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看看谁给谁教育了
“滋滋滋……”
季东青拉下护目镜，电弧开始跳动。
水花之中焊条缓缓燃烧，一条螺旋形的焊缝慢慢出现。
“啪！”
“滋滋！”
焊条剩下食指长度，老师傅按下红色按钮，电弧停止跳动。
老师傅拿出小锤开始敲击，指了指焊缝让季东青查看，季东青摘下乌玻璃仔细查看，然后比了一个手势。
接下来老师傅重新更换焊条焊接第二层，季东青仔细的看着，整个上午都是水中焊接，季东青整整看了一天。
“呼！憋死我了！”
一上午时间时间，季东青没说话，老师傅也在水下忍着，两人吃饭的时候才上来，老师傅直接走了。
“哈哈，老师傅想熬你一下，没想到让你熬鹰了，哈哈，估计下午你们不能干活了！在你之前来俩人了，一个小时就得上来，让那个老头给骂的，哈哈，你小子给咱们长脸哈哈……”
易师兄说话的时候忍不住笑，季东青这才知道老头整自己，暗骂老一代这帮人脑子有毛病，早知道这样我在水下再呆一会，我熬死你！
下午果然老师傅没来，而是换了一个年轻的中年人来指导季东青，对方在水下时间稍稍长一点，但是也没长多少，对方出水的速度快了，上来的时候一张脸通红，季东青是按照正常速度上来的。
等到对方喘匀实了季东青才上来，对方正在吸氧。
“小伙是不是当过兵？”
“我是教官！”
“怪不得！”
季东青心道再来，我熬死你们，一帮二笔，非要跟我较劲是不是？
中年人也没说什么，当晚上季东青犯病了。
肺里感到剧烈的灼烧感，难受的睡不着觉，赶忙跟着易师兄去了医务室，紧接着到附属医院进了富氧仓。
“你小子就别硬撑了，记住了以后就2小时然后就上了，那帮老家伙玩一辈子了，你能扛得起？幸亏你小子体质好，不然肺子炸了！”
两天后季东青从医院出来，易师兄指着季东青一阵教育。
“刚开始没感觉啊，特么的，睡觉的时候来事了！”
“那是啊，你身体那是应激反应，都适应了，睡觉的时候才恢复到原始状态，你肺部应急外力做出的变化恢复原始状态他能不疼么？用咱们材料学来说那就是材料冲击疲劳极限了，还好你小子本事，一般人就已经肺气肿了，俗称的潜水病，你这个人，太气盛了，钟老安排我盯着你就对了，这回你2小时就给我上来，不然我拉绳子也把你拽上来……”
易师兄指着季东青一阵教育，季东青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好，一阵讪笑。
其实这种情况可以避免，按照以往的顺序，季东青循规蹈矩完全可以避免。
几个培训人员听说季东青是大学生还是研究生故意的，这才导致了季东青今天的情况，当然这两个培训的人也没好到哪去，现在已经在医院疗养着了。
再次给季东青进行培训的人员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北方口音。
“小伙抽烟不？”
“叔，来一根？”
“屁，我告诉你跟我培训期间不要抽烟，咱们等下去压力舱，里面是空气环境，压力高！以后你下水之前一个月最好不要抽烟，让你的肺动力多恢复，虽然你下水时间不会长，仍要注意自己的呼吸节奏，别造成永久损伤，你岁数还小，明白么？”
老者姓车，季东青心里感激对方，重重的点点头。
接下来时间老者带着季东青进入压力舱，水下两块巨大的铁板矗立在那里，已经打好了坡口。
老者指了指，拉下焊帽开始焊接。
压力舱内环境和地上差不多，季东青看了一下，然后自己就开始焊接。
焊道一半，老者拍拍季东青的防护服，指了指外面，季东青赶忙开始敲击焊药皮，两人上岸。
“呼！”
“别太拼命，你是练手法，不是我们在抢修，抢修的时候可以适当拼命，出来后接着进仓慢慢缓，这种情况下没必要，你很有潜质，好好干！”
季东青和老者在岸上补充了一点水分，接着进入压力舱继续工作。
总体来说，老者培训，季东青按部就班，完成的非常不错。
第四天季东青几个人被装上了乌玻璃面包车，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到达一片海港，前面哨兵检查了一下证件几个人进入。
“哗哗……啪……”
“好大的海浪，这是哪？”
季东青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海浪，天空一片湛蓝，面前一望无际的大海全是水，再往远处就是雾气昭昭的，貌似面前是个海港。
“别多问，我们今天是海浪里面焊接，你心中有个数，尽量别受伤！”
季东青紧紧地跟着车师傅，水下十米位置，季东青和车师傅穿着防护服，一根管子从上方垂下来，季东青尽量保持平衡。
虽然水下没有海面上风浪那么大，两人的身体仍旧不断摇摆。
车师傅显然是这方面的高手，脚下的脚蹼来回波动，身子稳稳地停在铁板面前，身子无论怎么动，双手的焊把依旧停在那一点。
上去休息一下，紧接着切换季东青。
和车师傅相比，季东青差了不少，海浪过后，季东青手臂发生抖动，焊缝开始出现断点。
连续几天时间，季东青都在这里练习，第五天，终于季东青也能够达到车师傅的手法了。（写这些一半是为了致敬我们伟大的无名科学工作者，部分来源于……）
“你小子是干这行的，剩下的工作你自己来了，特殊材料焊接的时候记住了要做好防护，另外氢脆问题你注意调整，合适调配保护气的量，毕竟我们的材料研究出来不易……”
几天培训完事，车师傅离开之前和季东青在基地小食堂各种嘱咐，季东青已经猜到了一些东西，不断点头。
看得出车师傅是和自己曾经一样的存在，心里生起由衷的敬意。
“易师兄，车师傅是……”
“以前是化工研究院的，专门研究材料焊接的，退休了现在负责带人，钟老最尊重的人之一！”
第481章 脱胎换骨捡条命
“怪不得，老人家真厉害！”
“嗯……是吧？！”
易师兄想说什么，最终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中间季东青休息了一天，然后开始进入压力舱，和预想中的差不多，这次实验的是临界金属，巨大的金属管。
“我尼玛，有事干了！”
三层，最多五层的参数参数调整，易师兄把在水上把每一项参数全部调整完毕，伴着季东青手里的绿色按钮按下去，季东青开始目不转睛焊接。
直径一米的管子季东青至少焊接五次才能成行，中间不断出来换气。
每次季东青都要经过两道门吹风，最后一道是强风，季东青感觉自己都被吹透了。
“呼，憋死我了，这玩意怎么这么难弄？”
实在憋不住了，季东青和易师兄要了啤酒，一口气和了三瓶。
“明天休息一天，不用这么熬！”
季东青操作的每一点和录像全程在另外一个基地内播放，同样一波身穿防护服的人，伴随着季东青实验完毕也开始进入压力舱进行试验焊接。
成功者不足六成，失败了的回来继续播放录像观看，再次进入压力舱焊接，参数和手法力求和季东青一模一样。
季东青连续三天在密封舱内进行焊接，接着是局部密封焊接。
每一步季东青几乎都是一把成，观看录像的人不断点头。
一直到季东青再次进入泉水基地水下焊接，按照预期，这里应该问题也不大，毕竟这里是季东青驾轻就熟的。
季东青率先打开气体保护焊流，接着打开按钮开始焊接，除了冷却速度问题，季东青几乎没有遇到太大的问题。
和压力舱中相比，季东青一条焊缝变成了两次焊接。
一直到最后一层焊接的时候，季东青集中精神，易师兄调整完毕电流和其他参数，季东青把保护气开到最大。
脚蹼在水下慢慢拨动，电弧缓缓开启，屏幕面前的所有焊工都在密切的关注着每一个操作。
某地！
一个按钮重重的按了下去。
“轰！”
一个巨大的冲击波朝着四处扩散而去，季东青目光紧紧地盯着电弧，脚下有规律的波动。
“滋滋滋……”
“啊……”
季东青一阵心悸，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电弧忽然无限扩大，直接击穿了焊把，季东青的手套瞬间破裂，易师兄望着屏幕上的数字跳动异常，果断的掐断电流。
几个蛙人冲下水，季东青被送入救护车，连续三天的抢救，季东青这才缓过来。
“你小子命真大！”
易师兄，钟老，贺老全在病房，季东青恍如隔世，连自己去世的亲妈都见到了。
“我的妈，我睡了几天了？”
“三天，你感觉自己有没有浑身有啥变化，例如蜘蛛人那样手指头长出刺？”
“滚犊子，我差点见了阎王爷，咋回事？怎么忽然会出现那么大的波动，麻痹日了狗了！”
季东青稳定了一些仔细的回忆，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怎么可能发生这种情况？
钟老和贺老对视一眼，再看看易师兄。
“一般情况下，这种特殊的焊接，在偶发性的太阳风暴，地震爆发，冲击波等情况下都会发生波形改变，引起巨大的电磁波动，你的工作环境比较特殊！当然距离爆发点越近受到的影响越重，你这学期的课题先到这，休息一段时间，剩下的我们下学期我们增强了装备继续！”
易师兄说的很隐晦，季东青听得似懂非懂，但是有一点季东青知道，自己特么捡了一条命。
五天后季东青出院了，这才知道外面已经草长莺飞了。
“东青，龙王塘的樱花开了，去看看吧，难得你现在有时间，这两年你也够忙得！”
季东青把所有证件交给易师兄，对方给一张门票，还有一把车钥匙。
“赛欧，不错啊，一起去呗？”
大连这边樱花最出名，季东青照照镜子，自己现在是卡尺，不知道都做了什么检查，倒是清爽了不少。
“你当我是你，五年内我都是在实验室呆着，别太疯，好好恢复恢复，别乱吃海鲜哈！你家不是在伊春么？在这边溜达溜达，然后回家休养一段时间，钟老给你申请补助了，这两天就给你打到卡上了！”
易师兄看季东青就跟看自己的亲小弟一样，季东青见状也不多要求。
开车按照地图直接去了旅顺，一路之上就感觉一个字：堵！
无论是停车的地方还是哪里，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大家已经穿半袖了，季东青也买了一件半袖穿上，右手手腕上那块皮肤已经马上愈合了，输了疤痕意外看不出来，季东青艰难的停下车。
顺着土路往前走，面前的樱花树的确漂亮，粉色白色充斥视野，前方不远处是龙王塘大坝。
总体来说进入这里就跟到了家里的果园差不多，草长莺飞。
一阵风出来，花瓣随风飘落，鼻子里都是樱花的香味，除了人多一点，季东青对这里的景色还是很满意。
只不过地方太小了，不到半个小时，上下季东青走了一圈。
数码相机一张卡照了百十几张照片，季东青直接返程。
在易师兄的建议下，季东青去海鲜市场准备给家里人带点特产。
“小伙北面人？买特产？”
“对呀！”
“买点海参，五百块钱一斤，你看我的海参老好了，都是袋装的，回家打开就能吃！”
摊贩老板拿出一袋食盐口袋大小的包装袋，里面漂浮着十几颗蚕蛹大小的黑色物体，季东青没见过，但是感觉自己父亲不能喜欢，婉言谢绝。
“怎么？小伙价格不满意咱们商量商量？四百五十块钱，俺们老家也是黑龙江的……”
“家人不习惯这个，我买点别的！”
季东青并未停留，而是找卖螃蟹的摊位。
“黑龙江印真几把穷……”
远远地对着季东青背影骂了两句，对方脸上都是嫌弃。
季东青在市场溜达了一圈，直接看蒙了，多少钱的螃蟹都有。
看季东青是外地人，螃蟹一斤对方要一百五块钱一斤，不到巴掌一半大小。
第482章 还是冷水的东西好吃
季东青想到了大石桥的供应商，直接给对方打了电话。
“嗨，来大连了？我不在，等下给你个电话，你给他打电话然后去拿货就行，除了螃蟹和虾爬子什么都不要，现在不是北极虾上岸的季节！”
季东青电话拨过去，对方接电话给季东青一个地址，三个小时季东青出现在东港的一个养殖圈附近。
接电话的人满手油，正在修车，日本的尼桑。
“等会哈，修完车我给你捞，麻痹这台破车愁死我了！”
男子说着对季东青做了一个抱歉的笑容，季东青点了一个烟示意对方继续。
“什么毛病？”
“方向盘斗！”
“怎么个斗法？”
季东青直接弯腰到车下，看着手电筒照了两下，然后伸手搬了一下车轮。
“加速，20到40左右的时候，抖起来了！哥们你会修车啊？”
望着季东青的架势，男子眼睛不由得一亮。
“你车多少万公里了？”
“六万八，这和公里数还有关？”
听到季东青这么问，男子赶忙擦手，洗完之后找出香烟递过来。
“那就对了，你买尼桑的原厂半轴，内外球笼这一套东西，千万别买国内产的！他这套逼玩意在国外不知道咋调的，专门适应他的这破车！日本车向来都是皮薄馅大，噪音呼呼的，但是人家省油，谁也没招！”
对于日本车，季东青没有任何的偏见，但是同样也不恭维，把民用方面发挥到了极致，高速体验感只能说一般。
“专业啊哥，等我打个电话，你能换么哥？”
男子那边打了一回电话，季东青点点头。
“哥，你别着急，我这边马上安排人给你捞东西，你再给我看看这车还有啥毛病，一并给我弄了，您是专业的费费心！”
男子满面堆笑，季东青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检查了一下车子排气系统，车子加速，拿着红笔在排气上面划了一道。
其他的发动机上面没什么问题，季东青并未画蛇添足，车体钣金季东青发现两处锈蚀了，直接画了位置。
接着拿起电磨开始破除，周围的油漆打磨掉，接着找了一块薄钢板切割成规整形状。
打磨焊接一条龙，季东青轻车熟路，等到男子上岸季东青车子已经收拾停当了。
“卧槽，哥，你真是专业的啊！”
望着车子上的几条痕迹修补完毕，男子竖大拇指。
送零件的车子也到了，季东青检查了一下，果真是日本原厂件，心里对男子生起佩服。
脱掉上衣，直接把半轴球笼全部替换，小一下午时间，完事季东青把车子放了下来。
“这回试试吧！”
“这都不用试，肯定没问题哈哈……”
男子上车出去转了两圈，回来脸上都是笑容。
“哥，专业的就是牛逼！保温箱里面我加好了冰，等下给你封好了，别着急，啧啧，干活还得专业，让我这个傻逼在这弄，这一周时间我都找不出来哈哈……”
男子把两大箱螃蟹给季东青装车，季东青想给钱对方没要，另外送了一箱皮皮虾。
“下次大连这边来玩找我，在店里修车不定要我多少钱呢，来朋友介绍两个过来就妥了！”
“没说的，以后黑龙江那边找我哈！”
季东青和易师兄打了招呼，直接把赛欧开回家了。
让季东青没想到，小白也在家呢。
“诶？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望着季东青提着一个大型保温箱进来，小白眼睛里都是惊讶，季东青也是一愣。
“对呀，我什么事不知道啊，这不是堵你来了？螃蟹能吃不？”
“太好了，哪的？”
“东港！”
“真的假的，你做，我吃，快快！”
家里现在青黄不接，这回季东青在小白家的院子里架了大锅，螃蟹放在帘子上面开始蒸。
等到季东青老爹和小妹回来，这边的饭菜已经好了。
大姐那边留了一箱螃蟹，皮皮虾这边季东青直接放在小锅里煮的。
“这多少钱一斤啊？”
季东青一家和小白一家早就熟了，大家见了并不生分，老爹关心的第一件事仍旧是价钱。
“我给他们修车来着，他们送的，算是等价交换！”
“那还中！”
这一大箱子，如果按照市价，至少两千块钱，季东青没敢说，小白也不关心，此时吃的双手发白。
“扎手！”
小外甥也学着小白的样子吃螃蟹，可是手指都扎破了也没弄明白。
“来，这样弄！”
“咔！”
小白顺着螃蟹嘴部一掰全都开了，鳃部一划拉，然后就剩下蟹肉和里面的东西。
“好七！”
“那就多七！”
季东青也嫌乎吃海鲜麻烦，这边爆米花肉出锅，老爹那边的小酒盅也端上了。
“还是这个吃着舒服！”
“呵呵，老爹，您慢点吃，哪个都能吃香了！”
这一桌子，除了小白和大姐以外，其余人吃的都不多，小外甥是看着两人在桌上，自己不好意思下桌。
“好香，你这几个多月去大连了？”
“对呀，我学期初在工大那边领的题目，然后就去了大连，差点淹死我，不过还好我命大！”
季东青想说自己在大连的遭遇，想了想又算了，毕竟涉及到保密。
“那你回去抓紧吃那个药哈，那个有保质期的，过期了就没用了！”
“晓得了，你怎么跟我妈一样！”
“快叫妈！”
“玩去！岁数没我大敢在我这装大辈，你的奶够我吃么？”
“嗨！”
“诶……”
小白是真动手啊，几下就把季东青按倒了，小外甥在那边加油，小白母亲看着季东青受欺负一个劲的让小白轻点。
“你能在家待几天？”
“也就这两天就走，有几个老头催的根要命一样！”
“好，明天抓鱼，正好这边开河的鱼好吃，我下挂网，弄点卧鱼瓶子！”
“好呀！”
季东青和小白嬉闹完毕，开始准备明天玩的东西。
大可乐瓶从斜面上割开，反着插回去，里面丢上豆饼和螃蟹肉。
大参林百货买一个叉二五的挂网，另外弄两把鱼竿，季东青开车拉着小白和小妹直奔红旗河。
第483章 很多宿命无法逃脱
春天经常有大鱼顶水上来，季东青在红旗桥跟前用石头拦了一个崴子，然后把几个卧鱼瓶子里面放上石头，丢到柳树根底下。
“大哥，你不能在这下钩，鱼不停，在这！”
季东青想在红旗桥上面下钩，小妹直接把两人拉倒红旗桥下游，桥梁下面天然冲击形成一个天然的崴子，小白率先把鱼钩丢下去。
“小妹，你经常来钓鱼？”
“不常来，我们家老头磨叽，找不到人就磨叽的要命，我就趁着干活往这边跑，在这边玩可舒服了！”
“我平常没事就到那边的板厂去给人家打板，我大哥没毕业的时候我就在那边了，那边这边发大水我还捡到过一条三斤多沉的大鱼，我爸不会做给弄糊了……”
小妹见到小白是最亲的，季东青也不插嘴开始搅拌鱼食，看差不多，一勺子下去撒到鱼钩附近，慢慢的鱼票开始晃动。
周围骑着自行车出来钓鱼的人也不少，绝大多数都是奔着百米桥去的，很少在红旗河停留。
“快快，快拉，有鱼！”
小白正给小妹扎鞭子，鱼漂飞速下沉，小妹赶忙拉住鱼竿。
“唰唰！”
“嘿！”
“啪！”
一条巴掌大小的鲫鱼翻滚着上岸，小妹叽叽喳喳去抓鱼，小白换上鱼食继续下沟。
这下好了，只要下钩就有鱼，小的只有小手指那么大的柳根，大的脚丫子那么大的草根。
季东青这边也没闲着，巴掌大小的鲫鱼不断上岸。
“没鱼食了，快弄！”
一上午，小白的鱼竿不断了鱼获，中午的时候没有鱼食了，赶忙催促季东青。
“抠鱼肠子，这玩意比鱼食好还是，给我刀！”
季东青说着抓出鲫鱼和草鱼开膛破肚，鱼肠子分成几段，按照蚯蚓的挂法给小白挂到鱼钩上面。
“能行么？”
小白没这么玩过，将信将疑把鱼钩甩了下去……
“有鱼……季东青给我挂鱼食！”
“嘿，我说您老人家钓鱼只负责甩杆啊？鱼食都懒得挂？”
“费什么话，快！”
季东青给小白放了一波鱼食赶忙躲开，自己那边也开始上鱼了。
一天时间，两人光是鲫鱼就钓了一大桶，小杂鱼季东青本来准备扔了，父亲当宝贝一样留着。
“炸一下好吃，小二给我抠了！”
“这小鱼这么点咋整？”
“快溜的得了，干点活磨磨唧唧！”
季东青老爹横了一下眼珠子，季东青知趣的躲开，这边小白母亲和小白已经把鲫鱼和草鱼收拾出来，季东青全部选择鲫鱼。
鱼身上收拾两刀，全身洗干净，豆油下锅七成热，按个顺着锅边下入，全部炸定型。
接着捞出来控油，全部完事，锅里下入豆油，葱姜蒜下锅爆香，五花肉半盘，炒熟变色。
豆瓣酱，一点干辣椒，半勺糖，一品鲜一勺，然后添烫。
炸好的鲫鱼按照形状摆好下锅，里面加入毛坝。
大豆腐切片，土豆切片，撒上一点白菜叶，锅里清炖十分钟。
这边炉子上小锅把小妹那边收拾的小杂鱼挨个下锅翻炸，出锅撒上食盐，放入葱花香菜，辣妹子上下翻飞一顿反动。
“上桌了！”
清炖鲫瓜子，没有分盆，季东青直接用铁盆，撒上香菜葱花杭椒。
小炸鱼直接那么地上桌，蘸酱菜，配上排骨炖豆角，干白菜，一桌齐活。
“这个菜够味，我也要喝啤酒！”
“给你，雪花还是蓝带？”
“雪花！”
清炖鲫鱼实际上是红烧，无论是豆腐，五花肉还是鲫鱼味道都足够，小白破天荒的要了一罐啤酒。
“呼呼，这个菜真香！”
这一顿几乎是全鱼宴，小白母亲喜欢清淡，多数吃的是豆角，蘸酱菜和干白菜，季东青给炸的鸡蛋酱。
“这就是这些作料放到一起也得挺香！”
季东青父亲永远是那个不会说话的，小妹一番眼白，季东青直接笑了。
“快吃快吃，等下饭吃不到你就得挨骂！”
“老季，你竟整这事，自己做饭不咋地，谁做饭你都能够指出来不对，说的是头头是道，一让你做饭，脑门子都是汗！”
“那咋地，我会吃！”
季东青解围，继母对着季东青老爹开怼，其他人溜缝，季东青无奈，心道这都是无敌了。
吃过饭，季东青把剩下的鲫鱼给小白母亲那边拿走。
“东青，这鲫鱼我也不会吃，我还是喜欢清淡！”
“做鲫鱼汤，不用放盐，是恢复元气用的，适合您身体！”
“啊，成，等下你告诉我咋做！”
“行！”
季东青送小白一家人回家，小白和季东青顺着砂石路往前溜达，小白正好消食，不知不觉小肚子起来了。
“季东青，你和你爸怎么不一样？”
“我爹是不是特别小气，而且事多！”
“嘻嘻，我没说！”
“那还用说么？我给你们拿鱼那都用眼睛看着，过年给我姐家拿猪肉都得用秤称一下，你想吧？”
季东青找了一根烟，小白紧紧鼻子，季东青索性把烟掐了。
“苦日子过来的，没办法，刻到骨子里去了，这点习惯得带到棺材里去！我十几岁在外面修车，接触的人也多，事情也多，环境决定习惯，习惯决定性格，性格决定命运！我混了那么多年再和他一样那不是丢人啊？”
想到前些年你的苦日子，季东青有些感慨，两人过了火车道，此时林业工人们正在装车，一车车的木方仍旧在南下。
畜木场按照刘志刚的说法没几年就得黄了，这边的火车站也在缩减编制，红旗会合并到红星，下一次改革就是红星合并到另外一个大的行政单位。
林业正在完成他的历史使命，各大行政单位开始退出历史舞台，这就是宿命。
不光如此，山上的很多居民点现在也在逐渐撤销，季东青大姑今年打电话，三木管现在也快撤点了。
“这倒是，这里养老不错，在林子边盖一个小型的木刻楞，然后弄片林场养点鸡鸭鹅，山林里放上牛羊，弄一片地……”
小白眼睛里对未来充满期望，季东青忍着笑，心道你知道林区的地有多贵么？嘴上却一个劲的附和。
第 484章 伤心的女孩
“你说这地方会消失么？”
伸手拍打了一下周围的蚊子，小白和季东青走进广场，此时人仍然很多，很多老人在扭秧歌，拉水的驴车的大街上来回徘徊，车老板自顾自走着，等待需要水的老板吆喝一声就停下，这种景象在很多地方已经见不到了。
修鞋的，卖山货，各种编织品，应有尽有，丝毫看不出这里人口已经减少了。
“说不准，按照现在的情况看是的，我在大连看到了很多黑龙江人，我们伊春的老乡很多，而且我去十堰那边的时候也看到了很多黑龙江人，但是在我们这边却没看到多少外地人！其他地方我不知道，但是林区这边的确人口在逐步减少，二阳，三十三公里……这些地方原来设置的青年点现在都没人了，剩下那么一两户也是为了种地留下的，并不多！”
季东青想想自己在大连和南方见到的情况，深深的为家乡的未来担忧。
老辈们在这里贡献了一辈子，将来真的全部离开这里去关内？
走了一次，季东青知道自己不喜欢关内的气候，这才在哈尔滨给家人买了房子，即便如此，与哈尔滨相比，季东青还是喜欢这里的山山水水。
枕着蛙鸣，听着雨声入睡格外安稳，很多时候能自然醒，在大城市季东青总是能够感受到一阵莫名的焦虑。
没有过多的噪音污染，出门种二亩地，养一头猪，一年足以，如果勤快一点还可以种点主食，一年四季都能够闲云野鹤。
“你以后还会回来这里么？”
人多的地方蚊子少一点，小白和季东青放慢脚步，时不时看着周围的孩子们嬉闹脸上也漏出神往。
“应该会，有钱的情况下我喜欢山水田园，并不喜欢太喧闹的地方，我初三那年在家一睡能睡一天，非常舒服，家里没条件啊，第二天就被我父亲拖起来上山干活，一天骑自行车几十公里地去采摘蓝莓，然后回来卖掉，赚几十块钱，我父亲觉得不少了，从那以后我就不想在没钱的时候回家了，赚不到钱还累，而且需要装出很高兴的样子，太累!”
季东青回忆上学时候的穷困日子，记忆中满是苦涩，小白伸出手指在季东青的脑袋上点了点。
“不许说你父亲，小心遭雷劈！”
“哎呀，好了！走，吃冰激凌去！”
季东青和小白在街里逛游了一个小时，在冷饮那边吃了一堆东西回家睡觉。
两人在家呆了两天，季东青和小白把车子开回了哈尔滨。
小白依旧是神神秘秘的上飞机离开，季东青全程就是一个送货的，山货，松花粉，各种好吃的零食给小白装走了一箱，最重要的是辣椒油。
送完小白，季东青没有直接回工厂，而是去了舅妈那边。
“你这孩子，又带着么多东西！”
季东青给舅妈带了木耳蘑菇这些山特产，老太太很高兴。
“我大哥他们今天不回来呀？”
家里饭做好了，季东青没见到大力哥和嫂子，季东青一阵奇怪。
“那啥去年就走了，跟你学了做那个鲤鱼，然后就到虎林那边开店去了，听说那边能不错，你三哥他们也在那边呢，你过年回来能够见到……”
舅妈说到大哥大嫂也是喜笑颜开，现在也开始准备定居了，能够过得好比什么都强。
二舅那边就是各种嘱咐，至于百岁大哥这几天回屯子给人装修新房去了。
吃过饭季东青依旧到斯大林公园转悠一圈，老市委门前还是老知青们的聚集地，打扑克，跳舞，吹拉弹唱这些人好不自在。
“嗡嗡！”
“嗯？”
季东青正在听这帮人唱老歌，电话响了起来，望着电话号码季东青眼睛里生起微笑。
“晓双，在哪？”
“东青哥，你在哈尔滨么？”
“在呢，刚回来！”
“我请你吃饭，你在哪？”
“我接你吧！”
听得出小丫头的声音有些失落，季东青开着桑塔纳在南岗接上对方，看得出对方心情很是压抑。
“怎么了，我们的小双双还有不开心的时候？和东青哥说说……”
望着张晓双一张脸没有多少笑容，季东青赶忙安慰。
“东青哥，我想出去玩，我想游泳还想跳水，也想玩滑梯……”
不知道小丫头怎么想的，季东青想了一下，直接给冬娜打了电话。
“你在门口等着，到了给我电话我让朋友给你一张金卡，楼上有休息的包房，隔音效果特别好，而且各种道具很全面，咯咯……”
“你是不是都用过？”
“哟，还敢撩拨我呀？是你想跟我用吧，不过姐妹现在没空，你好好玩吧，不知道什么样的女生能够如你的法眼，眼光那么高的人！”
冬娜揶揄了季东青两句，放下电话给朋友打了个电话交代一番，放下电话心里有生起失落。
季东青好么？
的确不错！
但是和自己的要求还差的很远，现在对方还开着那辆破普桑，自己的一套化妆品对方都买不起。
再等等吧，时机成熟再说。
“东青哥，这个是怎么弄的呀？”
顺着电梯，季东青和张晓双上三楼，张晓双望着季东青胳膊上的那一道伤痕大眼睛忽闪两下。
“意外，差点要了我的命，等我找个人把他弄成纹身算了！”
现在想想当时的场景季东青仍旧心有余悸，张晓双眼睛里都是担忧。
“你先……”
滑梯上，季东青刚想让张晓双先下去，不想小丫头抓着自己的手搂住对方的腰，季东青跟着对方一起坐到滑梯口，季东青甚至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手上传来的心跳。
周围几个年轻人眼睛里传来羡慕的神色，尤其看到季东青黢黑的皮肤更是不忿，再看看张晓双那匀称的身材，白嫩的皮肤，眼睛里都是热切。
“呀……”
“哗啦……”
季东青抱着张晓双顺着滑梯一路冲下来，几十米的高度那叫一个酸爽，张晓双后背紧紧地贴着季东青的胸口。
两人玩了几次，张晓双又上去跳水，从三米一直到十米跳台全部试了一遍，季东青在下面静静的看着，拿着数码相机给小丫头拍照。
第485章 雨水总打荷花落
张小双的身材实在是太好了，好在有水冷却，不然季东青肯定已经出现了严重的生理反应。
肌肤滑滑的，肌肤相亲的感觉好到不能再好，比和边思琪的感觉好太多。
因为是金卡，张晓双随便玩，有些项目季东青不敢，对方也去尝试，有巡场教练看着，季东青一点都不担心。
“季东青？！”
“嗯？姜雪娜，哇，变漂亮了！”
季东青回头，身着连体泳衣的姜雪娜出现在侧面，季东青只是扫了一眼就转回张晓双，不能说对方不好看，和张晓双比起来差的还是很远，尤其对方一双眼睛冷冰冰的。
“喝点什么？”
对方指着旁边的座位，见到对方没有要走的意思，季东青伸手招呼侍应，季东青边喝东西边看着张晓双，此时小丫头已经开始到深水区玩潜水了。
“你能尊重一下别人么？面前还一个人呢！”
望着季东青并未和自己说话，姜雪娜一阵气节。
“不好意思，我朋友在那，担心她有危险！”
“呵，换女朋友了？你们男人都是见一个爱一个！”
“嗯？”
季东青一皱眉，转过头吃惊的望着对方。
“我没得罪你吧？”
面对姜雪娜季东青并没有多少涵养，虽然季东青并不反对女人拜金，但是拜金以后还标榜一下要立一个牌坊季东青就感觉恶心了。
姜雪娜和余德标的事情季东青知道的一清二楚，站在上帝视角，季东青只能说渣男遇心机女，和自己一点关系没有。
“难道不是么？你当初追柳影的时候追的死去活来爱的死去活来，这才毕业多久就换了一个又一个……”
“停！你有毛病啊？柳劈腿你知道不？”
季东青才不想听对方这种恶心言论，直接伸手阻止，一声断喝。
“哼，谁还没走过错路？”
“哟，那你的意思她劈腿了我还得死气白咧的把她追回来？然后吃着发霉的面包渣告诉世界这是满汉全席，双眼含泪，标榜我的忠贞？你真认为我那么二逼还是你特么二逼？”
季东青面对姜雪娜最后一丝涵养都没了，姜雪娜怒目而视。
“你嘴巴真恶毒！”
“嘴毒比心毒好的很多！你口口声声说爱余德标，折腾的他工作没了，前程没了，一切都没了，然后你心安理得拿走了一百多万！跟我谈忠贞，谈人生，说世界观？你配么？以后都别沾我的边，什么玩应？鸡都比你们强，最起码他们不说自己冰清玉洁！”
季东青说着站起身，正好张晓双听到季东青的声音跑过来。
“走，咱们别靠近被污染了！”
季东青揽着张小双的腰直奔餐饮区，里面是自助，穿上睡衣两人找人取了东西。
“那个女孩……”
“她是个神经病，不要理她！自己凭借着孩子上位，然后把男的折腾的前程丢了，一切都没了，还拿了人家的钱！接着到处说自己是受害者，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季东青给张晓双弄了一根龙虾，又弄了点其他的海鲜。
“或许她是被逼的……”
“不说她了，多吃点，看你都瘦了！”
“咯咯，哪里瘦了？你又没看过我穿泳装！”
“诶，想象的算不？”
“哼，东青哥你也这么色！”
张晓双紧着鼻子对着季东青挥舞小拳头，季东青一阵婉儿。
下午两人接着玩，整个水上乐园的项目张晓双几乎都玩了个遍，下午的时候两人真的累了，张晓双直打哈欠，季东青这才送对方上楼。
本来季东青想把对方送回房间，不想门口张晓双把季东青拉住了。
“东青哥，你不想进来么……”
“呃……”
张晓双脸上生起羞涩的表情，单手搭在季东青的肩膀上，嘴唇轻轻靠近，身体已经迫近……
屋内的灯光很是暧昧，暖色灯光让人眩晕，血液温度升高，季东青获得了从未有过的体验。
绿植轻攀，夜轻啼，周而复始，春雨滴。
不知几度风雨，季东青清楚的记得张晓双眼角的泪光，鼻息中都是那温润的体香。
凌晨三点两人才沉沉睡去，再次醒来张晓双已经离开了。
床头柜上放着对方的手机和便签，季东青一阵纠心。
“东青哥，这个城市太脏了，我要离开了，遇上你是我的幸运，再见！”
望着对方娟秀的文字，季东青一阵心痛。
不知道小丫头究竟经历了什么，季东青来不及问也不好问，越是单纯的孩子嘴巴越硬，收拾东西，一抹嫣红清晰的印在洁白的手巾上，季东青直接把东西收好，暗道自己是不是造孽了。
接连几天季东青都神情有些恍惚，直到刘节那边来电话。
“有时间回来一趟啊，看看我家的小宝，龙凤胎！
“我了去，一定到，太好了！””
听到刘节的声音季东青心里十分高兴，知道自己不能拖下去了，这才想起自己内蒙古的公司和张晓双公司有合作。
索性给对方公司打了电话，碰碰运气。
“您说的张晓双啊，开除了！我们这边有一个芯片销售项目，她操作不当让公司损失了二百万，现在整个行业都知道了，人也消失了，您有什么业务以后千万别找这种人合作，品质不行……”
对方那边还在聒噪，季东青直接挂断电话，心里感慨良多。
怪不对小丫头绝望的离开，这个金额季东青现在都赔不起，更何况一个农村来的小丫头，希望以后能够见到对方吧。
在哈尔滨这边交代一下，季东青晚上就去了刘节那边。
“哟哟，真好看，这大眼睛真有精神！叫干爹……”
“哈哈，东青哥，小家伙得一年才能会说话，早着呢！”
刘节对象望着季东青逗弄孩子，眼睛里都是笑容，季东青放下孩子和刘节到客厅，刘节对象那边把季东青带来的礼物收起来。
“你最近回内蒙古没有？”
望着季东青胳膊上的伤口，刘节也是一阵唏嘘。
“还没来得及，我回家呆了两天，这次在鬼门关闯了一圈，感觉还是在家的感觉挺好！”
端着茶水，季东青由衷地说道。
第486章 想要发展问题多多
生死经历了，季东青真的发觉貌似很多东西可以让他见鬼。
尤其张晓双这件事，若是以往或许季东青不会坦然接受，现在？
“回去看看吧，现在貌似有些困难了，厂子大了，你不在，他们相互之间协调起来有些困难，尤其事情多了以后……”
刘节说话现在也点到为止，季东青心里暗暗吃惊，因为到现在为止季东青没有接到任何消息。
答应一声，季东青答应过了两个小娃的抓周即刻挽回。
两天后刘节家里来了一堆人，其中也包括余德标，这边完事余德标把季东青拉走了。
“好长时间没见了，整一个！”
一个会所内，余德标给季东青倒了一杯。
由于上次季东青介绍的那些老板手里的业务，现在余德标渐渐缓了过来，今天正好感谢。
“咕嘟……哈，爽！”
“你小子最近混得不错？”
“还不是你帮我介绍的人，不然我都愁死了，这边人都有自己的业务员，我这个外面调来的都快愁死了，尤其王金龙，给了我一张汇票，我的全年任务都完成了，够意思，再来一个！”
想到王金龙，余德标再给季东青倒了一杯，季东青心里微微一动。“多少钱？”
“这个不能说，总之是一笔巨款，哥们我看了心动的，王总那边的关系你应该多跑跑，弄不好能够有用，毕竟你现在干买卖呢！”
余德标又是一口闷，这是发自内心的感情流露，季东青把想法藏在心底。
德标想要安排项目，被季东青拒绝了。
晚上季东青对了一下绥化修配厂这边的工作任务，总体来说非常不错。
四不像销售量还在上涨，邹黑子那边介绍过来的工程队不断下订单，周边农村和县城的订单都有，最远一直卖到同江。
修配厂这边也非常不错，沃尔沃那边培训的维修人员已经带走了一批考核通过的，是哈尔滨几个职业学院的毕业生。
这几个学院非常满意，而且做了大力宣传，郑昌勇利用这个契机拓展了业务，招生再次扩大。
现在整个修配厂这边，已经完全变成了季东青的现金奶牛和人才基地。
维修方面，由老学员带队，曹病做督导教师，各种事情都做的很到位。
设备上了几套，都是那种报废机器返修的。
“下半年看看让我们的设备升级一下，我发一些配件过来，让咱们的学员装配一下挖掘机，至于卡车还是以内蒙那边为主，毕竟那边有证，真的追究起来不太好办！”
工作对接完毕，季东青和郑昌勇围着炉子弄了点东西。
“可以，现在有两个当地的人想入我们的股……被我拒绝了!”
郑昌勇说话的时候不断观察季东青的脸色，画风一转季东青干了一杯。
“暂时不要，咱们实力太弱，真的进来太强的你我都得靠边站，等我们再发展两年有明确的方向了然后再引入，那样我们能够有的放矢，万一咱们俩被稀释了，到时候啥都没了！”
“你说得对，我也是这么考虑的，所以我回复他们说暂时不需要资金，我们还是保守发展！”
两人碰了一杯，晚上郑昌勇有事回哈尔滨，季东青独自在绥化这面将就了一晚。
“季总，郑总的人脉很广，最近我们厂子来了很多参观的，大小领导还有很多大老板，咱们要扩建么？”
曹病吃过饭带着媳妇出来溜达，见到季东青在这，让媳妇先去溜达。
“是啊，他在这的确有点屈才，但是现在这边还真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能够利用，在这边他有亲戚和朋友，而且还有一些官面的东西，你多用点心！”
季东青给曹病一根烟，两人沿着小广场往前溜达，季东青时不时还是能够想起张晓双，小丫头不知道怎么样了。
至于曹病说的有些内容，季东青并未在意。
第二天季东青直奔呼和浩特，到了以后季东青才知道自己想简单了。
“按照现在规定，想要进入汽车行业现行的认证标准是TS16949，我们的减速机和一些零部件都必须重新做认证，也包括我们的工厂和设备，人员配置等等……”
会议上，陈琦峰拿着文件夹把琦峰工程机械这边面临的一堆问题和季东青进行了详细的汇报，季东青听得头都大。
产品认证！过程能力认证！人员配置认证！工厂设备设施认证……
总之一句话，想要重新获得市场准入证，自己需要重新获得资质，在那之前只能做点杂件，不然啥都不能干。
合齿厂以前做的是IS9000，现在市场已经变成了ISO9001，汽车行业这边的认证标准是TS16949，强制认证。
先不说这些认证需要花多少钱，光是里面的各种配置，这边工厂都达不到要求。
“我们现在设计团队招聘的怎么样了？”
季东青听完汇报，把心中的失落压下去，作为老板必须挺着。
“不乐观！”
“具体点！”
季东青望了一眼陈琦峰，再看看谷韵，对方同样神色不好看。
“一个没有！”
“什么？”
季东青惊掉下巴，按照季东青的理解不可能，毕竟人都是自己带出来的，内蒙古大学的这帮孩子马上也要毕业了，就没有想要留在本地的？
“的确没有，我让王萍做了一个问卷调查，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毕业生选择毕业后南下关内，广东，浙江，苏州是主要目的地！另外的百分之二十东北籍学生想回到哈尔滨，长春，沈阳，大连这样的大城市！其中也包括正在开发的鄂尔多斯，呼和浩特的就业意向一般！”
陈琦峰把一摞表格放在季东青面前，季东青抿了抿嘴唇，手指忽然疼痛，这才发觉烟烧手了。
“还有，我们的设备如果想要通过体系认证，还要进行大修，或者更新，不然都不能够达到要求！”
陈琦峰索性一股脑把这边面临的问题都说了，水电煤气瓦斯，各种东西最终归结到一件事：钱！
“漂亮，特么的我们买了一个烫手的山芋，吃了烫嘴，不吃肚子饿，还花钱了，卧槽！”
第487章 雾蒙蒙中的一点光亮
想到面临的巨大问题，季东青站起身，大力推开窗户，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感觉一阵憋闷。
“还有一件事我得跟你说，你知道为什么合齿厂我们买的时候没有一个职工么？”
季东青转过头，陈琦峰也点了一根烟。
“说，坏消息都已经出现了，我们还怕什么？”
“呼……当地有一家粉末厂，专门做粉末冶金的！业务有很大一部分与合齿厂重合，包括齿轮制造，精密零件加工！当地领导当年就是二选一，支持其中一个发展，最终因为粉末厂业务涵盖面特别广，默许了粉末厂从合齿厂挖资源，从科技人员到普通员工，能挖的都挖走了，所以我们才这么消停的接手了工厂！”
陈琦峰说话的时候也很失落，季东青伸手抠了一下牙。
“也就是说，我们特么的被彻底的摆了一道，要啥没有，命还得特么留这，当初我们还特么感恩戴德，对吧？”
想到当初自己的兴奋劲，季东青就暗骂自己的无知，幼稚。
呼和浩特一间大房子里，副领导正在和几个工厂的老板喝茶聊天。
“合齿厂现在怎么样？”
“和您预料到的一样，什么都没干，打扫卫生呢，估计现在也发现问题了，一直做山寨东西应该还可以，但是想要撼动我们的地位，呵呵，不可能！”
几个老板给领导敬茶，领导嘴角勾起弧度。
“太稚嫩，真的那么容易盘活，能够轻易给你们几个外地人？真当我们当地人傻么？大领导是给刘节面子而已，你们几个给我涨点脸，拿出点业绩！”
“领导放心，下半年肯定有业绩！”
几个人茶杯碰在一起，心照不宣。
“农机方面怎么样？工程机械这方面应该还行？！”
季东青压一下自己心里的狂躁，再次坐下来，陈琦峰翻了一下文件夹。
“农机和工程机械方面暂时还可以，国家在这方面要求的不是那么严格，但是也有认证标准，想要长期做我们最好也做一下，有备无患，相关部门的手续我们虽然做了，很多东西还是的补充，不然会留下把柄，到时候都会是麻烦！”
陈琦峰的大意季东青懂了，自己还得花钱，而且是大笔的钱。
现在问题是自己没钱，季东青看着面前农机的销售报表，卡车的订单也有部分销售。
即便是不断的从卡车那边借钱，把这些全部做下来也不够，更加重要的自己和谷韵约定的期限马上就到了，自己必须得准备出足够的资金来接盘，不然到时候自己只能够把组装车场拆了卖废铁。
“今天先讨论到这吧，我理一下思路，卡车这边现在怎么样？前几天吕叔财说过来，到了么？”
目光转向谷韵，季东青问到。
“到了两天了，在等你，带着老婆孩子来溜达的，我准备带着他们到巴丹的牧场去溜达一下，毕竟还是熟悉的地方，溜达一趟花不了多少钱！”
“好，我一会去见见，你们也想想看看怎么破局，不能让尿憋死，麻痹我就不信咱们三人凑一起还解决不了当下这点事！”
收拾一下东西，季东青出门去找吕叔财，身后陈琦峰收起文件夹，目光里并没有多少神采，谷韵同样有些失落，毕竟原本想要赚钱的，转悠一圈眼看赔钱，谁心里都不好受。
“季总，找你好几天了，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在读工业大学的研究生，我都不敢想！”
吕叔财见到季东青主动伸出手，小娃见到季东青有点认生，吕叔财的媳妇赶忙抱着孩子过来。
“宝贝，快点谢谢咱们的救命恩人，宝贝……”
“别别，小孩子还小，认生的，来宝贝拿着！”
季东青直接拿出五百块钱塞到孩子的小衣服里。
“这可不行……总让你破费，上次都够感激你的了……”
“收着吧，我找你有事！”
吕叔财想把钱给季东青拿回来，季东青摆摆手，吕叔财这才把钱交给媳妇。
现在工厂的小学徒五百块钱一个月，人家出手就是一个月工资，这情分大了去了。
“你见识多帮我破破局，我现在狗咬刺猬下不去口了，你在汽车行业的时间长……”
季东青拉着吕叔财进了烧烤店，详细的把自己现在的状况和对方做了详细的说明，吕叔财心里一直感激着季东青对孩子的救命之恩，不断点头。
“认证这件事好办，都是钱的事，我和主机厂一起做过几次认证，套路我都懂，这边我给你一个规划，然后你改，到大连或者长春请一个认证公司，给钱然后改两次就过了，就是比较麻烦，工厂的经营以后就套上紧箍咒了，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不过你别担心，有好处，只要你过了这个TS16949认证，你产品的价格也会水涨船高，这是入门！另外我给你找两家主机厂，你现在加工工序这么全，直接杀入一家，然后多点开花，日子也就过去了！”
“我建议你和当地领导沟通一下，看看能不能他们出面给你担保，你贷款撑一段时间，主机厂的回款基本上都是三个月，那边我给你找找人尽量安排你们最先回款，也就发展起来了！先不要贪多，整车厂你先做没问题，但是真的想打自己的品牌太早了！”
吕叔财把所有事情从前到后梳理一遍，另外给季东青吃了定心丸，只是季东青仍旧摇头。
“人才这块我就解决不了，虽然有内蒙古大学的联合实验室挂着，谁都知道那玩意不是实际的，我在读研究生这几个月里，招聘的工作没有任何进展，大学生一看工作地点在内蒙，立马就不干，这玩意是硬伤，死穴，除非我把工厂迁走！当地我们已经探了口风，没有一定的大学生签约在职，是绝对不会给我们任何支持的！”
季东青挠了挠头皮，一瓣大蒜丢进嘴里，眼睛里都是烦躁，现在就跟狗咬尾巴差不多，自己根本无法破解。
“这就是我想说的下一个事情，你还记得上次购买转向和配件的事情么？”
“记得，你的意思是说……”
第488章 舍得一身剐
“那帮人现在没地方去，而且都是在各大主机厂挂号的人物，当年引入技术的时候，他们中间的好几个人和现在锡柴，大柴，潍柴几个主机厂的大领导一起搞出来的！关系特别好，你如果把这批人收了，那你还担心产品打入不了主机厂么？随便给你一套图纸就够你吃了，从呼和浩特一截火车皮运到大连或者无锡，山东那边运费才多少钱？”
吕叔财说着对着季东青抖抖眉毛，季东青脸色更苦，心道你玩我呢？
“这帮人是大连人，你让他们北上？大连人眼睛里除了北京上海就是大连！来内蒙古？开玩笑，再说我一个黑龙江人开得厂子，他们最看不起我们黑龙江人！”
季东青直接把马奶酒干了，直咧嘴。
“呵呵，我知道啊！但是你如果把公司的研发中心设在大连，你再想？这帮人给你不给你卖命？中国一重也就是齐齐哈尔的那个，当年和你现在遇到的问题是一样的，然后就是有一个我这么个人物说了这么一嘴，他就把研发中心迁到大连去了！结果怎么样？现在中国一重人才济济！”
“研发中心在大连，你的宿舍什么的在大连弄一套，这部分人公积金缴纳都在大连！他们将来想在大连买房子可以啊，都行！你签合同的时候加一条，长期出差！一年让他们在大连工作学习两个月，其余时间都在内蒙古或者你需要派他们去的地方，隶属关系，研发中心挂在你母公司名下谁也说不出什么！所有问题迎刃而解！”
吕叔财说的吐沫星子直飞，季东青更是双眼放光。
但是想了想又发现了一个问题，这来源于技术人员的职业习惯。
“老吕，你说我们厂现在这种情况，规模够大，实力不够强，他也没有优势啊！对方就是领导再厉害，那也得经过方方面面的协调，才能够从别人的饭碗里分出一点东西给我们，我在想我们优势在哪？”
季东青说着掰着手指头想，作为老板，季东青必须时刻保持清醒，吕叔财竖了一个大拇指。
“要说你技术做得好呢，其实你们是有优势的！包钢有一种特殊型号的钢材，是国内外卡车前后桥的指定材料，如果你能够拿下这个指标，然后帮助某些主机厂铸造前后桥，你说……”
“明白了，我马上着手准备，和当地领导这边沟通，两项，要么给我贷款，要么给我指标！不然老子就把研发中心和工厂都开到大连去，想阴我？没门！”
一切豁然开朗，季东青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拜别吕叔财，季东青把三炮叫回来带着这一家出去溜达，现在巴图是三炮的半个小弟，指哪打哪那种。
季东青连夜把谷韵和陈琦峰叫到一起，在纸上做了详细的规划，接着几个人开始做计划书，然后季东青带着这份计划叔回了绥化。
“从绥化贷款到内蒙古去花，大哥，你疯了？当地领导能给你我跟你姓！”
望着季东青手里的这份计划书，各种抵押手续，德标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呵呵，我是跟你这么说，但是和你们领导就不会这么说了！我用修配厂作抵押，然后贷款，再从修配厂借款给内蒙古琦峰工程设备有限公司！这不违规吧？”
季东青身子往后靠在沙发上，谷韵和陈琦峰都在远处看着，德标咂摸半天嘴巴。
“这倒是不违规，你来不行啊，你签署一个授权文件，然后让修配厂的法人郑昌勇来！还有，你最好加份保险，从王金龙那边借一点，你那么帮他的儿子，该要点利息，而且他账户里的钱绝对够用！”
德标身子往前探，压低声音在季东青的耳边小声说了个数字，季东青瞳孔瞬间变大，镇定了一会。
“可靠？”
“可靠！”
“好，你帮我办这个，我去办那个，能不能小商贩变成企业家靠你了!”
“靠个屁，你让你的法人找找人，利息走一些政策，能够降一点，不然让你怀疑人生！”
“好!”
临走，德标给季东青指了一条明路，季东青把谷韵和陈琦峰送到酒店，自己回了修配厂。
“这么弄修配厂这边的账目不好整啊，税务查起来很麻烦的，你呀，尽瞎整！大额资金汇入汇出这都是有严格规定的，你在走钢丝你知道不？”
郑昌勇老大不愿意，季东青各种安抚。
“那边的税率还是不错的，一旦能够成功，以后咱们这边就能够成为专用的维修点，以这里为蓝本，可以全国各地开设服务站！以点带面，将来赚钱的是这里，而不是内蒙那边！产品最终比拼的是服务，你来做服务，那边来做产品，始终这边还是赚的，你想呢？”
“这……”
郑昌勇不傻，刚刚那么说的确存在依据，更多的还是想要利益。
进入职场时间长了，季东青分配的利润虽然够多，但是不嫌多！
“你可整把握了，别把我送进去！”
“放心吧，送你进去就是我破产了，我傻呀？奋斗来奋斗去就为了把我自己弄成一个穷光蛋？你找找你那些亲戚和银行那边打个招呼，税率看看走当地的政策，尽量降低一点，咱们现在缺钱啊，我在那边都要饭了！这边为了不影响修配厂运行我一毛钱都没调走，为啥？这边是我的核心，绝对不能动，临时做个过桥是我的底线！”
季东青发自内心和郑昌勇解释里面的各种利害关系，郑昌勇反复权衡，最终咬咬牙。
“你等我电话，这两天先别走，里面关系有点复杂！”
“好，我去跑另外的事情！”
从郑昌勇办公室出来已经半夜了，季东青赶回酒店眯了一会，早晨六点多的时候拨通了王金龙的电话。
“季老师，回绥化了？”
“对呀，王哥，你在家么？”
“过来吧，正好这两天在家！”
季东青喜出望外，带着谷韵和陈琦峰早饭都没吃就过去了，王金龙对于季东青的坦诚有些意外。
第489章 研发中心项目确立
“兄弟，不是哥们看不起你啊！这么多股份质押其实无所谓，但是主机厂你能够摆弄明白么？老哥我有一些关系，对里面的猫腻知道一点，打入主机厂没那么简单，这里面的蛋糕太大了，除非你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不然老哥不建议你做！哪怕你一直坚持做山寨，老哥都无条件借给你钱，但是做主机这条线，老哥真不建议你做，太难了！”
面对季东青，王金龙考虑再三，还是把自己的考虑说了出来。
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王金龙不止一次和汽车配件厂家打交道。
这些年见过破产的老板又有多少，看似光鲜亮丽的老板梦下面埋葬着多少人，王金龙比谁都清楚。
“老哥，我想赌一把，在这行干了这么多年了，我想试试，现在还有那么点关系，不用就浪费了！”
对于王金龙的提点，季东青表示感谢，但是已经进了这个局，季东青就不想轻易发起，王金龙点了一根烟，思考了起来，一旁的高明君看不下去了，推了一把，王金龙瞪了一眼媳妇。
“东青，那边有一座楼，我免费租给你三年，但是你得答应我，只能尝试三年！如果三年内你不能扭亏为盈，立马就停，把整个项目卖了，这是老哥对你最后的忠告，无论你听还是不听，答应了，我把钱借给你，不答应免谈！”
“你这人这么拧呢，季老师好不容易张一回嘴……”
“闭嘴！”
高明君见到丈夫这么哏，担心季东青生气。
心里这么长时间一直感谢季东青，过年的时候王小飞回来了，坐有坐相，站有站姿，谁见了都夸，高明君知道这都是季东青的功劳。
况且借的钱不是很多，高明君不担心季东青还不上。
王金龙却清晰的知道这个行业里面的深浅，考虑再三给季东青设置了红线，半句话没提换钱的事情，狠狠地瞪了一眼高明君，高明君抿抿嘴脸别向另一侧。
“好，老哥，我答应你，就三年时间，从现在开始，三年内真的弄不明白我立马退出！”
“好，我给你开支票，你到银行转账就行！”
“利息我就按照……”
“等你赚了钱，在海边买了房子我们去住两天就行了，现在就跟你要钱，你给不起！”
直接拒绝了季东青的利息要求，王金龙站起身让高明君准备饭菜。
“大恩不言谢，老哥，我一定混出个样来！”
“行！”
季东青一共从王金龙这里得到了八百万，这对于当下的季东青来说是一笔巨款，季东青却不敢枉费一毛钱。
资金划拨过来，季东青立马带着谷韵和陈琦峰到了大连。
开发区金马路，季东青见到了这座三层高的小楼，看得出王金龙原来也是用来做写字楼的。
一个人情换了这么一座楼，外加上八百万的无息借款，季东青无暇感慨，只能奋力往前赶。
谷韵是注册公司和跑各种人事关系的专业人士，法务季东青找了和彩云的法律老师。
陈琦峰仍旧是这边的兼职法人，虽然陈琦峰有些忙，但是也明白季东青是在努力的培养自己，内心十分感激。
吕叔财此时也赶到了大连，成功帮助季东青约见了对方的代表，总工程师刘军。
“原先刘工的工资是四千五，高级工程师，每年有出差补助，这些我们相互之间都是知道的！另外手下的主任工程师……”
刘军给季东青提了一个详细的工资单，都是以前公司那边发工资的详单，以及保险比例，季东青赶忙电话拨给了谷韵，让对方的注册地点先不要落。
谷韵知道有事马上回了公司，季东青望着对方的工资单心中暗骂乱搞。
打个例子举个比方，刘军手里十个人，十种工资，就连同是主任工程师的两人工资都不一样。
一串复杂的公式，貌似是出自西门子还是三洋季东青不明白，总体来说就是一个：低！
“谷总，刘总工他们的保险一直都在市内缴纳的，我们的注册地看看也放在市内吧，然后办公地址放在这里，技术方面我们的方案是这样的……”
季东青把刘军提供的一摞工资单送上去，然后开始给刘军详细的讲解自己的公司构成和人才培养计划，以及公司现在的格局，未来三年的具体规划。
刘军刚开始并不在意，毕竟今年五十二了，再过几年就退休了，现在只不过是为了找一个缴纳养老保险的地方而已。
这些年去过瑞士，德国，法国，日本也去了，基本上没什么遗憾了。
至于对方公司将来的规划，和自己的关系不大。
但是随着季东青逐步展开公司的未来规划方案，刘军渐渐被吸引住了。
尤其季东青的人才培养计划和产品规划图，以及现有产品的主打方向，这些都让刘军眼睛一亮。
尤其对方手里有卡车前后桥的材料供应商这一项，就足够吸引刘军的。
在卡车行业工作这么多年，刘军最了解这件事，一汽曾经就因为这件事被国家重罚了一次。
擅自运用行业地位达到垄断，当时的一汽当家因为这件事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光是抓住这一点，季东青的公司就能够打开，至于其它拳头产品，季东青也有清晰的产品定位，刘军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年轻人能够把一份计划书做的这么全面。
“季总，那我们是不是进行绩效工资呢？”
刘军已经听说原厂改制后实行了绩效工资，产量和工资挂钩，刘军很担心这个。
“你们研发中心这边有绩效工资，但是和产量没关系，而是和产品可信度以及工艺路线产能消耗比有关，另外你们的工资从图纸和出差量上面来定！我那边招聘了人才会到你这边来工作，你需要做一个详细的人才培养计划，争取与我们的产品挂钩！另外在周围找一个宿舍，让我们职工有一个安全舒适的居住环境，技术我全部委托给你！每个月你多一分管理工资！”
季东青对于刘军这样的技术领导十分尊敬，又是端茶又是各种许诺，把刘军弄得十分不适应。
第490章 十几年努力一朝扬眉
当然刘军心理并不是十分相信，第二天，季东青带着刘军前往了自己绥化的修配厂，接着是鄂尔多斯组装车场，然后是琦峰工程机械。
这下刘军被震撼到了，光是一个琦峰工程机械就让刘军惊得掉了下吧。
“季总年轻有为啊，这么大一个工厂，真的开足了马力，每年的销售额很可观啊！”
晚上季东青招呼自己的几个骨干，老中青结合给刘军开了接风宴。
刘军端着酒杯，脸上的表情看得出对季东青公司很满意。
“咱们的要求不高，赚钱了大家花，这些都是我的员工，我在哈尔滨那边还有买卖，总体来说都是围绕着汽车开得！每年年终的时候我们都会根据公司的效益给全体员工进行分红奖励，按照级别，能力大小分红，从我独立干买卖到现在，每年分掉的钱不说百万也差不多吧，希望刘总过来能够让我们的技术团队更加的壮大，早点让咱们的琦峰工程机械赚到大钱！赔钱的时候算我的，赚了钱，大家分，我们的管理细化归你们，简单粗暴的框架就是这个，来，干！”
季东青为了笼络刘军故意夸大了自己分红规模，当然刘军心里也清楚。
大连在东三省来说工资算是高的，每个月普通员工也就是1200左右，还得是本科毕业。
至于专科那就更低了！自己手下的那帮人两千多工资都是天了！
有一个主任工程师在自己手下八年了，工资2800，拿到手里2200不到，这就是大连这边你的现状。
季东青这么许诺是有实力的，毕竟组装车场和现在的农用机械装机量那么大，还有修配厂跟着，资金看得出很雄厚，那自己就没有理由不投靠。
“感谢季总的抬爱，我们没别的，手下就有技术，以后任凭季总差遣！”
“不是差遣，为了公司的共同目标，为了咱们过年多分点，一起努力，虚的你们平常都没少听了，捞干的！”
“好的，干！”
谷韵那边把公司直接落到甘井子，刘军回去把自己的得力干将全部招聘到位，然后和陈琦峰这边签订劳动合同。
接着就是研究中心挂牌，各种手续引入。
季东青为了给自己增加砝码，直接通过易师兄与大连理工大学力学实验室几个老师进行沟通，对方直接在研发中心挂职。
这就不一样了，研发中心的地位立马水涨船高。
几天后，在金马路上那座不起眼的小楼上上面出现了几个醒目的蓝色大字。
内蒙古琦峰工程设备（大连）研发中心。
接着就是招聘会，季东青在内蒙古大学和周围几个学院同步招聘，哈尔滨的几座高校也陆续做了招聘。
时间刚刚好，是今年的毕业季。
季东青，谷韵，陈琦峰三个人分了三个地方进行招聘。
别个不说，大连这两个字一出现，招聘摊位面前人就满了。
哈尔滨这边的招聘会，季东青在会展要了一个摊位，因为大连两个字的加持，直接被安排在了醒目位置。
季东青把梁法荣和曹病找来做面试的主考官，办事员手下随便一抓就是一把。
为了应付这次的招聘，季东青特地找出来那套多少年不穿一次的西服，领带也扎上，而且化了妆。
几个人忙碌的时候，季东青拿着笔记本在玻璃桌位置看资料，虽然不上课，但是课程不能够落下。
而且工厂那边的事情也比较多，季东青比较忙。
“师兄？！”
“嗯？何诗茵！你也来招聘了，快坐！”
季东青很意外，竟然见到了自己学妹何诗茵，与两年前相比对方更加有女人味了，一颦一笑都让人着迷。
“师兄，你是来招聘的？”
“啊，对，我负责这次招聘！你今年毕业？”
“对啊，师兄你们是干什么的啊？”
望着季东青西装笔挺，何诗茵心里小鹿乱撞。
“把你的简历给我看看!”
季东青不知道这两年何诗茵发展的怎么样，但是对方的能力还是足够的，况且自己手下现在还真缺少一个干将，尤其在大连那边，需要一个人长期驻守。
季东青铅笔在何诗茵的简历上滑了一下，对方辅修了管理专业，这正是自己需要的。
“有一个岗位，比较有挑战性，我招聘一个去大连那边驻守的总务部长，稳定后要去做销售跑主机厂，月薪现在不高，只能给到1500，出差补助和岗位补助都有，奖金另算，年底十三薪，会有部分时间涉及到出差，对账！你的ERP用的怎么样？”
总体季东青对何诗茵很满意，经过两年历练，何诗茵应该足够适应岗位了。
其实张晓双如果在，季东青首选的是张晓双。
“只是知道一个概念，我们学校就那样，ERP没开，我就是看书看了一点！”
“好，有概念就够用了……法荣，把这份简历留下！”
“收到啦，老板！”
季东青在何诗茵的简历上做了标记给梁法荣，梁法荣习惯性的叫了一声老板，何诗茵张张嘴，眼睛里都是兴奋和崇拜。
“东青哥，没想到你发展这么快呀……”
“嘘，这小子大嘴巴！你给我联络一下咱们学校汽车系的学生，我主要招收汽车口，这边来的并不是很多，机械的比较多，当然机电我也要，尽量要优秀毕业生，你也去跟他们忙活吧！”
“好嘞！”
这是本次招聘最快的面试，何诗茵拉了一把椅子到曹病跟前坐下，先看看自己公司的招聘项目，然后做第一遍的建立筛查。
抽空给汽车系学生会主席那边打了个电话，分分钟交校汽车系炸营了。
“快快，咱们校友是老板，快去应聘，主要是面的咱们学校直招，租车走！”
“真的？还招啥？”
“机电系的也要，快走！”
交校这边大领导得到了消息，立马组织校车拉着学生赶往会场，按照何诗茵提供的位置杀了过去。
顿时整个会场都被这一气势给镇住了，还有两个交校的老师跟了过来，尤其是机电系。
第491章 不容置疑的提条件
“何诗茵？你应聘上了？”
“嘘，哲哥，你看那？”
“季……季老板，诶哟，我说谁呢？”
“哲哥，可想死我了，快坐！”
季东青给导员倒了一杯水，这几年吴哲混的最惨，做了两年导员了还没转正。
“买卖干大了，厉害啊，咱们学校估计就你最出息了！”
“哪里，我不是总经理，只是负责这次招聘……”
“那也不赖，这才几年？你已经是大领导职位了，我看你们招聘岗位那么多，这是新公司？”
吴哲双眼放光，季东青并不隐瞒，只不过有些消息进行了修饰。
从厂区的规划，产品定位，以及自己未来三年的整体计划几乎都说了。
当然夸大了的是受到了当地领导的重点扶持，现在这玩意还在谈。
“年轻有为，咱们领导当初选你就没选错，我还有事，晚上一起吃饭哈！”
“成，你先忙哲哥！”
季东青和吴哲打了一声招呼继续忙自己的，那边吴哲给大主任打了电话，现在大主任已经是副院长，有书记的趋势。
听到自己器重的学生现在这么有牌面，大领导立马带着学校宣传部门分分钟杀到。
这个宣传必须得要，季东青刚开始并未发现，而是专注的在工作，这个效果实在是太好了。
直到大领导到跟前，季东青这才发现。
“大领导，您怎么来了？”
“你小子不够意思啊，怎么也在咱们学校办个专场啊？还好你小子有点良心，还专挑好的收，小何人不错……”
大领导手指动了动，摄像机立马切换镜头拍本学校的毕业生。
“哪敢劳烦咱们大领导，本来领导工作就忙，我们第一年招聘，量不是很大，下一年会加大招聘力度，到时候领导一定支持我们一下！”
“没说的，一定支持，需要咱们母校干什么吱一声！”
“好嘞!”
大领导做了简单的停留就带人离开了。
本来季东青想申请一下去哈尔滨工业大学和哈尔滨理工大学以及黑龙江大学招聘会刷个脸，结果陈琦峰和谷韵那边传来消息，人招满了。
确切的说是招爆了，这些年季东青的企业是为数不多来这边招聘的大连企业。
以往大连的企业坐在大连招聘就会有人才送上门，这也是这么多年大连人这么有自豪感的原因，季东青当即率人带着简历和几个招聘的学生回了内蒙古。
找人带着新招聘的学生参观自己的工厂，然后交代大连那边的报到日期。
季东青和谷韵，陈琦峰再次聚首。
“谁去谈？”
现在各种条件都有了，资金也有了，刚刚传来消息，郑昌勇那边也贷下来七百万贷款，低息！
“琦峰，你去，谷总给你当秘书！我找一下刘节，他也应该回来了，让他在会议上给敲敲边鼓，记住，我们第一步牢牢地抓住就要贷款！然后退而求其次是包钢的那份指标，怎么做你们俩商量，别让我做技术的玩这个，玩不来！”
光是这几天招聘的事情季东青就感觉头大了，更何况和体制内的精英玩套路。
在中国，一半的精英都进了体制，和这帮人斗心机，季东青自愧不如，玩技术季东青绝对没问题。
接下来三天时间，谷韵带着陈琦峰开始和当地的负责领导进行拉锯，几个大领导也傻眼了。
“没看出来，季东青这几个年轻人的志向不小，研发中心校企联合就弄了两个，这研发中心的规模也的确不赖，总部设在大连，保证了人才供应，生产设置在我们本地，节约成本，还能够兼顾，不错！”
当地会议上，各大领导争相发言，最终轮到了刘节。
刘节坚定地给予了肯定，大领导看看刘节，再看看自己的副手，说实话有些难办。
毕竟季东青合并合齿厂这件事是自己推动的，但是给贷款？难！
现在整个内蒙这边为什么民间借贷盛行？就是银行贷款难办，当地不是不作为，一方面风险比较大，另外一方面现在的银行杠杆够大了。
当地领导班子不傻，继续背下去不是好事。
可是按照文件来卡，季东青的企业够规模了，还有季东青这么做切实可行的给本地留住了大批的人才。
不然内蒙古大学毕业生每年几乎都南下了，现在？最起码让对方为本地建设服务了，无论对方把这些高级人才的保险设置在哪里，服务对象是自己就不错了。
“我看这样，和琦峰工程机械谈，换个条件，杠杆绝对不能再加了，这是红线！其余的适当帮企业解决一些困难，毕竟琦峰工程机械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对内蒙的百姓伸出了援手，我们不能够忘恩负义！”
大领导一锤定音，剩下的是指派了一个负责的领导和陈琦峰谈判。
又经过了四轮谈判，最终陈琦峰如愿要到了包钢的指标。
至于TS16949认证实施，认证公司给了钱人就到了。
付圈这次是主力，当初在北汽的时候部门文件什么的就是付圈做的，这次不光是琦峰工程机械，就连组装车场季东青也进行了认证。
辅助人员，按照认证公司的态度，必须从认证公司找两个内审员过来，价格是五万一个人。
王萍差点上去把老女人给挠了，季东青直接把三炮派出去了。
“东青哥，拿下！从大连那边日本电子厂找两个小领导，车间的就行，叫啥丰田管理啥模式跟TS啥啥的差不多！”
三炮不愧是妇女杀手，上到九十九，下到刚出手通杀。
“那叫丰田管理模式，TS16949，跟你交代多少遍了？一点有用的不学！我直接把刘军那边点过来一帮人就行了，那帮是真正的经过TS16949认证的，那边让那个女的找两个人过来吧，标准就是日本电子厂的小领导那种，不能太高，咱们负担不起！”
季东青给三炮那边下了标准，三炮夹着烟继续去深耕。
这边季东青丝毫没闲着，让陈琦峰带着指标直接从包钢那边拉钢材，一汽师兄那边直接从整车厂拿前后桥的图纸。
第492章 提出新的合作模式
整车厂的订单没到，鲁平和季东青自己家里组装车订单已经到了，虽然不是很多，毕竟是希望，而且季东青预料得到一旦自己这边成熟了，订单肯定少不了。
刘军那边也没闲着，带着礼物直接挨个主机厂拜会，整车厂那边也开始走访。
不得不说，中国就是一个熟人社会，一个月，刘军就带来了试制通知，更加可喜的是南方一家重卡厂家直接上门了。
恰好季东青的第一批合格样品翻模成功。
“房德佐，等下把工件去应力，退下火！”
“好的王师傅！”
王师傅顶着高温，盖着安全帽在车间挥汗如雨，季东青也戴着安全帽跟着，王师傅见到季东青进来也赶忙过来。
“季总，现在实验基本成功，我们可以试生产了，加工现在还是个问题，我们的机床精度一般，加工初期小批次尚可，如果是大批量应该不够，您看看是不是弄一下机床的事情？最好是山崎马扎克或者欧盟的都行……”
王师傅喝了一口水拎着茶杯和季东青走出车间，两人扫了一下身上的灰尘。
季东青安抚了两句，心里无限感慨，自己还是缺钱。
无论是哪种机床，自己现在都买不起。
一千五百万看似不少，但是真的在工厂里面运转起来并不多，好的机床，尤其是加工中心二百万人民币那都是中等。
好一点进口的就能够吃掉自己一半的流动资金，季东青现在玩不起。
王师傅去休息，然后调整配方，工艺流程。
“季总，这是安徽来的魏工，也是奔着我们的前后桥来的，我们办公室谈一下？”
望着季东青和王师傅谈完了，陈琦峰带着一个十分斯文的中年人走过来，季东青和对方握手。
“季总，我们详细的看了一下贵公司的产品和图纸，以及材料资质，感觉贵公司的产品是能够满足我们要求的，但是我们订货一次性量是比较大的，而且需要是成品，我看贵公司的机床生产能力比较有限，不知道贵公司现在有没有计划什么时候购买高端机床呢？”
看得出来魏工这人非常的老道，一句话就戳到了重点。
陈琦峰心悬到了嗓子眼，对方代表的不光是一家公司，主要是代表的是一方汽车势力。
安徽境内的汽车厂，华凌，奇瑞为代表的大型汽车车企也对于前后桥的需求量都很大。
一旦能够打开这个市场，那么自己公司的危机就能一两年之内跨过去，可是如果失去了？那只能跑北汽中原这些车场。
当然黄海，金杯，陕汽，一汽也是相当不错的客户。
只是店大欺客，不好摆弄。
“魏工，您想听实话还是官话？”
让办事员给魏工砌了一杯茶，季东青微笑着望着魏工，对方微微一惊。
“我是做技术的，当然是真话！”
“没有计划，我买不起高端机床了，投入太大了，您看我们几个年轻人能有多大财力，押房子置地凑这么点钱，还有各种贷款才忙活到现在，您指望我们一把就能够凑足所有设备太难了！不是我不想，是真没这个能力，小批量试制我能够做，后期只能够提供毛坯，各位回去自己加工！”
季东青说完，陈琦峰直接低头，心道完了。
其他人家面对魏工的时候那都是极近忽悠，恨不得把自己的祖宗都搬出来一起忽悠，季东青倒好直接漏底裤，这还谈个屁。
魏工也是一阵惊讶，看了季东青足有五秒钟。
“难道季总不打算拿下我们的单子？我背后是五家汽车厂，您是知道的！”
魏工说着紧紧地盯着季东青，从季东青这里，魏工看到了一个真正做技术人的真诚，当然更多的是希望。
“当然想，我现在穷的连底裤都快当掉了！魏工，您看有这么一种模式，也是你们南方人探索出来的，我现学现卖，当然这种模式是建立在你我相互信任的基础上的！”
“我提供场地，工人，半成品！你们提供设备，质检人员，咱们相互合作把这一单完成！我只收工人的工资，水电消耗这些给你们单接出来，你们只派管理人员过来就行！”
“这样既能够保证产品完全符合你们的厂家的要求，又能够保障你们的到货日期，包括物流都归你们管，我们给你们服务，您考虑一下！”
季东青说的这种模式是大连那边普遍采用的劳务公司加来料加工，配外来管理人员模式。
这种模式在辽宁以南非常普遍，只有东北还是比较死板。
陈琦峰翻了几个眼白，心道季东青不够意思，你吓我一跳。
魏工则是嘴巴张在那里半天，沉吟了好一会。
“等我申请下，别着急！”
拿出手机，魏工走出办公室，确切的说魏工心动了。
交货和质量一直是国内各大车厂的痛点，供应商良莠不齐，经常发生产品到货质量不合格。
为了保证整车质量，整车厂只能够提前一个月甚至是三个月要货，临近装配之前将工件进行抽检。
一旦发现不合格，立马照会厂家进行百检，或者立马退货换货。
从事这一行时间越长，魏工越明白季东青提出方案的可行性有多高，或者是多么先进。
一旦按照这个策略执行下去，设计者现场盯着产品生产，产品的PPM将会无限提升，甚至能够达到国外先进车企的零库存，这点对于车厂太重要了。
工件到厂立马装车，库存压力没有了，管理成本降低了，财务压力也降低了，产品的一次通过率也提高了。
相应的口碑也提高了，市场占有率也会提高，这对于整车厂百利无一害。
“你猜他能和咱们签约么？”
陈琦峰凑到季东青桌子前抽烟，季东青看了一眼窗外。
“签约是肯定的，等下你带着他去组装车场和我的那个维修厂去，农机厂也溜达溜达！然后尽量忽悠他多在这放床子，他如果聪明的话也会这么做，机床多了我们就有用的！不能他们用多少就提供多少，那是不行的，另外你找三炮……”
第493章 突飞猛进
季东青压低声音和陈琦峰交代，陈琦峰翻了好几次眼白，季东青拿着电话拨了出去。
“季总，我们需要具体商量一下细节，您看……”
“陈总和您具体商定，您也别着急，我们这边样品刚出来，成品装车您再看看都可以的，等下我还有个客人，您这边和陈总具体聊！”
“魏工，这边请……”
季东青和陈琦峰配合的很默契，魏工有些迷糊，刚一转身，梁法荣后槽牙出现了。
“季老板啦，我们前两天讨论的事情怎么样啦？场地可以嘛？什么时候给我们节点表撒，我看你们的样品已经出来啦，我等着进场啦……”
这黑瘦的一张脸配上那辩不清楚哪里的口音，再配上一身吉利的工作服，魏工不淡定了。
“魏工，走走，我们去我的办公室！”
“这……”
“这是季老板的客人，我们再到那边参观一下！”
魏工走出办公室，没有立即接受陈琦峰的邀请，而是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那边询问吉利的工作人员是否北上，得到的消息是肯定的。
当然吉利的工作人员天南海北的跑，哪里不去，几乎天天北上。
顿时魏工不淡定了，想了一下电话给大领导那边拨了出去。
“陈总，能不能带我们看一下季总给我们预留的车间在哪？我们想尽快进厂，而且希望能够就在刚刚吉利的生产车间旁边！”
魏工态度很坚决，陈琦峰没忍住都乐出来了，但是跟着季东青时间长了，脸皮也厚了。
“哈哈，您着什么急？我们季总并未答应那边，这不是我说您代表的厂家比较多，但是您也看到了，浙商吧……”“
“您给季总带个话，我们的订货量一定是最多的，而且贵公司的农机我们也可以代销！您知道我们几家公司都有农机业务，关键时刻可以贴我们的标，而且你们的减速机也需要销路不是么？吉利够强，但是并不够大，您说呢？”
“好说好说……”
陈琦峰并未立即答应对方，而是故意的磨叽了两天，越是这样，魏工越是着急，最终二十台机床北上，季东青这边找人开始做地基，拉电线。
让陈琦峰很意外，合同刚刚签订完，对方的机床就已经到了。
“这也太快了吧？”
望着进场的设备，陈琦峰有些迷糊，一旁的谷韵笑而不语，季东青把机床落地的活交给了付圈一帮人。
“谷总，你怎么看？”
机床进厂，前后桥的批量订单也进来了，季东青终于能够安稳了。
“东北这边的机床主要是江苏人在做，安徽和江苏相邻，两地一衣带水，商帮之间自古交好！自古就有江苏喝多少水取决于安徽的说法，所以安徽那边的企业只要需要机床，江苏那边的企业都是无条件支持！”
“内蒙这边的江苏机床不少，对方一定是把样机都拉来了，至于一些企业准备出手的二手机床能够用的也一并拉来！我刚刚就看到了几台，南方人在做生意方面有很深的文化底蕴，值得我们学习！”
谷韵说完季东青对着对方竖了个大拇指，心道果真有见地。
在大连的时候季东青就见到了很多江苏人来售卖机床，两个人一伙，各个厂家不管大小都跑。
前阶段厂内还来了两个江苏人来售卖机床，秀觉得灵敏。
季东青手下本身就有学习数控的学生，内蒙这边的职业技校数控专业的也不少，现在正好有了实习机会，上手就开始干。
季东青仍旧是那个负责培训的，季东青边构筑模型边培训学生，陈琦峰直接编程，程序导入，剩下的就是学生看机床对刀。
整个加工过程行云流水，原本铸造那边的王师傅以为季东青只会修车，等看到季东青构筑模型，编程，出图纸，顿时心中的小小九九丢了一半。
“季总，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机电工程系材料专业焊接方向，辅修汽车！”
季东青明白对方的意思，尤其这个岁数的老人，特别愿意给人上课，和李永和一样。
“嗷，我说么，这图纸弄得规矩，数控我们那边原来都是加工人员在机床上编制，我们都看不懂！最早先我们那批人都是用20床子，50床子，纯手工干，那时候真是凭真本事……”
季东青暗道又来了，这帮老人真是烦人，用年轻人的话说真能装犊子。
“王师傅，现在都开始柔性制造了，您看！”
不屑于和这种老人争辩，季东青直接搬过电脑屏幕，点击模拟加工开始按钮。
“啊……这也行？”
屏幕上各种刀具切换，各种切削路径全都显示在屏幕里，王师傅双眼皮都没了。
“不光如此，您再看！”
季东青关闭了加工页面，直接把应力分析页面调动出来，各种应力分布图通过不同颜色全部显示在画面中。
“这……应力分布？”
“对的，哪里是应力集中点在我们的软件里面都有模拟，还有一些动态载荷模拟，您看下！”
季东青切换画面，早就做好的动态数据在平米上跳动。
车桥上面的应力集中点随着时间的变化，载荷加载，变形量大小一目了然。
王师傅一张脸变得越来越难看，嘴里咂摸了一下。
“那材料配方？”
“可以的，您看这个！”
季东青关了sw，直接掉出了minitab，恰好前几天王师傅调整的配方在库里，季东青直接调出来。
瞬间王师傅不淡定了，或者说老实了。
前几天自己故意给徒弟写错的数据在这张正态分布图上面都有分布，最优材料配比上面已经给了。
原本王师傅以为只有自己知道，所有东西现在还牢牢地握在手里，现在看，人家这是给面子呢。
“那个，季总，您看这边我们还需要哪方面进行努力一些，毕竟现在我们还有调整的机会！”
人家装傻那是给脸，自己装傻那叫二逼。
人老奸马老滑，王师傅恰恰是这种，现在季东青已经给出了自己答案，还不好好做那就是等着人家抽嘴吧了。
第 494章 分灶
“啊，您给着重带一带新人吧，他们的能力不足，很容易出错，我们这里还有时间改正，给每一个人容错的空间，毕竟出来打工的都不容易！谷总建议让您多休息，毕竟来一次内蒙古不容易，有时间我让人多带您到草原上溜达溜达，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敕勒川是写到教科书里的，您也别担心费用问题，咱们都给你报销！家有一老如获一宝，年轻人临机应变能力差得很，还得您把关！”
季东青并不说破，正态分布这些东西自己早就知道，王师傅这边的配方自己让人跟着，这几天已经你分析出来了。
对方想要拿住自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当然自己也不会想让对方这么早就退出，那是卸磨杀驴。
而且王师傅还有很多经验值得这帮年轻人学习，毕竟来了就要尽量用。
“哎呀，季总，过奖了！我们这帮人都落伍了，您多包涵，这帮孩子您带着足够好，我们就是锦上添花！”
“还是需要您的，咱们今晚出去吃……”
让付圈给王师傅准备点茶叶，这边也算是进行到一个阶段，季东青组织自己的手下进行一次团建。
下学期又要开始了，自己还得回到项目组去，那么大一个项目等着自己呢，季东青脑子里还装着一大堆数据。
“你下学期还会回去？”
闹哄哄的团建进行到一半，谷韵和季东青单独一桌。
“对，项目都进行到一半了，换人了他们就得重新弄，不能这样弄得，搞科研最忌讳的是临时换人！”
季东青喝了一瓶饮料，这阶段季东青抽烟和喝酒的频次都减少了很多。
“不担心再次发生意外？”
“尽人事听天命，我们上次已经做得够好了，到现在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答复到底是什么鸟事弄得，再说也不光我一个这样，还有很多人和我也一样在研究我也不例外！”
想到易师兄现在还在大连那边忙活，季东青心里就安定不好。
再见面不用想也知道设备会升级，至于那个电弧……季东青选择往前冲一下。
“给你这个！”
“什么？”
“平安扣，草原上的大喇嘛给的，能够保佑人平安的，你不能有事，我们这帮人现在还指望你呢，别看我牵头了一些事情，没有你压不住这帮人！包括那几个老鸟，坏得很，你不在他们能上天，只要你的声音出现，他们就是乖宝宝！”
谷韵指着孙师傅和王师傅几个老头，以及最近招聘的一帮老头，季东青直接把平安扣戴在脖子上，冲着谷韵摇摇手指示意不要说出来。
谷韵给季东青的小东西是一个圆环性的玉石类东西，表面泛黄偏绿色。
拿在手里并没有多少玉石的感觉，佛家的东西没有太多讲究，季东青并未在意，直接挂在了脖子上。
望着季东青对自己的信任，谷韵眼睛里生起柔情。
“就不怕我害你？”
“用得着这么麻烦么？送东西害人？”
季东青感觉这东西凉凉的，带上去很舒服，想了一下把陈琦峰，谷韵，付圈，王萍以及赶来的何诗茵，刘军叫进办公室。
“危机总算那是度过去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全力往前发展，不远千里跑到外地就为了一个字：钱！所有大家都要努力一些，不然我们就白出来了！下面是我做的一些打算，大家听一下，有不足的地方大家来补充！”
“首先，从现在开始琦峰工程机械分成大的两部分！第一部分，成品车部分，付圈负责，拿着农用车和工程车的牌照装车，销售你确定人手，从我们前期牧民那边着手，以点带面，全面开花，从内蒙，黑龙江，宁夏，新&疆给我全面铺开！”
“能够有希望的话就杀入山西，河南，山东，这都是农用车的集散地！人才招聘和技术支援直接于何诗茵联络，何诗茵那边成立单独的科室，有问题么？”
季东青拿着白纸在上面做规划，最终何诗茵那边记录完毕，付圈也记录完毕，白纸拿走。
“琦峰工程机械的第二部分分成几块，铸造单独列厂，琦峰你负责协调资源！产品全部按照试制，研发，小批量，定型，大批量，建立生产线模式！长期稳定的产品一定要单独设立生产线，市场上的杂件也不要放过。”
“以呼和浩特为起点给我拉买卖，现在我们是过苦日子，不要在乎订单大小，给我拉来，几年之后我们再挑订单，先活下去！另外认证不能够有丝毫的放松，铸造这边也需要招聘一些专业的老师傅，何诗茵在大连办了，那边日本的丸佑和几个弯弯的铸造厂都在，给我挖人，能做到么？”
又是一张白纸，季东青写完，两人直接记录，最终这张纸季东青给了陈琦峰。
“加工车间这边，刘军刘总，把你那边有经验的老师傅派过来，暂时可以哄着，过一个月以后不能够适应长期出差要求的立马给我开除，不要有任何顾念旧情！还有，加工车间别看是别人的设备，但是那是我们的脸面，把能够做的认证都做全面了，大不了哪天他们走了，我们自己买机器，或者买下他们的机器！”
“我需要现场达到一点，来考察团了，第一眼就要在考察车间眼前一亮，5S必须做好，让那些十分挑剔的客户挑不出毛病！何诗茵这边在大连那边继续招聘人，让我们的人手时刻充足，能够做到么？”
还是一张白纸，季东青勾勒完毕，刘军抿抿嘴，知道季东青开始认真了，最终把这张纸拿在手点点头。
“半成品车间，也就是我们原有的加工设备车间，刘军派你的人北上，上次让你找的机修人员三天之内到位，把所有机器恢复正常！主机厂厂家那边的工厂在我们场内定义为精加工车间，半成品以我们的半成品车间为主，决不能马虎。”
季东青说完这句话故意顿了一下，看看刘军，再看看何诗音，然后才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