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银行
皇帝看着温婉这个样子,调笑地问着了“看你这么高兴的,莫非是想到什么好赚钱的法子。”温婉高兴地点了点头,然后把自己的构思跟皇帝讲了一下。
“你所说的这银行,不就是把钱庄跟当铺结合起来,能赚什么钱。”皇帝脑瓜子好使唤呀!一下就点到了重点。温婉万分佩服啊!
温婉呵呵地说着“不一样的,也不是,有一点相似。不过别看利润小,结合起来,利润大的很。如果运作的好,一年上百万两银子,那是不在话下的。”
这里的钱庄不仅没有利息,反而每个月要交给他们保管费用。自己这个银行一开起来,不给利息,就个单独保管着。有国库做后盾,也不怕自己吞了他们的银子。到时候存钱的人肯定会很多,再把这钱借贷出去,一来一回,赚取中间的差价,利润肯定很乐观。
皇帝奇怪地看着温婉,怎么好好的突然想要开钱庄。
温婉很肯定地点头“舅舅,我开这个银行,不仅是为了赚钱。你别小看这个银行,以后,还会有大作用。”只是这个大作用,现在连萌芽都没有,温婉也就不说大话了。等到一定时机,温婉就会跟皇帝说。温婉是准备将她的银行,最后完善制服,发展成为国家银行。有一个调剂功能兼做后盾的国家银行,到时候与各地有势力的钱庄合作,相信更能推动经济的发展(温婉认为民间的钱庄容易出问题)。
温婉跟皇帝说完后,就回去了。她得尽快把摊子整出来。因为一个银行,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生意好起来的。银行最重要的是声誉。没个三五年,别想有大发展(主要是温婉不是为了图暴利,而是为了将来的大计,所以,必须一步一步稳步上前)。
皇帝用过午膳就在御书房,知道了醉湘楼的事情。等知道后,冷笑一声就没说话了。郭家,郭通。竟然敢打温婉的主意。找死的东西。
当天,皇后的亲爹郭国公爷被皇帝训斥教子不严,把职务虏了,只保留了三等公的爵位。郭通被皇帝打了十二大板子,扔到军营里,说是为了改改性子。
皇帝这样的行为,是非常不给皇后与太子脸面,让很多人清楚内幕的人,都暗暗咋舌,为了外甥女,罢了国丈的官职,训斥打了国舅,这个宠爱是不是过了。
温婉回到府邸,就知道尚麟要成亲的事。夏瑶自从上次被温婉训斥一顿后,再不敢擅作决定,就算她知道温婉会如何做也把事情告诉温婉。再把温婉的意思传达下去。温婉摆摆手,不放在心上。
温婉在书房,满桌子都是纸,都是她写的章程之类的东西。还有夏影送来的钱庄、当铺等很多资料。
温婉看着那资料,想着又得泡在书房了。同时也让人去寻这样的人才,当然,顺便能挖到墙脚,就去挖墙角。
“郡主,太子妃来见。”温婉开始有些奇怪,之后了然。让迎进了正院等候,自己马上就来。然后让锁了书房,去换了身上的家常便服。穿着一套月白色衣裙,发髻是用银簪倌起来,全身上下,再无其他点缀。就这样去了正厅见太子妃如羽。
如羽看着正厅。就见对着正厅的墙上挂着弥勒佛菩萨画像,笑得很开怀在那里。佛像下面是案几及桌椅,案几上有鼎炉,鼎炉里正燃着香。岸几左右有两张石墨椅子,下面两排石墨桌椅。甚是素淡,连些挂件之物都无。按照说,外孙女只要守九月则成。温婉的这做派是准备守重孝了。
到正厅,温婉就见如羽穿着一身正装。温婉看着如羽着了正装。挺奇怪的。这会,穿着正装到自己这里做什么。莫非,是来表明她今天只是以太子妃的身份劝说,不是用自己的真心做的。不管真心还是身份所做,对温婉来说,都是一样。两人立场不同,态度就不一样了。
温婉对于郭家发生的事,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她也没什么害怕不害怕的。这又不是她的家当。皇帝的财产也敢起心思,找死。
两人品阶相当,自然是不需要见大礼,温婉迎着她坐下。就见如羽欲言又止,温婉一挥手,其他人都下去了。就留了两人的贴身丫鬟宝云跟夏瑶。
“温婉妹妹,是这样的。之前醉湘楼的事情都是国舅爷不知内情,而冲撞的。国丈跟皇后娘娘知道后训斥了,皇上也惩治过了。这会,我是代替母后跟舅舅郭通大人给你赔罪来的。”如羽温和地说着。宝云立马捧了一个沉香木做的盒子过来,看着沉甸甸的,估计是好东西。
温婉故意摸不着头脑“这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我一回到府邸就在书房。一直在府里弄一个东西,没管外面的事。出什么事了?”
如羽愕然,她心里是不相信温婉的话的。可是温婉的作为,实在是不像说谎的样子。
夏瑶接话“郡主,是这样的。昨日,有人跑到醉湘楼闹事,想讹诈我们。我们把人送到京都府尹处,就没再管了。后来听说幕后主使是国舅郭大人。我们看着郡主一直在忙章程的事,就没告诉你。”
温婉呵呵笑着。一副纯良无害的表情“呵呵,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可不是就得要被训斥。那郭大人也是倒霉,没事跑醉湘楼去闹什么事。这不找上门来让皇帝舅舅训斥。”
如羽先是一愣。转而明了,失声着“温婉,你是说,酒楼,酒楼不是你的,是,是父皇的?”
“对呀,酒楼是皇帝舅舅让开的。皇帝舅舅才是幕后的东家。我负责酒楼的经营跟管理,皇帝舅舅负责收钱。你以为我瞎整着没事跑去开什么酒楼。做什么生意不能赚钱。酒楼虽然赚钱,不过赚的都是辛苦钱。风险也是大的啊。”温婉感叹着。一副我是跑腿的,我只赚辛苦钱,很为难很委屈很受虐的模样。让人很无语。
如羽有些奇怪,这不是前言不搭后语,可却又觉得温婉说得不像“可是,当时你不是在醉湘楼吗?”
温婉奇怪极了:“我昨天去给我爹拜完寿后,去了一趟皇宫。就再没出府邸了。夏瑶,怎么回事?”
夏瑶忙解释着“郡主,当时你去了皇宫。我一时着急,怕你到时候醉湘楼出问题你会被皇上训斥,就让夏香装扮成你,镇住了场面。后来见郡主太忙,准备过两天等事落了再跟郡主说。”
温婉面带怒色。那愤怒之色,可不是装就装得出来的“是不是觉得因为你是皇帝外公留给的人,就可以无法无天。今日可以找人假扮我去镇场面,明日是不是可以假传我的令,做杀人放火的勾当。”
夏瑶立即跪下“郡主息怒,奴婢再也不敢了。”
温婉喝骂着“看在你救过我一命的份上,这次饶了你。否则,就算你是皇帝外公留给我的人,在身边负责照顾我,我也一样可以处置了你。下去。”
夏瑶诚惶诚恐地退了出去。
如羽却是眉头都没皱一下。温婉提到夏瑶是先皇帝给的,也就是说,还真不能拿她怎么样了。轻轻一句带过,明显是袒护。
温婉看着夏瑶退出后,长长感叹地说了一句。非常无奈而有委屈的样子“奴大欺主啊!”
宝云在边上看了直抽抽。郡主演戏也演得太假了。都不是傻子,没郡主自己的意思,这夏瑶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下这样的事。当然,谁也不敢说破。这是温婉给她们留了脸面。
“既然是误会,就不要再提了。妹妹,最近又想到了什么好生意。妹妹这么能赚钱,要是你不嫌弃,我可否参一份股进去的。”如羽笑着问道。反正她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就转移了话题。就算是贵为太子妃,要打探消息收买人什么的,也是要花很多钱的。能跟着温婉一起赚钱,给自己添些进项也是好的。
“你也知道我,向来信奉的就是有钱大家一起赚,好吃好玩的大家一起来,你好我好大家好。不过这次,很抱歉。如果下次想到了什么我能做主的好生意,我一定给不会忘了你。”温婉很委婉地拒绝了如羽的提议。
到这份上,如羽自然知道,这生意自己插不进手进去的了。不过很奇怪,父皇为什么让温婉给他做生意。就算国库再缺钱,温婉赚得再多,也只是杯水车薪。
“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当初皇帝舅舅帮我把温泉庄子赎回来,我当初夸下海口说要给他赚一百个温泉庄子的钱回来。这会是兑现自己的诺言。咳,你说我当初那么嘴快做什么,活生生要把自己累死。瞧,都瘦了一圈了。”温婉可怜兮兮的。当然得把责任包揽过来了。否则让人认为皇帝在做生意,可不就得让人诟病了(私底下知道与摆在面上的,不是一回事)。
如羽看着温婉装可怜的模样,不禁笑了出来“慢慢来,不急这一刻。我们的聚财童女可不是吹出来的。”。
温婉呵呵笑着,没反驳也没接话。转移话题的“中午就在这用膳。你要没事,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我打算夏天就搬到那里去住。”如羽看着温婉这个样子,又想起之前相处的情景,心里一暗,忙应了。
如羽身边立即跟随了一大群的人。这都是规矩,温婉也知道,也就没有多话。夏香听说要去潇湘馆,立即亲自引了人去。
走了好一会,走到廊下,只见上面写着潇湘馆三个大字。入了门,就见一带粉埂,有成千上万竿翠竹遮映。翠竹林中开出一条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一条路。出了竹林,抬头就见小小的三间房舍。到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就的椅案床塌。出了房舍,来到后院,墙下得泉一处,这里,可是比外面凉快。
“我打算夏天就在这里住着了,这里比正房凉快许多。到时候把鲛绡蔓一放,就不惧怕蚊蝇之物。夏天在这里,应该极好过的。”温婉边走边笑着说道。
如羽毛参观了一会,很是感叹这里布置的雅致。温婉问,还要不要去其他几个院子看看。上次如羽看了一个,还有三个没看。
如羽难得兴致来了,点了点头。两人坐着小轿,走了半刻钟,下了轿子。
一下轿,就看见三个手写大字“落棠园。”
走进院子,倒是没看见海棠,也没看见温婉说的芭蕉,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见着院子中间是湖石堆砌的假山,假山四周环绕着浅浅的水池,水池中金鳞游弋,水面上两只大白鹤傲然站立,正抓起一条鱼耍一边,又抓一条,又甩,正在那嬉戏。
温婉笑着对如羽道:“你看,我这里的鱼都能连就一身跳跃的本领。这可不是哪里就有的。”
如羽笑得很婉约。夏语在一边解说着,说这里要是等季节到了,海棠花跟芭蕉都开,肯定如仙境一般漂亮。
两人拿了鱼食,慢慢地扔进去了,看着鱼儿嬉戏。温婉摇头苦闷着。一副守财奴吝啬鬼的模样打道“我开始是想把这金鳞全都换成鲫鱼等能吃的鱼,闲来无事还可以垂钓一番,那时肯定是别有一番滋味了。可是他们说这金鳞是个稀罕物,一条值老多银子。就没舍得。别觉得好看,都是烧钱的玩意。住这么一个大园子,每年都要比之前的院子多开支好几千两银子。真让人吃不住。”。
如羽看着她这个样子,扑哧笑了出来:“你呀,还更当初一样,一点都没变。”当然,这只是面上的没变。里子,温婉是变得强势而果断。国舅去触犯温婉,自己找事儿。
夏秋过来问着“郡主,太子妃,午膳做好了。是在这里吃,还是去正厅吃,还请郡主、太子妃示下。”
“我在这里吃是没关系,可是到时候要传出去,失了太子妃的威仪,自然是回正厅了。”温婉训斥着。现在又不是当初,哪里能那么随便。少女时光一去不复返了。
十八:东正微归来
回了正厅,正好菜传上来。一半是如羽喜欢吃的菜品,一半是温婉喜欢吃的菜品。倒也公正。用完膳食,如羽就回去了。
温婉看着如羽上了轿辇,神色暗了暗,之后恢复如初。立场不同,自然,很多话是不能说的。歇息了一会,就见夏影拿过来如羽给的那只沉香盒子。打开一看,都是一些珍贵的珍珠玉石头面首饰。温婉对这些,已经不敏感了。让归了库房。又回书房。
“温婉真是这么说的?查明真相没有?”皇后在得了如羽给的消息,脸色就变了许多,甚至还有些苍白。难怪皇上会责罚的这么重,这可不是犯了忌讳,连皇上的东西都惦记着。一个酒楼是小事,就怕皇上多心怀疑她们在惦记不该惦记的。
“你以后,多到温婉的地走动走动,也能多得一些消息。”皇后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如羽小心翼翼地劝着“母后,儿媳觉得,正好相反。我以后还是少往郡主府去。郡主现在是在给皇上办差,很多东西并不想让人知道。就今天,她本来是在书房。以往在闺阁之中的时候,她一定会引着去书房的。可是现在,不说引,说都不说书房的事。甚至连她在做什么都不提一句。温婉这么做。显然是在避讳。要是我去了,到时候父皇怀疑我透过温婉,想知道什么的话,会不会反而更不好。”
“也罢,还是跟之前一样。偶尔去串串门,也是可以的。你先回去吧。”皇后想想,也觉得是对的。
如羽得了这话,忙行了礼退了出去。
“娘娘,不要气了,谁能想到是这么一回事。娘娘,会不会是郡主扯的谎。”贴身嬷嬷迟疑着。
“不会,她还不至于为这点事扯谎。而且,这次的做法,也确实不像她的手笔。她之前所有生意都是跟人合伙,这次竟然吃了独食。本宫开始以为是她有皇上撑腰,胆儿也大了。却没想着是这么一回事。也是郭通冲昏了脑袋。就算没有酒楼是皇上这遭,以皇帝宠着温婉的那样子,知道有人打温婉产业的主意,还是得脱层皮。温婉啊温婉,真是个油盐不进的人,怎么才能收为己用?”皇后感叹着。
五月中旬,市面上就出了西瓜。这西瓜可比往常早了半个多月了。皇帝看着西瓜奇怪地问了句,才知道,这是温婉让人给倒腾出来了。皇帝边吃边笑着,这丫头,什么都要占个先。
提前半个月,西瓜自然是卖得好了,温婉赚了三万两银子。都是那三十倾沙地的功劳。
五月十六日,平家五房三少爷大喜的日子。
这日来的宾客也不算少,都是亲戚朋友,还有尚堂、尚麒的一些同僚。众人翘首以盼的温婉没出现。
跟尚堂成亲与尚麒成亲那会自然是不能比的了,现在的平向熙是白身。不过,总的来说,还算是热闹体面。迎亲过程也是一帆风顺,没出什么岔子。
新娶进门的新娘子,却是闹出了不少的事。
不说这赚钱的勾当了,这会温婉头都大了。皇帝在看了温婉写的初步章程后,立即感兴趣,立即要她把章程写得更详细些。要打理酒楼的生意、要顾着明月山庄的一应事宜、淳王也不时来叨恼一番,给江南春出出主意(温婉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王爷)。
温婉还的筹备银行的开幕。尽量完善一些。少走弯路。把温婉累得昏天暗地,不知日月。
正待所有人都以为温婉会做出什么的时候,温婉还是天天窝在郡主府里。忙得昏天暗地的。弄了一个月,终于把章程尽量弄得比较完整了。不完整的等遇到时候再补充完整。什么事,都不可能一步到位。
夏语进来禀报道:“郡主,东正微回来了。来求见郡主。”
温婉面色一喜:“哦,请让人进来。”
夏语却是没立即转身,而是迟疑道:“郡主,他手里拿了一个盒子,里面味道很怪。大管家问了他,说是柳拓的人头。郡主,这东西还是不要见了。我怕吓着郡主。
温婉倒不怕,不过她刚吃完的不要,吐了还得再吃一回:“那传我的话,头就不要带了。让挂到城门去。人嘛,先带下去沐浴更衣再来见我。就说我闻不了那味。”
此去两年,终于把柳拓给追捕到了。也算公德圆满。温婉看着东正微还戴着面具道,穿着一身灰色的袍子:“把面具摘下来吧。从今天开始,你可以恢复身份。剩下的事,我让夏添去给你打点。”
东正微听到温婉的话,将那半边的面具摘下来。没跟温婉说什么追捕之中的艰辛与困难:“郡主,杀手阻止也被全部剿灭了。郡主可放心了。”
温婉恩了一声:“将来有什么打算?是准备继续做捕快还是想做些别的?要是你还想做捕快的话,我让人安排。”
东正微点头:“劳烦郡主了。”
温婉见着他魁梧的身材,再望着身边的夏瑶跟夏影。突然问道:“你有家有孩子了吗?”
东正微摇头:“我已经没了亲人。这些年又四处漂泊,以后当差的话,也经常不着家,没人会愿意将姑娘嫁给我。而且,仇家太多,娶个媳妇回家也担心。”
温婉望向夏瑶跟夏影,两人眼皮都没抬。可见是不愿意了。于是笑着道:“你先等会,把把夏初、夏秋、夏艳、夏娴、夏香他们都叫过来。”
东正微对于温婉跳脱性思维,很无语。不过他确实也想有个家,有个能安心停下来歇脚的地方。如果娶了郡主身边的大丫鬟。一来,不怕仇家报复上门。二来自己也是郡主府里的人。以后也没人敢打压他,把他当狗一样看待了:“听从郡主安排。”
温婉对着五个人道:“我尊重你们的选择。你们还年轻,不能就这样蹉跎了一辈子。我也不忍心看着。”可别到时候,把她的郡主府,弄成尼姑庵。咳,当主子的也不好过啊。不仅得照顾完他们的吃穿住行,还得考虑终身大事。
根据温婉的法子,先让几个人写下自己是否意愿。最后再问东正微的意思。要是成就成,不成就算了。这里没自由谈恋爱,温婉也不想特例独行。而且,几个人年龄都这么大了,觉得人品好,差不多也能过。当然,主要是东正微这人毒。温婉还是挺相信这人的眼光。
于是五个人,都走了进去侧厢房。夏瑶尾随其后。一会。五个人全部都下去后,夏瑶出来,在温婉耳朵边上嘀咕。这样也免除姑娘选种了,人家东正微没选中她的尴尬
屋子里,只剩下温婉与夏瑶,还有东正微的时候。夏瑶把选了她的两个姑娘的性情等,一一都说了。
东正微是捕快,一说就知道是说哪两位。琢磨了一下,最后选了往日里都是当自己是隐行人的夏初。温婉笑了:“你还真是有眼光,把最贤惠的一个给挑去了。夏初也是独身一人,不过,娶妻的步骤一步都不能少。”
在柳拓的头颅挂在城墙之上,接着又放出了刺杀温婉的杀手组织,全军覆没的消息。众人再一次见证好,如隐居一般的温婉郡主发出隐行的宣告,敢害他的人,不死不休。
十九:分股
温婉把手头上的事落定后,去皇宫里见了皇帝。
温婉看着皇帝旁边站着的那个面上和气的中年男人。温婉立即低着头,老实地见了礼。面上看不出什么神情。不过在场的两人是什么人。一看温婉的神情,就知道温婉心里有疙瘩。
灏亲王直言不讳:“丫头,还在为着几年前的事生气?我那也不是不知道是你这丫头。要知道,我肯定打那两小子一顿。”灏亲王并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他又不知道当时那小子是温婉。自己是护着自己家孩子的。
温婉见他说破,话说,没不存在生气。只是她觉得灏亲王出现在这里,不会是好事。见灏亲王笑谈当年事,倒是不好意思:“都是年少荒唐之事。请叔公不要再提则是。”这咋听,不知道内情还以为是在说哪位小子呢!
灏亲王哈哈笑着“温婉,京城有名的聚财童女。这会又想开钱庄,你胆子还真不小,胃口也同样不小。不过,我喜欢。我就喜欢新鲜好玩的东西,有什么要叔外公做的,你只管说,叔外公一定配合你。”
温婉茫然地看着皇帝。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跟灏亲王牵扯上了。她做她的生意,不需要找这么一尊神在上面压着。
皇帝通过这个事,得了一个醒。那就是,温婉虽然做生意厉害。但是毕竟身为女子不能出面。他一来忙,日理万机的皇帝哪里还能天天管着温婉的生意的事。二来他不想让人知道,幕后的主人是他。堂堂皇帝行商贾之事,面上到底是不好看。
皇帝考虑了很久,还是觉得灏亲王最适合给温婉镇场面。一是灏亲王辈分高,二是灏亲王府势大,灏亲王是没人敢得罪的。有事他出面,是最好不过的。
温婉很无语,找灏亲王还不如找淳王。灏亲王的辈分实在是太高了些,都是她叔外公,以后还不是她只听从的份。
温婉不知道皇帝的考虑,但她接受了这次的教训,所以银行她是另外有安排,并不担心上次的事情再出现。不过场面话,温婉还是要讲的:“以后,温婉就得要多多麻烦叔外公了。”
灏亲王一看温婉的表情就知道不愿意。笑着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插手你生意上的事的。”话说,他觉得温婉挺能的。可以不顾忌自己地位的尊崇,而去行商贾之事。这可不是一般的勇气。
温婉笑眯眯的道谢:“能得叔外公的帮助,温婉一定不会再受欺负了。至于说生意,叔外公客气了。其实我也不大懂做生意,都是交给掌柜的去做。我在家里只管数钱。”
灏亲王看着温婉的言不由衷,也不点破。寒暄了几句,就出去了。
皇帝对温婉的表情很熟悉。灏亲王走后,皇帝笑问道:“怎么,不高兴了。皇叔愿意,可是你的福份。”
温婉愁眉苦脸地说道“皇帝舅舅,这我自然知道。可是,可是到时候叔外公发话,我可怎么办呢?听,乱套。不听,不孝。”
皇帝倒没这个担忧:“放心,灏王叔叔只是帮你镇场面。毕竟出了什么事,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到底是不好出面。为了舅舅,要让你受委屈了。”
温婉撇嘴,说得好听,三亿两银子又不打折。嘟着嘴巴道:“皇帝舅舅,一尊神压在我头上,说是不管,但再怎么样都让我很有压力呀!”温婉说完,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灏亲王在上,那她就不是第一把手了。温婉担心以后会受钳制。
皇帝乐呵呵地笑。
温婉取了玉盘里的葡萄吃了一个。再剥了几个给皇帝吃,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道“舅舅,我想过两日去庄子上避暑。你知道我的,怕冷又怕热。京城实在是太热了。”
皇帝想也不想就拒绝“不成,京城你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而且,要是舅舅想你就见不着。你要是怕热,到时候我叫内务府给你多拨些冰块过去。”皇帝是知道,温婉是幼年身体亏了,养得差不多,又碰上中毒的事;等养得差不多,又碰上先皇那事;所以才会怕冷又怕热。温婉歪了歪嘴,心里暗想着,就知道是这样一个结果。好在自己有准备,否则这个夏天又要难过了。
皇帝还真是多想了。温婉如今,每天早上起来跑步(饶着在花园划出来的地,跑上半圈就有的她累了),还打拳。温婉准备再收拾出一个空旷的地方出来当她的校练场。这几个月,身体已经早养回来了。当然,怕热这点还是没改过来(不怎么怕冷了)。
温婉回到府邸里,真就搬到了潇湘馆去了。她的府邸四处是谁,又在竹林里,住在里面很凉快,跟住在庄子上差不多了。
温婉用了几天,再把章程修改了一下。
灏亲王看着温婉又一次修改好的章程,赞叹不已。这孩子,做事还真是认真负责“不错,看来你这个聚财童女,不是浪得虚名,也不是天上凭空掉下来的。”。
这边温婉这么认真的,灏亲王也让他的人出面找地址。温婉也知道整个京城钱庄、当铺背后东家的资料,大多是非富即贵。很多还是跟几家王府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温婉也明白了皇帝的意思。这银行,以后会越来越大,确实是需要有份量的人镇场面。
皇帝闪烁不定地说着“你说要我让出三成的股出来,分给京城里的功勋人家。”。
“暂时这样,办事会很顺畅。等过个三五年站足了脚跟,我们再把这三成的股收回来,并入到国库里的。要不然,我们开这个银行会出现很多麻烦的。”温婉说了自己的担心。把之前得到的资料一一说了。皇帝也不是闷在宫里什么都不知道的,一下就知道温婉的担心。
这是温婉一开始的主意。虽然有灏亲王在面上,但是这个主意,温婉没打算撤消。
皇帝听了温婉的解释说明,想了想。对于生意,他是没温婉的精通。但是温婉说的种种的好处,点头答应了“那好,分出两成出去,给你一成。”
温婉想了想道“要不这样,舅舅八成,给宗室勋贵人家两成。我在两成里面占五分。一分股一万两银子。等到时候体制完全,并如户部的时候,就把股全部抽回来。”温婉并不在意着一成两成的收益,她要在意,也就不会帮皇帝的打工,做得这么HAPPY。她更希望是能得了成果,帮皇帝分担一些。
皇帝想了想,答应下来了。
没多久,内务府要开钱庄(对于别人来说,银行,还是钱庄)的事就传来了,打算拿两成的份例给宗室,让大家凑分子。一分股一万两引子。领头人是灏亲王,对于灏亲王的不着调,很多人是知道的。所有,有名额的人都望而却步。再加上内务府里的人都是嚣张跋扈,只有进它的腰包。何时能从他腰包里掏钱。而且,一分股,能分到多少的钱。一大半的人都放弃了入股的份额。
淳王一得了消息,立即将那些放弃了股的人的份子全部都收过来。这一收,收得还不少。
王府提走这么多的钱,江氏这位管家的媳妇很奇怪。但是王府是淳王说了算,她也不好多问。
淳王妃也知道了这个事情,一听面色就下来了。自从温婉的那事以后,淳王对她,越发的疏怠了。不仅王府的事全部江给江氏,连儿子也不让她多与亲近。而他的兄长胞弟,兄长死在监狱里,弟弟还在关着。想到这里,她就恨不得吃了温婉。她也想对付温婉。可是她没这个胆色。她怕一动,没动了温婉,反倒惹得那个恶毒女人的报复。
温婉的这一击,让她在京城贵妇面前颜面全失。京城里的勋贵又不是傻瓜,她兄弟进监狱,淳王都捞不出来,很明显是得罪了皇帝(得罪温婉,也相当惹恼了皇帝)。上门与要求的帖子越发的少了。等新皇帝登基,皇后都没主动召见过她。大的宴会都是世子妃代替去的。
指望淳王,天天花天酒地,在家也是住前院。指靠儿子,儿子除了请安,天天忙着练字去了。指望儿媳妇,江氏对她阴奉阳违。淳王妃现在的日子别提有多憋屈。
这就是古代女人的悲哀。就算贵为皇后贵为王妃,没了丈夫的尊敬与支持(在丈夫还在世的时候,儿子也是指靠不上的),啥都是虚的。这就是为什么皇帝说温婉根本就不需要忌讳淳王妃。因为温婉的荣耀是她自己得来的,而淳王妃的荣耀是依附淳王得来的。
到晚上,江氏跟着燕祁轩说起了这个事。表示了她的担忧。王府里,虽然每年赚的不少。每年收入有十来万两。但是赚得多,花得更多。淳王好象是拿银子当石头用。
燕祁轩还是不大愿意理会这些庶物,最近先生说他的字大有长进。他正兴奋呢。哪里会去理这些庶务。江氏也不好再说这个话题了。
结果出来后,温婉一个人85%的股(皇帝80%,温婉5%)。其他的股份是:灏亲王5%,淳王7%的股,太子%(皇帝的几个儿子,如今只有太子开了府)。温婉给宗室准备的股,全部被灏亲王跟淳王给吞了。温婉知道也是笑笑,不过却是让人散了消息,说她的意思是让大家凑份子的。
结果出来后,所有的人都知道,这幕后的东家是温婉,那些转让了股的人,顿时懊恼不已。聚财童女可不是吹出来的。
温婉开始还以为皇帝至少会给她一点启动资金,没想到皇帝压根就没接这茬。温婉很郁闷,早知道就不将酒楼的收益给他了。
温婉庆幸,还好自己说放两成股募集,否则,开始的流动资金都不知道去哪里弄。皇帝舅舅,真是个只进不出的。温婉把自己身上的余前跟募集到,凑了个四十万,准备开业。
灏亲王推荐了一个人上来,姓游,是王府里的管事。以前在钱庄里做过十多年。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入了王府。
温婉问他一些钱庄内的事情,来人回答的很全面,说话不卑不抗。对京城里的人际关系也非常的熟埝。
游管事虽然回答的面面俱到,但对于温婉对钱庄的事物竟然如此熟悉,问的话全部问到点子上。他能全部打得流畅。但是心里暗暗吃惊。幸好他做足了工作,否则,真担心受不受得去。
温婉表示不错,让他做了掌柜一职:“先把银行开出来,不用急,慢慢来。现在最先要做的,是先凭借自身站稳脚跟。”若扩充太厉害了,后续跟不上,到时候有的她头疼。还不如一步一步稳打稳来。
游掌柜得了灏亲王的吩咐,一切听从温婉的吩咐。当下应了。银行开始的生意,甚是惨淡。
温婉也不在意。
温婉入宫,在御书房外等着,隐约听到垦荒。当下点头,现在朝廷拥有的良田数是真的越来越少。
温婉还在想着,孙得功就让温婉进去了。温婉也没推辞,进了御书房,看见几个大人在那里,温婉就站在御案边上。安心地开始磨墨。几位重臣皇帝还没更换(想更换,也得一步一步来)。温婉以前就经常被先皇帝带着听政,众人见了倒也没什么吃惊的。
皇帝的意思,一是要大力推广恳田,田多了收入多了赋税自然也多了,皇帝还准备沿用军队屯田的政策。毕竟现在边关每年的军饷粮草就是朝廷的一个很大负担。二是想要大力发展水利事业。古代都是靠天吃饭,一旦碰上干旱年间,经常颗粒无收,有水就能保证收获。
皇帝的一通政策,温婉在边上听了倒是心里暗暗赞叹。不过,温婉也只是当自己是一个旁听者。
皇帝见温婉磨墨磨得甚为上心,突然问道:“温婉,你有何想法?”
温婉听到叫自己,茫然地看着皇帝:“皇帝舅舅,你在说什么?我刚才在用心地磨墨,没听你们说话。”
那模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在全心全意地磨墨呢!可惜,谁都不相信。又不是聋子,怎么会没听他们在讲什么。
作者话:与第五名只差四十多票,求大家粉红票支持,也希望大家告诉六月,冲击前五不是梦想。
二十:海域
皇帝一挥手,让臣子以孙公公都下去了:“现在没人了,可以说吧!”温婉还是摇头,表示自己确实没听到说什么。
皇帝无语:“别装傻了,说吧,有什么不对称的地方,就说。”
温婉实诚地摇头:“皇帝舅舅,这些你真为难我了。我对这些政策,只听,不懂。不过,我觉得每亩的亩产也太低了。最好的水田最好的年份也才六七百斤。最少也得达到一千斤才不算勉强过关。”
皇帝嘴角直抽搐:“哪里寻的得千斤产的稻种?”
温婉撇嘴,现代最高亩产都能达到两千斤。不过温婉也知道,这是没法子比的:“舅舅,你可以鼓励这些人寻找优良种子……”她自小在都市长大,哪里知道怎么种田。问这个,还真是为难了她。
温婉回去以后,倒是把这个事放在了心上。仔细回想,想了半天。除了知道要育苗,苗育好了对产量也很有影响。这还是她去乡村旅游的时候,听着导游说的。再多,她也不会了。毕竟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对农村很陌生。
温婉把自己知道的那么一点点东西,写下来,让人传给乌庄头,供乌庄头参考。再鼓励他去认真去研究。
这东西,还是交给热爱这一行的去做。她一个门外汉,就不浪费时间与精力了。吩咐完了,也就丢开了。有成果了,自然会来报。
七月,温婉终于得了姜林的消息。这一次出海,非常顺利。因为他们带过去的全部都是上等的瓷器、丝绸、茶叶(温婉利用特权获取的,带出去的货物,里面还有一些别人拿不到的精品。当然,是得了皇帝的特批),这一次出海获利很丰厚。温婉接到信的时候,手上换回来的货还没出手。不过保守估计,单程就获利有多一百多万。再把货物抛出去,一来一回,应该能赚二十倍。
温婉眨巴了眼睛,这次,赚了两百万。温婉乐呵呵地跑到皇宫,给皇帝报备这个利好消息。
皇帝最近面色不大好。因为已经半个月没下雨了。怕这个秋收是个问题啊!这万一是旱灾,他刚坐上皇位就旱灾,也不知道会惹来什么事。皇帝很发愁。
对此,温婉也没好法子。天灾的事情,就是在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人们面对天灾,也一样无能为力。只能做好善后工作。
皇帝见着温婉担忧的神情,也算是苦中作乐地说道:“要说,也亏得温婉你当初说土豆番薯,还有你说的玉米。到如今,全国都已经推广了。这几样作物比较耐旱,应该能支撑过去的。否则,还真担心。”
温婉给皇帝鼓劲:“没事的舅舅,一定可以过去的。事在人为,一定可以安然度过去。”
皇帝摸着温婉的头,笑了笑,但是笑容里,却是满满的担忧。温婉的敏锐度很高:“舅舅,是不是还有什么事?你在担心什么?”
皇帝看着那把龙椅,坐上它,才知道这把椅子真的很难坐。温婉当初的话,一语成缄:“舅舅担心,赵王会趁机作乱。恒王、周王这剩下的几位番王,会联手。”可能是习惯了,他对温婉没什么隐瞒的。
温婉被先皇帝已经锻炼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但是现在,还是被吓了一大跳:“怎么可能?应该不可能的吧?”
皇帝摸着温婉的头道:“可能是舅舅过于忧虑了。”
温婉眼里闪先出弑人的凶光:“舅舅,你当年那么艰难的环境都熬了下来,一直走到今天。我们这么多难关也都走过来了。还怕赵王与恒王他们作乱。他们要敢于起这样的心思,灭了他门就是。舅舅,你别担心,他们起兵,至少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他们拿什么做理由?你是皇帝外公亲册的太子,继位名正言顺。”叛军要叛乱,必须地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名不正,言不顺,造反的人能有几何。
皇帝也是被最近的旱情给忧心的,加上国库空虚,一旦开战,边关最近几天战事也频繁。到时候内忧外患,一时给忧虑的。听了温婉的话,倒是一笑。是啊,当时那么艰难的处境都过来了,他还怕他们几个乌合之众。他们真起这样的心思也好,正好把封地全部收回来。
温婉还不知道,皇帝脑子一下就给转到封地上去了。见着皇帝没说话了,温婉乐呵呵地说起了这次的收获:“皇帝舅舅,就这次探头就赚了应该不下两百万。这三条大船要是全部顺利出发(之前这出了一条船,温婉这是保险起见),一直顺利下去,以后每年都能给你赚几百万两银子。等再在过几年,一年千万两银子也不是空话。到时候一定把皇帝舅舅你的私库填得满满的。”
赚了两百来万,皇帝是早知道消息的。开始得到情报,确实吃惊不已。没想到竟然是如此暴利。若真如此,三条船开出来,确实一年能赚到国库赋税的一半。温婉说的三亿两银子,还真不是空谈。
皇帝听了心情大好,连焦虑也去掉一半,摸了摸温婉的脑袋。父皇说得对,身边能有一个愿意为之分担的,也没那么孤寂。
温婉扯了扯皇帝的袖子:“皇帝舅舅,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听。”
皇帝看着温婉犹豫的模样,笑道:“有话就说,在舅舅面前,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温婉想了会道:“皇帝舅舅,我觉得,朝廷应该下令开通海禁了。把海口的城市对外开放,鼓励通商贸易。不仅能带来大笔的赋税,促进经济的发展,还能熟悉了解其他国家的政策与技术……孔子老先生早就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若是我们一味实施锁国政策,别的国家在进步,我们却停滞不前,相等于我们就是在落后。皇帝舅舅,落后就要被欺负的。”
皇帝对于温婉的眼光,向来是相信的。因为以往温婉提出的建议,结果都证明是对的。加上他眼光也不是狭小的,听多了温婉的话,开通海禁确实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开通海禁,我也考虑过。不过现在不行,必须等两年以后。”只有他把龙椅坐的牢牢的,再来谈开通海禁之事。到那时候,就算有人反对,他也能镇压得住。现在言之过早。
温婉也知道,倒没继续再说。这三年,就让她继续吃着独食也不错的“皇帝舅舅,我在想,我们应该考虑建立一只海军了。不过我也知道,现在财政紧张。不过,可以先把虎威军,调回到沿海,肃清剩下的小股倭寇。”
皇帝疑惑地说了一句:“海军?”
温婉点头,将带来的地图摊开,这是她新绘制的地图。把地理位置一一指给了皇帝:“这片海域是我们大齐的,我估算了一下,有我们大齐国土一大半的面积(温婉极为无耻地把海域的面积,划分到最大。温婉说的也只是大概,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多大。等将来,再给一个明确的划分)。”
皇帝虽然对开通海禁是很热衷,银钱那意味着钱来。但对这么一片海,却没多大感觉。全部都是水,要这些做什么。
温婉总不能解释说,这片海域其实很值钱,在将来为了一片岛屿,甚至都能发生战争。话说,现在海底的东西根本就挖掘不出来,技术也跟不上。退一万步来说,挖掘出来也是垃圾一堆。温婉只是笑着道:“这是我们大齐的国土,就算是不值钱的海域,也不能给别人占有了去。只有我们去占他们的,没给别人占便宜的事情。皇帝舅舅,你说是不是?”对于皇帝来说,哪怕是寸草不生的荒芜之地,只要属于自己的疆域,那绝对是不能给人的。这是尊严与原则问题。祖宗扩宽疆土,总不能他还让疆土被人占了去。就算他看不上眼的海域也一样。
皇帝点头:“我们的疆域,自然是不能让别人占了去。不过,温婉,你要建立海军做什么?”
温婉对于这个,是早有说词的:“皇帝舅舅,我现在只有一条船出一次海,就能赚上百万两银子。我们地域辽阔,物产丰富,以后能用这些,等将来开通了海禁,就可以用这些东西换取数之不尽的财富到我们大齐。皇帝舅舅,若是你是别国的君王,看着自己财富大量流入他国,你会怎么做?”
皇帝听完这话,面色开始凝重。
温婉见皇帝意识到这个问题,也就放下心来。她就怕皇帝认为她是异想天开,岂人忧天:“这些国家,开始会以通商的名义进驻我大齐。如果我大齐弱,他们就会强抢,若我们大齐国力强,他们就会老老实实与我大齐做生意。不管是在什么时候,弱肉强食都是万古不变的定律。皇帝舅舅,真要开战,海军就是第一道防线。”
皇帝站在御案前,沉默了很久很久。温婉的话,让他很震撼。如果不开通海禁,就是闭关锁国,以后难以进步。如果开通海禁,就有可能引来别国的觊觎:“温婉,按照你所说,开通海禁,能为朝廷增加多少的赋税。”
温婉考虑了一下,还是以保守的态度道:“保守估计,一年下来,上千万的赋税银子应该是有。”
上千万,就是国库如今收入的一半。加上温婉以后广源商行每年收入也有上千万。建立一只十万人的海军,一年下来,也就四五百万两银子。相比,朝廷还是得利较多。
温婉等着皇帝好半天,才见着皇帝说道:“等以后开通了海禁,就组建海军。暂时,让虎威军,剿灭这些残存的余孽。”建昭帝没想到的是。因为他的这一决定,对大齐,产生多大的影响。而他的功绩,此也为其一。
温婉的日子过得很滋润,五房却是水深火热。
现在的平家五房,天天鸡飞狗跳的。尚麟的媳妇姚氏,进门不到一个月,就闹了好几次。都是不满意尚麟的差事。一心想让尚堂换个好差事,更想让尚堂给他捐个官身,以后也有个奔头“我相公最小,就当我们是好欺负的。哪里有这样当哥哥嫂子的,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坐着公堂,高高在上。却让我们家相公,去管理庶务。做那商人才做的事,亏你们能做得出来。你们就是这样当兄长的。”
“真是不可理喻,出去。这是书房,不是你能来的地。你要是再不走,我就让人来把你拖出去。”尚堂立即拉下脸了,看着姚氏死不罢休的样子,立即让夏喜叫来两个婆子,把她拖出去。
“告诉门房,以后不许她进我们的藕香谢。否则,我打断门房的腿。”尚堂看了一眼姚氏,很是厌恶。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重,敢来自己这里撒野,她爹见了自己,都得好声好语。
尚堂头疼万分的,这已经是闹得不知道是第几次了,闹得他人都头疼。尚堂很郁闷,真真说性子憨厚,人也贤惠,是好的,想着苗氏是个知事的,再娶个温厚的。妯娌之间也好相处。会少不少的矛盾。哪里知道,娶回来的就是一泼妇。他这次实在是忍耐不住才开口抱怨“夫人,你当初跟我说,姚家那女子,知书达理,性情温和,善良纯真。这,完全与你说的不是同一个人。”
“相公,我给相看的那女子,确实是性情柔和,知书达理,好几个夫人都夸赞。我怎么知道娶得这是什么人?”真真自己还摸不着头脑,以为是尚堂自己挑中这个,要钳制尚麟。
“啊,不可能,我去问的时候,姚家就她一个未嫁的女子。我当初听说是庶出,还有点不同意。还有你说的性情好,才勉强同意。这会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弄错了。”尚堂吃惊极了。
“是庶女,却是养在了姚太太名下,算半个嫡女。我亲眼见过的,是个性情婉约的好姑娘。我还以为你特意要找个泼辣的,想钳制住尚麟。”真真因为那段时间都在养身,坐月子。反正也不是尚堂嫡亲弟弟,交给苗氏,就不再管了。
两人立即意识问题,但又如何。这个哑巴亏,只能吃了。
作者话:最后三天,大家手里若还有粉红,投给六月吧!五月份的时候,也是在最后的关头,与前一名差了几票。所以,真心希望不要再让六月又郁闷一次。全靠大家了。
二十一:及笄礼(上)
这日,温婉的郡主府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皇宫送来了一位嬷嬷的,说来教导温婉礼仪。温婉糊涂了。这会自己的礼仪已经很好,需要教导什么礼仪。
“郡主真是忙糊涂了,再过半月,可是你的及笄礼了。这位嬷嬷来,自然是教导你及笄礼时的礼仪。”夏语在旁边轻笑着。
温婉窘了,这会她是真忘记了。暂时丢下手头的工作,学起了礼仪规矩。在古代,及笄礼,也代表成年了(话说,没人觉得你没成年)。
“再过几日,婉儿就是大姑娘了。记得第一次见到你,还这么高,现在,都这么大了。”皇帝笔画了几下,有些感叹着。
温婉呵呵笑着“再大,在舅舅面前,温婉还是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还是需要舅舅的庇护。”
“及笄礼想要什么礼物,只要舅舅有的,你尽管开口。”皇帝很是豪爽地说着。可惜温婉不领情,说没她想要的。
“要不,去珍宝库里找寻一番。”那里,可是有皇家最丰盛的收藏,都是稀罕玩意,应该有温婉喜欢的。
“不感兴趣,皇帝舅舅,好久没跟你下棋了,跟我下一盘吧?”两人立即对亦了起来。
这么一下,就是一个下午。又耽误了皇帝不少的事,皇帝郁闷了。温婉在一边吃吃的笑着说砍柴不误磨刀功,总管太监低着头偷笑。
“皇帝舅舅,日子还长着呢!不用担心,慢慢来,我也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你。你可一定要保重身体,不用那么着急。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可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温婉知道皇帝勤于朝政,这会非常的热衷政务,让温婉很担心。
“你放心,舅舅有分寸。”皇帝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一暗。自己哪里能慢慢来,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八月一日,温婉一大早就给自己的公主娘牌位上了香。今天是自己十五岁的生日了,在古代意味是成年女子了。等温婉祭拜完自己的公主娘后,郡主府里的人都上来给温婉叩拜行礼,纷纷送上礼物。看着胭脂水粉荷包等五花八门的礼物,温婉倒是挺有兴趣的。
刚用完早膳,就听见说真真过来了,温婉有些埋怨着“你带着身子跑这里来做什么,万一动了胎气,可是不得了。我都说多少次了,别这么急着生孩子。先把身体养好再说。你怎么就不听呢?现在年轻不显,到老了看你怎么办?”温婉在听到真真再一次怀孕,郁闷得要吐血。这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子骨了。
“不会,一路上都是轻手轻脚。你的及笄礼我要是不来观礼,可是会遗憾一辈子的。听说请了很多人,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这回,你的及笄礼肯定非常体面了。”真真握着温婉的手说着。
温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有什么人。这事,是皇帝吩咐皇后一手操办。本来皇帝的意思是在皇宫了举办。温婉认为还是在自己家里办的好。
“得,今天我就帮你招呼客人,你在这里慢慢等着。”真真笑着出去,招呼客人去了。
温婉被她们这么一弄,自己倒是有些紧张起来了。温婉对自己说道,不就一个成年礼,有什么好紧张的。这么一想,紧张也就去掉了不少。
蒋夫人问着“知道今日的正宾是谁吗?”
余夫人笑着说道“那还用问,肯定是皇后娘娘了。天底下,还有谁比皇后娘娘更适合。不过,这有司是谁到比较好奇。”
曹夫人看着外面道“我猜着,可能是国公夫人。”
方夫人接口着“估计着不是,听说皇上非常重视郡主的及笄礼。正宾是皇后,有司应该也会是哪个王妃。”
“要说王妃,最尊贵的自然是淳王妃,那可是铁帽子王妃。”一个夫人接口着。
这次,勋贵家家的客人都是皇帝拟的。温婉拟的只是与她交好的几家。饶是如此,来了也有二十多位夫人。场面盛大。
随着一声肃穆的乐声响起,及笄礼就正式开始了。来观礼物的人这才知道。正宾是皇后,有司的位置站着如羽,赞者的位置上站着的是梅儿(梅儿是温婉决定的)。
温婉最先开始穿的,是一身朱红色的采衣,梳着双鬟髻,用同色的锦绦扎系,脚上穿着一双普通的布鞋,鞋上没有任何装饰,坐在房间里,听着外面的乐曲,温婉觉得挺有意思的。
夏瑶见着温婉眼里有着兴奋,唯一没有的就是紧张。不由笑了出来。温婉出去,见到围观之人,不下二十。都是大齐的贵妇人。
有人来道,请温婉出去。
温婉到了正厅,面朝南肃立,双手抱圆,左手在上,手心向内,俯身推手时,微向上举高齐额,俯身向来观礼的宾客行谢礼。
行礼后,温婉面朝西跪坐好,梅儿走到温婉身后,为其梳发,然后把梳子放在席子的南边。
如羽捧着罗帕和发笄走到温婉身边,皇后也起身,来到温婉面前,开口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然后跪坐在席上,为温婉梳头加笄,那笄是用整块羊脂玉雕刻而成,盈润细腻,在温婉的发间越发显得其发漆黑柔亮。
温婉按照人指引的,往东屋而去。等再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换上了一身鹅黄色襦裙,那襦裙上没有任何装饰。
这一环节本来是要向父母行礼。可是平向熙正好重病,起不了床。母亲早就过逝。所以这一环节,只对着上位跪拜。
完礼以后,温婉再次面向东面跪坐好,皇后净手从如羽捧着的托盘里取过发钗,一只牡丹碧玉钗,只一眼,就知道这是精品中的上品(后来温婉才知道,那是开国皇后最喜爱的发钗)。
皇后开口道“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梅儿为温婉秋去了发间那白玉发笄,皇后为温婉簪上发钗,然后起身回到位置坐好。
温婉再起身在宾客的揖中往东房走去。这次等的时间稍微长了一些,温婉换上了一身织锦做成的曲裾深衣,由夏瑶扶着走了出来。
深衣下摆随着温婉的步子微微摇曳,像是盛开最为娇艳的牡丹花,展现着最美的一面。
这一次温婉面向皇后,行拜礼。
皇后面色慈祥,等温婉面向东跪坐好后,又一次净手,从如羽手捧着的托盘中取过放着的百凤朝凰金步摇,走到温婉秋面前“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梅儿走上前去,取下温婉头上的牡丹碧玉钗,皇后为温婉插上百凤朝凰金步摇,然后起身回到位置。
宾客作揖,温婉回去换了正红色礼服,腰上用黑带系上,与平日的衣裳一样,都是有些许宽松,穿在身上都是轻便舒适。
这次温婉面向皇宫的位置,行跪拜礼。如果不是因为不符礼数,皇帝本意是想要来参加的。
如羽让丫环撤去了笄礼的陈设后,在西阶位置摆好了醴酒席,皇后让温婉入席,温婉这才在西侧站定,面朝南,这些事情在今天之前,已经跟着嬷嬷学习过,也不陌生。而且,她也不紧张,害怕更谈不上。
皇后站在温婉左边,等如羽端着酒杯上前后,才转向北,皇后接过酒杯,走到温婉面前“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温婉行礼后,接过酒杯。以为完了以后,温婉入席跪着把酒撒了一些在地上,然后把酒杯放回案几上。
礼成后,温婉给皇后、太子妃、梅儿一一道谢。皇后慈爱地握着温婉的手,轻轻地说着话。说了两句,就引着坐下来。
温婉打量了一会,估计有二十来个人。看着穿着,全部都是有诰命在身的人。里面有灏亲王妃及世子妃、淳王府世子妃。京城里够得上号的宗室贵妇都来了。
温婉暗暗咋舌,皇帝舅舅把这么多人全请来了。不过,来的全都是京城里的贵妇。这场面,估计比公主的排场有过之了。
寒暄完了,瞧着天色皇后也该回宫了,皇后笑着“婉儿,多到宫里走动走动。舅母几月都难得见你一面,你舅舅总念叨着看不见你影子。以后可不许这样,再这样不仅舅母要恼了,你舅舅也要恼了。”
温婉抿着嘴巴笑。
如羽笑着接了话“今日开始,温婉可就是大姑娘了,没以前那样无拘无束了。”
梅儿笑着若有所指“到了年底,也该谈婚论嫁,不知道谁家小子有这个福气,把我们的郡主娶回家做媳妇呢。”
曹夫人接口着“那就要看我家颂儿有没有这个福气了。”
曹夫人这话一落,旁边的几个夫人面色古怪。这话说得也不怕闪了舌头。有几位夫人得了指示,笑着问这话怎么说。先皇可没给温婉指婚,先皇可有话说,满了十五再说。
“先皇曾经说读我家老爷说,要是我家颂儿能入前三甲。就把郡主许给我家颂儿,虽然说我儿状元难入,但前三甲却不太难。”曹夫人看着在坐的好几个夫人眼中都是炽热,忙抛出一个巨型炸弹,炸得好些人没当场晕过去。
二十二:及笄礼(下)
曹夫人其实心里也知道这话,在现下时候说出来。不是时机。甚至还可能会引发温婉对此的厌恶。但是她也没法子,她是得了她家老爷的意思,试探地问出两句。所以再她抛下这句话的时候,众人的反应,也在她的预料之中。
皇后。眼里闪过一抹深思。
夏瑶眼里闪过一抹杀气。贼是可恶。说了前半句,没说或半句。还真以为说了这话,就一定能让郡主会嫁入曹府,煞是好笑。
“这话,我怎么没听说过。”一个夫人忙问着。
曹夫人笑呵呵着“我儿今年下场,希望能高中。”高调完了又想再低调,以为所有的人都是蠢货不成。
温婉微沉的脸色,甚至眼里一闪而过的狠色,虽然很快就恢复如常。心下冷笑一声,看来是曹尚书那边有巨大危机,应该是有监狱之灾或者什么的。到了现在按耐不住了,才会兵行险招,迫不及待想要将自己绑上他们曹家的船。反正就算结果她没嫁,也不能动。因为一动曹家首先怀疑的就是自己。算盘打得真叫精。
现场的人都是人精,还是被暗中注意观察的人看了个究竟。大家立即都知道,温婉郡主并不满意曹家。
及笄礼一完,众位夫人纷纷告辞,回了家。
世子夫人摇头着“这个曹夫人也是个柃不清的。这会是郡主的及笄礼,她说那些有的没的,是何意思。这不惹得郡主不高兴。”
国公夫人面色带笑,不过这种笑,是讥讽而又不屑的笑容“曹夫人自栩她儿子博学多采,文才风流,长得也是仪表堂堂,尚公主都不为过。何况温婉这个郡主。自以为就是十拿八稳,才没脸没皮地囔囔出来。也不想想,温婉现在这么得宠,盯着温婉的大有人在。他家一个小小的尚书,还真是不知死活。”
真真想着温婉今天的及笄礼,真是甚有里面。旁边的绿罗轻声道“夫人,我今日才算是见着了什么叫富贵。你看那园子,漂亮得跟画一样。还有郡主及笄礼的金步摇跟碧玉钗,真漂亮。平常看着郡主也没觉得什么。可是今日,才算开了眼界,知道什么叫皇家气度。我看着皇后那会腿都打哆嗦,瞧郡主,皇后给插发钗的时候,下面那么多夫人看,郡主愣是一点都不紧张,那么平静地坐在那。”
“看见皇后你打哆嗦很正常,她不在意更正常。皇宫就跟温婉的家一般,皇后也是经常见,有什么好好害怕的。”真真也没想到今天会来这么多人。来的都是宗室功勋人贵妇,实权臣子的夫人,这份体面,有几人及得上。
曹夫人回到家里,很是担心地对曹大人说着“老爷,我今儿个按照你的吩咐特意说了。郡主脸色不好,你说,郡主会不会不满意这婚事。如果她不满意这婚事,会不会毁婚?”
“你还说了其他没有?”曹大人脸色微沉。曹夫人摇了摇头。
曹大人摸着胡子“那没事,估计着郡主不是恼了,是不好意思。今日是她的及笄礼,一下听到这话,难免会有些不好意思。”。
曹夫人说着说着也就不满意了“老爷,以我家颂儿的人品才学还有长相,尚个公主都不为过。做什么一定要他娶温婉郡主。你是没看过,温婉郡主长得最多也就中上之姿。连颂儿房里的丫鬟样貌都比不过。你说这样,我家颂儿会喜欢吗?”。
曹大人勃然色变“你是不是想牵连整个曹家,说话都不过脑子?不喜欢也得给我受着。娶温婉郡主,可比尚什么公主强数倍。”
曹夫人其实说完,自己也有些须后悔,因为温婉最像皇上的。忙转了话题“我也只是在老爷面前说说,连颂儿那里都不露半点的口风。老爷,你是不知道,那只百凤朝凰金步摇,还有那只牡丹碧玉钗。我也是瞧惯了好东西的人,可今天愣是给看直了眼。我听说那只牡丹碧玉钗可是开国皇后最喜爱的一只钗,一直传下来。这次让皇上赐给郡主做及笄礼用,连长公主及笄都没着这么隆重。”。
曹大人担忧着“那是自然。外甥女只有一个,还在他夺嫡过程中决定胜负的关键人物,而且又不侍宠而骄,一直都那么低调的。自然不是几个公主可比的。我当初也只是想让颂儿一生富贵,却没想到,温婉郡主有这等造化。希望这遭婚事不出意外。”
曹夫人对他儿子信心满满的,以他儿子的才学,还发愁温婉郡主看不上“只要我家颂儿能中状元,先皇的遗旨自然是要遵从的。”
“希望一切顺利。”曹大人虽然这么说,可是心里却没有底。皇上登基一年了,却丝毫未动之前结党营私的与他有间隙的。这太不寻常了。皇帝一定是在等待一个合适恰当的机会。京城,这会,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而且,他这里还有隐患。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逃过这一劫难。如果儿子能顺利娶到温婉郡主,就算自己不能逃过这个劫难,也能保一家大小无忧。
曹颂屋子里的管事妈妈急匆匆过来“夫人,不好了。”
曹夫人听完管事妈妈的话,脸色大变,急匆匆去了儿子房内。等处理完,已经是半夜时分了。很是疲惫不堪。
“你放心,有我在,以后不会亏了你的。郡主,也是能容人的人。郡主的娘亲,福徽公主不也是个能容人的人。这会,你不要胡思乱想,想好身体要紧。”曹颂安抚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丹娘。
“少爷,你放心,奴婢没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药有天天喝。”丹娘心里难受得厉害。她如今都二十了。这个还不容易得来的孩子就这么没了。心里的悲伤无法用言语来表述。
温婉等人走后,就去了皇宫。
皇帝看着温婉就如看见年轻的自己,透过温婉能怀念年轻的自己“我们的温婉现在长成大姑娘了,不过还是一样跟舅舅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温婉撇嘴“哪里像了,你是浓眉,我是柳眉。再瞧我长得多纤细,哪里有皇帝舅舅这么壮了。皇帝舅舅,我全像你,估计以后我就嫁不出去了。”
说得旁边站着的两个人闷笑。皇帝也是哈哈大笑:“不担心,不担心,我的婉儿,一定能嫁个好人家的。”
温婉对于自己与皇帝九成像的模样长相反而多了一分庆幸。要是得了皇帝舅舅这般疼爱,再长得过色天香,估计自己别想有安宁日子过。还有跟皇帝长一模一样的脸,只要板着一张脸,把气势放出来,那些皇子看见自己就饶路走,不烦自己。
瞧瞧六表哥,见到自己恨不得饶道走。弄得温婉每次见到他,都逗弄她。这次出宫,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又给撞上了。
祁枫很是郁闷,走上前来行了礼“表姐。”说完低着头不敢看温婉。心里懊恼着,怎么又给遇见上了。
温婉看着他懊恼的模样,笑得很欢快。明知道祁枫害怕他,不愿意与她多接触,所以故意逗着祁枫道:“表弟,正好无事,你陪我走走,说说话?”
祁枫巴巴地说道:“表姐,我还有功课没做完。下次,下次一定陪着表姐。”
温婉面带遗憾地说道:“好吧,功课重要。要不然,舅舅罚你,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祁枫听完温婉的话,告罪两句。转身脚下如抹了油,走得飞快,一下就不见了踪影。
等人走后,温婉眼一眯。皇宫内院那么大。那里就这么多巧合。看来,是有人想要撮合自己跟祁枫了。瞧着祁枫避自己如洪水猛兽,她就这么上赶着要嫁他。温婉摇了摇头,回了府邸。
灏亲王妃等灏亲王回来以后,将这天的事情,跟他说了。灏亲王小声地问道:“王爷,听说郡主在海口,有一个商行。只出一次海,就赚下数百万巨资,是不是真的?”
灏亲王恩了一声。这事,在京城里,不是秘密。
灏亲王妃倒是可惜了一声:“曹家还真敢说。就在温婉的及笄礼上大咧咧说这话。当时温婉的脸色都变了。不过,要真成了,曹家,可就真正的富贵人家了。”
灏亲王冷笑一下:“他们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凭借曹颂,也敢肖像温婉。就算中了状元又如何,还不是一只蚂蚁,想捏死一只蚂蚁还不容易。”
灏亲王妃倒是没反驳,不就是有些才学,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温婉是什么人,位比亲王之尊。若是温婉有这个意,倒是郎才女貌,可温婉明显很排斥,这哪里是想要结亲,这是要结仇呢!
温婉太过忙碌,及笄礼后几天,就感染了风寒。
王太医诊完脉后道“郡主这是劳累过度,需要好好修养。”
温婉看着王太医一碟子的话,有些头疼。不就有点发热,一年到头,难得弄个小感冒什么的,其实也好。偶尔生生病总比一次性来次大病好得多。这点小感冒,估计早上起来跑一头子汗就好了。弄得这么兴师动众。
温婉坚决不吃药,绕着花园跑了一圈,跑得满头是汗。擦了汗,歇息一会。喝了一碗姜汤,爬床上睡觉去了。醒来的时候,不烧了。
温婉因为坚持锻炼,身体素质比以前强悍了数倍不止。一点小小的风寒,对温婉来说,小CASE了。
作者话:六月之前有说过,冲入粉红前五,八月份每天三更。只能大家能让我实现这个目标,八月一定每日三更。六月说到做到。
二十三:状元郎
转眼就到了秋闱之时了。
会试的结果也出来了。如所有人的猜测,在意料之中,曹颂高中状元,又是一个英俊状元郎,街头纷纷传诵;榜眼是江南的一个书生,如今有三十有二;探花郎是尹佑熙。状元郎跟探花郎都这么英俊,可惜,状元郎听说要娶温婉郡主,探花郎已经定了亲。
温婉听到皇帝钦点了曹颂为状元:“曹颂的才学,真有这么好?”她无视曹颂,自然也没去关注。如果没有真才实学,皇帝舅舅也不可能点他为状元。
夏瑶点头:“会试得了第二名。殿试的时候会元的表现有所欠缺,所以被点被榜眼。”
温婉哦了一声,继续忙碌着。夏瑶为着温婉忙碌的不可开交,很是心疼的。为帮皇帝赚钱,郡主这些日子可是绞尽脑汁,也都忙得没工夫歇息了“郡主,把这人参粥喝了。”。
温婉喝完补品来,喝完后问着广源银行的生意怎么样。夏影摇头,说不怎么好。生意只能是一般,很多人对广源银行都信不过,没有之前的钱庄的老字号让人放心。
温婉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广源银行开头不顺,是在温婉的意料中的事。温婉现在只是在试试水的深浅,还没有进行到深一步。加上国库那边没钱,皇帝的钱没到账,温婉也不敢把摊子铺得太大,只能慢慢的小小的来。等国库那边充盈了,拿了八成的资本进来,就可以开始扩大业务,现在,还是从小做起。
虽然在意料之中的。不过,温婉还是仔细分析研究亏损的原因。一一列了这些情况,这些得注意,要改正过来。
夏影把最新进程告诉温婉“郡主,曹家已经向皇上提亲了。”
温婉点了点头,表示着知道了。继续画图,查资料,对数据。
“郡主,皇上宣你入宫。”来了太监过来穿圣旨,温婉着装去了。
温婉走进去的时候随意瞄了一眼御书房另外的两人,一人是户部尚书曹吟,温婉之前就经常在养和殿见。旁边站着一个面如傅粉、玉树临风的一个翩翩儿朗。虽然四年没见,不过五官没怎么变。
“郡主万福”。两人都向温婉行了礼。温婉却是理都不理,直接向皇帝走去。
“皇帝舅舅。”温婉进了御书房,叫了皇帝一声,连礼都未行。这可不是她往日里的行为。
温婉今日身着鸦青色衣裙,从头到手,身上的珠光宝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晃花了人眼。但因为是病刚痊愈不久,人看起来没精神,病色焉焉的。整个人看起来更是病怏怏的,而且脸白得很不自然。温婉长相本来就只有中上之姿,这会气色又差,穿着这么一件深色的衣裳,再用这么多珠宝衬托,虽说不难看,但给出的感觉怪怪的。
其实温婉这会要是穿上一件白色的或者素淡颜色,而不是穿深色,再配上经常在皇帝面前卖乖的可怜表情,效果就会完全不一样了。
皇帝有些诧异,丫头闹得这是哪出了。
曹大人也是面有异色,曹颂则是心下不大欢快了。总说温婉郡主知书达理,才学过人,样貌出众,这会,是怎么说的。
皇帝问着“温婉,曹大人是来向朕提亲的。虽然不合规矩,不过还是想问你一声,你可满意这门亲事。”
温婉气色不好,但一说话就显露出狂妄“无所谓啊,反正总要嫁人的。人人都说曹家三朗少年有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这会又是今科状元郎,反正迟早是要嫁人,嫁谁不是嫁,不过嫁他也不算埋落了我。皇帝舅舅,嫁了以后我还是住在郡主府上吧(这等同于找招婿之说)。想皇帝舅舅就来宫里住。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温婉不止着这么说,也这么做。从进来到现在,没有正眼看曹颂一眼。好象,嫁人对她来说,只是一个任务。别无其他。
皇帝轻笑着“那自然,就算成亲你也是要住在郡主府里的。等你成亲,就算不来宫里,舅舅都的让人把你带到宫里来。”虽然不知道这个丫头打的什么主意。不过皇帝觉得,曹颂也不差,配温婉也算是勉强配得上。
温婉瞄着曹颂皱紧的眉头,心里暗笑“皇帝舅舅,太医说,我现在身体虚得很,不能操劳,至少得养个三四年才成。皇帝舅舅,要成亲至少得等三年后再说。他能等得起?”
“曹爱卿,你看呢?”皇帝看着温婉最近操劳的人都憔悴了很多,自然是心疼的了。而且,也知道成亲会很累,现在温婉也就15岁,三年后也才18岁,不算晚。
曹大人纠结啊。儿子都18了,再过三年都1了。可惜,皇上都这么好所了,他们哪里有立场去反对。
皇帝等两人出去以后,轻拍着温婉的头:“傻丫头,不想嫁就直说。做什么把自己弄得这么难看?”
温婉呵呵地笑着道:“我真觉得这身行头不错,挺好看的,给皇帝舅舅耳目一新的感觉了吧?”
皇帝对于温婉的耍宝哭笑不得。不过皇帝心里也很欣慰,这大半年里,虽然温婉很忙碌,但是明显比以前过得欢快了。眉宇尖都是舒展开,再不似以前都是蹙着眉了。也许温婉就适合这样的生活。
温婉出去以后,在出宫的路上看到了等候的曹颂,旁边还真着一个小太监。温婉眼里闪过寒光,这是谁的手笔。
曹颂之前对温婉可是很爱慕的,自己未来的妻子是个才女,而且贤名远播。他想着一定可以过着琴瑟和谐的生活。心里对未来充满了期望,可是今天看到温婉如此的粗俗与傲慢,哪里有传闻之中一分的好,让他严重怀疑。所以他要留下来问个究竟“郡主,你做的那首游春感怀,做得很好,我很倾慕。”
夏瑶看了那太监一眼。那太监识趣地退到了一个众人看得见,却不算近的拒绝。
温婉像看一个白痴一样看曹颂“我最讨厌诗词,又不能当饭吃。做那些做什么,有那时间,我还不如多想出一个生财的法子。”
曹颂面色大变:“你、你……那首游春感怀,不是你作的?”
温婉奇怪地看着曹颂道:“谁告诉你那不是我作的。不过,那是我老师曾经给我布置的作业,我觉得挺应景的。当时就写出来了。”温婉这话,很容易让人产生歧义的。虽然没说抄袭,但是既然是作业,老师一定会批复,而且肯定会修改。也就是说,温婉舞弊。
曹颂听了,一下就急了。在士林中,舞弊是一件可耻至极的事情“你,你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
温婉眼里冒出来的是赤裸裸地不屑,昂着头:“本宫行事,用不着别人指手画脚。这头一次就算了,再有下一次,别怪本宫对你不客气。”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温婉在曹颂心中的才女形象一下塌陷。自己怎么能娶这么一个庸俗不堪、品德低下的的女子为妻,坚决不要。
温婉面色一下寒了下来,夏瑶一个巴掌拍下去。曹颂脸上显现出五指山:“再有下一次,赏你二十大棍。哼。”
温婉扬长而去。
曹颂的脸肿红,但是面色更是五彩斑斓。难道他要一辈子,跟这样的女子共度一生,不爽快就巴掌招呼。太可怕了。不行,绝对不行。他死也不要娶这样的女人。
曹吟一听,吓得一个哆嗦,要不是定力好,肯定得晕过去“你说什么?你要跟郡主退亲?你发什么疯?”。
曹夫人比较理智“儿子,你这是怎么了?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去了一趟宫里,就想着要退亲了。是不是碰上什么事了?”
曹颂当下把之前碰到的事情,温婉的话说了一遍。
曹吟一下气得说不上话来“你读书读傻了,就算如此,那又如何,又不是抄袭别人的东西。以后你的日子,也不能是琴棋书画过的。你最好给我打消了这个念头,否则我不饶你。”
曹颂很倔,这些年他一直被亲父压着,但不代表他没自己的脾气。他对温婉抱的愿望太过理想,如今一见,天殊地别。他怎么受得住:“爹,我不娶,反正皇上也没下旨。”
曹吟气得要命“我不知道郡主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你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要不然,我曹家没你这样的儿子。”
曹吟见着曹颂倔强的模样,只得跟儿子讲这事的严重性。正说着,户部那里来人,说有急事,要他定夺。没办法,就出去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记告戒儿子一番,不让他出门,在家反省。
曹颂郁闷了,突然想起找人帮忙。最后使计出了门,直接寻了罗守勋去了。罗守勋也是知道温婉郡主会下嫁曹颂的事儿。他还深深为曹颂惋惜了。这温婉郡主,怎么就瞧上了美少年,莫非是为了替补自己容貌上的缺失(温婉要知道,绝对要吐血)。
曹颂想到一个人,这个人,应该有绝对的发言权。也应该,不会骗自己。如果她也证实温婉确实属于欺世盗名,那他,绝对不要娶这样的女子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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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作假风波(上)
罗守勋知道曹颂的来意,他想见华梅儿。问华梅儿一些问题。罗守勋与曹颂那是铁哥们,也是一起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这点要求肯定会满足的。
梅儿听了来龙去脉原因,心里就已经猜测到温婉的意思。意外看了一眼曹颂,确实是一表人才。可惜,温婉看不上。梅儿心里忖度了半天,在想着怎么让曹颂自己觉得是如他所想,又不能说谎话(说谎话骗了曹颂,到时候罗守勋肯定得跟她闹)。
梅儿斟酌了半天才道:“时间过去那么长时间了,我也不记得当时写诗的具体过程。不过,郡主确实不大喜欢诗词。还跟我们抱怨,宋先生总是要求她多做诗词,很是让她头疼。”
梅儿见着曹颂陷入了沉思,让丫鬟端来了糕点果子。罗守勋见着是新出糕点,拿了一块吃,赞叹了几声。
梅儿笑得很婉约:“虽然郡主不喜欢诗词,不过,郡主家里的厨娘厨艺是一等一的好。郡主也最喜欢尊严各类美食,让我们这些闺中姐妹饱了口福。也受益不少。这糕点的方子就是郡主给的。”
曹颂面色变得很难看。还有什么好说的,温婉郡主是一个好美食厌诗词的人。与他所想象的完全就不是那么一回事。曹颂想起当年他们是学习过的,小心地问道:“你们以前不是有女先生教导诗词歌赋的吗?我唐突一下,请嫂子写一首郡主作过的诗词给我看看。”
梅儿知道温婉的意思,怎么可能把温婉写的诗词拿出后。犹豫片刻后,小心地说道:“不记得了。”
罗守勋先于曹颂问出来了:“怎么会不记得了?一首总会记得的。只要能说出一首,也就证明她没有抄袭舞弊了。”
梅儿咬着牙不说,最后在罗守勋的逼迫之下。讪讪地说道:“因为以往写诗词,郡主都是交白卷(这话绝对是真的,没搀水)。”
曹颂头嗡地一声,备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想象与现实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他一直在街上晃荡着。也不知道晃荡了多长时间,他怎么都不相信。这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这样一个无德无才的女子,竟然会被天下人颂扬。
曹颂失魂落魄的模样,正好被外出访客的清珊看见了。说起来也真是巧了清珊立即让人去跟曹颂说一声,说她有要事跟曹公子书。
小厮走过来小心地问着“请问,是状元郎曹公子吗?”
曹颂疑惑地点了点头。
小厮得了厚厚的红包,恭敬地看着曹颂“我们小姐,是尊贵郡主的妹妹。说有事,想见状元郎一面。是关于郡主的一些事情。我们家小姐说,如果状元郎不想后悔,就请见一面。”也是赶巧了,就刚好被出来的清珊给碰见了。
曹颂听了,点头,去了附近酒楼,包了一个包厢。没一会,就看见一个身着紫色衣服的姑娘。
清珊见着是曹颂,面上眼里全是欣喜。
曹颂看着面前女子眼底的闪动,对这样炽热爱慕的眼光,他已经习惯了“请问姑娘你是?”眼前的女子,与温婉郡主一点都不像。
清珊看着自己日思夜想的心上人,想着心上人要娶那个哑巴,她每每睡梦中给气醒了“我叫清珊,是平温婉的妹妹。”
曹颂对于清珊的家教,有了深深的怀疑。竟然就这样邀请一各陌生男子见面(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平小姐,不知道凭小姐找在下有何样事,这孤男寡女相处一室,传出去,对你名声有妨碍的。”
清珊按耐住心底的爱慕之意“我是来告诉曹公子,你千万不要娶平温婉。没有比我更了解她了,她这个人,薄情寡义,不忠不孝。置老父于深牢不救,自己却是在皇宫享受着荣华富贵。父亲出监牢,她就搬去了富贵堂皇的郡主府。对父亲不闻不问。她的一品尊贵郡主,那也是蒙骗过来的。她这样的人,根本就配不上曹颂哥哥你……”。
曹颂听着清珊滔滔不绝对温婉的控诉,面色越来越凝重。最后问道“那,温婉郡主的才学如何?”。
清珊听完后,面路鄙视,这是赤裸裸的鄙视“她哪里有什么才学。中秋节让他对个简单的对子都对不上;上教习课时,弹的琴能噪死人;棋没动过;画的画先生都说是天书,没一点灵气。字写得跟蚯蚓一般难看;吹个笛子满院子的丫鬟婆子避得远远的,连园子里鸟儿都飞光了(与百鸟引正好来个反差),虫儿也见不到一只了。外面传闻她是才女,实际上平温婉文墨不通。几位先生顾忌着他郡主的身份,也不敢管她。曹颂哥哥,你可不能被她误了终身啊!平温婉,就是一欺世盗名的人,她根本配不上曹哥哥。”
曹颂不喜欢温婉,对清珊也没个好印象。能把自己妹妹说得如此难看,本身品性也有问题“就算她有千般不是,万般不对。她也毕竟是你的妹妹。你这样的言论说她,有岂是好人家的女儿教导出来的。曹某今天多有唐突,还请小姐不要怪罪。告辞。”说完快步离去。
清珊气得砸了包厢里的瓷器。自己好心提醒,他竟然还讽刺自己。曹颂哥哥怎么能这样说她。她都是为了她好。
曹颂带着随从,去打听温婉怎么对平老爷的。果然,没多久就打听到,外人的评价与清珊说的没有多大差别。甚至还打探出来,平老爷日子拮据,拿了珍贵的毛料衣裳跟珍贵的药材去卖,就为了省些钱防身养老(也不用脑子想想,这家丑一会工夫就能打听得到的)。
至于温婉的才华除了那一次的一首诗,再没有听说过她流传过什么佳作。曹颂已经感觉到,华氏与平清珊说的,是真的。
接着,又打听了宋洛阳的宅子,小妾都是温婉送的。还有出行的游费,也是温婉所出。宋洛阳甚至还洋洋得意自己收了这么一位财神学生。这些,打探出来的,都是真的,没有渗任何水分的。
曹颂握紧了拳头,自己去找了人。还真让他找到教导温婉的一位先生,这位先生教导的正好是诗词。那位先生在曹颂许以重金后,把自己所知道的,说了,不过说得很委婉:“郡主,恩,虽然比其他的小姐差了一点。但相对,诗词比较,恩,比较工整。”甚至,把当时一首诗词念出来。
曹颂听了这么一首狗屁不通的诗词(其实这首诗是清珊做的),气的脸色发青。欺世盗名他管不着,但他绝对不要娶这样的女子。当下,再不怀疑了。毅然去了皇宫。
在曹颂在四处找人核对这些信息的真伪时。梅儿直接上了尊贵郡主府。一般情况下,只有下了帖子,梅儿才会来郡主府。
温婉正在府邸里,筹划着,再做个什么样的生意好呢!温婉说忙也忙,说不忙也不忙。虽然所有人都知道,都是温婉在做生意。但是这些产业,全都没挂温婉的名字。
温婉想做一个挂了她名字的生意。温婉看着书房里养着的一盆箭荷:“这水莲不错,粉嫩粉嫩的,真漂亮。”回到郡主府里,书房里还是放了花,卧房里就再没放了。花也经常更换,为的是调温婉所爱,这些都是夏香张罗开来。温婉喜欢清新淡雅的花香,不喜欢太过浓郁的香味。
温婉正抚摩着那朵漂亮的水莲花。就听到说罗家世子夫人在外面等候。温婉诧异,定然是有事,忙让请进来。
温婉知道了梅儿过来的原因,心里很感动。在这里,妇人出门是很麻烦的一件事,特别是高门里的妇人更是。说起这点,温婉觉得自己其实挺幸运的。至少,她做什么,没人管着。爱怎么着怎么着,谁也不敢多嘴。
梅儿听见温婉确实无意曹颂,虽然猜测到,但仍然有些可惜:“温婉,曹颂挺好的。”
温婉笑着点头:“其实,论起来,曹颂是挺好的。长得好,才学也不错,性子也温和。可惜,人家有心上人。”
梅儿知道温婉说的是丹娘,默然了三分钟后道:“温婉,不就是一个通房丫鬟,不值当。你不喜欢打发了就是。温婉,我觉得曹颂与你,确实挺般配的。”要她也跟温婉这样计较,那她还不得拿绳子上吊N回,死了活,活了继续死。
温婉不屑道:“你还不知道的吧,前几天,那丫鬟流了个孩子。这样的男人,送给我,我都得扔护城河里去。混帐玩意,就这样的货色,还敢在我的及笄礼上大房撅词。没灭了他们,还让他诽谤我,已经是我格外开了恩典了。”
梅儿看温婉的架势,也就没再说什么。虽然可惜,倒也没其他的想法。凭借温婉的条件,找什么样的没有。曹颂,自恃甚高。被人一哄就乱得脑子不情形了。
温婉很遗憾地说道:“来的这么匆忙,也不知道把你们家的小老虎带过来陪我玩玩。”
梅儿乐了,拍了温婉一下。伪装恼怒地叫着道:“你当我家虎哥儿是玩具,还陪你玩玩。都多大了,马上也要嫁人了,还玩,过两年拿你自己儿子玩吧!”
温婉呵呵笑。等她有儿子了,自然能跟儿子玩了。这不还早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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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作假风波(下)
曹颂匍匐在地,非常真诚地恳切着说道“臣自问配不上郡主,还请皇上成全。”
皇帝看着他,眼里有着怒火。看得曹颂如在烈火中灼烧,骇得不敢动弹。皇帝冷声道“你要解除与温婉的婚约?为什么?”
“你可要清楚了,这是先皇遗旨。你知道抗先皇的遗旨的后果吗?”皇帝阴沉着脸。只要他跟温婉嫌弃别人的份,哪里轮得到别人嫌弃他的温婉。真是瞎了狗眼睛。温婉千好万好,竟然敢嫌弃
曹颂咬紧了牙关坚持“臣知罪,相信先皇知道我与郡主不般配,也不会反对臣的决定。还请皇上恕罪。”现在拒绝,他还又一线生机。晚了,可就直接被砍头了。
皇帝气结,上次燕祁轩也就罢了,没想到曹颂也敢嫌弃他的温婉,惹得皇帝很是上火。吩咐人,去把温婉叫来。曹颂一直跪着。动都不敢动一下。
“皇上,郡主来了。”话落,温婉就进来了。
温婉面色淡淡地看着曹颂“你说,你是不是来退亲的?”没想到,她是真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这才半天的功夫。
“请皇上恕罪,请郡主宽恕。”曹颂清冷地说着。这样的女子,怎么能娶为妻子。他的妻子,应该是跟他举案齐眉,琴瑟和鸣之人。
“皇帝舅舅,他不娶我。难道我还上赶着嫁他!皇帝外公那么疼我,相信如果皇帝外公在,也不会让我嫁给一个不愿意娶我的人。你给赐他一个知书达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的女子,给他为妻,也不算埋没了他。”温婉很好心的,此时表现得非常的善良。一点都不介意曹颂嫌弃他。
皇帝恼怒地瞪着温婉。温婉憋着声道:“皇帝舅舅,反正我也不想嫁,状元郎又如何?”
皇帝:“既然你不愿意,朕也不会强你所难。下去吧。”
曹颂立即下去了。
皇帝觉得曹颂挺好的,只是不知道温婉为什么会不愿意“做什么不想嫁曹颂,说起来,曹颂也算是个好的人选。”
温婉不在意地说道“我说的是真的,那词不是我老师做的,但却是从诗词里拼凑起来的。我不喜欢他,更不想嫁他。他要的,是个天天跟他吟诗作画的女子。我可不喜欢这些东西。”
皇帝微微叹气:“你要不想嫁,直接跟皇帝舅舅直说。皇帝舅舅当初不让她入三甲就成。何必糟践自己。”
温婉抿了抿嘴,笑道:“曹颂才学有,大家都知道他有状元之才。如果皇帝舅舅不让他为状元郎,天下人必定会说舅舅因为私不公。而且还会这事是我的事,不想因为我让舅舅背负这样的误会。这件事,温婉处置确实有些欠妥当。下次温婉会注意。不再犯这样的错。”
皇帝听了这话,面色缓和了:“既然知道不妥当。下次再不要犯这样的错了。你以往行事都有……”皇帝一滞。不对,这事不对。温婉有事,没对他说。否则,犯不上用欠妥当这样的字眼。
回去的马车之上。温婉靠在马车上。这次的事,她处理的确实有所欠缺。她对曹家其实有怒气的,曹家什么东西。竟然敢惊扰她皇帝外公。在她的及笄礼上,用皇帝外公的名义,如此羞辱于她。她当时如果反驳,曹家必定要被灭门。不反驳,就是默认。
而当时的情形,根本就容不得她反驳。谁家会冒着抄家灭族的风险,假传先皇帝的遗旨。而且当时皇帝外公说的是口喻,她没有证据。若她反驳,别人只会认为她看不上曹颂,想要反悔。枉顾皇帝外公的遗旨。他们算准了她反驳不了,逼得她默认了。更恶心的是,曹颂一边跟着两个通房丫鬟睡,把通房丫鬟肚子搞大,一边还想娶她。只要一想,温婉就觉得。仿佛吞了苍蝇一般的恶心。
敢如此算计她,而让她吃了这个哑巴亏的。到现在,曹吟是第一个。她不想告诉皇帝,再借助皇帝的手毁了这门婚。他要曹颂自己毁婚。她要让曹吟满怀期待地眼看着自己的算计成功了,可惜转眼,被自己的儿子搅和,一下成空了。这样的结果,曹吟应该会气得吐血吧。接着……
夏瑶轻声问道:“郡主,先皇,应该是没答应这门亲事吧?”以温婉的性子,除非这个原因。否则她真不明白,温婉为什么要饶这么大一个圈子。
温婉恩了一声:“皇帝外公说,曹颂入前三甲。若我也满意曹颂,方可谈婚事。”
夏瑶脸一下拉下去了。这么说,曹家故意拉下后半句。再特意在郡主的及笄礼上,散布这样的消息。夏瑶怒道:“郡主,你为什么不早说?”温婉闷闷地的,没接话。
夏瑶恨铁不成钢:“这话,你当初就该告诉皇上。若然如此,曹颂也入不了前三甲。曹家算计你的,皇上也会替你出了这口气。”
温婉郁闷地说道:“我不想这事让皇帝舅舅背负徇私的名声。不过这次的事,确实是我所有欠妥当。”
夏瑶面色臭臭的:“郡主,你知道这次行事为什么大失水准?”
温婉没说话了。她到现在,已经意识到了。
夏瑶气得要命,当下再忍耐不住满腔的怒气骂道:“你不想曹家全家死光,又想要退亲。结果,恩,你是让曹颂主动退亲。可是郡主,这些话一旦传扬出去。你知道会对你的名声产生多大的影响吗?郡主,你这样做,害的只是你自己。你的名声,就会臭大街了。先皇教导你那么多,你就学到了这些。”一旦传扬出去。温婉所建立的好名声,全都没了。还会得到所有人的质疑。
温婉耷拉着脑袋。她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才感觉到自己这次行事有些荒唐,她这次是被气得失去了方寸。大失水准。
夏瑶见着温婉后悔的模样,也放缓了语气:“郡主,他们敢有这个胆子做下这等事,就要承受一切的后果。”
温婉没坑声。她今天说出这句话,就已经有了抉择。相信皇帝舅舅很快就会知道。咳,心慈手软,坑的只是自己。温婉再一次品尝到心慈手软的苦涩了。
曹吟得了消息,匆匆赶回去。确认是真的,真的与温婉郡主绝了缘份。想着自己呕心历血十多年的筹谋。眼看就要成功,曹家将来会入名门阀贵之列(曹吟对温婉的能力,也猜测到三分),却被曹颂毁于一旦。怒喝道“你疯了,你这个逆子。你疯了。你爹千辛万苦促成的这门亲事,你竟然说不要,竟然背着我去拒婚?”
曹颂坚决地说着“她文墨不通,又欺世盗名,对父亲不孝。这样的女子,我怎么能娶,爹,这样无品无德无才华的女子,就算她有钱,我也不能娶。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娶”。
曹吟觉得脑袋在嗡嗡叫,差点又运过去“什么无品无德无才华,还文墨不通。你究竟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鬼话。”
“我自己也去查了,不孝父,不敬母,用钱买通挂在宋洛阳名下。我亲自去证实了,温婉郡主自小不喜诗词,经常交白卷。这样的女子,怎么能做出那等好的诗作出来。无品无德无才华也就算了,竟然沽名钓誉,欺世盗名,这样的女子,我绝不娶。”曹颂愤恨之极。他觉得自己被愚弄了。
曹吟还想做最后的搏斗“你,你这个畜生,温婉郡主才学连宋先生与海学士都称颂不已。怎么可能如你所查的那般。你被人算计了还不知道。还在这里大放撅词。你跟我去见皇上,让皇上收回成命。”
“没有用了。皇上答应了解除我与温婉郡主的婚约。爹,就算如你所说,我也不要娶她。而且温婉郡主亲口说,她不会嫁我的。爹,皇上也不追究,就到此为止了。”曹颂坚决地说着。
“你……”曹吟当下气的吐了口血,晕过去。
皇帝知道后,面色有些阴狠。连先皇的遗旨都敢假传,这样的人如何能用。皇帝也立即敏锐地察觉到不对。曹家为什么会这么不知死活地想要巴笼。这中间,定然是有不妥当的地方。
温婉还没反省完呢,就听到京城里刮起了一股风。也就是夏瑶所担心的,有人借温婉自己说的话,生事。
京城里传闻温婉郡主几年前做的游日春怀词,不是温婉所作,是盗用宋洛阳的。一个几岁的女童,怎么可能又如此的意境。后面这么多年,也没有一首名作出世。这些证据,足以证明,温婉郡主所谓的才名,是欺世盗名,温婉郡主,是一个虚伪至极的人。
温婉听到这个传闻,本来郁结的心情,一扫而空。反正最坏的结果已经出来了,下次行事,更要妥当。这次,她倒是想看看,谁这么有胆色:“去查查,到底是谁散布的谣言。曹家,应该不至于这么愚蠢。”到底谁这么明目张胆的与她过不去。看来,她暗处的敌人,还真不少呢。
在温婉被传欺世盗名后,京城又传出她冷血无情,不孝不义。自从她飞黄腾达后,一点也不顾念父亲的养育之恩。自己住在富丽堂皇的郡主府里,亲身父亲却要去别人家当幕僚(说是的平向熙帮忙他一个朋友的忙,并不是真当幕僚)赚钱养活一家老小。甚至还典当了自己衣物。还有温婉郡主对自己的亲姐姐刻薄无礼。三番五次欺侮亲姐。
接着,又传出,温婉最爱少年郎。自从见了曹三郎,为着曹三郎的风采与才学所折倒,才有了先皇的赐婚一说。而曹状元郎知道是温婉郡主的本质以后,立即用特权求了皇帝解除了于温婉郡主的婚约。没两天,京城里的大街小巷都是谈论着温婉,温婉俨然成了小老百姓业余的谈资。
温婉知道消息后,眼睛一转。跟夏瑶嘟囔一通。夏瑶嗔怪地看了温婉一眼。见着温婉笑眯眯的模样:“没事,我都已经习惯了。以前传闻我贪婪、自私、小气、不孝、好财等等,比这个恶劣多了。我现在不还好好的。去吧!”
于是,传闻越来越不想话。温婉做势弹压,抓了几个诋毁她名声的人。可惜此事,温婉是典型的雷声大,雨点小。也因为如此,温婉的镇压没起到作用不说,还适得其反,不仅没镇压住,反而引起反弹,传闻愈演愈烈。御史跑出来弹劾温婉了。
皇帝大怒。立即下圣旨,追查,谁是背后黑手。皇帝的圣旨一出,那就不是简单的做做样子看的问题了。
接到差事的大人,心里叫苦。而此次风头上的主角,温婉,此时正在潇湘馆里,悠栽悠栽地吃着葡萄。外面风言风语不堪入耳的话语,温婉好象就跟没听到一般。
“真甜。”温婉在榻上,很是赞叹着葡萄的美味。旁边的夏巧、夏香给她轻轻地打着扇子。
顾妈妈急了“郡主,外面都不知道传得什么样了,你怎么能一点都不急呀?”这个时代对对一个女子的闺誉是非常重要。有的人,甚至因此而送命。可这不包括温婉。
温婉一点都不在意。到这份上,在意有用吗。还不如冷眼看着。事是她自己惹出来的。咳,这就是良善的代价。每次一心软,肯定要惹来一个大麻烦。她就不是做好人的料“不急,先让大家饱饱耳福,过过嘴瘾,也算是我做出贡献不是。”
顾妈妈急得跳脚。
夏瑶过来了。夏巧等一干人全部都识趣地退下去了。夏瑶面色发青:“郡主,说你盗用先生的诗词,还有不忠不孝的这些传闻。都是思聪公主传出来的。”
温婉很疑惑:“思聪?为什么?思聪看上了曹颂?”他还以为是曹颂传出去的。没想到,却是另有其人。挺有意思的。
夏瑶摇头,表示不知道。
温婉陷入了沉思,曹颂的卖相确实不错。又得了状元郎这么响亮的名声。而且公主很喜欢下嫁英俊状元郎,哪朝哪代都一样。瞧自己公主娘,不就嫁了那么一个绣花枕头的状元郎。当然,曹颂比绣花平向熙强了数倍不止。对于曹颂的才学,温婉不否认。曹颂是真有才,比她那便宜爹欺世盗名强多了。
温婉忖度,思聪是见不得她好,还是对曹颂有意思。应该是对曹颂有意思了,要不然为什么这个时候搅和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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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公主配状元郎
温婉继续吃了一颗葡萄,点头。恩,状元郎配长公主,也是一段佳话。当然,散布流言这样的事,温婉是肯定不会去做的。不说温婉不会去做这样没品的事,单就身份处境来说。一旦思聪真传出有损闺誉的事,皇帝知道她有做推手,肯定会对她万分失望。再怎么疼着她,宠着她,那也是他亲女儿。而且,现在还在皇帝外公的孝期。传扬出去,整个皇家都得丢脸面。
温婉正想着事,就听到太监来宣她进宫。温婉不知道皇帝叫她进宫什么事。见着皇帝面色有些难看:“皇帝舅舅,怎么了?赵王他们,反了?”最近番地,夏瑶说很难再得到消息了。也就是说真要反了。
皇帝见温婉问这个,神情缓和了不少:“不是。就是舅舅先见见你了。这几日在府里做什么?”
温婉呵呵笑:“算算帐,看看赚了多少银子。努力再多想一些生财的点子。争取早日把银子还清。四处游玩去。”
皇帝眼神一黯然,轻轻地抱着温婉。却是什么都没说。但是温婉看到皇帝眼里的内疚:“也不急,身体重要。”
温婉觉得事有反常。不过还是乖顺地恩了下。俩舅甥又再说了一会的话,温婉就回去了。
皇帝的举动,让温婉心下不安。总觉得有她不知道的事。
温婉走后,皇帝脸色发青地让人把思聪叫来,问着外面的风言风语,是不是她的手笔。思聪抵死不承认。如果承认还好,皇帝的气可能会容易顺些。可思聪死不承认,皇帝更是气愤。把搜查到的证据全部扔在思聪的面前:“你自己看看,你还敢狡辩?”
思聪面色一下灰白,不甘愿地叫着:“父皇,儿臣没有,儿臣只是说温婉表姐不喜诗词。没传言她不孝。父皇,这是温婉自己亲口所说的,儿臣每胡编乱造。父皇,求您相信儿臣,儿臣真没有。一定是温婉栽赃给我的。一定是她一直嫉恨我毁了她的棋盘。”
皇帝听了,面色变了又变。不提还好,一提他更生气:“来人,把思聪公主送回宫殿。没有朕的圣旨,不许出宫。”
思聪明白,这很可能就失去了皇帝的宠爱,当下哭得好不伤心:“父皇,为什么?为什么?我才是你的亲身女儿,儿臣不服气,为什么好的都先紧着她?儿臣才是父皇的亲身女儿。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自从温婉出现以后。你就再也不疼女儿了。父皇,为什么?”她是真心的痛恨着温婉,为什么要夺走她的父皇。
皇帝想着温婉曾经说自己没父母疼爱,没个亲兄弟倚仗,得了皇帝的盛宠。怕招了公主皇子的不满。所以一直非常低调,小心翼翼地(就温婉这样的,还有低调可言)。皇帝那时候还笑温婉多想。可思聪这话,正好对应了温婉的话。而且什么叫好的都给温婉,这么说来,正好撞到了盛怒的皇帝枪口上:“你是说,你想嫁曹颂?”公主一般不同其他姑娘,一般看上了驸马,直接跟皇帝禀报。如果皇帝觉得成,一般也OK。
思聪被皇帝这么一问,问愣了。
皇帝也在思聪发愣的瞬间,以为就是如此了。当下大怒:“你真看中了曹颂?你真为了曹颂败坏温婉的名声?”
思聪现在一听到温婉这两个字,就扎毛了。温婉这两个字,对思聪来说,那就等同与魔咒。自从温婉出现,父皇就再不疼她了。就算现在她贵为公主,所有人眼里只有温婉这个尊贵郡主,完全没有她这个长公主。温婉把所有属于她的光芒,全部都夺走了。再见到皇帝明显护着温婉的神情,更为愤怒,当下叫道:“父皇,为什么我不能看中曹颂。平温婉她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好的,都先紧着她。”
思聪如果说说软话,道个歉,让皇帝消消气,这事可能也就过去了。毕竟是亲骨肉。温婉这么小心与谨慎,未尝没有这层顾忌在里面到底舅舅,隔了一层,不是自己亲生父母可比。也因为如此,温婉不愿意事事依靠皇帝。能解决的都想着法子自己解决。
而如今思聪的话,却是让皇帝更为愤怒。要说思聪也倒霉,以长公主之尊,都是所有人讨好巴结的对象。偏偏碰上了温婉。所以她很委屈。可她只顾自己委屈,却从没想过温婉能越过所有的皇子皇女,深得皇宠,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是她自己的真心与努力换来的。
皇帝青筋暴起:“你就这么想嫁曹颂?”为了一个曹颂,就做下如此的事情。
思聪性子里的暴虐埋没了她的理智。冲口而出:“是,我就是想要嫁曹颂。曹颂是状元郎,文才学识人品,样样都好。为什么我就不能嫁。”她一急,一下忘记了,这对外的说法,是先皇帝的遗旨。
皇帝手里的砚台砸了过去,倒没砸她脑袋上。当下,皇帝怒急反笑:“好,好,既然你这么想嫁。朕成全你。就将你下嫁给曹颂。来人,送大公主回宫”
皇帝同时下了圣旨,在守完孝,成亲之前,不许思聪跨出她的宫门一步。皇后斟酌一下道“皇上,曹颂才学上佳、人品贵重、相貌堂堂,是个佳婿。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如果一旦船出风声,思聪的名声可就全完了。文武百官自然认为皇上,宠公主厌弃了温婉呢!会影响皇上跟温婉的舅甥情谊。
皇帝没那么多心情去说,只道他意已决。同时冷冷地说道:“皇后,几位公主的事,你多上些心。”
皇后当下讪讪的。皇帝的话,指责她这个皇后没有尽职责。可公主都是有亲娘的,她也没抱到膝下养。不过,以后上些心就是了。
佩嬷嬷轻声着“皇后娘娘,已经查明了,传闻是从延禧宫里这边传出去的。想来,是那日郡主跟曹三少爷在花园起争执,说的话被大延禧宫里的人听见了。”
皇后轻笑着“思聪自从那日在宫里巧合碰上了曹家的三公子,怕就有了这个意思。只是碍于之前有先皇的旨意,所不敢明目张胆地提出。这回,可不就如了她的意。”
佩嬷嬷不大赞成“那也太便宜她了。”
皇后摇头,面有嘲笑“便宜?如果真是个好的,温婉郡主会不要?曹颂自幼才名在外,是个被人捧惯了的。哪里真会有那么好相与的。而且,品性也不是靠得住。身边的丫鬟都珠胎暗结了,可见是个极为得宠的丫鬟了。虽然皇家女嫁过去,一个不入眼的丫鬟,随意处置了就是。但到底会伤了夫妻情份。”
佩嬷嬷倒是不在意地“可是,总的说起来,曹家三公子却是个好的。男人,谁没个三妻四妾的,屋里放个人也再正常不过。现在郡主的名声被传得这么糟糕的,好的人家哪里敢来提亲,老奴只怕将来温婉郡主会后悔了。”。
皇后听了这话,笑了出来“你放心,以她这么受宠,这天下供她挑选的好男儿多的是。至于名声,那有什么要紧的。八年前我,温婉的名声是什么,你想必也听说过。现在谁不说她两声好。她真是这么在乎名声的人,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这次估计是不愿意嫁,干脆顺水推舟了。否则,哪里会这么便宜曹家。”估计皇帝是想留体面,否则对温婉对思聪的名声,都不好。
温婉回到府邸,让夏瑶去打听打听,最近可还有什么不好的事。皇帝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内疚。她心下不安。
夏瑶没多会回来,对着温婉很无语地说道:“郡主,你怎么会让思聪公主嫁给曹颂?”她是真不明白了。温婉这是做什么?
温婉先愕然,这是怎么回事?皇帝舅舅内疚,就是因为让思聪尚了曹颂为驸马。这有什么好内疚的。曹颂虽然是不错,但她已经明确表示,她看不上眼了。
温婉抛开自己的杂念,虽然这样的事,是出人预料。但是却反驳着夏瑶道:“是她自己惦记上曹颂的,跟我可没关系。如果不是她惦记曹颂,做什么要帮曹颂诋毁我。我状元郎配公主,挺好的。不都说皇帝的女儿很难嫁嘛!这不就解决了一个。”
夏瑶见着温婉冠冕堂皇的理由,很是唾弃。想要报复,把视线转移出去,就直说,还在她这里说得义正言辞。不过,这样总比之前做些莫名其妙的事强。
温婉自然看得到夏瑶眼里的鄙视,有些奇怪:“其实,曹颂真不错。我与他有过几次接触。才学真不错,品性也好。不过,你也知道,我有洁癖。我可不嫁那种已经有了心上人的男人。哪怕只是一个丫鬟也不成。要想娶我,必须百分百的真心真意。别一边睡着别的女人,一边说要娶我。恶心不恶心。”
夏瑶不声响了。温婉什么性子,她早知道了:“郡主,别在我面前装了。无趣的很。尚不尚公主,都是皇上的意思,公主自己答应的。与你有何干系。解释这么多,反而证明你心虚。”
温婉撇嘴。再不说。心虚,她心虚个鬼。思聪自己招惹上的,跟她一毛线关系都没有。这事,她可是一个字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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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四更。
二十七:各路算计
温婉再见着夏瑶眼里说不出的郁闷与懊恼,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上午去见过皇帝,可是一个字都没提思聪与曹颂。再怎么样,那也是皇帝舅舅的女儿。皇帝舅舅自己查到的,自然也就会解决。她去诉苦,不就有挑拨父女感情的嫌疑。她才不去做这样的事。
夏瑶见着温婉这个模样,到现在还不反省,还没意识到自己错的哪里。哪里还有在皇宫里一丝的敏锐与警惕。夏瑶很是郁闷地说道:“郡主,到现在你还意识到。这次的事,你出手,完全是画蛇添足。”
温婉愕然。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她画蛇添足。说她这次卤莽,她认了。但是,怎么会扯到画蛇添足上去。
夏瑶微微叹气一声。也许郡主还没意识到这个问题呢。端着手里的菊花蜜给温婉。温婉接过去,放下看着她。
夏瑶见着温婉的不解,很是无语:“郡主,曹颂在你当天说不喜好诗词时,立即去查了你的往日的一些事迹。也在半天之内,知道了你诗词课上交白卷,连平向熙卖补品赚家用的事打探出来了。你不觉得,这些事,太巧合了。”
温婉听了,一下嗅到不一样的味道。立即坐正道:“谁做的?”
夏瑶坐在旁边:“这人做得很隐秘。没查到。不过,可以肯定,此人是不愿意让郡主嫁给曹颂。郡主,你就是一块香饽饽,谁都想吃下去。这次的事,就算郡主不出手。也会有人帮着郡主,让曹颂丧失了资格的。所以,郡主根本本就不需要糟蹋自己的名声。”
温婉皱着眉头;“你的意思,是几位皇子做的手脚?”除了皇子,温婉再想不出其他的人。她还真没想到,这次的事,竟然还有幕后黑手。她还以为曹颂只是偏听偏信,没想到曹颂是经过了调查才向皇帝舅舅退亲的。
夏瑶没应,不过却是道:“我可以肯定的是,背后推波助澜的,不止一拨人。郡主手握这么大笔产业,不仅皇子会觊觎,其他人也一样觊觎。郡主,虽然出了皇宫。但外面,一样步步杀机,在外面,一样逃脱不开算计与勾心斗角的。”
温婉端起了茶蛊,慢慢地喝着。喝完一杯蜂蜜水,静静地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之中。
自从皇帝舅舅登基当了皇帝,她就开始松懈下来。失去了以往的警惕与小心。安逸的生活,太让人忘我了,让她忘记了自己其实是处在一个危险重重的地方。
放纵的时间也挺长的了。也该收敛心思了。
夏瑶幽幽地望着温婉道:“郡主,你打算将这次的事告诉皇上吗?”
温婉蠕动了一下嘴唇,面色黯下来。她能对皇帝舅舅说什么?她什么都不能说。因为她,没底气。
夏瑶见到这样的温婉,也是心下一暗。郡主变了很多,但是最重要的一点没变。也可能,永远变不了。
皇帝虽然没下赐婚的诏书,但却特意跟曹吟提了一句。话里的意思,守完孝他就赐婚。
曹吟本来心里郁结难当。见着娶了当朝的长公主,也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反正经了这事,曹吟是死了让曹颂入官场的心了。就这么被别人当成猴子耍,还不自知。这要让他入仕,被人卖了还得帮人数钱。还得把曹家全部都拖到泥潭里去。
不过,皇帝话里还有话。曹吟闷闷地回了家。他这个户部尚书,当到头了。他还年轻,竟然就要指仕。如果儿子是娶温婉郡主,哪里还需要他致使仕。一步错,步步错。
曹夫人见着安慰道:“虽然温婉郡主是尊贵,但大公主毕竟是皇上的嫡亲血脉。再怎么样,以后的孩子,也有皇家血脉。”
曹大人郁结难当:“你知道什么?”再这个关口,皇帝竟然还会让曹颂尚大公主。很可能,是大公主自己要嫁。然后……想到这里,曹吟冷汗淋漓。这还不得要他老命啊。本以为娶了精明能干又强悍,身份又尊贵的温婉。曹家至少还能富贵三代,甚至更长。现在却全完了。儿子入不了仕,娶回来刁蛮任性的公主。曹家,不说富贵三代,延续完他的下一代,都难。
曹颂知道自己要尚公主,愣了下。不敢去寻他爹,怕又惹得他爹上火。悄悄寻了他娘,问着到底是不是真的。
曹夫人笑容满面道:“自然是真的。皇上已经私底下跟你爹说好了。颂儿,这次娘特意去打听了。大公主品德甚佳,样貌也是一等一的。这次再不会有上次的事了。”
对于尚公主,曹颂没觉得有多大光荣的事。反而心里闷闷的。尚了公主,他的仕途,也算到了头了。一辈子当一个富贵闲散人。
曹颂闷闷不乐地回了自己的院子。丹娘紧张地看着曹颂回来,见着曹颂的神情,心里已经猜测到,但是她还是不愿意相信,小心地问道:“公子,真的,真的要公子尚公主吗?”丹娘问这话的时候,言语里面,有着丝丝颤抖。要知道,父母是不能有妾室的。最多也就能有两个通房丫鬟。会不会让生孩子,还得看公主的度量与信任。温婉虽然是郡主,但是,除却这次的事,名声还是很不错的。可是大公主,大公主她没见过,可这两年打听到的消息,说大公主性情娇纵。这样的人,最是难相予。
曹颂也知道,沉重地说道:“是,皇上已经亲口跟爹说了。等守完先皇的孝,就成亲。大概在明年年底。”
丹娘的腿一下软了。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她还能自我安慰。现在该如何,她该如何。丹娘踉跄着走进屋子,曹颂跟着进来。
曹颂拉着丹娘的手道:“你放心,就算尚了公主,我也不会让你吃苦的。娘说了,公主性情大方,温婉贤淑。到时候,我会跟公主说,给你一个名分。”
丹娘温柔地应了。可是心底还是揣揣不安。但是丹娘,还是选择相信曹颂的话。
思聪回去以后,在自己宫殿里,冷静下来,就开始后悔了。淑妃过来看她,她哭着闹着说她不嫁。她不要嫁给曹颂。不要嫁给温婉都不要的男人。凭什么,皇爷爷指的那一个人,要她顶缸。
淑妃挺中意曹颂的。要人品有人品,要才学有才学,要样貌有样貌。吵闹了几回,淑妃没办理,只得安慰着说了曹颂哪方面都好。
思聪不相信,既然这么好,为什么温婉不要。淑妃没办法,只得让二皇子亲自跟他说。得了亲娘与亲哥哥的保证。虽然心里还是很憋屈,但却没那么排斥了。若真如他娘与哥哥所说的那样,以后就算再找,也无外乎如此。
思聪却是不知道。暗地了传出她来会尚曹颂为驸马的消息后。众人都认为,是思聪自己看中了温婉,于是用计策诋毁温婉名声。拆散了温婉与曹颂。自己尚了曹颂为驸马。
镇国公府了里,梅儿带着他家小老虎,在梧桐树下玩耍。因为是武将世家,要的就是孩子经常摔打。小老虎在地上玩得高兴,拿着温婉送的皮球扔了拣,拍了抓,不小心摔道了,又自己爬起来。继续,也不哭闹,也乃摔。梅儿在前面看着,笑得很舒心。
罗守勋走了进来,看着母子嬉戏,心里一阵温暖。做下后,平儿给他端来茶:“夫人,春日游怀到底是不是温婉郡主做的?”
梅儿好笑地说道:“自然是了。你以为外面的传闻是真的?”
罗守勋汗颜:“你也说了她不喜诗词?喜好美食?外面也都说得有鼻子有眼。曹颂也说温婉郡主亲口承认自己不喜诗词。而且之前教导过的那位女先生,也说了温婉不喜诗词。做出来的诗词,不堪入目。”
梅儿斩钉截铁地说道:“我是说过她不喜欢诗词,喜欢美食。可不代表她诗词就不好。我告诉你,温婉书念得好,诗词做得也好,画也是画得非常好,棋术很厉害;书法那更是绝顶的好,三个我都比不上她一个。不过她确实不大炫耀,只说这额都是陶冶情操的东西。从不对外说的。”
罗守勋瞪着梅儿道:“那你为什么说温婉郡主交的是白卷?”
梅儿非常无辜地说道:“温婉是每次都交白卷啊,这是事实,可不是我胡编乱造。而且,温婉确实不喜欢做诗词。但只要她下了决心写,每一首都是精品。我是望尘莫及了。”
罗守勋心里突突的,那曹颂哪里得来的消息:“既然你知道,那你上次为什么不说个清楚明白?”
梅儿好笑:“说什么,他这么问,我自然这么说了。”
罗守勋眼睛一转:“是不是温婉郡主不愿意嫁给曹颂。你一听就听出温婉郡主的潜下意思。以往多问你一下温婉郡主的事,你一个字都不说。那日却说了那么多?你是不是故意误倒曹颂的。”
梅儿白了两眼:“温婉现在还是闺阁之中的少女。你总问她,我怎么说?至于说误倒,我可什么误道。曹颂自己不愿意,又不是温婉自己求的退亲。别人说风就是雨,他也信,怪得了谁。”
罗守勋这下郁结了“我想不通。曹颂哪里不好了。京城中想嫁他的女子多的是,你看,去了一个温婉,却有来了一个身份更贵重的大公主。她为什么不嫁曹颂。”
梅儿看着丈夫兴致浓浓的,心里稍稍微叹气道“曹颂有什么好?除了会写两首诗词,画的一手好画,他有什么?他有的温婉比她的还厉害?为什么就看上他?”
罗守勋还是不能理解“这么好的曹颂她都嫌弃,过了这村就没这店。温婉郡主,一定会后悔的。”
梅儿不假思索着接话“将来后悔的,一定是曹颂,不是温婉。”偶尔罗守勋跟她聊起外面的事,就会说当时弗溪如何如何。曹颂是如何的瞻仰敬佩。完了遗憾再遗憾。要知道温婉就是弗溪,高得如何扼腕后悔遗憾呢!
罗守勋喝完茶后,还蹲在梧桐院里。一直到了晚上,还没走。梅儿知道他肯定有事,也没问。要问他自己会问出来。罗守勋很郁闷,这媳妇啥多好,就是冷了些。对他也不大上心。弄得他很郁闷。可人就这样,越是得不到的吧,他花的心思反而越多。
罗守勋搂着梅儿,两人滚了两回床单。还来,梅儿消受不住,不愿意。不过她院子里没放通房,这点总是受了温婉的影响。却不想却让罗守勋认为梅儿心里终归是有他的,只是面子薄,不好说(一个美丽的误会)。要不然,罗守勋这样的大男子主义,怎么受得住。
罗守勋搂着梅儿要说话。梅儿知道这是有话说了:“梅儿,你看有没有法子,跟温婉郡主搭上线,也跟着做下生意?”
梅儿打起精神来:“我问过,温婉没接话。我跟温婉虽然情同姐妹,有事也会帮。但温婉既然没接话,就表示不能。”
罗守勋知道妻子与温婉的情份非同小可:“你再试试。爹说皇帝最近太安静了,怕皇帝算起帐来,家里可就没这么轻松了。要是能跟郡主做下生意,就以你的名义去。到时候,也不会滑落了。”
梅儿才不担心,再怎么样算帐,反正也没参与到谋逆之事。没身家危险:“不是我不想为家里出力。温婉的性子,我比你了解。如果可以,她定然会让我分一杯羹。”
罗守勋闷闷地说道:“你还不知道,温婉郡主整了三条船,用了姜林当管事。就跑了一趟,转下了上百万两银子。很多人眼红着,可碍于之前酒楼的事,谁也没敢动这个主意。要是可以,不入多了,入了三四分股也成。钱庄扔出来二成的股,可惜全部都是给宗室,我们勋贵没份。当时得了消息慢了,否则,也得入两分才好。”
梅儿听了稀罕了:“跑海的生意,利润这么高啊?都没听温婉提起过呢?竟然还用起了姜林,温婉也不怕他带着船跑了?姜家,可是因为郑王才落魄的。”
罗守勋笑了:“姜林妻子孩子都在京城,他能跑哪里去。郡主愿意给他这个机会,他上赶着用心还来不及。只不过,三条大船啊,这跑好了每年的利润上千万了啊。那可都是银子啊!”
梅儿接了话道:“就是上亿的银子,你也别惦记。温婉行事一向很低调。不可能不知道握了这么大笔的生意,还不多搭几个人一起。可她愣是一个人做下了。如今新皇登基,一下做了这么多赚钱的生意。你也不想想,皇上为什么上次不给皇后与太子留脸面。”
罗守勋的眉头一抖落:“你是说,温婉郡主后面……”
梅儿翻了个跟头:“我可什么都没说。睡吧,很晚了。”
罗守勋一双手摸到梅儿衣襟里:“媳妇,再给我生个儿子吧。等以后,我们跟温婉郡主做儿女亲家。”
远在边关的白世年,也知道了京城里的风波。当然,他的消息,要晚上一些时日。虽然他告诉自己温婉不是青儿。但是,他还是想要知道温婉在京城里的一切事情。管家明白他的意思。所以送来的信里,京城的里各项事都在里面。温婉的事件也包含在内。
白世年看着信,见着说温婉被曹颂嫌弃,还说她的诗词都是请人代笔。笑着摇头。那样傲气的女子,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人的眼睛也会骗人的,温婉确实抄袭别人的)。曹颂,还真是有眼无光。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但是却不妨碍他的嘴角上扬。
叶询走了进来。见着白世年若有所思的模样,叫了一声。把在沉思之中的白世年叫回了魂。
叶询对着白世年,面色很是沉重:“不对头啊。往年这个时候,满清人没出动过这么多人来掠夺。我总觉得,事情要不好。”
白世年微微叹气:“今年朝廷有旱灾,拨往的粮食,比去年少。而且,明年还不知道是什么行情。元帅,把粮食全部都封存起来。”他知道了边关偷偷卖粮食与满清人。他很愤怒,但没办理,虽然是饮鸠止渴,但却是这么多年来维持正常的最关键的法子。
戚泉这次的做派,却让他刮目相看。极有防备远患的意识。虽然满清人打了过了,比以往也暴虐了。但是,戚泉却丝毫不退让。白世年知道,自己要学的还有很多。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的,是抵御强敌。咳,白世年只能叹气了。他现在知道,为什么每次作战都会失利。赢的机会可怜,输得机会多了。实在是,对比悬殊太大。大齐这边,完全就靠人数优势。希望早些改变这个糟糕的局面。
正想着,接到紧急军报,又有来敌袭。
再一次归来的白世年面色沉重。叶询突然问着道:“你的虎威军,威震天下。如果对上,你觉得把握有多大?”
白世年想了下:“比现在的状况,最少也要强上三倍。可惜,皇上应该不会派虎威军来的。”
叶询若有所思。过了好久道:“你把这个情况,写到密折里。呈给皇帝看。皇上应该会考虑的。”
白世年面露诧异,心下转了好几道弯。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当下就八百里加急,将密折子送往京城。
作者话:最近看到众人漫骂纷纷,我忍耐不住还是说两句。
这次的事件里,温婉不想曹家灭族是事实。这源于她与曹颂是相识,还结交过。曹颂的才学,宋洛阳称赞过,温婉也一直很肯定从不否认。至于品性,温婉都赞同燕祁轩与他多交往,品性自然不差。
当然,温婉这次的事处理的确实不好。但是如果没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是不会这么糟糕的。按照温婉的想法,退亲后,风声散了,各自嫁娶,也就过了。只是,有这么多人在背后做推手,温婉走错一小步,就是错了一大步。
准备来说,这是温婉自己放松警惕心,以为万事皆顺后,栽的一个大跟头。
此章合二为一,含70粉红票加更。
最后的十一个小时了。与前一名只差二十多票。恳请大家给力支持到最后。真心不愿再如上次一次,只差几票败走麦城。让我郁闷了一天。全靠大家了。
二十九:辟谣(下)
金老赞叹完后,想起那些谣言,当场很是恼怒道“有了这诗,谁说温婉之前的‘游日春怀’是老宋代笔的,我定然不饶他们。竟然如此污蔑老宋与郡主。实在可恶,可恨之极。”他本就不相信传言,但是奈何流言太过了。他们说的也无用。
旁边一位周姓大儒笑道:“怪只怪,郡主有此等才华,却不用。难免让人心生忖度。老宋,你该欢喜。若无此一遭,我等也不能拜读到郡主的佳作。”若是温婉三五时拿出几首诗词,也不会有此传闻。
温婉不好意思低下了头。她这会才是真正的欺世盗名。咳,这次完了后,寻个理由。再不做诗赋词了。
大家继续游园,温婉见着这架势,也猜测到。心里不禁暗暗叫苦。他们一行人该不会打算每到了一处园子,就让她写一首诗。这么说来,今天得作五首诗了。老天,温婉想着万一真的,她得欲哭无泪啊!
四位大儒之中的彭老,不仅诗词造诣是最高的一位,而且此人心思很是精锐。他能感觉得到,温婉这一首诗虽然写得确实好,但他感觉这首诗,应该是提前做好的。他不敢说是抄袭什么的,毕竟没有证据。但是,总归不能让他们心折。既然要他们来当证人,就该要拿出确切的本领来。所以淡笑道:“这里紫藤花满,郡主不妨碍以紫藤花为题,赋诗一首。”
夏瑶端来红枣粥。让她先喝东西,歇会再想。温婉愁都愁死了,哪里有胃口。让她端下去。
温婉不知道死了多少的脑细胞,才想到了一首比较贴切的诗:
萧萧无伴独为家,静里经春任物华。
绿树千章啼百舌,香风吹尽紫藤花。
这一首虽然不能算佳作,与前一首比也差些。但毕竟是大家自己出的题。大家也认为正行,谁也不敢拍着胸脯,说我现在就能吟诵出一首好诗来。这不仅要看才学,还得有氛围有意境。能得温婉前一首佳作,已是难得了。佳作要这么容易得,就不叫佳作了。
又走到一处,其他人看出彭老的意思,既然要他们当见证,自然得以他们的意来命题。四人之中的张老笑道:“现在已经入秋了,郡主,何不以秋为题,不拘泥形势,不限于闺园。不知道郡主意下如何?”
温婉明白,这是既要以秋为题,又得把这院子里的特景写进去,还得不能入了俗套,最好是能入世情。咳,这题目规定得可真狭窄。温婉愁了。不过好在小半天过去,终于下笔:
秋心如海复如潮,但有秋魂不可招。
漠漠美人蕉在臂,亭亭古玉佩当腰。
气寒西北何人剑,声满东南几处笙。
斗大明星烂无数,长天一月坠林梢。
彭老赞叹道:“不错,这首诗意境好,大气。好,很好。”这会他们出题,还把题目的意境给限制住了。温婉仍然能做得出来。证明温婉确实有真才实学。
温婉汗颜。心里却是叫苦连天。要知道她就跟老师说只有一个院子了。同时温婉也暗暗庆幸,这幸亏只是五个院子,没有开放十个院子。否则非得要她老命。
来到梅岭,景致不错。不过梅花得等的冬天开。这里少了一景,就没之前的几景热闹。温婉以为能逃过。
宋洛阳却是道:“温婉,诗也写了三首。不如,这次,就赋词一首。题目不拘。”只要当堂写下就成,不一定要把诗词限制得那么死。
温婉搜肠刮肚,一张脸都卷成麻花了。最后才堪堪下笔:
雨落秋棠,青扇芭蕉;霜枝钉菊,蔓攀紫藤;雪飘满天日,梅花香自苦寒来。车轮落日,满庭芳草,散绮余霞,渐都迷幻景。一日换一色,者似卷如流秋日,谁道堪堪。
众人一起点评几首,还是道说第一首最佳。大家继续走,后面的也不错。来到最后的院子,落菊院。
四位大儒之中,一直不苟言笑,素有严厉与清正之名的周老(由此可见,宋洛阳请的几个人,也是花了大心思的)道:“这里既然是满院的菊花。郡主今日,就以《问菊》为题,以傲爽秋菊为意。昔日陶公有才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千古佳句。今可盼,郡主佳作。”
温婉要郁结了。这题目,出得一个比一个刁钻。咳,可怜她脑细胞不知道死了多少了。
其他几个人都暗道,此题目出的好。有几个摸着胡须。对着宋洛阳点头,再望着可怜得眉头都打结的温婉乐呵呵笑。
夏瑶在一边磨墨。要说杀人啥的,她还能帮忙。写诗弄词的,她就爱莫能助了。温婉好半天才落笔:
欲讯秋情众莫知,喃喃负手叩东篱:
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开花为底迟?
圃露庭霜何寂寞?鸿归蛩病可相思?
休言举世无谈者,解语何妨话片时。
夏瑶端来食物,温婉一口都吃不下。咳,累,身体累,心更累。众人品铭完,倒是气色甚好。
温婉暗暗吐嘈,都说文人身体不好。怎么这五个人,把她的园子都走完了。没见有谁多喘一下气。
观赏完五个院子,回到正园子里,园子里是有一镜心湖。看见湖水里,上面飘满了花瓣。风吹来,周围的花也纷纷飘落。众人看着满园子花落缤纷,加上美如画的景色。深深陶醉其中。
夏瑶让将晚上的膳食也整治在这里。彭老笑着说道:“郡主,这满园的落花纷纷扰扰,乃是难得一见的美景。花落飘逝看了却煞是让人伤感。郡主,可就以落花为题,赋诗一首。不知郡主意下如何?”温婉前面几首诗词,已经证明了实力。若郡主有心钻研,绝对可以留垂千古,成为一代大文豪(温婉汗颜)。
温婉要哭,又来。不整死她不罢休是吧。从早上折腾到这都晚上了。她脑子都一片混乱。全都是诗啊句啊。没法子,最后温婉硬着头皮继续想。
直到月亮爬上树梢才落笔:
镜园景色天下首,花落愁肠伤秋逝。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彭老自己念了一遍,大喜,拍手称赞:“好,好一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好,好。”
几人听了这首诗,也都大声拍好。其他几位大儒,更是交口称赞。五诗一词,没一首差的,都很好。特别是前后两首,最为出彩。
但两首哪首为魁首,五个人争论不休。各有各的喜好,有说第一首最好,有说第五首最好。按照彭老来说,还是第五首最好。前一首,到底是思量的时间少。
温婉低着头。夏瑶走过来,让温婉吃东西,温婉什么都吃不下。脑子一片乱,肚子一片空。
彭老也一样赞叹不已。除了温婉写的那首满庭芳有些不得他意,其他都甚得他心:“郡主,下次我们几人聚众赏花吟诗。你可一定要赏光。”言语,可比刚才尊敬多了。虽然温婉年龄还小,但确实满身的才学,不辜负了这盛名。
这些聚会,对于一些学子来说,是梦寐以求的。随便哪位大儒指点一而,对他们助益甚多。可惜,温婉却是望而却步。说到拆穿什么的她不怕。这十年来,她学了很多。没学到老师十成,但五六成是肯定有学到的。加上这些人看了很多书,足以应付这些精明的老者。但是她确实对此类真的不感兴趣。这次完全是赶鸭子上架。
温婉摇头:“先生见谅,我实在是不喜好诗词。而且,我也很忙,没有时间多去钻研。”
宋洛阳呵斥道:“既然有这等才学,为什么不写。白白浪费了这等天资。还惹得众人说你欺世盗名。若你能多做诗词,哪里有人敢如此诽谤于你。”宋洛阳嘴巴上训斥,但是嘴角却是上扬。瞧瞧,不喜欢还能写出这样好的诗词,温婉给她长脸啊,大大的长脸啊。
温婉心里嘟囔着,我本来就是欺世盗名。传闻也没错。只是,不能说出去罢了。其实她很不想要这些虚名。
夏瑶忙走出来道:“先生,郡主今天一整天,一口饭都吃不下。就别再为难郡主了。”
宋洛阳当下也不好再逼了。万一逼出啥毛病了,他也心疼不是:“这些暂且不说了,我也饿了。上饭吧……”
很快,就上了一桌酒菜。五个人,喝着温婉的家酿,直呼好酒好酒。金老喝完后,赞叹不已:“却是没想到,郡主这里竟然有此等美酒。景美酒美,要是再老乐曲,那就更美了。”
彭老等几位乐哈哈地说道:“老金,来,演奏一曲。真就差了这音色了。赶紧的。”
随即,金老演奏一曲。众人乐呵呵地让他继续喝。可不知怎么的,金老感叹道:“咳,老宋,你收了如此有才学的弟子。可惜,我当初本想收弗溪公子为徒,可惜他说有了老师。让我遗憾了很久。更没想到,他那么早就逝世了。要是还在,说不定也创造出更多的佳作出来。老天真是残忍,妒英才啊!
作者话:最后一更送到。最后一个时辰了,若大家还有票,都投给六月吧。真心希望大家让六月坚持到最后,别在最后的关卡给超了(六月无限忐忑之中)。拜谢大家了。
二十八:辟谣(上)
在京城,处与风尖浪口的温婉,正想对怎么辟谣,消散这些不利的影响。突然听到说宋老师回来了。温婉急忙换了装,立即去了宋洛阳处。
温婉时,宋洛阳正好梳洗完。两年不见,宋洛阳好象一点都没变。见到宋洛阳的时候,温婉充满了愧疚。
宋洛阳看着温婉。两年没见,温婉变化很大。最显著的例子,温婉长高了很多。宋洛阳见到温婉,还是很欢喜:“没想到,温婉你长这么高了。来,这是我给你带的书,好几本洋书。我都不大看得懂。你多看看,说不定又有什么好东西发现呢!”
温婉恭敬地受了礼物。
宋洛阳见着温婉的愧疚的神情,笑着摸了下温婉的头。发现手还得抬起来才能摸得着。
温婉笑得牙齿都出来了。如果有嬷嬷在,肯定要皱眉头。古代的仕女,可是要笑不露齿。
宋洛阳也没说安慰的话。反而当即板正了一张脸道:“温婉,怎么我一回来就听一些关于你的乱七八糟的事情。怎么回事?”想当年,温婉的名声就没好过。如今又有这么纷纷杂杂的流言。让宋洛阳听了很是恼火。
温婉不好意思地把事情的原由说了一遍。宋先生听了以后,很是欣慰:“恩,你不说是对的。否则,曹家一定被灭满门。甚至还得牵连很多人。温婉,这么多年,你没失了本心,很好。”
温婉暴汗。她哪里有这么好,这次完全就出了昏招。咳,她还在想着怎么把这些坏名声去掉呢!一个不慎,惹来这么多事。
温婉不愿意跟宋洛阳说这些糟心事。兴致勃勃地缠着宋洛阳,让他讲一路上的见闻。不能出去走走,过过干瘾也是好的。温婉心里有些小遗憾,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自己独立出去。
师徒两人聊了很长时间。宋洛阳作后道:“温婉,老师以后不再出去了。就一直呆在京城里了。”
温婉听了很高兴:“那好啊,走了这么多年,现在也是该安稳下来了。要不然,宋季都不认识你了。”
宋洛阳笑着道:“也不是,是我准备把这些年的见闻都写下来,整理成书。也算留点东西在世了。”
温婉点头,很是赞成。
宋洛阳对着温婉道:“这么多年,该看的也看了,也做的也做了。老师到如今也就只剩下一个愿望了。要完成这个愿望,还得需要温婉你的大力协助。”
“老实你说,只要我能做好的,我一定去做。”温婉认为宋洛阳也提不出什么怪要求来。只要能做到的,自然无不应。
宋洛阳道:“老师想修书,工程比较浩大。到时候,你得帮着找资料。”温婉笑呵呵。什么要她找资料,想借着她去皇宫里找资料才是真的吧!皇宫里的藏书,是天下最丰富的。不过修书,是好事,温婉认为皇帝应该不会拒绝,自然应了。
而此时,燕祁轩,曹颂,罗守勋在锦绣楼里聚会。
燕祁轩对于曹颂不娶温婉,不发表意见。他也不好说温婉的坏话。再怎么说,温婉都是他的救命恩人。
罗守勋感叹“我已经问过我夫人了,游日春怀是郡主自己作的。当初她是看着郡主作的词。她说郡主非常尊敬他的老师宋洛阳。当日就算写不出来,也绝对不会去抄袭他老师的诗词。”
燕祁轩嗤笑:“你夫人自然是护着自己人了。”
罗守勋遗憾着“我看你们一个是读书读傻了,一个是练字练傻了。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明摆就是一个套,温婉郡主如果真是你所说的没才学、品德败坏、还毫无主见。她能从一个被家族遗弃的孩子,还是一个丑得见不得人的女子,会成为备受两任皇帝的宠爱成为正一品郡主。你当皇宫是什么地方。我们一个侯府都是乱七八糟的事,皇宫更不要说。曹颂,你被温婉郡主算计了。你就这么傻的上了套。”。
曹颂面色僵硬道“她算计我什么,她有什么好算计的。”
罗守勋奇怪“很明显,她做这一切,就是不想嫁你。为了的就是退了这门婚事,可是这门婚事是先皇指定的,就连皇上都不能说退就退。所以,她就只能朝你这里下手了。要说你也不差,京城有的是名门淑女要嫁你,现在连长公主都尚上了,怎么郡主就不要你了。”
曹颂是不想说这些话题,事情已经过去了再提有什么关系。罗守勋见曹颂大不愿意提这个事,也就不再说了了。
燕祁轩却是在边上道:“曹颂,你要小心。温婉郡主,不是一个愿意吃亏的人。就因为我母妃没答应她与我的婚事,我舅舅到现在都还没被放出来。小心她报复于你。“
曹颂觉得,温婉不会这么没品。
曹颂把温婉想得太好了。温婉已经在想撤了。还没等温婉想出最佳的法子,就听到老师派了人,准备邀请几个友人来园子里观景。
镜花园,号称天下第一园,景致自然是不消说了。温婉没想多少,只让来人说着,会准备好的。
宋洛阳这次邀请友人来,一是观园林,二是为温婉正名。当然,也是为他自己正名。这外面的传闻,说温婉欺世盗名,不也说他欺世盗名,教导出一个欺世盗名的弟子。当下回击最好的法子,就是给温婉正名。证明温婉确实是有天赋跟才学。
宋洛阳邀请四个人来观景。这四个人,都是当代大儒。名下很多学生弟子,其中不少人名气很盛。其中有一位,姓彭的老者,诗词造诣很高。要不是宋洛阳相邀,不好扫了宋洛阳面子(宋洛阳拖人说词的),又观的是镜花园,他未尝愿意去。
温婉回过味来,有些为难。她确实不大擅长诗词。但是,老师都已经发下请贴了。她难道还能反悔。当今天下,除了皇帝,也就只有宋洛阳的话,温婉不敢反驳了。
这天,温婉穿着一身常服,准备全程陪同,充当讲解员的职务,跟几位老者讲解园林中的典故。
几位大儒过来,温婉亲自给众人砌茶。几个人忙道不敢,但是宋洛阳一句话飘过来:“今天她不是以尊贵郡主的身份,而是以我学生的身份在这里。大家不要拘礼。”
这些大儒,一般都是随性洒脱之人。见着温婉坚持,也就没再为这这样一件事纠缠着。再说,这里最大年龄的,都能当温婉的祖父了。按照辈分来算,也受得起。
众人最开始参观到潇湘馆的时候,几位都赞探不已。其中老熟人金老笑着说道:“郡主,何不再赋诗一首。上次的那首春日游怀,确实是上等佳品。郡主可多年不出佳作。”如果温婉能再出佳作,谣言不攻自破。
温婉刚想拒绝,宋洛阳咳嗽一声。温婉嘟囔了一下嘴,心里嗔怪着,做什么都好,又写诗词,她没这脑细胞好不好。
宋洛阳笑着道:“不用你带着我们转。你好好地想想,我们自己在这院子里转转。”
几位大儒四处观景,题目倒是没限制死。只是以景为物,以景生情,不能偏离了主题就成。
温婉很想哭,她不会写诗啊。写诗又不能当饭吃。但是温婉知道老师是为她造势,不仅关系自己还关系老师自己的清誉。只得冥思苦想,既要符合场景,又得贴近之前的风格,因为脱离之前的风格,参插不齐也一样惹来怀疑(别以为随便盗版朗诵,就能过关。风格若是变化太大,那些大儒都是人精,一下就看得出来)。
温婉郁闷了。可没办法,手一招。夏瑶立即取来纸笔。温婉苦吧着脸,这些都是自作自受。下次她再犯这样的猪,她自己罚自己去抄一百遍女戒。
众人游完了,再评论完了这竹园。笑谈半天,再转回到温婉这边,宋洛阳笑着道:“还没好?”
温婉写着写好的诗词给众人评论。
几位大儒一眼望去,先不说诗,就看着写的字,心里都微微点头。没有十几年苦功夫,写不出这样好的字出来。从这里可以看出,是个刻苦勤奋的好孩子。金老拿起温婉写的这首新诗,望了一眼,笑了下,大声念了起来:《竹中纳凉,赋诗一首》
满眼生机转化钧,天工人巧日争新。
预支五百年新意,到了千年又觉陈。
李杜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只眼须凭自主张,纷纷艺苑漫雌黄。
矮人看戏何曾见,都是随人说短长。
少时学语苦难圆,只道工夫半未全。
到今始知非力取,三分人事七分天。
温婉这首诗,讽刺有人在拿她作的诗词说事。以一种不屑的态度,漫不经心口吻在诗里讽刺那些听风就是雨的人。越是这样的口吻,越显示出文人的清高。
“好诗、好诗。好一个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好,好诗。”金老看完后,立即叫好。纷纷点评其中的过人之处,几位德才威望的先生都纷纷赞扬,热切地讨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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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温婉=弗溪
众人默然一分钟。
弄得温婉全身不自在。所有的人当着你的面,为着你默哀。这什么感觉。换个人,都得别扭。
宋洛阳看着温婉别扭的模样,耐不住笑了出来。其他四个人侧目。不知道宋洛阳在笑什么。
也在这时候,彭老忍耐不住感叹道:“若郡主没有拜老宋为师,我也想收了郡主为徒。其实以郡主的才学,足可以与弗溪公子齐名了。”这六首诗词,彻底将彭老收服了。
金老却是不赞同了:“郡主确实不同凡响,与弗溪公子齐名也当,不过,我还是觉得差了一点,差了那么一点点。要真排名,也该稍稍微排后一些……”各人喜好不同,
众人纷纷点头。宋洛阳听了哈哈大笑:“排什么名啊,温婉,来,给大家吹一曲……”
温婉嘴角直抽搐:“老师……”
宋洛阳此时喝了酒,而且他真没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温婉,告诉他们,告诉他们你是弗溪公子,让天下人知道,你就是弗溪公子,名扬天下的弗溪公子。这样,就再没人怀疑你欺世盗名了。再无人敢如此污蔑诽谤于你。”宋洛阳今天是真高兴。他自己也没想到,温婉竟然如此给他长脸。而且,宋洛阳也在此想告诉在坐的四人。他收的一个学生,抵得过他们收的十几二十号学生。
温婉晕了,忍耐不住叫道:“老师……”声音都提高了N倍。
其他四个,酒意立即消除了。一个一个目瞪口呆。金老使劲拍拍宋洛阳:“老宋,你喝醉了?胡言乱语什么呢?”
宋洛阳端着酒杯哈哈直笑:“温婉的字,是故去的大学士纪大人取的(纪大学士是在作几人仰望敬佩的人)。典故出自‘浮兮若水‘,纪大人的意思,是说这个丫头的性情婉约如溪水,取了谐音,为弗溪。这就是弗溪的出处。”
几个人面色起疑,说得有板有眼,有根有据。狐疑地看着宋洛阳与温婉:“郡主,可当真,是弗溪公子。”
夜色朦胧,如水波动。星河灿灿的光辉在静夜里越发分明,似乎是漫天倾满了璀璨的碎钻.那种明亮的光辉几乎叫人惊叹。温婉就立在明亮的月光之中。仿佛如玉人一般,出尘亮眼。
温婉的沉默,让四个人立即站了起来。如果说刚才宋洛阳的话,他们只当是玩笑话。那现在温婉的沉默,却是他们心里惊涛骇浪。仔细回量,天下如此俊才人物,哪里一出几个。
金老颤抖地问道:“敢问,郡主,郡主,真,真是弗溪公子?”
温婉看着宋洛阳,苦笑一声。到了这份上,还不证明,可不就让人笑话了:“本想一辈子不说的。没想到,却是老师说出来了。确实,我就是弗溪。只是好久没用了。都快忘记了这字了。”
四个人,饶是早就视功名于无物,视权势为粪土,几经多事。这时候也不禁万分动容。但是,他们不敢因为温婉的几句话,就此相信。彭老率先问话:“敢问,郡主能以何为证?”
金老却是道:“郡主,可否再吹一曲百鸟引,给老朽一听。”
温婉很抱歉地说道:“对不住,不是我不吹。而是我早没有这种心境。就算吹了,也吹不出那等韵味。还不若,就将当初的那一幕,记在金老的心里。”
金老默然,也没反驳。他自己是这方面的高手。自然知道没有心境,不能融入其中,吹出来的曲子,会大打折扣。意境会差很多。
张老一凝:“当年的弗溪公子,一手狂草,写得龙飞凤舞。不知道老朽几人,可否一观。”弗溪公子,可是左手写字。
宋洛阳站在一侧,没声响。温婉一招手:“夏瑶,抬文案过来。”温婉左手举笔,蘸满了墨汁,挥撒而下四个大字‘月光如水,水如天。’接着,又用正体字,写了一句话。
左手,狂草,正体。符合弗溪的特性。
几人对望,眼里露出惊惧:“弗溪公子的一手画,也无人能比其二。不知道,能否观望一二。”
温婉有些为难:“这个,需要的时间可能有些长。”
周老道:“不妨碍,我们等得。等得。郡主只管画。我们只在一边观望。一边观望即可。”
温婉望向宋洛阳,宋洛阳笑得很猖狂,也很得意。温婉无法,只得吩咐道:“去把画板取来。”
众人听到这话,就知道温婉的画技从来没落下过了。取了画板,就着景色。五个人也都站在那里,却是一动不动。咳嗽也无。温婉将这景色,画得很朦胧。
而且这种画法,他们也只在那张画上见过。如今手法比以往娴熟多了,比五年前画得更好了。众人,基本已经确定,眼前的人,他们来之前还怀疑是欺世盗名之人,没想到怀疑的人竟然是名扬天下的弗溪公子。
弗溪最让人津津乐道,到现在还没消散影响的是什么?自然是一手精湛的,无几人能比的棋艺。自然,这一环节,是不能去掉的。
五个人之中,以周老的棋艺最佳。温婉见状,也没推脱,于是道:“几位先生,入屋去吧。这里太暗了。”
五个人,进了正堂。棋盘已经摆好了。周围也放着瓜果糕茶水。可现在众人,哪里有心思喝茶吃糕点。
温婉让取的,自然是白玉玲珑棋盘。看着棋子,能感受到,是经常被人摸在手里的。温婉笑着道:“请……”
宋洛阳很是自得地说道:“温婉,别手下留情,以最快的速度,将老周赢下。给老师我出一口气。”宋洛阳是彭老的手下败将,基本是输,赢的机会很少。
温婉莞尔一笑:“自然是以最真实的水平,在周老这样的高手面前,哪里还需要我手下留情。我定然要全力以赴。”
两人下棋,旁人观看。在场的人,对棋艺都有着不同的造诣。只下三手,多各自都数了。
两人对弈了一个半时辰。温婉以五子之数赢之。周老虽然输了,却是万分的兴奋:“痛快,好久没下得这样痛快了。”
到现在,众人已经万分确定,温婉真就是弗溪公子。几个人脸都涨红了:“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金老干脆捶了宋洛阳一拳:“老宋,你忒可恶了。看到我为弗溪公子过逝那么伤心,那么的难过,你竟然,竟然都不说一声。”其他几个人,也都纷纷谴责宋洛阳。
温婉却是朝几个人一躬:“还温婉请求几位先生,不要将此事宣扬出去。”
彭老抚摩着白胡须,其他几个也都默然。金老却是有些不解释:“这是为何?为何不让传扬出去?”
温婉摇头道:“传不出传出去,本也无关紧要。我也不是刻意隐瞒。只是因为一些个人原因,所以不方便对外公布。再者,我刚才说的话,并不是推脱之词。棋画等物对我来说,只是业余消遣。我最喜欢的,还是赚钱。”如果不是如此,这次的风波也不会如此之大。
宋洛阳早知道如此,没吭声。其他四位,却是张口欲出,到底是什么话都没书出来,人各有志,其中几人对望一眼。周老道:“郡主放心,我等不会说出去的。不过,也请郡主不要生疏怠慢了。”上天赋予了这等才学,却偏偏不用在心上。若是用心于此,那必定是名留千古的任务。众人又感叹,又遗憾。心情万分复杂。带着这种复杂的情绪离去。
温婉每人送上家酿一坛。中午用餐的时候,他们可是交口称赞的。对于这些大儒来说,送什么财物值钱的,还不如送这些雅物讨他们的喜欢。温婉让侍卫将他们安全送回家。
在宋洛阳的有心宣传之下,温婉的几首诗立即在京城散播开来。四位大儒对惹来的疑问,亲口承认(宋洛阳是温婉的老师,不算),是当场考校温婉郡主,是他们出的题,而且还做了限制。也都是当场看着温婉作下的。而且,严厉训斥了传播温婉欺世盗名的人。言语里充满了愤恨。如此有才学的人,竟然会被这样诽谤,实在可恨。温婉在几位大儒带有敬意的言语里,名声又上了一个台阶。
没人敢去怀疑这四位大儒的品性。况且新出的几首诗,特别是竹中纳凉与落花有感,确实是难得的佳作品。
再无人敢质疑温婉的才学,更无人再敢说温婉的品性。因为至于温婉不赡养老父的传闻。也在第一时间,把温婉之前做下的事,全部传扬了出去。众人听了,纷纷称赞。
文人学子拜读后纷纷赞扬温婉郡主的才学。所有的人,多是交口称赞。且都说,世乃旷世之作(温婉暴汗,虚夸也不用夸到这地步)。
可以说,在京城读书的人,要是没有拜度温婉郡主的大作,你,就已经彻底被淘汰了。而且,几首诗作还以最快的速度,流传出去。
不说别人,就连皇帝看了温婉写的六首诗词,也不得不赞叹温婉的才华。想着温婉女扮男装混得风声水起。都过去五年了,至今还有人念念不忘。咳,难怪这个丫头说要游山玩水,那等日子,对他来说,确实是逍遥啊。可惜,却要被拘泥与在京城里,为自己筹谋划策。
皇帝心有愧疚,下了圣旨,奇珍异宝哗哗地如流水一般流向郡主府里。温婉是见怪不怪了。
温婉本来还想借次机会了了与平向熙那父女关系。可是得了消息,几个番地上有异动。温婉决定,还是暂时等等。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还怕等这么一点时间。
夏瑶这边也查明白了,在背后做推手的人。有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其他的,只是顺势而为:“郡主,你如今已经十五了。再过一年,就该嫁了。这些人,肯定还有后续动作。”
温婉微微叹气。她对别人,可以用狠手。但是对皇家的人,她总有真或多或少的顾忌。虽然皇帝舅舅的儿女没把她当成一家人,不喜欢她。但她,总不愿意将他们当成自己的对手,甚至敌人来对待。
温婉闷闷地跟夏瑶道:“夏瑶,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招人厌。”
夏瑶望向温婉道:“郡主,有付出就有回报。只要你不做得过分,皇上,是不会怪罪于你的。”
温婉却是低着头道:“可是我不想做让皇帝舅舅难过的事。再怎么样,那都是他的亲生儿女。我……”因为太在乎,所以,才会害怕,才会小心翼翼。不敢去触摸。可是,退让,只会让有些人以为她胆怯或者懦弱了。
夏瑶望向温婉沉默了半天才道:“郡主,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一句话。你好记得吗?”
温婉摇头,她说过很多话,哪里记得是哪一句。
夏瑶轻声道:“郡主对我说过,帝王之家无亲情。郡主没说错,帝王之家只有权色,没有亲情。但我相信,郡主会是一个例外。郡主对皇上的孺慕爱戴之情,天下再无第二人。”
温婉嘲笑道:“例外的人,下场都是很惨的。”
夏瑶一顿,原来如此“郡主,从头到尾,你都犯了一个错误。你对皇上来说,不仅是外甥女,还是皇上的臂膀。皇上是九五之尊,但也是人。皇上再铁石心肠,郡主为他所做的也够多了。我相信,只要郡主不越了底线。皇上就不会舍弃郡主的。郡主不要忧虑于此。”
温婉不吭声。
夏瑶轻笑道:“如果郡主不相信,就让我放开手脚去做。要是有事,皇上怪罪下来,我担着。”
温婉看着夏瑶道:“不要说这样的话,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还没无能到要你为我担当责任的地步。”
温婉的名声正了以后。自然很多人嗔怪,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此有才学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传闻传出来。这到底什么人作怪。
温婉的闺秀梅儿出去应酬说起起此事,笑眯眯地说着温婉平日里懒得很,对写诗词不感兴趣,不逼着死不写。但每一首,必定是佳作。温婉以前写的作品,全部都被梅儿给翻出来了。不过梅儿加了几句,说温婉相比诗此之类,她更喜欢赚钱。诗词对她来说,只是消遣。
文人士子垂手顿足,扼守断腕。这还让人活不活,有这等才学不用,不喜。他们想写写不出。老天对温婉郡主太厚爱了。
也因为如此,温婉的诗词,全部被有心人汇编起来。再将之编册成一本小小的诗集。以最快的速度问世,一推出来,当天销售一空。
此人将所得利润,悉数送往皇家慈善堂,言明此为出售书集所得之利,不敢专用。温婉得了消息,只是一笑。并没有见此人。想要走近路,也得看人去。她这里,不接待走近路的人。
这本书集的问世,再一次让温婉名扬天下。也因为如此,有了天下第一才女的称号。本来按照正常来说,闺阁之中的女子的诗作是不宜宣扬出去。不过,温婉是特殊。也没人挑此事来说。
与此同时,过逝的弗溪公子在次被提起。好事者,将两人齐名,并称为墨白双玉(一个黑如碳,一个白如雪)。
温婉盛名之下,立即就有传闻,认为温婉郡主欺世盗名,才要毁婚。从而,才会尚公主。
所有聪明人立即恍然大悟了。原来是长公主看上了驸马,才有对温婉郡的这些坏传闻。思聪的名声,顿时一落扫地。
思聪气得要吐血。明明是温婉自己说她不喜写诗词,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她只是让人传了她自己说的话。她有没添由加醋。为什么到头来,把这事扯到她身上。还说自己想要尚曹颂为驸马,栽赃陷害平温婉。实在可恶,可恶之极。
思聪忍耐不住骂道:“平温婉,你这个灾星。”每次碰到温婉,她都不得好。那就是个灾星,从出来,就没一次得好。
思涵对此却甚为兴奋。还想上门与温婉进行讨教。可惜,温婉不接帖子。诗词问世以后,一直龟缩在家里。
此事要说最郁闷的,当属曹颂了。
曹颂拿着手里诗,发愣。明明是温婉自己说不喜好诗词,明明去问了,去查了,所有的人,包括温婉郡主的先生,都说她没有才华。所有的证据都显示温婉郡主是个欺世盗名的人。为什么一下就翻盘。
金老、周老、张老、彭老,都是当代大儒。名气只逊色于宋洛阳。但是他们各自在自己的领悟,都是头脑人物。就是皇上,都不可能让这四个人给温婉郡主做假。
他要敢质疑五位大儒,非得被驱除出文坛不可。当然,他也没脑抽到怀疑这几首诗词是被人代笔的。只是,他真的不相信。这几首诗是温婉所作的。这就好比,本来眼前的是一个金苹果,你一直为之努力奋斗想要得到它。结果,这个金苹果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已经溃烂只是表面光鲜。这样的烂苹果自然是要丢了。可是等他丢了以后才发现,才发现,苹果是好的,一直都是好的。
这种得与失之间,让他很难受。
三十一:一两三分银
三十:一两三分银
温婉名扬天下,与弗溪公子齐名,比曹颂更难受就是燕祁轩了。他听到黑白双玉的时候,那火是蹭蹭地往上冒啊。他自然是不敢去找温婉了。但是他极度郁闷。
等冷静下来,又想着温婉说他就是弗溪,心里升起了一种无力感。这种无力感,驱使他去找了淳王。
淳王心下咯噔一跳,不过很好地掩饰了这种情绪。认为燕祁轩是在天方夜谈。否则了温婉之前说的话。
燕祁轩如今知事多了。虽然心思没放在家务上。但是全部放在书法上了。结交的也都是一些名门有才学的子弟。与世子妃感情不说恩爱无比。至少相处的很融洽。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抱上孙子了。
燕祁轩听到淳王的保证,说绝无此事,也才把心放下。或者说,他更愿意相信这个是最真实的。
燕祁喧对此很疑惑:“仲然,你说,天下真有这等人?”好象做什么都能做到最好。他日夜苦读,也不能做到温婉一半。他打击人了。
徐仲然郁结于心。温婉郡主越优秀,他越只有仰望的地步。咳,徐仲然比谁都郁闷。但现在这种郁闷不能表露出来。谁知道燕祁喧是不是对郡主动了心思。
温婉郡主,他唯一想娶的人,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福份。
燕祁喧也知道这个话题不好讲。这都现成的诗集了,你还能说她做假。要现在敢说,走到大路上都有人喷死你。于是燕祁喧转移了话题:“听说你爹跟你那后母给你物色了宋家的(礼部尚书)的姑娘。我打听了,此女还不错。”
徐仲然摇头:“我才不会娶他们看中的。不是贤淑才学,就是端庄大方。再好的姑娘,进了镇远侯府,没有足够的手段,只会成为牺牲品。那两个女人的手段,不是一般人能对付得了的。我宁愿晚些娶个中意的,也不要到时候鳏夫再娶。”那样就掉身价了。
燕祁喧默然。徐仲然一直对温婉很上心,但是知道自己有意思以后,再没表露出来。燕祁喧倒也没多反感。只是徐仲然的家里,确实一团乱。一正妻一平妻,各有手段,六十四般武艺,齐齐上演。比他们王府后院不逞多让。
温婉没将这些盛名放在心上。至于那些请贴,也都很客气的回绝了。理由也很简单,她很忙。她最近在琢磨着,该怎么样对几位皇子回击,要不伤颜面的回击,还得让他们收敛,这可是个技术活。温婉还没琢磨出完美的法子,就听到皇帝宣她入宫。心里琢磨着,不会是知道自己要对他几个儿子做手脚吧?消息也太灵通了。
夏瑶听了乐不可吱。郡主这可是典型的做贼心虚。就算做坏事,也只是出一口气。又不是要几位皇子的命,有必要这么害怕的。
皇帝得了白世年的密折,面色沉重。这才下了圣旨,宣了温婉进宫。温婉知道白世年希望皇帝调虎威军去边关。
温婉皱着眉头道:“皇帝舅舅,打满清人,靠的不是三千人就能成的。了不得,多调几个将领过去给他用。这样直接调军队过去,会容易引起戚泉的反感。现在几个番王有异动。边关,更是要求稳。要动,也不是现在动。”温婉心里以疑惑了,这么肤浅见到的道理,皇帝舅舅不可能不知道。怎么会问自己。
皇帝面色很忧虑。温婉感受到皇帝的浓烈的忧虑,心下升起了一股不安:“皇帝舅舅,你在担心什么?就算赵王真谋反,我们也不需要怕他?皇帝舅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皇帝笑着摇头:“没有,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的。我想告诉你,你也没兴趣听。”
温婉见着皇帝确实无异色,也就把心底的那点疑虑暂时埋藏在心里。等回去以后,让夏瑶去查一下。看看皇帝舅舅到底有什么不妥当,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都让他都失去了往日里的冷静。
夏瑶的回复,一切正常。
“郡主,再过几日就是宋先生的五十岁大寿了。想问郡主是打算按照常例送的吗?”顾妈妈过来问着。
“恩,按照往常的节礼,加厚一倍,再从树下挖两坛子葡萄酒给老师送去。顺便问问夏凡,缺什么少什么,别不开口。”温婉对于宋洛阳,那是非常的尊敬。仅此于皇帝。
“是。”心下了然,就下去了。一会,说游掌柜的来了。
游掌柜拿了帐本过来道“郡主,广源银行这个月净赢利五十两银子。”温婉每次问的都很详细。可不是能糊弄的主。他得打起十二精神来应对。若不然,可就丢脸丢大发了。
温婉接了帐本细细看一番。面色不愉地问道“净赢利是四十八两七分,何以多报了一两三分的银子?”
游掌柜这几月下来相处下来,温婉知道确实是个人才。机灵、圆滑、人际关系也很广,对京城很熟悉,掌握了很多消息。对于刚刚开业的广源银行,是大有益处的。
游掌柜听了温婉的话,心里咯噔一下,郡主这刚刚看了十分钟都不到,就把一本帐全都算清楚了。他自然是知道净赢利是多少,但为了凑个吉祥数,这才说的五十两。
“我知道你的意思,是为了个喜庆好听。可是做生意一文钱都不能多报也不能少报,更不能错。这是我这里定的规矩,知道吗?念你初犯,就饶了你这一次,如果再有下一次,你回叔外公那去吧。”温婉很平静地说道。
游掌柜赶紧跪下道“谢郡主恩德。”
游掌柜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就这样回了王府,不说王府会怎么惩罚自己,可一辈子的体面就这么没了,以后还怎么在王府里呆。都说郡主做事极有章程,没想到,竟然这么严苛。以前还当是夸大,没想到,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起来,也是为难你了。这会广源银行刚刚开业不久,外人不熟悉,所以不信任,也是自然。等慢慢名声出来,生意自然越来越好。这个月能赢利五十两,也是非常不错,辛苦你了。”温和地说着。
“奴才汗颜。”游掌柜这话是真心实意思。温婉手下的醉湘楼一个一等席面都是八百两银子。明月山庄,也是财源滚滚进。更不要说那三条大船。自己经营的广源银行一个月才赚五十两,都不好意思说。
“你不要小看了广源银行,这是我费了最多的心思,也是寄予最大厚望的生意。这会虽然不景气,不过,慢慢就会好的。等到它壮大的时候,就有的你吃惊。了”温婉看着掌柜的懊恼的样子,笑笑。
“奴才一定不辜负王爷跟郡主的重托。”游掌柜立即说着。温婉点了点头,让他下去了。
“郡主,老爷派人送了封信过来。”温婉奇怪一番,接了信,不知道是感叹,还是悲哀。第一次收到亲爹的信,竟然是为了要钱。温婉看完后就扔了。
“老爷,郡主说。福徽公主就生她一个女儿。所以老爷要求的,郡主不能遵从。”夏语亲自过来回话。
平向熙虽然心中有这个准备,但还是有些失望“也就让她给三千两银子,给她妹妹置办嫁妆,以后把喜事办得风光一些,都不肯吗?”。他想向温婉要些银子,先替清珊购置一些需要的东西。等以后找了婆家,到时候就不会那么仓促。
范姨娘不满地说着“郡主也太紧巴了。谁不知道醉湘楼跟明月山庄、还有江南春日进斗金。这会老爷求她拿三千两银子给尚麟都不肯,她这个妹妹,是不是也太过了。”
夏语厌恶地看了一眼二夫人,根本就不应她的话。那眼里赤裸裸的鄙视,让范二夫人气血直冒。
“郡主今天又送什么好东西给我们老爷了?给我们也开开眼界。”苗氏看着不像样子,立即转移了话题。
“老爷,这是郡主给你送来的茯苓膏,用人乳和着,每日早起吃一钟,最是补人。还有这菊蜜,是郡主亲自调的,每日饭后半个时辰用温水泡一杯,对身体极好。皇上每天也都在用这个。要是用了觉得好,就打发人过来说一声。”夏语让小厮递上来两个小盒子。
苗氏赶紧在旁边圆着话“郡主真是孝心,上次一听老爷身体虚,就送的那龟苓霜,最是补了。大夫说是极好的补品,老爷吃了几钟,身体就大好了。多亏郡主的一番心了。”
“老爷是郡主的亲爹,孝敬也是应当的。老爷,要无事,奴婢告退了。”夏影看着平向熙迟疑了一下,知道是有事,立在那里。
平向熙想着,银钱不拿,酒也值当不了几个钱“温婉自己酿的葡萄酒,滋味甚好,很多士子纷纷上门,求而不得。过两日,我有几个好友过来,给我送两坛子过来,我想用它来宴请好友。”这也是他几位好友念叨了好几回,这次他要请人家上门做客,总要满足需求。
温婉是闲来无事总喜欢喝上一盅,可是御酒与京城的酒都太烈。好在身边有一个九娘。这些年,九娘酿了很多的酒。温婉之前都不大喝,反正酿好了存起来,时间越长味道越醇厚。
如今存了不少的货。反正她园子大得很,不怕没地方放。桃花酒、菊花酒、桂花酒、还有葡萄酒等好几种酒。
头一次,四位大儒喝了大声叫着好酒。也没宣扬出去。上次宋洛阳生辰,温婉让人从地里挖出两坛子葡萄酒做贺礼。宋洛阳喝了大为赞叹,拿出一坛子出来宴了一群知交好友,让那些喜欢两杯的朋友都赞叹不已。还赋了诗词。因为此举,温婉的家酿一下名声大作。无奈温婉身份地位太高,没几人敢求上门。
夏影一听是要酒,替了温婉答应下来“也是赶巧了,郡主那里正好还有两坛子葡萄酒。一坛子是说好了给相爷,还剩一坛子郡主本来是留待自己喝。不过既然老爷要喝,郡主自然是先紧着老爷的。”
“好,你下去吧。”夏影立即下去了。
看人走了,二夫人立即打开盒子,一阵清香就传过过来。苗氏忙在旁边让人去藕香谢弄来了些人乳,合着给平向熙服下。
自从老爷子回来,温婉就断了这边的补给。现在清雅居跟蘅松园上下三十来口人,还都靠着老爷子的二百两银子过日子呢!否则,光凭尚麒一个月二十两不到的俸禄,怎么养得活这上下这么多口子人。还不说温婉每个月都会送那么些好东西。
苗氏自然知道,如果平向熙有个三长两短,郡主那边的供养就会断了。以后他们的日子,定是极难的。所以,自从知道平向熙把药材补品拿去卖了换银子后,温婉送过来的补品之类的都被她收了起来。每日里按照大夫的话,给老爷子补着。平向熙这半年来,被补得红光满面的,比尚堂、尚麒看起来都精神。
温婉得了消息,立即让人送了一坛子葡萄酒、一坛子桂花酒、一坛子桃花酒、一坛子菊花酒;一共四个坛子。
作戏做全套。都砸进去那么多了,也不在乎这么几坛子酒了。反正要不了多长时间,这些人就会消失在她眼前。
平向熙开了酒,立即开了葡萄酒。自己喝了一盅,赞叹不已。“清醇可口,余味无穷,果然是好酒。”喝完后还想喝,被他身边伺候的人给阻止了。留待明日再喝不迟。
那边相爷也得了一坛子葡萄酒,喝了一杯,赞叹了两声:“咳,你说这个丫头,为什么做什么,什么都上拔尖的。老天对这个丫头也太厚爱了。”
幕僚也只能夸赞了:“老天对郡主确实厚爱。听说,郡主还曾受过纪大学士的教导(彭老说的,但没说温婉就是弗溪)。可惜了,要是郡主愿望往这方面发展,将来必定会再多一位文学泰斗。”
苏相乐呵呵地说道:“就是温婉愿意,钻研诗此去了,真成了才女,皇帝肯定要发怒了。皇帝要的是财女,不是才女。”
幕僚也知道。
苏相乐呵呵地说道:“这样的东西,她真有心,自然是不会落了。再者,温婉最喜好的是赚钱。但是赚钱,以后就不会落了她的品格。这个丫头,算计起来,一套一套连着来。看着吃大亏,最终得利的还是她。”本来温婉行此商贾之事,有人议论。可现在有天下第一才女的名号,谁也不敢说温婉做生意就是沾满了铜臭的人。除非你能比得过温婉更优秀。可惜,要找这样的人,无异于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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