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跟你无关，什么都是我的错，你要说什么，等我们安全了再说。”
韩大刚说话间，甘兰芽已经在纸上沙沙的写了一排字，递给韩大刚。
韩大刚看了看：“你家那个书呆子也在？这……你要朱平去找他来？”
甘兰芽点点头，又写了一排字：“快点，他一定急了。”
韩大刚挠挠头，把第一张纸条递给朱平：“好吧，你去粤州宾馆，把这个纸条给咱妹子的那个书呆子男人，快点去吧，回头我们商量怎么办。”
朱平什么异议没有，拿了纸条走了出去。
甘兰芽一屁股在韩大刚房间的凳子上坐了，只觉得全身都疼，手臂都抬不起来，手腕处像断了似的难受，手指上还都是被陈海掰过的伤痕。
韩大刚歉意的看看她，去倒了杯水来：“你……脸上都是手指印……别的地方没伤着吧？”
甘兰芽不回答，也无法回答，这会儿只感觉喉咙口更疼了。
她恼怒的瞪着韩大刚。
韩大刚和她对视，眼里是十分万分的歉疚。
没对视一会儿，他就垂下眼，说话声小了好多：
“对不起啊，妹子。我知道你帮了我们很多。离开松虞来到这里，也是当初你跟我提起过，我才能想到的地方。这些年，我和朱平一直想着能不能过得好点，再给你写信，但是……唉！一开始，我身体不好，来了这儿也水土不服，病了很久，朱平……你也知道，他不怎么爱说话，也找不到什么工作，是卖苦力养的我。”
“等我好些，我就想着，不为别人，就是为了你，妹子，亲妹子，这个世上唯一真心对我们的人，我也该拼一下，但是这里人的话我们也听不大懂，熬了好久，才算是慢慢找到了出路，就是换钱。那些对岸来的，或者有亲戚在对岸的，常常有外汇，我们就帮忙换，赚点差价。”
韩大刚说完，站了起来，趴去屋子最里面的一张床上翻被褥，不知道找什么。
甘兰芽别开眼，打量屋子。
他们这屋子还算干净，屋子一角的小柜子上，还摆了个收音机。
就是毕竟是男人住的屋子，里头有一股烟味。
甘兰芽抬手擦鼻子，触到嘴巴四周，只觉得疼得钻心。
韩大刚已经拿了东西来了。
是一个信封。
他把信封推给甘兰芽：“妹子，亲妹子，这里头有两千块钱，是哥哥这几年赚的，给你！哥哥厉害吧？”
他终于对甘兰芽露出笑容，依然歉疚的眼里，有了一份小小小小的得意。
但是甘兰芽依然愤怒的瞪着他。
韩大刚无奈的撸了把脸：
“我……没混得特别好，我不好意思见你，不是故意躲着你。而且，我也不想再花你的钱，我知道的，上次你让那个冯队长给我们钱，我们不能一直花你的钱，我想着装作不认识就完了，我不知道你还追过来……”
甘兰芽重重的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知道了韩大刚干嘛避着她了，甘兰芽的思维才开始回想刚才的事。
她手摸着脖子，想着陈海说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