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一章 帮他们转头
其实石磊一向很少石强对公司的管理，刚才石强也只是因为跟其他人的争论，导致头脑不够冷静。
见石磊这么一说，他当即意识到这一点，心态自然就缓和了下来。
“抱歉，石少，我刚才有点着急了。”石强先坐了下来，其他人自然也都回到桌边，不再围着那块显示屏。
石磊微笑着点点头，说：“你是CEO，我的确不该过多的干涉你对公司的管理，但是我今天来公司，想要跟你们商量的事，恰好跟你们刚才发生的争论有关。所以，我觉得或许，在听完我要跟你们商量的这件事之后，你们的争论会自然消除。”
石强看了看石磊，脑子里已经有了猜测，他说：“石少您想出如何在短期内让启宣更进一步的规划了？”
其他人听到这话，也纷纷都望向石磊，眼中呈现期盼。
这是一个很好的苗头，不管刚才他们和石强之间的意见是否相左，但大家都是为了公司的发展好，而不是因为私底下有什么意见。
当听到石磊说争论可以被消除，那自然是有重大利好消息，每个人都为之感到振奋。
石磊看在眼里，笑了笑，说：“今天都是市场部和企划部的人在，你们先喝口水，我去把技术部和销售部门的负责人找来，咱们一起探讨一下我的想法。”
石强立刻站起身来，说道：“石少，您还是坐着吧，我去喊一声就行了。”
石磊也没有阻止他，很快，赵迪和销售部的负责人，都进来了。
看到赵迪，石磊微微一点头，问道：“你自己的事情，处理好了吧？”
赵迪有些汗颜，尴尬的说：“年前就处理好了，我给他结算了……”
石磊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说：“具体怎么处理的就不用跟我说了，你对石总负责就可以。我们还是先说说启宣下一步的战略问题。”
待到大家都坐下之后，石磊轻轻的叩了叩桌面，整个会议室里一点儿声音都没有，石磊开口道：“刚才，我听到你们在为何时融资而争论，咱们启宣现在走到了一个小小的瓶颈，市场上出现了太多模仿我们和冲拜的企业，以至于投资人的选择变得非常之多，所以投资热度下来了，公司的估值也有一段时间停滞不前了，对吧？”
大家沉默不语，石强仿佛有话要说，但却又什么都没说。
石磊笑了笑，说：“我不是认为大家不够努力，更加不是对大家这段时间的工作有任何不满。我们启宣依旧在稳步的向前拓展，公司还在持续的发展，估值上不去，跟公司本身的运营没有任何关系，仅仅只是因为市场上同类产品竞争过剩的缘故。这不是你们的责任，相反，是我和石总的责任，因为我们没能找出公司下一步应有的战略目标。”
石强点点头，接口道：“我对此要负主要责任，但是大家也必须同心同策，替公司找出一条和别的公司有明显区别的目标出来。否则，仅仅只是规模上战胜所有对手，这已经不成为公司估值持续走高的决定因素。冲拜说我们是抄袭他们，而实际上，咱们每个人都很清楚，我们和他们仅仅只是前后脚，现在如雨后春笋一般涌出的公司，才是对我们的经营模式赤|裸裸的抄袭。但是这不成为攻讦任何竞争对手的理由，商业模式本来就不存在抄袭一说。石少说的很对，我们必须改变，否则，光是市场占优是没有用的，我们的这个行业，未来也必然是共生的状态，很难像是传统行业那样做到你死我活。这就更需要进行改变。”
石磊看了石强一眼，其实他很欣赏石强的这种态度，因为，这和虞半之的想法不谋而合，这说明石强是用心了的，只不过一时间没有找到突破口而已。
他再度叩了叩桌面，道：“石总所言，就是我今天来公司的目的。”
赵迪这时候发言道：“石少您把我和齐经理找来，想必又是产品上有所更新？”
石磊点点头，赵迪的话直中要害，如果只是市场范围的讨论，技术部和销售部是完全无需加入的，只有跟产品本身有关，才需要他们的配合。
“大家在这段时间，有没有注意到，共享单车的前身，似乎正在悄然的退出市场？”
有人立刻说道：“石少说的是以前政府搞得那个绿色单车？”
又有人开口道：“他们的退出是必然的，第一，政府做事总是太过臃肿，第二，他们的产品本身，竞争力就极差。无论是从产品使用的过程，还是使用产品的售前售后，都不具备竞争力。”
众人都在表达着自己的意见，唯独石强和赵迪没开口，他们若有所思的看着石磊。
石强有这样的表现不奇怪，毕竟，他本来就是对公司未来战略负责的人，而赵迪能有沉思的表现，就说明他可能也想到了石磊到底要说什么。他作为技术部的负责人，能想到这个层面，那就表明，他已经在从一个单纯的技术官，成长为公司的管理者，这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
“绿色单车的劣势，大家都说的很清楚了，我就不再多做补充。赵总，我想问问你，绿色单车和我们到底从技术上差在哪里？”
听到这话，赵迪已经完全洞悉了石磊的想法，只是一时间他还没有想到这种模式能给启宣带来什么。
赵迪说道：“技术上没什么大问题，其实就是个心态转变的问题。以前这种事属于公益项目，政府也没觉得这有可能成为盈利项目，而到了现在，他们再想转头已经来不及了。”
石磊点点头，道：“他们转头来不及，我们就帮他们转头！”
众人皆是一愣，赵迪也皱着眉头，并不能完全领会石磊的意图。
而石强则是微虚双眼，随即瞳孔张大，他一拍桌子，说道：“跟政府谈判，将绿色单车全部消化到我们手里，这样，短期内我们就能获得以十万为单位的单车。我们库存的晶片模块，再多也能消耗出去。石少，这方法可行！”
石磊含笑看着石强，其他人也顺着石强的话思索起来，赵迪有些不确定的说：“石少打算吃下所有的绿色单车？”
石磊点点头，销售部的齐经理顿时也想明白了，他兴奋的说：“这能让我们在短时间内，把市场至少扩大三到五成。而且，以后再开辟新市场，就用其原本就有的绿色单车做先锋，我们甚至可以在一年……不，半年的时间内，将启宣单车覆盖城市的名单扩大到一百个！”
还是有人没想通，他犹豫的说：“可是，那些单车造价不菲，咱们哪有那么多的资金……”
第九百九十二章 回来的正是时候
赵迪此刻也完全想明白了，他一摆手，打断了那人的话，道：“不用现金，咱们这是帮政府解决一揽子的烂摊子啊！咱们先期要投入的，就是改造单车的费用，以及帮助政府拆除那些定桩的成本。以往的便民之举，因为有了启宣单车之后，已经变成了摆设，甚至是城市垃圾，占据了城市中单车停放主要场合太多的空间。”
石强接口道：“没错，各地政府在面对咱们启宣以及其余共享单车企业的压力之下，他们也必然认识到了这一点。他们必然也会为这些占地的垃圾而发愁。不拆吧，这些东西已经毫无用处。拆吧，这又是一笔庞大的费用。而且，那些淘汰下来的单车怎么处理？那些原本负责单车事务的工作人员怎么处理？这会引发很大的社会矛盾。而咱们要做的，就是替政府解决这些矛盾。”
石磊含笑点点头，说：“看来石总已经心里有数了，那么，下个阶段，你们就从这方面入手吧。政府那边，你们尽快安排人接触，我要的不是一个吴东，而是我们启宣单车目前覆盖的所有市场。最终的目标，是至少一半城市以上的政府绿色单车，都被我们吃下。”
会议室里顿时议论纷纷，针对这个战略本身，大家都没有任何的意见，但是对于跟政府接触的难度，大家也都表达了自身的看法。
石磊最后一锤定音，道：“中央对我们的模式曾经给予过高度的肯定，上层路线我会去走，你们只需要打理好你们手里的一摊子。总而言之，半个月后，我希望咱们所覆盖的城市里，要有超过一半的城市，咱们启宣单车的数量能激增三到五成。”
“石少，您不会又想让新闻联播……”有人吃惊的问到。
石磊摆摆手，说：“还指望新闻联播？你当央视是我家的后花园啊？这些你们不用操心，总归会有压力施加到各级政府，而你们要做的，就是在适当的时候帮助各级政府把压力消化掉。咱们争取，不但在先期一分钱不给的吃掉那些绿色单车，而且还要让各地政府对咱们感激涕零。齐经理，你们那边要抓紧核算那些绿色单车的具体价值，这是跟政府谈判的基础，也是底线。赵总，你的任务，则是要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技术改造方案，咱们要用最小的代价实现绿色单车到启宣单车的转变。而市场部，你们要做的，就是考虑拆除那些定桩的成本。怎么利用这些成本跟政府谈判，怎么让他们认为这些绿色单车和定桩是烂摊子，又怎么让政府觉得咱们是在替他们排忧解难，就要靠大家的努力了。”
石强再次拍了桌子，大声道：“石少这个战略指令下达的太及时了，这正是咱们启宣目前最需要的。你们这帮人，怎么就没有这样的脑袋瓜？我让你们寻找新模式已经多久了？结果还是石少替咱们解决的！”
众人也都很兴奋，大家都看到了启宣未来估值会在短时间内上升一个台阶的极大希望，一个个笑着说：“石少本来就是国内最好的产品经理之一，咱们要是有那个脑子，现在也该做老板了。”
石磊也笑着说：“想当老板也不能当着我这个老板的面说吧？这会让我怀疑你们对启宣的忠诚度啊！”
大家都知道石磊是在说笑，也都笑了起来。
石磊叩叩桌面，指尖和桌面之间发出橐橐的声响，石磊说：“好了，我要说的已经都说完了，剩下的，是你们该各自做方案，大家商量怎么将完成度做到最好的时候了。那么，你们继续开会，我先走一步。”
石强站起身来，说：“石少，我送送您。”
石磊点点头，石强跟着他走出了会议室。
石磊知道，石强一定还有疑问要对自己说。
“石少，其实未必非要走高层路线，我们一家家的去敲，总会让他们明白甩掉烂摊子的重要性的……”
石磊点点头，说：“我相信，给你足够的时间，你一定能操作的很完美。但是，咱们为什么要浪费那么多的时间？政府的那些官员，冗长惯了，他们考虑的，更多是政治影响。上边只要有些许的授意，这就是政治经济双丰收的事情，还扶持了民营企业，极大的方便市民。别忘记，新闻联播可是说过咱们为国为民的。”
“可是，走上层路线会不会跟政治牵连太紧了？企业规模越来越大，我们最好还是跟政治保持安全距离。”
石磊笑着说：“放心吧，这个分寸我会把握，我没打算直接去找什么人，具体怎么迂回，我也还没想好，但总能解决。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件事安排好，切实的抓紧，而且，严格注意保密。”
石强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他点点头，说：“那好吧，既然石少您主意已定，那么我们分工明确，各自抓紧。”
石磊拍拍他的肩膀，说：“行了，进去吧，多发酵，多听意见，找出最优的选择。”
石强说：“我送您下楼吧。”
“工作比送我下楼更重要，我走了。”说罢，石磊自行走向电梯间，石强也只能看着电梯门开了之后，转身小跑回到公司。
石磊拦了辆出租车，想起答应肯色的电视，便翻看着手机，想看看认识的人里有没有谁能帮着操作一下这件事。
这批电视机，石磊是打算自掏腰包解决的，他和肯色之间的亲密度，应该还没到可以大量送他电视机的份上。而且，这些电视机，到了肯色手里也是要分给那些手下使用的，这估计很难得到黑卡的认可。
正翻着呢，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闪过的是宋淼淼的名字。
石磊接听了电话，说：“女王陛下这是要邀请我吃晚饭？”石磊的声音里笑吟吟的，心情很好。
可是，宋淼淼的声音却有些颤抖，她哆嗦着，半晌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石磊，石磊……我……我……”
石磊皱皱眉头，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心里不禁有些着急起来。
宋淼淼喘着大气，石磊分明听到电话里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更加焦急，可宋淼淼却依旧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石磊大急，道：“你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你现在在哪里？”
一连三个问题，仿佛让宋淼淼有了主心骨，石磊对她如此关心，在意，让她的情绪终于可以找到宣泄口。
干脆的哭出了声，在泣不成声之中，宋淼淼说：“石磊，我爸妈回来了……他们还有四十分钟就到吴东南站，我接到他们的电话了！”
石磊一愣，随即笑了。
宋子延和吴悠回来的，还真是时候啊！
第九百九十三章 态度不对
听到石磊的笑声，宋淼淼也忍不住破涕为笑，她当然知道父母回来了是一件大喜事，只是这突如其来的喜讯让她的情绪出现了极大的混乱。
现在石磊的笑声，感染了宋淼淼，以至于宋淼淼也终于恢复了正常的情绪。
“真是个傻子，宋书记和吴阿姨回来了是好事啊。我离南站不远，我去接他们吧。”
“我自己去接就行了，干嘛还要你去接？”
“你现在最好是回去收拾一下，宋书记和吴阿姨刚回来，西溪的房子还不知道是怎么个说法，你总不能让宋书记和吴阿姨自己收拾吧？”
宋淼淼愣了愣，说：“可是你去接，会不会让他们误会？”
石磊知道宋淼淼说的是什么，笑了笑说：“你爷爷走都是我送的，我现在去接他们，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你赶紧回家，收拾收拾。”
“回家？住你那儿不方便吧？”
石磊也愣了愣，犹豫了一下，说：“总不能让他们住在你那个公寓里，虽然有可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但是，那是你父母啊。还是住到我那里去吧。”
宋淼淼虽然很犹豫，但也没再跟石磊矫情下去，的确，宋子延和吴悠这一辈子，就没住过公寓那么小的房子，即便是石磊现在那套别墅，在他们眼里也太普通了。再让他们住到公寓里，只怕他们会受不了。
“我会跟他们解释清楚的。”宋淼淼对石磊轻声说。
挂了电话，石磊直接叫了辆网约车，跟司机说好包他两个小时，这才往吴东南站而去。
在高铁站等了没多久，石磊就看到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的宋子延，和同样消瘦不少的吴悠，从出站口走了出来。
石磊微笑着迎上前去，喊道：“宋书记，吴阿姨……”
宋子延和吴悠听到他的声音，找到他之后，脸上明显呈现出略显激动的神情，但很快，两人的表情归于冷漠，跟石磊点了点头，走了过来。
石磊看着两人的姿态，觉得有些奇怪，陪着小心去接宋子延手里的箱子，可宋子延却拦住了他。
“淼淼怎么没来？”
宋子延虽然消瘦了一大圈，神采不复以往，但那种久居高位养成的气势，却依旧还在。
石磊笑了笑，说：“您二老平安归来，淼淼很高兴，她原本是要自己过来的，但是我跟她商量之后，她回去收拾房间了。毕竟，这种事我帮不上忙，就只能帮着她来接接您二位。”
宋子延和吴悠对视了一眼，什么都没说，只是点点头，径直朝着出站口而去。
石磊赶忙上前，领着路，心里却在嘀咕，难道是因为知道我和宋淼淼现在的关系，颇有些不喜，所以才会这个样子？
似乎也只能是这个理由，否则，宋子延和吴悠不可能对石磊这种态度，说句难听的，如果不是石磊，他们指定是回不来的。
带着宋子延和吴悠上了商务车，两人似乎很疲劳，上了车就闭上了双眼，石磊有心跟他们攀谈几句，看到他们假寐的状态，也就不好开口了。
车子缓缓停在九大处的门口，石磊跟门口的保安打招呼的时候，宋子延和吴悠诧异的看着外边，宋子延开口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淼淼买的房子？”
很明显，宋子延是知道仅仅半年时间，宋淼淼不可能有这样的能力买下这种别墅，除非她把魏星月那间公司的股份套现出来了。
石磊赶忙解释道：“这里是我买的房子，我现在很少呆在吴东，淼淼从小也住惯了大房子，她现在住在这里，所以把您二老也接到这里来住。”
宋子延一听就皱起了眉头，他说：“这叫什么话，我宋家什么时候沦落到要蹭别人的房子住了？淼淼在吴东不是有两套公寓么？你叫上淼淼，带我们去她的公寓。”
石磊看了看吴悠，吴悠的表情显得颇有些为难。
想了想，石磊道：“宋书记，即便是要住到淼淼的公寓去，您也先进去喝口水，那边公寓现在都是空的，总也得进门拿些日用品才能搬过去。”
吴悠此刻开口道：“老宋，石磊说的也不无道理，咱们先进去见到淼淼再说。”
宋子延看了看自己的夫人，又看看石磊，总算是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石磊赶忙让司机继续往里开，很快到了自家门口。
下车的时候，石磊没给宋子延机会，直接到后备箱把行李拿了出来。
宋子延见状，也就没再多说，背着手走上了台阶。
石磊把司机打发走，拎着行李到门口开门，吴悠看着那辆开走的商务车，开口奇怪的问道：“小石啊，你现在不是发展的很好么？怎么这车是租来的？”
石磊笑着把二人让进门，解释道：“我新买了一辆车，国内没货，直接从国外买的，现在应该也快到了。我原先的车给我母亲开了。反正我现在在吴东的时间也比较少。”
进门之后，石磊冲着楼上喊道：“淼淼，宋书记和吴阿姨到了！”
宋子延稍稍打量了一下这套房子，也不坐下，就仿佛随时都要离开一样。
宋淼淼从楼上飞奔下来，一看到自己的父母，在楼梯上就又忍不住泪流满面，吴悠看到自己的女儿，也是顿时涌出了泪水。
“爸妈……你们瘦了……”宋淼淼一手一个，拉着自己父母的手，眼睛里满是担忧。
吴悠也早已泪流满面，不断的说着：“还好还好，总算是回来了，咱们家，总算是又团聚在一起了。瘦点儿好，以前唠叨着减肥却总减不下去，这半年，倒是彻底把脂肪减掉了。”
宋子延毕竟是个男人，虽然也很激动，但控制的还算不错。
“淼淼，你去拿两套床上用品，我们住到你的公寓里去。”
听到宋子延的话，宋淼淼顿时愣住了，眼神望向石磊，满是疑问，心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石磊连忙说：“宋书记，就算要去公寓住，也不急在这么一会儿，这眼看就到饭点了，哪怕是作为晚辈，我也应该给二老接个风。要不，您还是先坐会儿，休息一下，咱们待会儿再决定到底怎么住下的事情？”
宋子延皱起眉头，道：“我住在你这里算是怎么回事？不要多说，淼淼，快去收拾东西。”
宋淼淼完全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便撒着娇道：“爸，石磊这到底是怎么得罪您了？住在哪里不是一样么？而且，我现在也住在这儿……”
“哼，你还好意思说！你一个闺女家家的，住在别的男人的家里，现在还让我跟你母亲也住在别的男人家里，这传出去，别人该怎么说咱们？”
石磊心道，果然，就是这个事儿，看来，虽然被限制了自由，但该宋子延和吴悠知道的事情，他们全都知道。
第九百九十四章 挟恩以令之
冲宋淼淼使了个眼色，石磊也看出来，吴悠心里没有那么大的抵触情绪，他决定先从吴悠这边下手。
宋淼淼心领神会，拉着宋子延，说：“爸，要不您跟我一起上去收拾吧，我也不知道您和我妈要用些什么。”
宋子延回头看了石磊一眼，石磊赶忙垂手低眉，宋子延哼了一声，半推半就的让宋淼淼把他拉上了楼。
石磊这才笑着跟吴悠说：“吴阿姨，您先坐下，我给您倒杯水去。”
吴悠的确没有宋子延抵触的那么厉害，她看了石磊一眼，摇着头叹了口气，说：“纯净水就好。”
石磊赶忙去给吴悠倒了水，回来的时候，吴悠也已经坐在了沙发上。
把水递给吴悠，石磊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小声说道：“吴阿姨，宋书记这是……？”
吴悠瞥了他一眼，依旧神态优雅的喝了口水，将水杯放在茶几上，说：“小石，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淼淼的父亲是因为什么？这半年时间，我们虽然被限制了自由，但发生的所有事情我们也都知道。淼淼和你，到底算是一个怎样的关系？我记得不错的话，魏星月跟你也是这样的关系吧？而且，你有一个女朋友，叫做孙怡伊。”
石磊叹口气道：“这件事，我真的没办法跟您和宋书记解释，这也的确是我的问题。但是，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换做是您，您觉得我该如何取舍？”
吴悠有些气愤的说道：“无法取舍你就这么得过且过？就让我们的女儿这么不明不白的跟着你？是，我们宋家现在不复往昔，可也绝不会由得自己的女儿去做别人的情妇。小石，我知道你现在发展的很好，可是，你觉得你现在的状态，比我宋家当初如何？诚然那一切都没有了，我和老宋很落魄，但也没落魄到要靠女儿给人当情妇来过活！”
石磊大气都不敢喘，吴悠用的词也的确很重，他看着吴悠，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算是有心的，阿姨也知道你不是不负责任的人，但是，三个女人，你总要有个取舍。你要选择魏星月，或者那个孙怡伊，都没问题。但是你不能让淼淼这么不明不白的跟着你。我和淼淼她父亲，也不是非要你跟淼淼在一起，但至少，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石磊长长的叹了口气，看着吴悠，苦笑着说道：“换做是您，您怎么选择？”
“现在是我问你，你还问起我来了！是我朝三暮四的招惹了一个又一个么？”吴悠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石磊点点头说：“前因后果不论，这事儿的确是我没道理。您和宋书记要打要罚，都可以。但是，您要让我做选择，我真的做不到。她们三个，每一个对我都很重要。嗯，这么说很无耻，但……”
吴悠霍地站起身来，说道：“既然是这样，我们就不多打扰了，我这就去喊上他们父女俩。石磊，以后呢，希望你就不要去找淼淼了。我们也会管住她，不会让她再联系你。这件事，就这样吧。”
石磊知道，想让宋子延和吴悠接受他和三个女人目前这种状态，几乎不可能，至少是现在没有任何可能，而面对吴悠的这种态度，石磊也是毫无办法。
他只能再度叹了口气，说：“吴阿姨，公寓太小了……”
“我和老宋这半年，住的也不过就是酒店的一间房而已，这不是问题。”
石磊点点头，说：“可是，恕我直言，您能管得住淼淼一时，能管住她一世么？她不是小孩子了，您不可能一直把她拴在身边。阿姨，我和淼淼之间的关系，我知道很难让您和宋书记满意，但是，目前的状况下，您能不能先不要意气用事。这样，您和宋书记先住在我这里，您要是不满意，我把房子过户给淼淼都行，这样就名正言顺，也不会有人说闲话了。我搬出去，行不行？至少，您别让淼淼为难，她这半年，恕我直言，可能过的比您和宋书记还要艰难。”
吴悠看了看石磊，气势渐渐委顿下来，可望向石磊的眼神却依旧极度的复杂。
好半晌之后，吴悠拿起茶几上的水杯，把杯中的水喝完，又坐回到沙发上。
石磊知道，吴悠这边，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看来，她没有宋子延那么坚决。
“为了淼淼，我暂时不跟你计较。但是，老宋他……”
石磊看着吴悠，怎么说服宋子延，他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但是，他需要吴悠的配合。
于是，他说：“一会儿我可能会对宋书记不敬，还请吴阿姨您别生气。”
吴悠看了看石磊，她是多聪明的女人？石磊那点小心思她一眼就看穿了。
“挟恩以令之，石磊，你这一年成长的很快啊，当初你第一次去我家的时候，还是个青涩的毛头小伙子，现在，你也真是长本事了。”
虽然话说的不太好听，但石磊知道，吴悠总算是安稳了下来。
不大会儿，宋子延和宋淼淼一同出现在楼梯口，宋子延怒气冲冲的说：“宋淼淼，你是我女儿，这件事，不管怎样你都必须听我的。你要是不肯收拾东西，我和你母亲就直接回西溪，难不成我还真的要到了需要你养活我的程度？”
宋淼淼哭着追上前来，喊着：“爸，您别生气，我这不是为您和我妈好么？”
石磊站起身来，看了吴悠一眼，吴悠拿起空空如也的水杯，假装喝水。
“宋书记，您别再固执了，一会儿我给您和吴阿姨接个风，吃过晚饭，我收拾东西搬出去，您就跟吴阿姨还有淼淼，安心的住在这里。”
宋子延大怒，指着石磊说：“我还用不着你来可怜！罪魁祸首就是你！宋淼淼，我告诉你，只要我还……”
石磊知道，宋子延接下去的话会更加难听，他急忙打断了宋子延的话，同样怒吼一声：“宋子延！你还抖什么省高官的威风？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不怒自威的书记？我告诉您，到了需要您用勃然大怒的方式来下达命令的时候，这命令本身就已经没什么用处了！淼淼是为了你们好，我也是希望你们尽可能过的舒服一些！别总是一副别人都欠了你的模样，我和淼淼之间的事情，不管有多么的荒唐，那也是我和她的事情。您！宋书记，还是好好想想，您和吴阿姨能离开那个地方，或者说的再严重一点儿，您还能活着站在这里冲我们发脾气，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我不求你们知道报恩，但是，最起码，您得知道尊重我这个恩人！”
宋子延错愕的站在楼梯中间，目瞪口呆的看着石磊，气的浑身发抖，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第九百九十五章 给夫妻俩找条路
一只手机飞了过来，石磊只觉得眼前一道寒光，赶忙伸手将其挡开，但手背生疼。
“石磊，你怎么跟我爸说话呢！你了不起了是不是？”
宋淼淼一边怒吼着，一边从楼梯上如同旋风一般冲了下来，还没到石磊面前，就已经张牙舞爪的要跟石磊拼命了！
吴悠见状，赶忙拦住自己的女儿，石磊倒退两步，冷冷的说：“可能我的话是有点不好听，但是，宋书记，您……”
宋淼淼被吴悠拦着，急得飞起一脚，差点儿把吴悠都撞翻在地。
石磊再度倒退一步，让开了发飙的宋淼淼，宋淼淼却顾不上差点儿摔倒的母亲，冲向石磊，扬起拳头。
突然之间，宋子延大吼一声：“够了！”
宋淼淼愣在当场，回过头，看到宋子延已经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宋子延又道：“淼淼，你站到一边去！”
宋淼淼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又看看石磊，压低着声音，但却掩饰不住语气之中的愤怒：“给我爸道歉！”
石磊看着宋淼淼，很平静的说：“如果宋书记需要这个形式，我可以向他道歉，但是，我也希望你们都明白，宋家可能不复以往辉煌，但并不意味着别人都欠你们的。”
宋淼淼更怒，抬起脚又想踢石磊，宋子延道：“够了！淼淼，你跟你母亲上楼去！”
吴悠拉住宋淼淼，低声说了句什么，宋淼淼不情不愿的跟着吴悠朝着楼梯走去，但走之前，还是恶狠狠的冲着石磊低吼了一句：“向我爸道歉！”
宋子延看了看客厅，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他摇了摇头，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然后，他抬起头说：“石磊，麻烦给我倒杯水。”
石磊点点头，到厨房拿了茶杯，给宋子延沏了杯茶。
宋子延接过茶杯，吹吹上边漂浮的茶叶，喝了一口，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身体略微放松一些，靠在沙发背上。
刚想开口，房门响了，石磊看到范东流从门外走了进来。
“先生您有客人啊？”
石磊迎向范东流，说道：“东流大哥，您先上楼吧，这是淼淼的父亲，我跟他有些话要谈。”
范东流也看出客厅里气氛不太对，急忙朝着楼上走去，路过宋子延身边的时候，他停下脚步，对宋子延点了点头。
宋子延又喝了口茶，放下茶杯，问石磊：“这是你的保镖？”
石磊摆摆手，道：“不是。范大哥情况比较复杂，我就不跟您多说了。他刚刚回国，在这里暂住两天，适应之后就会去锡城。”
宋子延点了点头，不再多问，范东流的出现，正好给了宋子延从容开口的机会，他也并不太想了解范东流到底是什么人。
“坐吧。”宋子延指指身边的空位。
石磊走过去坐下，说：“宋书记，刚才我……”
宋子延摆了摆手，打断了石磊的话，说：“行了，我知道你跟我夫人商量好的，故意这么说的，目的就是打消我对你的怨气。”
石磊没好接口，宋子延又道：“不过，以后别喊我宋书记了，叫叔叔吧。”
石磊点点头，道：“宋叔叔。”
“你说的不错，你是我们家的恩人，不谈我和你阿姨的命实际上都是你救下来的，即便只是你照顾淼淼这半年的时间，我们也不该对你那样的态度。但是，我希望你也能明白，一个做父亲的心。没有哪个父亲，愿意自己的女儿这么不明不白的跟着一个男人。”
石磊嗫嚅道：“宋叔叔，我……”
宋子延摆了摆手，说：“行了，别解释了，你阿姨刚才没少数落你吧。其实，我和你阿姨知道你跟淼淼的关系，还是我父亲他去世之前。不要以为你们保密工作做得好，我们就看不出来。只不过，那个时候我不觉得你有什么难以选择的。倒是没想到，父亲他这么一走，倒是把淼淼拉到跟魏星月还有那个孙怡伊相同的水平线上了。呵呵，可能这就是命吧。”
石磊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得道：“宋叔叔，您也别这么说。您和阿姨其实也都还是正当年，不当官了，反倒轻松。您和阿姨，这半年这怎么过的？”
宋子延苦笑一声，摇着头说：“还能怎么过？不对外的酒店里，与世隔绝。”
“看您和阿姨都瘦了不少，是不是……？”
“那倒是没有，除了不能离开酒店，其他倒是一切都享受高官的待遇。不过这种日子不好受，我和你阿姨心不定，也不知道究竟要面对些什么，加上闲的无聊，整天就走来走去，自然就瘦下来了。”
石磊点点头，道：“这倒是还好，那位老人当初答应过我，淼淼在刚知道你们出事的时候，闹腾了一阵子。”
“很难安抚吧？”
“也还好，她跟您一样，我发了顿火就正常了。”
宋子延默默无语，苦笑着摇头，又喝了口茶，才说：“这丫头，被她爷爷宠坏了。不过，这半年时间，她倒是成熟了不少，刚才也学会跟我玩心眼了。”
石磊一愣，不明白宋子延这话是什么意思，宋子延又道：“你以为她真是要跟你动手？无非是做给我看的。是呀，女儿已经长大了，再不是从前的那个无法无天的水爷了。你们的事，你们自己处理吧。”
石磊挠挠头，还是有些尴尬，想着转移话题，便道：“您和阿姨现在是个什么说法？”
“上边想的是让我到人大挂个虚职，然后到年龄就退休。不过我仔细考虑过后，觉得这样可能会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便提出了辞职。那位老人答应你的事，整个过程一定很艰难，政治斗争，从来都是你死我活，我要是再回到官场上，即便是个虚职，总有人不放心。你阿姨的那些财产，都交出去了，留了点现金，算是养老钱。我和你阿姨商量过，我们想离开这个国家，找个地方安享晚年，又或者干脆就去旅行。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没为自己活过。”
石磊默然，又道：“出国没问题？”
“党职公职都退了，还不至于在这方面为难我们。”
石磊想想也是，最后还能留下一笔钱给宋子延夫妻俩，闹不好上边的想法也是希望他们别在国内出现了。
“不过你阿姨闲不下来，她可能比我还难以适应现在的生活。”
石磊听罢，心中一动，道：“我最近在英国投资了一间公司，如果吴阿姨不嫌弃，倒是可以加入那间公司。”
宋子延瞥了他一眼，说：“合着我们夫妻俩给你打工？”
“那间公司也不是我一个人弄的，而且我只是投资，不做业务上的干涉。目前是李钱浩诚在运作那间公司。”
宋子延皱起了眉头，道：“家里是外交官的那个？”
第九百九十六章 未来丈母娘
石磊把启宣英国的事情跟宋子延介绍了一番。
宋子延听罢之后，摇着头道：“你还真是敢折腾，这么会儿，就要去挑战人家英国人的生活模式了。”
石磊看得出来，宋子延并不想刚才那么抗拒了，趁机说道：“那宋叔叔您……”
宋子延摆摆手，说：“你跟你阿姨商量吧，公司我可管不来，她要是有兴趣，我们就给你们那公司投点资。”
石磊大喜，立刻站起身来大喊：“淼淼，快下来！让吴阿姨也下来，有事儿要跟你们商量。”
很快，宋淼淼和吴悠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看到石磊和宋子延相安无事的坐在沙发上，两个女人也放下了心。
站在石磊身边，宋淼淼用脚轻轻踢了石磊一脚，道：“你跟我爸道歉了没有？”
石磊嘿嘿一笑，宋子延却有些意兴阑珊的说：“行了，别跟我这儿演戏了，你那点儿道行，还真以为我看不出来？”
宋淼淼微感赧然，拉起宋子延的手，说：“爸，我演什么戏啊，这小子对您那么不尊敬，我就是想让他给您道歉么！”
宋子延看着宋淼淼，伸出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她的脑袋，说：“女儿真是长大了啊，这小胳膊肘，使劲儿往外拐。得了，快点领你老爸去看看，我和你妈睡哪间屋！”
宋淼淼大喜，看着石磊，不知道石磊是怎么这么快就说服了宋子延的。
石磊摊开双手，道：“其实我啥也没说，是宋叔叔自己想通了。”
宋子延叹了口气，说：“女儿这么向着你，我不想通又能有什么办法？老吴啊，石磊有事情跟你商量，你们俩先聊会儿。”
说罢，宋子延推了推宋淼淼，宋淼淼带着自己的父亲上楼。
吴悠看看石磊，道：“看来效果还不错，不过，态度显得激烈了些。”
石磊嘿嘿挠头，道：“很少有这样的机会干这类事情，分寸掌握是差了点儿。”
“行吧，既然你能让老宋答应留下来，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但是，你跟淼淼的事情，我还是希望你尽快拿定主意。总不能永远这么在三个姑娘家之间徘徊不定。阿姨不是逼你一定要选淼淼，我只是希望你尽快做出选择。”
石磊点了点头，很怕继续这个话题，好在吴悠自己就把话题调转开了。
“你有什么事情要跟我商量？”
石磊又把李钱浩诚目前在英国所做的事情跟吴悠说了一遍，然后说：“宋叔叔说他已经双退，说您二位本来打算到国外定居，又或者干脆去旅行。但又说您可能闲不住，很难适应这样闲散的生活。我就琢磨着，要不然，我跟李钱商量商量，那间公司您来帮着掌舵如何？”
吴悠看看石磊，说：“浩诚能同意？”
“那小子，巴不得呢吧，有您这样的女强人替他掌舵，他肯定求之不得。”
“你们的股份是怎么分配的？”
“李钱二十五，我和董驰青各三十五。留了五个点，准备给英国那边的创业团队。以后如果再需要拿出股权，我和董驰青负责。”
吴悠点点头，说：“你叔叔他……？”
石磊忙道：“叔叔说主要看您的意思，他似乎觉得这样挺好，让我问您的意见。”
吴悠再度点点头，说：“倒是个不错的选择，我和你叔叔，现在也没有太多选择了。这样吧，我和你叔叔呢，先在你这儿住段时间，放松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其实没吃苦，只是精神上绷得太紧。那位老人答应过你，但这其间的艰苦，你叔叔比我更了解。我们先适应适应吧。如果调整之后你叔叔还愿意支持我做点事，我就给你们投个A轮吧。你也正好趁着这段时间，跟浩诚好好商量商量，不要勉强，如果浩诚不希望有人干涉他，那就算了。”
石磊一拍手，说：“李钱浩诚绝对没问题，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说着，石磊掏出手机，给李钱浩诚拨了过去。
“偶像，您今儿怎么想起我来了？”英国这会儿是早晨九点多，李钱浩诚刚到公司不久，接到石磊的电话，他感到很欣喜。
石磊也没绕圈子，直接当着吴悠的面，不顾吴悠不断的跟他摇头表示不要着急说，石磊说道：“李钱，淼淼的父母没事了，吴阿姨呢，一直在经商，一时间有些闲不下来。他们又有心到国外生活，我就琢磨着……”
李钱浩诚本来就是个极聪明的人，听话听音，顿时明白了石磊的意图。
“偶像，您是想说让水爷她妈来公司掌舵，我给她当副手先学习一段时间？”
石磊笑了，听李钱浩诚的口气，他就知道，李钱浩诚未必求之不得，但绝对没有反对的意思。
“这就是我的一个想法，你觉得怎么样？”
说着，石磊把手机调成了免提模式，李钱浩诚浑然不觉，直接说道：“水爷的妈来咱这公司当CEO，会不会太委屈她了？她要是愿意，我肯定没问题，我这段时间焦头烂额的，以前一直觉得做个公司么，也没什么了不起，可真弄起来，才发现，顾头不顾腚啊。这里边的破事儿太多了，什么都得我这个老板亲自盯着。要是水爷的妈愿意屈就，那就太好了。我正好轻松点儿。不过，这股份是不是得给她点儿？要不然让这么一尊大佛给咱打工，是不是不合适？当然，水爷她妈就是偶像您未来的丈母娘……”
石磊一听这话就急了，好容易这老公母俩不再纠缠自家女儿身份的问题，李钱浩诚这破嘴，却又给叨唠了出来。
他连忙打断了李钱浩诚的话，对吴悠说：“吴阿姨，您看，我就说李钱肯定求之不得，这小子啊，巴不得有个领导管着他呢！”
李钱浩诚这才意识到，吴悠就在一旁听着呢，而石磊也是开的免提。
吴悠当然知道石磊为什么这么着急打断李钱浩诚的话，不过，她也没太在意，年轻人之间说话没个把门儿的也正常。
她干脆直接对着电话说：“浩诚啊，你父母身体还好吧？”
李钱浩诚一听，也赶忙说道：“哎哟，吴阿姨，您也在呢？我爸妈挺好的，劳您挂心了。您和叔叔没事儿了？”
“嗯，没事儿了。”
“那您二位什么时候来伦敦？我也好提前准备准备。”
“我是想跟你叔叔休息一段时间，等你们A轮融资的时候，我给投点资，然后再过去。”
“别啊，吴阿姨，要来就赶紧来吧，我这儿跟许志达两个人就快死在这儿了，昨晚就没回家，直接在办公室睡的。我们这边不比国内，什么事儿都得亲力亲为，我这儿还得跟伦敦的市政厅打交道，您和叔叔要是过来了，这个你们擅长啊！”
吴悠笑了，她说：“这就惦记着使唤我和你叔叔了？”
第九百九十七章 不失时机提条件
最终吴悠答应了李钱浩诚，表示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就去英国。
晚上石磊安排了接风宴，虞半之闻听，也赶了过来。虽说虞家宋家之间也并非单纯的友谊，但是宋老太爷走的时候，虞家老太爷并没有表现出其他人那样的撇清，对于宋子延和吴悠来说，还是心怀感激的。
虞半之也因此见到了范东流，对于范东流的恪守分本，在酒桌上一直保持着明显的克制，虞半之也认同了石磊对范东流的认知。
接风宴散场的时候，虞半之把石磊拉到一边，轻声说：“把他的资料给我吧，我尽快帮着把这件事给办了。”
石磊点点头，说道：“多谢。”
转身有意叫上范东流向虞半之道谢，却被虞半之拉住：“这个忙我是帮你的，我跟他就不必打交道了。”
石磊一想，也对，范东流的身份还需要虞一民出手相助，虞半之的确不适合跟范东流有什么直接的接触。
基本上算是安抚好了宋子延和吴悠，石磊当然也不必搬出去，把空间留给了宋家三人，石磊早早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犹豫了很久，石磊还是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了那位老人。
“首长，没打扰您休息吧？”因为是私人电话，所以是那位老人亲自接听的，石磊也便直接问到。
老人笑了笑，说：“也估计着你该打这个电话了，子延两口子还好吧？”
“有劳首长斡旋，除了这段时间略有些担忧，而导致瘦了一些，其他都好。”
“嗯，那就好。本来是安排子延到人大出个闲职，他自己不愿意，不过这样也好，免得他走的不够干净，总有人会惦记着他。他们俩下一步准备做什么？”
石磊赶忙压低了声音，说道：“首长，这正是我想跟您汇报一下的。宋叔叔和吴阿姨不想呆在国内了，他们担心留在国内，还是会有人不够放心。所以，想去欧洲。不知道这……”
老人道：“其实，多数人都希望看到如此，你是在担心什么？”
“这毕竟是个高官大员，而且曾经还很有机会再往上走一步。现在虽说退下来了，可是离开这个国家，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哈哈哈，你这小子，你觉得宋子延为官那么多年，他能分不清这其间的利害关系？比起他曾经的高官大员的身份，他留在国内，会更让有些人忧心忡忡。行了，这件事你不用操心了，这对他们而言，是个最好的选择，唯独要注意的，便是不要跟他国的政治人物有什么关联。可能是我多虑吧，子延不会不明白这些。他们出国，是个什么打算？就打算旅居海外，做个无根浮萍了？”
石磊解释道：“我和启宣在英国投资了一个公司，目前股权比较简单，除了我和董驰青，新加入了一个李钱浩诚。这个小孩可能您也知道……”
“知道知道，他外公是外交官，父亲是个教授，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原来是这个小子啊，嗯，你倒是把长三角的人脉用到极致了。浩诚他母亲家那边，在英国关系不错，看来，你的身家又要大幅增长了。你跟我说这个，是想让吴悠去你们那间公司帮你们？”
石磊点头道：“宋叔叔和吴阿姨说以前那些生意基本都交上去了，但最后上边也给他们留下了一笔钱。所以，他们想拿这笔钱做点投资，做生不如做熟，投在我的公司他们也放心一些。而且，吴阿姨这些年一直都在经商，她们家原本也是经商的，把公司交给吴阿姨，我对这笔投资也更放心一些。”
老人轻轻的笑了一声，说：“你也算是有心了，只是，我干女儿，和宋家那个丫头，你到底打算怎么选择？”
石磊一阵阵的头疼，说：“首长您就别为难我了。”
“你觉得为人父，替自己的女儿问一问，这是为难么？”
“首长，我……”
“哼！你自己想想清楚，我不希望看到我干女儿受委屈。”
石磊瘪瘪嘴，心道这边宋家刚逼完，您这边又来了，我真是……
这一刻，石磊把自己阉了当太监的心思都有了。
“宋家的事儿算是告一段落了，只要子延安分守己，后续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问题。在伦敦生活也好，至少在我们特工人员的眼皮子底下，上边会更放心。既然是这样，那么以后就都在伦敦吧，别离开了。你替我转告他们一下。”
石磊见老人放过了魏星月的话题，赶忙说道：“这话我不太好说吧，我只是个晚辈……”
“难道要我去对他们说么？你也清楚，到底曾经是个高官官员，难道要让我鼓励他们离开祖国？简直就是乱弹琴！这事儿你是搅和的，我虽不忍看着老宋一走，宋家就……但是，这件事，我终究是因为你小子跟我提要求才斡旋了半年。”
石磊扫眉耷眼的，只得说道：“那好吧。我还有件事想跟首长汇报一下。”
“什么事儿？”老人的语气略有些不悦，似乎知道，石磊是在借着这件事提条件。
石磊听出老人的不悦，急忙道：“您可别误会啊，我不是在跟您提条件，这件事，无论有没有宋叔叔和吴阿姨，我都是要跟您汇报的。”
老人的语气这才好了一些，说：“说吧，又有什么事儿。”
石磊斟酌了一下语句，说道：“我不是投资了李钱浩诚的公司么？伦敦本身也有很多类似的单车项目，就跟咱们国内各地政府从前做的那种绿色单车是差不多的模式。他家跟伦敦很多官员家族关系不错，就想把那些单车收下来……”
“所以，你也打上咱们国家政府做的利民项目的主意了？”
“我这可不是打主意啊！现在除了启宣单车，国内做这种共享单车的，至少有十几家企业。而绿色单车的项目，因为各种原因，本来就举步维艰。在中小型城市还不太看得出来，因为他们还没受到共享单车的挤压。可在我们启宣已经打开的城市市场里，绿色单车的使用率和其存在状态，已经岌岌可危，说是留下了一个烂摊子也不过分。必须要承认，绿色单车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起到了补充城市交通最后一公里的重大作用，但是现在，的确已经有些鸡肋的嫌疑了。所以，我这也算是为政府排忧解难吧？您当初不也使劲儿的夸过我，说我是为国为民么？为国为民我就不敢说，可是，我愿意帮助政府回笼一部分已经成为坏资产的资金，同时对我们这类民营企业也有很大的利好，这种双赢的项目，我觉得没有理由反对。现在是我们启宣一家，以后就是所有共享单车公司都可能朝着这个方向努力……”
第九百九十八章 挖社会主义墙角
老人闻言，沉思半晌，许久都没有说话。
石磊只能在听筒里听到老人轻微的呼吸声。
许久之后，他说：“你这小子，还真是会找时间钻空子。你这个想法，的确有可取之处，但是自下而上那就是为国为民，可自上而下，你就是在挖社会主义墙角了……”
石磊赶忙打断了老人的话：“首长，您可千万别给我扣大帽子啊，这顶帽子太重了，我怕我带不起。而且，挖社会主义墙角，这么古老的词儿……”
老人冷笑了一声，说：“你别告诉我你打算直接用现金收购政府做的绿色单车啊……”
石磊挠挠头，嘿嘿一笑，道：“资金回笼有快慢，但这不影响最终我是要掏出真金白银的啊。而且，随着这些单车的使用率一降再降，跟这个项目有关的工作人员，安置问题本身也是个很大的成本。我接手那些单车，政府至少就可以停止成本的增加了，那些工作人员，我也会尽可能的促成他们留下使用。这再就业也是成本啊。再有，单车的改造，这些单车我们拿过来，都是要进行维护和改造的，这成本其实比直接制造一辆单车少不了多少。再加上那些定桩的拆除等等一系列的成本，直接收购，我就真不如让自行车厂加快生产了。您也体谅体谅我们。”
老人对此，嗤之以鼻，他说：“商人逐利，没有赚头你会这么上赶着找我？”
“逐利是肯定的，但我实话实说，收购这些单车，如果有利益，那也是对于扩大市场规模以及延期付款之后解放资金的考虑。要说这些绿色单车本身，现在核算出来的结果真的是没什么利益。一辆单车的制造成本，从制造开始到集成晶片模块等等，每辆单车不过一百多元。而改造的成本，把安置人员和拆除定桩这些全部考虑进去，每辆单车也得一百多。我这可是拿的二手车，您要再觉得我能直接赚取差价的利润，我可真是冤枉死了。”
“行了，你也别跟我叫屈。这事儿，我回头让人做个核算，如果成本真如你所言，我会考虑帮帮你。”
“哎哟喂，那可就太感谢首长了！”
“少跟我油腔滑调的，我可还没答应你呢，只是同意让下边做一些调查。”
“你只要做调查，那就一定会发现收购绿色单车的成本几乎不低于直接制造单车的成本。这就等于您已经答应了啊！”
老人忍不住笑了，他说：“老了老了，临到退休，还是晚节不保。竟然隔三差五的就要帮你这种商人做广告，甚至是做代言。”
“那要不然，我象征性的给您点儿代言费？”
“你想让我提前退休么？”老人的声音变得声色俱厉起来。
石磊赶忙笑道：“就一元软妹币，不至于的吧。”
“这种玩笑不要跟我瞎开，就你刚才那句话，我就能让人把你拘起来，意图贿赂官员。”
“首长您可别吓唬我。”
老人轻轻吐了口气，说：“你记得跟子延把话交代清楚，我这边会让人抓紧核算成本，尽快给你一个最终的答案。不要想得太好，这成本跟你最终要付给政府的钱是直接挂钩的。”
“得嘞！您先核算其他成本，然后，我保证给出的现金不会让您觉得我是在挖社会主义墙角。”
老人哼了一声，直接撂了电话。
石磊看着已经没有动静了的手机，摇着头说：“没礼貌。”
不过，基本上算是搞定了老人这边，石磊也是很高兴，他洗了把澡，看到手机上宋淼淼发来消息，说让他下楼。
石磊换好衣服，拎着手机下了楼。
吴悠已经上楼先睡了，宋淼淼和宋子延在客厅里喝着红酒。
看到宋淼淼开的竟然是一瓶李其堡，石磊摇头叹道：“还真是不替我省钱啊，李其堡啊！”
宋淼淼翻了个白眼，说：“我自己喝不起么？明儿让药二送一箱来还给你！”
宋子延却是把眼神落在沙发上，说了声：“坐。”
石磊挠挠头，心道这是我的家啊，怎么搞的好像你俩才是主人一样。
坐在宋子延旁边，宋子延主动给他倒了杯酒，石磊有点儿受宠若惊。
他说：“跟那位老人联系过了？”
石磊看看宋子延，心道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于是说：“嗯，总是要打个招呼的。”
“老人怎么说？”
石磊想起老人的叮嘱，说：“他问我您和吴阿姨接下来的打算，我也没瞒他，不敢瞒，毕竟牵涉到一位曾经的高官大员离开这个国家的事情。本来我还有点儿担心，担心那位老人会不会觉得您二老出国不妥。但没想到，他却说这是最好的选择，很多人应该都攀着您二位别在国内呆着。”
宋子延看了看石磊说：“我搞政治斗争这么多年，难道我还不清楚这里边的利害关系？我出国的确会让有些人心生忧虑，但却会让更多的人放心。你跟着瞎操什么心。那位老人有没有什么叮嘱？”
石磊点点头，说：“我这不是自己没经验么？您想到了的，我想不到，所以才会跟那位老人问问清楚。他也是这么说的，说您肯定什么都想明白了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然后，他让我跟您说一声，出国之后，别跟任何政治相关人物有接触，毕竟敏感。原本我还想把伦敦市长介绍给您，那是个不错的人，感觉上还有机会更进一步。现在看来，又是我年轻没经验了。”
宋子延不置可否，说：“交待你的，不止这些吧。”
石磊再度挠挠头，心道难道这还不够么？宋子延又怎么知道老人一定有交待？
宋淼淼在一旁插嘴道：“不跟国外政治相关人物接触，这是必须要做到的事情，我爸什么不懂？还用得着那位老人特意交待一下？既然他有交待，就肯定是别的事情。”
石磊撇撇嘴，道：“老人又说，既然吴阿姨决定投资李钱浩诚的公司，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因为这样你们就可以停居伦敦……”
宋子延明白了，他苦笑着说道：“还是要让特工盯着我们呐……也罢，也好，这样，就彻底活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又不用呆在国内惹人嫌了。他是不是跟你说，让我们既然选择了伦敦，就再也不要离开了？”
石磊耸耸肩，举起酒杯伸了过去，没说话，但就是默认。
“你回头告诉他，我后半辈子，就在伦敦郊区种种草养养花儿，不会再离开了。吴悠免不了会因为公务出差什么的，你也让他们别那么紧张。我还想看着淼淼嫁人生子，不会再有什么不应当的想法和做法。”
石磊默然，点了点头，自顾自的喝完了杯中的红酒。
第九百九十九章 安排琐事
两天后，宋子延和吴悠离开了吴东，回到西溪处理一些首尾事宜。
因为处理完之后他们就要去伦敦，因此宋淼淼也把公司的事务安排了一下，陪着父母一起回到了西溪。
石磊则是带着范东流熟悉了一下回国后的城市生活，然后跟他一起去了锡城。
高燕现在很忙，每天早出晚归的，周末也没什么时间回润州和石仲平相聚，过年的时候就商量过，想让石仲平停薪留职，或者干脆也提前退休，过来锡城帮她。
石仲平还在考虑，毕竟，他这个工会主席本来就是托了石磊的关系才当上的，厂子里也不可能一点儿闲话都没有，好在石仲平在工会主席的位子上勤勤恳恳，大半年才来总算是得到了厂里职工的认可。
现在说走就要走，石仲平还真有点儿不好意思跟厂里开口，毕竟，当初石仲平在遭受质疑的时候，厂领导也是费了不少力气的。
石磊到了锡城，还带来一个中年男子，高燕当然很客气，对于范东流的职务也表示没问题，然后就跟石磊说起了石仲平的事情。
刚好是周末，石磊干脆跟石仲平说了一声，石仲平听说石磊在锡城，也很快赶了过来。
高燕自然是旧事重提，石仲平便问石磊的意见，石磊说：“爸，这主要还是看您。您要是觉得现在的工作很适合您，那么就干着。妈这边大不了多请点儿人帮她。可是如果您觉得厂子里的工作可有可无，那就还不如来帮妈了！”
石仲平翻了个白眼，道：“你说的轻松，这停薪留职是说办就办的么？当初我备受质疑的时候，厂领导可是顶住了压力的。现在厂里基本上没什么议论了，我的工作也刚刚展开不久，我去跟人家说要走？就别说你妈说的提前退休了。”
石磊笑了笑，说：“停薪留职也好，提前退休也罢，反正也不给厂里增加负担，又不拿他们一分钱工资，这就是说法上有点儿不同罢了，其他其实无所谓。爸，情况是这样，厂子里的那些领导你不用太担心，现在咱厂跟以往不同，已经几乎完全是个民营企业了，那些厂领导也都是魔都总公司派来的职业经理人。他们非常清楚工作是工作，交情是交情。您这个工会主席，是硬扶上去的，我不是说您能力不够，这半年多，您的能力显然已经得到了厂里上上下下的认可。但是，少了您，厂子一样转，那些职业经理人还刚好可以提拔一个亲信坐在这个位置上。不像您，您在那个位置上，绝对没有人敢得罪您，秦淮元和杨瑞才就是前车之鉴。说句不好听的，别看他们表面上对您都很客气，其实心里说不定早就盼着您能离开。他们也不用像是伺候老佛爷那样对您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嘿，你这小子说什么话呢！翅膀硬了抖起来了是吧？跟你老子这么说话？”石仲平也知道石磊说的是实情，但面子上总有些下不来，“我怎么了就要他们像是伺候老佛爷那样伺候我？”
石磊陪着笑说：“爸，您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说，不管您会不会以势压人，他们总归会有这样的担心，他们绝不敢得罪您。所以，您要是选择停薪留职或者提前退休，他们只会觉得松了一口气。工会主席的位置，好歹也算厂子的高层，中层也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呢。您能主动让开，这就是高风亮节……”
石仲平笑着直挥手，他说：“臭小子，别给我戴高帽子，爸知道，爸能做上工会主席，都是你的本事。我主要是担心这边的工作我也不懂啊，到时候别再给你妈添乱……”
高燕翻了个白眼，说：“我一开始还不是什么都不懂，现在不也挺好的？主要位置上都是咱家自己亲戚，你只要管好他们，一切就都没问题了。下头的事儿，又用不着你亲自去弄。要是你过来了，我也好轻松点儿，回头等你完全上手了，我就去把昆州的公司弄起来。咱儿子可说了，以后启宣所有这类业务，都可以交给我们，主要看咱俩到底能折腾出多达一滩。”
石仲平看了看自己的妻子，道：“你现在心是越来越大了……”
“咱儿子上百亿身家呢，我做母亲的，也不能给他丢人不是？”
石磊笑着看着自己的父母斗嘴，还别说，自从高燕开始负责这个公司之后，身上也多了几分女强人的气质，跟以前那个公司的财务人员不可同日而语。
而石仲平，这半年多变化也不小，以前总是佝偻着身子走路，现在昂首挺胸，手也背在了身后，说话做事，都有些领导样子了。
石仲平考虑了半天，最终对石磊说：“石头，你觉得爸行么？”
“把么字去了！”石磊笑着回答。
石仲平点点头，说：“那行，我回去跟厂里提一提，如果他们真的如你所言，希望我把位置腾出来，我就过来帮你妈。”
在锡城陪了父母两天，也带着范东流把公司业务以及锡城的环境熟悉了一番，石磊回到吴东。
那位老人没有给石磊任何回信，石磊有心打电话过去问，但却又有些不敢，毕竟，那天他也能听出老人其实对他的行为是有些不满的。
没想到石强倒是来了电话，他说他们已经开始跟吴东市政府那边负责绿色单车业务的官员接触上了，对方特别好说话，几乎是一路绿灯。
“石少，您这不声不响的，行动还真是很迅速啊。我还以为您怎么着都得要几天时间呢。”
石磊一愣，随即明白，一定是老人悄无声息的就把事情给办了。
“泰坦哥，既然一路绿灯，那就赶紧拿下。其他城市想必也是如此，让公司上下全部行动起来吧。之前我不想给你们泼冷水，才说的是至少一半的城市。现在我这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们那边，至少拿下八成。然后，对外宣布，剩下的，我就不操心了，你比我清楚应该如何应对。”
“C轮也可以融资了，不需要等到那批绿色单车被消化之后再进行，只需要把咱们启宣跟政府达成合作协议的事情放出风去，资本肯定会疯掉的。”
石磊挂了电话，想起港岛那边的研究所。
他没有给丁宇打电话，而是把电话打给了药二。
“先生，研究所那边的资金好像差不多了，丁宇没敢跟我说，但我能看得出来，最近都不敢买设备和实验器材了。”
石磊说：“我回头把资金给你，你想办法转到港岛，给他们吧。还是三千万，这样，我承诺的一千万美元的捐助应该就差不了太多了，再等一段时间，我会把剩下的给他。”
“是一千一百万。”药二善意的提醒石磊。
第一千章 白公子开水
把三千万打进了自己在国外的离岸公司的账户里，石磊告诉药二，剩下的，就交给药二去处理了。
本想着也挺久没见到魏星月了，石磊打算去帝都住几天。
可是，陈哑女的一条微信，却让石磊不得不留下来。
陈哑女跟石磊说，明天是元宵节，白老想让石磊去家里吃饭。
石磊想到，自己今年还没给白老和陈哑女拜年呢，连忙回复微信，表示自己这段时间没在国内，明天一定早到。
元宵节，传统节日，这是个家宴，石磊也算是半个白家人，白老可是当着很多人的面，把石磊纳入白家的体系的。春节石磊当然要陪自己的父母，这元宵节，也理应到白家过。
石磊有些头疼，魏星月那边还好，毕竟她家里已经没有别人了。
孙怡伊那边也还好，孙母就一个人，以后肯定是每年都跟石家一起过年。
只是这宋淼淼，还真是让石磊一筹莫展。不说宋子延和吴悠的态度，光是以后这逢年过节的，石磊就不知道该怎么陪他们。李钱浩诚说的话虽然不合时宜，但道理没错，宋子延和吴悠，的确也是石磊的老丈人和丈母娘。
这儿还有个白家呢！
早晨起床之后，石磊先给宋淼淼打了个电话，向宋子延和吴悠夫妇问好，宋淼淼夸他有良心。
然后，石磊便去了白家。
原本以为就是个普通的家宴，可没想到，石磊到的时候，却看到院子里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车。
石磊来的已经够早了，可这些人，显然比石磊来的更早。
进了门，果然是满堂宾客，众人纷纷跟石磊热情的打着招呼。即便不谈石磊跟白家这层关系，光是石磊自身，这些宾客之中，有一多半身家都不如他。哪怕石磊的身家，大家都心知肚明，那是市场估值，可那也是身家啊！
石磊逐一回着招呼，陈哑女笑眯眯的站在一旁。
石磊赶忙走到陈哑女面前，奉上了自己的拜年礼物，一对钻石耳环，就是上次在非洲弄回来的那批钻石打造的。
“干妈，我本来早就该过来给您和白老拜年，但是我回来后一直没闲着，又到锡城去陪了父母两天，您可千万别责怪我。”
陈哑女说不了话，只是宠溺的看着石磊，笑容表明，她丝毫没有怪罪石磊的意思。
比划了一下，陈哑女问起那块五彩翡翠，石磊表示那块翡翠现在放在拍卖行，陈哑女表示有些遗憾，因为白老今天很希望能看一看那块五彩翡翠。
石磊一听，二话不说，跟拍卖行联系了一下。那边听说是白老想看一看，自然没有任何可犹豫的，他们拍卖行的大老板，今天也在现场。当即答应把翡翠送过来，回头直接交给他们大老板，让他给带回去就行了。
石磊谢过之后，告诉陈哑女，五彩翡翠很快就到。
随后，石磊小声的问道：“干妈，今儿怎么这么多人？我还以为就是个家宴。”
陈哑女微微一笑，比划了一阵，告诉石磊：今天是因为白棱镜的缘故，才请了这么多的客人。白棱镜的公子学成归来，长子长孙，很快要进入白家的企业任职，自然是要把吴东的关系帮他梳理一遍。
石磊恍然大悟，说：“那可就不止这点儿人了吧？还有大量的人得出现……”
陈哑女点了点头，又比划着：能来家里的，都是亲知近派，今天还是在白马紫金阁，一会儿过去。
石磊心里有数了，琢磨着，自己竟然没问问清楚，白棱镜的公子，显然是白家第三代最重要的人物，石磊没想过要如何交好，但最起码的礼节总要做到。
想了许久，石磊也不知道对方喜欢什么，心道只能一会儿见到人之后再随机应变了。
白棱镜看到了石磊，也笑呵呵的走过来，石磊赶忙也给白棱镜拜了年，喊了声大伯。
白棱镜很满意，笑着说：“你干妈都跟你说了吧？”
石磊点点头，说：“我本以为是个家宴，没想到是白公子学成归来，这也没准备什么……”
白棱镜挥了挥手，说：“那小子啊，什么也不缺，咱家的家风他是一点儿爱好都没有，净喜欢香车美女之类，送那个也不合适。你们年纪相仿，不过你却走在了他的前头，以后要多来往。”
石磊忙道：“会的会的，白老和您对我如此照拂，以后我一定要跟白公子多亲近亲近。”
白棱镜微微笑着，正好看到自己的儿子从楼上下来，便招招手，喊道：“开水，过来！”
石磊一听这位白公子的名字，忍不住想乐。
这白老给子孙取名字，还真是够随意的，长子叫白棱镜，这是个现成的词汇，长孙居然叫白开水，这真是……
白开水走了过来，扫了石磊一眼，也便知道这是谁了。
今天这么多的宾客，能让白棱镜亲自介绍，还是第一个介绍的，少不得就是被他爷爷引为忘年交，又被陈哑女收为义子的石磊。
“来，你们哥俩认识一下。这就是犬子白开水，这位，就是你爷爷昨天跟你提到过的石磊。”
石磊微笑着伸出手，白开水却是又看了看石磊，略微显得有些倨傲的伸出了手。
石磊微微皱眉，从这个小细节，他便看出白开水似乎对他略有敌意啊，只是不知道这位白公子对自己的敌意从何而来，毫无道理，石磊又不真是白家人，绝无可能跟他争什么，何至如此？
不过石磊也不好说什么，依旧笑着说：“白公子您好，我是石磊。”
白开水开了口，说：“石少你名气很大啊，我在美国都听说你了，咱长三角的圈子里，你还真是声名不斐呢。”
石磊摆摆手道：“运气比较好，认识了不少公子大少，大家给面子。”
“启宣可不是给面子就能给出来的。不过，听说最近竞争对手太多，启宣的估值有点儿停滞不前啊……”
石磊越发觉得这位白开水对自己的态度不对头，但也不可能跟他解释启宣的事情，便笑着说：“已经很满足了，而且市场波动总归是免不了，启宣只是做在了前边，竞争多了，市场估值肯定要回归理性的。”
白棱镜也皱了皱眉，连石磊都能察觉到的事情，他当然不可能察觉不到。
只是他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怎么会对石磊抱有敌意，刚想说两句，可旁边有人喊他，他也只能看看石磊，说道：“石磊，犬子在国外久了，初中就让他过去了，今年刚刚拿到硕士学位，生活习惯和说话作风都更像美国人，可能比较直接，你别在意。”
石磊笑了笑，说：“大伯太客气了，我没觉得白公子说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第一千零一章 接二连三的挑衅
白棱镜当然明白这是石磊给自己家面子，他只得对石磊略带歉意的一笑，拉着自己的儿子去跟其他客人寒暄。
转悠了一圈，白棱镜拉着白开水到了后院，压低了声音问他：“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开水皱皱眉头，道：“没怎么回事啊，爸您怎么了？”
白棱镜道：“你少跟我装糊涂，我是说你跟石磊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跟他第一次见，能怎么回事啊。”
“你刚才那态度……开水，你不是这样的人，爸今儿给你介绍其他人的时候，你都没有这样。唯独对石磊，你怎么一直怀有敌意？”
白开水撇撇嘴，道：“我没觉得我对他有什么敌意啊，可能是年纪差不多，说话比较随便吧。不过说实话，我的确不太喜欢这个人，太装了，比我年纪还小点儿吧？不就是鼓捣了一个公司么？听说还是抄袭别人的，现在倒是把原创挤得日子不好过。而且，要是没有咱们白家，他以为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白棱镜彻底明白了，白开水对石磊的确有不小的意见，他严肃的对白开水说：“儿子，你记住，石磊能有今天，我们白家没帮过他什么。甚至于，你女姨收他做义子之后，他也一直跟咱们白家保持了非常合理的距离。诚然，你爷爷说的话，做的事，对他肯定有些隐形的帮助，但是，这些帮助与他今天取得的成就无关。石磊是不是装，我不知道，但是，这孩子进退有据，哪怕你对他充满敌意，他也保持了良好的姿态。如果你把城府和谦恭视为装，那么，我倒是希望你能好好的装一下。”
白开水依旧撇撇嘴，不置可否，不过他只是不想跟自己的父亲顶撞而已，并不表示他接受了白棱镜的意见。
白棱镜看了看自己的儿子，知道他依旧不服气，便又道：“至于他公司的项目，且不说商业运作上本来就不存在所谓抄袭，难道说有人做汽车，其他人就不能也去研发汽车？有人做外卖，其他人就不能进入外卖行业？更何况，你如果愿意研究一下，就会知道冲拜开始准备这个项目，和石磊、董驰青准备这个项目的时间相差无几，从理性上判断，石磊没有抄袭的可能性。”
“爸，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像是启宣那种公司，所凭恃的只不过是一个创意而已，想到了根本也不需要什么技术，只管去做就好了。谁知道他是不是从某些渠道知道了曹冲的冲拜，从而弄出了个启宣。”
“开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我以后不想再从你嘴里听到。你跟石磊不熟，跟董驰青总归挺熟悉吧。启宣单车，据我所知，是董驰青的想法，只不过是跟石磊合作的而已。董驰青那么精明的人，为什么单单选择了要跟石磊合作？而且，公司一直是交给石磊运营的，董驰青贴钱贴人贴创意，却把公司的主导权拱手交给石磊。你应该好好想想，石磊到底有什么让他看重的地方。光靠咱们白家的影响，董驰青还真不需要这么上赶着巴结，就算是你这个长子长孙跟董驰青合作，你觉得董驰青会给你这么优厚的条件和待遇？”
白开水没再吭声，他虽然对石磊颇有些不满，但也还真对自己父亲的话无可辩驳，当然，听没听进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白家的生意，未来都是要交到你手里的，如果你不想你这个长子长孙拼不过你的那些弟弟妹妹，最终让别人做了白家第三代的掌门人，那么你从今天开始，就给我收拾起你在美国的那种性子，好好的看看国内的年轻人，到底应该怎么做人。我也并不多喜欢石磊，至少，不像你爷爷和你女姨那样喜欢他，但是，我非常认可他，他身上所展现出来的一切，都是你们这代人应该去学习的典范。有些时候，我也会对他的某些行为难以理解，但是过后，却都奇迹般的证明他才是正确的。和石磊做朋友，远胜过你与他做敌人。”
白开水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完全不明白白棱镜对石磊的评价怎么会这么高。
他说：“跟他做敌人？他应该没那个胆子吧，咱们可是白家。”
“你……”
从后门走出来白棱镜的妹妹，喊着白棱镜。
白棱镜也只能看看自己的儿子，说道：“这件事我回头再跟你说，总之你记住，对石磊友善一些，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刚才的那种表现。”
说罢，白棱镜匆匆朝着自己的妹妹那边走去，白开水看着自己父亲的背影，跟姑姑打了个招呼，然后，嘴里不屑的嘀咕：“对他友善点？如果一会儿他能跟我低下头，我倒是可以考虑对他友善一些。”
此刻的屋中，人已经显得有些太多，白家的人便张罗着把客人们请到湖上的私人博物馆。
到了那边之后，别人都在寒暄，而石磊，却只是和陈哑女坐在一旁，跟她讲述着自己在缅甸的经历。
当然，没有说的那么凶险，省略了很多不必要的东西，只是大致说明了在缅甸得到这块五彩翡翠的经过。
正说着，拍卖行的人把那块五彩翡翠送了过来，陈哑女让石磊喊过一个人来，跟他比划了一下，意思是让他去请白老过来。
那人匆匆而去，很快，白老到了。
众人自然是齐声向白老拜年，石磊等到最后，才笑着迎向白老，说道：“白老，我来给您拜年了。真是抱歉，本来早就该来的，只是……”
“只是去了趟缅甸，搞得还挺狼狈的。呵呵，不重要不重要，小友的心思，老头子我都知道。说是你今天把那块五彩翡翠带来了？”
石磊点了点头，赶忙拿过手提箱，递给白老。
白老显得很郑重，在条案上放好箱子，然后戴上了白手套，才把五彩翡翠从箱子里搬了出来。
所有宾客都知道了这件事，自然围聚在一起，看到那块罕见的五彩翡翠，纷纷议论不已。
大家一起观赏了这块五彩翡翠，自然满满的都是赞誉之声，白老也觉得是大开眼界，心意异常的畅快。
在人群之中，一直有一个人面色略显阴沉，似乎对石磊拿着五彩翡翠献宝似的哗众取宠颇有些不满意。
眼看着白老欣赏完那块五彩翡翠，将其装进箱子里，又交还给石磊，口中说道：“真是罕见的珍宝啊，虽然还比不上传说中那块七彩翡翠，可是，这已经是叹为观止。小友，快把翡翠收好，可别在老头子我这里出现了什么意外。”
石磊笑着接过箱子，刚想说句话，却听到一个声音，说道：“合着只是给我爷爷看看呐？我还以为这是你打算送给我爷爷的新年礼物呢！”
第一千零二章 不是意外的意外
众人齐刷刷的朝着开口之人那边看去，石磊却并没有如此，因为，他早已听出那个声音的主人，正是白开水。
石磊表面上没有任何反应，但是心里却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位白公子，到底是什么毛病？从今儿一见面就一直表现的很挑衅，这会儿还说出这么一句其实只会让白家感到难堪的话。
白老也是微微一皱眉，但很快笑着说：“哈哈，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就是棱镜的小孩，白开水。开水和石磊算是哥俩，这大过年的，跟石磊开个玩笑。就算石磊真的要把这块翡翠送给我，老头子我也不敢收啊。少说都是两三个亿的价值，我这要是收了礼物，反贪局还不得来找我的麻烦？”
众人也没太当回事，只是觉得这是白开水少年心性，关键这是白家的长子长孙，谁会真觉得他是想要走石磊这块翡翠？
白开水恨恨的看了石磊一眼，走上前来，脸上突然一笑，说道：“刚才站得远，都没怎么看清楚这块翡翠。石兄，借我看看如何？”
石磊不知道白开水又搞什么幺蛾子，但也不好说什么，便点点头，把手里的箱子递了过去。
“白公子请掌眼。”
白开水接过箱子，显得有些随意，完全没有白老对待这块稀世珍宝的翡翠那么郑重。
随手将其放在桌面上，白开水打开了箱子，取出其中的五彩翡翠。
这一切，都显得很正常，但是接下来那一幕，就有点不够正常了。
白开水双手捧住翡翠，突然将其轻轻的抛了起来，口中还说：“还挺沉的，的确还挺好看的。”
众人都是大惊，白老更是皱起眉头喝道：“开水，把翡翠放下！”
越是质地好的翡翠，硬度越高，但同时也越发的脆弱，稍微有些磕碰都会影响到这块翡翠，白老可不希望看到这么一块稀世珍宝在自己这里发生什么意外。
可是，白开水却像是没听见一样，依旧轻轻的抛着那块翡翠，还回过头，看着石磊，笑着说：“石兄不会介意的，终究不过是块石头而已，石兄这么年轻有为，还在乎这区区个把亿？”
这么一回头，双手再接的时候，就出现了一些偏差，手里一个没捧稳，翡翠滑向一旁……
白开水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他抛动这块翡翠，只是想看看石磊肉疼的表情。
可是，石磊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翡翠却在他的手里出现了意外。
急切之下，白开水急忙伸手去挡那块跌落的翡翠，可连捧了两次，都没能捧住那块翡翠。
众人尽皆瞪大了眼睛，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脚下是大理石的地面，这翡翠要是掉在地上，必然摔碎……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白开水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手，就在翡翠距离地面不足二十公分的地方，那只手将翡翠稳稳的接住了。
众多宾客口中的惊呼，这时候才响成一片，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大家甚至都来不及发出声音。
不过幸好，翡翠被人给接住了。
而接住翡翠的人，正是石磊本人。
众人只觉得是侥幸，认为石磊是情急之下伸出了手，又恰好接住了这块翡翠。否则，这块价值少说两三个亿的翡翠，今天恐怕就要四分五裂，虽然依旧价值不菲，可就绝不是什么稀世珍宝了。
“开水！你让开！”白棱镜怒吼一声，他对白开水的表现简直失望之极。
白开水也愣了愣，有些不情愿的看了石磊一眼，白老也沉声道：“开水，你先下去！”
无奈，白开水只能走到一旁，离石磊和翡翠保持了接近两米的距离。
白老对石磊说：“小友，抱歉。”
石磊笑了笑，将翡翠放回到箱子里，说：“没事，这只是个意外，而且，我不是都接住了么？”石磊看到人群里有一个人格外的紧张，他知道，那人就是拍卖行的大老板，便将箱子扣好，走到那人身边，小声说：“麻烦检查一下，看看翡翠有没有什么损失。”毕竟，拍卖行已经拿出了八千万，真要是翡翠出了事，这损失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人点点头，接过石磊手里的箱子，小声说：“我去看看，没事的话，我就立刻让人送回去了。”
石磊也点点头，那人匆匆走开。
回到白老身边，石磊小声解释说：“这块翡翠，我已经委托他们拍卖行在春交会上进行拍卖了，因为翡翠不属于我一个人，另一个人需要资金周转，他们拍卖行拿出了八千万。今天也是他们拍卖行把翡翠带过来的，所以，要让他们检查一下，没别的意思，白老您别误会。”
白老点点头，表示理解，随即看着自己的孙子，指着白开水说：“快来向石磊道歉！”
白开水一瘪嘴，显得很委屈，白棱镜见状，也低声喝道：“向石磊道歉！”
石磊见状，赶忙开口说道：“白公子也不是故意的，他可能比较少接触这类物件，并不太理解一块石头为什么会价值这么高。刚才只是一个意外，白老和大伯，您二位也别太苛责他了。今天是白公子学成归来的大喜之日，出现点儿小意外的插曲，也是个点缀。”
白开水闻言，并未对石磊有任何的感激，相反，更是厌恶的看了他一眼。
而白老和白棱镜，也觉得这么多人在场，不方便继续呵斥白开水。白老冲白棱镜使了个眼色，白棱镜便走到白开水的身边，小声说了句话，白开水不情不愿的跟着他离开了这边。
白老此刻也笑着说：“差点儿就损毁了一块稀世珍宝，钱倒是小事，但如此珍宝若是毁在老头子这里，真是于心难安啊。”
众人自然不好说些什么，只是说着吉祥话，白棱镜又匆匆回来，拉着石磊走到外边的观景台之上，歉意的说道：“石磊，真是抱歉啊，犬子他……”
石磊笑了笑，说：“大伯，承蒙您和白老都没把我当外人，白公子就像是我哥哥一样。人有失手，您也别太责怪他了。没事，这事儿就让它过去吧。”
白棱镜叹了口气，说道：“这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平时不是这样。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回头我再好好问问，你俩以后还有很多机会相互了解，了解了之后，一定会像真正的兄弟那样的。”
石磊点点头，心里却道，好险好险，刚才看着白开水掂着那块翡翠，他就立刻调集了脑中的手速卡。
也幸好，手速卡的冷却期刚过，否则，石磊还真没办法接住那块翡翠。这翡翠真要是今天在这里摔碎了，石磊和白家之间，不管是不是要让他们赔偿，恐怕都会出现裂缝。
只是这位白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一千零三章 幼稚的把戏
时间差不多到了中午，众人纷纷离开，开着自己的车去往白马紫金阁。
石磊没车可用，又作为半个白家人，自然是跟着陈哑女，搭乘白家的车过去。
看到白家车不少，而白老乘坐的车上，只有白老、白棱镜、陈哑女三人，就连白棱镜的夫人都是自己开车，石磊不由有些犹豫，想着自己还是别跟着上那辆车了，名不正言不顺，免不了有人看在眼里就会说闲话。
正准备去跟其他人商量，白老却冲着石磊招招手，说：“石磊小友，过来这辆车。”
石磊一愣，其实不止他，白家其他人都愣住了。
挠挠头，石磊有点儿不好意思过去，白棱镜明白自己父亲的心意，刚才真的是出了事，现在让石磊上这辆车，也算是对他一点点心意上的补偿。
于是，白棱镜道：“石磊，别愣着了，我有话要跟你聊聊。”
白家其他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白棱镜有事要找石磊，各自上车，石磊也不便推辞，走向白老的那辆车。
这是一辆商务车，白棱镜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石磊弓着身子打算钻到最后一排座椅去，中间那排两个座椅，是最为舒适的。
可他刚上车，就看到白开水也上了这辆车。
白开水也看到了石磊，眉头一皱，大喇喇的坐在了中间那排靠里的位置上。
白老回头看了一眼，斥道：“没规矩，坐到后边去。”这意思，显然是要陈哑女与他共同坐在中间那排的位置上。
白开水不敢顶撞自己的爷爷，心中虽是万般不情愿，却也只能坐到了后排，跟石磊一左一右。
“石少最近手头很紧么？那么好的翡翠想卖掉就算了，怎么连车都没有了？”
面对白开水再次的挑衅，石磊也只能无奈的笑笑，不予回应。
白老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这句话，上了车之后，司机便发动了车辆。
石磊的电话响起，石磊赶忙说了一句：“抱歉。”然后，看到电话上显示的名字是车管所的那个人。
他心中一动，难道是车到了？于是乎，石磊接听了电话。
“石少，您的车到了，我没跟您说，直接让我那个朋友帮着入了关，然后把车开到我们车管所这边了。您看您什么时间有空过来取一下车？或者我给您送过去吧。”
石磊笑了笑，说：“今天元宵节，你还上着班呢？”
“正好值班，不过没事儿，我把车给您送过去吧，今儿您肯定要陪家里人过元宵节，就别专门跑一趟了。”
石磊想了想，心道也好，便道：“那就麻烦你了，我把位置发给你。”
“石少您太客气了，我收到位置就给您送过去。”
石磊挂了电话，用微信把白马紫金阁的位置推送了过去，对方很快回复了一个OK的图案。
“原来是买新车了啊，买的什么车啊？像是石少这种身份，新车少说也得上千万吧？”
石磊扭脸看看白开水，心说这位白公子还真是幼稚的可以，出生在白家这种大富之家，怎么还会搞这种幼稚的攀比把戏。
但总不能不给白老和白棱镜的面子，石磊说道：“就是辆跑车而已。”
白开水撇撇嘴，说：“吴东城也真是没什么好车，主要是很多限量版的车，人家车厂根本就不卖给大部分人。你有钱也不行，就像是法拉利，那年出的限量版F50，价格倒是不高，出厂价才四百多万软妹币，就算是加上国内的关税，也到不了一千万。但是限量啊，你必须拥有两辆以上的法拉利，驾驶技术也必须达到法拉利的要求，还得跟销售经理很熟悉，保证绝不会转手卖给其他人，才能有资格购买。”
对此，石磊只是笑笑，什么也没说。
白棱镜却说了一句：“行了，别聊天了，你爷爷要休息会儿。”
白开水撇撇嘴，不再多言。
很快，车就到了白马紫金阁，白棱镜下车扶着白老下了车，石磊和白开水也一前一后走了下去。
原本是要往里进的，但是白开水却说了一句：“爸，你们先跟爷爷进去吧，我在这儿陪石磊等等他的车，我也见识见识，白手起家的百亿富豪，会买辆什么车。”
白棱镜眉头一皱，陈哑女却对他微微摇摇头，白老也摇摇头，心道随白开水折腾吧，这小子，总要在石磊面前吃个瘪才能安分点儿。
三人进去之后，很快，石磊的电话又响，车管所那人告诉石磊，他已经到了青龙山脚下，石磊笑着说道：“我在白马紫金阁门口站着呢，你直接过来吧。”
很快，石磊订购的那辆布加迪Galibier就出现在视野之中，白开水皱着眉头看着那辆车，车标当然认识，可是这车型着实有点儿没见过。
布加迪Galibier缓缓停在石磊面前，白开水前后看了看，不解的说：“布加迪什么时候出了……哎呀，这是布加迪Galibier，这车量产了？”
石磊笑了笑，说：“原本没买到，不过运气还不错，刚好有个人缺钱周转，就把订的这辆车转给我了。我比较喜欢宽敞一些的车，但又不想开那么老气的SUV，这车刚好符合我的要求。”
白开水不声不响的吃了个瘪，本想对石磊的新座驾品头论足一番，没想到石磊这辆车，也是扎扎实实的限量版，而且价格高达过千万软妹币。加上回国之后的关税等等，肯定比威龙要贵了。这近乎是三千万的一台车。
车管所的人下了车，恭恭敬敬的把车钥匙递给石磊，说：“手续都在车里，石少您回头看看吧。”
石磊也点点头，说：“尾款我还是打到那个账户里？”
车管所的人道：“不着急不着急，石少看什么时候方便办一下就行。”
石磊说：“款子比较大，手机上估计操作不了，我回头找人办吧。”
“那我就不多耽误石少了，单位还等着回去值班呢。”
石磊笑道：“辛苦了。”
等人走后，石磊钻进驾驶室，熟悉了一下各项操作，正打算开出去转一圈试试车，却看到白开水还站在一旁。
“白公子，要不要上来试试车？”石磊也是故意的，心道既然你那么幼稚，我就陪你幼稚一下吧。
白开水气不打一处来，虚着双眼道：“你自己嘚瑟去吧。”
石磊微微一笑，一脚油门下去，布加迪Galibier发出悦耳的轰鸣声，转眼消失。
白开水看着眼前这一幕，气的牙根直痒痒，他怎么也没想到石磊居然买了一辆这款车。
转身就朝白马紫金阁的大门走，进门的时候，一个须发斑驳的老者也正好进门，看到白开水，笑着打招呼：“这位一定是白公子吧？”
白开水停下脚步，他并不认识对方，便问：“这位老先生是……？”
第一千零四章 莫家的外孙女
老者微微一笑，说：“白公子小时候我曾经见过你一次，没想到一转眼，已经是翩翩佳公子了。时间过得真是快啊！老朽莫炳文，做珠宝玉器行业的，以前您家里的首饰，有不少都是我给提供的。”
白开水其实有些不耐烦，但见对方很客气，而且还是给自己家里人打造首饰的，想来关系也不会太远，便还是耐着性子跟对方交流。
“原来是莫伯伯，我是有些不记得了。祝你元宵节快乐。”
莫炳文哈哈大笑，道：“白公子太客气了，我有个外孙女跟你在美国是同学。”
“哦？是么？”
“我也是今天早晨才知道的。早上出门准备去机场来吴东的时候，我外孙女问我到吴东来干嘛，老朽说了一下，没想到她说她跟你是同班同学。哦，老朽的外孙女叫欧敏儿……”
“原来您是敏儿的外公啊，我和敏儿很熟的。”白开水一听，顿时笑了，这个欧敏儿，跟他的确很熟悉。
莫炳文不易察觉的咧了咧嘴，心道你当然跟她很熟悉，你在美国的时候追求过她，可她知道你是个花花公子，没上你的当。要不是我有求于你，我又怎么可能主动把敏儿抛出来。
“敏儿说起白公子的时候，可是悔恨不已，说当初白公子对她颇为有意，只是老朽平日里管教甚严，要求她毕业之前不许恋爱。可惜了啊！”
白开水闻言一笑，道：“敏儿又聪明又漂亮，我追求不到也是正常的。”心里却在想，这老东西是几个意思？难不成想借着他外孙女攀我白家的高枝儿？
嘴上应付着，心里却已经颇为轻蔑，心道我当年追求她，也不过是想玩玩而已，你还真以为我会愿意让欧敏儿嫁到我白家来？
莫炳文却又道：“是敏儿不懂事，虽说老朽当年跟她有言在先，但也要分人么，像是白公子这样的青年才俊，自然另当别论。哎哟哟，老朽多言了，你们年轻人的事儿，老朽不该乱掺合。不过，我得知敏儿和白公子是同学之后，也跟她说过，像是白公子这样的人物，哪怕只是跟白公子恋爱一段时间，那也绝对是终生受益匪浅……”
白开水一听，不对啊，这老东西是几个意思？恋爱一段时间？意思是把他外孙女给我当个小的，或者只要好处到位，玩玩也没所谓？
脑子里忍不住就浮现出欧敏儿的样貌，倒也是个很不错的美女，主要是身材好，前凸后翘细腰长腿，白开水当年看上欧敏儿的时候，就曾经说过一句话，说光是欧敏儿的腰和腿，就能玩上两年。
当然，也只是玩上两年而已。
“老先生您真是会开玩笑，敏儿我是求之不得啊！”
“如果白公子有意，老朽回头就让敏儿到吴东来，白公子可要对敏儿多多照顾啊！”
白开水更是奇怪，这老家伙貌似就是上赶着来送外孙女的，想攀高枝想疯了？
莫炳文见状，知道白开水也有些动心，便压低了声音说道：“白公子，借一步说话？”
白开水突然间就明白了，看来，莫炳文是对他有所求，而且，是不惜把外孙女送给他当个玩物的那种求法。
他点点头，跟莫炳文走到接待厅的一角，在沙发上坐下。
“莫老先生有什么事？”
莫炳文笑了笑，说：“刚才跟白公子交谈的，如果老朽没看错，是石磊石大少吧。”
“他什么狗屁大少，不过是积累了点儿纸上财富而已，一旦资本市场转移目标，他那公司，一文不值。”
莫炳文对白开水这话虽然不认同，但见白开水似乎跟石磊不合，就更加高兴了。
“他跟白公子当然是不能比的，像是白公子这样的，才是真正的大少。”
“莫老先生认识石磊？”白开水看着莫炳文，心道，这事儿应该就落在石磊身上了。
莫炳文叹了口气，说：“唉，其实就是个误会。”随即，把在缅甸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然后道：“石磊他身怀重宝，觊觎之人当然是免不了的。听说后来有人意图对他不利，想要谋财害命。不过他解决了对方，带着五彩翡翠回了国。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认定意图对他不利之人是老朽，这真是让老朽含冤莫白。偏偏这事又没办法解释，石磊他放出话，说是要让我莫家家破人亡，前两天老朽家里已经出了点事，有个侄子被打成重伤……”
白开水一听，眉头挑了起来，他说：“报警啊！像是这样的人，交给警方处理就好了。”
莫炳文苦笑着直摇头，说：“打伤我侄子的人，当然不可能是石磊本人，别说我们都不知道对方是谁，就算找到了人，那人肯定也不会供出石磊来。我们家，家小业小，比不得白公子。就算是有证据，在吴东这地界上，我们莫家难道还能把他怎么样么？不过这也是误会，我们也不敢太得罪他。这不是，老朽就想有劳白公子，给做个中人，只要他石磊肯放过我们家就行了。”
白开水彻底明白了，他冷笑着看着莫炳文，心道这件事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他也不是傻子，他怎么可能看不出莫炳文话里那不实不尽的东西？想谋财害命的恐怕就是他们莫家，只不过没想到没搞定石磊，让他回到了国内，现在，石磊要出手报复，莫炳文害怕了，所以才不惜把自己的外孙女送出去给人当玩物，也要求白开水出手保他家的平安。
“这种事，换做别人来做，那是比登天还难。可是石磊也是依仗着你们白家才有今天的成就，白公子若肯开口，想必他不敢不给面子。如果白公子能帮老朽这个忙，莫家感激涕零，从此以后，白公子但有差遣，无敢不从。敏儿还不知道此事，若是知道了，肯定也会来求您这位老同学。”
白开水看着莫炳文，心说这事儿的确没什么困难，他自信，只要他跟石磊开口，石磊绝不可能拂了他的面子。今天他已经数度挑衅石磊，石磊却不敢有丝毫的反击，一直都是默默忍受，只是借着他的那辆新车，给了自己一个难堪。但依旧没敢明着回应。
只不过，莫炳文这个老东西也不是个东西，连自己的外孙女都能卖。
而且，虽说这事儿没什么难度，可若是这么轻巧的就答应了，也未免太便宜这老东西了。
白开水笑了笑，说：“我记得敏儿还有个双胞胎的妹妹，当时在另外一个大学里读书，我曾经见过一回……”
莫炳文闻言，心中也是暗骂，马勒戈壁，你特么是个禽兽么？要让一对双胞胎同时给你当玩物？
第一千零五章 态度的转变
但莫炳文没有选择，他必须答应，反正对于这种家伙来说，送一个外孙女跟送两个外孙女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达成了一个肮脏的协议之后，白开水和莫炳文心照不宣的握住了对方的手。
白开水笑得很得意，他说：“今天这个宴会，莫老先生就无需再参加了吧？也省的石磊看到你会心生不悦。既然是求和，那么就不要让人觉得不爽了么。”
莫炳文心中暗骂，你这个贱人，什么不要让别人觉得不爽，根本就是你不见兔子不撒鹰。
但现在的莫炳文，只能选择忍气吞声，偌大的年纪，他已经深深的为在缅甸的事情生出悔意。倒不是后悔起了贪念，而是后悔怎么就没多派点人手，把石磊彻底的留在缅甸呢？
莫炳文笑了笑，说：“今日的宴请，本就是为了白公子而设，老朽既然和白公子已经成为了朋友，自然没有必要耽搁下去。白公子何时有空，不妨联系老朽。”
白开水明白莫炳文的意思，想起欧敏儿和欧灵儿这对双胞胎，不禁小腹微微有些发烫。
他点点头道：“今天不知道能不能抽出时间来，到时候看吧，如果晚一些有时间，我会联系莫炳文的。”
当下，二人互留了电话号码，白开水目送着莫炳文离开白马紫金阁。
石磊也正好在这个时候回来，不过他没看到莫炳文，他的车，和莫炳文的车刚好擦身而过，并不知道这光天化日之下在白开水和莫炳文之间竟然达成了一个极其肮脏的协议。
见白开水竟然还在接待厅里，石磊也有些奇怪，不过白开水看到他，却是笑眯眯的迎上前来，说道：“石兄试完车了？”
石磊一皱眉，心道白开水的语气怎么突然变得好转了？
毕竟是白家的长子长孙，石磊自然要给他足够的面子。
于是，石磊也笑着说道：“还有些不熟悉，但总不能耽误开席，以后再试吧。”
“石兄那车我也看得喜欢的很，当然，我不是想让石兄转手给我，只是有空的时候，能否让我也试试车啊？”
石磊心道难道一辆车的魅力真的有这么大？竟然能让白开水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好啊，白公子有意，我是求之不得。”
“择日不如撞日，那么就一会儿宴会之后。”
“今日白公子怕是要多喝几杯吧？酒后最好还是不要驾车啊，我这车，一会儿也找人来开走。”
白开水哈哈一笑，说：“石兄所言有理，那么就明天吧。我们互留个电话，你也算是半个白家人，咱们以后也是要多多联系的。”
石磊不明白白开水这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因何而起，但既然对方愿意示好，石磊也是求之不得。之前那点儿言语上的挑衅，就随之过去吧。石磊估计，可能是白棱镜甚至是白老亲自训斥了白开水，才会让他有了这样的态度转变。
留了电话号码之后，白开水显得很高兴，竟然搂着石磊的肩膀走进了宴会厅。
宴会厅里早已坐满了人，看到石磊和白开始并肩而入，而且状态亲昵，白开水甚至是搂着石磊的肩膀进来的，之前欣赏过白开水对石磊挑衅的人，不禁都是一愣。
而白老和白棱镜也看在眼里，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们却欣慰于白开水和石磊能交好。尤其是白棱镜，虽说白开水是长子长孙，但如果他能力不够，白老是绝不会让他成为第三代的领军人物的。若是有石磊这个加成，白开水今后在白家的位置自然更加稳固。
白棱镜想到这些的时候，不禁也是微微一愣，随即哑然失笑，什么时候，白家的事情，石磊竟然成为一个很大的影响因素了？
硬拉着石磊一同上了主桌，白老和白棱镜当然也是乐见其成，上一次，石磊就坐在主桌上，这次坐主桌，自然也是无可厚非。今日的宾客，有八成跟上次白老的寿宴重合，大家也早已习惯于石磊在白家的地位。
整个酒宴的过程中，白开水都再没有对石磊有任何的不尊重，相反，还显得跟他关系极为亲近。
众人也没多想，只是觉得可能石磊用了什么方法，搞定了白开水，反正石磊身上诸多神奇之处，大家早已见怪不怪。
唯有陈哑女，席间却是一直蹙着眉，只有她看出这其中有些不对。白开水对石磊虽然显得很亲密，但依旧有些居高临下的态度，似乎认为石磊能够有今日的成就，受惠于白家多多。如果这个想法根深蒂固，没有被摘除干净，按理说，白开水是永远都不可能对石磊如此亲近的。
找了个机会，陈哑女问石磊，石磊也表示不明白，只是说自己出去试了一圈车，回来的时候，白开水一直在接待厅等自己，然后就表示了亲近之意。
陈哑女点了点头，用手势告诉石磊，还是要略加小心。
犹豫了一下，又用手势跟石磊说：这孩子从小一个人在美国野惯了，你提防点就行，别跟他较劲。
石磊明白，点了点头，小声对陈哑女说：“干妈您放心吧，即便是有什么事，我也会跟您和大伯说的，不会直接反击。”
陈哑女倍感欣慰。
而与此同时，莫炳文在酒店里，却是将能砸的东西砸了个遍。
虽然已经是七十岁的高龄，但莫炳文毕竟是涉黑的出身，当初在黔南干的就是没本的买卖。这次偷鸡不成，却要赔上自己的两个外孙女，这口气，他又怎么能够咽得下去。
“白开水，你这个贱人！竟然跟老子开这样的口！”
但这也只能是背地里的抱怨，让莫炳文跟白开水翻脸，他绝没有那个胆子。
在缅甸的时候，莫炳文认为，石磊再如何也就是个IT新贵，这一行，本来就容易诞生纸上富贵。所以，对于石磊那所谓的百莱亿的身家，其实他并不在乎。
在莫炳文看来，石磊也就是掌握了一些资本而已，背后并没有什么了不起。
所以，他才敢从国内调了人过去，意图抢了石磊，甚至是干掉石磊。
可那些人居然没能干掉石磊，而且，还让石磊跟肯色将军那边勾连起来，最终居然灭了贡达。莫炳文当然不会认为干掉自己的手下都是石磊做的，他将这一切都归咎到肯色身上。
而肯色居然会如此相帮石磊，这就让莫炳文不得不小心提防了。
是以回国之后，莫炳文小心翼翼的查探了一下石磊的底细，的确就是个普通人，大学毕业的时候创业突然就飞黄腾达了。但是，在石磊整个发迹的这一年半的时间里，吴东魏家，西溪宋家，吴东白家，吴东虞家都是他背后的影子。
前两个已经不足为惧，可是后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