坚持下来的人很少。
就连西条副团长...
都因为家里的一些事情，决定另谋出路了。
小丑与榊诚静静的对视了一会儿....
他没有认出榊诚，但...
他却知道经常出现在报纸上的柯南。
沉睡的毛利小五郎家的孩子。
如果他在这里...
说明毛利小五郎很可能也在附近。
小丑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并未看到毛利小五郎的身影...
“毛利大侦探没来吗？”
“大叔在家呢。”
柯南坦然的说：
“他没有来看马戏。”
“这样啊...”
小丑眼睛一转：
“虽然在警察来之前，破坏现场是不合规矩的。”
“但....”
“你们都认识毛利大侦探，想必跟他学习了不少知识...”
“我可以让你们上去，不过要佩戴安全措施...”
“咳，咳咳！”
他忽然剧烈咳嗽了起来，那撕裂的声音，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
“西条副团长...”
有团员紧张的说：
“你的咽炎又发作了吗？”
“咳咳...没事。”
小丑吞咽了几口唾沫，似乎有些难受：
“老毛病了，我去吃点药...”
“千夏！”
“老师，我在。”
扎着单马尾的千夏，不仅是阳光马戏团团员，还是小丑的弟子，学习小丑表演的精髓。
“你带这位先生上去看看，做好安全措施，我得去吃点药...”
“知道了，老师。”
小丑一边咳嗽，一边走进了幕后。
榊诚和柯南，也跟随千夏，来到了幕布后方。
与装潢精美的舞台截然不同，后台里，堆放着许多杂物，瓶瓶罐罐、纸箱、扫把、衣物.....
杂乱的景象，看的人直皱眉头。
“抱歉，这里太乱了...”
走在前方的千夏，扶起倒在地上的扫帚，说：
“每天表演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很忙，经常会将东西随手堆放在后台...”
“等晚上演出结束后，我们才会好好打扫一下。”
“不过第二天又会恢复原样是了。”
她无声一笑，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在千夏的带领下，榊诚与柯南来到了位于后台的梯子处。
梯子高十几米，笔直向上，遁入黑暗中。
唯独梯子的最顶端，闪烁着一颗红点，标识尽头。
“小孩子就不要上去了...”
千夏从杂物中拿出一件背带状的绳子，递给榊诚：
“系上安全绳。”
当榊诚将安全绳绑在腰间...
千夏又提起梯子边缘垂下的锁扣，绕到榊诚背后，只听‘咔哒’一声！
“好了！”
她拽了两下安全绳，确认无误后说：
“可以爬上去了！”
“千夏姐姐，你们马戏团使用的安全绳，不能一个人佩戴吗？”
柯南好奇的问道：
“看起来好麻烦的样子...”
“确实很麻烦。”
千夏点点头：
“一个人也不是不能佩戴，可要是没人帮助，就会存在安全隐患。”
“何况团长他们是要进行表演的，如果安全绳的位置在胸前的话...”
“会影响发挥的。”
谈话间，榊诚已经抓住梯子，开始向上攀爬。
十几米听起来很高，可实际上....
只有5、6层楼的高度。
手脚麻利的榊诚，几下就爬到了顶。
掀开面前的黑帘，他踏上了跳台。
豁然开朗的景象，居高临下，观众席、舞台上的动态尽收眼底，颇有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触。
宫野大小姐看到了立于高台上的男友，脸色微微一变。
那里太高了...
一旦不慎失足掉下，十分危险。
除非...
榊诚在掉落的途中掏枪射击地面，借助反弹而来的子弹，轻点起飞...
开玩笑的，大魔王也不可能这么秀。
朝宫野大小姐几人挥了下手，榊诚打开手机电筒，搜索跳台...
一摊即将蒸发的水渍，引起了他的注意。
手指滑过水渍，鼻翼耸动...
入嗅清凉，没有任何味道。
除了水渍，跳台上也不剩什么东西了，只有两根安全绳。
这也不奇怪。
毕竟...
像这么高的跳台，如果上面堆满东西，有高空坠物的风险。
真要砸中了人，可不是闹着玩的。
“看看安全绳...”
嘀咕了一声，榊诚抓住跳台边缘的绳索，一点一点的拖拽。
“竟然用的是威亚...”
对榊诚以及绝大多数人来说，经常出现在电影电视剧中的威亚并不陌生。
这其实是一种钢线，强度很高，通常只有0.6cm宽。
不过...
阳光马戏团使用的威亚，足有1cm宽。
这恰恰证明阳光马戏团在对待安全的问题上，十分谨慎。
既然如此...
发生高空坠落事件，就很值得推敲了...
绳索被一段段拉了上来。
每拉上一点，榊诚都会仔细检查，寻找奇怪的痕迹。
可...
直到锁扣出现在跳台边缘，他也没看出有哪里不对劲。
似乎一切正常。
唯一没有检查过的地方...
就是那断裂的锁扣了。
手指触碰到锁扣的瞬间，榊诚突然眉梢一挑。
指尖冰凉，就像...
握在手中的冰棍一样。
上面还有凝结着些水珠....
仔细观察锁扣的同时，榊诚将手探向身后，握住了腰间的绳索。
咔！
安全绳解开，榊诚将锁扣的一头攥在掌心，感受其中传来的温度。
过了一会儿...
“原来如此。”
他笑了起来：
“竟然是这么简单的手法...”
“真是浪费时间。”
哗啦！
就在此时，下方的门帘被人掀开.....
目暮十三带着高木涉和一众警视厅的手下，赶到了。
已经知晓犯人作案手法的榊诚，将断裂的锁扣取下，双手扶住梯子，‘哧溜’！
在柯南的注视下，榊诚来了招高空速降，只用了三秒钟，就落到了地面上。
“查到什么了吗？”
柯南迫不及待的问道。
“嗯。”
榊诚向外走去：
“犯人使用的手法很简单。”
“简单到...”
“一眼就能识破。”
第六百一十七章 恶意谋杀（求票求订阅！！！）
“榊诚老弟！”
刚刚踏上舞台的目暮十三，看到自己的老弟，别提有多高兴了。
掐指一算...
得有半个月没见了吧。
跟天天见的毛利小五郎不同，榊诚是稀罕人物啊！
见了能不亲吗！
“我们刚刚在丰岛区出警，一结束就赶过来了。”
目暮十三说：
“怎么样，这次的案件，是不是一场意外？”
周围凑过来的马戏团团员们，顿时竖起了耳朵。
“意外...”
榊诚摇了摇头，举起手中断裂的锁扣：
“怎么说呢...”
“从物理学角度分析，这确实是场意外...”
“唉。”
没等榊诚说完，目暮十三就叹了口气：
“原来是意外啊...”
“那事情就简单了。”
“别急...”
榊诚环视四周，唇角露出一抹冷冽的笑意：
“物理学角度，这是一场意外，因为就连犯人自己都不能确定，锁扣会不会断裂、何时断裂。”
“但....”
“跟以往一样，这件案子，属于恶意谋杀。”
“哦？！”
眼睛一瞪，目暮十三太了解榊诚了。
当对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通常已经知道犯人所使用的作案手法了。
而只要破解了作案手法...
还愁抓不到犯人吗？
“茜小姐...”
榊诚看向死者，也就是羽田团长的女搭档，小茜。
“请问，是你为羽田团长系上安全绳的吗？”
“啊....”
小茜张了张嘴：
“以前的话，确实是我。”
“不过...”
“上一场表演开始前，西条副团长忽然爬上高塔，跟团长交流了几句。”
“安全绳也是他亲手帮团长系上的。”
“你确定吗？”
墨镜后方射出一道令人心悸的视线。
被这道视线盯住，她哆嗦了一下，不寒而栗。
就像饿极的老虎‘岩男’，眼中绽放出的幽幽绿光。
她赶紧回忆当时的场景...
“没错！”
小茜重重点头：
“我确定！”
“西条副团长的手里有没有拿什么东西？”
榊诚再问。
“没有...”
小茜斩钉截铁的说：
“他什么也没拿，空手上来的。”
“在表演开始前....”
声音严肃，榊诚质问在场的团员：
“有没有人看到西条副团长爬上跳台？”
悉悉索索的交谈声响起，众人踌躇许久，没有人回应。
空中飞人前的上一个节目，是老虎钻火圈。
也是危险性最高的节目。
毕竟...
老虎不是人类，没有人类的自控力。
一旦老虎暴走，造成的伤亡将不可估量。
所以，通常在驯兽师带着老虎‘岩男’登台的时候，包括羽田在内的团员们，都会聚在一起，从幕后观察舞台，防止不测。
自然没人去注意小丑的动向。
驯兽师的表演足有20分钟，也就是说....
犯人有充足的时间，对安全绳动手脚。
“难道是西条害死了团长？”
“不会吧，他们不是挚友吗？”
“人心隔肚皮，上个月西条还和团长大吵了一架呢！”
叮！
目暮十三猛地扭头。
以他办案多年的经验来看....
这，就是要素！
“这个叫西条的人，与你们团长有过摩擦？”
结合榊诚之前的问题，目暮十三将注意力集中在了西条的身上。
“是啊...”
周围的团员们纷纷点头：
“差不多1个月前吧，西条副团长的家里发生了意外，急需一笔钱救命...”
“为了这笔钱，西条副团长开口向我们借钱，大家都在一个团里谋生，当然是能帮就帮了。”
“但...”
“我们东拼西凑，也只凑出了一小半，根本不够。”
“恰好当时有一个叫蒙利的大型马戏团想要收购我们，开出了很不错的价格，可团长不同意，说这是他一生的心血，绝不会交给其他人，急缺钱的西条副团长，就和他大吵了一架。”
榊诚和目暮十三对视一眼。
这样看来....
西条的嫌疑确实最大。
“人在哪儿？！”
锁定目标后，目暮十三叫道：
“谁是西条副团长？！”
“副团长咽炎发作，应该在后台吃药休息吧...”
二话不说，目暮十三带着高木涉等一众刑警，冲进了后台。
“西条是犯人吗？”
宫野大小姐走到男友的身旁，十指在背后绞动：
“这件案子似乎很简单....”
“嗯...”
榊诚皱起了眉头。
正如宫野大小姐所说，西条的杀人手法，确实很简单。
但....
越是简单的杀人手法，往往越难找到决定性的证据。
就好比琴酒，见面拔枪，一枪杀人，完事收起家伙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警方根本找不出什么实质性的线索。
说句实在话...
连榊诚也不敢打包票，一定能从案发现场揪出琴酒。
黑衣组织能延续到今天....
不是没有理由的。
哒哒哒...
凌乱的脚步声，从后方响起。
服部平次回来了。
也许是太过匆促的缘故...
他的前门都没拉上。
“尸体，尸体在哪儿？！”
服部平次气喘吁吁的说：
“玛德！”
“上个厕所的工夫，怎么就发生命案了？！”
“平次！”
远山和叶紧随其后：
“漏了，漏了！”
“什么漏了？”
服部平次茫然回头。
“就是那个....”
顺着远山和叶手指的方向....
他低头一看...
红红的。
“嘶！”
倒吸一口冷气，服部平次赶紧转身，悄悄把拉链提了上去：
“咳咳...”
“我先看看尸体...”
在众人怪异的注视下，他的脸颊黑里透红，好似一颗熟透了的黑枣。
蹲到尸体前...
服部平次收起浮躁的心情，认真检查了一番...
“唔...摔死的？”
“摔死的。”
“锁扣呢？”
机敏的黑鸡，一语点破天机：
“是不是在跳台上？”
“我爬上去看看...”
“不用上去了。”
榊诚将断裂的锁扣递过去：
“这就是死者安全绳的锁扣。”
帐篷内有些闷热，仅凭两台空调，可控制不住夏日的高温。
断裂的锁扣，已经不在冰凉。
服部平次端详半天，也没看出什么不对劲来。
“怪了....”
挠挠头，他嘀咕道：
“难道真是一场意外？”
当服部平次摸不着头脑的时候...
高木涉从后台跑了出来：
“榊诚先生！”
“目暮警部请你进去！”
第六百一十八章 低温脆性（求票求订阅！！！）
房间里，飘扬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气。
是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与满是杂物的后台不同，休息室内干净整洁，打扫得一尘不染。
但...
这里只有几平米，相当于狭窄的衣帽间。
榊诚来到门口，发现自己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目暮十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收起了自己的肚子。
嗯...
伸缩式的。
“我说这位警部...”
已经卸下小丑妆的西条，穿着一件灰色T恤，左手边是香烟盒和开启的电风扇，迎面吹着风，瘦骨嶙峋的身体，仿佛有些虚弱。
他闷闷不乐的说：
“抓人难道不是需要证据吗？”
“是，我一个月前，是跟羽田团长大吵了一架，可天底下吵架的人多了，难道非得闹出命案来？”
“再说....”
西条端起桌上的保温杯喝了口水，扯动衣领，脸颊泛起病态的红润：
“羽田团长已经接受了我的建议，同意将阳光马戏团挂名到蒙利马戏团旗下了。”
“我们还打算过几天去签合同呢。”
“什么？！”
跟随榊诚一同到来的团员们，不敢置信的叫道：
“团长要把马戏团卖了？！”
挂名，虽然感觉上没什么，但这只是一个好听的说法罢了。
一旦签了合同，阳光马戏团从此就不再是原来的它了，而是蒙利马戏团的众多子公司之一。
将来的他们，就得听从总公司的调遣，根本没有自主权。
团员们谁也不想这样。
毕竟...
阳光马戏团生意还算不错，能养活得起大家，何必找不自在呢？
选择从事这一行，肯定不是为了钱。
真要一心赚钱，还有许多轻松的选择。
当然，不是人人都这么伟大，舍弃金钱，只为给观众带来欢笑。
可卖身给蒙利马戏团有什么好？
只能在初期赚一笔快钱罢了。
相当于把大家这些年辛辛苦苦打造出的品牌卖掉。
可以说，羽田团长的这个决定，伤透了大家的心。
“这也是团长的意思。”
西条咽了口唾沫，一直喝水，还不时掐一下嗓子：
“不过嘛...”
“我跟团长都知道，你们都不希望阳光马戏团成为蒙利马戏团的附庸。”
“所以我跟团长协商出的决定就是，挂名到蒙利马戏团名下，但成员不会有所变化，去哪儿进行表演还是咱们自己说了算，只需每月上缴一定比例的分红就行了。”
“老师，你什么时候跟团长协商的？”
单马尾的千夏上前两步，鼓起勇气说道：
“为何我们都没听说这件事？”
“唉！”
眉头皱起，西条似乎很不喜欢千夏说话的语气，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没有发作，而是语重心长道：
“就是第三场表演开始前啊...”
“小茜不是看到我跟团长说话吗？”
“就是那个时候，我们终于达成了一致意见。”
“这....”
团员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西条和羽田团长之间确实有过协商，这一点已经得到了旁观者的证实。
可他们究竟商量了什么...
就没人知道了。
反正羽田团长已经死了，嘴长在西条脸上，他想怎么编，就怎么编。
无所对证。
“你们不信的话，就问小茜好了！”
西条大口大口喘着气，闷热的房间，似乎让他很难受：
“小茜，你是不是...咳咳！”
“你是不是看到团长笑了？”
视线聚集在小茜身上，她抿了下嘴，默默点头。
“所以啊...”
终于，他露出了微笑：
“警部先生，我跟团长之间的分歧已经解决，我还有杀他的理由吗？”
目暮十三没有作声。
实话实说，他并不是很相信西条说的这番话。
可万一是真的呢？
“榊诚老弟...”
百般无奈之下，目暮十三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身后：
“你怎么看？”
从鉴识课呈递的现场报告来看...
这就是一场意外。
不管是安全绳还是锁扣，都没有被动过手脚的痕迹。
锁扣就像是自然断裂的一样，也没有指纹残留....
难道真要归咎于质量问题？
“呵呵...”
推了下墨镜，榊诚不答反问：
“目暮警部，你知道....”
“这世界上存在一种特定职业的完美犯罪手法吗？”
“只要犯人谨慎些，警方几乎查不出证据，99%的类似案件，都会当作意外处理。”
“哦？！”
目暮十三身体一震，急忙问道：
“什么手法？”
“很简单啊....”
盯着面无表情的西条，榊诚幽幽的说：
“在高空作业中，安全绳是生命的防线。”
“绳索、锁扣，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都会导致意外的发生。”
“大多数金属材料，其韧性都会受到温度的影响；这种韧性，也被称为冲击吸收功，拿黄金和铁举例，黄金质地软，它的冲击吸收功就低，所能承受的外力差。”
“相比起黄金，铁的质地更加坚硬，不易变形，冲击吸收功高，能承受的外力强...”
“我知道了！！！”
恍然大悟的柯南，终于明白了榊诚的意思：
“当外界温度降低时，许多钢铁的冲击吸收功会快速下降，材料由韧性状态变为脆性状态...”
“十分容易折断！”
“没错。”
榊诚笑了笑：
“这种现象，被称为低温脆性，连一些建造好的大桥，都曾在冬天发生过崩塌事件。”
“想要害死一个经常高空作业的人就更简单了，只需提前把他身上的锁扣，浸泡在液氮之中...”
“不一会儿工夫，锁扣就会变得十分脆弱，连锤子的敲打都经受不住。”
“试想，如果在这种时候，捆绑安全绳的人从高空坠落，已经变得无比脆弱的锁扣，会怎么样呢？”
“卧槽....”
高木涉发出了一声惊叹：
“那不是死定了吗？！”
“所以羽田团长命丧黄泉了。”
“........”
众人看向脸色微微发生变化的西条。
“哼...哼！”
西条语气不自然的说：
“这不过是你的臆想罢了！”
“我爬上跳台的时候，小茜看的很清楚，手里什么都没拿！”
“何况被液氮冷冻过的金属温度极低，轻易触碰的话，肯定会受伤啊！”
第六百一十九章 社会工程学（求票求订阅！！！）
“受伤？”
闷热的房间中，榊诚不屑的笑了起来：
“你穿的小丑装，不是自带手套吗？”
“只要你借助协商分散羽田团长的注意力，完全可以顺理成章的替他带上安全绳，还不会被他发现安全绳的异状。”
说着，榊诚对御用工具人——高木涉招了招手。
站在门外的高木涉赶紧挤了进来：
“有什么事情吗？”
“最近跟佐藤警官过的怎么样？”
榊诚拿起房间里的背带和绳子，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看起来人畜无害。
对于心理学家来说，分散别人的注意力并不难。
尤其在熟悉对方的情况下...
更是能一针见血。
果不其然，高木涉听到‘佐藤’‘美和子’等关键词后....
立刻低下头，脸颊通红：
“什么...什么过得怎么样...”
“佐藤警官又不是我的女朋友....”
“诶？”
榊诚佯装惊讶的睁大眼睛，拿起背带：
“还不是吗？”
“把手抬起来，我见你们关系挺好的啊！”
“佐藤警官肯定对你有意思吧！”
“真的吗？！”
高木涉举起胳膊，任由榊诚摆弄，心思完全沉浸在佐藤美和子的身上...
嗯。
蹁跹的思绪中，他连小孩的名字都想好了。
“当然是真的。”
趁他分神的机会，榊诚将锁扣‘咔’的一声，牢牢锁在了背带上，说：
“行了，你去忙吧，记得加油啊！”
“哎！”
高木涉喜滋滋的向门外走去。
就在这时....
榊诚突然一拽安全绳，促不及放下，高木涉猛地向后倒去...
结结实实的砸进了目暮十三怀中。
一阵大眼瞪小眼后...
“高木！！！”
目暮十三勃然大怒：
“你这也能算刑警吗？！”
“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幸好是榊诚老弟，如果是犯人，你不是把自己置于危险中？！”
“喔喔喔...”
高木涉懵了，发出了我母鸡般的叫声。
他知道榊诚替他戴上了安全绳，可是...
所有的心思，全都扑在佐藤美和子的身上，根本没有想过榊诚为何要替他带上安全绳。
目暮十三一把捂住脸，对高木的迟钝，深深无奈。
得亏榊诚没什么坏想法。
否则...
妈耶。
“首先用话语分散目标的注意力...”
榊诚淡定的说：
“注意力一旦被分散，人的戒备心也会下降。”
“这时，只需说出命令，趁对方开始思考前，再次分散对方注意力。”
“譬如....”
他看了眼目暮十三，忽然说道：
“目暮警部，你最近是不瘦了？”
“啊....”
目暮十三先是一怔，旋即乐了，摸着自己的肚子说：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转个圈，让我仔细看看。”
目暮十三原地转了个圈。
“嗯...”
榊诚脸色立刻严肃了下来：
“可能是我看错了，你最近好像胖了。”
“啊？！”
“不信你看看自己的肚子，帮我拿一下你身后的保温杯，你绝对是胖了。”
心情有些慌乱的目暮十三，想也没想，下意识的转身，拿起保温杯递给榊诚，然后低头看去...
过了一会儿...
他忽然发现周围的气氛有些沉闷，抬头一看....
高木涉一脸古怪，那表情仿佛在说：
你还有脸骂我？！
自己就跟提线木偶一样，任人摆布...
靠！
目暮十三回过劲来了，骇然的望向正在打量保温杯的榊诚，不敢置信的说：
“这....”
“好比人在打电话的时候，会下意识的接过别人递来的东西一样...”
榊诚淡然道：
“人的注意力被分散，思考能力会降至冰点。”
“这是社会工程学，也是催眠术的一个分支。”
“多数情况下，没有别人的提醒，当事人根本意识不到自己被操控了。”
“就像电脑的CPU，当电脑在运行一个大型软件的时候，全力工作，这时你在打开其他的软件，会变得很卡，迟迟没有响应...”
“同理，人的大脑也是一样。”
“你就是使用了这种方法，没错吧，西条先生？”
唰！
众人的视线集中在了西条的身上。
嘴角不着痕迹的抽搐了一下，西条阴沉着说：
“你说的这些都是专业知识吧。”
“我高中毕业就参加了马戏团，根本不知道什么社会工程学！”
“知识源于生活，表演也是一门艺术...”
榊诚摇了摇头：
“想要讨观众的欢心，首先要明白观众们想看什么。”
“他们喜欢滑稽的小丑，你就表演滑稽，喜欢杂技，你就表演杂技...”
“逗人欢乐的小丑，往往却能看清人间百态，你已经将表演融入到生活中了，不是吗？”
“表演确实是我的专长...”
西条揉着太阳穴，额上爆出两根青筋：
“可并不代表我会杀死团长。”
“你说我用液氮谋杀了团长，证据呢？”
“我是如何将液氮带入马戏团而不被发现的？”
“就靠它。”
举起手中的保温杯，榊诚笑着说：
“液氮的储存方式远没有人们想象的那般复杂，因为氮气属于惰性气体，无色、无毒、无臭、无腐蚀性、不可燃...”
“只要将其装在保温杯里，稍微打开一个小口，就能掩人耳目，带到马戏团里来。”
“反正....”
他环视狭窄的休息室：
“这间屋子，只属于你一个人，你在里面屯放任何东西都可以。”
“呵呵...”
西条冷笑道：
“那你倒是找出来啊。”
“我怎么没看到什么液氮？”
“液氮会在空气中迅速挥发，挥发时产生的烟雾就是水，没有危害性。”
榊诚敲了敲保温杯：
“因为化学特性，就算将液氮泼在脸上，人也不会受伤，反而会快速消失。”
“你使用的手法很简单，将液氮装在保温杯中带入马戏团，趁台上驯兽师表演的空暇，偷偷爬上跳台，用液氮将锁扣冷却，然后原路返回，溜出后门，找个没人的地方随手一撒，液氮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时，台上的表演即将结束，你返回后台，在保温杯中装满水，跟随羽田团长一起爬上高塔，分散他注意力的时候，将已经发生冷脆现象的锁扣捆在他的腰间...”
“就能完成作案了。”
第六百二十章 宫野教学第一期（求票求订阅！！！）
“哦~~”
目暮十三恍然大悟：
“原来榊诚老弟你之前说，连犯人自己都不知道锁扣何时会断裂，就是这个原因！”
“没错。”
榊诚点了点头：
“即使发生了冷脆现象，锁扣依旧是锁扣。”
“有可能断裂，也可能不会断裂，但...”
“犯人可以失误无数次，而羽田团长只要失误一次，就会丧命！”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你为了确保能够杀死羽田团长，肯定在别处储存了液氮！”
始终沉默的柯南、服部平次二人，深深的吸了口气。
没错...
这确实是一场完美杀人。
若西条再谨慎些，完全有机会处理掉储存的液氮，届时...
任何证据、线索都将消失的无影无踪。
根本不可能破案！
谁能想到...
只用液氮，就能做到完美杀人呢？
正如榊诚所说，液氮杀人手法，需要在特定职业、时机才能成功。
阳光马戏团...
恰在此列。
“不对啊...”
喜欢问问题的高木涉在犹豫了一会儿后，开始‘发光发热’：
“有漏洞啊！”
“被液氮冷却过的金属，应该会跟其他锁扣不一样才对啊！”
“确实不一样。”
抿了下嘴，榊诚说道：
“这里有请我的助手——灰原哀为你解答疑惑。”
侧开身体，门外的宫野大小姐呆滞了一下。
直到高木涉投来希冀好学的目光后...
她才反应过来，不满的瞪了男友一眼，高傲的仰起了脑袋。
这点小知识，根本难不倒她！
“就像诚刚才说的，大多数金属的韧性会受到温度的影响，这是因为金属的晶体结构因温度发生变化导致的，跟冶炼水平和材料品种有关，也被称为韧脆转化温度。”
宫野大小姐直接将科学理论甩到了高木涉脸上，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
“这里说的大多数金属，通常指体心立方金属，也就是鉻、钨、α铁等等。”
“但有些金属受外界温度的影响很低，通常指面心立方金属，如铝、铜、金、银、γ铁等等。”
“秋豆麻袋！”
高木涉听得是一头雾水：
“α铁和γ铁...不都是铁吗？”
“它们确实是铁原子，但在不同温度下，铁原子的晶体结构也不同。”
瞥了他一眼，宫野大小姐显然没带过这么愚蠢的学生，有些不悦的说道：
“纯铁在912℃以下，铁原子呈体心立方晶格排列，叫做α铁。”
“在912℃—1394℃之间，铁原子排列成面心立方晶格，叫做γ（gamma）铁。”
“当温度超过1394℃时，铁原子又会重新排列成体心立方晶格，叫做δ（delta）铁...”
“高木警官，你还需要多学习啊。”
“哦...”
老脸一红，高木涉支支吾吾的说：
“我不正学着呢吗...”
“这跟被液氮冷却的金属有什么关系？”
“笨！”
宫野大小姐扶额叹息：
“我刚才说的三个温度，难道你就没悟出什么来吗？”
高木涉茫然摇头。
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不会举一反三。
“唉...”
宫野大小姐忽然明白，为何榊诚每次破完案，都是一副心累的模样了。
这种队友....
得多么粗的大腿才能带动啊！
“我列举的三个例子，难道不恰恰证明，钢铁的晶体结构会根据温度产生移动变化吗？”
她恨铁不成钢的说：
“晶体结构转变具有可逆性、可逆性、可逆性啊！！！”
“这都想不到，还当什么刑警？”
“犯人快笑死了啊！”
不知为何...
被宫野大小姐训斥了一番后...
包括高木涉在内的一众警员，都羞愧的低下了头。
感情他们全没想到。
天才就是天才，别人听到这些，只会记笔记，而宫野大小姐却能瞬间联想到晶体结构会根据温度产生变化....
如此聪慧，研发APTX4869自然绰绰有余。
用天才的思维去揣摩‘凡人’，结果一定会令人失望。
不过...
好似醍醐灌顶般，高木涉被骂了一顿，彻底打开了任督二脉，化身小天才：
“我明白了！”
“因为钢铁的晶体结构具有可逆性，所以只要浸泡过液氮的锁扣恢复常温，就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了！”
“现在是夏天，室内外温度可达36℃，等警察抵达现场，最后的线索也将荡然无存！”
“这招妙啊！”
目暮十三：“.......”
“高木，你他娘脑子瓦特了？！”
“夸犯人干什么？！”
“目暮警部...”
仿佛变了个人般，高木涉竟然拍了两下上司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犯人的手法，是时候收网了！”
“？？？？？”
脸色惊疑不定的目暮十三，摸了下他的额头，担忧道：
“高木....”
“你，你不会被骂傻了吧...”
“我很健康！”
高木涉一锤胸脯，当场立正：
“请您下令，逮捕西条正人！”
“啊....”
目暮十三打量这位‘吃错药’的下属，回头问道：
“西条正人，你认罪吗？”
“认什么罪？”
西条副团长面目狰狞，脖颈红赤像是刚蒸完桑拿：
“从头到尾，你们...咳咳！”
“你们都没有拿出证据！”
“空口无凭，就想让我认罪？”
“做梦去吧！”
这届的犯人显然不好带。
一般情况下，被识破了作案手法，犯人应该跪地痛哭，大声忏悔才对。
但....
西条正人彻底跟证据较上劲了。
没有证据，他绝不会认罪。
老赖。
“高木，搜查马戏团，寻找装有液氮的罐子！”
目暮十三下达了指令：
“等会儿！”
“你今天状态不对，还是别去了，千叶，由你负责这件事！”
“是！”
脸颊圆润的千叶和伸接下任务，带上两人就要出发。
西条正人鄙夷的看着他们，不为所动。
他不蠢。
装有液氮的罐子...
早被悄悄藏起来了。
谁也找不到。
“那个....”
就在这时，扎着单马尾的千夏，忽然弯下腰，从门外堆放的杂物中，翻出了一个圆柱形的铁桶：
“你们看看，是不是这个罐子？”
西条正人脸色一僵，缓缓低头....
望着那熟悉而又刺眼的罐子...
他怒发冲冠，咆哮道：
“千夏！！！”
第六百二十一章 突发状况（求票求订阅！！！）
被自己的亲传徒弟背叛，是种什么体验呢？
后悔、绝望、以及...
愤怒。
几乎陷入疯狂的西条正人，还没来得及爆发，突然捂住喉咙，眼球凸出，血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附而上。
噗通！
西条正人倒在椅子里，双手掐住自己的喉咙，白沫自嘴角溢出。
他的异状吓了目暮十三一跳，赶紧上前扶住他的肩膀：
“喂！”
“你怎么了？！”
“不要碰他！”
榊诚一把拉起目暮十三，紧盯着痛苦挣扎的西条正人。
短短的时间内，西条正人的瞳孔已经缩成了针尖状，身体不断痉挛抽搐，嘴唇乌紫，不到两分钟....
他突然安静了下来。
手臂垂落。
“死...死了？！”
众人心中一惊！
谁都看出来，西条正人是中毒了。
不过...
“难道是氰化物？”
目暮十三谨慎的凑上前，嗅了嗅西条正人大张的嘴巴，并未闻到熟悉的杏仁味：
“不对，他没吃什么东西，如果真的是氰化物，早应该发作了才对....”
咕嘟....
高木涉咽了口唾沫，有些惊恐的说：
“目暮警部，你不觉得....”
“西条正人死亡的方式，与2年前的地铁案很相似吗....”
“2年前....”
沉吟一会儿，目暮十三噔噔退后两步，恨不能赶紧远离西条正人的尸体。
经过高木涉的提醒...
他想起了....
东京地铁，沙林毒气事件。
如果西条正人的死亡原因是沙林毒气的话....
目暮十三咬了咬牙：
“高木，叫救护车！”
“千叶，带着大家去室外，这里由警方接管！”
“谁也不能进来！”
常年跟随目暮十三的警员们，立刻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绝对不能引起恐慌。
他们疏散了胆战心惊的马戏团团员，将他们送出了帐篷，同时拉起警戒线，封锁了这片区域。
“榊诚老弟...”
目暮十三接过手下递来的口罩：
“你们也走吧。”
“这里不安全。”
沙林毒气事件，是他们心中抹不掉的阴影。
闻之色变。
榊诚不是警视厅的人，他没有义务、责任留下。
这里将由他们警方暂且接手。
但....
榊诚看了一眼女友，说道：
“你带着明美、毛利小姐她们先出去。”
“...好。”
宫野大小姐什么话也没说，她很清楚，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帮不上什么忙。
她拉起姐姐的胳膊：
“我等你。”
“放心，我很快就出来。”
等她们离开后....
榊诚的脸色陡然沉重了许多。
西条正人的死亡方式太过蹊跷。
他中的毒，绝对不一般。
至于氰化物，首先就被排除了。
因为氰化物中毒患者，有几大特征：
1、血液PH值2—3分钟内迅速下降
2、缺氧窒息呼吸困难
3、身体散发大量类似杏仁的气味
手头没有工具，血液PH值无从考究，那就只能从外表进行初步观察。
虽然西条正人口唇绀紫，属于缺氧窒息的死亡方式，但...
与目暮十三一样，榊诚也没闻到什么杏仁味。
排除氰化物之后...
剩下的窒息性毒素，也有很多。
“榊诚老弟...”
目暮十三见榊诚留下，心中十分感动：
“我怀疑...”
“西条正人是死于沙林毒气。”
“沙林毒气？！”
服部平次脸色骤变：
“马戏团里怎么会出现沙林毒气？！”
沙林毒气，可是比氰化物还要恐怖的神经毒素。
西条正人的死亡方式，确实符合神经毒素的一些特征。
可是...
“不是沙林毒气。”
榊诚摇了摇头：
“沙林毒气虽然是剧毒，但还是要讲数量...”
“人体在吸入55—100毫克、或皮肤接触1.7克沙林毒气之后，在1—15分钟内便会死亡，属于立时爆发的毒物。”
“若接触的沙林毒气浓度不够，人会在2分钟内瞳孔缩小，伴有头痛、恶心以及呕吐等症状，会让人痛苦，但不致命，还有抢救的可能。”
“这也是为什么前年发生的地铁毒气案，明明有6300多人受伤，最后死亡人数却只有13人的原因....”
“跟曰本的医疗技术无太大关联，主要是犯人自制的毒气质量不合格，达不到军用标准。”
听完这番话....
目暮十三也明白了。
沙林毒气是很厉害的化学武器，杀人只在顷刻间。
但....
如果西条正人接触到了足以致死数量的沙林毒气，同处一个房间的他们为何没事？
这只是第一个疑团。
其次便是发作时间问题。
警方找到西条正人，差不多也有30分钟了，远超沙林毒气的发作时间。
就算人跟人的体质不同好了，也不可能延迟30分钟才突然发作啊！
很明显...
犯人使用的并不是沙林毒气。
而是另外一种凶狠的、延时性发作的毒物。
从尸体上，榊诚看不出任何明显特征。
无奈之下...
他只好更换思路，回忆西条正人死前的状态变化。
呼吸困难、咳嗽、流涎、头痛....
这些都是神经毒素的征兆。
突然，榊诚呼吸一滞，吐出了几个字：
“EA—2192！”
“纳尼？！”
目暮十三、柯南、服部平次三人听到这串编号，顿时惊诧万分，异口同声的叫道：
“VX神经毒素？！”
“没错....”
榊诚深吸口气，极为严肃的说道：
“VX神经毒素，在米国化学部队中的正式编号为EA—2192，它由隶属渶国皇家化工有限公司植物保护试验室于1952年发现的，是一种剧毒有机磷酸酯。”
“1954年完成初步评价后，被送往渶国军方进行更为深入的研究和评估，没过多久...”
“VX神经毒素便被列入军队制式装备，受到多国重点关注和研究，成为第三代化学战剂。”
1969年，曰本冲绳岛的米军基地，发生了一场VX神经毒素泄露事件，导致23名军人中毒送往医院。
这场意外，使曰本政府知道了在他们的国土上，米军竟然还储存有化学武器。
米军打算拿化学武器对付谁？
谁也不知道。
此事性质之恶劣...
一石激起千层浪。
当时的曰本政府都快吵翻天了，最后不知达成了什么协议，不了了之。
但....
罪恶的种子已经播下，如机油般的VX神经毒素，仿佛浇淋土地的露水，让种子生根、发芽。
第六百二十二章 延时性毒素（求票求订阅！！！）
“VX神经毒剂与沙林毒气不都属于神经类毒素吗？”
闷热的房间里，目暮十三关闭了电风扇，疑惑的问道：
“莫非它们的作用方式不同？”
“对，神经毒素就是指破坏神经系统正常的毒素...”
摒住呼吸，榊诚一边检查休息室，一边说道：
“常温下，它们呈液态状，是从民用有机磷农药杀虫剂中发展而来的，致死原理与敌敌畏相同。”
“但VX神经毒剂要比沙林毒气还要厉害许多，堪称世界上最厉害的神经毒素。”
“致死量为30微克，也就是30万分之一克。”
检查完休息室后，榊诚没有发现疑似VX神经毒剂的液体，心思稍定：
“在平常状态下，VX是一种无味无色的油状液体，就像机油一般，它可以在几秒钟内被人体皮肤吸收，进入器官组织。”
“加热之后，它会变成浓郁不散的蒸汽，吸入之后，致死性更大。”
“米国在1961—1968年间，生产了4400吨VX神经毒素，数量可以杀死地球上的所有人类。”
“嘶！”
目暮十三睁大眼睛，倒吸了一口冷气：
“米国生产这么多神经毒素干嘛？”
“当然是用来对付它的敌人了。”
拍了拍手，榊诚淡淡的说：
“人性的险恶，是不能预测的。”
“不过....”
“俄国也有VX神经毒素，米国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动用化学手段攻击。”
“我记得....”
低头沉思的柯南忽然说道：
“VX神经毒素是有解药的。”
“没错，确实有解药。”
榊诚点了下脑袋，赞同了他的说法：
“可VX神经毒素的解药，必须在毒发前服用。”
“且不说有没有解药的问题，当咱们意识到西条正人中毒时，已经晚了。”
“这种无色无味的毒素，可以杀人于无形，防不胜防....”
有句话，榊诚并没有讲出来。
其实，虽然签订了反化学武器公约，但世界上还有许多组织依旧使用神经毒素进行暗杀活动。
譬如....
默萨德。
处理掉敌对国的潜在威胁，就像科学家、政客、将军等等，都是特工机构的任务。
而一旦中了VX神经毒素，没有第一时间发现的话...
中毒的人，基本宣告死亡了。
尤其是在除西南北的某处地区，暗杀活动更是频繁出现。
“等等啊...”
这时，服部平次发问了：
“既然VX神经毒素要比沙林毒气还厉害许多，那么西条正人是如何中毒的？”
“都在一个屋子里，他中了毒，咱们为何没事？”
“西条正人中毒的地方，很可能不在这里。”
脚尖轻点休息室地面，榊诚缓缓说道：
“VX神经毒素确实比沙林毒素厉害很多，但....”
“它并非瞬间发作，而是著名的延时性毒素，所以才会受到特工人员的青睐。”
“延时性毒素？”
服部平次皱了下眉：
“怎么个延时法？”
“这就牵扯到人体生命活动的本源了....”
面对服部平次的疑问，榊诚耐着性子解释道：
“根据科学研究表明，生命活动过程是在神经系统的控制和调节之下进行的，而神经系统之间的联络，依靠的是神经突触的突触前膜释放出的突触小泡里面的化学分子传递和控制。”
“这种联络一旦受到干扰，生命活动就会出现危险的情况，也就是我经常说的生物电流。”
“至于生物电流呢...说白了就是神经脉冲。”
点起一支香烟，榊诚抽了两口，继续说道：
“人的脑组织中，含有大量的乙酰胆碱，而乙酰胆碱的含量会随着年龄增长下降，老人比青年下降30%，老年痴呆患者下降70—80%不等。”
“这是因为，乙酰胆碱属于传递神经活动的一种在体内自然生成的化学物质。”
“当乙酰胆碱与胆碱受体结合时，受体会进入兴奋状态，向下一级传递神经脉冲，也就是生物电流，促进生命活动。”
“不过.....”
“若乙酰胆碱存在过多，胆碱受体就会过度兴奋，从而导致生物电流紊乱，生命活动出现错误。”
闻言，服部平次似乎明白了什么。
但...
榊诚接下来要说的，才是重中之重：
“为了防止胆碱受体过度兴奋，生物体内会生产一种名叫乙酰胆碱酯酶的催化剂。”
“乙酰胆碱酯酶可以在1毫秒内，将300个乙酰胆碱分子分解成胆碱和乙酸，来保证神经传递过程的正常运作。”
“而VX神经毒剂，恰好对乙酰胆碱酯酶的活性具有强烈的抑制作用，使没有被分解的乙酰胆碱大量堆积，胆碱受体过度兴奋，引起内源性胆碱中毒、中枢神经系统功能严重紊乱....”
“就像作者和读者之间的关系，如果将作者比喻成驴的话，那么读者就是拿着鞭子的带恶人，不停抽打驴子，让它工作，可如果驴子已经濒临极限，鞭子还是不断抽下的话....”
“驴子就会活活累死，或者撂蹄子不干了....嗯，尤其是还不给东西吃的情况下，驴子罢工指日可待。”
“哦！！！”
一拍脑袋，柯南幡然醒悟：
“这么说的话，那些老年痴呆患者，其实是因为脑内乙酰胆碱数量下降导致的？”
“差不多吧....”
榊诚推了下墨镜，吐出一口烟圈：
“人的生命活动是需要营养的，乙酰胆碱多以胆碱的状态存在于蛋、鱼、肉等食物当中。”
“据科学研究表明，多吃富含乙酰胆碱的食物，可以促进激活脑神经传导功能、提高传递速度、增强记忆力、改善脑功能等作用，还能延缓衰老。”
“好比地主家的驴子，吃得多，干活才有劲啊！”
“要是没东西吃，骨瘦如柴的驴子，很快就被压榨死了。”
服部平次深以为然的颔首点头：
“通俗来讲....”
“VX神经毒素致死原理，就是因为中毒之后，乙酰胆碱酯酶失活，导致乙酰胆碱堆积过多，从而产生的机体功能紊乱，最后死亡。”
“而乙酰胆碱堆积的过程，是需要时间的....”
“所以榊诚先生你才判断，犯人下毒的地点不在休息室内！”
第六百二十三章 ‘良好市民’（求票求订阅！！！）
原本简单案件，因为西条正人的死亡，突然变得困难重重了起来。
谁也不知道西条正人的中毒方式，更不清楚他何时中毒的。
一切...
还要从头查起。
关于VX神经毒素的检测，需要用到专业仪器，不是榊诚靠两只手和知识能解决的。
检测需要大量的时间，很显然....
警视厅等不及。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犯人真的使用了VX神经毒素，那么这起案件的性质就十分恶劣了。
“必须彻查！”
目暮十三握紧拳头，掷地有声道：
“绝不能纵容犯人使用化学武器！”
榊诚、柯南、服部平次三人立刻表示赞同：
“没错。”
“化学武器属于无差别攻击，VX神经毒素更是沾之必死，必须找到源头。”
虽然...
目前没有发现其他人中毒的迹象，犯人很可能不想伤及无辜，只对西条正人动用了神经毒素。
但是....
不管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像VX神经毒素这种高杀伤性化学武器，都不能放任不管。
知道西条正人中毒的地点不在休息室之后，目暮十三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他走出休息室，让高木涉将马戏团团员们喊回后台，进行问话。
因人而异，VX神经毒素确实做不到秒杀，它的发作时间通常需要数十分钟乃至数小时，更有甚者，十几个小时才出现典型的症状。
所谓典型的症状，通常指的是体内乙酰胆碱堆积过多，所造成的瞳孔缩小、眼痛、视力模糊、咳嗽、胸闷、呼吸加快、头痛、恶心。
一开始...
榊诚确实注意到了西条正人的异状。
不过...
他还以为是天气和心虚的原因。
谁能想到...
西条正人竟然被下了毒？
短时间发生两起命案，还在同一个地点，作案犯人也不同，这种情况...
榊诚见的也不多。
大意了。
只要知道了VX神经毒素的发作时间，排查范围也会随之缩小，目暮十三大致估算一下，给出了一个区间：
“现在是中午12点整，按20个小时算的话...”
“昨天下午4点到刚才，西条正人有没有离开过马戏团？”
马戏团团员们聚成一堆，交头接耳了起来，似乎是在探讨关于西条正人的事情。
按照常理...
警方在问话的时候，将犯罪嫌疑人们分开，效果会更好。
可碍于时间紧迫，当务之急是判断神经毒素的出现地点，所以目暮十三只好采取别的手段。
短短一个小时内，团长、副团长接连死去，阳光马戏团的团员们说不惶恐都是假的。
他们此刻胆颤心惊，哪里还敢隐瞒？
只求警方赶紧抓住犯人，省的夜长梦多。
“没有...”
等待了一会儿后，终于有团员说话了，说话的正是负责空中飞人项目的小茜：
“我们团是3天前来到东京都的，预计表演1个月。”
“因为每天要表演12个小时，团员们都很累，没有多少休息时间，除了采购食物外，一般不会离开后台....”
“本来，团长还打算今晚请我们一起去喝酒呢...”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就像掉了线的珠子般，沿着脸颊，颗颗坠落。
不仅是对团长的追悼之情，还有对未来的迷茫、怅然。
“也就是说...”
眼睛一亮，目暮十三追问道：
“西条正人从昨天到现在，并未离开这片区域了？”
“嗯....”
小茜点了点头：
“没什么事情的话，西条副团长通常会呆在自己的休息室里...”
“这样啊。”
目暮十三看向榊诚，小声说：
“老弟，我猜下毒的犯人，就在阳光马戏团中！”
“你觉得呢？”
“.........”
这不是废话嘛....
人家都说的很明白了，西条正人没离开过马戏团，自然排除了外界作案的可能性。
榊诚很想这么说，但...
他拍了下目暮十三的肩膀，勉励的说：
“推理的好啊！”
“可还有一个问题，西条正人没有离开过马戏团，那他有没有接触过马戏团之外的人呢？”
“液氮是如何获得的？”
闻言，小茜有些不确定的说：
“应该...没有吧。”
“这两天，西条副团长只跟几位客人互动过，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不可能藏匿什么液氮罐才对....”
听到这儿，榊诚心中构建起了对案件的雏形。
液氮罐，完全可以放在行李中，随着马戏团四处表演。
再说....
西条正人说不定早就开始动手了，只不过羽田团长运气好，锁扣一直没断罢了。
等会儿！
榊诚忽然身体一震。
假设：西条正人准备在羽田团长死后，借咽炎的理由，回到后台悄悄处理液氮罐的话....
那么...
他的女弟子，千夏是如何拿到液氮罐的？
要知道，榊诚从跳台下来后，目暮十三等人已经抵达了。
而在那之前，西条正人的去向没人知道。
但千夏却能准确的翻出液氮罐....
为什么？
难道....
榊诚看向站在人群之中，有些平凡不起眼的千夏...
注意到他的目光，千夏竟然羞赧笑了笑，腼腆的低下头....
这人畜无害的笑容...
怎么看也不像是犯人。
榊诚的字典里当然有怜香惜玉四字，可那要分人。
“千夏小姐。”
推了下墨镜，榊诚问道：
“请问你是在什么地方，发现西条正人藏匿的液氮罐的？”
“就在出了后门的小树林中啊。”
千夏歪着脑袋，一脸不解的说：
“榊诚先生您从高塔下来后，我就打算去找师父，问问他身体的状况...”
“可他不在休息室，我只好出去找他，没成想...”
“正好看到师父鬼鬼祟祟，手里拿着铲子，仿佛在埋什么东西。”
“我下意识的躲了起来，等师父回到后门，我才上前查看，就发现了液氮罐...”
“嗯？”
听到这里，榊诚眼睛虚眯，敏锐的说：
“发现液氮罐的位置在小树林中，那么你为何要把西条正人埋起来的东西，重新挖出来呢？”
“他不是你的师父吗？”
“是啊！”
千夏赶紧说：
“师父将我带进了马戏团，我很尊敬他的！”
“不过羽田团长从高空坠落，我怕是有人故意害他，就...就....”
“协助警方办案，难道不是良好市民的责任吗？”
第六百二十四章 简单的‘烹饪’（求票求订阅！！！）
如果千夏怀疑自己的师父，跟踪出去，发现了对方的破绽后，不惜大义灭亲，也要维护法律....
确实是良好市民。
毕竟西条正人谋杀了羽田团长，属于杀人凶手。
这种情况下，别人都不应该包庇他。
从理性的角度的考虑，确实如此。
但....
千夏是良好市民吗？
这可说不准。
至此，榊诚可以断定，西条正人的中毒地点，就在马戏团周边。
“警部先生...”
小茜忧心忡忡的说：
“西条副团长的死因是什么？”
这个问题...
一下子把目暮十三给难住了。
要说是VX神经毒素致死的吧，肯定会引起恐慌。
可要说是别的原因...
众目睽睽之下，别人会相信吗？
“西条正人的死因是生物电紊乱所引起的机体功能不受控制...”
榊诚一脸淡定的吹道：
“通俗来讲，是内源性呼吸肌强直，导致的窒息死亡。”
“啊....”
包括小西在内的马戏团团员们，大眼瞪小眼，似懂非懂。
思来想去....
好像只听懂了窒息死亡四个字。
“原来如此...”
“是窒息死亡啊...”
“会不会跟咽炎有关系？”
“什么咽炎能引起窒息？”
他们探讨的时候，榊诚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千夏的身上。
唯独她....
与众不同，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千夏小姐....”
榊诚问道：
“请问你是什么时候加入阳光马戏团的？”
“2年前。”
千夏不假思索的说：
“当时我高中刚毕业，十分喜欢表演，恰好当时阳光马戏团到我们镇上巡演，我便主动申请加入他们....”
“最开始，团长他们是不要我的，可师父却觉得我可以培养，他也一直说，表演的精髓不在演技的好坏，而是一颗想要奉献且热爱的心...”
“只要用心，一定能有所成就。”
“这么说，西条正人是你的发掘者、伯乐了？”
“对啊！”
她微微一笑，坦然相告：
“自从收下我后，每逢表演结束，师父都会告诉我一些心得，还经常传授我经验，然后让我自主练习。”
榊诚顿时奇怪了：
“你刻苦训练了整整两年，为何还没有上台表演过？”
这个情报，是榊诚坐在长椅上时听到的。
俗话说的好，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既然西条正人看好千夏的天赋，也愿意传授她技巧、经验，那么总该给她一次实践的机会吧！
两年没上台表演过，怎么想都不正常。
“是团长的意思！”
有团员叫道：
“团长对表演的要求很严格，认为观众们既然购买了门票，就应该观看最完美的表演。”
“虽然千夏她很努力，却一直达不到团长的要求，所以....”
“团长不允许她上台表演，说她还不够成熟。”
千夏的表演技巧如何，榊诚不清楚。
可他听到这番话的时候...
千夏的表情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她咬了咬嘴唇，垂下的手臂难以察觉的抽动一下，眼中闪过意味深长的光芒。
这些特征，通常出现在心理波动极大的时刻。
很显然....
千夏对自己迟迟不能上台表演的事，积攒了许多怨言。
但她并没有在其他团员面前表现出来，反而一直笑眯眯的....
“目暮警部。”
这时，榊诚附耳上前，与目暮十三说了两句话。
目暮十三点点头，对众人说道：
“诸位，为了防止西条正人有协助者的情况，警方需要检查你们的住处，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搜查住处？”
团员们面面相觑，都有些不情愿：
“那岂不是查探我们的隐私？”
“确实是这样，可现在出了命案，于情于理，警方都应该彻查马戏团....”
脸色不变，目暮十三好言相劝，语气较为温和：
“你们也不想这样糊里糊涂的结案，对吧？”
“毕竟西条正人的死，很可能与你们其中一位有关。”
“这.....”
犹豫半晌，团员们终于同意了。
在他们的带领下，榊诚、目暮十三几人走出后台，来到了位于帐篷后的停车场。
马戏团四处巡演，当然要经常流动，既方便携带，又能装填货物的车厢，就成了他们的最佳工具。
占据了停车场大半位置的营区，停满了像是房车一类的东西。
便携式柴油发电机、锅碗瓢盆、高高拉起的晾衣杆、专门关老虎的笼子....
营区有些杂乱无章，不过稍用心思，就会发现这里什么都不缺。
嗯....
除了热水。
像这种营区，通常会停靠在公园附近，从那里的免费水龙头取水。
“没想到，你们竟然住在这种地方...”
柯南有些惊讶的环视四周：
“洗澡怎么办？”
“喏。”
团员们一指位于营地左侧，只能容纳一人的大罐头：
“里面倒满水，底下加柴，撒点温泉入浴剂，水温合适的时候跳进去就好了。”
“.......”
卧槽。
你们搁这儿煮汤呢？！
柯南听得眼睛都圆了。
“啊，只有小茜、千夏几位女生可以进去泡澡。”
那团员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
“我们男的，用热水毛巾擦一擦就好了。”
“每次巡演完，团长都会犒劳我们，出去喝酒住宾馆之类的。”
Emmm
不知为何，柯南突然砸了两下嘴巴。
他在想...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用最简单的‘烹饪’方式。
进入团长羽田的房车，榊诚发现这里空间狭隘，座椅已经被拆除，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床铺。
洗漱用品、照片、衣服等物品，统统存放在柜子里。
不过....
‘房间’倒还算整洁。
“这里有一张照片。”
说着，宫野大小姐拿起柜子上的相框，看了眼背后的小字：
1986.2.2，于奈良。
照片上有五男两女，相貌年轻，手臂搭在对方的肩膀上，面朝镜头，笑容阳光灿烂。
在他们的脚下，匍匐着两只动物，一只金白色皮毛的狗狗，还有一只...
最多一个月大的猫...哦不，老虎。
照片有些模糊，但还是能依稀认出老虎特有的花纹。
“这是我们团长...”
后方的小茜伸出手，指向照片中间的短发男子：
“当初，羽田团长和西条副团长他们共同创立了阳光马戏团...”
“阳光马戏团能有今天的荣光，他们7人功不可没。”
第六百二十五章 微笑的太阳（求票求订阅！！！）
“阳光马戏团成立至今，已经有10年零9个月了”
房车内，穿着体操服的小茜，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娓娓道来：
“最开始，阳光马戏团根本没有名声，团长他们的表演技巧也不如现在这般炉火纯青，只能在奈良的一些乡下地方表演，赚的钱只够堪堪维系生活。”
“即便如此，团长他们还是没有放弃，为了梦想努力。”
“直到后来，岩男长大之后，也开始上台表演，越来越多的人关注它，阳光马戏团才有了起色...”
她看着照片上的人物，有些怀念的说：
“我是在阳光马戏团成立第3年加入进来的。”
“当时我们的表演节目只有十几个，大家各司其职，魔术、小丑、杂技、驯兽....”
“因为没有替换人员，一旦身体出现了问题，当天的节目只能取消。”
“有一次，团长扭了脚，没有跟大家说，咬牙坚持到表演结束后，大家才发现他的脚踝已经肿得跟馒头一样大...”
“可把大家吓坏了呢。”
说到这儿，小茜突然笑了起来，眼中闪烁着荧光，仿佛乘坐时光机，回到了从前：
“团长他们以前啊，不管有什么问题、困难，都会在一起商量，共同咬牙抗过去，关系特别好。”
“后来，马戏团打出了名气，来看表演的观众越来越多，甚至还上了电视，团长便提出巡回表演。”
“第一次巡回表演，我们的目的地仅仅是奈良—大阪—京都—宇治这四个地区，算是一次勇敢的尝试吧！”
“在团长的鼓励下，阳光马戏团一共10人，乘坐一辆烧柴油的卡车，晃晃悠悠的去了大阪，可是经验不足的我们，只凭一腔热血就出发了，连表演地点都没找好。”
“到了大阪后，大家只能住在天桥下，那时是冬天，天上下着雪，冷风嗖嗖的从门缝灌进来，冻的我们根本睡不着，还是团长用旧报纸把门缝糊上，才让我们渡过了那个毕生难忘的夜晚...唉。”
她忽然叹了口气，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可就在第二天，没有休息好的杂技师，表演出现了失误，引来观众一片嘘声，接下来的几天，看表演的客人稀稀落落，可这不怪他啊，本来也没多少人的！”
“杂技师却将过错全揽在了自己身上，状态越来越差，有一天早上，我们醒过来，打算前往京都的时候，发现他走了，只留下一封信，不告而别...”
“大家的士气都很低迷，在团长的鼓舞下，我们还是完成了那次巡演，同时也收纳了几名新成员。”
“再后来....”
小茜笑了笑：
“我们收到了来自东京的表演邀请，大家都很兴奋，收拾好东西，迫不及待的踏上了旅程。”
“到了东京以后，我们才知道，因为经济原因，表演临时取消，没去处的我们，为了赚些路费回家，只好临时搭了个台子，连宣传都没做...”
“那天只有一个客人，我记得很清楚。”
说到这里，她将目光从照片上移开，抬起头，盯着榊诚说：
“那位客人打扮，跟您很像，似乎是一位黑道成员。”
“团长一直说，就算没有客人，我们也要完成表演，也不要管客人是什么身份。”
“我们表演的很卖力，也很完美，等我们表演完，大家一起走出来鞠躬的时候...”
“那位客人忽然走上舞台，给了我们团长一笔钱，还有....”
“一张画。”
眉梢一挑，榊诚问道：
“什么画？”
“就像小孩子的涂鸦一样，是一颗微笑的太阳。”
小茜说道：
“也许是他孩子画的吧，那位客人很奇怪，一边说着大量的心灵鸡汤，叫我们不要放弃，努力下去一定会有结果之类的话，一边资助了我们一大笔钱，却只要求我们将这副画当作马戏团的标志...”
“团长一想，反正我们也叫阳光马戏团，用太阳做标志，当然没什么问题，便同意了。”
榊诚想起了自己在帐篷上看到的微笑太阳。
画的挺好的啊...
反正他是这么认为的。
“从那天之后，阳光马戏团好像转运了一般，看表演的客人突然多了起来。”
小茜将照片小心翼翼的摆回柜子，幽幽的叹道：
“可惜....”
“随着马戏团越做越大，大家的初衷似乎变了。”
“入团的人虽然越来越多，可大家开始变得追名逐利...”
接下来的故事，就算她不说，榊诚也能猜个大概。
不管是黑衣组织也好，马戏团也罢，凝聚力、忠诚力都是最重要的。
当一个组织，离心离德，成员各怀异心的时候...
离崩溃也就不远了。
“最后，阳光马戏团成立之初的7个人，只剩下了羽田团长、西条副团长以及...驯兽师。”
“嗯...”
摩挲着下颌，榊诚若有所思的说：
“西条副团长要离开的原因是什么呢？”
“什么？”
小茜愣了一下：
“西条副团长也要走吗？！”
“他可是马戏团的三骨干之一啊！”
“当初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他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啊....”
当初？
榊诚眼睛一眯，追问道：
“当初发生了什么事？”
小茜抓住体操服下摆，看了眼身后的团员，深吸口气，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般，说道：
“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现在的团员大多都是新来的，他们不知道2年前发生的事....”
“想起来，那天正好是千夏入团的日子...”
“在阳光马戏团成立8年来，魔术师、杂技表演者、大多都找到了备用演员，不会再发生因受伤而不能上场的事情了。”
“但....”
她转身关闭房车的门，拉上窗帘，四周顿时昏暗下来。
最后一丝风儿消失，车内气温逐渐升高，像是一个闷葫芦。
可榊诚、宫野大小姐、柯南、目暮十三几人都没有意见。
因为他们知道，小茜接下来要说的话，很可能与今天的案件有所牵扯。
“大家都找到了自己的备用演员，也在用心培养后辈...”
小茜缓缓说道：
“可唯独西条副团长，一直没找到心仪的弟子，为此，他很焦虑。”
“直到2年前，阳光马戏团巡演到了冲绳...”
第六百二十六章 毒剂的储存方式（求票求订阅！！！）
下午1点，炎炎烈日之下，公园外的树林中，暑气擎盛，蝉鸣声复复叠叠，仿佛火锅中腾涌的红油。
密闭的车厢中，温度更高，闷的就像小妖蒸唐僧肉的笼屉，让人喘不过气来。
柯南、目暮十三的脸上满是汗水，衣服都被打湿了。
即使身体燥热如火，可他们的心情，却随着耳边响起的声音，愈发沉重。
“2年前，已经有所起色的阳光马戏团，前往了冲绳岛。”
小茜徐徐道来：
“冲绳是旅游胜地，那里游客众多，对小有名气的阳光马戏团来说，是个很不错的机会。”
“最开始表演的几天，一直都很顺利。”
“可就在我们表演结束，打算离开小镇，前往市区的时候...”
“一名高中刚刚毕业的女生，突然来到了后台。”
高中刚刚毕业的女生...
结合上下文，榊诚立刻意识到，这个女生，就是千夏。
“她说自己叫相原千夏，参加过当地高中的体操社，非常喜欢我们的表演，想加入阳光马戏团。”
“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柯南好奇的问道：
“对于马戏团来说，有新鲜血液的加入，才能维持状态啊！”
“那些大马戏团，都有很多人的！”
“没错，确实是这样....”
小茜点点头，回答说：
“可当时的阳光马戏团，已经有了20多位成员，达到了饱和状态。”
“偏偏千夏心仪的职位，还是团长负责的杂技表演，因为团里已经有备用人手了，而且千夏没有登台经验，会的技巧也达不到标准，所以根本没有属于她的位置....”
“最后，团长拒绝了千夏。”
收不收人，是马戏团说了算，实力不济，被拒绝也在情理之中，并不意外。
然而...
让榊诚诧异的是，千夏并没有就此放弃，反而不依不挠。
“在马戏团原地休整的那几天里，千夏始终跟在我们身后，起早贪黑，诚意十足....”
小茜叹道：
“大家看到她那么真诚，有些于心不忍，便一起去劝团长，想让千夏加入阳光马戏团。”
“团长却说，让她加入也可以，但马戏团已经接近饱和状态，不能再收杂技演员了。”
“一筹莫展之际，是西条副团长主动站了出来，说团里没有其他饰演小丑的人，想让千夏和他一起学习小丑的表演。”
“团长同意了，千夏也成功留在了马戏团中。”
榊诚和宫野大小姐对视一眼。
听到这里....
他们还是有许多不明所以的地方。
譬如...
“既然千夏是西条正人的弟子，那么她这两年来，为什么没有上台表演过呢？”
榊诚重复了这个问题：
“难道你们马戏团一直都是如此吗？”
“当然不是了！”
小茜急道：
“我们马戏团从来没有发生过欺负人的事！”
“不让千夏上台是...是团长不同意...”
“羽田团长为何不同意？”
“这我也不知道...”
她摇了摇头：
“团长没有对其他人说过理由...除了西条副团长。”
羽田团长、西条副团长都已经死亡的现在，难道当年的秘密要石沉大海不成？
榊诚不这么认为。
冥冥之中，他有一种感觉。
今天阳光马戏团发生的两起杀人案件，与相原千夏脱不开干系！
“带我去千夏小姐的房间。”
榊诚推开了门，忽然灌进的清风，让众人精神一振：
“我要去调查一下。”
“啊....好。”
小茜在前引路：
“我跟千夏住在一起，她的房间，也就是我的房间...”
榊诚几人来到了最中央的车厢。
从位置上看...
阳光马戏团比较尊重女性成员，不光给她们设立专门煮汤....呸！
洗澡用的罐子，还将她们的住处，设立在最安全的中间地带。
再加上老虎‘岩男’，就算住在旷野中，也不会有动物、人类敢来骚扰。
车厢改装成的房间里，飘着一股淡淡的香气，有些像柠檬和橘子的混合味道。
一进房间，小茜赶紧收起挂在车厢尾部的内衣，塞进自己的被子里。
除了这些私人用品以外...
车厢的中央，挂着一条帘子，将两张床隔成相对独立的空间。
左右都可以下车，倒也不影响什么。
千夏也跟了过来，她站在门外，视线在车厢中的榊诚、目暮十三几人身上来回游荡，唯独忽略了柯南。
在她看来...
柯南不过是个小孩子，那有什么坏心思呢？
于是乎...
瞒天过海的柯南，在榊诚等人检查房间的时候...
悉悉索索的溜出了车厢，不知去向。
瓶瓶罐罐的化妆品、空荡荡的垃圾桶、水杯、牙刷、箱子....
粗略看去，一切正常，没有任何问题。
“榊诚老弟...”
目暮十三悄悄说道：
“咱们会不会猜错了？”
“相原千夏的房间，并没有发现什么疑似VX神经毒剂的东西啊....”
“目暮警部不要着急....”
榊诚将手里的眼影盒放回原位，淡定的说道：
“假设你是犯人，会把VX神经毒剂这么危险的东西，放在自己的房间里吗？”
“万一泄露了怎么办？”
怔在原地半晌，目暮十三错愕的说：
“既然明知道没有结果，那老弟你还让我们搜这里干嘛？”
“分散犯人的注意力。”
榊诚笑眯眯的，轻松的伸了个懒腰，忽然问道：
“你知道...”
“VX神经毒剂的熔点吗？”
“熔点？”
目暮十三一脸茫然，完全根本不上老弟的思维：
“不知道啊...”
“这跟案件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啊....”
咧嘴一笑，榊诚目光深邃的看向车外的千夏：
“VX神经毒剂的熔点是—50℃。”
“也就是说，在常温下，VX神经毒剂是油液状态，可通过空气和水源传播，但....”
“当外界气温低于—50℃，油液状态的VX神经毒剂就会凝固起来，冻的像一块石头那般坚硬，那么问题来了....”
眺望干燥的地面，他笑着说：
“目暮警部，现在是夏天，请问犯人要如何储存VX神经毒剂呢？”
“只能放在罐子里啊，不然这么热的天，上哪儿找—50℃的....”
声音，中道崩殂。
目暮十三呼吸陡然急促，呼哧呼哧的说：
“原来如此！！！”
第六百二十七章 你还是太年轻了（求票求订阅！！！）
刚从车厢内偷偷溜出的柯南，一个人走在小树林中，四面八方都是激烈的蝉鸣和成群的蚊子。
蚊群仿佛要把他的血吸干一样，疯狂的涌了上来，找准时机，就是一口。
啪！
柯南一巴掌打死落在自己脖子处，打算饱餐一顿的蚊子，撇了撇嘴：
“真是的...”
“这种地方怎么会有人来嘛...”
“怪不得要把液氮罐埋在这种地方...”
阳光马戏团选择地点在练马区丰岛园，这里有一处小树林，预计要在明年进行建设超市一类，已经圈了起来。
刚走出没多远，柯南就看到了前方背对他的登米刑警。
加快脚步上前，他发现登米刑警带着两名手下，正对着一个空荡荡的大坑进行拍照取证。
这里....
就是相原千夏所说的液氮罐埋藏地了。
距离马戏团并不算太远，只有两三百米的样子。
此刻的土坑，周围散落着些稀松潮湿的泥土，草皮也被翻了起来。
伸长脖子，柯南往坑里看了看，发现只有泥土，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说的也是...
毕竟液氮罐都被挖出来了啊！
“这不是柯南吗？”
正在做记录的登米刑警放下本子，蹲了下来，抚摸柯南的大脑袋：
“怎么来这里了？”
“不怕被蚊子咬吗？”
要说夏天最惹人厌恶的生物，蚊子绝对能排进TOP3。
尤其是绿化面积广阔、树丛多的地方，野蚊子就跟疯了一样，逮谁咬谁。
柯南从走进树林，到现在不过几分钟，身上就多了几个红彤彤的大包，越抓越痒，越痒越抓。
看到他这副模样，登米刑警回头招呼了一声：
“喂！”
“把那个东西拿来！”
一名鉴识课的警员，心领神会的摸出一个带喷嘴的小蓝瓶。
“夏天蚊子多，尤其是小树林...”
登米刑警拿过小蓝瓶，对准柯南裸露的皮肤，嗤嗤喷了几下：
“以后有机会了，钻小树林前，记得提前买点驱蚊液...”
“最好是薄荷的，驱蚊的同时，丝丝清凉还能增加刺激感...”
柯南假装听不懂。
嗯....
他很希望自己没听懂。
但他太懂了....
登米刑警真是个好人呐...
连这种事情，都替他考虑到了。
“登米叔叔，榊诚大哥哥让我来问你，这里就是西条正人埋液氮罐的地方吗？”
假传圣旨的功力...
柯南号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套路方面，他早就烂熟于心了。
被发现了也无所谓啊！
谁会跟他一个‘小孩子’计较呢？
有些时候....
变小还是挺方便的，他想到。
“没错。”
一听是榊诚的吩咐，登米刑警立刻点头：
“这片树林我们彻底检查了一遍，只有这里被挖掘过，土坑大小也合适，完全能容下液氮罐。”
“铲子呢？”
柯南又问：
“指纹检测做过了吗？”
“做过了。”
登米刑警说：
“在我们找到的铲子上，确实发现了西条正人、相原千夏的指纹。”
液氮罐被西条正人埋下后，又被相原千夏挖了出来，用的是同一把铲子，有他们二人的指纹并不奇怪。
如果西条正人能再谨慎些，将铲子上的指纹擦去的话...
想要破案，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可转念一想...
这么热的天，若西条正人穿着厚重的小丑服出来挖坑的话...
势必要出一身汗，中暑也不是没可能。
到时候回到后台，被众人发现他身上的汗水，说不定还要起疑心。
何况...
地上还有足迹。
留给西条正人的时间并不多，他来不及处理指纹和足迹。
柯南围着土坑转了两圈，仔细观察四周。
挖过又复原的地面，和没被挖过的地面，外观看上去可不一样。
毫无疑问，面前的土坑，就是西条正人的杰作。
对于柯南奇异的举动，登米刑警都习以为常了。
这小子年纪不大，可眼神却硬是毒辣无比，总是能给他们带来惊喜。
“咦？”
柯南突然蹲了下去：
“这是什么？”
他捻起土中夹杂的灰黑色粉末，嗅了两下，顿时眉头一皱。
“哦，这是烟灰。”
登米刑警说道：
“我们早就发现了，也留存取证了。”
被喷了几顿后，警视厅也长了心眼，再也不敢忽略现场的证据了。
就连泥土他们都要送去检验！
这次...
肯定不会被骂了吧！
鉴识课的警员们，颇有些沾沾自喜。
他们真是太聪明了！
“烟灰啊...”
柯南点了点头，凭他灵敏的鼻子，是不可能闻错的。
泥土中夹杂的灰烬，确实是烟灰无疑。
“那烟蒂呢？”
他眨了眨眼：
“登米叔叔这么厉害，一定也对烟蒂进行过DNA比对了吧！”
“呃....”
登米刑警顿时愣住：
“我们没找到烟蒂啊....”
“没烟蒂哪来的烟灰？”
“........”
这种情况，引起了鉴识课的警觉。
为了不挨骂...不对。
为了提供对破案有帮助的证据，鉴识课的警员们，开始四下寻找起烟蒂来。
但...
他们把土堆都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什么烟蒂。
“奇怪了。”
包括登米刑警在内的众人，根本摸不着头脑：
“怎么会没有烟蒂呢？”
“难道西条正人填完坑，烟还没抽完，就叼着走了？”
“对，一定是这样的！”
一旁的柯南，脸色凝重，若有所思。
突然！
他的脑后闪过一道灵光，瞪大了眼睛。
原来如此....
嘴角上扬，他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犯人，原来是用这种方法下毒的....
怪不得要捡起烟蒂呢...
接下来，只需找到被丢弃的烟蒂，就能成功破案了！
带着满腔兴奋，柯南迈动两条小短腿，‘嗖’一声跑没影了。
........................
“呼....”
榊诚吐出最后一口烟雾，随手将烟蒂丢在地上，踩熄，走进了阴凉的树荫下。
目暮十三等人紧随其后：
“榊诚老弟，你找到证据了没有啊！”
没有回答，榊诚的目光，扫过人群后方的相原千夏，停留在刚刚丢在地面的烟蒂之上....
略显堵塞的思路，随着那曝露在烈日下的烟蒂，突然通畅了。
“嗯，已经找到了。”
他冷笑着说：
“看来，你还没有学到老师的精髓啊....”
“千夏小姐。”
第六百二十八章 你畜不畜生啊（求票求订阅！！！）
“？”
相原千夏脑袋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十分疑惑的看着榊诚。
在加入阳光马戏团的两年中，她自付努力，日日夜夜的训练都没落下，等晚上大家都休息后，她还经常一个人跑到院子里独自练习。
在她看来...
自己早就学到了师父的精髓，能够上台表演了。
可在榊诚眼中...
正如羽田团长评价的那般，她还是太年轻了。
“你的师父，西条正人，不管在台上也好，台下也罢....”
榊诚抬头望向天空，阳光透过树叶，零零碎碎的阴影覆盖在他的脸上：
“都把自己当作小丑来对待。”
“平心而论，他确实能算一位表演家。”
“可你不一样...”
“你只是在模仿他的行为，对自己学到的皮毛沾沾自喜，难怪羽田团长不让你上台表演，因为你不能让观众发自内心的笑出来。”
相原千夏呆住了。
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么多。
当初选择杂技，只是觉得自己适合杂技罢了。
听说要学习表演小丑，她还有些不情愿呢...
可到后来...
相原千夏忽然发现，自己的努力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
甚至连上台表演都不行。
从那一刻开始...
她的心态发生了变化。
“老师不是说，只要用心表演，就一定能取得成功吗？”
相原千夏问道：
“我很用心，也很努力啊！”
“镜子里的你，能把自己逗笑吗？”
“为什么要把自己逗笑？”
她很是不解：
“表演不是给观众看的吗？”
“这就是羽田团长不让你上台的原因了。”
榊诚摇了摇头：
“西条正人所说的心，不仅仅是努力，表演是一门很深的学问，想要精通，需要付出大量的心血，譬如大师卓别林。”
“卓别林曾经说过，对于一个艺术家来说，如果能够打破常规，完全自由的进行创作，其成绩往往会是惊人的。”
“可你一直在模仿西条正人，从未打破常规。”
这番话，似乎戳中了相原千夏心中的痛点，她的脸色沉了下来，抚弄起自己的单马尾：
“所以呢？”
“你知道....”
榊诚忽然叹了口气：
“当人在照镜子的时候，偶尔会产生两种想法。”
“1，欣赏镜子倒映出的美丽，赞赏美丽，追随美丽，然后变得更加美丽。”
“2，厌恶镜中虚假的自己，打破镜子，憎恨镜子，想要逃避挥之不去的他/她。”
“千夏小姐，你觉得自己是哪一种呢？”
抿着嘴，相原千夏没有回答。
她听懂了。
两种想法，对应了自己心中的善与恶。
若她期盼光明，向往光明，那么从镜中看到的，就是一片光明。
反之，若她厌恶现实，逃避现实，镜中倒映出的，就是灰暗的世界。
每当深夜降临，她独自站在空无一人的院子里，面对着篝火，低头看向手中的镜子时...
总会吓一跳。
镜子里的她，虽然在笑，却笑的很丑陋，仿佛戴着一张虚假的面具。
就连冉冉的篝火，也不能驱散黑暗滋生的负面情绪。
她嫉妒，她愤怒，她怨恨。
她知道面具背后的自己，是怎样一副表情。
最终....
她在镜子里，看到了西条正人的影子。
她将镜子扔进篝火，看着火焰一点点将镜子吞噬，冷漠如冰。
这一刻...
她摘下了面具，在岩男的低吼声中，翩翩起舞。
挣脱束缚的感觉....
让她沉醉、着迷。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
望着那面目狰狞，解开了枷锁的相原千夏，榊诚面无表情的说：
“什么感觉？”
“嗯....”
她环视四周，微笑着伸了个懒腰：
“感觉很不错，就是有些太亮了。”
马戏团团员们，惊恐的后退两步，骇然的看向那好似变了个人的相原千夏。
容貌、声音一如既往，但散发出的气质...
令人惴惴不安。
“认罪吗？”
榊诚说道：
“自首的话，或许会判的轻一点。”
“不认。”
她摇了摇头：
“侦探先生，你又何必来干涉我呢？”
“反正你也没有证据，带着你的女朋友，游山玩水不好吗？”
“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女朋友可是会生气的.....”
“不，我不会。”
宫野大小姐瞥了她一眼，冷冷的说：
“重要的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光，而不是做什么事。”
“知足常乐这个道理....你懂吗？”
好似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相原千夏突然爆发了。
她抱住脑袋，不甘的嘶吼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对我说教？！”
“为什么幸福总是离我远去，不幸却萦绕在我的身旁？！”
“为什么老师每次看完我的表演，都要叹一口气？”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如果讨厌我的话，从最开始就不要接纳我啊！！！”
“讨厌？”
榊诚突然嗤笑一声，语气遗憾的说：
“恰恰相反，你的老师西条正人，对你寄予厚望啊...”
“你可曾想过，为何西条正人要杀死羽田团长吗？”
“......当然是为了钱。”
相原千夏皱了下眉：
“被蒙利马戏团收购之后，他能拿到一大笔钱，可以解决家里的困难。”
“这不是他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吗？”
“毕竟，阳光马戏团是他和团长几人一起创立的，他也算股东之一。”
“虽然我很不想这么说，但恐怕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深吸口气，榊诚缓缓说道：
“曾几何时，也许你的老师西条正人，真的想离开马戏团，另谋出路。”
“一如他所说的，单单为了钱的话，没必要杀死多年的朋友。”
“可他放心不下你，因为他知道，即使他离开马戏团，羽田团长也不会将上台表演的机会留给你....”
“他竭力为你争取上台的机会，希望你能从观众的反应中，体悟到自己真正的不足之处，可惜....”
“你不仅没有领悟到这一点，还将他当作自己成功路上的绊脚石，以为除掉了西条正人，你才有大放光彩的机会...”
揉了揉眉心，榊诚有些头疼，胸中梗着一口气，不吐不快：
“相原千夏，你畜不畜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