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永远也别回头
这才将茶杯端着出去，轻轻关上了房门。
茶杯放在厨房洗了洗，回到房间，舒小爱反锁住门，这才坐床前，将手机上记录的号码仔细看了看，然后手机上设置密码，这才将录音器拿出来，车上的主驾驶方向盘下面放了一个，卧室里放了一个，等下客厅再放一个，书房一个，洗手间一个。
差不多五个了。
今天刚来，也算是有点进展。
想起自己必要买的东西还没买，趁着这个时间要赶快去买。
下面超市应该有。
一点不能怠慢，舒小爱跑到超市，买了两瓶白酒，高度数的，然后又买了成袋的中药，放回房间就开始打扫卫生。
短发女人悠悠转醒便看见她在打扫家务，便坐起身，“你会做什么吃的啊？”
“简单的家常菜。”
“晚上我留在这里，多做点啊。”她揉着太阳穴，“你家女王给你一个月开多少工资啊？”
“五千。”
“不少了。”短发女人看着她，“以后叫我郑姐，知道吗？”
舒小爱立刻刚强有力的回答，“是，郑姐。”
短发女人扑哧一声笑了，“看着傻不拉几的，不过，我还是好心提醒你一句，吃过晚饭后，待在你房间不要出来，明哥晚上回来住，知道吗？保不准，明哥晚上会敲你的门。”
她的意思舒小爱明白了，若是她没理解错，郑姐的意思是，有点好心的意思。
“知道了。”
“你乡下来的，这一片很乱，晚上更不要出去。”
“郑姐。”舒小爱伸出手挠了挠头，“我看小区挺安静的啊，一点也不乱。”
“傻了吧，亲眼所见的不一定是事实，记住姐说的，准没错，好心告诉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给姐记住了，就是了。”
舒小爱突然觉得她这个人似乎心里还有些好，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会对一个不熟的女佣说这些话。
“好，听郑姐的。”
短发女人点点头，“买菜去吧。”
“嗳。”她应了一声，拿钱出门。
从超市回来，她在厨房做饭，郑姐依旧躺在客厅里，直至饭做好，明哥回来。
“傻妞，去喊你家女王吃饭。”
“是。”舒小爱去喊钟嘉丽，没喊醒。
“她现在很困，喝酒喝得很多，现在喊不起来。”
郑姐点头，“那别喊了，等她醒来看她吃什么，你再给她做点就行，你坐下吃饭。”
舒小爱拘谨的拒绝，“不了，我是女佣，等你和明哥吃过我再吃。”
“又不是古代还分丫鬟不准上桌，让你坐下你就坐下，快点。”郑姐看着她。
“坐下吧。”明哥也发话了。
“谢谢郑姐明哥。”她坐下，拘束的很，但幸好二十分钟左右晚餐结束。
洗刷后，她遵从郑姐的话回了卧室，从里面反锁上门。
然后回了西山。
睁开眼，披上衣服下床，冥夜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听到动静，扭过头来。
“回来了？累吗？”
“还好，也算没白忙活。”她坐下，“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什么也不用，你累一天了。”他缓缓说道，“想必很辛苦，要看人家的眼色，你一个人要小心，不要着急，慢慢来，他们在明你在暗，如果能取得对方的信任，那么，事情也许会容易的多。”
“我明白，但不容易。”舒小爱脱了鞋，躺在沙发上，侧过身子，手放在脸下，“真希望你的身体快快好起来，跟以前一样，我也能摆脱一点点负罪感。”
冰凉的手握住她的手，“不要对我有负罪感，因为这不是我为你做任何事的初衷和愿望。”
舒小爱嗯了一声，“我知道，但是，心里总是会难过，是因为我……”
冥夜手上的力度重了一分，“你是不是见他了？”
“为什么会这么问？”
“只有我感觉你像是要离开我的时候，我就会有这种感觉，娇娘，希望这次你不要再出尔反尔，言而无信，自己说的话自己要信守承诺，既然不敢再跟他在一起，那就忘记后路，一直往前走，永远不要回头。”冥夜的神色愈发紧了起来。
“我没忘。”舒小爱回答，“我也不会忘记。”
冥夜这才安下来不少心，但还是说道，“按照你现在这情况，你在他面前，他也认不出你来，在他心里你已经死了，也许不出三五年，就又找别的女人了。”
“与我无关。”舒小爱坐起来，看着他，“我们已经回不去了，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我也累了，这样挺好的。”
说出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她无法再直视他的眼睛，好像怕他的视线窥探到她的内心，那已经冰封的世界。
冥夜捧住她的脸，逼迫她看他，“如果这次你依然说话不算话，我可能会做出令你不喜欢的事情，希望你拎得清。”
她站起来，“别担心，我不会的，我先回去了，回来太久会被怀疑。”
冥夜看她的背影，眸子蒙上了阴影，愈来愈暗。
舒小爱坐起身子，喘了一口气，将今天买的中药材各放进白酒里一些，两瓶白酒，都浸泡上，然后用塞子塞住，晃了晃酒瓶，放进了行李箱里，先浸泡三天才能喝。
每一种药材都很常见，但这几种混在一起，便是毒，加上白酒，毒性不小，加上她法术上的克制，可以有效阻止身体里的盅长大，并且让盅虫处于昏昏欲睡的状态。
在房间里潜修了五个小时，此时已经夜里十一点了。
外面客厅有异样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里，潜修者本来听力就比普通人敏锐。
房间的灯本来就是关着的，她穿着袜子下地，悄悄地朝着门口走去。
越往门口走，越是明白了外面到底在干什么。
悄悄打开门的一条细缝，果然不如她所料，客厅的沙发上，纠/缠的两个人，是郑姐和明哥，舒小爱掏出手机，采取静音拍照，她裂开门口大一些，连拍了多张，保不准哪一天就用上了。
将手机放进口袋里，悄悄重新反锁上门。
这才蹑手蹑脚的爬到床上睡觉。
私生活真是混乱……
舒小爱想知道，这明哥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们俩这么公然在客厅里……难道不怕钟嘉丽醒来吗？
还是，钟嘉丽本来就知道？
可能，即便钟嘉丽知道，也无可奈何。
想到这里，她想起了，钟老爷子被害的那天，钟嘉丽连连给她的耳光，还有那副嘴脸……
“嗡……”手机的突然震动让舒小爱吓了一跳。
她坐起来一看，发现，竟然是个不认识的号码发来了一条短信，号码为145692xx531
上面发了这么一条短信：朋友，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也不想知道，但是，我现在活不下去了，生活太多无奈，现在我正准备自杀。
这是哪个神经病这么悲观？
想给他直接拉黑名单，但是，考虑到，现在网络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有可能几句正能量的话就可以挽回一条生命，干什么不舍得打几个字？
于是，她便回复了：别冲动，干什么想死呀，我现在有空，可以跟你聊聊天，能告诉我，什么原因不开心吗？
对方回复的极快，好像是一直在手机那端盯着手机回复。
手机号码145692xx531的短信显示：我女人不要我了，我跟儿子惨淡度日，儿子天天找着要妈妈，因为一些误会，她离家出走了，据我所知，现在跟一个男人住在一起了，%>_<%我再也没有活着的意义了，不如死了算了。
舒小爱看着这内容，怪怪的，：有误会就要说清楚啊，你别太伤心，再找一个，把她给忘了，啥事也没了。
手机号码145692xx531立马回复：我忘不了她，很爱她，你觉得，我要如何才能挽回她的心？
舒小爱只能回答：我不知道，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为了孩子，你也要坚强啊，更何况，你是一个男人，你说对吗？
这条信息发送过去，竟然没回复了。
舒小爱神经一紧，难道真的自杀了？
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差？这么脆弱？这是男人吗？
她又发送了一条短信：还在吗？
发现依旧没回复，舒小爱顺着号码拨打了过去。
***
“爸爸，你手机响了。”钟西徇好心提醒。
钟御琛看着他，“你替爸爸接个电话，爸爸再答应你一个要求。”
钟西徇腾地坐起来，俩眼发光，“真的？”
“嗯……你这么说……”
他边说，钟西徇便点头，跟小鸡啄米一样。
“爸爸，这样真的好吗？”钟西徇小脸皱成了包子，“这是在说谎，爸爸你教坏我。”
“这不叫说谎，是善意的谎言，你忘记了你前几天还对我说谎呢，讲笑话说是老师教的，现在我们打平了。”
钟西徇鄙视道，“爸爸真的很小心眼，这都多久的事情了，你还记着。”
“手机设置了变声，听不出你的声音的，快点。”
最后，在电话响了第三遍的时候，钟西徇接了电话。
【319】果然是他的种
“喂。”钟西徇带着哭腔。
舒小爱闻言立马问，“你爸爸呢？”
钟西徇瞥了一眼钟御琛，哭腔更厉害了，“我爸爸流了好多血，怎么办，刚才有叔叔将爸爸抬走了，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阿姨，我好害怕，你是谁啊？”
舒小爱立刻安抚道，“阿姨是你爸爸的朋友，小朋友啊，先别哭啊，你在哪里啊？”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爸爸带着我耗尽了全部的钱到处跑，也没找到妈妈，阿姨，你说，妈妈是不是不要我和爸爸了？”
电话那端撕心裂肺的哭声让舒小爱听着极其的心疼，又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小徇。
“你妈妈呀只是暂时离开你们，很快就会回来的，小朋友，你几岁了？”
“我……我五岁了。”钟西徇哽咽道，“爸爸说，妈妈和别的叔叔住在一起，阿姨，我妈妈肯定会和别的叔叔生宝宝，我是没娘要的孩子，呜呜呜。”
“……”这说话的调调再次让舒小爱揪心，她想到，小徇也会经常说自己是没娘要的小白菜。
“别哭别哭，你还有爸爸，距离太远了，这样子，你在房间里乖乖别动，如果有你爸爸的消息，立马打给我哦。”
“好。”钟西徇说着挂了电话。
然后将手机递给自己老爹，“爸爸，为什么要欺骗阿姨？是不是这样你就好去追求阿姨了，你忘记妈妈了吗？让阿姨觉得我妈妈是自己跑的，是不是？”
钟御琛问道，“有什么要求，说。”
“爸爸，我给你说别的，你别转移话题。”
“不说是吧，那就睡觉。”
钟西徇撇撇嘴，说道，“我的要求就是你回答这个问题，认真的回答，我想听爸爸的真心话。”
钟御琛一顿，看向他，“真的想听？”
他躺下，“当然是真的想听。”
“可是，我现在不想告诉你，这个问题，爸爸以后一定如实回答你，但不是现在。”
钟西徇转过身，“爸爸说话不算话，明明答应我要求的，现在说和以后说有啥区别？是不是觉得如果以后当阿姨当我后妈了，你再说，是不是？”
“在爸爸心里，没有阿姨能比的上你妈妈，以后，爸爸会告诉你原因，现在睡觉，明天还要上补习班。”
钟西徇碎碎念，“扼杀我的童年，天天不是上学就是上补习班，我的童年我的童真我的天真无邪都被爸爸你给杀死了。”
“那这样好吧。”他说，“从今天起，你不用上学了，也不用上补习班了，你告诉爸爸，你要干嘛？天天在家里玩耍，长大了连个字都不认识，这样子吗？”
“也不是说不上学……是想让爸爸在我暑假寒假的时候，不要让我学习。”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上学不好好学习？如果你好好学习了，假期爸爸不会让你上补习班，钟西徇，爸爸告诉你，开学的时候再不好好上课，寒假一如既往上补习班，明年一样，直至你成绩上去，才能跟爸爸谈条件。”
“这可是你说的，爸爸，你不要后悔，我会拿出成绩啪的摔在你的办公桌上给你看的！”钟西徇斗志昂扬。
“好啊，你爹等着，不求你能第一名，只求你一次比一次进步，知道吗？”
“爸爸等着看好了。” 钟西徇眉眼里露出一抹笑意，果然是他的种，有志气！
***
舒小爱睡不着觉了，大概血缘就是这么奇妙。
钟老爷子被害的那天，钟西徇用厌恶的眼光看着她的时候，她除了痛心还有绝望，虽然知道他年纪尚小，什么也不懂，但还是会觉得不是从自己肚子出来的孩子，是不是跟自己不是很亲？
会有那种错觉。
后来，愈来愈想他，给他托梦看见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才知道，孩子是每一个妈妈的心头肉，割舍不下，无法做到控制自己。
听到电话那端孩子的哭声，她心里五味翻滚，有谁站在她的立场上想过吗？
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
比死亡更接近的是明明相爱，却总是站在两条平行线的端口，只能远远地相望。
既然如此，倒真的不如死了心。
终止这种局面。
翻来覆去的在床上，想闭上眼，满脑子都是钟御琛，钟西徇，冥夜，反反复复，都是他们的影子。
心力憔悴，备受煎熬。
有谁能告诉她，到底要怎样做，才是正确的，要怎样，才能摆脱一切，跳出悬崖，归于平地。
这一晚上，舒小爱是醒醒睡睡，像是在漂浮在大海之上，慌张，悸动和担忧，还有难以言说的莫名恐惧。
压迫在她的胸口，让她脑子都快炸了。
恍恍惚惚间，天亮了，门腾地被重重的踢了一声，外面传来钟嘉丽骂骂咧咧的声音，“傻妞，起来！”
她不敢怠慢，赶紧穿上衣服打开了门，低头喊道，“女王。”
一个重重的耳光腾地打了过来，舒小爱没站稳，直接摔在了地上，手心蹭破了皮，刺疼，她骤然握紧拳头，眼睛迸发出的冷意映耀着地面。
“昨晚我喝得那么醉，还不给我弄醒酒汤，啊？还愣着干什么，是想让我把你赶出去才可以是吧？做饭去！”
舒小爱站起来，朝着厨房走去。
钟嘉丽的心情糟糕透了，其实，她半夜就醒了，听见客厅的声音，一直咬牙到了现在才发出来。
“嘉丽啊，干什么发那么大的火气啊？”郑姐笑眯眯的穿着睡衣从另一间房里出来。
钟嘉丽扯了扯僵硬的脸，坐在沙发上，翘起腿，点了一支烟，“新来的这个女佣不会做事，你说，刚来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为所欲为，想干什么什么干什么，还要不要脸了啊？”
这是典型的指桑骂槐，厨房的舒小爱忍着火气，有些火气，一发出来就计划全部泡汤了。
郑姐笑了，像是没听出来她的暗指，“是呢，不过，这是明哥的房子呢，别生气了，跟一个小丫头计较什么呀。”
钟嘉丽都快气出内伤了，本来，彼此都知道是什么人，但面上还不能撕破脸。
“是呢，我警告她了，昨晚睡得好吗？”
郑姐点头，“好，昨晚睡得挺好的，你喝酒真是喊都喊不醒，昨晚又没吃饭，等下做了早餐，好好吃，吃饱了才有力气。”
“嗯。”钟嘉丽将烟头摁灭，然后站起来，“去洗个澡。”
郑姐瞟她一眼，也回了房间。
舒小爱将早餐摆好，他们都出来了。
郑姐开口，“傻妞，傻站在那干啥呢，坐下。”
钟嘉丽拍了一下桌子，“佣人怎么能跟我们一起上桌，剩下的给她吃。”
舒小爱开口，“郑姐，我还是等你们吃完吧，女王说的对，我是佣人，不能跟东家一起吃饭，这是规矩。”
明哥说话了，“我们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哪儿那么多规矩，一起吃吧。”
舒小爱还是婉拒，“你们先吃，我去厨房看看。”
等她们散场，她才出来坐在那里吃。
明哥和钟嘉丽一起出去了，客厅里只剩下她们两个女人。
“女王出去了？”
“嗯，出去了，明哥出去，她也急着跟。”郑姐冷笑，“以为自己还是钟家大小姐呢。”
“郑姐，你是明哥的女朋友吗？”
她得意的说，“当然，不过，明哥的女朋友太多了，不只有我俩，你懂得，男人有能力，活儿又好，自然好多女人喜欢。”
舒小爱脸上闪过尴尬，试探性的问道，“郑姐，感觉明哥真的很厉害的样子啊，他做什么工作的？”
郑姐倒是不避讳，“做什么的？不说是不说，说出来吓你一跳。”
她剪着手指甲，吹了吹，看舒小爱一眼，“道上混的头目，认识的人老多了，而且，咱们明哥到哪儿都得给面子，我给你说，知道钟御琛吧？”
“谁不知道啊，太有名了。”说这句话的时候，舒小爱的心蹭蹭的跳了。
“我们明哥睡他的女人呢。”
舒小爱看她说起来一点不以为意，感觉不爱明哥一般，一般的女人不是更应该像钟嘉丽这样吃醋都是明摆着的吗？
郑姐的话，舒小爱立刻便心领意会了。
钟御琛就两个女人，一个是她，一个是何美珍。
早就有预料是何美珍肯定参与了这件事，现在觉得，自己估计真的猜对了。
“真的？”她露出震惊状，“舒小爱不是死了吗？”
“哪儿是那个死人啊。”郑姐呵呵笑道，“是钟御琛以前的那个女朋友，跟了钟御琛不少年，后来不是从国外跑出来想找他复合，不是没成功吗？估计是看在钟御琛身上不可能了，好了，不跟你说这么多了，说了你也不懂。”
正在舒小爱想知道更多的时候，她打住了。
也是，她不过是随意说说，怎么可能跟一个刚认识的女佣说那么多？
想起要取得他们的信任，现在舒小爱觉得，要取得钟嘉丽的比较难，但是，要取到郑姐的信任，可能相对来说容易些，而且，在郑姐这里，不是更好套出话么？
【320】取得她的信任
但，她既然说，何美珍和明哥睡过，那么，何美珍如果是主谋，她依仗的是明哥？
怎么觉得不太可能？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明哥岂会住在西厢居这样的三室一厅。
不是更应该住在别墅么？
也许，何美珍依仗的另有其人。
这只是她目前的猜测，没有得到印证。
只有想方设法印证才行。
舒小爱突然在这一刻，想到了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才能在短时间内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这样才方便找决策性的证据，为自己洗刷冤屈。
郑姐回房没多久就出来了，说道，“你在家看家吧，我出去了。”
“郑姐中午回来吃饭吗？”
“不吃。”
“好的。”
将卫生全部打扫干净之后，她已经累的两腿发麻了。
她回到卧室，看了看手机，发现有两个未接电话，一个是145号码开头的号，另一个是南莫如打来的。
她先拨通了145开头的号码。
“喂，是小朋友吗？”
“阿姨，是我，我给你打电话，是说，我爸爸被抢救出来了，谢谢阿姨。”
“救回来就好。”
“嗯嗯，阿姨，这个号码爸爸说给我了，他不再用了，我以后可以给阿姨发短信吗？”
舒小爱反问，“你会发短信？”
“会。”
“行。”
挂了电话，舒小爱再度看了看这个号码，然后回拨给南莫如。
“她有什么异常吗？”舒小爱开了录音，南莫如的声音传进她的耳膜。
“我也说不上是不是异常，她跟一个叫明哥的男人住在一起，而且，还不只是他们俩，还有一个姓郑的短发女人，跟明哥关系也不同寻常，我看钟嘉丽脸色很不好。”
“短发姓郑的？郑琴？”
“好像是叫这个名字。”舒小爱回答。
“那就对了，嗯，继续盯着，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好好在那里，如果你一旦被钟嘉丽发现异常，被赶出来，那么，后果是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就不多说了，派给你的任务希望你可以死守到底。”
舒小爱面部微微动色，“知道了。”
挂了电话，她换一身衣服出了门。
k市因为z国的首都，治安管理是比较严的。
犯罪率比其它城市都要小的多。
因此，一般在大街上，抢劫什么的能发生的几率很低很低。
舒小爱带了二万现金，到了电脑店，买了一台笔记本，并且让电脑店的人安装了防黑/客高级系统。
本来一台电脑一万多都算不错了，结果两万块钱花的所剩无几。
回到小区，她将电脑开机设置密码，每个文件都设置好密码，等拿到有价值的东西都锁在这台电脑里。
“傻妞！”客厅里传来钟嘉丽的嗓音。
她将电脑放在行李箱里锁好，这才出来，“女王，我在。”
“郑琴那女表/子呢？”
舒小爱看了看郑姐的房门敞开着，钟嘉丽一定是知道郑姐没在家，所以才这么问的。
不禁对钟嘉丽更加鄙夷了。
“郑姐出门了。”
“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舒小爱摇摇头，“那倒没有，只是说中午不回来吃饭了。”
钟嘉丽突然露出了笑容，这笑容令人看了凉飕飕的，“很好。”
她转身回了房间，舒小爱将自己的房门关好，拿着抹布，将已经擦得十分干净的桌子又擦了一遍。
她以为钟嘉丽会出来，没想到，进了卧室，钟嘉丽就没再出来了。
直至傍晚，才懒洋洋的出来吃饭。
“女王，不等明哥和郑姐吗？”
钟嘉丽淡淡的回答，“不用，明哥今晚很忙，不会回来。”
“郑姐呢，要不问问她……”
啪的一声，钟嘉丽将筷子摔在桌子上，瞪着她，“别忘了谁给你开工资，别总是想着她，她不过是个臭女表/子懂吗？”
舒小爱点头，“是……”
钟嘉丽吃完便重新回了卧室，舒小爱吃完将残渣收拾了。
悄悄地站在钟嘉丽的门口，等了十几分钟，她敲了敲门，“女王？”
没声音。
她握着门柄打开门进去，钟嘉丽果然吃了她掺了安眠药的汤沉沉的睡觉了。
她上前打开了电脑，登录了钟嘉丽的通讯软件，果然聊天记录删除的干干净净。
在最近聊天的框里，最近聊天显示今天下午，里面却无任何内容。
她将软件下了，在左下角的搜索栏里搜了一下自动聊天备份软件的全名称，将自己手机的usb插/在手机上，调取了记录成功的下载到自己手机上。
然后关闭，将她的电脑关闭。
床下的录音器不必拿，她要等过个几天再拿出。
回到房间，舒小爱重新将usb数据线插在自己新买的电脑上，然后仔细看了看自动备份软件记录。
记录长达一千多条。
她看了看，看完，整张脸都沉了下来。
原来钟嘉丽下午通过聊天，安排通讯录的一个男人，晚上秘密做了郑姐，价格给的很高，并且让他们秘密处理了她，不要有任何痕迹。
甚至什么地方处理都写的清清楚楚。
舒小爱看了看表，立刻将电脑关闭，拿着钱跑下了楼。
到小区外乘坐了一辆出租车，说了地名，车子朝着目的地渐渐驶去。
这个过程中，舒小爱简直可以用火急火燎来形容。
严格来说，她并不希望郑琴被钟嘉丽给做了，虽然这是可以指控她杀人的证据，但是，她不希望郑琴死。
郑琴死对舒小爱一点损失没有，却也没益处。
目前，舒小爱还想从郑琴那里知道更多的事情，知道可能在钟嘉丽这里不能知道的事情。
到达k市一处荒废房聚集地的时候，她多给了司机钱让她在这等她一个小时，司机看钱给的不少，便答应了。
舒小爱快步走向里面。
拿着点灯等照到门牌号57的时候，便停了下来，靠在门口，里面有刻意压制的说话声。
“快点挖。”
难道是活埋？
舒小爱重新回到出租车司机窗口前，“大叔，你车上有绳子吗？”
“有的。”大叔打开后备箱，递给他，“姑娘，要绳子干什么？”
“有用，大叔先在这等着我啊，我过一会儿就回来，那个，大叔在车里把车里的灯先关了。”
她拿着绳子小跑到胡同里面。
绳子系在自己的腰上缠好，然后走到看看哪里可以爬上墙头。
走了一圈，才发现，隔壁的墙上有个被掏出的砖头，可以踩着上去。
她也是这么做的。
悄悄地爬上了隔壁的墙头，借着院子里的灯光，她远远地看去，发现果然是四五个人的样子在挖坑，旁边还放着一口棺材。
不错，是棺材，那种简单的棺材，看着也很轻。
舒小爱足足蹲了半个小时，他们才挖好。
看样子在她来之前就已经挖了很久了。
隐约可以听见棺材里传来的声响，挣扎的声音。
几个人将棺材放了下去，然后大家一股脑的将挖上来的土给填上，最后，在上面用脚踩了踩，竟然还用水泥沏上。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使人杀人。
最后，几个人拍了拍手一起出了门，将锁在外头锁死。
离开了这里，看到他们走出很远，舒小爱才顺着墙头跳进了院子。
她伸出手将刚沏的水泥扒开。
水泥的凝固性是最好的，刚摊上的水泥正在凝固，很快就会粘连在一起。
幸好，现在很及时。
等到将水泥弄开，填上的土全部弄上来，舒小爱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
但是，她没敢放弃，一直等到看见棺木。
将棺木上面的盖子用转头砸开，待看到郑琴的脸时，她这才松口气。
跳进去，将郑琴嘴上的胶布撕开。
郑琴大口大口喘气，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舒小爱一把捂住她的嘴，低声说，“郑姐，先别哭，他们刚走，我们先出去。”
她点点头，浑身虚的不行。
两个人搀扶着从里面的楼梯走到平房上，舒小爱将腰上的绳子解开，然后让她顺着绳子下去，自己在上面抓着。
“那你怎么下去？”
“我跳下去。”
“那你可得小心点啊。”郑琴小心翼翼的下去。
舒小爱跳下去。
两个人，快速的离开这里。
幸好，出租车大叔真的没离开。
上了车，舒小爱开口，“大叔谢谢你。”
“谢什么，我收了你的钱，当然要在这里等着。”
郑琴看她，“傻妞，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她低声说道，“等会再告诉你。”
郑琴点点头，心有余悸的不行。
到了西厢居，回到郑琴的房间，舒小爱将门从里面反锁。
然后给她放好洗澡水，这才说道，“郑姐可知道是谁要杀你吗？”
“知道，钟贱人呗。”
“我是去她房间里喊她吃饭的时候，无意中听到她在讲电话，觉得事态严重，就赶紧拿钱去救，郑姐，你千万不能对她说是我救你的，不然我就要被赶走了。”
“没事，被赶走跟着我。”郑琴恶狠狠地说，“她敢耍阴招要我的命，我也不会手软的。”
“不能，郑姐，我不想找事，希望郑姐保密，女王她敢这么对你，对我更是容易，看在我救你的份上，郑姐就答应我吧。”
【321】得知真相
她果然说道，“好好，答应你，多亏你，不然，老子这条小命就tmd的玩完了，傻妞，你也不傻嘛，这些你拿着，算是郑姐给你的答谢。”
她掏出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二十万。”
舒小爱果断不要，“郑姐，这些我不能要，我救你不是因为这些，我只是觉得郑姐是个好人，洗澡水我放好了，郑姐去洗澡吧。”
“刚夸你不傻，又犯傻了，给钱不要，傻子吗？”
“郑姐的钱我说什么也不能要，只是希望，郑姐以后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还有，最好不要现在对女王下手。”
“为什么？”
“一来，钟嘉丽不是一般人，你也说了，她是钟家的人，她要是死了，钟家肯定会查，而且，就凭她的身份，我觉得，网上的网友一定会想知道杀她的人是谁，二来，想她死的不是郑姐一人，何必要涉足危险，郑姐，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郑琴笑了，“看不出来呀，傻妞还懂这些，有道理，不过，她要是跟她弟弟和后母关系好，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副鬼样子了。”
不要以为她这是为了钟嘉丽好。
舒小爱怎么可能会为了她好？
只不过，钟嘉丽现在不能出事，唯一的原因也不过是有些东西在钟嘉丽身上能找到， 像她和郑琴，本来去ktv看着关系很好的样子，现在就这样了。
各人各心思。
“我也是瞎分析，郑姐，你别冲动，不是有一句话是怎么说来着的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急在这一时。”
郑琴点头，“没错，我倒要看看她能笑到几时。”
“如果女王的朋友多的话，更是麻烦……”舒小爱问道，“郑姐你可一定要加倍小心。”
“屁。”郑姐嗤笑，“就她还朋友？哪个要跟她做朋友啊，屈指可数，不过，说真的，她倒是真有个不错的朋友，这个朋友也是个难缠的货色。”
“谁呀？”
郑琴低声说道，“我不是之前给你你说过钟御琛的那个前女友吗？那个女人跟明哥睡过几次，她钟嘉丽现在连个屁都不敢在人间面前放，还能阴阳怪气？”
“为什么呀？难道怕她？”
郑琴点燃一支烟，不疾不徐的回答，“女人啊，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身后的男人，我觉得，那个女人跟明哥睡觉大概也是笼络他的心。”
舒小爱心里咯噔一下，果然被自己猜对了吗？
到底是哪个大佬这么没眼光要何美珍？
她虽然迫切的想知道更多，但也知道适可而止，不然就会被怀疑，反正有的是机会。
“郑姐，洗澡水快凉了，你快去洗洗澡解解乏，你饿吗？饿的话我去给你做饭。”
“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快去。”
“好，你先等着，我现在就去做。”舒小爱转身出去。
郑琴在浴室泡澡，想到今晚的事情，她至今心有余悸，到底是个女人，当时要被活埋的时候，害怕，恐惧，这种感觉她铭记在心。
钟嘉丽，她一定不会放过的！
郑琴咬牙切齿的心里发狠。
舒小爱端饭进来，她已经洗好了。
看着她做的面，郑琴惊讶道，“宽面条？很好吃的样子啊，看见辣椒就有食欲。”
“很热，凉一下再吃。”舒小爱放下碗筷，“郑姐，你吃完将碗筷放到外面的桌子上就好，我明早起来做饭给收拾，我现在回房间睡觉了。”
“好，谢谢你。”说出谢谢，她有点不自然，但是舒小爱觉得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帮助别人，能换来她的道谢，就算值得。
“不用谢。”她转身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间，将房门反锁。
她准备回西山的时候，却来到了锦绣小区。
轻而易举的飘进了庄园。
顺着楼梯到钟西徇的房间，里面却空无一人。
落在钟御琛的卧室门口。
她想了想，还是进去了。
此时的钟西徇和钟御琛已经在床上了。
父子俩竟然在下跳棋。
舒小爱这是第一次看到钟御琛玩跳棋。
她靠近他们，看着他们在玩。
一连三局后，钟御琛发话了，“收起来，睡觉。”
“好。”钟西徇乖乖的答道。
“爸爸，你说，妈妈如果回来，还认得咱家的路吗？”
钟御琛淡淡的看他，“只要你妈妈没记忆，会认得，就看……她想不想回来。”
“妈妈都没再给我托梦了，我想她了，爸爸，妈妈是不是不再给我托梦了。”他眼巴巴的看着钟御琛，“你不要追那位阿姨了，妈妈知道了会生气，说不定再也不理你了。”
追阿姨？舒小爱别扭了一下，钟御琛难道……
她晃了晃头，关她什么事？
不要多想。
“爸爸不是告诉你了吗？在爸爸心里，你妈妈永远都排第一。”
“那我呢？”
“你和你爷爷奶奶并列第二。”
舒小爱一怔，这种感觉，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可是，你为什么又要那么追阿姨，阿姨感觉比妈妈年纪还要大。”
钟御琛挑了挑眉，“怎么年纪大了？人家才十七岁，比你只大十二岁呢，钟西徇，喜欢一个人要喜欢这个人的灵魂，你这种想法下次不要再给我提起。”
十七岁？难道……
舒小爱这一刻，觉得他在说自己。
机场带着儿子和自己坐同一个航班，是因为，他背后调查自己了？自己已经被他认出来了？
得到这个结论，她心里凉透，但不敢相信，不一个人面貌和声音，他怎么可能认出自己来？
钟西徇撇了撇嘴，“爸爸，我开始对阿姨并不讨厌，但是现在不喜欢阿姨，我觉得她也不喜欢爸爸，爸爸你不要白费心思了。”
“这件事说了以后再给你说，睡觉。”他打断她的话。
钟西徇蒙上被子，闷闷的说，“你不告诉我，等妈妈再给我托梦我也不告诉你。”
“……”还学会讨价还价了？
“你真的要知道？”
他拉下被子，眼睛晶晶亮，“你真的会告诉我？”
“不过我有个条件，这件事只能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明白吗？因为，你一旦说出去，你可能再也见不到你妈妈了，记清楚了吗？”
“记清楚了，爸爸，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我有点怀疑你的忠实程度，但我想，钟西徇，如果连这点秘密你都受不住，那么，爸爸对你将会无比失望。”
“爸爸，你到底说不说？”钟西徇迫切的不得了，自己老爹还一直在说别的。
“好，那爸爸就告诉你。”钟御琛声音压得很低，“因为你不喜欢的阿姨，就是你妈妈。”
钟西徇还未开口，钟御琛又说道，“她一定是你妈妈，你也知道你妈妈非同寻常，那个阿姨身体里装的一定是你妈妈的灵魂，爸爸敢用一辈子的信任给你说这句话。”
舒小爱亲耳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果然认出自己来了，他到底是怎么确认的？
钟西徇眼睛里闪过兴奋，“难道不是爸爸为了和阿姨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故意骗我的？”
钟御琛脸色阴沉了下来，“如果她不是你妈妈，我为什么要追一个才见过一面的女人，你爸爸眼光没那么差，都说用爸爸一辈子的信任给你说了。”
钟西徇做呼吸状，“那爸爸你为什么要昨晚让我给阿姨打电话骗她你自杀了？”
“爸爸……”他顿住，“爸爸只是想用这种办法，让你妈妈知道，孩子没有妈妈的滋味，让她知道，她的孩子也在想她，还有，没有她，孩子的爸爸过的很不好，好了，爸爸什么都告诉你了，也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这件事，直至你妈妈回来，都要放在心里，对谁都不要说，说了，你妈妈会有很大的危险，知道吗？”
钟西徇抱住他的胳膊，“我一定听爸爸的话，希望妈妈快快回来，这样我们一家三口，又能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了。”
“嗯，现在可以睡了吧？”
钟西徇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爸爸，我相信你，我现在一点也不讨厌阿姨了，因为她是我妈妈呀，我爱妈妈，也爱你，爸爸，晚安。”
钟御琛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被他亲过的地方，嫌弃道，“脏死了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 他眉眼却是笑意森森。
床边的舒小爱，泪流满面，她转过身，朝外走，抬起手擦了擦泪。
他们真的还能一家三口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吗？
开弓没有回头箭，走到这一步，一切都不一样了。
对钟御琛，她从来没怪过他，他没有错，但所有的事情掺在一起，却都是因为他。
还有冥夜，自己对他说的话，始终都记得。
欠他的太多太多，多的她觉得自己若不奉还，必遭天谴。
拿什么来还，不是你自己有什么，而是看别人要什么。
负债累累，这条命是冥夜给的，早已不属于她自己了。
曾经，不顾一切，飞蛾扑火朝着钟御琛飞去，因为小徇，因为爱他，想要死命塌地的跟他在一起，但是落了个这结果，纵然他还一如既往的爱着她，她的回头路却早已断了。
【322】越是想，心越是揪着疼
小徇的话似乎依旧在她耳边一遍一遍回响，越是想，心越是揪着疼。
她多想像以前一样啊，每天可以做饭给他吃，可以辅导他的作业，可以送他上学接他放学，可以陪他躺在一起讲故事给他听，可以天天见到他。
也多想，生活能平静的温馨，可是，她愿意，那些想她死的人愿意吗？
她们不会愿意。
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被人逼得。
在西山的卧室上醒来，舒小爱情绪依旧不是很好。
“回来了？”
“嗯哪。”她想露出一个笑容，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面容。
“你怎么了？”冥夜放下手中的书，看着她。
“没什么。”舒小爱坐下。
冥夜盯着她，“真的没事？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出了问题。”
“你想多了，就是今天救了条人命，挺感慨万千的，人若没命，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冥夜，谢谢你，救了我爸爸，也救了我，更救了小徇，若不是你受了十鞭刑，我那时候也不会知道小徇的下落，你总是不让我说感谢，但是，这些，岂能是感谢就能报答的。”
“那就好好待在我身边，等你的这件案子完成，一切都尘埃落定，沉冤昭雪，我想和你结婚，你可愿意？”
舒小爱低下头，“我几十年后灰飞烟灭，几十年对你来说似乎眨眼而过，到时候，你要怎么办？”
冥夜伸出手，轻抚她的脸，“对我而言，拥有你就够了。”
她没说话，这个时候，她要说什么。
她应该说什么。
她的不言语被冥夜直接定义为默认。
“到时候啊，我会亲自布置我们的新房，让所有人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我还希望，我们能有一个共同的孩子……”
后面的舒小爱一个字没听进去，因为他说到这个孩子的时候，舒小爱想起了小徇昨晚用145号码给她打电话说过的话，以及今晚的话。
他说：爸爸说，妈妈跟别的叔叔在一起，会和别的叔叔生共同的孩子，我是没娘要的孩子。
他说：我现在一点都不讨厌阿姨了，因为她是我妈妈呀。
他说：希望妈妈快快回来，这样我们一家三口又能快快乐乐在一起了。
他说的每句话，她都记得。
一字一句，汇成了一条小溪，流淌在她的心口，苦涩难过。
“娇娘？”
舒小爱回过神来，“嗯？我在听。”
冥夜看她走神，柔声相问，“在想什么呢？”
“突然想起了小徇，担心他。”
“他有爸爸，生活的会很好，你其实，不用挂念，五年里，没有你，他不也好好的长大了？”冥夜说道，“你若是一直放不下他，可以常常回去看看他。”
她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但……
舒小爱看了看墙上的时间，“这件事以后再说吧，我先回去，不能回来很久。”
“好。”
冥夜站起来，冷冽的眼睛，透露着一丝不安。
他回了阴间。
看他刚离开不久又回来，崔珏上前问道，“主上，怎么了？”
“崔判官，你觉得要如何让一个女人彻底对别的男人死心？”
“主上……难道娇娘她……”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在说谁？”他冷哼道，“孩子的确是个问题，要经常回去看孩子就得经常看见那个姓钟的，这样什么时候才是个头，纠纠缠缠，没完没了。”
“主上，依属下看，此事不宜操之过急，毕竟主上等了不是一天两天，这么久都等了，何不再继续等呢，孩子的事情，相信娇娘虽然心里放不下，但她知道轻重，主上无需多虑。”崔珏轻声说道。
“我的时间是很多，但是，她的时间过一天就少一天，崔判官，我有些心急了，想迫不及待的和她在一起，不想浪费一分一秒，因为，每一分每一秒都难得可贵，过了就没有了，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时间的流逝太快，抓不住。”冥夜第一次透露自己的心事，“你明白吗？”
尤其是，钟御琛在帮着调查案子，有孩子在手里，如果化解了和她的心结，那她，再次投入钟御琛的怀抱，他该怎么办？难道要看着他们一家幸福的在一起，自己独受煎熬吗？他不敢完全的放下心来。
“主上，钟御琛不可能知道娇娘还活着吧？只要娇娘不主动认出他，属下觉得，钟御琛一定认不出娇娘的，所以，主上，你其实大可不必担心。”
“是吗？” 可为什么，最近她的不大对劲，给他的直觉，并非完全因为儿子……
突然有些害怕，害怕重蹈覆辙，害怕她还在深爱着那个男人。
猩红的眸子愈来愈可恐，狂风刮起，原本还星空满天，瞬间被乌云迅速的遮挡起来。
整个空寂黑压压的一片，如同一个巨大的黑洞将大地吞噬，大雨将至。
***
“呼……”舒小爱捂住胸口，翻身坐起来。
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的内容她依稀觉得朦胧，想不出大概来，但就是知道这是个不好的梦。
拿起手机想看看几点了，手机屏幕显示着两条新短信。
145手机号码开头发来的。
145：【阿姨你睡了吗？我睡不着。】
145：【阿姨，你在吗？】
舒小爱看着这两条短信简直要吐血了，据她所知，小徇会打电话，但发短信只会特别简单的字，比如：你，我，好，了等等之类的，他还没有到会打这么顺溜而且标点符号都很对的地步。
这不用说，都知道是钟御琛冒充的。
如果不是晚上去锦绣小区，估计真的不知道。
仔细盯着这个号码，舒小爱看了几遍，突然发现了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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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号码，1可以代表‘你’这个字，4可以代表‘是’，5可以代表‘我’，6可以代表‘的’9可以代表‘最’2是‘爱’？
这连起来是……你是我的最爱？
后面这俩字可以谐音念成‘女人’？
531代表的是我想你
那么这个11位数的手机号码全部连起来难不成是：你是我的最爱女人我想你……
舒小爱拿着手机盯着屏幕，眼睛微微湿润了起来。
她快速的回复：【想阿姨了是不是？告诉阿姨，你爸爸打你吗？】
145：【爸爸对我好极了，重来不打我，我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舒小爱：【那你爸爸还真的挺好的。】
145：【对啊，可这么好的爸爸，我妈妈居然不要，%>_<%】
舒小爱：【你爸爸可真死心眼，世界上多少女人啊。】
145：【可我爸爸只爱妈妈，我们的卧室里挂满了妈妈的相片。】
舒小爱将手机放一边，情绪很不好，她今晚回到庄园，自然看见了卧室里的照片，他们曾经的合影，她和小徇的照片，她自己一个人的照片，挂满了很多。
嗡……
手机震动的声音，她重新拿起，上面显示：【阿姨？还在吗？】
舒小爱想了想，打了一行字：【以后别和阿姨聊了，阿姨很忙，每天都很忙。】
发完，她就将这个号码拉黑了。
再睡不着，舒小爱拉开窗户，外面下起了大雨，凉爽的风透着冷意，刮在她的脸上，刺疼。
漆黑的一片，风呼啸的声音在席卷着每个角落，雨水倾斜吹在她的眼睛里，迷蒙了她的眼睛，整个世界都模糊了。
清晨，当钟嘉丽看到郑琴坐在餐桌上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
她指了指郑琴，“你……你……你……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很早就回来了啊。”郑琴笑吟吟的，“怎么像做贼心虚的表情？”
钟嘉丽悻悻的笑道，“怎么可能？我行得正坐得端，昨晚你去哪儿玩了？”
“当然在ktv和他们几个不醉不休啊，更搞笑的是，醒来的时候啊发现自己在棺材里呢，就自己爬出来了，难道是喝醉酒倒在路边被认为是死人了吗？”郑琴笑容绽放，“真搞笑啊。”
钟嘉丽呵呵干笑，“大概是吧。”
整顿饭吃的都不畅快，钟嘉丽阴晴不定是显而易见的，也许她压根就没想遮掩。
吃了一些，手机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钟嘉丽立刻接听，声音发嗲，特意看了看对面的郑琴，“喂，是明哥呀，嗯~~~真的？当然好的啦，这还用说嘛，行，我会转告她的，好，就这样，么啊，待会见。”
挂了电话，她腾地站了起来，看向郑琴，“哼，明哥刚刚说，我钟御琛发布了新闻，让我回去上班呢，并且，住在锦绣小区呢，真的不敢相信呢，还有，明哥说让你也一起去a市，跟我住在一起，说有个伴，呵呵，还不收拾收拾东西。”
这高姿态让郑琴十分不爽，她知道明哥为什么这么安排，是怕钟嘉丽把不住嘴，胡言乱语，万一在钟御琛面前说错了话，就出事。
“你弟弟前几天不还罚你让你在你家老爷子跪半年的吗？怎么现在让你回去，你就不怕是陷阱？再把你给抓起来严加看守？”
【323】兜来兜去又来到他面前
“不会，她知道有人救我，也就是说，他都敢发新闻了，还敢耍阴招把我囚禁起来？再说，明哥让我回去，我相信明哥已经做好了准备。”
一旁的舒小爱浑身僵硬，这意思是，她也要跟着去锦绣小区？
钟御琛和小徇已经认出了她，她这么跟着回去，真的好吗？
难道，是因为拉黑了他的号码，他才这么做的？
钟嘉丽和郑琴先收拾行李下楼，舒小爱将录音器收拾好才下楼。
明哥的专车已经在等了。
“你去坐副驾驶位子上。”钟嘉丽看着郑琴说道。
“你为什么不去？”
“让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要知道，是去我们家的小区。”钟嘉丽弯腰上了车。
明哥冲郑琴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计较这么多，快点去。
郑琴只好拉开副驾驶的车门，钻了进去。
舒小爱只好也跟着坐在后面。
她坐在郑琴后面，明哥和钟嘉丽坐在大后面，和舒小爱中间隔了窗帘。
郑琴看着很烦躁，频频往后看。
末了，她从副驾驶位子上过来，坐在了舒小爱身边。
后面有愉悦的声音传来，郑琴坐在那里动来动去，情绪很差。
舒小爱看了看她，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用只有她们两个听见的声音说道，“郑姐，要听音乐吗？”
“什么音乐？”
舒小爱将耳机戴在她的两个耳朵上，里面传来了震人摄魂的歌声，“这是什么歌？”
她回答，“这是f国男歌手叶硗的成名曲，他的这首歌，带了一点点悲伤，但更多的是能让人心情平静，以前特别火，特别好听。”
“哦~~f国啊，感觉f国容易和h国混合，我以为他是h国的，单看面貌很像h国的。”
“是呢。”舒小爱突然想起了，前一阵子，她骗钟御琛说自己有男朋友了，不喜欢他，他也脱口而出说她还不是在h国承认喜欢他了，看来，容易混淆的不是郑琴一人，经常去f国的人都能将名字混淆，别说别人了。
**********
江小咪能下床走动了，身上的伤口都愈合了，她能下床就准备今天回去住了。
“小咪，真的不再住了吗？”孙丹丹装着行李问道。
“丹丹姐，不用了，这些天我想了很多，也想通了。”她看着孙丹丹，“有些东西，注定要失去，有些东西，不努力一把，注定会后悔，无论钟嘉丽会不会再来害我，我还是想继续和鸿塘走下去，毕竟五年多了，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割舍不下，身子养好，调理的不错，我就怀孕，如果能怀上，我就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感情，如果怀不上，我绝对不能做他人生圆满的绊脚石，决绝的离开，因为我不想让他鸿家到这里断后，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孙丹丹抱住她，“小咪，你好勇敢，丹姐支持你的决定，不过，你处处为他着想，你想过你离开了怎么生活吗？”
“没有男人就不能生活了？”小咪笑道，“别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对，我以前不是说了吗？h国的安小暖都好了，还能再生孩子，你这是小儿科了。”
“丹姐，是f国了……”
“对对，f国，咱们去过我都记不住……”
江小咪抿唇，“哪儿能啊，我是昨天躺在床上重新看了她们夫妻的那个节目才彻底记住，令人动心的爱情总是容易选择勇敢。”
孙丹丹激动的说，“别说别的，小咪，你现在的样子真的让我觉得骄傲，大气！”
江小咪摇头，“我一点都不大气，我很小气，我记恨钟嘉丽，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她的所作所为，我这是一次这样，你想想，咱们大姐，那是多少次……”
“她都不联系我们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孙丹丹唉声叹气，“大姐福大命大，一定吉人天相。”
“我也觉得是这样。”江小咪和孙丹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孙丹丹去办理出院手续，江小咪暂时在病房等着。
掏出手机，她拨打了鸿塘的电话，无法接通。
看了看手机关联，对方gps卫星定位显示并不在医院，反而在一千零一夜。
酒吧白天是不营业的，这个时间他在酒吧做什么？
“小咪，好了，我们走吧。”孙丹丹上前拉着下行李箱，和江小咪一起出了住院部。
暴雨下的天空是清新的，阳光从东边冉冉升起，江小咪抿唇一笑，俩人上了车。
“丹姐，我们先去一千零一夜，他在那，和他说过后再回去。”
“好嘞。”
十几分钟，到达一千零一夜的门口。
门敞开着，但是门牌显示不营业。
“丹姐，你现在这里等着我，我去去就来，很快，说不了多久。”
“行，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江小咪因为身上的伤和流/产，穿着长衣长裤，她走进去，安保便诧异道，“您怎么来了？”
“你们老板在哪儿？”
“在休息室。”
“嗯哪，谢谢。”
上了楼，打开门，满屋子的酒气，她皱了皱眉，桌子上地上，到处都是酒瓶，这得是喝了多少酒啊。
江小咪捏着鼻子进去，走到里面的卧室，推开门，一眼便看见鸿塘趴在床上，一动不动，醉倒了。
她上前，喊了喊，“鸿塘？”
他醉态抬起了头，眼前模糊不清，用力一推，“不要拦我，我还要喝。”
“是我，小咪。”
他笑了两声，然后抱紧枕头，“你才不是小咪，小咪在医院呢，你当我傻啊。”
江小咪看他这个醉样，说什么都是徒劳，只好出去，让员工收拾一下残局，打扫一下卫生，她自己则回到大门口，让孙丹丹先走，自己则重新回去。
“他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经理低着头，“老板说不让我们管，他昨天半夜喝到了前几个小时，挡不住。”
“知道了，去吩咐人熬醒酒汤来。”
“是。”
江小咪将窗户打开，卧室里面的阳台上也打开门，这才觉得空气好了一点点。
江小咪坐在床边，喂他喝了醒酒汤，等到了下午，鸿塘才悠悠转醒，看到她，他直起来身子，“你……怎么出院了？”
“住好了，就出院了，喝那么多酒还没上医院，胃好着的吧。”
鸿塘凑近她，“小咪，你想好了。”
“嗯，想好了，我想和你约定。”江小咪说道，“我们继续在一起，我调理好身子，若是还不能怀孕，我们分手，如果我能怀孕，我们再也不分开，你看可好？”
鸿塘眸子微闪，“一定要这样吗？对你不公平，我们可以代/孕。”
“鸿塘，我现在排卵也有问题，我身为妇产科大夫，情况比你清楚，所以，一定要这样，如果你不答应，那现在就不要在一起了。”
“我答应你。”鸿塘看着她，“答应你。”
江小咪笑了，“嗯……”
鸿塘抱住她，似乎只有这样抱着她，她才是属于自己的。
*********
车子到了a市，她们三个便被安排下了车，明哥在钟嘉丽和郑琴耳边分别交代了几句，就走了。
钟嘉丽看了一眼舒小爱，“既然我们回来了，你也回家去吧，我把工资给你结算了。”
舒小爱上前，“女王，可不可以，不要赶我走，我真的很勤快的。”
“我回到小区里，还怕没有使唤女佣，多的很，给钱，快走。”
郑琴开口，“干嘛赶她走，你不要我要。”
她转头看舒小爱，“跟着郑姐，郑姐给你开工资。”
钟嘉丽一听，便收回钱，“还是跟着我好了。”
郑琴翻了一下白眼，就知道是这样。
她笑眯眯的开口，“嘉丽，你弟弟把我们都给绑起来可怎么办？”
“在k市就对你说了，他不会的，虽然他很想这么做，依他的势力，我觉得找到我是早晚的事儿，既然都让我回钟氏上班了，那就不是，再说，怕什么，咱们有靠山。”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那个笑容可谓是都快要被溢出来了。
郑琴没再说什么，舒小爱跟在身后，不言不语。
乘坐出租车到了锦绣小区。
从车上下来，看着敞开的大门，钟嘉丽昂首挺胸好像是凯旋归来一般的朝前走，这种荣耀感让她忘记了自己上次是怎么出了这扇门的。
踏进大门，舒小爱一眼便看见了不远处的钟御琛，他就那么随意的站在那里，身上穿着休闲装，眸子朝着这边望来。
“钟御琛竟然比网上的照片视频里帅多了……”郑琴低声说道，“第一次见真人啊。”
钟御琛洋洋得意的说，同样低声回她，“但这么帅的人，就是不讨我喜欢，甚至……” 很恨他！
舒小爱低着头，跟在她们俩身后走。
一直走到了他面前。
“我四个黑衣人被救你的人给杀了，钟嘉丽，你该怎么赔我？”钟御琛的嗓音像是淳淳缓流的溪水，清澈动听。
钟嘉丽呵呵一笑，“那你四个黑衣人还背负着十几条人命呢，死的值。”
【324】他的目的，每天可以见到她
“是吗？”他目光看似随意实际却停驻在舒小爱身上一秒，“那十几条命能跟我的黑衣人相提并论吗？就好像是，一大车烂土豆能跟几颗小夜明珠比吗？”
钟嘉丽的脸顿时青了，他竟然说救她的人是烂土豆？
她的人是烂土豆，那他的就是夜明珠？
“同样是生命，御琛，你也太不把生命当回事了吧？”
钟御琛笑了，“本来站在的高度就不一样，救你的那些人，都是要钱不要命的人，他们都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将生命任由别人处置，那何来我不把他们的命当回事？而黑衣人不一样，他们的使命就是在危急之中摆平任何对钟氏不利、对号召令主人不利、对社会和谐不利的人，价值不一样，何以公平相待？别说生命都一样的屁话了，有人选择走正道，有人选择都歪门邪道，跨进天堂和地狱，只看自己的选择。”
钟嘉丽语塞，竟然说不出反驳他的话来。
最后，只得憋出一句，“生命是平等的！”
“话是那么说，但是，事实上，现实会告诉你，生命永远不是平等的。”
郑琴鼓掌，“说的好，钟先生真令人刮目相看。”
钟御琛微微一笑，然后说道，“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进偏厅就餐，我有别的话要说。”
一起过去，钟嘉丽准备坐在主位的旁边，却被钟御琛挡住，“你坐那边。”
钟嘉丽只好坐第二个位子。
郑琴坐在对面的第二个位子。
“你也坐下吧。”钟御琛看向舒小爱，“过来，坐这里。”
他指向自己的旁边第一个位子。
舒小爱讪讪然坐在钟嘉丽的旁边，第三个位子。
钟嘉丽冷哼，“真是对一个佣人都比对我这个姐好啊。”
钟御琛眼底泛起冷光，“如果，父亲的死亡跟你一点关系没有，也许，我会多给你些钱花花，会对你比现在最起码好的多。”
亲耳听到钟御琛说出这个话，舒小爱心里猛然一提，有些难以置信，自己的父亲，她真心狠。
钟嘉丽冷笑，“如果你喊我回来还要追究这件事，那我回来真没意义。”
“你可以现在重新走，我不拦你。”
“我能回我的宅子住吗？跟你住在一起，我觉得我肯定会早死。”
“你若想要在a市待着，就最好住在庄园里，不然我为什么让你回来进公司上班？回自己的宅子别想了。”他果断拒绝。
“钟御琛，我现在有点琢磨不透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了，是为了方便监视我吗？”
他一个眼色都不带给她，“你可以这么想，但是，我不一定要这么做。”
“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手上已经没有股份，那些现金你也不稀罕，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她百思不得其解，他既然已经知道老爷子的案子有她参与，为什么还对她如此宽容，这不像他的处事态度，难道是放长线钓大鱼？
绝对就是这样。
“看来，你很想让我把你扣押到老爷子坟墓前跪着啊。”他的轻描淡写让郑琴紧张了起来。
“钟先生，别别，好歹她也是你姐姐不是，嘴贱欠抽，别跟她一般见识。”郑琴冲钟嘉丽使了一个眼色。
“好吧，我不问了，既然你愿意放姐一马，那姐感激你。”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不这么想，钟嘉丽已经觉得，他一定是在放长线钓大鱼，他们姐弟感情不好，又不是一个妈生的，即便是一个爹，但他已经知道，爹的死和她有关，更不可能对她心慈手软，唯一的答案，就是想从她身上知道别的！
可惜，她不知道，钟御琛才不是这个原因，有舒小爱在她身边已经是最好的眼线了，他还至于监视她，从她身上钓大鱼么？
他之所以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因为，可以距离近，可以每天看见她，这就是他的目的。
他的目的，不仅仅他知道，舒小爱也知道，两个心照不宣的秘密却隔阂着千山万水。
舒小爱低头吃着自己的，即便如此，她依稀可以感觉到有双灼热的目光一直在看自己，看的她心惊肉跳，唯恐被人看出来。
这顿饭让舒小爱吃的是坐立不安，不过，总算是吃完了。
钟嘉丽和郑琴以及舒小爱被安排在一楼的大客房里面住，钟嘉丽和郑琴都觉得不错，但只有舒小爱知道，这栋别墅里，到处都是监控。
楼梯口和能进二楼的出口都有黑衣人驻守，这很明显，预防她们去楼上。
大客房里有三间卧室，有巴掌大的小客厅，算是不错的了。
刚收拾完，陈姨便站在门口说道，“大小姐，少主发话了，让你带的佣人以后每天要负责打扫二楼的两间主卧室，别的房间不能进，其它房间不用打扫，只打扫二楼主卧室。”
“知道了。”钟嘉丽回过话看向舒小爱。“我琢磨着，他估计也是看你乡土气质重，觉得没什么心机，才让你上去的，既然安排你了，就好好打扫就是了，真是够搞笑的，我带的人，他倒是随便使唤了。”
舒小爱点点头，“嗯。”
接下来的时间，钟嘉丽出门回自己的家拿行李去了，郑琴去购物了。
剩下舒小爱，在各个房间放好录音器，然后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看书。
门发出细微的咯吱声，她坐在那里，拿着书的手一紧，没有回头。
脚步声很轻，但听着却清晰的很。
终于，脚步声距离在自己很近的地方停下。
她转过身，仰视着这双熟悉的眼睛，“钟先生，有事吗？”
“我卧室里现在很脏，麻烦你去打扫一下。”
舒小爱立刻站起身，低眉顺眼应着，“好的。”
他转身出去，舒小爱将书扔到床上，呼吸莫名的就急促了起来，这不应该啊！
但是，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出了客房，拿着清扫工具上二楼。
关上卧室的门，她走进去，四处环顾了一下，发现，房间里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哪儿脏了？
就知道他是故意把自己喊上来的。
“并不脏啊，钟先生。”
“我觉得很脏，你打扫一遍。”他开口。
舒小爱只好清理打扫，她低头从浴室到外面，仔仔细细的打扫的干干净净。
“钟先生，已经清理好了。”
“嗯……过来。”
舒小爱将打扫工具放下，上前走向他，站在两尺开外，不动。
钟御琛就那么打量着她，问道，“你上学上了几年级？”
“呃……没上学。”
“那你上次教小徇很难的字是怎么学到的？”
舒小爱想了想说道，“小时候跟我们村上学的学的。”
“那为什么，我了解到的是，是收养你的爷爷教的？”
舒小爱干笑，“你了解的是外人所说，我自己本身怎么识字难道自己还不清楚？”
“是呢，全村人都说傻妞本身有些结巴，你怎么这么伶牙俐齿啊？”钟御琛站起身，双手背对着身后，缓缓地逼近她，“还想骗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
舒小爱倒退两步，不承认的说道，“我就是傻妞啊，我还能是谁。”
“真的吗？”
“真的。”她接着后退。
钟御琛大步继续走向她，面不改色，“真的？”
“都说是真的了，怎么还问？”
他跺了一下脚，她的身子倾斜，“啊！”掉进了温泉池里。
该死，竟然忘记了这个池子。
舒小爱浑身湿透，呛了水，在温泉池里站起来。
当她准备爬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原本穿的白色裙子，此时紧贴着身子，内/衣颜色都看的太清楚，像是再次脱光被他看到一般。
她站在水里，想出又不能出，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居高临下的站在温泉池边，看着她，伸出手，“上来。”
舒小爱将手递给他，再他拉着她上去的时候，他的手又一松，舒小爱再次掉进了池子里，再次被呛，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不好意思，手滑了，上来。”他再次将手递给了她，蹲下了身子。
舒小爱拉住他的手，在他准备将自己拉上去的时候，她两只手将他给拽了下来。
然后自己利索的爬上去，跑到浴室拿出浴巾裹上，快速的下了楼。
钟御琛笑出声来，慢慢的也爬上去，开始脱衣服。
刚脱完，门再次被打开，舒小爱将清扫工具一并拿下去，刚拿到手，却看见他光着身子站在温泉池边，淡定的看她。
她脸腾地红了，纵然他们之间早已很多次的在一起滚/床/单了，但是，许久未见，再次看到这一幕，依旧会脸红。
神速的拿着东西跑下去，回到客房，依旧心跳加剧。
看着身子上的浴巾，她扶额，找出干净的衣服换上，最后将浴巾叠好，重新上楼，站在门口，她局促了一下，如果不是钟御琛的浴巾毛巾和个人生活用品都有标记，她直接不用送回来了。
想了想，还是进去了。
“钟先生，我来送浴巾。”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她进去，等她出来，本来坐在沙发上的人站在了浴室门口。
【325】死性不改
“请让让。”
“刚才谈论的话题还没有结束。”
“没什么好谈的。”
“你不是傻妞。”钟御琛终于开口，“对吗？”
“我不是傻妞是谁呀，真是笑死人了，别天方夜谭了行吗？”舒小爱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别处。
“小爱。”再次喊出这两个字，她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勇气。
舒小爱否认，“我不是小爱，别认错人。”
早就预料到她不会承认，但钟御琛还是说了出来，他若不主动说出来，也许，她一辈子也不会在他面前承认。
两个人总要有主动的一方，两个人如果都要在静止的对立面不动，纵然距离不远，却也无法靠近。
他长臂一伸，她就那么靠在了他面前，被紧紧地抱住。
耳边传来他的声音，“和你一模一样的女人，如果坐在那里不动，我也许会把她当做你，的确我在那个时刻，没有意识到有人冒充你，才让别人有机可趁，当他给老爷子下酒又当着众人的面给老爷子一刀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不可能是你，如果五年前你被控制的确有可能那么做，但是，你早已不是五年前的你，即便想要控制你，也没那么容易，再说，要控制你，需要有你的头发或者血液做引子，没那个机会得到这些，所以，我为了将计就计，想要调查出真相，光明正大让冤枉你的人自己打脸，晚了一步，你误会我了，小爱。”
他在解释老爷子出事那天的事情。
这些，在托梦那天，小徇已经告诉她了。
舒小爱挣脱他，“钟先生，你对一个佣人在说些什么，你真的认错人了，没有别的事，我先下去了。”
他咧了咧嘴角，两把按住她要走的身子，抵在墙上，死死的看着她，“舒小爱，你就这么胆小不敢承认自己吗？我敢把我这条命押上赌你就是舒小爱，你敢赌吗？”
舒小爱眼眶微红，看着他发狠的眸子，冷淡的出奇，“如果我不是舒小爱，你要去死吗？仅仅凭借你的感觉就能判断一件事吗？你有证据证明我是舒小爱吗？如果不能，就不要随便说这句话。”
钟御琛鼻息变重，看着她的眼睛，是他太着急太迫不及待了。
什么也没说，他转身出去。
舒小爱扶住墙壁急急地喘了气。
良久才支起身子出了浴室，没敢看他还在不在卧室便匆匆下楼。
轻而易举出了庄园的大门，舒小爱想去幕家看看，毕竟，这是她很挂念的地方。
毕竟经历过千诗诗千母在祠堂放鬼的事件，不能掉以轻心。
坐公车来到阳光大道，步行到幕家门口，按了门铃。
“你找谁？”佣人看了看她，问道。
“我找幕夫人。”
“有预约吗？”女佣盯着她。
“那倒没有，因为突然来拜访的，很久没回来，还麻烦通报一下。”舒小爱缓缓的说道。
“那你先等着，我去问问。”女佣关上门。
舒小爱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下来，等着。
过了几分钟，门再次被打开，幕母站在门口，当看到舒小爱的时候，她很失望，“你找我？”
“是的，伯母。”
幕母蹙眉，“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舒小爱上前，在她面前低语了几声。
幕母一把捂住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进……进来。”
舒小爱点点头，跟着她进去。
刚进院子，她的脸便凝重了。
本来就担心‘她’死了，那千诗诗和千母会不会旧计重来，现在看来……
还真的是。
死性不改。
“怎么样？”幕母问道。
“伯母，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不要动怒，好吗？”舒小爱的话让幕母皱紧了眉头，预感到了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
“有不干净的东西在，我能感应的到，却……”她只用两个人的声音说道，“因为这具身体原先是没有阴阳眼的，现在我的灵魂在里面，能感应到在哪个位置，却看不见。”
幕母慌了神，抓住她的手，“小爱，那怎么办？”
“伯母，别着急，我晚上回到我原来的身子里，亲自过来，这件事你先别张扬，就当不知道，解决了后就好，总有秋后算账的那一天，伯母，你一定要忍着。”
幕母看她很担心，便答应，“伯母听你的，小爱啊，你若今天没回来，可能以后我们家……”
“我也是想着过来看看，若没有就放心了，奶奶的话我一直不敢忘记，伯母，我今晚十二点过来，你等着我。”
“好好。”幕母应道。
“我先走了。”
“好。”幕母送她出门。
此时在幕母的心里，恨不得将千诗诗立马给凌迟处死。
但又万分庆幸，幸好小爱回来了。
不然，幕家……
她越想越觉得怒意难以消平，咬牙切齿的回了客厅，千诗诗坐在沙发上正在吃冰激凌，津津有味的边吃边看着偶像剧。
“妈，刚才那个女的是谁啊？”
幕母强忍着心里的情绪回答她，“是那个穿白裙子的吗？”
“是啊，她是谁啊，还让你送到门口。”千诗诗刚才可看见了。
“是个女佣，过来找我有点事。”
千诗诗侧过头，“什么事啊？”
幕母回答，“一点小事。”
说完，便朝着卧室里走去。
千诗诗看着她的背影，低声嗤笑了一声，挖着冰激凌吃了一口，“不爱搭理我是吧？总有一天，你会求着让我搭理你个老太婆，反正舒小爱已经死了，这下，谁还能救你们呢，恐怕变成残废都没人发现吧？”
***
这事儿不仅仅幕母生气，舒小爱真想逮住千诗诗，再给她几个耳光。
上次为了不离婚，手指头都给自己剁了，自己亲爹的脸面也给丢光了，还要重蹈覆辙吗？
是看她‘死’了，才有恃无恐吗？
可想而知，今天不是抱着试试查看的态度，幕家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出大事。
如果出了无法收拾的大事，即便她还活着，又有何脸面面对幕老太太的遗嘱？
回锦绣小区的路上，舒小爱想了很多。
刚回到客房，便发现，钟嘉丽已经回来了，看见她回来，骂道，“你死哪儿去了？”
“我看女王回去拿行李不让我跟，郑姐也出去了，我就出去走了走。”
钟嘉丽指向自己的房间里面，“去将我拿来的衣服全部挂衣柜里。”
“是。”
舒小爱连忙照做，一点不怠慢去整理衣服。
钟嘉丽也跟着进房间，坐在一边儿手都不抬。
“郑琴那女/表/子去哪儿了？”
“郑姐好像是去购物了。”舒小爱回答。
“我告诉你，你是我的佣人，以后少跟她说话，知道吗？”
舒小爱抬起头，“女王不喜欢郑姐吗？我以为你们是好朋友。”
“呵呵……好朋友？”表面上的和谐关系，谁跟她是朋友啊。
“不是吗？”
“让你以后不要跟她说那么多，你问这么多干什么，衣服收拾收拾，等下我带你出去办点事。”她显得很不耐烦。
“好。”听到要出去，舒小爱动作加快，扔在床上的衣服被她利索的撑起挂好在柜子里。
钟嘉丽这时从外面进来扔给她一套衣服，“你穿这个。”
她拿起一看，是大妈的衣服，“女王，我有衣服。”
“你有衣服是你的，现在换上这身衣服，你以为你很纯啊，还穿白裙子，想显得比我好看？抢我的风头？”
舒小爱嘴角抽了抽，她也是女人，自然也喜欢穿的美美的，有什么错，觉得她抢风头，还要带她去，这是什么心理。
看她不动，钟嘉丽催了，“怎么这么磨蹭！快点换上。”
她将自己的裙子脱了，换上这身大妈的夏装。
刚换上，钟嘉丽哈哈大笑了起来，满意的看着她，“就这样。”
“女王，我穿这样，难道不会让你觉得很没面子吗？毕竟，我是你的保姆佣人。”
“没事啊，走吧。”她率先出了门。
舒小爱将自己的白裙子放回卧室，跟着她出了客房，经过客厅的时候，钟御琛正好从楼上下来，看到她穿成这模样，脸当即青了。
钟御琛无视他，直接出了门，她在身后跟着。
钟嘉丽开着自己的车出了小区，她以为钟御琛会派人跟踪她，走了很远，也没发现。
但还是东拐西拐的绕过很多道路，才停在了一家茶馆门前。
“傻妞，来这里的事情不准给第三个人说起知道吗？不然，我把你做成人肉叉烧包，掂量着点，我可不是说着玩玩。”钟嘉丽警告道。
舒小爱露出惊恐的神色，连连表示，“女王，我不敢，真不敢的，我听女王的。”
“如此最好，下车吧。”
一起下了车，朝着里面进去，钟嘉丽走到吧台处，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牌子给老板娘看了看，老板娘点点头，低声说道，“进去吧。”
钟嘉丽莞尔一笑，“多谢老板娘。”
两个人一起往里面走。
到了里面，舒小爱才知道，这里有一个很大的秘密地下室，从楼梯口慢慢的往下走，一楼静寂无声，再接着往下走，就能听见声音了，一直到四楼，嚎叫声，欢呼声，各种嘈杂的声音混在一起，实在是刺激耳膜。
【326】再见何美珍
打开四楼的门，扑面而来的污浊空气令人觉得不畅快，里面竟然是赌场。
舒小爱跟着钟嘉丽进去，默默的跟在她身后，绕过很多赌桌，来到最里面，七拐八拐的才来到一扇门前，打开门进去，钟嘉丽笑道，“我是不是来晚了呀？”
舒小爱将门关上，外面的嘈杂声在这里一点也听不见。
明哥拍了拍身边的座位，“坐下。”
舒小爱没想到，郑姐也在，就坐在明哥的另一边。
郑琴和明哥看到舒小爱这一阵，忍俊不禁，郑琴问道，“傻妞，你怎么穿这一身？”
钟嘉丽呵呵笑道，“我让穿的，一个女佣，穿的跟千金小/姐/似的，看着就烦。”
郑琴嘴角一扬，“该不会是你看着傻妞穿着好看的心里不舒服吧？”
钟嘉丽嗤笑，“我疯了吗？她这身材能跟我比吗？我心里至于不舒服吗？再说了她也很喜欢穿这身，对吧，傻妞？”
舒小爱颇为无奈，谁爱穿大妈的衣服啊？
但却不得不说，“是，郑姐，我很喜欢穿这身。”
“听见没有，她好喜欢着呢，你不是去购物了吗？”钟嘉丽瞟了一眼郑琴。
“当然，收获颇丰，买完就来找明哥了。”郑琴问道，“你今晚还回去吗？”
“我的车就在大门口停着呢，过一会就要回去。”钟嘉丽回应，单听这俩人的对话，怎么也听不出想要对方死的端倪来。
不知道的真的以为是两个好姐妹。
明哥开口，“等会有人要来，你晚点回去。”
钟嘉丽看向他，眼色确认，“是……人可？”
“嗯。”
“什么时候回来的？”钟嘉丽有点震惊。
“昨天夜里，现在在酒店里住着。”明哥声音不咸不淡。
“太好了，这样，明哥，我今晚不回去了，好不容易回来了，我要和她好好谈谈。”钟嘉丽显然很高兴。
“也行。”
一旁的舒小爱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脉络，钟嘉丽嘴里的人可……意思是说何吗？
如果是何，那么等会来人是何美珍？
就这么等待了一会儿，明哥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看，立刻伸出手拍了拍钟嘉丽胳膊，“已经到了，去外面接人去。”
钟嘉丽蹭的就站起来了，忙不迭的往外走。
她刚走，明哥又说话了，“傻妞，你先去外面等着。”
舒小爱应着的同时，将手里的录音器粘在沙发边缘的底端，不触摸的话是看不到的。
她走到外面站着，喧闹的声音如菜市场一样，不断的刺激着耳膜，考验耳朵的承受力。
站了有两三分钟，不远处，看见了钟嘉丽的身影，她旁边的，不是何美珍是谁。
果然是她。
何美珍也是全副武装，戴着帽子口罩和墨镜，若不是舒小爱认识她，根本认不出她来。
她低着头站在一边儿，钟嘉丽和何美珍一起进了门。
门腾地关上，舒小爱这才抬起头来。
趁着这个时间，她可以到处转转。
穿着大妈的衣服，昏暗的地方，没人注意她。
绕了一圈，舒小爱认出了好几个明星，有男有女，都在赌。
有的跟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瞳孔睁大，有的却小心翼翼的看牌。
整个地方挺敞亮，有贵宾区，所谓的贵宾区不过是安静的单间，价格应该挺高。
从地下室四楼上来，空气明显都清新了很多。
她掏出手机给南莫如说了一下，禀告了一下情况，南莫如只说了句很好，便让她继续监视，别的没再说什么。
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她在南莫如眼里，唯一的作用便是做眼线。
像南莫如这样的巫婆，若有朝一日，她这眼线没用了，便会遭到抛弃。
这是毋庸置疑的，她心里也跟明镜似的。
舒小爱打完电话重新下去。
等待的过程是极其枯燥的，这需要很大的耐心。
她站在门口外面，这一站就是几个小时，腿都酸疼麻木了。
终于等到门打开的声音，郑琴出来，走到她面前说，“站在这里也是白等，你开着她的车先回去，她今晚不一定回去了。”
“郑姐，那如果钟先生问起，我该怎么说？”
郑琴沉吟一声，蹙眉道，“这也真是个问题，像钟御琛那精明的男人，一般的谎话根本是被直接戳穿的料，你跟我进来。”
她转身进去，舒小爱也跟着进去。
“嘉丽，你回去吗？”郑琴问。
“真不想回去了。”钟嘉丽脸上红晕一片，胸前大片春/光，半躺在那里，“这样好了，你和傻妞先回去，他问起来，你就说我在泡吧。”
见识了钟御琛在饭桌上对钟嘉丽的态度，郑琴如此说道，“我觉得他会说，如果不立刻回来，明天开始就不用去公司了。”
钟嘉丽坐直身子，觉得郑琴的话完全可以成真，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这样好了，美珍跟我们一起回去，我想，我那弟弟的脸色一定很好看。”
明哥嗤之以鼻，骂道，“卧/槽，你到底长没长脑子，这不是主动往枪口上撞吗？你明明知道钟御琛已经知道了你参与其中了，你觉得他是傻子看你和何美珍在一起，不会怀疑？”
何美珍点头，“的确是，你们回去吧，以后下了班再过来就是。”
钟嘉丽只好起身，三个人出了茶馆。
郑琴开着车，钟嘉丽坐在副驾驶位子上，“酒喝多了，就是觉得整团大火球在自己身体里燃烧，我tm这辈子命怎么这么不好……钟御琛太欺人太甚……”
舒小爱拿着矿泉水从后面递给她，“女王，喝点水。”
她懒懒的接过，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然后重新递给舒小爱，“傻妞，今天之所以带你来，是方便方便熟悉一下地方，以后，可能不会那么经常来，你来送信。”
“嗯。”
钟嘉丽将车窗按开，伸出头去便吐了。
外面已经是落下夜幕了，她这么吐在外面，也没人在意。
大概是吐了后好多了，她也不喃喃自语了，直至到了锦绣小区。
客厅里父子俩都在用餐，钟嘉丽坐在餐桌前，“我们还没吃饭呢。”
钟御琛看向黑衣人队长，“安排她们偏厅吃饭。”
钟嘉丽嘟囔了一声，“这不是有现成了么？坐在这里吃怎么了？”
钟御琛看她伸出手就要去捏菜，眸子顿时冷了下来。
郑琴见状，立刻拉住钟嘉丽便朝着偏厅走。
舒小爱也跟着过去。
坐在餐桌边儿的钟西徇小声说道，“爸爸，妈妈穿的衣服好丑。”
“那你去给你妈妈送好看的衣服穿。”他不咸不淡的说道。
钟西徇放下筷子，“嗯呐，我吃饱了，先上楼了。”
一个人跑到卧室里的衣帽间，打开衣柜，钟西徇指了指一套红色的裙子，对身后的小a说，“这件拿下来。”
小a照做，“小少爷，还要别的吗？”
“嗯……这套……这个……那个……就先这四件吧。”
小a将衣服上的衣架子给拿掉，然后叠好，说道，“小少爷，你拿衣服干什么？”
“有事。”他摆摆手，“你先出去吧，对了，你去一楼将那个我姑姑的佣人喊上来。”
“好。”
钟西徇等待的过程可谓是激动不已，趴在卧室的门口，听着外头有没有动静。
几分钟过去了，依旧听不见上楼的声音，小少爷急了，打开门站在楼道口企图往下看。
正在这个时候，终于发出了上楼的声音。
他赶紧跑回了卧室内，舒小爱是因为看到钟御琛还在客厅里坐着，便放心的上来。
关上门，她朝着里面看去，“小少爷，你喊我可有要事？”
钟西徇两手放在身体的两侧，怎么放都不对，他索性学自己老爹，将两手被到身后，别说，摆个这样的姿态，还真的跟钟御琛相像得很，郑重的干咳了两声，“是这样的，刚才吃饭的时候，看你穿的太寒酸，真丢我们钟家的面子，这是我妈妈以前不穿的衣服，送给你穿。”
他抱起来递给她。
舒小爱看着这几件衣服，立刻知道了他的意思，想送衣服给自己。
这几件衣服是她以前经常穿的，他倒找了个好借口，说以前妈妈不穿的衣服。
“小少爷，这衣服看着挺新的，衣服肯定很贵重，我……穿不得。”
“让你穿你就穿，哪儿来那么多废话，你拿着，先穿上试试，再说这是我妈妈不穿的。”他小脸绷紧。
舒小爱只好接住，然后到衣帽间里试穿，自己的本身是属于比较瘦的，这具身子相对来说丰满的多，所以，衣服根本穿不上。
“小少爷，你看，不是我不要，是我根本穿不上。”
钟西徇努了努嘴，“既然衣服穿不上，那总有可以给你的。”
他伸出手，拉住她的手，站在梳妆台前，“这些化妆品给你。”
“我有彩妆。”
“你有的是你的，这是我给你的，不一样。”
舒小爱明白，他知道自己是他妈妈。
也不矫情的推卸，拿了一瓶爽肤水，“我就要这一瓶，好吗？”
“好。”他显得开心了许多，拉着她的手不舍得丢开，“你先坐在沙发上，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327】我跟你一起可好？
舒小爱坐在沙发上，看他在自己的书包里翻来翻去，而后找出了一本什么的拿过来。
坐在她旁边，舒小爱才看出，这是画本，是老师留家庭作业的画画本。
钟西徇翻开后面，指了指已经画好的说，“你看，这是我们老师今天留的作业，我已经画好了，题目就叫三口之家，这是我爸爸，我爸爸穿着黑色的西装，酷酷的，这个是我，最后这个是我妈妈，我妈妈短头发，以前妈妈的头发可长了，后来剪了呢。”
舒小爱盯着上面的‘自己’，突然有一种叫做酸涩的东西在心口涌出，晃了晃神，她站起来，“小少爷若是没别的事情，我先下去了。”
“这个送给你。”他爬上床，将自己最爱的熊娃娃递给她，“拿着。”
舒小爱接过，抿唇笑道，“谢谢小少爷呢，我很喜欢。”
“你……回去睡觉吧。”钟西徇恋恋不舍的说道。
“好。”她转身，手里的毛绒玩具越抱越紧。
脚步加快的出了卧室。
这个娃娃熊是小徇晚上睡觉的玩伴，她知道，这只熊对下徇多重要，他肯主动送给自己，是希望他不在身边的时候，让熊娃娃陪在自己身边吗？
舒小爱如此想着，下楼梯的时候，正好碰见了上楼的钟御琛。
他竟直接从她身边走过去，一言没发。
舒小爱也没想太多，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看了看表，现在还早。
***
宋琳琅刚吃过晚餐，手机便响了，她一看是自己妈打来的，便接听道，“妈。”
那端的宋母声音带着哭腔，“琳琅啊，你爸快不行了，你快点带北北过来见他最后一面。”
宋琳琅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我马上就来。”
她关闭手机，然后对赵楠说，“我爸快不行了，我们带着孩子去趟医院。”
没想到赵楠不禁不动，还不准赵北北去，“你爸爸死了，北北去不好，孩子小，我呢，就更不用去了，上次，我去把你爸都快气死了，本来还能多活几分钟呢，你爸要是再见了我，还不直接死翘翘啊。”
宋琳琅一张脸铁青，“那你就不会对我爸说点好的，说好好照顾我和北北，以及对我爸道个歉，说些让他放心的话。”
“我为甚么要跟他道歉，还要说好好照顾你的那些屁话，我不去，你一个人赶快去吧，不然，说不定连你爸最后一面都见不上了。”赵楠字字诛宋琳琅的心。
宋琳琅只好独自前往医院。
此时的宋父张着嘴，已经进入了昏迷半醒的状态。
病情恶化的厉害，回力无天。
宋母的眼泪都要哭干了，两只眼睛肿着，布满了血丝，憔悴不堪。
“妈。”宋琳琅喊了一声，走到病床前。
“北北呢？你爸想看看北北。”
宋琳琅难以启齿，只好说了谎，“北北被他爸现在带出去吃饭了，没带手机，现在联系不上。”
宋母一把将她拉到自己的位置，自己倒退一步。
“爸？”宋琳琅看着宋父这个模样，眼泪情不自禁的就流下来了，“你睁开眼看看啊，我是琳琅。”
宋父真的睁开了眼睛，说是睁眼，不如说是睁开了一点可以再看看这个世界的视线。
嘴巴张了张，说不出话来。
宋琳琅握住他的手，“爸，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妈的，你别担心，我现在将赵家的房产在变卖当中，等拿了钱，我便带着妈和北北离开，所以，你什么也不用担心，安安心心的去吧。”
宋父似乎用尽全部的力气在呼吸，他想说话，努力了很久，也没能发出一个字。
只是，握着宋琳琅的手愈来愈紧，身子的上半部分微微抬起，最后眷恋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婆和女儿，抬起的身子骤然落下，闭上了双眼。
“老公！”
“爸！”
母女俩齐齐的喊出声，双双泪如雨下。
尽管都哭了，但相对来说，对宋母和宋琳琅来说，虽然不舍，但大家都解脱了。
宋父深受病痛折磨，如此离开，也算是终于不再受罪了。
宋母这阵子在医院身心煎熬，宋琳琅现在正在变卖房产中，卖的挺快，她本来还担心，房子脱手离婚后，宋父还没死，那么该怎么办。
毕竟带着宋父出国不太容易，这样潜逃，太容易寻找线索。
所以，对大家来说，真的都解脱了。
“妈，我爸的葬礼咱们简办，等过些天房子全部脱手，我立刻飞一次国外置办房产，到时候我们一起过去。”
宋母略显担忧，“那你可得小心点，不要走了风声给赵家，不然，他们不得把你给活剐了啊。”
“担心什么，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我光明正大的卖房子，即便被他们发现能把我怎么着？再说了，我在房/产中/介那里早已打点好了，不会有事的。”
“即便如此也要小心为好，现在你爸没了，你要是再出点什么事，我这日子还怎么活啊。”说着，宋母抬起手擦了擦眼泪。
“好了，我知道了，妈，你先处理我爸的后事，我先回家。”
她转身便往外走。
回了家，一路上，宋琳琅想了很多，因为父亲去世的事情，她脸色很差，回了家，看见赵楠在卧室里在看足球赛，当即阴测测的开口，“真是太阳在晚上出来了，平常晚上都不在家睡，今晚怎么舍得进卧室睡觉了？”
赵楠声音里带着笑意，“你爸今晚死了，我怎么着也得留在你床上睡一晚啊。”
宋琳琅心里的火气蹭的便上来了，不过，她努力的又给压下去了，因为，她想着，如果赵楠有一天知道了家里的房产早已被她变卖了，他还会这么舒坦吗？
“真是我的荣幸啊，那我现在就去洗澡，你要等着我啊。”
赵楠呵呵冷笑，“你爸都死了，你都还在想着和老公鱼/水之/欢，真是够不孝顺的，你爸要知道了，会不会把你拉下去陪着他啊？”
“不会，我爸不舍的，要拉也是拉你，如果他真的知道的话。”
宋琳琅拿着浴袍进浴室。
赵楠看着门口，再无心思看足球赛了。
他脱了衣服，推开了浴室的门，说道，“宋琳琅，你觉得这样的日子真的有意思吗？”
“想离婚？”宋琳琅说道，“如果你想离婚也可以……”
“北北你别作为条件。”
“不拿北北做条件，这样好了，我也不给你要一千万了，你给我五百万，行不？”
赵楠笑了，“终于体会到我分文不给你的感觉了？我还以为你能坚持多久呢，五百万…可以，不过我也有个要求。”
“什么？”
“离婚的消息先别公布出去，即便以后公布出去，也要说是你要求离婚的，你觉得如何？”
他不知道，这些要求对宋琳琅来说小心一碟，尤其是离婚消息先不公布出去，简直是称得宋琳琅的心意。
“当然可以，那我能问什么时候公布离婚的消息吗？”
赵楠说道，“等我准备好了。”
“ok。”
***
时间悄然划过十一点，舒小爱安稳的躺在床上，离开肉体回了西山。
“今天你回来了两次。”
舒小爱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白天那次是去厕所的时候趁机回来的，这次我是有要紧的事情要去办的。”
“什么事情？”
“是幕家的事情。”她长话短说，“我现在要用本身回去一趟，不然要出大事。”
“我跟你一起可好？”冥夜主动说道。
舒小爱婉言相拒，“不用了，我自己就能搞定。”
她出了门。
来到幕家的时候，刚好是十二点。
她戴着口罩和帽子，穿着一件很大的衣服。
幕母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看见她，立刻小声的说道，“我已经将人都处理好了。”
“都睡了吗？”
“都睡了。”幕母上前拉着她的手进去。
院子里漆黑一片，连个明亮的地方都没有，舒小爱要的就是这效果。
“我们现在要去哪儿？”幕母问道。
“去菜园子，伯母，你去拿个铁锹来。”
幕母说道，“我打电话让你伯父拿来，我跟你一起。”
“也行。”
两个人到了菜园子门口不久，幕父便拿了铁锹来，三个人打着小手电筒进去。
舒小爱走到一块西红柿地旁边，用绳子圈出了一个形状，然后将铁锹从幕父手里拿出来。
“小爱，让伯父来吧。”
“我来，伯父你去准备一盆冰水来，不管是冰啤酒冰饮料，只要够大半盆就行。”
“行。”幕父立刻去照办。
舒小爱拿着铁锹使劲的在自己圈住的地方挖，不消片刻，便挖出了一个洞，幕母看她停下来，便拿着手电筒往里面一看，“那是什么？”
“我取上来给伯母看看。”她将铁锹放在一边，蹲下身子，伸出双手去掏出里面的东西。
待掏出之后，幕母看着是一个木制的箱子。
没有上锁。
舒小爱缓缓打开，里面倒扣着五个碗。
幕父端着冰水过来，盆子里掺杂着混的颜色。
“我将饮料啤酒都倒在一起，哦，对了，还有冰着的牛奶，冰箱里的液体基本都倒在这里面了。”幕父说道。
【328】让我抱一下
“伯父，你将这些倒在这箱子里，然后你倒退。”她说着让幕母先倒退，自己则站在那里，双手凝聚了一团浅绿色。
幕母拿着电灯在一旁照着， 幕父照做，全部倒在了箱子里，刚一倒下去，木制箱子里的五个碗竟然全部断裂，如同放鞭炮一样，噼里啪啦，发出刺耳的声音。
幕父倒完后便倒退，灯光下，只见一团白色的气流从木制的箱子里升腾起来，舒小爱嘴里念念有词，将手中的浅绿色光芒朝前挥去，白色的气流被浅绿色的光芒集体包围，直至完全烟消云散。
整个过程持续十分短暂。
舒小爱收回光芒，长呼一口气，低声说道，“伯父伯母，这个箱子等下你们安排下人给锁起来，这个东西已经失效了，没事了，只不过以后秋后算账的时候，再拿出来。”
“一定不能放过她，小爱，这里面的五个碗是什么意思？”幕母追问。
舒小爱解释，“一个碗代表着一个人，碗下面砍着五个人的生辰八字，是被施加过诅咒的，我刚看了看，应该是，旭尧大哥旭尧姐姐，还有旭尧本人加上你们二老的八字。”
幕母幕父闻言，几乎要被气吐血了。
“真想一刀捅死她个贱/妇！”幕母说道，“上一次，她做出那般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原谅了她，且对她没有亏待，她竟然还……”
“伯父伯母，我给你们的那个狗牙你们是不是没戴？”
“我和你伯父都放在了枕头下面，想着也一样。”
舒小爱说道，“伯父伯母，那狗牙你们一定要戴着，对了，告诉旭尧也要戴着，这样，如果这院子里再有风吹草动我能感应的到，而且，一般的小鬼是不敢拿你们怎样的，千万要记住了，至关重要。”
“听你这么一说，那必须要戴着了，你放心，以后，我们三个都戴着。”
“行。”
幕父想了想问道，“为什么要将这东西埋在西红柿地这边？是不是有什么暗示？”
舒小爱开口，“你们平时很爱吃西红柿吧？”
幕父点点头，“是，我们都比较喜欢吃，夏天，你伯母喜欢吃个凉拌西红柿，我也喜欢。”
舒小爱看了看一边结了不少红透的番茄，惋惜道，“也许，她和孩子也要在家里吃饭，别的菜都施了法对她们不好，所以便选择你们最喜欢吃的菜，她最近是不是吃西红柿的吧？”
“对对对，她不吃，孩子也不让吃。”幕母越想越觉得胆战心惊。
“那就是了，这一片番茄是不能吃了，处理了吧，我得就先走了。”
幕母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我送你。”
到大门口，幕母还要执意相送，舒小爱不让了，让她回去安心休息。
“你可要万事小心，伯母伯父和旭尧都期盼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嗯。”舒小爱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黑夜里不见踪影，幕母关上大门，郁郁寡欢的回到卧室，幕父刚将那木制箱子锁起来，看她坐在那里，便上前安抚道，“别多想了，我们以后要万事小心才行。”
幕母摇摇头，“我不是在想这件事，我在想小爱的事情什么时候能大白于天下，若有那一天，我才真的是开心。”
“会有那一天，我们等着便是了。”幕父坐在她旁边，唏嘘一声，“愿老天保佑小爱。”
***
舒小爱回到西山山顶的时候，冥夜还坐在沙发上，仿佛还是她走的时候那般，姿势都没变。
“处理好了吗？”冥夜的眸子落在她身上，灯光下，她的鼻头被冻得红红的。
舒小爱赶紧关上门，搓了搓手，倒杯热茶捧着坐在他旁边，“好了，真是冰火两重天，在下面炎热的很，上来又快要被冻死了，幸好我拿着羽绒服呢，不然，真要把我给冻死，幸好房间里暖气开着。”
“案子……现在调查的怎么样？”
“有一点进展，没证据。”舒小爱苦涩一笑，“有些时候，明明知道背后是谁所为，但却拿不到确凿的证据，即便知道又能如何，这个社会，就是这样。”
“慢慢来。”他的声音有些哑，“要知道，我从来都不觉得会是你做的。”
舒小爱看着他，裂开嘴角笑了，“我知道。”
“你跟钟御琛见面了吗？”
舒小爱心头一跳，这句话看着是问句，却也可以当做是肯定句。
她低头看着杯子，然后实话实说，“我现在跟在钟嘉丽身边，她被唤回钟御琛的住处，我……也不得不在那里，自然见过了。”
冥夜之所以这么问，也的确是黑白无常勾魂的时候意外看见舒小爱在锦绣小区里，便禀告给了他。
他自从她去山村进了傻妞的身体后，便从未监管过她的行为，因为只要她每天回西山就证明，她很安全。
至于她怎么查案怎么做那都要靠她自己，但现在，冥夜的心抽紧了，如此放任不管会让他觉得，她会和五年前后归来的时候一样……
怕时间久了，钟御琛认出她来，毕竟，他也知道舒小爱非一般人。
见他屏息不语，舒小爱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侧过身来，好好的看着他，“不会发生你担心的事情。”
“你一日没有真正成为我的女人，没有嫁给我，我每时每刻都在担心。”他长臂一伸便将她圈在了怀里，不容她动弹半分，“我期待，你真正成为我娇娘的那一天，非常期待。”
舒小爱浑身僵硬，被迫趴在他的胸前，纵然彼此都穿着衣服，却也觉得很薄，仿佛肌肤相贴，让她浑身不自在。
“先松开我。”
他不松反紧，“让我抱一下。”
舒小爱抬眼，触目到的是他的喉结，再往上，是冷毅的轮廓，妖孽的一张容颜。
“时间太晚了，再过不几个小时就要天亮了，我要回去补眠，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情去做。”
冥夜在她额头上轻轻地落下一个吻，随后松开了，“回去吧。”
她慌不跌的站起来，因为起来的过猛，头有些眩晕，身子踉跄了几步才站稳，然后急忙的回到卧室。
冥夜的两手似乎还能感受到刚才抱着她的温度，瞳孔愈来愈紧，片刻之间，便消失在了沙发上的位置。
“主上？”崔珏看自家少主从刚才回来，一直阴着脸在想什么，越看越觉得心慌。
“崔判官，你派个小鬼下去盯着娇娘，除了洗手间换衣服不能盯着，别的，全面看着。”
崔珏担忧的说道，“若是被娇娘发现了怎么办？”
“距离远一些，她看不见你们，虽然能感应的到，但只会以为是哪里的孤魂野鬼。”
崔珏思虑了一下，说道，“主上，派个小鬼我觉得万一娇娘不认为是孤魂野鬼，会觉得你不信任她，对你产生隔阂。”
“也是，信任？”他喃喃自语，“我很想相信她真的不会再和那个男人有任何瓜葛，但女人的想法总是写在脸上，想忽视都不行，叫我如何相信她的话。”
“娇娘不是对他死心了吗？”
“这你就不懂了，女人的话千万别信，她们最爱口是心非，越漂亮的女人，越是会骗人。”他声音愈来愈低，“他……到底哪儿好？让她念念不忘。”
“主上，你的话却也适用于你，请恕属下直言，娇娘她到底哪儿好，让主上你一直放不下，一个二婚的女人，跟过别的男人，还生有一个孩子……”
“有些人，就是说不出哪儿好，却觉得有她就有了全世界，算了，这一阵子你和别的判官先掌管。”
崔珏一急，“主上，我觉得你这种做法不妥，你这样去监视，不如想办法，让娇娘对他彻底死心，不是有句话这么说吗？男人多情而长情，女人专情而绝情，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大多都是很专情的，这份专情只要被打破，也就死心了，女人一旦死心，想要死灰复燃，几乎就不可能了，属下猜想，娇娘面对主上和钟御琛之间，现在她心里是相当左右为难的，因为你对她的恩情大于天，即便现在还想着他，但却不敢在你面前故意表现出来，那边还有个孩子，主上，你要三思，不能大意破了这份平衡。”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崔判官，看来你看的比我清楚。”冥夜嗤之一笑，“如果一直维持这种状况，最起码，她一直在我身边，即便心里想的是别的人，这可如何是好呢？我不想维持这种状况，想让她彻彻底底的属于我，真的很不容易，我想，她告诉我她对钟御琛的死心不过是安抚我的心，让我觉得她真的在我身边。”
“主上，上次我也说了，都等了五六年了，再等等又何尝不可？”
“再等五年，恐怕也不会变，崔判官，我心里已经有主意了。”他站起来，风袍飘起，眸子猩红了一片。
***
舒小爱睁开眼睛，一股烟草味窜入她的鼻间，她看向旁边，一道高大的身影竟然站在床前。
【329】终于，她承认了
烟头的火焰泛起小小的火苗，在漆黑的夜里，异常显眼。
“你……深更半夜来我房间干什么？”她压低声音。
“想你了。”说出这三个字，钟御琛不等她开口，便又说道，“我知道我太心急了，但是你不知道的是，你跟钟嘉丽一起来的时候，看见你，我就想上/了你。”
舒小爱耳朵轰的热了起来，该死的他究竟在说些什么？
“小爱，我想我必须要跟你好好谈谈，如果你再次消失，跟以前一样一走就是五年，我翻遍全世界也找不到你，我想跟你谈话的机会都不会再有。”
舒小爱闭上眼，“钟先生，你深更半夜在一个佣人的卧室里，真的不合适。”
钟御琛透心凉，红了眼，“为什么不敢承认自己？是因为冥夜吗？他救了你，所以你就要用你自己来作为补偿还给他是吗？恩情可以用别的来还，不一定要这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出去！”压抑的愤怒让她低吼而出，“我不想听你说话。”
“是怕我继续说你就会心软，是吗？”
舒小爱这一刻，不得不相信，他太了解她，比她自己还要了解。
“你是怎么在见了我寥寥几面就认出来的？”终于，她承认了。
“在医院的第一面就认出来了。”钟御琛每说一个字心就颤抖一次，“你不知道，那天晚上，我想了整整一夜，认出你的那一刻，我像是一具木偶被人灌输了生命一样，鲜活了起来。”
原来真的是第一次见面就被认出来了啊。
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像是在一片荒芜的沙漠中栽种的小草一般，完全萎缩了，一望无际的金色世界，她在寻找出口，寻找水源，却只能一点一点的看着脚下的路，尽管还存有幻想，却早已无路可走。
“认出不认出，都没有意义了，改变不了现状，跟你在一起就像是被猎人盯梢的猎物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事了，钟御琛，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再说一遍。”
“钟御琛，现状不会因为你认出了我，就能回到你爸出事前的状态，我就是这个意思……”
她话刚说完，唇便被狠狠地擒住，整个脑袋都动弹不得，攻势难以阻挡。
口腔里是他肆意妄为的横扫，努力吸取着她的芬芳。
舒小爱脑子里一片空白，这狂风暴雨来的太猛烈，让她无所适从。
直至一只大手在她胸/前轻/揉，她才彻底清醒过来，动了动唇，钟御琛大喜，以为她在配合自己，不禁慢了下来。
刚浮现眼角的喜悦还来不及绽放，便戛然而止。
血腥的味道在两个人唇里蔓延，她想挣脱，他的手却死死的固着她的头，身子压在她身上，想要乱蹬的两腿也被他弄的动弹不得。
“刚才的话我不想再听，女人，你给我听好了，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不仅仅是我的女人，你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钟西徇的妈妈，如果你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或者你想让他喊别的女人妈妈，你就这么继续对我们父子俩！”
舒小爱嘴唇发不出一个字来，她不敢说自己能做到一辈子不见小徇，也不敢说，让小徇喊别的女人妈妈，想想那个场景，她便觉得还不如让她死了好。
钟御琛背对着外面的月光，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感受到她发颤的手，他终究软下了声音，“他救了你，我对他是心里充满感恩的，但，感恩不能将你拱手相让，除非你已经仔细的考虑了我刚才的话，亲口告诉我，你不要儿子，我也不是没有自尊，只要你仔细想过，我便成全你。”
舒小爱睁大眼睛，心口有一股慌张在抽打她的五脏六腑，不要儿子这种话，她怎么说的出来？
只要一想起钟西徇的小脸，想起他喊妈妈的样子，想起他懂事的样子，她的心都要碎了。
可是，如果，这一次她再食言，那冥夜……
“等你沉冤昭雪的那一天，我和小徇等着你的答案。”他始终没舍得再逼她。
听到关门的声音，舒小爱坐起了身，手心里出了很多汗。
她穿上拖鞋，拧开矿泉水瓶盖，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将整整一瓶水全部给喝完了。
坐在床边，突然觉得好冷，冷的她像是置身于冰窖一般，徒手想抓住一个可以拉她上去的东西，到处都是冰雪，什么也抓不住。
面对这样的情况，她能选择吗？
她不想选择。
无论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不是她想要的。
为何会成这般模样？
对于女人而言，遇到这种情况，恐怕百分之九十五都难以抉择，因为，冥夜对于她而言，不是一般的恩情，小徇是她的亲生儿子，还有他……
这一晚，舒小爱没睡好。
早上起来的时候，眼睛上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郑琴诧异，“你昨晚熬夜了吗？不是早就睡了？”
“是早就睡了，一晚上总是醒来，老是做噩梦，不知道怎么回事？”
“做恶梦？我一晚上睡得好好的，要不这样，我们上街的时候去给你找个老中医把把脉，开点中药喝喝。”
“不用，我不喜欢喝中药，去药店买点安眠的就好。”她话刚说完，钟嘉丽出来了，斜视了她一眼，“怎么不穿昨天的那一身衣服了？”
舒小爱开口，“嗯……没穿。”
“穿上去。”
她只好回房间换。
郑琴冷笑，“你这是什么心理，是看别人很丑心里才会平衡吗？”
“我的佣人，当然要听我的。”钟嘉丽转身出了门。
郑琴看着她的身影，胸腔的怒火都快要爆发了。
暗暗骂了一声：小婊砸，我们骑驴看剧本，走着瞧！
吃过饭，钟嘉丽开车要去公司，临走前嘱咐舒小爱，“你和郑琴今天上午一起，下午五点半到钟氏楼下等我，我有东西让你送给明哥。”
“是，女王。”
钟嘉丽上了车离开，郑琴拎着包出来，悠悠的说，“只要看不见她，我这心情准好的很，这样，你去穿上你的那件白裙子，将里面这身穿里面，下午见她的时候，咱裙子脱了就是。”
舒小爱当然乐意，笑道，“好，谢谢郑姐。”
“我在这里等你，你快回去穿。”
她立刻小跑着回房间，找到裙子穿上，里面的大妈衣服虽然有些显，但整体比直接穿着大妈衣服好看多了。
“郑姐，我们去哪儿啊？”
郑琴附在她耳边说道，“我带你去见识见识世面。”
“什么世面？”
“到了你就知道了。”郑琴拉着她的手出了门乘坐出租车一路到郊区。
市郊的车相对于市中心可是少了很多，出租车停到一所大学门口。
两个人下来，朝着里面走去。
舒小爱不知道她带自己来学校干什么，但想到她口中的‘世面’，她又觉得，没那么简单。
也许，这表面上看着没什么异样的学校另有玄机。
绕过教学楼，走向女生寝室宿舍楼。
进了大门，舒小爱才敢问，“郑姐，来女生宿舍干什么？”
“别着急，刚才我说了，带你见识见识世面，先做好心理准备，别被吓着了啊。”
舒小爱嗯了一声，继续跟着她走。
走到楼道口，她并未带着舒小爱上楼，而是朝着楼梯下面走去。
让舒小爱惊讶的是，楼梯下面竟然是一扇小门，下面是楼梯，基本跟茶馆的地下室赌馆差不多，不一样的是，赌馆地下室高达四楼，这里只有一楼。
里面有很多房间，都听不到声音。
“郑姐，这里没人吗？”
郑琴娇笑，“看见没有，这么多房间，怎么可能没人，每一间都有人，只不过房间的隔音效果太好的缘故，所以听不到声音，不信，你跟我来。”
她悄悄的走到一扇房门前，用手轻轻推了推，发现没推开，里面上着锁，又去推另外一间，这次却推开了一条缝。
郑琴冲舒小爱招了招手，让她过去。
当舒小爱趴在门缝里的时候，里面的声音传进她的耳膜，目光看向里面，她愣了几秒后再度仔细看了看，发现里面的女人的确是江小咪的妹妹江小兰！
没错，里面的江小兰在和一个老男人……
收回视线，她两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郑姐，里面真是……”
郑琴拉着她往里面走，“这里啊，一般没人在这停留，都是要走的时候就很快离开了，这些房间里面的女人都是这学校或者附近中专院校的学生，为了钱嘛。”
“这一次多少钱啊？”
“怎么也得几百啊，不然谁做啊，走，我们进这间。”郑琴随手推开了一扇门，舒小爱跟着进去。
里面坐着一男一女，不过不是明哥和何美珍，是一位扎着长头发的男人，长的挺帅，看起来三十岁左右，女人是一位长头发的女人，化着精致的妆容，二十几岁的模样。
“来了？”男人打招呼，他的声音传音舒小爱的耳膜，就像是定格了在这一瞬间，这个声音，舒小爱不会忘记，正是在钟老爷子八十岁大寿和一位女人将她绑起来的男人！
【330】看见她就不顺眼
她绝对不会认错！
盯着不远处的男人没几秒，很快，便收回了视线。
“刚回来，就来看看你们，昨晚给你打电话，没有打扰到你办事吧？”郑琴眨了一下眼睛，笑的含蓄。
长发男人淡淡的说，“没有，这位是？”
郑琴回答，“这位是我和嘉丽的佣人，很听话。”
长发男人上下打量了舒小爱一眼，然后说道，“挺圆润的，我还以为是你带来的生意呢。”
郑琴赶紧说，“哎呦，你别吓着她，人才十七岁，小着呢，而且是乡村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
长头发的女人嗤笑，“郑姐，不是我说，这样胖身材的没什么男人喜欢，身材太不好了，长的还挺清纯的，一身乡土气息。”
“人也不是做这行的。”郑姐笑道，“唉不能跟我们小文比啊，又能挣钱，又长的好看。”
叫做小文换了一下二郎腿，笑道，“身为我们裴哥的女朋友，没身材岂不是让他脸上无光。”
郑琴附和着，“那是，回来真是没地方去玩，无聊死了。”
“没地方玩就来我们这里玩啊，郑姐，若是寂寞了，我们这里也有男生做兼职的。”
郑琴眼睛一亮，“帅吗？”
“我带你去瞧瞧。”小文站起来。
“好啊，那个傻妞，你坐在这里等我啊。”郑琴嘱咐后便和小文一起出了门。
房间里顿时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舒小爱觉得他们这些人私生活真是太乱了。
“你叫什么名字？”裴逸开口。
“我叫娇娘，大家都喊我傻妞。”她露出一抹笑，隐没眼睛中的冷意。
“娇娘？”他轻笑，“这名字好听。”
他的声音低沉，又很有磁性，在客房的洗手间里，她和他说话不止一两次，对此，舒小爱印象很深。
“谢谢。”她礼貌的回应。
之后，两个人便没有了什么交谈，一直待小文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舒小爱看着这个小文，觉得她的身高和身材都极其的像在客房里脱她裙子和鞋子的女人。
只是，那个女人一句话都没说，她不太敢确定。
回去的时候，舒小爱想了想还是问道，“郑姐，万一明哥知道了怎么办？”
郑琴竖起食指在唇边‘嘘’了一声，“只要你不说，他是不会知道的，我来这边玩了很多次，他都不知道，也许，他知道只是懒得管我，他那么多女人，要真的管，怎么管的过来，所以，没事，放心。”
舒小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不会说的，郑姐放心，对了，刚才那个长头发的帅哥叫什么啊？”
“裴逸，那个女的是他女朋友，叫小文，学校是明哥的，裴逸现在是那里的校长，所以，比较方便，像明哥操办的这种三流大学，表面上是学校，背地里就是鸡窝鸭窝，当然也有好好读书的学生。”郑琴打开车窗，谈了谈烟灰，又吸了吸一口烟，“我带你来啊，希望你看看这样的地方，要抵抗钱的诱/惑，因为我这辈子算是毁了，不希望你以后也这样，过这样为钱生为钱死的日子，知道吗？”
舒小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郑琴虽然私生活乱，但是，她却是个善良的女人，这一点她早就看出来了。
“郑姐，谢谢你，我知道。”
她回头冲舒小爱笑了一下，“像我们这些人啊，其实，都是逢场作戏，哪有真心可言，女人们都是想背后弄死谁，挺孤独的。”
舒小爱挽住她的胳膊，“郑姐，昨天去赌场的那个漂亮女人是何美珍吗？看起来好像。”
“不是她还能有谁啊。”郑琴靠在椅背上轻笑，“她以前可是钟御琛爱了很多年的女人呢，听明哥说，不知道她脑子到底抽的什么风，在和钟御琛感情很好的时候，跑去外国嫁给了一个老外，三年的婚姻生活惨败的很，不过，现在又跟以前不一样了，混的风生水起，大概是度过了脑残的日子，学会了耍心机，我觉得，像钟御琛这样的男人，即便很爱一个女人，但这个女人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打他的脸，再爱也变成厌恶，不像是圈子里混的男人，无所谓，总而言之，他还是有洁癖吧。”
舒小爱没由来的一阵忐忑不安，悻悻一笑，“大概是吧。”
“只可惜，舒小爱有那个运气没那个福气。”郑琴吐了一个烟圈，“可惜了。”
“就是说呢，我看新闻了，她是杀了钟御琛的爸爸，被枪毙了，死的挺惨的。”舒小爱观察着郑琴的脸色。
她嘴角勾起，“这个事情看着已经结束了，实际上，我觉得才刚刚开始，只要有人不放弃，那么，这个事情就一天便不得消停，看好戏吧，反正不管咱们的事情。”
车子到了钟氏楼下，刚到，钟嘉丽便从门口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袋子，舒小爱上前接过。
“将这个交给明哥，我过几天再去。”
“是，女王。”
她拿着袋子上了车，车子朝着茶馆驶去。
“这是什么东西？”郑琴打开袋子看了一眼，舒小爱下意识的也看向袋子里面。
原来里面是一个礼盒。
“八成是送给何美珍的，真会巴结，狗腿子。”郑琴轻哼一声，便看向窗外。
到茶馆的时候，已经是十几分钟后的事情了。
何美珍打开礼盒，看到一条翡翠的项链，喜不自胜，“哎呀，我最喜欢这条项链了，没想到嘉丽真是有心了。”
明哥接过项链看了看，“要不少钱，她真把你当亲人。”
何美珍转过身，“快帮我戴上。”
明哥小心的将项链给她戴上，赞不绝口，“漂亮。”
何美珍拿着镜子照了照，满意的点头，“嗯呐，我真喜欢。”
舒小爱在一旁，趁机将昨天放的录音器从沙发低端拿掉装进自己的衣服口袋里，又重新放了一个新的录音器。
郑琴说今晚不回去了，塞给舒小爱打车钱让她一个人回去。
她接过，鞠了一躬，“郑姐，明哥那我先回去了。”
“好，走吧。”
舒小爱刚出来，心口一阵隐隐作痛，她快速搭车回到锦绣小区，将自己刚泡不久的药酒喝了一小口，痛感没多久便消退了。
盅在人体内每长大一点，便会小痛一次，直至它完全长大，半个月发作一次，那便不是小痛，而是深入骨髓的啃噬痛。
在盅完全长大之前，她都要一直用药酒压制它，并且取到铁证。
打开电脑，她将录音器里的录音提取出来。
录音器有过滤空音的作用，如果空间一直处在没有声音的状态，等提取出来的时候，只会听到有声音的时候，无声音的状态是自动过滤听不到的。
她戴上耳机，认真的听录音内容。
前面一段是钟嘉丽和何美珍以及郑琴谈论无关紧要的事情，也就是昨天下午开始的，听了好大一会儿，舒小爱才听到关键点。
钟嘉丽：【美珍，这次从y国回来，准备在这里待多久？】
何美珍：【待不了多久，过几日便回去，出来太久，他会挂念。】
郑琴：【他可对你真好，把我们都羡慕死了，不过，你在这里多待些日子了，你走了两年才难得回来一次呢。】
何美珍：【你们不是可以常常去那边玩吗？我会热情的招待你们的。】
钟嘉丽一声叹息：【我倒是想去，但是，现在怕给你惹麻烦，毕竟若是被钟御琛知道了，肯定惹事，他早就知道我是帮凶了，并且，他确信不是舒小爱做的，我们还是小心为好。】
何美珍冷笑：【就算知道又怎么样？凡事都要证据，再怎么确信不是舒小爱做的，人不也死了，舒小爱命真大，三番五次弄不死她，可惜，这次，神仙也没能救活她，枪毙的时候，钟御琛去的时候给执行死刑的上级领导打电话，让他暂停枪毙，如果他不打那个电话，也许有可能拦截下来，但是他打了那个电话，无疑是让舒小爱死的快点，我觉得，如果他知道了，肯定会气死。】
郑琴意味深长的说道：【那个上级领导被你收买了？】
何美珍：【收买他不愿意啊，就拿他老婆孩子威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说可笑不可笑，枪毙后，幕旭尧为了将舒小爱的尸体弄回家，又重新让法医做了尸检，子/弹从心脏口取出来了，的确死了，这幕旭尧对她可真是情深。】
钟嘉丽鼓掌：【死了好，看见她就不顺眼，即便钟御琛调查，能调查出什么呢，谁能知道我们技高一筹呢。】
何美珍：【其实，最初实施计划的时候，我并没有针对她，因为她突然消失了，又那么久都没有出现，我以为她不会回来了，就想造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取代她，谁知道，人费了那么大精力造出来，她回来了，自寻死路。】
戴着耳机的舒小爱听到何美珍的这番话，当即一震，造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怎么造？
正准备接着听下去的时候，却被明哥转了话题：【好了好了，别说这个了，以后这个事情不许再说了，管不住自己的嘴，迟早出事，你们几个记住了，我们是一个绳子上的蚂蚱。】
【331】谈心
舒小爱又接着听了许多，但都跟案子的事情无关，到了大后面，也就是她们三个走后，就是长时间的激/情声音了，她将耳机摘了，录音锁进文件夹里关闭电脑。
相比较何美珍背后的男人是谁，她的脑子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要怎么样造一个一模一样的人来？
除了整容，她想不到别的法子可以造一个一模一样的人。
但整容能将指纹都一样吗？
出了客厅，一眼便看见钟西徇坐在椅子上在写作业。
她上前，钟西徇发现了她，仰起小脸笑道，“你坐下。”
舒小爱坐下，随意说道，“小朋友，你说两个人要怎么样才能一模一样呢？”
钟西徇咧嘴一笑，“克隆啊。”
舒小爱全身绷紧，克隆？她怎么从来没想过这个？
“我们老师告诉我们，有一只羊叫多莉，就是克隆的，既然动物可以克隆，人为什么不可以呢？人不是高级动物吗？”
舒小爱全身的血液在极速的流动，她一把捧住钟西徇的小脸，狠狠地亲了一口，“么啊，谢谢你小徇！”
钟西徇睁着眼睛看她，小声的说道，“不用谢……妈妈。”
一声妈妈，让她的心剧烈的跳动，快要失去控制。
钟西徇从椅子上下来，两手拉住她的手，“我知道你就是我妈妈。”
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眼睛湿润了，泪光乍现，“对不起。”
钟西徇伸出小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泪，“妈妈，你还爱爸爸爱我吗？如果你还爱爸爸爱小徇，请不要把我们推开，爸爸他很爱你，我也很爱你。”
纵然心里为难，但感情和感恩，她还是分得清的。
“爱，怎么会不爱。”她声音很低，两手止不住的抖，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力气站起来，“继续做作业吧。”
抬眼，目光触及到不远处的身影，显然，刚才的话他都听见了。
舒小爱征楞片刻，然后说道，，“我能跟你谈谈吗？”
“好。”他转身，上楼。
舒小爱跟着上去，到了卧室里，这是继昨晚，他们两个单独在一起。
钟御琛拿来两个高脚杯，倒了红酒。
“我说了，答案，等你沉冤昭雪后再告诉我，现在，我不急。”他晃了晃酒杯，红色的酒水如同血液一般刺眼。
“我不是跟你说答案的。”舒小爱端起酒杯，仰起脖子一饮而尽，“钟御琛，我想告诉你一些，我的真实想法，你不知道的想法，我想告诉你。”
钟御琛捏着高脚杯，声音带了一些轻松，“你说。”
“我无法割舍小徇，纵然，他不是在我身边长大，不是我从我的肚子里出生，但是，我却无法抛弃他，他从出生到见我之前，已经没有母爱，纵然你再给他找一个母亲，我想，那个女人不会把他当亲生儿子看待，所以，我放心不下割舍不了，说说冥夜，没有老爷子的事情之前，他让我做出选择，我选择了你，拒绝了他，他说不想再看见我，后来因为小徇的事情，他再次替我受了鞭刑，那时候，和好如初，但是尽管如此，我没有想跟他在一起的想法。”
舒小爱低着头，视线落在地板上，“这次，不是他，我早已没命，这命早已不是我的了，我有什么资格做主？你以为，感情感恩，爱和不爱，我分不清吗？但人怎么能那么自私的选择自己所爱的，选择自己幸福而无视别人对自己的大恩？无视别人的痛苦，御琛，遭受一千八百一十电鞭，你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吗？闪电一般的酷刑鞭打身体上，寸寸见骨，我拿什么还这恩情？”
“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如果他真的爱你，他不会看不到你的心，不会看到你的心还要强留你，用恩情一遍一遍告诉你，你应该还我恩情，你应该和我在一起，不会呈现给你这样的状态，不会表现出，我为你的付出就是为了得到你，我救你是希望更好的拥有你，他不自私吗？当然我说了，爱情都是自私的，换成我，我也是，但为什么别人能自私，你就不能自私？！！你是圣母玛利亚吗？”
舒小爱眼眶湿热，鼻子发酸，“我不是圣母玛利亚，我不知道怎么做，我从来没有觉得像现在这样为难，就好像是在让我选择我爸和小徇一样……”
“如果是我，我处在他的位置，拥有法力，我也愿意为你这样做，这只是爱，这种爱是单方面的，为何要将负担施加给受爱的那一方？ 我很感激他，因为没有他，你就再也不能站在我面前，但是，在爱面前，我不妥协。”
钟御琛拿起酒瓶给她倒满，也给自己倒满。
“果然和你谈谈，心情好多了。”
他坐在她旁边，伸出手和她十指相扣，“别担心，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等你的事情结束，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尊重你的决定。”
他的话像是一股温暖从她的头顶灌入，到达她的脚底，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腿上，“借我靠一会儿，就一会儿。”
钟御琛坐在她旁边，看着躺在腿上的女人，他心里五味杂瓶。
站在她的立场上考虑，会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压在她的身上，背负着的压力让她不堪忍受。
指尖抚过她的脸，手轻微地颇抖，眼睛里的水波愈来愈多，低唤出声，“我爱你。”
舒小爱觉得自己喝醉了，不然，为什么会觉得沙发好温暖，耳边是谁在呢喃我爱你……
努力睁开眼睛，模糊的影像愈来愈清晰，头昏沉的厉害。
“我该下去了，钟女王该回来了……”
她站起来，摇晃着身子往外走，走到门口，紧抓着门的她，一手指向他，“说出来我就心里好受多了，这是我们的秘密，知道吗？孩儿他爹？”
拉开门，她走了出去。
钟御琛心里也好受多了，她肯将这些话告诉他，不足以证明，她信任他吗？
被她信任的感觉，真好。
***
宋琳琅和赵楠私下偷偷的将离婚证给扯了，她如约的得到了五百万。
离了婚，赵楠更不回家了。
正好，宋琳琅见他不见他都无所谓。
挂在房产中介的房子因为卖得好，除了给中介一些好处，她的账户里多了很多钱。
思来想去，她和宋母商量后，打算移民y国。
如果办理移民，首要条件就要在y国拘留长达二年以上，这个不成立，所以，她打算先办一个短暂的居留证，过了两年再向当地的大使馆申请移民。
宋琳琅今天乘坐飞机去了y国，在那里快速的物色了一套房子后便回来了。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到家后，发现赵北北不见了。
心里生出一丝慌张，连夜敲开了赵父的门，“北北呢？”
“小楠带走了。”
宋琳琅觉得赵楠可能提前觉得她会带走孩子，提前将孩子藏起来了。
“带哪儿去了？”
“不知道。”赵父一把将门关闭。
宋琳琅立刻出门寻找赵楠。
拨打很多次电话对方都不接，她突然后悔自己今天不该飞去y国，应该等到全部办妥之后再带着孩子走。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电话打不通，只好给赵楠发短信。
发出去的短信犹如石沉大海，根本得不到一点回复。
她只好回了家里。
白天，宋母才找人将宋父迅速的下葬了，一个人坐在家的客厅里，看见她回来，便问道，“房子找好了？”
“妈，房子是找好了，赵楠却将北北藏起来了。”宋琳琅的话令宋母有点承受不住，“藏起来了？赵楠他可能觉得你会偷偷将孩子带走，所以才这么做的，那我们得找啊，不带上北北，去那边也不会安心。”
“要是我爸还好好的，说不定找点人脉可以找到，现在，就剩下我们俩，去哪儿找啊？”
宋母想了想，“他赵楠能不去公司？守株待兔，每天看他下班去哪儿，跟着他。”
宋琳琅点点头，“行，这样，我们多带些人，一旦发现北北，上去就抢，然后带着孩子立马离开。”
“能行吗？”宋母担忧道，“去机场，他们去机场追，那飞机怎么能那么准时等咱们，我看不能立马出国，先在市里面呆着。”
“在这里呆着不是分分钟找到我们啊。”宋琳琅烦恼的不得了，“干脆我租一架飞机，妈，这里我们不能多待。”
“行行行，你看着办吧，我是越想越头疼的很。”
***
早上吃饭的时候，钟御琛和钟西徇都在偏厅吃饭。
四个人一桌，钟嘉丽吃的是分外的不自在。
正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小a的通报，“少主，姚小姐要见你。”
“让她进来。”钟御琛面色不改。
倒是钟嘉丽说道，“小徇，你妈妈来了哦。”
钟西徇瞥了一眼舒小爱，然后放下筷子，从椅子上下来，“爸爸，我去上学了。”
“嗯。”
走到门口，正好碰到姚涵，姚涵弯腰蹲下身来，问道，“小徇，要上学去吗？”
钟西徇看都不看她一眼，便大步跑出了门口。
【332】我的心不听话
姚涵有些尴尬，但还是优雅的走到偏厅，“御琛，我想和你谈谈。”
“你想谈什么？”钟御琛睨视着她。
“能否去你的书房谈？”
“嗯……”
到了书房，姚涵将门关上，说道，“我原本一直想找你来着，一直没来，但现在，我想说，小徇生母的事情你打算一辈子都不对外公布了吗？”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姚涵解释，“我爸妈开始催着我相亲了，但我一直带着小徇妈妈的名头，虽然你分了我很多钱，但是，我还是想让对方知道我其实没有孩子的想法。”
“所以？”
“舒小爱她已经没了，何不公布呢？”
“姚涵，这十一亿不是白让你拿的，你知道现在市场上代/孕的价格是多少吗？因为觉得对你内疚，觉得没有提前征得你的同意，所以给你这么多钱，希望你后半辈子过的安稳，你放心，孩子生母的真相我迟早有一天会公布，但不是现在。”
姚涵支吾，“你不打算找女人了吗？”
“你是来采访我的吗？”钟御琛冷淡的开口，“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就回去吧。”
“我……御琛，这十一亿我没怎么花，我把这些还给你，我们复婚吧，我会对小徇很好很好，绝对不会跟以前一样，好吗？”
钟御琛反问，“十一亿你都不愿意要，只是想跟我复婚？”
姚涵略显激动，“对，我想做你真正的妻子，这样，在外面，我们还是一家三口，御琛，希望你好好想想。”
“也就是说……你打着小徇影响你相亲的旗号来问我要不要和你复婚？”他眼底那淡漠的愠色让姚涵意识到了他要生气了。
“我的意思是，你爱的女人没有了，反正你都要找女人，何不找我呢，对你没有一丝损失，多好。”姚涵觉得自己都这样了，钱也愿意重新还给他，他有什么理由不愿意？
“滚。”一个字，又冷又硬。
“御琛……”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如果你不想被扔出去的话，还有……孩子生母的消息若是不经我的允许擅自泄露出去，后果自己掂量着办，不要让我再提醒你。”
姚涵愤愤的看着他，“你不说我也记着呢。”
转身跑了出去。
到楼梯口，她动作慢下来，轻盈的下来，脸上挂着笑容的姿态，然后出了门口。
钟嘉丽远远地看着她，哼道，“看样子就知道来复婚的。”
舒小爱问道，“女王如何知道？”
“看她那姿态就知道，笑的跟开了喇叭花似的，估计是成功了，也是，舒小爱死了，家里也得有个女主人啊。”
闻言，舒小爱脸上的笑容少了许多。
钟嘉丽回房间拿了包包便去上班，舒小爱准备收拾碗筷的时候，身后响起他的声音，“我还没吃好。”
她讪讪的放下，“那你继续吃，吃完我再收拾。”
钟御琛坐下，看着她，吃了一口饭，说道，“她来，是问我什么时候公布小徇生母的事情。”
“你怎么说？”她有些紧张。
“我说，以后自会公布，因为她说背负小徇生身母亲的身份，再嫁对她有影响，虽然孩子是她生的，却不是她的亲生儿子。”钟御琛又说，“我没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没有你的同意，不准擅自爆出小徇的身世，只是，有一条估计你不能实现了。”他定晴的看着她，“便是你曾经说过的，如果我有了新欢，小徇的抚养权我选择主动放弃，我不会有新欢。”
“这个你还记着呢？”
“我们的约定，当然要记得，如果我忘了，你心里不是又不好受了？”他似笑非笑抿着唇看着她，直接将舒小爱看的浑身僵硬。
“我……我先回房了，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等等。”他将牛奶喝光，然后擦了擦嘴，站起来，“你跟我来。”
她站在那里未动。
他哑笑，“不会动你，是关于你这个案子的线索。”
舒小爱点头，“你先上去，我将餐桌收拾一下。”
她麻利的将碗筷勺盘子一起收拾，端到厨房洗刷干净，这才擦了擦手，上了楼。
他坐在沙发上，翘着腿，手里拿着一组照片，递给她。
舒小爱接过，看到照片上的内容，她睁大了眼睛，快速的看了后面的照片，难以置信的说道，“这……是那一个我？”
“只能说，这个应该是你的第二个分/身，克隆出来的人。”他伸出手，将她一把拽到自己旁边坐下，手指向第二张照片，“这里拍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一点，看见她脖子了吗？”
舒小爱点点头，“看见了。”
“她下巴正下方的脖子处没有黑痣，而你有，这是其一，其二是你腰身处有胎记，她也没有，第三，你右脚有纹身，她也没有，这三点便足以证明她是个……假货。”
舒小爱仔细看了看，然后惊喜的望着他，“你是怎么拍到她的？在哪儿拍的？”
“我的黑衣人特工不是白培训的，她目前在y国首都，在世界上，克隆出来的动物一般存活年龄很低，只有几年，像这种克隆出来的人，我觉得，应该活不了多久，只能是牺牲品，所以，趁着她没有死亡，我们必须将她展现给全球媒体面前，进而一步证明，杀害老爷子的凶手是她不是你，说难也难，说容易其实也容易，就看你怎么做了。”
“我已经知道了，当时在客房绑我的那个蒙面男人。”舒小爱继而说道，“也有了她们一群人害我的说话录音，我担心的不是别的，是他们背后的男人，势力是不是很大？”
钟御琛侧过身，将胳膊搭在沙发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还在调查当中，应该很快就有确切的消息，对了，肉体还在你家院子里吗？”
“没有。”
“你的肉体在哪儿？”他瞳孔一紧，“告诉我。”
“在西……”刚吐出两个字，一道刺眼的光芒在沙发那端显现，冥夜站在那里，一双眼睛迸发出了怒意。
“哪儿？”钟御琛追问。
“我有些困，想躺一会儿。”她没回答他，而是躺在沙发上，灵魂出窍，站在冥夜面前，“你……怎么来了？”
冥夜睨视着她，又看了一眼钟御琛，然后说道，“跟我回去。”
***
舒小爱披上衣服下床，站在他后面，“夜。”
他声音带着丝薄的凉意，生硬无比，“如果我刚才没出现，你是不是要告诉他你就在西山？”
“我……”
冥夜回头，两只手紧紧地抓住她的肩膀，生疼的痛意袭来，仿佛要将她的肩膀捏碎。
“他认出你了，你仍然忘不了他，想跟他在一起，是吗？”
“……”
“别想撒谎了。”锐利的眸子闪烁着寒冷的冰霜，“狼来了的故事我早已体会到了，你一直都在骗我，你就那么想跟他在一起吗？不管他如何不信任你，不管他带给你怎样的伤痛，是吗？”
舒小爱低着头，凝聚了水波，一串串的落下，“可是，我的心不听话，怎么办啊，我控制不了。”
果然……
冥夜猩红的眸子剧烈的抽缩着，手死死的握着，“那我呢？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
“恩人，救命的恩人，为我付出很多的恩人，让我愧疚让我不知道拿什么偿还你对我恩情的人。”舒小爱说出这句话，心突然轻松了许多。
“他说让我做抉择，和以前你让我抉择一样，这样的题目一点都不好，我……”她哽咽了起来，“我明明知道我不能选择他们，因为选择了他们就代表没良心，不能这样对你，但是，我却想跟我的孩子在一起。”
他转过身，“这些是你的真心话？”
“是。”
冥夜心在翻涌，妖孽的脸由白到青，再到黑，勃然大怒的他，仍在控制自己的情绪，最终，成功的压在了心底，露出了一抹笑容，“想要和孩子在一起，有什么不能满足的，我把孩子带来，我们三个在一起生活，这样行吗？”
舒小爱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抬眼，“不……行。”
冥夜胸腔积压的怒火在燃烧，“为什么不行？你不是想跟孩子在一起吗？为什么又不行了？”
她嘴唇在发颤，想说什么，却想着会刺激到冥夜，没说出口，“这个话题……我们不要说了。”
他点点头，语气冷淡无比，“你回去吧。”
舒小爱缓缓睁开眼，一串眼泪从眼角流下，她抬起手擦了擦。
“怎么哭了？”
她站起来，甩开他的手，“没什么。”
钟御琛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刚才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情。
***
一连几天过去，都相安无事。
这天早上起来，郑琴便收拾了一下行李。
“郑姐，你这是要走吗？”
“是那位要走了，多留几天都留不住，所以，我也要过去玩些日子再回来，嘉丽是去不成了。”郑琴心情不错，笑容满面。
舒小爱赶紧说，“郑姐，你能不能带着我啊？你走了，女王又该天天骂我了。”
郑琴思虑一下，有些为难，“可是，我……算了，我给她打个电话说说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