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0章：全部向西
某太子让部分武器装备流向西域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武装起来的李自成吸引周边各檬古部落的火力。
让这一堆武装团伙自相残杀，最好打个两败俱伤就完美了。
这倒是比较顺利地进行了，只不过规模没有某太子预期的那么大而已。
对于漠西檬古，由于其地盘与大明本土较远，只有一条河西走廊连接，实在难以控制。
某太子对李自成与柴时华的信任就更无从谈起了，最好让他们直接原地爆炸才会高兴！
李自成多少还有些本事，柴时华是纯粹的废柴，到了西域都未必是李自成的对手。
某太子只打算扶持对自己有用的家伙，没用的家伙就让它自生自灭，或者“借刀砍柴”。
对于自己鞭长莫及的地方，某太子暂时只能推波助澜，不会主动参与其中。
尤其是投喂李自成是重中之重，既不能让李部顺势坐大，又不能让其被周边部落武装给灭掉。
由于时效性的缘故，具体襙作是比较困难的。
但某太子相信以李某等人为骨干的武装团伙是没那么容易被灭掉了，除非集体感染疫病……
事实的确如此，
叶尔羌汗国分别于崇祯十七年（1644）和崇祯二十年（1647）发动了两次征伐李、柴二部的军事行动，结果均遭到了惨败。
尤其是第二次战争，李自成所部还能反败为胜，打出不错的战损比。
柴时华部由于长期得不到补充，加之战斗力与团结度没有李部高。
在抗击叶尔羌骑兵集群的多路进攻时便显得十分的吃力，最终损失颇大。
将近六成兵力受损，直接战殁人数高达三千，使得该部元气大伤，同时让闻讯的柴时华也一病不起。
柴时华倒是很能硬撑，直至崇祯二十五年（1652）才病死。
在此之前，李自成倒是也没趁人之危，不过之后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用了不到三个月，便使出雷霆手段，彻底吞并了前合作伙伴的所有人马和底盘，将反抗自己的家伙彻底根除掉了。
到崇祯二十六年，李自成拥有三万人马，地盘从博斯腾湖一直延伸到吐鲁番。
不过考虑到周遭都是不怀好意的部落武装，李自成除了与叶尔羌汗国继续敌对之外。
与其他部落的交往都还算说得过去，就算有一些矛盾和纷争，也不至于刀兵相向，最终让一群人围殴自己。
某太子向其输血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等李自成吞并了柴时华所部。
在这十二年期间，某太子已经遣人向其输送了一百二十门小佛郎机、六千支火枪、一万两千颗手榴弹、重装铠甲一千两百套。
这些武器装备在关内或辽东作战绝对不够看的，但在西域地区，那就可以作为地头蛇起家的本钱了。
除了背靠罗刹的哈萨克汗国以及西域实力最强的准噶尔部之外，其他各部的武器装备还不如李自成所部。
至于勇气与战力那就更别提了，李部一伙人都是把脑袋别在腰带上的，活一天就算是赚一天，比好恶斗狠，西域各部落就差远了。
叶尔羌之前也总结了两次失败的教训，于是在崇祯二十七年（1654），便联合附近的辉特与和硕特两部，发动了第三次征伐行动。
由于前两次征战遭到了重创，叶尔羌此番只能出兵一万，辉特部与和硕特部各有五千，总兵力两万。
这两个临时盟友本来都是可以出动上万兵马的，可听说叶尔羌已经两次败北了，对李自成所部便有了戒心。
三部人马分三路出击，结果辉特与和硕特的骑兵在初次交锋之后，便意识到对方实力很强，尤其是在迅速折损了数百人就选择了保存实力……
打顺风仗是可以的，但损兵折将还占不到多少便宜，那就肯定不行了。
即使打下这里，辉特与和硕特两部也没法吃掉地盘，最后还得归叶尔羌。
既然如此，那就是抢一把就走，抢不着或者要付出很大代价，那就得不偿失了。
在这两个虚假盟友的“帮助下”，叶尔羌骑兵自然没讨到多少便宜，最后再次兵败博斯腾湖。
从此之后，叶尔羌汗国再也没能力进攻李自成所部，好在对方也在防御战中遭到了一定程度的损失。
双方隔着塔里木河与塔里木盆地开始了长期对峙，之后几年，孙传庭倒是从哈密卫出过一次兵。
只不过走到半路就遭遇了洪水……
对此，孙传庭只能认为是天意使然，带着兵马撤回了驻地。
然后一直等到某新皇将顺鸡打跑，彻底收复了奴尔干都司南部地区。
才腾出手来，让周遇吉率二十万大军走北路，进攻天山一带的准噶尔部。
孙传庭带着本部人马和万礼部的两万人，走南路，经吐鲁番攻入博斯腾湖，最终杀入叶尔羌汗国的腹地。
之前的那次出兵行动，李自成是在三个月之后才得知的，可是把他吓得不轻。
就算孙狗贼所部的兵力规模与叶尔羌出兵相当，战斗力也不可同日而语。
而且保守估计，孙狗贼也会带着不下五万人奔袭自己的营地。
万幸天降洪水，将孙狗贼给吓退了，李自成认为这真乃天意也。
随后几年没听到狗官军出兵的消息，李自成与一众人也就放松了警惕。
直至崇祯三十九年（1666），从关内传来了狗官军将出兵三十万攻略西域各地的消息。
这下好了，不但李自成的地盘不保，其他部落的土地恐怕也不会剩下。
虽说是传言，可是李自成听说清国的辫子军都被从前的狗太子，现今的狗皇帝朱慈烺给打败了。
辽东战事消停了，暴明狗皇帝朱慈烺手里的上百万狗官军闲来无事，岂不是要拿自己开刀了？
狗官军即将出兵的消息是真是假，李自成麾下的四王与诸多将军对此都不置可否。
打吧，害怕打不过。
狗官军可是今非昔比了，听说还装备了大量刀枪不入的铁甲战车，连东虏铁骑都奈何不得。
若是三十万人都压过来，湖区这片地方在狗官军的猛攻之下，焉有完卵？
不打，那就必须得提前找出路。
向南是沙漠，过了沙漠就是高原，连呼吸都困难。
向东是过了一连片的山脉就是甘肃了，回去无疑是自投罗网。
向北则是各部落的地盘，没等狗官军杀过来，自己就要跟对方混战一番。
唯有向西可行，那边只有叶尔羌一家，过了叶尔羌汗国才是哈萨克汗国。
纵使没有路，也要硬生生杀出一条路来，不然出关过来的狗官军非得将自己生吞活剥不可。
李自成所部众人的案底都是在关内犯的事，自然最怕狗官军来个新账老账一起算。
现在必须未雨绸缪，在情况危急时刻，要能跑多远就跑多远才行，否则性命堪忧。
按照探得狗官军的出兵计划，预计抵达湖区的时间是入秋，刚好是收获的季节。
如此看来，狗官军依然残暴不仁，狗贼孙传庭依旧歹毒不已。
这分明是想要吃现成的，让湖区百姓收不了庄稼！
可自己也无法让狗官军更改计划，思来想去，李自成只能让诸将带着士兵提前做好抢收庄稼的准备。
只要核实了狗官军的出兵情报，便须飞快收割各类作物，不管是否成熟，一律装车启运。
除此之外，还要多多捕鱼，不分黑白，最好将湖里的鱼都捞光，不给孙狗贼留一条鱼！
李自成是这么想的，也让部下如此行事。
即使鱼多得吃不了，也可以晒成鱼干，当作军粮。
之前李自成通过生孩子来增加兵力的计划，通过在湖区安家二十多年，总算是初具规模了。
当年的娃娃现在已经长大成人，光是生出来的兵力便高达上万人之多。
自己的长子李天赐已经二十三岁，最小的九子李天福也有六岁了。
其中，长子李天赐、次子李天恩、三子李天霸、四子李天武均可以领兵出战。
这让李自成大为欣慰，自己已经快要到古稀之年，实乃心有余而力快竭。
最多还有十几、二十年的寿命，不过看到儿子们一天天长大，感到总算是没白活一场。
传说龙有九子，自己也有九个儿子，天地合一，自己便是真龙天子了！
想到那欺人太甚的叶尔羌居然敢先后三次征伐自己，李自成便打算在有生之年，哪怕在跑路之际，顺便把仇给报了！
从关内传来了内线的可靠消息，朝廷已经下旨了，孙传庭与周遇吉兵分两路。
孙传庭所部十万之众，将会直取湖区一带，也就是李自成的地盘。
这让西土大唐帝国上下兢惧不已，十万狗官军杀奔自己！
留在原地跟狗官军对打，其结果只有两个。
若是己方胜了，只能引来更多的狗官军。
若是己方败了，那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与其那般，莫不如提早风紧扯呼……
跟当年在关内作战的策略如出一辙，打不过就跑，不跑是傻子。
尽管很多人都恋恋不舍土地肥沃的湖区，但留下就是死，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在殚精竭虑了好些天之后，李自成最终下令全军收割庄稼，然后向西进兵。
叶尔羌若是出兵阻止，便刚好可以一鼓作气将其消灭。
否则便可在过境时顺便打打牙祭，然后去往哈萨克汗国了。
与此同时，北边传来东虏辫子军与准噶尔部交战的消息。
这让李自成觉得西域更加不可久留了，将来必是血雨腥风的战场。
提前准备完全是正确之举，此时再手忙脚乱着手便为时晚矣。
孙传庭也没让骑兵先行，而是让骑兵、步兵、炮兵、车兵以及辎重和飞艇等部一起走。
这倒不是怕前后脱节，而是担心天有不测风云，聚在一块起码互相能够有个照应。
进兵路线是固定的，就是从哈密卫经吐鲁番，到叉力失的商道。
这条路没有沙漠，主要是隔壁，作为商道，故而并不算难走。
从某种程度上，给李自成留了相对充裕的搬家时间。
等孙传庭抵达博斯腾湖，李贼所部早已溜之大吉。
尽管孙传庭非常憎恨李自成，但此番是奉旨出兵，他也不打算抗旨不尊。
由于换装了新式武器，他倒是并不惧怕李贼的兵马。
主要是因为抵达博斯腾湖只是整个计划的第一步而已。
接下来，己部还要继续西进，攻占叶尔羌汗国的地盘。
条件允许的话，还要配合周遇吉所部，合力进攻哈萨克汗国。
临行之前，孙传庭接到了某新皇的私信。
内容很简单，希望西征将士都能够凯旋而归。
尽管只是奢望，但孙传庭明白，自己有马革裹尸的勇气和魄力，麾下士兵未必想要死在离家数千里的地方。
此番西征，能够少折损将士也算是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若是可以像占领博斯腾湖一带一样，兵不血刃地拿下叶尔羌汗国。
孙传庭倒也可以接受，这就等于是在上朝的路上，白捡了五十两银子！
此时的叶尔羌汗国只得知了清军与准噶尔等部交战的消息，对明军西进，以及李自成所部快速向己方扑来并不清楚。
镇西王刘宗敏带着两千骑兵成为了唐军西进的急先锋，所到之处，该杀的杀，该抢的抢，对于这个宿敌没有半分的客气。
身后还有镇南王李过和镇东王袁宗第的近三千人，三部形成了一个品字队形，向叶尔羌汗国的腹地杀去……
第二批次的进攻队伍是田化龙、傥守素、刘希尧、刘方亮、刘体纯这五虎上将所部，他们将为李自成亲率的中军开路。
李自成的长子李天赐、次子李天恩、三子李天霸、四子李天武分别率千人护卫中军四个方向，其余将军率部负责断后。
李自成认为如此安排便较为妥当了，只要能够顺利杀入叶尔羌境内，就算是转危为安了。
孙狗贼来得再快，至少还要将湖区一带的战利品收拾一番再说。
趁此机会，己部便可迅速西进，进而溜之大吉了……
叶尔羌汗国的兵力主要放在了北部和东部，用来防御其他檬古部落和李贼。
但是唐军突然发动的攻势非常猛烈，让东部地区的叶军难以抵挡，很快便败下阵来。
开战后三天，腹地上百里都出现了唐军骑兵的身影。
而且唐军的攻势分为两波，叶军逐渐开始顾此失彼，最终防线彻底崩溃。
各个小部落酋长只能率本部人马原地防御，就这样还是被唐军各个击破。
不到半个月，李自成大军便杀入了叶尔羌汗国。
在洗劫大量牲畜的同时，不断向西挺进……
第1161章：西域真香
“启禀大汗，明军向王庭袭来！”
“哦？骑兵数量几何？”
“骑兵仅为数百，携有车辆数十！”
“明蛮不擅马战，车辆皆为可笑之物，勇士们，随本汗尽灭此股明蛮！”
“是！”
跑到叶尔羌境内的僧格听说清军已经西去，便带着从各种渠道搜罗来的残兵败将，以及借来的一千叶尔羌骑兵杀了回来。
的确像线报所说的那样，准噶尔汗国里连一个清军的影子都看不到了，僧格这才放心下来，与弟弟噶尔丹商量今后的事情。
没想到之前听侦骑来报说明军出关西进，依然经过了宿敌额林沁罗卜藏的地盘，又向自己汗国来犯。
这还得了？
自己身为西域之主，焉能被久居于关内的明蛮给欺负了？
必须让他们尝尝自己的厉害，方可震慑敌胆，顺便所要些许好处，以便迅速恢复元气。
“杀蛮子！”
“勇士们冲啊！”
打不过清军是情有可原的，毕竟人家也善于马战。
此番僧格要让麾下将士马踏狗蛮子的尸体，来找回原来属于自己的荣耀。
两千余骑兵倾巢而出，妄图以绝对优势兵力来歼灭当面之敌。
“营长！对面这么多西域狗鞑子！”
“哈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传我命令，全营立刻原地防御！”
随着军号一响，大家看到远处奔袭而来的敌军，便知道上司的战术和用意了。
这个营是隶属于东宫卫队第六旅，王之纶麾下的。
自打被列入西征的部队，周遇吉就将该旅负责打前站的三个营升级为混成旅。
即每营辖一个坦克连和两个骑兵连，坦克连负责正面强攻，骑兵连负责两翼包抄。
而营长何大壮指挥指挥的这个营，其实前来侦察敌情的，根本就没指望发现甚子猎物。
可是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偏偏肥肉送上门来了，这就没理由将其拒之门外了。
一个坦克连辖四个排，但只有十六辆坦克，另编有十四辆负责运输给养的辎重车（也是由蒸汽底盘改装的），一个骑兵连也只有一百五十人而已。
全营不过三百骑兵加上三十辆坦克与非战斗车辆，面对潮水一般涌来的敌军骑兵集群，确系以寡敌众。
不过十六辆坦克一字排开，两个骑兵连与辎重车负责两翼，倒是展示出了一副悍不畏死的决心和魄力。
如此安排就是让坦克炮在对方冲锋时，全部发射霰弹，进而发挥出最大杀伤力，获得最多的战果。
北廷所辖的骑兵全都是重装骑兵，战马倒是身披防御力较低的皮甲，但骑兵全都跟步兵一样，属于重装防护作战单位。
周遇吉得到了某新皇的言传身教，针对西域各部落骑兵所实施的飘忽不定的战术，便采取了固有套路。
即继续采取此前收拾东虏骑兵的策略，你打你的，我打我的，看谁先挺不住！
明军跟熟悉地形的西域部落骑兵玩机动性，当然是费力不讨好，还容易遭到伏击。
与其这样被动挨打，还不如坚持自己的优势方面，用重骑兵进行平推。
对方倒是可以策马奔逃，但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西域诸多团伙的家眷跑路速度再快，也绝对跑不过明军骑兵。
周遇吉的策略很简单，能打敌骑就打敌骑，否则就狠狠收拾对方的家眷。
倒不会见到就一刀剁了，而是先行圈养起来，然后运到漠南矿区……
我把你的家眷都给抓获，你就成了当地的无根之水了！
至于牲畜，那就更容易解决了，想都不用想。
西征大军有三十万人，周遇吉麾下有二十万之多。
这帮重体力劳动者正愁没动物给自己打牙祭呢！
二十万大军在西域北部地区待一年，就算抓获一百万只羊，也能全部吃光！
兴许这些羊连周遇吉所部半年的主菜份额都不到……
某新皇已经允许西征各部，完全可以就食于敌，到了那边，想咋吃都可以。
自从唐朝之后，西域就脱离了中原王朝的控制。
现在大明王师西征，对方不买账是肯定的。
某新皇别无他法，那便派三十万大军，吃到你跪地肯定为止！
东宫卫队早就全员换装了左轮短铳和步枪，骑兵部队更是得到了优先换装弹匣式步枪的待遇。
故而此时三百训练有素的骑兵当作步兵来用，其战斗力等同于三千以上的草原骑兵，或许更多……
至于十六来辆坦克，完全是战场上的主角。
但冲过来的敌骑，毫无疑问，肯定是没见过世面的傻子！
东虏辫子军在硬冲了几次坦克大阵之后，都只能低头认栽。
用血肉之躯来撞击钢铁机械，战果如何尚不作评论，只是过程应该挺疼的！
西域多荒漠戈壁，河流极少，是蒸汽坦克发挥其性能的最佳场地之一。
所有坦克兵都没想到，自己能有幸面对如此之多的敌骑。
大家都是征战多年的老兵，即使以寡敌众也不会害怕。
有了收拾辫子骑兵的经验，眼前这伙敌骑再厉害，也不过是炮口下的烤肉而已！
一点都不夸张，哪怕没有己方骑兵配合，何大壮光凭手里的十六辆坦克，也能打死打伤上千敌骑！
一门坦克炮配备了十门子铳，十六辆坦克的总和就是一百六十门之多。
在对方冲到三百步的距离，何大壮才下令开火。
“轰轰轰轰……”
随着一道密集的弹雨飞速拍过去，僧格的部队被打得猝不及防，陡然间便损失了不下百骑。
来到西域，大明王师的将士们语言不通不要紧，可以用手里的家伙给当地的冥顽不灵之徒讲道理嘛！
现在的场面便是如此，由于对方的突击队形较为密集，是骑兵眼中非常好的靶子。
运气好的话，只要将步枪端平，枪口对准目标，闭上眼睛蒙射都能命中。
“弟兄们，好好打，这些战果都是咱营的！”
何大壮可是很会鼓励手下的弟兄，这下好了，不用担心兄弟部队分钱了。
西征也是有奖励的，干掉一个敌人骑兵可得二十银币，步兵可得十银币。
若能俘虏牧珉的话，适龄男子价值五银币，适龄女子价值两银币。
西域骑兵的定价仅相当于东虏骑兵的七分之一不到，原因就是战斗力的差距实在太大。
东虏骑兵到了后期也变成了重骑兵，在短距离具备极强的冲击力。
但到了西域，大明王师的坦克如履平地，对方还是轻骑兵。
那点数量与机动性上的优势，在战时就被坦克与先进步枪完全抵消掉了。
西域敌人的意志与坚韧程度也远逊于东虏，故而基本没啥值钱的品种……
聊胜于无，两千敌骑也价值四万银币，全营平均能分到一百银币，外加不少战马。
据上面说，整个西域的人口不到三百万，兵力至多有三十万。
这还是往多了说，到战时，一个营能灭掉一千敌人，那都算是运气好的了。
瞎猫碰死耗子的事情让自己赶上了，何大壮顿觉今天是自己征战沙场的黄道吉日！
不光他这么想，手下的弟兄们亦是如此。
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放跑一个敌骑等同于犯罪！
眼见二十银币飞了……
这心里得有多么痛苦啊！
若是在北都酒楼，这笔钱少说也能买一大桌子佳肴了。
由于王师将士使用的是后装式轻武器，弹药在当地无法补充。
周遇吉在临行前，便给每人配备了五百发子弹。
只要不是天天开火，按理说是够用一年的了。
此时全营上下就是敞开了打，只要有了非常可观的战果，便可以理直气壮地向上级申请弹药补充了。
在西域，僧格还没见过火力如此凶悍的敌军，简直可以用血雨腥风来形容。
没等冲入敌阵，他便折损了不下五百骑之多，等同于损失了三成人马。
但事已至此，必须一往无前，利用兵力优势直接冲垮当面之敌，方可取胜。
结果却迎来了更大的损失，越靠近敌阵，感觉损失勇士的速度便越快。
僧格与噶尔丹都不止一次的发现，对方一炮居然能打掉自己五六骑。
不但如此，蛮子的火炮射速极高，目测比己方的火枪还要快得多。
迫不得已，僧格下令采取正面突破，两翼包抄的战术。
两侧各有三百骑迂回过去，企图从侧翼洞穿对方的防线。
东虏除了不善于烤全羊，其他方面，都遥遥领先其他关外同行。
何大壮对此早就见怪不怪了，正面打不动自己便迂回包抄。
那不还是挨打么？
尔等以为大明将士不会转身？
还是觉得跑到两边可以避免被打死？
东宫卫队骑兵的训练重点之一，便是包抄敌人，同时防止被敌人包抄。
三百人规模的包抄，何大壮用五十人就能挡住，尤其是辎重车还能配合作战。
上百准噶尔骑兵都是多费了一分钟的工夫，绕了一里地，然后死在了包抄的路上。
余下自然无心恋战，选择拨马逃跑，在跑路的过程中又被毙伤数十人。
“给本汗……呃……”
僧格还想继续催促手下冲阵，没想到自己陡然感到一阵异样，一摸胸口，手上鲜红一片，便知道自己中弹了。
没等有所反应，便从马上栽落，周遭的亲兵再想搭救为时已晚，这位准噶尔汗因为摔断了脖子，直接气绝身亡。
“啊……”
噶尔丹不禁大叫，但也无济于事，不得不命令亲兵收拢僧格的遗体，然后下令撤退。
从损失的情况来看，此番是决计不能恋战了。
再打下去，保不齐这点宝贵的兵力皆要折损于此地。
等收兵撤退，一口气跑到了蛮子追不上的地方，经过清点，噶尔丹手下仅存不足三百人了。
等于一战打光了两千人之多！
至于战果，当时由于蛮子炮火异常猛烈，根本就没来得及看。
没打过清军，又没打过蛮子，还失去了兄长，这让噶尔丹备受打击。
思前想后，无奈之下，只能先行再去叶尔羌借兵。
没想到叶尔羌的状况也没好到哪去，居然遭到了李自成的偷袭，这下借兵的可能都没了。
由于此前杜尔伯特、和硕特、辉特三部要么遭到清军打击，要么也跟着走人了。
故而噶尔丹转了一圈，都没找到东山再起的机会，最终只能去大玉兹碰运气。
随着清军将西域北部各部落先行扫荡了一圈，周遇吉再带兵过来，事情就变得容易多了。
实力最强的准噶尔部被辫子军打崩，札萨克图汗成衮也不知所踪。
额林沁罗卜藏与楚库尔乌巴什投靠了顺鸡，经过此番大战，和硕特、杜尔伯特、辉特三部也已经徒有虚名了。
等于周遇吉没费多大力气，用不到千人规模的伤亡，便轻而易举地收复了准噶尔盆地及周边区域。
在天上有飞艇，地面有坦克，还有大量重装骑兵，打西域这些部落武装真是没任何难度可言。
双方的战斗力与装备、战术存在巨大差距，明军几乎领先对方不下三五十年。
与其说是打仗，不如说是教化对方如何做个好牧珉……
因为不老老实实放牧，就要变成靶子！
大明王师进入天山一带，仿佛如入无人之境，能在这里吃败仗已经是极其罕见的事情了。
接下来，周遇吉的目标就是率部进驻巴尔喀什湖地区，然后利用缴获的战利品，在湖区过冬。
其他事情，等开春之后再说。
只用半年时间，便收复了半个西域，这速度可是比收复辽东快太多了。
想必孙传庭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李逆所部决计不是装备精良且训练有素的王师的对手。
真敢拉开架势，与孙传庭所部大打出手的话，李逆这些年就算是吃羊肉吃傻了……
周遇吉认为以李自成的德行，只怕跑得比顺鸡还快！
在西域经营二十余年，不跑就要被孙传庭给“抄家”了！
听商贾说李自成在湖区开垦了百万亩良田，这下好了，全归大明所有了。
周遇吉不禁觉得皇帝的策略无比高明，过来吃现成的就是香！
这边的牲畜是现成的，良田亦是现成的。
皇帝确系当今是战神，千里之外仍能神机妙算。
周遇吉所部在抵达巴尔喀什湖之前的任务是抓羊，数量越多越好。
抵达湖区之后，任务便多了一项——捕鱼！
数量也是越多越好，这是过冬的必备物资。
第1162章：开门大吉
“该死的黄皮猴子！”
被称之为“东方征服者”的哈巴罗夫，现在却带着部下只能龟缩在奥廖克明斯克这个据点里。
他们不是不想出去，而是根本就出不去，被其称之为黄皮猴子的上万明军团团包围。
在对方尚未采取强攻之前，哈巴罗夫已经派出哥萨克骑兵前往勒拿河上游的据点基廉斯克求援。
凭借沙皇陛下意志建立起来诸多东方据点里，阿纳德尔由于濒临白令海峡，被黄皮猴子发现，直接便遭到了毁灭性炮击。
稍微靠近内陆一些的鄂霍茨克也未能幸免，在暴露位置之后，很快也被黄皮猴子的军队攻占。
位于因迪吉尔卡河中游的扎希维尔斯克的命运，只能寄托在其位置靠近北极，所以常年低温上了。
在一年之前，被长期包围的雅库茨克守军实在难以抵挡黄皮猴子的进攻，宣告陷落。
只有雅库茨克督军奥布霍夫带着几个卫兵突围成功，其余人等要么战死，要么被俘。
当时此前解围受挫的哈巴罗夫正在奥廖克明斯克接收新一批哥萨克，未能来得及回救。
雅库茨克的意义非同寻常，这是远东地区最大的据点。
一旦陷落，便意味着勒拿河以东的沙俄土地都将被黄皮猴子夺走。
尽管只是暂时的，但也是绝对不可接受的结果。
奥布霍夫早已派人去往莫斯科，将自己的亲笔信呈递给沙皇阿列克谢一世。
希望得到至少五千哥萨克的支援，否则将会失去整个西伯利亚。
这里土地辽阔，物产丰富，是帝国的宝库。
若被黄皮猴子夺取，必将成为再次西进的跳板。
奥布霍夫认为明国就是全新的檬古帝国，对沙俄具有同样的威胁。
绝对不能允许檬古帝国向西扩张的事情再次上演，这就意味着沙俄的国土面积将会大幅度的缩水，甚至有亡国的可能。
前雅库茨克督军季诺维耶夫曾经黑过哈巴罗夫的财产，尽管这些财产都是从西伯利亚各地劫掠到手的。
之后哈巴罗夫被季诺维耶夫网罗了一堆罪名后押往莫斯科，但沙皇在高兴其为帝国开疆拓土之余，便将其赦免了。
这位探险家还获得了“贵族之子”的头衔，而且财产也得以归还。
在哈巴罗夫的接替者斯杰潘诺夫的部队被黄皮猴子打回原形，托尔布津的兵力又不足的情况下。
沙皇特许经验丰富的哈巴罗夫再次出征，驰援西伯利亚，并拨付了高达一千哥萨克骑兵，以及二十门火炮。
要知道整个远东地区的兵力也不到五千，而且分散诸多据点里。
平均每个据点的兵力少则五十人，多也就只有一两百人而已。
哈巴罗夫肩负两个任务，其一是要给被围的据点解围，其二是要收复已经丢失的据点。
如果完成这两个任务，则可视具体情况而定。
形势上佳的话，还可以击败黄皮猴子，吃掉整个西伯利亚。
在此之前，最新出版的沙俄地图已经将整个西伯利亚囊括在内了。
从阿穆尔河至贝加尔湖，再到里海北岸，这一线以北的广袤地区，皆为沙俄帝国土地。
哈巴罗夫所要做的，便是将地图上标定的国土变成实际控制区。
想法是很好，可惜实际运作时便遭遇了极大的阻力，那就是黄皮猴子！
哈巴罗夫以为黄皮猴子最多也就能够触动一万人西进，毕竟远距离进攻也并非其强项。
等到抵达雅库茨克之后，却听说对方的兵力高达十万，甚至更多。
对此，哈巴罗夫是根本不信的，认为一定是斯杰潘诺夫被对方吓破了胆。
西伯利亚不属于黄皮猴子，更不是某些胆小鬼的战场。
自己此前只有百十来人，便可以一路东进，占领上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现在手里坐拥上千哥萨克，还有什么害怕的呢？
敌军兵力必定是被斯杰潘诺夫那家伙夸大其实过的，实际只少不多。
基于自己的判断，哈巴罗夫决定从雅库茨克出兵，扫荡鄂霍茨克海西岸的所有黄皮猴子定居点。
此次行动势必能赚一大笔钱，自然上前哥萨克是非常心动的，他们来到东方，就是为了发家致富的。
具体行动路线就是从雅库茨克直扑海边，再沿着海岸线南下，最后从阿穆尔河（黑龙江）的入海口沿河而上。
哈巴罗夫估计这一趟跑下来，至少可以让买个哥萨克赚到五十枚银币，缴获的战利品另算。
结果没等抵达，只是刚渡过马亚河，便遭遇了正在向雅库茨克城挺进的一股明军。
双方见面便爆发了激战，悍不畏死的哥萨克骑兵立刻向对方发动了突击。
然而对方的火力强度远远，超出了哈巴罗夫和哥萨克们的想象。
他们还停留在打一枪装填好半天的层面上，而对方已经可以不停地发射子弹了。
此前在与黄皮猴子的战斗中，俄军也缴获了少量的转轮式火枪。
但都认为这种武器工艺复杂，成本极高，不便制造，黄皮猴子所拥有额数量不会很多。
可在战场上真遭遇大量装备这种武器的军队，后果就是不可设想了……
发动冲锋的一千哥萨克，耗时不到半小时，就被对方打得溃不成军，四处逃窜了。
事实证明，再骁勇善战的哥萨克，也抵挡不住可以连续发射子弹的火枪所带来的爆击伤害，更别说对方还有不少速射型火炮助阵了。
哥萨克当场战死近三百人，其余都不同程度地负伤败逃，年过六十的哈巴罗夫自然也在其中。
想到自己此前的遭遇，哈巴罗夫根本不打算带着残部返回雅库茨克，而是去往奥廖克明斯克修整。
只有上百守军的雅库茨克没过多久便被明军团团包围，督军奥布霍夫只能隔空对哈巴罗夫破口大骂。
抵达奥廖克明斯克之后，哈巴罗夫马上对自己的手下进行了清点，成功更随自己来到这里的哥萨克只有不到四百人。
这就意味着其余五百多，要么死掉，要么返回雅库茨克，要么跑丢了……
奥廖克明斯克距离雅库茨克也并不远，如果黄皮猴子真有足够多的兵力，便可能在包围雅库茨克的同时，沿勒拿河而上，进攻这里了。
在马亚河战场，哈巴罗夫认为自己遭遇的黄皮猴子人数不会少于一万人，否则对方不会给自己造成如此惨重的伤亡。
很明显，对方占据兵力优势，而且还装备了一种可以连续发射子弹的火枪，对己方骑兵的威胁实在太大了。
故而哈巴罗夫建议托尔布津在必要时，跟自己一起退往位置更靠西的基廉斯克城。
该城位于贝加尔湖以北不足三百英里，相对是比较安全的，黄皮猴子在短时间内不可能进攻那里。
至于雅库茨克守军，哈巴罗夫认为自己已经告诉他们敌情了，不愿意撤退，只能后果自负……
奥布霍夫的确没撤退，而是决定坚守雅库茨克，只要能够坚守到降雪，胜利必然属于己方。
现在已经是七月末了，通常雅库茨克在八月末的气温就会骤降，九月份便会迎来第一场降雪。
黄皮猴子畏惧严寒的话，很快便会收兵撤退。
这支抵达雅库茨克外围的明军的指挥官，正是素有“北地第一将”之称的杨展！
自打被某新皇安排到北地驻扎，杨展早就将家室搬来了。
除了有几次在过年期间返回北都觐见皇帝外，其余时间都在北都度过。
此地虽然苦寒，气温远逊于关内，但却是将士们丰衣足食的好地方。
除了朝廷用船队运来的各种武器装备与生活物资之外，北地岸上遍布猎物，河里满是河鲜。
驻防北地各处的王师完全不缺肉食，只要觉得肚子里没油水了，便可进山捕猎或在河边摸鱼了。
可以说只要手脚勤快，每人天天吃上两三斤鱼肉是完全不成问题的。
之前还要抵挡东虏的频繁入侵，为了协防北地诸多藩国，王师各部真是忙得焦头烂额。
万幸有郑氏舰队在岸边支援，舰炮火力强劲，令东虏骑兵不敢轻易靠近海边。
否则哪怕岸上有数万王师将士，各藩国的百姓也会被东虏想方设法给蚕食掉不少。
等昊菁皇帝数次击败东虏，最终迫使其跑路后，北地的危机便消退大半了。
唯一的敌人便是罗刹了，好在数量并不算多，只要几个藩国的兵马反应及时，不会有太大差池。
昊菁皇帝最后也命令杨展率部做好西进的准备，所部兵马大概两万。
除此之外，昊菁皇帝还会派两部人马，一路从黑水上游北上，另一路则从草原北部北上。
之前在从被击毙的罗刹人身上搜出其绘制的地图之后，杨展便得知了罗刹据点的大概位置。
雅库茨克便是鲜卑利亚境内最大的据点，这便成了杨展眼中的头号目标。
由于有行动自主的权力，何时出兵皆由杨展自行决定。
鉴于此番作战的距离不算太远，罗刹守军的兵力也不会很多，至多三千人。
杨展便只带一半兵力，如此便可减少给养需要。
以骑兵、步兵、炮兵为主，辅以二十辆坦克便足够用了。
预计在七月末之前抵达雅库茨克，然后视情况，要么围城打援，要么拿下之后再打奥廖克明斯克。
估计攻打后者在时间上来不及，得安排到明年，杨展便决定今年只打雅库茨克，看看奥廖克明斯克的守军会不会发兵相救。
但等所部走到马亚河，便遭遇了东进的一支罗刹部队，规模在前人左右，皆为骑兵。
对方的目的尚不知晓，但杨展不可能将其放走，而对方更没有投降的念头，那就直接开打。
罗刹骑兵不惧己方的火枪，对大明王师的将士们来说却是一个好消息。
真要将其吓跑的话，二百银币上哪要去啊？
对方不长脑子冲过来送死，将士们真是无比的高兴。
虽然战果由一万人瓜分，每人只能分到几枚银币。
可大家还是欢迎这种主动送死的罗刹兵数量越多越好，最好全都过来送死……
在己方处于绝对兵力优势的情况下，还有炮火支援，用左轮步枪打罗刹骑兵就跟爷爷打孙子一样容易。
通过翻译，杨展得知了对方的企图，那此番自己就要直捣其老窝，给这群罗刹恶鬼来个一锅端。
抵达雅库茨克外围后，杨展并不急于下令攻城，而是让麾下将士建造木屋，准备长期围困时过冬之用。
守军倒是没出来找死，只不过整个冬天，杨展期望的敌军援兵一个都没来。
或许据点里的守军比杨展还要失望，甚至绝望……
待到翌年春天，守军决定突围，结果被当场打死了一多半。
明军骑兵在追杀过程中又斩获了不少战果，只是该据点的督军没抓到而已。
随后杨展下令沿勒拿河而上，进攻上游的奥廖克明斯克据点。
哈巴罗夫盼望中的莫斯科援兵未到，逃至该城的奥布霍夫惊魂未定，托尔布津一筹莫展。
基廉斯克的援兵倒是来了，但数量只有一百五十人。
外面可是有上万黄皮猴子，这点援兵顶什么用啊？
眼下城内的守军还不到一千人，突围倒是可行，但固守成功的希望或许不大。
“哈巴罗夫，我们现在怎么办？”
奥布霍夫现在看到这货的心情，比看到外面那些黄皮猴子还要糟糕。
“您才是我们的最高长官！”
哈巴罗夫此时倒是淡然，反正都被包围了，也就无所谓了。
这都怪奥布霍夫，早来这里就好了。
结果从雅库茨克突围之后，居然迷路了……
在路上耽误了三天，结果刚抵达这里，黄皮猴子也就到了。
“托尔布津，你说呢？”
奥布霍夫也不太懂军事，他的长处是捞钱和玩女人。
“如果我军的弹药和粮食充足，且敌军没有大量火炮，这里还能固守，否则我觉得还是尽早突围为妙！”
托尔布津并不看好这场实力悬殊的战斗，如果哈巴罗夫带着一千哥萨克都没打过对方，那现在的情况就非常危险了。
就在这时，明军发动了猛烈炮击，木头与夯土构成额城墙，根本抵挡不了炮弹的猛砸。
这种墙体结构并非棱堡，就是给两三道木头栅栏之间填满土，压实就行了。
只要火力密度足够，用小佛郎机都能给其“开门”……
第1163章：黄猴之祸
那些固守前提条件根本就不存在，托尔布津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要跑路，无非是给大家一个跑路的借口而已。
哈巴罗夫没直说，但他此前已经率部与黄皮猴子大军正面交锋过了，如果反击能够成功，他早就发话了。
情况已经非常明朗，外面的黄皮猴子又发动了炮击，奥布霍夫觉得没什么可犹豫的了，再坚持下去，估计还要上演雅库茨克那一幕。
“两位请集结所有兵力，今晚突围，目标是基廉斯克！”
目的地虽然比较远，但时间完全来得及，哪怕来不及也要跑，跑掉总比在这里被轰死或者被黄皮猴子俘虏要强得多。
奥廖克明斯克的守军数量只有七百多，但在西伯利亚地区，这已经算是兵力较多的据点了，其他地方还不如这里。
事已至此，奥布霍夫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尤其是之前与煮盐场监督官切尔尼戈夫斯基的妻子发生了超友谊关系……
为了不让事情暴露，最好尽快离开这里，在兵力相对充足时进行突围就是最好的理由了。
过了半个小时，黄皮猴子的炮击宣告结束，但并未用步兵发动强攻。
随后双方均进入了静默状态，等到午夜十二点，据点里的哥萨克在带三巨头的领下开始突围。
“帝国的勇士们随我冲出去！突破黄皮猴子的防线！”
出于对之前没退往雅库茨克的歉意，这次哈巴罗夫带着自己的三百哥萨克为大家打头阵。
伤亡是肯定会有的，但只要能够顺利突围，损失一些哥萨克也是可以接受的。
刚开始还好，等向西南方向冲出不到半英里的距离，便遭遇了对方疾风暴雨般的火力阻击。
杨展在这个方向上部署了十辆蒸汽坦克，附近用点着的树木当作火炬照亮，还有一千骑兵和一千步兵。
这样一来，奥布霍夫的部队倒是能突围，但顺利就谈不上了。
在听到远处传来马蹄声，地面震动不已，一颗颗照明弹便腾空而起。
等进入可视距离后，坦克炮便陡然开火，各种步枪也跟着突出一道道火蛇。
哪怕每时每刻都有一堆照明弹在空中划过，夜战的视线也肯定不如白天打仗时要好。
明军士兵只能瞄着罗刹兵大概出现的位置开火，对面就是一团团黑影。
具体战果如何，只能等到天亮再说，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也能蒙死百十来个。
“不要害怕！继续冲击！黄皮猴子在夜晚不敢与我军抗衡！”
哈巴罗夫只能如此安慰手下，哪怕自己现在说的是假话，也要理直气壮地让手下们相信。
到处是枪炮声和人喊马嘶，战场一片混乱，让俄军上下感到阵阵的恍惚。
哥萨克们对这种场面手足无措，只能对哈巴罗夫的命令盲从地执行。
后面的奥布霍夫和断后的托尔布津都，只能跟着哈巴罗夫的队伍突围。
这条防线沿河设置的，一来便于监视对方，二来则是便于己方取水。
如若对方选择冲入森林的话，那杨展还真没办法。
对哈巴罗夫来说，去往基廉斯克并不需要特意辨别方向。
因为该据点就位于奥廖克明斯克的上游，逆流而上就肯定能看见。
沿河向西南方向突围的目的便在于此，如果绕行的话，恐怕就要节外生枝了。
但这条退路并不好走，他的对手已经预判到了这个可能。
于是哈巴罗夫所部的突围困难就大得多了，几乎在用人命来推进。
由于对方的火力太过凶悍，导致哈巴罗夫在短时间内便损失了不下二百个哥萨克。
即使如此，也要硬着头皮继续突击，否则那些战死的人就白死了。
余下的哥萨克跟着哈巴罗夫像没头苍蝇一样在明军的防线上乱撞，最终运气不错，找到一处防御力相对薄弱的地方，总算是冲了过去。
奥布霍夫这下算是明白了，之前己方部队东进打得大多都是藩国的部队，遭遇黄皮猴子战斗力更强的正规军，那就凶多吉少了。
哈巴罗夫此前对他说，奥布霍夫还不怎么相信，通过这次突围，不得不对黄皮猴子的军队有了重新的认识。
等到天亮，重新收拢了突破防线的哥萨克，就剩下不到三百人了，没来的也就不能指望来过了汇合了。
奥布霍夫决定立刻前往基廉斯克，现在那里过冬，同时派人通知莫斯科，然后再想对策。
“我的将军，情况就是这样！”
在得知了妻子的不忠之后，无法杀掉奥布霍夫的切尔尼戈夫斯基，便一怒之下投靠了明军，并将自己知道的大部分事情汇报了新主人。
“嗯，我知道了，你提供的情报很有价值，我会请示皇帝陛下，给你封赏。在此之前，你先随军出征，作为我的顾问，待遇等同于上尉！”
杨展对于切尔尼戈夫斯基的遭遇倒是颇为同情，这种事放在谁身上也不会好过。
尤其是通过其他俘虏的口供也得到了印证，这家伙的妻子更是堂而皇之地承认了。
换作在大明境内，发生了这种糗事，其妻子可是要被浸猪笼的……
切尔尼戈夫斯基倒是没有干掉自己的妻子，而是要干掉给自己戴帽子的奥布霍夫。
鉴于罪魁祸首还没逮到，而且在战场上也没发现其尸体，杨展有理由相信这次那家伙都像泥鳅一样溜走了。
“我对您的恩赐感激不尽，我有一个建议，不知道……”
“但说无妨！”
“我大胆推测奥布霍夫一伙人很有可能去往基廉斯克，那里是距离这里最大的据点，其他落脚点会远得多。”
“所以你希望我尽快进攻基廉斯克？”
“是的！”
“我会考虑！”
从地图上来看，奥廖克明斯克到基廉斯克的距离，大约等同于从苦兀岛最南端走到最北端。
一天四十里，五十天能走两千里。
现在还不到七月，走到基廉斯克最多到九月。
等攻占了这个据点，全军便可在那里过冬了，木屋不够的话，可以原地建造。
一旦己部抵达了基廉斯克，距离与从草原出兵北上的另一路明军会师便为期不远了。
雅库茨克与奥廖克明斯克均可以作为西征的补给站，派兵驻屯也可以防止被罗刹人再次夺取。
事不宜迟，杨展在战后的第二天便决定，留下五百人在此地固守。
刨去驻防雅库茨克的五百人之外，其余近九千人继续西征基廉斯克。
一年之内连下罗刹人的两座据点，向西推进三千里，决计算是不小的成就了。
此前二十年，杨展都率部在为罗刹人频繁入侵北地藩国填窟窿，如今总算是可以报仇雪耻了。
基廉斯克虽然距离奥廖克明斯克比较远，但该据点建在上游岸边，加之有六分仪辅助，杨展所部不可能迷路，更别说还有切尔尼戈夫斯基作为向导。
如若在半路上瞧见新建立的罗刹据点，刚好可以一并拔掉，沿河进兵，也能用河鲜为将士们补充营养。
在北地驻防，打猎和捕鱼这两样都是各部王师不可或缺的活动。
不论骑兵、步兵还是炮兵，均携带渔网，此番沿勒拿河进兵，大伙更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压缩饼干与方便面倒是比肉干可口，但时间长了终究不敌河鲜或者山珍。
除了必要的戒备部队以及外放的侦骑之外，打了胜仗之后，杨展也没刻意要求下属继续绷紧神经。
大战过后放松是很有必要的，否则时间一长，便会让手下精神崩溃。
西征不是一两年便能结束的，抵达贝加尔湖以北地区，才算是第一阶段任务结束。
全军都要做好长期征战的准备，故而能在征战时补充营养，养肥身材，除了作战需要之外，也能抵御鲜卑利亚地区的漫漫寒冬。
大军见到甚子猎物都可以下手，麋鹿、棕熊、野鸡、大雁，乃至老虎，都成了西征将士们口中的美食……
勒拿河里的鱼遭遇了有生以来头一次毁灭性打击，一两以下的倒是都不会吃掉，因为网眼足够大，半斤以上的就没的跑了。
天气热的话，捞上来的鱼便会被烤熟，反之就放进锅里做鱼汤用来驱寒。
由于身边的树木足够多，放眼之下全是森林，生火做饭反倒成了最容易的事情。
在关内驻防的部队，若是在北都还好，有星罗棋布的饭馆与酒楼可供选择。
偏僻地方的就明显不如在北地驻扎的部队了，山珍河鲜应有尽有。
除了吃喝不愁，皮毛更是很容易得到。
营长级别的军官就能轻易得到一套裘皮大衣，换作在关内根本不可能。
杨展这个级别的以及将官，都可以身披熊皮来御寒。
普通士兵的帽子也是动物皮毛做成的，保暖效果非同一般。
“亲爱的，求你原谅我吧！”
“……你还真好意思说出口！”
切尔尼戈夫斯基听到身边妻子的祈求，心里刚刚熄灭的怒火便又死灰复燃了。
如果奥布霍夫不投降明军，切尔尼戈夫斯基一定申请要亲手杀死那个混蛋。
“这些东方人真能保护我们么？”
“你说呢？”
“他们虽然看上去身材矮小，却貌似很能打仗！”
“奥布霍夫倒是很能打仗，但战场只是在床上！”
“……亲爱的，人家是被胁迫的嘛，只要你能原谅人家，人家以后都听你的！”
对于这个可恶的女人，切尔尼戈夫斯基还没想好怎么处理。
如果那位杨将军喜欢，便送给他好了，还能博得一丝好感。
不过看上去，对方倒是对自己的妻子不感兴趣，或者说对这种可恶的女人没兴趣。
如果明军真能不断西进，自己或许还能某个新差事。
反之要是被俄军打败，那自己还得另谋出路……
切尔尼戈夫斯基虽然是个文官，但通过细心观察发现，明军的兵力与武器都远超俄军。
而且还有一种可以行使的机器，上面架设了火炮，估计可以轻而易举地消灭上百个哥萨克骑兵。
在找不到消灭这种武器的方法之前，恐怕五千哥萨克都抵挡不住这支明军的推进。
整个西伯利亚有五千哥萨克么？
恐怕没有！
起码勒拿河沿线的据点，过不了多久便都会被这支明军给消灭掉。
基廉斯克之后便是布拉茨克，今年过不去，明年也会轮到那里的。
想到这里，切尔尼戈夫斯基还在心中给自己定了个小目标。
那就是要尽快学会明语，届时凭借自己的语言天赋，怎么也能保命。
不至于成为杨将军眼中的累赘，这样自己便不会被对方给轻易抛弃掉了……
两个多月之后，奥布霍夫在基廉斯克看到了令自己匪夷所思的一幕。
场面让他惊骇到合不拢嘴，因为此前在奥廖克明斯克是看过的。
基廉斯克城外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黄皮猴子……
现在怎么办？
再向布拉茨克撤退已经来不及了，这里马上就要下雪了。
一旦开始降雪，气温也会随之骤降，长时间在户外的存活率是非常低的。
奥布霍夫遇到了比之前在奥廖克明斯克更为棘手的情况，气得差点当场昏厥过去。
“不用去布拉茨克，我们在安加拉河附近还有一些小据点，人数少的话是可以过冬的，但要有足够多的粮食和肉食。”
托尔布津继续坚持自己的撤退计划，上次是跑慢了，这次必须在被围之前就开溜。
“我赞成！”
哈巴罗夫这次倒是很干脆，跑了第一次，就不差第二次了。
“……好吧！就这么执行吧！”
从雅库茨克一直撤退到基廉斯克以西地区，这简直成了两千英里大逃亡了。
奥布霍夫只能同意这个计划，不然基廉斯克也守不住。
他更像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那就是整个西伯利亚的据点都守不住了。
己方没有足够多的兵力，就不可能挡住这支黄皮猴子大军的推进。
如果这仅仅是对方出动总兵力的一部分，还有另外几支从其他方向在推进。
那就更加可怕了，黄皮猴子一定打算鲸吞西伯利亚！
他们不但是这么想的，而且是这么做的。
沙皇陛下应该立刻组织起一支规模在两三万的哥萨克部队进行东征！
就像当年的十字军东征一样，坚决且彻底地消灭这些入侵的敌人。
不然黄皮猴子一定会给伟大的沙俄帝国造成巨大的祸患！
这是不可接受，更不能原谅的无耻行为！
第1164章：穷死三军
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近半个西伯利亚都被丢掉了。
奥布霍夫认为这已经不重要的，这种屈辱式的溃败是他之前从未经历过，却正在经历的事情。
被成千上万的黄皮猴子撵得抱头鼠窜地逃命，沿途甚至连一个据点都无法固守，奥廖克明斯克就是典型的例子。
而试图与黄皮猴子打野战的哈巴罗夫输得堪称一败涂地，要不是哥萨克人人都有马，恐怕会全员当场战死。
哪怕在夜里突围也是险象环生，黄皮猴子的火力完全超乎了奥布霍夫等人的想象。
东方恶魔！
东方邪术！
东方妖孽！
东方……
在连吃败仗的情况下，凡是来自东方的通通会被视为非正规的玩意。
但己方就是抵挡不住，一边骂，一边打，一边吃败仗，三不耽误！
从基廉斯克去往布拉茨克下游的据点，就比直接去布拉茨克近一些而已。
不过哈巴罗夫与托尔布津在商量之后还是认为很有必要，因为布拉茨克是地图上标注的大型据点。
黄皮猴子在缴获了己方作战地图之后，下一步很有可能直接进攻那里。
相比之下，乌斯季伊利姆斯克就相对安全一些。
至于明年，援兵还不到的话，那就肯定要从乌斯季伊利姆斯克起步再次撤退了……
有了上次撤退的惨痛教训之后，这次后撤就干脆多了。
奥布霍夫连考虑的时间都没用多少，听完哈巴罗夫与托尔布津的建议便决定带走所有驻军，然后放火烧掉这个据点。
尽管伟大的沙俄军队在明后年还能反攻过来，但现在最好不让黄皮猴子在这里顺利过冬。
然而大火还没燃烧多久，杨展派出的先头部队便抵达了基廉斯克外围，确定守军已经跑路之后，便开始了灭火。
没到二十四小时，杨展便率领部分骑兵部队赶到了这里，可惜来晚了一步，还是那群混帐溜走了。
不过基廉斯克的位置刚好位于鲜卑利亚的中线附近，王师抵达这里，便象征着已经收复了半个鲜卑利亚。
等抵达乌拉尔山后，便可将整个鲜卑利亚收入囊中了。
届时加上被收复的西域，除了雪区、钦察汗国、伊利汗国这三块地方之外。
大明的国土面积已经与当年暴元相当了，加上澳洲与南洋这两块地方的话，与暴元的土地面积就相差无几了。
不过杨展有信心继续西征，一直打到罗刹都城莫斯科，俘获那个派兵荼毒大明百姓的罗刹鬼王！
西征的队伍一供有四支，周遇吉与孙传庭的出兵方向是西域。
万礼所部是直穿草原，从贝加尔湖一带攻入西伯利亚腹地。
杨展认为若是万礼出兵顺利的话，或许很快两军便可汇合了……
实际上，万礼已经率兵攻陷了贝加尔湖西南部的据点伊尔库茨克。
然后全军向西挺进，大踏步的进攻，兵锋直指巴尔瑙尔。
等于说万礼所部出现在了杨展部以西约两千多里之外，一旦连续得手，就等于包了以东地区所有罗刹人的饺子。
万礼也有这个实力做到这一点，所部包括一万明军骑兵、一万明军步兵、五百辆坦克、三个炮兵营、二十艘飞艇，外加三万檬古骑兵。
如果说杨展部的兵力相当于雁翎刀的话，那么万礼部就是一把开山斧了。
不但野战突击能力极强，还具备一定的攻坚能力，任何鲜卑利亚地区的哥萨克都完全不是其对手。
两部人马实力相差悬殊，倒不是万礼是某新皇的门徒而如此这般。
而是由于杨展部是从鄂霍茨克海的岸边走进鲜卑利亚的，而万礼部的步兵是达成火车抵达草原腹地，再慢慢向北进发的。
不但如此，随着北线铁路草原路段逐渐向北延伸，预计五年便可以修到贝加尔湖南岸。
除此之外，还有一条通往唐努乌梁海的支线，故而补给大军将会非常便捷。
支线铁路并未是为了西征准备的，而是因为要开发苏霍洛伊金矿。
这座金矿被命名为“漠西金矿”，有支线铁路的存在，西征也就更加方便了。
往后这条铁路还会向南延伸，进而与开发克拉玛依油田的铁路联通。
如此一来，唐努乌梁海、草原、西域、鲜卑利亚南部，都将被大明绝对控制住。
在草原牧珉们彻底变得能歌善舞之前，他们还可以跟着大明王师征战鲜卑利亚。
那些万礼看不上眼的战利品，都可以归这些草原骑兵们所有。
一路打过来，除了一些毛皮之外，真没啥像样的战利品。
倒是罗刹战俘若是没病没伤，都会被押送到漠南金山去挖矿。
缴获的火枪、子弹、火药，只要牧珉们愿意接收，都可以分发下去。
死人身上的皮毛衣服，不嫌弃味大的话，万礼也不会轻易干涉手下去扒对方的装备。
反正他是受不了这些家伙的行为，王师士兵最多摸金而已，其他就算了。
草原骑兵完全不介意，他们身上的味道并不比哥萨克小多少。
扒下一件衣服，回去洗洗就能穿。
大家都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毛皮质量如何，一眼就能看出来。
能得到不要钱的毛皮就是占了大便宜，而且挡风保暖效果决计很好。
通过北上作战的一系列战事可以看出，这些草原骑兵对搜刮战利品的热情远超打仗本身。
万礼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带来了三万前来鲜卑利亚地区捡破烂的手下……
不过在抵达巴尔瑙尔外围之后，万礼相信很快便会有至少五千草原骑兵会携带战利品返程。
骑兵部队先行抵达这里，发现据点守军居然没有被吓跑，那就可以等着拖拽火炮的马车上来伺候里面的罗刹兵了。
万礼还不忘派会说俄语的翻译向里面喊话，大致意思就是：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想活命就立刻缴械投降！
结果对方用子弹作为回答！
那就没的商量了，七天之后，等火炮就位，直接开轰即可！
这些里面的俄军彻底乱作一团了，他们根本就没想到外面的黄皮猴子能拥有如此可怕的武器。
自从奴役伟大斯拉夫人的钦察汗国灭亡之后，不论是俄军还是哥萨克，面对檬古骑兵都占据了压倒性优势。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檬古骑兵居然拥有了可以远射的火炮。
更可怕的是，这种火炮的射速非常之高，让守军完全无力招架。
巴尔瑙尔的守军数量只有三百，火炮也才四门而已。
然而外面的檬古骑兵有多少？
根据目测，至少三四万！
一百倍的兵力劣势不说，对方拥有的火炮数量也超乎想象的多。
这仗还怎么打？？？
所以坚持了三天，守军便打出了白旗，不然所有人都得被炮火给轰杀干净。
哥萨克们虽然骁勇善战，但也不是傻子，负隅顽抗就是死路一条。
这时候祈祷是无法避弹，更没法在被炮弹轰成炸之后复活的！
可怕的黄皮猴子！
在看到所有檬古骑兵都身披钢板铠甲和封闭式头盔之后，哥萨克们心理便萌生出万幸的念头。
装备如此精良，就算打野战，双方兵力大致相当，己方也占不到任何便宜。
草原各部落愿意出兵参加西征，原因之一便是昊菁皇帝下旨，凡是参加行动骑兵，均可获得一套价值一百银币的盔甲。
对以皮甲为主，铁甲为辅的草原各部落武装来说，这就等于分给了每家一马车的盐。
更何况昊菁皇帝还说可以对敌占区随意劫掠，除了俘虏之外，非重要战利品皆可自行分配。
故而各部落都对此次西征报以极大的热情，还要报当年钦察汗国被罗刹所灭的大仇！
尤其是跟着大明王师一起出兵，万礼携带了足够多的盐、胡椒、辣椒、孜然、酱油、米醋、料酒等调料。
风餐露宿时，用来吃烧烤和火锅再合适不过了。
那么多捕猎的食材，不好好料理一下岂不是暴殄天物了？
再说还有成车的高度白酒，这是昊菁皇帝特许的。
因为在鲜卑利亚地区作战，没这玩意，部队实在扛不住低温。
所有参战的草原酋长们和实际指挥者，都眼巴巴地瞅着万礼的白酒赏赐。
当然，只有打头阵或者俘虏多，以及任务难度大的部队才会经常获得这种特殊奖励。
整个草原并未出现多少哥萨克，但是骑兵甚多的万礼所部的进兵速度并不快。
主要原因是该部携带了大量的羊！
没错，就是羊，这可是部队保持战斗力的主要来源！
效仿当年“某老铁”西征，这次某新皇也允许万礼赶羊出战。
具体也不用他来赶，朝廷出钱，准确的说是用土特产商品换了一堆羊。
各部落负责驱赶到战区，大致就是边走边吃，等攻入鲜卑利亚腹地，那就只能就食于敌了。
赶羊、捕鱼、打猎，这就是万礼所部在遭遇哥萨克之前，或者战后所要做的事情。
自古皇帝不差饿兵！
甩锅爹打破了这个惯例，某孝子只能再圆回来。
昊菁皇帝出兵打仗，从来都是在保障补给的情况下。
不但如此，一般王师凯旋而归的时候，将士们的体重比出兵时候还大。
昊菁皇帝一直认为，只有将士们吃好喝好，才能专心打仗。
历史上饿着肚子取胜的战例倒是有不少，但很显然这种模式并不适合眼下的大明王师。
当然，又是买羊，又是置办调料、白酒，又是装车成箱子的饼干、方便面，这是非常费钱的。
加上草原骑兵，万礼部总计不过六万，但作战费用几乎相当于北伐辽东的十五万大军的消耗。
为了避免误伤，某新皇没让自愿留在大明的前法军士兵或者德意志雇佣兵出战。
为了减轻后勤补给的压力，某新皇也就减少了明军的数量，增加机动性很高，但对后勤要求不高的草原骑兵。
现在万礼所部的各兵种比例，已经算是出兵成本最低情况下的最佳配比了。
若是没有半条已经建成的草原铁路作为支撑的话，某新皇还得砍掉一半的兵力。
深入内陆作战，并不比打海战省钱。
相比之下，登陆作战是最省钱的，而且最赚钱的。
省钱是因为可以得到规模庞大的海运补给，赚钱是由于可以攻占对方的港口，就近刮地皮。
像万礼所部这样，深入腹地上千里，一天都不见得遭遇一个罗刹兵的进攻，是某新皇最不乐意做的事情。
但不得不做，鲜卑利亚必须被收复，罗刹人也必须从这里滚犊子！
不但如此，往后莫斯科也要被攻占，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作为之前对罗刹兵长时间屠杀大明藩国百姓的惩罚！
谁觉得过分，谁便替罗刹人赔钱就行了。
仅需十亿银币，此事便可一笔勾销！
多么物美价廉的事情呀！
攻下巴尔瑙尔并未让万礼产生出多少成就感，因为这就是个规模不大的据点而已。
马上就要进入冬季，麾下兵马只能暂时在这里过冬，还要让手下尽快修建木屋，不然都得被冻死冻伤。
守着鄂毕河，淡水和河鲜倒是都不缺，附近的林子里也能打猎，反正能吃的动物，最终都会被大军席卷……
万礼倒是吃喝不愁，眼下是不能指望取得多大的战果了，等过了乌拉尔山，罗刹人就应该多起来了。
若是能将五百万罗刹人送到漠西金矿去挖矿，自己倒是做了一件让尊师龙颜大悦的事情。
这并非不可能，不然尊师不会给自己派来这么多檬古骑兵的，他们的功能之一就是押送俘虏！
但在此之前，开春时还是要对鄂毕河与叶尼塞河之间的地区的罗刹据点，进行毁灭性打击！
最好可以看到罗刹兵发现大明王师出现在他们后方时的表情，那可是太值得一看了，甚至可以留影纪念！
万礼在入睡之前，还在盘算着。
若是一个罗刹矿工能赚五银币的话，一百万矿工就是五百万银币。
自己能上贡给尊师一些金发碧眼又年轻漂亮的大洋马的话，说不定尊师可以赏给自己几十万银币……
没人不爱钱，万礼也不能免俗。
无非是不喝兵血，打算合理合法地从战场上赚到这笔钱而已。
若是西征赚不到钱，那就说明没啥战果，班师回朝也会被尊师鄙夷的。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听说跟着揭暄远征美洲的陆战队上下都发了大财。
万礼认为自己不让西征的将士们发财，就间接说明自己无能了……
一将无能，穷死三军！
第1165章：沙俄反击
朝廷里的某些人对收复西域的意见不小，但听说西域北部地区蕴藏着丰富的石油资源，就没几个人敢说三道四了。
当听说皇帝在收复西域的同时，派兵收荒凉而又贫瘠的复鲜卑利亚，这些人伺机又开始蹦达。
结果发现唐努乌梁海地区有一座巨型金矿，金子多到等同于朝廷五年以上的岁入之后，只能再次陡然哑火。
还有不长脑子的家伙会傻乎乎的问，那么远的矿区，如何派矿工挖矿呢？
这些人旋即便遭到了大部分人的嘲笑，笑得都要肚子疼了。
皇帝力主打罗刹干嘛？
除了罗刹是大明的敌人之外，王师获胜后，俘获的俘虏不都是矿工么？
就近为其安排差事，不好么？
数百万人去唐努乌梁海挖矿，那将是多么壮观的场面啊！
不需要从关内调集矿工过去，只需要把建设和保护矿区的机械、车辆、武器、装备、粮食、商品等装车就行了，连马匹都可以从当地采购，多么便捷呀！
一百万人挖矿，每人每月能采出价值五两银子的黄金，一个月便是五百万两。
哪怕朝廷只得到该金矿的五成份额，一年便可收获分红高达三千万两。
就算前期情况不佳，收益减一大半，少说也有一千万两之巨！
昊菁二十三年，即崇祯三十九年（1666），北廷的岁入不过七千九百万两银子而已。
算上修铁路的成本，五年之内就回本了。
修铁路、建设矿区，以及西征罗刹的总成本，只要抓获的罗刹矿工的数量足够多，某新皇预计十年左右便可收回来了。
利润如此丰厚的项目，不做便是傻子了。
登报广而告之后，不论是官吏还是商贾，都明白了西征的重要性。
不但可以收复故土，还能顺便赚钱，何乐而不为呢？
只要漠西金矿能通铁路，商贾们并不介意奔波数千里去唐努乌梁海赚钱。
反正只要自己的步伐紧跟皇帝，赚钱的项目便决计不会缺。
鉴于西征行动的地理环境极为艰苦，某新皇为王师将士们置办大量的食品、药品等军需物资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某新皇为全军着想，万礼也会为杨展着想，不与其汇合自然有一定的道理。
万礼部的兵力是杨展部的五倍，由于配备了大量骑兵，机动性要强得多。
两部人马一旦汇合，那杨展基本上就不会有太多的战果了，只能跟着万礼厮混。
万礼师从昊菁皇帝，当然知道杨展也是当年尊师点名的将领，自然要为其留块蛋糕。
这块蛋糕便是叶尼塞河以东地区，杨展能吃多少便吃多少，吃不下来的，万礼再出兵帮衬。
在整个冬季，万礼所部都没遭到罗刹援军成规模的袭扰，少量的哥萨克出没根本对西征的王师构不成任何威胁。
尤其是吃苦耐劳的檬古骑兵此时便派上了用场，他们特别善于在寒冬时节与罗刹兵作战，夏季气温升高，反而都有些蔫了。
实际上万礼想送给杨展的地盘更大，因为整个鲜卑利亚其实都没多少罗刹人，抓矿工的活计起码得翻越乌拉尔山才能真正落到实处。
万礼在开春之后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率军一路向西，经乌拉尔山以南地区，杀入罗刹腹地，这样才能让麾下将士们赚到钱。
在鲜卑利亚地区作战，看似部队每天都在大踏步的前进，其实经过的地方，对比繁华的关内，基本都算是无人区。
一里地都见不到一个土著，哪怕看见一个部落，顶天就百十来人而已，还穷得掉渣，指望用马匹或者麋鹿，跟王师换点生活用品。
几十或者上百哥萨克，根本就不够大军塞牙缝的，万礼对这种聊胜于无的械斗，根本提不起兴趣。
这绝非夸大其实，所谓骁勇善战的哥萨克骑兵，也就是相对藩国兵马而言罢了。
真遭遇骑乘混血战马，身着重装防护，携带连发步枪的明军精锐骑兵，这些敌人都是送战果而已。
哪怕五百哥萨克也打不过五千檬古骑兵，一路上，哥萨克被檬古骑兵围殴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万礼只对罗刹兵身上的信件和地图感兴趣，其他战利品都可以赏赐给参战的各个部落，故而檬古骑兵们都争先恐后地上阵杀敌。
在巴尔瑙尔据点失守之后，以北的新西伯利亚和托木斯克的守军自然也成了惊弓之鸟。
一个据点里也就只有百十来个哥萨克，大家都不想遭到灭顶之灾，不约而同地选择向西跑路。
不过哪怕到了五百英里外的鄂木斯克，这些人也觉得不太安全，毕竟距离巴尔瑙尔还不够远。
或许跑到车里雅宾斯克，算是彻底不用担心黄皮猴子的追杀了。
他们也不是孬种，要是有三五千人，肯定反杀过去。
但是现在就这二百来人，人家一走一过，这边就死得差不多了……
思来想去，万礼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那就是全军直接向西进攻，放弃掉头的打算。
将身后的地盘都留给杨展大快朵颐去，己部动作迅速的话，可以在冬季来临之前，推进到乌拉尔山附近。
明年全军抵达喀山，按照时间推算的话，最快后年便可进攻罗刹都城莫斯科了！
尽快向西，离开眼下这片贫瘠的土地，进入罗刹人口密集的地区，大肆劫掠，这才是万礼想做的事情。
在巴尔瑙尔过冬的时候，万礼想起了揭暄率舰队远征美洲的事情。
这厮在赚不到多少钱的北美就停留了一会儿，然后便挥师南下，直扑西夷的地盘。
万礼认为杨展所部的兵力固然不多，但自保是完全没问题的，收拾一两千罗刹兵是轻松加愉快的事情。
自己也就没必要等他慢慢腾腾地打过来了，还不如将身后的地盘当成礼物，送他个人情，如此安排对己部也很有利。
去鄂木斯克不会迷路，因为该城就建在额尔齐斯河畔，实际上为了便于取水，罗刹人的据点基本都建在河边，很容易找到。
万礼从三月末起兵，全军到六月初就抵达了鄂木斯克外围。
由于该城建在额尔齐斯河东岸，为了在渡河时不被敌人炮击，守军便提前弃城而逃了。
主要是听巴尔瑙尔、托木斯克、新西伯利亚这三处据点败退下来的人说，黄皮猴子的兵力高达十万，还携带了大量重炮！
这仗根本没法打，坚守就是个死！
听说被黄皮猴子抓到之后，还要被扒皮，那就更可怕了……
在兵不血刃占领鄂木斯克之后，万礼立刻命令檬古骑兵部队马不停蹄，继续西进。
目标就是位于托博尔河西岸的库尔干，全军将在那里猫冬，然后来年开春继续西进。
万礼估计从库尔干再往西，那就没这么容易推进了，因为已经靠近了乌拉尔山南部地区。
这里距离大明关内有万里之遥，距离罗刹人的核心控制区却比较近了，全军将会频繁遭遇罗刹骑兵的袭击。
但大战正是万礼所期待的，一直不来一次正面较量，通过实战来了解对手，多少会让万礼心生焦虑。
兵败的消息传到莫斯科，沙皇阿列克谢一世看到来报便立刻震怒不已。
虽然奥布霍夫不懂军事，但哈巴罗夫与托尔布津都有丰富的作战经验，也不会欺君。
伟大的沙俄必将把黄皮猴子踩在脚下，整个西伯利亚都将并入沙俄帝国的版图。
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也不可能发生任何程度的改变。
黄皮猴子不过是在垂死挣扎而已，骁勇善战的沙俄军队都打败了钦察汗国，还会怕那些连荷兰人都可以欺负的黄皮猴子？
冷静之后，阿列克谢一世召集了群臣来集思广益，务必尽快商讨出一个可行的反击方案，不然大半个西伯利亚都将落入黄皮猴子手中。
对阿列克谢一世来说，这是绝对不可接受的事情，也不能容忍发生这种事。
听过大家的进言之后，阿列克谢一世最终命令博内斯克为南西伯利亚督军。
率三千哥萨克反击入侵西伯利亚地区的黄皮猴子，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阿列克谢一世认为三千哥萨克足以横扫三万黄皮猴子了，实在不行还可以拍过去一千射击军，这是装备了火炮的部队。
不过群臣认为只要派出三千哥萨克外加一千装备火炮的部队就行了，并不需要让精锐的射击军出战。
于是出兵规模就定为四千，其中有三千是可以机动作战的哥萨克，余下以前能够与黄皮猴子进行阵地战。
今年春季出发，到明年夏季基本就可以抵达西伯利亚东部了，如果届时那里还没彻底丢失掉的话……
当万礼派出的先头部队抵达库尔干外围时，这支来自莫斯科的援军也抵达了这里，只不过比前者提前了三天而已。
“就这些黄皮猴子？”
督军博内斯克在库尔干城内用望远镜看了看城外的情况，口气有些轻蔑。
目测数量不到三千，而自己手里作用三千哥萨克。
只要一个冲锋，便可以将来犯之敌杀得四散奔逃。
“长官，我们是不是要小心一些？”
从巴尔瑙尔撤退下来的巴尔菲诺夫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这位对黄皮猴子没什么了解的督军，免得犯了轻敌冒进的错误。
“小心什么？”
“或许这只是黄皮猴子的前锋部队，他们的主力尚未抵达！”
“……嗯！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虽然博内斯克对黄皮猴子万般鄙夷，但并不鲁莽，觉得手下的提醒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奥布霍夫、哈巴罗夫、托尔布津三个人不可能同时向沙皇说谎，这可是其君之罪。
既然他们言之凿凿对方兵力上万，在这支黄皮猴子大家没遭遇疫病之前，或许真的会有近万人抵达这里。
最重要的是，博内斯克在对方的骑兵集群里没看到火炮，可有可能对方的重武器还没抵达库尔干外围。
到底是先行出击，取得一次胜利来鼓舞士气，还是等对方悉数抵达再出手，博内斯克还早犹豫之中。
万一手下的哥萨克太过勇猛，将黄皮猴子都吓跑了，自己还要费力去追赶，还不如等对方来得差不多了再出手。
想到这里，博内斯克决定按兵不动，因为库尔干是一座位于托博尔河西岸的城市。
敌军渡河的举动会被侦骑发现，届时来个半渡而击便再好不过了……
五天后，万礼才带着主力抵达库尔干外围。
不过此前已经得到了手下的报告，说是该城一带敌军踪迹极多。
貌似守军兵力超过一千，具体数量便不得而知了。
因为敌军在对岸严阵以待，不会让檬古骑兵轻易渡河。
对此，万礼倒是显得很高兴，这说明守军非但人数比较多，而且还打算与自己死磕一次。
麾下的五百辆蒸汽坦克，走得连车轮都快废了，都没捞着开炮的机会。
今番总算是赶上了，对方可千万别跑，咱这五百辆坦克已经饥渴难耐了！
确切的说，抵达库尔干城对岸的坦克只有四百六十余辆而已，其余的都半路报废了。
这已经算是好的了，因为一路上都没怎么打仗。
若是经历了高强度的战事，此时能用的坦克不会超过三百辆。
现在已经是九月初了，这一带的河水温度并不高。
但找一处浅滩，让部队涉水渡河是绝对没问题的。
托博尔河也不是甚子大河，河面并不宽，再说万礼还可以让工兵往河里扔石头，硬生生铺出一条路来。
选择的渡河地点就是库尔干城上游大约四十里的位置，万礼就像看看在己部大肆渡河之际，对方敢不敢出兵。
万礼选择了一个风和日丽，能见度极好的日子，在东岸部署了三个炮兵营。
然后便命令一万檬古骑兵先行渡河，随后装甲部队渡河，最后才是步兵。
步兵基本上和炮兵一起走，东岸留下一万檬古骑兵保护他们。
“督军大人，黄皮猴子开始渡河了！”
“兵力多少？”
“可能有五万甚至更多！”
“……真的？？？”
“根据我的经验是这样！”
巴尔菲诺夫可是亲自去对方渡河地点附近看过，场面可谓浩浩荡荡，而且还有大量装有火炮的车辆。
听了手下的报告，博内斯克开始犹豫起来，他此前倒是想到黄皮猴子的兵力较多，但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
四千打五六万人？
己方处于十五倍以上的兵力劣势！
除非对方不堪一击，否则陷于苦战的话，对己方也是吃亏的。
“你认为来犯的黄皮猴子的战斗力如何？”
“……不好估计！”
第1166章：死亡突围
巴尔菲诺夫不敢给上司博内斯克提供自己的看法，因为他就算率部与檬古骑兵交锋过，也没有达到这种规模，更别说对方还携带了大量的火炮。
根据自己提供的信息打赢了，那还好说。
万一输了，博内斯克很有可能将失利的原因归罪于自己的误导……
打还是不打？
这成了此时此刻博内斯克心里万分想到得到答案的关键问题。
原本是等对方主力抵达外围，然后自己再率部出击，一举重创黄皮猴子大军。
但是事情的发展已经大大超出了自己的预料范围，对方绝对是有备而来。
这下就麻烦了，任凭对方完成渡河，那就势必会切断自己的退路。
四千打五万……
从兵力上来猜测，貌似己方获胜的希望不大。
博内斯克倒是很想赌一把，可如果输了，那恐怕就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四千人被打得就剩几百人，然后灰溜溜地返回莫斯科，如何觐见沙皇陛下呢？
“如果我军现在全力出击，可否击退黄皮猴子渡过河的兵力？”
“……有这个可能！”
巴尔菲诺夫的回答在博内斯克看来，等于没回答。
可能、大概、或许……
他想听的是有多少把握，但估计从这货嘴里是听不到了。
“督军大人，如果我军要战便是现在。否则，等黄皮猴子完成渡河，情况对我军将会更加的被动，库尔干城守不住就只能弃城撤退了。”
“……集结所有骑兵，之后立刻出击，由你带队！”
博内斯克也觉得必须要打一下才行，不能连打都不打，就被黄皮猴子在数量上给吓到不敢出击了。
“是！”
巴尔菲诺夫倒是不害怕黄皮猴子，要打就要立刻下决定，不能浪费宝贵的时间。
很快，连同守军一起，总计集结了三千两百多哥萨克骑兵。
博内斯克认为只对付渡河的上万檬古骑兵，自己的这些人应该差不多够用了。
具体指挥他就不参加了，呆在城里等着巴尔菲诺夫带回来捷报就行了。
“呜啦！”
“沙皇万岁！”
“杀光黄皮猴子！”
“哥萨克勇士们冲啊！”
等到距离目标不到三英里后，松散队形的俄军骑兵集群开始密集起来。
逐步加快时速，最终在进入一英里开始全速冲刺，打算一举击溃对方。
“弟兄们！来货了！”
“准备迎敌！”
在全军完成渡河之前，万礼要求先过河的部队不准向库尔干城的方向推进，必须守护好滩头阵地。
所有已经过河的檬古都在岸边待命，敌人送上门来固然更好，否则就当歇着了。
毫无疑问，今天是个好日子，罗刹骑兵自己前来送人头了。
不过配合大明王师作战，就不能直接发动反击了。
先得让那些坦克发威才行，骑兵承担的主要是掩杀任务。
如此安排的战术起码可以大幅度的降低伤亡，毕竟谁也不想这么快就战殁，还想继续向西，骑一骑金发碧眼的大洋马呢！
由于万礼已经过河，防备罗刹人所发动的突袭，故而在没有看到主帅的信号弹之前，所有骑兵都没有轻举妄动。
阵前是一排坦克，数量达到两百出头，车身已经横置，最大限度地增加拦截面积。
骑兵都在坦克后方和两车之间，可以随时反击，也能利用自己的位置原地打靶。
“气势还挺壮观的嘛！”
“再壮观也不如当年的狗鞑子！”
“是啊！但狗鞑子一次投入十几万骑兵，最好还是被咱用坦克打得屁滚尿流！”
“罗刹鬼不知道狗鞑子的事情，这下好了，全都可以被大炮轰成碎肉了！”
坦克兵们早已准备好了，无非是没得到开炮的命令，只能在自己的车里一边盯着目标，一边闲聊几句。
随着三颗红色信号弹腾空而起，所有车长都开始了最为喜爱的工作了……
蒸汽坦克打推进速度慢的敌军步兵，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等同于打固定靶。
像今番对面扑过来的罗刹骑兵，这才是坦克兵们的喜好的猎物呢！
猎物速度快，就迫使车组成员也要动作麻利，不然很难获得大量战果。
让对方直接冲过去，死在身后的敌骑，肯定不会是坦克兵的战果了。
好在佛郎机足够给力，射速快、火力猛，并不比骑兵手里使用的左轮步枪慢多少。
“呜啦～！”
在巴尔菲诺夫的指挥下，三千多哥萨克骑兵在炮火连天的战场上，毫不畏惧，顶着对方发射的一片片弹幕发动冲锋。
很多哥萨克见到对方人数占优，却不敢冲过来，便以为是害怕骁勇善战的哥萨克，便更加亢奋起来。
一个个在落叶飘飞的的秋季战场上冲得更起劲了，数千匹奔驰的战马将地面都踩得在轻微的震颤。
看似壮观非凡，让人心潮澎湃，只是不断有哥萨克中弹坠马的场面与周遭的风景不太切合……
二百多辆坦克对阵三千多哥萨克骑兵，倒是不那么占优。
但每门坦克炮均配备了十门子铳，总数便是两千余门，那就很可怕了！
熟练的车组成员，在一分钟之内，便可将十门子铳都打一遍，这种火力投射速度可想而知。
由于发射的是霰弹，故而就没必要刻意追求瞄准目标了，只要瞄个大概位置，便可以连续开火了。
这也就导致了巴尔菲诺夫的哥萨克骑兵部队冲得越近，伤亡数量就越高。
从刚开始的每百英尺损失十几个，升高到几十个，然后是上百个……
等经历完最后且最血腥的一英里冲刺之后，巴尔菲诺夫的骑兵部队就剩下不到两千人了。
将近百分之四十的人都倒在了冲锋的路上，这还是运气比较好的，因为万礼的步兵部队并未完成过河。
一旦步兵配合坦克原地防御，那几乎就是敌军骑兵的恶魔。
一千装备连发步枪的步兵配合五十辆坦克，便可让四五千骑兵折戟过半。
此前只有哈巴罗夫尝试过这么刺激的玩法，如今巴尔菲诺夫总算是领教到了。
对方的打法残暴且血腥，哥萨克骑兵的悍勇完全派不上用场，只能一个接一个的送命。
慷慨激昂的冲锋最后被炮火轰得灰飞烟灭了，部分哥萨克只能拨马跑路。
冲在最前面的一小撮，眼看就要与对方短兵相接了，结果却被对方的骑兵直接打死。
等巴尔菲诺夫带着残部掉头，万礼便下令檬古骑兵趁势发动掩杀。
不过要适可而止，在罗刹据点的炮火射程之外停止追击。
战场上遍布哥萨克的尸体，还有部分因伤势而无法动弹的家伙。
但此时没人顾得上他们，还在马上的同伴们都在匆忙跑路，这才是当务之急。
“怎么样？”
“恐怕……”
见到巴尔菲诺夫吞吞吐吐，想到立即得到结果的博内斯克顿时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失败了？”
“黄皮猴子的火力太猛了，我们发动了一次冲锋，便损失上千人！”
巴尔菲诺夫估计得损失一千五百人左右，但具体还要等到战后清点才行。
“我们现在怎么办？”
要不是看在这货也是莫斯科派来的，博内斯克都怀疑他通敌了，这输得也太容易了吧？
近三千三百骑兵，用了一下午，就打剩下一半了，回去怎么向沙皇陛下交代啊？
“……向车里雅宾斯克撤退！”
“什么？你再说一遍？”
“今晚不走的话，明天恐怕就要被黄皮猴子包围了！”
“……可恶的黄皮猴子！”
巴尔菲诺夫总算是明白哈巴罗夫是怎么输的了，立刻想到库尔干这里也够呛能守住了。
在这种火力下，别说是骑兵集群，就是据点都无法承受对方的火力打击。
固守的结果就是全军覆没，撤退至少还能保住其余的部队。
据点里还有包括炮兵和步兵在内的一千人，加上从战场上撤下来的骑兵，总计超过两千。
放眼周边地区，他们这支部队绝对算是一支可以牵制黄皮猴子进攻的生力军了。
至于放弃库尔干的原因，很简单。
打了，没打过！
再被黄皮猴子包围之前，便让他们包围的计划落空！
鉴于双方实力悬殊的兵力与火力对比，多么合情合理的解释啊！
巴尔菲诺夫的建议时间比较早，但博内斯克让所有人收拾行囊跑路救耽误了一会儿。
就是这一两个小时，让檬古骑兵完成了对库尔干城的包围。
其实也没费多大力气，这就是个勉强称之为城的据点而已。
檬古骑兵在前负责趟路，大量蒸汽坦克跟着已经过河的步兵徐徐跟进。
等推进到据点外围，蒸汽坦克车体后方携带的铁桶，便可发挥作用了。
埋地之后就是迫击炮，装填炸药包之后，便可对据点里的罗刹兵轰击。
“轰……”
“该死！黄皮猴子这么快就来了！”
巴尔菲诺夫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就不应该再回来，而是直接跑路车里雅宾斯克才对。
“我们怎么办？”
“入夜之后突围！”
“……就这么办吧！”
只是一下午的时间，重创黄皮猴子就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博内斯克现在只能专心于如何跑路，否则就要沦为黄皮猴子的俘虏了。
“传我将令，所有步兵去周遭砍树，由骑兵拖拽到到据点周遭堆积！”
“是！”
对于如何龟缩、如何围城、如何打援，某尊师都传授给弟子们。
要是还不会，那就是真笨了！
这招“砍树堆柴”防的就是城里的守军在夜间突围，一来可以作为拒马桩一样障碍物，二来也能起到照明的效果。
当然，有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围城之军必须多余守军，否则根本就分不出人手去砍树，更别提防止对方突围了。
犹如入秋之后天气快速转凉，晚上大军也要取暖，这下可以一举三得了。
只要不是特别粗壮的树，像成人腿粗的树木，都可以由檬古骑兵负责拖拽。
也无需特意摆个造型，运送到指定位置就行了，入夜之后便可点燃。
“黄皮猴子这是要干嘛？”
“督军大人，我想……恐怕夜间突围不会那么顺利了！”
“……可恶！”
经过巴尔菲诺夫提醒，博内斯克便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于是，将突围时间放在了翌日清晨，这样应该可以了。
“轰……”
结果天刚蒙蒙亮，明军便开始了炮击行动。
这次动用了三个炮兵营，一个方向部署一个营，上百门铜炮对据点展开围殴！
预判对方的预判，这是某尊师交给弟子的诸多技能之一。
要是打消了对方夜间突围的可能，那么对方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万礼现在感慨万千，真是技术多不压身！
老子哪怕让炮兵们撒欢式开火，也不让你在清晨突围！
就要将上千罗刹兵消灭在据点里，省着让其溜走，自己还得派兵去追。
栅栏式土墙再厚实，也扛不住重炮的轰击。
更别提库尔干据点的建造强度，只是用来防御南部的哈萨克汗国的骑兵的进攻的。
没过太长时间，围墙就被炮弹打得千疮百孔，已经变成了撒气漏风的纸窗了。
“不能等了，突围吧！”
巴尔菲诺夫觉得灾难即将降临守军，不过必须拼尽全力，或许能逃出升天。
“好吧！”
博内斯克没想到对方居然在这个时候发动炮击，这就等于逼着自己发动突围。
“莫要放过一个罗刹兵！”
此时明军的步兵已经从三个方向包围了据点，另外一面是河畔，只要在对岸留一路檬古骑兵就够了。
每个方向都不熟了三千明军骑兵，他们就是负责阻击从据点里突围的罗刹兵。
后背交给檬古骑兵，防止附近树林里的罗刹骑兵与守军里应外合。
“冲啊！杀翻黄皮猴子，我们才能活命！”
“呜啦……”
在巴尔菲诺夫的带领下，五百哥萨克从库尔干城的西侧冲出。
博内斯克紧随其后，为了快速转移，重炮全被遗弃，全军轻装突围。
“啪啪啪……”
哥萨克骑兵的冲锋得到了明军的热量回应，步兵手里的左轮步枪在飞速开火。
加上一百辆坦克的集火炮击，将守军的逃生之路硬生生变成了一条死亡之路。
博内斯克的坐骑被一颗炮弹直接命中，本人则飞到了半空，然后落到地上，不省人事。
挡在巴尔菲诺夫前面的哥萨克很快便被击伤击毙，他本人也被一颗子弹打中肩膀。
还想忍着剧痛继续突围，可是坐骑被当场打倒在地，一条腿被压在马下，疼得哇哇大叫。
这次英勇而悲壮的突围，以全军覆没告终……
第1167章：兵分五路
战后经过清点，加上之前河边的交锋，在库尔干一带，王师总计消灭了约三千五百的罗刹兵，创下了有史以来的记录。
以前零敲碎打倒是也不少，但绝对没有在两天之内就能得到如此之多战果的事情，这让万礼非常高兴。
在掩埋尸体之后，库尔干就成了所部过冬的地方，据点里的木屋不够，便可立即围绕据点修建了。
从路途上来判断，消息传到估计已经是冬天了，罗刹酋长再次发兵，最快也得开春才能抵达这里。
故而万礼对于敌军卷土重来并不介意，因为时间还远得很，除非就近搬兵，才能迅速抵达这里。
从俘虏口中了解到，乌拉山山以南的诸多据点，少则百十来人，多则三四百人，仅此而已。
一仗打下来，万礼麾下的部队几乎没怎么损失，主要是对方太会“配合”了……
哪怕三五十个据点的守军抱团前来，万礼也有把握将其尽数消灭。
刨去已经押送俘虏和战利品回程的部队，万礼麾下还有近四万五千人。
罗刹鬼敢过来，己部便可以来次守株待兔，否则也能安稳地过个冬天了。
趁着大雪未至，全军都在忙着盖木屋，并不需要多细致，只要不会撒气漏风就行了。
由于是敌占区，树木可以随便砍，好材质的可以用来盖房子，否则便直接可以当柴火。
檬古骑兵可是高兴坏了，在附近为所欲为，比在草原上还欢实。
在这里可以随便打猎，完全不用在乎本土那边所谓的规矩。
同肤色的土著部落由于太过落后，大家会默认放过，不会做得太过分。
遇到白皮罗刹，不论军珉，都无须客气。
当年钦察汗国被罗刹所灭的仇，这会儿便可以好好算一算了……
方圆百里之内，到处都是成群结队的檬古骑兵的影子。
明军骑兵也没闲着，在修建木屋之余，也会去河边捞鱼。
关内不准竭泽而渔，在鲜卑利亚就完全没问题了。
甭管大鱼小鱼，只要能塞进嘴里的，一律捞上来炖了！
附近的诸多河流里，全都被明军士兵下网了。
更有甚者，说是等王师抵达位置更西的伏尔加河后，便可以捞个痛快了。
万礼也看过罗刹西部的地图，鉴于伏尔加河的走向，只能从其上游河面不宽的位置渡河。
要么挑选夏初的枯水期，要么在冬季等河面封冻之后再行过去。
总的来说，必须从莫斯科的东边过河，这样才便于进攻罗刹的都城。
不过万礼相信罗刹国不会就这么点人，若是人口达到千万的话，怎么也能凑出一支规模在百万上下的大军了。
由于动员速度、地理位置、军情时速等方面缘故，对方也不可能迅速集结部队杀到乌拉尔山一带。
眼下这种规模的战斗，对双方来说都只能算是小打小闹而已。
距离真正的大打出手，还有一定的时间，估计明后年或许可以实现。
至于眼下如何行事？
当然是大快朵颐喽！
万礼面前的桌子上，有红烧野猪排骨，厨子又炖了一只山鸡，还有河里捞上来的鱼，甚至还有一盘子的鸟。
只算荤菜的话，丰盛程度并不比在本土酒楼吃饭逊色。
无非是素菜比较少，只能用几种认识的野菜蘸酱，蘑菇可不敢乱吃。
罐头不是没有，由于保质期比较长，都会留到远征的最后时刻享用。
下面的士兵亦是如此，能省则省，尽量在就食于敌，在当地刮地皮填饱肚子。
鹿肉与马肉之类的味道不是很好的食材，万礼都不稀罕吃，全都留给手下们享用了。
也就是大战过后，这算是犒赏全军，自己跟着沾光。
在平时，万礼也跟普通士兵一样，无非是每顿饭能多一个肉罐头而已。
在调料充足的情况下，新作的美食肯定比罐头的味道更好。
全军现在就是如此就餐的，高呼让大家携带大量调料的昊菁皇帝英明无比……
这就是一支自备调料的蝗虫大军，谁要是能将罗刹控制区吃穷，某皇帝就封其为公爵！
在酒足饭饱之后，万礼不禁想到，尽管西征的一路上还算顺利。
但要灭掉面积如此之大的罗刹国，光凭己部与杨展所部加起来这六七万人远远不够。
或许还能继续向西大踏步地前进数千里，可与罗刹主力对决之后。
不论是食物、药品还是武器、装备，都需要补充。
没有援兵带来大量的补给，他们两部人马肯定是无以为继的。
就食于敌只能算是保持王师战力的途径之一，不能长期如此。
在所部达到强弩之末前，万礼肯定要有的放矢，否则距离吃败仗便为期不远了。
故而决计不能因为此前所取得的一连串的胜利而骄傲，越向西，阻力便越大。
万礼不知道的是，某新皇已经派出了另一西征军，由张煌言统率。
包括一万明军骑兵、五千步兵、五千炮兵、坦克兵以及空军，另有一万檬古骑兵，总兵力三万人。
按照作战维度来制定部队番号，杨展所部是第一军，万礼部为第二军，周遇吉部为第三军，孙传庭部为第四军，张煌言部是后出发的，故而是第五军。
周遇吉部兵力最多，高达二十万。
张煌言部含有大量特种兵，单兵战斗力最强。
由于担心万礼与杨展因轻敌而吃败仗，某新皇考虑再三，还是派出了张煌言。
假设罗刹国此时的总人口有一千万，那么部队肯定可以超过一百万，打个五折也有五十万。
万礼部负责开路，消耗肯定会很大，不及时进行补充的话，十有九九最后啃不动罗刹主力。
但在鲜卑利亚铁路全线（从北都至乌拉尔山）贯通之前，某新皇也无力向那边投送大量兵马。
能向西域投送三十万大军，还得益于铁路修到了哈密卫，否则指望大明王师将士们走着过去，那就得等到猴年马月了……
以目前的实力，向乌拉尔山地区投送十万作战部队，基本就达到了大明补给的极限了。
就这还得依靠大量的檬古骑兵作为镖师进行保护，不然路途如此遥远，八成就在半路上被哥萨克给打伏击了。
某新皇只能指望西域铁路尽快从吐鲁番修到巴尔喀什湖北部地区，这样西征部队的脚力可以节省四成左右。
从巴尔喀什湖出兵去进攻乌拉尔山一带，那就容易多了。
战马从中亚地区采购就行了，还能买到不少汗血宝马。
巴尔喀什湖体量庞大，很适合作为大军的前进基地。
较于动不动就被某寒流侵袭的贝加尔湖一带，巴尔喀什湖地区的气温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但在尚未肃清鲜卑利亚南部地区的罗刹据点之前，张煌言的第五军还得经草原铁路，进入贝加尔湖南部地区，然后再行西进。
路是长了一些，好在有仗可打。
不至于去了西域，走上千里就能看到一堆野骆驼……
鲜卑利亚地区虽然温度低，但有一个优势，那便是森林覆盖率极高，几乎遍地都是树。
王师将士要是感觉冷了，直接砍树烧火就行了。
引起森林大火也没关系，树多到烧不完的地步。
在鲜卑利亚地区迷路了也不要紧，由于河流很多，绝对不会渴死，而且还能经常捕鱼打牙祭。
为啥某新皇让西征的部队都带着渔网？
就是这个原因！
一平方公里的范围内还平均不到一个人，河里都是鱼，不捕就是极大的浪费！
某新皇特别强调吃喝，因为伙食就是王师长期保持战斗力的主要因素之一。
在帐篷与御寒衣服都为其装备的前提下，有了先进武器，再吃好喝好，便可无往不利了。
每天士兵们饥肠辘辘的为如何获得食物而发愁，那不是去西征，那是去西边要饭去了，故而伙食必须保障到位！
只要不在鲜卑利亚冻死或者饿死，某新皇派过去的十万人就可以长期发挥应有的威力！
这指的是在乌拉尔山以及更西的地区作战的部队，不可能整个鲜卑利亚就投送这点人。
对于乌拉尔山以东地区，某新皇已经下令户部拟订一个移珉细则。
只要愿意在那边安家落户，每人百亩起步！
如若在其分得的土地里发现了矿藏资源，土地所有人可获得总价值的两成。
至于山里的野猪、河里的鱼，跟奴尔干都司这边的情况一样，自然是先到先得。
先搬到东北的关内百姓，很多都依靠捕来的河鲜，加上一些粮食，从而熬过了第一个冬天。
某新皇相信在地广人稀，或者说地广没人的鲜卑利亚，这种情况会更普遍，因为河里的鱼完全没人去捞。
一天不用太多，捞个十来斤就够一家人吃的了。
这个捕鱼标准，在关内自然比较费劲，但在鲜卑利亚，那就太容易了。
某新皇绝对不是闭门造车凭空想出来的这个标准，而是在看过诸多来自北地藩国的捕鱼新闻才有所感悟的。
譬如某年某月某日，某百姓在某河流里捞出千斤河鲜，装了满满一船……
听上去总是有点不靠谱，某新皇也求证了杨展。
这只将领表示，只要有趁手的工具，多了不敢说，普通人一天捞个百十来斤还是没问题的。
这还是靠近沿海的地区，若是在人迹罕至的内陆，情况应该更为乐观一些。
除非河里的鱼都被森林大火给烧死了，那整条河也变鱼汤了……
某新皇还特意遣人前去验证，在外兴安岭地区，完全可是达到这个标准。
平均下来，多下渔网的话，成年男子每人一天捞个二三十斤是很容易的。
要不是路途太过遥远，这支捕鱼小分队还想把成果当成贡品给运回来。
某新皇看到的是影像，但也能从中了解个大概。
结合从其他渠道获得的信息，应该可以得出一个较为客观且合理的结论了。
某新皇认为在捕鱼小分队认为的定量基础再减半，实现起来也就没啥困难了。
再加上打猎、采野菜以及带过去的粮食，前往鲜卑利亚开荒的百姓，生活难度不是很大。
像在关内被严格控制的弓弩等武器，只要在鲜卑利亚地区定居，都可以获准使用。
没这玩意，普通百姓也打不过遍地的熊狼虎豹。
这可不是形容词，真的遍地都是……
某新皇也不可能派上百万大军驻屯在各地，前去开荒的百姓只能自己武装，以求自保。
有必要的话，某新皇也不介意当地百姓采购王师淘汰下来的火枪。
用从当地获取的毛皮和粮食换购就行了，这样用二手武器换购土特产，是某新皇最为青睐的模式，名声与方式都比直接收税刮地皮好得多。
乌拉尔山以东的鲜卑利亚地区到底能装下多少人？
某新皇估计搬过去五亿人是完全没问题的！
问题是整个大明还没真么多人……
前期弄过去五百万人，能在黑水以北和贝加尔湖一线站住脚就谢天谢地了。
黑水地区依靠航运，贝加尔湖通了铁路，相信这么低的要求应该不难实现。
某新皇的经营重点便是贝加尔湖一带，只要大规模向这里移珉，便可以将整个草原收入囊中了。
草原本身又被铁路一分为二，祸患关内王朝千年之久的部落武装威胁也就不复存在了。
困扰各酋长的草场问题也很容易解决，打下西域之后，大家能分到足够大的草场。
因为西域当地的不少部落都被顺鸡给拐走了，现在过去正好可以赶上分草场。
实在不行，澳洲还有大量的无主之地等待认领，那边就缺放牧的！
就藩新西兰南北二岛的两只藩王，也非常欢迎有人过去放牧。
那里特别适合大规模放牧，植被和温度简直比草原还草原……
草原本地有了铁路和矿场，酋长们想放牧便放牧，想躺着赚钱也可以。
哪怕自己的地盘上没矿，通过铁路也能将牛羊悉数卖掉换钱。
还喜欢打仗的，自然可以跟着王师参加西征行动，待遇从优。
可以分享大部分战利品，还能领取军饷、吃到军粮。
觉得鲜卑利亚那边的情况很好，也可以直接搬过去。
只要愿意过去，草场比南边只多不少，而且完全不需要上税。
通过这几招下来，某新皇就迅速消化掉了草原的武装力量。
酋长们也很是认可某新皇的福利待遇，比更皇太鸡厮混时要好不少。
总的来说，他们是只占便宜不吃亏，自然乐意从命。
第1168章：虽远必挖
移珉鲜卑利亚的相关内容一经在报纸上刊载，便引起了大明各界的热烈反响。
商贾们自然看到了巨大的商机，因为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商机可言。
鲜卑利亚地区再荒凉，也是有毛皮生意可做的。
尤其是虎皮、熊皮、狼皮、貂皮、狐狸皮这五类皮毛，在大明北方可是非常受欢迎的。
虎皮与熊皮属于贡品，一张虎皮就能买到上千两银子。
昊菁皇帝也遣人收购狼皮，用来装备自己最为精锐的特种部队和近卫营。
貂皮和狐狸皮则是贵妇们的最爱，冬季能穿一身雪白的裘皮大衣出门，决计是非常风光的事情。
羽绒服是中下层的最爱，因为不需要精心呵护便可以穿很多天。
打理起来也很简单，洗一洗晒干，再敲打一顿，疏松里面成砣的羽毛就行了。
大富大贵的人家也不是没有羽绒服，起码要给昊菁皇帝一点面子。
每家买个百十来件，好歹意思一下，平时还是仆人们穿得多。
若是能从鲜卑利亚地区获得大量的廉价皮毛，商贾们自然是欢天喜地。
辽东的野兽，特别是铁岭以南地区，由于驻军的原因，基本上已经绝迹了。
由于狗鞑子已经在当地绝迹了，骑兵闲得没事干，又不能滋扰百姓，经常以越野拉练为由头，成群结队的进山打猎。
打到老虎就算是捡到大便宜了，否则宰头野猪，也能给大家打打牙祭。
某新皇也得到了相关汇报，在辽东局势稳定之后，便将驻军的主力逐渐向北调动。
眼下已经部署到了剌鲁卫以北地区，尤其是黑水沿岸至贝加尔湖一线。
但不会去黑水北岸，根据当年的约定，黑水以北是北地藩国的土地。
具体就是石勒喀河与额尔古纳河交汇处，至贝加尔湖最北端连线以南地区，为大明本土。
贝加尔湖东北端是东经一百一十度，这条线以东的所有地区均归诸多藩国所有。
以西归昊菁皇帝管理，等于说北地岸上的五个藩国的总面积相当于除大明本土的面积。
某新皇出钱、出粮、出兵，帮他们得到了这么大的地盘，他们再不满意，那就是典型的贪得无厌了。
在那么大的地盘上，他们爱怎么折腾都行。
最靠北的周国与崇国虽然地段不怎么好，但都有硫磺收入和金矿分成。
加上捕鱼和打猎的话，寻常百姓的日子绝对算是过得去。
更何况木头根本不要钱，可以随便砍树。
当地的的税收标准很低，不要求过高生活品质的话，那边决计是个不错的地方。
南洋诸多的气候倒是比北地好得多，庄稼可以实现一年两到三熟。
但热带挥之不去的众多蚊虫本身就是个大问题，很多人反而羡慕在北地的生活。
某新皇也是这么认为的，因为周国都城也就跟瑞典、挪威、芬兰的都城维度相当。
人家都能过活，你们每年都能从本土换得大量物资，怎么就活不了呢？
特别是赶走了辫子，打跑了罗刹之后，北地藩国的沿海地区就成了关内穷苦百姓最好的落脚点之一。
虽说以后缅甸等地也会是不错的选择，但不耐热，特别是害怕蚊虫叮咬之人，还是对湿热地区敬而远之。
相比之下，偌大的鲜卑利亚没有那么多蚊虫，倒是有野兽，但只要手里有武器，也不怎么害怕。
一望无际的森林，无数条满是河鲜的河流，荒原还可以用来种植土豆等作物，用来安家落户便再好不过了。
至少报纸上的描述是这样的，还想仔细了解一番的话，可以在广场上看勘探队从鲜卑利亚南部地区拍摄的照片。
这样结合起来便直观多了，也给了不少人更多的思考空间。
尤其是贝加尔湖地区几年内便可通铁路，与关内的联系就便捷多了。
通铁路的地段的升值速度都很快，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有探得内情之人，已经砸钱买下不少沿线的土地了。
鲜卑利亚内陆地区最值钱的便是铁路沿线，然后是贝加尔湖环湖地区，最后是沿河地区。
若是举家搬迁，得到的土地的面积是最大的。
单身汉过去也是欢迎的，这绝对是一顶一的劳动力。
某新皇下令严查的就是以移珉为借口，在当地大肆鲸吞土地的败类。
以前王师有吃空饷的将领，如今官商勾结，便有吃空地的蛀虫。
某新皇用脚后跟都能猜到那些玩意的德行，不用说，刑场绝对可以满员了。
在蛀虫们眼里，鲜卑利亚是天大的一块肥肉，哪怕摸一下，都能沾得满手是油。
具体运作流程是，先以某些移珉百姓的名义，将最好的地段都给抢到手。
然后私下再卖出去，等于空手套白狼，因为那些百姓根本就是杜撰出来的。
只是蛀虫们忽略的了一个很致命的问题，他们套的是某新皇的脖子！
这便意味着这笔买卖是百分之百砸锅了，某新皇是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虽然某新皇是不会从卖地这项目里得到一两银子的好处的，但这是朝廷的收入。
户部有了新进项，才能加快还款速度，某新皇可是朝廷的最大债主。
这些蛀虫等于从某新皇的债务里面掏钱，这是肯定不行的，而且要剁掉爪子！
都察院与厂卫合计查获超过五百起相关案件，涉案官吏超过两百人，虚构百姓高达五万余人。
平均每起案件超过百人，按照每个移珉可获百亩土地，每亩地价值一两银子计算，总案值便是五百万两。
看似是不多，但这才是移珉的刚开始而已。
往后一年五百万，二十年累计便是一亿两！
虚构一百万人的这种事，只要不及时予以阻止，蛀虫们决计干得出来。
某新皇别的不行，下令抄家数第一。
从十岁便开始抄家，如今都具有三十年的从业经验了！
这下好了，所有人员，包括家眷在内，悉数发配漠南金山挖矿，算是支援草原建设了。
他们不是爱钱么？
这正好让蛀虫们天天都能摸到金子，还是一大块一大块的，多开心啊～！
现在漠南地区的诸多矿场几乎都处于缺工状态，只有最先开采的一号矿可以满负荷运转。
工部统计过，光是漠南地区的总缺工数量便高达一百万左右。
若是加上其他地方的数量，那就高达五百万。
但这是最低限度，最理想的状态是达到一千万。
对于人口过亿的大明帝国来说，这根本就不算甚子大事。
而且奴隶矿工越多，压榨出来的剩余价值就越多，对朝廷岁入和股东分红便越发有利。
某新皇认为的理想状态是拥有高达两千万奴隶矿工，平均一个矿工间接对应十个明人。
若是奴隶矿工的数量翻倍，那就更好了，自己手里有的是矿可挖呢！
没了辫子所带来的军事压力，大明的经济便可以直接升空了！
经济发展的前提条件就是工业资源、金属货币、粮食产量这三项能够跟得上。
前两者都可以通过挖矿获得，故而某新皇特别重视挖矿。
从靠近北极圈的金矿，到巴布亚新几内亚岛上的金矿。
只要体量够大，那就虽远必挖之！
在挖矿这方面，只要自己的狗腿子够得着。
某新皇一不做，二不休，就是挖！
数万法德狗腿子现在都成了矿区的监工，这算是之前他们为某新皇血战到底的丰厚回报了。
监工不用冲锋陷阵，伙食和薪酬待遇还很好。
每月五个银币加上半石大米起步，级别越高，赚得就越多。
矿区管吃管住管衣服，还给每人配备了坐骑。
工作也很简单，就是负责巡逻矿区，维护当地的治安，顺便抓点逃走的奴隶矿工而已。
在北方的诸多矿场，均有檬古骑兵负责协助。
而在南洋地区，则由某新皇派去的王师退伍兵来协助。
用法德监工的原因，就是让他们管理欧洲过来的奴隶矿工。
王师的退伍兵能识字就不错了，指望他们掌握外语就是天方夜谭了。
某些法德退伍兵也会一点外语，法军退伍兵有些许会说西班牙语的。
德国雇佣兵不少会说英语，这就便于矿场接收从欧洲战场运过来的矿工了。
从昊菁二十五年开始（1668），大明港口和南洋矿场便开始陆续接收运过来的白皮矿工了。
前两年，每年都能获得大约一百万左右的矿工，极大地缓解了各大矿场的劳动力缺口。
由于只要将“非常货物”运抵明帝国，便可以立刻拿到银币，船主们也热衷于这种远洋贸易。
有了钱便可直接从港口采购明帝国的诸多土特产，运回欧洲便可大赚一笔。
在高额的利润驱使下，欧洲几乎有一半数量的船主从在从事与明帝国的贸易。
不一定是直航明帝国，还可以将货物运抵苏丹运河北段，然后由奥斯曼帝国的商船负责运输接下来的路程。
奥斯曼人提供的货物充抵东西也很有吸引力，那就是灯油！
这玩意已经成为了欧洲各国主要的照明能源，而且奥斯曼帝国的出口价非常合理。
比起明帝国的同类产品，欧洲各国都愿意用价格低得多的奥斯曼灯油。
加上干果、毯子、玻璃、镜子等商品，法荷两国的船主们也能赚到不少的差价。
苏丹运河开通之后，运河南北两端的港口便成为了大型的物资集散地。
这使得奥斯曼帝国不但可以通过运河来赚钱，通过港口的物流园区也能大赚特赚。
事实证明，只要地段足够好，那就不可能受穷。
现在奥斯曼帝国的上上下下，都尝到了运河所带来的甜头。
玻璃、镜子、成品油的技术，都是某新皇送给苏丹的礼物。
玻璃和镜子完全是免费的馈赠，成品油是半劈的赚钱方式。
某新皇当然不会傻到往本土运油，炼油的分红用战马和干果充抵即可。
随着大明本土没了战事的隐忧，富裕起来的一群人也开始追求品质生活了。
故而奥斯曼出产的干果，就成了市面上最受欢迎的零食之一。
大明也产核桃、松子、榛子之类的干果，但吃过开心果的人，就一定会分出它们之间的高低贵贱了。
毫不夸张地说，某肥宅亲王就是吃开心果长大的，吃完还不忘舔手指……
某皇兄懒得管他死活，让揭暄牵着去欧洲散养就行了。
反正已经有后了，死在那边也没关系！
若是没死，某新皇根据自己多年的经验加以猜测。
某肥宅多半会带着一船的战利品和一船的美食，意气风发地凯旋而归！
若是能用某肥宅换一百万奴隶矿工，某新皇是绝对愿意做的！
一百万奴隶矿工至少要花一千万银币，对北廷来说，这是很大的一笔支出。
由于马鞍山铁矿和江西钨矿和稀土的全面开采，南廷也开始需要大量的矿工了。
好在有缅甸这个免费的索取地，运来一百万矿工挖矿是完全不成问题的。
如今在某新皇遍地挖矿的情况下，北廷的岁入几乎是南廷的三倍左右。
南北二廷加起来的岁入已经过亿了，但某新皇认为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假设大明帝国的GDP要占全球总额的一半，那么大明帝国的岁入，也应该如此。
直观上等于法国、荷兰、瑞典、瑞士、奥斯曼、俄国、威尼斯、葡萄牙、神罗与哈布斯堡、倭国，这十个对手之和！
对方岁入总额过亿的话，大明的岁入也应如此，否则便是落后于这个刮地皮集团了。
某新皇的理想岁入金额应该是一亿五千万到两亿左右，由于新开的矿不能满负荷运转，故而应该是可以实现最低目标的。
不过，没实现到这个小目标，某新皇就失去了八艘吉野！
荷兰人同意让出好望角在内的非洲南部地区，开价十艘吉野，最后谈到六艘。
但某新皇以大明海军也需要列装为由，必须要分十年，两个建造批次来交付。
荷兰人只得同意，因为目前全球还没有第二个国家的海军装备该型铁甲舰。
大明同时获得了让王师海军舰艇停靠锡兰的权力，这算是此次谈判的赠品。
此前只有商船可以直接进入锡兰，战舰必须提前通报，否则只能先在外海等着。
这算是给郑成功买下了整个南非，抢地盘的事情就交给他爹郑芝龙来完成了。
为了郑家的百年基业，某新皇相信郑芝龙决计会押上自己的老本去搏一把的。
六艘吉野的成本直接转嫁给去南非挖矿的郑芝龙就行了，只不过投资回报的时间会比较长。
估计至少五年起步……
第1169章：超过五亿
吉野的外销价是一艘两千万银币，六艘吉野总价值上亿。
但有价无市，因为某新皇暂时根本没打算对海外销售。
不过鉴于欧战的合作关系，某新皇送给了法国与荷兰各一艘吉野，可以作为其皇室坐舰和舰队旗舰。
本土这边，只有北廷海军和郑氏舰队拥有不少吉野。
甩锅爹听了四百万两一艘的报价，直接选择了PASS……
法国海军一直惦记着大明的三级铁甲舰，也就是吉野。
柯尔贝打听到在一六七零年之前，明帝国是不会对外出售该型铁甲舰的。
那就是说，只要在此之后的某个时间，价格合适便可买到了。
尽管从明帝国手里可以免费获得一艘，但对志在全球海权的路易十四来说，这是远远不够的。
而且在十年之后，明帝国才会转让该型铁甲舰的建造技术。
于是柯尔贝便又很合时宜地来到明帝国，准备在第一时间采购该型铁甲舰。
用七千万银币采购四艘，价格不可谓不贵，但也不是没有折中的办法。
法国兵工厂已经掌握了铜炮和反舰导弹的制造技术，电话的工艺也完全弄明白了。
故而法国海军采购的铁甲舰并不需要装备武器，明帝国的船厂只需要负责建造船壳，并安装动力系统和光学瞄准系统就行了。
等战舰开回法国港口，再进行二次栖装，这样可以节省现金。
鉴于目前明法两国的友好关系，以及在欧战中，法军的优异表现，某新皇也给了对方一个优惠价。
总额六千万，对方只需要分六年，每年支付五百万银币即可。
余下的三千万，可以用法国在英国和西班牙抓获的俘虏来充抵。
数额不足的话，那就可以接着去非洲抓黑叔叔凑数。
柯尔贝认为这个价格和条件自己是可以接受的，为了避免引起明帝国皇帝的不满，在询问过同行的德埃斯特雷之后，也就决定直接签约了。
如此一来，加上那艘免费得到的同级舰，法国海军将会在十年内拥有五艘三级铁甲舰，加上二十四艘一级铁甲舰（其中八艘由法国引进技术自行建造）。
而荷兰海军却通过套现南非，实现了对法国同行的反超。
特罗姆普的舰队将会拥有七艘三级铁甲舰和三十一艘一级铁甲舰，成为全球第三大海军力量。
截止到昊菁二十七年（1670），全球实力第一的舰队仍然是郑氏。
铁甲舰队（南海舰队）包括即将入役的四艘定远，以及八艘吉野、六艘来远、五十艘致远，总计六十八艘铁甲舰。
北廷海军两大舰队（渤海舰队与黄海舰队）包括四艘同期建造的定远，另有十一艘吉野、十六艘来远，二十艘致远，列装五十一艘铁甲舰。
尽管数量上逊于郑芝龙的舰队，但由于大中型铁甲舰较多，在单舰吨位上，是超过对方的。
但这绝对不是某新皇理想中的海军舰队构成模式，因为你不只能指望致远这级别的战舰长期执行远洋任务，甚至参加未来的战略决战。
某新皇的打算就是以后近海防御用致远和来远，远洋舰队一律装备大中型作战舰艇，吉野起步，上不封顶。
不过战舰的吨位结构上大致是固定的，那就是经典的四四二！
也就是超级战舰占两成，大型战舰与中型战舰各占四成，这样的配比最为合理。
原因很简单，大舰多了，朝廷根本承受不起。
大舰少了，又会严重影响主力舰队的作战实力。
根据薄珏的反复计算，预计第一艘万吨级铁甲舰的造价，将会攀升到近八百万两银子。
虽然是包括武器在内的价格，而且考虑到了建造五年的通胀因素，但也绝对会让朝臣们咋舌不已的。
采购一艘战舰就高达八百万两银子，虽说批量建造会降低成本，但单舰成本也不会低于七百万。
揭暄早就看过铁甲舰的研发路线了，故而对万吨级铁甲舰自然是求贤若渴。
最好一次采购四艘，这样便于编为一个编队，可以并肩作战，发挥该型战舰的最大战力。
但随之而来的便是采购成本极高，四艘总价不会低于两千八百万两银子。
别说海军经费，这艘战舰便要占整个朝廷预算总额超过三分之一！
为了满足爱将的需求，某新皇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
其一，将总费用分摊到每年，分五年支付的话，每年不过五百六十万两，同时暂停采购来远和致远，只购买少量的吉野，这样的话，朝廷还算吃得消。
其二，五级铁甲舰（俾斯麦）走非正常渠道，也就是某新皇自掏腰包，为海军购舰，然后海军从海外刮地皮的收益里直接还钱，不走户部的账面就行了。
某新皇手里的现银也不多，但一次给海军置办四艘大舰，还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的。
预计俾斯麦的试验舰在开春之后便可开工建造了，五年之内将会下水试航，同时开工第一批量产型。
在此之前，郑芝龙已经将昊菁皇帝为其换购南非的银子送来了。
整整三千万两，一两都不少！
本来并不需要这么多，给个两千五百万两就行了，但郑芝龙执意如此。
南非下面埋着价值一百亿两银子的黄金，加上其他矿藏，总额不下三百亿两。
用区区三千两银子就得到了价值三百亿两银子的地盘，郑芝龙做梦都能笑傻。
这等于获得了一千倍的回报，比抽奖还要让郑芝龙心潮澎湃。
而且某新皇也勉励镇海公，上面的人和动物都是另算钱的。
故而郑芝龙抢到手的地盘大，那大明和他都算是多赚了。
反之，以后便要白白便宜那些西夷了。
若是从南非挖出黄金的消息被西夷们得知，他们肯定会在周边地区大张旗鼓地安营扎寨。
明抢是没那个实力，但卡死你北进的路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荷兰人得到了巨大的好处之后，便在协议上承认刚果以南都属于明帝国的势力范围。
但承认是一回事，实际运作是另外一回事。
某新皇提醒郑芝龙，趁着协议刚签订，赶紧派兵过去占下。
郑芝龙在老家还有五万人，本来是给儿子郑成功准备的。
没想到欧战结束的如此迅速，这些人自然就成了出兵非洲的不二力量。
用五万人占据十个福建那么大的地盘，困难自然非同凡响。
但此时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
大不了将老乡们也武装起来，男人只要超过十五岁，低于五十五岁，一律变成临时珉兵。
前期先随作战部队运过去十万登陆，给盟友和其他国家造成一种类似于人山人海抢地盘的假象。
郑芝龙还准备了一个激励措施，百亩之内的土地，除自家用地之外，不论地段，谁抢到便是谁的。
凡是移珉非洲之人，郑芝龙无偿奖励其五十亩土地，这部分是永久免税的。
往上耕种更多的土地，才会收税。
一家十口人，获得的免费土地便是五百亩之巨！
所有者在上面耕作也好，放牧也罢，总之干啥都行，就是不能荒废掉，否则立即会被收回。
上面的一切动物，除河里的河鲜之外，包括鸟窝，接归土地所有者。
若是发现矿藏，所有者可得其中的两成，这两成是全额免税的。
凡一家土地所有超过千亩者，郑芝龙将免费奖励其一辆拖拉机。
若是合股组成股份制农场，面积达到千亩，同样奖励一辆拖拉机。
这么大的面积，只是用人力来耕作的话，那得被活活累死，必须引进机械化。
而且拖拉机的作用不止是农机，还能作为交通工具。
某新皇认为非洲南部地区，除了雨水充沛的莫桑比克一带可能适合种植水稻之外。
其他地方可能会发生干旱，但在河流附近种小麦，在内陆地区种土豆和玉米应该没啥问题。
某新皇也提醒郑芝龙，不要急于收农税，自己刮自己的地皮就等于饮鸩止渴。
同时认为郑芝龙提出的前五年完全免税，五年之后才收两成农税的计划非常好。
因为郑氏的钱从来就不是通过刮同乡们的地皮得来的，控制贸易才能郑氏之本。
以后凡是从大明本土进口的商品，不经过郑氏的允许是不可能进入南非市场销售的。
只要卡死商税这一块，移珉南非的百姓数量越多，郑氏的钱便能赚得越多。
类似的例子有很多，最典型的就是崇王。
位于堪察加半岛南部的崇国可谓是鸟不拉屎的地方。
但是崇王通过硫磺和贸易，却让自己非常富裕，同时还让子珉们丰衣足食，陆地能种粮，海里能捕鱼，日子过得比本土百姓还好，很值得郑芝龙来借鉴。
若是在遍地是动物、地下还有矿、周遭海域是渔场的南非，过得还不如崇国那边，就得从自身找原因了……
某新皇相信即使郑芝龙不懂这方面，自己的两个门徒——郑成功与郑省英，也会帮助这位长辈的。
自己当初可是不光教授了军事方面的知识，经济、文化、地理等等，都有所涉猎。
要是这会儿都忘了，那就说明跟某些熊孩子一样，压根没往心里去，全都就饭吃了！
某新皇认为前期出兵五万，加上十万珉兵，应该是够用了。
不论是法国还是其他国家，敢惦记这块地盘，那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了。
郑芝龙算是自己的小弟，欺负他就是等于是欺负自己，那就必须海陆空三军一起出动了！
在海上，三大舰队合体的话，拥有上百艘铁甲舰，不算木制战舰，总吨位高居全球第一。
某新皇不相信还有人敢派木头舰队去南非水域作死，否则被击沉之后，舰员全都得喂大白鲨！
即使自己不出兵，郑芝龙光靠自己的舰队，便可封锁南非东西两边的海岸线，敌人只能从更北的地方先行登陆，然后向南进攻。
为了提高本来不那么给力的郑芝龙的陆军的战斗力，某新皇还以友情价处理了一批北廷陆军使用过的二手蒸汽坦克。
价钱非常低，基本上就是拖拉机的价格。
但由于保养得当，只要不投入高强度的战争，还能用很多年，故而性价比非常高。
数量高达两千辆，十五万郑军平均一个连左右就能拥有两辆坦克。
有了大量的“陆地神兽”，加上天上的飞艇，郑军在南非草原可谓所向无敌！
没有敌人的话，用这些坦克打打狮子与鬣狗也是很给力的……
为了以防万一，某新皇还同意了郑芝龙希望派兵驻防附近的请求。
主要是在马达加斯加或周边岛屿建设一座海军基地，用来驻扎一支分舰队和一个陆战旅。
一旦真有某个二货胆敢进攻郑芝龙的南非，当地驻军可以先斩后奏，立即投入战斗。
由于军费问题，能够长期驻扎的最多也就是一个旅的规模，加上几艘铁甲舰，仅此而已。
仅仅是作为威慑手段，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你真敢打我，那就是与大明帝国开战了！
别说五级铁甲舰俾斯麦，就算是四级铁甲舰定远，四艘开过去都能击沉对面几十艘木头主力舰。
等第七批次（1670-1675）造价计划结束，某新皇与郑芝龙的舰队将各拥有八艘定远，加起来高达十六艘，根本无惧敌人从海上入侵南非。
某新皇认为近期能够威胁南非安全的敌人应该不存在，因为英国与西班牙都被三家联合起来实锤的快灭火了。
两个新老海权国家，法国与荷兰均与明帝国缔结了军事同盟，而且是三国同盟。
在短期内是不会翻脸的，因为翻脸的代价，明帝国承受得起，另外那两家则不然。
只要明帝国打算维系这种合作关系，那两家看在巨大利益的份上，也会亦步亦趋地跟着的。
在欧陆战事结束之后，法国忙着消化新到手的英格兰南部、那不勒斯，以及整个西班牙和北美的新法兰西。
荷兰则要经营英格兰东部和北美的新尼德兰，人口本来就远逊于法国，眼下都无力继续扩张了，不然也不会用南非来套现了。
此时，大明人多的优势便体现出了。
二十多年前，当时大明在册的人口便有六七千万。
某新皇估计实际情况得翻一倍不止，因为豪绅与藩王麾下的丁口是无法进行核实的。
如今经过普查，在大规模移藩海外之后，大明本土的人口仍旧高达一亿七千万。
也就是说，用了二十年时间，又生出来大约四千万人。
如若以后三十年大明本土不发被战火殃及，且不发生长期天灾的话，估计总人口铁定会达到两亿五千万！
到一八零零年，不算南非、北美等地，大明本土（包括澳洲、南洋和鲜卑利亚）的人口或可超过五亿！
第1170章：大明核弹
当下在全球范围内，只有印度跟大明的人口数量大致相近，不过三哥那边土邦林立，完全就是一团散沙。
加之法国与荷兰都在南亚次大陆开辟了属地，往后那边就是三个法系、荷系、本土这团伙并立了，故而根本不足为惧。
某新皇暂时还不考虑派兵去那边抢地盘，先把鲜卑利亚消化了再说。
三哥那边可不是谁都能待住的！
俗话说：一碗恒河水，送你上西天！
某新皇现在就将次大陆当成一个巨大的倾销市场，郑氏的船队懒得过去的话，大可以用法荷的船将土特产运过去。
法荷商人乐不得这么干，只要能赚取高额的差价，让他们把货物运到南极去喂企鹅都可以……
印度各地，特别是沿海地区的市场上，大明制造的日用品几乎是随处可见，有的甚至比本地制造的还便宜。
在某新皇看来，只要不向三哥倾销某片，就算是对得起他们了。
土邦的王公贵族还特别喜欢琳琅满目的大明商品，尤其是贵的，越贵越能彰显自己的非凡身份。
原理就跟大明这边如出一辙，一群土豪聚在一起就开始显摆。
或许全世界的土豪都这德行，方以智早就来信说卢浮宫的土豪们也这样……
就像是一张北极熊的皮毛，三哥那边出了北部地区之外，其他地方根本就用不上这玩意。
但是土豪们非得买，一个人买了让大家看到之后，一群人就开始跟风。
气温高，穿不了也不要紧，摆在大厅里挂起来，当挂毯！
老虎皮在印度已经不能称之为豪奢了，24K纯土豪家里挂的必须是北极熊皮！
用三五千银币或者一小盒珠宝，买这玩意，某新皇对此完全无法理解。
大概是物以稀为贵吧，但愿某天异形降世，也会被当地的土豪们哄抢……
在靠近北极圈的崇国与周国，一张完整的北极熊皮毛的收购价不过五百银币。
运抵北都，那就是一千五百银币起步了，面积大的可以买到两千甚至两千五百银币。
到了印度那边，起价就是三千，毛色雪白、形状上佳的可以高达五千！
而且法荷商人们在交易方面也很灵活，没银币不要紧，只要用珠宝来换就行了。
印度盛产珠宝，于是商人们在换购到珠宝之后返回本土套现，通常能多赚两三成左右。
据说那边还有土豪圈养北极熊幼崽，某新皇只能说，三哥们真会玩！
北都的动物园里也有北极熊，不过是供游客们观赏的，不像那边是私人宠物。
某新皇在城外建了一座大型动物园，将原来锦衣卫负责饲养的宠物们都送到那边去。
由于地方很大，而且分门别类，这对动物们来说等于住上了五星级酒店。
大致分为食草动物（大象、牦牛、骆驼、野驴、山羊、麋鹿、熊猫），食肉动物（狮子、老虎、金钱豹、狼、狐狸等），鸟类（鸵鸟、孔雀、火鸡、榛鸡、鸽子、鸳鸯等）。
还有不少两栖和海洋动物，譬如鳄鱼、娃娃鱼、海豚、海豹、企鹅、海龟。
过于难伺候的海洋动物，凡是能抓到的，基本都已经变成海鲜了……
朝廷提供地皮，动物园自负盈亏，顺便还能安置部分伤残士兵。
自从开门营业以来，暂时还没怎么亏过钱。
因为某新皇鼓励动物园实施综合式经营，即将庙会的部分节目搬过去，以增加客流量。
有了杂技、戏法（西方叫魔术）、相声，再加上一些说书、糖人、面人，以及风筝、布偶、刺绣等工艺品。
如此一来，去动物园游玩的人就多了不少，某新皇也特许动物园里建一座电影院。
售卖各类零食的摊床更是多达上百个，陪孩子进来的家长甚至可以买到报纸和杂志。
庙会不是天天有，但动物园可以天天开门营业。
只要不是极端天气，这就可以天天赚钱了。
柯尔贝再次前来之后，也拉着德埃斯特雷来过。
在横扫了地中海里的西班牙舰船之后，身为法国地中海舰队司令的德埃斯特雷变得无比清闲。
因为地中海里不但有法国战舰，还有明帝国的战舰、威尼斯的战舰、罗马的战舰。
甚至连此前与法国保持默认和解状态的奥斯曼海军，都直接加入了打劫西班牙的行动……
按照地缘与实际控制区来划分的话，一般来说，只要过了马耳他，再向东就是奥斯曼帝国控制的海域了。
只不过此前双方已经谈妥，法国舰船可以走苏丹运河，奥斯曼舰船也可以走西西里岛以南的海峡去北非属地。
一时间，西班牙舰船成了这群临时合作伙伴眼中的过街老鼠，不管那国的战舰看到，都会向其发动攻击。
等消灭了敌人，大家都恢复到战前的默认关系。
无所事事的德埃斯特雷本来还想战后，接法国海军总司令索迪的班。
结果老头身体居然仍旧很硬朗，貌似自己最近几年都没戏。
于是在柯尔贝的提议下，路易十四也就同意了让他跟着柯尔贝去明帝国。
路易十四也很想去看看此前只能在照片上看到的明帝国，但由于新得到的地盘太大，必须先控制，后消化。
孔代亲王表示已经可以确定，卡洛斯二世逃到了美洲，而且很有可能与同样跑路美洲的查理二世勾结到了一起。
对路易十四来说，这本来不是不能接受的，毕竟此前，三家已经算是半赦免了查理二世。
然而孔代亲王说卡洛斯二世拒绝让出新西班牙属地的北方地区，那就等于新法兰西少了一半的地盘……
手握五万法军的孔代亲王此前已经对卡洛斯二世发出了最后通牒，但对方仍然表示需要时间来考虑。
孔代亲王对此十分不满，在信中字里行间的意思就是，大概是这家伙横渡大西洋的时候，脑子进海水了吧。
局势发展到这个地步，那家伙居然还需要考虑？？？
三国联盟能给他一块相对体面的地盘，那就算是他天大的福气了！
法国可以接受的条件就是得克萨斯以北，与明帝国控制区以西，全都归新法兰西所有。
现在北美大陆除了明、荷、法之外，还多了一个英国邻居。
孔代亲王表示五万兵力根本不够用，要求增派十万过去。
对于这个看似比较合理的要求，路易十四根本没答应。
在欧洲范围内，要占领西班牙本土、英国西部以及那不勒斯，加上得防备东边的哈布斯堡王朝，顺便去西非抢地皮。
三十万陆军被偌大的地盘分散得所剩无几，一部分地皮还需要海军陆战队去驻防，在北美保持十五万大军是不可能的事情。
法国不比明帝国，只有不到两千万人口，按照四十人养一名士兵来计算，最多只能维持近五十万部队而已。
现在海军包括海军陆战队，加上陆军，以及新组建的空军在内，总兵力便已经超过四十万了。
继续扩军的结果只能是民怨沸腾，要不是能够代销明帝国的商品，以及从事奴隶贸易，法国根本采购不起昂贵的铁甲舰。
柯尔贝曾向路易十四提交过诸国各方面的数据，他估计明帝国的人口高达两亿，也就是法国的十倍。
往后双方的人口差距会越来越大，原因很简单，明帝国和奥斯曼一样，一个男人可以娶很多个女人，法国等欧洲国家则不行。
要不然也不会动不动出现连王室都能绝嗣的糟糕事情了……
经过深思熟虑，路易十四参考己方效仿明帝国的诸多案例，决定先行试点。
除本土之外，凡是在海外属地安家落户的子珉，皆可迎娶多名女子，数量不限。
为了避免造成混乱，还规定在一家有多名继承人时，优先本土女子生出的孩子。
伴侣都是本土女子的话，那就以第一顺位的妻子为先。
其他孩子不是没有份额，只不过比嫡长子女少一些而已。
与明帝国的一妻多妾式不同，路易十四来了个一步到位，凡是登记入门的便都算妻子了。
丈夫负责确保妻子衣食无忧，不得动手殴打妻子，妻子则保证不背叛丈夫。
除贵族外，所有妻子除身心残疾之外，必须会做饭、洗衣、拖地等日常事务……
当然，对路易十四来说，下面的子珉娶几个老婆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但去老婆是要登记的，必须支付登记费，价钱也很合理，只需要五个银币就行了
这是迎娶一名妻子的等级费，如果再想娶，还得再交钱。
第二名妻子就是十个银币，以此类推，费用随数量依次递增。
穷人娶不起多个老婆，自然不会花冤枉钱。
富人不差钱，哪怕掏五十银币，也要抱得美人归。
这也不算坑，因为新版结婚证上都是有相片的，算是有纪念价值的东西了。
新令一出，商贾们表示热烈欢迎，因为他们都不打算住在本土。
而封地在本土的贵族们和部分将领则表示愤慨，因为自己不能迎娶更多的美女。
对此，路易十四表示此为试点，先得试行几年，看看效果如何。
但贵族和将领们在见到商人们开始左拥右抱的生活之后，却都显得急不可耐了。
至于教方……
路易十四捐了一大笔钱，用来修缮祈福的房子。
罗马方面对此没有任何表态，于是这事就没啥阻碍了。
可以这么理解，只要宣称彼此保持忠诚，那就不算出圈了，多加几个人也无妨。
路易十四还没到中年，自然乐意实施这种实质上的人头税。
换成是老年国王的话，自己看不到回头钱，就不乐意这么冒险了。
哪怕是年轻的路易十四，也要等到法军在前线节节获胜，已经胜券在握的前提下，才敢这么干。
子珉越多，纳税总额自然也就越高。
除非全国除了国王，都是乞丐！
对于那些娶一个老婆以上的家伙，路易十四对他们只有一个期望，那就是使劲生！
甭管你的伴侣是哪个地方的人，身材相貌如何，都要尽妻子的义务才行。
不会下蛋的母鸡那不叫母鸡！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然几十年之后，眼睁睁看着明帝国的人口从两亿变成三亿。
法国这边还在缓慢增长，连奥斯曼的人口都不如，那连全球老二的位置都做不稳了。
在贵族和将领们的反复要求下，路易十四只能勉为其难的通过了本土同规条例。
顺便自己也成了此条例的收益人……
王后还是一个，其他后入门的女人都只能做有公爵头衔的妃子。
这些妃子只有月薪式的零花钱，并无多大的封地，最多只是一两座庄园而已。
但这是对出身穷苦人家的女孩子来说，换成是贵族之后，有没有土地就完全无所谓了。
补充规则颁布之后，便得到了贵族与将领们的热量欢迎。
路易十四的声望也在开疆拓土之后，上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期望在自己暮年的时候，法国的总人口可以翻倍，甚至达到五千万！
尽管仍然只有现在明帝国人口的四分之一，但也算是个心理安慰了。
不算欧洲以外的地方，伊比利亚半岛的大部分地区，还有英格兰西部，都是本土人的话。
往后发生叛乱，甚至将法国撕裂的几率就很小了。
留给儿子的帝国版图够大，人口够多，自己算是查理曼大帝之后的第二人了。
手头暂时还有很多事务需要处理，路易十四觉得自己在五年内是不可能动身了。
柯尔贝提议让德埃斯特雷陪同自己前往明帝国，毕竟这是海军资深人士，由他帮助，自己也就容易砍价，不会被卖家诓骗了。
路易十四答应索迪，让他在海军总司令的位置上当到自己觉得干不动为止。
那么眼下，德埃斯特雷还可以去东方世界考察一番，顺便看看明帝国的海军发展进度如何。
此前在欧洲作战的明帝国远征军舰队倒是规模雄壮，但路易十四与索迪都认为这并非是盟友的真正实力。
尤其是按照常理推测，明帝国的三级铁甲舰服役多年，便会有更大一级的铁甲舰正在建造，那就更有必要派人过去瞧瞧了。
后来又听说荷兰正在与明帝国商量用非洲南部换购三级铁甲舰的事情，这引起了法方的高度兴趣……
鉴于自己在非洲南部没啥地盘，于是路易十四便将主意放在了非洲人上面！
荷兰可以用地换战舰，那么法国就可以用人换战舰！
将西非或者东非上的不听话的部落通通当作奴隶卖给明帝国，用来换购铁甲舰。
这应该是个很不错的主意，而且此前明帝国也接受这个模式。
这下德埃斯特雷不走都不行了，不然就得被国王下令直接停职了……
在路上，德埃斯特雷认为柯尔贝虽然算是个能人，不过喜好国外的新鲜事物。
貌似有点沾染商人身上的那种铜臭气息，虽然他本人也通过对西班牙作战赚了不少钱。
柯尔贝则觉得德埃斯特雷有些固步自封，碍于面子没直接说出来。
对于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柯尔贝只能海阔天空地扯淡。
等抵达目的地，柯尔贝的预料果然没错。
德埃斯特雷直接打算呆在天津不走了，因为这里有他想要的巨型铁甲舰！
但是必须先得前往明帝国的都城，跟帝国皇帝打好招呼，然后才能进入造船厂。
不去也行，但必须要得到皇帝亲自签署的批文才能进去。
既然要等好几天，为什么不直接前往觐见呢？
好歹大家也算是混个脸熟嘛！
更何况从天津到北都的交通并不困难，乘船可以直接抵达。
再说他们不是来参观的，既然荷兰人能够用地盘换购吨位更大的三级铁甲舰。
那就说明这种战舰已经可以对外销售了，必须想方设法买到几艘才能平衡实力得到提升的荷兰海军。
德埃斯特雷想一次买八艘，但看到报价之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最后柯尔贝接受了四艘六千万银币，且己方只需要分六年支付三千万现金，余下用奴隶充抵货款的方式。
与荷兰换得的同级铁甲舰分两个批次交付不同的是，由于法国同意支付银币，四艘将会同一批次交付，而且优先建造。
也就是说，在五年之后，德埃斯特雷就可以得到心仪的战舰了，尽管此行他又看到了更心仪的四级铁甲舰……
而且他还打听到了具体价格，如果法国采购，可以享受八折优惠，也就是一艘“仅需”四千万银币。
但前提是必须一次付清全款，且只接受黄金或者白银。
“我之前劝过你，最好别问，不然会更后悔！”
对于郁闷了多天的德埃斯特雷，柯尔贝只能如此劝解。
“……天知道居然会这么贵！”
德埃斯特雷对四级铁甲舰还念念不忘，哪怕自己也知道这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失之交臂”。
“如果四千吨级的铁甲舰一艘需要两千万银币，那么七千余吨的铁甲舰，价格翻一倍是很合理的。”
柯尔贝倒是为卖家解释起来，在他看来，人家开出的价格的确合情合理，怪就怪自己没钱吧！
“你就不要再刺激我了，不然晚上会做因为买不起战舰而被水兵们埋怨的噩梦！”
德埃斯特雷对此只能抱以幽怨的小眼神，对方说的没错，穷是原罪啊！
“这不是你我的错，只能怪三个人！”
“谁？”
“将强大的法兰克王国一分为三的那三位！”
“……唉～！”
德埃斯特雷当然知道这说的是查理曼大帝的那三个败家孙子，要不是他们，法兰克帝国延续至今，必然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帝国之一。
“所以没什么可惜的，历史就是历史，我们只能活在当下，展望未来！”
柯尔贝倒是看得开，起码在那位年轻国王的带领下，法国已经取得了一个又一个的胜利，现在已经成为了欧洲第一强国。
“但愿在我有生之年，法国海军可以装备这样的四级铁甲舰！”
德埃斯特雷对眼下的困难无能为力，只得将希望往后顺延了。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就在二十年前，谁能想到我们的海军会装备如此之多的铁甲舰？我们的陆军连坦克是什么都不知道，我们甚至只认为鸟类和昆虫才可以飞行！”
想想以前，柯尔贝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二十年来的巨大进步已经足以值得骄傲了。
“是啊！人就是这样，看到更好的，便开始羡慕嫉妒，甚至想要据为己有了！”
德埃斯特雷承认柯尔贝言之有理，但这远远满足不了大部分人的心理诉求。
“还是蒂雷纳说的对！”
“他说了什么？”
“审时度势，知足常乐！”
“……”
“现在贵族们满意了，商人们也满意了，大概只有军方不大满意吧？”
柯尔贝觉得现在的情况与之前刚好相反，以前可是贵族带着商人一起威胁首相和国王。
“那些家伙根本就不为法国的未来着想！”
想起那两伙人，德埃斯特雷居然觉得只有军人才最忠于国王陛下。
“抱歉，只有先让他们都满意了，我们的税费才能顺利收上来，军费才会有保证，不然你的铁甲舰梦想永远只是梦想而已。那两伙人不合起来，每年折腾一次，就算是对国王陛下最大的忠诚了。”
算起来，黎塞留首相一生里大概有一半时间都在四处灭火，不然弹压不住的话，那些人的怒火能把巴黎都给烧掉。
没那些人瞎折腾，这位杰出的首相或许还能多活几年，可惜……
这话柯尔贝只能在心里想想，不敢对任何人说。
否则进入路易十四的耳朵里，就可能会是另外一副画面了。
“我们之前都没想到明帝国的科技会发展的如此迅速，本土倒是有些类似的研究，但深度与广度都没有这么大。”
为了避免尴尬，德埃斯特雷就当没听见柯尔贝的道歉，反正也不是给自己道歉，便转了一个话题。
“很多人对于爵位痴迷，对于土地痴迷，对于金钱痴迷，对女人痴迷，唯不对科技痴迷，甚至认为那是什么可恶的巫术！”
对这方面，柯尔贝倒是很有感触，可惜落后就是落后，这点必须承认。
“你认为我们在科技方面，落后明帝国多长时间？”
“大概三十年到五十年吧！”
“……恕我直言，这真不是什么好消息！”
“有个好消息！”
“真的？”
“嗯，其他国家也落后明帝国这么长时间！”
“……你可真能开玩笑！”
“你知道其实大家都一样，处于同一起跑线，除了我们所处的这个国家。”
“这是个可怕的怪兽！”
德埃斯特雷特意压低声音，生怕别人听到而传扬出去，那就很尴尬了。
“在我看来，这是位老师，而且乐意教授我们这样的学生。我们想要进步也很容易，只需要支付学费就行了。”
或许是职业的原因，柯尔贝观察事物的角度与对方截然不同。
“那这学费可够高的！”
“高级老师的学费自然很高，你向非洲黑人学的话，啥费用也不用交，最后还能把老师卖了赚钱！”
“哈哈哈哈……”
德埃斯特雷算是领教了柯尔贝的诡辩之才，这也是人家在马萨林之后，能当上国王陛下身边的宠臣的原因之一。
现在同僚们都称柯尔贝为“非相之相”，就是不是首相的首相，形容其地位和权力。
在路易十四宣布不再设首相之后，身材财务大臣的柯尔贝所能行使的权力并不比马萨林小太多。
“现在英国与西班牙对我们的威胁已经不复存在了，只要我们能维持与明帝国的良好关系，并确保自身不出现太大的问题，那么未来数百年之内，法国都将是世界第二强国。”
柯尔贝认为这是短时间内，法国所能取得的最高成就了。
再往上，那就得挑战霸主了。
没有十足把握，法国就会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了……
“国王陛下对此满意么？”
德埃斯特雷特别关心路易十四对“世界第二”的态度，这是决定性的。
“陛下没对我说过类似的事情！”
柯尔贝明白，处于自尊心，路易十四也不会在公开场合谈论世界第二这种事，毕竟这不是世界第一。
想成为世界第一便要与明帝国开战，目前的实力对比是根本打不过对方。
找这个发展态势，不出意外的话，一百年之后也仍然打不过。
法国动员一两百万人已经是极限了，而明帝国却可以轻松动员三四倍于此的兵力。
这还是其次，双方的海军发展水平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确切的说差了两个档次以上。
到目前为止，法国海军只有一艘三级铁甲舰，其余都是一级铁甲舰。
而明帝国海军的四级铁甲舰即将下水，这可是连德埃斯特雷都羡煞的巨型武器。
如果海战失利的话，法军主力被困在欧洲，那这仗还怎么往下打？
所以现在国王陛下小心维护着与明帝国的友好关系，力争从中牟取最大利益。
譬如非洲，北非是奥斯曼帝国的固有地盘，明帝国又跟荷兰签署了协议，得到了南非。
那么法国就只能快速抢占距离本土比较近的西非，总不能让舰队花钱过运河去抢东非吧？
“如果我们在北美与明军发生冲突该怎么办？”
德埃斯特雷意有所指，毕竟恃才傲物的孔代亲王不搞出点事情来，貌似是不会有存在感的。
“这得由国王陛下圣裁，不过我的建议是保持冷静，和平解决！”
柯尔贝甚至愿意看孔代亲王的笑话，你要是觉得能打过对方，你就去打好了，我们为你鼓掌助威！
“……你还真是乐观！”
“不然呢？你希望我们与明帝国开战？”
“当然不是！”
“那不就得了，既然清楚自己打不过对方，还要打，那结果就很不乐观了。等等，你该不会说孔代抢不下来卡洛斯二世的地盘，回去西边抢明帝国的？”
柯尔贝得出了这个结论，忽然冒出了一身冷汗。
这下才算是明白过来，原来德埃斯特雷不是好战分子，而是意有所指。
“想必你也知道，那位亲王除了国王陛下，谁的话也不听！”
在没有充足证据，又与其没有瓜葛的情况下，德埃斯特雷不能公然怀疑一位亲王，那就很不理智了，这就是举个例子而已。
当年要不是站到了路易十四这边，换作对面的话，孔代恐怕都要自己选自己为法国国王了！
现在这已经算是收敛许多了，可还是不能让人彻底满意与放心。
“但愿平安无事，否则真出了事情，后续的事情就得由我来负责了！”
柯尔贝可不想给孔代擦屁股，别人脱裤子为的是放屁，这位亲王可是真会拉屎的！
“所以我倒是觉得应该请某位亲王过来看一看明帝国的发展，免得作出战略误判！”
德埃斯特雷说了个冷笑话，以至于柯尔贝一点都不觉得好笑。
“这恐怕得等五年之后再说！”
建议倒是很好，只不过那位亲王远在北美，而且暂时无暇过来游玩。
柯尔贝决定回国之后，便向路易十四提议，希望国王陛下带着那位亲王一同前来明帝国参观考察。
总之要接近所能促成此事，否则保不齐那位亲王在有生之年真会搞出天大的事情出来，之后再给对方赔礼道歉就很尴尬了。
“希望国王陛下来访时，能把三级铁甲舰的技术带回去！”
德埃斯特雷不愿意总花大价钱从明帝国买成品，他更愿意看到舰队装备本国制造的铁甲舰。
如果可能，他倒是希望将北美的新法兰西属地用来换购十艘三级铁甲舰，实在不行，八艘也能接受。
因为法国在欧洲新得到的地盘都快消化不良了，怎么可能顾得上北美那么大的地方。
面积比本土及其他欧洲地方加起来还要大得多，可是过去定居的法国人却没多少。
除了魁北克之外，其他新法兰西的地方的法国人还不如印第安人多……
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实际基本不可能。
孔代亲王不会同意，国王陛下更不会答应。
好不容易从对手那里抢下来的肉，不能如此轻易送出去。
德埃斯特雷认为路易十四访问明帝国的时候，应该也到了对方可以转让三级铁甲舰的技术的时候了。
至少他认为本国造船厂在十年之内，是无力建造四千吨级铁甲舰的。
就眼下正在研发的三千吨级铁甲舰，也就是等同于明帝国的二级铁甲舰，进度都极为缓慢。
倒是可以省下三千万银币，不买这四艘铁甲舰，连价值三千万的奴隶都省得抓了。
但荷兰海军在得到六艘三级铁甲舰之后会突飞猛进，法国海军就不能坐以待毙了。
本国造船厂明摆着是指望不上了，等本国的三级铁甲舰下手，恐怕都得二十年之后了。
二十年之后世界海军发展会变成何等模样，德埃斯特雷自认为是预料不到的。
可有一点，那就是铁甲舰随着吨位的攀升，战斗力也会直线上升。
跟木制战舰相似，这道理是显而易见的。
如果己方出手太慢，那就等于以后长期会比荷兰海军的主力舰低一个级别了。
对法国，对路易十四，对德埃斯特雷来说，这都是不可接受的。
现在法国海军算是仅次于明帝国海军，与荷兰海军平起平坐。
要是没有三级铁甲舰，那就变成三流海军了……
虽然免费获得了一艘具有纪念意义的铁甲舰，但这一艘船哪够用啊？
等购买四艘三级铁甲舰的事情签约之后，德埃斯特雷怎么看这艘船都像是鱼饵！
不了解三级铁甲舰还好，一旦拥有了，就想获得更多的同级舰。
你不买不要紧，我免费送你一艘！
等你有了切身体验之后，咱们再详谈。
明帝国的皇帝如此擅做生意，德埃斯特雷也算是服了。
他还能说什么呢？
好是真好，贵是真贵！
如果从通过膨胀的角度出发，这倒是比当年买一级铁甲舰要实惠一些。
但愿对方推销四级铁甲舰的时候，也能采用同样的先送后卖模式。
不管怎样，这四艘三级铁甲舰总算是敲定了，五年后便可以拿到船了。
以法国的人口，国力甩开荷兰是迟早的事情。
在英国与西班牙这两个宿敌的实力大不如前之后，法国往后可以无忧无虑地做世界第二了。
荷兰才应该担心自己的地位被奥斯曼等国超过呢，或许现在国力第二的就应该是奥斯曼了吧。
明帝国的体量实在太过庞大，德埃斯特雷干脆不去想了。
只要往后看那长长的队伍，就会产生出满满的优越感了。
索迪那老头如果身体还可以，应该能见到这批三级铁甲舰归航。
否则，那就对不住……
至于四级铁甲舰，德埃斯特雷只是在岸边看过而已，暂时没得到登舰参观的资格。
对方借口试航战舰存在极大的不确定性，说不定开着开着，就跟瑞典海军的“瓦萨”号一样变潜水怪兽了，为了贵宾的安全着想，便谢绝了这个请求。
德埃斯特雷当然知道实情，但也不好生气，毕竟这是人家最为先进的战舰，婉拒也在情理之中。
如果在五年之后过来，届时就应该可以参观了。
貌似五年之后自己也没老多少，只要有合适的机会，一定过来看看。
哪怕自己就任了海军总司令，欧洲无仗可打，那就还可以用考察世界一流海军发展的名义出来逛一圈……
美洲那边的事情，派一支装备若干一级铁甲舰的分舰队解决就行了。
对方没有哪怕一艘铁甲舰，要是连这都搞不定的话，说明整个法国海军都废了！
现在回首以前的决定，印证了花大钱采购铁甲舰是绝对正确的英明之举。
有铁甲舰的一方可以轻松战胜没有铁甲舰的对手，损失也是可以控制在承受范围之内的。
所以心痛归心痛，该花的钱还得花。
“在想女人？”
“在想黑人！”
“……什么？”
“三千万银币得需要抓三百万奴隶！”
“这……貌似还真是！”
柯尔贝可是为此头疼不已，明帝国的皇帝已经将售价降至六千万，在奴隶方面，自己就不好提价了。
这就等于省了钱，但得多干活来弥补，问题是那可是三百万奴隶啊！
跟法国一样，奥斯曼帝国也在东非抓人来明帝国这边出售。
只不过不同的是，明帝国似乎更喜欢对方从黑海沿岸抓的白奴。
奥斯曼帝国的日子之所以过得很好，就是因为一方面苏丹运河同行了，另一方面就是通过源源不断的白奴可以套现或易货。
柯尔贝倒是也想这么干，可是抓谁呢？
法国船队正在全力以赴运输英国与西班牙的奴隶，实在没有余力再多劳多得了。
北欧？
抱歉，瑞典可是几十年的盟友，还指望人家从北方限制神圣罗马帝国的扩张呢！
“看在多年朋友的份上，我给你出个主意吧！”
在此之前，钱的事情从来不是德埃斯特雷考虑的问题，除非往自己兜里装钱。
“好吧，我就洗耳恭听您的高见好了！”
柯尔贝并不觉得某位将领能给自己出什么好主意，算是当作消遣好了。
“我听大使说，明帝国的部队在东印度群岛的推进很不顺利！”
“……你还不会说我们出兵帮他们吧？”
“从那里抓奴隶不是很好么？”
“你是说在明帝国的地盘上，给明帝国抓奴隶？”
柯尔贝真是被这个大胆的提议给震惊了，一脸的不可思议。
“那些土著不服从明帝国皇帝的命令，既然不顺从，干嘛不能成为奴隶呢？反正不需要明军出面，由我们搞定就行了，恐怕用不了三年，就可以抓到三百万了！”
“嗯，我去打听一下，如果真的可以，倒是值得一试！”
柯尔贝知道明帝国在巴布亚新几内亚岛上有一座巨型金矿，从爪哇岛或者苏门答腊岛运过去奴隶是非常近的。
实际上，德埃斯特雷的建议倒是切中了某新皇的要害。
李定国所部正在苏门答腊岛上从事某种非主流军事行动，杀人为辅，抓人为主。
所部将士基本都是归降的前流寇，但被李定国以及麾下几位将领管的倒是老老实实，没有再次生事。
某新皇也没给他们生事的机会，被成建制地运输到了苏门答腊岛，在上面玩的“可开心”了！
用将士们的话说，那就是——该死的虫子、该死的蚊子、该死的土著、该死的鬼天气！
荷兰人撤退之后，当地土著们便开始欢庆胜利。
结果没过多久，便发现来了一群更狠的！
但是土著们并不服软，以超强硬对抗强硬。
利用雨林、沼泽、山区等地形，加之当地的气候和蚊虫，开始遍地打游击。
李定国连同麾下将士们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会被土著用自己曾经用过的套路给套路了！
想当初，游击作战可是八大王的既定战术！
现在可倒好，大家做梦都会梦到会“说话的树”！
由于土著们还擅长伪装自己，以至于该部士兵都分不清楚哪是树、哪是人！
雨林地区的植被被来就非常茂密，远道而来的明军又不很熟悉，直接导致了打了三年，都被对方牵制得焦头烂额。
某新皇在苏门答腊岛上投放了李定国所部一个旅，外加三个倭军旅，在爪哇岛上投放了门徒黄廷的一个旅和三个倭军旅。
由于苏门答腊岛比爪哇岛大得多，几乎是后者的两倍大小，上面的土著的抵抗又很顽强，使得投放到该岛的部队的进攻一直很吃力。
某新皇不是没考虑过增兵，问题在于其他部队也没有热带雨林地区作战的经验。
南廷所辖的部队倒是有，但已经陷在缅甸战场拔不出来了。
再向苏门答腊岛增派部队倒是可以打开局面，可伤亡势必会很大。
某新皇宁愿维持当下的局面，也不愿意赔上一堆将士们的性命，自己还得花冤枉钱。
柯尔贝的试探，倒是给某新皇送来了一个喜讯。
若是路易十四愿意出兵的话，那就太好了。
法军在大明的地盘上抓奴隶充抵铁甲舰的余额，某新皇还真能同意。
前提是对方自负抚恤金，大明倒是可以提供足够三万法军作战所需的果菜、粮食、药品。
这就等于花钱雇人充当保姆，给自己做家务了，更何况也没花啥钱。
粮食是存粮，而且都是大米，只要对方吃得惯就行了。
肉食自然以海鲜为主，保证每人每天能吃到一斤。
军饷由路易十四提供，后勤由某新皇负担。
一个土著充抵十银币，数量没有上限，死了价值就归零了。
若是法军在苏门答腊做的不错，某新皇不介意让他们去北面的某半岛继续做下去。
反正那些土著在当地对某新皇一点价值都没有，只有都过去挖矿，才能给自己赚钱！
某新皇已经听说了，下面盛传，鲜卑利亚不是地狱，苏门答腊才是……
鲜卑利亚起码在冬天没有蚊虫叮咬，在苏门答腊，那可是一年四季，一天都不落！
那边的蚊子实在是太厉害了，将士们全身涂泥巴都不管用，睡觉都得带着防蚊面罩。
再把身体包裹起来，在湿热的环境下，这自然是无比难受的。
用某些士兵的话说，这感觉就跟提前体验自己出殡一样！
在那边呆一年，就得折寿两年！
某新皇派一万人过去，就得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人骂自己，剩下那一个是提前出殡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当地土著总数应该有近千万之多，苏门答腊岛应该占四成左右。
能吃这么大的亏就是因为与此前的荷兰人不同，大明是清理之后再大量移珉过来，荷兰人是少量移珉，以贸易为主。
挨骂就骂呗，已经打成这德行了，某新皇也就无所谓了。
好在前期投入不多，损失不太大，中期以倭军为主，后期直接让法军登场。
柯尔贝还要求某新皇提供一百门铜炮、五百门迫击炮、五百辆蒸汽坦克，以及相应的炮弹。
某新皇自然同意，甚至愿意无偿提供五千支左轮步枪和十万颗手榴弹，但对方出兵规模要限制在三万以内。
倭军就出兵三万，若是法军出兵数量相同，加起来就是六万，再多的话，对大明的财务压力会比较大。
现在已经不是打辫子的时候了，当地土著对大明没有致命威胁，某新皇不会倾家荡产把钱花在鸟都拉屎的地方……
总的来说，对付东印度群岛上的土著，必须量力而行。
南洋金山位于巴布亚新几内亚岛上，其他岛屿都可以逐步消化。
长时间消化不了也没关系，等老子研制出来核弹，直接用某个岛当王炸实验场地！
要是柯尔贝听说还有王炸的事情，一定惊诧地说不出话来。
王炸在当下属于远古恐怖故事，投放出去，且顺利开花的话，那就变成重大的事故了……
除了大明的首席科学家薄珏之外，某新皇暂时没告诉第三个人。
听说有这种事之后，薄珏觉得自己立刻年轻了好几岁，并强烈要求投入到相关研究之中。
对于能够让大明帝国永久立于不败之地的超级武器，薄珏比任何一位将领都要狂热！
某新皇答应在五年之内成立相关项目组，但研发之路是非常漫长的。
别的不说，光是给铀矿石提纯，就需要极大的电力。
在此之前，还要造出来离心机，俗称“铀矿石甩干桶”！
某新皇还要努力回忆王炸的研发路线，弄清楚每一步过程，然后再动手。
思前想后，没好意思对薄珏说，这玩意至少得五十年才能造出来……
哪怕飞机、火箭都能升空了，“甩干桶”都不一定能甩出来足够多的可以制造王炸的浓缩铀。
真若是用王炸去轰土著的话，估计某新皇会一定被誉为历史第一败家子吧！
勇夺全球二货TOP1大奖！
某新皇可是不是说说而已，连地点都选好了，就放在陕西神木。
那里煤多，而且还是地皮价，在周边建一堆火电站，给“甩干桶”发电。
等王炸造出来了，某新皇就想看看，普天之下，到底还有谁不服？？？
第1171章：自食恶果
由于昊菁二十七年（1670）一月二十日就是除夕，故而进入元旦之后，整个北都就进入了迎接某新皇理事三十年且四十大寿的狂欢模式。
不论城内城外，都是一片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画面，也因为过年比较早，忙活一年的百姓也打算歇一歇，而商贾们则忙着趁机大赚一笔。
准确的说，某新皇已经理事三十一年了，是崇祯十二年（1639）被劈过来的。
同时去年也是自己四十岁的生日，本着双喜合一，节省费用的原则，加之事务繁忙，决定推迟一年进行庆祝。
实际原因则是前户部尚书李待问、前驻倭国领事丘民仰、前巡按御史杨廷麟三位重臣相继在去年年后去世。
而二月二十六日便是某新皇的生日，自然也就没了庆祝的心思了，此事要推迟就只能推一年。
李侍问虽然与自己有时不太对付，但也算是位尽职尽责的股肱之臣了，起码在任期间自己是没贪银子的。
丘民仰作为某新皇驻倭国的全权负责人，深得某新皇的信任，并且将相关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非常妥贴，连初代二货大将军都对其赞赏有加。
杨廷麟就更不用说了，当年揭发杨嗣昌坑害卢象升有功，算是主要证人，不然某新皇很难给那个死胖子定罪，将其直接处决。
尽管这三位咽气之时已经退休了，但某新皇处于尊重其为朝廷作出不小贡献的考虑，也就没有在随后大张旗鼓地庆祝。
至少剩下的同级别臣子比较给力，没有来个昨日重现，还努力地在保持着呼吸……
随着某新皇都步入中年危机时代了，在监国之初与某新皇朝夕相处的臣子，此时多半都已经到了准弥留之际了。
要不是得把全家，乃至整个福建的老乡们搬到南非去，连镇海公郑芝龙都打算过两年就将集团的事情交给长子郑成功来打理了。
前首辅薛国观早已退休，只是接着国丈的身份每周一上朝点个卯而已。
年事已高的吴甡升为首辅之后也就干了不到五年，便决定在今年年后退休，不然非得累死在军机处。
刚接班的堵胤锡也已经快七十了，尽管身体还算硬朗，可旋即表示自己就干到方以智回来，不然就无富消受家里的瘦马了……
根据某新皇得到的私信，方以智决定在欧战结束后，最晚将于明年启程回来。
也就是说，首辅堵胤锡肯定可以在后年之前实现退休骑马这个小目标滴！
方以智回来也已经六十了，早已不是那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了。
可以说，再过二十年，等这些最先追随某新皇的臣子相继过世之后，大明将进入一个全新的时代了。
被提拔上来的人，基本都接受了不完成的系统式的简化教育，更容易执行某新皇的诸多谕令。
巧合的是，某新皇的漂亮亲妈跟方以智同岁，明年自然是其六十大寿。
这就不能到时再庆祝，得提前一年，于是也就来了个三节合并了。
以庆祝太后的寿辰为主，某新皇的生日过不过都无所谓。
“……儿臣祝母后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某新皇可是亲妈大孝子，亲爹眼里的大逆子，亲爹不在北都，那自然就光剩孝顺了。
“呵呵，烺哥儿这嘴真甜呀！”
尽管保养到位，还天天食用山珍海味，且有御医关照，可鱼尾纹还是早早地出现在周玉凤的眼角上。
不过外表看起来就跟四十出头的贵妇相差无几，那份华贵的气质更是可以甩飞各种贵妇。
长子的话虽说只是吉祥话，但作为母亲还是从心里高兴。
“烺哥儿可知炯哥儿何时回来？”
“回母后，大概就这两年，应该与方以智一并回来，敬请母后放心。方以智此前已经来信，说弟弟在那边吃住妥当，并无不适，身体康健，更未沾染西夷之病。”
“那便好！”
儿行千里母担忧，周玉凤最担心的便是此事，既然次子可以安然无恙地回来，自己便可放心了。
“烺哥儿，母后还想说件事！”
“儿臣洗耳恭听！”
“距离上次选美已然有五年时间……”
“母后可是要再次让儿臣选美？”
“正是！莫要推脱，坊间已然迫不及待了，须知女子芳华不过十年而已，从十五到二十五，仅此而已。若是仅为每十年一次，不知有多少女子会因此而伤心欲绝。”
“……”
某新皇对此腹诽不已，这分明是一**懒馋滑的小姐姐想抱鸡大腿了。
被漂亮亲妈这么一说，就变成了另外一番模样，好像是自己对不起她们似的。
上次成功入驻后邸的三十三位美女，已经有三十位产下“人类至尊幼崽”了。
剩下那三位应该是身体有问题，但某新皇也管不过来了，就那么地吧。
这下又要招一批进来，某新皇委实有些吃不消了。
一群小姐姐进来不但可以刷皇帝，还能锦衣玉食，简直没有天理了！
“莫非烺哥儿不愿意？”
周玉凤一眼便看出长子的心思，便故意问道。
“只要母后开心，儿臣自然乐意！”
这是明摆着逼自己去相亲啊，聪明又漂亮的女人果然是最可怕的雌性动物！
“那便好，是年为母后六十寿辰，烺哥儿便选六十位佳丽吧！”
这是周玉凤早就想好的理由和数字，可谓大吉大利。
“……是，儿臣遵命！”
家里有矿的母亲就是这么任性，某新皇也不能在过年的时候跟自己亲妈顶嘴。
某新皇已经猜到漂亮亲妈的套路了，等七十大寿的时候，自己还得挑七十只小姐姐进来。
但六十六岁寿辰能不过么？
结果就是到时候再挑六十六只小姐姐！
亲妈一做寿，儿媳妇就多了好几十！
真是太坑儿子了！
这次给每只小姐姐两万两银子的礼金，某新皇也要一次砸进去一百二十万两！
等她们过门之后，每年又得花一大笔钱，保守估计还得两三百万两。
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通过挖矿赚来的钱，竟然被一群居心叵测的小姐姐给挥霍掉了。
某新皇的心理阴影顿时比金字塔的投影还大……
按照漂亮亲妈活到八十岁来计算，六十、六十六、七十、七十五、八十，五次招募的总数高达三百五十一只小姐姐！
某新皇顿时感觉自己还没造出原子弹，就被漂亮亲妈投下了一枚原子弹！
要是漂亮亲妈活到九十甚至一百岁的话，那等于自己挨了一枚氢弹！
亲妈一句话，就让一群小姐姐步入人生巅峰了……
在本时代，四五十岁的中年大叔最受小姐姐们的欢迎了。
但除了天赋异丙的小姐姐之外，某新皇对十几岁的小姐姐没有任何兴趣。
只要有天赋，哪怕年过三十，某新皇也可以将其招进来侍奉自己。
“烺哥儿既然如此孝顺，母后一定活到一百岁！”
听到儿子答应下来，心情大好的周玉凤便随口给自己定了小目标。
“……在儿臣看来，母后活到二百岁都没问题的！”
亲妈一百岁，自己都八十了！
那就不是找小姐姐，而是找老伴了！
没办法，自己这个大孝子还得装下去，这就是孝顺的代价！
亲妈真活到二百岁的话，那某新皇用自己的儿子就能组成一个步兵营了！
一群小姐姐生出这么多儿子，以后某新皇征战宇宙绝对有的玩啊！
结果某新皇没想到，此事第二天居然登报了！
自己又不能因此而惩治报馆，只能低头认栽。
当年便弄得满城“暴风雪”，广大百姓又陷入极大的幸福之中不能自拔了。
甭管白天还是傍晚，街头巷尾全都是关于皇帝第二次选美的小道消息。
某新皇这下算是明白了，自己给亲妈做寿并不能让亲妈真正高兴。
亲妈只有见到了一群又一群的准儿媳妇，才能心花怒放……
真是太可怕了！
条件还是上次的条件，丝毫都不能降低。
某新皇对于自己不喜欢的菜，一口都不会吃。
谁进饭馆会点自己不喜欢吃的菜呢？
更何况还是自己花钱，没人愿意做冤大头。
上次选上来的小姐姐们，哪怕最终没有成功完成鲤鱼跳龙门，也会得到一个很好的归宿。
确切来说，某新皇认为这样的活动算是互惠互利之举了，并非其他同行可比。
“皇爷，坊间盛传，作为千古一帝，后妃总数理应为九千九百九十九位！”
杨进朝见到主人心情不错，便伺机说了一则消息。
“……哼哼，如此那般，朕就距离破产为期不远！”
某新皇才不会那么傻呢，在家里养一群自己根本玩不过来的小姐姐。
真要是招上来一大群，数量远远多于六十只，那就赏给文臣武将已经尽心做事的商贾们好了。
天天嘴上说为朕分忧，这下好了，这就是分忧，每人一只小姐姐，谁都别想躲过去！
要是家里缺儿子，娶妾倒是可以。
某新皇已经有一堆儿子了，自己又不打算近期退位让贤，再娶上百个就是自取其辱了。
估计漂亮亲妈最终的目标，就是让自己拥有一百个孙子！
这下好了，提前让漂亮亲妈成为十全老人了！
外面的鞭炮声貌似更加猛烈了，简直跟北都遭到炮击了差不多。
在某新皇眼里，这就是一群捧漂亮亲妈小香脚的狗腿子！
那些人的算盘打得很精明，知道皇太后不轻易收礼，但有一样礼物不会拒绝，那就是儿媳妇！
只要女子符合某新皇的审美标准，通过了相关检查，自然有机会成为太后的儿媳妇。
为此，市井里居然出现了一些特效药。
不是救死扶伤用的，就是为了促进女子的二次发育！
在不能进行相应整形手术的时代，这就是逆天的热销产品了。
甭管是否真实有效，只要是类似的产品，销量基本都很不错。
等某新皇决定进行第二次选美的消息一出，市面上木瓜的价格立刻暴涨……
没想到漂亮亲妈还直接拉拢了木瓜的价格，真是普惠相关农户啊！
“皇爷，您已然富甲天下了！”
“朕的钱可是一锹一锹从地里挖出来的，不是大风刮来的！”
对于杨进朝的奉承，某新皇一点都不买账。
想白蹭自己的银子？
没天赋，就一点转圜余地都没有。
平时都节俭习惯了，一顿就吃四个菜，最多加一个汤。
天气热的话，连汤都可以省了。
过年过节，才会六个菜，除夕的年夜饭只不过是六荤六素而已。
由于御厨们的手艺很好，臣子们自然无所谓，贵宾客们也没挑理。
无非是漂亮亲妈说儿子抠门，，某新皇也无所谓。
能吃上这些已经不错了，总比被多尔衮片了涮火锅要强太多了……
桌子上有肘子、有羊肉、有鲜鱼、有烧鸡、有虾仁、有海螺，换成后世的普通家庭，也足够吃的了。
漂亮亲妈如此态度也很好理解，毕竟没经历过大明完犊子，就算知道也就是作为旁观者而已。
某新皇也是旁观者之一，能有今天的成就，不但没被李自成或者多尔衮给宰了，反而坐稳了皇位，就是因为没把自己当外人。
不能跟甩锅爹一样，嘴上要吃素，身子忍不住……
对外要居安思危，对内要严于律己。
要不是亲妈张罗，某新皇就打算让身边的八女陪伴自己终生就行了。
衣食无忧的漂亮亲妈现在就剩下一个诉求了，那就是让某新皇多选佳丽，从而多生子嗣。
当前形势一片大好，家里又有矿不差钱，群臣与百姓还都强烈支持，这就让某新皇直接没有退路了。
如果十个儿子能兑换一艘吉野，某新皇一定愿意多招小姐姐。
问题是只花钱不赚钱，该生物项目就没多大价值了……
属于纯鸡肋项目，而且砍还砍不掉！
说不定在自己百年之后，便会上演百子夺位的连续剧了！
儿子年事已高的话，那就由孙子来办，强大的法兰克王国就是这么被祸祸没的！
若是大明能有五亿以上的人口，估计也分成十几块都没事了。
某新皇之前鼓励百姓努力生育，没想到这么快就遭到报应了。
百姓生出来的女儿长大之后再嫁给自己，这就是报应中的报应啊！
用四个字形容便是——自食恶果！
好了，果断时间便可以暂时忙里偷闲，专心挑选美丽又有天赋的小姐姐了。
第1172章：皇帝中毒
完了！
饭菜或者酒有毒！
没想到朕也能中招！
在某新皇闭眼之前，想法跟当年神农差不多……
原本以为这么多年都没事，在膳食上就应该没啥问题了，万万没想到防不胜防啊！
只要吃下去，那就是不可逆转的结果，毕竟本时代还没有洗胃的功能。
自己才四十出头，就要直接驾崩，某团伙真是亡我之心不死啊！
某父皇还健在，某孝子就要去找天启坦克大爷作伴了。
在那一刻，某新皇自然是后悔、失望、不甘心失败的。
但没办法，这就是命！
既然来找自己了，那就没办法拒绝了。
在某新皇闭眼之际，身边已经乱作一团了。
尤其是杨进朝、李继周等内侍，一边急忙呼唤太医，一边将情况禀报给了太后。
皇后薛婉晴与皇贵妃刘喜儿等人更是不离左右，生怕在这关键时刻再生差池。
在得到了太后的许可之后，内厂提督太监李凤翔命令关闭皇城和北都三城。
东厂提督太监方正化与锦衣卫指挥使陆毅，负责率麾下藩子搜捕城内的叛逆。
“娘娘，皇长子殿下乃是国本，在此危急社稷之际，最好请殿下监国！”
昊菁皇帝虽然没设太子，但长子朱祥堂毫无疑问是第一顺位继承人，首辅堵胤锡认为此时监国是合情合理合祖制的。
“儿臣请母后圣裁！”
薛婉晴不敢擅自做主，此事还得请示皇太后才行，不同于之前的历代，本朝的皇太后可是有很大的权力的，连皇帝儿子纳妃都要管。
“好吧，当下也只有如此了。对了，首辅，若是崇祯帝北归，该当如何？”
周玉凤同意皇长子监国，但旋即便联想到了一个更为棘手的问题。
大明可是两个皇帝，南边那位，也就是自己的夫君还没宣布退位呢。
一旦夫君知道了这等消息，恐怕会移驾北都，届时就不需要皇长子监国了。
“……回太后，陛下北归，自然无人敢阻拦，只怕……”
堵胤锡觉得自己身为首辅，若是将此事推脱给军机处乃至群臣，恐有不妥，但这还是小事，就怕南边那位打算干件大事。
“首辅无需瞻前顾后，直言无妨，恕你无罪！”
周玉凤急于想知道还有何事能让首辅都如此顾虑，不敢直言相告。
“臣怕陛下北归之后，将皇位传给缅王！”
“……”
堵胤锡说完，在场众人便大吃一惊，确实啊，这种晴天霹雳的确很有可能发生。
除了太子之外，崇祯爷心里最喜欢的恐怕就是原来的五皇子，现在的缅王朱慈焕了。
要是在那位爷掌权之后，将缅王从缅甸招回来，立为太子，那就麻烦了。
“依首辅来看，本宫该当如何呢？”
缅王乃是田贵妃所生，身为皇太后的周玉凤当然不会答应让宿敌的儿子来当太子。
哪怕按原来的顺位继承，以后登基的也应该是自己的次子，也就是尚在西方的定衷王朱慈炯。
自己还是崇祯帝的皇后，朱慈炯是嫡出，岁数还比朱慈焕更大，那在继承权方面就一定得比庶出的朱慈焕要更为优先。
“回太后，臣以为其一，当速派船前往西方，将定衷王召回。其二，若崇祯帝北归，则须约定，今后不可让田贵妃之子优先于定衷王继位，唯有如此才能安抚军心。”
堵胤锡从皇太后的话语里也猜出了大概意思，缅王是田贵妃的儿子，皇太后怎么可能同意让其成为皇位的头号继承人？
当然，也只有这样，军心才能被安抚好。
尽管檬古与东虏的祸患都已经被剪除，但北都周边仍旧驻扎了大量的军队。
尤其是由昊菁皇帝一手建立起来，并向皇帝一人效忠的东宫卫队和近卫营，那就是皇帝的私人武装。
兵力高达八万，而且是大明帝国最为精锐的陆军部队。
若是他们不同意崇祯帝北归，这位皇帝就肯定进不了北都。
至于在科学院打工的皇长子朱祥堂，虽然已经成年，但根本就应付不来这种天塌地陷的局面。
当年非有昊菁皇帝的天纵之才，十岁监国就会闹出更大的乱子，如今也一样。
虽然群臣多半会选择供度难关，可架不住南边那位爷可是很能折腾的主。
爷爷要是坐镇北都，哪有皇长孙说话的份啊？
“太后殿下，吴院长来了！”
“速请！”
吴院长并非已故的吴有性，而是其子吴有德，不过也已经成为了院长，但与其父不同，现就职于北都第一医院，属于非军方性质的公立三甲医院。
“回太后，陛下嘴唇与舌苔皆已发黑，臣又检查过膳食，其状符合中毒情况，究竟为何毒，又如何解毒，还须化验。臣为陛下把脉，脉象平稳，倘若陛下能挺过最初三天，则大有希望！”
吴有德是得到了父亲的真传的，但救中毒的皇帝，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救得驾崩了，全家都要跟着遭殃了。
“院长可有解救之道？”
周玉凤就像知道有没有办法立刻解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白发人送黑发人。
“回太后，解毒无非是两种法子，其一从口解毒，譬如误食毒蘑菇，只要呕吐及时，便可转危为安。其二便是将体内毒素排出体外，然当下陛下如此，只恐二法都不起作用。在臣想来，唯有使用针灸之法，通过刺激龙体上的诸多穴位，激活免疫功能，提醒陛下自行排毒。”
没直接毒死，脉象也不弱，那就说明还有救，吴有德便选了一个比较稳妥的法子。
“……嗯！有劳院长了！此事还望院长严加保密，切勿泄露！”
周玉凤稍加思索便同意了，因为吴有德也算是整个大明的顶尖水平的医师了。
既精通本土古法，又掌握西夷医术，儿子安好时便信任此人，换作旁人，恐怕还不如他。
“臣万不敢泄漏分毫！”
皇帝遇害，这是天大的事情，吴有德多一个字都不敢说。
“为了方便院长诊治陛下，这段时间就有劳院长住在皇宫了，一切所需，本宫自会为院长准备妥当！”
等自己的婆婆说完，皇后薛婉晴便委婉地扣押了吴有德，这也是为了他好。
“凤翔，下毒歹人可曾逮到？”
“奴婢无能，歹人依然潜逃出皇城，奴婢尚在追捕！”
内厂提督太监李凤翔面对皇后的询问，只能道出实情。
“可知歹人是何来历？可有同伙？”
“回娘娘，歹人行事缜密，此前不曾露出破绽，奴婢……”
只要集合所有御厨，自然可以知道缺席之人是大有嫌疑的。
但嫌犯提前开溜，那就让李凤翔颇为头疼了。
按照惯例，御厨在皇室用膳时是不能离开的。
对方显然是早有准备，才能让内侍和近卫营的哨卡失效。
至于能否在北都城内抓获嫌犯，李凤翔是完全没法保证的。
“够了！速速稽查，不得有误！”
“奴婢遵命！”
薛婉晴心里甚是烦躁，若是夫君有恙，守活寡不说，恐怕自己以后也不再是大明皇后了。
皇太后有两个儿子，哪怕没了长子，还能从西方召回次子定衷王。
自己就这一个夫君，若有不测，真可谓是晴天霹雳！
“儿臣请母后先行歇息，此地有臣等照顾陛下即可，今后事务繁杂，还望母后保证凤体！”
“……好吧！”
周玉凤还想拒绝，但考虑到消息传到南都，恐怕夫君不日便将启程，自己当须休息妥当，方可应对夫君身边那妄图后发制人的溅人。
“可否得手？”
“北都全城已然封锁，你说呢！”
“朱明狗贼不得好死！能有今日之报应，当是死有余辜！”
一个叫杨安的家伙在与一个厨子碰头之后，闻讯不禁心花怒放，这下可算是大仇得报了。
他本不幸杨，而姓蒲，即与大名鼎鼎的蒲寿庚同姓。
在宋末元初时，蒲寿庚靠着屠戮泉州城内的赵宋皇室，而后投靠了忽必烈得到了重用。
元朝灭亡之后，蒲家因不愿被朱元璋驱使进攻倭寇，更被后者斩尽杀绝。
杨安的祖先虽在内陆，与远在泉州的蒲寿庚没有丝毫联系，却也被殃及到了。
男子世代为奴，女子世代进楼，这就是朱狗贼当年的命令，延续至今。
年少逃出来的杨安吃尽了人间疾苦，便决定潜伏起来，同时学招手艺，好能够活下来。
在成年之后，由于素来勤奋，通过一个偶然的机会，得到了接触太子拉面的资格。
师傅推荐这个孤儿徒弟去北都学拉面，这便使杨安来到了天子脚下。
在学习之余，还在御厨的带领下去了楼里见世面。
尤其是打听到有一位楼姐是世代为奴之后，杨安想到自己吃过的苦，为了全家人和含冤的祖先，便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当然，用楼姐去刺王杀驾是不可能的事情，这就是个跳板而已。
等与这名楼姐熟悉之后，杨安便伺机透露了自己的身份，等到大功告成之际，便与其远走高飞。
楼姐本不乐意，但见到杨安相貌堂堂，又无比的中意自己，在其软磨硬泡之下，也就同意了。
“此为五十两黄金，多谢仁兄出生相助！”
杨安拿出一个包裹，打开之后露出了金灿灿的十个金元宝，算是事成之后的好处。
“杨兄客气了，能剪除此贼，乃是大快人心之事！”
御厨乃是被狗皇帝朱慈烺惩处的官宦之后，也是打算伺机报复，尤其是有美人相求，又能捞得好处，便决定铤而走险了。
“啊……你……”
就在御厨收拾包裹之际，杨安悄然从袖子里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差劲对方的肋部，然后拔出又猛刺了几下。
只有干掉这个知情者，自己才能更加安全一些，完全其被狗皇帝的鹰犬逮到，吐露了自己的相貌，那就麻烦大了。
包裹里的金子，死人就用不上了，杨安自然不会留给对方享用，这笔钱刚好可以用来在往后的落脚点做点小生意。
“杨郎，你我二人该当如何是好？去往何处啊？”
楼姐早已赚到足够多的钱，并不需要为今后的生活而烦恼，但天下多半都是朱明或者与朱明友好的蛮夷的地盘，实在不知道该逃亡何处。
“放心，我早有打算，印度乃是狗皇帝尚未涉足之处，你我在那里安家即可，届时生数个孩子，岂不美哉？”
“杨郎，奴都听你的！”
名叫花雨露的楼姐现在唯一能够依附和相信的人，就是眼前这个男子了，自然对其言听计从。
杨安的计划是趁着狗皇帝都爪牙尚未反应过来，立刻通过铁路去往天津，然后从那里登船直抵印度。
到了目的地之后，再去往人少的山区安家落户，届时谁也别想抓到他们这对神仙眷侣！
在出事之后，方正化便拿着皇太后的懿旨，命令封锁天津港，所有军珉舰船均不得出海。
同时沿线铁路一律即刻停运，已经发出的列车，也要在沿途站点接受检查。
比起向内陆逃窜，外逃显然是更加难以追赶的，故而必须尽快阻止嫌犯的逃路。
顺天府境内的所有客栈、酒楼、茶馆、总汇等客流量大的地方，均会被逐一筛查。
由于在北都城内没抓到人，就得到一具已经凉透了的尸体。
第三天一早，封锁范围便扩大到了整个北直隶地区。
通过尸体的身份以及此前接触到的人，厂卫已经基本推断出了嫌犯的大致身份。
便将嫌犯的照片印在通缉令上，张贴在大街小巷。
只要提供线索，核实无误，便算作举报有功。
按照线索的重要性，可得到一百万到一千万银币的奖励。
等杨安发现火车到距离天津很远的香河就停下之后，便意识到情况不妙。
立刻趁乱带着花雨露下车，雇了一辆车，打算尽快抵达港口上船。
在察觉到车夫有所怀疑之后，便直接干掉了车夫，自行驾车去往天津。
经过了一番折腾，抵达天津港附近时，这才发现港口都布满了士兵，其中还有不少厂卫藩子。
不光是明人，连外国客商都不可能出海。
因为现在无法排除被灭掉本土的英国与西班牙蛮夷，设法勾结本土歹人谋害皇帝。
法国、荷兰、奥斯曼、威尼斯等国的商人，不敢骂荷枪实弹的明军官兵，就只能拿英国人或者西班牙人来撒气。
现在不管是何身份，越是急于出海，嫌疑也就越大，故而所有商贾都被扣在了港口。
强行出海也不是不行，渤海舰队已经处于戒备状态，天津港外海便是巡逻的铁甲舰……
第1173章：立储之争
目前厂卫只能暂时确定下毒者为御厨邢有恩，同谋是杨安和花雨露，至于是否有其他人牵涉其中，还在调查之中。
但与邢有恩一并料理皇室膳食的御厨，连同其家人都已经被下狱了，只是给他们考虑的时间，尚未用刑而已。
按照大明律例，下毒御膳的罪责等同于犯上作乱，更何况这次是真得手了，不是甚子下毒未遂……
敢往主人的膳食里下毒，这样的厨子谁敢用？
哪怕皇太后对这些人网开一面，其下场最好也就是去草原那边挖矿至死了。
内厂提督太监李凤翔负责审理这群厨子们，原本是打算用供出一人、全家释放的法子来得到口供。
结果一群厨子为了活命，居然开始互咬了，从而使得李凤翔根本分不清诸多口供里哪部分才是真的。
短时间内是无法鉴定真伪的，这群人为了活命，哪怕被用刑，也会一口咬定自己的口供，因为做伪证也是要被处决的。
尚膳监的负责人张国元晚节不保，自然也被收押了，但皇太后念起多年兢兢业业，此前一直没出事，也没过于为难他。
后邸被弄得风声鹤唳，都不敢用御厨做饭了，每个宫都用侍女开火，味道是差得多了些，但起码可以保命。
皇太后的坤宁宫和昊菁皇帝与其后妃们所在的仙宫，也是由侍女做饭，做完她们先吃。
然后给狗吃，过了一个时辰都没事了，贵人们再用膳。
不想挨饿，就只能凑合吃点军用口粮来果腹……
按照皇太后的懿旨，陆地所有边关暂时全部关闭，渤海舰队与黄海舰队一起出动，外来舰船暂时只需进，不许出。
礼部已经照会了各国大使，表示由此所带来的损失，大明方面会用土特产来弥补，希望对方能够理解。
在送给每位大使价值一万银币的代金券之后，知道实情后的大使们自然愿意帮这个忙，毕竟是特殊时期。
不配合也不行，对方皇帝都快挂了，一旦世界上最强大的帝国被激怒，到时候任何作死的人都不能活着离开明帝国！
由于得到了价值一千万银币的通缉令，故而港口与关隘的官兵全都在筛查嫌疑人，万一抓到嫌犯那就发了……
三只嫌犯的照片和指纹在吏部都有档案，此前已经利用印刷厂大批量印刷，发往周边各地的官府和驻军。
更具最新的悬赏令，只要抓到一只嫌犯，便可领取高达五百万银币的赏金。
故而此时不管是官吏还是将士，甚至猎户、镖师、地痞等，都加入到了搜捕嫌犯的行动之中。
现在最着急的就是内阁与内侍，尽管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团伙，但迫于形势，不得不开始携手合作，力图尽快破案。
原因很简单，一旦崇祯帝北归，还能用北廷的内阁与内侍么？
更何况这位爷此前的作派，让两伙人都不甚满意。
哪怕定衷王朱慈炯或者皇长孙朱祥堂继位，都比五皇子或者崇祯帝要好得多。
定衷王是皇太后的次子，朱祥堂是皇太后的长孙，五皇子可是田贵妃的儿子。
崇祯帝若是执意让五皇子做继承人的话，那么在定衷王与皇长孙都健在的情况下，皇太后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数万东宫卫队与周边驻军也不会同意，因为变更直接影响到他们的利益。
在皇后薛婉晴的指使下，指不定会做出甚子惊天动地的事情……
天津守将马威，也就是前守将马爌之子，在马爌病故之后，昊菁皇帝念及旧情，便让其子承父业。
已经得到了密令，一旦崇祯帝的銮驾登岸，尽量请入城内歇息，要竭尽所能服侍好銮驾。
这不是让马威尽可能地讨好崇祯帝，而是要拖时间，拖地越长，功劳就越大，事后薛婉晴会论功行赏。
銮驾不论是走海路还是漕运，一定会经过天津，这是第一站。
第二站便是通州，跟天津医药，这是铁路与漕运的双重节点。
在李成栋退役之后，其子李元胤，也是昊菁皇帝的门徒负责率部镇守此地。
未得命令，李元胤还不敢干出弑君之事，毕竟这是尊师的父皇，但扣下銮驾是肯定敢的。
如若銮驾皆不走此二地，而是从陆路官道直抵北都城下，那就要用上第三招。
先跟崇祯帝谈判，然后再请其入城！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算是情非得已。
北都周边驻扎着超过十万大军，崇祯帝若是让田贵妃的儿子继承皇位，这就等于废了皇太后一脉的子嗣！
这十多万大军都是昊菁皇帝亲手培养起来的，尤其是战斗力最强的东宫卫队，届时这个结果焉能让他们满意？
前驿卒李逆就是因为崇祯帝裁撤驿站而参加叛乱的，万一崇祯帝又旧病复发，所产生的破坏力可是远胜当年……
故而在得到皇太后与皇后的同意之后，首辅堵胤锡不得不顶着被另一位皇帝破口大骂的风险，打算在城外事先约法三章。
崇祯帝同意的话，一切都好说，否则，那莫不如先由皇长孙朱祥堂监国。
起码这位在科学院学习多年，上面还有皇太后和皇后管着，不会上来就发布一通胡乱的旨意。
“杨郎，眼下该当如何？”
“继续向南，去往南廷所辖的某处港口，若是监管松懈，你我便可直接出海！”
杨安本来还想往北跑，找机会出关，可转念一想，港口已然如此，关隘自然也会严加防范。
与其难以，倒不如直接去往南廷境内，只要抵达江南一带，拿出足够多的银子，怎么也能找艘船出海。
哪怕不是直接去往南洋，甚至印度的，先抵达东番，再换船去南洋，便可以逃出升天了。
用了三天时间，两人便抵达了山东境内，只要昼伏夜出，小心上路，应该不会引起注意。
只是他们不知道，济宁以北地区，已经全部得到了消息。
北都与济宁有电报线缆连接，只要线缆不出问题，那么位于漕运中段节点的济宁会在几分钟之内得到消息。
运河沿线驻军的反应自然是非常迅速的，但是消息传往山东腹地的速度就要慢许多了。
这也导致了在各地驻军反应过来之前，杨安与花雨露便已经进入山东，成了漏网之鱼。
山东的人口很多，但主要集中在运河沿线与半岛一带。
杨安专挑少有人走动小路南下，只要穿过山东，抵达南直隶东北部的海州（连云港），便可以直接出海了……
北廷与南廷是有沿运河铺设的线缆相连的，用电报传递信息非常迅捷。
当初北廷负责铺设北直隶与山东两地的线路，南廷则负责山东以南一直过江到南都一线。
电报线沿途都有驻军负责保护线缆安全，线缆周边都有警告牌子，图文并茂，凡是切割线缆之人，不论男女老幼，一律处决。
由于线缆的北端的发报权被控制在军机处手里，眼下皇太后下谕旨不准发报此事，谁敢擅自向南廷发报，便会被立即下狱。
南廷只能通过安排在北都的人来传递信息，进而得知此事，这速度就慢得多了，尤其是在北都城许进不许出的前提下。
所有南廷派来的官吏，都在吏部有注册，安插的细作想出城的话，任何理由都行不通。
你要若是家有患病老母的话，厂卫会派人过去查看，真是符合实情，还会接到城里来救治。
反之，那就可以先行入住诏狱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厂卫的诏狱里还从未如此热闹呢！
不光是厂卫这边，连大理寺、都察院、刑部这三个衙门里，能关人的地方都羁押了大量嫌犯。
有仗着“灯下黑”，躲在北都的逃犯，这下全都被在城里进行拉网式搜查的厂卫给收拾掉了。
现在不管是否与皇帝中毒之事有所牵连，只要身份信息有问题，一律先行收押，然后再逐一排查。
谁要是敢反抗，那就肯定是有更大的嫌疑了，厂卫与驻军倾尽全力，都要将其缉拿归案！
由于李元胤是昊菁皇帝的门徒，尊师出事，自己又无法前往北都，便在驻地通州大肆搜捕嫌犯。
要求所部将士挨家挨户搜查，百姓家里的米缸、水缸、灶坑、马厩，甚至鸡窝都不能放过！
万一抓到嫌犯，那就是为尊师报仇雪恨了。
万一被旁人抓到嫌犯，还是从通州逃出来的，李元胤也只能自裁谢恩了……
百姓们对此倒是非常配合，毕竟昊菁皇帝算是大明自开朝以来数得上的好皇帝了。
不但打败了东虏和放牧的，让大家再也不用担心被洗劫，而且日子一天比一天好。
此时有歹人胆敢谋害如此好的皇帝，那便是丧尽天良，应该被千刀万剐了。
至于搜捕期间，是否有公报私仇或中饱私囊之人，现在还顾不上他们。
“依首辅来看，朕该当如何？”
等消息传到南都，距离事发经过过去了十七天时间。
崇祯左思右想，还拿不定主意，故而找来了首辅瞿玄销商量。
瞿玄销也就是已故前首辅瞿式耜的长子，不过现在也已经快六十岁了。
“此事乃是陛下家事，臣不敢……”
“时过境迁，朕也已然是花甲之年，自然不会如当年那般雷厉风行了！爱卿直言无妨，朕皆恕你无罪！”
“……臣斗胆，敢问陛下可想北归否？”
“不瞒爱卿，朕有此意，亦有顾虑！”
“依臣看来，陛下可北归，然不可立皇贵妃之血脉为继！”
瞿玄销继承了其父的头脑，对于皇家与官场的诸事，可谓是一目了然。
“哦？是何缘由啊？”
崇祯的确想过召回缅王，待自己百年之后，便由其继承大统。
“陛下之长子与次子，皆为皇后所生。今长子虽遇事，然留有子嗣，皇长孙业已成年，北廷上下必然视其为国本。如若不行，还有定衷王，虽远在西方，可据说两年之内必归。陛下若欲立缅王为储，则必然与北廷甚至皇后之诉求相矛盾，北都周边驻扎王师十余万，或不会对陛下如何，但陛下欲立之人，只恐……”
瞿玄销认为崇祯帝回去，北廷那些人自然不会皇帝如何，毕竟是正统。
但皇帝要立田贵妃的儿子为首席继承人，那就算是动了对方的根本利益。
当年可是爷俩分家，各管八隅之地。
如今崇祯帝要是立缅王，就等于收回了当年的分家之词。
北廷八隅给定衷王还是皇长孙继承都可以，但就是不能给田贵妃的子嗣。
这可不是嘴上说说，对方手里可是有数十万王师精锐的！
真惹急了对方，直接派兵搭乘战舰，从南都城外登陆了！
“爱卿以为朕理应如何处理此事呢？”
崇祯想了想，倒是觉得瞿玄销所言有些道理。
定衷王也是自己的儿子，继承顺位肯定要高于缅王。
此子虽无才却好吃，可也有些自知之明，断然也不会把大明给折腾垮掉。
“陛下北归，可先答应皇后，立定衷王或皇长孙为储。若是陛下长子康复，则万事大吉，如若不然，便可依之前允诺行事。”
“……当真不能立缅王为储？”
“皇后手握数十万王师，存有上亿两军饷，军粮更不缺少。陛下欲立缅王为储，只需做好一件事即可！”
“哦？何事？”
“今后倒立行走！”
立缅王为储就是本末倒置之事，瞿玄销私下不好直接批评皇帝，只能如此解释，希望对方能够明白。
“……”
崇祯的确非常想立各方面都比定衷王强得多的缅王为储，但首辅也说了诸多困难，而且是实际存在的，自己也不好执意如此了。
据说那逆子还没死，也不知道具体情况究竟如何。
但只要那逆子尚有一口气在，效忠其的数万东宫卫队便不会投靠自己。
北廷上下若真被皇后控制，执意要立定衷王或者皇长孙为储，自己还真不好办。
对方不缺兵、不缺钱、不缺粮，想要说服势比登天。
眼下的情况是明摆着的，今后皇位的继承人必须从皇后一脉里挑选！
瞿玄销猜测，如今北廷那边尚未宣布皇位继承人，说明北帝多半还没驾崩。
反之，肯定会在南帝北归之前宣布皇长孙登基的。
缅王乃是田贵妃所生，这就意味着，只要皇后一脉未断，缅王就不可能登上皇位！
第1174章：皇帝苏醒
皇后与皇贵妃之间的矛盾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若是演变为立储之争，处理不好便可能激化为南北大战了。
南廷的兵马本来就比北廷少得多，还有一半兵力驻屯缅甸，根本无力抵挡北廷大军南下。
崇祯帝自己能回去，那就算是成功了，瞿玄销希望其尽早打消立缅王为储的念头。
至于南廷这帮人，包括他这个首辅在内，都不太可能被北廷接纳。
若是继续维持两个朝廷的话，大不了他自己带着内阁请辞。
南都继续像分家之前一样，保留六部，不存内阁。
否则，他也能带着南廷这些官吏继续维持。
而且崇祯帝北归之后，南廷的开销还能降低一些。
倒是皇贵妃田氏夹在当中，是走是留都颇为头疼……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崇祯帝不开口，瞿玄销也不好对皇帝的家事妄加评论。
“爱卿以为朕此番可否携皇贵妃同行？”
田贵妃也是崇祯的顾虑之一，或许比立储之事更为麻烦，立储只是个想法，这位美人却是实实在在的活人，跟皇后的矛盾可是不小。
“……陛下若答应皇后立储之事，则可行！”
瞿玄销也不好说“否则”之后的事情，皇帝都不一定能进城，就更别提田贵妃了。
皇帝与贵妃若是在北都吃了闭门羹，那这可就太尴尬了，绝对能够上报纸头版。
“嗯！”
崇祯若有所思，又审慎地思索了数日，方才遣人给北都发报自己欲归之事。
然后命令周遭收拾行囊，准备启程，同时还要安顿好南廷这边。
都已经到了花甲之年，崇祯也没那么高的心气了，更不会在此时破釜沉舟。
还是觉得要给自己留条退路，万一真在北都留不下，还得再次回南都这边继续过日子。
原因无他，北都那边的官吏与军队都是那逆子一手培养出来的，心理上不怎么认同自己。
只是嘴上对自己尊敬一些，心里是如何想的，崇祯对此一清二楚。
上次回北都还是次子大婚之际，想来也有些年头了。
如今次子远在西方游历，倒是让崇祯有些挂怀……
至于谋害长子的凶手，南廷自然要大力抓捕，即使犹如大海捞针一般困难。
若是在北都出事，凶手去逃到了南廷所辖地区，那说明北廷的厂卫是废物。
但在南廷这边又没抓住，使得凶手从南方的某个港口去往海外，那责任肯定就是南廷要占一半了。
在得到了北廷传来的嫌犯相关信息后，崇祯命令南廷所辖各地都开始盘查过往人员，本地人其次，主要是北方来的人、
尽管电报只能描述嫌犯的身份信息以及身高、体重、大致相貌等等，但也可以为抓捕提供一定的线索。
很快，北廷就派人带来了一堆嫌犯的相片还有通缉令。
南都的印刷厂也开始赶制，因为事关价值一千万银币的悬赏。
北廷的厂卫根据嫌犯的行踪，大致猜测其极有可能窜入南直隶。
因为北直隶的所有陆路关隘已经全部关闭，短时间内不会对出关的明人开放。
檬古人是可以通行的，但每个部落的入关人员都是有登记的。
所有部落酋长都眼巴巴地盼着嫌犯跑到自己的地盘上，好领取巨额赏银呢！
他们跟成车的钱肯定没仇，跟着昊菁皇帝又过上了躺赢的生活。
能够缉拿凶手，为昊菁皇帝报仇，还能赚到一笔大笔，一个个都乐不得的。
只要北边没动静，那嫌犯多半就不会从那边出逃了。
从山海关出逃就更不可能了，直至现在还没有对关内人开关。
在嫌犯背后没有权势通天之人或者巨富的帮助下，守军是不可能放着赏银不赚而放走嫌犯的。
厂卫怀疑嫌犯要么跑到了南方，要么是躲在北方的某个山沟里躲起来了。
但现在有了嫌犯的照片和指纹，只要其尚未逃离大明本土，总有机会将其绳之以法。
前后耗时了十五天时间，崇祯总算是决定启程了，而且内侍与宫女们也才打包好了诸多家当。
珠宝、古玩、字画倒是其次，主要是内帑的银子，这可是这些年来崇祯辛辛苦苦攒下的。
刨去给缅王的那部分之外，就剩下大概六百多万两了，可是要随身携带。
在路上，崇祯觉得若是能得到那逆子的上亿存银，决计可以让自己暴富。
尽管有些趁人之危的嫌疑，但若是那逆子有个闪失，其存银由自己掌管也是合情合理的！
事发后近两个半月，大概在五月中旬，由勇卫营保护的銮驾方才沿运河抵达通州。
通州总兵官李元胤率部出迎二十里接驾，将銮驾迎进通州城。
根据北归路线，銮驾沿途仅在镇江、淮安、济宁、天津、通州这五地休息。
通州是最后一站，进城之前，崇祯便遣人去北都，知会皇后自己已经来了。
即使皇后不出迎，北廷的首辅等要员也要出城接驾，不然就等于是在公然敌视自己了。
李元胤自然要尽到地主之谊，已经退伍的李成栋自然也要出来接驾，而且要伴驾至北都城下。
有了前车之鉴，为了以防万一，銮驾的饭菜酒水皆由崇祯带来的厨子负责，勇卫营也是自己料理李元胤所提供的食材。
好在休息的三天没出任何事，如此盛情接驾，倒是让崇祯对某逆子的这个门徒颇有好感。
李元胤还想请崇祯帝多休息几天，缓解龙体疲乏，但崇祯已经对进入北都迫不及待了。
那里可是自己梦开始的地方，如今年已花甲，总算是可以荣归故里了！
没等銮驾抵达北都城下，北廷的文武群臣近千人，便在新城外十里迎接皇帝北归。
迎驾当天倒是风和日丽，户外气温不冷不热，非常合适，而且还是个黄道吉日。
见到群臣对自己如此恭敬，让崇祯心里颇为舒服。
与北廷首辅堵胤锡简单客套了几句，便带着群臣走近新城东门。
皇后周玉凤、长子正妻薛婉晴、乐安公主、皇嫂张嫣，以及一群皇孙都早已在门前准备迎驾了。
“陛下车船劳顿，一路辛苦！”
“梓童有心了！”
面对皇后献上的一杯酸梅汤，崇祯也就是象征性地湿润了嘴唇，根本没往嘴里喝。
周玉凤看了看夫君身边已经是皇贵妃的田秀英，倒是也没有当面说些一语双关之词。
“不知烺哥儿情况如何？”
这才是崇祯最关心的问题，自己北归的原因就是长子出事了。
“陛下前去自然便知！”
周玉凤面沉似水，让崇祯从表面猜不出一丝端倪。
“……”
既然没谈立储之事，这让崇祯非常奇怪，但当着众人的面又不好多问。
来到新宫城前，崇祯望着无比陌生的建筑与园林，感觉有些恍惚，犹如梦幻一般。
这里的一切，包括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在内，都与老城那边截然不同。
看上去那么陌生，但转头望着已经秀发发白的皇后，却是自己最熟悉的爱人。
景与人比较起来很是矛盾，让崇祯觉得这里并非是皇宫似的。
“陛下，这边请！”
杨进朝为崇祯帝带路，目的地就是不远处的仙宫。
“嗯！”
强忍着心里的好奇心，急于看到长子情况的崇祯带着田贵妃等人进入楼内。
在三楼的一个大房间里看到了床上闭眼的长子，似乎与自己之前被雷击晕之后的状况相似。
这下倒是不与自己争吵了，但百感交集与手足无措顿时让崇祯有些心疼。
遭天谴与被歹人所害完全是两种情况，这就是罪无可恕的弑君之举。
“一直如此？可否诊治？”
“御医已然来过多次，但未见成效！”
面对皇后的回答，崇祯显得很是无奈，此事他用圣旨恐怕也帮不上丝毫。
看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周玉凤便让一行人退出房间了。
长子需要静养，此时被叨扰只能起到副作用。
随后崇祯获悉自己可以住在新城这边，老城的皇宫也已经收拾妥当了，随时可以下榻乾清宫。
但皇后是肯定要住在新城的皇宫里，这样才能方便照顾儿子。
于是崇祯也只能先行试着住几天，若是实在不适应这边，再搬回去。
长子的仙宫是皇宫里最高的建筑，其次是三层楼的坤宁宫、乾清宫、次子的王宫，其他的宫级建筑都是小二楼。
乾清宫这栋楼一直没多少人住，只有二十名宫女常住，用来天天打扫，仅此而已。
若不是一下子住进来不少人，光是崇祯和田贵妃等妃子一起住，心里多少会有些害怕。
不过到了日落之后，每栋楼，甚至每个房间都是灯火通明，根本就没有黑屋子。
昊菁皇帝此前已经发话了，谁能在新皇宫这边抓到鬼，不论大小与颜色，一只赏银一百万银币，数量没有上限。
广而告之后，这下大家都不怕了，所有人都眼里冒金光，都盼着超自然生物能够成群结队地出现在这里……
不过早上起来，能够喝着热茶，从高处房间的窗户里看到园林精致，对崇祯来说，也是一种全新的享受。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事情，如今长子当真昏迷不醒，不知何时才能睁眼。
那么之前长子所积攒下来的巨额欠款，就要好好斟酌一番了。
按照崇祯的意思，最好与自己的内帑合并，这样便于管理。
不过皇后表示东宫账目素来自行核算，与内帑合并反而不便管理。
长子正妻薛婉晴说如今只有两个法子，要么东宫继续自行核算，要么将所有财产分为若干份。
这也是合情合理的，皇后作为长子的生母，自然有一份，弟弟妹妹算一份，妻妾算一份，崇祯算一份，这就是四份了。
“大可不必，梓童与朕合并即可！”
崇祯打算先收回皇后那份，然后再以父皇的名义，收回几个子女的那份，最后再想办法得到长子妻妾的那份。
“陛下，臣妾此前管理后邸，标准与陛下不大相近。若是贸然合并，则后邸薪酬标准会有所降低，甚为不妥。若是给伴驾之人涨薪，并达到后邸之待遇，还需仔细核算，时间较长，待核算完毕之后，再行商议此事即可。”
周玉凤自然是不愿意合并的，以后花钱还得向夫君要，未免有些制肘了，还是自己说了算更为方便。
“父皇，不若请户部尚书夏完淳前来商议如何？毕竟户部尚签仙宫大笔款项，若涉及合并与切分，必然要牵扯到户部太仓！”
见到母后据理力争，作为首席儿媳妇的薛婉晴便想了个办法。
“嗯！也好！”
崇祯只得同意，因为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臣夏完淳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完淳就在不远处的军机处大楼里办公，有电话联系，随时都能过来。
“好！夏爱卿免礼平身！”
崇祯知道夏完淳的身世，倒是觉得那逆子还算是知人善用。
“陛下，今户部尚欠仙宫八千五百万两银子！”
“……居然如此之多？”
“正是！款项涉及铁路、港口、建筑等诸多项目，按照当下户部岁入金额，大致可在十年左右还清本息！”
“不知爱卿对其账面与朕之内帑合并之事如何看待？”
“此乃陛下家事，臣不敢妄加评论！”
“恕你无罪，大可言之！”
“臣以为若内帑与仙宫账目本就各自清楚，监管妥当，则合并反而会出错。若合并，户部可先行奉上五百万两！”
“哦？爱卿有如此心境，朕心甚慰！”
能先得到五百万两银子的还款，崇祯自然是非常高兴的。
“不过须等到年底核算之际！”
“……那又为何说先行？”
“臣先表个态，害怕陛下着急！”
“……”
这不等于打白条了么？
距离年底还有半年多时间啊！
真是岂有此理！
户部尚书安敢戏弄朕！
“父皇可是手头紧了？”
此时一个声音忽然响起，这声音让在场的内侍与宫女都感到无比的惊诧。
“你……醒了？”
崇祯闻言也是猛然一惊，回首一看，当真是自己的长子。
“父皇要动儿臣的钱，儿臣岂能继续昏迷？”
自己再晚醒几天，就真要被某父皇给刮掉一层皮了。
夏完淳敢这么说，也是因为皇后薛婉晴提前知会了他。
在李侍问之后，能在户部任职的基本都是某新皇的铁杆粉丝。
自己前后总计昏迷了七十七天，之前就已经醒了，昨天就是躺在床上表演一番。
若是某父皇早来半个月，只怕此时自己都可能变成散装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