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9章 会带我是吧？
夏茂盛说：“我觉得行，早走一会儿晚来一会儿的事，礼拜一和礼拜五肯定不能忙。忙了再说呗。”
王叔说：“你没事儿，我礼拜一有会，局里厅里都有会，雷打不动的。你们该玩玩吧，我有空中间去呆一天就行了，去认认地方。”
小红说：“爸你礼拜五下午过去，礼拜天晚上回来呗，晚上又不是没飞机，反正就是两小时的事儿。”
王叔说：“你们在那呆一个月，我来回飞八趟？你们不累我还累呢，机票钱都够我吃多少馆子了，真拿钱不当钱哪？”
王婶说：“可不嘛，七八千块钱，你爸一个月工资一千五，小半年工资没了。”
小伟问：“我叔工资，一个月有一千五啊？”
小红说：“级别在那摆着呢呀，我爸好说赖说是厅级干部，下去起码也是个市长，你当玩哪？”
小伟问：“那你呢？”
小红说：“我一个小科级，五百多，什么都算上六百出头，你要收啊？”
小伟看向夏茂盛，夏茂盛说：“我副处，八百多。”
小伟说：“现在一个全民工人一个月有多少？”
王叔说：“得看是哪的，还得看岗位，本钢和安钢就高点，一般企业单位就要低一块，一线岗有五六百七八百的，要是二线三线岗就是三百多块也正常，那差异就大了，没法比。”
小伟说：“平均呢？”
夏茂盛说：“咱们省平均工资好像是四百零点，京都是七百左右，全国沪海最高，接近一千。”
小伟说：“在京都接触了几个在私人公司上班的，工资都是一千一千多，我感觉怎么这么高呢。”
王叔说：“私人单位工资是要高点，高一半很正常，他没有其他福利待遇，公家单位隐形这块要多。奉天现在私人公司的工资平均来说在八百左右，也是比平均工资要高出来一倍。”
贝贝皱着小眉头说：“哎呀，你们怎么说不完哪，说说说说，还吃不吃饭了。都凉啦。”
王叔说：“不说了不说了，咱家小公主生气啦。吃饭吃饭。”
其实一直在吃，说话也不用放下筷子。
小伟和夏茂盛先吃完，到沙发上去坐着消食儿，泡好了茶等会儿大家喝。
夏茂盛问：“京都那边没什么具体的事儿吧？”
小伟说：“没有，就是让大伙去玩玩，你干什么？”
夏茂盛说：“要是没重要事我就不请假了，去呆两天就回来，我这边现在是努力争取进步呢，得表现表现。”
小伟问：“准备提啦？哦对，你年头够了。也不对啊，你科级时间长，上处没几天吧？”
夏茂盛说：“我正好在中间，可上可不上，弄个一般副局长还是可以。上了副局熬两年，又是卡线，叔就可以进厅去了，这边先兼两年，第二年我主持工作，第三年我正好接手。五年。”
小伟挑了挑眉毛：“五年，你就能上厅了？”
夏茂盛挤眉弄眼的说：“不出意外的话就没问题，嘿嘿嘿，到时候想办法下去干两届，再回来就能到省里，也就算成了。”
小伟点点头，说：“这边的事儿我不懂，你自己琢磨，我感觉你还是多和陈叔沟通沟通。我和小辉这边反正随时准备着，你需要什么我们就来什么。”
夏茂盛说：“其实我这不算快，小红那边要是运作得当的话能比我快，她起点比我高，进来就在办公厅，要是有个女省督去干一届秘书就顶我这十年。”
小伟说：“想的美吧，国家总共才出了几个女省督啊，做梦啊？”
夏茂盛说：“那做啥梦？咱省现在高官会有个副主任就是女的，前几年是副省督来着。”
小伟摇摇头，这事不靠谱，反正小红岁数也不大，慢慢熬着吧。到了省人大基本就是养老去了，以后的不确定性非常大，这个险不值得冒。
贝贝看小伟吃完了有点着急，大口把碗里的饭刨光就要跑，小伟妈一把抓住她：“不行，你爸又不走。再吃点，喝点汤，听话。是好宝宝不？今天王奶奶特意炸的黄花鱼，多香啊。”
贝贝看了小伟妈一眼，有点犹豫，小伟妈说：“小伟你过来喂孩子，这吃饭都没心思了。”
小伟就过来把贝贝抱在腿上，这下安心了，又吃了两条鱼半碗饭，喝了半小碗汤，说：“奶奶，我真的饱了，吃不下了。”
小伟妈说：“行，滚蛋吧。”
贝贝笑着反手搂住小伟的脖子：“爸爸，奶奶叫咱们滚蛋。”
小伟把她抱起来晃：“滚蛋喽。”两个人嘻嘻哈哈的窝到沙发上。
王婶说：“别看贝贝小，心事重呢，小伟不在家她都瘦了，怎么说来着？没安全感。你当她小原来事记不住啊？记的钉钉的。这孩子将来弄好了也是块材料。”
小伟妈说：“认下了就是自家的，慢慢看呗，该培养就培养。小东西以前过的太苦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呀，这么点孩子越懂事越是叫人心里揪的慌，都是逼出来的，要是好好的家庭正常的日子除了玩还能想啥？”
贝贝在小伟耳朵边小声问：“爸爸，你和妈妈明天，明天会带我是吧？”
小伟说：“嗯，带着你，咱们三口人一起，先去县里看妈妈和姥姥，然后到市里参加一个阿姨的婚礼，吃饱肚子出来就去儿童乐园，等你在儿童乐园玩过瘾了再回来。”
贝贝点点头，又问：“那那然后呢？回来了以后呢？”
小伟说：“回来了贝贝就有光荣任务，得把妈妈陪好，妈妈怀着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你看她肚子那么大了，干什么都不得劲儿，是不是得需要你陪着？”
贝贝扭头看了看小红，点了点头：“嗯，我陪着妈妈，帮她拿东西。”
小伟说：“不用拿东西，陪着她说话就行。”
贝贝问：“那那，爸爸你干嘛去？”
小伟说：“爸爸要上学呀，你不是也得天天上学吗？爸爸还要上，两个月的学，然后就回来接贝贝，咱们一起去京都看天安门，好不好？”
第1210章 自己够不着
贝贝瞪着大眼睛问：“天安门，好看不？”
小伟说：“那得你自己看哪，我哪知道你看了是认为好看还是难看，反正，就那样。”
贝贝伸出小手：“有照片没？我先看看。”
小伟摇摇头：“没有。等爸爸再去给你照回来。”
贝贝瘪了瘪嘴：“然后又好久好久好久好久看不着爸爸了。”
小伟说：“妈妈在家呀，咱们还可以打电话，对不？可以天天打。你看小姑姑，她在京都上大学，对不对？那你看她哭了呀？让她爸爸天天陪着了呀？”
贝贝点了点头，然后说：“不对，小姑姑，是大人了。”
小伟说：“贝贝也长大了呀，都上学了，对不？明年你就上小学了呢。”
贝贝伸手搂住小伟的脖子把小脸埋在小伟脖子上，夏茂盛伸手在小贝贝头上摸了几下：“太招人疼了。”
吃远饭，小伟爸妈一起去大爷家坐了一会儿，确定那边没什么事儿了才回来。
小伟和小红一起哄着小贝贝玩，一直都快要十一点了，贝贝才实在挺不过睡意，睡着了。
两个人回到自己屋里，都是精疲力尽的感觉，小红说：“幸亏等这个长起来那个就大了，要不然我得疯。”
小伟说：“我就在想，小时候我妈面对我们哥仨是什么心情，是不是经常得崩溃？”
小红伸手搂住小伟的脖子：“当妈真累。我不想动了。”
小伟说：“那就直接睡吧，用换衣服不？买的衣服还没试呢。”
小红闭着眼睛说：“不，脚也没洗脸也没洗，睡了也不舒服。你帮我洗。”
小伟说：“行，我帮你洗，大人，你是坐着洗还是躺着洗？”
小红说：“躺着。”
小伟把扶着小红在床上躺好，去打了热水过来给她擦手擦脸洗脚，换好睡衣，结果要套睡裤又起妖娥子：“这也要洗。”
小伟又去打热水来换了条毛巾给小红擦身子，里外上下擦干净：“行了吧？穿上睡吧。”
“不，没干净。”
“干净了，你自己闻闻，香的。”
“不是。”
“你就折腾我吧，那得怎么弄？直接洗呀？”
“我不想动。”
“信不信我削你？那怎么弄？”
小红小脸通红的拿眼神瞄着小伟用脚丫在他裆上蹬了一下：“要舔干净。”
小伟说：“你疯啦？能行吗？”
小红说：“我问大夫了，行，不使劲压着就行。快点。忍了好久了，现在自己够，不着。嗯。”
……
第二天一早，小伟迷迷糊糊醒过来，揉了揉眼睛披上衣服到窗边往外看了一眼，去卫生间洗漱。
穿好衣服从屋里出来，下楼，就看见王婶抱着贝贝坐在沙发上。
“早早就起来了，去你屋瞄了好几次，非得在这等着，怕你们走了。这会儿又睡了。”王婶小声说。
小伟过去把贝贝接过来抱在怀里说：“我抱着她睡，你回去再躺会儿吧。”
王婶抻了个懒腰：“还睡什么睡，弄早饭吧，中午再补一觉。这孩子是真想你了。唉。”
过了一会儿，小伟妈也起来了，和王婶一边说话一边弄早饭，小伟就抱着贝贝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中间惊醒过一次，看了小伟一眼叫了声爸爸就又搂着他脖子睡着了，这下好像是放心了，睡的很香。
早饭做好，除了小红大家都起来了，围在一起吃了早饭都去上班，小伟爸现在也是按时上下班了。
八点半，王阿姨来上班，收拾桌子洗涮，小红这才起来，洗漱好了从楼上下来。
“你这一早晨就这么抱着她了呀？”
小伟点点头：“你去吃饭吧。”
小红和王阿姨打了招呼，问小伟：“你吃了没？”
小伟说：“没呢，我下来就这样了。”
小红说：“这可咋整，这要是以后就离不开你了怎么弄啊？”
小伟说：“现在她以前的事还记着呢，慢慢大大就好了。”
小红摇了摇头过去吃饭。
贝贝睁开眼睛迷茫的左右看了看，发现抱着自己的是小伟，伸手到小伟脸上摸了摸。
小伟问她：“你干什么呀？”
贝贝有点不好意思，趴到小伟怀里说：“我以为，我以为我在做梦呢，不是，是真的。”
小伟说：“醒了就去吃饭，去陪妈妈吃饭，吃完饭换上衣服咱们就出发了。”
“嗯。”贝贝扭头在地下找了找，爬下去穿上小鞋子路到小红身边。
小伟站起来抻了个懒腰：“这丫头现在比原来沉不少，胳膊都麻了。”
三口人吃完饭，给贝贝里里外外穿戴好，手拉着手出门，去公司坐车。
“爸爸我们去哪？”
“去看妈妈和姥姥。”
“然后呢？”
“去儿童乐园。”
“然后呢？”
“然后打贝贝屁股。”
“咯咯咯，才不要。”
……
王继伟留在了京都，小伟不太放心秦雪梅那边，侯强跟陈辉去了冰城，小伟身边只剩了臧元伟一个。
他俩的车都在京都，这会儿就随便从公司开了一辆别克出来，林荫大道第一代，这会儿卖六十几万。
小伟先上楼转了一圈，去办公室看了一下，听了一下米丽娜的汇报，然后去找黄老五问了一下张福公司的事儿，交待了一下，这才下楼。
去便利店拿了点零食和水，三口人上车。
贝贝很高兴，小伟和小红一左一右陪着她坐在后面，把她兴奋的小脸通红，“出发。咱们走喽。”
车子拐上大道汇入车流，直奔浑河高速口。
十一点过，车子开进了县城。
县城这几年发展也很大，起了大片的楼，城镇面积扩张了一些，路也修了，建起了两个集贸市场，办了几个小厂，感觉上比原来繁华不少。
高中工地已经开工了，远远的就能听见机器轰轰隆隆的声音和哨子响，塔吊慢慢悠悠的在几十米的高空转动着，工地大门卡车进进出出一派繁忙。
两个人也没下车，就在车里看了一眼，然后就去了县局，把贝贝交给了王桂芳，今天是礼拜六，下午本来也没什么事儿，明天休假，王桂芳正好可以带着贝贝玩一天。
第1211章 别人家的呀
把贝贝交给王桂芳，小伟和小红又拎着酒去拜访厉书记，结果人家不在，去了夏家。
夏秋家今天挺热闹，老夏同志在他的大宅院里摆了二十桌。高朋满座。
老夏也赶了个时髦，不收礼钱。
小伟和小红到的时候，这边已经开始喝上了，隔着院子老远就能闻到漫天的酒气，院里院外屋里屋外到处是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穿着正装说笑着，院子大门口一地的鞭炮纸屑。
老夏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喝的，满面红光，穿着套新西装，胸口还别着朵小红花，正陪着厉书记几个县里的领导说话，夏秋和刘晓冬坐在一边休息，正小声说着什么。
夏秋穿了套红色的小西服，刘晓冬也是西装，还是平时穿的那个牌子，不过换成了深红色。
小伟和小红拉着手进了院子，刘晓冬扭头的功夫看到了，笑着站起来：“怎么来这么晚呢？”
小伟说：“弄贝贝耽误了一会儿，这头完事啦？”
刘晓冬迎过来给小伟递了根烟：“完事了，差点累死，这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吃饭没你俩？”
那边夏秋搂住小红去摸肚子：“妈呀，你这不声不响的，搞出大事了。”
小红说：“赶紧找地方坐着歇会儿吧，你也不嫌累，还炸炸乎乎的。”
厉书记看到了小伟，站起来招手：“小伟，来来，过来坐，说会儿话。”
小伟笑着走过去：“我刚到你办公室了，想着赌赂赌赂领导，结果不在。”把手里拎着的酒亮了亮。
老夏说：“你俩吃了没？怎么过来这么晚？”
小伟把两瓶酒放到厉书记面前，拽了把椅子坐下，说：“这还晚，我是特意从京都跑回来的，一大早开车往回跑。”
厉书记问：“去京都啦？办事啊？”
小伟说：“那边弄了个分公司，有几个项目，完了我和小辉去人大上学去了，一年，商学院。”
老夏说：“学点东西可以，你呀，就是学上少了，别的没毛病。书记，咱这，见面分一半呗？”
厉书记把两瓶酒往自己面前挪了挪：“美的你，小伟这还能少了你的呀？”
老夏说：“要是白酒还行，我对这个没啥兴趣，像喝汽水似的。”
小伟说：“夏叔你以后还是少喝点白酒，岁数也不小了，我爸我丈人现在都控制呢。这葡萄酒说是对血管有好处。”
老夏说：“人活着就得舒服，这不行那不行的挣钱干什么？该长寿抽烟喝酒找小姐照样九十岁，不该活的啥也不碰成天养生也就是那么回事，我不信那些个。”
小伟拿烟给桌上各位领导散，说：“夏叔你们什么时候去市里？”
老夏说：“他们来家接，反正也没多远，也省着来回折腾。你和小红就在家呆着吧，后天早晨跟接亲一起走。你可是娘家人。”
小伟说：“行，反正我俩就是来混吃混喝的，听安排。”
夏秋走过来：“爸，让小红和小伟先找地方吃饭吧，吃完你们再聊。”
厉书记说：“对对，先吃饭，你们年青人去一起闹哄吧，不用陪我们这些老头。”
小伟站起来和小红一起跟着夏秋来到里面一桌，这桌基本上都是家里人，夏秋的老妈老姨什么的，坐了五六个人。
夏秋说：“妈，老姨，这是小红和张伟，认识吧？”
夏秋妈说：“认识，都来过，快坐。”站起来给递碗拿筷子：“你俩喝点什么？”
小伟说：“不喝，吃口饭就行了。婶你也别忙活，也不是外人。”
夏秋问小红：“小红你没啥忌口的吧？”
小红说：“没有，吃嘛嘛香。”
夏秋妈这才注意到小红的肚子：“妈呀，怀啦？几个月了？”
小红说：“有四个多月了，没事，我也没什么反应。身体好。”
夏秋的小姨站起来，把大伙还没怎么动的菜往小红这边挪了挪，说：“这是王站长家丫头是吧？”
夏秋妈说：“嗯，你记性到好。现在可不是王站长喽，王建设现在可是牛大发了。”
夏秋小姨往县里领导那桌看了一眼：“升啦？没看着啊。”
夏秋妈说：“人家在省里去啦，大厅长，再动动就是省督那级的了。小红你要想吃啥就叫厨房给弄。”
小红说：“不用麻烦，够，都好吃。”
几个人重新坐好吃饭，夏秋也端个饭碗挤到小红身边：“你结婚那天也是饿个瘪肚子累半天哪？”
小红说：“这算啥，你等后天你就知道那滋味了，劝你啊，头天睡好，早上吃饱，预备一双平底鞋，最好别穿裙子，随时弄点垫嘴的放手边。跟你说，那真是，一次就够了。”
小伟说：“确实累，尽量别穿高跟鞋，那一天下来够你受的。”
夏秋小姨悄声问夏秋妈：“你说真的呀？王建设。”
夏秋妈点头说：“真的，这事能瞎说吗？省建设厅，去几年了，蹭蹭就起来了。人家这命啊。”
夏秋小姨说：“以前没看出来呀，有这路子还在这边小县城呆这些年。”
夏秋妈朝小伟呶呶嘴：“姑爷子能耐。他有啥路子，这些人谁不知道谁？”
夏秋小姨看了看小伟：“哪的呀？”
夏秋妈说：“蜂密砬子的，他妈和王建设媳妇关系好，从小到大的，两家从小嘎的亲家。原来那会儿，88年吧？王建设把他从村里带出来的，还在俺家工地上干了两年多呢，砌砖。
后来小红就考上东北工学院了，俩人一起去的，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反正一下子就起来了，就突然一下子，两家全搬奉天去了，把王建设也调过去了。”
夏秋小姨问：“干什么的呀？”
夏秋妈说：“做买卖呗，盖楼，开商场。去年他俩结婚老夏去了，回来说，咱东北三个省一把全到了，证婚人是中央的，咱们辽东这些地市的书记市长一个不落，说像开大会似的，齐刷刷的。”
夏秋小姨瞪大眼睛：“真的呀？”
夏秋妈点点头，有点嫉妒羡慕的看了小伟一眼。别人家的呀。
第1212章 这个真没招儿
院子里人声鼎沸，一百五六十人在一起喝酒吃饭呢，虽然坐一桌也听不清说什么，夏秋看了自己老妈老姨一眼：“妈，老姨，你俩不吃饭嚓嚓啥呢？”
夏秋妈瞪了夏秋一眼：“说话呗，我和你老姨说话还犯着你啦？”
夏秋说：“吃完进屋坐着唠呗，菜都凉了。”
小伟在这边就伺候小红。东北办婚礼讲究撂盘，一桌子菜全是大盘，得撂起来才显得主家好客，大气。可就是菜不好夹，这会儿又不是转桌。
小红想吃啥指一下，小伟就站起来给夹过来，两个人配合默契。
“这肘子好吃，一点都不腻，你能做成这样不？”
小伟夹了一块尝了尝，点点头：“能，蒸透了，汁调的挺好。”
“蒸透了，就是蒸到时候了呗？蒸的时间长就好吃啊？”
小伟说：“差不多吧，油蒸出去了，瘦的部分火候正好，不柴。”
夏秋说：“妈呀，你是真不忌口，啥都能吃，这个我看着都费劲，你一口一大块。”
小红晃着脑袋挑了挑眉毛：“我儿子挂着我，不折腾，而且咱光吃不胖，你就羡慕去吧。”
夏秋看向刘晓冬：“她欺负我。”
刘晓冬苦笑着说：“这个真没招儿，弄不过呀。再说这玩艺儿，像刮风下雨似的，折腾不折腾全看天儿，谁能说的算哪？”
夏秋说：“等我怀上的，他要是敢折腾我，等他生下来我天天削他，一天三遍。”
几个人都笑起来，夏秋妈都笑了，说：“那你呢？我是不是得把你掐死？你知道你小时候从怀上到戒奶把我折腾成啥样不？一闭眼睛就哭，一闭眼睛就哭，哎呀，怀着前，吃什么吐什么，那个折腾啊。”
夏秋说：“我有那么辣扯吗？”
夏秋妈说：“不信哪？你问问你爸。唉呀，一晃啊，这么大了，结婚要当妈了。像眼巴前似的。”
夏秋拿筷子的手一指夏秋妈：“不许哭，我又不是走了，还不是回来住。”
夏秋妈的情绪一下被打断了，笑起来，骂：“死孩崽子。”
那边。
老夏在和厉书记说话。
“真要走啊？定啦？”
厉书记点点头：“定了，成不成也就是这一锄头了，岁数也差不多啦，马上满五十三了，要是托小伟福能再挪一步就能再混个十年八年的，省着没事干。”
王县长说：“肯定能行，书记你正是年富力强呢，别人不知道我还知道？”
厉书记摆摆手，笑着说：“可得了，你这家伙呀，不实诚，行了，我给你腾地方了，你就偷着美吧。”
一桌人都笑起来，厉书记说：“你过来呀，就一件事，把小伟这个养殖种植盯住，抓好弄稳，咱们县就成了。”
王县长点点头。老夏问厉书记：“你上去到哪？”
厉书记说：“现在中央在抓农业问题，省里成立一个扶农助农领导小组，我过去打个杂，具体的还没定。”
王县长说：“那肯定是没问题，从这块来说，省内咱们县绝对是走在头里了。”
厉书记说：“运气好啊，跟着沾光。咱们县这陆陆续续跟着小伟出去几个了，这情得记着。咱们县哪，哈哈，以后也算是直达天听了，上面有人。”
一桌人都点头同意。
在县这一级基本上不存在小说里那种勾心斗角你阴我谋，那都是瞎扯的，只能是小说里存在，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在一起混，有冲突有合作，有事直接来，拍桌子骂祖宗都是日常活动。
也不是说就没有个人想法，那个避免不了，不过在这个级面一般事都能说开，争斗也是桌面上摆着，不像厅级往上那么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皮，要不怎么说到了厅级才算是高级干部呢。
这回厉书记一上去，算上王叔和去市里的李局长，县里在省里市里就都有了能说上话的人了，这可不是小事，许多政策上的发展上的事情，有个自己人可能一句话天平就歪过来了。
甚至在升迁这件大事上都有着诸多的好处，所以这会儿这一桌人都是真心实意的高兴。
老夏往小伟那边看了一眼，说：“老厉你和老王，你俩后天没事吧？”
厉书记问：“干什么？”
老夏说：“给我当娘家且送亲呗。市里那俩都能来。”
王县长问：“你请啦？答应了？”
老夏往小伟那边挑了挑下巴：“他请的。我哪有那么大脸。”
厉书记想了想对王县长说：“你去吧，我就不去了，我这隔段时间就走了有些话不好说，干脆这面就不见了。”
王县长说：“行，我去，在领导面前露露脸，你们这都坐电梯，估计我是没那机会了，得照顾好楼层管理员哪。”
老夏说：“把小伟这摊弄好就什么都有了，你的好事儿都在后头呢，急啥，你才多大。”
厉书记点点头，说：“年轻是好啊，他比我小五六岁呢，整一个坎儿。”
……
“妈妈，爸爸呢？”
“去吃席去了，不是和你说了吗？”
“那他还回来不？”
“回来，不是还接你去市里玩嘛。你是不是都不和我好了？心里就光想着你爸，你都多长时间没看着我了，你怎么不想我呢？”
“想，我想妈妈了的。”贝贝凑到王桂芳脸上亲了一下。
王桂芳正拉着贝贝往家走，今天礼拜六，孩子又回来了，王桂芳打算翘个班，下午陪孩子玩。
在这小县城她这股级的科长也算是真正的领导了，自由度非常大。
现在王桂芳已经非常适应自己的身份了，习惯的力量真的是无穷大的。
现在的她和几年前已经完全是两个人。
现在的她自信，快乐，整个人都透着股精神，身体也丰膄起来，浑身都散发着浓烈的荷尔蒙，连皮肤都上升了好几个度。
现在她要是不说，陌生人都不会相信她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妈妈。
“妈妈，你去不去？儿童乐园。”
“你想妈妈去不？”
“想。”
“桂芳，这么巧。这会儿不忙啊？”一个男声从边上响起来。
第1213章 凤旭
王桂芳扭头看过去。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米七多的个头，穿着件水洗绸三紧衫笑着走过来。这几年辽东这边很流行这种衣服。
“哦，我光顾和孩子说话了，没注意。我带孩子回家，你在这干什么？”
“我去县里，不是从这礼拜开始双休了嘛，我过来报计划。整个工作都得调整，值班和会议安排几乎就得重做，你们没弄啊？也得弄吧？”
男人叫凤旭，是县水利局的办公室主任。
王桂芳把贝贝抱起来，拢了拢头发：“也在做吧？我不太知道，应该也是办公室那边在做，我们也就是等通知呗。”
凤旭看了下表，说：“正好碰到了，一起吃个饭？”看了一眼大眼睛盯着他看的贝贝：“这是你女儿啊？挺漂亮的。”
贝贝的穿着打扮可不是这会儿一个小县城的孩子能比的。
不像后世随着经济发展和物资过剩全国上下到处都差不多，在这个时代各地差异太大了，尤其是城市和农村。
凤旭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他可不是没什么见识的人。
王桂芳说：“今天还是算了吧，孩子刚回来，平时我们见面就不多，我得陪孩子，等哪天吧。”
凤旭说：“吃个饭嘛，你回家还不吃饭哪？咱们找个离你家近点的，把你妈也叫出来一起，行吧？”
王桂芳有点儿犹豫，看了看贝贝。凤旭笑着问贝贝：“叔叔去请你吃好吃的好不好？”
贝贝摇了摇头，搂紧了王桂芳的脖子没吱声。
王桂芳说：“还是算了吧，以后有时间的，这孩子胆有点小。”
凤旭说：“小孩子不都这样，熟了就好了，不接触接触总是得怕。平时孩子你妈帮你带啊？”
王桂芳给贝贝扯了扯背襟，说：“没，在她干妈那边上学呢，我妈身体不太好，再说咱们县里教育方面总归也要差点。你去忙吧，我抱她回家。”
凤旭也没再强求，说：“我送你一段吧，说说话。”
两个人顺着路边往北走。因为王桂芳来的晚，房子没分在县局自己的家属楼这边，而是分在了农业农机这边，也就是上次小伟他们来的那一片儿。
小县城，各局办其实都是混着的，这时候也没什么小区，都是敞着的，像县委县府各部门不少人就住在县局那边，小红家原来的房子是城建局盖的，可住的人不少都是土地教育和农业的人。
原来那会儿房子都是公家的，都是免费分，能分到就满足了，没人计较别的。
一边说话一边慢慢走。
“你们局里也房改了吧？你得交多少钱？钱不够的话我帮你凑凑，我手里还有点存款。”凤旭扭着头看着王桂芳随意的说着。
王桂芳说：“通知了，这回好像是一刀切，不管是平房楼房所有人都得办。也挺好，以后房子就是自己的了，住着也放心，还可以买卖，也是好事。”
凤旭问：“你们得交多少钱？”
王桂芳说：“没细算，我们下礼拜开始办，估计得万八块钱吧，我工龄短。”
“妈妈。”贝贝叫了一声，小手冲着街边抓了几下。
王桂芳扭头看过去，是卖气球的，五颜门色的气球吹好了扎在一根彩色的塑料杆上。
“想要啊？”王桂芳抱着贝贝走过去：“老板，气球多少钱？”
“那个带杆的呀？一块。拿绳绑的五毛，都灌的氢气，拿着离火远点。”
“要哪个？”王桂芳问贝贝，把贝贝挪到一只胳膊上，别一只手去裤兜里掏钱。
“这个，还有这个。”贝贝指了指黄色和红色的两个气球。
王桂芳说：“只能要一个。要哪个？红的还是黄的？”
贝贝有点纠结，看着气球在那想，边上凤旭掏出两块钱扔给老板，把两个气球拔出来递给贝贝：“来拿着，叔叔请客。”
王桂芳说：“给她买一个就行了。”
凤旭说：“孩子喜欢就买呗，一块钱的玩艺儿。拿着吧。”
贝贝看着王桂芳，王桂芳说：“拿着吧，谢谢叔叔。”
贝贝这才高兴的接过气球：“谢谢叔叔。”
凤旭在贝贝小脸上摸了一把：“这孩子真招人稀罕。”
贝贝慢了半拍没躲开，气汹汹的瞪着凤旭，凤旭笑着问：“咋了？”
贝贝说：“爸爸说，女孩子不兴让男的碰，你是男的你不知道啊？”
凤旭看向王桂芳，王桂芳脸红了一下：“她干爸。她命好，干爸干妈对她可好了，比我都好，爷爷奶奶拿她当亲孙子似的。一家好人。”
凤旭问：“哪的呀？市里的呀？”
王桂芳说：“原来就咱这的，全家搬奉天去了，去了几年了。她干姥爷原来就在农机站。”
凤旭愣了一下：“王站长啊？咱们这搬奉天的就是原来王站长了吧？”
王桂芳说：“你认识啊？”
凤旭说：“我参加工作前人家就是站长了，能不认识嘛，就是人家不认识我。他是调过去的吧？听人说是升了。”
王桂芳亲了还在气哼哼的贝贝一下：“叔叔是喜欢你。嗯，是调过去的，在建设厅。”
贝贝拍了拍王桂芳的头：“姥姥。姥姥来啦。”
王桂芳扭头看过去，贝贝姥姥从楼角走过来。
现在生活各方面条件都好了，过上了舒心的日子，贝贝姥姥的气色也好了许多，精神头也足了，正眉开眼笑的冲贝贝招着手。
贝贝扭了几下，王桂芳把她放到地下，小脚迈开蹬蹬蹬跑了过去：“姥姥。”
贝贝姥姥答应了一声，把贝贝抱起来亲了一下：“怎么不回家呢？不想姥姥啊？”
贝贝说：“想。回了的，妈妈在和那个叔叔说话。”
老太太把贝贝放到地下拉着走过来，一直抱着她可受不了，现在贝贝的小身子墩墩的，结实着呢。
凤旭笑了一下：“婶儿。”
贝贝姥姥也笑着点了点头，说：“在这大马路上站着干什么呀？家屋去说呗？”
王桂芳瞪了自己妈一眼，对凤旭说：“行了，我妈过来了，那今天就这样吧？”
第1214章 齐春军
贝贝姥姥说：“有事你们就说着，贝贝我领回去。”
王桂芳说：“哎呀妈~，跟着添什么乱啊。”
贝贝姥姥瞪了闺女一眼，笑着对凤旭说：“小凤啊，你要找桂芳有事你们就去，我带孩子回家。”
王桂芳说：“哎呀，没事，就是走道遇着了说几句话。”
凤旭说：“那个啥，婶儿，我在说请你们娘仨吃个饭，这不正商量呢。”
贝贝姥姥说：“那你俩去吧，我领贝贝溜达溜达。”
王桂芳瞪了贝贝姥姥一眼，又瞪了凤旭一眼，过来抱起贝贝就往家走，贝贝咯咯笑起来：“妈妈脸好红。”
贝贝姥姥说：“这丫头啊，脸皮太薄。要不那个，小凤你也到家坐坐吧，这都到跟前了。”
凤旭说：“行，我还没去你家串过门呢，正好认认门。”
“哎呀我肏，这不王桂芳吗？这现在抖起来了呀这是，这穿的。”
王桂芳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下意识的搂紧贝贝加快了脚步。
“站住来，站住听见没？妈了个逼装听不着啊你。”一个男的大步过来伸手去扯王桂芳胳膊：“我叫你站住。”
凤旭冲过去一下把那男的推开：“干什么呢你？”
那男的趔趄了一下扭头看向凤旭：“你特么谁呀？”
凤旭上前一步把王桂芳挡在身后：“你谁呀？你要干什么？”
那男的上下打量了凤旭两眼：“我谁？我特么是他男人，和她睡觉的。”
贝贝姥姥快步跟了过来：“齐春军你个杀千刀的，你要干什么？”
齐春军扭头看过来：“哟，这不丈母娘嘛，怎么的活挺好啊？真能挺啊。”
王桂芳这会儿情绪缓了过来，说：“齐春军，现在我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请不要来打搅我的生活。妈，咱回家，别理他。”
齐春军笑了一下：“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啦？那是我孩子不？来我看看来。”
王桂芳往后退了一步：“法院已经判了，当初我是瞎了眼让你骗的死去活来的，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眼睛里，什么都和你没关系，包括孩子，她是我的，你不配。”
齐春军说：“法院判了？他凭啥判的？我到了吗？我答应了吗？他说判就判哪？特么美的你。我看看来，是不是我的种。”
凤旭挡住往前奔的齐春军，把他往后推了一步，指着鼻子对齐春军说：“我警告你啊，赶紧滚。”
齐春军歪着脑袋上下看了看凤旭：“王桂芳，这是你现在的姘头呗？也不咋地呀。”
贝贝搂住王桂芳的脖子：“妈妈我害怕。”
王桂芳在贝贝背上拍了拍：“不怕，咱回家。凤旭别和他一样的，妈走回家。”抱着贝贝往前走。
齐春军一下子冲过来要去抓贝贝，让凤旭挡了一下，没抓到人，把贝贝手里的气球抓掉了一个。
齐春军猛的推了一下凤旭：“是不是给你脸了？没完了是不？我特么是他老公。”
贝贝姥姥说：“俺家桂芳可没有你这个老公，齐春军，你坑了桂芳多少年？知不知道这些年桂芳是怎么熬过来的？你还有脸在这吵吵，你有良心没？摸摸，是不是臭了都？”
齐春军说：“你说啥呢呀？我把她绑上去领的证啊？不是她个个儿愿意的吗？那孩子不是我的呀？看看你们一个一个穿的用的，哪过的不好？我看是挂上高枝了想甩了我吧。告诉你，门都没有。”
王桂芳扭头喊：“妈，凤旭，别搭理他，回家。”
凤旭指了指齐春军：“不管以前，现在法院判了你俩没关系了，听见没？赶紧滚蛋，再纠缠别说我不客气。”
齐春军一下把凤旭的手拍到一边：“不客气呗，客气啥？来来，让我见识见识。”
贝贝紧紧的握着小手，眼泪噼哩啪啦的掉下来：“妈妈，疼，好疼啊。”
王桂芳慌忙把贝贝放下来蹲到地上看着她：“哪疼？妈妈看看。”
贝贝把小拳头伸出来，王桂花把贝贝的小手指展开，只见手心里让气球的塑料杆拉出一条红印，食指根的地方破了，正有血渗出来。
两边聚过来一些看热闹的，隔着几米远指指点点的议论。
贝贝哭着看了看自己出血的手：“妈妈好疼啊。妈妈，我要找爸爸。”
王桂芳说：“别怕啊，妈带你去医院，包上就好了。”
贝贝点点头：“妈妈，贝贝不打针，贝贝听话。”
王桂芳说：“不打针，就把手包一下，包上就不疼了。”
凤旭扭头问：“孩子怎么了？”
王桂芳给贝贝抹了抹眼泪说：“手让气球杆拉破了。齐春军你不得好死，你给我滚。”
心疼加上气愤，让王桂芳对着齐春军吼了出来。
贝贝姥姥慌忙跑过来看了看贝贝的小手，扭头对着齐春军就骂：“你就是个杀千刀的呀，啊？你怎么没死在外头？又跑来祸祸人。老天爷怎么不一个雷劈死你。”
齐春军说：“那特么是我的种，我想怎么的就怎么的，天天抽她那也是我高兴。怎么的？感觉找找人法院判一下就完啦？问我了吗？”
贝贝根本就没见过齐春军，从她出生到现在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
搂住王桂芳的脖子：“妈妈，我想去找爸爸。”
这孩子本来胆子就小，这会儿真被吓着了，再加上手疼，就想去找到小伟，在她的小心眼里，爸爸最厉害，能保护她和妈妈。
齐春军这下听清楚了：“哎呀，看样你姘头不少啊，没少折腾啊，这爸爸又特么是谁呀？来叫出来我认识认识。”就往前靠，凤旭再次把他推开。
齐春军指了指凤旭的鼻子：“我给了你脸了啊，是不给脸不要？当姘头上瘾了是不？”
凤旭一拳头就砸在齐春军脸上：“去你妈了个逼，没完没了了。”
两个人直接撕打起来，凤旭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没想到也挺猛，打起架一点都不憷，完全是个老司机。
看热闹的人忽啦一下都跑开了，怕喷身上血。东北老百姓对看这种打架的热闹那老有经验了。
这会儿说什么都是扯蛋，打起来了还说什么废话，也没功夫说。包括贝贝姥姥和王桂芳也没说上去拉，这会儿上去拉那是傻，那成了帮外人了，自己这边人肯定得吃亏。
第1215章 是个爷们
王桂芳左右看了看，这边离派出所有点远。
“妈，你快点走，去派出所找警察来。”王桂芳对贝贝姥姥说。
贝贝姥姥看了看撕打在一起的两个人，拍了一下大腿急匆匆的就走，王桂芳说：“妈，妈，这边，你走反啦。”
老太太都气懵了，听了王桂芳的话又扭头往那边走。
林荫大道延着这条县城的中心马路开过来。
车上厉书记和县长在说着话。
这几天因为这个全民双休政府这边多了不少工作，来回的跑市里跑下面，县里的几台车都派出去了，两个人被小伟安排臧元伟给送回来。
在东北这边哪里打个架都是极其平常的事情，闲着的看一眼热闹，忙的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县长说：“又打起来了这是，现在的年轻人哪，唉。”摇了摇头。
厉书记说：“都是没事干闲的。”
臧元伟扭头看了一眼。看热闹的都散开了，清楚的看到路边撕打的凤旭和齐春军。
臧元伟扫了一眼，又皱眉仔细的看了一眼，一脚踩住刹车。
厉书记问：“怎么了？”
臧元伟推开车门下车：“小伟的孩子在这。”
县长愣了一下：“小伟孩子？他啥时候有孩子了？不是刚怀吗？”
厉书记推开车门下车：“认的干亲，我知道。”县长也跟着下了车，跟在臧元伟后边走过去。
臧元伟大步流星的走过来，直接走到贝贝面前：“贝贝，怎么了？”
王桂芳还没见过臧元伟，疑惑的看着他。
贝贝眼泪糊了一脸，仰起小脸看见是臧元伟，左右找了一下没看到小伟：“叔叔，有坏蛋，爸爸呢？”
臧元伟问王桂芳：“怎么回事？”
王桂芳这会儿也在掉眼泪，看贝贝认识，知道是小伟身边的人，说：“孩子吓着了，手弄破了。”
臧元伟拿过贝贝的小手看了看：“谁干的？”
王桂芳看向这会儿已经抱着摔在地上撕打的两个人：“那个穿绿衣服的。他”没等她说完，臧元伟已经大步走了过去。
厉书记和王县长刚走到近前，就看见臧元伟把撕打在一起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抓着头发拎了起来，一拳头就打在太阳穴上。
齐春军就感觉头皮一紧，然后砰的一下眼前就黑了，脑袋里瞬间一片空白。
凤旭见来了帮忙的，从地上爬起来，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扭头去看王桂芳和贝贝。
臧元伟从腰里抽出手铐把齐春军扔在地上，抓住手腕铐了背着铐了起来。
王桂芳抱着贝贝走过来：“你没事吧？”上下左右的打量着凤旭，凤旭摇了摇头，抬手抹了一下鼻血，问：“这谁呀？”
王桂芳腾出一只手掏出手绢递过去：“我不认识。贝贝这是谁？”
贝贝说：“臧叔叔。”
王桂芳对凤旭说：“应该是他干爸的人，这个我没见过。你怎么这么傻呀，和他打什么，都哪伤着了？”
凤旭把手绢捂在鼻子上：“没事，就鼻子破了。”他手上也被抓破了，衣服连土带血的皱巴在一起，瞅着有点惨。
厉书记和王县长走过来，厉书记问：“小王，没事吧？这怎么回事儿？”
王桂芳这才看到厉书记和县长，说：“我前夫，失踪好几年了，今天突然蹦出来，连打带骂的，凤旭因为我和孩子和他打起来的。”
凤旭也顾不上鼻子了，叫了声书记县长。
王县长打量了一下凤旭：“小凤是吧？”扭头对厉书记说：“水利局办公室的。”
厉书记点点头：“行，是个爷们。小贝贝，怕没怕？”
贝贝在奉天见过厉书记，点了点小脑袋：“他是坏蛋，要打贝贝。”
厉书记看到了贝贝的小手：“孩子手弄破啦？严重不？”
王桂芳说：“没事，破点皮。”看着那边躺在地下的齐春军晃着脑袋坐了起来，臧元伟在打电话。
“元伟，啥事儿？”
“贝贝这边，有两个人打起来了，好像贝贝妈都认识。贝贝在哭，手弄破了。”
“在哪？”
“就顺着中心这条马路过来就看着了，就在咱边，我也说不清地方。”
“在那别动，控制好。”小伟挂了电话站起来。
小红问：“怎么了？”
小伟套上衣服说：“说贝贝在哭，手给弄破了，有人在打架。没听明白，我过去看看。”
小红说：“啊？我也去。”
夏秋和刘晓冬跟着两个人出来。四个人这会儿正坐在夏秋的闺房里说话。
出了院门正遇上老夏送完了人进来：“干什么呀？”
小伟说：“没事你忙吧，我女儿那边有点情况我去看一眼。”
夏秋说：“说是贝贝让人给打了。”
老夏眼珠子一立：“在哪？”
刘晓冬跑过去打开车门，老夏跟过来坐到副驾上，小伟小红和夏秋坐到后边。
这边。
贝贝姥姥带着两个警察走到现场，老太太走急了，额头上见了汗，气喘吁吁的。
王桂芳说：“妈，没事了，别急。”
老太太看了一下情况舒了一口气：“贝贝没事吧？”
两个警察一眼就看到了书记县长，一溜小跑跑过来：“书记，县长。王科长。凤主任。”县城太小了，所有人都是熟脸。
“你谁呀？凭什么铐我呀？”齐春军想站起来，被臧元伟一脚又给踢倒了，扯着脖子在那问。
厉书记指了指那边对两个警察说：“全力配合。”
两个警察心里就有谱了，答应了一声走过去。
“同志，我们是派出所的。”
臧元伟点点头：“麻烦了啊，稍等一会儿。”
警察问：“这怎么回事儿啊？”
臧元伟说：“我也没弄清楚呢，反正这个也不是什么好玩艺儿。”
凤旭走过来，冲臧元伟点了点头，对两个警察说：“这是王科长的前夫，失踪好几年了突然冒出来了，过来就骂骂咧咧的，还要去抓孩子，我拦着就把我打了。”
齐春军说：“赶紧把我放开，跟你们说，这事没玩。王桂芳，你现在是能耐了是吧？姘头牛逼，是不？”
凤旭说：“我是水利局办公室主任，我现在告你扰乱社会治安，殴打国家公务人员。王桂芳是公安局户籍科科长，再加一条骚扰国家干部。姓齐的，这事你完了我都没完。”
岁数大的那个警察笑了一下，说：“那边那俩，是咱县的书记和县长，小子，你这蒌子捅的有点大呀。”
刘晓冬的车吱嘎一声停在林荫大道边上，小伟从车里跳出来奔到王桂芳身边：“孩子没事吧？”
贝贝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爸爸。坏，坏蛋，打，打我。手好疼啊。”
第1216章 不管是谁（给温润如玉+14）
小伟把贝贝抱过来，贝贝手里那个气球也不要了，小手紧紧的搂着小伟的脖子开哭。
夏秋扶着小红走过来，小红扒着小伟的肩膀看贝贝：“哪疼？跟妈说哪疼？打你哪了？”
小贝贝张开小手，这会儿已经不出血了，本来就没多深，不过白嫩的小手上沾了血还是有点触目惊心的。
坐在地上的齐春军听见贝贝叫爸爸，扭头看过来，就看到小伟抱着贝贝，小红在摆弄贝贝的小手。
“你是她爸呀？嘿嘿，过来认识认识呗？”
老夏下了车走过来，和厉书记王县长摆了摆手打招呼，走到齐春军身边看着他：“认识我不？”
齐春军正看着小伟，听见问话扭头看过去：“夏夏老大？”在县城混社会的谁不认识夏老大？
老夏点了点头，扭头问小伟：“孩子没事吧？”
小伟说：“手破点皮，没事。”走过来，小红说：“来贝贝，妈妈抱。”
贝贝松开小伟的脖子扑到小红怀里，王桂芳走过来：“哎呀，小红，给我给我，你别抻着了。”
齐春军看了小红一眼，有点儿懵。贝贝叫妈妈他听清楚了。
小伟问那俩警察：“他这种，你们带回去怎么处理？”
岁数大那个说：“罚款，拘留。顶多时间长点，也没什么别的招。派出所就这么大权限，要不就往上报，让局里那边打个招呼，要判的话得市局批。”
凤旭说：“我告他，哪这么轻松，肯定让他进去。”
岁数大的警察说：“必竟和王科长那头有点儿关系，这种事儿也不太好弄。”
小伟问臧元伟：“你那边呢？”
臧元伟说：“这事没涉及到你，硬弄的话顶多半年，还是交市局那边处理好点儿。”
老夏说：“麻麻烦烦的，交给我了，我来办他。”
齐春军这会儿有点怕了。去派出所他不怕，就算是被弄进去他也不怕，又不是没在里面呆过，不过老夏这句话他是真怕了。
他那年扔下怀孕的王桂芳跟着人去了粤东，在那边火车站混了一段时间就被劳教了，三年。
出来以后和几个狱友混了几个城市，过年前才回县城，听他爸妈说王桂芳生了个丫头，又找法院判了个离婚，心里就有股气想发。他爸妈可没说这些年一直对媳妇儿孙女不闻不问。
他去王桂芳原来住的地方寻摸了好一阵儿，可是房子早卖了，现在住那家也说不出来王桂芳哪去了。今天也是巧了，他刚从市里回来就看到了王桂芳。
刚开始他还没敢认，现在王桂芳和以前变化有点大，不过最后还是给认出来了。
他也没想过复婚什么的，也没什么感情，这些年女的睡的多了，谈什么感情。他就想出出心里的气。
在齐春军心里，自己干什么都是对的，可是王桂芳自己去把婚离了，这特么不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吗？问过谁了？而且发现王桂芳好像现在过的挺好，就想通过贝贝弄点儿钱出来。自己是孩子亲爹呢。
直到看到站在面前的夏老大，齐春军是真怕了。
小伟说：“不用，这事夏叔你不管，不值个。晓冬，你把厉书记和王县长送回去。”
老夏打量了齐春军几眼：“算你小子命好。以后别让我在县城看到你，听懂没？”
齐春军点了点头，都没受他自己控制头就点下去了。
刘晓冬过去和厉书记王县长说了几句，两个人和小伟这边几个人打了声招呼上刘晓冬的车走了。
小伟想了想说：“不用走市局了，这点儿事再弄的轰轰烈烈的有点儿丢人。元伟你从这边部队叫辆车，叫几个人，把他送奉天去，交给刑警队吧。我不信他身上啥事儿没有。”
臧元伟答应了一声，拿出电话拨号。
小伟提了提裤子在齐春军面前蹲下来：“知道你什么地方错了不？”
齐春军问：“你谁呀？”
小伟说：“我是贝贝的干爸，那是她干妈，这孩子现在就是我俩的亲孩子，明白没？在辽东就没人能碰我孩子，懂不懂？不管是谁，就算你是他亲爸也不行。
再说你算个什么爸？你养过一天吗？给过一分钱吗？桂芳姐都活不下去了去找你家，你爸妈是怎么说的？没这回事儿，他儿子没结婚也没孩子。你又来干什么？
贝贝平时我碰一指头都舍不得，你说打就打？我告诉你，十年，少一天都算你牛逼，十年之后别让我再看见你，听明白没？
我叫张伟，省厅督查处的，不服你可以去告我。我媳妇儿，贝贝的干妈在省府办公厅，叫王小红，记住没？”
齐春军咽了口唾沫，眨了几下眼睛说：“哥们，我错了，我认服，行不？我马上走，这辈子都不回来了，行不行？王桂芳以后我就不认识，孩子就是你的。我保证做到，绝对不在你们面前出现。”
齐春军这会儿整个右脸都肿起来了，再加上刚才和凤旭撕打鼻子也出了血，整个人看上去有点惨，有点吓人。臧元伟那一拳头可不好消受。
臧元伟打完了电话，拿脚碰了碰齐春军：“哎，说实话你命挺好的，那个凤主任算是帮了你忙，知道不？要不是他把你拦着了，知道你是什么结果不？”
他把衣襟掀开点，让齐春军看了看枪套：“我打死你你都白死。我可不是警察，没有什么不能随便开枪的条例，我是奉天军区炮师特务连的，出来执行任务，明白不？保护小伟和他的家属，贝贝也是他家属。”
臧元伟拿出军官证递到齐春军面前：“来，看看，认字不？看看我是不是哄你。”
齐春军蜷了蜷腿，从坐着改成了跪着。
“哥，我真知道错了，放我一马，行不？我回去收拾东西就走，这辈子都不回来了，真的。夏老大，我原来还给你跑过腿，我要是再回县城来你就弄死我，行不？”
小伟看了看齐春军，扭头问王桂芳：“姐，他这怎么弄？”
王桂芳说：“让他走吧，这辈子别让我再看见就行，还有贝贝，别让贝贝再见着他。”
小伟说：“听见了没？以后你要是在贝贝面前出现，后果你自己想。”
齐春军摇了摇头：“不不不，我保证，回去我收拾东西就走。”
人吧，其实挺怪的，就是这个心理，要是挺着扛着就能坚持，但一旦崩了那也就彻底完了，啥都兜不住了。
一辆军车开过来，下来几个当兵的，打头的是这边基建团的团长，哈哈笑着奔小伟走过来：“张董事长，到我地盘上了也不吱个声。”
第1217章 有戏
小伟站起来和牧团长握了握手：“你怎么过来了？”看了一眼臧元伟。
臧元伟说：“我给牧团打的电话。”
市里的商业广场当初就是这边基建团盖的，也是老熟人了。
牧团长看了看跪在地上戴着手铐的齐春军：“这个，怎么回事儿？”
小伟说：“盲流，把我女儿吓够呛，手也给弄破了。”指了指一边扑在王桂芳怀里的贝贝，这会儿贝贝已经不哭了，脸弄的像个小花猫似的。
牧团长打量了齐春军几眼：“打算怎么弄？”
小伟说：“依着我就弄进去十年八年的，我姐心软，这次就便宜他了。麻烦牧团你们把他带回去关几天吧，态度好了就放了让他滚蛋。”抬手指了指脸。
牧团点点头，摆摆手：“带回去关禁闭室里。”
臧元伟把齐春军拉起来解开手铐，两个当兵的过来把齐春军带上车走了。
牧团长问小伟：“回来有事啊？”
小伟指了指老夏：“夏叔嫁闺女，而且和我媳妇儿还是同班同学。”
牧团伸手和老夏握了握：“夏总这是大喜了，恭喜恭喜。”
两个人认识，但是没打过什么交道。
小伟说：“夏叔，以后你可以和牧团这边合作一下，都是熟人好说话。”
老夏说：“那我可是求之不得。正好，要不，牧团，咱们找个地方整点？你是哪个牧？”
牧团说：“放牧的牧，我这个姓比较少见。”
小伟看向凤旭：“凤主任是吧？今天可得谢谢你了，叫你跟着吃不少亏。”
凤旭这会儿脸上也有点肿，说：“没事，应该的。”
小伟看了看王桂芳，笑着说：“我姐这性子有点软，本来我就不放心，以后就麻烦凤主任多照顾了。”
凤旭笑了一下，疼的脸上一抽抽，点头说：“应该的应该的，桂芳这边以后就交给我。”
王桂芳红着脸瞪了凤旭一眼。
小伟说：“用不用去医院看一下？伤的重不？”
凤旭说：“没事，鼻子出点血，我回去洗洗换套衣服就行了。”
贝贝姥姥说：“别在这站着了，都家去吧，家去坐坐。”
老夏说：“我就不去了，老嫂子你记下我电话，我姓夏，以后在县城这边有什么事儿你就给我打电话，咱们都不是外人，小伟和我自己孩子一样。”拿了张名片递过去，贝贝姥姥接过来仔细的揣到兜里。
刘晓冬开着车回来。
老夏说：“我和晓冬小秋就回了，那边还有且呢。牧团，正好，去我那坐会儿吧。”
牧团说：“行，去喝杯喜酒。”两个人和夏秋上了车走了。
小伟抻了个懒腰说：“走吧，咱们也别在这站着让人参观了。”几个人抱着贝贝往家里走。
进了屋，王桂芳给凤旭弄水洗脸洗手，贝贝姥姥拿了红药水给贝贝手上擦了点，小红去投了毛巾给贝贝擦脸，小伟臧元伟就坐到沙发上看着。
贝贝姥姥悄声问小伟：“你感觉怎么样？”拿眼睛挑了挑凤旭。
小伟说：“不熟啊，不过看今天的表现还行，起码不熊，敢为了姐出头。”
贝贝姥姥点了点头：“我感觉挺好，桂芳那边你再给劝劝。”
小伟说：“这事儿不用劝，你就等着好事吧，我感觉差不多。”
贝贝姥姥笑着说：“那可好，那就好喽。”
小伟说：“等我姐这头定下来你也就算完成任务解放了，我妈说让你去奉天住。”
贝贝姥姥说：“那到行，那会儿我也就放心了，就去带贝贝。桂芳啊，你还是陪小凤去医院看看吧。”
凤旭说：“不用，没事儿。”
贝贝姥姥说：“鼻子也不是小事儿，别再歪了，身上也查查，我看手也破了的。”
凤旭还要说话，小红说：“去吧去吧，赶紧去看看，再回家把衣服换了。”
凤旭这才感觉出来点什么，看了看王桂芳不吱声了。
王桂芳脸都羞红了。
最后王桂芳还是跟着凤旭出去了，小红还看到王桂芳狠狠的在凤旭腰上拧了一把，自己到沙发上乐的咕咕的，贝贝就爬到小红身边问：“妈妈你笑啥？妈妈你笑什么嘛？”
小伟说：“不管她，她疯了。”
贝贝张大了嘴巴：“啊？疯了就这么一直乐，一直乐呀？”
……
晚上，小伟和小红还是住到了招待所，小红现在身子不方便，住别人家里就更不方便了。
第二天也没什么事儿，两个人跑到高中工地上转了一圈儿，整个管道铺埋已经全部结束了，正在回填，完了就开始规划绿地花园这些，主体工程大部分都已经封顶，今年是肯定能完工，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赶上九月开学。
小伟说：“其实咱们这个不存在能不能赶上开学这事儿，哪怕是十月份才能用，到时候高中那边直接搬过来不就行了吗？你非得抢这个开学干什么？”
小红说：“那能一样嘛，在这办开学典礼多好啊，还能多招些学生来。”
小伟说：“你就是没事干闲的，操这心根本就不在谱上。”
小红瞪了小伟一眼：“是不惯着你了？”
小伟举手投降：“行，你说的对，过了九月就是弄好了也不搬，等下学期开学，行吧？说啥也得来个开学典礼。走吧，这噪音太大了，你少呆会儿。”
拉着小红从工地上出来。
小红说：“想去那几个小学看看，也不知道现在弄的怎么样了。”
小伟说：“太远了，路也不好走，你还是消停点，行不姑奶奶？等你生了你天天去都行。”
小红说：“我听出来了，我生了就可以玩去了，是吧？就没啥用了。”
小伟笑着说：“有用，有大用。我现在服你，你说怎么的就怎么的。”
小红就装哭：“准备等我生完了就进行打击报复呗？呜呜，我的命好惨哪。”
小伟问：“你想好了在京都生啊？那就得在那边坐月子了，满月酒请不请？”
小红叹了口气：“按理肯定得请，可是咱们一弄好像就挺复杂的，我也没主意了。”
臧元伟插话：“那就去京都生呗，隔那么远还请什么呀，自己家这些人热闹热闹就行了呗，别人问也有话说。”
小伟说：“也是，那就在那边生吧，那边院子里住着舒服，坐月子正好。”
车过了河没进城，直接到了夏家。
夏家院里院外已经收拾规整了，只有门上贴的大红喜字还在。
刘晓冬回家去张罗那头，夏秋和几个要好的同学呆在家里。
老夏两口子也出去了，女儿结婚，最累的是他们老两口，里里外外事多着呢，稍不注意就得罪人。
第1218章 学习学习
第二天，五月一号。
一早，七点过点，小伟就哄着小红起来到外面吃了早饭来到夏秋家。
这边已经过来了不少亲朋好友热热闹闹的聚在屋里院里说话嗑瓜子，昨天刚收拾好的院子到处是瓜子皮桔子皮，几个皮孩子钻来钻去的打闹。
“小伟你们吃饭没？”老夏西装格履的指挥着，看到小伟和小红进来就问了一声。
小伟说：“吃了，知道你这边人多忙道。”
屋里是煮的饺子，这几天找人来包的，这东西方便又能吃饱，也不用什么菜，省事。
老夏说：“再去吃几个饺子吧，虾仁的，馅还行。得折腾一上午呢。小红你顾着点自己啊，不行就别硬撑着。”
两个答应了一声进屋去找夏秋。
夏秋已经收拾打扮好了，大红喜服，戴着头发，正坐在炕上捧着碗饺子汤吹，屋里飘浮着一股饺子味儿。
几个同学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陪在一边说话。
小红进来就被拖了过去，大伙都扑上去摸肚子，嘻嘻哈哈的闹成一团。
小红说：“一群疯婆子，我又不是第一个怀孩子的，没见过呀？”
她们同学里有些高中毕业就结婚了的，这会儿孩子都满地跑了。
在农村也没人讲究什么到不到年纪，不到年纪就不领证呗，反正酒摆了就算成了，生个孩子也不报户口，等年纪到了去领了结婚证一块就办了。
有些一辈子都没领过结婚证，一样过的和和美美的。
玩闹了一会儿，夏婶给端了两小碗饺子过来，小红这才解放，和小伟一起吃了几个饺子。
吃了饺子说会儿话，听夏秋和同学们回忆了一下曾经的校园生活，时间也到了八点，接亲的车队到了。
辽东杯溪这边结婚，新媳妇的妈不能去婚礼现场，要在家等着回娘肉。
老夏指挥大家上车，谁坐头车谁坐二车谁押尾都是有讲究的，还得有两个孩子跟着新人坐彩车。
大家依着安排上了车，端盆的拿碗的扛着什么包的，洒钱的，有任务的这些人先上车。剩下的这些还要在屋里院里闹一闹，看新郞官走流程。
酒新钱，给夏婶嗑头改口表决心，给新娘子表决心，一群人跟着起哄故意添麻烦，刘晓冬被折腾出一脑门子汗这才把夏秋背了出来放到车上。长吁一口粗气。
新娘子上了车，娘家人去的也赶紧上车，刘家的吆喝跑前跑后的安排调度，看了几遍没问题了，车队这才离开夏家大院，排成一列长队开向市内。
两辆录像拍照的车跟在车队边上，一会儿跑到前面，一会儿退到后面，忙的不亦乐乎。
县城出来到市里全是柏油路，就是有点儿窄，还是挺好走的。
臧元伟开着林荫大道带着王桂芳和贝贝跟在车队后面。
“妈妈，爸爸在哪呢？”
“在前面车上呗，你不是看着他上车的嘛。”
“那，那他咋不坐这车呢？”
“送亲哪，送那个新娘子去结婚，必须得坐前面车上。”
“那咋不让新娘子坐这车呢？”
“人家有婚车，不能随便坐。”
“那我也想去前面坐，行不行？”
“不行，这车都开出来了中间不能停，有讲究的，停了不好，到时候人家该生你爸气了。”
“那，要开多久才到啊？”
“一会儿就到了。”
“真是的，都是大人了出门还得让人送。真羞。她自己，害怕呀？”
“不是，这不是结婚嘛，结婚都得送。”
小家伙就是想和爸爸坐一起了，问题一个接一个，就是表达不满而已，把王桂芳弄的实在没办法了，把小家伙按在车座上胳几，小丫头哈哈大笑着挣扎无耐力气太小反抗无效。
到了饭店，鞭炮从看到车队就响起来，一直响到大家下了车进到里面，硝烟弥布了整条街。
贝贝下了车就扯着王桂芳往前跑，找到小伟扑过去抱住大腿就不撒手了，小伟笑着把她抱起来。
王桂芳说：“哎呀，这默及了我一道啊，就问你为什么要坐前面不坐咱家车。”
小伟说：“行了，我抱着吧，姐你陪着小红。”
王桂芳说：“我跟着进去啊？能好吗？”
小红说：“不行，有讲究的，人数不能差了，让人挑理。姐你就在这边坐着等会儿吧，要不就先去溜达溜达，这边也快，我俩不在这吃饭。”
送亲讲究单去双回，意喻成双成对，这个还真不能乱来。
小伟说：“这又不是在家里，这婆家娘家的人都混在一起了，姐不坐咱们这边就行了呗。”
小红想了想说：“也是哦，姐你就找个桌子坐得了，不坐我们这边就行，正好学习学习。”
王桂芳伸手拧了小红一把。
在饭店办事情比在家里快，省去了很多步骤，很是节省时间。
接盆戴花改口洒钱，然后大部队开进饭店坐好婚礼就开始了。
这是杯溪最大的饭店了，一下能坐接近六百人同时吃饭，娘家婆家所有人且坐好还空着一些地方。
正常结婚是闹新房，有一些程序，然后娘家人先吃饭，满意了送走，婆家这边才开席，在这就是一起就开出来了，也是方便。
臧元伟拉着王桂芳随便找了张桌子就坐了下来，这里大部分人之间都不认识，也没人刨根问底。
写礼账的桌子就设在大厅入口，刘晓冬家这事其实有点小气了，这礼小伟感觉不应该收，不过这也和自己没啥关系，也没说啥。
刘晓冬的爸爸是县教育局的局长，县里到是来了不少人。
典礼结束就开席，大盘小盘摆了上来，小伟看了一下，光是传菜就有三十来人，看样办这么大的宴会厅成本也是相当高，大型宴会跟不上的话怕是得赔钱。
酒宴的菜品准备的一般，也就是鸡鱼肘这些常用菜，小伟把小贝贝填饱，给小红夹菜照顾她吃好，自己就是随意的叨了几口，还不饿呢，早晨吃多了。
等婚宴结束，小伟和夏叔夏秋刘晓冬打了声招呼，一家四口就直接撤了。
第1219章 添堵是不？
原本想着在夏秋这边得呆上一整天，结果中午就跑出来了。
坐在车里小红就问：“今天去儿童乐园了，明天干什么？我请假到明天呢。”
小伟说：“玩呗，儿童乐园，花园山，平顶山，慢慢逛呗，实在不行再逛逛步行街。”
小红说：“今晚在这住啊？姐你能行吗？”
王桂芳说：“没事，我和局里说了的。”
小伟说：“怎么没叫凤哥来呢？一起逛逛多好。”
王桂芳就不吱声了，瞪了小伟一眼，小伟哈哈笑起来，小红说：“还真不行，那脸肯定肿了，出来让人欣赏啊？”
小伟说：“姐，我感觉这凤哥还行，能为了你抡拳头这就行了，要是别的方面你感觉还行的话就定下来吧，也省得你家大娘还有我们跟你操心。”
王桂芳说：“我再想想吧，一直没想好。贝贝怎么弄？我怕对她不好。”
贝贝扭头看着王桂芳：“啥？妈妈你说啥？”
王桂芳伸手在女儿小脸上捏了捏。
小红问：“贝贝，要是妈妈结婚了，再给你生个小弟弟好不好？”
贝贝伸手去摸小红的肚子：“好啊，小弟弟在这里。”
小红说：“不是我，是她，那个妈妈。”
贝贝扭头看了看，把小指头点到王桂芳鼻子上：“她呀？”
王桂芳张嘴去咬，贝贝笑着躲开爬到小伟身上：“妈妈也要生小弟弟呀？”
小伟抱着贝贝问：“行不？好不好？”
贝贝数着小指头算：“夏根生弟弟，小小辉弟弟，妈妈肚里的弟弟，我现在有三个弟弟，妈妈再生一个就有四个，哈哈哈，好多弟弟呀。”
小红伸手在贝贝身上捅了捅，说：“没事儿，贝贝不会怎么的，姐你就不用耽心她这了，你自己想好就行。”
小伟问：“凤旭是离婚的还是，怎么的？”
王桂芳说：“没，他没结过婚。我就是感觉我有贝贝，有点配不上人家。”
小伟说：“他年纪不小了吧？”
王桂芳说：“三十三。”
小伟说：“年纪还可以。姐你就是太没自信了，咱差啥了？长的差还是职务差？结婚是看两个人能不能处得来，是不是互相喜欢，这和别的有什么关系？什么叫有贝贝了就配不上？你脑子有毛病。”
王桂芳嘟了嘟嘴。小红说：“你就是想太多了，他喜欢你你也感觉行就行了呗，人家都不在乎你自己在乎个啥劲儿？是不是傻？我就不信他以前没处过对像没上过床，有啥区别？”
王桂芳伸手掐了小红一把：“你这劝人哪？添堵是不？”
贝贝感觉好玩，也伸手去小红身上掐了一把，又到王桂芳身上掐了一把，结果人家两个人一起伸手过来，把贝贝吓的往小伟身上爬：“爸爸救命，救命啊。”
……
两天的时间飞速过去，几个人带着贝贝把杯溪市里能玩的地方都逛了一遍，连百货商场这种地方都没放过。
长海他们几个的柜台租给了别人，看着生意还可以，这个租金看样也挺稳当的。至于租了多少钱小伟没问。
二号晚上，小伟和小红带着贝贝回到奉天家里。
陈辉已经从冰城回来了，那边一切正常。
“陈爸爸。”贝贝看到陈辉跑过去：“小小辉弟弟呢？”
陈辉说：“在京都呢。来，看陈爸爸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拿出一个纸袋子递给贝贝。
贝贝趴到沙发上打开看了一眼，笑着说：“大榛子，美国大榛子。”
小伟说：“从冰城带回来的呀？你也不嫌累。”
陈辉说：“没，就在奉天买的。你那边完事啦？”
小伟说：“完事了。明天我找人，后天咱们带人去沪海。”
小伟妈说：“小伟，你三叔家大伟要开蛋糕店，来电话问呢。”
小伟说：“他要自己干啦？不是和大宏一起弄代理吗？”
小伟妈说：“大宏处对像了，大伟觉得这么一起弄不太好，就想自己干一摊，从他们现在那个店里出钱，然后哥俩就各干各的了。我觉得也行，要不然将来也不好说，哥们行，妯娌之间呢？”
小伟说：“真是的，就是想的多，那按你们这么说我和小辉老夏这就没法干了呗？算了，他们的事咱也不掺合，爱怎么怎么弄吧。他打电话啥意思？”
小伟妈说：“说是问你有没有空，想让你过去给看一眼。心里没数呗。”
小伟说：“没空，等我从沪海回来吧。”
小伟妈拍了小伟一下：“怎么说那也是你哥们，怎么这个态度呢？”
小伟说：“我不喜欢心思重的，说来说去还不是怕自己亏着，想个人干挣钱都是自己的。”
小伟妈想了想叹了口气，说：“好歹也是自己亲哥们，别的事咱不掺合，去帮着弄弄吧，又不费什么劲。”
小伟说：“行，等我从沪海回来的。我从沪海回来还得到京都，一个礼拜一节课呢。上了课回来。”
陈辉问：“开咱们的店啊？”
小伟摇摇头：“可得了，帮他开个他自己的吧，可别和咱们扯上，到时候又说不清了。”
小红在一边和贝贝分榛子，贝贝弄不开，只能屈服于小红，眼巴巴的看她吃两个，然后自己才分一个。
小伟妈去小红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你可真有出息。”
小红倒在一边哈哈笑起来：“你没看着贝贝那小眼神，太有意思了。”
小伟妈说：“贝贝，你是不是傻？找你爸给你弄，全是你自己的。”
贝贝说：“不是，妈妈肚子里还有小弟弟呢，两个人，我是一个人。就是，就是妈妈弄的好慢哪。”
小伟妈说：“拿钳子还砸，笨的像个熊似的，你用钳口夹多快呀？”
小红说：“握不动。我试了的，还差点儿夹手。”
小伟说：“行啦别装可怜了，钳子拿过来，还有钳子吧？再找一个，我和小辉弄。”
贝贝抱着袋子跑到小伟这边，又跑过去把小红手里的钳子拿过来递给小伟：“妈妈，你别着急哦，我给你分。”
第1220章 酱肉包子（给温润如玉+15）
小红吃着榛子，忽着想起来点事儿，问小伟：“哎，那天那个姓齐的，你真准备把他弄回来弄十年八年的呀？”
小伟抬头看向小红：“怎么又想起来这事了？你这反射弧也太长了吧？”
小红说：“就想起来了呗。是不是？我看你是真生气了的。”
小伟摇摇头：“扯蛋，吓唬他的，你当法院公安是咱家开的呀？想咋弄就咋弄？”
小红说：“那要是，桂芳姐不说让他走，就说要弄他咋办？”
小伟说：“那就带回来呗，他那样的身上事不能少了，再说不是还有欧打公务人员的理由嘛，十年八年是扯蛋，估计半年一年的还是有可能。臧元伟脑袋就快，和我配合的多好。”
小红掐了小伟一把：“嫌我笨了是不？”
……
四号，小伟和陈辉带着五个战士两个刑警，和臧元伟一起飞向了沪海。
张福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人整个瘦了许多，头发乱糟糟的也没了精神。
他一个人跑到沪海来已经一个多月了，刚开始住在宾馆里，这会儿住在一个半地下的国营旅社，他已经没有钱了。
闻着空气中生煎包的香味，他喉头动了动，咽了口唾沫，摸了摸自己的裤兜。
这会儿他在福建中路，边上的一个巷弄里。
久怡公司就在福建中路的中怡大楼十六层。
他偷着拿家里的钱出来付了货款，又租房子开了公司，请代理公司弄了执照，招人，满怀信心的出去铺货，可是药店不要，超市不要，一个多月就铺出去三件货，花钱在一家商场里摆了个摊。
然后久怡公司答应的电视报纸广告也迟迟不到位，在他催了好多遍的情况下，才在奉天电视台教育频道敷衍的播出，一天只有三十秒，还都是在垃圾时段。
信心和壮志一天一天磨下去，最后张福终于失去了信心，打电话说要退货。
当初签合同的时候宋屹东是拍着胸脯说保退货的。
可当他提出退货的时候，宋屹东人没了，接电话的总是那个姓李的男孩，或者是个不知道的女孩，就是各种推托，最后说让他把货运到沪海再谈。
然后家里就发现了他偷钱的事儿，张福彻底崩了，跑到了沪海来。
刚开始几天还能见到那个宋屹东，后面这个人就头影不露了。
而且这半个月各地签了合同拿货的陆陆续续都来了沪海，大家情况差不多，没广告没支持，根本卖不动。
现在大家都每天堵在久怡公司，可是宋屹东不出现也谈不了事情，就听着这些业务员每天在接电话，全国各地还不断的有人来问，想要加盟。
这些人去抢电话说这边是骗子，堵着公司门不让进出，然后警察就来了，说在这正常办事可以，要是闹事就要抓人，驱逐。
所谓驱逐就是把人送到收容所去，然后让户籍所在地来带人，这个时间就不一定了，几天也可能，十几天也正常，几十天也是它，那就得遭罪了。
这个年代的收容所连社会人士也是服的，那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于是事情就这么一天一天拖了下来。
弄堂走到底，出口在一截支路上，这里有个黑盒饭点儿，专门给一些力工小贩清洁工人外地打工仔这样的低收入目标客户做盒饭的，味道什么的就不用去说，卫生状况靠闭眼睛，但是便宜。
每天这里的生意都相当不错，一到饭点前后不宽的地方就挤满了人，有些是买了拎走，大部分就随便找个地方蹲着吃完，随手把饭盒一扔，抖抖衣服正正领带，从巷子里穿出去就又是一条好汉。
不是有那么句话嘛，只要我漱口及时，你知道我牙缝里是粉条还是鱼翅。
盒饭摊边上还有个包子铺，也是黑摊，卖巴蜀酱肉包还有手工东北饺子。包子是蒸好了的，饺子只卖生货，得自己拿回去煮。
张福从挤挤茬茬的人里挤过去，到了包子铺前面：“拿五，两块钱包子。”他看了一眼隔壁的盒饭，还是狠狠心收回了目光。
老板头也不抬的拿塑料袋装了六个包子递过来，张福接过包子给了钱，迫不及待的翻开袋子咬了一口，然后边吃边顺着巷子走出来。
“哟，张总，没吃饭哪？”也是过来退货的山东李老板和唐山的刘老板正好走过来，和张福打招呼。
张福当初建了公司被人叫一声张总的时候那是美不胜收飘飘欲仙，但是现在听到这两个字心里只有尴尬和羞愧。
调整了一下情绪，笑着说：“没事逛逛，看到这家巴蜀包子，挺长时间没吃过了，买两个尝尝味儿，你们吃过啦？”
“还是你们年轻人好，随性，随便折腾。”李老板笑了一下：“我请刘大美女尝尝本地菜。特么名挺响味真不行，太特么甜，甜淡甜淡的，好好年东西没啥味儿。”
本地菜张福刚来的时候也去吃过，巴掌大的一盘菜就是二三十三四十，味道对于东北人来说确实寡淡了一些，点了点头：“吃不惯，确实没啥味儿。”
刘老板烫着一头亚麻色的大波浪，一动胸前就波涛汹涌的感觉，抬手挽了一下头发：“咱们也不能就在这干耗着吧？还是得想点办法。”
张福说：“有啥办法？老板不露面，和下边这些人怎么弄也没用。”
李老板说：“把所有人约齐，老板不来就不让他办公，得闹起来。”
刘老板说：“我一个女的，身小力亏，闹的动静也不大，我今天去他公司跳楼去，非得把事整大点。”
李老板想了想说：“还真是个招儿，你是女的，能行。要是我们这群老爷们整这出估计够呛。”
刘老板说：“我也是没招了，家里孩子还等我回去呢，我不像你们家里有人照应，我就一个女的带个孩子。我今天才闹一闹，要是有用你们也好办了。”
张福问：“刘姐，你投了多少钱？”
刘老板说：“六万六，家里的钱全让我拿过来了。我这小门小户的，不像你们这些大老板财大气粗，几万块钱也不在乎。”
李老板笑了一声，问：“那咱们什么时候去？”他看了看表：“这时候有点早。”
刘老板也看了看时间：“十点吧，估计十点姓宋的不来副总也能在了。”
李老板点点头：“行，那就十点，我去约约那几个，张总，一起不？”
张福说：“我不了，我回宾馆呆会儿，十点我直接去他们公司吧。”
三个人分开，等李老板和刘老板拐过去了，张福这才大步流星的回到自己住的旅馆。
第1221章 白胖子和一米八
“302，你钱到了没有？欠三天了啊。”旅馆服务员看到张福进来喊了一声。
张福脸上火辣辣的，摆摆手说：“马上，我刚才去查了，还没到。邮局也不归我管哪，它慢我也没办法。放心吧，还能差了你呀。”
服务员用沪海人特有的眼神看了张福一眼，几个女的就叽叽喳喳的开始声讨邮局去了。
这年头邮局汇款的效率确实低。其实人家是在为开储蓄业务做准备呢，汇的钱晚几天到他手里就多笔钱出来。
虽然这和张福并没有关系，因为根本就没人给他汇钱。
开门进屋，张福去摸了摸晾着的衬衫，还是潮的。这边好像衣服就是晾不干。
还是把身上穿的换了下来，感觉自己身上一股霉味夹着点汗酸。
倒在同样潮乎乎的床上长出了一口气，张福疲惫的闭上眼睛，钱哪，可怎么办。
一股火气在他心里翻腾着，灼心灼肺的。
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就是一张床，卫生间在外面，电视也在外面，整个旅馆里就一台，要看就去外面大厅里。
好在这是国营的，如果是私人经营的早把张福赶出去了。
正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房门被敲响，张福坐起来：“谁呀？”
“小张。”门外叫了一声，张福听出来是这家旅馆的经理何大姐，过去开了门。
“小张，你那钱要回来了没？”何大姐是个富富态态的中年妇女，个子不高眼睛很亮。
张福摇了摇头：“没。那老板成天躲着不露面。”
何大姐说：“307住着那俩人，是你们东北的，好像就干这个，帮人要账讨钱什么的，经常在我们这住着，你要没主意的话去问问，你们都是东北的应该好说话。”
张福心了一下，点点头：“行，谢谢你啊何大姐，等我过去问问。”
何大姐摆了摆手：“没啥，也来都不容易，看你年纪不大一天着急上火的。真要要出来你就是给他们点儿也比这么托着强，你说是不？”
张福点点头，何大姐说：“307。”往那边指了指扭身走了。
张福站在那想了想，咬了咬牙，拿了钥匙把房门关好向后面走。
307在后面，要从大厅穿过去拐到另一边往里走一截，这边有外窗，能看到外面的景色，也能通风，比张福住那间内窗贵几十块钱一天。
307的门半掩着，几个男的在里面说话，张福听了一下，确实是东北人。
走过去轻轻敲了敲门，挨着门口那个人把门拉开看过来：“找谁？有事啊？”
张福心里有点儿慌，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屋里三个人，开门这个白胖白胖的有点儿小帅，半躺在床上，里面坐着那两个一个能有一米八几的身高，一脸横肉的模样，另一个不是样子普普通通，剃着寸头。
“哥，你们能帮人要账啊？”张福问半躺在床上那个白胖子。
“谁欠你钱哪？欠多少？”
“就边上一个公司，十五万。”
“我以为多少呢，十来万，这点小钱，去就给你拿回来，我们就是专门弄这个的，能找着公司在哪不？”
“能，就在这边上。”
那个一米八的问：“什么钱哪？”
张福说：“货款。那就是个骗子公司，加盟啥的，结果上当了。现在不少人都回来退货要钱呢。”
白胖子点了根中华吐了口烟圈：“一看你就是嫩，这边骗子公司海了去了，专门骗你这种社会经验少的。行，这事就交我们了，哥给你办。都是老乡我也不多要你，钱拿回来你给一万块钱吧。”
那一米八的问：“你们没找他谈哪？怎么说的？”
张福说：“刚开始谈了，一开始不给退，后来说是我们主动要退的，和他们公司没关系，只能退一半，十五万给七万五回来，还得我自己把货运到沪海来。那谁能干哪。”
大个儿看了一眼床上的白胖子，没再吱声。
张福问：“哥你们是哪的呀？我是奉天的。”
白胖子说：“我们龙江的，双鸭山，听说过没？”
张福摇摇头：“我没怎么出过门，我哥肯定能知道。我哥在奉天做买卖的，做的挺大。”
白胖子看了张福一眼说：“行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要过来喊一声。”
张福说：“那谢谢哥了啊，我就指你们了。”
白胖子冲着那边那俩笑起来：“行，小事。”一米八那个笑着捋了捋头发。
张福转身从房间里出来，心里好像一下有了点儿底。不过这几个人给他的压力有点大。
接近十点的时候，张福去307喊人，只有白胖子和一米八在，两个人穿上衣服跟着张福从旅馆出来，一路走到中怡大楼这边，坐电梯上楼。
“你就说我是你哥朋友，你哥托我们来帮你要钱的，听见没？”白胖子叮嘱了一句，张福点点头。
一米八从兜里掏了一把小折叠刀出来，说：“要账最容易，看这小刀没？用手握着，刀尖露出来一公分，就往腿上扎，还疼还不出大事儿，十来下啥都有了，多少钱都得吐出来。”
白胖子看着电梯跳数，说：“在这用不着，沪海这边人胆小，吓唬吓唬就差不多了。”
到了十六楼，一出电梯就是久怡公司的招牌，左手边是大门。
让张福意外的是门口站着一个又黑又胖的保安，看了张福他们一眼：“办事啊？”
张福点点头：“办事。”
保安打量了一下三个人：“别闹事啊。”
白胖子说：“你怎么说话呢？说谁闹事？你个小破保安老实儿的守门得了呗，真特么多嘴。”
保安看了白胖子一眼没吱声，三个人进了公司里。
李老板刘老板都来了，还有两个来要钱的，正坐在里面会议桌边上，久怡的副总拿着个笔记本陪着他们。是笔记本，用笔写的那个。
张福往里看了一眼，总经理室的门开着，没看着人。
副总也是个胖子，戴着眼镜，扭头看了张福他们一眼，回过头说：“就是这么个情况，要退，就是这个条件，退一半，给你们报点差旅费表示一下公司的心意。
公司这边也有各种费用，花出去的收不回来，你们主动要退这损失公司不能承担。对吧？”又回头瞅了张福三个一眼，打量了一下白胖子和一米八。
李老板抬手和张福打了个招呼：“张总来，这边坐，这两位是谁呀？”
张福说：“我哥朋友，我哥托他们来帮我个忙。”
三个人坐下来，副总看了张福一眼，合上笔记本说：“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们也想想，要是行下午就来签协议给你们退款。下午宋总过来亲自给你们办。”
第1222章 少一分也不行
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也没人说话。
刘老板说：“我一个女人家，也没有人家那么财大气粗，就这点家底还有亲戚借的，我一个单身女人还有孩子要养，你这个方案我肯定接受不了。”
副总扶了一下眼镜：“你这么说我也没办法，我心里上同情你，但是公司有规定，我得执行。”
白胖子拿手敲了敲会议桌：“你们老板呢？下午来呀？”
副总点点头：“下午两点半，他这几天忙。我们公司业务还是挺多，他事也多。”
一米八说：“从你们这要钱这么费劲吗？实在不行，他们有车没？”他扭头问张福。
张福说：“有，他老板开的一台神龙富康，白色的，还有一台桑塔纳，别的我没看着。”
李老板说：“还有台面包，啥牌子没注意。”
白胖子说：“那就开车呗。下午来，不给钱就把车开走，我帮你卖。”
副总说：“车是私人所有，不是公司财产，你们开走就是盗抢，那是犯罪了。”
白胖子拍了拍会议桌说：“你们骗钱不是犯罪呀？”
副总说：“我们有营业执照，是合法经营的公司，产品也非常好，你们经营不好和公司并没有直接关系。”
白胖子站起来把外套脱下来往会议桌上一扔：“哎呀我肏，惯的你毛病了是不？叫号呗？”
一米八拉住白胖子：“他就一打工的，你和他扯也没用。”
白胖子拿手点了点副总：“等你老板来的，给你们点脸了。”
副总看了下手表：“下午两点半，宋总过来给你们办退款，考虑好的可以来办。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
他拿着大笔记本站起来走了，回办公室去了。
李老板左右看了看大家：“怎么弄？你们下午来不来？”
张福说：“肯定得来呀，他不说老板来吗？”
大家都点头要来。
久怡公司的员工们都在自己的工位上小心的打量着这边，连接电话说话声音都放小了不少。那个小李还冲张福摆了摆手打招呼。
白胖子看了看时间对张福说：“那就下午了呗？”
张福说：“嗯，他不说两点半嘛。”
白胖子站起来抻了个懒腰：“那下午再跑一趟吧，这点逼事，真麻烦。”一米八站起来，白胖子拎起外套，两个人直接就走了。
张福问李老板：“你们就在这等着呀？”
李老板说：“回也没什么事儿，等着吧，一会儿中午就在楼顶对付一口，别再错过了让他来了又跑了。”
张福站起来说：“那我先回去了，和我哥商量商量。”出了公司。
楼顶有工作餐厅，半自助性质，一份饭二十五块，张福吃不起。
等他下了楼白胖子和一米八已经走没影了，张福就顺着大街漫无目的的走着，感觉忒孤单。这会儿他又有了信心，想着下午把钱要回来就赶紧回家。想家了。
就这么在大街上绕着中怡大楼慢慢逛了一个多小时，又在王宝和那边台阶上坐下来看着街道上的车水马龙发呆，一直坐到两点多。
一街之隔的南京路他根本不想去，那个五光十色的世界到处都要钱，连晚上坐在那边发呆都感觉闻到的是钞票的腐败气息。
两点二十，张福回到中怡大楼这边，站在一楼大堂等白胖子和一米八。
两点半，白胖子和一米八走了过来，白胖子的脸色不太好看，三个人进了电梯，一米八突然对张福说：“你这事太麻烦了，估计不行得打起来，一万不行了，你给两万吧。”
张福愣了一下：“咱不是说好了吗？”
白胖子说：“就两万了，少一分也不行，这点逼事整的，你看看闹的慌不？”
张福嘴动了动，还是没出声，心里很气愤，也很怕。
出了电梯，还是那个保安，看了他们三个一眼把头扭到一边。
进到里面，李老板坐在会议桌上和另外两个人说话，那人唐山的刘姐没在。
张福走过去坐下问李老板：“刘姐呢？”
李老板说：“中午她在这趴着窗户要跳楼，警察也来了，这会儿去警署了。”
张福舔了舔嘴唇，没想到这刘姐是来真的。看了一眼窗户。
两点四十多，宋屹东出现了，还是穿着件白衬衫，拎着个公文包，文质彬彬的样子。
他进了自己在最里面的办公室，副总也跟了进去，过一会儿又喊财务，关着门在里面商量了有十多分钟，这才出来到会议桌这边，副总还是拿着服那个大笔记本，坐在宋屹东对面。
宋屹东咳了一声，对大家笑了一下：“首先我要说的是，我们的产品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而且我们的直营店，包括一部分加盟店生意都很火爆，你看每天全国各地还有这么多人打电话过来。
市场经营是需要投入的，我们要做，你们代理商也要做，这是双方合作的事情，不是你打了货款过来就万事大吉。
你们提出来要退货退款，原则上我们虽然不支持，但情理上呢，我还是可以答应，可以退，但你们要负责这中间产生的所有的费用。
不是我们公司的责任，我们不会承担这个损失，所以，经过研究，我们可以给退回一半的货款。如果没有意见现在就可以签协议，一切后果与我们公司无关。
协议签订我马上安排财务打款。”
李老板说：“这一下子干掉一半，什么费用得这么多啊？有没有详单我琢磨琢磨，要是应该必要的我认，要是没必要的那就说不过去了，当初你可是拍着胸脯说随时退的。”
宋屹东说：“你们进了货回去努力了吗？广告做了多少？货铺了多少？不舍得投资市场肯定就不接受你，这是我们的原因吗？
货生产出来，装箱运输，运到你们手里，我的人员工资奖金，店面各种费用都要从货款里出。我开公司是为了赚钱，不是做好事来的。”
白胖子说：“这老板你这是不是有点儿不讲理了？你红口白牙的定了就定了呀？”
宋屹东说：“就是这样，就是这个条件，同意就退，不同意就回去好好卖，好吧？”
白胖子说：“我***就不信了，我还真没见过你这么牛逼的。怎么的呀？想干哪？”又把外套脱下来往会议桌上一甩。
宋屹东板着脸，拿起本子站起来就往自己办公室走。
副总也站起来，走到白胖子身边，把他和宋屹东隔开，问：“你们是来帮人要钱对吧？”
白胖子说：“朋友帮忙怎么的？你管哪？”
副总看了张福一眼，低头想了一下说：“来，你俩进来咱们商量商量怎么办。”
第1223章 瞧不起我是不？
白胖子撇着嘴说：“去怎么的呀？我怕你呀？”和一米八对了个眼神，两个人跟着副总进了宋屹东的办公室。
李老板问张福：“这俩和你，什么关系？”
张福说：“我哥的朋友。”
李老板笑了一下不吱声了。
隔了一会儿，宋屹东办公室里吵起来，办公室门忽隆一声打开，好像挺激烈的样子，一米八抱着白胖子退出来，白胖子怒目圆睁要往前上：“特么个破公司，我把你砸了你信不？”
副总面无表情的挡在前面，随着一米八的拉扯白胖子退了出来，副总也跟了出来带上了门。
白胖子喘了几口粗气，从一米八手里拿过衣服：“肏的了，没完，我真就不信了，有我摆不平的事儿。”
那个黑胖保安默默的出现在几个人身边看着他们。
白胖子扭头冲着保安去了：“瞅什么瞅？瞅你那样。”
一米八拉着白胖子往外走，回头冲张福招了招手。
张福跟了过去，三个人来到外面电梯间里。
白胖子套上外套，一边整理衣袖一边说：“这事现在就得这么办了，你先把退一半的协议签了，先把这一办拿着，然后咱们明天再来要那一半。今天他屋里这么多人看着，他也不好办。”
张福说：“那协议签了后面还能要出来了吗？”
白胖子眼睛一瞪：“瞧不起我是不？我白拿你两万块钱啊？我们是那人吗？事保证给你办的捋捋瓜瓜，你就放心。”
张福说：“咱原来说的不是一万吗？”
白胖子说：“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你看看我这折腾的，跑几趟？我就那么不值钱哪？没我们你能要回来不？”
张福说：“原来他也答应退一半了呀。”
白胖子说：“后面你不要了呗？”
张福低下头纠结，感觉不对劲可不知道怎么弄。
白胖子说：“就这么的吧，一会儿进去我假装说你几句，你就借劲儿同意把协议签了，先把这钱拿着，做个样给那些人看看，然后咱们明后天再来。
你得这么想，这么多家在这，他能个个都给全退呀？那不得背后偷着来吗？”
张福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儿，屋里人太多了。点了下头。
白胖子和一米八对了一眼，一米八说：“行，那就这么定了，走吧，进去。”
三个人回到办公室里，副总和宋屹东正站在会议桌边上和李老板几个说话。
白胖子说：“想好没？到底怎么的？真想干哪？”
宋屹东说：“就是这个条件，所有人都一样，同意马上就签。”
白胖子撸袖子就往前冲：“我**还真不信了。”
一米八一把抱住他，说：“这事张福是当事人，你还得听听张福的，张福，你说个话。”
张福心里特别纠结，皱着眉头在那想，白胖子说：“兄弟你耽心啥呀？有哥我呢，你说怎么的咱就办。”冲张福挤了挤眼睛给了个眼神。
张福看了看他，舔了舔嘴唇，又看了看李老板他们，说：“那那，那就签吧。”
白胖子说：“你就同意啦？那我们不是白来了吗？兄弟你别怕，你想怎么的就说。”又挤了挤眼睛。
张福说：“签，签吧。”
副总喊文员：“把协议拿过来。”
……
机场。
小伟陈辉臧元伟和五个战士两个刑警走下飞机。
陈辉抬头看了看天：“感觉这边也挺凉啊，天阴沉沉的。”
小伟说：“你是没赶上热的时候，我和小红来前，晒的不想出屋。”
陈辉说：“你俩不想出屋，确定是晒的？”
臧元伟哈哈笑起来，拍了拍陈辉的肩膀表示佩服。
几辆沪海警备区的车停在机场外，臧元伟过去出示了军官证，和对方进行了交接，对方留下三台车一个司机，敬个礼走了。来之前胡师长给联系的这边部队。
大家上车，警备区的司机开车走在前面，臧元伟和一个战士开着另外两台跟在后面，直奔福建中路。公司地址在商界广告上就有。
小伟说：“吴宫啊，我和小红就在这住的，这个酒店还可以，后面弄的还是不错，餐厅也行。”
陈辉说：“这边五星级的多，涉外城市啊，经济上有国家支持呢。”
95年这会儿，沪海的交通还可以，基本不堵，不像京都已经有了堵的迹像了。
车子在街上拐来拐去，一会儿现代大都市一会儿破败老弄堂，接近二十分钟，停在了中怡大楼楼下。
福建中路这会儿很窄，完全是老街，只有王宝和那边稍微宽点。
警备区的司机也没管那些，也没进楼后的停车场，直接把车停在了大楼正门口。
十个人下了车，小伟仰头往楼上看了看，说：“感觉这边这楼怎么这么小呢？”
陈辉说：“人多地方小呗，这边地价可比北方高太多了，能挤出来这么两栋楼就不错了。你没看这边大楼全是细高细高的。浦东那边大盘子多，那边正好相反，地多人少，地价也比这边便宜一大块。”
小伟对警备区的司机说：“那就麻烦你在这等一下，我们上去办个事。”给递了根烟，司机接过烟笑了笑：“没事儿，你们去忙。”
十个人进了楼里，狭窄的门厅和电梯间让小伟有点不适应，不过电梯到是挺快。
十六楼，电梯门打开，迎面满墙的久怡公司名称和标记，沪海久怡保健品公司，沪海久怡连锁管理有限公司。
两面看了看，右边是卫生间，左边的大门敞开着，一个黑胖保安站在门边。
陈辉说：“这是占了一层楼啊？”
小伟带头往左边大门走：“废话，这一层一共才多大。”
进门是接街吧台，左边是财务室，门关着，右边是开放办公区，然后右转一直走到底再右转就是宋屹东的办公室。
接待的小女孩站起来问：“请问找谁？”
小伟问：“你们经理办公室在哪？”
接待看了看站在一边不吱声的保安，往后指了指：“里面，一直走过去右拐。”
小伟点点头转身走了进去。
两边都是办公档，员工有二十来个人，接电话的，把什么牌子的保健品从原来的包装里抠出来重新装瓶的，都抬头打量着小伟他们。
走到办公区的最顶头，左面是小会议室，正面是大会议室，右边是宋屹东的办公室和副总办公室。
会议室的门开着，小伟一眼就看到了张福，直接走了过去，陈辉走了几步才看到：“这不张福吗？跑这来了。张福。”
张福听到陈辉喊，扭头看过来，脸一白站了起来：“陈哥。二哥。”低下了头。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打量着走在前面的小伟和陈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