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一章 另一件不好意思的事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石磊已经很不想跟傅建辉接触了，这个人约了个局，却是有意想主导石磊打脸曹冲的局面，为的是替他自己争取更好的利益，石磊可不想当这个枪。
不过事态发展也有些古怪，按理说，傅建辉的目的是希望曹冲难堪，可在曹冲即将被狠狠打脸的时候，却又站在了曹冲那边，石磊不免心生疑惑。
而且另外两家风投公司的人，倒是表现出对石磊更大的善意，他们等到傅建辉和曹冲走在前边之后，故意落后了两步，拉住石磊自我介绍了一番，然后一起说道：“石总啊，真是没想到咱们第一次见面会是这样尴尬的局面，我们其实也很不喜欢曹冲那个样子，包括建辉总也是如此。可谁让人家接受了央视的采访呢？而且据说是高层关注到你们这个项目，授意央视新闻部门去做的专访，还说很可能是要上新闻联播的。真等那个新闻明后天播出，冲拜的估值至少上涨五成，甚至翻倍也不是没可能，曹冲会成为投资市场的香饽饽，我们也只能看着他表演。当然了，虽然央视的新闻播报的主体是他们冲拜，但你们启宣肯定也会因此水涨船高，这对你们共同的项目也是好事。”
石磊听罢，却皱起了眉头，央视采访冲拜去了？那位老人不会不明白，石磊想要得到这次上新闻联播的机会，当然不是为了整个行业受益，而是为了自己将来吞并冲拜做准备。这怎么又会去采访冲拜呢？
心里渐渐蒙上了一层阴霾，石磊对那两位说道：“难怪他今天表现的格外亢奋，要不是二位解释，我还以为他荷尔蒙分泌紊乱了呢。”
那两人会心一笑，说：“那我们也进去吧？”
“二位先行一步，我找人来把车弄走。”
那两人点点头，先进了会所。
石磊当然不是找人来把车弄走，而是打给了药二。
“药二，今天央视那边有找你联系过么？”
药二说：“我也正打算问问您呢，您前天跟我说那位已经把招呼打下去了，可是央视那边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我们马上就要把单车投放下去了，正需要这个新闻来助力啊……”
“央视没联系你？”
“没有，我今天一天都在公司，公司里没有任何人接到央视的电话。”
石磊点了点头，他不知道这件事是在什么层面出了问题，但这样显然是不正常的。就算那位老人不希望看到启宣把冲拜彻底压制，想从更大的层面上考虑问题，那也一定是让启宣和冲拜雨露均沾，绝不会说反过来只让央视采访冲拜，而把启宣漏掉。这样就不是在还人情，而是帮着冲拜打压启宣了。
“我了解一下情况。”说罢，石磊挂断了电话。
有心给老人直接打过去问一问，但想到这肯定不会是老人的问题，多半是下边在执行和领悟领导意图方面出现了问题，于是乎他想了想，把电话打给了老人的大女儿。
没有多余的废话，石磊只是把他现在了解的情况跟那位中年女子介绍了一遍，那位女子便说：“我父亲跟我提到过这件事，肯定是下边具体执行的人弄拧巴了。小石啊，这事其实你不用担心，因为这条新闻不可能明着去帮你们打广告，只会是我父亲对央视发言，表示对这个项目的关心。也就是说，央视那边还要直接跟我父亲有对话。到时候，我父亲肯定会发现其中的问题，也会及时纠正的。”
意思很明显，只要新闻还没播出，一切就不会有问题，这条新闻一定是以老人的讲话为主，顺便给正在主导这件事的企业一个镜头，也就是说，新闻最后会由老人那边的办公室把关，即便前期出了些问题，后期也一定会得到纠正。
但石磊可等不到那个时候，他知道，今晚他和曹冲将会有直接的冲突，一会儿他进门之后，曹冲就一定会嚣张跋扈的指点江山，石磊虽然脾气不错，可也绝不会受这种莫名其妙的冤枉气。
于是，石磊说道：“大姐，要不您还是帮我打个电话关心一下吧，我现在在一个会所门口，是几个投资人找我来小聚的，而曹冲也在场，他这会儿已经膨胀到直接把我的车给撞了，一会儿还不定会怎样呢……”
老人的女儿一听，顿时大惊：“小石，你人没事儿吧？”她不免有些担心，老人旨在还人情，别回头因为下边的操作失误，人情没还上，还反倒害了石磊，这可不符合他们家的传统。
石磊笑了笑说：“车速很慢，他也是有意的，力度不大，我人没事，只是车门被撞坏了。但是一会儿我还得进去……”
老人的女儿当即说道：“行了，这件事我会让我父亲的秘书直接过问，很快曹冲就会接到央视的电话。”她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怎么可能不明白石磊的意图，还人情的过程中出现了纰漏，还差点害得石磊因此受伤，她当然有义务帮她父亲把这件事纠正过来。
石磊谢过之后，挂断了电话。
走进会所，刚才那个大堂经理迎了上来，把石磊带进了那间雪茄室。
雪茄室里，曹冲依旧意气风发，一半是他真的意气风发，一半也是等着石磊进门，好狠狠的给石磊迎头一击。
看到石磊进门，曹冲立刻把手里的雪茄放在了烟灰缸里，然后拿起刚刚从会所刷卡套出来的两万元，对石磊说：“石总，这里是两万块钱，你拿着修车吧。真是不好意思，撞了你的车，不过我真不是故意的。而且，我还有一件事感到很不好意思，咱们作为同行，你们苦哈哈的来到帝都，我本来应该尽一尽地主之谊的，顺便介绍一下我们公司在帝都的成功经验。但是很可惜啊，上层有人关注到我们冲拜了，授意央视新闻部门对我进行了专访，等到新闻播出之后，咱们两家公司的差距可就更大了。到时候，石总可别怪我把帝都的市场做的太牢靠，你们却举步维艰哦！”
原本以为石磊会大吃一惊，然后便是惊慌失措，可曹冲却没能从石磊的脸上看到任何一点错愕的表情。
不光他，雪茄室里的其他几个人，都看着石磊，想看看石磊面对这样的劣势，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只可惜，曹冲没能看到石磊有任何过激的反应，而其他几人，也没能看到任何火星撞地球的可能性。
石磊只是平静的从曹冲手里接过那两万块钱，然后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一张张的数着那些红色的票子，数的格外的用心，雪茄室里，难得的静默下来，只听得到石磊数钱的声音。
这多少有些诡异。
第六百三十二章 也被央视采访了？
石磊的行为在今天在场的人眼里，无疑是匪夷所思的。
虽说石磊和曹冲以及那个女老板都是创业者，可是能够上今天这个局，就意味着其公司的估值少说上亿，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少说也都是数千万身家的人，给自己开的薪资就算再低也得几十万一年，区区两万元，还数的这么精细，着实有点儿丢人现眼的意思。
偏偏石磊数的十分的从容，似乎一点儿都没有窘迫感，就仿佛他这样数钱，是再正常不过的举动一般。
静默没有持续太久，曹冲首先忍不住了，他看得出其他人的目光，经过最初的错愕之后，其他人已经不再看着石磊，反倒是齐刷刷的看着曹冲，眼神中颇有些玩味之意。他当然明白，石磊此举绝不是小农意识，更加不是将自己放在一个会丢人现眼的位置，相反，石磊是在用这种举动，表达对曹冲的不信任，这是在有意识的鄙视曹冲。
“石总，两万元而已，不用数这么久吧？这里一支雪茄都几千块了，建辉总开的这瓶红酒也超过你手里那些钱。”
石磊连头都没抬，依旧在默默的数着钱，丝毫不理会曹冲的话。
其他几个人已经快要憋不住笑意了，对于石磊这种不动声色的打脸行为，他们也觉得挺别出心裁的。
但是他们真的误会石磊了，石磊这还真不是想着要打曹冲的脸，他只不过是想借着这个举动来延缓一些时间罢了。
石磊很清楚曹冲和冲拜是绝对上不了央视新闻的，哪怕是再微不足道的新闻也不可能给他们，他自然不想听曹冲在自己面前大肆吹嘘，已经见识过一次这家伙的不知所谓，石磊不想再听第二次。
他只是想着那位老人的长女打几个电话，应该很快就会反馈到经办的那个编导那里，然后那个编导也一定会按照他上级领导的要求，把电话打到曹冲的手机上，到时候曹冲也许会恼羞成怒，也许会心灰意懒，但绝不会继续在这里夸夸其谈了。
两万元，放在银行的职业人士手里，一分钟都用不了就能点完，可在石磊这儿，可就得好好的数上一会儿了。
在这个过程中，曹冲的脸是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心里已经把石磊恨出花儿来了。
见石磊数着数着好像数错了，居然又重头开始数起，曹冲气急败坏的说：“你至于的么？两万块还数这么久，这钱是我刚从会所的柜台上套现出来的，人家是用点钞机数过的，建辉总当时跟我一起，你问问建辉总不就得了？”
傅建辉忍住笑，这种时候，他为了工作着想，还是要稍微帮曹冲下个台，否则就太令人难堪了。
于是他说：“是呀，石总，这钱是我陪着曹总到柜台上取出来的，不会有错的。”
石磊还是置之不理，依旧在专心数钱，曹冲不耐烦了，狠狠的吸了一口雪茄，却发现雪茄早已自动熄灭，气得他直接把大半支雪茄扔进了垃圾桶里。
“石磊你要数就慢慢数吧，我们继续说刚才的话题……”
石磊这时候却猛然抬头，似乎有些懊恼的说：“曹总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几分钟而已，你看看，你这么大声说话，我又数错了。”
曹冲气的直跺脚，其他人可就都憋不住了，尤其是那个女老板，她已经明白，今晚自己就是个陪衬，只是为了不让石磊和曹冲的冲突显得那么直接罢了，今晚无论谈什么，只怕涉及到她公司的问题，都会被一带而过。
女老板长相只能算是七十分上下，不过多年商场的征战，还是让她具备了一种独特的气质，她捋了捋短发，笑着说：“石总看来是个很认真的人，即便是两万元，也还是数清楚点好，省的中间多几张少几张让人心里膈应。”
石磊竖起一根手指，说：“就是这个意思。曹总啊，你稍安勿躁，生命还很漫长，我只耽误你几分钟。你看你刚才在停车场耽误了我半小时，我说过什么？”
曹冲彻底无奈了，只得耐心的等着石磊继续数钱。
数到最后，石磊把那两万块往桌上一放，说：“数目不错，就是两万元，曹总，要不要我给你写个收条啊？”
曹冲翻了翻白眼，不耐烦的说：“两万块而已，一顿饭的事儿，也只有你石总会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收条就算了，你还是赶紧把钱收起来，别回头被风吹走了你又说那风是我安排的。”
石磊哈哈一笑，也不动怒，就仿佛曹冲根本不是在挤兑他一般。
石磊说：“这也怪曹总你思虑不周，其实你根本就不用给我现金，直接支付宝或者微信转账都可以，那样多清楚啊，一目了然，我也就不用费劲巴拉的数了。”
女老板彻底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还说道：“石总，我发现您真是个有意思的人，说话特别逗。咱俩一会儿得交换个微信，就算不转账，偶尔发个红包什么的，也方便么。”
石磊笑着点头说：“有美女愿意跟我交换微信，我求之不得啊！这就加吧，我给你发个红包。”
加了微信之后，石磊果真发了个红包过去。
看到这俩人旁若无人的开始互发红包了，曹冲的脸就愈发黑了。
可这是人家的权力，曹冲也没办法指责任何，只得对着傅建辉说：“建辉总，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央视那边的编导跟我言辞凿凿的说，这次的采访，至少也是新闻三十分，运气好点儿，可能会搭着某位高层的顺风车上一趟新闻联播……”
石磊插嘴道：“哦，曹总也被央视采访了么？”
曹冲顿时愣住了，石磊这是几个意思？什么叫也被央视采访了，难道央视不单采访了自己，也采访了他们启宣？
傅建辉醒过味儿来，急忙问道：“石总的公司也接到央视的采访了？”
石磊摆摆手，说：“那倒没有，只是那边跟我们联系了一下，然后我问了问，说是新闻栏目，我就琢磨，既然是新闻，那就不用搞什么采访，让他们直接拍拍街头的单车，或者自己去拍一下我们的办公人员就行了，特意配合搞什么采访，反倒显得新闻失真。对方觉得也有道理，就没有坚持。”
傅建辉等人愣住了，石磊这是什么情况？主动拒绝了别人想都不敢想的央视新闻栏目的采访？
女老板也很惊讶，问道：“石总就不担心央视放弃对你们公司的宣传？”
“不至于吧，他们当时在电话里，不但没有说要放弃，还说我这个想法是正确的路子，之前的采访的确是有些多余了。哎呀，曹总，他们跟我说的采访，不会就是你们公司那个吧？”
第六百三十三章 电话求证
石磊这句话一出，雪茄室里所有人的神情俱是一变，目光齐刷刷的望向曹冲。
曹冲的脸顿时涨的通红，他颇有些恼羞成怒的说：“石磊你可别胡说八道啊，你们公司根本就没接到央视的邀请吧，你在这儿信口开河，这竞争手段也未免太拙劣了。实际上我们公司要是能上新闻联播，这对于我们整个行业都是有好处的。我吃肉你怎么也能喝口汤，为了诋毁我，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石磊耸了耸肩膀，笑着说：“要说起信口开河，我怎么比得过曹总您呢？上次幸好我在场，段公子又恰好是个明事理的人，否则我还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是不是央视那边还没来得及通知你啊。哦，也对，他们找我的时候，已经接近下班的时间了，安排上即便有所改变，可能也还没来得及通知到你。”
曹冲阴沉着脸，说：“石磊，今天当着几位创投圈的大拿的面，你说话最好小心一点儿，别回头自己没了收场的余地，你再想在帝都的创投圈拿投资，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石磊还是微微笑着，干脆不予回答了。
傅建辉眨了眨眼睛，一方面他觉得石磊不像是信口开河之人，另一方面也不太相信央视会朝令夕改，毕竟这件事他已经求证过，的确是有某位高层的领导关注到共享单车的项目。
“曹总，你也别着急，既然石总说央视的计划有改动，你可以给那位编导打个电话求证一下。”
曹冲立刻点头道：“对，我这就给那个编导打电话……”说罢他掏出手机，飞快的拨出了一个电话，一边等着对方接听一边说：“石磊，你现在收回你的话还来得及，别回头我问完了你可就收不了场了！”
石磊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他很清楚，即便现在那个编导还没有得到通知，恐怕也很快就会得到通知了，前后用不了十分钟。
这时候，曹冲的电话也已经接通，他立刻问道：“胡主任，我是曹冲啊。是这样的，有件事我想问您一下，我这边得到消息说，你们央视这次的采访，原定计划里还有一家吴东的公司，但是对方拒绝了采访，并且表示我们公司的采访计划也要更改，不会以今天早上采访的方式在新闻里播出。”
那边显然还没有得到消息，顿时笑着说：“曹总你多虑了，那个人可能是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吧，我们央视新闻组要采访一家民营企业，对方怎么可能拒绝这种天上掉馅饼的机会？而且我根本就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我已经让人把你们公司那段采访剪辑好了，做了好几个版本，公司的名称足足给了半秒钟的时间……”
曹冲右手握拳，在空中狠狠的挥舞了一下：“啊，那可能是有些人别有用心吧，大概是眼红我们冲拜得到这么好的机会。谢谢你了胡主任……”
对方却打断了曹冲还没说完的话，道：“曹总你稍等，我有个电话进来，我接听一下。”
没等曹冲有任何反应，对方就把电话切到了通话保持上。
曹冲拿着电话，对方没挂他也不方便挂断，只是对着石磊低声的咆哮：“石磊，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央视新闻组的胡主任说了，根本就没有采访你们公司的计划，而且我们公司的新闻已经剪辑好了，好几个版本，只等明天选择合适的版本播出。我早就说过，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央视那么大的企业，又怎么会如此朝令夕改，况且这是上边某位大领导的意思，他很赞许我们公司对绿色出行做出的工作，也对我们这种理念进行了高度评价。”
石磊耸耸肩膀，说：“央视会不会朝令夕改我不知道，不过联系我的人肯定不是这个胡主任。不过有点巧，联系我的人也是个主任，到底谁才是真的主任，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如果曹总你说的这位胡主任其实只是个编导，你叫他胡主任也不过是尊称的话，那么就有可能是央视高层的意见还没有传达到下边。”
“石磊你还不死心？！你简直就是满口厥词！在这儿强撑有意思么？你这种谎言，就算今天让在座各位有少许的犹豫，用不了二十四小时，你就能从央视一套的新闻里看到我们公司。你自以为高明，实际上却是下了一步烂棋。”
傅建辉也点了点头说道：“是呀，石总，这种话其实没什么意思，毕竟是明天就要播出的新闻，瞒不了多久……哦，当然，我并不是说石总您在说谎，是不是沟通上出现了什么问题？现在曹总打过电话了，不如石总您也给跟您接洽的那位主任打个电话……”
“我没留他的号码，直接让他跟我们吴东总部那边联系。既然你们都说了是不用二十四小时就能看到的结果，那么就静观其变吧。不过据我估计，明天可能是出不了新闻的，后天吧，应该是……”
曹冲对此嗤之以鼻，根本不相信石磊的鬼话，他只是觉得石磊根本就是在蓄意胡闹。
傅建辉的心理天平也倒向了曹冲那边，微微叹了口气，看了石磊一眼，摇摇头，心说幸好曹冲一来就带来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否则，真要让石磊打曹冲的脸，结果恐怕不容乐观，这个石磊，太沉不住气了，虽说只是几句话，也无法求证，但这样无中生有总不是什么好事。
就连另外两家风投公司的人，也觉得石磊是不是太过刻意的想打曹冲的脸了，有些不够成熟。
反倒是那位女老板，她同为创业者，更加清楚一个创业者的思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投资人面前去说这种分分钟就会被拆穿的谎言。而且石磊从出现开始，表现的就一直很淡定，似乎对于冲拜不可能上央视新闻有十足的把握，或许，石磊有什么曹冲所不知道的信息也未可知。
“咱们换个话题吧，从进门到现在，一直都说的是曹总的公司，我都有点儿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了。建辉总，咱们可也是一直在谈投资的事情呢……”女老板不露痕迹的帮石磊稍微往回兜了一把，另一方面也是真的不想再听曹冲吹嘘了。
曹冲冲着石磊连连冷笑，听到手机里又有了动静，急忙把手机放回到耳边，手却冲着石磊虚点了几下，意思很明显。
但是很快，他的脸色就彻底变了，变得面无血色，惨白不已。
电话里，那个姓胡的编导说道：“哎呀，曹总，真不好意思，刚刚接的电话是我们新闻部的主任打来的，他说你们公司的采访要撤掉，我们央视不能替一家民营企业做广告……”
第六百三十四章 突然打脸傅建辉
曹冲整个人都懵了，耳朵里一片嗡嗡作响，脑子里也像是有个人拿着搅拌棒在不停的搅动。
姓胡的编导还在解释：“曹总，真是没办法，一开始是上边交待下来让我采访你们的，可是现在好像是有某位领导干预了，表示我们是新闻节目，而且是全国人民都聚焦的节目，如果过于明确的提到某间公司，这广告嫌疑就太重了，只怕是不好交代。我也是人微言轻，实在做不了主。我刚才在电话里帮你们据理力争了，可是……所以上边临时决定撤掉你们这次的采访，唉，只能说抱歉了。”
曹冲其实没怎么听清楚对方在说些什么，但是最后那句“上边临时决定撤掉你们这次的采访”，他还是听清楚了的。
他这会儿的心情，就像是坐了一次过山车，好不容易上到了峰顶，还没等他俯瞰脚下的风光呢，就直接被人从顶峰推了下来。上去是过山车，下来却是蹦极。
曹冲不甘心的问道：“胡主任，真的就没有回寰的余地么？”
“这恐怕是真的不行了，上边的态度很坚决，刚才我们新闻部的主任是直接通知我的，不是来跟我商量的。”胡主任有些心虚，大吃大喝了曹冲两顿，这倒是没什么，可是临走的时候，曹冲每个人还给塞了一个大红包，这事儿却又黄了，他还真有点担心。
“不过曹总您也不必太难过，虽说不能直接出现你们公司的名称，今天的采访是不能用了，但是，对你们这个新兴的行业，上边的领导还是给予了相当的肯定，表示你们这是为国为民，是替政府排忧解难，民间资本介入到政府的公共事务中来，还是值得大力推广和提倡的。”
曹冲听到这话，精神还是微微一振。
之前想的是他吃肉，石磊喝汤，两家公司之间可以拉开比较大的距离。但是现在，想把启宣甩在身后是很难了，但是行业推动力还在，大不了大家就是继续在同一起跑线上奔跑。而冲拜比起启宣毕竟还是略有领先优势，前段时间虽然受到一些影响，但只要政府方面对这个项目看好，甚至一路绿灯大力推行的话，那么曹冲之前得罪人的那些影响，就可以消于弥形，至少还是可以谋得一个相当不错的A轮融资的。
只是，便宜了石磊。
挂断了电话之后，曹冲望向石磊的眼神里越发显得怨毒，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般的说：“石总，恭喜你，真的让你说对了，我们的采访被撤下了，看来这次我们两家公司要好好的站在同一起跑线上正面竞争一回了。”
从曹冲说电话的行为，那三家风投公司的人，就已经大致明白了结局，但曹冲亲口说出这句话之后，他们还是纷纷将目光投向石磊。
看来，石磊不光没有信口开河，而的确是比他们收到了更准确的消息，至于石磊说他主动拒绝了央视的采访，就无关紧要了。
但曹冲却并不这么认为，他微虚着双眼，死死的盯住石磊，他觉得，之所以冲拜的采访会被撤掉，完全就是拜石磊所赐。即便央视也准备采访石磊，冲拜和启宣同样出现在新闻之中，那也总比两家公司都不露脸的要好。
新闻里提到冲拜，和没有提到冲拜，仅仅只是肯定这个新兴行业的贡献，绝对是两回事。至少，在资本层面，是两回事。至少会影响到未来三轮融资的价位。
“石总，我不明白，原本可以在新闻联播里露脸的机会，你为什么非要拒绝这个采访呢？就算你想把我们拉下马，你也不能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手段吧？”曹冲忿忿难平的对石磊说。
石磊笑了笑，说：“曹总啊，我觉得你是想多了，我不过是顺口一说，最终还是央视的人自己拿的主意。此前我并不知道央视采访了你们，所以谈不上杀敌一千，而我也不觉得我们启宣会因此有任何损失，于是也谈不上自损八百。”
“你少在这儿说废话，就是你顺口的一句话，直接导致了我们的采访付诸东流，石总还在这儿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不过你别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们，我们冲拜本来就走在你们启宣前头，即便这次的采访被撤掉了，我们依旧领先于你们，而且，帝都的市场我们已经运作的相当成熟了，你们想在帝都谋求发展，不会太容易。石总，我很不明白，你们原本的计划分明是登陆魔都，魔都才是你们的第二站，为什么突然你就改变了策略，要跟我们冲拜短兵相接，直接就在帝都开战呢？”
“哈哈，曹总您真是太……呵呵，幽默了。我一直以为我们到了帝都，跟你们冲拜会是一个相互弥补的过程，毕竟，这么大的一座城市，很难被单一品牌所占据，一间公司的单车投放能力也终究有限，我们来了，就能尽快在帝都铺开局面，让全国各大城市都看到城市单车的便捷之处，这才是促进我们整个行业发展的最好方式。你怎么会觉得我来帝都是为了跟你们争锋相对呢？我是在做企业，不是来跟你曹总怄气的。”
“那你为什么放着在央视露脸的大好机会，却拒绝了对方？！”
“这是我们公司的经营策略，就无需向曹总交待了吧？”石磊依旧笑眯眯的。
可是，三家风投公司的人，以及那个女老板，都从他们两这几句对话之间听出了一些弦外之音。
“你们是无需向我交待任何，但是，你别以为这样就能占什么便宜，冲拜总还是走在你们启宣前边的！”
石磊的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他说：“还是等后天新闻出来了再说这句话吧，而且，我从来也不认为启宣曾经落后于冲拜，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今后更加不会。我所希望看到的，是做大这个行业，只有行业足够大，我们才会足够好。好了，曹总，看来你对我的成见很大啊，在魔都你就信口雌黄的对我大肆攻击，现在在帝都见了面，你还是一副你死我活的样子。既然是这样，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说罢，石磊站起身来，对着三家风投公司的人笑着点了点头，说：“诸位，看来今天注定不会是一场愉快的交流，我先告辞了。”
见石磊要走，而且走的很突然，三家风投公司的人纷纷相互对视，总觉得石磊有什么话是没有说尽的。
傅建辉出言挽留：“石总，别着急走么，不如留下来多熟悉熟悉吧？”
“我对傅总的了解已经足够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傅总，启宣将不会接受任何来自于爱投工场的投资。”
第六百三十五章 到底谁在搭便车
雪茄室里的一干人等，都愣住了。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傅建辉的出言挽留，却突然遭到了石磊毫不留情的打脸还击。
哪怕是面对曹冲一再的挑衅，石磊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强烈反击的意图，大家都认为石磊是个攻击性很弱的人，他只是在用一系列的事实让曹冲的攻击都落在了空处。
可是，傅建辉一直笑眯眯的做着和事佬，偏偏石磊却陡然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了他的脸上，虽然另外两家风投公司的人都明白石磊为何会如此，但这似乎有些不够理智啊。
在此之前，他们也曾认为石磊有些不理智，可最后他们发现，不理智的人是他们，他们被曹冲的话影响了判断。
而现在，他们再一次觉得石磊不够理智，刚才发生的事情就仿佛一条警言在提醒着他们，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石磊的不理智，或许又是有目的的。
“石总这话从何说起？”傅建辉显得很尴尬，他当然知道，石磊之所以会突然把矛头指向他，是因为石磊看穿了他今天用意的缘故。
石磊没理他，只是报以一笑，同时看了看其余两家公司的人以及那个女老板，跟他们微微颔首，径直走向了大门。
女老板突然也笑了起来，同样站起身来，说道：“诸位，我也想起公司还有点事，创业公司，下边的人还在加班，我这个当leader的却在这里品酒，似乎不太好。我也先行一步，你们慢聊。”她早就看透了，今天这场局，是为石磊和曹冲准备的，她根本没必要继续坐在这里。
“石总，等等我，你的车被撞了，我送你一程吧。”女老板喊着石磊。
石磊停下脚步，转身回头，笑着点点头，毋庸置疑，这个女老板是个聪明人。
这也是石磊想到了的一种结果。
但石磊也有没想到的。
另外两家风投公司的人对视一眼，突然也都站了起来，几乎同时说道：“感谢建辉总的邀请，我们也先走一步了。”干脆的不解释，说完也极为干脆的直奔大门，和那个女老板并肩而行。
傅建辉的脸色阴沉了下来，雪茄室里很快就只剩下他和曹冲两个人，今天这个局是他攒的，此刻，他也明白，这个局算是玩砸了。
门外，那两家风投公司的人，几乎是同时走到石磊身边，小声说：“石总，我们今天也是受到建辉总的邀请过来的，来了之后才知道他同时约了你和曹冲……”
意犹未尽，石磊也只是笑笑，他并不太相信这两家公司的话，但也没必要把他们一起排除在外，毕竟，主导者是傅建辉，这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实。如果冲拜的A轮让今天在场的人投了，那么傅建辉一定是领投的那一个。至于这两家公司，他们至少能在最后时刻断然的离开，这从某种程度上其实也表明了他们决意退出对冲拜的投资。
“我倒还好，只是无辜牵连了这位美女，她本是乘兴而来，却看了一场闹剧，只得败兴而去……”石磊瞥了一眼那位女老板。
那两家公司的人赶忙说道：“我们是真的有兴趣跟曲总聊一聊的，来之前万万想不到会出现那么多的插曲。要不这样，石总，曲总，既然大家都已经出来了，而且时间尚早，我们不如换个地方聊聊天，今天不谈工作，只谈友谊。”
石磊哈哈一笑，说：“曲总可是很想谈工作的啊！”
那两家公司的人也笑了，他们看得出来，石磊这是希望对曲总第一个站出来陪他离开做一个回报，而他们两家公司原本也对曲总的公司有比较浓厚的兴趣，否则也不会把她找来了。
于是双方对视了一眼，一起说道：“想谈工作，我们就谈工作，不想谈工作，我们就不谈，悉听尊便。这样，如何？”
曲总略有些感激的看了石磊一眼，笑道：“我是没什么问题的，就看石总的意思了。”
石磊也笑了笑说：“那就找个地方？”
六个人一同走出了会所，石磊的车其实还能开，但总有些不方便，于是还是坐上了曲总的车。
而那两家风投公司的人，也分作两批，能做主的两个人上了一台车在前边领路，另外两人却是各自离开。
附近不远就有酒吧，四人进门要了个包间，坐了下来。
“重新认识一下吧，我是领先基金的马远，石总你好。”
“我是创意投资的邹子期。”
石磊分别跟他们握了握手，刚才在雪茄室里，还真是没工夫相互介绍，石磊于是也说：“二位好，我就不介绍自己了，想必你们这段时间对我也有不少研究。”
曲总也伸出手，说：“很高兴认识你，石总。我今天坐下来之后，就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根本是被拉来凑数的，只是为了让你和曹冲之间的冲突显得不那么突兀。没想到却看了一场很有意思的戏，也居然能得到跟马总和邹总真正聊天的机会。我叫曲婧，女字旁一个青的婧，我的公司是做充电桩的，和你们启宣一样，都是从事绿色环保出行的大行业。”
石磊也跟她再度握了握手，笑着说：“曲总的名字很有意思，取经，看来是一位女唐僧。”
四个人一起笑了起来，总算落座。
点了东西，马远和邹子期终究是带着疑问来的，于是马远先开了口。
“石总啊，刚才听您和曹冲的对话，似乎还大有文章啊。您似乎一开始就知道曹冲被央视采访注定是竹篮打水，并且比他这个接受了采访的人更加确定新闻会在什么时间出来，甚至还有些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的话还没说，说实话，我和子期都很好奇，石总不知道方便不方便讲一讲？”
石磊笑了笑，喝了一口酒，道：“曹冲觉得这件事我是搭了便车，我又何尝不是这么想。当时二位在停车场跟我说曹冲接受了央视的采访有些膨胀，说实话我很意外。具体我请恕我不方便多说，而且，我今天的确没有太多的兴趣聊工作，咱们到此为止吧。一切，等到二位后天看完新闻就会明白了。”
马远和邹子期对视一眼，也知道石磊肯定是话尽于此了，但是他们也已经从石磊的这段话里，得到了足够多的信息。
邹子期笑着说道：“石总，在不谈工作之前，我还有最后一句关于工作的话。启宣开启A轮融资的时候，不妨找我们坐下来聊聊，我们是真的对城市单车这个项目有非常大的兴趣。”
石磊含笑颔首，目光却落在了身旁的曲婧身上，他笑着说：“曲总，我突然有一个想法，或许，我们两家公司未来也有合作的可能。”
第六百三十六章 新闻何时播出
傅建辉当然知道石磊临走前为什么会丢下那样一句话，他明白这是今晚这个局被自己给玩砸了。
一个投资项目，对于一家主要从事各项投资的公司来说，并算不得太严重的损失，可这个项目，是大老板钦点的，除了投资后的盈利，介入绿色出行的产业布局也是被爱投工场所看重的，更何况这是老板的授意。
按照爱投工场的设想，他们希望先以一个较低的价格拿下冲拜的A轮领投权，然后再跟投启宣的A轮，这在爱投工场最近的日程表上，是两个几乎同等重要的步骤。
甚至于，在内部评估上，对启宣的跟投还要比拿下冲拜的领投权更重要一些。
两家公司的起步时间几乎相当，天使轮的资金也很相似，不同的只是冲拜是切实拿了个天使轮，而启宣的天使轮则是由创始人自己投的。这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启宣的创始人显然更看好自家的项目，否则不会自己掏出真金白银来启动。
而从公司结构上来说，启宣就要比冲拜完整的多，尤其是其CEO，那可是圈内著名白手套的公子药嘉平，虽然药嘉平还没有任何管理公司的案例，但是光是他能从其父兄那里得到的助力就不容小觑，就更别说启宣的两大股东之一，还是近些年被投资人很是看好的董驰青了。
别的不说，光是董驰青家里的关系网，就要比曹冲直接领先了数个台阶。
石磊看上去只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创业者，但是，他的第一个合作伙伴，以及圈内传闻其A轮的领投者，都说明了他绝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尤其是今晚，傅建辉几乎是看着石磊不动声色用一种极为平静的方式打了曹冲的脸，这远比声嘶力竭高举高打要来的让人更加激动，越是显得轻描淡写，这耳光就越是响亮。
只是傅建辉没想到，石磊临走的时候居然还打了自己的脸，而自己找来配合自己的两家风投公司，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跟着石磊离开。
就是因为这一切，启宣的跟投权甚至大于冲拜的领投权，就顺理成章了。
当然，启宣也不是没有劣势，启宣的劣势在于他们起步毕竟比冲拜略晚，而且选择了校园单车作为切入点，这无疑使得其城市单车方面的布局更加落后了一些。
并且启宣的总部在吴东，虽说吴东也是二线城市里领头的那几个之一，但跟帝都这样的一线城市，尤其是华夏的首都相比，劣势明显。
可冲拜进军魔都受阻，而启宣高调进入帝都市场，这显然就是摆出一副要从一开始就把冲拜挤到无路可走的架势。
爱投工场的投资经理跟老板开了好几次会，分析来分析去，几乎是全票通过认为启宣的未来发展要大于冲拜，傅建辉也被委以重任，大老板发了话，一定要拿下启宣的跟投权，并且争取在B轮拿到更好的投资份额。
傅建辉想的很好，他想利用石磊打曹冲的脸，同时把石磊好好的捧一捧，即便是石磊看出他有拿自己当枪的念头，也会看在傅建辉更看重启宣的份上不予计较。
可傅建辉没想到，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出了岔子。
突然冒出的中央领导，和央视的新闻采访，从根本上打乱了傅建辉的节奏。曹冲如此高调的认定冲拜的估值应该跃升一个层次，傅建辉在确认这个消息之后，心理的天平就开始朝着冲拜倾斜了。
傅建辉当然是经过重新的缜密分析的，他认为，在冲拜获得如此高调宣传和中央首肯的前提下，启宣最好的办法就是避其锋芒，重新回到魔都部署发展，而不是留在帝都与其硬拼，反正启宣的帝都分公司也是刚刚开始布局，并未展开部署。如果启宣一意孤行的要在帝都市场跟冲拜从最初就展开决战，胜面已经不大了。
他本想跟石磊好好谈谈，最好是能说服他暂时放弃帝都市场，这样，他还会对启宣的未来很有信心。
可石磊没给他这样的机会，甚至把曹冲夸夸其谈的那些利好在弹指间消于弥形，这让傅建辉敏锐的认识到，这次央视的新闻，恐怕从根本上就是冲着石磊来的。而这，也是石磊有信心让启宣在帝都跟冲拜提前决战的信心之源。
尤其是石磊在席间其实是说出过一句模棱两可的话的，傅建辉记得很清楚，当时曹冲气急败坏的表示冲拜依旧领先于启宣，因为在帝都，冲拜已经完成初步的部署，而启宣才刚刚开始。可石磊却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还是等后天新闻出来了再说这句话吧”。
曹冲认定，新闻会在明天播出，而石磊却已经用事实打了曹冲的脸，冲拜的采访已经被撤掉了，并且石磊很随意的表示新闻会在后天才出来。
不能小看这样的信息，曹冲的一再强调，其实显出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他其实也是在为自己鼓劲。而石磊的轻描淡写，则表明石磊智珠在握，而且，这句话里的信息量很大，似乎是说冲拜的采访被撤掉，可新闻里依旧会替启宣宣传。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傅建辉今晚真的是做了一件会让爱投工场大老板拍桌子的事情。
傅建辉的心情很复杂，他很清楚，石磊能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出那句绝不会接受爱投工场任何投资，他恐怕就一定会这样做。尤其是传闻他背后站着虞半之这个投资狂人的前提下。
如果一切按照曹冲的自吹自擂发展，损失了启宣的跟投权，其实也没什么，拿下冲拜的领投权才是重中之重。
可是，事态明显不是这样发展的，冲拜瞬间就又回到了原点。
曹冲见傅建辉只是沉默的吸着雪茄，他这会儿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试探着开口道：“建辉总，咱们谈谈冲拜的A轮吧……”
傅建辉抬起头，把手里的雪茄在烟灰缸里揿灭，目光闪烁一阵，最终坚定的竖起一根手指：“两点五亿估值，我要领投权。”
曹冲立刻就急了，他说：“建辉总，这个报价不合适吧？昨天您的报价也是这个，可是我们这个项目，现在已经受到了上边领导的重视。就算我们冲拜的采访被撤下，可新闻还会如期播出。这对整个行业是个极大的利好，而且我们天使轮的时候，估值都已经到了两亿了。”
“那你就看看，新闻会不会在明天播出吧！”傅建辉目光阴鸷，心思复杂，说不出来的滋味。
曹冲张了张嘴，半晌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听过石磊所言，他心里也开始发虚了。
第二天，曹冲几乎全天都在关注央视一套的新闻节目，可是，直到晚间新闻结束，都没能看到关于绿色出行城市单车的新闻。
第六百三十七章 A轮融资计划
药二接到央视新闻组的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吃饭的时间了。
而且，央视的新闻组是直接杀到了吴东，甚至已经坐在江东卫视借给他们使用的采访车上之后，才给药二打的电话。
一见面，央视采访组来的那位副主任，就表示他们的拍摄会主要基于街头，需要药二配合的，只是讲解关于城市单车的基本运营方式。
“药先生，这次的拍摄，严格来说并不是一次采访，可能不会出现贵司的品牌和名称，完全是作为一次新闻的方式播出。”
药二对此心知肚明，点点头，笑道：“总没道理让你们央视在新闻节目里替我们打广告，不过，我们的二维码，我们的车辆，这些总归是可以出现的。对于这次的拍摄，我有些想法，不知道方不方便说。”
那个副主任也是心知肚明，虽说不能明确的指出启宣的公司名称和品牌，但是擦边球是必须要打的，这次的拍摄，很大程度上就是为启宣而来，这一点，他已经完全了解了上意。
当下副主任和药二商量了半天，他已经彻底明白这个新闻的切入点在哪里了。
二维码扫描，手机无桩取车，GPS定位可用车辆，这就是最清晰不过的新闻主旨，这比起以往政府部门做的桩式城市单车，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改变，可却极大的方便了市民对这种单车的利用。
而在对二维码和单车进行拍摄的时候，公司的信息以及品牌LOGO，总不能用马赛克消除吧？无声胜有声，还是可以轻松的替启宣做到宣传的目的。
拍摄很快完成，药二让赵迪亲自披挂上阵，使用手机搜索可用车辆，然后扫描二维码取车，到了目的地之后还车等等，演示的过程就是拍摄的过程。而怎么剪辑，以及如何播出，那就是央视新闻组要考虑的事情了。
带队的副主任甚至没有接受药二一起吃晚饭的邀请，直接就又带队赶回了帝都。
回到央视的时候，已经是晚间九点多钟，随便吃了口盒饭，这些人就又开始了剪辑，最终将不同几个版本的样片，呈交了上去。忙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两点多钟了。
新闻素材必须在天亮前完成，这是上边的要求，因为天亮之后就要去老人的办公室，录下他对这件事的评价。
而就在央视新闻组奔波忙碌的同时，启宣也悄然将一万辆明黄色的启宣单车，投进了帝都二环内。
一万辆单车，看上去很多，可实际上扔到地铁口和写字楼外之后，丝毫看不出数量有多少，很快湮没其间。
许志达和王梓晔，一个负责微博话题的跟进，一个负责微信公众号的跟进，大量内容不同可核心却完全一致的软文，被众多公关公司以及营销号拿在了手里，先是试探性的发布了很少的一部分，剩下的部分，就要等到央视新闻出台之后，再大面积的冲击群众的视野。
药二制定的战略很简单，他要借着央视新闻播出后的效应，迅速的攻陷自媒体的全部头条，他要让所有人，对于城市单车的理解只有一道鲜艳的明黄色。
虽然启宣的首笔注资达到了三千六百万，但是其中只有两千三百万是现金，在吴东的单车投放以及宣传，就已经消耗了过千万的资金。
帝都首批一万辆单车，这就二百多万的成本了，而宣传更是数倍于这个数字。
在启动了帝都分公司之后，启宣的账面上已经看不到任何现金。
甚至于，单车制造厂那边，还有些欠款，而那些营销号、公关公司的钱，也有一部分是要等待后续支付的。
没有跟石磊打招呼，也不需要打招呼，药二直接向资本市场宣布了启宣启动A轮融资计划。
对于启宣暂时放弃了魔都的市场，反倒是杀向帝都这个已经被冲拜成功占领的市场的举动，创投圈以及业内其实都不看好。
消息灵通者，倒是听说了上边有领导关注到这个全新的项目，最主要是关注到了绿色出行这个点，他们对启宣的估值的确是看涨的，可他们依旧不太理解启宣的策略，本应在长三角构筑一个让冲拜短期内无法进入的防线，却非要跑到帝都去跟冲拜提前打响正面交锋，这也使得绝大多数的投资者又把对启宣的心理价位压低了不少。
这些人里，当然不包括虞半之。
虞半之并没有着急，而是在等待，一方面要等到央视的新闻出来之后，另一方面他也想看看创投圈对启宣目前估值的反应。
按理说，一家成立不久的公司，运作一个全新的项目，在A轮的时候都是主动寻找投资者的。
可是药二把启宣启动A轮融资的消息发布出去之后，却没有跟进的任何举动，这让创投圈感到十分的纳闷。你又不是非死不可那样一面世就自带光环的企业，最主要这还仅仅只是A轮而已，风投公司之间相互通通气，就知道启宣居然没主动找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这让创投圈对于启宣以及药二的评价不禁又低了少许。
倒是也有一些投资人主动联系了药二，报出了说不上高，但也不算太低的估值和投资意向，可是药二却只是表示二十四小时之后才接受报价。
目前汇总到药二这里的估值，最高的达到三点二个亿，如果没有央视新闻的助力，这个报价算是不错了，可现在，药二只觉得太低。
帝都。
中关村。
爱投工场。
傅建辉站在落地玻璃窗前，看着相距不过百余米外的另一幢大楼。
在那幢大楼里，有半层是属于启宣技术的。
昨天一天，不止是曹冲，傅建辉也在关注央视一套的新闻节目。新闻三十分和新闻联播都结束之后，傅建辉知道，他可能已经彻底跟启宣失之交臂了，而曹冲的冲拜，即便不算是鸡肋，也绝对不是一个太值得投资的公司。
曹冲在晚间新闻结束之后又给傅建辉来过电话，他表示愿意接受爱投工场两点五亿的估值，愿意出让百分之十的股份换取两千五百万的融资。可是，已经被大老板训斥过的傅建辉，却告诉曹冲，现在爱投工场给出的估值仅有两亿，比前一天又缩水了五千万。
身后的电视屏幕里，已经开始播放新闻联播的片头，傅建辉知道，决定启宣和冲拜命运的时刻即将来到了。
当然不可能一开始就播放这类新闻，新闻联播有自己的程度，并且极为严密，这类民生的新闻，通常而言会在节目过半之后才出现。
傅建辉依旧远眺着启宣所属的楼层，一言不发。
而在傅建辉所注视的那个楼层里，石磊，许志达以及王梓晔，则是提前准备好了香槟，等待新闻的播出。
第六百三十八章 新闻的爆炸性
五月中旬的季节，晚上七点二十的时候，天色还没有全黑。
帝都依旧雾霾重重，落山的太**本无力将其余晖穿透雾霾，只在西边留下了一抹火红。
新闻联播之中，播音员十年如一日的声音在缓缓叙述，民营企业开始承担起更大的社会责任。
然后，是那位老人的讲话，短短一句而已，却把绿色出行的意义拔高到另一个层次。
播音员的声音在继续，不偏不倚的介绍城市单车的概念，简洁明了，却把手机刷二维码，下载APP，手机支付缴纳押金，然后一元半小时的收费，以及随借随还再不需到指定地点取车还车等等要点说的明明白白。
一个全新的出行方式展现在全国人民面前，大家都知道了，有了这种名为城市单车的交通方式，他们从家里到车站将无需再步行，顺便还可以进行小量的运动，起到健身的功效。
关键是这种出行方式的便捷，只需要下载一个APP，就可以看到附近哪里有单车，刷一下二维码就能够将其骑走，上锁之后就结束计时，并且可以随时退还押金，押金的退还也只需要最长二十四小时就能够到账。
这个时代，看新闻联播的人其实并不多，但这表示一种态度，尤其是来自于上层的声音，那位老人将此表述为替政府排忧，替人民解难。
毫无疑问，在未来数日之内，各大传统媒体都会对此竞相报导，而和新闻联播不同，那些传统媒体虽然也受到篇幅所限，但远比新闻联播要宽松的多，他们可以用更多的版面去报导此事，并且他们不会惮于直接写出启宣的名称。
无论是媒体工作者，还是普通老百姓，只要看到了这条新闻的人，都对这个城市单车的项目产生了很大的兴趣。其实很多人都接触过更原始的城市单车，但那是政府主导的有桩单车，跟这种随借随还的方式不啻为天壤之别。
而除了这些人，在帝都这座城市里，爱投工场的傅建辉、冲拜科技的创始人曹冲、以及新闻里出现的logo的所有者启宣单车的所有员工，都在密切关注着这条新闻。
大家表情各异，心思不同。
傅建辉关注的是这个新闻对城市单车这个项目的促进，关键是那位老人的讲话，拔得太高了，今后这个项目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会走的很高。
而曹冲在听到新闻里用的词是“城市单车”而非“共享单车”的时候，已经是心如死灰。再当他看到满眼的明黄色，以及新闻里演示如何使用这款单车的画面之时，尤其是启宣单车四个变体字出现在单车前杠上的时候，曹冲彻底的泄了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眼神发呆。
他终于明白了，石磊那句“还是等后天新闻出来了再说这句话吧”是什么意思。
合着，被撤掉的只是冲拜的采访，而石磊表面上说不接受采访，可这比采访还要给力。
整个城市单车使用的掩饰，明黄色的基调和“启宣单车”这四个字，在短短一分钟的新闻里，出现的累积时长至少达到了十秒钟。
十秒钟啊，这已经足够每一个看到这条新闻的人记住这四个字，就不说那位老人如此拔高这个项目所带来的全国媒体的竞相报道带来的效应了。
按理说，这个项目被拔得这么高，曹冲也应该为之高兴，这意味着石磊得到最大效果的宣传，而冲拜也能搭上顺风车。
可是，曹冲咽不下这口气，他觉得这些露脸的镜头，本该都属于自己，属于冲拜，启宣才应该是跟在后边捡漏的那个人。
曹冲简直可以想象，即便帝都市场自己已经经营了一段时间，单车的使用率也还算不错，可是很快，大家就都会只知道启宣单车，而将冲拜单车视为无耻的模仿者，跟风者。
“老子才是原创，启宣是抄袭的！”曹冲对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嘶声狂喊，只可惜他的声音除了自己，谁也听不到。
而在另一幢大楼之中，石磊和许志达、王梓晔已经开了香槟，并且打开了视频通话，跟远在吴东的药二以及董驰青举杯庆祝。
药二喝完了杯中酒，立刻将电脑上早就编辑好的指令发了出去。
这条指令，发给了数以百计的大V、公众号，也发给了十余家公关公司。
然后，药二又将早就准备好的新闻通稿，发给了早就联系好的几家媒体，费用早已结清，收到通稿之后，只需略微审稿，就可以见诸各大媒体之上。
一轮铺天盖地的宣传开始了，微博上的人们，微信朋友圈的人们，视野之中，一时间被一种叫做启宣的明黄色完全占据。
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大家都开始讨论一种叫做城市单车的东西，而帝都和吴东的很多人，已经开始扫描微博、朋友圈里无处不在的二维码，添加了启宣单车的APP，立刻用手机号注册登入，甚至很快绑定了支付宝以及微信支付这两种支付方式。
性急的，甚至一注册完毕就开始搜索附近有没有这种明黄色的单车，迫不及待的走出家门要一睹为快了。
药二冷静的看着不断攀升的下载量，当来到十万的节点之时，他给石磊发了一条微信。
微信的内容，只有两个字——十万！
石磊微笑着举起了手里的香槟杯，对许志达和王梓晔说：“帝都地区的APP下载量已经突破十万。”
“注册量呢？”
石磊耐心等待着药二的消息，仅仅几分钟之后，药二又发来一条微信。
“注册破十万。”
石磊笑着说：“注册量也破十万了。”
许志达和王梓晔相视而笑，这半个月来，两人忙的连轴转，昨天把单车全部投放下去之后，一直到半个小时之前，帝都地区启宣单车APP的下载量也不过区区一千多，可是这半个小时，却已经突破了十万。
电话响起，还是药二。
“一万辆单车，全部处于运动状态之中。”药二的声音很平静，但是石磊能够想象的到，他此刻一定也很激动。
“第二批单车什么时候能到？”
“厂家表示已经在运输途中，帝都一万辆，吴东五千辆，厂家还有五千辆的库存。明天一早就可以安排人进行安装和调试了。”
石磊在空中狠狠的挥舞了一下拳头，药二又告诉他：“枫叶资本传来简讯，对启宣单车估值四亿。”
听到这个数字，石磊反倒平静了下来，他喝完了杯中酒，坐回到椅子上，说：“我问问虞大哥，他最终的估值是多少。”
药二说：“其实不用问，他的心理价位在五亿估值，而市场能够达到的最大估值不会超过这个数。”
“那就尽快拿下A轮吧。”
石磊挂断了电话。
第六百三十九章 只求最贵不求最好
新闻联播的效应在持续的发酵，各地的媒体都在竞相报导关于启宣单车的事情。
正如石磊和药二所料的那样，新闻联播当然不适合直接做广告，但是地方媒体和网络媒体就没有这样的顾虑。不彻底说明白启宣单车是怎么一回事，又怎么响应上头的号召呢？
而且媒体的嗅觉一向灵敏，当他们看到新闻联播里出现至少长达十秒钟关于启宣单车的标识和二维码，不免就要揣摩上边的意思，于是启宣单车这四个字，在随后的一周时间里，热度简直上了天。
由于单车数量还严重不足，导致许多下载了启宣单车APP的人根本得不到尝试一番的机会，他们自发的在微博和朋友圈等自媒体平台公开的抱怨，可这种抱怨，无疑也成为了启宣单车宣传的利器之一。
一周之后，帝都地区启宣单车的数量再度增加了一万五千辆，四环以内，都已经随处可见那明艳的黄色。
帝都地区高达四十万的APP下载以及三十万加的注册量，吴东地区二十五万APP下载量，注册量也达到二十万加，而全国重要城市，虽然启宣还没有登陆，但也已经出现了超过三十万的下载量。启宣单车的APP下载量，在一周的媒体持续发酵之下，已经达到了接近百万的数字。
百万下载量，五十万实际用户，这个数字并不算太惊人，但是考虑到这仅仅只是两座城市，并且仅有一周的时间，单车的实际投放量还不到五万，这个数字已经相当的可观了。
在这种局面之下，创投圈几乎都把目光投向了启宣技术，当他们得知启宣的A轮将由虞半之以个人名义领投之后，又纷纷开始与虞半之套近乎。
只是，在多数风投公司反应过来的第二天，启宣就宣布，A轮融资完毕。启宣的A轮融资由虞半之领投，领先基金和创意投资跟投，启宣出让百分之十的股份，得到了五千万软妹币的投资。
这也就意味着，启宣技术的市场估值，已经达到了五亿元软妹币。
反观冲拜，原本应该也在这场中央倡导的绿色出行环保生活的节奏之下受益，可由于曹冲错误的估计了形势，爱投工场的傅建辉又早早的将他们对冲拜的估值维持在其天使投阶段的消息散播了出去，冲拜的后续工作准备严重不足，早就几乎没了资金的冲拜，在登陆羊城和宝安之后，宣传上无以为继，甚至因为拖欠单车制造厂方的资金，惹出了不少麻烦。这直接导致冲拜的估值彻底的停滞不前，而曹冲又迫切的需要资金来维持公司的运转，最终只得憋屈的认同了爱投工场两亿的估值，A轮也只拿到了两千万软妹币的投资。
原本认为牢不可破的帝都大本营，虽然谈不上全面失守，却也是千疮百孔，而且市场上开始出现第三个城市单车的品牌，虽然还没有单车下线，但宣传却已经高调的打了出来，这使得曹冲陷入了焦头烂额的境地。
石磊很悠闲，忙完了央视的新闻之后，他就变得无所事事了。帝都分公司的事务都交给许志达和王梓晔去跟进，他只负责出席例会而已。而在这种忙到恨不得连觉都不要睡的时间段里，开会的次数也是寥寥可数，石磊趁机回到了吴东。
距离这个额度周期，还剩下一周左右的时间，石磊手里的额度，却还剩下七十万没有花出去。
“又要过骄奢淫逸的生活了，每天十万的花销，在不添置大件的前提下，还真是有点令人捉急啊。”石磊其实并不担心，他现在早已并非吴下阿蒙，一天十万元的开销，对他来说并不会太困难。大不了，多买几个限量版的奢侈品，自己用不掉，还有亲密度达到百分之百的魏星月和宋淼淼两人可以帮忙，甚至身边还有不少其他人也可以帮着石磊消耗这些额度。
石磊是头一天下午回到吴东的，先去吴大找到孙怡伊，顺便了解了一下自己毕业论文和答辩的时间，然后开着那辆久违的玛莎拉蒂总裁跟孙怡伊吃了顿烛光晚餐，消费高达一万七，可是石磊只觉得吃的太便宜了，比起帝都的消费，吴东还是档次偏低。
原本想着和孙怡伊许久不见，想要多亲热亲热，可没想到孙怡伊却说她晚上社团还有活动，石磊一问之下，才知道孙怡伊竟然参加了一个经济类的社团，每周有两次分组讨论，主要是针对当下最热门的投资。而巧合的是，他们今天要讨论的话题，正是启宣单车。
石磊哈哈一笑，给药二去了个电话，药二当然没空帮他搞这种儿女情长的事情，直接把事情推给了赵迪。
赵迪现在也是意气风发，原本只是一个五人技术小组的头头，当时多少还对原本公司承诺的五个点技术股变为三个点有些腹诽。可现在看到公司估值已经达到了五亿，虽然他们的技术股再度由于融资的缘故打了个九折，变成了百分之二点七，可这二点七，却已经价值超过一千三百万，并且，整个团队对于未来他们手里的技术股价值过亿充满信心。
石磊对他们也算是再造之恩了，否则一路跟着于德平的话，现在他们还不知道在哪里打工呢。
而且石磊本就是他们的大老板，是以当石磊说想要公司的一些技术资料，赵迪虽然不管这些，却也是立刻丢下手头工作开始帮着石磊整理，很快就拿出了一个具有清晰脉络的技术资料出来。
石磊看着手机里传来的文档，不得不承认，程序员的思路的确非常严谨，在石磊看来极其复杂的资料，到了赵迪手里就变得简洁明了。
把孙怡伊送回学校之后，石磊给魏星月打去了电话。
魏星月风风火火的冲进了石磊的公寓里，两人什么都没说，只是一通天雷地火，从门口到床上，一路都是他们脱下来的衣服。大战三次之后，石磊很有些乏力的仰面朝天，感慨女人都是喂不饱的狼。
本以为这个夜晚就能结束了，可宋淼淼却又神兵突降，魏星月不怀好意的离开，石磊只得勉强提枪再战，被宋淼淼羞辱了一番之后，彻底软了腿。
“这两个疯女人，昨晚那么兴致高昂，今天想约她们吃个饭都没空搭理我。”石磊忿忿不平的坐在飘窗上，想着必须在花钱上用点心思了。
一个电话打了进来，石磊一看，是董驰青。
“石头，听说你回吴东了，巧了，韦卿也来了，吵着让你请客呢。”
石磊闻言精神一振，他说：“吴东最贵的场子，我请客！只求最贵不求最好！”
第六百四十章 情景会所
董驰青和韦卿都很诧异，他俩都知道，石磊对于这一类场合虽然谈不上抵触，但绝对没有太大的兴趣，完全不明白石磊今天为什么会跟打了鸡血似的。
不过董驰青还稍微好一点儿，他觉得男人么，总有需要发泄的时候，尤其是石磊这种，突然间就功成名就了，情绪上就更加需要一个宣泄口。
石磊和董驰青原本都拥有启宣百分之四十五的股权，A轮融资经过稀释之后，他们还各自拥有百分之四十点五的股权，按照目前五亿的估值，石磊也是拥有两亿身家的人了。想当初董驰青从家里拿了些启动资金，当利润达到启动资金十倍的时候，他也曾兴奋到恨不能夜夜笙歌，更何况石磊可不只是十倍这样的差距。
“难得啊，石头居然有点迫不及待的意思，韦大少，待会儿你可得帮着劝劝，让他把心态调整回来，否则容易得意忘形。说起来，石磊的路走的太顺了。”
韦卿瞥了董驰青一眼，笑道：“你觉得他是膨胀了？”
董驰青没说话，但表情就是这个意思。
韦卿摇了摇头，说：“我从未见过一个如同石磊那样如履薄冰的人，他总给我一种错觉，让我觉得他的每一天都像是他生命里的最后一天。一个把每天都当世界末日活着的人，是不会那么轻易的膨胀的。至少，目前这虚的两个亿身家，还不至于让他膨胀。”
“那他怎么那么兴奋？”
韦卿耸了耸肩膀，道：“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你待会儿可以直接问他。我奇怪的不是他为何会这么兴奋，而是他居然会主动说要挑最贵的场子请客，这不像是我认识的石磊啊。”
对此，韦卿心有余悸，想当初魏家刚出事的时候，韦卿特意跑到润州去找石磊，石磊为求一醉去了个夜店，但却无耻的让韦卿买了单。
当然韦卿不是计较那点钱，只是对于石磊在某些方面的抠门还是颇有感触的。
“我觉得我俩有必要把钱包都丢在酒店。”韦卿出门的时候，很认真的对董驰青说，惹得董驰青哈哈大笑。
地点在江边，就是华夏最大的那条江，这幢楼叫滨江国际，是一幢公寓楼，属于吴东城里单价最高的公寓。
滨江国际一共三十八层，最高的两层在还没建好的时候就已经被包了下来，做成了一个私密性极强的会所。
整整两层楼，都是按照会所老板的意思兴建的，整个格局由他自己的团队进行设计，下边虽然就是普通的公寓，可搭乘专用电梯到了顶楼之后，才会发现这里边曲径通幽富丽堂皇。
石磊当然没来过这里，可是他刚把车停到地下停车场，就有人小跑着过来，等着石磊把车停好，上前一步帮石磊拉开了车门。
“石先生您好。”
石磊看了那人一眼，三十左右，宝蓝色的韩版七分袖小西装略显风骚，下边配的是一条白色的短裤，看来这个会所不像普通的会所那么古板，店面负责人的穿着比较彰显个性。
这肯定是韦卿和董驰青安排好的，毕竟石磊没来过，要是没人领，他连电梯都进不去，能在公寓顶楼开会所的，私密性是要得到绝对保障的。
“你是……？”
“石先生，我叫杰瑞，韦大少和痴情哥让我在这儿接您，您第一次来，电梯里的人恐怕不认识您。”
石磊很想吐他名字的槽，瘦瘦小小的身材，加上尖嘴猴腮的长相，还真有点儿杰瑞老鼠的意思。
但是毕竟不熟，石磊也只是笑了笑，便跟着杰瑞进了电梯。
电梯里是个女孩子，穿着跟商场导购员有些相似的制服，长相也绝对在八十分以上。
“这位是石磊石先生。”一进电梯，杰瑞就把石磊介绍给那个女孩子。
女孩子微微欠身，脸上全是职业化的笑容，开口说道：“石先生您好，我是电梯专员小A。”
石磊还以一笑，电梯很快运行起来，由于是高速电梯，略有些飞机升空时的失重感，很快就到了顶楼。
出了电梯门，杰瑞小声介绍说：“石先生，您第一次来，恐怕对我们这里还不太了解。我们会所，主打的是情景趴，房间都是按照不同的情景设置的。有教室，有飞机头等舱，就是根据女孩子的制服选择不同的房间。”
石磊笑道：“那我要是选刚才那个电梯专员的制服呢？”
“电梯房也是有的。”
石磊无语。
杰瑞显然很会看眼色，见石磊没选择，他立刻推荐道：“我们这里，一般是教室和飞机头等舱比较受欢迎，韦大少上次来的时候就是选择飞机头等舱。”
“他也真是无聊，自己一年也不知道要在天上飞多少次，到这儿还选头等舱。”
“那石先生选个教室？”
“我半年前还天天去教室……”石磊直接否了杰瑞的推荐，突然想到一个这里很难有的情景设置，便说：“最近看了不少清宫剧，你们这儿有皇宫情景么？”
让石磊万万没想到的是，杰瑞立刻笑道：“有！有御书房和御花园两种不同的情景，御书房里，女孩子穿的是宫女装，而御花园里，女孩子穿的是嫔妃装，石先生要哪个？”
石磊意外了，哈哈大笑道：“来个御花园！”
跟着杰瑞推开一间房的门，石磊发现眼前豁然开朗，这个包间足有一百五十平方以上，除了进门的方向，其余三个方向都是落地的大玻璃，房顶也是玻璃的。放在白天就是个阳光房，估计原本是个露台。房间里居然还做出了假山小溪，也真的有各种绿植花卉，虽然只是情景模拟，但也还真有点儿御花园的意思。
“有点儿意思。”石磊笑着坐下，虽说是御花园的情景设置，但沙发总还是有的。
“石先生今晚喝点儿什么？”
“香槟吧，先来一打，什么牌子你看着办。”
“那石先生您先休息会儿，旁边的点歌器上可以自助选女孩子，如果您觉得虚拟菜单没意思，也可以待会儿把人把人叫进来再选。”
石磊点了点头，杰瑞退了出去。
掏出手机，石磊给韦卿打了个电话，得知他们已经在路上了，大约二十分钟能到，石磊便走到点歌器旁边，浏览了一下主界面，果然看到一个标注为“佳丽”的按钮。
点开之后，是本土、韩国、日本、欧美、东南亚以及非洲等选项，石磊顺手点开非洲的看了一眼，还真有几个黑成一团的女孩子，石磊当然没有这么重口味，他也只是好奇想要看一眼罢了。
挨个儿把日韩欧美东南亚的选项都点开看了看，石磊哑然失笑，对于这个会所的五脏俱全有了全新的体会。
石磊琢磨着，一会儿让韦卿选个黑妞穿上嫔妃装，一定很有意思。
第六百四十一章 必须来一次超值消费
不大会儿，韦卿和董驰青联袂来到。
一进门，韦卿就夸张的告诉石磊：“石大少，我可跟你说清楚，我今儿和痴情都没带钱包。”
石磊一愣，随即明白了韦卿的意思，他笑着看了看杰瑞，杰瑞连忙说：“韦大少能来就是给咱们捧场，钱不钱的，下次再说也无所谓。”
韦卿顿时急了，摆着手道：“不能无所谓，你可不能帮着这个家伙坑我，今儿必须他付钱。”
石磊哈哈大笑道：“你堂堂韦大少，为了这点小钱跟我计较，有意思没意思？”
韦卿很认真的点着头，重重的说：“有意思，特别有意思！”
董驰青坐下之后说道：“石头你没选女孩子呢？”
“肯定挑花眼了，欧美日韩黑，这儿品种太齐全，他哪见过这个？！”韦卿今儿就是来吐槽的。
石磊笑着说：“不能说品种齐全吧，至少我就没看到中东的。”
杰瑞连忙解释道：“那涉及宗教，比较麻烦，不过石先生如果有需求，我帮着问问，下次来给您找个中东又不信教的来。”
石磊赶忙摆手，失笑道：“我就是跟韦卿打嘴仗，没打算真找个阿里巴巴来。”
“阿里巴巴是男的，他们这儿还真是不可能有。”董驰青也幽默了一把。
“痴情说你有点膨胀，我还不信，现在看来，你还真是膨胀了啊，居然选了个皇家主题，这是要登基当皇上的意思？”韦卿不失时机的吐槽。
石磊笑着说：“小卿子，来，伺候爷喝水！”
韦卿脸都变了，怒道：“石磊！水爷这么喊我我是没辙，你再这样别怪我翻脸啊！”
三人说笑几句，董驰青在点歌器上选了个日本的女孩子，遭到石磊和韦卿一致的鄙夷，表示日本姑娘腿太短，根本撑不起旗袍，但是董驰青却悠然自得的说：“咱这是抗日，属于为国争光。”
韦卿说道：“那我也选个外国的，我也为国争光一回。”
石磊强烈建议：“韦大少，你选个非洲的吧，也让我们见识见识黑妞穿上清宫剧的嫔妃装是什么样儿。”
韦卿想了想，一拍大腿，说：“你还别说，非洲姑娘条子好，穿上旗袍肯定好看。”然后，他真的口味极重的选了个非洲女孩子。
石磊则是中规中距的选了个华夏女孩，三人在御花园里享受起皇上王爷的待遇来。
女孩子进来之后，虽说黑人穿着旗袍戴着清宫剧的头饰有点违和，但是石磊和董驰青也不得不承认，黑人的线条的确很不错，还真是挺适合穿旗袍的。
石磊最后结账花了二十多万，主要是酒钱贵，一瓶香槟就要一万出头，考虑到这里的装修成本，这个价倒也不算高。
临走的时候，石磊打趣道：“韦大少你不打算带着你的嫔妃回去？”
韦卿看了身旁的黑妞一眼，说：“算了，我怕关了灯我都找不到她。”
三人又是哈哈大笑，起身离开。
第二天石磊和韦卿单独约着去骑马打枪，反正神射卡留着不用也是浪费，石磊让韦卿见识了一下什么叫做百发百中，看的韦卿是目瞪口呆，十发子弹射进一个弹孔里的传说，石磊真的做到了。
晚上又去了一趟那个会所，这次要了个古堡的包间，女孩子也是穿着一身女仆装。最后又是石磊结的账，还是二十多万。
两天折腾下来，七十万的额度直接就干掉了接近五十万，石磊对自己的花钱速度感到很满意。
但是问题也随之而来，上个结算日，石磊的附加评分是三十九分，他还需要有一次超值消费，才能让附加评分达到四十分。而他的基础评分经过这个周期，肯定是要达到六十分的满值了。这也就是说，石磊必须拿到一个附加评分，才能做到一次满分晋级。
虽然不知道满分晋级会不会有奖励，可石磊还是很期待，毕竟，权杖透露过，石磊的所有前辈，还从未有人拿到过满分晋级的。
额度还剩二十万出头，石磊需要在剩下的五天时间里得到一次超值消费。
石磊盘点了一下自己现在拥有的卡，他发现，所有的卡里，只有还剩两次鉴定机会的鉴定卡有可能帮助石磊完成一笔超值消费。要不然，他就需要去找个人签订个契约，而且这个契约还得是石磊花钱购买得到的。
想到自己每个额度周期还可以使用额度的百分之十来作为收藏类消费，石磊觉得，配合这个消费的权力，再加上鉴定卡，应该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最关键的，是这次韦卿到吴东来，是他要参加一个聚会，有人从琼岛弄了一批黄花梨的原木来，他想买点儿黄花梨打套家具。
石磊估摸着，鉴定卡应该不止是鉴定古董的功效，对于文玩类的东西应该也有用。毕竟鉴定卡并非让石磊成为古董鉴定专家，而只是让他直观的了解一件东西的年份以及价值。
石磊问过韦卿，那批黄花梨并非是切开之后卖的，而是原木。原木就意味着你只能看到根部锯断部位的格，属于半赌的性质。石磊原本也不懂这些，但是跟虞半之的接触里，也慢慢对各种木头有所了解，虞半之的那个店虽然只卖沉香，但他可不只是玩沉香而已。
只要是跟赌有关的东西，就必然存在超值消费，而鉴定卡如果有效果，石磊还真是不担心自己会看走眼。
对鉴定卡能否坚定黄花梨原木并无十分把握，石磊决定去问问权杖，顺便也可以查询一下自己的额度还剩下多少，万一有什么差池呢？
跑到楼下的自助银行，老一套的插卡输密码，等待权杖的出现。
“二级雇员，你是要查询你的额度还剩下多少么？这次来的有点早啊！”权杖缓缓旋转着，对石磊说。
一般来说，石磊都是提前一到两天再来查询剩余额度，这也算是个不成文的惯例了，这次却还有五天时间，的确是有点儿早。
石磊笑了笑，说：“查询额度只是其中一件事，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
权杖有些不耐烦的说：“你怎么那么多问题呢？”
“我愿意！”石磊毫不留情的怼了回去，然后自顾自的问道：“关于鉴定卡，我现在还有两次使用机会。哦，对了，再过几天，等你要把那个明万历的青花瓷还给我的时候，还得附赠我一次，好让我验货。我想问啊，鉴定卡除了鉴定各种古董和艺术品，对于文玩的原材料是不是也能用于鉴定？比如说赌石，这个你懂吧？就是缅甸那边有翡翠原石，从外边看不出里边有没有翡翠……”
权杖极其不耐烦的打断了石磊的话：“够了！这种小事尊贵如我怎么可能不懂！你不要再解释了！”
第六百四十二章 差了二十二万的消费
石磊并不介意权杖的态度，笑着说：“我这不是以防万一么，你知道那就更好办了，尊贵的权杖，劳烦您告诉我答案吧。”
权杖用一种很不屑的口吻说道：“愚蠢的土拨鼠，尊贵如我现在越来越怀疑你的智商了！鉴定这种事，何止古董艺术品？更不止文玩鉴别，只要是有价值的东西，都可以用鉴定卡来鉴定。哪怕你想鉴定一条狗是不是纯种狗，都可以用鉴定卡办到。”
石磊愣了愣，说：“这也行？照你这么说，我要是用鉴定卡鉴定某项专利是否具备市场价值也可以？”
“愚蠢的土拨鼠，你简直愚蠢到家了，专利只是一个概念，它的价值在于衍伸价值，不是专利本身具备价值。你用这项专利造出一件产品和造出一百万件产品，其价值是截然不同的。鉴定卡只能鉴定一件物体其本身的价值，而且必须是实物！”
这么一解释，石磊就明白了，他恍然大悟道：“你早这么说我不就早明白了？那用鉴定卡来赌石赌木头肯定没问题了。不过这么一来，鉴定卡的用途好像也还挺多的啊，我得好好发掘发掘。”
权杖气哼哼的不理石磊，石磊想了想，暂时也想不到鉴定卡更多的用途，便又问道：“那么就请尊贵的权杖您告诉我，我这个额度周期的额度还剩下多少吧。”
“二级雇员本个额度周期，还有四十三万六千五百的额度需要消费。时间只剩下五天，尊贵如我友情提示，你必须每天平均消费八万六千多元才能消费完毕。”
石磊听到这个数字，顿时愣住了！
“四十三万多？不对啊，根据我的计算……”石磊飞快的打开了手机，点开手机上的记事本，他虽然没有像从前那样把每月的消费精确到分的去记录，但大致的还是有记录的。
看了看本月的记录，接近七十九万，也就是说，石磊这个额度周期应该只剩下二十一万多才对，可为什么权杖报出来的数字是四十三万多？
“不对吧，我这个月已经消费了接近七十九万了，怎么会还有四十三万？”
“那就证明你的消费里有无效消费，你自己想去吧。”
石磊惊出一身冷汗，好险，差点儿就让那个免于惩罚的机会被这么浪费掉了。可是，石磊想了半天，也想不到自己究竟在哪儿浪费了二十多万。
“你确定是四十三万多？”石磊再一次的跟权杖确认。
权杖咆哮道：“愚蠢的土拨鼠！尊贵如我是绝对不会出错的！我说你的剩余额度还有四十三万六千五百那就是三=四十三万六千五百，绝对一分钱不多也绝对一分钱不少……”
石磊挠挠头，说道：“好了好了，没错就没错吧，干嘛把话说的跟绕口令似的。”
见权杖还要咆哮，石磊赶忙选择了退卡，反正也没什么要问的了。
回到公寓里，石磊有些摸不准了。
四十三万六千五，而他自己记录的是二十一万多。
石磊仔细的把这个月的消费加了一遍，得出的数字依旧是二十一万六千多，后边的零头石磊倒是没有耐烦全都记下。这么看来，差的应该是二十二万的样子。
可是石磊几乎把手机的记事本翻烂了，他也没发现有任何一笔消费是刚好二十二万的，甚至二十一万多或者二十二万出头的也没有。
看了看属于自己的银行卡里，石磊还有三十万左右的自主资金，补上这笔钱不叫事，可必须弄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石磊最怕的就是这个，黑卡和权杖绝不会告诉他哪笔消费有效，哪笔消费无效，至少是在惩罚降临之前绝不会告诉他。甚至于，在石磊受到惩罚之后，权杖似乎也从未明说过，都是石磊自己猜出来的，然后权杖表示认可。
而这一次，石磊肯定是能补上那笔消费的，可补上之后没有惩罚，权杖估计也就不会提到任何跟这笔消费相关的事情。
石磊总不能带着这样的错漏进入下一个额度周期吧？要知道，下一个额度周期，石磊板上钉钉的要达到三级了，除非他能在剩下的五天时间里，做出一笔让权杖扣除他四十多分的消费来。
到了三级，额度很可能是一千万，石磊要是搞不清问题出在哪儿，那还不得频繁出事啊？真出了事，石磊现在手里的那些钱，真就未必能补的上额度了。他现在看似坐拥两亿身家，但他也是跟董驰青有协议在先的，启宣的股份，只能进行融资稀释，绝不能在两年内进行套现。更何况，虞半之领投的A轮也表明了，D轮之前是不允许公司任何股东套现的。
石磊干脆把所有的消费都写在了纸上，一笔笔的回忆着，用排除法进行甄别，他必须找出是哪笔消费出了问题。
可既然没有一笔消费是在二十二万附近的，那就说明，这是由两笔或者更多的消费叠加而成的数额，已经很久都没有受到哪些消费是无效消费困扰的石磊，再一次的被这个问题所困扰。
他开始不断的将那些低于二十二万的消费进行各种叠加整合，可是凑了半天，他也凑不出一个合适的情况出来。
这个月的消费，前三十万，石磊用了一部分租车，不过没租两天，就因为虞半之把房子和车都留给了他用而还了回去。
还有一部分是酒店里的开销，再有就是帮毛头添置各种东西，石磊查询过自己和毛头之间的亲密度，他完全有权力给毛头买东西。而且，给毛头买东西也不过花了两万块不到而已，远远不到二十二万这个数字。
再有就是在路上的费用了，这些消费无论怎么看，都是合理的，都必须是有效消费。
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石磊还下楼找权杖絮叨了半天，被无效消费折腾了许久，天色已经渐渐有些泛白了。
可石磊依旧没整理出一个头绪，因为此前的三十万里，他根本就找不出一笔不合理的消费，这都是经过这半年多的时间反复验证过的，绝对不会出错。
看着纸上被划掉无数次又重新写上去的各类消费，石磊茫然不已。
他突然意识到，恐怕不是那三十万的消费出了问题，而是这两天的消费出了问题。
可是，这两天他的消费两笔完全一样，都是二十四万八千多，即便出问题，那也应该是两笔消费同样有问题，总没理由只有其中一笔出了问题吧？
石磊冥思苦想，一支价值数千的万宝龙的笔，都快被他咬坏了，可依旧毫无头绪。
“二十二万，二十二万，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你大爷的权杖！你直接告诉老子哪里出问题了会死么？”石磊在屋里咆哮着。
第六百四十三章 终于明白了
熬了一个通宵的石磊太累了，之前又喝了那么多酒，此前他完全是靠着不搞清究竟就不罢休的念头强撑着。
现在百思不得其解，一口气松懈了下去，石磊坐在沙发上，眼皮就再也坚持不住，脑袋歪向一边，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梦里，石磊和韦卿推杯换盏，一个踩着清宫款松糕鞋，身穿旗袍，头上顶着个天猫图案的美女巧目盼兮的走了过来。腰肢摆动，顾盼生辉，美女款款道了个万福，口中说道：“皇上，王爷，奴家伺候二位吃酒吧……”说罢，帮石磊和韦卿倒上香槟。
梦中的韦卿连忙伸手虚拦，石磊却笑道：“皇弟，不妨，就让她伺候我二人吃酒好了。”然后，石磊又对那个美女说道：“爱卿，你也吃酒。”
美女端起杯子，口称万岁先敬石磊后敬韦卿，三人一饮而尽。
场景倏忽变幻，不再身处花园之中，没有了溪水潺潺，也没有了假山嶙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森严肃穆的感觉。
中世纪的建筑让石磊有一种疏离感，好在身边与他喝酒的人还是韦卿，桌子上摆放的也依旧是熟悉的香槟。
两人继续推杯换盏，一个身穿黑白两色女仆装的美女再度凭空出现在石磊面前，她直接跪倒在地，亲吻石磊的脚面，口称阁下，然后继续帮石磊和韦卿添酒。
石磊依旧一挥手，兴致极高的说：“你也陪我们喝点儿。”
女仆不敢抗命，双手捧杯陪着石磊和韦卿喝完了杯中之酒……
喝完酒后，女仆站起身来，带着羞涩的笑容说道：“两位阁下，我为二位跳个舞助兴吧？”
二人皆含笑颔首，女仆便将身上繁琐的女仆装脱掉，只留下里边穿着吊带丝袜和三点式的内衣，打了个响指，古堡内的乐手们，纷纷拿起自己的乐器，开始演奏。
但是，他们演奏出来的却并不是华丽的乐章，而是低沉的嗡嗡响声，石磊猛然惊醒。
手机在沙发上颤动着，石磊迷瞪着双眼拿起一看，是韦卿打来的电话。
“喂……”石磊有气无力的接听。
韦卿说：“石磊，你昨晚干嘛了？咱们散的挺早的啊，怎么还在睡？”
“嗯，多睡了会儿，有事？”
“你给忘了啊？我不是说好让你陪我去看看那批黄花梨的么？”
石磊猛然坐起，说道：“哎呀，几点了？”
“下午两点，你速度点儿赶紧洗漱，我一会儿就到你家楼下，然后咱们一块儿过去。”
石磊匆匆挂断电话，冲进洗手间把自己脱了个精光，想起梦中那个身材曼妙的女子还没开始跳舞呢，就被电话吵醒了，心里不禁略感遗憾。
温暖的水从头顶的莲蓬头倾洒而下，落在石磊的头上，石磊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怔怔出神的看着雾气腾腾的洗手间……
卧槽！
二十二万！
老子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石磊也顾不上洗澡了，直接冲出了洗手间，身上还滴着水。
他翻开账本一看，总金额四十九万七千，其中小费是每人一万五，两次每次三人一共九万，可是，还有十万块是怎么回事？
石磊很快也想明白了，他点的香槟小吃等等，并不是他和韦卿还有董驰青喝光吃光的，还有那些女孩子也吃了喝了。石磊和其中两个女孩子算是有些比较亲密的接触，搂搂抱抱总是少不了的，这勉强可以达到六十分附近，石磊应该可以请她们吃东西。但是，韦卿和董驰青身边的女孩子，石磊和她们顶多处于31-40分的档，了解对方的部分情况，这个程度的亲密度，可不够石磊请她们吃喝的。
一共消费是五十万附近，除掉小费，还有四十一万左右，两次每次都找了三个女孩子，加上石磊三人总人次就是十二次，平均到一个人次就是三万四千多，那么韦卿和董驰青找的那四个女孩子，共计消费就刚好在十三万出点头的样子。
而即便是石磊身边的那两个女孩子，跟石磊也绝对达不到石磊可以直接给她钱的地步，因此加上六个人的小费，总额就是二十二万出点头……
石磊彻底明白了，这二十二万的账，终于出来了。
只是，石磊也很郁闷，这也属于必不可少的应酬吧，总不能说付钱的时候让韦卿和董驰青把他们平均的那份自己给掏了吧？而且小费也是那个会所明码标价的，为毛不能算进额度呢？
但是石磊没打算去问权杖，问也是自取其辱，很明显权杖会傲娇的告诉他，规则就是这样的，亲密度不够，就是不能用额度在对方身上花哪怕一分钱。
好在这二十二万，石磊还是支付的出来的，他手头还有三十万左右的自主资金的现金，但他不免感到肉疼。
石磊只能安慰自己：“哥现在也是身价两亿的人，这区区二十多万，算了，就当给黑卡更换硬盘给权杖买药吃了。虽然这硬盘和药的确是贵了点儿……”
看看时间不早，石磊匆忙洗漱完毕，韦卿的电话也恰好来了，石磊顾不上房间里满地都是刚才滴下的水，拉开房门就直接下楼。
见到韦卿之后，韦卿还笑着说：“石老板，晚上咱们换个地方玩吧，连着两天去那边，也有点厌了。”
石磊认真的点点头，说：“嗯，我看行，你付钱！”
“喂，你这两天买单的热情不是很高涨么？”
“再如何高涨，也架不住一次就是二十多万，你当我开印刷厂的啊！”
韦卿愣了愣，那个抠门的石磊怎么又回来了？这才大方了几天啊！
两人上了车，石磊还有点儿没睡够，便让韦卿开车，他自己坐在后座闭上眼能睡会儿算会儿。
地点是在市郊的一个林场的仓库里，韦卿和石磊下车的时候，仓库门前的空地上，已经停了五六辆车，每辆车都在二百万以上的价位。能整棵黄花梨树买回去的人，显然都是非富即贵，石磊这所谓两亿身家，在这些人里估计都不够看的。
石磊的目标不高，他目前的额度是一百万，想要得到附加评分至少一分的分值，估摸着增值个三五万就够了。而石磊现在还有四十多万的额度没有花掉，完成这笔超值消费应该不会特别困难。
当然，为了稳妥起见，石磊希望自己利用这四十三万多的额度购买的黄花梨原木，至少能增值十五万以上。那大概能为他带来三四分的附加评分，即便是这个额度周期里有些扣分的地方，也应该足够他拿到满分了。
韦卿下车半天了，见石磊还坐在车里，他不禁道：“你还等着我给你开车门么？”
石磊看看韦卿，认真的点点头：“作为司机你给老板开门不是很正常的么？”
“你大爷！”韦卿骂道。
第六百四十四章 好运歹运集于一身
由于到的有点儿晚，韦卿和石磊进门的时候，里边已经有人挑走了两棵树。
虽然不是正规的拍卖，但也跟拍卖的形式差不太多，总归是价高者得。
不过来的人不多，一共也就十二三个，大家彼此之间也都熟识，正常情况下，不会刻意的去抬价，差不多了就会主动放弃，毕竟也不是一锤子买卖，想买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韦少来晚了啊，我已经挑走了两棵树了。”一个身材微胖的男子走过来笑着跟韦卿打招呼。
韦卿摆摆手，说：“希望你能赌涨，不过说好，我这次是想给我们家老爷子打套家具，肯定需要最好的材料，如果你一会儿开出来材料好的话，你说个价，让给我。”
男子笑了笑，说：“这个好说，真要开出了粗格，主材归你，辅材我自己留下做点儿玩意儿。”
韦卿笑着跟他握了握手。
男子又问：“这位是……？”眨巴眨巴眼睛，似乎对石磊颇有些兴趣，毕竟，吴东城里有头有脸的二代，他就算不认识，也至少有所耳闻，但石磊无疑是全新的面孔。
“他是石磊。”韦卿没有多说，他知道，现在的石磊，在别的地方不敢说，在长三角这块区域，没见过他的人很多，但没听说过他名字的二代恐怕屈指可数。
男子一听，顿时点点头，主动向石磊伸出手来：“原来是石少，幸会幸会，我叫吕晓明。”
石磊其实根本就不知道吕晓明是谁，但对方没说自家的背景，他也不好问，只得笑着跟他握握手，说：“吕兄的大名我也是久闻了，幸会幸会。”
韦卿看着其他人都在围着剩下的几棵树打转，有些着急，便说：“聊天待会儿再说，我先去看看木头。”
石磊对吕晓明抱歉的一笑，和韦卿一起加入到看木材的人群之中。
那些人多数都蹲在地上，看着从根部锯断的黄花梨原木的横截面，毫无例外的都有格，不同的是中间的格有粗细，而且也看不出太多的花纹来。
这属于半赌，因为几乎已经可以保证每一根原木都是有格的，彻底赌垮的情况几乎不会出现，但总有赌涨赌跌。
通常而言，根部是黄花梨格最粗的地方，所以，能否作为家具的材料，从横截面已经可以判断了。但是切开之后到底能否打成家具，还得看这根原木的整体构造。有些黄花梨树是梢部格极细，细到连做珠子都做不出来的程度，一路向下逐渐放大，根部截面看上去是粗格，也就未必真的能出好的芯材。
但是根部的格，至少可以预见这根原木最好的程度，想要赌出大涨，也是没什么可能了。
韦卿一走过去就蹲了下来，他着急的看着原木的横截面，石磊却站在那些人的身后，居高临下的扫视每一根原木。
每根原木之上，都有一个过塑的铭牌，上边简单的写着几个参数，有整木的长度，有生长大致年限，有出于什么环境，有底部出格的直径，也有每根原木的重量。
石磊数了数，地上的原木，一共还有十三根，旁边已经立起了两根，用红布缠头，显然就是刚才那位吕晓明已经抢先拿下的两根原木。
一共就这点东西，石磊也就直接掏出了手机，点开背过身点开鉴定卡的app，选择使用。
然后，他的脑子里就像是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通道，双眼变得神光内敛，而在石磊的眼中，仓库里的所有东西，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
放眼望向地上码着的那十三根原木。
第一根，铭牌上写的是一百五十年树龄，根部截面的格足有十几公分，看上去是一棵相当不错的黄花梨。
但是石磊却发现，这根原木表面的颜色彰显，顶多只有一百年出头的树龄，因为这是民国时期的木材，根本就不是清朝代表的那种色彩。
当然，树龄有些差池也是正常的，这也不妨碍这批原木的拥有者也故意把树龄稍稍夸大的结果。
而这根原木上的光辉并不浓密，并且越是到了树梢越淡，石磊笃定，这根原木，到了树梢估计就只有一条线一般的格了，买下来如果是打算做点儿摆件手串还行，想打家具是痴人说梦。
第二根，铭牌上写的是一百七十年树龄，而根据光辉的颜色，石磊脑中给出的年代是一百三十多年，依旧稍有夸大，但比第一根是要好不少了。
光辉还算平均，只可惜也不是太浓密，价值应该也不高。
十三根原木，石磊很快就都有了判断，其中第五根和第九根，都是极好的木材，里边的格自上而下极为均衡，光辉从上到下几乎没什么改变。最关键的，是光辉浓度很不错，石磊觉得，韦卿如果想给他父亲打家具，也就这两根比较合适了，其他的似乎都不是太好。
时间仅仅过去了几分钟而已，石磊便又把目光投向那两根竖起缠上红布表示已经卖出的原木。
顿时，石磊的目光被吸引了，这两根原木，简直就是一天一地的对比。其中一根底部还有些光辉，而且看上去似乎很浓郁的样子，但是往上走了不到二十公分，光辉就近乎消失，说明这根原木的格从根部往上二十公分就断了，上边的部分完全就是白芯，这根木头算是彻底赌垮了。
这种情况也是比较罕见的，石磊只能感慨吕晓明的运气太不好。
可是另外一根，却又让石磊觉得吕晓明的运气太好了。
因为那根木头根部的格，直径只有十公分左右，但是往上走了不到一巴掌的距离，却陡然光辉浓到让整个仓库都黯然失色的地步。
石磊皱着眉头走近了一看，才发现，这棵黄花梨原木在根部往上一巴掌左右的地方，有一个特别大的瘤子，可能就是因为这个瘤子阻断了粗格继续往下延伸，使得这根原木里的格处于一种纺锤形。
韦卿一边跟周围的人聊着，一边也选定了一根原木。
石磊一看，韦卿选的正是第五棵能够出不错的格的原木，他便没有吱声，而是远远的看着韦卿跟对方报了个价。韦卿报出的价格直接把原木上铭牌标注的底价翻了一倍，这个价格基本上也就到位了，货主也比较满意，而且韦卿一开始又跟其他人都打过招呼，自然没有人跟他抢，让韦卿以一百二十万的价格拿下了这根原木。
绑上了一块黄色的布，韦卿挑选的这根原木也被立了起来，表示已经卖出。
这当然不够，韦卿继续在剩余的原木中挑选着，石磊便又在仓库里四处溜达起来。
他突然看到仓库一角也有浓淡不同的光辉闪现，走过去一看，才看到那是一批基本都在一米多长的零碎木材。
第六百四十五章 看着给就十块钱
相比起整根动辄大几十万上百万的原木，石磊显然对这些零碎木材更感兴趣。
倒不是他看不上整根的原木，而是他买不起。
这值得一个大写的囧字！
但是这堆零碎木料全都被堆砌在一起，光辉也各自重合，石磊就算是有鉴定卡帮助，也看不出这些木材的价值。
他只得伸出手，高高举起，喊了一声：“借一步问话，这些也可以买么？”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石磊这边，大多数人都不认识他，但也有少数几个见过他或者从别人口中知道了他的身份，不禁诧异怎么会有人对那些零碎木料感兴趣。毕竟，今天来的人，都是奔着这些整根的原木来的。
货主挥了挥手，小跑着过来，笑着问：“石少您对这些木料有兴趣？”他显然是做了功课的，见到石磊是跟韦卿一起进来，刚才在跟韦卿攀谈的时候就询问了石磊的身份。
石磊挠挠头说：“人穷志短，那些整木我可买不起，也只能在这里头淘换淘换了。”
货主讪讪一笑道：“石少真是说笑了，这些当然也是可以买卖的，不过今天主要是为了那边的整木，您要是感兴趣，就先看着，看中哪根，您说话，价钱么好商量，您看着给就是。”
石磊点点头，他当然明白，这个所谓看着给，只是因为跟那边的整木比起来，这边一根充其量十来万，绑在一起也不过一两根整木的价格，而今天在场的人，肯定不可能“看着给”个特别低的价。
“那行，我自己看看吧，您先忙。”
“石少客气。”货主笑着又回到整木那边，只是其他人还是有些奇怪的看着石磊，不明白石磊怎么会对那些零碎木料感兴趣。
石磊却是毫无顾忌，既然货主说可以随便看，他就当真动起手来。
拎起一根木料，石磊扫了一眼，就放到一边。
这一堆木料，大的一米长，短的三四十公分，倒是有个三四十根，石磊用了十分钟，也就浏览完毕了。
大部分就是能做珠子的材料，倒是有两根比较短的，上边的光辉还比较浓郁，但是两头显出来的格也足以说明这两根木料的价值了，石磊估计都很难抄到比较大的便宜。他今天的目标是要增值十五万，可他的额度只有四十三万，以这些木料的价值，并不是太容易做到。
但是石磊依旧把那两根光辉浓郁的木料单独放在了一旁，只要货主报价不离谱，多少还是能赚个几万块的。要是实在不行，也只有选这两根了。
在石磊把剩余的木料码齐堆好的时候，他突然看到有一根木料有些古怪。
这根木料大概有一米二左右的长度，底端的格也就拇指粗细，而整根木料上的光辉，也说明往上的部分虽然略有增粗，但最粗的部位也就是三四公分的直径。取出来之后，大抵能做一串三公分的手串，其余的部分，大概还能做两三个规格略小的手串吧。
但是，这跟木料最顶端的部分，却光辉明显浓郁了许多，而且，这跟木料的顶端是弯的，光辉浓郁的部分主要集中在弯曲的部位。
石磊皱皱眉，根据光辉显示，弯曲的部分倒是有七八公分的直径，切下来做个小摆件，应该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弯曲的部分长度大概有十五公分的样子，如果能遇到一个雕工好的师傅，做个小型关公像或者立式的观音像都不错。
最关键的是，弯曲的那头，看不到什么格，这应该是个可以赌涨的东西。
根据从前虞半之跟他说过的黄花梨的大概价格，石磊估摸着，这段弯曲的部分切下来做成小摆件的话，应该能卖出个十几二十万的价格，但是前提是有个不错的雕刻师父。
似乎也不是太满意啊，即便加上那两根，似乎赚头也很难超过十万。最关键是找个好的雕刻师父需要时间，再有四天就到结算日了，这显然不够。
估算了一下，石磊觉得这三根木料对方顶多也就开到四十万，自己买下来是应该没有任何问题的。
而切开取格之后，即便不去做任何加工，其价值增值个七八万应该也没问题，这样的话，应该可以拿到两分左右的附加评分，超值消费的等级应该也能达到三星级，拿下一次抽奖机会，加上那个还没有完成的double漏洞，石磊勉强满意了。
鉴定卡的时间还没过，石磊回到整木那边，见到韦卿又指向一根原木，正准备报价。
石磊轻轻推了推他，冲他微微一摇头。
韦卿一愣，虽然他并不太相信石磊对这个也有研究，但是想到石磊诸多的神奇之处，韦卿还是忍住了报价的心思。
看到石磊手里拎着三根木料，韦卿笑道：“选了三件？”
石磊点点头，说：“反正你们也不着急，不如让我先问问价？”
韦卿当然不会有意见，货主也赶忙走了过来，笑着说：“石少选好了？”边说，便用眼角瞥向石磊手里那三根木料，其中有两根也是他比较看好的，但过于明显，就是两个可以做个摆件的料，又或者是做一两对健身球。
至于那根长的，几乎被货主直接忽略了，在他看来，这根料虽然比较长，但是不会出太好的格，甚至他怀疑，底部看上去拇指粗细的格，到了上边会越来越细，最终整根木材只能做几个串儿，实在没什么价值。
石磊道：“老板开个价吧。”
“石少是明眼人，那堆材料里最好的两根已经被石少选出来了。价格嘛，石少看着给吧。”
“别介，我看着给我就给你十块钱了。既然是买卖，还是清楚一点儿好，你开个价，我觉得合适我就拿走，做两个摆件玩玩。要是不合适，那就算了。”
这话很清楚，就是要让那个货主说个底价，石磊摆明了没兴趣跟他玩讨价还价的游戏。
货主犹豫了一下，最终说道：“既然石少这么说，那我也就不多说了，这两根，十八万八一根，那根真的不好说，说实话我自己也觉得出不了太好的东西，石少您看着给吧。”
石磊点了点头，说：“这两根十八万八我没问题，但是这根，我倒是挺看好的，所以，还是麻烦老板报个价，要我说可能又是十块钱了。”
韦卿和周围的人都报以善意的笑声，货主也笑了，他说：“虽然这根料我不看好，但是从截面来看，应该是顶级的紫油梨。凑个整，三根一起石少您给拿四十万如何？”
石磊笑笑，说：“成交。我想现在就开出来，您这边有师傅的吧？”
货主立刻喊来一个年轻些的小伙子，让他去帮石磊开木料，自己则又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些整木上。