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一章 拿回明万历青花瓷
石磊真正操心的，是他手里那五百四十万的自主资金，一直这么留在手里不是事儿，他必须想办法找到一个合适的投资项目。
光是在股市上折腾，除非天天都能找到涨停或者跌停的股票，否则利润空间太小了。甚至于，就算是拿去做期货之类，利润空间也绝没有想象的那么美好。真正想要让自主资金尽快成为一笔足够庞大的资金，还是要找一个合适的项目进行投资。
由于有了救命之恩那件事，虞半之再也不提收他为徒的事儿了，可能是觉得有些说不出口。
不过对外界，他一直都宣称石磊是自己的弟子，而且十分的回护，这对石磊反而是更好的选择。
可这样，石磊也有些不太方便去找虞半之要投资项目，那样颇有些显得携恩图报的表现，只得自己琢磨。
帝都那边在催他回去，由于分公司的事情太多，许志达和王梓晔忙的不可开交，必须再有个人留在公司坐镇。
石磊告诉他们，自己的毕业论文答辩结束之后，他会第一时间赶回帝都，那俩人才忿忿不平的结束了电话会议。
此前石磊在帝都，受到傅建辉的邀请，认识了领先基金和创意投资的两个负责人，同时也认识了一个从事新能源汽车配套产业充电桩的创业老板曲婧。
当时石磊曾经说过一句，他和曲婧会有合作的机会，石磊想的是做充电桩的，必然对于用电池做驱动的新能源车辆比较懂行。
石磊想到的是利用曲婧他们公司的技术力量，整合启宣现在所做的城市单车，等到规模发展到一定阶段，是可以尝试着推出电动单车项目的。
但那只是启宣单车的一种辅助，而不能作为一个单独的项目进行投资。
又过了两天，石磊去学校把毕业论文答辩的事情搞定，果然如他所想，学校方面对他大开绿灯。老师们虽然并不知道他跟校领导的关系，但却知道石磊的公司现在已经数亿估值，这也算是他们学校走出去的知名企业家了，关键是石磊才刚刚毕业，这对仍在吴大就读的学生，肯定是个相当励志的典型。
是以，新任院长找到石磊的班主任，跟石磊见了一面，提出想让石磊给学校的学生做个报告，聊一聊他的创业经验，石磊推脱不过，只好答应下来，不过时间却被他推到了下一个学年开学，毕竟现在并不是一个太适合的时机。
校领导自然风闻了此事，一把手徐校长特意拨冗见了石磊一面。
石磊明白，徐校长见自己，主要还是看在陈哑女和白老的面子上，他也突然意识到，白老就快要过生日了，这可是白老的八十大寿。
然后石磊才突然想起，自己打算送给白老的生日礼物，还在黑卡那里呢。
由于上次结算日的时候，石磊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自己升级以及超值消费带来的奖励上，他倒是忘记了这茬。
跟徐校长聊了会儿，石磊告辞而去，找到一家自助银行，趁着里边没人，赶紧插入黑卡输入密码，他知道，一旦密码输入完成，这间自助银行就暂时不会有人进来了，反正黑卡会想办法影响到那些试图进入自助银行的人，让他们在石磊退卡之前不进来。
“权杖，你也太不地道了，那只明万历的青花瓷瓶，你是不打算按照约定给我了么？”
权杖的声音依旧如同金属摩擦一般，不男不女，它怪笑着说：“约定是你最早可以在上一个结算日找尊贵如我讨要，可没说尊贵如我一定要主动给你。你没开口要，我还以为你不想要了呢，就勉为其难的继续替你保存。”
石磊啐了一口，也懒得跟权杖多废话，他直接说：“那你现在把瓷瓶给我吧。”
权杖缓缓旋转着，说：“如你所愿。”
石磊看看自己的双手之间，依旧空空如也，顿时大怒：“你耍我啊？瓷瓶呢？”
“瓷瓶会有人送到你公寓里去的，难不成你要让尊贵如我凭空把那个瓷瓶变出来？”
石磊气恼道：“你拿走的时候可不就是让那只瓷瓶凭空消失的么？”
“这个过程不可逆，但是你放心，一个小时内就会有人把瓷瓶送到你手里。”
石磊懒得跟权杖矫情，却是在心里暗暗记下权杖的这句话，让一件物体凭空消失的过程不可逆，不是权杖或者黑卡不愿意做，而是它们居然也做不到。
“我的鉴定卡使用次数也记得给我增加一次啊！”
“如你所愿，三级专员现在拥有两次使用鉴定卡的机会。不过，尊贵如我提醒你，你最好使用其中一次来鉴定一下一个小时之后收到的瓷瓶，万一是个赝品就麻烦了。只要你接收了，以后再发现是赝品，尊贵如我是概不负责的啊。”
石磊撇撇嘴，没搭理权杖，他早就想好了要怎么处理这个问题，他绝不会去浪费这次宝贵的鉴定卡的使用机会。在拥有使用百分之十额度进行收藏类消费的前提下，鉴定卡可是可以直接为石磊带来自主资金的，石磊怎么可能这么浪费？
离开自助银行，石磊并没有回去，而是坐在车里给陈哑女发了一条微信。
“干妈，您在哪儿呢？我想去看看您。”
陈哑女很快回复——在家，你来吧。
石磊驱车直奔德基广场那个沉香店，买了点线香做礼物，直奔白老在白水湖边的家。
路上，石磊接到一个陌生电话，电话里是个男人的声音：“请问是石磊先生么？”
石磊知道，这肯定是黑卡安排来给他送还瓷瓶的人，便道：“是我，你好，您是？”
“石先生您好，我是博闻工艺馆的负责人，首先感谢石先生愿意将这件明万历的青花瓷瓶借给我们，现在我想要把这件珍贵的文物交还给您，请问您的现在在家里么？您的住址是……”
石磊没等他说完，直接说：“我现在在白水湖这边，不在家。我在白老这里，你应该知道的吧？”
“白老我当然知道，他可是鼎鼎有名的收藏家，我和白老也曾有过一面之缘。”
“那好，你把那个瓷瓶送到白老这里来吧，到了门口再给我打电话，我出来接你。”
“可是，石先生……”对方明显有些犹豫。
石磊说：“这件瓷器，我原本就是要送给白老的，你直接送到这里也省了我的事了。你放心，在白老这里，难道我还能是冒充的不成？而且，我带着身份证呢，到时候你可以确认一下。”
“石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件文物比较贵重……”
“正是因为贵重，所以交给白老保管我才更加放心，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第六百六十二章 陈哑女的激动之情
这一下，对方彻底不怀疑了，毕竟，要把这件东西送给白老，绝不会是什么冒充的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那好吧，我这边离白水湖倒是不远，请问是在白老的那个私人博物馆里么？”
“是的。”
“好的，二十分钟左右我会抵达，到时候再跟石先生您联系。”
对方挂断了电话，石磊也继续开着车，直奔白老家。
陈哑女站在台阶上等着石磊，一看见石磊，脸上就露出恬静的微笑。
石磊赶忙下了车，拿着线香递给陈哑女，低声说：“干妈，很抱歉这么久都没来看望您，我这段时间主要在帝都……”
陈哑女微笑着点点头，拉着石磊，意思是让他进去再说。
坐下之后，陈哑女让人上了茶，打着手势告诉石磊，白老这会儿在休息，再有半个小时左右才会起床。
石磊也说：“那正好，再过十几分钟，博闻工艺馆的负责人要过来，我上次去澳洲的时候，带回来一件明万历的青花瓷瓶，原本是打算立刻送到白老这里来的。但是博闻工艺馆托人找到我，表示对那件瓷器很感兴趣，想借去观摩一段时间，我不好意思拒绝，就把瓷瓶借给了他们。他刚才说要还给我，我就让他直接送到您这儿来了。到时候正好麻烦您和白老帮我掌掌眼，看看他们有没有拿回一个赝品来。”
陈哑女有些意外，打着手势问石磊，为什么要把这个瓷瓶送给白老。
石磊便笑着说：“白老这不是马上要过八十大寿了么，我想着就拿这个当成他的寿礼吧。而且，这件东西比较贵重，说严重点儿可以称之为国宝了。我又是个不太懂收藏的俗人，买回这件东西也只是不忍心我国的瑰宝流落在国外。想来想去，送给白老我是最放心的，反正白老早就准备好日后将所有收藏捐献给国家，这也算是我为国家的文物典藏做点儿贡献吧。”
陈哑女顿时激动了起来，她抓起石磊的手，颤抖不已，嘴唇翕张，但是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可已经无需做任何的手势，石磊都能够明白她内心的起伏。
平静下来之后，陈哑女又打着手势问石磊，这件东西价值不菲，他到底花了多少钱。
石磊笑着说：“钱这种事您就别跟我计较了，您可是我干妈啊，白老又是您的义父，权当我孝敬干爷爷的。我可不是在攀亲戚啊，其实只是想借白老的手把这件东西交给国家罢了。”
陈哑女连连点头，不停的拍打着石磊的手背，大感欣慰。
虽说其间的曲折不足为外人表，可是石磊想把这东西捐给国家的心思是没错的，所以他有所隐瞒不假，却也算不上大言不惭。
“哦对了，原本收藏这件瓷瓶的，也是个华人。他祖父那辈去了南洋，后来辗转到澳大利亚。他表示，他也听闻过白老在收藏界的名声，并且在我找他想要买回这件瓷瓶的时候，他也辗转跟白老联系过，表示到时候会回国来参加白老的寿宴。”
正说着，石磊的电话响了，石磊接听了电话，正是博闻工艺馆的负责人。
“人到了，我出去接他一下。”石磊站起身来，陈哑女跟他一起出了门。
远远的，就看到一辆车停在小区大门口，那个博闻工艺馆的馆长，干脆连小区大门都没能进来。
石磊和陈哑女走了过去，跟保安说明了一下，保安这才放行。
“石先生？”那个馆长把车开进来之后，立刻下了车。
石磊笑着伸出手，说：“您好，我就是石磊。”
“这位是哑女老师？”显然，那位馆长是认出了陈哑女。
陈哑女微微点点头，也伸出手跟馆长握了一下。
“不知道您怎么称呼？”石磊含笑问到。
“小姓孙，孙致远，就是马致远的那个致远。”
石磊笑道：“原来是孙馆长。白老有午休的习惯，这会儿还没醒，可能需要孙馆长稍候片刻。”
孙致远赶忙摆手道：“不敢不敢，能再次见到白老，本身也是我的福气。”
石磊和陈哑女在前边慢慢走着，孙致远开着车，跟在后边慢慢跟着，很快也就到了白老那套别墅的门前。
门前有的是空地，孙致远停了车，小心翼翼的从车子的后备箱里取出一只专门的金属箱子，捧在手里生怕有个闪失，很客气的跟着石磊和陈哑女进了门。
虽然不是在那个湖面上的博物馆里，但石磊都说了白老还在午休，孙致远当然不会挑眼。
坐下之后，石磊先拿出了身份证，递给孙致远。
“孙馆长先验明正身吧。”
孙致远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接过了石磊的身份证，跟自己身上的单据进行了比较，确认身份证号码和名字都没错，才把身份证还给了石磊。
“石先生，真的很抱歉，因为当时您是把这件文物交给您的朋友送到我们那里的，而且当时做对接的人也不是我，所以我必须谨慎一点儿。毕竟，这是一件堪称国宝的文物，容不得半点闪失。”
石磊笑道：“应该的，你们越谨慎，我反倒越放心。”
孙致远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赧然道：“石先生能理解就好。”
随即他打开了那只箱子，戴上一双白手套之后，又在茶几上垫上了一块天鹅绒的布，这才小心翼翼的将瓷瓶从箱子里取了出来，放在天鹅绒之上。
“石先生，请您验一验吧。”
石磊转身望向陈哑女，说：“干妈，您看看吧。”
陈哑女也不谦虚，在她看来，这方面石磊肯定不如她，于是直接走到瓷瓶面前，蹲下身子，仔细的看着这件瓷瓶。
而石磊，则是站起身来，高高的从瓶口往里边望去，黑乎乎的看不清楚。他打开手机的闪光灯，照进了瓷瓶之中，果然看到了自己用红色的笔在瓶底内部写下的一个小小的“石”字，那字体，一看就知道是自己写的，从这一点，他已经几乎可以确定这就是那件真品。
陈哑女看了半天，回到沙发上，点点头，打了几个手势。
石磊明白，这是陈哑女说她觉得没什么问题，但还是要让白老掌眼之后再做确认。
这时候，后方的楼梯上也传来一个矍铄的声音：“呵呵，听说小石来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来，老头子我还以为你忘记了你这里有个干妈呢！”
石磊连忙站起身来，转身向后看去。
孙致远也站起身来，只是却比石磊显得多了几分忐忑。
白老的身形从楼梯转弯处徐徐出现，石磊笑着喊道：“白老，我前段时间主要在帝都，我刚才也跟干妈说了，以后会多来看望干妈和您的。”
孙致远一看之下，果然是他见过的白老，更加局促的喊道：“白老，您好。”
第六百六十三章 共享精神为基础
白老先跟石磊点了点头，然后把目光落在孙致远的身上，上下略一打量，眉头微微皱起，很快舒展。
他笑着说：“小孙？！我没记错吧？”
孙致远激动不已，连连说道：“没错没错，白老您真是好记性，咱们只见过一回面，您居然还能记得我。”
白老呵呵笑着，走下了楼梯，石磊连忙迎过去，虚搀着白老的胳膊。
“我老归老，但还没到要人扶的地步，这一点，你得好好跟你干妈学学，别净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石磊嘻嘻一笑，说：“这是我一个做晚辈的对长者的尊敬，我要是一动不动，您心里保不齐又会觉得我没礼貌。”
白老哈哈一笑，指着石磊说：“好哇，你小子，这是在说我老头子心眼小么？”
石磊连忙否认：“我哪敢啊！”
白老摆摆手，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对着孙致远说：“小孙，你也坐，别站着。你今天怎么来了？你们工艺馆跟石磊这小子有合作？对了，你们叫什么工艺馆来着？这年纪大了，记性果然不行了。”
孙致远连忙回答：“博闻，博闻强识的博闻。白老您可别说您记性不好，我和您就见过一回面，而且还只是跟在我老师身后跟您打了个招呼而已，您居然还能记得我，这记性已经够好的了。”
石磊也笑着说：“我可不敢跟孙馆长有什么合作，我这半桶水都不到的晃荡，能跟孙馆长合作什么。只是前段时间在澳洲购回了一只明万历的青花瓷瓶，孙馆长那边托人找我借看，今天他刚好要还给我，我又刚好已经在来您这里的路上。所以就劳烦孙馆长送到您这儿来了，这本来也是想让您帮着掌掌眼的。”
“小孙研究过，我还掌个什么眼，他是正当年，他老师又是明史专家，我老眼昏花的就不丢人现眼了。不过明万历的青花瓷瓶，倒是要好好见识见识。”
其实白老早就看到了茶几上的那只青花瓷瓶，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也足够让白老看出这只瓶子的不凡。
不过他并不着急鉴别，而是笑眯眯的看着陈哑女，说：“哑女，你先看看。”
陈哑女点点头，继续品鉴着那只瓷瓶。
半晌，陈哑女站起身来，冲着石磊微微颔首，表示这瓷瓶非常之好。
白老这才站起身来，将身上白绸的唐装袖子高高挽起，然后走到茶几旁，小心翼翼的将那只瓷瓶捧在了手里。
细观良久，白老悠悠叹道：“这就是老祖宗的杰作啊，鬼斧神工，现代工艺不如之多多。”
石磊看着白老又将瓷瓶放回到茶几上，他走了过去，将瓷瓶放回到锦盒里，然后双手捧起，微笑着对白老说：“既然白老鉴定为真品，那么，这只瓷瓶，我就借花献佛，还请白老笑纳。”
白老一愣，随即摇头摆手，道：“太贵重了，这可不行。”
说着，白老把目光投向陈哑女，却见陈哑女风轻云淡，没有任何阻拦之意，心中微微计较，不免有些奇怪。
石磊说道：“白老您就别客气了，这件瓷器呢，搁在我手里就叫做暴殄天物。之所以我想把它送给您，一来，是您很快就要八十大寿，权当寿礼。二来呢，我回购这只瓷瓶的唯一目的，就是不想让我国的文物流落海外，哪怕其拥有者是个心向祖国的华裔。对方也就是看在这一点上，才愿意转手给我的，如果不是有白老您的名头，这件瓷器我怕是带不回国来。但是我对收藏只是门外汉，万一再毁在我手里，我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我依稀记得白老提到过，明朝您独缺万历年间的宝贝，我就想借此丰富一下您的馆藏。以后您再将其捐给国家，那才是真正的美事。”
白老还是稍显犹豫，他很清楚，这件瓷器在市场上，能拍出一个什么样子的价格来，至少也在千万以上，运气好点儿，遇到看对眼的，两千万也是它。
石磊见状，又道：“白老您可千万别说您掏钱买下来啊，那就真的失去雅意了。而且，您放心，我不求您办事儿。”
白老终于笑了起来，手指虚点着，道：“你这小子，倒是有颗七窍玲珑心。这样吧，这寿礼呢，我收了。不过，我也说明白，这东西还是你的，你只是委托我帮你保管珍藏而已。我会在这件宝贝的铭牌上标明这是石磊小友的藏品，你什么时候想要，只管找我来取。但是如果老头子我那天一不小心一撒手，这东西就会跟我馆里的其他物件一起，捐献给国家。那时候，你可别心疼。”
“我现在就挺心疼的，但我怕万一毁在我手里，我会更心疼，所以，还是让这件东西长命百岁，最好是千秋万代的传下去，让后人也都知道老祖宗们的手艺才是真的。”
白老这才接过那只锦盒，满是皱纹的手，在锦盒之上不断的摩挲着，仿佛在感受这千百年来的沧桑历史。
石磊跟白老说起霍成栋，白老立刻说：“这样的人在海外有不少啊，当年其祖上都是被逼离开故土的，现如今却是想起祖国就老泪纵横。石磊小友，你替我跟霍先生讲，我老头子非常欢迎他来参加我的寿宴。”
随后，白老毕竟跟孙致远共同话题多一些，石磊便也得空跟自己的干妈陈哑女单独交流。
石磊跟陈哑女说了自己的困惑，他知道，陈哑女很少关心白家生意上的事情，心思都在书画文物之上，但是陈哑女毕竟接受着白家的熏陶，眼界肯定比石磊宽阔一些。
陈哑女打着手势，似乎觉得太过于复杂，便掏出手机，噼里啪啦的打字，然后发给了石磊。
石磊打开微信一看，陈哑女写的是——共享是个非常好的想法，互联网之所以会发展的这么快，现在世界上市值最高的公司几乎都跟互联网有关，就是因为互联网是一个以共享精神为基础的行业。你的思路应该更拓展一些，不要纠结于单车这一种共享方式，电池本身，也是可以共享的。
看着这条微信，石磊愣了愣，不解的问：“电池共享？这怎么共享？曲婧的公司，做的是充电桩，其实本身就是一种电源的共享，只不过形式上略有些变化而已。我要是也做电池共享，那人家怎么可能跟我合作？”
陈哑女笑着摆摆手，摇着头，打起了手势。
这次，她打的手势比较简单，她指着自己的手机，把上边的电量剩余给石磊看。
石磊只是稍稍一愣，很快明白过来：“您是说手机充电？现在很多商场里都有给手机充电的电桩啊……啊，我明白了，干妈您是说充电宝？”
陈哑女微笑着点点头。
第六百六十四章 宋淼淼要夺权
白老和孙致远聊得也差不多了，正好听到石磊开口。
“您是说把共享这个特性赋予充电宝？”
白老站起身来，笑呵呵的走到石磊和陈哑女这边，接口道：“又在说什么共享呢？石磊小友，你那个共享单车的思路不错。为了这个，我家那个老大还特意在饭桌上提起来，说很快就要见证一个富豪的诞生了。”
石磊回头笑道：“白老您现在还关心经济上的事情啊？”
白老正色道：“怎么能不关心呢？我年纪大了，思维没有你们年轻人活跃，但是老人也有老人的经验。绝大部分的事情都交给儿孙们自行处理了，所谓儿孙自有儿孙福，但是，我也不能完全就双耳不闻窗外事了啊。”
“石先生那个城市单车，我也骑过，周末休息在家的时候，出门就不开车了，下楼用手机一扫就能骑走，去趟超市，到菜场买个菜，或者约上三五好友择地小聚，都很方便。既减少了尾气的排放，又锻炼了身体，还省的跟别人抢周末的停车位。关键是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买自行车会被偷了。真心不错。”
石磊笑着点点头，表示感谢。
“互联网我懂的不多，但是我知道互联网最基本的精神就是分享。正是信息的分享造就了现在全世界风靡的网络。就连我这个老头子，也经常会上上网，查找一些资讯。石磊小友能够想到把网络上的共享精神，搬到线下来，这真是个相当了不起的思路。我听家里几个孩子说，未来肯定会出现更多从线上到线下的互联网企业，很多传统行业，都有可能变成在线联网的运营方式。我觉得我的小孙子有一句话总结的特别好，用共享的方式实现资源的最大化利用，这是未来所有企业，所有行业都必将面临的方向。能够共享的，可不只是自行车这么一种。”
石磊听着白老的话，若有所思，又看看陈哑女，似乎彻底明白了陈哑女所说的共享充电宝是什么意思。
具体该如何操作，石磊还需要整理，但是今天跟白老和陈哑女这一番谈话，对石磊的启发很大。
充电宝是现代人，尤其是需要经常在城市里穿梭的人们几乎可算是必备的一样东西了。
智能手机的普及，以及电池行业的桎梏，造成了手机那点电量，根本无法承受很多人一天的使用量。偏偏大家都在追求手机的美观和轻薄，储电量的增加必然会导致手机变得没有那么美观，谁也不愿意扛着一块砖头在路上行走。
这也造成了传统的充电宝在如今越来越不受欢迎的局面，虽然充电宝可以做的储电量很大，但是随着电量的增加，带来的也是体积和重量的增加，随身带着一块充电宝，真的是一件让人很痛苦的事情。虽说现在手机已经都开始开发快充功能，所谓充电五分钟通话两小时，但也有很多人甚至连停下来找个地方充电的时间都没有，他们就不得不扛着笔记本，手机，还得带上一块大容量的充电宝才能行走于城市之间。
而如果真的能把充电宝共享化，无疑可以从某种程度上减轻这些人的负担。
像是城市单车这样，用手机APP一扫，就知道附近哪里有充电宝可以借用，然后借用一个充电宝，在移动行走过程中实现手机电量的补充。到了目的地之后，又可以就近把充电宝还回去，这样就不用整天背着一块充电宝招摇过市了。
晚上白老留石磊吃了晚饭，孙致远也被留了下来，这让他感到受宠若惊。
回到家里，石磊发现魏星月和宋淼淼都已经在他的公寓里了，魏星月有他这里的钥匙。
“你俩下班了还不回去，跑我这儿来干嘛？”石磊换鞋进门。
魏星月看着宋淼淼，说：“她觉得她现在羽翼丰满，完全可以独当一面了，想让我退居二线。我俩跟你这儿谈判呢。”
石磊哈哈一笑，说：“那你就提前退休呗，宏观上把握一下，就像你从前那样，具体的事儿，让她负责就是了。”
宋淼淼立刻站起身来，笑着扑向石磊，挽住了他的胳膊：“哈哈，你看，我就说石磊会支持我的吧？”
魏星月耸耸肩膀，不置可否，却问石磊：“你跑哪儿去了？本来还打算跟你一起吃晚饭呢，结果左等右等你都不回来，我只能跟她随便叫了点外卖。”说着话，魏星月起身把桌上吃完的外卖盒子装进了垃圾袋，抽出一张抽纸擦着茶几。
宋淼淼赶忙抢过魏星月手里的抽纸，笑着说：“老板您休息会儿，这种小事交给我就行了。”
石磊哈哈大笑，指着宋淼淼说：“没想到你还有这么狗腿的时候。”
宋淼淼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显然是怪石磊不会说话。
石磊不理她，跟魏星月说：“我去白老那儿，看望干妈去了，顺便把给白老的寿礼送过去。正好，你在这儿，我有个新的想法……其实也不是我的新想法，我只是前段时间因为风投的事情在帝都见了几个人，其中有一个女人是做新能源车的充电桩的，也是个创业公司，成立两年了正在寻求C轮融资。我想着她们公司在电池上有技术优势，原本是想着能不能以后开发一个程式电动车的项目，但是想来想去，觉得这个想法不太契合实际，而且只能作为我们启宣单车的补充，很难作为一个全新的单独项目推出。跟干妈和白老聊起了这件事，他们倒是给了我一个启发……”
于是乎，石磊把共享充电宝的初步想法说给了魏星月和宋淼淼听。
宋淼淼先开了口，说：“这个想法还不错啊，我自从到魏星月的公司上班之后，严重发现手机的电量不够用，要不是在车里能充会儿电，恐怕也得背个充电宝出门了。”
魏星月也点点头，说：“这倒是个不错的思路，还真有可为。不过，这跟你现在的公司完全不搭界，你想做这个的话，恐怕需要新成立一家公司。”
石磊道：“就是在琢磨这事儿呢，手上也正好有点儿资金，就想做个新的投资，成立新公司是再适合不过的了。不过无论是创业还是管理，我都是门外汉，启宣如果不是有药二帮忙，我肯定也做不到今天。”
魏星月稍事沉吟，道：“要不我来帮你弄这个，正好现在公司基本上了正轨，也的确可以交给送水的掌控了。”
宋淼淼一开始还挺高兴，魏星月这是同意让她上位了啊，她终于可以掌控全局，而不是无论做了什么都显得好像是按照魏星月的吩咐做的。
实际上，这段时间，公司里大大小小的事务，很多都是宋淼淼独立操作的。
第六百六十五章 魏星月要让位
但宋淼淼很快意识到不对：“你打算去帝都？”她问的是魏星月。
魏星月点点头，完全洞悉了宋淼淼的想法，她说：“一来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药二，石磊放心我还不放心呢，有药克己前车之鉴，谁知道药二最后会不会跟他爹一样。二来，帝都我也不放心，又冒出来个女人，我可不想咱们再多一个姐妹了。”
石磊立刻黑了脸，说：“人家都三十多岁了，你瞎琢磨什么呢！”
魏星月挑起下巴，勾出一道好看的弧线，似笑非笑的说：“我也二十六了，送水的也是，咱俩可都比你大。”
宋淼淼仔细想想，点头表示赞同。
石磊对此只能表示哑口无言。
但是宋淼淼还是说：“可是你去了帝都，你俩双宿双飞的，我也不放心啊。”
魏星月不进反退，道：“那要不然你去帝都，帮石磊一起做那个新公司，然后我留在吴东看着我自己的公司？说实话，把公司交给你，我还不放心呢。”
宋淼淼无言以对。
魏星月现在的这间公司，交给她，再加上魏星月远程遥控，以宋淼淼的能力是足够使其稳步发展的。
但是她的能力还不足以复制到其他行业，更别说是一家要从零开始的创业型企业。
融资当然不叫事，顶着西溪宋家大小姐的名头出去，只要项目稍有可为，风投肯定趋之若鹜。但融资这件事，对石磊也同样不叫事。而其他方面，宋淼淼也顶多就是比石磊略强点儿有限，甚至于在应付创业型企业，实现从无到有的过程，宋淼淼可能还不如石磊。
“那公司既然有你了，石磊就不用过去帝都了吧？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这种事是小问题，对吧？石磊可以留在吴东，反正他还要忙新房子装修的事儿。”
宋淼淼改变了策略。
石磊却直接否决了她的美梦，石磊说：“我也得去帝都，而且主要是忙启宣的事情，这边即便是决定投资，我也没太多时间操心。”
“你忙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人得留在吴东。”宋淼淼拉住了石磊的胳膊。
石磊突然有点厌烦，说：“你这就是要上演二女争夫的戏码了么？”
宋淼淼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破坏了他们之间的默契，感到有些委屈，但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叹了口气，宋淼淼说：“那行吧，你去就去吧……”
石磊瞥了她一眼，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点重，便宽慰道：“我和星月去帝都都是为了做事情，而且这不是还没定么？我得先去跟曲婧那边探讨一下合作的可能性。哦，曲婧就是我说的那家做充电桩的公司的创业者。如果人家不想合作，这事儿还未必做的起来。”
“行吧行吧，随便吧，反正我说什么也没用。”
石磊摇着头道：“我明儿就要回帝都，答应了许志达他们，我这边答辩一结束就要回去的。他们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虽然我能力有限水平一般，但总归能多个在公司坐镇的人。”
“知道啦，你是老板！你最忙了！既然你明天就要走了，那我们就去喝酒吧。我都已经好长时间没好好的喝一次酒了。”宋淼淼站起身来，根本不容石磊反对，魏星月看上去还挺赞同她的提议，于是三个人一起下了楼，找了家安静的酒吧，一直喝到酒吧关门。
其间，有人看到魏星月和宋淼淼这两个美女实在惹眼，石磊又只有一个人，还试图过来搭讪。
可是，宋淼淼对石磊现在可谓是百依百顺，对其他人就没那么好的脾气了。
一个“滚”字，要是还不麻溜儿转身离开的，宋淼淼就敢一个酒瓶子直接摔对方脚底下，要是再敢多哔哔几句，酒吧门口有会走进一个黑塔一般的壮汉，直接把人领走。
这种事只发生了一次，整个酒吧里再也没有人敢上前骚扰这一男二女了。
考虑到接下来魏星月很有可能也要去帝都，虽然她也想跟石磊共享这临走前的夜晚，但还是把机会留给了宋淼淼。
可是宋淼淼这个疯子，回去的路上还说着要榨干石磊呢，结果到了石磊的公寓，她虽然迫不及待的把石磊推上了床，可做到一半她居然睡着了，这让石磊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很尴尬……
第二天一早，石磊扔下还在熟睡的宋淼淼，只是给她留了一张字条，便坐高铁回到了帝都。
刚下火车，石磊就给曲婧打去电话。
“曲总您好，我是石磊。”
“石少您找我有事儿？”曲婧那边很安静，应该是比较空闲，她刚刚拿下C轮的融资，目前正处于筹备烧钱的阶段，倒是不太忙。
石磊笑了笑说：“刚回到帝都，有个想法，想跟曲总沟通一下，不知道曲总有没有时间。哦，就是关于上次我跟曲总提到过一嘴的，说我们两家可能能够合作的事情。”
曲婧笑了笑，说：“石少不会是想做城市电单车吧？”看来，石磊上次虽然只是提了一句，但曲婧回去之后也考虑过两人之间合作的可能性。
“原本的确是这个想法，但是显然并不够成熟，而且这很难作为独立的投资。是另外一个想法，电话里说不清，要是曲总有时间……”
曲婧当即说道：“石少直接说在哪儿见面吧……哦，石少吃过午饭没有？”
石磊早上坐的高铁，现在是十二点半，正是午饭的时间，车上倒是有快餐提供，但是石磊没吃。
“没吃呢，不过这不重要……”
“民以食为天，怎么能说吃饭不重要。我刚叫了外卖，不过既然石少还没吃，那么我们不如一起吃个午饭。”
石磊答应下来：“行，那就一起吃饭。你选个地方。”
“就在中关村附近吧，我下午三点半还有个会，不敢跑太远。这样，我一会儿下楼找个餐厅，然后微信给你，咱们边吃边聊。”
石磊出了站，毛头早已在出站口等待着石磊，看到石磊就兴奋的挥手，带着石磊去了停车上，驱车直奔中关村。
“你吃过午饭了没？”石磊问毛头。
毛头跟着石磊来到华夏，也已经一个月的时间了，他本来就在华夏生活过，这一个月下来，把帝都的地形基本上也摸得差不多了，而且也已经领过薪水，日子过得不错。
“在车站吃了个汉堡。”毛头一边熟练的操纵着方向盘，一边回答。
石磊点点头，说：“一会儿到了中关村你就先回去吧，车也开走。我吃完了就直接去公司，总归就是几步路的事儿。晚上没什么事儿，你让家里的阿姨把饭做好，我回去吃饭。”
“好的先生。”毛头答应着，很快也就把车停在了中关村的范围之内。
第六百六十六章 舌功了不得
走进曲婧订的餐厅，石磊说了一声已经有一位女士在，服务员就立刻问石磊是不是石先生，然后把他带到了餐厅最靠里的一个角落的位置。
曲婧看见石磊，站起身来，风韵犹存的招了招手。
石磊走过去，伸出手跟曲婧握了握，说：“曲总您好。”
“石少客气了。菜我已经点了，您可以看一下，不满意的话就再加两个菜。”说着，她把自己点过的餐牌和菜单一起递了过来。
石磊接过放在一边，说：“曲总点过了就好我吃东西比较随便。”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石磊倒是心里一动，从黑卡那抽到的味觉卡他还没用呢，当时他回到公寓之后就睡了，倒是把这茬儿给忘了。
曲婧在介绍：“这家餐厅我经常来，他们厨师长跟我是朋友，每次我过来，厨师长都会亲自动手。别看只是一家规模不大的餐厅，但这个厨师长的手艺却相当不错。”
石磊笑着点点头，说：“曲总一看就是有品位的人，我不担心这个。”脑子里，却是把记忆卡和味觉卡分别调了出来，然后选择了使用。
使用完了之后，石磊也没什么感觉，但是脑子里关于这两张卡的痕迹却是消失了。
“石少觉得我们可以怎么合作？”曲婧也不是喜欢务虚的人，寒暄完毕就直奔正题了。
石磊立刻坐直了身体，微微前倾，开始把自己这两天考虑的完整构思讲述给曲婧听。
曲婧听完之后，微微点头，道：“听起来倒是具有一定的操作性，共享的这个主题不错。不过，这样的东西真的会有市场么？毕竟充电这种事情，除非是特别忙的人，否则总能找到地方坐下来喝杯咖啡。以现在各大手机公司掌握的快充技术，今年基本上就都要完成到快充的转变了。石少，请恕我直言，我并不是太看好这个项目的未来。”
石磊笑了笑，他其实已经想到了会遭到这样的质疑，于是他说：“曲总，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这样一个现象，那就是三年前，各大手机公司的方向都是新型电池，试图用更小的体积和重量造出更大容量的电池来，甚至于今天这个手机出三千毫安，明天那家手机就出五千毫安，大家比着看谁的容量更大。但是呢，当出现第一家手机公司开始使用快充这项技术之后，他们的电池容量就悄然缩小了，以获得更高的颜值和更轻薄的机身。几乎在半年之内，某家公司数度刷新智能手机的最薄记录。而后其他公司纷纷适应了快充技术，这才导致了现在的主流手机制造公司，又纷纷把他们的旗舰型号的手机电池容量缩小。在电池技术的革新之中，快充技术承担了一个破冰者的角色……”
曲婧也是个聪明人，她立刻明白了石磊的意思，她笑着说：“石少是觉得，一旦我们开始做共享充电宝，并且将其产业化，将其推广开来之后，会反过来影响手机生产厂家，他们可以继续缩小手机电池的容量，或者至少保持不变，而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对手机外观和功能等等方面的研发上去？利用共享这个特性，也做一次手机行业的破冰者？”
“不敢说影响整个手机行业，但是对部分手机企业产生影响还是很有可能做到的。大型手机企业，肾机，棒子，以及国产的三大品牌，他们并不太担心销路，同时研发的资金也足够，旗舰机型的价格也居高不下。这就让其他许多中小品牌的手机企业，在继续还是放弃这条路上举步维艰。我大概查了一下资料，我刚才所说的五家企业，至少占据了手机这个行业百分之六十以上的销量。其中棒子的销量最大，而肾机在单一机型上的销量最大。可是即便是肾机，这两年销量也在急剧下滑了。创新不足，保守过分，反倒是棒子的旗舰机型，今年新出的曲面手机，虽然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功能，但是已经受到热捧。而这款机型暴露出来在电池上的弱点，也十分明显。至于那些中小型手机厂商，就更加不用说了。销量不够导致只能以低价吸引人，同时他们也就错过了最好的硬件，电池也成为他们主打的一张牌。听说都出现过万毫安的手机了，这显然是不正常的。我想，如果有了共享充电宝，在形成一定的规模之后，这些中小型生产厂家就可以把原本投在电池上的资金转移到其他硬件上，又或者投入到研发上，从而缩小他们和大厂之间的差距。想必，会有人先想到这一点。我们只需要做到这样的影响力，其实已经足够了。”
曲婧很认真的听着，刚想说点什么，服务员刚好过来上菜。
干脆停下了交谈，曲婧也趁着服务员上菜的时间好好的消化一下石磊的话。
一直等到菜全部上齐，曲婧才笑着说：“石少，先吃点东西吧，您一大早就从吴东赶回帝都，想必很饿了。”
石磊哈哈笑着，说：“还真是饿了，服务员，麻烦给我一碗白米饭。”
吃第一口菜的时候，石磊其实心里是颇有些忐忑的。
毕竟，现在味觉被强化了许多，他不知道以前这些能让他很满意的菜品现在还是否依旧满意。万一一口下去，觉得味道差了许多怎么办？
可等到第一口菜进嘴，石磊才知道自己想多了，在他没有接触到更多更好的美味的时候，味觉的增强，也只是让他对菜品味道的细腻程度增加了。
以往石磊只是觉得某个菜味道不错，但具体为什么不错，或者好在哪儿，石磊说不大出来，只能用汉语里无法被顺利翻译成其他国家语言的“鲜”来描述。
可是今天，一口菜入嘴，石磊发现，该好吃的还是觉得好吃，可是，菜里味道的层次却出现了。
咸甜酸苦辣，五味仿佛一层层的被剥离开来一般，石磊的味蕾被完全打开，可以清楚的区分出这道菜里放过那些作料。
石磊也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如果嗅觉也同样得以增强，那么他对味道的敏感程度还会增加不少。
一连把几道菜都试了一遍，石磊笑着说：“没有味精，没有鸡精，几乎完全是靠菜品本身的味道，又或者是用高汤入味。曲总的品味果然很好。”
曲婧略感惊奇，道：“石少都能吃出来？”
“我对味道一向比较敏感。”
“石少这舌头真是了不得……”话说到一般，突然意识到这句话有些暧昧的成分，急忙住嘴，曲婧的脸上也微微有些发烫。
偷眼看看石磊，石磊似乎并未在意，只是大口吃菜大口吃饭，很快干掉了一碗白米饭。
第六百六十七章 魏星月要当大股东
石磊跟曲婧一直聊到三点，餐厅的服务员已经下班了，好在厨师长出来打了个招呼，让服务员该下班下班，让石磊和曲婧继续谈。
曲婧并没有被石磊说服，但是也觉得在不影响她们公司正常运营的情况下，的确是可以一试。
最终的磋商结果，是石磊注册一家新的公司，而曲婧用她们公司的技术以及一小部分技术人员作为入股条件，而启动资金方面，由石磊提供，公司运营也交给石磊自己负责。具体的股份分配比例，需要等到石磊做出完整的企划案来之后，进一步的商议。
曲婧也答应，她回公司之后，会督促下边，尽快拿出一个全新的充电宝的设计来，因为石磊对这种共享充电宝提出了新的要求，首先，就是要让充电宝也能达到，或者接近快充的水平。否则，跟市面上完全一致的充电宝，吸引力并不会太大。
石磊认为，共享充电宝成功的关键，在于充电的速度，这必须符合所有现代人高速的生活特点。
不管怎么说，在不需要曲婧做出资金上的投入的前提下，曲婧对这个项目的合作也还算是有兴趣。
两人离开餐厅，各自回公司。
石磊在回公司的路上，打了个电话给魏星月，把情况告诉了她。
魏星月当即说道：“你现在能拿出多少资金来？”
“公寓能出手的话，大概有五六百万吧。主要看时间，如果曲婧那边设计拿出来的快，也让人满意，我估计也就这五六百万了。但如果曲婧那边设计拿出来的慢一点儿，我凑吧凑吧能凑个八百万出来。”
魏星月简单算了算，道：“我个人倾向于不要让曲婧占有超过三成的股份。这样，经过三到四轮的融资之后，她的股份就会被稀释到两成以内，这是一个比较合适的位置。即便到时候她想变现，我们也有能力直接将其收购下来，不至于让这部分股份流落到市场上。主要看她能拿出什么样的技术和人员来入股，不过，我个人觉得，她那边的技术和人员，总估值可以给她估到三百万到六百万的区间，看她拿出什么样的诚意吧。”
“三百万还好，这样我就需要七百万，应该勉强能应付的下来。但如果曲婧比较有诚意，愿意拿出比较好的技术和人员呢？估到六百万，我这边就需要拿出一千四百万了……”
“你还真打算一个人把股份全吃下，然后让我帮你打工？石磊，你真把我当你的小三了是不是？”魏星月怒了。
石磊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道：“对呀，我怎么忘了这茬了，你也是个富婆啊，你完全可以投资一部分啊。”
“我要当大股东，所以，我希望最终给公司的总投资是两千万。不管曲婧拿出来的东西如何，都按照总投资两千万来做。你这边那五百万出来，给你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缺的那两百万由我补足，就当是我对你提出的这个项目的补偿。而曲婧那边最高估值不会超过六百万，我至少也能拿到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如果曲婧那边出具的技术和人员不够扎实，直接从减少她的股份入手，而那些股份都由我吃进。如何？”
石磊没什么意见，道：“我都无所谓，反正这公司以后肯定是你操心比较多。不过，你现在资金够么？就敢这么投资？少一点儿，你也得投九百万呢，多的话就得上千万了。”
“我一个月多月前就把韦卿的钱还上了，这还得感谢你呢，间接着帮我和送水的搞定了那家矿业公司的合同。”
“那就这么说吧，我到公司了，估计许志达和王梓晔都等着找我算账呢。”
“他们敢！你跟曼巴说，不想死就给我老实点儿！”
石磊无语，心说自己倒是忘了魏大小姐的跋扈了。
回到公司，许志达和王梓晔却根本都不在，他们根本就没时间呆在公司，全都在外边协调各方面的关系，也考察各方面的数据。
直到现在，石磊还并没有使用投资金手指卡对共享充电宝这个项目进行任何的投资查询，对于这个项目能盈利，石磊是毫不怀疑的。所差的只是盈利多少而已。
而曲婧那边能拿出什么样子的技术和人员，这一定是影响未来价值的关键，所以，石磊想等到曲婧把充电宝的设计方案拿出来之后，再用投资金手指卡来进行查询。
手里的现金只有两百四十万，反正这个月投资金手指卡的使用次数又刷新了，他可以用六次来进行投资，留下一次给共享充电宝就行了。
已经在脑子里打开了投资金手指卡，石磊正查看着电脑上的今日股市，想找出一支有投资价值的股票来，电话又响了。
是宋淼淼。
“睡醒了？”石磊笑着问道，语气之中略显促狭。
“睡醒什么啊，早就到公司上班了。刚才魏星月告诉我，你跟那个曲婧谈的不错啊，看来她很快就要到帝都去跟你过上没羞没臊的生活了？”
石磊一阵汗颜，道：“瞎说什么啊，曲婧那边也只是初步意向出来了，具体如何，还得看她能拿出多少诚意来呢。”
“听魏星月说，你要卖了你那套房子才能够钱投资？”
“嗯，手头就二三百万，总不能说我自己挑梁的项目，我就拿个两成股份吧？”
“你房产证放哪儿的？”
石磊一愣，道：“你干嘛？”
“买你的房子啊，反正你卖给谁都是卖，不如卖给我了。这样，在你那套别墅没装修好之前，你回到吴东也有个落脚的地方。你睡我屋里也不是不行，但是总有些不方便，万一我妈突然杀过来怎么办？”
石磊心里一暖，他知道，宋淼淼买他的房子是假，担心他这段时间回吴东需要睡酒店才是真的。
“谢谢啊……”石磊嗫嚅着说。
宋淼淼哈哈一笑，说：“谢个毛线啊，回来的时候好好伺候老娘就行了，我最近弄了本书，上边全是介绍各种姿势的，到时候你得跟我把每种姿势都试一遍……”
喂，要不要这么重口味啊，电话里就说这些？而且，都什么年代了，想解锁新姿势，那也是跟着小电影学行不行啊？
把房产本的摆放位置告诉了宋淼淼，石磊也不着急用投资金手指卡了，而是专心的看着股票。
他知道，房产本到了宋淼淼那儿，用不了一两天，她就能想办法把户主变更为她，然后肯定会把房子的钱给自己打过来。
同样使用一次投资金手指卡，二百四十万和五百四十万的投入，其结果当然有很大的不同，一个涨停或者一个跌停，就能相差三十万呢。
三天之后，曲婧打来电话。
第六百六十八章 极强的催化作用
曲婧告诉石磊，她公司的技术人员表示提供技术支持没问题，但是要让他们离开曲婧的公司，加入新成立的公司，却遇到了很大的阻碍。
几乎没有人愿意换一个战场。
“充电宝的初步设计方案他们已经加班拿出来了，剩下的就是到厂家订制，做一小批试验品出来进行指标测试。我手下的技术人员都是跟着我很多年的，我这次创业，他们也坚定的对我进行了支持，跟着我离开了原先的公司。公司成立两年，他们付出了很大的心血，每一个人都是将其当成自己的事业在做。这个时候，让他们离开我的公司，加入一个前途未卜的新公司，他们不愿意，我也不好强行要求。”
石磊抿了抿嘴唇，这倒是他没想到的，原本觉得反正都是曲婧投资的公司，现在的公司经过从天使轮到C轮的四轮融资之后，曲婧手里其实也只有三四成的股份了，而新公司曲婧同样有机会拿到三成左右的股份。石磊觉得对于那些技术人员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而且，新公司的项目是一个立刻就能上马，甚至很快就看到前景的项目，而曲婧的公司，说实话，由于现在使用电能作为驱动能源的车辆还是太少，充电桩项目很大程度上依赖政府部门的行政推广，融资甚至都不是特别顺利，前景肯定有，但短期内也不是那么容易看到的。
在这种情况下，石磊觉得只要曲婧开口，那些技术人员肯定会愿意过档，换个地方拿工资，又是一个前景更为明朗的项目，他们没理由拒绝啊。
但是现实情况摆在眼前，石磊也不得不去面对。
他想了想，问道：“你们公司的技术人员，每个人都有股份么？”
“当初我带着他们出来创业的时候，跟他们就是合股的方式，我占七成，他们技术入股占三成。”
“这就有些难办了。”毕竟，核心团队的人数不会太多，而想要拿到更好的技术，肯定是需要有核心团队成员的加入的，否则充电宝的更新换代怎么办？快充技术的维护和跟进交给谁？而石磊这边，是不可能给出更多的技术股份的，充其量也就是几个点而已，即便过来的人数少一点儿，其实也远不如他们在曲婧公司的股份。
除非，石磊愿意接受曲婧公司过来的是非核心团队的技术人员，也就近期才加入的，即便也给了一些技术股，但数量会非常少，或许石磊这边的待遇会让他们心动。
“是呀，而且不是只有核心团队的成员不愿意离开，就连……这么说吧，整个技术部，就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离开，他们都表示想要留下来。”
石磊点点头，他知道，想让曲婧从公司里直接带一部分到新公司的想法落空了。
“那他们拿出来的设计方案怎么办？”
“这个倒是好办，因为本身就是使用的第三方的专利，而且是我布置下去的任务，所以只需要在新公司成立之后，拿出产品之前，向第三方支付专利费用就可以了。”
“专利不是你们的？那就是说，从市场上也能找到了解这项专利技术的技术人员咯？”
“这个应该不难，目前在快充这个技术上，使用这个专利的公司很多，从业人员至少有五成以上都接触过这个专利。”
石磊舒了口气，这就好办了。
但是他还是谨慎的问到：“那么曲总，您自己的想法呢？”
“我还是之前那个话，我并不是太看好，但反正我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现在又没办法提供技术人员，只是提供一个设计方案而已，可以试一试。”
石磊道：“量产方面，你们公司的工厂能够应付么？”
“这个问题不大，相比起充电桩，充电宝的技术要求比较低，而且我的工厂以及外包工厂，从来都没有满负荷运转过。石少，不瞒您说，我们公司的情况其实很微妙，每个人都知道前景非常好，但是短期内很难让生产规模大起来。所以，生产方面两年内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石磊放心了，道：“那好吧，麻烦曲总先把设计方案给我，我先把技术人员确定下来再跟您联系。”
“这个没问题。”
挂了电话之后，曲靖很快就把设计方案传给了石磊，石磊则是打了个电话给药二。
“先生，听说您又要投资一个新项目了？不是我推诿，而是目前我的确没有太多的精力去开发第二个项目……”
药二显然误会了，他以为石磊找他是要让他兼顾新的项目。
石磊笑着说：“新项目暂时不需要你跟进，我自己能够处理。我找你，是想要让你帮我从市场上招一批技术人员，要求是必须对某项快充的专利有足够的熟悉度。具体的设计方案我已经转发到你的邮箱了，你根据那个设计方案里涉及到的技术，帮我招一批人吧。”
这对药二来说就没什么难度了，他直接答应下来。
“好，我找人研究一下设计方案，尽快帮您把人员到位。”
“要快。”
药二顿了顿，还是问道：“先生，说实话，启宣目前的势头很好，冲拜的A轮只拿到了跟天使轮相同的估值，业内对他们的前景并不乐观，即便是爱投工场，其实也并不是十分看好这个项目。爱投那边跟我联系了多次，都是想在我们B轮的时候有跟投的机会，他们甚至表示，绝不会再出现傅建辉那样的不愉快了，这足以说明市场和创投圈对我们的看好程度。您真的没必要再去分心，不如借着这个项目，好好的稳扎稳打，吃掉冲拜之后再考虑新的投资不迟。”
石磊笑了笑说：“我现在这个项目有很大程度上是跟启宣的项目重合的，而且可以实现为启宣单车打前站的作用。你看了设计方案就会明白，到时候你再跟我说。”
药二只得答应下来。
挂断电话之后不久，药二的电话又追了过来，他笑着说：“先生，我现在开始有点儿佩服您了。”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盲目的个人崇拜要不得！”石磊很骄傲的假装自谦。
“哈哈，这个思路不错，虽然市场前景我并不看好，但的确能为启宣单车提供提前介入市场的机会，用这个项目练启宣的兵，切入点不错。我会尽快落实您需要的技术人员，十个人到十五个人的技术团队。”
“好。”
药二是举一反三乃至举一反六七八的人，他远比石磊想得更多，在他看来，这个新项目，新公司，一旦形成足够的规模，实际上就可以用来被启宣收购了。到时候整合各地的资源，再宣布启宣进行更大轮的融资，对启宣的成长可以起到一个极强的催化作用。
第六百六十九章 黑卡虚拟化出问题了
用于装修的两百万，在改造完内部结构，重新设计水电线路，以及购买了一部分装修材料之后，已经花完了。
魏星月把费用详单拍照发给石磊的时候，石磊不禁一阵阵的肉疼。
不是心疼钱，反正都是额度支出，主要是对两百万这个数字感到由衷的敬畏。
整整两百万啊，搁在从前，他家就算是把房子卖了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可是现在，这笔钱居然只是用于装修的。
而且还不够！
装修公司给出的预算，还需要至少一百万，而且基本上都是要超出预算的，这还仅仅只是硬装的价格，房子里的家具家电等等，又是一笔额外的支出。
石磊又给魏星月打过去一百万，倒不是他心疼钱，而且他不敢给的太多，万一到这个额度周期结束，这笔钱没有花掉，石磊可就麻烦大了。
两人聊了聊关于新项目的事情，魏星月对于曲婧那边能占的股份又有了下调。
药二那边很快把技术团队到位，一共十二个人，基本上是一个完整的技术团队，从快充技术到整体外观设计，都有专门的人负责跟进。而他们对于之前曲婧的技术团队拿出来的设计方案也基本表示了认同。但由于这个团队是在魔都的，所以需要一些准备时间才能启程来到帝都。
这个时间，大约需要十天左右。
石磊也已经收到了宋淼淼打过来的三百万购房款，他立刻将手头的五百四十万投入到股市之中。
这次投资金手指卡给出的答案是两天之后股票增值百分之十三出头，这也就意味着到时候石磊卖出股票，手里的自主资金将会达到六百一十万。
而这个结果，耗费了石磊两次投资金手指卡的使用机会。
这对于石磊而言，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投资金手指卡无论带来什么样的投资回报，他都已经不悲不喜，把手里的钱全部用来购买那支股票之后，石磊就关闭了电脑上的股票交易系统。
曲婧那边也有了新的消息，第一批按照那个设计方案制造出来的样品，已经出来了，一共十个充电宝，包括一个存储充电宝，并且为其提供充电接口的大型底座。
按照设计，这个大型底座全部装满充电宝的话，可以装载二十四个，所以，目前只能是阶段性的试验，而不能做出完整的测试。
石磊去了一趟曲婧的公司，对于最终生产出来的充电宝和充电底座，石磊都并不是特别的满意，至少从外观上，就觉得颇有点儿low。
这个只能交给新的技术团队去完善了，现在对于石磊来说，更重要的是对其性能和安全方面的测试。
这些石磊不懂，跟那些技术人员说了几句辛苦，并且请他们吃了一顿下午茶之后，石磊就离开了曲婧的公司。
这一次，石磊没有试图用额度去支付下午茶的款项，而是使用自己的自主资金进行的支付。
离开曲婧公司的时候，石磊在电梯里突然眼前发黑，身体晃晃悠悠的差点儿摔倒。
赶紧扶住了电梯的墙壁，石磊稳了好一会儿，才稍微舒服了一点儿，可是，眼前依旧时不时的发黑，身体也感到无比的虚弱，胸口闷的就像是有人掐住了他的脖子一般。
电梯缓缓停在了一楼，石磊扶着墙壁脚步踉跄的走出了电梯。
大口的呼吸并不能缓解他胸口发闷的状况，石磊意识到出了问题。
以前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情况，而且，石磊多次使用古代武学卡之后，身体状况其实比从前要好了许多，这都是细胞记忆基因记忆的结果。
今天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呢？
石磊的脑子现在就如同浆糊一般，根本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只能倚靠着墙壁，双腿却已经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缓缓的向下滑倒，最终坐在了地上。
保安看到了这个情况，快步走来，俯下身体担心的问道：“先生，您没事儿吧？”
石磊勉强抬起头，可双眼昏花，根本看不清保安的脸。
他勉为其难的张开嘴，虚弱无比的说道：“我有点不舒服……”
“要不要帮你叫救护车？”
石磊使劲儿摇摇脑袋，但在保安看起来，他只是轻微的晃动了一下脑袋，然后听到石磊说：“麻烦你，帮我把口袋里的手机掏出来……”
保安不敢怠慢，急忙伸出手摸了摸石磊的几个口袋，找到了手机，帮他拿了出来。
“我的大拇指可以解锁……”
保安急忙抓住石磊的手，用他的大拇指解开了指纹锁，然后又听到石磊说：“找一个叫毛头的，让他来接我……”
保安翻看着通讯录，很快找到了毛头的电话，给他拨了过去。
简单的说明了情况，毛头二话不说挂断电话就朝着这幢大楼跑来，因为本来就呆在公司里，距离很近，几分钟的时间毛头就已经到了这里。
保安陡然看到一个黑人冲向石磊，吓了一跳，本能的伸手拦住他，护住石磊。
毛头连忙解释：“刚才你给我打了电话，他是我的老板。”
保安简直难以置信，毛头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掏出手机拨出了石磊的号码，保安看到手里的手机响起，而且就是刚才那个叫毛头的人打过来的，这才相信。
“先生，您怎么了？”毛头的汉语越来越好了，保安对此表示理解无能，心说这普通话比我说的还好呢，居然是个黑人。
石磊已经虚弱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毛头不敢怠慢，更加不敢多问，对保安说：“帮个忙，搭把手……”
保安连忙跟毛头一起扶着石磊，把石磊放在了毛头的背上。
趴在毛头的背上，石磊感觉到略微舒服了一些，主要是心里放了心。
“找一家自助银行……”石磊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去医院绝对是没用的，这一定跟黑卡有关，石磊怀疑，是不是黑卡虚拟化出现了问题，毕竟，把这么一个类似于系统的东西植入自己的大脑，只要脑中有了意识就能调出所有的卡片，这显然是地球上的科技所无法理解的。
石磊担心，这种脑中依靠生物电流存续的系统，对于黑卡原先的那个宇宙里的智能生物没什么问题，但是人类的身体并不足以承受这个，才会让自己出现这样的状况。
毛头背着石磊一路狂奔，却对石磊的话感到不解，他说：“先生，您现在需要的是立刻去医院……”
“我让你找一家自助银行，快……”
“可是先生……”
“我没力气多说话，自助银行……”石磊每说一个字都极其的费力，但毛头能够听出石磊语调之中的愤怒，他只得背着石磊在中关村附近溜达，终于看见了一家自助银行。
第六百七十章 为何惩罚石磊
运气也还不错，自助银行里没有人。
毛头背着石磊进门之后，石磊几乎把全身的力气都用来呼吸了，在喘息之间，他说：“放我下来……”
毛头不敢不听，把石磊放在地面上，然后，又听到石磊说：“把我口袋里的钱包拿出来……”
取出了石磊的钱包，毛头直接把钱包塞进了石磊的手里，石磊却又说道：“我钱包里有一张黑色的银行卡，你拿出来，塞进提款机。”
毛头依言而行，心中满是不解，不知道石磊这是在搞什么鬼，明明已经虚弱成这个样子，却不肯去医院，反倒要来查询自己的银行账户。
“扶我起来……”石磊勉强伸出了手，毛头急忙拉住他，将他扶了起来。
然后，石磊用两只手臂挂在提款机前的窄台子上，勉强维持住自己的身体，他又说：“现在，你出去……”
毛头急了：“石先生，您现在这个样子，我不能离开您，万一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出去……”石磊急躁的喊着，可是声音却依旧很小。
毛头满脸困惑的看着石磊，但却明白，石磊的态度异常坚决，他只得点了点头，说：“我就在门口，石先生您有任何的问题就喊我，我立刻就进来……”
石磊再度低声的咆哮：“出去……”
毛头吓得赶忙离开，石磊用最后一丝力气，在提款机的屏幕上输入了黑卡的密码。
他再也坚持不住，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整个人都躺了下去。
权杖缓缓出现在屏幕中央，石磊看不见，但却知道，他用极低的声音说：“什么情况？为什么我会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了，我感觉到自己快要死了，你们的抹杀换了新方式么？”
权杖不屑的发出金属摩擦般难听的声音，它说：“愚蠢的土拨鼠，如果是抹杀，你现在又怎么可能躺在这里。”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放心吧，这只是对你很轻微的惩罚而已，让你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
“我现在已经知道了，可以恢复了么？”石磊其实已经发现自己的情况有所好转，他庆幸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他之所以会出现这种状况，就是因为黑卡捣的鬼。
虽然还不明白黑卡为什么要惩罚他，但是，石磊也发现自己的胸口没有那么闷了，至少，他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已经开始有一些力气了，身体也不再像刚才那么虚弱。
“惩罚就是惩罚，何时能够恢复，是由至高无上的黑卡以及尊贵如我决定的，你只需要安心的等待。”
“难道这个惩罚不是应该在我见到你的时候就结束的么？”
“惩罚要在你弄清楚你为何受到惩罚之后，才会结束。”
“那你特么倒是告诉我啊！马勒戈壁的！”石磊忍不住骂出了口，对于权杖这种要死不死的姿态，他很是厌恶。
权杖怒道：“卑微的人类，你最好注意你的措辞。你受到惩罚的原因，在你自己的大脑之中，你简直就是愚蠢到无可救药，你其实根本不需要见我，你只需要调用一下你那愚蠢的大脑，你就会明白一切，你受到的惩罚也自然就会结束了。”
石磊努力的回忆着，可是，一无所获。
他突然间意识到，权杖所说答案在他大脑里，可能是跟虚拟化之后的黑卡有关。
当石磊脑中产生了这样的意识的同时，他感觉到那个存储着各类卡片的系统仿佛被激活了。
脑中开始出现一个类似于屏幕般的画面，所有的卡片，都像是手机里的APP那样，安静的等待着他的选择。
石磊回想着，自从黑卡虚拟化之后，自己唯一使用过的卡片就只有投资金手指卡，难道是投资金手指卡出了问题？
顾不上许多，石磊发出意识上的指令，点开了投资金手指卡。
和以往不同，投资金手指卡被点开之后，并未直接呈现输入框的那个界面，而是弹出了一个类似于广告一般的页面，上边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
石磊只是用意识扫了一眼，上边的那些字迹，就仿佛成为了他大脑记忆中的一部分，很快让他了解到自己为何会受到黑卡的惩罚。
就在不到一小时之前，石磊用投资金手指卡做出了两次查询，其中一次查询使得他投入了自己全部的自主资金，而这笔投资，将会让他在两天之后获利七十万出头。
但是，就是这笔投资出现了问题。
投资本身当然不会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一个人。
是汪凯明！
就在石磊买入了五百四十万元的某支股票之后，汪凯明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而他也立刻选择了这支股票，投入了一百多万的资金，全部购买了这支股票。
黑卡守则第七条，黑卡持有者不得以任何形式，将黑卡赋予的非本宇宙所能达到的科技成果无偿或者是有偿的赠送给与己无关的他人。允许赠送的条件，无论有偿或无偿，皆需遵守黑卡其余守则。
石磊的脑子里，立刻就出现了这一条黑卡守则。
这一条，后半句其实是废话，因为允许赠送的条件，截至目前石磊对黑卡守则的了解，其实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他可以将黑卡赋予的非本宇宙所能达到的科技成果赠送给与自己的亲密度达到一百的人。
在整个世界上，目前为止，只有三个人可以接受石磊这方面的馈赠。第一个是魏星月，第二个是药二，第三个是宋淼淼。
汪凯明显然不在此列。
石磊终于明白了自己受到惩罚的缘故，他心有余悸的思索，这个惩罚的确是很轻的，说穿了就是小惩大诫。因为，如果黑卡真要惩罚他的话，石磊现在恐怕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汪凯明一定是利用职权之便，查看了石磊的交易记录，然后，他发现石磊出手很少，但每次都能获得很不错的利润。石磊的所有股票交易，无论是做多还是做空，都是绝对的短线，而这些短线交易，石磊几乎还没有低于每天百分之五的获利。
所以，这一次石磊买入那支股票之后，汪凯明就跟着石磊一起买进了。
马勒戈壁，这个碧池！
石磊心中怒骂着，同时，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基本上恢复了，眼前也不再是一片漆黑。
适应着身体重新的好转，石磊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他看着屏幕里缓缓旋转的权杖，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没有透露过任何投资金手指卡给出的结果，凭什么要惩罚我？”
“三级专员，你的确是没有主动透露，但是，你的行为导致了投资金手指卡的查询结果被其他人利用。你应该更小心一些的！”
“别人的行为我怎么控制？”石磊愈加愤怒。
第六百七十一章 必须联系暗夜之瞳
权杖继续旋转，却并没有回答石磊的问题，显然，它觉得这个问题不值得它开口回答。
石磊想了想，又道：“这个判断标准太模糊了吧？哪怕你和黑卡拥有超过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准，也不能这么肆意妄为。否则，还要黑卡守则干什么？你们随时都可以找一个借口抹杀我。”
“三级专员，你虽然愚蠢了一些，但是你早就应该明白，黑卡守则不光是针对你，不光是约束你，它同样约束着至高无上的黑卡以及尊贵如我。我们对你进行惩罚，一定是符合是符合黑卡守则的。”
“那么，张玫枚也曾因为我使用了投资金手指卡的缘故，才会投资郑旭的公司，那次为什么我没有受到惩罚？”
“张玫枚并未窥伺到你的行为异常，她并不知道那笔投资的确切结果，在她那里，她只是做出了一笔有可能获利，但也有可能血本无归的投资而已。可是汪凯明，他确定他跟随你的投资一定会获利，换句话说，他确定你的每笔投资都有内幕消息来源。这就已经威胁到了至高无上的黑卡的存在。黑卡守则第五条，在这个宇宙之中，除了黑卡持有者本人，绝不会有第二人知道黑卡的存在，也绝不允许第二个人知道。三级专员，由于你的疏忽，你已经让汪凯明有机会得知至高无上的黑卡的存在了。”
石磊一愣，他以为自己违反的是黑卡守则的第七条，没想到实际上违反的是黑卡守则的第五条。
“幸好，汪凯明还没有意识到黑卡的存在，否则，你现在已经被抹杀了。而他，将会成为你的继任者，成为下一个黑卡的持有者。”
听到这句话，石磊的后脊梁一片湿寒，他意识到，自己简直就已经徘徊在死亡的边缘。
“三级专员，这次对你的惩罚，只是一个警告，希望你以后能够更加的小心，不得让任何人有机会意识到至高无上的黑卡的存在。而对于你这次的失误，你必须在本次投资结束之前作出弥补。你必须彻底杜绝汪凯明察觉黑卡存在的可能性。”
石磊顿时跳了起来：“难道要我杀了他么？”
权杖桀桀怪笑，道：“这也未必不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石磊沉默了下去，杀人？这是绝对不行的。
在非洲，他已经杀过人了，但这并不表示他愿意成为一个杀人狂魔。
非洲那两个死在石磊手里的家伙，首先他们不是什么好人，石磊杀了他们之后，心理上虽然也有一些负担，但是这种负担并不会太大。一来石磊是为了救人，二来对方可以说也是罪有应得之人。
汪凯明利用职权之便窥伺客户交易记录，并且用于自身的牟利，这当然是有问题的，石磊也可以说他是罪有应得。
但是他的罪过，并没有大到应该去死的地步。
当然，石磊很恨他，讨厌他，对这个人可谓鄙夷到无以复加。但这依旧不成为石磊杀死他的理由。
甚至，石磊想要杀死他，仅凭自己的能力显然是不够的，必然要用到诸如古代武学卡或者神射卡这样的卡片，而权杖也明确表示过，卡片的使用必须符合所在国家的法律。在乌干达杀了两个人，反正乌干达一片混乱，常年处于战乱之中，法无定法，也就罢了。真要是在华夏杀人，恐怕黑卡第一个就不会放过石磊。
不杀人，又要彻底杜绝汪凯明察觉黑卡存在的可能性，似乎只剩下最后一个方法，那就是抹除汪凯明的部分记忆。
这特么是逼老子跟暗夜之瞳联系啊。
上次和暗夜之瞳打交道，还是非洲之行的时候，石磊利用张曦月欠自己的那个要求他们服务的机会，换得了虞半之的定位。
再上一次，石磊和暗夜之瞳打交道，是他帮助暗夜之瞳鉴定了一批壁画，浪费了一次鉴定卡的使用机会，但是换得一笔现金的承诺（该笔现金石磊不能将其兑现，只能留在暗夜之瞳的账户上，冲抵石磊今后寻找他们服务的费用），以及一个将来进退自如的特权。
石磊一直很抵触跟暗夜之瞳打交道，他不想受困于暗夜之瞳，他深深的知道，包括魏爷魏长青以及胡建军，他们都是受惠于暗夜之瞳的，但也受到了暗夜之瞳的强大约束。这一点，从一省之长都未必能借的到魏长青在青龙山顶那套豪宅，可暗夜之瞳却可以随意借取，润州市的市长未必能让胡建军叫自己的儿子胡晓华为石磊顶罪，可暗夜之瞳也可以这两件事，就可见一斑。
但是现在，石磊发现，除非自己下定决心买凶杀人，或者直接把汪凯明打成白痴，自己似乎就只剩下了跟暗夜之瞳联系这一条路。
“权杖，我发现你和黑卡真是好算计啊，我简直要怀疑，汪凯明之所以会注意我的户头，完全是你们引导的结果。你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逼我跟暗夜之瞳保持联系，并且发生交易。”
权杖怪笑着，说：“你想怎么理解都行，希望你保持跟暗夜之瞳之间的亲密联系，这的确是尊贵如我的所愿。但是，汪凯明注意到你的户头，绝非我们引导的结果。那是你的好朋友，江元超造成的。你现在已经使用过记忆卡，你的记忆已经得到了全面的增强，一定不会忘记江元超曾经让汪凯明查询过你的交易状况。尊贵如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汪凯明之所以会保持对你户头的关注，完全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在江元超做出那件事的时候，尊贵如我就已经提醒过你，可是，你根本就没当回事。”
石磊无话可说。
的确，在此之前，汪凯明并没有注意到石磊的户头，甚至于石磊让江元超帮自己要了个特权，以很少的资金开启了一个可以做空的权限，汪凯明也并没有主动去留心石磊的户头，充其量有些不理解石磊这种“有钱人”的心理而已。
但正是因为江元超的行动，致使汪凯明留了心，他才会发现石磊每次交易都有很不错的获利，才最终导致了他现在的行为。
江元超啊江元超，你真是害惨老子了！
石磊愤愤的想着，真想一个电话打给江元超，把他痛骂一顿。
但现在显然并非合适的时机，石磊需要的，是先搞定那个该死的汪凯明。
时间不多了，现在已经是下午，而后天一早，石磊就必须把股票卖出。甚至于，即便石磊不卖出，宁愿自己蒙受损失来害汪凯明也亏钱也不行。因为权杖说的是在本次投资结束之前解决这个麻烦，这是一个时间限制，而不是针对石磊是否卖出那些股票。
第六百七十二章 还有毛头的记忆
退回了黑卡，石磊还留有一些刚才气闷眼黑的后遗症，但大体上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走到门口，石磊拉开了门。
毛头就站在门口，有些探头探脑的朝自助银行里看，他是在担心石磊。
看到石磊恢复正常的走了出来，毛头松了一口气。
“先生，您没事了？”
石磊点了点头，不知道该怎么跟毛头解释，想了想，说：“今天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讲。”
毛头不理解，依旧担心的说：“先生，您放心，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的，但是您的身体，我建议您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
石磊为了让毛头不再多问，只得道：“嗯，你去把车开来，送我去医院检查。”
毛头二话不说，立刻就小跑着朝启宣所在的那幢大楼走去，石磊不放心的在他身后叮嘱：“现在公司里的人都很忙，你记住不要跟任何人说我的事情。”
毛头答应着，脚步却是不停，石磊等到毛头的背影消失不见，掏出手机，拨给了张曦月。
“石先生您好。”
张曦月很清楚，没什么事儿，石磊是不会找她的。即便是有些私人的事情，石磊一定也会通过石强来找自己，这方面，石磊还是很注意的。
“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么？”
听到张曦月这话，石磊就知道，她现在说话很方便。
于是，石磊简短的说道：“要抹除一个人的记忆，你们的收费是多少？”
“这需要看对方的身份和担任的社会角色，请您理解，毕竟，越是社会交往复杂，以及越是身份地位特殊的人，做起事来的难度也越高。而如果对方本身也是我们的会员，这就比较简单。因此收费的标准也不同。而且，还需要看消除的是哪方面的记忆，具体情况只能具体分析。”
石磊没有犹豫，立刻把汪凯明的情况告诉了张曦月。
“好的，我这就把这个人的资料上报上去，尽快给您答复。”
石磊有些意外，因为他只是说了要消除汪凯明利用职权之便窥伺客户隐私的记忆，原本他准备好了一些说辞，以防张曦月问起。可是张曦月似乎对于石磊要消除对方记忆的原因毫不关心，根本就没问任何问题，只是在听完石磊的话之后，就表示会尽快给出报价。
犹豫了一下，石磊又道：“不止这个人，还有我身边的司机。一个无父无母，除了我在这个国家几乎连熟人都没有的乌干达公民。”石磊把毛头的情况也大致说给了张曦月。
张曦月道：“这两件事是有关联的么？”
“是的，就是一件事的前后关系，牵涉到两个人，两个人了解的情况不同，但的确是有前后因果关系的。”
张曦月道：“好的，我明白了。我跟您解释一下，根据我的经验，汪凯明的记忆，消除起来会比较复杂，毕竟这是数段不连续的记忆，我们还必须找到这几段记忆的源头，所以，在收费上也会比较昂贵。而那个被您称之为毛头的黑人，就比较简单了，只需要清除他一小段时间，大约半小时到一小时的记忆就行了。并且这是一段连续的记忆，再加上与汪凯明的事情存在关联，甚至本组织有可能就不额外收费了。”
石磊松了口气，他现在根本就不关心收费多少的问题，他关心的，只有能否尽快解决掉汪凯明那个麻烦。因为权杖虽然没有说道本次投资结束之后石磊还没有解决汪凯明的问题会怎样，但是可想而知，很大的可能就是被抹杀。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汪凯明实质上还没有怀疑石磊在接受外星文明的帮助，如果不是这件事还有挽回的余地，石磊相信，自己现在已经变成了一蓬血雾。
“不管什么收费，你尽快告诉我吧。”说罢，石磊挂断了电话。
毛头也正好开着车过来了，石磊上了车之后，看着驾驶座专心致志开着车的毛头，心中难免有些愧疚。
他并不知道消除一个人的记忆会不会对其有什么影响，但是他没办法，毛头看到自己刚才那副德行，又见过了黑卡，还帮他把黑卡插进了提款机。现在毛头一定很奇怪，石磊为什么会突然病倒，又为什么在查看了一个银行账户之后就恢复如常了，这一定会成为毛头心里过不去的一个坎儿。
为了不引起后续的麻烦，石磊也只能快刀斩乱麻的把毛头的记忆也消除掉。
就近找了个医院，石磊让毛头就在车里等他，毛头担心的说：“先生，还是我陪您一块儿去吧。”
“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安心在这里等着我。我在医院你怕什么？有事的话，医生会来找你的。”
毛头不敢坚持，只得点点头，说：“先生，有事您立刻给我打电话。”
石磊拍了拍毛头的肩膀，说：“放心吧。”然后，大步朝着医院走去。
他当然不会去排队挂号，更加不会去找医生检查任何，他只是穿过医院，从后门离开，找了个小咖啡馆坐着等张曦月的电话。
不大会儿，张曦月的回电来了。
“石先生您好，我是张曦月。”
“说吧。”石磊平静的等待着。
“根据本组织的审核，您在证券公司的户头，一共有五次被非法查看的记录，最近的一次是在今天早晨国内的股市收盘之前。根据对IP地址的追踪，这五次中的第一次，来自于汪凯明家中的电脑，其余四次都是用的办公室的电脑。我们会根据这五次的时间点，对汪凯明进行五个阶段的记忆清除。请问石先生，您需要清除汪凯明每次查询您的户头之前多长时间的记忆？”
石磊认真的考虑了一下，想到第一次在家中，应该就是汪凯明接到江元超的电话，然后按照江元超的要求去查看自己户头的。
必须把汪凯明记忆中关于江元超那个电话的部分一起清除，而后来的四次，则是他自发的行为，只需要清除他查询过程中的记忆就行了。
为了保险，石磊决定道：“第一次，也就是汪凯明使用家中电脑查询的那次，要将其查询整个过程，以及前后各半个小时的记忆清除。而其他四次，则清除他查询过程以及前后各十分钟的记忆就行了。”
“好的，这跟我们的预计差不多。另外，我们会负责把汪凯明电脑里的记录一并删除。而毛头的记忆，从您打电话给我之前半个小时，一直清除到现在，可以么？”
石磊觉得这个时间跨度有些长，汪凯明他可以不管，爱死死去，可是毛头的记忆大面积的出现空白，这也不是什么好事。
“尽可能只清除关于我的那部分记忆吧。”
张曦月说：“如您所愿。”
第六百七十三章 居然还有利息
石磊还是有些不放心，他问道：“你们清除一个人的记忆的时候，能看到他们的记忆么？”
张曦月笑了，说：“石先生您把我们想象的太神奇了，我们目前只能是通过脑电波，也就是大脑皮层下的生物电流的分析，得出所需清除记忆的时间段，然后尽可能的加入一些干扰性质的脑电波，从而将其这部分的记忆埋藏到其大脑记忆存储区域的最底层。所谓清除，其实只是加密加锁使其无法取回这部分记忆而已。我们是不可能解读任何人的记忆的。”
石磊略微放了点心，却还是感到不解：“那你们如何分辨哪些记忆是关于我的呢？”
“这个很简单，我们只需要对其脑电波进行波动分析，一个人在遇到相同的人和事的时候，其脑电波的波动频率几乎是固定的，我们很容易就能分辨出哪些部分的脑电波是跟特定的对象有关。说白了，我们看到的只是二维坐标系里的多重曲线波动，只能分析出这些波动中哪些跟特定对象相关，却不可能解读这些曲线。毕竟，曲线上每一个点，所代表的数据都太过于庞大了。”
石磊明白了，他也只能选择信任暗夜之瞳。
好在石磊原本还准备了一些托词，可是张曦月根本就没问他原因，以至于石磊那些托词都无需说出来。这也可以表明暗夜之瞳的一些态度，他们似乎并不关心会员提出请求的原因，只需要会员付出足够的报酬，他们就能尽其所能的做到会员的要求。
“你刚才说清除毛头的记忆，是从我咨询你之前半小时一直到现在，是意味着你们的人现在就要动手了么？”
“是的，汪凯明那边，我们的同事已经以大客户的身份去见他了，现在两个人就在他的办公室里，只要石先生您能同意我们要求的报酬，他随时都可以动手。而帝都的同事，也已经赶到了您所在的医院停车场，随时都可以敲开车窗对毛头进行手术。”
“行动真是迅速啊。”
“那是必须的，毕竟清除记忆这种事，必须尽快解决，否则，记忆会发生衍射反应，越快动手就越有利。”
“说罢，现在说说你们的报价。”
张曦月道：“石先生，您现在是我们的A级会员，根据您的会员等级权限，本次任务的报价，一共有两种。第一种，是直接暴力清除汪凯明从第一次查询您的户头开始，直到现在所有的记忆。这个虽然跨度比较长，但手术方面会比较简单，因此报价会低一些。第二种，则是按照每次，阶段性的清楚他的记忆，同时尽可能的清除这整个时间段内，他记忆中关于您和您的户头交叉部分的记忆。这个手术会比较复杂，因此报价也要高出不少。至于毛头的部分，跟我预计的一样，不另外收费，一并包含在汪凯明的收费当中。”
“直接说用现金的方式，到底多少钱吧。”
“好的，第一种方式，报价是一千二百万。而第二种方式，报价则是五千万。”
石磊沉默了下去。
我去你马勒戈壁啊，这是在逼我用第一种方式么？
理论上，暗夜之瞳那边还有一笔石磊永远不能提现，但却可以用来支付酬劳的资金，是挂在石磊这个会员户头之下的。
那笔钱的数量是一千万软妹币。
采用第一种方式，石磊只需要再支付两百万就可以了。
而石磊这个额度周期的额度，也恰好还剩下一百九十多万，只需要补上区区几万块钱，就能搞定这个酬劳。
可是如果选择后一种方式，石磊根本就支付不起，除非暗夜之瞳可以接受分期付款的方式。
但是，石磊早就问过权杖，虽然权杖并没有给出明确的解答，但从权杖的回答中，石磊也能判断出，暗夜之瞳是绝不会接受分期付款的方式的。他们希望的，是会员账户呈负资产，而这个负资产，是不可以用还钱的方式解决的。这是暗夜之瞳赖以生存的运作方式，他们不会改变。
石磊有些为难，毕竟，要是暴力清除汪凯明从第一次查询到现在所有的记忆，这个货很可能会因为自己的生命中出现一段长时间的真空而崩溃。
但是石磊也没办法，他没钱啊！
至于欠暗夜之瞳的债？石磊从来就没有考虑过，那是绝对不行的。
“第一种吧。”石磊顿了顿，做出了决定。
这也是汪凯明自作自受，是他罪有应得。
“我暂时拿不出五千万来，也只能选择第一种了。我能问问，你们会采取什么样子的方式行动么？毕竟，汪凯明的记忆跨度超过三四个月，整个儿清除，似乎……”
张曦月笑了笑，说：“这个石先生您不用担心，我们在清除了汪凯明的记忆之后，会给他植入一小段模糊的记忆，使其认为自己发生了车祸。虽然身体没有受到太大的损伤，但却突然失忆……”
好像有点儿狗血啊，韩剧的情节么？
不过这倒是简单了，至少汪凯明身边的人不会有太大的怀疑。
“那就这样吧。我在你们的户头里，应该还有一千万的资金吧？”
“是的，您的账户里，还有一千万……确切的说是一千零五十八万的资金。所有会员存在我们组织账户里的资金，都会根据其相应的等级拥有不同的利息派发。刚才我让人帮您结算了一下，现在的数额取整已经到了一千零五十八万。”
还有这种好事？石磊简直觉得不可思议，他还是略显担心，毕竟，也不知道黑卡是怎么计算的，万一它不承认这些利息怎么办？
石磊决定去问问。
于是他说：“十分钟后我给你回电话，到时候会最终确定。”
“好的。”
挂了电话之后，石磊起身结账，飞快的冲出咖啡馆，就近找了个自助银行，插入黑卡，不等权杖完全就位，他就低声问道：“暗夜之瞳属于我的那个账户之中，那笔一千万的资金现在已经有了五十八万的利息……”
“那个利息你可以使用，但同样，只能用于冲抵你给暗夜之瞳的费用。”
石磊长舒一口气，直接退了卡，没等走出自助银行，就把电话拨了出去。
“付款该怎么付？”
“石先生直接转账给我就行了。您还需为此支付一百四十二万。您那边确认转出，我们这边就会立刻动手。”
石磊二话不说，直接登录手机银行，他早就提防着这种大额的转账，所以他的手机银行，最高转账额度早就提高到了三百万。
收到张曦月发来的银行账户之后，石磊立刻把一百四十二万转了过去。
他这个额度周期的额度，瞬间就只剩下了五十万，看来，剩下的日子，他还得省着点儿用才行了。
第六百七十四章 失忆的毛头
石磊晃晃悠悠的离开了自助银行，在附近晃了一圈，为暗夜之瞳的人留足时间，随后从医院的后门回到医院里，然后又从医院的正门走出，来到了停车场。
毛头正在车内安睡。
确认车里没有其他人，石磊朝着四周看了看，看到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头子，正准备离开停车场。
老头子的年纪太大了，大到走路都有点蹒跚，佝偻着背，身形显得格外的猥琐。
这把年纪，这种身体状况，当然不可能自己开车了，石磊明白，这一定就是暗夜之瞳的执行人。
或许是知道自己必然会被发现，那个老头子走到停车场自动栏杆处的时候，停下脚步回过头，冲着石磊略显局促的笑了笑。
石磊也跟他点点头，彼此算是打过招呼，石磊也确认了毛头的记忆已经被修改过，放心的敲打着车窗。
毛头恍然惊醒，看到是石磊站在车外，赶忙解了锁。
石磊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毛头有些迷糊的看着四周，显然并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
“先生我们这是在哪儿？”
石磊听到毛头的问题，皱皱眉，心道暗夜之瞳也太不靠谱了吧？清除了记忆之后就没有植入点儿混乱的脑电波？好歹不要让毛头察觉到记忆有很长时间的一段空白吧？
不过毛头很快彻底清醒了过来，他有些歉意的看着石磊，说：“抱歉，我居然睡着了，真该死。先生您的身体没事吧？”
石磊心中微微一紧张，尽可能不动声色的说：“没什么事儿，就是有点不舒服。”
毛头点点头，道：“可能是您这段时间太累了吧？这么大的一间公司管着，您还得负责新公司的事情……诶，为什么我觉得我好像忘记了些事情呢？”
“睡觉还能睡失忆了？”石磊继续问道，“你还记得些什么？”
“我只记得，我刚才开车送您来医院，一路上好像您也没什么事儿，但是我似乎很担心，然后您进了医院，我就在这里等您，一不小心就睡着了。但是我总觉得这里边还缺少了些什么。”
石磊放下了心，暗夜之瞳并没有把毛头这段时间的记忆全部清除，又或者，全部清除了却又植入了一部分足以混淆视听的记忆。
“没事，就是我去拜访客户，突然感觉有些不舒服，就叫你送我到医院检查一下。”
“哎呀，我居然没有跟先生一起进去，真是该死。”
“是我让你在这里等我的，一个人就能搞定的事儿，没必要两个人一起进去。行了，开车回公司吧。”
“先生您刚检查完身体，还是回去休息休息吧，别去公司了。”
石磊想了想，觉得也好，便打了个电话给许志达，告诉他自己有点儿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会儿。
许志达也很担心，石磊表示可能是最近规划新公司的事情熬了夜，并无大碍。
回到虞半之留给石磊的那套房子里，石磊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是真累了还是心力交瘁，迷迷糊糊的真的睡了过去。
被电话铃吵醒的时候，是晚上九点多钟，石磊一看，居然是江元超打来的电话。
“喂，元超哥。”其实江元超不打电话来，石磊也会打电话给他，汪凯明的事儿，是因为江元超而起，即便现在失忆了，也不能让他继续呆在那家证券公司，总要想办法把他弄走。否则，每天对着相同的事情，保不齐他哪天就把埋藏在记忆深处的事情回忆起那么一点儿来。
对于别人来说，记忆被勾起一小丝，并不是太严重的事情。比如说韦卿、董驰青以及许志达，看到石磊的时候就天然有一种亲近感，他们不记得曾经和石磊有过接触，但记忆深处的某些痕迹还在，无伤大雅。
可汪凯明不成。
汪凯明不管想起多少曾经的回忆，都有可能被黑卡当成石磊的过错，石磊可不想因为这种事情丢了性命。
石磊并不是责怪江元超，江元超已经为那件事向石磊道过歉，并且做出了一定的弥补。他也不会想到这件事还会有后续，错不在他。
江元超的声音有些奇怪，他问：“石头你睡觉了？”
“哦，下午有点儿不舒服，就躺着休息会儿。元超哥你找我有事？”
“身体不舒服？你住在哪里？我去看看你吧。”
“只是不舒服而已，可能这段时间有点累吧，又不是生病了，看个什么劲儿。”石磊笑着说，可说完就觉得不对劲，他说：“元超哥你在帝都？”
“是呀，我昨天过来的，来办点事。结果今天跟两个投行的朋友约了消遣消遣，却听他们说你现在一直在帝都。我就想着给你打个电话，约你见见面，咱俩也挺长时间不见了。”
石磊笑了笑，说：“那行吧，你们在哪儿，我过去找你。”
“你身体真的没事儿？”
“没事，回来睡了会儿，现在精神百倍。”
江元超这才把地址告诉了石磊，石磊自己开着车前往。
见到江元超，江元超笑呵呵的上前给了石磊一个重重的拥抱，还使劲儿拍了拍他的后心，见石磊没什么反应，才彻底确定他没事。
石磊看看包间里的人，是创意投资的邹子期和另外一个石磊也见过，但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
“原来是邹总。”石磊笑着跟邹子期握了握手。
寒暄几句，各自坐下，江元超张罗着给石磊安排美女，石磊却摆摆手，说：“行了，这么晚，估计也没什么太好的了，就这么喝会儿酒吧。许久不见，聊聊天就好。说起来，元超哥，我还正有件事要跟你说呢。”
江元超干脆也放弃了自己身边的那个女孩子，端着酒杯坐到石磊身边来，小声问道：“什么事儿？”
“倒不是什么急茬，原本是想等回润州之后有机会再跟你说。但既然今天这么巧的遇见了，我就说一下吧。汪凯明你还记得吧？”
江元超面皮一紧，微微有些发窘，道：“石头，那件事是我……”
石磊摆摆手，笑着说：“元超哥误会了，我不是要翻旧账。只是汪凯明最初是因为你的缘故不得已擅自查看了我的户头，但是此后，他一直都对我的户头保持着关注。也是凑巧，我今天买入一支股票，那支股票成交量并不大，可在我大笔买入之后，却突然出现了一笔很大的买单。我感到有些奇怪，就找人查了查，结果，发现是汪凯明买入的。随后，我让公司的技术人员黑了汪凯明的电脑，发现，他最近这段时间，至少四五次的查看过我的户头……”
江元超一听脸色就变了，他把手里的酒杯重重的剁在桌子上，咣当一声响，把包间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第六百七十五章 命太硬见谁方谁
江元超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赶忙冲着邹子期和他的同事抱抱拳，表示歉意。
“听说点儿事，有些气愤，抱歉抱歉。”江元超跟邹子期打过招呼之后，便看着石磊，脸色却显得格外的阴沉，眼神也有些不善。
“这个混账东西，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
江元超压低了声音，石磊却能看得出他内心的愤怒，这让石磊彻底确信，江元超跟汪凯明的后续动作无关。
倒不是石磊容易轻信于人，但是江元超，石磊原本就比较信得过，关键是江元超没必要做这样的小动作。
“行了，石头，这件事我会处理。”江元超没等石磊表态，立刻做出了决断，这种事，本来就不需要等到石磊表态。
说罢，江元超站起身来，掏出手机直接走出了包间。
想了想，江元超把刚刚拨出还没有接通的汪凯明的电话掐断，随即从通讯录里找到另外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陈叔叔您好，我是江元超。”
“呵呵，小江啊，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干嘛啊？”电话那头，是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江元超压低了声音说道：“陈叔叔，上次因为我帮胡晓华他们家找你们做退市的事情，接触到了你们公司一个叫做汪凯明的人。他也因为那件事而升了职，原本是件两全其美的事情。我一个朋友呢，也因此在你们公司开了户，然后，居然让我朋友发现，汪凯明在关注他的户头，现在居然发展到跟着我那位朋友买进卖出的地步。陈叔叔，原本我朋友是想直接报警解决的，这种利用职权做的事情，已经涉嫌职务犯罪了。不过由于是我做的介绍人，我那位朋友怕我难做，所以提前跟我打了个招呼。我也不希望因为这件事，影响到陈叔叔公司的声誉，所以就把他劝了下来。但是这件事，无论如何都是要给我朋友一个交待的。”
陈姓男子一听，顿时大惊，道：“还有这样的事？不过，汪凯明今天下午出门跟一位客户去验资，结果那位客户没事，汪凯明也不知道抽的什么疯，开车一头撞在了高架的护栏上，把高架护栏都撞通了。现在人在医院，还不知道检查结果怎么样。当然，出了车祸这种意外，并不能掩饰他工作上出现的问题，尤其是利用职权查看客户隐私这种事情。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下，我们也不方便对其作出处理。小江啊，你跟你那位朋友说说，等到汪凯明出院了，我们一定会给他一个交待。也正好，我们会趁着汪凯明住院的这段时间，对其进行内部调查，一经查实，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
江元超也有些意外，汪凯明撞车了？
他脑子里第一反应是石磊干的。
但是想到汪凯明是自己撞在了高架的护栏上，而不是跟其他车发生了碰撞，也打消了这种疑虑。
“好的，那就麻烦陈叔叔了。”
“不麻烦不麻烦，这本来就是我们工作出了问题，还要麻烦小江你好好安抚一下你的朋友，千万别报警。你知道的，这种事，其实在任何一家证券公司都免不了，但如果闹到警方那里去，麻烦可就大了。”
“好的，陈叔叔，我会尽力安抚我的朋友。”
挂了电话，江元超百思不得其解，回到了包间。
“石头，我发现，只要得罪你的人都没什么好果子吃啊。汪凯明今天下午就已经出事了，你猜猜看，出了什么事儿？”
石磊当然心知肚明，但他不能说出来，只是装作茫然，摇了摇头，说：“什么事儿？难道是经侦那边发现他有问题，给他抓起来了？看来他不是只看了我一个人的户头啊。”
江元超哈哈一笑，摆摆手说：“那倒不是，说实话，其实汪凯明做的这种事啊，在任何一家证券公司多多少少都会出现。毕竟，那么多员工，难保出现良莠不齐的情况，出现几颗老鼠屎总是免不了的。一般来说，没有人实名举报，这种事很难直接闹到经侦那边去。不过，汪凯明大概也算是罪有应得，这家伙，下午跟着一个客户去验资，结果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居然一头撞在了高架的护栏上。那么厚的护栏，生给他撞通了，现在人事不省的呆在医院呢。”
石磊做出大吃一惊的模样，道：“出车祸了？”
“据说还不是车祸，根本就没有车跟他发生碰撞，那个客户也是安然无恙，只是他自己一头撞上了高架的护栏。也不知道他开车的时候在琢磨些什么。”
“这我能说一句活该么？”
江元超大笑起来。
从石磊的表现，江元超也彻底打消了怀疑，他不认为石磊真的做出这种事后，还能装作如此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跟他们公司的老板打过招呼了，他也表示十分震惊和愤怒，说正好趁着汪凯明住院这段时间对其进行内部调查。只是目前这个情况下，他们不好立刻对汪凯明做出处罚的决定，只能等到他出院了。”
石磊点点头，表示理解，道：“虽说我很讨厌这个家伙，但是突然发生这种意外，我还真有点儿于心不忍，要是这时候再对他进行处罚，是有点儿不近人情了。那就暂搁一段时间吧。”
聊到十一点多钟，江元超和石磊找了个地方吃了点宵夜，各自回去。
第二天，江元超又给石磊打来电话，他保持着对汪凯明的关注，他在电话里告诉石磊：“石头啊，这事儿发展到任何人都有点儿意想不到了。汪凯明已经醒了，这小子也算是命大，身体居然只有一些表面的擦伤。发生这么严重的碰撞，他连骨头都没断一根。但是，他却失忆了。失忆的时间倒也不长，大抵上就是他升职的这段时间。我琢磨了一下，这恰好就是他认识你的时间段。石头，我现在简直要怀疑你身上带着诅咒了，谁招惹你谁就是自找不痛快啊。老天爷是你干爹吧？”
“失忆了？不会是装的吧，难道是他察觉了我已经发现他职务犯罪的事情了？”
“没那么邪乎，你又没报警，也只是跟我说了一下，我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出事了。只能说是你这个人命太硬，谁得罪你谁就会被方。看来，我以后还真是要小心着点儿跟你接触，千万别被你给方了。”
石磊笑了笑，心说被我方还真是挺正常的，不过，我以后很难有那么大的手笔，拿出那么多钱来让暗夜之瞳帮我方人玩儿。
“失忆……呵呵，这种桥段真是……太特么狗血了，要不是我认识这个人，我肯定认为这是韩剧啊。”石磊假模假式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