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你不怕我反悔吗?
夏紫嫣呵呵冷笑一声,直视着她,樱唇轻启:“我要你的羽化阁。”
傲天没想到她竟然一开口就这么狠,唇角露出一抹邪笑,不愧是他看中的女人,够狠够气魄,他喜欢。
轻绾更是没有想到她竟如此狮子大开口,眉间现出一丝狠戾之色。这夏紫嫣太过分,早知道不告诉她阁主之事,想必会顺利得救。现在后悔药没地儿买了。
夏紫嫣淡淡地分析道:“你想想,如果你死了,我已知道你是羽化阁阁主,我完全可以找到你们总部,就说你已被贼人杀死,而这贼人……”夏紫嫣踢了地上的男人一脚,那男人一动未动,夏紫嫣拔出他腹中之剑,又往心脏部位捅了一剑,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这才继续说道:“这贼人已被我杀死、为阁主报仇。阁主临死前曾将羽化阁交给我打理……”嘴间一抹若有似无的轻笑:“阁主,你觉得会如何呢?”
轻绾惊出一身冷汗,这夏紫嫣小小年纪,坏心思倒是不少。也是,她死了,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身为羽化阁阁主,她也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咬牙道:“好,我同意。”
夏紫嫣咯咯笑了起来:“这就对了。我要你这羽化阁也没有什么大用,平日还是由你管理,只在万一我有需要的时候,能帮一把罢了。那以后我便是你们的正阁主,你为副阁主。”
轻绾答应下来,不答应不行,小命还指望着她将她运下山,去救呢。
夏紫嫣手搭到轻绾的脉间,轻绾心里吃了一惊,难不成这沧王妃还懂医术?她们的消息该有多落后……
夏紫嫣收回手,伸到袖筒内,掏出一瓶药和一把剪刀,将她肩膀处与血粘到一块的衣物剪去。
傲天早在她下剪之前就背转了身。真不是为男女间的大防回避,纯粹是怕污了他的眸子。
衣物除去,露出了深可见骨的伤口,夏紫嫣将药粉倒在了她的伤口处,血立刻就止住了。看到伤口的深度,只有缝合了,可是缝合……夏紫嫣皱了下眉头,会暴露她一些事情吧。其实也可以养好,但等自己愈合,时间太慢,而且会留一道更为丑陋的疤痕。
正踌躇间,背对她的傲天拍了拍手,一名黑衣人出现。傲天面无表情地吩咐道:“将那上好的金疮药赠于她吧,毕竟她也算是嫣儿的属下。”
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一个拇指大的小瓷瓶,异常不舍地递给轻绾:“每天涂抹一次,只要不大幅度牵扯伤口,三天愈合。”顿了顿,黑衣人又说道:“剩下的药你要好好保存起来,太过珍贵,得之不易。”天知道他用了多少珍贵药材,熬制了多久,经过多少次的失败,才得了小小的五瓶。尊主哪是送药啊,是送他的心血啊。
轻绾收下:“谢谢。”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夏紫嫣说道:“你不怕我伤好后反悔吗?”
夏紫嫣不是没考虑过用毒药来牵制,然而对于轻绾这样的人来说,收人而不收心,真没什么用。夏紫嫣轻笑:“呵,不怕。你反悔,我也不过就是损失了几瓶药而已,而能救到羽化阁阁主,也算是物尽所用了。”
轻绾目光复杂的深深看了夏紫嫣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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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章 断情崖、无情树
轻绾目光复杂的深深看了夏紫嫣一眼,从怀中掏出一枚碧绿扳指:“这是羽化阁阁主的信物,从此你就是阁主了。”想起身行礼,却无奈内伤颇重,只得作罢。
黑衣人又从怀中掏出一颗药,难得脸上不再僵硬,而是出现了龟裂,像牙疼似的,将那颗药交给轻绾:“看在王妃的面上,给你这颗大还丹,专治内伤,服下后等到晚上就可以痊愈了。”轻绾伸开手,黑衣人却使劲攥着似乎不舍得给她,纠结一会儿,还是放到了她的手上,眼中满是伤痛……
夏紫嫣白他一眼,又不是死老婆,用得着这种表情吗?
轻绾服下,运转了一周天,慢慢起了身。
傲天背对着几人吩咐道:“扶她去山下王妃的马车上。”
黑衣人遵命,却不是扶,而是提起她轻功离去。
傲天和夏紫嫣继续往山上走,又用了半个时辰,终于爬到了山顶,傲天手里还提着途中夏紫嫣叫他抓的野兔。
来到山顶上,夏紫嫣却发现不像下面的郁郁葱葱,而是却发现光秃秃的,只有一棵孤零零的美人松长在悬崖边,一个红衣女子正坐在树下,却正是傲雪,梳着双髻,正看着悬崖发呆,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人的到来。
夏紫嫣也只是轻轻一瞥,就看向另一侧。没想到这边能爬上来,另一侧却是直上直下光滑的悬崖。她大着胆子小心地站到悬崖边往下看,底下只是雾蒙蒙的一片,隐约有些绿色。向前方看去,远远的,对面也是山,可见底下是一个占地面积极广的山谷。
被这刀削般的岩壁弄得有些眩晕,夏紫嫣退了过来,傲天提着的一颗心才放下来。夏紫嫣好奇问道:“这底下有多深,为何感觉雾蒙蒙地见不到底?”
傲天负手而立,死去的兔子被他扔在脚边:“此崖名为断情崖,旁边那棵树名为无情树,此谷因常年飞雾,被誉为雾隐谷。你应该也看到了,峭壁上没有任何着力点,轻功根本飞不下去。曾经有许许多多的人跟你一样,好奇山谷有多深,于是大胆探险,或用绳索,或用其它方法,无一人能到达底部。而大胆飞跃下去之人,无一人再生还上来,应该是跌落谷底死了吧。”忽得有些紧张地说道:“你千万不要对此好奇,真的无一生还!”
夏紫嫣汗颜,她就是略略有些好奇,顺口一问……只是听到这断情崖、无情树的名字,忽然感觉心里有些莫名的痛。听名字,倒像是发生过什么令人伤心欲绝的故事,此时,她竟没有勇气问出口。
傲雪在树下听到两人说话看了过来,脸上挂着惊讶,手指刚要抬起,想起没有知觉的左手食指,立刻又放下了,满脸不快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这个你,很明显指的是夏紫嫣。
夏紫嫣并未搭理,如同闻所未闻。
傲雪看向傲天,却是有些惊喜地说道:“师兄,你怎么来了?”师兄这张人皮面具,她以前见过。
傲天冷冷看了她一眼,见她眼睛有些红红的,似乎哭过……这是遇到什么事了吗?“本尊只是闲来无事,与嫣儿来转转,散散心。你又怎么在这儿?”
第三百六十六章 亲手救了我
傲雪以往灵动的眼中有些失落,目光空洞地望着离无情树不远的悬崖:“每年的今天,我都会来此处……你们知道这里为什么叫断情崖吗,这棵树又为什么叫无情树……”
傲天岂会对这些事情感兴趣,不耐烦地拉着夏紫嫣坐在了一旁一块突起的岩石上。好不容易跟夏紫嫣独处一下,非有来捣乱的……
当然,在坐下之前,傲天掏出了一块天光蚕丝布铺了上去……做为古代最为稀有、珍贵的布料,夏紫嫣心里一阵肉疼,这败家子,还能不能好好过日子了……
对于傲雪的话,夏紫嫣倒有些兴趣,之前听傲天说起这名字,心里就莫名地感到有些伤怀,所以坐好后就安静地听傲雪说下去。只是以往见到的傲雪从没出现过这种悲伤的神情,而总是像娇蛮任性的小姐般灵动有活力。难道是被她伤了手指受到刺激转了性?
傲雪并没有回头看他们,只是痴痴地望着那处悬崖娓娓诉说:“传闻有一对恋人,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女孩将所有的爱都给了男孩。却不料有一天,男孩成长为男人,忽然对一个外来的女人一见钟情。女孩本想将所有的伤痛深深埋在心底,却在一次次目睹到两人恩爱的感情后,最终受不了,被嫉妒蒙蔽了双眼,将女人骗来此处,趁她不备将她推了下去……”
傲雪似乎沉浸在了故事中,短暂的停顿后又说道:“男人知道后伤心欲绝,一把火烧了跟女人所有的回忆,然后看都没看女孩一眼,就在女孩的眼皮子底下跳入悬崖,追随女人而去……怨愤、悔恨,占据了女孩的内心,无休无止折磨于她,她亲手栽种了这棵美人松陪伴于她,天天在这断情崖处,怨愤天道的无情,终于不久,女孩也郁郁而终……”
对于这个故事,傲天嗤之以鼻,感觉无聊之极。
夏紫嫣心内却是回味了许久。该怪谁?如果没有女人的出现,男人跟女孩应该会结婚生子,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但男人不会体验世间的爱情为何物。男人明显并不是移情,而是根本就没爱过这个女孩,恐怕只是当作一个亲人、一个朋友。
女人恐怕最为无辜,在幸福中被女孩推下悬崖,推下悬崖的那一刻,她又在想什么?是怨恨女孩,还是心中不舍她的爱人?
夏紫嫣摇摇头,挥去脑中那一幅幅哀伤的画面,她不是这种感性之人,这些与她无关。想到这里,心里舒了口气,看向身旁的妖孽。
傲天果真是妖孽,听了如此伤感的故事,竟没有一丝动容,眼中透露着没心没肺,正玩味地盯着她……
傲雪忽然在美人松下回过头,指着悬崖说:“师兄还记得这里吗?”
傲天听她问,便顺口说道:“自然记得,小时候就是在这里练功,这悬崖和树的名字,还是听你说的。”但这个故事他是第一次听。
傲雪自嘲一笑:“呵,师兄只记得这个吗?我每年的今日都会来此,是因为我曾经在这里差点跌下悬崖,是师兄亲手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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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 烤全兔
傲天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似乎怕夏紫嫣误解,特意拉起夏紫嫣的手,郑重地对她说道:“不是亲手,是用腰带拉她上来,并没碰她的手,腰带也扔了。”
傲雪的眼中闪过一片黯然,还有一丝委屈。夏紫嫣则是一头黑线,他怎么救她,关她什么事……用得着跟她解释吗……
傲天踢了踢地上的野兔:“这个,你要做什么用?”
夏紫嫣这才从故事的悲伤思绪中转移到兔子身上:“能干什么,自然是吃啊。”
话音才落,就听傲雪说道:“你这个女人太可恶了,这么可爱的兔子都下得去手,居然还要吃了它?你的心是黑的!”
夏紫嫣只是淡淡的表情,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傲天却是冰冷的视线射向了她,傲雪不服输似的抬着头,用着倔强的目光回视他。
傲天冷冷地说了声:“滚!”
傲雪委屈地一跺脚,哭着跑了。
傲天说道:“不要管她,别让她破坏了我们的心情。”今天没挑好日子,好好的爬个山,先是遇到羽化阁阁主,后又遇到傲雪,都够扫兴的。
夏紫嫣淡淡说道:“不会,她还没那个本事。只是她不吃肉吗?”
傲天疑惑地看着她,不明白怎么突然这样问。
夏紫嫣轻笑:“照她的说法,可爱的动物多了去了。鸡鸭鹅牛猪,等等等等,不都很可爱吗?难道她一直吃素食吗?”
傲天可不觉得夏紫嫣说的那几种动物可爱,同样的,这兔子也不可爱。可爱的,还是夏紫嫣这个人。
傲天没搭理这茬,指着地上的兔子,嫌弃地问道:“这个怎么吃?”
夏紫嫣鄙视地看向他:“当然是剥了皮烤着吃啊!”
傲天的饮食一向铺张浪费,都是各大主厨精挑细选,什么都挑取最精华的部分,精心烹饪,他还真没吃过就这样烤的兔子。但既然夏紫嫣喜欢,为了她,他还是想忍耐一下,陪她一块吃。
夏紫嫣看他站着不动,指挥道:“你去剥皮。”
傲天嫌弃地看了兔子一眼,这么恶心,他才不去干。如果给人剥皮,或许他还有点兴趣……
幸好夏紫嫣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不然一定骂他是变-态。
傲天拍拍手,又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他们面前,却不是之前那个。夏紫嫣忍不住问道:“爬个山,用得着来这么多暗卫吗?”他武功那么高强,还需要暗卫保护?
她哪知道,这些暗卫主要作用就是传个信跑个腿……遇到刺杀之类,如果主子懒得出手,他们才能上场……
傲天吩咐:“你去剥干净。”
黑衣人麻利地捡起兔子走远了去剥,免得引起尊主的不满。
不一会儿,黑衣人便将剥好的兔子拎了来交给夏紫嫣,一个旋身又隐了去。
夏紫嫣找来了些树枝,将兔子串好架起来。傲天没做过这些,就只是慵懒地倚在岩石上看着他认为很赏心悦目的一切。
夏紫嫣从空间掏出打火机点燃了下面的干柴,还从空间掏了几种佐料,不时刷上一刷,转上一转。傲天见多了她总变戏法似的多出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早就见怪不怪了。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流逝,一股烤肉香味散发开来……
第三百六十八章 冤家路窄
就连一向各种挑剔的傲天,都转移了阵地,坐到了夏紫嫣的身边。
傲天看着烤得金黄冒油的兔子,问道:“可以吃了吗?”
夏紫嫣将野兔翻了翻,观察一下成色,又用树枝插了插,满意地说道:“可以了。来尝尝我的手艺。”
把火熄灭后,拽下了兔子两条后腿,交给傲天一只:“来,尝尝!”
傲天看着那油腻的后腿,嫌弃地掏出一方天光蚕丝帕托着,才往嘴边送。夏紫嫣没他那些讲究,用手拿起咬了一口,嗯,外酥里嫩,她这手艺许久未用,一点儿都没生疏啊。
看着这肥美的后腿,估计两人吃这个就饱了。想到那两个跑腿的黑衣人,就想让他们来吃剩下的兔子肉,还没开口,一阵风刮过,那木架上的兔子已不见踪影。
夏紫嫣愣了,就见美人松下多了个白胡子老头……这不是傲天的师父龙忆殇吗?
龙忆殇大口咬了一块,享受地眯起眼睛:“嗯,好吃。傲天你小子有好吃的不来叫老夫,想独吞?”
傲天早就感觉到了潜伏在暗处的师父,只是没有点破罢了,果然不出所料地出来抢吃的,一点儿长劲都没有:“师父,拿了吃的就赶紧走,这么大个兔子,你一人可抢了一大半。再抱怨,小心你一口都吃不上。”
龙忆殇不顾油脂,小心地将兔子护在胸前,骂道:“臭小子,果然你想独吞。等我吃了再收拾你!”生怕被抢去,一溜烟不见人影了。
傲天终于感觉耳根子清静了,慢丢丢地享受着夏紫嫣做给他的午餐,这兔腿烤得真好吃,回去叫那几个厨子也给烤点。只可惜,他回去后,厨子却无论如何都烤不出这个味道,气得傲天将几人责打了几棍才罢手。
黑衣人体贴地到附近的泉水边,打来了两竹筒清泉水,两人就着清爽的泉水吃着烤肉,吹着簌簌的山风,自在逍遥之极。
特别是傲天,看着美食、爱人都在眼前,心中的幸福满足感难以言表。
等吃完这肥美的兔腿,已是感觉很饱了,两人休息了会儿,俯瞰了会儿京城美妙的景色,才开始迈步下山。
傲天温柔地牵着夏紫嫣的手,差点惊掉几个暗卫的眼。这是他们那一向不可一世的尊主大人吗?是他们从不让女人碰的尊主吗?居然脸上还是那么柔和的表情,虽隔着薄薄的人皮面具,但他们也能感受到眼睛露出来的浓浓宠溺好不好……想不到无情嗜血的尊主竟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上山虽慢,下山很快。行至半山腰的庙前,傲天温柔地问道:“进去看看吗?”
夏紫嫣摇了摇头,虽然在现代时看小说,经常看到穿越后去庙里算命,被道行高深的人算到她的过去将来,但她不感兴趣。她的命运她做主,两人向山下行去。
却行至不远,碰到了一个老熟人——夏紫语。夏紫语穿着一件淡紫色雍容裙装,肚子已是微微隆起,能看出怀孕的迹象了。一个淡绿色衣服的丫鬟正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一名略壮实些的男下人跟在后面。
第三百六十九章 敢做不敢承认
夏紫嫣微微皱了下眉头,夏紫语出来,怎么才三个人?她不是最爱讲究排场吗?这样多有辱她的恒王妃身份啊。
夏紫语也看到了她,见她与一个陌生男子穿着同色系的衣服、手拉手站在一块儿,很是震惊。这名陌生男子,论相貌只能算中上,并不出众,但浑身上下却透露出一股尊贵傲慢之气。她一定是产生了误觉,不过是个小白脸罢了,身上哪会有什么贵气。
夏紫嫣也仅仅是瞥了她一眼,不愿与她多接触,便拉着傲天往旁边的小路走去。
夏紫语以为是夏紫嫣被她撞到红杏出墙、急于躲避,所以让忆春搀扶着跟在后面。有些后悔刚才祈福完,叫随行的下人去山下准备回程事宜了,不然人多,就能把两人直接绑了去恒王府或沧王府,那时,呵呵,恒王一定会断了对她的念想,沧王也会将她扫地出门。她名声扫地,看她那什么才女名头还有何用……
夏紫语因着怀孕,不敢走快了,怕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看着前面两人的距离跟她越来越大,急忙喊道:“二妹,你为何见了大姐要躲呢?”
夏紫嫣停了下来,转过身,一脸惊讶地望着她:“啊,是大姐啊!我这眼还真没太注意。走太快了,只想着早点回府。”
又没有旁人,夏紫语可不跟她客套那些虚情假意的东西,直接嗤笑道:“早点回去干什么?给沧王戴绿帽子吗?想不到你婚前勾搭恒王也就罢了,婚后竟然还公然跟野男人出双入对、卿卿我我!你眼里倒底还有没有沧王,有没有皇家?”
夏紫嫣冷了脸,以前说她勾搭恒王,不过是只牵扯到她一个人的名声,她不在乎。但此时她把沧王也牵扯进来,想沧王本身就因为中毒身体不好,对她又总那么温柔体贴,她不想沧王误会什么,或是受到什么伤害,立刻不悦了:“你胡说什么?”
夏紫嫣感受到傲天瞬间散发出的冰冷气息,怕他乱来,急忙手上用了些力,拉住了他。
傲天看了看她,铁青着脸暂时忍耐下来。
对方只有两个人,夏紫语这方可是三个人,而且这个男下人,还是有点拳脚功夫的,不然她也不会这么放心地遣别人下山。夏紫嫣那瘦弱的样子,一个忆春就能解决。她旁边那小白脸,虽看上去很高大,但看那肌肤,比女人还细腻几分,必是空有个花架子,一脚就能踹出去。夏紫语不客气地说道:“哟,怎么了,敢做不敢承认啊?”
夏紫嫣被气笑了:“什么敢做,我做什么了?”
夏紫语被她那装傻充愣的本事逗得无语了,指着两人相握的手说:“手都拉了,床也上了吧?”话出口,自己也惊了一下,不觉耳根红了。
忆春没想到她家王妃能说出这么大胆的话,脸立刻就爆红了。
傲天却心里腹诽,上床他倒是想啊,问题是还不知何年何月呢,心下凉凉地哀叹。
夏紫嫣眨眨眼睛,看了看拉着傲天的手,不就是牵个手吗?这有什么啊,要不怎么说古代人保守。但要说保守,怎么连上床这样的事在异性面前都能坦然地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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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章 红红的五指印
再说,现在她拉着傲天的手不放开,不是为了夏紫语的安全吗?呸,不对,是为了夏紫语肚子里宝宝的安全,她怕一但放开,傲天撕了她,那将来宝宝的事不能曝光,多可惜,多无聊。
夏紫语见夏紫嫣只是眼光流转,并没有辩解,以为戳中她的心事了,得意说道:“无话可说了吧?真搞不懂,沧王再怎么无钱无权,身份倒底也摆在那里,大小也是个王爷。你就那么耐不住寂寞,沧王还没死呢,你就已经找上情夫了。”
话越说越难听,夏紫嫣的脸黑了下来,傲天往前走了一步,那架势像要将她杀了,夏紫嫣惊回神,急忙拉住:“冷静冷静,小心她肚子里的孩子。”
傲天盛满怒火的眼看了夏紫嫣一眼,右手被她拉着,不舍得甩开。运起内力,伸出左手隔空扇了一掌,夏紫语的右脸上立刻闪现出红红的五指印,嘴角还流下一丝血。傲天唇边闪现一丝嗜血的冰冷笑容:“她还不配本……我出手碰她,脏了我的手。”
夏紫嫣看夏紫语肚子没事,就放了心,眼睛亮闪闪地盯着傲天,这家伙太帅了,居然能用内力打到对方,他收徒弟吗?
傲天并不知道夏紫嫣心里想什么,看到她略带崇拜的目光,立刻傲娇地不可一世,抬着头高傲地看着远方。
夏紫语没想到这男人竟敢出手打她,她可是恒王妃,真是大胆刁民……但她不傻,对方露的这一手,明显有内力,她身边的这个下人,也只不过只会些普通的拳脚功夫,此时更是吓得双-腿直哆嗦,夏紫语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痛,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忆春在惊吓中回过神,虽是害怕,但为了表忠心,还是壮了壮胆,骂道:“大胆,竟敢打恒王妃!”
傲天从得瑟中回过眼神,凉凉望了她一眼,忆春立刻缩缩脑袋,不敢言语了。看看夏紫语,脸颊已经高高地肿了起来,嗯,不太对称,要不要左边也打一下……
夏紫嫣看他又想出手的样子,急忙抓-住他的两只手,讪讪笑道:“走吧,不要跟她见识。降了我们的身价。”连拉带拽地拉着傲天走了。
夏紫语想拦,却又畏惧傲天的身手,只得忍着疼憋着一肚子气,不甘心地看着他们走。
夏紫嫣到了马车旁,傲天径直坐着他的豪华马车离去。夏紫嫣之前救的轻绾还在马车内休息,看上去已经好了许多,脸色也不复那么苍白。
夏紫嫣为她把脉,发觉好了有一半了,感叹傲天那属下给的药真是神奇,让她这个现代人自愧不如。
轻绾礼貌地说道:“阁主,请随属下去羽化阁京城分部,属下顺便讲一下羽化阁在全国的分部情况。”
夏紫嫣点头,这轻绾她没有看错,是个值得信赖之人:“你也不必叫我阁主,管我叫……主子吧。我随你去,也只是简单了解一下,具体怎么运作,你们该怎样还是怎样。羽化阁还是全权由你负责。我收下这羽化阁,只不过是为了以备将来不时之需。你平时就当我不存在。”
第三百七十一章 奇怪的恒王妃
轻绾默然,原本在山上,看她那趁火打劫、咄咄逼人的样子,以为是个不好相与的主儿,没想到竟然如此好相处……
两人乘马车直奔分部地点而去。
山上,夏紫语一直僵挺的身子软了下来,忆春急忙用力扶住。伸手抚上已肿得老高的脸颊,却又触电般地缩了回来。火辣辣得疼痛,一碰更是痛得受不了,眼泪在眼里打转,却自持着王妃的身份,没有让它落下来。
“忆春,你去山下帮本王妃……嘶……拿块盖头来。”一说话,脸颊疼得更厉害了,发音也不清楚。都怪那两个贱人,想不到夏紫嫣找的情夫,竟是会武功的。夏紫嫣应该是以为沧王不会武,即使知道了,也打不过吧。但她堂堂第一才女,也漏算了王爷的面子之事。再不受宠的王爷,被人戴了绿帽子,那可是冒犯了整个皇室的尊严。沧王虽病,却以阴狠邪僻的性格著称,他怎么会容忍王妃出墙呢?
忆春为难地说道:“娘娘,咱们马车上并没有盖头啊……而京城离得又不近,一来一回,怕是天就黑了……”
夏紫语阴沉着红肿可怕的脸阴狠地瞪向忆春:“那你叫本王妃怎么下山?被众人一路嘲笑吗?”不用照镜子,她就可以感觉到,她此时的相貌必是可怖丑陋的。
忆春缩了缩肩膀:“娘娘,我们可以向沧……一样,走小路下山啊。”沧王妃三字差点就脱口而出,幸好及时收住,不然非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忆春有些庆幸。
这条路因为有些崎岖,所以并没有行人。夏紫语也别无它法,只好由忆春搀着,忍着脸上的痛楚往山下行去。
到了山脚下,夏紫语隐在树后,忆春绕到山口将马车引了来,夏紫语想捂着脸上车,却又不敢去触碰,因为那样只会疼得更加难以忍受。反正跟马车来的,都是王府的下人,夏紫语想冒着众人的目光上马车。
幸好忆春脑子灵活,说了声:“娘娘有令,都去路旁背对着山。”
大家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到了指定位置背转了身。
夏紫语赞许地看了忆春一眼,由忆春扶上了马车。众人才得以转身。
到了王府,忆春先回惜语阁取了纱笠,回马车给王妃小心地戴好,才扶着王妃下了马车。忆春打听到王爷在书房,便扶着夏紫语去了前院客厅的偏厅。一路上,恒王府的来往下人均是纳闷奇怪,王妃怎么突然纱巾蒙面了?而且是在王府内,自己的家里,还蒙面?难道是脸上长了什么,还是被毁了容?
各种偷偷的打量纷纷射来,夏紫语脸颊疼的不想说话,忆春将眼狠狠瞪向他们,有些胆小的将目光移向别处。但更多是胆大的,并不惧怕一个不受宠、没有实权的王妃的丫鬟。
夏紫语阴沉着脸不悦地来到偏厅,忆春去书房请恒王。丫鬟上了茶,夏紫语却未喝,而是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痛尽量口齿清楚地开口,将所有下人都遣了下去。
众人不明白,怎么王妃去寺庙祈福回来,就如此奇怪,难道是庙里的高僧说了什么?有什么需要避讳的吗?
第三百七十四章 野男人?
偏厅中,忆春忍着被恒王踢紫的肩膀之痛,跪爬到王妃身边:“娘娘,这……”
夏紫语半边红肿的脸更加阴沉,没想到夏紫嫣这个狐狸精本事真大,怪不得敢在她面前跟那野男人手拉手,原来是吃准了恒王不会相信她吗?是吃准了恒王对她动了心吗?
夏紫语复戴上纱笠,狠厉地说:“走,去沧王府。”只是因为口齿不清,竟是减轻了狠厉的程度。她还就不信了,恒王能被夏紫嫣迷得神魂颠倒,这一向高冷禁欲邪僻的沧王也会这样事非不分。
恒王府来来往往、在偏厅旁假装忙碌的下人,就看到先是阴沉着脸,似乎有极大怒气的恒王快步走出来,还没思考明白王妃做了什么,能惹得恒王如此动怒;紧接着就看到王妃由忆春搀扶着出来,只是王妃戴着纱笠,看不到神色。但从忆春脸上,可以看出很不高兴,像别人欠了她钱不还似的。所以,恒王和王妃这是吵架了?
夏紫语两人在恒王府一众下人的好奇目光下,又坐上马车往沧王府奔去。
来到沧王府,管家通报后,夏紫语才得以进去。这沧王府的下人全是男的,并且少有人语,也没有人借机往这边张望,各干各事,各司其职,没有一人好奇她为何戴着纱笠,使她安心不少。
沧王并没有在正厅接见他,而在一旁的小偏厅内。同是偏厅,这沧王府的要小上许多,而且布置明显不如恒王府的富贵雍容,而是略显雅致。夏紫语心中鄙夷,不受宠就是不受宠,处处显得小家子气。怪不得夏紫嫣要红杏出墙,只是那出墙的男子有钱吗?
夏紫语刚进偏厅没几步,暗月便让她在门口处停住了:“我们王爷的脾气,想必恒王妃也了解,所以还请恒王妃就站在那里吧。”
夏紫语眼神黯了黯,听说任何女子不得进入恒王两米范围之内,否则他会忍不住杀了对方。任何女子碰过的东西,他也会忍不住烧了。看了看离她不远的凳子,看来她是不能坐了……这沧王丝毫不顾忌她的恒王妃身份吗?
暗月见她停下,又说道:“有什么事,恒王妃请说。”
沧王这是连话也不跟女人说吗?夏紫语只得撇去心头的尴尬,说道:“还请王爷屏退众人,本王妃所说之话,可能会对沧王府名声不太好。”
暗月看看沧王,沧王只是眼皮微微动了下,这蛔虫就已明白沧王之意,对门口站着的侍卫和管家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管家领着众人离开了这里。厅内只剩下四人,暗月好心解释道:“王妃见谅,因为我们王爷和您的身份特殊,人不能再少了,否则怕是对王妃有不利的传言。暗月是王爷心腹,王妃但说无妨。”
既然是沧王叫说,他不嫌丢人,夏紫语就更不觉丢人了,带着火气直言道:“沧王爷,紫语今日来此,是想问问您,您可知沧王妃在外找了个野男人,还纵容他将本王妃的脸打伤?”
野男人?
第三百七十五章 阿猫阿狗
沧王眼中立刻射出强烈寒意,暗月在他身边直接被波及,暗月立刻不客气地近到夏紫语身边点了她的哑穴,夏紫语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纱笠下的脸愤怒地看向暗月。可惜她的目光即使不戴纱笠,也不会使暗月有丝毫波动。
暗月淡定地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们王爷听不得任何人对王妃不敬。”
夏紫语想争辩,是沧王妃给沧王戴绿帽子,却什么音都发不出来。
忆春见她表忠心的时刻又到了,急忙说道:“王爷,是沧王妃和那男人欺负我们王妃,不是我们……”她也说不出声音了,因为她的哑穴也被点住。
暗月啐了她一口:“你还不配跟我们王爷讲话。”
沧王冰冷的视线扫射了两人,冷酷地吐出几个字:“三天不可说话。以后再听到有对沧王妃不敬之言,割了她们的舌头。”
夏紫语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沧王竟会如此行事。愤怒地掀开纱笠上的面纱喊道:“你敢!”然而也只是一个口形,没有任何效果。
但沧王已看懂,一抹邪气的笑出现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狂妄地说道:“世间,只有本王不想做之事,还没有本王不敢之事!恒王妃,要不要试试?”冰冷的视线如蛇般紧盯着她,没有一丝温度。
夏紫语咽了咽口水,莫名的脊背发凉,慌忙移开了视线。
沧王不悦地斥责道:“还愣着干什么?”
暗月一个激灵,立刻掏出两个药丸,捏住夏紫语的下巴,将药丸送进了她的肚子里。如法炮制,忆春也被下了药。夏紫语慌忙想催吐出来,沧王看着恶心,懒得说话,已经进了内室。
暗月一手提着一个,将两人拎到门外,说道:“不要白费力气了,此药入口即化,没有副作用,只不过三天不让你们说话而已。三天之后,自动失效。只是,一旦被我们知道,你们说或者让人散布不利于我们王妃之言,只怕两位的舌头就真保不住了。奉劝你们,千万不要怀疑我们王爷的话,恒王妃在我们王爷眼里,说句不好听的,屁都不是!”
使劲啐了一口,暗月才对着院门口的管家及众人喊道:“来人,叉出去。如有反抗不从,只要小心恒王妃肚子里的孩子就行,其它地方不用顾忌。当然,孩子如果她自己不想要,你们也更不用顾忌了。”
一句话,打消了恒王妃心中想以肚子里的孩子为借口的要挟。管家立刻吩咐四个人将两人狼狈地赶出去,暗月又喊道:“再来两个人,将刚才她们站过的地方冲洗干净。以后不要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往里放。”
还未走远的夏紫语差点气得一口血喷出来。这夏紫嫣倒底什么魔力,竟令恒王和沧王都如此维护于她?这沧王太过分了,一点面子不给。等她将来成了皇后,看她怎么要他好看!两人说不出话,有气也释放不出来,只能气呼呼地回了恒王府。
沧王吩咐暗月:“之前夏紫语来过的事情,任何人不得再次提起,更不能与王妃说。违令者斩!”
第三百七十六章 听不到
这样一闹,天已擦黑。夏紫语一肚子气加委屈,顾不得吃饭,拿来纸笔,写道:“王爷,刚才臣妾去沧王府,将沧王妃的作派委婉地告诉沧王,却不料他恩将仇报,臣妾被他下毒致哑。”想了想,本来想写三天自动失效,可又怕恒王因为不重视,不帮她找鬼医医治。虽然沧王的侍卫说没有副作用,但谁知道呢?毕竟她怀着身孕,体质不同于一般人。想来这种奇怪的毒,也只有鬼医能解了,前几天不是还听说恒王带着洛侧妃亲自前去拜访鬼医了吗?
于是略去三天的话,继续写道:“沧王丝毫不将恒王府放在眼里,并且称臣妾是阿猫阿狗,那王爷又是什么?臣妾恳请王爷为我讨回公道,并请鬼医为我解毒。”写好后,招手交给一个大丫鬟,可是大丫鬟一头雾水,并不明白王妃指手画脚的是什么意思,也不明白王妃为何不说话。气得夏紫语不行,但这些丫鬟大字只识那么几个,夏紫语没有丝毫耐心再跟她们耗。
把信交给忆春,忆春自是明白,拿着信出去找人。无奈嘴巴不能说话,不能寻问恒王在哪儿。不过看看天色,估计不是在洛颜处,就是在周婉月的院子。
她先来到落雁阁,问门外的丫鬟,可是发不出声音,只能拉住一个做了个口形:“恒王在吗?”
反复说了两遍,被拉的丫鬟才说道:“不在,好像在周美妾那里。你嗓子不舒服吗,一会儿去找管家要点药吧?”
忆春只是胡乱点了下头应付一下,就来到了周婉月处。果然从门往里看,王爷的侍卫和丫鬟正站在正屋门外。
忆春欢喜地往里走,却在院门口就被拦下了:“干什么?没看到这里站着人啊。”
忆春咽了一下火气,说道:“奴婢要见恒王。”然而只是口形……
门口的两个小丫鬟一点都不畏惧于她:“你说什么,听不到。”她们家周夫人可是说了,只要占理,不用畏惧任何人。
为了完成王妃的任务,忆春只得耐着性子又张张口:“恒王。”仍是没有声音。
一名丫鬟说道:“听不到,你听到了吗?”
另一名丫鬟回答:“没听到。”
她们可不傻,王爷和周美妾正在吃饭呢,再说现在是晚上,王妃的丫鬟忽然过来,该不是来抢人的吧,真不要脸。
忆春焦急地跺跺脚,这两个死丫鬟明明就是装傻充愣,可她心里再气再骂,嘴里也发不出半个音。今天真是倒霉透顶,自祈福从庙里出来,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
没有完成王妃交待的任务,她不敢回去。离开了周婉月的院子,远远地隐在一棵树后。只能拜托恒王能出来一趟,千万不要在周婉月的院子留宿。
站到脚都麻了,上天或许是被她的诚心感动了,恒王从周婉月的院子出来,向前院走去。忆春等恒王离得近了些,急忙跑过去跪在了路中间。
恒王不妨冷不丁地出来个人挡住去路,借着月光看到跪在路中间的,正是今天在书房外求见的、夏紫语的那个丫鬟,此时正一言不发地跪在那里……
第三百七十七章 找到恒王了吗?
恒王想到下午搞那么可笑的一出戏的夏紫语,想起她脸上那肿得高高的不对称的脸,心头浮起一阵嫌恶,不悦道:“跪在这里做什么?”
就见那丫鬟什么都没说,而是从袖袋中掏出一张写有字的折叠好的纸,恭敬地举过头顶。
恒王疑惑地看看那张纸,并没有动,门风接过来递给了他。
恒王打开,几秒就看完了上面的话,冷笑:“呵呵,你此刻不说话,也是中了致哑的毒?”
忆春忙不迭地点头。
恒王只想放声大笑,太搞笑了,这夏紫语该不是去庙里中了什么邪吧,回来就奇奇怪怪的。居然在恒王府闹还不够,跑到沧王府去丢人。信中的言语还句句挑唆他与沧王的关系,真是弱智可笑。
不管她中毒是真是假,先让她哑着吧。耳根子清静几天,她也吸取一下教训。如果真中了毒,既然是沧王敢下,就一定不会对身体有什么害。过几天心情好了,再寻人给她解毒也是一样。
恒王斥责道:“回去好好待着,别到处惹事生非、丢人现眼了。”
说完将信扔到地上,绕开忆春径直而去。
忆春张口想喊住恒王,可却发不出声,只有干着急。恒王这是不管了吗?王妃受了那么大的委屈,王爷竟然没有丝毫疼惜,王妃这是失宠了吗?
忆春欲哭无泪地捡回信纸,耷-拉着脑袋回了惜语阁,夏紫语正焦急地等消息,坐立不安什么都干不下去。看到忆春回来,似是看到了希望,眼中有些欣喜地看过去。
忆春说不了话,只能摇摇头,眼中蓄满了泪水。
夏紫语看这情况,不明白是没见到恒王,还是什么其它原因。因为发不出声,也不能说得太长,否则只怕对方看不出何意。
想了想,肿着半边脸的夏紫语缓慢张口:“找到恒王了?”
忆春点点头。
夏紫语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欣喜:“他说什么?”
忆春摇摇头,眼中的泪掉下来。
夏紫语不肯相信心中所想,执拗地问道:“他不管?”
忆春点头,跪到地上,用帕子拭着泪。
夏紫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失魂般走到内室床边,半倚着床坐下。恒王这是何意?她堂堂一个恒王妃被夏紫嫣的情夫打了,竟是不肯相信?而她现在被下了毒,恒王竟也是理也未理。她还是他的王妃吗?夏紫语嘴角轻讽。稍许,眼中却变得阴狠,谁也休想剥夺她的恒王妃位子。还有那个夏紫嫣,最好不要被她寻到机会,否则她一定会让她万劫不复!
一晚上就在夏紫语思来想去的烦恼恨意中过去,因着心事她也没睡多久。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又因脸上火-辣-辣的痛噩梦连连。时而梦到夏紫嫣成了恒王妃,得意地蔑视着被贬为妾的她;时而梦到那个小白脸拿剑穿过她的胸膛;时而又梦沧王冷冽的眼神,似要将她千刀万剐……
清晨的阳光照入房间,府医没有来诊治她的脸伤。而她和忆春又说不了话,她也不想被其它几院之人看了笑话。王爷明知她受伤,也不肯叫府医过来,她也只好又委屈又愤怒的暂时忍耐……
第三百七十八章 风靡齐国
看着铜镜中那丑陋的容颜,夏紫语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终于想到了诊治办法。她复将纱笠戴上,领着忆春来到侧门,抬脚要出去。却竟然被门外的侍卫给拦住了:“王爷有令,王妃不得出府半步,不得向府外传递任何消息。”
夏紫语愣了,恒王这是早料到她想回相府治伤吗?可为什么又拦住她?怪不得不肯让府医去诊治,原来恒王压根就不想她的伤好。她只觉得心如刀割般难受。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向惜语阁走去。
曾经多么恩爱的两人,是什么,使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是恒王得到她后,便不珍惜了吗?
恒王哪有想那么多,他本身就不是多愁善感之人。他只不过是要给夏紫语一点惩罚,让她长长记性。二是夏紫语口口声声对夏紫嫣抹黑,于夏紫嫣的名声有损,而且沧王对她用毒,一旦被上面知道,只怕沧王要有灾。也不是他有什么善心,只是他这个三弟本来就活不了多久了,如果是因为恒王妃的原因,将他更快地推向死亡,只怕夏紫嫣会嫉恨于他。
夏紫嫣做为几人口中的当事人,并不知道这些事。她从羽化阁京城分部回王府后,就一心投入到了新的服装设计中,因为她忽然想起了前世的旗袍。但在这保守的古代,肯定要做一番改良才能穿。不改良的也不是不能穿,只是穿着场合恐怕只有青楼了。
芸儿和萱儿之前跟着夏紫嫣也学习了一段时间的服装设计理念,也参与到改良中,提出了中和这个古代的改良意见。
很快,几种不同样式的改良旗袍样品被她们做了出来。旗袍,能极好地勾勒出女子优美的线条,显得更加婀娜多姿。看到夏紫嫣穿在身上的效果,三个丫鬟双眼放光。沧王眼内也是掩不住的惊艳之色。
萱儿眉飞色舞地说道:“娘娘,赶紧将这新样式交给绣娘赶制出来,大批量上市卖吧。一定能风靡全齐国,走向其它两国。”
另两个丫鬟也是满脸赞同之色。夏紫嫣却神秘地说:“先不急,还缺一道火候。本王妃一会儿出去一下,找朋友要点东西,大干一场。”
几人并不明白王妃是何意,只是看王妃那满满的自信,几人也有些激动。
夏紫嫣坐沧王府的马车来到忘忧湖边,龙五这闲人仍像个渔夫,百无聊赖地躺在画舫外,嘴里叼着一根水草,正跟龙六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当然,是他在说,龙六在听,偶尔龙六回应一声,证明他还在……
看到夏紫嫣的到来,龙五很高兴:“王妃,要去湖心岛吗?”
夏紫嫣摇摇头,问道:“你们尊主在吗?”
龙五回禀:“现在不在。不过王妃有事的话,属下可以通知。”
夏紫嫣摆摆手:“不急。你见到你们尊主时,跟他说,我需要一点天光蚕丝布,要做两件衣服。淡紫色最好,没有可以换成黑色或者桃红也行。”
龙五点头应下,夏紫嫣便离去了。
夏紫嫣刚回王府一会儿,管家来报,龙五求见。夏紫嫣迎了出来,就见龙五与龙六抬了一匹淡紫色天光蚕丝布进来……
第三百七十九章 用不了就烧掉
这傲天果然大气啊,一出手就是一匹,夏紫嫣迎进客厅后说道:“我不需要这么多,只要做两件衣服的就足够了。我让丫鬟裁剪下来,剩下的你们再带回去吧。”
话音刚落,吓得龙五立刻站起:“王妃,我们尊主说他用不着这种颜色,送给王妃了。王妃如果用不了,可以烧了……我们尊主是这样说的。”
夏紫嫣扶额,这傲天一如既往的有钱任性啊。一年只出两匹的天光蚕丝布,连皇宫都十来年才只得一匹的天光蚕丝布,放傲天嘴里,跟垃圾似的,用不了就烧掉……算了,她还是收起来吧,将来离开沧王府,没钱了还可以换钱。毕竟这可是有价无市的珍贵布料。
只是这么贵重的布料,傲天敢送,夏紫嫣却收的有些心虚,她并不想欠傲天太多人情。
龙五似猜到了夏紫嫣所想,说道:“我们尊主说,用这匹布跟王妃换点东西。”
“什么东西?”这还能令她有些心安。
“尊主听说,王妃曾请鬼医喝过一种颜色漂亮的酒,说是什么鸡尾酒。尊主说可以用两杯鸡尾酒换。”龙五还真没听过这种酒,鸡尾?做的酒?那不就是鸡屁股酒吗,那能喝吗?尊主的脾气一如既往的古怪。
这个可以有,只是……夏紫嫣说道:“这个酒调制出来最好不要长途搬动。这样吧,等什么时候你们尊主有空,可以请他来王府或者你通知我出去,我调制给他喝。”傲天虽然性子古怪,但对她还算好。可以介绍给沧王认识,说不定两人还会因为相貌而有什么惊人发现。她也很期待,两人是不是像她想的那样,因为某种原因而生下来就被迫分离的双胞胎。
龙五和龙六完成任务后,说有任务在身不便多待,便离去了。
夏紫嫣将布匹放入吊坠空间,往后院而去。
来到嫣然居,将整整一匹布放置在桌上,三个丫鬟进来,立刻瞪直了眼。
萱儿掩着小嘴惊奇地问道:“娘娘,你该不会是抢劫的吧……整整一匹天光蚕丝布……”
芸儿奇怪地说道:“不是听说天光蚕丝布都被天尊尊主买走了吗?这又是哪来的?”
听到这里,紫儿脸上微微有些异样,只是并未说话,与萱儿若有所思地看着这匹布。
夏紫嫣并未注意这些:“你们也不用管哪来的,现在用这布用心做一件我穿的旗袍,就选那个改良的曳地旗袍。给你们三天时间,既要做好,还要用淡淡的金线绣出线条勾勒一下。”
芸儿和萱儿跃跃欲试,自去琢磨。
夏紫嫣又吩咐紫儿:“去联系京城最大的拍卖场,三天后拍卖这件旗袍。并想办法做好宣传工作,最好让全京城的人都知晓此事,务必让那些有钱人、富商,都去参与拍卖。”
紫儿也思索着领命而去。
落得夏紫嫣一人泡着花茶悠哉悠哉地不亦乐乎。有三个能干的丫鬟,做为主子真是省心不少。将来一个人闯荡时,她不知有没有如此好运,再遇到几个这样的属下。不禁略有些伤感,看着院中的一株玉兰发呆。
第三百八十章 热闹的茶馆
三天时间很快到了,夏紫嫣带着三个丫鬟出了府。因为距离上次拍卖已有半年时间,那次紫儿回来,眉飞色舞的讲述,令两人听了都心潮澎湃,心生向往,这次说什么也不想再错过。
沧王不去,他本就不喜热闹,而夜舞拍卖场又是傍晚开始拍卖,直到深夜,他怕身体靠不住。
夜舞拍卖场并不是每天都会拍卖,固定每月一次。但遇到客户的宝贝值钱,又有特殊要求时,也会加开,就比如夏紫嫣这次。这次,夏紫嫣也不用再隐藏身份。不过为了增添神秘感,她出府时并没有穿改良旗袍,而是放在了空间里。
她们用了午饭就出了门,选择步行。因为夏紫嫣想听听看,知道拍卖会的人多不多,大家又会怎么看。她心里也好有个底。
由于夏紫嫣这张脸太有标识性了,她认命得跟常出门的紫儿戴上纱巾,仅穿了普通人家小姐穿着的衣服。走在街上,也没有多少人注意她。大家都在热烈地讨论着什么。夏紫嫣来到一家人气高些的茶馆,找了个里面不起眼的位置坐了下来。三个丫鬟也跟着围坐在一起。
就听到果然大家在讨论此事。
有个似乎刚从外地而来、在茶馆休息的客商,兴致勃勃地问道:“我这一路走来,听到大家似乎都在说同一件事情,说是什么拍卖。是什么拍卖啊,居然惊动这么多人?”茶馆的说书先生已去午休还没回来。在这茶馆,感觉不聊点什么没意思。而他好奇了一路的事情,也终于有时间来问了。
立刻就有好几个人回答,但立刻被声音粗高的汉子压了下去:“是我们京城最大的拍卖场夜舞拍卖场,今晚要拍卖一件天光蚕丝衣。”
“天光蚕丝衣?”商人眼睛立刻放光:“传说中那有价无市、皇宫也没有几件的天光蚕丝衣?”
“是啊。上半年时拍卖过一件天光蚕丝裙,高雅华贵,被恒王拍下送给了当今丽贵妃。虽然我没拍到,但可是见识过。当时妍儿姑娘穿在身上,当真是如仙女下凡……”大汉似乎陷入了回忆,渐渐没声了。
其他人看到终于有他们的说话机会了,立刻开口:“本次要拍卖的,据说还是女子穿的,当今沧王妃亲自穿着上场。”
“沧王妃就是当初的妍儿姑娘,这我倒是听说过。沧王妃作的诗和歌,我们外地人也是耳熟能详。”这位商人立刻兴奋了。
“沧王妃不愧是齐国第一才女,除了诗词,还会设计衣服。据说此次要拍卖的,是史上从未出现过的样式。”
“从未出现过?这未免有些拖大了吧。天地之大,听说沧王妃从未离开过京城,她才能见识多大点的天空。”商人摇摇头。一般这些才子才女们,都骄傲地不可一世,觉得自己样样比别人强,唉,连传闻似仙的沧王妃,竟也免不了俗。他有些失望。
立刻有沧王妃的铁粉说道:“我相信沧王妃。现在满大街流行的青花瓷风不就是出自沧王妃之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